------------ 第一卷 ------------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只有咒语可以解除咒语 只有秘密可以交换秘密 只有谜可以到达另一个谜 但是我忽略健康的重要性 以及等待使健康受损 以及爱使生活和谐 除了建议一起生一个小孩 没有其他更坏的主意 你正百无聊赖 我正美丽 ――摘选自《夏宇诗集》 走出机场坐上滨海的出租车时顾晓苏还在想,如果四年前那个晚上,她早半个小时或者晚半个小时到达郑明珠的生日晚会,那么,今天的她,是不是就不用这样匆匆忙忙的从德国往滨海赶? 如果,四年前,当她鼓起全部的勇气敲开他的门,当时不去看他身后的那个穿着性感衣服的女人,直接就把那一张捏在手心里的纸给他看了―― 那么,今天,她所面对的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种状况?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四年前,她才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的赶到了郑明珠的那个生日会上,也就没有错过那美得惊心动魄吻得天昏地暗勿自忘我的一幕。 那年的夏天特别的漫长,那年她母亲心脏病去世,她穿着白色的衣服手臂裹着黑黑的纱布,独自在台风和暴雨肆虐的街道独自走了整整四个小时。 也就是从那年开始,她讨厌夏天,也就是从那年开始,她讨厌刮风和下雨的日子。 早上在德国登机的时候,唯仁还担忧的问她:你见到季非墨,要怎么跟他说?他又会不会相信? 就因为谭唯仁这个问题,她在飞机上都没有睡得踏实,心里一直在想着,如果再见到季非墨,她第一句要说什么? 说,嗨,季非墨,好久不见,我从德国回来了? 说,季非墨,四年过去了,承蒙你四年前的关照,我一直都未能把你忘掉,你呢,是否已经忘记了当年的小猪? 说…… “到了,小姐,”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恰好打断了晓苏的设想,她即刻朝窗外一看,果然是到了,因为她已经看见了‘顾宅’两个字。 给了出租车费,谢了出租车司机,拿了尾箱里的行李箱,然后拖着行李箱就朝顾宅的院门走去。 院门敞开着,院门的门框用红色的玫瑰花围成了一个心形,庭院里灯光璀璨,衣香鬓影,人声鼎沸,好似正在开一个盛大的party。 晓苏站在院门口正在疑惑这是什么状况时,突然听见了热烈的掌声,她抬起头朝前面望去,却看见了前面临时搭起来的礼台上,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子,头上盘了个鬓,戴着一顶象征着公主帽头饰,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喜悦微笑,把纯洁无暇的幸福公主演绎得入木三分,此人,正是她曾经的好友郑明珠,如今同父异母的妹妹――顾明珠! ---- 那啥,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适合开坑!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就站在门这边,一脸淡然的看着门那边挽着自己曾经的恋人如今的情夫手臂的,脸如夏花般绽放的,姿态如如春风拂柳般娇柔的,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的女人――顾明珠! 季非墨看见晓苏也是明显的一愣,随即一张冰冷的脸当即黑沉下来,漆黑幽深的眸子发出寒冷的眸光打在晓苏的身上,眼底迅速晕染上一股极力克制着的愤怒,只是那手在不自禁的攥紧,用毅力把那股莫名的火种给强压下去。//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真巧啊,季学长,该不会是带着你的初恋来荷塘边花前月下的吧?”周非池似笑非笑的给季非墨打招呼,然后又打趣的说:“还真别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只可惜是冬天,没有办法让你们体验到荷塘月色的那种美景,如果是夏天的话,你们倒是可以在荷塘月下相依相偎的许下一生不变的诺言。” 荷塘月下?相依相偎?一生不变的诺言? 晓苏听了周非池这些话,原本还有一丝余温的心在瞬间好似被无数的冰块疯狂砸下来,整个人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曾经的季非墨和她,也曾坐在g大的荷塘边,月色很好,他靠在白玉兰树下,而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的拥着她,薄唇在她的耳边热热的呼出气息,粗粝的舌头舔着她圆润的耳垂,呢喃的对她许下今生今世永远相守的承诺。 只是,那些承诺并没有要太长的时间来证明,在第二年的六月,他就用和郑明珠激烈的法式深吻来向她证明承诺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季非墨听了周非池的话脸色明显的一愣,不过却在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冰冷的眸光打在周非池身边的顾晓苏身上,轻轻扯动嘴唇,“这样说来,周学弟对在荷塘月下和女人许诺言很有经验了,难道说,你刚刚才和这位――顾大小姐相依相偎?” “哈哈哈,”周非池忍不住大笑出声,伸手拉过身边的晓苏,接着挑衅的道:“好巧啊,季学长,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是一点点,你的初恋居然是晓苏的――咳咳,后妈的女儿。” 顾明珠的脸当即羞得通红,然后一双眼泪汪汪的,略带委屈的眼光投向晓苏,声音无比轻柔的道:“晓苏姐,我们没有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我和非墨是想来转转母校的,不是存心要打扰你们俩的。” 顾明珠这话是看着晓苏说的,不过却是说给季非墨听的,意思是,看到了吧,她在你之前就和周非池有一腿的,我没有冤枉她吧? 晓苏听了顾明珠的话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于是赶紧挣脱掉周非池拉着自己的手,迅速的抢先开口道:“其实我和非池……” “郑小姐,你完全说对了,”周非池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再次抓起她的手紧紧的攥紧,然后盯着季非墨挑衅的开口:“我和晓苏刚才的确在这里卿卿我我相依相偎,原本我还想向她求婚来着,可有两只不知趣的苍蝇居然飞来捣乱,这不,我的诺言都还没有来得及给晓苏许呢。” 晓苏听了周非池的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周非池今天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怎么满嘴都是胡话呢?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蛋糕是帮朋友的孩子定的,那衣服呢?”季非墨的眸光死死的盯着晓苏的身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香奈儿的品牌,而且是今年秋冬刚上市的新款。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衣服?”晓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衣服?” “难不成为了去参加朋友孩子的生日宴,你还必须要穿一身名牌新衣服去才行?”季非墨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分贝,对于她的反应迟钝非常之不满。 “哦,你说我穿的这身衣服啊?”晓苏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淡淡的说:“我的衣服被雨水给淋湿了,于是就买了身衣服给换上,难不成你要我穿湿衣服回家来?” “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周非池送给你的?”季非墨咄咄逼人的追问着,声音里浓浓的醋意自己却未曾注意到。 “这个很重要吗?”晓苏本能的反问一句,并不看季非墨? 季非墨当场语塞,重要,当然重要了,可究竟怎么个重要法,难不成周非池送给她的衣服他就让她脱下来用刀切烂? 晓苏不再理会楞站在那里的季非墨,而是拿了刀叉来切了块生日蛋糕吃。 她的确是饿了,晚上一碗酸辣粉根本就不饱,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形象了,何况她在季非墨眼里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形象。 “吃饱了没有?”季非墨显然不想就这生日蛋糕和她那身新衣服继续理论下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淡淡的吩咐了声:“吃饱了过来帮我洗澡!” 冰冷生硬的声音,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理所当然的吩咐,完全不去理会晓苏听了他这样的吩咐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感受。 听了他的话,晓苏整个的愣住,转过头来,看见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就连嘴里含着的蛋糕都忘记了咀嚼,就那样望着他,整个神情与其说的惊愕,不如说是呆愣。 季非墨皱紧眉头,看着那一手端着纸盘子,一手拿着塑料叉子,嘴上还沾满奶油的女人,忍不住又低吼了一声:“我让你进来帮我洗澡,没听懂啊?” 晓苏这一下倒是完全的听清楚了,终于回过神来,牙齿紧紧的咬住唇角,望着茶几上因为被她切了之后更加像烂泥似的的蛋糕,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听懂了,”晓苏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纸盘子和塑料叉子,忍不住又问了句:“那个,你自己不会洗澡吗?” 季非墨一愣,随即非常不高兴的低吼了一句:“顾晓苏,情妇的职责就是让自己的情夫舒服,难不成你想让我难受?” 晓苏听了他的话苦笑了一下,她想让他难受?他们俩究竟谁想让谁难受? 再说了,她帮他洗澡他就舒服了?这什么狗屁逻辑? --- 亲们:这文将于9号上架,所以,大家不要再催了,上架后会多更的!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把东海大酒店楼整个中西餐自助餐厅包了下来,女人们个个脱下平时死板的职业装,穿着时尚的晚装裙,擦胭抹粉做发型,恨不得把自己最美的一面都展露出来。【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男人们依然是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只不过个个都装得一本正经端着高脚酒杯恍然间都成了业界精英,相互间对站着免不了要对当下的时事高谈阔论一翻。 晓苏是下午才接到的通知晚上去东海大酒店楼参加庆功宴的,她以为庆功宴就是请公司的人员出去吃顿饭而已,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父亲住院的缘故,她请了三天假,昨天来上班,看着她态度明显的好了很多,只不过,那眼神里却明显的多了戒备和敌意汊。 再没有让她打杂了,更加没有让她帮忙复印或者是冲咖啡之类的,只不过也没有给她安排具体的工作,只是让在办公桌前坐着发呆而已。 晓苏没有跟计较,坐着电脑前没事她就在网上瞎逛,反正这个工作是临时的,而她的心也的确不在这家公司里,因为她回国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工作。 晚上点的庆功宴,公司今天提前到点分就下班了,让大家早点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准时去东海大酒店参加庆功宴朕。 晓苏觉得自己没什么准备的,于是就打车去了一趟市医院。 父亲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医生说号可以出院了,所以她今天去看看,因为明天还要上班,而父亲出院她肯定没有办法去接他回家的了。 虽然和郑心悦母女俩的关系一直很僵,不过这几天顾明珠好像有演出之类的,总之她号就飞走了,所以晓苏这两天在医院也算清静。 当然郑心悦一样让她看着不舒服,可郑心悦一直想要讨好她,所以不会在她面前说着说那的,只不过她不想和她单独相处,以至于郑心悦也没有机会和她‘谈谈’。 等晓苏看完父亲再打车来到东海大酒店楼,已经是晚上点分了,她明显的晚了半个小时,以至于她走进大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端着餐盘吃开了。 “顾晓苏,真有你的,”一直在门口等她的看见一身便装走进来的她,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道:“你牛,季总一再要求大家穿礼服,你倒好,穿一身铁灰色的职业装就过来了。” 晓苏听了的话一愣,朝大厅里一看,可不,所有的女人全是时尚的礼服,做了全新的发型,一个个争奇斗艳的,恍然间都变成时装模特了一般。 好吧,她不记得这回事了,也不知道是没有跟她说还是说了她自己没有听清楚,总之,她脑海里对晚上要穿晚礼服没有一丝半点的印象。 晓苏直接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耸耸肩膀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穿一身工作服也成了与众不同了,我冤不冤啊我?” “不冤不冤,”喝了一口酒一边笑着接过话来,然后戏谑的道:“其实呢,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在柏林给你的提议,嫁给我!” 晓苏用手夸张的做了个擦汗的动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再重申一遍,你这个提议我不想听到第三次,我是绝对不会考虑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做丈夫的!” 晓苏说完这句话,随即转身离去,公司大部分人不认识,唯一稍微熟悉的也就是,还有一起合作项目的和,于是,她准备去找。 “喂,,等等我,”在后面叫着晓苏的英文名字,同时急急忙忙的追着她走了过来。 因为晓苏在公司的英文名字叫,所以大家不知道在叫谁,好在公司里的人都有英文名字,而且大家并不是完全都熟悉,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去注意。 晓苏刚转过弯,还没有走到的身边,却突然被一个身穿黄色礼服的人跳出来拦住了,她稍微后退一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那人几乎惊讶到失声的问了句:“请问,你你是顾晓苏吗?” 晓苏盯着她,是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了,于是本能的点点头道:“我是,你是” “我是刘玉婷啊,”身穿黄色礼服的小姐带着惊喜到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喊着:“和你一个宿舍的刘玉婷,你忘记了吗?在大,” “刘玉婷?”晓苏稍微楞了片刻,随即一下子想起来了,然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来了,是,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当时你住在林芊芊的上床,我住在舒菲菲的上床,我们俩是对床呢,每天晚上睡觉前,还要互道一声晚安。” “对啊,”刘玉婷见晓苏想起来了,即刻高兴了起来,拉她的手一边朝偏僻的角落走一边激动的说:“晓苏,你在大读了大一就走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当年,你去哪里了啊?” “我我去德国了,”晓苏略微迟疑,还是实话实说,“我在德国念书,这里刚回来三个多月。” “那你到公司上班多久了?”刘玉婷听她说刚回来三个多月,于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上班十多天吧,”晓苏想了想,的确只有十多天,因为她是号才来上班的。 “哦,那你” “,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跑了过来,看刘玉婷,随即又赶紧打招呼道:“刘小姐,你认识啊?” “晓苏,你就是那个大功臣?”刘玉婷这才知道,传说中帮季非墨打败公司那个强劲的业务经理刘励城的居然就是她曾经的同学顾晓苏。 晓苏点点头,正要再次开始说话,已经拉着她的手走了,同时对刘玉婷递了个抱歉的眼神:“季总正找她呢,还以为她没有到呢,我跟先过去了啊。” 晓苏被拉着来到这边,发现季非墨和还有已经坐在一起了,餐桌上摆满了美食和红酒。 “让我们敬我们的大功臣一杯,”季非墨亲自递了一杯酒给晓苏,同时递来一句:“这一次能拿下公司的这个大单,你功不可没!” 晓苏接过这杯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句我只是做好我的本质工作而已,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默,谁功不可没啊?” 晓苏其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因为如此甜美的声音,也只有歌坛新秀顾明珠才拥有。 季非墨侧转身的瞬间,顾明珠已经到了跟前,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他的酒杯,娇嗔了一声:“默,让我来替你敬你的功臣好不好?究竟是哪位啊?” 晓苏手里死死的握紧这杯酒,手指在杯身的上半部分透出使力的痕迹,抬起头来,迎着顾明珠的目光,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我并不是什么功臣,只不过是季总抬爱而已,而且顾明星敬酒,受用不起!” 话落,即刻把这杯酒放在餐桌上,然后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即刻招呼着和:“吃啊,这么好美食,不吃浪费了,浪费可是可耻的行为!” “对对对,浪费可耻,”即刻反应过来,拿起刀叉迅速的附后着顾晓苏,而虽然觉得有些端倪,不过他向来不喜欢去探究别人的秘密,也跟着一起拿起刀叉吃美食了。 顾明珠没想到季非墨的功臣是顾晓苏,更没有想到顾晓苏如此的不给她给面子,于是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倒是季非墨,看见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明珠,你不是来帮我助兴的吗,那就去给大家唱两首歌吧,没准我的员工里也有你的粉丝呢。” “那好,我就去帮大家唱几首歌去,”顾明珠赶紧顺台阶下,然后迅速的转身就朝那边台上走去,同时大声的喊着服务员拿话筒过来。 季非墨并没有跟在顾明珠走过去,而是转过身来,看见已经在享用美食的三个人,略微沉吟一下,还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吃好了,”晓苏放下自己手里的刀叉,一边用餐巾擦拭着嘴角一边站起来,向和微微弯腰点头:“你们慢用,先告退了。” 晓苏说完这句话即刻转身离开,稍微迟疑一下,接着跟着站起来追着她道:“,等等我,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我也不想玩了,这里我都不认识人,一点都不好玩!” 晓苏脚步平稳的朝门外走去,大厅里环绕着的是顾明珠的歌声: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寂寞太会见缝插针我拿什么来和她抗衡 季非墨坐在座位上,默默的用刀叉享用着餐桌上的美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好在季非墨的秘书安琳领着默集团高层职员走了过来,大家端着酒杯过来恭贺季非墨,场面一下子又活跃起来,这才投给安琳一个感激的眼神。 虽然大功臣和德国的股东早早的离开了,可这并不影响默集团和公司的年终联谊活动和庆功宴,有明星顾明珠在这里,场面一度热闹得火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上台去放声歌唱。 季非墨也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顾晓苏和的离开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未婚妻顾明珠的到来好像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和大家一起欢呼,而且在大家的起哄下,居然还和顾明珠一起对唱了一首《因为爱情》的歌曲。 这个晚上闹得很晚,默集团的职员和公司的职员都非常的高兴,直到点多,大家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季非墨今晚是真高兴,所以是来者不拒,不管任何人给他敬酒他都喝,以至于最后散场的时候,他是醉的走路都有些摇晃了。 当然不能送顾明珠回去了,只能是他的司机去送,而他自己也无法开车回去,助理要来开车送他,刘玉婷即刻拦住了,说她来开车送她表哥,她今晚可没有喝酒,清醒着呢。 刘玉婷是墨集团的人,是季非墨的表妹,这个公司的人不太清楚,不过默集团的很多高层都知道。 季非墨刚坐上车,都还没怎么坐稳,刘玉婷就一脚油门踩下,他的辉腾车几乎在瞬间冲了出去,他整个身子朝前倾斜了一下,然后赶紧倒回来才坐稳。 “玉婷,你疯了!”季非墨终于是发火了,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对于这个自作主张要来帮他开车的表妹非常的不满。 “看来你还没有醉得不认识人的地步,”刘玉婷的车速略微慢了下来,然后冷哼一声道:“还知道我是你表妹刘玉婷。” “你哪根筋不对劲了?啊?”季非墨只觉得大脑发晕,忍不住朝她低吼道:“靠边停车,让我的助理马浩来帮我开车,你这开的什么车啊?我受不了!” “你是受不了我这人还受不了我开这车?”刘玉婷一边把车靠边开一边冷冷的问着:“你要什么样的车速才满意?我的季大总裁?” “玉婷,你赶紧下车回去,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季非墨没有心情和自己的表妹继续纠缠,迅速的挥手道:“你赶紧停车,我这就打电话给马浩让他打车过来。”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顾晓苏几乎是直接朝楼下跑去的,在楼梯口还听见大厅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周非池喊她的声音,夹杂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舒蝤鴵裻 而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个传说中她堕/胎的日子,因为谁都不知道那天下午她去了哪里,而那天下午她的去向,却是一个永远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她还记得9年前的5月4号,那天是滨海一中初三毕业班的汇演,而她,因为参加过演讲比赛被大家推荐做了主持人。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毕业的缘故,或许是大家即将分别的缘故,所以初三六个班的同学准备了很多的节目,从早上9点到中午11点,两个小时内,她不知道上下台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的话,给即将各奔东西的同学们带来了多少欢笑和眼泪。 周非池是在11点给她送的单口相声的道具过来,因为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她就只有一个节目,表演单口相声《通往成功的路》澹。 是在接周非池递过来道具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因为她伸手去接道具的一瞬间,周非池另外一只手迅速的从道具下面递过来一个冰冷而又生硬的东西, 她稍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周非池已经用低到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了声:“帮我藏好它!” 等晓苏反应过来时,周非池已经跑开了,而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演播大厅的门口已经走进来了数名警察,显然是来追查这把枪的怀。 她微微愣了一秒转身,迅速的走进更衣间,因为她的单口相声马上就要登场了,她要在这里换衣服。 然而,更衣间里也有别的女生在换衣服,于是,她即刻拿上自己即将上场的衣服转身又朝外边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因为要表演单口相声,所以要穿衬衣和西服,而因为西裤腰有些肥大会掉的缘故,当时她还特地买了根皮带来套上。 就把这支手枪别在腰间,用皮带扎好,再穿上宽大的男士西装演出服,在洗手间里稍微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刚好台上的节目表演完毕,搭档主持人在报下一个节目是初三一班的顾晓苏同学表演单口相声《通往成功的路》,她便非常镇定的朝台上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通往成功的路》里究竟有些什么台词她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时那把冰冷的手枪就贴着她的腹部,而台下警察在挨个的搜查着那些同学,她镇定自如的表演着自己的单口相声,一句一句搞笑的台词把下面的同学都逗乐了。 后来,她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而腹部的那把手枪,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慢慢的不再冰冷,而是逐渐的和自己的体温一样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通往成功的路,一直在修路!”她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结束了这个单口相声,然后很自然的朝台下走去。 因为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不能随便离开,原本应该换主持礼服的,她借口没有几个节目了,懒得换了,老师和搭档也都没有说什么。 汇演结束的时候,她还和搭档周俊一起上台说了好多祝福的话,什么榜上无名脚下有路啊,什么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啊,社会是一个更大的舞台啊等等。 演出终于完全的结束,老师让同学们各回各班去,而她和周俊还有几名负责这次汇演的同学一起在清理道具,清理完后送回文艺部的仓库。 晓苏是走到文艺部仓库的这栋楼下才停下脚步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其它几位同学说:“哎呀,我身上的演出服忘记换下来了,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到楼上仓库里去,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再把这套西服送过来。” 其它几名同学当时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她身上的确穿着那套表演单口相声的西服在,于是点点头,周俊还吩咐她快一点,说马上12点了,学校该放学了呢,等下艺部的老师下班走了。 晓苏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迅速的转身跑开了去,此时所有的同学都回教室去了,她却并没有去换衣服,甚至连楼都没有上,直接取了自己的自行车,迅速的朝门外骑去。 恰逢初一放学的时候,估计初一已经检查完了,她骑着自行车,混在初一的同学中,一起奔出了校大门,却不敢骑车回家去。 该去哪里?这把冰冷的手枪又该藏在哪里? 以前就听周俊说过,周非池这人在外边路子广,跟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她虽然半信半疑,不过从周非池初二时就交女朋友的行为来看,应该和社会上的人接触比较密切。 可现在关键不是周非池和社会上的人接触密切的问题,是这把手枪的问题,刚开始接过这把手枪时她并没有多想,只想着和周非池是同学,而且他们都即将中考了,周非池进入初三后很努力,尤其是初三第二个学期,把所有的女朋友都分了,然后成绩上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全年级前二十名了,考个重点高中应该没多大问题。 作为同学,她真的不忍心看着他被警察给带走,所以她大着胆子接了过来并掩藏得很好,可是,现在出了校门口,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身边同样骑单车的学弟学妹们在议论,说好像是高中部那边先出事,然后不知道又怎么闹到了初中部来了,总之,这一次闹得很大,好像要抓很多人似的,听说和滨海最近的打倒黄赌毒有关。 晓苏不知道滨海最近在打倒黄赌毒,因为她是初三毕业班的学生,整颗心都扑在学习上,所以已经半年没有关注过滨海新闻了。 但是,她知道,不管和什么有关,她都不能把这把手枪带回家去,更加不能让警察从她身上搜出这把手枪来,因为,她的父亲是滨海市长,而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这把手枪拉扯上任何的关联。 于是,她就那样骑着车,一直骑一直骑,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从滨海一中到澳头海边,整整骑了三个小时,中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 那时的澳头还没有开发出旅游区来,她在进澳头镇时在路边店子里买了套游泳衣,然后继续朝海边骑车而去。 她没有在什么大型的沙滩停下来,而是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这里没有沙滩只有岩石,四周更是荒无人烟。 她就这里换了游泳衣,然后带上这把冰冷的手枪,一直朝海中间游,一直游一直游,只想着要把这冰冷的却又极具危险的东西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那把手枪最终被她扔在了大海里,等她再次骑车回到滨海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学校早已经放学,她在学校里拿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把那套演出服放的门口的保安那里,让保安转交给文艺部的老师,因为这个时候文艺部的老师已经下班走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那天下午的缺课,居然会演变成她去小门诊堕/胎的谣言,而对于这样的谣言,她却是百口莫辩,她永远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行踪,因为那不仅牵连到周非池,还牵连到自己当市长的父亲。 顾晓苏是跑出鸿运酒店的大门才发现雨已经下大了的,好在她在德国住了五年了,早就有了随身带伞的习惯,只不过因为着急朝前跑,没有时间来掏出自己包里的雨伞。 不想被周非池追上来,不想再被他拉回到那个大厅里去,更加不想去看见季非墨那张冰凉无温又面带嘲讽的脸。 所以她并没有朝着大道上跑,而是朝酒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跑去的。 巷子是条老巷子,很深很长很狭窄,因为下雨的缘故,巷子里几乎没有人行走,她跑了好远直到听不见周非池的声音,直到在前面转了弯进了另外一条巷子,再也看不见鸿运酒店这栋楼,这才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自己白色的雨伞来。 她赤着脚,撑着白色的雨伞,迎着今年的第一场狂风和暴雨,走在无人的街头,风把伞吹得东倒西歪的,雨把她浑身上下全部都湿透,想到季非墨冰冷的目光,她的身她的心,都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如,五年前的那个六月,那个多雨的季节! 五年过去了,顾晓苏依然还记得五年前的六月十五日! 那天南方下着三十年来的的最大的一场暴雨,刮着南方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台风! 而那天,是她母亲去世一周的日子! 是头七,传说中的还魂日,晓苏中午冒着狂风暴雨去的母亲墓碑前,给她送了刚上市的桑果,因为记忆中母亲是最喜欢吃桑果的。 她可能是在墓碑前跪太久了,所以起身的一瞬间,整个人朝后倒,然后就那样直直的晕过去了。 醒来时却是在公墓附近的一家小医院,估计是墓地看守员发现了她把她送到这家医院来的。 护士拿了张查血的单子给她,然后非常礼貌也非常公式化的问了句:“你怀孕了,要还是不要?” 你怀孕了? 护士的声音明明很轻,可听在她耳朵里无语是晴空响了一声惊雷,而她刚好被那声惊雷直接给劈中,整个人当即楞在那里,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怀孕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季非墨的孩子了吗? 可是,季非墨已经不爱她了啊?他爱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郑明珠! “小姐,你这孩子要还是不要?”护士见她像个傻瓜似的发愣,非常不耐烦的又问了句。 要还是不要?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因为从来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护士第三次问她的时候,她才喃喃自语的说了句:“我要去——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 她要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尽管,他已经不爱她了,尽管,他和她现在已经是形同陌路! 可,到底,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个生命,不是她一个人缔造的,而是和他一起缔造的,她一个人不能做决定,也,做不了决定。 她几乎是没有多加考虑就坐上了去g市的大巴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季非墨,一定要找到季非墨,我要问问他,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到g市已经是傍晚,从公交车站台到季非墨租住的地方有两站路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却没有公交车通过,而出租车此时也好似已经绝迹了一般,一辆都找不到。 狂风和暴雨放肆的掠着这个城市,她手里的三节伞根本就撑不稳,最后只能迎着狂风和暴雨艰难的朝着季非墨租住的公寓方向前行。 雨大风狂,三节雨伞被吹得东倒西歪,终于在到达季非墨租住的公寓楼下被台风给活生生的折断了去。 她浑身早已经湿透,头发上还滴着雨水,脚泡在被雨水浸湿透了的鞋子里,冰冷而麻木,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朝着五楼走去。 季非墨进入大四就没有住学校的宿舍了,在外边租了公寓,他说租个公寓,这样放假的时候,她和他可以到公寓里自己做饭吃,而且还可以租影碟回来一起看,两个人都住宿舍就不方便。 季非墨即将毕业了,而她早就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了,其实今天冒雨来这里找他有些冒险,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还住这里。 虽然太多的不确定,可到底还是来了,她用手扶住墙壁,一步一个台阶,慢慢的,又步伐坚定的朝上走。 终于,走上了五楼,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520房间门口,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房间租住,是因为520的谐音是我爱你,! 季非墨曾笑着对她说:“以后你每次来找我,看见这个房号,就不要念成数字,而是要念那个谐音。” 曾经甜蜜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只是,房号上的数字已经不是他要向她表达的深意,而是他向另外一个女孩子表达的深意。 房门紧闭,她看着520几个简单的数字,心却在一瞬间好似被绳索勒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 曾经,多少次,她跟着他来到这门口,他手里拿着影碟或者提着他们一起在商场买的食材什么的,每一次,他都会站在门口,故意不开门,用手指着房门上的数字,故意的问:“晓苏,这几个数字怎么念?” “520”她总是非常快速的回答,然后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目光。 他却不依不饶,继续拦住那锁口,一定要她用谐音念出那三个数字,还说不用谐音念就不开门进去。 她总是拗不过他,最后不得已只能低声的念着:“我爱你!” 而他却总是在她开口的瞬间,薄唇就凑了过来,手上拿着或者提着东西,头却把她的头压在门上,就那样深深的缠绵的吻着她。 那时走廊上的灯光总是很昏暗,而他经常是吻着吻着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最后捧着她的脸,低声的呢喃:“小猪,我爱你!深爱!” 那时的她多傻多天真多愚昧,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嘴里的小猪有可能不是晓苏而是小珠,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他的浓情蜜意里,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甜得都钻不出来。 而今,这扇门就像是一张冰冷而毫无表情的脸,520那三个数字,却是这张脸上的眼睛,正用极具嘲讽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五分钟,总之,在看了又看手里那张已经被自己揉成一团的纸,最终还是鼓足勇气举起了手去敲门。 敲了三下,里面好像有人应了声来了,隔着门板,听得不够清楚,不过却能肯定里面是有人的,而且听见了她的敲门声。 很快,门从里面拉开,她看见了季非墨,他就站在门里面冷冷的看着她,头发有些凌乱,腰间系了条围裙,手上拿着块没洗干净的生姜,很显然是从厨房走出来的。 她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季非墨,因为他公寓的厨房平时就是个摆设,他从来不下厨房做东西的,有时周六或者周日偶尔带她过来,俩人买了食材,他都是把食材提到厨房里扔下就不管了,然后去客厅里看电视等着吃,厨房是她一个人的事。 那时的她,偶尔叫他帮忙剥个大蒜或者洗个姜什么的,他都满嘴的怨言,嘴里嚷着的是君子远庖厨。 而今,他不过是和她分手一个多月而已,整个人却完全变了摸样,看他的这身装扮,完全是居家好男人的模范。 她和他就这样对视着大约一分钟,她轻咬一下嘴唇,终于开口:“我找你是......” “非墨,”一声温柔的女声从季非墨的身后传过来,却恰好打断了顾晓苏刚开口的话:“里面的鸡汤好像滚了,你去看看吧,等下扑出来了。” 晓苏抬起头,看着季非墨身后的女人,毫无疑问,是她曾经最后的朋友现在季非墨深爱着的女人——郑明珠,此时她正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季非墨迅速的转身朝里面走去,郑明珠好似这会才看见她似的,表情依然还是像曾经的朋友那样自然:“晓苏来了,赶紧进来坐坐吧,你看你全身都淋湿了,进来我找身衣服给你换上。” 郑明珠的神色明明是自然的,态度是友好的,声音是温和的,可她却感觉此时的郑明珠正握着《倚天屠龙记》里周芷若手里的那把倚天剑,就那么直直的朝她刺过来,一剑封喉,痛得她喊都喊不出来! “不用了,我今天返校,来这里拿我的书,既然你们忙,那我就先回去了,”晓苏在郑明珠走出门来要拉她进门的瞬间反应过来,迅速的后退一步,然后急急忙忙的说了句:“明珠你回学校时记得帮我把那几本书带回来!” 说完这句话,晓苏就迅速的转身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她的脚步明明走得很急,可是却走不快,因为下雨,她的鞋子全部被雨水给浸湿,所以脚步显得特别的沉重。 可她依然坚持着用最快的速度在向前走,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要快点离开,再快一点离开,因为她怕脚步稍微慢下来,自己忍不住会哭,忍不住要转身要回头。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季非墨终于侧脸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下才淡淡的道:“你还是不要准备礼物了,我母亲的生日是家宴。【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舒残颚疈” 季非墨的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不过潜在的意思却表达得非常的明白,关琳琳是不会允许顾明珠进季家的大门的。 顾明珠双手死死的抓住真皮包包,长长的指甲已经掐紧皮里去了,她知道,关琳琳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否则的话,她和季非墨的订婚礼也不至于在顾宅举行了。 不怎么喜欢,但是总的来说也还是没有明确的反对,而去年过年时季非墨带她去了一趟季家的墨池庭院别墅,也算是正式拜见了未来的婆婆。 她原本以为她和季非墨的婚事应该是尘埃落定了,她就安心的等着嫁给季非墨了,可谁会想到,那个去年年底已经滚回德国的顾晓苏,居然又莫名其妙的跑回来了濡。 原本以为在周建明的宴会上说出她9年前的丑闻会让她颜面扫地,而最终的后果肯定是她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况灰溜溜的滚回德国去,因为周家也不可能会接受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的。 可谁会想到,季非墨居然会出面,他竟然破天荒的编造了那样一段感人肺腑的狗血故事,不仅把顾晓苏的形象挽回了,同时还让她处于不利的阶段。 她苦苦经营了五年的爱情,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了,任何人都不行,朋友也好,姐妹也罢,什么都可以让,唯独自己的男人,绝对不能让谔! 季非墨把车停在顾宅门口,侧脸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皮包的女人,淡淡的开口:“明珠,下车吧,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顾明珠扬起脸来,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探过身来,薄唇在季非墨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的道:“非墨,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你这刚出差回来,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季非墨点点头,淡淡的应了句:“我知道,你赶紧下去吧,我要赶着回去休息了。” 顾明珠依依不舍的下车,关上车门时又给了他一个飞吻,当季非墨的车驶远时,她那原本带着微笑的脸却在瞬间阴沉了下来。 “明珠,你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干嘛?”郑心悦走出来,看着自己一脸阴冷的女儿,忍不住追问了句:“明珠,你怎么了?” “季非墨,他想跟我分手!”顾明珠说这话时,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蹦出来的。 “什么?”郑心悦惊讶到失声尖叫的地步,接着又意识到什么,赶紧低声的问:“你不会弄错吧,你和非墨,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 “妈,我和季非墨认识快六年了,恋爱也谈了快五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弄错?”顾明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要和他分手,我要和他结婚,要尽快和他结婚!” 季非墨用钥匙开了望海阁1919的房间门,一脚跨进去,里面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果然和周非池约会得悠哉悠哉的,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眉头皱了一下,本能的掏出手机来拨打她的号码,手机里传来那个甜美的却又极其公式化的声音:“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他气的把手机直接给扔了出去,只听得一声闷响,至于摔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没有心情去理会。 连开灯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抹黑来到落地窗边,用手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只留了白色的纱窗挂着。 窗外的白月光透过轻漫的纱窗照射进来,给安静的房间里投下一抹白晃晃的光晕,也使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的静谧。 盘腿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下来,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打开,找到pps,很自然的又翻出了那部老电影《阿甘正传》。 起身,借助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和灯光,很自然的来到酒柜边,拿了一瓶陈年马爹利,用高脚杯倒了大半杯,端到阳台上慢慢的品着。 阳台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由此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主人有多懒,准确的说,是有多不会过日子。 不,她应该不是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应该是——没有心在这里过日子! 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完,转过身来,再去酒柜边拿了那瓶马爹利,又给杯子里注入半杯红酒,这才端着酒杯来到茶几边,然后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的坐下来。 笔记本里正放着《啊甘正传》,此时正放到啊甘去越/南参战前夕,他和jenny站在路边,他即将奔赴前线,而jenny却要跟着别的男人一起外地。 经看了n遍了,可每看一次他眼眶都会湿润,啊甘智商只有75,是众人嘴里的傻子是白痴,所以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转弯,只知道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哪怕是他的爱情。 啊甘从小就认定了jenny是他的女孩,所以他就一根筋的爱着jenny,从来不去问jenny在外边做什么,甚至不问她究竟跟了多少个男人。 只要jenny回来,啊甘就要她,只要是她,他就喜欢就开心,因为,她是他的女孩! 他不仅又想起自己,他觉得自己的智商估计也只有75,和啊甘差不多,所以,他才会抑制不住的去想她,去喜欢她,在华尔街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准备了温馨浪漫的环境,他居然欣喜若狂,几乎是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只是,他这样舟车劳顿长途跋涉赶回来的结果是—— 她和别的男人坐在滨海最高档的旋转餐厅里把酒话桑麻,享受着傍晚温馨浪漫的时光,早已把他抛在了脑后。 想到这里,他又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的确很傻,和阿甘一样傻,啊甘在前线想jenny,每天都给jenny写信,却一封封都原封不动退回来的时候,jenny正和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可啊甘回国后,见到jenny依然是那样执着的爱着她,喜欢着她,从来都不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又和谁生活在一起。 因为,在啊甘心里,jenny是他的女孩! 母亲说他小时候特调皮,成绩也不怎么好,特地带他去测了智商,结果高达140。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测试结果,他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智商?肯定是那测智商的专家给弄错了! 不要说他有140的智商,他就是有100的智商,也不会再去想那个在他生命垂危之际跟着别的男人走了的女人,更加不会见到她回来就欢喜就开心。 于是,他笃定,自己的智商应该和啊甘差不多,或许连阿甘都不如,所以他才会像阿甘那样,只要见到她回来,就高兴就开心,就想要和她在一起。 晓苏是在顾宅门口下的车,侧脸望着驾驶室里的周非池,轻声的道:“谢谢,很愉快的一个夜晚,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旋转餐厅可以看到那么多的美景,更加不知道滨海的夜景原来是这么的美丽。” 周非池只笑了一下,原本想说,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只有你愿意,我可以每天都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朝她挥挥手,然后直接把车给开走了。 顾晓苏等周非池的车开走才进的顾宅,其实她已经十天没有回顾宅来了,今晚要不是因为周非池坚持要送她回家,她也不会回这里来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23点的样子,顾宅里显得非常的安静,只有上楼梯用的楼道灯亮着,她蹑手蹑脚的朝楼上走去,生怕惊醒了二楼的父亲,虽然父亲不一定在家。 她的卧室在三楼,她是走进房间后才拿出手机来开的机,她已经两天没有给德国那边打电话了,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打电话过去,两天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怪想的。 手机刚打开,有短信提示,很自然的按开,却是季非墨发来的:我在望海阁等你,你究竟要不要回来?今晚不回来,我以后也永远都不来了,别忘了我有权利改变我们的关系! 晓苏用手按了一下额头,ohmygod,这该死的季非墨,她需要他来的时候他不来,她根本不需要他来的时候,他倒是跑来了。 有心想不过去的,可看着短信最后一句,她又不得不叹息一声,如果他真把他们的关系变成陌生人了,那她想要取得他的精/子难度估计就有些大了。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又迅速的转朝楼下走去。 当顾晓苏赶到望海阁用钥匙打开1919房间的门,第一反应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虽然落地窗帘拉开着,有月光和外边的灯光照进来,可光线实在是太暗淡了,模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可她的鼻子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很显然有人在房间里喝了酒,她本能的伸手按下墙壁上的灯制,房间里顿时雪白的一片,分外明亮起来。 而她却在转身的瞬间看着客厅里的情形时惊得目瞪口呆,空了的酒瓶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笔记本的在茶几上,显示屏上的logo正自动的变换着。 而季非墨—— 好吧,他正躺在沙发跟前的地板上,两只手里,一只手握着个残留了一点点酒的高脚酒杯,另外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机在。 “季非墨!”晓苏大喊了一声,即刻飞奔了过去,迅速的蹲下身来,用手拍打着他青白色的脸,“季非墨......醒醒......季非墨......醒一醒!” 然而,躺在地板上的季非墨一丝半点的反应都没有,晓苏吓坏了,用颤抖的手去试探他的鼻子,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居然没有分辨出他究竟有没有气息。 于是迅速的弯下腰来,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当听见清晰的心跳声时整个人才缓过劲来,想都没有多想,迅速的掏出手机就打120。 挂了电话才来拉他的,原本想把他给扶到沙发上躺着,只是季非墨躺在地上跟死人一样,她根本就拉不动他,最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看了眼安静躺在那里的马爹利空瓶,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不了解季非墨,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酒量有这么大。 楼下传来救护车“晚了,晚了”的声音,她即刻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取下来,不小心碰到了某个键,居然打开了一条短信。 墨,零点零一分,我在想你,爱你的猪猪! 晓苏的心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猪猪,小猪猪,五年前,他曾经常这样叫她,而她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五年前,他嘴里的猪猪,就已经是珠珠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迅速的把他的手机放进包里,转身去拉开门,门外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而且还拿了担架上来。 白大褂的医生在对躺在地板上的季非墨施救,效率很高,几分钟就排除了死亡的可能性,说是饮酒过度,要拉到医院去挂点滴。 晓苏是跟着救护车一起到的医院,当季非墨推进急救室时,她先是忙着挂号缴费等,几分钟把这些忙完,然后坐在急救室外边等季非墨。 好在时间不长,十几分钟的样子,季非墨就被推出来了,不过他人却没有醒过来,只是挂着点滴,医生说先推到观察室去,大概要挂三瓶点滴才醒得过来,因为他醉得太厉害了。 晓苏无奈,只能去观察室守着他,好在今晚观察室人少,六张床位只有三张床有人,她就在旁边的那张空床上坐着守着他。 的确是醉的跟死猪一样,第一瓶点滴挂完,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脸色越来越青白。看着无比的吓人。 好在第二瓶点滴挂到一半的时候,季非墨终于有点反应了,她看见他手指在动,然后是他的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声音。 “季非墨,”她赶紧喊他,用手去拍打着他的脸,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嗯......啊......”季非墨的嘴脸连着发出难受的呻/吟声,而他的手也不停的去抓胸口,晓苏下了一大跳,迅速的用手把他那只插着针头的手给抓牢,生怕他把针头给撞到了。 半睡半醒中的季非墨显然对自己的手被控制住非常的不满,忍不住用力的一甩,这一下不仅甩开了晓苏的手,而且还把她推得连着倒退了几步,一时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最终一屁股倒坐在了地上。 旁边床躺着的男人对正在给他削苹果的女人说:“你看看,平时还总嫌我这不好那不好,现在看到了吧,比一比,我有多好,我不抽烟不喝酒,你要是像她一样嫁这么一个醉鬼,有你受的。”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白了他一眼,低声的反驳了句:“你倒是不抽烟不喝酒,可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啊?没听护士说吗,人家这个男人是喝了一瓶马爹利喝醉的,一瓶马爹利啊,那是多少钱,你一个月的工资,你想醉也得有钱来醉啊?” 靠着窗户边的那个中年阿姨说话了:“我说大妹子啊,你话不能这样说啊,这男人还是不要太有钱的好啊,真的很有钱了,估计就不只是喝醉酒那么简单了,恐怕是吃喝嫖赌一样都不拉下啊?嫁个这样的男人,也没啥好日子过的,没见他刚才把他老婆给推倒了吗?” 顾晓苏就在他们的议论声中迅速的挣扎着站起来的,然后再次用自己柔弱的双手抓稳季非墨那只插着针头的手,好在季非墨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就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自己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完全的醒过来了。 季非墨嘴里偶尔发出难受的呻/吟,在第二瓶点滴即将挂完的时候,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醒过来了,接着猛的坐起身来,再迅速的跳下床来。 “喂,季非墨,你要去哪里?”晓苏吓了一大跳,看着下床来就胡乱的伸脚去穿鞋的男人,一边取挂着的吊瓶一边紧张的追问着。 “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季非墨说话间拖拉着皮鞋就迅速的朝洗手间奔去,晓苏在后面把吊瓶举得高高的跟着他跑,甚至在他跑进男厕所时她都没有意识到,只想着不要让吊瓶和他的手脱离了连接。 好在观察室里的男厕所此时没有人,因为另外两个人都在病床上躺着呢,可即使是这样,顾晓苏也觉得够丢人,因为季非墨完全没有避开她就在那里小解。 她的手高高的举着吊瓶,背转声去,听着那清脆的声响,脑海里瞬间跳出来的居然是白居易《琵琶行》里的两句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晓苏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她居然能想到白居易的《琵琶行》,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笑过之后才发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没有了,正在疑惑,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我已经小解好了,你究竟要在这里站多久,是不是真的就对男厕所情有独钟?” 晓苏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瞪了他一眼,举起吊瓶,迅速的朝厕所门口走去,再也不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哎呦,”季非墨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见他在身后小声的嘀咕着:“顾晓苏,你不能走慢一点吗?不知道我是病号啊?”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停下脚步,随即转过身来,却又刚好和后面正低着头大步追上来的季非墨撞了个正着。 “哎呦!”两人几乎同时低喊了一声,又各自倒退一步,然后又都举起空闲的那只手去摸着自己的额头。 “你想谋杀亲夫啊?”季非墨用手揉捏着自己撞痛的额头,他原本就头晕脑胀,被她这一撞,貌似头就更晕的厉害了。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脸当即就黑沉了下来,接着冷冷的道:“季非墨,你喝醉酒了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是顾晓苏,不是顾明珠,我即使要谋杀你,也不是谋杀亲夫,而是谋杀的情夫!” 季非墨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冰冷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一声不吭的上了床,拉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睡觉!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清明节的当天,下起了毛毛细雨,贡山的天把‘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精髓演绎得入木三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舒残颚疈 晓苏是上午十点左右上山去给爷爷上坟的,原本要一个人去的,可季非墨说这雨天路滑,她一个人上山他不放心,所以非要跟着她到山上去。 晓苏听他说要跟着她上山去,脸当即就阴沉下来,忍不住讥讽的说:“季非墨,你这人是不是太过着急了,虽然说你极有可能成为我爷爷的孙女婿,因为你即将和顾明珠结婚,但是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连他还有个孙女的事实都不知道,所以,你这个孙女婿要得到他的认可估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季非墨黑沉着一张脸不啃声,只是帮她提了那些祭祀用的东西跟着她就走,晓苏拿他没有办法,这男人有时候莫名其妙,不,他跑贡山来找她履行过夜的约定就莫名其妙。 因为下雨,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好在上山前晓苏做了准备,拿了把小型的锄头,上山的途中经常用小锄头把路滑的地方挖几下,让路面变得粗糙起来,这样就不滑了宄。 原本半个小时上山的时间,因为下雨的缘故,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顺利的来到了爷爷顾光荣的坟前。 修缮过的坟墓显得非常的大气,上面晓苏用水果刀填刻画过的字清晰可见,晓苏蹲下身来,把季非墨放下的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放好。 刚用火机点上冥币,正要下跪,突然听见啊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啊苏,你妹妹来了!湘” 晓苏本能的回头,却在瞬间看见啊普身边站着的顾明珠,她惊讶得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顾明珠惊叫一声:“非墨,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国去了吗?” “我是......” “我知道了,”顾明珠即刻抢断季非墨刚开口的话,面带微笑的走向季非墨,善解人意说:“非墨,你一定是听我说要来贡山给爷爷上坟,于是就偷偷的先过来等我了,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 晓苏在一边听了顾明珠的话,原本还略微有些温热的心在瞬间好似被一盆凉水泼了过来,冷得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不过,同时她也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头脑清醒没有再次糊涂,季非墨来这里还说是什么要履行一周两次过夜的约定,原来这不过是个借口,他其实是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惊喜。 “明珠,其实......” “非墨,赶紧来帮忙,我帮爷爷买了好多的东西呢,”顾明珠再次抢断季非墨的话,同时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大袋子放到坟前来,“我们一起给爷爷上坟好不好?” “不好意思,”晓苏迅速的抢断顾明珠的话,同时一脚把她那个装有祭祀用品的袋子直接给踢开了,冷冷的看着季非墨和顾明珠俩人道:“对不起,我爷爷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孙女儿,所以,麻烦二位赶紧离开这里,我爷爷喜欢安静,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 “顾晓苏,你什么意思?”顾明珠见自己的袋子被踢飞,当即就火大了,满脸愤怒的站在晓苏的面前大声的喊着:“顾晓苏,你不要以为你在爷爷身边生活了几年就有多得意,我告诉你,是爸让我来的,我今天来这里不仅只是自己拜祭爷爷,同时也替爸和妈给爷爷上坟,你赶紧给我把......” “不好意思,我爷爷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媳妇,”晓苏迅速的抢断顾明珠的话,同时冷冷的道:“我爷爷只知道他有个儿媳妇叫苏薇安,” 说到这里,晓苏用手指了一下墓碑上的字,冷哼一声道:“顾明珠,你看清楚了,这墓碑上立碑人这里的名字,儿,顾嘉良,儿媳,苏薇安,孙女,顾晓苏,有你和你妈的名字吗?” 顾明珠听了这话脸红筋涨,忍不住朝晓苏一步一步的逼近过去,同时大声的喊着:“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是爸让我来的,而且爸还说了,让我重新给爷爷立一块墓碑,刻碑的师傅会把我和妈的名字都刻在墓碑上的,很快,这墓碑上就有我和妈的名字了,而且,你妈已经死了,我爸还说你妈死的时候爷爷还没有死,所以,要把你妈的名字去掉,只留......”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半山腰响起,惊动了隐藏在林中躲雨的小鸟,它们纷纷从林中飞出来,在空中叽叽喳喳的惊叫着扑腾着翅膀上的雨露,同时也把顾明珠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因为路滑最终摔倒在地上。 “哎呦,痛死我了!”顾明珠用手揉着自己的脚踝处,夸张的喊叫着,柔弱的目光同时看向季非墨。 季非墨稍微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眉头皱了一下,轻声的道:“明珠,你试着走两步看看,应该没有崴到吧?” 顾明珠脸微微一红,抓住季非墨的手臂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然后又夸张的喊着:“哎呦......好痛......哎呦......好痛啊......” 啊普见她那个样子,眉头皱了一下,走向晓苏身边,正欲开口,就听见顾明珠的声音传来:“非墨,你去帮我把刚才那个疯女人踢走的祭祀用品捡回来,我要给爷爷烧纸上坟,我还有给爷爷重新立碑,我......” “好了,明珠,”季非墨即刻抢断她的话,然后淡淡的说:“上坟什么的只是一个形式,人来了心意到了就好了,其它的外在形式不重要,我觉得......” “非墨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去捡,”顾明珠显然对季非墨这样的态度不满,于是一瘸一拐的朝刚才顾晓苏踢到悬崖边的祭祀用品处走去,意志坚定的一定要捡回自己的祭祀用品来。 晓苏见她居然还要去捡回来,气不打一处来,即刻两步奔上前去,抬起脚又是一脚踢过去,于是那个装有祭祀用品的袋子即刻就朝悬崖下飞去。 “我的袋子!”顾明珠大喊一声,整个人扑上前去,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自己的袋子,当然没有抓住,双手却在瞬间扑在了刚转过身来的晓苏身上...... 晓苏做梦都没有想到,顾明珠就那样直直的扑了过来,慌乱中的她想要伸手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子,可身边什么都没有,连棵小树都没有,因为顾明珠的力道来得太急太猛,她又刚好转身过来还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子,于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朝着悬崖下倒去...... 啊普和季非墨都是一愣,随即同时朝悬崖边奔过来,几乎同时大喊一声“啊苏!”“晓苏!” 顾明珠整个人也被愣住了,直到看见顾晓苏的身子像一只蝴蝶似的朝悬崖下飞去,这才惊慌失措的大喊着:“晓苏姐!”“晓苏姐!”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再次响彻在这宁静的半山腰上,不过这次打顾明珠的不是顾晓苏,而是愤怒之极的啊普。 “如果啊苏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这是啊普迅速的朝山下奔去时丢下的一句话语。 “非墨!”顾明珠顾不得去理会那早已经飞奔得不见人影的啊普,只是用双手捂住自己火烧火燎红肿的脸,然后伤心欲绝的望着季非墨,痛苦万分的喊着:“非墨,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见了,是晓苏姐她太过分了,我来拜见爷爷碍着她什么事情了,她居然把我的祭祀用品踢飞,我去捡,她还要踢飞,我刚才只是想要去抢回我的那个袋子,我根本就没有想到......” 顾明珠的话喊到这里就没有再喊下去了,因为她很快发现,她这话不是喊给季非墨听的而是喊给她自己听的,因为季非墨在她喊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沿着悬崖边慢慢的朝悬崖下滑下去了。 “非墨!”顾明珠吓坏了,整个人脸色苍白的趴在悬崖边上,看着那正拉着沿途小树枝桠和荆棘慢慢朝悬崖下滑落的男人,整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惊慌失措的喊着:“非墨,快点爬上来,下面很危险,非墨,你不能这样滑下去,下面是怒江啊......”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隹......” 凤凰传奇的歌声把顾晓苏从睡梦中惊醒,她闭着眼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按下了接听键,因为这是葛小菲强行设置的她专用铃声,说她这辈子最想去的就是草原。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舒残颚疈 还来不及喂那一声,葛小菲的声音就破锣似的响起:“顾晓苏,你丫看今天的报纸没有?” “哈......”晓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边用手拍了拍嘴巴一边有气无力的开口:“我还没起床呢,看什么报纸啊,我这人一向不关心国家大事的。” “去,谁要你关心国家大事了?”葛小菲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不满,接着又卖关子的说:“不过,今天的八卦新闻你真应该看看,因为和你有关?宄” “什么?”晓苏原本还浑浑噩噩的大脑终于在瞬间清醒了不少,接着惊讶的问道:“我又上报了?怎么可能?我最近半个月都没有在滨海啊,前天晚上11点才到家的,昨天都没有出门,我......” “谁说你上报了?”葛小菲迅速的抢断她的话,“我说的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顾明珠,今天的报纸说她清明节去丙中洛,哦,说丙中洛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香格里拉,她去拍摄单曲的mv,据说是站在块悬崖上做蝴蝶展翅状,然后一不小心掉下悬崖摔断了腿......” “哦,”晓苏淡淡的应了句,随即皱紧眉头又反问了句:“她摔断腿的新闻怎么和我有关了?又不是我把她推到悬崖下去摔断腿的?叙” “噗......”葛小菲笑声从手机里传来,接着就听见她又说:“顾明珠摔断腿的新闻不算特大新闻,而今天的特大新闻是——顾明珠宣布,她和季非墨分手了!” 晓苏震惊得手里的手机都直接掉到被子上了,整个人靠在床头的靠背上,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的是那句:她和季非墨分手了! 顾明珠和季非墨分手了?这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季非墨和她一起从贡山坐长途大巴车回昆明的,当时他们那辆大巴车并不顺利,路上还曾出了两次故障,所以原本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到昆明的,结果给拖到了第二天晚上10点多。 那天晚上他们在昆明住的宾馆,当时季非墨要和她住一个房间,她不同意,说他们不是夫妻,万一晚上有临时查房的,他们没有没有合法的证件证明俩人是合法同房的。 季非墨气得脸色特青,却是依了她,开了两个房间,一人住一间,她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把自己扔进了被窝里,想着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然而,事实上她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因为半夜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大灰狼居然来敲她的门,她开门时他就说头痛,让他去照顾她。 季非墨的确是头痛,而且额头滚烫,发烧了,估计是大少爷从小没有吃过苦,这一次跟着她风餐露宿了三天,于是这娇贵的身体就熬不住了,终于是倒下了。 她当晚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同时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受了风寒,要挂点滴。 她和他真够倒霉的,在酒店里开了两个房间,结果才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然后她就在医院里陪着他挂点滴,一陪就陪到了第二天下午。 季非墨是第二天下午六点钟挂了点滴才和她一起走的,当晚的飞机飞滨海,前天晚上终于平安的抵达了滨海国际机场。 前晚回来,季非墨死皮赖脸在她这里住的,说他还没有好,一脸的憔悴样,回去肯定会挨骂,关琳琳骂人可厉害了,他得养的像个人样才回去。 昨晚,他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刚好有人打电话找他,他这才火烧眉头似的赶紧走了,估计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从季非墨到贡山来找她到昨晚他离开,他和顾明珠好似都没有单独相处过,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顾晓苏,你有没有在听?”埋在被子里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声音,同时也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于是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拿到耳朵边,急急忙忙的说:“听着呢,你刚刚说什么,顾明珠把季非墨给甩了?” “顾晓苏,你耳聋倒听是不是?”葛小菲在电话那边显然气得不轻,“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顾明珠说她和季非墨是和平分手了。” “哦,知道了,和平分手,”晓苏一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对着手机说:“就这么个事儿啊,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怎么就又扯上我了呢?” “汗哒哒,我说顾晓苏,你的大脑反应不过来还是怎么回事?”葛小菲显然被顾晓苏给气得快爆炸了:“谁不知道上个月季非墨在电视上说出你们俩9年前的初恋故事啊?大家都说顾明珠是你的替身,现在大家都说顾明珠跑到丙中洛去拍mv,其实就是因为季非墨提出和她分手,她心里难过,更多的人说她摔断腿是因为她无法接受被季非墨抛弃的事实,所以痛苦万分伤心绝望,其实是想要跳崖自杀......” 晓苏就这样听着葛小菲八卦着顾明珠和季非墨的事情,心里忍不住好笑,顾明珠去丙中洛是拍单曲mv?她摔断腿是因为季非墨要和她分手她痛苦万分伤心绝望心灰意冷想要自杀? 好吧,她承认,狗仔的确不是盖的,他们的想象力也的确是要有多狗血就有多狗血的,就连顾明珠为了季非墨想要自杀的情节都能想出来了。 晓苏是中午下楼时在报刊亭买的报纸,迅速的翻到娱乐版,果然如葛小菲所说的那样,顾明珠还真的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了自己和季非墨分手了的话。 报道是这样写的,有狗仔拍到了她和季非墨一起深夜出现在机场的画面,于是记者就致电顾明珠采访,然后就有顾明珠大度的说季非墨和谁在一起跟她无关,因为她和季非墨已经分手了,同时还祝福季非墨和新欢感情顺利。 今天的娱乐报道,外行人看到的可能是她,季非墨和顾明珠之间上演的一场三角恋,而且,她和顾明珠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当然,在有了季非墨在电视上为她编造了那样一段感人肺腑的狗血初恋之后,现在季非墨和她在一起也没有人会说她是小三了,大家只是说季非墨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同时还会非常友好的祝福他们。 同样,大家也不会骂顾明珠,毕竟她和季非墨的故事发生在9年前,后来季非墨失去了和她的联系,然后遇到顾明珠,而且因为顾明珠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所以才和顾明珠谈的恋爱,而顾明珠并不知情自己只是季非墨心中的一个影子。 总之,这场三角恋女主角的转换剧被季非墨这样巧妙的安排得很好,她和顾明珠都不会被人骂做小三,她被人同情,而顾明珠,同样也被人同情。 只是,这些是平常人看到的表面现象,而只有她才看到了这篇报道里包含着的另外一层深意,那就是,顾明珠不会被追究任何的刑事责任了,她把她推到悬崖下的事情已经被另外一种事实所代替,那就是,她让出了季非墨,而她顾晓苏得到季非墨了,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追究她那一点‘无心’的过错? 她手里紧紧的捏紧报纸,一瞬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所预想的那样去发展,而且,事情演变成这样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季非墨和顾明珠分手,然后和她谈恋爱,这样的娱乐新闻让人们津津乐道,有八卦精神强者甚至在讨论她和季非墨什么时候订婚? 可她自己却诚惶诚恐,因为季非墨和顾明珠分手她事先并不知道,从贡山回滨海,一路上季非墨也没有跟她说过,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顾明珠单方面的意思,目的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视线而已? 不过,晓苏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在大脑里盘旋多久,因为她刚到母亲苏薇安的墓碑前时,季非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里,他低声的问她看今天的报纸没有,她说看了,他就说别的报道是假的,但是他和顾明珠分手的消息是真的,他和顾明珠已经解除婚约了。 晓苏就那样默默的听着,季非墨的声音低沉悠远,透过手机传来,或许是山上风大的缘故,她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季非墨只说他和顾明珠解除婚约了,可并没有多说别的,更加没有要和她继续恋人的关系或者别的。 她把一大捧白菊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其实清明节已经过了,可她清明节在贡山,所以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母亲上坟。 前晚回来的,昨天原本应该来看母亲,可季非墨那厮昨天一直耐在她那里不走,所以这事就又拖到了今天。 滨海今天没有下雨,正午的阳光有些毒辣,她恭恭敬敬的在母亲的墓碑前跪下来,母亲的坟墓前有一束白菊,不过已经快枯萎了,估计放这里有几天了。 望着这一束白菊,她稍微愣了一下,用手去抚摸那墓碑,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打扫过了。 她心里稍微得到一丝安慰,父亲虽然娶了郑心悦,可到底,他还是来看了母亲,到底,他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的把他的前妻忘掉。 墓碑上的母亲依然很美丽,明亮的眼睛很大很有神,正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她,好像在说,晓苏,别怕,妈妈一直在你身边! 她轻叹一声,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的道:“妈妈,你知道吗,那两个人终于分手了,我好似有一丝机会,一丝为熠熠争取到一个温暖的家的机会......” 她在母亲面前坐了很久,说了很多的话,直到天黑,直到天上那轮满月高高的悬挂在夜空,她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 因为跪坐得太久,腿有些麻,她用力的甩了两下小腿,慢慢的朝着公墓的门口走去。 下山的路依然还是天梯,黄昏的夕阳洒落下来,梯子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霞光,刚开的路灯因为有了霞光的缘故,显得柔和了不少。 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刚到路口,就看见那俩熟悉的奥迪q7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季非墨那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露出来,温和的声音随着晚风轻轻的传来:“小姐,要坐车吗?” 于是她笑,伸手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下去,还没有来得及关车门,驾驶室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顾小姐,我不吃人!” 她稍微一愣,随即用力的把后车门关上,接着轻笑着说:“季先生,我这人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坐什么位置,心里倍儿清楚!” 季非墨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一脚踩下油门,奥迪q7在瞬间飞速起来,好似在向路人展示它良好的性能。 她坐在后面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爱开多快开多快,反正她坐的是后排,安全性要高很多,无所谓了,他爱疯让他疯去。 车在一阵急速后逐渐的慢了下来,渐渐的恢复到了正常的车速,晓苏长长的吐了口气,正想着是不是让季非墨把车载cd开了来听两首歌,没想到季非墨的手机却响。 单调的铃声,显然季非墨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晓苏见他逐渐的将车靠边,然后掏出手机来接电话。 季非墨的手机很好,不会漏音,晓苏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季非墨在说:“好,”“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嗯,没事,”“我会跟她说的。” 整个电话不到三分钟,然后季非墨挂了电话,接着又迅速的开车上路,好似这通电话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不知道季非墨要开车去哪里,晓苏对滨海的夜景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所以在季非墨的车开进市区后就微微的闭上眼睛打盹。 没过多久,一直行驶着的车好似停了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耳边倒是传来了他的声音:“到了,下车来吧。” 睁开眼睛时,他已经非常绅士的帮她拉开了后车门,她即刻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结果却遭来他一记白眼。 是海边,刚刚步入中旬,其实温度并不算高,如果是正午来海边还可以,因为可以游泳,可因为是晚上,温度已经下降了,根本不适合游泳。 她有些疑惑的望着月光下的沙滩,沙滩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好似在漫步,而那孤零零的帐篷在无声的说明,这些人是准备在沙滩过夜的。 “你这是......”晓苏疑惑的望着季非墨,一时半会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在沙滩上看月亮,”季非墨牵了她的手朝沙滩走去,轻声的对她说:“今晚是农历16,月圆的日子。” 晓苏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了,既然他要来看沙滩看月亮,那么就陪着他一起看吧,不过是一个月圆的日子,又不是——人圆的日子! 月圆的日子星星总是很少,估计是觉得自己比不过月光的光芒羞怯的躲进云层里不好意思出来了。 月亮像一个银盘挂在空中,白月光清亮如水的洒下来,把整个沙滩照的亮如白昼,沙子好似也越发的细白柔软了。 晓苏挽起库管,手里提着鞋子,莹白的足踩在细白柔软的沙子上,或许是刚入夜的缘故,沙子还有些温度,踩上去温温的,软软的,很舒服。 三三两两的情侣分散开来,有拥抱在一起打kiss的,有并肩坐在一起看海浪拍打海岸的,有看着一层又一层卷着高高的浪花惊叫欢笑手牵手跳跃的。 她踩着沙滩,迎着海风,一步一步的朝着海浪走去,海风有些咸,海风里好似有细沙,吹进眼睛里,让眼睛涩涩的难受,甚至有流泪的冲动。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季非墨的呼唤她的声音,回转头来,才看见他已经租了帐篷和烧烤架,看来他是真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逐渐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常态,面带微笑的朝他走去,看着正在支起帐篷的他,忍不住嘲讽的问了句:“呵呵,我的季大总裁,看来你今晚是真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当然!”季非墨完全无视她的嘲讽,继续支持他的帐篷,同时嘴里又吩咐道:“晓苏,赶紧把鸡翅用竹签给穿起来,等下炭火起来了,我们好烧烤。” 晓苏看了眼那刚点着的烧烤架,里面的木炭刚刚有一点点红红的星火,估计还要几分钟才燃得起来。 而烧烤架的旁边是一个塑料的上中下三层的备餐台,沙滩烧烤专区的服务员拿来了不少的烧烤食材和用具。 烧烤晓苏并不陌生,因为5年前在g市和季非墨一起烧烤过,只不过时间太久了,这几年她住德国,已经和烧烤绝缘了,现在猛的又来弄烧烤,她有些手生。 季非墨好似也不熟练,穿一个鸡腿一不小心还把竹签给穿到手心里去了,痛得他大喊大叫的,让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最终穿鸡翅鸡腿鱿鱼之类的工作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季非墨则专注于烤,只不过,他烤出来的东西跟土坑里烧出来的东西差不多,黑不溜秋的,看着都没有食欲。 晓苏看着被季非墨烤得黑黑的玉米叹气的摇头,可她也不会烤玉米,然后见旁边的人用锡纸包着玉米烤,厚着脸皮去要了半米锡纸过来。 整个烧烤过程几乎没有半点美感,因为季非墨就不是搞烧烤的料,而她也比季非墨好不到哪里去,烤的东西倒是不黑,不过却不熟,鸡腿里面还有血。 虽然过程非常艰难而且烤出来的食物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尤其是季非墨把茄子浑身上下给切成小丁来烤,结果茄丁都掉烧烤架下去了,把顾晓苏笑了个够,差点没有在沙滩上打滚。 虽然烤出来的食物没有卖相,不过总算还有些幸免的勉强能吃,而季非墨又买了一堆的食物,所以最终是丢一半吃一半,也还是让他们俩吃饱喝足了。 --- 亲们:胡杨准守承诺,今日六千字奉上了!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5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车在顾宅院门口停下来,晓苏侧脸看着驾驶室里正欲推门下车的季非墨,即刻出声喊住了他:“季非墨。//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舒残颚疈” “嗯,”季非墨原本放在车门扣上的手又缩回来,侧身过来看着他,低笑着问:“怎么,车还没有坐够,要不,我们再开车去滨海大道兜一圈风?” “不是兜风的问题,”晓苏赶紧摇头,望着他的眼,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略显干燥的唇瓣,轻声的道:“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季非墨的身体朝她这边挪动了一下,手臂搭过来,放在她座椅的头枕上,不等她回答,又问了句:“是婚纱和礼服吗?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在米兰春天礼服店定了,艾菲亚记得你的尺寸,特地把上次那件礼服留给了你......” “我要问的不是婚纱礼服的问题,”晓苏赶紧抢断了季非墨的话,见季非墨对她挑眉,又赶紧说:“婚纱礼服并不那么重要,不一定要买,也就穿那么一天,买回来其实是一种浪费,租借婚庆公司的......謇” “那你要问什么问题?”季非墨迅速的打断了晓苏的话,声音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我想问......”晓苏咬咬牙,小手暗自在衣袖底下握紧成拳头,心一横,终于还是问出口:“我想问,如果,我说的如果......” 晓苏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冒险,她怕,怕自己说出去后,事情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怕万一他不接受,怕万一.....郾. “如果什么?”季非墨见她欲言又止,眉头忍不住皱紧:“顾晓苏,你该不会真的在德国结婚了吧?你有老公了?” “哦,没有,”晓苏赶紧摇头,然后又迅速的补充道:“绝对没有。” “那不就得了,”季非墨一颗刚刚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搭在头枕上的手滑落下来,轻轻揉着她垂直柔顺的头发说:“晓苏,你这是婚前恐惧症,知道吗?其实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不是吗?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叫着试婚,以后结婚了,生活也就和试婚时差不多,日子就这样过呗,有什么好惶恐不安的呢?” “试婚?”晓苏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嘴角边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来,低笑一声问道:“季非墨,你确定我们在这之前的关系是试婚,而不是情妇和情夫的关系?” “顾-晓-苏”季非墨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喊着她的名字,生气的眼神瞪着她,非常不高兴的喊着:“你究竟有没有话说了?没有就赶紧下去了,我也要回家去睡觉了,今天跑一天,从滨海到g市,又从g市到滨海,你坐车不累我开车累......” “我有话说,”晓苏赶紧回到正题,然后看着他,终于再次鼓足勇气,心里非常紧张,语气却很轻松的问:“如果......如果我在国外有个孩子,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季非墨并没有即刻回答,而是侧着脸愣愣的看着她,沉吟半响才咬着牙齿问了句:“你该不会——真有个孩子吧?” 晓苏望着他重重的点头:“我在德国真有一个孩子,我是——单身妈咪!”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半响却笑了,只不过那笑容极其不自然,手扣着她的后脑,身子却探过来,脸就在她的脸上,鼻尖几乎顶着她的鼻尖,这才低笑着说:“顾晓苏,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我没有开玩笑,”晓苏的身子朝车门边挪动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和他的脸拉开一点点距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真的有个孩子在德国,是个女儿,今年......” “好了,顾晓苏,”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迅速的坐直自己的身子,用手松了松领带说:“我知道了,你在德国有个女儿,你是单身妈咪,行了,这不是障碍,我说了要和你结婚,那就肯定要和你结婚,别说你有一个女儿,你就有一打女儿,我也和你把这婚结定了。” 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反而愣住了,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可还没有等她想好,季非墨已经下车绕过车头来帮她把车门拉开了。 “下来吧,我的顾大小姐,”季非墨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然后又用手在她脸上轻轻的划拉了一下道:“还有三天就做新娘了,你这三天得抓紧时间多睡点觉,把自己的皮肤保养好,争取做个最美丽的新娘。”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终于从车上下来,季非墨关了车门,即刻就要绕过车头朝驾驶室走去,她又叫住了他:“季非墨!” “哎呀,”季非墨是真的被她给弄得有些头疼了,用手指着自己的手表说:“顾大小姐,你看都几点啦?晚上11点,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不能再说吗?” “明天说——我怕来不及!”晓苏说这话时打了个哏。 “好吧好吧,”季非墨终于被她弄得无可奈何起来,靠在车头上,有气无力的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晓苏看着他,再次暗自握紧拳头鼓足勇气,用无比慎重的语气说:“季非墨,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骗你,我在德国的确有个孩子,而且,孩子还不健康,她......” “好了好了,”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非常烦躁的喊着:“顾晓苏我知道了,你有个孩子在德国是不是?” 晓苏赶紧重重的点头:“是!” “你孩子不健康是不是?”季非墨再次烦躁的问了句。 “是!”晓苏再次用无比坚定的声音回答:“孩子患了一种......” “行了,顾晓苏!”季非墨再次不耐烦的打断晓苏才开口的话,然后语速急促的道:“顾晓苏,我现在告诉你,别说你的孩子患病,就算你的孩子四肢不全或者五官有缺陷什么的,我都认了,反正,一句话,我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订钉,没得更改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季非墨则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无聊透顶,这夜深人静的,想吓他也得编鬼故事啊,编这么个故事,能把他吓倒吗? “你就不问问,我那孩子是谁的吗?”顾晓苏见他又朝驾驶室那边走去,赶紧对着他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季非墨终于被她给彻底的打败了,于是无可奈何的回过头来,隔着车头对着她喊:“顾晓苏,我不管你那孩子是和谁生的,是中美混血儿也好,是中德混血儿也好,或者是中欧中日中韩中印哪怕是中非混血儿,只要她是你的孩子,那就行了,我既然娶你,当然也要认你这个孩子,我们结婚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晓苏终于笑出声来,然后对着季非墨重重的点头:“可以了可以了,完全可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要进去休息了。” 季非墨看着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拉开车门上车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晓苏,虽然已经24岁了,可到底,也还是个贪心的孩子。 晓苏是带着无比愉快的心情走进顾宅的院门的,当然帮她开门的还是王妈,看见她回来,轻声的跟她说:“郑心悦下午回来一趟,不过很快就又走了,好久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 晓苏听了这话也没有放在心上,郑心悦瘦了老了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心肝宝贝顾明珠摔断腿了嘛,而且这都住院一个月了,还没有出院回来呢,不知道是不是贡山医院当时的接骨医生没有接好,然后到滨海又重新撬开再接一? 和王妈简单的聊了几句,当然把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王妈,王妈惊讶之余,忍不住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你9年前的付出没有白费,季先生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他到底还是有良心,你们能结婚真是太好了,太太在地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晓苏听着王妈的念叨,心说,王妈,我和季非墨根本就不是季非墨在电视上编的那么回事,这中间过程复杂着呢。 正是因为过程复杂,所以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精神来和王妈细说,趁王妈念叨之际,她赶紧上楼去了。 今天跑了一天的确很累,尤其是晚上和关琳琳一起吃饭,她又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给弄得更累。 这么累,可她并没有即刻找了睡衣去浴室洗澡,而是快速的掏出手机来给德国那边打电话,和熠熠说了一通话后,当然是和谭唯仁说正事。 她把自己9号和季非墨结婚的事情告诉谭唯仁,然后让他这两天准备一下,争取在9号下午带着熠熠赶回滨海来,因为,她要给季非墨一个惊喜。 不,是两个惊喜,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 谭唯仁有些担心,问她这件事情跟季非墨说了没有,说他贸然的把熠熠送回来,万一到时候季非墨不接受熠熠怎么办? 顾晓苏就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敲定了,他不会不接受熠熠的,他连我和别人生的孩子都能接受,还不能接受我和他生的孩子? 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于是不再说什么,只说那好,我明天就去熠熠的幼儿园办理退学手续,然后定机票,当然还要带熠熠去给她爸爸选礼物,熠熠肯定是要送爸爸礼物的啦,她那么爱她的英雄爸爸。 挂了谭唯仁的电话,晓苏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母亲苏薇安的照片来,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眼眶,却湿润了。 妈妈,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终于走到了今天,终于,为熠熠和我自己都赢得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还有三天,妈妈,我就要结婚了,也要和当年的你一样,为人妻为人母,妈妈,你在遥远的国度,为我祝福吧,祝福我们全家幸福平安? 第二天原本应该去米兰春天试穿婚纱礼服的,晓苏打电话给季非墨,季非墨却关机,她心里万分疑惑,季非墨怎么会关机呢?难不成昨晚回去太晚了,他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她又赶紧给曾经的fm公司总台打电话,说找ben,因为ben在fm公司的职位算总经理,也是季非墨的直接下属,他应该知道季非墨的工作手机号的。 ben接到晓苏的电话有些意外,在电话里问她是不是又想去公司上班了,晓苏赶紧说不是,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知不知道季非墨的工作手机号。 ben即刻就说,当然知道了,只不过知道也没有用,因为季总一早就去上海了,现在飞机上,所以联系不上他。 晓苏这才知道季非墨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了,于是没有再要季非墨的工作手机号,只想着他到上海后会给她来电话的,她就没有必要打电话给他了。 再说了,打给他也没有用,反正他人不在滨海,也不能和她一起去米兰春天试穿礼服,所以打了也是白搭,浪费电话费。 季非墨的短信是中午发过来的,告诉晓苏他到上海去了,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让她一个人去米兰春天试穿婚纱礼服,他已经打电话给艾菲亚说好了,而他的很简单,因为米兰春天他是常客,所以尺寸什么的那边都有留底,艾菲亚帮他做的西服他穿着都很合身,不用修改的。 晓苏有些无奈,季非墨去上海出差了,她只能自己去米兰春天了,虽然说自己去试穿也是一样的,而且艾菲亚的眼光很好,肯定也会给到她最好的。 可到底是结婚,一个人去显得有些形单影只,而且总还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结婚是大事,虽然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比较淡漠,尤其是上个月从贡山回来之后,她和父亲几乎不怎么说话了,当然,也没有说话的机会,都见不上面。 可不管关系怎样的生疏淡漠,不管父亲心里究竟把她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到底,父亲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她结婚,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参加吧? 这样想着,晓苏在米兰春天礼服店试穿好礼服后,还是用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想着无论怎样,自己结婚的事情都还是要通知到父亲。 当然,至于父亲要不要出席自己的婚礼,那就是父亲自己的事情了。 电话通了,可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晓苏连着拨打了三次,依然如此。 她终于心灰意冷,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包里,想着父亲不接听电话的原因,估计此时正和郑心悦母女俩在一起吧? 结婚是大事,而她在滨海几乎没有亲戚,因为母亲那方的亲戚她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有些什么人,现在只有个外公,偏还在国外,她连电话都没有。 而父亲这方的亲戚也很少,父亲没有兄弟姐妹,爷爷就生他一个,而爷爷那一辈的亲戚在东北,离得远,平时也不来往,所以也不需要去邀请。 除了亲戚就是良师,而她从小学到初中,在滨海上了9年学,真正的良师只有刘老师一个,而且,刘老师也是季非墨的老师。 所以,刘老师非常的重要,肯定不能一个电话通知就行的,这个一定要亲自登门送请柬去。 她想等8号季非墨回来了,他们俩再一起去刘老师家,亲自邀请刘老师及其爱人来参加他们俩的婚礼。 而她在滨海的朋友就只有葛小菲跟周非池,当然了,周非池是季非墨的弟弟,那一定会去的,这不用她去邀请。 她要邀请的人就只有葛小菲,所以,当她把自己要和季非墨结婚的消息告诉葛小菲时,葛小菲在电话那边愣了半天硬是没有回一句话过来。 过了半响,晓苏以为手机是不是断线了时,葛小菲的声音才架天响般咆哮着传过来:“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顾晓苏,你丫要和季非墨结婚了?这是炒作吗是炒作吗?” “炒你个大头鬼啊?”顾晓苏即刻就用粗话回了会去。 她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她和谁说话都是很文明的,从来不爆出口,但是和葛小菲说话却不行,肯定要爆出口,这都是被葛小菲带坏的。 “啊,不是炒作啊?”葛小菲的声音再次震惊般的传来:“既然不是炒作那就是真的了?顾晓苏,你真的要和季非墨结婚了啊?你丫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做你母亲的春梦啊?”晓苏再次爆出口,然后迅速的说:“葛小菲,你丫是我在滨海唯一的朋友,所以那啥,我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来我当伴娘,礼服我今天都帮你丫选好了......” “能不能不给你当伴娘?”葛小菲的声音带着祈求般的传来:“姐姐,我想拿头版头条啊,你和季非墨结婚啊,我想拍你们结婚时的照片,我想......” “不能!”晓苏迅速的打断葛小菲那想奖金想疯了的梦想,快刀斩乱麻的说:“葛小菲,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9号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你丫准时跟我来赴宴!” 说完,迅速的把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掐断,为了防止葛小菲那丫反悔,她再次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关机键。 把关机了的手机放假包里,她两手合十的放在嘴边长长的哈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好像真的有一种季非墨说的婚前恐惧症一样。 季非墨说8号回来,可8号中午他人还没到,不过却来了一条短信,说是下午6点50的飞机,可能要晚上10点才能到滨海,让她不要等他了,自己买张请柬写了给刘老师送去吧,替他给刘老师道个歉,他实在时间忙不过来。 晓苏看了他的短信,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他一句做事没安排,明明五一假期后工作肯定很忙碌,偏偏婚期又安排得这么急,他要有时间才怪? 腹诽完了季非墨,她还是乖乖的去精品店买了张最精致的请柬,用正楷的毛笔字写上刘老师和她爱人的名字,邀请人当然是她和季非墨。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5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9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赶到滨海一中时已经是下午16点30分了,校庆会已经开了将近半个小时了,她找到大礼堂走进去时,礼堂已经黑麻麻的一片,而礼台上则灯光明亮,有人在讲话了。【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她半蹲着身子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朝前走,想着主编跟自己说的她是报社记者有前排采访座位的,所以就只管朝前摸去。 终于,来到了前排,正要抬起身去找自己的位置,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猛地一拉,她稍微一愣,却被人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了。 她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这个人却即刻用手对她做了个别吱声的动作,慌乱间的她即刻点点头,随即低声问了句:“你是滨海周刊的舒记者吗?” “废话,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这名记者对她的晚到非常的不满意,然后忍不住又盯着她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顾晓苏,”晓苏轻声的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一下,然后又低声问了句:“请问尊姓大名?” “舒展,”这人轻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示意晓苏赶紧把摄像机拿出来。 晓苏点点头,迅速的把摄像机取出,舒展帮她把焦距什么的调好,然后让她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至于重点什么的,可以用笔简单的做一下笔记。 晓苏点点头,正要跟他说谢谢,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礼台上的主持人在说:“同学们,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滨海一中过去的校友,现在社会上的精英欧阳强先生讲话,欧阳强先生曾经是滨海一中的高材生,现在是……” 顾晓苏略微有些懵了,目光愣愣的望着礼台上,身边的舒展见她一脸的茫然,于是忍不住侧过脸来低声的跟她说:“你以为一个校庆需要我们媒体这么匆忙的赶来吗?滨海一中为了过这个隆重的二十岁生日,把曾经毕业于滨海一中的高材生现在的社会精英们都请回来了,这也让我们媒体的嗅到了可采访的价值,于是各方媒体都蜂拥而动了。 晓苏承认,各方媒体的确是蜂拥而动了,因为她不仅看见了电视台,报社,杂志社,甚至还看见了网络媒体的记者们。 滨海一中一共请了五位天之骄子回来,逐一上台讲话,其实大家的讲话都千遍一律,感谢母校啊,感谢老师啊,要为母校争光等等。 晓苏听得无比的郁闷,礼台上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领导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她低声的给舒展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让他帮忙照看一下。 舒展点点头,晓苏即刻稍微弯腰朝过道边走去,只想着在洗手间多呆几分钟,等她回来这校庆会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只是,她刚蹲下身子来到过道上,都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腰来,就听见礼台上的主持人在宣布:“现在,让我们有请滨海一中曾经的高材生,现在社会上的成功人士,滨海墨集团的总裁季非墨先生上来给我们做精彩的演讲!”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0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0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季非墨?晓苏稍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即刻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喊:“快看啦,季学长来了,季学长好帅啊!” “是啊,是啊!”旁边有兴奋过头的女生惊讶到失声尖叫的声音:“哎呀,季学长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帅啊,他可是我们滨海一中的骄傲,人家是墨集团的总裁啊!资产已经十几个亿了!” “听说季学长还没有结婚呢?”旁边一个更加兴奋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我可是典型的苗条淑女哦。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你还苗条淑女?”旁边一个对她撇了撇嘴,然后当即一瓢冷水泼下去:“你别做大头梦了,人家季学长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已经订婚了,而且他的未婚妻就是我们滨海一中的学姐顾明珠小姐……” …… 顾晓苏是在听见季非墨三个字才站起来直起腰抬起头的,此时她刚好站在通道的中间,而季非墨正从通道后面朝着礼台走来。 她和季非墨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中间隔着一条空空荡荡的过道,季非墨脸色冰冷黑沉,目光深邃如潭,而她则脸色煞白如纸,手脚顿时冰凉如沐寒风。 刚才还骚动的四周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季非墨和顾晓苏的身上,几秒之后,有人讥讽的开口:“这女人是谁啊,居然到过道上来拦住季学长了,难道这是勾搭的新招?” “得,还勾搭的新招呢?估计是卖保险的,没听人说吗,现在卖保险的比卖房子的还不要脸。” 坐在旁边的舒展稍微一愣,然后即刻反应过来,站起身两步走过来,抓住晓苏的胳膊,稍微用力就把她给拉回到座位上去了。 “顾晓苏,你怎么回事?”舒展略微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看见他走过来就赶紧让开啊?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什么?知道你是记者的以为你是想要采访他的独家新闻,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一花痴,居然为他失态到那个地步,还当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高富帅,反应这么慢,真是给我们记者丢脸。” 晓苏低着头不啃声,她脑海里只是回响着舒展的话,她刚才很失态吗?真的是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季非墨吗?像一花痴? 想必应该是,在季非墨面前,貌似她一直都很傻很迟钝,如果不是傻,季非墨已经抛弃她四年多了,她又怎么总是忘不了他呢? 其实,她很想忘记他,想要永远的忘记他,甚至想要一辈子都不记得生命中曾有这么一个人,可是,现实非常的残酷,上帝不让她忘记他,而残忍的事实又逼着她不得不再一次回来找他。 只是,这些于她来说,是秘密,永远的秘密,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能深埋在她的心底。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0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1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1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季非墨在上面讲了些什么晓苏并没有听清楚,虽然他就在礼台上,而她就坐在礼台下的第一排,稍微抬头,她就能看见他。【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可是,至始至终,她没有抬头,只是低头在自己的本子上用笔记录着,一副专心记录季非墨讲话的样子,一副敬业的记者精神。 舒展觉得有些奇怪,顾晓苏这么认真的记录季非墨的讲话?难道这个傻女孩真的为季非墨痴狂了?不是有摄像机吗?他讲的话完全可以录制下来,现在的记者谁还用笔来记啊? 他忍不住好奇的把头扭向晓苏那边一看,然后惊讶得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地上,接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顾晓苏的本子。 此时,顾晓苏在本子上,正用心的画着猪猪,一只大母猪后面跟着一群小猪猪,一只又一只,整个儿一母猪带小猪流浪记。 舒展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她的手臂,低声的在她耳边说:“行啊,顾记者原来喜欢画猪,这算不算专长,我要不要告诉你们宁主编?” 晓苏抬起头来,苦笑了一下看着她,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主持人在说在座的同学可以对季学长提三个问题,记者除外,这是季学长给现场所有学弟学妹们的机会。 于是有138看书网的同学迅速的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麦克风,兴奋的对着季非墨问道:“请问季学长,你的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高中吗?你第一次爱上的女生是谁?” 季非墨被这个问题弄得稍微一愣,晓苏也不由得抬起头去看他,她和他的目光再一次在空中对视,大约一秒,她即刻率先把自己的目光撤离。 只听季非墨轻声而又干脆的回答到:“我的初恋来得有些晚,是在我大四那年,我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就是我的未婚妻顾明珠!她也曾是滨海一中的学生,今天也来到了现场!” “那赶紧请顾学姐!”主持人很会煽情,即刻大声附和着,巴不得把现场的气氛弄得更热烈一些。 “明珠,上来吧!”季非墨目光朝某处看去,此时他的眼眸里全是宠溺和温柔。 晓苏放下手里的笔,随即站起身来,舒展看见她这个动作忍不住又楞了,赶紧说了句:“现在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季非墨的初恋啊,你还走开?” 晓苏苦笑了一下,不理会舒展,随即再次走向过道,而这时候的过道已经挤满了人,后面的同学都在朝前面蜂拥,大家都争抢着见季非墨和顾明珠。 晓苏用力的朝外挤着,至于季非墨和顾明珠在礼台上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去注意听了,此时此刻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季非墨和顾明珠的地盘。 刚挤出人群,就听见有爱八卦记者冒充同学在跟着起哄的问到:“那顾明珠小姐,请问你们俩谁先追的谁呢?”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1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2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2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刚挤出人群,就听见有爱八卦记者冒充同学在跟着起哄的问到:“那顾明珠小姐,请问你们俩谁先追的谁呢?” 晓苏听见这个问题忍不住又回过头去,因为这个问题她也在心里疑惑了很多年,现在居然有人问起,所以就停驻自己的脚步,想要听一下答案。【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虽然已经站在了最后,不过舞台上的灯光亮如白昼,顾明珠那张弥漫着幸福和喜悦的笑脸就越发的春光灿烂。 只见顾明珠略微歪着头,侧脸深情的凝视着季非墨,而季非墨和她显然很默契,即刻把手搭在顾明珠的肩膀上,微笑着对围着自己的狗仔和学弟学妹们说:“明珠当年是我们g大的校花,当然是我追的她!” 晓苏已经站在最后一排,虽然前面人声鼎沸很是喧闹,可季非墨这句“当然是我追的她”依然无比清晰的落在她的耳朵里。 她的心在瞬间碎落成沙,多么具有讽刺的话语,却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插在了她的心上! 当年,她和他在球场相识,她因为穿了一双溜冰鞋把在足球场上踢球的他扑倒,从此和他一扑钟情。 记得她把季非墨扑倒后,她成了宿舍里的公敌,讽刺她什么都不会的林芊芊再次讥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不要以为季非墨当时冲动的吻了她就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人家季非墨连校花祝采薇都看不上呢,何况是她? 她的下床舒菲菲不服气了,对林芊芊的话嗤之以鼻,用同样讥讽的声音替她反驳道:“校花怎么了?校花就不是人了?校花身上长什么我们晓苏身上同样长什么,***,校花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我们晓苏长得也不差,再说了,人家晓苏可是省状元,是我们这批新生里分数最高的一个,人家这叫才女,才女你懂不懂?” “才女怎么样?分数高又怎么?”另外一个听说还差几分是靠关系进到g大的女子不服气了,忍不住讥讽道:“难道人家季非墨还跟分数结婚啊?又不是有病,不喜欢抱着美女睡喜欢抱着分数谁?” “晓苏难道就只有分数吗?”舒菲菲显然不高兴了,于是忍不住朝着上床一直默不作声的晓苏喊道:“顾晓苏,跟俺们争口气,就把季非墨追到手,***,俺们凭什么就不能做帅哥的女朋友了?” “就是!” “顾晓苏,雄起!” …… 晓苏承认,她去追季非墨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受了舒菲菲和刘玉婷等几个替她打抱不平的人的鼓舞,而她们的热情远比她自己本人要来得高得多。 她在足球场把季非墨扑倒然后被季非墨吻了后,其实整个人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以至于回到宿舍,大脑都还是糊里糊涂的,想着这纯粹就是一个意外,不会有后续的。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2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3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3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可正因为林芊芊和舒菲菲的争吵,最终她被推到了浪尖上,林芊芊等着看她的笑话,舒菲菲和刘玉婷等着她凯旋归来。【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这样的后果就是,舒菲菲和刘玉婷等帮她收集了一堆季非墨的资料,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季非墨每天早上要在校园里围着荷塘晨跑,她可以学一下《何以笙默萧》里的赵默笙追何以琛,每天早晨也去晨跑,就跟着季非墨的身后,总有一天会追上他的。 她当时的确是被鼓舞得士气高涨,居然生出一种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都要把季非墨追到手反过来嘲笑林芊芊的决心,因为大家都知道,其实林芊芊也在追季非墨,只不过季非墨不喜欢她罢了。 她按照舒菲菲和刘玉婷给她的建议,每天早上穿上一套红色的运动服开始晨跑,之所以穿红色,是因为季非墨穿白色,而红色抢眼,完全可以引起季非墨的注意。 只可惜,她原本就不是运动健将,跑步偏偏又是她所有运动项目里最不得力的一项,而穿红色运动服晨跑的女生多如牛毛,别说季非墨在她前面跑,就是在跟在她们这一群人里跑,也未必能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是没有泄气,想着总有一天会追上季非墨,然后当面问问他,那天他在球场说的要她对他的一生负责的话算数吗? 然而,她到底不是长跑健将,一连两周跑下来,她不仅没有追上季非墨,反而还把自己的脚给扭伤了。 林芊芊看见她因为扭了脚而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脚背,乐哈哈的嘲讽着她:“顾晓苏,别说你把脚给跑伤了,就算你把腿给跑断了,季非墨也不会看上你的,听说他昨晚还和校花祝采薇一起去唱歌了呢。” 她原本想要放弃的心被林芊芊这一激又给鼓舞起来了,于是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追到季非墨,否则的话,她这脚都白扭伤了。 扭到的脚足足用了一个星期才好,原本还想继续去跑步的,偏偏10月初开始刮台风下暴雨,人家季非墨都不晨跑了,她还怎么去追啊? 这天中午,她正在宿舍里端着饭盒吃饭,舒菲菲像个疯子似的跑了进来,直接把她手上的饭盒给抢掉,一边把拉过她就直接往宿舍外边推,同时嘴里还对她喊着:“快,快,顾晓苏,季非墨在第二饭堂吃饭,我刚看见了,你赶紧去,肯定可以找到他的!” 晓苏是被舒菲菲连推带拉的给掀下楼的,跑下宿舍楼才发现刚停了的雨再次下了起来,可舒菲菲说季非墨只是在饭堂吃饭,她如果返回楼上拿雨伞,恐怕到饭堂时人家季非墨就走了。 于是,她就冒着雨朝第二饭堂跑去,因为是台风和暴雨,所以没几分钟全身就湿透了,一路上遇到有撑雨伞的同学,大家都以为她是疯子。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3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4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4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她的确是像个疯子,在台风和暴雨中前行,宿舍距离第二饭堂并不近,她跑了近十分钟才跑到. 只是,刚到饭堂门口,她就看见季非墨从饭堂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男男女女的同学。【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她浑身湿透的站在那里,堵住了饭堂的出入口,头发上滴着水,傻愣愣的望着他,一时间,居然连招呼都忘记跟他打。 季非墨看见她也是一愣,然后看她跟个落汤鸡似的又笑了,很自然的给她打招呼:“顾晓苏,后来怎么不晨跑了?” 她的脸当即就好似盖了块红布似的滚烫着,整个人囧在那里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以为她晨跑他应该不知道,因为她一直都追不上他,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夹在在一堆人的中间,他后脑又没有长眼睛,怎么可能会发现她? 只听旁边的男生笑着打趣道:“非墨,看来这新来的小女生把你那天在球场的话当真了,她晨跑不是特地来追你的吧?这一招也太过老掉牙了,她肯定不知道,跟在你身后晨跑的女生,都是在追你的吧?” 晓苏羞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把头低下去狠狠的盯着自己那双被雨水浸泡过的鞋子,此时真恨不得用双手刨一个坑把自己整个的给埋了算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季非墨好似没有听到那人的打趣似的,反而朝她走近一步,用自己的伞为她遮挡着风雨,然后略微低头,漆黑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轻声的问道:“顾晓苏,你是来找我的吗?” 晓苏紧张得心都在狂跳,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季非墨的脸,她是来找他,专程跑来找他的,可是,她来找他做什么呢?她又要说什么呢?她居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季非墨身后的人愈发的笑了起来,有人在问季非墨什么话,季非墨又在给别人回答什么话,可当时的她因为在努力的想自己现在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又该怎么问他那天的事情而没有去注意听。 直到身边的人拍手大笑起来,然后有人在推季非墨,好似还有人在喊:“快点,再亲一个!”时,晓苏才反应过来。 只可惜,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迟了,季非墨手里的雨伞早就飞到了一边,而他的双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她刚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他的俊脸就在她瞳孔里无线的放大—— 接着,他凉薄的唇覆盖在她的粉唇上,然后,身边是热烈的掌声! 她整个人再完全的懵了,雨就那样下着,而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凉薄的唇和她冰凉的粉唇黏在一起,雨水顺着他们的发丝滴落在唇齿之间,像清泉一样甘甜而沁人心腑。 大约两分钟后,季非墨的薄唇移到她耳垂边,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的响起:“记住了,顾晓苏,你夺了我的初吻,你要对我的一生负责!”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4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5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5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想到这里,晓苏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往事像一部老电影在脑海里逐一的闪过,那些情节那些画面,都像是一张带着鄙夷的脸,正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顾晓苏!”身后传来略微熟悉的声音,她稍微一愣回头,却看见周非池正大步的朝她跑过来。 “怎么要来这里也不跟我打个电话?”周非池跑过来,看见她就略微有些生气的问:“就算你不肯嫁给我,可我们也还是同学不是?” “我是临时接到主编的任务来的,”晓苏很自然的解释着,然后苦笑了一下道:“我以前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走进滨海一中的高中部呢,没想到宁主编那么好,居然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对哦,你还是第一次走进滨海一中的高中部呢,”周非池听晓苏这样一说,即刻想起来了,于是伸手拉住她的手就说:“来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滨海一中的高中部,其实我也五年没有来了,滨海一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都合并了,中间只有一墙相隔了,我们一起转转吧?” 周非池用的是提议似的的问句,可不等晓苏回答,已经拉着晓苏的手就朝长廊走去了,完全是一副他自己做主了就行的架势。 晓苏有些哭笑不得,手被他拉着,又挣脱不开,于是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道:“对了,这个滨海一中邀请曾经的高材生讲话呢?你怎么没有上去?你当年不也是考上了北大的吗?” “去,什么啊,”周非池用手推了她一下道:“怎么可能有我呢,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人家邀请的高材生其实是看在社会上的地位和现在的势力,我只不过是宏业集团的小职员而已,今天是过来凑热闹的。” “哦,”晓苏了应了句,然后很自然的朝前面走去,虽然说南方的冬天并不怎么冷,不过花倒是少了很多,只有黄花槐还在枝头开得金灿灿的。 “那是滨海一中的足球场,”然后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块草地说:“我记得我们以前初中部只有篮球场没有足球场的,你回到老家的学校有足球场吗?” “老家县城的高中没有足球场,不过后来上大学就有了,”晓苏如实的说。 “哦,那你看得懂足球比赛吗?”周非池接着又问了一句:“你看过足球比赛没有?” “我?”晓苏稍微一愣,她怎么可能没有看过足球比赛呢? 五年前,她在g大足球场把季非墨扑倒的,而季非墨是校足球队的前锋,她作为季非墨的女朋友,哪一次不去给他当拉拉队? “不怎么会?”晓苏淡淡的扯出一丝笑容来,然后还特地说了句:“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任意球和界外球是怎么给的。” “哦,这个,有些复杂,”周非池用手挠挠自己的头,然后指了一下墙壁那边的一扇门:“我们还是去那边走走吧,从那扇门走过去,就是初中部了,而且刚好是初中部的荷塘。” 周非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晓苏问道:“要不,你又去荷塘里摸摸鱼?” 晓苏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又去荷塘里摸鱼?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5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6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6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记得刚进滨海一中时,她依然是班上倒数第一的差生,偏偏她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而最让老师头疼的事就是她的英语成绩又是所以成绩里最差的一科。【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记得是初一第一学期月考,她不仅是全班倒数第一,同时她的英语只考了8分,这让她那自诩英语全校最好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认为是奇耻大辱。 那英语老师是刚从大学毕业来当老师的,而且一来就是班主任,于是对这个工作是热情过度积极过度雄心壮志,所以对于她这样英语考8分的同学就免不了用上玉不琢不成器的方式来教育。 她那个时候特别调皮,又叛逆,对于天天留堂背英语非常的不满,同时那英语老师耳朵特别大,她就趁英语老师转身走的时候给英语老师起了个外号招风耳。 偏偏,她运气非常的不好,那已经转身走了的英语老师又返回来了,刚好听见她在和一帮留堂的同学大声的说着:“你们看曾老师那两只耳朵真大,据说这叫招风儿,招风耳特招风,以后我们教室夏天都不用开风扇了,就用他两只耳朵就行了。” 当她看见同样留堂的周非池对她使眼色时即刻回转头去,发现英语老师就站在门口,他一脸的阴沉,不过却没有过了批评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大家抓紧时间背英语,她当时还以为只是起一个外号,老师应该不会计较的。 然而,第二天,她才知道自己大大的高估了曾招风的大度,因为这老师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第二天抓了她一个不会背单词借口就让她站到教室外边的走廊上去背会了再进来。 那是的她当真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和英语老师杠上了,坚决不背,还在走廊上大声的唱着流行歌曲,就是不背英语。 英语老师差点气死,干脆把她请到老师一楼老师办公室门口站着,这样的话,不仅是初一的学生可以看到她,同样,初一的老师也能看到她。 她气死了,知道曾招风是想让她道歉,可她打死不道歉,开始两天还低着头站在老师办公室的门口,任由大家指点评说。 可两天后,她习惯了大家的目光,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然后继续情绪高傲的唱歌,不过这一次她不唱流行歌曲了,反而是唱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她的歌声终于惊动了年纪主任和校主任,他们找曾招风谈话,让他妥善的处理这件事情,说孩子整天在这里唱歌不上课对她学习不好,同时也影响各班上课不是? 真招风的确是处理了这件事情,不过却并不妥善,为了避免年纪主任和校主任说的影响到各班的上课的问题,他干脆让晓苏拿了英语书去滨海一中初中部的荷塘里站着,说那地方清静,没有人打扰,她也影响不了别人。 晓苏依然还记得,荷塘中间有个莲台,莲台上却没有童子,真招风就让她到中间的莲台上去背英语。 --- 亲们:今天两更了,这文下月初会上架,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两更,节假日一更!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6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7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7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荷塘这个地方j距离教学楼比较远,清静,平时不会有人来,只有早上住校的学生有那勤奋的才会来荷塘边的石凳上坐在看书读英语什么的。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可自从晓苏爬到荷塘中间的莲台去背英语后,荷塘这个地方开始热闹起来了,开始是他们班的学生下课后就来荷塘边看她,然后慢慢的整个年级的人都来看她,到第三天的时候,全校初中部的人都来荷塘边看她。 那个场面之壮观,里三层外三层,她当然不是在背英语,而是在大声的唱歌,那时刚流行刘天王的《笨小孩》,于是她高声的唱着:“哎哟/往着胸口拍一拍呀/勇敢站起来/不用心情太坏/哎哟/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别想不开/老天自有安排……” 同时,她还一边唱歌一边跳到荷塘里去摸鱼,完全没有羞耻的感觉,反而是自得其乐,偶尔摸到鱼虾,她还会大方的丢给岸边的同学,有喜欢搞笑的同学,干脆送到学校的食堂里去,让厨师烧鱼汤。 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终于惊动了滨海一中的校长大人,他也来荷塘边看了在荷塘里一边摸鱼虾一边唱流行歌的晓苏,然后把真招风找了去长谈。 由于校长的出面干涩,晓苏在荷塘里摸了一个星期的鱼虾后再次回到了宽敞明亮的教师里安静的上课了,只是,她和班主任真招风的关系,却已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 想到这里,晓苏用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已经是好久远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周非池提起,恐怕,她自己都快要记不起来了吧? 她和周非池穿过小门来到荷塘边了,周非池带她在荷塘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然后还故意说了句:“哎,现在年底了,荷塘里的荷叶都没有了,不过鱼虾估计还是有的。” “哦,我想起来了,”晓苏用手拍了一下在自己的头,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周非池道:“对了,我在荷塘里摸鱼虾的那一个星期,每天中午都是你给我到饭堂买的饭菜来吃,后来我好像没有回请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请你吃一周的午饭吧?” 周非池听了她的话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噗的一声笑出声来,然后又拉了她的手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顾晓苏啊,你还是和11年前一样的迟钝又愚笨,我都怀疑,你后来到初二第二个学期时那年纪第一是不是抄来的,可转念一想,丫的,你是第一啊,全年级第一啊,你比谁都考得高,你抄谁的去啊?后来听说你回到你们家乡高考还考了个省状元,那牛了去了,于是我就想,顾晓苏可能回到家乡就变聪明一点了吧,可谁知道,现在见到从国外回来的你,居然还是那样的愚笨,反应也一样的迟钝,你说说你,是不是读138看书网呆子去了?” 晓苏听了周非池的话哭笑不得,她到真希望自己能读成书呆子,也许那样就好了,少了很多的烦恼,说不定因为是书呆子的缘故,可能就不会在大学里以那样的方式认识季非墨了。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7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8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8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她轻叹一声道:“周非池,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可做了五年的同班同学,从来,我就笨得跟猪一样,虽然说猪八戒都有春光灿烂的时候,可是,那是电视剧里写出来的,现实生活中的猪什么时候春光灿烂过?还不是一直都等着被人宰被人杀的份?” 诚如周非池所言,她的确是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长相依然平淡无奇,大脑依然愚笨如猪,不,比猪都还要蠢,所以,她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周非池听了她自嘲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用手抚摸上她的后脑说:“顾晓苏,你这是自谦呢?还是自卑?” “……”晓苏彻底的无语了。 “顾晓苏,你不要太过谦虚了,太过谦虚就成自卑了。”周非池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记得你以前念初中时挺自信的,你该不会是自信过度,成自恋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于是赶紧说:“放心吧,我不自卑,也不自恋,自卑没必要,自恋没资本。” “得,你自恋还没资本?”周非池撇撇嘴巴,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现在报社工作怎么样?习惯吗?你在国外学的什么专业啊?这工作和你的专业对不对口?” “还……习惯吧,”晓苏稍微打了个哏,“我没学什么专业,在国外其实一直在混,现在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所以就灰溜溜来的回国来了。” 周非池听了她的话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顾晓苏在国外是在混,打死他都不相信,如果别的女人可能会混,顾晓苏,肯定不可能。 晓苏不再理会周非池,大步的朝前走去,她的摄像机还在那大堂里呢,她得赶紧回去拿上,否则被人拿走就麻烦了,那可是宁总编给她的。 只是,她还没有走几步,周非池又追上来了。 “喂,顾晓苏,”周非池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非常不高兴的说了句:“谁让你先走了,对了,既然我们已经到滨海一中的初中部来了,那我们就转转吧,母校啊。” “就算要在母校的校园里转转也不用抓我的手这么紧是不是?”晓苏用力的甩开周非池的手,真是的,这么用力干嘛,她的手腕都被捏出一圈红色的玉镯了。 “哦,对不起,”周非池即刻道歉,看见晓苏那手腕上红红的一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想到你现在这么娇嫩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即刻横着眉毛竖瞪眼的看着他:“周非池,我看你是把我当成你的纯哥们了吧?你以前牵那些女生的手时,我看都是无比温柔的啊?” “啊?”周非池听了晓苏的话明显的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于是即刻否认道:“天地良心,我哪里有牵过女生的手?” 晓苏懒得理会周非池,直接转身朝那扇通往高中部的门走去,只想着要快点返回高中部的大堂,她的摄像机还在桌子上呢,万一给人拿走了就不好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季非墨和顾明珠手挽手的从对面走过来...... --- 亲们:今天依然两更了!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8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9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就站在门这边,一脸淡然的看着门那边挽着自己曾经的恋人如今的情夫手臂的,脸如夏花般绽放的,姿态如如春风拂柳般娇柔的,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的女人――顾明珠! 季非墨看见晓苏也是明显的一愣,随即一张冰冷的脸当即黑沉下来,漆黑幽深的眸子发出寒冷的眸光打在晓苏的身上,眼底迅速晕染上一股极力克制着的愤怒,只是那手在不自禁的攥紧,用毅力把那股莫名的火种给强压下去。//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真巧啊,季学长,该不会是带着你的初恋来荷塘边花前月下的吧?”周非池似笑非笑的给季非墨打招呼,然后又打趣的说:“还真别说,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只可惜是冬天,没有办法让你们体验到荷塘月色的那种美景,如果是夏天的话,你们倒是可以在荷塘月下相依相偎的许下一生不变的诺言。” 荷塘月下?相依相偎?一生不变的诺言? 晓苏听了周非池这些话,原本还有一丝余温的心在瞬间好似被无数的冰块疯狂砸下来,整个人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曾经的季非墨和她,也曾坐在g大的荷塘边,月色很好,他靠在白玉兰树下,而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的拥着她,薄唇在她的耳边热热的呼出气息,粗粝的舌头舔着她圆润的耳垂,呢喃的对她许下今生今世永远相守的承诺。 只是,那些承诺并没有要太长的时间来证明,在第二年的六月,他就用和郑明珠激烈的法式深吻来向她证明承诺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季非墨听了周非池的话脸色明显的一愣,不过却在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冰冷的眸光打在周非池身边的顾晓苏身上,轻轻扯动嘴唇,“这样说来,周学弟对在荷塘月下和女人许诺言很有经验了,难道说,你刚刚才和这位――顾大小姐相依相偎?” “哈哈哈,”周非池忍不住大笑出声,伸手拉过身边的晓苏,接着挑衅的道:“好巧啊,季学长,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是一点点,你的初恋居然是晓苏的――咳咳,后妈的女儿。” 顾明珠的脸当即羞得通红,然后一双眼泪汪汪的,略带委屈的眼光投向晓苏,声音无比轻柔的道:“晓苏姐,我们没有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我和非墨是想来转转母校的,不是存心要打扰你们俩的。” 顾明珠这话是看着晓苏说的,不过却是说给季非墨听的,意思是,看到了吧,她在你之前就和周非池有一腿的,我没有冤枉她吧? 晓苏听了顾明珠的话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于是赶紧挣脱掉周非池拉着自己的手,迅速的抢先开口道:“其实我和非池……” “郑小姐,你完全说对了,”周非池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再次抓起她的手紧紧的攥紧,然后盯着季非墨挑衅的开口:“我和晓苏刚才的确在这里卿卿我我相依相偎,原本我还想向她求婚来着,可有两只不知趣的苍蝇居然飞来捣乱,这不,我的诺言都还没有来得及给晓苏许呢。” 晓苏听了周非池的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周非池今天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怎么满嘴都是胡话呢?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0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0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即刻就要开口辩白,周非池却再一次抢先开口了:“对不起啊,季学长,郑小姐,麻烦你们把道让一下好吗?我和晓苏要回礼堂去了,据说一般比较那啥的都不挡道的。//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郑明珠脸红一阵白一阵,即刻尴尬的站到一边,周非池拉了晓苏的手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槛,然后朝着高中部的礼堂走去,完全不给晓苏说话的机会,存心让季非墨去误解他们俩。 晓苏的手被周非池的大手捏着非常的不舒服,于是一边用力挣扎一边不满的低吼着:“周非池,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是不是中午喝酒喝多了?一开口就乱说话?” “我哪里有乱说话?”周非池即刻板起脸来反驳着她:“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季非墨回过头来望着那已经走得很远还拉拉扯扯的一对男女,脸色冰冷黑沉,眉头锁紧成一股绳,攥紧的拳头青筋暴戾,阴霾的表情让身边的顾明珠都吓得不敢吱声了。 晓苏是被周非池连拉带拖回到大礼堂的,礼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看来这个校庆会应该是结束了,她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还好舒展在等她,见她回来,即刻把她的摄像机递给她,然后淡淡的说了句他已经把自己拍摄的资料都拷贝给她了。 晓苏即刻说了谢谢,舒展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不远处被学弟学妹们围绕着的周非池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其实你不适合做记者。” 晓苏低了头,她原本就不是学新闻专业的,当然不适合做记者了,不过她也没有跟舒展辩解,而舒展好似很忙,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她也赶紧收拾东西朝门外走去。 等她走出滨海一中大礼堂时,一直灰蒙蒙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而她偏偏没有带雨伞,于是就只能冒雨走出滨海一中去。 路上偶尔有人或车从身边经过,不过她是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那些人或车也走得急,谁也没有心情注意到她。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刚好走到一颗树下,雨还不是很大,树下这会儿是没有雨,她赶紧掏出手机来,是德国打来的,于是迅速的按下接听键。 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唯仁的声音就已经在手机里响起了:“晓苏,你定生日蛋糕了没有?” 晓苏的眼里瞬间就涌上了温热的液体,她即刻把头扭向无人的一边,做了个仰望天空的动作让眼眶里的液体倒流,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等下去买......” 她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其实昨晚就想好了,原本打算下午打电话订的,可谁知道被宁主编安排来这里给耽误了。 电话里已经换成了稚嫩的声音:“妈咪,晚上我等着和你一起吹蜡烛许愿哦……” 她的眼眶里温热的液体终于还是没有倒流回去,像喷泉汹涌而出,根本无法抑制得住,孩子的生日,而她,却不能赶回去给她过生日,她当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好,”她哽咽着回答,然后又柔声的道:“熠熠,那我们约个时间,到时打通电话,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一起切蛋糕……”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0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1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1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刚挂了电话,一个惊天的响雷就在头顶响起,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机关掉,胡乱的塞进包里,幸亏摄像机是有专用包给装上的,于是她即刻冒雨朝大马路跑去,只想着要赶紧拦一辆出租车走了。【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然而,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着急要什么就越没有什么,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这个时候马路边没有人,同时,也没有一辆出租车。 她忍不住烦躁起来,只能把自己的包放到头顶上遮雨,又赶紧走到一棵树下,心里诅咒着这该死的鬼天气,同时又盼望着出租车快点来。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停在她的跟前,她即刻上前,手刚抓的副驾驶门外的拉手,车窗就摇下来了,顾明珠那张笑得花枝招展的脸呈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迅速的松开拉住车把的手,本能的后退一步,这才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驾驶室里坐着的司机居然是季非墨。 也难怪她会认错,因为季非墨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是开的奥迪q7,偏偏今天他开的是一辆辉腾,而她慌乱间就错看成了帕萨特新款,于是以为是辆黑的,居然就急急忙忙的跑上来了。 顾明珠已经推开副驾驶车门下来了,手里撑了一把镶了白色蕾丝边的公主伞来到她的身边,面带微笑的喊着她:“上车吧,晓苏姐,非墨刚好要送我回去,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今晚我们姐妹俩一起回家好不好?爸和妈老是念叨着你呢。” 如果是不明就里的人,看见此时此刻为她撑伞的顾明珠,一定以为她们是感情深厚的姐妹或朋友,可只有她们俩自己知道,其实她们是连陌生人都不如的仇人。 她微微低了头,眸光扫向那摇下一半的车窗,看着驾驶室里的男人,或许是光线很暗的缘故,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脸色,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她可以肯定,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哪里,并没有吱声。 “谢谢郑小姐的好心好意,”晓苏终于开口,语气淡漠而又疏离:“不过不用了,我想出租车很快就会来的了,再说了,我也还得回公司去交差,所以今晚不能回家去。” “晓苏姐,你怎么这么固执呢?”顾明珠继续劝着她,一副着急的神色:“你看天色已经晚了,雨越来越大,这样的天气出租车很少的,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不用了!”晓苏冷冷的回绝着,然后迅速的走出她的雨伞之外去,同时把目光看向别处,完全不理会站在那里委屈至极的顾明珠。 “晓苏姐......”顾明珠着急得都要哭了,又拿了雨伞踩着七寸高跟鞋小心翼翼的朝她走过来,一边把雨伞朝她头上伸过来一边低声的祈求着:“晓苏姐,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和非墨都很难过,你知道……” “明珠,上车!”季非墨的声音在车里冷冷的响起:“她不走就算了,爱死爱活随她去!”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1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2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2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明珠,上车!”季非墨的声音在车里冷冷的响起:“她不走就算了,爱死爱活随她去!” “可是......非墨,现在雨好大,”顾明珠急急忙忙的解释着:“晓苏姐她从小做了手术,如果再淋雨,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郑小姐,麻烦你赶紧去上你的辉腾吧,希望你坐上辉腾能早日辉煌腾达,”晓苏用手推开她伸过来的伞,声音冰冷而漠然,随即再朝边上退了几步。//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顾明珠听了晓苏的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她迅速的掩饰好,恍惚没有听懂晓苏话里的嘲讽的意思似的,又把自己的伞递了过去:“晓苏姐,这把伞给你吧,现在雨大,你一个人可要小心一点......” 晓苏并没有伸手接那把镶着白色蕾丝边的公主伞,而是迅速的扭身走向不远处的另外一棵树下,等她稍微抬头再看时,季非墨的车已经开走了。 她望着那辆消失在雨帘中的车,也许是刚才那车启动时带起的泥沙被风刮进了眼里,此时她觉得眼里突然有被沙子揉进来一般的难受,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边不停的滚落下来。 而那把镶了白色蕾丝边的公主伞,很快就被后面走上来的学妹捡了去,她兴高采烈的说这不是雨伞,这是遮阳伞,根本就不能挡雨,她要拿回去等天晴了遮太阳。 她安静的站在这里,茫然的望着门口偶尔路过的车辆或人,不由得又记起五年前的一个雨夜,她和他因为一件事情在雨里争吵了很久,俩人谁也说不服谁。 最后,他很生气,于是冲着她喊了声:“顾晓苏,既然这样,那我们分手好了!”然后就转身大步的跑开了去,把她一个人丢在雨夜里。 那一次,她在雨夜里走了很久,因为她身上没有带钱,跟他一起出门,她都不用带钱的,他说了,他是她的提款机,她要用钱随时可以提款。 那一夜,她以为自己要走到天亮才能走回学校,然而并没有,季非墨在半个小时后就返回来了,在雨里抱住她,一边疯狂的吻她一边不停的道歉:“晓苏,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把你丢在雨夜里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眼里那颗沙子越发的大了起来,涩得她的眼睛很痛很难受,可她知道,今晚,他再也不会倒回来找她了。 “顾晓苏,赶紧上车!”周非池把车窗摇下来,然后又用力的按着喇叭用以惊醒那失魂落魄的女人:“听见没有,顾晓苏,上车啦!” 晓苏听见汽车的喇叭声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周非池的车,再看看这还在不停肆掠的暴雨,又看看那空荡荡的马路和昏暗的路灯,终于还是不再犹豫的拉开车门上了车。 --- 今天是2012年最后一天了,胡杨在这里提前祝亲们元旦快乐!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2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3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3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你看看你,一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周非池一边开车一边侧脸过来看着她,然后又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谁让你没事先走的?不知道我有车啊?有顺风车都不知道坐的是傻瓜。【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晓苏一边用手整理着头发上的雨滴一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一向都是傻瓜,从来就未曾聪明过,周非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周非池半响没有听见她啃声,忍不住又侧脸过来看她,同时把车速给慢慢的降了下来,轻声的说了句:“顾晓苏,你脸上有块泥巴,” “啊?”晓苏终于回过神来,侧脸看着他,忍不住用手去摸自己的脸,然后又追问了句:“在哪里?” “你别动,我帮你擦掉,”周非池把车停下来,然后探过身来,对着她道:“把头扭过来啊,在右边脸呢。” “哦,”晓苏应了一声,本能的把脸扭过来,却在一瞬间发现上当,周非池怎么可能会看见她右边脸上的泥巴? 然而,发现上当已经迟了,因为周非池的唇就等在那里,她扭过头来的瞬间,他的薄唇就朝她的粉唇贴了过来。 晓苏本能的把身子朝后挪动,避让着周非池的唇,只是因为座位空间有限,即使这样,周非池的唇还是毫无疑问的和她的唇瓣贴在了一起。 “砰,”窗外传来碰撞的声响! 晓苏赶紧用手把周非池的头推开,本能的朝窗外望了一下,惊慌的问了句:“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了?” “是一个不会开车的人在前面转弯处开到墙壁上去了,车头和墙壁亲吻了一下,”周非非池耸耸肩膀毫不在意的说,还没有等晓苏反应过来,一脚油门踩下,车嗤的一下就朝前面飞去,一路上溅起无数的水花。 晓苏本能的吓得用手捂住头,根本就不敢看在水路上疾驰的车窗外,心里忍不住惊呼道,这周非池哪门子神经发作了,这样的暴雨天气还飙车? 周非池在飙车三分钟后把车速降低下来,然后看着副驾驶座位上惊魂未定的晓苏,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轻声的问了句:“你回哪儿?顾家吗?” “我回……”晓苏差点就说出我回望海阁了,不过她即刻反应过来,然后淡淡的道:“我不回顾家,我回公司的宿舍,你把我送回公司的宿舍就行了,” “哦,好的,”周非池点点头,对她说的回宿舍并不怀疑,而是迅速的开车朝报社的方向而去。 晓苏以为周非常会直接把她送到报社的宿舍楼下的,其实报社给她安排了床位,就和葛小菲一个房间,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去住过而已。 然而,周非池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宿舍,车开到一家大型的时装店就停下来了,低声跟她说了句要下去买东西,让她在车上等着,然后就迅速的推开车门下去了。 --- 亲们:2013年的第一天,胡杨在这里祝大家元旦快乐!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3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4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4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一身早就湿透了,此时正冷得大哆嗦,也就没有心情去理会周非池要买什么东西了,心里只盼望着他早点把东西买完,然后送她去宿舍,她至少可以向葛小菲借一身衣服换上。【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周非池的确没有买多久,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很快就听见他拉开车门的声音,晓苏抬起头,却并不见他上车,而是给她递进来两个购物袋。 “顾晓苏,赶紧把衣服给换了,要不你今晚会冻感冒的,”周非池把购物袋塞进她的手里,同时又迅速的关上车门,然后又再次跑开了。 晓苏稍微一愣,然后拿起这两个购物袋,里面居然是刚买的衣服,他非常细心,已经让服务员把吊牌给剪了。 一个袋子是外套,一个袋子是贴身衣服,甚至连最打底的那一层,小可爱和三角裤都有帮她买,她的脸瞬间羞得像是布满了火烧云似的。 顾不得去想太多,即刻把车窗帘拉上,然后翻到后面一排,摸索着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再手忙脚乱的把这些刚买的衣服给穿上去。 刚把衣服换好,车门外就传来了笃笃笃的手指敲车窗的声音,接着是周非池的询问声:“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晓苏赶紧应了句,手忙脚乱的把湿衣服给胡乱的塞进购物袋里,然后才又翻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来。 “你动作蛮快的吗?”周非池拉开车门上车,递给她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辣粉,轻声的道:“赶紧吃点东西吧,你淋了雨,吃点热东西下去暖暖身,这样才不会感冒的。” 晓苏点点头,接过这碗酸辣粉,或许是因为酸辣粉刚煮出来的缘故,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或许是酸辣粉味道太酸太辣的缘故,热气冲进鼻子里,让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滚了下来。 “慢慢吃,别着急,”周非池把车开得很慢,看她大口大口的吃酸辣粉,又问了句:“对了,想吃什么?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吧,现在已经19点多了,我也饿了呢。” “我不吃了,”晓苏赶紧拒绝着,见周非池一愣,随即又迅速的补充道:“今天的新闻明天一早要刊发的,我得赶紧交回去,今晚要加班,估计宁主编正在等我呢。” 晓苏这是随口扯出来的一个谎言,因为校庆会的新闻并不是特别的重要,好像要过两天才会刊发,不过她今晚的确没有时间陪周非池去吃饭。 周非池听晓苏这样一说,就不再强留她一起吃饭了,只是叮嘱她晚上记得吃饭,说只吃一碗酸辣粉不饱的,何况酸辣粉是小吃,也不能当正餐。 晓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下车的时候还开玩笑的说了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多忙也不会不顾忌自己的身体,所以晚餐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忘记吃的。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4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5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5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是等周非池的车走了后才走出报社大厦的,首先去不远处的士多店买了把雨伞,然后才打车去的一家距离望海阁不远的西饼屋。//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她要的是冰激凌生日蛋糕,这家西饼屋没有现成的,现在是冬天,这么冷,要冰激凌蛋糕的人少,所以必须给她现制。 于是,晓苏不得不在西饼屋等了半个小时才拿到巧克力冰激凌蛋糕,这是熠熠最喜欢吃的蛋糕,好在上面铺的水果都是熠熠喜欢的,车厘子,火龙果,猕猴桃等。 服务员把蛋糕包装好递给她时还叮嘱她一定要避雨,同时跟她说回家就赶紧吃,虽然说现在天气比较凉,但是冰激凌在空气中依然容易融化。 等她提了这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回到望海阁时,已经是晚上21点的样子了,一下出租车就迅速的朝楼道里跑,只想着要快点到家里给谭唯仁打电话。 中国和德国的时差是整整七个小时,原本她打算晚上19点就打电话过去的,因为那个时候刚好是德国的12点,中午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 偏偏今天这么多事,现在已经21点了,而熠熠还在那边等着,也不知道先吃饭没有,想到这个,她鼻子就忍不住酸起来。 在跑向楼道的时候,她透过雨帘恍然间好像看见了一辆奥迪q7,她稍微一愣,因为下雨,她并没有去注意看,只是一下子就跑进去了。 想到刚才晃眼间看见的那辆车,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即使真的是一辆奥迪q7,也不可能是他的,因为他今天开的是辆辉腾,而他此时恐怕正在顾明珠的房间里和她相依相偎吧? 该死,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明知道他不会过来,还在想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他还会记得当初在雨中的承诺? 算了吧,顾晓苏,你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如果他真的还记得曾经的那些诺言,那么,你和他,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甚至,他连你是他的初恋都给予否认,其实,就是把你这个人全部的从他生命中抹杀了去。 她提着蛋糕,收了雨伞,伸手按电梯的按钮,门一开,即刻闪身走了进去。 电梯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自己的影子被自己的脚踩在了脚下。 电梯雪白晶亮的墙壁上清晰的照出她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一张略微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一手提了个精致无比的蛋糕一手拿了把廉价的雨伞,整个一落魄邋遢的女人。 而望海阁银座的花坛边,却停着一辆银色的奥迪q7,此时,驾驶室里坐着的男人,正用阴森冰冷的目光盯着那银座的楼道,脸上瞬间涌上了无法抑制的愤怒。 他只知道她在上班,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在报社当狗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出现在滨海一中20周年的庆典上。 这也就算了,她居然把他们之间的交易都给忘记了,做他的情妇解除和周非池的婚事,可今天傍晚她和周非池不仅拉拉扯扯,甚至……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5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6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6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下午离开滨海一中的时候,他看见站在外边等车的她,当时雨那么大,又在刮风,他即刻好心的把车靠过去,想要把她给载回来,谁知道,这个女人就连半丝情面都没有给到他。【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好吧,当时他车上有顾明珠,而她和顾明珠之间肯定无法再像以前是朋友的关系,她不肯上车,他也理解她的心情。 可他没有忘记在四年前对她的承诺,他说过不会把她独自丢在雨中的,于是他开车到前面一个好拦出租车的地方,然后找了个滨海一中校长请他吃晚饭的借口让顾明珠下了车,帮她拦了辆出租车让她回家去,他则迅速的开车返回来。 然而,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看见的是什么? 看见她坐在周非池的车上,俩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她居然主动把头扭过去,然后…… 那一刻,他愤怒得差点冲上去把车门砸开,把她狠狠的拉下来,就在雨里,用自己的唇把她给狠狠的教训一顿,让她知道她现在是谁的情妇。 当然,如果那个车里的男人是别人,他没准真会这么做的,偏偏…… 于是,他就愤怒的一脚油门踩下去,偏因为扭头看那辆车而没有顾忌到前面是转弯路口,他的车头就毫无疑问的撞到旁边的墙上去了。 他差点气死,等他回过头来,却看见周非池的车疾驰而过,溅起一路的水花,他看不清车里的她…… 等他把这辆车处理好,又让人开来了这辆奥迪q7,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以为她应该早就在家里了。 可谁知道,他赶到望海阁银座1919房间,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一片,房间里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打她的手机,居然还关机。 他气得差点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给砸了,可到底,他也没有那样做,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他还在意她? 不,他不在意她,一点都不在意,这样冷血寡义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在意一丝一毫。 他就坐在房间里等,看她今晚要和周非池约会到什么时候,有本事,她顾晓苏就不要回来,直接住到周非池那里去好了。 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她都还没有回来,刚好顾明珠打电话来,说她的包落在他车上了,让他帮她送过去一下,因为包里有她的证件。 他下楼来,正准备开车离开,这个时候,她却像个幽灵一样的闯入他的视线来了,一手提了个蛋糕一手撑把廉价的雨伞,居然,穿了身全新衣服优哉游哉的回来了。 雨伞,蛋糕,新衣服? 这些应该都是周非池送给她的东西,这个女人的确是不安分得厉害,现在,她都忘记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看来,他今晚有必要提醒这个女人一下,让她记住自己是谁的情妇,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忘记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恬不知耻的去和外边的男人拉扯不清――尤其是当着自己的情夫的面时,这简直就是没有把他这个情夫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原本要开车离开的他再次熄了火,迅速的推开车门下车,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朝银座的楼道走去。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6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7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7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开了门,在门口的榻榻米前换了鞋子,也许是因为脚被雨水给浸泡了的缘故,此时有些肿,穿在拖鞋里显得有些紧。【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把生日蛋糕放在茶几上,再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转身去了洗手间,用温水把冷得有些麻木的手给洗了洗,这才来到茶几边把蛋糕绳子解开。 蛋糕原本是做得非常精致漂亮的,她在西饼屋亲眼看见做的,只是她提了这蛋糕去打出租车,而出租车里那司机又好心的给她开了暖气,然后又撑了伞在雨里走了不少路―― 总之,这生日蛋糕上的冰激凌现在开始融化了,原本漂亮的形状因为冰激凌融化的缘故软塌塌的垮下来,像烂泥一样,花花绿绿的,再加上那些水果掉下去,看上去好似一堆漂亮的水果落在了烂泥里。 她轻叹一声,已经顾不得心疼这蛋糕的没型没状了,迅速的拿出西饼屋送的蜡烛,跪坐在茶几边,用打火机把蜡烛点燃,然后再无比用心的把这四根蜡烛插在这堆像烂泥的生日蛋糕上。 四根小小的蜡烛,红黄橙蓝,燃着小小的火苗,非常的漂亮,只不过生日蜡烛有些短,而这家西饼屋做的生日蛋糕又过于的货真价实,以至于蜡烛几乎都插不到里面的蛋糕上,而是插在冰激凌上在。 偏偏,这冰激凌此时已经融化得跟一堆乱七八糟的烂泥似的,所以四跟蜡烛就站得有些困难,晓苏手一松开,即刻就歪歪斜斜的,烛泪留下来,像是在哭泣一般。 连蜡烛都在哭泣,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滚落下来,想到还要给熠熠打电话,又迅速的深吸一下鼻子,赶紧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拿出手机来。 手机居然不知道何时关机了,她轻叹一声,好在有备用电池,赶紧换上,快速的拨了德国那边的号码,刚才响两声,电话就被接起了。 “妈咪,”熠熠稚声稚气的声音脆生生的传来:“我们等你好久了。” 晓苏的眼泪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几乎在听见女儿那声妈咪时就滚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轻声的对着手机说:“熠熠,赶紧点上蜡烛,我们一起许愿……” “好,我们已经把蜡烛都插好了,现在谭叔叔已经在点蜡烛了,”熠熠的声音继续传来,突然间像是感受到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咪,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晓苏即刻用手把脸上的眼泪擦掉,接着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妈咪没哭,蜡烛点好了没有,我们一起许愿吧。” “已经点好了,那我们开始许愿叻,”熠熠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兴奋,然后不忘补充一句:“妈咪,许愿时一定要记得闭上眼睛哦!” 晓苏即刻闭上眼睛,正准备对手机说我已经闭上眼睛了,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7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8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8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的身子本能的僵硬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来,视线转向门口,当看见站在那里像尊冷神似的男人时当场惊得目瞪口呆的。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他不是和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初恋一起走了吗?按说这样的夜晚适合谈情说爱才对的啊? 他们俩完全可以共同撑一把伞雨中漫步,那是多么浪漫多么具有诗情画意又多么适合郑明珠追求唯美爱情的画面,他应该陪在顾明珠身边和她相依相偎卿卿我我才对啊,怎么又到她这里来了? 季非墨一脸的黑沉,剑眉愈发的皱紧,顾晓苏这女人什么意思?他问她话呢,她居然理都不理他。 下午在滨海一中的时候,她和周非池有说有笑的拉拉扯扯,此时见到他,却像是见到鬼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有那么可怕吗? “我又不是鬼,”季非墨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压抑着的愤怒,盯着那眼睛瞪大一脸愕然的女人:“你吓成这样,该不会是怕我今晚把你吃了吧?” 季非墨后半句已经带着戏谑了,而晓苏则因为他这句戏谑的话迅速的回过神来,发现茶几上的手机还在通话状态,即刻用手按了挂断键,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季非墨对于顾晓苏这样的反应非常的不满,他怎么说也是一年轻的俊男,从来都很有女人缘的,女人见到他都是主动贴上来的。 而顾晓苏这个女人好似从来就没长眼睛似的,五年前看不到他的优点,五年后,也同样看不到他的优点,在他跟前,永远都像块木头似的。 好吧,木头就木头吧,但是,见到他也别跟见到鬼了一样啊? 他在她的眼里,难不成真的就长得像恐龙?可是,现在的女生大胆得貌似见到恐龙都不怕了吧? 难道说,他是比恐龙还要高一个级别的动物――恐怖? 晓苏听了他的话,默不作声的转过头来,也不看他,望着那还燃着的四根小蜡烛,看那跳跃着的蓝色火苗,稍微迟疑一下,还是用嘴把这蜡烛给吹灭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今天不是我生日,”晓苏迅速的接过话来。 见季非墨瞪着那烂泥似的的蛋糕,她暗自深吸一口气,迅速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淡淡的开口道:“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过生日,原本答应晚上过去的,后来因为下雨赶不过去了,所以提前订的生日蛋糕也就只能拿回来自己吃了。” “自己吃蛋糕还点生日蜡烛?”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这个女人是不是太过无聊了? “闲着无事来着,”晓苏的神情已经恢复到自然,“再说了,我四岁时在农村跟爷爷一起过的,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生日蛋糕呢,于是,借此机会,权当是给自己补过四岁的生日了。”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8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9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9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蛋糕是帮朋友的孩子定的,那衣服呢?”季非墨的眸光死死的盯着晓苏的身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香奈儿的品牌,而且是今年秋冬刚上市的新款。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衣服?”晓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衣服?” “难不成为了去参加朋友孩子的生日宴,你还必须要穿一身名牌新衣服去才行?”季非墨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分贝,对于她的反应迟钝非常之不满。 “哦,你说我穿的这身衣服啊?”晓苏终于回过神来,然后淡淡的说:“我的衣服被雨水给淋湿了,于是就买了身衣服给换上,难不成你要我穿湿衣服回家来?” “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周非池送给你的?”季非墨咄咄逼人的追问着,声音里浓浓的醋意自己却未曾注意到。 “这个很重要吗?”晓苏本能的反问一句,并不看季非墨? 季非墨当场语塞,重要,当然重要了,可究竟怎么个重要法,难不成周非池送给她的衣服他就让她脱下来用刀切烂? 晓苏不再理会楞站在那里的季非墨,而是拿了刀叉来切了块生日蛋糕吃。 她的确是饿了,晚上一碗酸辣粉根本就不饱,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形象了,何况她在季非墨眼里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形象。 “吃饱了没有?”季非墨显然不想就这生日蛋糕和她那身新衣服继续理论下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淡淡的吩咐了声:“吃饱了过来帮我洗澡!” 冰冷生硬的声音,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理所当然的吩咐,完全不去理会晓苏听了他这样的吩咐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和感受。 听了他的话,晓苏整个的愣住,转过头来,看见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就连嘴里含着的蛋糕都忘记了咀嚼,就那样望着他,整个神情与其说的惊愕,不如说是呆愣。 季非墨皱紧眉头,看着那一手端着纸盘子,一手拿着塑料叉子,嘴上还沾满奶油的女人,忍不住又低吼了一声:“我让你进来帮我洗澡,没听懂啊?” 晓苏这一下倒是完全的听清楚了,终于回过神来,牙齿紧紧的咬住唇角,望着茶几上因为被她切了之后更加像烂泥似的的蛋糕,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听懂了,”晓苏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纸盘子和塑料叉子,忍不住又问了句:“那个,你自己不会洗澡吗?” 季非墨一愣,随即非常不高兴的低吼了一句:“顾晓苏,情妇的职责就是让自己的情夫舒服,难不成你想让我难受?” 晓苏听了他的话苦笑了一下,她想让他难受?他们俩究竟谁想让谁难受? 再说了,她帮他洗澡他就舒服了?这什么狗屁逻辑? --- 亲们:这文将于9号上架,所以,大家不要再催了,上架后会多更的!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9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0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0来自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因为淋了生雨,头有些晕,估计是感冒了,刚刚又吃了两块冰激凌的蛋糕,这东西透心的凉,以至于听了季非墨让她帮忙洗澡的话后,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无比的冷。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看着茶几上一堆烂泥似的蛋糕,想着已经走进了浴室的季非墨,她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把这堆烂泥似的的生日蛋糕收起来扔进垃圾桶里,这才朝浴室走去。 这个一室一厅的套房不算特别大,不过浴室却bt的大,靠墙的那个木制浴缸古色古香,晃眼看去好似17世纪的洗澡盆,而淋浴场地上面的碰碰头跟向日葵似的,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晓苏看了眼站在那里的季非墨,淡淡的问了句:“你想用淋浴还是想要泡澡?” “先泡澡,”季非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样,接着又低声的说了句:“后淋浴!” 晓苏楞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听见他说先泡澡,于是迅速的来到浴缸边帮他放水,一边调水温一边淡淡的问了句:“你想要热一点还是要凉一点?” “热一点吧,我喜欢泡热水澡的,”季非墨说话间,已经随手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然后悠闲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一脸淡然的给他放洗澡水的女人。 今天,他在滨海一中的礼台上说顾明珠是他的初恋,他以为她会生气的,因为,他的初恋其实是她,而他却把她整个的忽略掉了,甚至,还当着她的面。 他以为他来这里,她会跟他吵跟他闹,然后会反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他们之间的恋情他都全盘否认了? 然而,事实上他想多了,而且,把自己的身价抬得太高了,原来她根本就不在乎,一丁点都不在乎,因为她提都没有提这件事情。 也是,她怎么可能会在乎他? 如果她有一丁半点在乎他,当年,她就不会变心,也不会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弃他而去,甚至,跟别的男人走了。 当年的她,是何等的冷血寡义,是何等的绝情决意? 而今,时隔四年之久,她倒是回来了,一回来,居然就开口说要嫁给他! 好笑了不是?他当然不会因为她想要嫁给他而欣喜,因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明白,她之所以想要嫁给他,完全是因为他现在是顾明珠的未婚夫。 而今,她做他的情妇,也是因为她想要把他从顾明珠的手里抢回去,她憎恨顾明珠母女俩,所以,他季非墨就成了牺牲品。 只不过,他再也不是四年前的季非墨了,他顺了她的意去,但是―― 想到这里,季非墨的视线不由得看正为他放洗澡水的女人,她微微弯腰,俏臀抬起,因为弯腰的缘故衣服上缩,微微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蛮腰。 俏臀下是一双修长匀称的细腿,黑色的牛仔裤把臀部绷得很紧,莹白的足并没有穿鞋子,就那样踩在黑色的大理石上,恍如精灵一般。 --- 亲们:此文明天上架了,胡杨嘴笨,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谢谢大家! 盛放1_盛放全文免费阅读_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0更新完毕!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1 他的小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绷紧,身体某个部位在不争气的膨胀,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句:该死,这样一个女人,他居然会有种迫不及待的反应,他是不是饿太久了? 晓苏按照季非墨的吩咐,把水温调得有些高,而随着水量的增加,热水散发出来的雾气也就越来越多,渐渐的,浴室里就白雾萦绕,跟西游记里的天宫一样了。 季非墨一直斜斜的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钥匙,完全是一副等着享受的主子姿态,看向那被白雾包围着的女人,恍然间,好似仙女一样。 原来,雾气还有这样的好处,怪不得人们常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倒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 晓苏终于把这个大大的浴缸放满了水,直起腰扭过头来,看见还斜靠在门框上的季非墨,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不知道是汗珠还是雾珠,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季先生,可以洗澡了。汊” 季非墨依然靠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漆黑幽深的眼眸带着嘲讽打在晓苏的脸上,原本郁结的心情此时大好――顾晓苏,原来,你还是要回来乖乖的做我的女人! 四年前,当你跟着别的男人一起走后,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头了的,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让你回头是如此的简单,只不过透露一个我和顾明珠订婚的消息给你,你居然就迫不及待的赶回来了。 晓苏见季非墨还站在那里,以为他刚才没有听见,于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他一句:“季先生,可以洗澡了。朕” “洗澡?”季非墨的嘴角迅速的扬起嘲讽,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低声的道:“你衣服都没有帮我脱怎么洗澡?难不成要让我穿着衣服泡澡?” “什么?”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明显的一愣,他要她帮他脱衣服。 “过来帮我脱衣服,”季非墨终于离开了那个门框,两步来到浴缸边,见她还楞站在那里,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听见没有,顾晓苏,帮我脱衣服!” 真是的,这什么女人嘛,以前她是他的女朋友时她嫌弃他,而今,她已经是他的情妇了,都掉价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嫌弃他? 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沉吟片刻,珠贝轻咬了一下略微苍白的唇瓣,在雾气的莹润下,唇瓣显得比平时要红润一些,被水蒸气熏了的脸颊微微的带着红粉,雾珠在脸上,好像夏天荷塘里的荷花上滚动着的晨露,娇嫩得不可方物。 这样的顾晓苏,跟平时一脸冷清淡然的顾晓苏完全不同,白雾中的她脸嫩得跟煮熟的鸭蛋刚剥了壳似的透着红粉,打底的衣服因为水蒸气的缘故越发的贴在身上,于是那平时被宽大衣服遮住的山山水水都显露了出来,两座高耸的雪峰因为她呼吸的缘故不停的起伏着,颤颤巍巍的,特别的诱人。 季非墨的双手暗地里不由自主的攥紧成拳头,早就绷紧的小腹瞬间像是被火在燃烧时的炙烤着,而那隐藏在布料下的某物更是不争气的胀痛着。 “顾晓苏,是不是要我说第三遍?”季非墨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压抑着的愤怒,对于像根木头似的的顾晓苏明显的不满。 晓苏终于不再迟疑,在白雾萦绕中抬起自己的双手,银牙一咬,决心一下,双手便落在了季非墨的衬衣纽扣上。 这么冷的天还穿衬衣,真是,她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敢迟疑,一颗又一颗的解开着这些扣子。 晓苏的动作又急又忙,其实是想很快的把这项工作完成,偏偏她越急效率就越低,而她的手因为不停颤抖的缘故,于是冰冷的指尖就无可避免的会碰触到他强健的胸肌,而她的身体就会因为指尖的碰触而轻微的颤抖一下。 好在衬衣纽扣不是很多,五颗而已,晓苏的效率再低也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而已,终于把衬衣纽扣解完,然后迅速的把他的衬衣从肩头朝下拉,季非墨稍微的抬手配合一下,衬衣就脱下来了。 水蒸气造成的烟雾萦绕中,季非墨上半身赤果着,小麦肤色,强健的胸肌隐约可见。 晓苏看了眼季非墨,示意他下面的裤子自己动手,然而季非墨不知道是看不懂晓苏的眼神还是根本就不想自己动手,总之,他站在那里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晓苏气恼,干脆转身朝浴室门口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季非墨的声音阴森的传来:“顾晓苏,只要你走出浴室去,那么,你明天就跟我滚回顾家去,我们一年的协议就此提前终止,我失去一个情妇,而你――失去一个抢回我的机会。” 晓苏的身体本能的在门口僵住,脚步瞬间有千斤重,情妇,抢回他的机会,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 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她不能,什么狗屁骄傲,什么狗屁个性,什么狗屁自尊…… 在现实面前,一切都苍白无力, 一如熠熠的身体,一如,此时的她…… 今天是熠熠四岁的生日,她原本应该陪在熠熠的身边过生日,然而,事实非常的残忍,她终究不得不丢下她回国来。 耳边不由得又响起去年熠熠三岁生日时许愿的声音:“我想要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我要爸爸妈妈带我去迪斯尼!” 而今,一年过去了,这次到她四岁的生日,她又将会许个什么愿望呢? 她不知道,因为今晚她还没有陪熠熠把愿许完,季非墨就来了,打断了时间上最美好的事情。 她终于转身,慢慢的再次走向他,他依然站在那里,像天神一样。 她伸出手去,放在他的皮带扣上,稍微用力,轻轻一拨,皮带扣就松了,她微微闭了下眼,心思在自尊和现实中挣扎一秒―― 现实在瞬间战胜了所谓的自尊! 拉开他的皮带,小心翼翼的伸手拉着他前面的拉链,只不过因为那地方鼓得太紧,她细长的手指不可避免的会触碰到那隐藏在布料下活活跳动的某物,一种触电般的酥麻瞬间袭击着她的手指,直达全身。 季非墨的手再次暗自攥紧成拳头,用全部的毅力尽量控制着身体里迅速窜起的火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好似时装店的石膏模特一般,只有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迅速晕染上的暗红出卖了他身体的秘密。 虽然她的手指只是隔着两层布料青涩的碰触,但是却在瞬间就挑起了他最为原始的欲望,让他顷刻间想要把她给完全的拆骨吞入腹中的冲动。 晓苏并不知道季非墨的这些反应,她只是咬紧牙关,用自己不停颤抖着的双手抓住他的两条裤管,稍微用力,直接把他的长裤给拉到了脚背上。 只不过,她慌乱间抬起手的时候,指尖又不经意的碰到了他那两腿毛的雄性肌肤,冰凉的指尖和灼热的肌肤碰触,让晓苏瞬间有种在冬天里烤火一不小心手指落到火盆里的感觉,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把手指给缩了回来。 季非墨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红粉手足无措的女人,瞬间有只小白兔闯进心窝里了一般,身下的某物越发不听使唤的叫嚣,好似再不找个地方灭火就要爆炸了似的。 不过,他的自控力一向都是极好的,虽然极其的想要她,但是,他却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的急切和贪念。 他很想要她,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也不是因为他还会被她所吸引,更加不是因为他还会为她动心为她动情―― 他想要她,仅仅因为不想让她去嫁给周非池而已,因为他不喜欢这样冷血寡义臭名昭著的女人嫁进季家,何况季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他今晚是会要她,不过肯定不会是怜惜的方式,因为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怜惜,他要狠狠的要她,不,是要狠狠的戳穿她,撕裂她,羞辱她! 曾经,她给他的羞辱让他终生难忘,他以为今生可能都没有复仇的机会了,因为她早就躲到国外永远不回来了。 终于,老天是长了眼睛的,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而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仇不报非君子! 对,就是这句,所以,他必须要把当年所受的羞辱一并的讨回来,顾晓苏,当年你怎么对我,那么,今天,我就十倍的奉还给你。 晓苏稍微朝后退了半步,依然低着头,即使不看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颊早就潮红一片,因为那滚烫的温度一直在提醒着她。 而季非墨依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穿了三角裤的他非常的健壮,健美的六腹肌,修长坚硬的线条,肩宽窄臀,腹部平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健美操的教练呢。 “还楞站着做什么?继续啊!”季非墨冷如寒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低沉而沙哑,好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继续? $6653$82cf$660e$663e$7684$695e$4f4f$4e86$ff0c$4ed6$5c31$7a7f$4e00$6761$4e09$89d2$88e4$4e86$ff0c$5979$8fd8$600e$4e48继续? 难不成,他那块遮羞布都要她帮他脱?他自己那双手长来做什么的? 晓苏站在没有动,明显的没有要再帮忙的意思,季非墨望着站在自己跟前一步之遥的女人,克制的声音暗哑的响起:“顾晓苏,我让你来帮我洗澡的,现在你连衣服都不能帮我脱完,那后面的工作你认为你还能胜任吗?” 晓苏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略微抬起头来,当她的视线对上季非墨那双早就被欲望晕染成暗红色的却又极力隐忍着的黑眸时,她又忍不住吞了一下唾液,然后把自己刚刚涌上来的怒火连同唾液一起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终于咬紧牙关,再次伸出手去,只是还没有触及到他那块遮羞布的边沿,他却猛的伸手把她的手腕给抓住了,稍微用力一拽,晓苏的身体失去平衡,本能朝前一倾,整个人便直接撞进了他怀里,而白皙细嫩的手指恰好又触摸上他强健厚实的胸肌。 顾晓苏几乎是在瞬间就感觉到自己掉进了火炉里一般,惊慌失措间赶紧用手去推拒着他的身体想要离开,偏越推他的手臂就箍的越紧,最终,她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顾晓苏,我的耐心有限,”季非墨的声音在她头顶冰冷的响起:“还有,我这人很懒,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想脱,所以,你的衣服我更加不想脱,如果想做我的女人,自己动手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去。” 晓苏原本还挣扎的身体瞬间僵硬,而季非墨也在这时放开了她,漆黑幽深的眼眸发出冰冷锐利的光芒,薄唇轻启:“顾晓苏,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自己把身上脱光了来帮我洗澡!” 晓苏稍微后退一步,屈辱的泪水几乎在瞬间不争气的涌上眼帘,她微微仰头,做仰望天花板的动作,想让眼眶里那温热的液体倒流回去,偏偏―― 偏偏,无论她怎样努力,无论她多么用心,终究,那温热的液体还是夺眶而出,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不要哭了,既然那么为难,何必要答应做我的情妇呢?”季非墨看见她的泪水,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同时伸手去榻榻米上拿自己的衣服,显然没有任何的耐性了。 “我脱,”晓苏赶紧上前把他已经拿到手的衣服给抢下来,然后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深吸一下鼻子,稍微稳定了一下心情,然后低声的道:“我脱还不行吗?” 季非墨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晓苏一咬牙,终于伸手去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稍微用力,两只手朝上抬起,然后把这件打底的贴身毛衣给脱了下来。 粉色的小可爱挂在莹白的肌肤上,于白雾中若隐若现,两座高耸的雪峰被小可爱兜住,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把衣服脱下,晓苏的勇气稍微大一点了,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顾晓苏,你不怕,一点都不怕,不就是做那种事情吗,你和他,又不是没做过? 何况,现在的你,原本应该巴望着他早点和你上床才是不是吗?你在怕什么?或者说,你还在期待什么?当真以为还能再次打动他,让他再次爱上你? 别做梦了,顾晓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实一点吧,他连你这个初恋都否认了,你的白日梦也就该做到头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2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谁?谁是那该死的男人? 晓苏听着季非墨的问话,眼泪越发的汹涌,心,却是痛到泣血的地步 还记得是四年前的五月号,国家法定假日,放七天假,季非墨和她都没有回滨海的家,而是和一帮同学去春游了。 说是春游,其实已经是月份了,不过因为季非墨即将毕业的缘故,所以一些平时要好的同学们决定最后聚在一起玩一次,因为毕业后就即将各奔东西了。 那次是去的是清远连州一个叫石坑崆的地方,位于广东韶关这地方和湖南涟界,而且石坑崆为五指山山脉的主峰,又名莽山峰、猛坑石峰,海拔米汊。 石坑崆座落于阳山县北部的秤架镇,比五岳之中的东岳泰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还高,巍巍峨峨,直插云宵。 当时去的同学比较多,一共个人,一般都是情侣或者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因为要登山,所以大家都带了一定的登山装备。 晓苏记得是一早出发的,租的一部中巴旅游车去的,中午点多就到了,在季非墨和林奇的带领下开始登上朕。 山比较高,而且这里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所以登山的路都比较原始,只能按照前面的人登山时留下的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前行。 大家都是学生,而且大部分在家里还都是独生子女,从小娇生惯养,所以登山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登山途中在停停走走,用季非墨的话来说,没事,我们有七天的时间呢,用七天的时间怎么也能攀上最高峰了。 谭唯仁当时就笑说:“得,我们用七天的时间来爬山,那用多长的时间来下山呢,不要忘记了,下山比上山还要辛苦的。” 季非墨当时语塞,然后面露尴尬的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我们还是要加把力了,用三天的时间来爬山,用四天的时间来下山吧,这样应该比较合理和科学。” 大家听了他们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又有人加入讨论,什么第四天要赶回学校去啦,什么回到学校还要聚餐啦等等。 总之,关于用多长时间来登山的问题,大家一路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一直到中午在半山腰吃午饭休息时都还没有谈论出来。 没有谈论出来是一回事,而大家都走不动了才是另外一回事,下午开始登山时,郑明珠和林芊芊就已经喊走不动了,而且嚷着要把身上的行李袋给扔掉,因为她们实在是背不动了。 最终当然没有扔掉,郑明珠的行李袋到了季非墨的肩膀上,而林芊芊的行李袋到了林奇的肩膀上。 而晓苏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没有登过大山,但是小山坡倒是爬了不少,所以对于登山多少还能吃得消。 再说了,在出发前,季非墨怕她到时爬不动,只给了她一个小小的行李袋,什么重的东西都在他那个大大的行李袋里,所以晓苏的行李袋原本就不重,于是登山的途中,她还算是能背得动的。 是晚上到的即将到到达主峰的一个山坡上,大家决定在这里留宿一晚,休息好了,明天一早登主峰! 这地方风景优美,而且当地的山民还修了不少的木屋子用来出租,其实算农家乐了。 晓苏当时走进这个地方还忍不住说了句:“我好像走进刘老根的龙泉山庄了,这地方不错!” 的确是好,山庄不大,不过有句话叫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也一样,吃喝拉撒睡什么都用,虽然价格是非一般的贵,好在,大家都是不差钱的人。 男孩子是三间三人房一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季非墨说他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住一个房间,所以单人房归他了,而偏偏,他那间单人房就在晓苏和郑明珠那间双人房的隔壁。 于是,吃饭的时候,就用同学拿她和季非墨打趣,晓苏一向脸皮厚,这都还是念初一时被那招风耳的班主任给锻炼出来的。 所以,这些男同学不管怎么打趣,她都脸不红心不跳的随他们去,季非墨也不恼,任由他们说去,只是微笑着,对于他和顾晓苏之间是不是已经滚过床单的话题含笑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晚餐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散开了去,情侣们分别相拥着去外边散步谈情,不是情侣的就和要好的同学一起出去玩。 晓苏和季非墨郑明珠谭唯仁四个人一组,她和季非墨是情侣关系,但是谭唯仁和郑明珠却不是,谭唯仁是大三的,和晓苏是辩论搭档,和季非墨也算认识,不过和郑明珠却不熟。 五一晚上有上玄月,月光不算明亮,不过星星却不甘寂寞的从浩瀚的苍穹里跳出来,一颗一颗的非常的明亮耀眼,跟钻石一样。 是在走向一处偏僻的峡谷时出事的,当时他们跟前出现一条大约一米宽的勾缝,季非墨正准备一脚跨过去,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啊墨,是你吗?” 晓苏本能的回头,这才发现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光头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季非墨和她,而那个光头的男人身后还站在几个年轻的黑衣男人。 季非墨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看着那个光头男人时先是愕然,然后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见那光头男人不走反而朝他走了过来,即刻对身边的晓苏说:“晓苏,你和明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晚些会回来的。” 晓苏看看那光头男人又看看季非墨,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坚决的摇头道:“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去,他们是什么人?” 季非墨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对身边的谭唯仁道:“唯仁,你赶紧带他们回去,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谭唯仁听了他的话眉头皱紧了一下,并没有即刻带晓苏和郑明珠走,和晓苏一样,也追问了一句:“非墨,他们是什么人?你一个人去有没有危险?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多一个人” “不用了,你赶紧带她们走,快点!”季非墨的声音很急,不等谭唯仁回答,随即迅速的迎着那个光头男人走了过去。 晓苏看见那个光头男人见到季非墨非常的高兴,和他拥抱在一起,就好似多年不曾见面的好兄弟,只不过,那场面,让她有种黑社会兄弟见面的感觉。 晓苏还想追上去,可那光头男人和季非墨领着那几个年轻的男人迅速的走向了丛林深处,于是,她忍不住追上去喊着:“非墨,你要去哪里?” 没有回声,很快她就看不见那些人了,于是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而谭唯仁追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对她摇摇头道:“顾晓苏,别追啦,这是大山深处呢,现在又是晚上,别说有坏人,而且还有猛兽也不一定的呢,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山庄的老板不就再三叮嘱我们晚上不要乱走的么?” “是啊,晓苏,我们还是回去吧,”郑明珠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些许的颤抖,望着这黑漆漆的森林摇摇头说:“非墨和那几个人走了,而且看样子他们是朋友,你不用担心,倒是我们三个人,真要遇到猛兽什么的,谭唯仁估计保护他自己都困难了。” 谭唯仁原本就长得比较单薄,虽然有一米七高的个子,可是人很瘦,身材和芒果台那个快乐大本营里的何老师差不多,所以郑明珠才这样嘲讽他。 谭唯仁听郑明珠的话当即气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于她这样看轻他非常的不满,不过他却没有反驳郑明珠,只是催促晓苏赶紧回去,说他先送她们俩位女生回去后再带几个男生去找季非墨。 晓苏听了谭唯仁的话也只能点点头,说实在的,这地方有些像穿越文里所描写的那样,荒山野岭啊,荒无人烟啊,又恰逢月黑风高,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想到杀人越货几个字,晓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那几个人和季非墨究竟是什么关系?她越想越觉得那光头男人不像个好人。 “他们,该不会把非墨给杀了吧?”晓苏在走进山庄时还胆战心惊的问了句身边的谭唯仁。 谭唯仁听了晓苏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用手敲了她的头一下说:“得了,顾晓苏,你最近是不是看穿越剧看多了?或者是恐怖片看多了?他们杀季非墨做什么呢?你呀,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带几个男生去找找看?” 晓苏原本也想跟着去的,可男生们不让她去,说她跟着不仅帮不了忙而且还是个累赘,真心想要帮忙,就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呆着。 晓苏倒是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呆着在,可她根本就睡不着,郑明珠安慰她,说不要担心,估计是季非墨的朋友,他过一会儿和朋友聊完就回来了。 可她怎么能不担心呢?季非墨一个人跟着那些人去了,而且那些人是好是坏她都不知道,要她不担心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不管她怎样担心怎样焦急,晚上点多,谭唯仁和几个男生回来了,他们从晚上点多开始找,整整找了三个小时,几乎把附件五公里都找遍了,而且嗓子都喊哑了,依然没有找到季非墨。 于是,林奇就说,估计是非墨和他的朋友走了,可能去了他朋友那里了,没准他此时正和朋友在一起喝酒划拳聊天呢,我们这样瞎乱去找,白浪费功夫不说,人还累得受不了。 男同学们都同意林奇的观点,说季非墨不是走散的,而是跟朋友去的,实在是没有去找的必要,等明天白天再说,没准明天一早他就回来了。 大家都劝她不要担心,林芊芊还嘲讽她一刻都离不了,男同学拿她打趣,问她今晚没有季非墨的怀抱是不是睡不着觉,他们的怀抱可以借给她靠。 晓苏的确是睡不着觉,这和季非墨的怀抱无关,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光头男人不像什么好人,而且,当时季非墨见到那个光头男人时脸色明显的变了,这根本就不是见到朋友的神色。 大家都睡觉去了,只有她一个人睡不着,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见郑明珠睡着了,她又披上外套,独自拿了手电筒下楼去。 已经是晚上零点多了,楼下安静得很,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男人的鼾声惊天雷似的,山上的风声,虫鸣的声音还有偶尔传来的动物们的奔跑声。 晓苏的确是害怕,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所以她走到山庄门口时本能的打了个哆嗦,手摸到那把活动的门闩,终于咬牙,还是把门闩扒开走了出去。 山上很冷,她即使批了外套还是觉得凉,可她没有回楼上去拿衣服,而是打着手电慢慢的朝外边走着。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季非墨,可她还记得昨晚去转的那个地方,于是心里就想,季非墨对这山上应该也不熟悉,如果他要回来,肯定也只能沿着老路走回来。 她打了手电筒朝那个有勾缝的山崖走去,一路上坑坑洼洼的,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才走到。 勾缝就在前面,而当时他们没有跨过勾缝去,所以现在她也就不跨过去,就坐在岩石等,想着如果他回来,肯定会来到这里,她第一时间可以看见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她即将被冻僵的时候听见了声响,本能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来。 虽然有上玄月,可山上树木众多,所以光线很暗,晓苏生怕自己看错了,于是用手揉揉眼睛再看,的确是有个人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过来,而且,这个人是―― 季非墨! 的确是季非墨,晓苏当即高兴了起来,大声的喊:“非墨,我在等你,你再过来一点,我拉你上来!” 季非墨也许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所以并没有回答她,而且也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像个喝醉酒的人那样摇晃着身子,不过却也一直都是朝这边走的。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3 “顾晓苏,不说是不是?”季非墨望低眸看着身下的女人,身体里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几乎要冲破房顶,刚闯入那一瞬间因为感受到她的紧致而涌上心头的温柔和怜惜一闪而过,换上的是越发的粗暴动作。 这该死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下,被他如此狠命的要着,居然,还在走神,那她在想谁,是不是想起曾经她的第一个男人? “顾晓苏,八年前,你身为局长千金,为什么就不懂得洁身自爱,难道不知道女人都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吗?” 此时,驰骋在晓苏身上的季非墨,完全像是一只被伤到了五脏六腑的恶狼,他拼命的在她的身上践踏着研磨着,好似要把她身体里曾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那一部分给全部的覆盖了去,彻底的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见她依然咬紧牙关忍受着他的死命撞击,他终于像沙漠里受到重伤的狼那样仰头发出一声嘶吼,同时两手控制着她的头,逼迫着她的眼眸和自己对视着,厉声的怒吼着:“说,究竟是谁要你的第一次,哪个男人究竟有多优秀,值得你岁就把身子交给他?汊” 晓苏黑珍珠般的眼眸和季非墨赤红的眼眸对视着,逃不开躲不掉,他满脸愤怒双眼冒火,执着的要问一个结果。 晓苏的牙齿终于咬破了唇角,她眼眶里早就溢满的液体终于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在奇旋的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钻石一般。 她不明白季非墨此时此刻的愤怒从何而来,也不理解他为和要如此的羞辱她朕? 四年前的那一夜,他即使当时睡过去了,可也不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看不见床上她遗留下的处子之血吧? 何况,他就算喝醉酒了,也不至于对和她做了那种事情一星半点的记忆都没有吧? 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时季非墨这样的问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在彻底的否定她,一如,下午他在一中连她是他的初恋都给予否认,其实,就是把她这个人全部的从他生命中抹杀了去。 望着在用赤红的眼眸杀人般的目光怒视着自己的男人,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里狠命的,毫不怜惜的猛力撞击,像一个魔鬼般发泄着他身体的本能亦或是愤怒。 原本激动伤心的泪水就在他这样声色俱厉的怒吼和不顾一切的碾压中逐渐的隐退,慢慢的,脸上换上的是淡漠和疏离,身体里那一种被他带起的原始的反应也逐渐的淡退了去,她的身体,终于像一具冰冷无温的充气娃娃。 她的牙齿终于松口了那已经咬破了的唇角,粉唇淡淡的亲启,冷漠的声音响起:“我不记得了,占有我第一次的也许是喜欢过我的男人,也许,只是一个玩弄我的男人!”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说?”非墨的声音再次愤怒的响起,撞击的动作却是越来越猛烈! 想到身下这具美妙无比的身子居然曾经属于别的男人,而且是在他之前就已经属于别的男人,他的愤怒就好似秋天草原上燃起的那一把野火,几乎把他整个人烧毁,声音愈发的声嘶力竭:“顾晓苏,把那个男人的名字告诉我,快点!” “你找他做什么呢?”晓苏的声音愈发的淡了,头被他的双手挤得胀痛,身体深处传来被撞得魂飞魄散的痛,她苦笑了一下道:“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何况,当初我和他是你情我愿的,事前他没有给我承诺,事后我也没有要求他负责,现在去找人家,岂不是让人误会我还记挂着他?” “你和他居然是你情我愿?”季非墨的双手死死的卡住晓苏的头两边,用力的朝中间挤着,一副恨不得把晓苏给活活掐死的神情。 晓苏只觉得整个耳朵都在轰鸣般的响着,随着季非墨的用力,好似瞬间有千万只蜜蜂飞进了大脑里,正不停的嗡嗡嗡着,而她的瞳孔也睁得很大,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闪着金光的星星在乱窜着。 季非墨怒视着身下这个眼睛瞪得像灯笼,脸因为被自己用力挤压扭曲狰狞的女人,终于松口手,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恨得咬牙切齿的低吼着:“顾晓苏,原来你是这般的下贱,那么小,居然就跟别的男人滚混了,我原本还想当年的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了,现在看来,原来我把你看得太高了,你――的确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晓苏的大脑一直轰鸣着,原本因为整个头被他挤压就已经飞进蜜蜂眼冒金星,随后又被他那一个耳光打得脸颊红肿大脑里飞走的蜜蜂又飞回来。 于是,季非墨后面吼的这句话她就没有完全听清楚,只听见后面那半句:你的确是个下贱的女人! 晓苏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于是点点头,轻声的道:“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她能不下贱吗? 四年前她主动为他宽衣解带躺在他的身下,四年后,她再次自己动手褪下自己的衣服主动躺在了他的身下? 季非墨因为晓苏承认自己是下贱的女人反而无法可说了,只是稍微一愣,随即双手用力的覆盖上她丰盈柔软的雪峰,用力的蹂躏着,恨不得把这两团热乎软绵给直接拧下来才解心头之恨一样。 他像一只被人伤的五脏六腑都掏空了的困兽,不停的用力,死死的戳着身下这具已经冰冷无温毫无反应的身子,疯狂的索取,想要把她榨干,想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去。 晓苏就那样躺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乌黑的大理石地板在暧昧奇旋的灯光下照出两具重叠的身子,一动一静,凄艳极致,暧昧极致 身下的女人一动不动充气娃娃的姿势让季非墨非常的不满,于是猛的退出,在晓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把她的身体直接翻过,不等她挣扎爬起来,再次从后面用力的贯穿了她 “啊”晓苏痛得大喊一声,双手支撑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想要挣脱,却无力挣脱 季非墨的动作越发的粗鲁和粗暴,嘴里还不停的吐出侮辱性的话语:“顾晓苏,是我让你舒服还是你以前的男人让你舒服?” 当然没有回音,季非墨不解气,忍不住用手抓去她的头,让她的头被迫抬起来,薄唇移到她耳边,再次声色俱厉的怒吼着:“说,究竟谁让你跟舒服一点点?” 晓苏痛的眼泪双滚,咬紧的牙关因为头顶传来剧烈的痛而不得不松口,终于,哽咽着突出一句:“一样我的感受都是一样的舒服或不舒服” “你去死!”季非墨狠狠的甩开了她的头。 一样?他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一样?他要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他要让她记住他,让她忘记别的男人! 夜,漫长,心,无比的凉! 晓苏就这样再次成为了季非墨的女人! 因为季非墨愤怒的缘故,于是就变着花样要了她整整四十多分钟,直到她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才最后急速的冲刺了几下,然后抵住她幽谷最深处,把自己全部的灼热释放给了她。 他浑身软得没有半丝力气的趴在她的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片刻,气喘匀了之后,才用手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低声的讥诮道:“很舒服是不是,刚刚你叫得好大声,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晓苏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季非墨也不跟她计较,直接从她身上优雅的起身,走到一步之遥的淋浴下,一边让温热的水洒在自己精壮的身上一边轻蔑的看了眼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嘴唇朝两边轻微的上扬,薄唇掀起,嘲讽的声音从凉薄的唇里讥诮的溢出:“顾晓苏,人至贱则无敌,你连自己妹夫的床都爬,当真是贱人中的贱人!” 晓苏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季非墨淋浴洒下的原本还算温热的水,等流到她的身下时早已经变得冰冷,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她的双手暗自握紧成拳头,牙齿咬得很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熠熠,为了她心爱的女儿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算是再贱的事情,她也愿意去做。 季非墨已经清洗完自己的身子,看了眼还躺在地上没有动的女人,随手扯下一块浴巾裹在腰间,优雅的走出浴室去了。 晓苏不知道在浴室的地板上躺了多久,因为她被季非墨折磨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大腿根部火烧火燎的痛,而腰那个地方也叫嚣着的痛。 不过,这些身体上的痛和她内心深处的痛比起来,实在是渺小得微乎其微了。 她很累,累得没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是一回事,另外,她也想就这样躺久一点,再久一点,希望这一次能像四年前一样,他留下一颗种子就能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正因为晓苏在浴室的地板上躺得太久,等她爬起来洗了澡走出浴室时,季非墨早就没有人影了,可客厅里残留的烟味和烟灰缸里的那只孤独的烟嘴正无声的说明他是抽了支烟才走的。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眼那个烟嘴,随即转身走向卧室,把自己即将散架的身子抛进软软的床上,拥紧柔软的被子,身体极具疲倦的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苏是被一种叮咚的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中本能的把手伸向床头柜的抽屉,拉开抽屉拿出手机,按照记忆中的方式想要把闹钟给掐掉。 然而,她把手机的闹钟掐掉了,那叮咚的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她这才真正的惊醒过来,看着手里的手机,原来手机是关机状态,又怎么可能会有闹铃呢? 不是闹铃,那是什么声音? 叮咚,叮咚 门铃? 晓苏这一下是完全的清醒了,居然是门铃在响,她住在这里两个多月了,门铃从来没有响过,她还一直以为这门应该是没有装门铃的。 因为她和季非墨都有钥匙,而且季非墨不常来,她自己一个人住这里,按门铃没有用,所以从来就未曾去注意过这个东西。 有人按门铃,她即刻从床上跳下床来,身上还穿着睡衣,迅速的拿了件外套披上,这才迅速的拉开门来到客厅,然后到门口,通过门上那个猫眼朝外边看。 外边是一个年轻的男士,身上穿着制服,好像是某家餐馆的员工,他手上提着两个精致的饭盒,晓苏稍微一愣,还是拉开了们。 “您好,我是潮泰茶餐厅外卖员,给您送早餐来!”门外的男士彬彬有礼,说话间已经把早餐给晓苏递过来了。 “我好像没有定早餐,”晓苏并没有伸手接早餐,而是看着男士真诚的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房号了?” “没有弄错,望海阁银座房间,”男士再次看了下自己手里的订餐单,然后非常礼貌的解释道:“是一位姓季的先生打电话过来定的。” “季先生?”晓苏稍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季非墨帮她定的早餐,于是她赶紧把这两个餐盒接过来,接着又问了句:“多少钱?” “钱季先生已经付过了,”男士把自己的餐单和笔递过来给晓苏:“麻烦小姐在这单上签收一下就行了!” 晓苏即刻接过笔签了自己的名字,见那人转身走了,她这才关上门,然后把这两份早餐提到茶几上放好。 抬眼的瞬间,才看见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早上点多了,好吧,她一觉睡得,今天估计要迟到了。 想到这里,迅速的跳到浴室里去洗漱,走进浴室,还能闻到他昨晚留下的味道,她鼻子一酸,即刻把百叶窗卷起,推开窗户,让冷空气灌进来。 很冷,不过很快就把他留下的味道全数的卷走,她快速的洗漱干净,逃也似的冲出这间浴室,跑进卧室,拿了衣服迅速的换上。 茶几上的两个盒子安静的躺着,她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一份精致的荔湾鲜虾肠,里面橙白相间的虾仁透过水晶般透明的粉露出来,鲜得让人要流口水。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4 晓苏把辞呈递上去的时候,报社宁主编并没有做过多的挽留,也是,她在报社原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倒是葛小菲,这两个月和她关系处得不错,见她要走,有些恋恋不舍的,送她到楼下时还不忘叮嘱她不要换手机号码,说有空可以和她一起去玩。 晓苏微笑着点头同意了,她知道葛小菲说的和她一起玩指的是什么,因为葛小菲已经岁了,即将奔三的女人,相亲的时候比较多,晓苏的时间比较闲,所以葛小菲相亲时就免不了拉她去作陪。 说实在的,晓苏对于陪别人相亲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每次葛小菲要去相亲什么的,她总是尽量找借口推脱,实在推不脱,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去应付一下。 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可到底也还是工作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来习惯了朝九晚六的日子,现在一下子失去了,心里免不了就略微有些失落汊。 身边的人步履匆忙,在挤公交车亦或是在赶路,都在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只有她显得懒散,像个幽灵在街头游荡。 路过城市中心广场时,看见广场前竖起巨大的圣诞老人,这才想起圣诞节即将来临,心里忍不住一惊,猛地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月号了朕。 天啦,她这日子过得要多糊涂有多糊涂,这两天因为辞职一直忙着交接的事情,居然把日子都忘记了,就连圣诞节这么大的事情都差点遗忘。 晓苏不由得用手揉揉额头,看来她得赶紧定张回德国的机票才行,不管怎么说,至少要在平安夜赶回德国去,她回国时答应过熠熠,要回去陪她过圣诞节的。 这样想着,她就赶紧掏出手机来想要打航空公司的电话订票,可手机在她还没有掏出来就响了,她稍微一愣,随即还是接了起来。 “顾晓苏,你走到哪里了?”葛小菲的声音急急忙忙的传来,好似很着急的样子。 “走到——”晓苏迅速的查看了一下现在的位置,然后赶紧告诉她:“中心广场附近,怎么了?想请我吃饭,给我践行?” 晓苏这话纯粹是开玩笑,不过葛小菲却即刻就应声了下来:“嗯啊,我觉得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这都辞职走了,我如果不请你吃顿饭心里特过意不去。” “那啥,算了吧,”晓苏即刻推辞着,赶紧说:“葛小菲,不用那么客气了,我中午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商场门口有卖小吃的,我买两串牛肉丸吃了就成。” “那怎么行,牛肉丸那是零食,能吃饱哇?”葛小菲的声音不管不顾的传来,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说:“对了,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十分钟,不,五分钟,五分钟我肯定能赶到,咱们不见不散,我请你吃同顺居。” “喂,你不用”晓苏对着手机喊了一声,这才发现对方早已挂断了。 她望着手机轻叹一声,葛小菲这厮找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否则的话,出了名的吝啬鬼怎么可能赶天赶地的赶来请她吃饭呢?还同顺居? 的确是没有好事,葛小菲在请晓苏在同顺居吃北京炒饼时才说出来,她的嘴里一边嚼着炒饼一边对晓苏说:“男,岁,身高,从英国回来,现在任高职,剑桥硕士,这样的海草,你说能不能放过?” 晓苏嘴里也嚼着炒饼,然后向她摇摇头,模糊不清的回答:“当然不能了,现在这社会精英越来越少,何况还是海草,而且还在任高职呢?” 晓苏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公司,不过她回来两个多月,又在报社工作,所以多少知道,但凡是用英文字母来缩写的公司名称,一般都是外企。 “所以嘛,你说今晚我这个相亲会能不能缺席?”葛小菲一只手打在晓苏的手上,激动之下的她忘记了减轻力道。 晓苏痛得呲牙咧嘴摇头,迅速的缩回自己的手,即刻附和着她:“不能,当然不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一定要抓紧。” “顾晓苏,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葛小菲听了她的话即刻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起来。 “我今晚打死都不陪你去相亲了,”晓苏即刻表明自己的态度,一脸的正义凛然。 她陪葛小菲相亲了两次,那两次经历每每让她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第一次是葛小菲让她装一花痴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出一些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衣服让她穿上,还给她化了个媚俗的状,用以衬托葛小菲清纯佳人的形象。 只可惜,那一次葛小菲相亲的对象居然是个没有品位的粗人,虽然有几个钱,硬是没有读几天书,没有把葛小菲的清纯佳人形象看上,反而把打扮得要多俗气有多俗气的晓苏给看上了,当晚就说要带晓苏回家去,晓苏吓得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逃之夭夭了。 第二次好像是见一个什么公司的总经理来着,葛小菲兴趣很大,听说那人不喜欢戴眼镜的女人,于是硬把自己的眼镜给摘下来给晓苏戴上,而她自己则戴上了隐形眼睛。 而晓苏原本不近视的非要让她戴副近视眼镜,她戴着葛小芳的眼镜头晕走不了路,最后把镜片下了让她戴的一个镜框。 那个晚上,晓苏是彻底的毁灭了自己的形象,把自己整个儿给折腾成了丑女林无敌,陪着葛小菲去法国高级西餐厅相亲,她当时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葛小菲当晚相亲成功,那她以后就不用遭罪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当晚葛小菲不仅没有相亲成功,她还点了非常昂贵的芝士焗龙虾,偏那位总经理非常没有风度,在用餐结束后居然要求制,这可把葛小菲气傻了眼。 葛小菲压根儿就没有带钱,手上的晚装包只是一个装饰品,因为她没有想到会有制这样的情况出现。 最终,是晓苏倒霉,她这个陪着葛小菲来相亲的女人终于知道什么叫陪了夫人又折钱了,那份葛小菲没有吃几口的龙虾接近一千块,她掏的那叫一个心痛。 于是,自那晚开始,她就发誓以后永远不陪葛小菲相亲了,不,是永远不陪任何人相亲了。 葛小菲见晓苏那如临大敌的样子,即刻用手推了她的手臂一下:“去,谁要你陪我去相亲了,你长这么漂亮,万一你去了,那海草看上你了,我岂不是就白忙乎了,这样助人为乐的事情可不是我葛小菲的性格。” “对对对,今晚你千万不要让人陪你去,”晓苏即刻附和着她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今晚我的工你要代替我去一下,”葛小菲终于把自己的请晓苏吃炒饼的目的说了出来,一边把自己手里的相机递给她一边说:“今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去机场拍几张范大明星的照片就可以,偏那范小兵是点到机场,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正和海草在星巴克喝咖啡,怎么能赶去机场” “可我已经不在报社工作了,”晓苏即刻推辞着。 “不在报社工作了又有什么呢?你只不过是暂时代替我的工作而已,反正主编也不会知道的,”葛小菲大大咧咧的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今晚如果你能拍到头版头条,那个奖金我给你,我” “我不缺那点钱,”晓苏迅速的抢过话来,随即又刻薄的道:“上次你相亲,我帮你买单的那一千多你还没有还给我呢。” “顾晓苏,你是不缺那点钱,可是,我缺一个老公是不是?”葛小菲即刻做出可怜状,拉着晓苏就诉苦:“你看我这马上就岁了,奔三的女人伤不起啊,我这两年相亲不下次,次啊姐姐,今晚是名校海草啊,身高,在任高职啊,顾晓苏,你忍心让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男人吗?” 不忍心,当然不忍心了! 所以,最终,晓苏在葛小菲的软磨硬施下还是接过了她的相机和她的记者证。 下午陪葛小菲在太阳广场败了打折的衣服,当然是为了她晚上去见海草准备的,葛小菲今天非常的慷慨,晓苏乘车去机场的时候,还特地给她买了个肉夹馍犒劳她。 晓苏并不是很饿,因为中午听葛小菲说她的相亲辛酸史和血泪史,不知不觉中就吃了不少的北京炒饼,偏炒饼这东西还不易消化,所以逛了一个下午也不觉得饿。 她把这个肉夹馍用袋子装好放进包里,坐上直达机场的大巴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她下车已经是点分,葛小菲说那范小兵明星点到机场,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她即刻撒丫子的就朝机场大厅跑。 机场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晓苏虽然在报社工作两个多月却并没有做过狗仔,所以对于别的报社的狗仔们都不熟,也不知道这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是否就有和她一样等待范大明星到来的娱记。 她佯装成等人的样子,不停的在机场漫步着,偶尔斜瞄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时间很快就过了点,偏偏,机场大厅根本就没有走出来什么范大明星。 难道是飞机晚点?完全有这种可能。 于是,她又耐着性子在机场大厅里继续漫步,继续等人的样子,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范大明星的影子。 晓苏终于等得筋疲力尽,于是不得不拿手机给葛小菲发一条短信,问她是不是弄错了,说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没有见到范大明星的影子。 葛小菲的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告诉她做狗仔的人就是要有耐心,那些大牌明星们的行踪经常变更,她有时为了拍一个明星约会的场面,蹲点就是十几个小时呢,要不人家就说做狗仔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呢? 好吧,晓苏没有办法,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她心好呢?谁让她中午吃了葛小菲的北京炒饼晚上还拿了人家的肉夹馍呢?这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 她继续耐着性子在机场等着,只是脚已经走不动了,干脆找了个靠近过道的位置坐下来,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出口,心里想着,只要那范小兵出来,我就能看见她。 时间即使走得再慢也还是在不停的走着,终于,到晚上点,晓苏等得饥肠辘辘了,葛小菲才发了条短信给她:回来吧,那个内部信息有误,范大明星要过两天才来滨海。 晓苏看了短信,气得想要把手机都给砸了,不,是想要把葛小菲的相机都给砸了,丫丫的,这什么破内部信息,害得她在这里白等一个晚上,不累啊? 累,而且还饿,既然明星不来了,她也就不用时刻盯着过得了,反正都是要回去了,饿极了的她在放手机进包里时摸到了那个葛小菲给她的肉夹馍。 她即刻把这个肉夹馍掏了出来,饥肠辘辘的她已经顾不得去洗手了,直接把袋子解开,赶紧送到嘴里就咬了起来。 刚咬两口,就听见一声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喊:“非墨,我在这里呢?” 她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看过去,顾明珠穿着粉色的洋装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挥手,而季非墨正从她跟前的过道上走过去,很快就到了顾明珠的跟前 她看着他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看着他俯下头去亲吻她的唇瓣,看着顾明珠的双臂环上季非墨的脖颈,终于,他手里的行李扔掉,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然后深深的吻她 王子和公主在机场拥吻,有眼尖的旅客发现了顾明珠,于是迅速的掏出手机来拍照,用小小的手机拍下他们深情拥吻的幸福画面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5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仿佛把一切要全掏空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恍如今夜霓虹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 林忆莲的声音在出租车的车载里沙哑的响起,晓苏坐在后排,眼睛却望着车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路灯像是谁随手撒下的珠贝,又被人巧夺天工的串联起来,随着车的疾驰而过让人应接不暇。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或许特别喜欢林忆莲,从刚上出租车的《夜夜夜夜》到现在这首《野风》,一路上全是林忆莲的声音在低吟在嘶吼。 晓苏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并不喜欢林忆莲,所以总是没怎么关注过她的歌,然而现在听到这车载里的歌声,却每一首,好似都那么熟悉。 直到她付完出租车费推门下车时,车载里的林忆莲都还在痛苦的嘶喊着: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汊 刚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葛小菲已经等在路边了,见到她就直接道歉:“对不起,顾晓苏,让你白忙活了一个晚上,真是不好意思,我请你吃宵夜吧,想吃什么?” “麻辣串!”晓苏连客气都没有客气一下,直接说了出来:“我好久没有吃麻辣串了。” 这到让原本虚情假意的葛小菲一愣,然后赶紧用手推着她说:“那就走吧,街那边的夜市上有好多卖麻辣串的,我们一起去吃。朕” 晓苏就知道是这样的,不过没有心情跟她计较,路边摊就路边摊吧,总之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于是点点头,和葛小菲一起朝街那边走去,耳边传来葛小菲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今晚见到的海草情景。 麻辣串摊位的老板是重庆人,典型的麻不死人不算麻,晓苏一边吃一边流眼泪,葛小菲则一边吃麻辣串一边在说她今晚相亲的经历。 对于葛小菲相亲的经历晓苏没有去注意听,因为她已经精疲力尽,深夜又冷,只想着吃点热东西下去垫垫肚子,先让身上热乎了再说。 所以葛小菲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插嘴,几乎都是葛小菲在自言自语,以至于最后,葛小菲问了她句什么话她也没有听清楚。 “顾晓苏,我问你话呢?”葛小菲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只是埋头不停吃麻辣串不停吸鼻子的女人。 “问我什么?”晓苏终于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着葛小菲,眼睛眨巴了一下赶紧说:“你相机没有摔坏啊,虽然我跑路时的确是摔了一跤,当时我膝盖摔痛了,不过你的相机我保护得很好。” 葛小菲听了晓苏的话要气死了,终于认命的不再问她任何话了,见她吃饱了,大方的掏出块钱来买单。 晓苏和葛小菲分开后才又拦出租车回的望海阁,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掏出钥匙开的门,因为吃了太多麻辣串的缘故,嘴里一直有种辣中带麻的痛感,她忍不住嘘了一下,稍微拧了一下钥匙,门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漆黑的一片,她刚想伸手按开墙壁上的灯,却赫然发现可客厅里居然有星光在闪烁,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跟萤火虫一样。 她当即愣住了,这是什么季节,月中旬,冬天,哪里来的萤火虫?难不成现在的萤火虫都反季节盛行了? 还没有想明白,只见那萤火虫好似长了眼睛似的,瞬间变成流星一下子就朝她飞了过来,她吓得本能的朝后一退,撞到餐桌边上,萤火虫直接在她脚边坠落,扑闪了两下熄灭。 惊愕的瞬间,房间里突兀的响起冰冷的一声:“舍得回来了?” 她终于明白萤火虫的来历了,抬起头来,房间里的灯已经开启,雪白的一片,非常的刺眼,她几乎是本能的抬起手来遮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透过指缝,看见不远处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沙发边,一脸的阴霾,和机场大厅里那个跟顾明星拥吻的男人判若两人。 “深更半夜不在家里,跑哪里鬼混去了?”见晓苏不说话,季非墨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跟朋友吃麻辣串去了,”晓苏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很自然的走过去,把自己的包取下来扔在沙发上。 “吃麻辣串要吃到凌晨一点?”季非墨用手指着自己的手表,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愤怒:“顾晓苏,你有没有点时间观念?这个时候全中国的人都在睡觉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淡淡的说了句:“我现在不是没有工作吗,白天睡够了,晚上就睡不着,所以夜里就爬起来去吃麻辣串了。” 这下轮到季非墨哑语了,她的工作是他让人家辞掉的,现在他又来怪人家没有时间观念,貌似,错的还是他自己。 “既然你闲着没事,明天去应聘个职位吧,”季非墨伸手拿起自己的包,随即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又丢了句过来:“明天早上点,招聘开始,去找一个叫的人,她会替你安排好的。” “喂,我不要工作了,”晓苏即刻朝门口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我年前还要去一趟国外,我过几天” 只可惜,她这些话都是对着那冰冷的防盗门说的,因为季非墨丢给她那句话后就转身走了,而等她赶到门口早就没有了他的影子。 晓苏在门口楞站了一会儿,随即转身朝房间里走去,并没有把季非墨要求她明天去什么应聘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就一工作,她现在没有心情工作。 晓苏以为季非墨让她工作什么的只不过是因为见她晚归随口说的一句,然而,第二天一早,当一个名叫的女人打电话给她时,她才知道季非墨这神经是真的要她去工作。 她挂了的电话即刻就给季非墨打电话,说自己不想去工作,季非墨的声音非常的冷,说她不想去上班也可以,让她早点从他的公寓搬走,他可不想要一个三更半夜都不回家的情妇,谁知道她在外边要给他戴多少顶绿帽子? 晓苏听了他的话差的气死,想要破口大骂,偏生又不会骂人,最后冷冷的讥讽他:“你不是说你养得起情妇吗?现在怎么又要自己的情妇去工作了?” “我是养得起情妇,关键是我的情妇她不听话,”季非墨的声音更冷,接着又道:“如果你能乖乖听话,每天小时呆在家里哪也不去” 晓苏没有等季非墨把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这厮纯粹是故意折腾她的,公司,昨天中午葛小菲说到这个公司时她还以为是外企,现在才知道,狗屁,原来就是非墨的英文字母缩写,估计是墨集团旗下的一家分公司。 的确是墨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准确的说是墨集团的前身,这家公司据说是季非墨四年前最初起步时成立的,当时是和一个老外合资的,在国外注册的公司,在滨海算外企。 晓苏到的时候,已经在等她了,见到她很礼貌,连面试都省了,直接让她把证件拿出来登记,然后就可以安排工作了。 晓苏即刻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递给她。 没有,当然没有,她不是没有毕业证,她的是德国慕尼黑大学的毕业证,不过她不想在这里用,于是就淡淡的说她没有读大学,高中毕业,而且毕业证还不在身边,如果条件不符合,可以不用录取她。 然而,事与愿违,她最终还是被录取了,非常礼貌的告诉她,因为是外资企业,所以管理方式也都非常的欧式化,这里上班的人一律不用中文名,都用英文名,让她给自己取个英文名。 晓苏给自己取了几个名字,可都有人用了,于是最后她给自己取了个,这个名字简单,原本以为有人用了,可没有想到,却说就这个了。 于是,她在就成了,分到办公室里的一个格子间,她的直接上司是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的人,不知道她是从那里知道她只是高中毕业还是原本就看不起新人,总之,她对晓苏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晓苏原本也没有想要在这里好好的上班,她只想着自己在这里混时间就是了,于是坐在自己的工作卡位上盯着电脑发呆。 只可惜,她发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给她安排了工作,居然是办公室的打杂,让她帮忙复印或者帮忙冲茶水冲咖啡之类的。 晓苏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可为了能和大家和平共处,所以也还是忍受了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去做那些所谓的工作。 办公室里人不多,五六个人而已,也许是大家早就习惯了欺负新人,所以对于现在她做这样的工作也不足为奇,反而是很自然的跟着一起使唤她。 “,去把这份文件复印一下!” “,去帮我冲杯速溶咖啡!” “,把这叠发票打一下!” “,帮我订个午餐,我要红烧茄子饭!”、 三天下来,晓苏已经成了办公室里大家使唤的对象,每个人都叫她,大家都习惯了叫她做这样做那样,就好似,她这个资历她这个水平,就该做这样的粗活。 晓苏并不跟大家计较,也不和大家来往,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吃快餐,对于她们之间的聊天也从不参与。 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还是让不满,每次见到她时眼神里都明显的带着轻蔑和鄙夷。 晓苏开始以为看不起她是可能是从那里得到她学历低的消息,所以并没有跟她计较,然而,这天中午,她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这天中午,下班后她直接去了洗手间,准备洗手后回位置上吃快餐,偏她到洗手间就肚子痛,于是不得不跑进格挡里去蹲坑。 因为是大号所以时间长了点,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正欲用手推门,却听见里面有人在说道她,于是,原本要推门的手本能的停在了空中。 “你们知道吗,听说即没有工作经验也不是研究生,她甚至连大学生都不是,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啊,不会吧?我们公司不是至少要研究生以上吗?” “就是啊,很多研究生都进不来呢?她是怎么进来的啊?” “她啊,”的声音拉得很长,然后慢悠悠的道:“她是经理介绍进来的,你们知道的啦?”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嗤嗤的笑声,那笑声明显的带着某种暧昧和不言而喻的意思。 晓苏的手在空中握紧成了拳头,她从来不曾知道,自己进这家公司居然和经理挂钩,她还一直以为,是季非墨安排好的。 没有再推开办公室的门,而是迅速的转身,然后朝着电梯方向走去,中午是休息的时间,既然她是大家聊八卦的谈资,那她就不进去破坏她们谈得津津有味的气氛了。 晓苏只是沿着大道慢慢的朝前走,今天中午的阳光不算毒辣,街头上来来往往的是为生计奔波的人,大家好似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为之去努力去奋斗。 而她呢,她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她却总是在焦虑在迷茫,甚至,总是在不经意间生出一丝丝的期许和向往。 其实这些都不应该有的她知道,可人就是有贪念,明知道他那句我明年就让让新娘换人是骗局,可总还是忍不住要去憧憬。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当她回头望发现公司的大厦已经距离她很遥远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整整四十分钟了。 肚子饥肠辘辘,正想着是不是该走回去了,也想那些人聊八卦也聊完了,可在回头的瞬间,突然发现季非墨正和一个外国男人一边交谈一边朝这边走过来,而那外国男人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6 晓苏整个下午都浑浑噩噩的不在状态,以至于把要的咖啡给冲成了茶水,把同事交代打印的文件格式弄错了,就连发票都打错了两个数字,让她的直接上司十分的恼火。 她今天中午才知道,那个嘴里的,也就是和她拉上绯闻关系的经理,居然就是中午坐在星巴克里等季非墨和的男人,是她问其借位置的人。 中午的时候,当季非墨问那句你认识她时,她就不停的给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实话,就说不认识或者说有过一面之缘什么的。 可该死的,不知道是看不懂她的眼神还是故意和她做对,总之,他大大咧咧的对季非墨说:“她是我的首席秘书兼中文老师。汊” 当时,她听了的话连死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她一点都不想给这个德国抠门的男人当秘书,也一点都不想给他当中文老师。 只不过,迫于生计,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着自己的本性,每个月看在那笔数目可观的薪酬上只能任劳任怨的被剥削。 中午在星巴克的时候,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季非墨和对面那位青年才俊坐在一起,晓苏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季非墨的目光,却能听见他的声音朕。 “,她现在公司任什么职位?”季非墨的声音非常的冰冷而又公式化,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当时的男子都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然后看着她弱弱的问了句:“你在公司叫什么名字?” “,”她已经恢复了自然和平静,抬起头来,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在公司的中文名字。 “?”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却又一本正经的,非常公式化的对季非墨说了句:“按照公司的规矩,新员工都要在底层进行磨练,所以目前应该是在业务部手下帮忙” 晓苏一直没有抬头去看季非墨,不过听这样说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心想,说得对呀说得对,我是新员工,当然要在底层继续磨练了。 中午帮她点的牛扒,或许是黑椒放得太多的缘故,她觉得难以下咽,而季非墨一直就是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好似他和她原本就不熟。 而至于和季非墨的关系,以及他来滨海的目的,她都不得而知,心里只是不停的祈祷着来滨海是旅游度假的,他过几天就回去了,千万不要缠着她,当然更加不要把她抓回德国去继续履行那份她还没有履行完的劳工合同。 她在德国公司上班,任的秘书,当时和公司签署了两年的劳工合约,只是,她刚工作到一年就因为熠熠的身体回国来了。 其实,在走之前,她也是给递交了辞呈的,只是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超级恶心,不仅没有批她的辞呈,还把她的辞职报告放进碎纸机里碎掉了。 好在整个午饭过程中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情,晓苏暗自松了口气,后来季非墨和走了,她则和一起回的公司,只不过俩人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过,纯粹的陌生人。 就在安排晓苏把所有的发票重新再打一遍的时候,来到办公室门口,面带微笑的通知大家去会议室开会,而且还特地说了声一定不能缺席哦。 大家这才把目光看向晓苏,这个刚来三天的新员工,据说和经理有绯闻的员工,现在的助理特地交代她不能缺席,这越发印证了的话,就是靠着进公司的。 公司里的人都安静在坐在会议室里,晓苏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来,一直低着头,在讲话,他在总结今年一年来的成绩,然后是逐个的表扬着公司里的员工。 晓苏刚来三天,对整个公司的业务都不熟悉,只知道是一家金融公司,别的一概不知,因为她这三天干的全是打杂的工作。 所以,讲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注意听,因为过去的一年跟她没有关系,而即将到来的一年,也应该和她没有多大关系,毕竟她只是一个部门里负责打杂的小员工。 没关系呀没关系,所以她整个人就处在游离状态,心里一直在想着等下班了要给季非墨那厮打个电话,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给,因为她不想回德国去继续履行那份劳工合约。 这样想的时候,她心里又十分的后悔,其实下午和季非墨分开后,她就应该给他发条短信的,现在都不知道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没有。 有人在鼓掌,又有人在讲话,反正她坐在角落,一个人不鼓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所以她干脆偷懒,鼓掌的时候也都没有凑一下热闹跟着鼓。 终于,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好像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这并不是说开始会议室就不安静,开始的安静是因为有人在讲话大家在聚精会神的听,而现在的安静是――已经没有人在讲话了。 没有人讲话了,晓苏以为是会议结束了,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正想着是不是可以走了,这才发现所有的人目光都同时――聚集在她的身上。 而且,会议室里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扑克脸的季非墨,另外一个居然是!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刚才是谁在讲话,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看着她,她脸上有污迹吧? “我不行!”她想都没有想直接就站起来,然后急急忙忙解释着:“我刚进公司三天,对任何业务都不懂,我绝对不能胜任这个项目的工作!” 昨晚,她和熠熠通电话时还跟她保证过,她平安夜肯定能赶回去的,让她提前把大袜子准备好,说今年的圣诞老人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到时她床头的大袜子装都装不下。 昨晚和谭唯仁聊了熠熠的情况后,她即刻就打电话定了滨海到柏林的机票,虽然临近圣诞,好在滨海去柏林的人并不多,所以总算定到了号的票。 她原本想着这破公司即使不放假,她是办公室一打杂小职员,要请几天假应该不是多大问题,何况一直看她不顺眼,没准巴不得她不要去公司呢。 再说了,即使不给批假,她大不了旷工就是了,反正也没有打算要这个月的工资,她月底回来,下个月正式开始上班也行, 可是,人生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她今天会这么倒霉,居然会碰到,而最最倒霉的是,现在居然让她负责什么狗屁项目。 她知道,这个之所以让她负责这个什么项目,完全是在后面作祟,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抓住的西服领子,然后声色俱厉的逼问他,你为什么要害我? 然而,这里是会议室,她就算是再憎恨也无法做出那样的泼妇样,所以在宣布会议结束时,她整个人几乎瘫在座位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鱼贯而出,两分钟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她和,外加和季非墨! 她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一副恨不得把他给杀了的眼神,当然,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其实她已经把给杀了。 她被彻底的打败,硬的不行来软的,于是即刻装出一副可怜状,望着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刚来这家公司三天,什么都不懂,我肯定做不了这个项目的,到时搞砸了岂不是麻烦?” 晓苏看向季非墨,他一脸的冰冷黑沉,她即刻知趣的闭了嘴,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跟她过不去,见不得她日子好过。 替做新一年的市场规划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这个项目涉及到财务状况的评估和建议,这不单单是如何抓住中低端用户的问题。 晓苏在德国手下,曾经替公司做过一期德国市场规划项目,那一次让一举拿下了公司这个大单,以至于这一年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那是德国的市场规划,和中国完全不同,她才回国来两个多月,而且这两个多月她完全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现在,居然要让她做这个项目,她根本就一点把握都没有。 沉思再三,她还是看着季非墨和,非常认真的说:“对不起,我做不了这个,你们还是把这个项目交给来负责吧,她才是业务主管,我什么都不会。” 季非墨完全当她的话是空气,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对说:“准备得怎么样了?晚上让他们三人即刻进驻封闭式策划室,手机没收,什么时候做完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出来,就这样了。” “喂,你讲不讲道理?”晓苏见季非墨朝会议室门外走去,即刻追了上去,快跑了几步在走廊上拦住了他,语气急促的质问着:“季非墨,你究竟什么意思?”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和其他的同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她一脸愤怒的质问季非墨,心里忍不住又在猜疑她的身份。 季非墨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脸愤怒的她,鼓起的腮帮,眼睛睁得滚圆,因为生气的缘故脸颊红红的,恍然间,好似又看见了五年前因为他不允许她吃酸辣粉和他生气的她。 其实让她负责这个项目是临时决定的,这和说她曾经做过他的首席秘书没有关系,因为她曾经是省状元,也是大的风云人物,在国外学习成绩肯定不差,做过的首席秘书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之所以突然让她来负责这个项目,是因为今天下午,他刚回到办公室,秘书安琳告诉他,顾晓苏定了一张号飞柏林的机票。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7 “起床时间到了!现在是上午点分!” “起床时间到了,现在是” 手机的闹铃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终于把沉睡中的顾晓苏从梦中惊醒。 她几乎是直接从床上翻爬起来,怎么会是上午点分呢?她的闹钟一般都是调到早上点分的啊? 是她听错了?还是手机报错了汊? 迅速的伸手去床头柜上把正要再次叫唤的手机抓过来,用手揉了揉眼睛一看,果然是点三十分,她昨晚把闹钟调错了? 不对,昨晚,不是,是今天凌晨,她调闹钟了吗? 她用手揉捏着还没怎么睡醒的头,仔细的回想着今天凌晨的事情朕。 晓苏记得自己是被季非墨强行塞进车里的,虽然她在极力的挣扎,可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使她的挣扎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当然无法逃脱他的控制。 她很累,精疲力尽,四天四夜没怎么休息,所以被季非墨塞进车里后,干脆认命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见周公去了。 以至于后来是怎么下车的,是怎么回的望海阁房间,甚至是怎么到床上睡觉的她都记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终于拥住被子,身上还穿着打底衫和秋裤,想必他没有那么好心帮她换睡衣,只是帮她把外套和长裤给脱了而已。 手机那闹铃估计是季非墨那厮给她调的,至于自己是怎么上楼来的,估计是他趁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把她给硬拖到电梯里带上楼来的。 上午点分了,现在去公司都中午了,还上什么班?干脆不去好了。 再说了,今天是圣诞节不是吗?这个什么狗屁公司不是挂着外企的羊头吗?那按说应该要放假才是。 这样想着,晓苏干脆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一头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拉过被子准备蒙头继续大睡。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晓苏被房间里突如其来的男歌声吓了一大跳,刚拉过去蒙住头的被子被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推开,双目紧张的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床头柜那只手机上。 她的手机在唱歌?而且唱是一首她不熟悉的歌? 关键不是这首歌她是否熟悉的问题,关键是她的手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唱歌?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手机继续唱着歌,晓苏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有电话打进来,只是她的手机以前一直都是单调的滴滴滴的铃声,现在猛的变成这男人的歌声,让她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其实不用去猜,都知道肯定是昨晚把她送回来的男人自作主张给她换的铃声,她最不喜欢别人不征求她的意见就乱动她的东西,所以对此时打进来的电话也非常的反感。 非常不情愿的把手机抓过来,果然是季非墨那厮打过来的,她稍微迟疑一下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季非墨的声音已经率先传来了:“顾晓苏,赶紧打车到国际大酒店来,今天是我们和公司竞标的日子,你做的项目要你自己来演说” “对不起,季大总裁,今天是圣诞节,圣诞节是放假的日子你不知道?”晓苏冷冷的打断了季非墨的话。 “圣诞节是什么玩意啊?”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非常不客气的说:“顾晓苏,你现在是在中国,你最好把地域搞清楚,月号是外国人的圣诞节,可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所以今天要上班,你赶紧过来,必须在点之前赶到,不得有误。” “你这不是外企吗?”晓苏气死了,对着手机就吼起来:“季非墨,外企就要按照外企的规矩办事,外国的企业今天都放假,你不能” “外企到了中国也要遵守中国的行规,”季非墨显然没有心情和她继续落实,接着冰冷严厉的声音传来:“顾晓苏,点之前赶到国际酒店,就这样!” “喂”晓苏对着手机再次大吼了一声,可手机里已经没有反应了,很显然季非墨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气得把手机狠狠的扔在床上,该死的季非墨,他凭什么来指挥她?她不要在这家狗屁公司上班,还外企呢,明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披着外企的皮,干的都是剥削中国工人的事情。 晓苏即使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肯去,可最终,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换上自己的职业装,然后乖乖的下楼去打车。 滨海国际大酒店会议大厅,全球最大的公司今天在这里举行竞标仪式,而来竞标的是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 顾晓苏作为公司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项目由她亲自来演说,而公司演说的却是他们的业务经理。 季非墨带着和坐在下面,略微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季非墨,担心的问了句:“季总,你确定这个能帮我们夺得这次的竞标?” 季非墨侧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不也说她做的这个项目比做的那份要好吗?” “她是比做的要好,但是我觉得应该让来演说,”依然非常担心的说:“毕竟有经验,而这个太年轻,更何况她没有任何经验,我担心” 她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对于自己做的项目非常的熟练,演讲起来口若悬河,就好似这不是竞标,而是她自己作品的一次展示。 他看着台上的她,脸上自信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恍然间,好似回到了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画面。 五年前的月号下午,学校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这个仪式不是欢迎什么领导大驾光临,而是欢迎一位新生到大上学。 这对于大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当时他正在球场上练习踢球,林奇就跑来了,拉了他的手就走,一边拉着他跑一边嘴里还喊着:“赶紧去看看,我们学校来了省状元了,学校举行了欢迎仪式呢。” “省状元?”季非墨当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林奇,“你确定没有弄错,有省状元瞎了眼睛要来我们大?” 这不是他贬低大,实在是大的确不是什么名牌大学,虽然勉勉强强算一本,其实也就是挤上尾巴,实质上是二流大学。 他们这所大学里,别说省状元,就是市状元都不可能有,因为但凡和状元沾边的,都进了清华北大或者直接是香港大学,家底好的干脆去了国外名牌大学了,谁眼睛瞎了会来大? “没有弄错,肯定没有弄错,”林奇一边拉着他的手朝校大门口跑一边说:“这个是百分百的省状元,至于为什么选择来我们学校不得而知,不过却是个女的,女状元啊!” 季非墨听林奇那话倒是来兴趣了,跟着他来到校门口,果然看见了欢迎仪式,敲锣打鼓,两边排成队的迎接,只差没有准备秧歌队了。 从举起的横幅上,他看见了‘热烈欢迎省状元顾晓苏到我校就读’字样,于是,他在未见其人之前倒是先知其名了。 他和林奇站在后面,好在他们是踢球的个子高,然后又恰好斜坡,于是刚好能看见那从中间走过来的省状元顾晓苏。 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很自然的用橡皮筋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上身穿着白色的恤衫,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手里拖了个简单的行李箱,正迎着大家走来。 他当时看见她的第一感觉是看见了一朵向日葵,恰好她的目光朝他这边看过来,好像还停驻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漏跳了一拍,他以为她看见他了。 后来,当她在足球场上把他扑倒,他才知道,当时她并没有看见他,因为当时黑压压的一片人,她只不过是看向那一片而已。 “哇,太好了!”的鼓掌声把季非墨从回忆中拉过来,他抬眸看向台上,顾晓苏已经演讲完了,这会儿是的业务经理在演讲他们做的项目。 “我真没有想到的口才这么好,”的言辞里是抑制不住的赞叹:“简直是口若悬河,公司的人都听入迷了。” 季非墨没有啃声,只是看着台上,顾晓苏依然一脸自信的站在那里,公司的业务经理很快演讲完,接着是公司就项目提出一些问题让他们作答。 他看她非常自信的回答,和公司的业务经理针锋相对,指出对方的缺点,然后极力举荐自己这方的优点。 这是她的强项,他从来都知道,因为她曾是大的辩论冠军,而他第一次知道她口才好,也是五年前,那天,刚好也是圣诞节。 五年前,大要和好几所大学进行辩论赛,这不是大的长项,因为历年来大在辩论赛上都是败北的。 而这一次,辩论赛却是换人了,原来参加辩论赛败北的同学也没有心情了,于是大一的新生顾晓苏顶了上去,和去年参加过辩论赛的大三同学谭唯仁一起组成了二人组,由他们俩代表大去和另外几所名牌大学进行辩论。 那一次辩论大赛的主题是‘环境与生存’,是市的荔枝台举办的,顾晓苏和谭唯仁代表着大前往,而他则作为大的拉拉队随行。 当时,他就坐着台下,看着台上的她和谭唯仁跟大,大,大,大的同学们辩论,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她口若悬河的风采。 她和谭唯仁几乎是最佳搭档,俩人在台上你来我往,你进我退,和对手们针锋相对又巧避锋芒,一次又一次赢得台下观众们的掌声主持人的赞叹。 那时,坐在台下的他,看见台上的顾晓苏和谭唯仁,俊男靓女,当时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双剑合璧,最佳拍档。 “恭喜公司,”公司的中国在大声的讲话,即刻用手臂撞了一下季非墨,示意他该上去了。 季非墨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台上,公司的已经朝他走过来了,他即刻起身迎了上去,伸手和公司的中国握在了一起,接受他的祝福,同时也过去和他签约。 晓苏的任务完成了,公司虽然输了,不过业务经理对她印象非常好,下来即刻问她名字,她随口报了自己的英文名字。 她即刻抱歉的对那经理笑了笑,随即转身朝门外走去,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已经没她什么事情了,她是不是该回去了? 走出会议室,掏出手机来开机,刚才为了演说把手机给关了,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德国刚好是早上,今天是圣诞节,她得给熠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她今天早上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没有。 只是,手机刚开机,她还没有来得及拨号就有电话打进来,一看居然是家里打来的,于是即刻按下接听键,刚开口喂一声,郑心悦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晓苏,你在哪里?你爸他晕倒了” “什么?”晓苏大吃一惊,于是赶紧追问了一句:“我爸什么时候晕倒的?他现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晕倒的,市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到了,我们现在送他去市医院”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8 晓苏站在走廊的尽头,望着窗外那林立如云的水泥森林,五彩斑斓的梦幻霓虹,滚滚而过的金属车流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艰难的穿行,恰如她此时的心情。 父亲已经在半个小时前推出了急救室,郑心悦母女和季非墨率先迎了上去,跟在病床边,和护士一起把父亲送进了这间豪华高级的病房。 她很知趣,没有跟进去,也没有跟着病床跑,也没有跟着一起挤进病房去,就算是豪华的单人病房,可病人也需要安静,她真怕自己进去了,一时没有忍住,和那母女俩起了争端。 她的脾气一向不好,有时总是容易冲动,以至于小学时才总是和同学打架,每每把别的同学打了,家长找上门来,母亲就得不停的给人家赔不是,还得买了水果去看人家。 记得母亲死的时候,再三叮嘱她:“晓苏,妈走了你就去德国念书吧,妈都替你安排好了,读书期间不要回来,大学毕业读研究生,研究生读了读博士,博士毕业了就在德国找工作汊” 那时的她多傻,怎么就没有听出母亲这番话里另外一层意思来?当时还想着母亲是替她的未来着想,是自作主张的在替她安排她以后的生活。 而今,再次想起这番话,才恍然明白,其实母亲是担心她留在国内会和父亲起冲突,是担心她会不顾一切的去阻拦父亲和郑心悦的婚事,是担心她和郑明珠之间 母亲死了四年多了,父亲和郑心悦结婚三年多了,而她知道父亲和郑心悦结婚的消息,却是在一年前,她大学毕业时给父亲打了一次电话,父亲在电话里淡淡的提了一下朕。 “你要吃什么?我刚好打电话让餐厅送餐,帮你一起定了。”季非墨礼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晓苏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她一米之遥的季非墨,或许是因为逆光的缘故,此时,她看不清季非墨脸上的表情,或许原本就没有表情。 “不用了,等下我自己去吃,”晓苏的声音淡漠而又疏离,抬眸的瞬间,却看见顾明珠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 “非墨,你帮妈定了什么餐?”顾明珠的声音细声细气的,显得很温柔,不待季非墨回答,接着又赶紧道:“对了,医生刚才说爸只能吃流食,我看得帮爸定一个汤才行。” “嗯,我已经安排好了,”季非墨回头看着她,温柔的一笑,接着轻声的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顾伯伯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的,他应该是劳累过度了。” 晓苏迅速的从他们身边侧身而过,用手去推病房的门,耳边传来顾明珠细声细气的声音:“非墨,我能不担心吗,你不知道,我爸当时” 晓苏反手关上了门,把季非墨和顾明珠关在了门外,同时也把他们俩的声音关在了门外,而病房里,郑心悦正坐在顾嘉良的病床边,温柔体贴的用毛巾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我想和爸单独呆会儿,”晓苏看着郑心悦,声音冷漠而又疏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郑心悦轻咬了一些唇角,抬起头来哀怨的看了晓苏一眼,轻声的道:“晓苏,其实” “麻烦您出去一下好吗?”晓苏迅速的切断了郑心悦的话,并没有让她把那句话说完。 郑心悦站在那里犹豫着,手里抓住的毛巾不安的拧着,望着晓苏,正欲再次开口,病床上的顾嘉良已经开口说话了。 “心悦,你先出去一下,”顾嘉良的声音很低,不过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郑心悦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毛巾,然后看了看顾嘉良又看看晓苏,接着轻声的道:“晓苏,你爸刚醒过来,你不要和他” “我不是你女儿,”晓苏再次迅速的切断她的话,接着淡淡的道:“做人的道理苏薇安已经教过我了,你要闲着,你女儿就在外边。” 郑心悦的脸微微一红,不再啃声,随即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还是非常懂事的把门给随手带上了。 晓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手背上挂着点滴,冰冷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进他手背上青筋暴露的血管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单调而清晰。 明明才五十多岁的人,两鬓却已经有白发了,或许是因为晕倒的缘故,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憔悴。 “爸,你还好吧?”晓苏略微迟疑一下,还是先关心着他的身体。 顾嘉良苦笑了一下,侧脸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儿,她当真还是如从前一样倔强,病床边有凳子,可那是郑心悦母女俩坐过的,于是她就坚持不坐,宁愿站着。 “爸还好,”顾嘉良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望着女儿,轻叹一声道:“爸只是担心你,自从你找到工作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了,爸这几天想你想得厉害,偏还找不到你。” 晓苏听了父亲的话微微一愣,父亲想她?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吧?她在国外四年了,父亲什么时候想过她了?她怎么不知道? “我这几天工作忙,手机就忘记充电了,”晓苏淡淡的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爸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顾嘉良又叹了口气道:“昨晚不是平安夜吗?在外国,平安夜就和我们过大年三十是一样的,你在国外呆了四年了,每年都是过平安夜的,这猛地一回来,肯定不习惯,于是爸就想着给你过平安夜,还特地去买了大袜子挂在你床头,想着让圣诞老人给你送礼来着,然后你郑姨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可是,你手机却一直都是关机,一直都是关机” 晓苏略微仰头,做仰望天花板的动作,刚开始听见父亲说买了大袜子挂在她床头眼眶湿润了,可在听见郑心悦给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时,原本那一星半点的感动都又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调节她和郑心悦母女俩之间的关系?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她老老实实的跟那母女俩在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 “爸,既然我已经回国了,当然就知道国内是过农历年的,”晓苏的声音淡漠而又疏离:“所以,谢谢爸了,我在国内不过平安夜,也不过圣诞节。” 顾嘉良听晓苏这样一说,心里越发的难受,于是忍不住低声的喊了声:“晓苏,爸知道你在怪爸,甚至在恨爸,可是,晓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爸对你,还有对你妈” “我妈已经死了四年多了,”晓苏这话接得迅速而又干脆,看顾嘉良微微一愣,接着淡淡的道:“爸,既然你身体无大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不是我不愿意在医院里照顾你,而是,轮不上我。” 晓苏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在这里久留的必要。 “晓苏,”顾嘉良见晓苏要走,又急急忙忙的喊了她一声。 晓苏回过头来,看着躺在那里的父亲,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终于还是再问了句:“爸,还有事?” 顾嘉良摇摇头,然后轻声的道:“没事,就想喊你一声。” 晓苏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的父亲,苍老而又憔悴,眼里却有着她看不清的东西。 她曾是父亲的破晓复苏,而外边那个,却是父亲的掌上明珠! 而破晓复苏终究敌不过掌上明珠! “爸,你保重身体,”晓苏朝父亲点点头,转身的瞬间又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你。” 晓苏刚走到门口,刚伸手去拉门,门却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她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这才看见郑明珠和季非墨提着餐盒走了进来。 “爸,非墨帮你买了钙骨馆的大骨汤,这既符合医生要求的流食又营养丰富,”顾明珠一进去就急急忙忙的跑到病床边汇报着,然后还不忘补充一句:“非墨对你真好,我都羡慕啦。” 顾嘉良笑了一下,看向顾晓苏,正欲开口,顾明珠再次抢先道:“晓苏姐,我们也帮你买了晚餐,是你最喜欢的鼓汁蒸排骨饭哦,过来一起吃吧。” “对不起,我在国外呆了四年,习惯了吃汉堡,对于中餐已经吃不惯了,”晓苏淡淡的拒绝,随即迅速的走出病房门外去,却刚好和郑心悦碰了个正着。 她非常不舒服的朝旁边让了让,希望她赶紧进去,偏郑心悦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看见她,低声的道:“晓苏,阿姨想跟你谈谈” 晓苏微微一愣,随即冷冷的回了句:“不好意思,郑大小姐,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实在是想谈,麻烦你去苏薇安的墓碑前谈好吗?她和你熟,而且她现在也有时间,你随时去找她,她随时都在。” 晓苏说完这句,接着迅速的转身朝楼梯方向走去,不理会身后的郑心悦那一脸的尴尬和满脸的潮红。 原本要找医生询问情况的,可护士说主治医生下班走了,值班医生在,不过详细的情况还是要找主治医生了解才行,让她明天早上再过来。 下了楼,没有打车回望海阁银座,而是打车回了顾家,虽然回滨海三个多月了,可是她在顾家却没有住几天。 晓苏的突然回家让王妈喜出望外,拉着她的手眼泪横流:“大小姐,你怎么总不回家来啊,王妈和拖拖都想你呢。” 晓苏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在这个家里,估计想她的也就只有王妈和拖拖了吧? “王妈,我还没有吃饭呢,帮我做碗面条好吗?”晓苏用手帮王妈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很久没有吃到王妈煮的炸酱面了。” “好,”王妈扯着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然后一边站起来一边哽咽着说:“我这就去给大小姐煮去,只要大小姐喜欢吃,我天天给大小姐煮都成。” 晓苏强忍住眼眶里的眼泪,等王妈的胖胖的身体在厨房门口消失,她这才朝楼上走去,虽然才两个多月没有回家而已,再次回来,她依然觉得非常的陌生。 二楼是父亲和郑心悦的套间外加顾明珠的套间,她的房间在三楼,她没有在二楼停留,直接上的三楼,在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前,目光在隔壁的房间门上停顿了一下。 隔壁房间是父亲的书房,不过那书房的门却紧锁着,她苦笑了一下,就是不锁,她也没有心情进去。 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或许是接连加班几天的缘故,头略微有些痛,正想要闭上眼睛假寐一下,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她正在头疼,不想接任何电话,偏那打电话的人不知趣,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完全是一副你不接电话我就不罢休似的。 她终于被打败,还是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葛小菲的声音就叽叽喳喳的传来了:“顾晓苏,你在哪儿呢?今儿个圣诞节呢,赶紧过来吧,我们报社搞了个联谊活动,好几家媒体的人都来了,狗仔们聚在一起可热闹了” 葛小菲的声音又快又急,叽叽喳喳的,晓苏觉得耳朵有些受不了,于是拿开一点点,然后赶紧说了句:“我在家里呢,今晚就不过来了,你们玩吧,我和他们也不熟” “什么呀,顾晓苏,大家都是同事兼朋友呢,我跟你说,你这可不够姐们义气啊,”葛小菲的声音继续传来,典型的葛氏语速:“对了,东方杂志社的一个记者还说认识你来着呢,说和你是同学,你丫的赶紧跟我过来” “葛小菲,不要叫了,我真过不来,”晓苏迅速的把她的话抢下来,然后用比她还要快速的语气道:“对了,你丫也不要想方设法的骗我过去了,我跟你讲,老娘我现在不上你的当了,想让我帮你做事没门,想让我陪你去相亲,更没门,就这样,挂了啊!” 晓苏说完这番话,不等葛小菲反应过来,即刻马上就把手机给挂断了,为了防止她再打过来,她干脆的关了手机。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39 把东海大酒店楼整个中西餐自助餐厅包了下来,女人们个个脱下平时死板的职业装,穿着时尚的晚装裙,擦胭抹粉做发型,恨不得把自己最美的一面都展露出来。 男人们依然是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只不过个个都装得一本正经端着高脚酒杯恍然间都成了业界精英,相互间对站着免不了要对当下的时事高谈阔论一翻。 晓苏是下午才接到的通知晚上去东海大酒店楼参加庆功宴的,她以为庆功宴就是请公司的人员出去吃顿饭而已,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父亲住院的缘故,她请了三天假,昨天来上班,看着她态度明显的好了很多,只不过,那眼神里却明显的多了戒备和敌意汊。 再没有让她打杂了,更加没有让她帮忙复印或者是冲咖啡之类的,只不过也没有给她安排具体的工作,只是让在办公桌前坐着发呆而已。 晓苏没有跟计较,坐着电脑前没事她就在网上瞎逛,反正这个工作是临时的,而她的心也的确不在这家公司里,因为她回国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工作。 晚上点的庆功宴,公司今天提前到点分就下班了,让大家早点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准时去东海大酒店参加庆功宴朕。 晓苏觉得自己没什么准备的,于是就打车去了一趟市医院。 父亲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医生说号可以出院了,所以她今天去看看,因为明天还要上班,而父亲出院她肯定没有办法去接他回家的了。 虽然和郑心悦母女俩的关系一直很僵,不过这几天顾明珠好像有演出之类的,总之她号就飞走了,所以晓苏这两天在医院也算清静。 当然郑心悦一样让她看着不舒服,可郑心悦一直想要讨好她,所以不会在她面前说着说那的,只不过她不想和她单独相处,以至于郑心悦也没有机会和她‘谈谈’。 等晓苏看完父亲再打车来到东海大酒店楼,已经是晚上点分了,她明显的晚了半个小时,以至于她走进大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端着餐盘吃开了。 “顾晓苏,真有你的,”一直在门口等她的看见一身便装走进来的她,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道:“你牛,季总一再要求大家穿礼服,你倒好,穿一身铁灰色的职业装就过来了。” 晓苏听了的话一愣,朝大厅里一看,可不,所有的女人全是时尚的礼服,做了全新的发型,一个个争奇斗艳的,恍然间都变成时装模特了一般。 好吧,她不记得这回事了,也不知道是没有跟她说还是说了她自己没有听清楚,总之,她脑海里对晚上要穿晚礼服没有一丝半点的印象。 晓苏直接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耸耸肩膀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穿一身工作服也成了与众不同了,我冤不冤啊我?” “不冤不冤,”喝了一口酒一边笑着接过话来,然后戏谑的道:“其实呢,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在柏林给你的提议,嫁给我!” 晓苏用手夸张的做了个擦汗的动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再重申一遍,你这个提议我不想听到第三次,我是绝对不会考虑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做丈夫的!” 晓苏说完这句话,随即转身离去,公司大部分人不认识,唯一稍微熟悉的也就是,还有一起合作项目的和,于是,她准备去找。 “喂,,等等我,”在后面叫着晓苏的英文名字,同时急急忙忙的追着她走了过来。 因为晓苏在公司的英文名字叫,所以大家不知道在叫谁,好在公司里的人都有英文名字,而且大家并不是完全都熟悉,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去注意。 晓苏刚转过弯,还没有走到的身边,却突然被一个身穿黄色礼服的人跳出来拦住了,她稍微后退一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那人几乎惊讶到失声的问了句:“请问,你你是顾晓苏吗?” 晓苏盯着她,是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了,于是本能的点点头道:“我是,你是” “我是刘玉婷啊,”身穿黄色礼服的小姐带着惊喜到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喊着:“和你一个宿舍的刘玉婷,你忘记了吗?在大,” “刘玉婷?”晓苏稍微楞了片刻,随即一下子想起来了,然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来了,是,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当时你住在林芊芊的上床,我住在舒菲菲的上床,我们俩是对床呢,每天晚上睡觉前,还要互道一声晚安。” “对啊,”刘玉婷见晓苏想起来了,即刻高兴了起来,拉她的手一边朝偏僻的角落走一边激动的说:“晓苏,你在大读了大一就走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当年,你去哪里了啊?” “我我去德国了,”晓苏略微迟疑,还是实话实说,“我在德国念书,这里刚回来三个多月。” “那你到公司上班多久了?”刘玉婷听她说刚回来三个多月,于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上班十多天吧,”晓苏想了想,的确只有十多天,因为她是号才来上班的。 “哦,那你” “,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跑了过来,看刘玉婷,随即又赶紧打招呼道:“刘小姐,你认识啊?” “晓苏,你就是那个大功臣?”刘玉婷这才知道,传说中帮季非墨打败公司那个强劲的业务经理刘励城的居然就是她曾经的同学顾晓苏。 晓苏点点头,正要再次开始说话,已经拉着她的手走了,同时对刘玉婷递了个抱歉的眼神:“季总正找她呢,还以为她没有到呢,我跟先过去了啊。” 晓苏被拉着来到这边,发现季非墨和还有已经坐在一起了,餐桌上摆满了美食和红酒。 “让我们敬我们的大功臣一杯,”季非墨亲自递了一杯酒给晓苏,同时递来一句:“这一次能拿下公司的这个大单,你功不可没!” 晓苏接过这杯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句我只是做好我的本质工作而已,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默,谁功不可没啊?” 晓苏其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因为如此甜美的声音,也只有歌坛新秀顾明珠才拥有。 季非墨侧转身的瞬间,顾明珠已经到了跟前,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他的酒杯,娇嗔了一声:“默,让我来替你敬你的功臣好不好?究竟是哪位啊?” 晓苏手里死死的握紧这杯酒,手指在杯身的上半部分透出使力的痕迹,抬起头来,迎着顾明珠的目光,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我并不是什么功臣,只不过是季总抬爱而已,而且顾明星敬酒,受用不起!” 话落,即刻把这杯酒放在餐桌上,然后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即刻招呼着和:“吃啊,这么好美食,不吃浪费了,浪费可是可耻的行为!” “对对对,浪费可耻,”即刻反应过来,拿起刀叉迅速的附后着顾晓苏,而虽然觉得有些端倪,不过他向来不喜欢去探究别人的秘密,也跟着一起拿起刀叉吃美食了。 顾明珠没想到季非墨的功臣是顾晓苏,更没有想到顾晓苏如此的不给她给面子,于是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倒是季非墨,看见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明珠,你不是来帮我助兴的吗,那就去给大家唱两首歌吧,没准我的员工里也有你的粉丝呢。” “那好,我就去帮大家唱几首歌去,”顾明珠赶紧顺台阶下,然后迅速的转身就朝那边台上走去,同时大声的喊着服务员拿话筒过来。 季非墨并没有跟在顾明珠走过去,而是转过身来,看见已经在享用美食的三个人,略微沉吟一下,还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吃好了,”晓苏放下自己手里的刀叉,一边用餐巾擦拭着嘴角一边站起来,向和微微弯腰点头:“你们慢用,先告退了。” 晓苏说完这句话即刻转身离开,稍微迟疑一下,接着跟着站起来追着她道:“,等等我,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我也不想玩了,这里我都不认识人,一点都不好玩!” 晓苏脚步平稳的朝门外走去,大厅里环绕着的是顾明珠的歌声: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寂寞太会见缝插针我拿什么来和她抗衡 季非墨坐在座位上,默默的用刀叉享用着餐桌上的美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好在季非墨的秘书安琳领着默集团高层职员走了过来,大家端着酒杯过来恭贺季非墨,场面一下子又活跃起来,这才投给安琳一个感激的眼神。 虽然大功臣和德国的股东早早的离开了,可这并不影响默集团和公司的年终联谊活动和庆功宴,有明星顾明珠在这里,场面一度热闹得火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上台去放声歌唱。 季非墨也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顾晓苏和的离开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未婚妻顾明珠的到来好像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和大家一起欢呼,而且在大家的起哄下,居然还和顾明珠一起对唱了一首《因为爱情》的歌曲。 这个晚上闹得很晚,默集团的职员和公司的职员都非常的高兴,直到点多,大家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季非墨今晚是真高兴,所以是来者不拒,不管任何人给他敬酒他都喝,以至于最后散场的时候,他是醉的走路都有些摇晃了。 当然不能送顾明珠回去了,只能是他的司机去送,而他自己也无法开车回去,助理要来开车送他,刘玉婷即刻拦住了,说她来开车送她表哥,她今晚可没有喝酒,清醒着呢。 刘玉婷是墨集团的人,是季非墨的表妹,这个公司的人不太清楚,不过默集团的很多高层都知道。 季非墨刚坐上车,都还没怎么坐稳,刘玉婷就一脚油门踩下,他的辉腾车几乎在瞬间冲了出去,他整个身子朝前倾斜了一下,然后赶紧倒回来才坐稳。 “玉婷,你疯了!”季非墨终于是发火了,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对于这个自作主张要来帮他开车的表妹非常的不满。 “看来你还没有醉得不认识人的地步,”刘玉婷的车速略微慢了下来,然后冷哼一声道:“还知道我是你表妹刘玉婷。” “你哪根筋不对劲了?啊?”季非墨只觉得大脑发晕,忍不住朝她低吼道:“靠边停车,让我的助理马浩来帮我开车,你这开的什么车啊?我受不了!” “你是受不了我这人还受不了我开这车?”刘玉婷一边把车靠边开一边冷冷的问着:“你要什么样的车速才满意?我的季大总裁?” “玉婷,你赶紧下车回去,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季非墨没有心情和自己的表妹继续纠缠,迅速的挥手道:“你赶紧停车,我这就打电话给马浩让他打车过来。”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0 晓苏昨晚临睡前特地调了闹铃,而且还调了反复闹铃,因为她担心闹钟响一次后自己还爬不起来。 昨晚她从那个庆功宴离开后,该死居然追逐出来,然后不管不顾的跟着她,而且一再说他还没有吃饱,都是晓苏害的,让晓苏无论如何要再请他吃饭。 好吧,晓苏承认,德国男人就是这样的,小气,抠门,而且还一点都不懂的自谦,更加不懂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应该男人请女人吃饭。 好在她在德国四年多了,对于德国男人也算是相当了解的,他们务实,务实到吃饭主要是以制为主,而且什么都要盘算,要不人家就说每年情人节,世界上最小气抠门的男人就是德国男人呢,因为他们连给女朋友和妻子送礼物都是盘算了又盘算的。 可这个和她去了潮州粥店后,人家不点粥,点了一堆的海鲜小吃,摆了满满一餐桌,她和他就坐在路边,然后拿了啤酒对饮。 晓苏原本没什么酒量,不过啤酒还能喝一两罐,只是今晚她没心情,为了气,也不喝啤酒,直接拿了铁观音冒充啤酒和对饮朕。 以前她不知道和季非墨是什么关系,不过昨晚喝酒后聊了几句,她才明白,和季非墨的关系其实就是合作关系,而且四年前在德国帮季非墨注册一个公司是他的一个中国客户介绍的,当时他纯粹是想要赚那一笔注册费用而已。 至于后来他们之间是怎么合作的晓苏就没有心情关注了,反正这人一切以利益为上,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首先要盘算的是利和弊哪个大,哪怕是他的婚姻也一样。 昨晚把送回酒店回到望海阁后已经是点多了,她洗漱完毕倒在床上就睡,可大脑里一直在回响着顾明珠唱的那句歌词,我拿什么和她抗衡,于是就一直都睡不着。 最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并不知道,总之早上被闹钟给闹醒后大脑一直都是晕沉沉的,可想到今天还要上一天班,貌似明天才放元旦假,所以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了。 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天空灰蒙蒙的居然在飞雨,于是又上楼去拿伞,来回的折腾耽误了几分钟的时间。 等晓苏赶到公司时,已经是九点过五分了,她迟到了五分钟,原本以为会批评她的,可没有想到,看见她倒是满脸热情,告诉她已经来找过,让她赶紧去那边一趟。 晓苏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迅速的朝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是的助理,就在的办公室外间办公。 刚到,即刻把一个大大的牛皮袋信封递给她,然后轻声的道:“,这是你这天的工资和这次做项目的奖金,你清点一下。” 工资,奖金?貌似今天不是发工资的日子吧?公司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下个月号才发的啊? “,这什么意思?”晓苏略微迟疑一下,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 “说公司人员配置已经够了,你现在公司也没什么事情做,所以”看了晓苏一眼,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她相信聪明的应该知道了。 晓苏瞬间就明白了,季非墨不要她在这家公司上班了,所以她就被解雇了,想必,昨晚顾明珠知道她在季非墨的公司上班非常不舒服,于是一撒娇一生气季非墨即刻就让她滚出公司。 无所谓了,不在公司上班也好,反正她也没有多少心思在这家公司上班,于是给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拿了这个牛皮袋转身离去。 收拾办公桌的时候,同事们都看着她,尤其是和,都为她打抱不平,这刚立功功,却马上就被赶走,这让谁心里也不舒服啊。 晓苏微笑着跟大家说了再见,抱了自己的盒子就朝楼下走去了,只工作了天的公司,实在是还没有生出感情来,甚至,连一个朋友都还没有交到。 在报社上班两个多月,她还交到了葛小菲那个损友,可在这公司上班,因为大家都用英文名的缘故,其实一离开公司,谁都不知道谁的中文名叫什么了。 雨还在下,而且是越来越大,她不用上班了,有的是时间,所以并没有打出租车,撑起伞抱了这个箱子去公交车站台坐的公交车回望海阁。 公交车的确是没有出租车方便,转了一趟车才回来的,因为下雨怀里又抱了个箱子的缘故,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大半。 上了电梯,来到房间,却赫然发现,门口居然放着两个大行李袋。 她稍微一愣,仔细一看,这行李袋居然是自己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即刻掏出钥匙来开门,却是无论怎么拧,门都再也无法打开了。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慌乱了起来,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来,迅速的找到那个号码,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按了下去。 手机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她不等对方开口就语气急促的问:“季非墨,你这什么意思?” 对方沉默半响,然后才淡淡的道:“顾晓苏,我不想要情妇了,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提前结束,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可是你说了以一年为期限的?”晓苏迅速的抢断他的话,然后不管不顾的吼了起来:“季非墨,你不能这么赖皮,不要我在公司上班就算了,可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呢?一年的约定呢,你不能” “提前终止!”季非墨的声音冰冷而又生硬,不等晓苏开口即刻又迅速的丢过来一句:“好了,顾晓苏,赶紧搬着你的东西走,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即使你要去嫁给周非池,我也不会阻拦!” “喂,谁要去嫁”顾晓苏对着手机吼起来,不过,她一句话还没有吼完,随即就发现自己是对着一个空手机在吼,因为季非墨那边早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急急忙忙的再打,然而,这一次却是关机! 她不死心,一遍一遍的拨打着这个号码,然而在她拨打到第次时,移动公司那个机械的甜美声音不再是提示她你拨的号码已关机,而是提示她:你拨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空号,季非墨这么快就把他的手机号变成了空号,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和她分开了,而且是彻底的分开。 可是,她不能和他分开,绝对不能和他分开! 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她要做他的情妇,哪怕是床伴都行,只有,他还愿意要她,愿意碰她。 于是,她没有搬自己的这些行李,然后又迅速的朝电梯跑去,她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她要告诉他关于熠熠的事情,不管他愿不愿意听,她都要说,一定要说,不管他相不相信。 晓苏首先去的公司,当然没有季非墨,因为季非墨平时就很少到公司来,她即刻又打车去了默集团。 然而,默集团的前台非常礼貌的告诉她,总裁季非墨不在办公室,早上一早是来过了,不过开完会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做员工的肯定不知道。 季非墨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晓苏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原本想要打电话问周非池的,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又想起昨晚见过的刘玉婷,可她昨晚和刘玉婷没有说两句话,连刘玉婷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于是最后不得不打电话,却说他在机场,准备回德国去了。 晓苏站在街头,身边人来人往,可是没有季非墨,她对这座城市不熟,对季非墨的公司不熟,对他住哪里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她又想起了蔚蓝湖高尔夫球场,虽然已经是年底了,这个时候打球的人极少,可她还是想要去碰一下运气,于是打车前往。 季非墨当然不在高尔夫球场,球场的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了,估计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忙,冬天也冷,一般春夏秋三季他去的比较多。 等晓苏从蔚蓝湖高尔夫球场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直接黑了下来,路灯在纷飞的雨里显得无比的昏暗。 晚上点,原本是吃晚餐的时候,可是晓苏却刚从郊外的蔚蓝湖高尔夫球场回到市区,因为奔波的缘故,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了,干了又湿了。 可她,依然没有找到季非墨,甚至,不知道他住哪里? 可是,她到底在报社上过两个月的班,别的收获没有,不过却认识几个做狗仔的朋友,据说现在这个社会狗仔是无所不能的。 她还是给葛小菲打了电话,趁葛小菲那惊讶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发出来之前即刻把自己找她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我要知道季非墨住哪里,时间紧急,就在今晚,报酬好说!” 葛小菲的好奇心即刻被掉了起来,然后在电话里忙不择的的追问着:“你丫哪根筋不对了,现在开始追商界名流了,人季非墨可是名草有主的,你要追还是改追周非池吧,虽然名气没有季非墨那么大,可人家到底还没有主啊?一颗嫩草晃悠着呢?” 晓苏毫不留情的抵了回去:“不是我要知道季非墨的住处,而是我的一个朋友要知道,她说出高价了,你丫的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世界上有钱你不赚啊?” 这一下即刻把葛小菲的嘴给堵住了,她不再啰嗦,而是迅速的回了句:“早说嘛,高价说,这事儿我给你朋友搞定了,等着,两个小时后告诉你季非墨所有的住处,三个小时后告诉你季非墨今晚住哪里?” 晓苏挂了电话长长的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葛小菲这话有吹牛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她也知道,狗仔们一向都是无往不利的,她肯定能帮她查出来季非墨的住处。 顾晓苏还真没有低估狗仔们的能力,两个半小时后,葛小菲的电话就打来了,当时顾晓苏正坐在咖啡厅里喝没有加糖的咖啡打发等待的时间。 葛小菲这专业的狗仔的确是够专业的,仅仅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就把季非墨在滨海的三处住处给调查得一清二楚,当然不包括晓苏住的望海阁房间。 晓苏看着手机里短信的地址,眉头略微皱了一下,正想着自己应该先去什么地方找季非墨,没想到葛小菲的第二条短信又来了,明确的告诉她,季非墨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什么地方在。 晓苏看了短信,即刻给葛小菲发了谢谢两个字,随即迅速的买单奔出咖啡厅,伸手招了一辆的士,随即迅速的直奔东部海岸而去。 晚上点分,她终于来到了东部海岸的大门口,的确是高档公寓社区,占地面积近二十万平米的东部海岸,里面却只有不到一百栋的别墅式低层公寓,每一栋之间距离十分遥远,绿地面积比楼房面积大了几倍,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这样的公寓只能用奢侈两个字来形容。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1 俩个保安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漂亮得跟明星似的女人情绪如此的失控,不仅直接朝季非墨的车头扑上去,人家把她给推开了,她居然还追上来 看着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的女人,保安赶紧上来把她给拉起来,毕竟这里是车辆的进入口,现在下雨路灯又昏暗,万一有车主视力不好直接朝里面开车岂不是要出人命了? “季非墨!季非墨!”晓苏朝着东部海岸花园里大声的喊着季非墨的名字:“你出来!季非墨,你这说话不算数的家伙,你给我出来!” 保安见她站在雨里又哭又大声的喊着,头发凌乱了,浑身上下全部被雨水淋湿,跟个疯子似的,于是忍不住劝导着她: “小姐,回去吧,人家季先生既然不想让你去拜访他,你在这里哭着喊着也没有用啊,他早就回家去了,你在这里把嗓子喊破都没有用啊,他根本听不到的。汊” “我不回去,我要找季非墨!”晓苏拼命的摇着头,然后又一把抓住保安的手祈求道:“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好不好?我一定要找到季非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人命关天,我一定要跟他说!一定要跟他说!” 俩个保安摇摇头,如果是别人他们或许会进去再次询问一下意思,然而季非墨却列外,因为他进驻这个地方时就特地签了一份拒访的协议给他们,协议里写明不论任何人都不能让进他花园里去找他,即使是他的父母也一样。 看着不断哭着说好话的顾晓苏,又听她嘴里一再说人命关天,而且顾晓苏说这话时手又一直都捂住腹部,年轻的保安就会错了意,以为这个小姐被季非墨把肚子给搞大了又不承认或者准备把人家给甩了之类的朕。 总之,有钱的男人现在都干这一类人渣的事情,天天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这类新闻多了去了,而季非墨就是属于有钱人的行业,当然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没钱也住不到这里来。 于是,保安用手指着门口这条路对晓苏说:“你朝前面走,然后右转,右转后是一条长廊似的外围花园,你就一直朝前面走,看到那栋房顶上种了很多向日葵的楼房,季先生就住那栋楼上,而且就住顶层五楼,虽然说你在外边隔着个围墙,但是他那栋楼的墙外边刚好是外围的长廊,今晚下雨没有人在外围散步,所以很安静,但是你只要大声的喊,我想他应该听得见才是。” “谢谢!”晓苏赶紧给这保安说了谢谢,接着转身就朝右边跑去,就连自己的扔在地上的雨伞都忘记去捡了。 “的确是个疯子,”另外一个保安摇摇头,然后看着这个保安说:“你这样做不是害她吗?万一季先生还是不肯下来理她呢?” “那怎么办?”另外一个保安耸耸肩膀说:“让她在这里喊影响不好吧?何况我看她情绪差不多要失控了,万一等下又去撞别人的车就麻烦了,把她支到那地方去,那里僻静还安全,至少不会出事,她喊一会儿累了,最终还不是只有无奈的走了。” 这个保安想想也是,遇到这样被男人抛弃的女人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情,把她支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去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路灯昏暗,晓苏在雨里走得很急,右转弯后就不是行车的道路了,只是一条靠近山边的外围长廊,绿化种植得很好,路灯被茂盛的树叶遮挡,又是下雨,显得更加昏暗。 她一直仰起头朝前走,看着那些楼房的顶层楼上,因为这种别墅式公寓的顶楼都有个天台花园,而住顶层的人有那闲情逸致的免不了要种些花花草草之类的。 终于,她走到长廊的尽头,看见了保安说的那一栋,顶楼的天台花园上,那蓝色的的玻璃棚子里,隐隐约约的可见向日葵。 就是这栋,肯定就是这栋,因为她一路走过来,只有这一栋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向日葵,虽然现在不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可那蓝色却又透明的棚子里,她却分明看见了向日葵的花影。 即使是下雨,即使灯光昏暗,可那花园里却亮着灯,她绝对没有看错,那就是向日葵,而且,再朝前走已经没有楼房了。 “季非墨!”顾晓苏用手做了个喇叭的样子,仰起头大声的朝着那亮着灯光的五楼喊,“你下来,季非墨,我有话跟你说!季非墨你赶紧下来!” 楼上正在给向日葵浇水的季非墨听见那夹杂在雨声中的熟悉女声吓了一大跳,手上的洒水壶都差点抖落到地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柱子后面躲了躲,稍微稳定一下加速跳动的心脏才将头悄悄的伸出窗外去。 他看见了,那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就站在楼下那颗木棉树下,正仰起头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有几缕贴在脸颊上,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个疯子。 他回到家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以为她早就应该走了,可谁知道,这个疯女人,她居然追到他家楼下来了,甚至 他几乎是在瞬间转身,迅速的朝门口冲下去,可是,手刚接触到门锁的手柄,整个人却又完全的僵住在那里。 他冲下去做什么?把她抱上楼楼?再把她塞进浴室里,先让她泡个热水澡,否则她会生病的? 然后呢?然后他又和她在一起 不要这样,也不能这样了,玉婷说得没错,她没有做错什么,当年的她在他濒临死亡边缘弃他而去,只不过是爱他不够深而已,这不能作为他要伤害她的借口。 他不仅又记起了他找她当情妇时的场面,当时她犹豫不决,而他却在最后加了一句:如果你能用一年的时间让我再次爱上你,那么,到时,我就让新娘易主成为你! 没错,这是他当时撒下的诱饵,而正是这么重的诱饵让犹豫不决的她下定了决心,然后答应了做他情妇的要求。 其实他知道,她之所以答应做他的情妇,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用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他爱上她,而她之所以想要嫁给他,却不是因为她还爱他,而是因为―― 因为她要报仇,要报郑心悦从她母亲手里抢了她父亲的仇,要让郑心悦母女俩体会到被人破坏感情破坏婚姻的痛苦。 她不爱他,这是肯定的!以前不爱,现在也不爱,以后,还是不会爱! 她是向日葵,她是向阳花,她一直都向着太阳转! 而他,却不是她的太阳! 楼下依然隐隐约约的有她的声音传来,他迅速的返身回去,首先把通往天台花园的那扇门关了,接着又检查窗户看是否关严实,然后再把厚重的窗帘给拉上。 坐在客厅里,依然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虽然已经听不清她在喊什么了,可一丁点声音都让他无比的烦躁,于是又迅速的躲进自己的卧室,卧室距离那边更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依然还是能听见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终于烦躁的冲到影碟室里,随手拿了张光碟塞进去,音响开得很大,外边任何的声音都再也听不见了。 他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盯着墙壁上那超大的画面,半天没有弄明白这放的是什么,直到男主对女主说那句时,他才终于想起,这是美国一部很老的片子《啊甘正传》。 他记得和顾晓苏在四年前,不,现在已经是一月一号凌晨了,应该算是五年前了,也看过这部电影的。 那天是是月号情人节,他特地去租了《啊甘正传》回来,就在他租住的单身公寓里,两个人紧挨在一起窝在沙发上,她手里抱着爆米花,他手里还帮她拿着烤鸡翅,打包好的酸辣粉还放在茶几上,因为她特别爱吃零食,所以他就准备了一大堆。 那时的他其实没怎么看电影,因为他在忙着照顾她的嘴,而她开始也没怎么看进去,只是一直在给嘴里塞爆米花。 可是,后来,渐渐的,她塞爆米花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居然停止了下来,慢慢的是他把她手里的爆米花接了过去,然后主动给她嘴里塞。 当时就是看到这个地方,在华盛顿的那一场,珍妮问阿甘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阿甘没有像那些土鳖的男人那样拉着珍妮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那句因为我爱你。 阿甘依然摆出那个招牌一样的白痴表情,对着珍妮说:! 他记得当时顾晓苏忘记了咀嚼嘴里的爆米花,就那么直直的瞪着画面,然后,他看见了她做仰望天花板的动作 时至今日,他一个人在这个撩人的雨夜,躲在这间幽静得让人窒息的房间里,再看这部《啊甘正传》,再听啊甘对珍妮说那句:!居然,也忍不住做仰望天花板的动作! 啊甘对珍妮说的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我爱你?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啊甘为什么不说那句世人皆知的,万能的:! 现在,当一个人独处,当再一次看这到这里,他才恍然明白,因为我爱你已经无需多言,如果我爱你,而你不爱我,那么对于我来说这就不能承受,我可能会找另外一个女人去爱。 但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孩,所以我就可以承受你的背叛,你的逃离,我也可以忍受孤独,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重要的不仅仅是我爱你,而是因为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孩! 顾晓苏在楼下仰着头不知道喊了多久,嗓子干了哑了,脖子酸痛得快要断掉了,雨水从头顶上滑落下来,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嘴唇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干壳,嗓子干得吞咽一下唾液都像是火在烧一般的痛,可她喊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楼上依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没有出来看她一眼,更加没有下楼来找她,哪怕,她已经把熠熠的情况完全的用喊的形式告诉了他,可他――依然没有来! 她终于再也站不稳了,雨太大身太冷心太凉,麻木了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持这具从内到外都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 她终于还是倒下去了,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呢喃着:“季非墨我想要嫁给你不是因为你要娶郑明珠,更加不是想要借此机会替我母亲报什么仇我想要嫁给你,是因为熠熠因为我们的女儿熠熠熠熠她” 季非墨是被不停叫唤着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因为他这地方拒访,所以没有安装门铃,而且他的门也从来没有人来敲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断传来的敲门声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而且门外还隐隐约约的伴随着大声的喊“季先生”的声音,就算是一个睡得再死的人估计也会被吵醒。 他是在影碟间里出来的,其实并没有睡得太沉,只不过是因为开始一直放着影片在,他把声音开得很大,所以外边的声音就听不见。 是影片结束了,影碟间里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才听见外边的敲门声和喊叫声的,赶紧走出来拉开门,这才发现居然东部海岸花园里的保安。 “什么事?”季非墨声音冰冷阴沉着脸,现在是凌晨两点,这个保安居然来敲他家的门,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季先生,晚上你回来时冲着你车头扑上来的那个女人现在你家楼下外墙外边的墙根下,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保安小心翼翼的用着措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说着:“我们担心出什么意外,也担心你惹上人命,所以” 保安话还没有说完,季非墨已经抓了外套疯一样的朝楼下冲去了,慌乱中连自家的门都忘记关了,更加没有管那个还在那里低头说话的保安。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2 顾晓苏一直在做梦,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梦里她好像看见季非墨了,他终于来找她了,可是,他一直站在远处看着她,就是,不到她的身边来。 “季非墨你过来季非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有个女儿她叫熠熠她很聪明很漂亮可是季非墨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她一直说一直说,说得很累很累,终于,累得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去,可是,季非墨依然站在那么远那么远地方,一直,都不走到她身边来。 很累,从未有过的累,很渴,因为说话太多的缘故,嗓子干得要冒烟来,于是,她忍不住轻声的喊了声:“水有水吗我要喝水” “有汊” 清晰的男声落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本能的产生错觉,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中一个熟悉的男人就站在她的床边,却,不是季非墨。 床边,怎么会是在床边?她不是在季非墨的楼下喊季非墨吗? 她吓得本能的坐了起来,却因为手用力撑住床面的缘故痛得“啊呀”了一声,惹来床边周非池的一记白眼朕。 “顾晓苏,你这发烧没有把脑子烧坏吧?”周非池赶紧过来,拿起她的手,看见已经针头已经肿了的地方,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按了呼叫器叫来了护士。 护士迅速的跑了进来,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另外拿了颗留置针给她扎上,随即叮嘱她小心一点,什么留置针不要进水之类的。 护士走了周非池才把一杯温水递给她,晓苏端了水杯喝水,的确是渴得厉害,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于是又把被子递给周非池:“再要一杯!” “嗯,”周非池又迅速的再给她打了杯温水过来,看见她喝水那么急,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慢点,没人跟你抢!” 晓苏听了他的话一愣,随即放慢了喝水的速度,两杯温水下去,嗓子好似滋润了不少,甚至都没有那么干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晓苏略微迟疑,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其实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因为她最后的记忆是在季非墨的楼下一直喊他一直喊他,后来好似看见他来了,可是他站在距离她很遥远的地方,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说呢?”周非池瞪了她一眼,然后生气的道:“顾晓苏,你可真不够朋友,昨晚那么大的雨你也在路上走?就算你忘记带钱了不能打车什么的,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非要把自己弄得走路走到晕倒在路边的地步才行?” “我走路走到晕倒在路边?”晓苏疑惑的反问了句,接着又补充道:“我不知道怎么晕倒的。” “你这不废话吗?”周非池抢白道:“你要是知道那你就不会晕倒了,幸亏两名巡逻的警察路过你身边,发现晕倒在路边的你,这才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两名巡逻的警察? 晓苏脑海里迅速的回转了一下,即刻明白,估计不是警察吧,应该是东部海岸的那两名保安送她来的吧? 如果真是巡逻的警察,估计也是东部海岸的保安叫警察过来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被警察送来的啊?”晓苏不动声色的试探着。 “是医院的护士告诉我的啊,”周非池很自然的说,不等晓苏再问又补充道:“对了,也是医院的护士打电话给我的,他们说你手机里没几个联系人,都还没有名字,全是英文名,只有一个中文名字那就是我,于是就通知我了,谢谢你把我的手机号存进你的手机里,否则还没有人来看你。” 晓苏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她的手机里的确没有存几个人的名字,因为怕季非墨发现德国那边的号码,所以德国那边的号码是不用存在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存在脑海里就可以了。 而葛小菲的手机号码倒是在手机里,不过不是存的中文名字,因为葛小菲是做娱记的,俗称狗仔,所以她在手机里就用了给她做代号。 而季非墨的手机号码她也没有用中文名字存,而是用了,只有周非池,她倒是把他的名字周五正王的连姓带名的都给写上了。 当然,别说她没有把季非墨的名字存成中文,即使存成了中文也没有用了,因为她手机里那个季非墨的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昨晚季非墨果然没有下楼来,她最后以为看见他了,其实应该是幻觉,是昏迷前的幻觉,所以,送她来医院的人才会是巡逻的警察。 看来他的确是铁了心要跟她断绝这种所谓的情妇和情夫的关系了,是不是,他觉得让她做他的情夫都是对顾明珠的不忠呢? 他当真,爱她很深! 以前在大学里时,舒菲菲就不止一次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太相信郑明珠了,说郑明珠和季非墨之间有暧昧关系。 可那时她多傻,总觉得舒菲菲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因为季非墨是她的男朋友,而郑明珠是她多年的好朋友,他们俩虽然也偶尔搭档主持节目或者表演节目什么的,但那都只是公事,就像她和谭唯仁搭档做辩论一样,不会有别的感情在里面的。 那个时候,很多人也谣传她和谭唯仁,可她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她和谭唯仁只是最佳的搭档,是最好的朋友,绝对没有一丝半点的男女情愫在里面。 现在想来,那时不是舒菲菲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而是她太傻太笨太单纯,总是觉得男朋友是不会变心的,总是觉得好朋友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她生病了,而且医生说她在雨里淋雨太久又发高烧到的缘故,所以被烧成了肺炎,要住院一个星期。 她在医院住院,周非池白天就来照顾她,其实她四肢健全根本不需要照顾,可周非池说她是病人,这病人没有家属照顾怎么成? 她听了周非池的话哭笑不得,然后忍不住抵了句:“你又不是我的家属!” “谁说不是?”周非池一本正经的把床头上方的联系卡递到她手里,然后用手指着上面联系人关系一栏上,“看清楚了,我可是在丈夫这一栏打的勾。” 晓苏看了汗都下来了,忍不住对他吼道:“周非池,你有没有搞错?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能” “我哪有搞错啊?”周非池迅速的切断晓苏的话,然后耸耸肩膀说:“你看,你要住院是不是?我要填住院申请单,护士问我和你的关系,我说是你的男朋友,偏那申请单上没有男朋友一栏,于是护士就在丈夫这一栏里给搭钩了,意思就是,男朋友等同于丈夫!” “关键是,你也不是我男朋友啊?”晓苏是气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爱胡说八道。 “我怎么不是你男朋友?”周非池即刻就反驳了过来,不等晓苏开口,马上又问道:“我是个男人吧?” 晓苏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周非池又问了句:“我是你朋友吧?” 晓苏再点点头,随即就听见周非池那句:“这不就对了?你看你不都承认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晓苏算是明白了,这周非池把她给绕进去了,感情在德国呆久了,现在对玩文字游戏她都退化了。 “可是,男朋友也不等同于丈夫是不是?” 晓苏不想继续和周非池理论男朋友的事情,男朋友男朋友,就是男性的朋友。 “男朋友的确是不等同于丈夫,”接话的已经不是周非池了,而是进来给晓苏检查身体的医生,此人或许和周非池认识,于是对周非池打趣的道:“什么时候升级成为丈夫啊?我们可等着喝喜酒呢。” “这个就看晓苏的意思,我随时都可以,”周非池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说完这句话时,还特地转过头来看着晓苏,一副气管炎的姿态:“晓苏,你看什么时候让我把男朋友的身份升级成丈夫的身份? 晓苏听了这话雷得里外都焦了,看着那几个面带微笑的白大褂,再看看周非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随即温柔道:“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为大夫,你什么时候是大夫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换身份。” “大夫?大夫是什么?”周非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大夫又叫夫,古时候对医生的一种称呼,”晓苏慢条斯理的给周非池解释着,随即话锋一转:“就是你周非池什么时候当上医生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把这身份换了。” 几个白大褂听了晓苏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分明就是,周非池,估计你这男朋友的身份是很难换成丈夫的身份了,你可不是学医的。 周非池天生的脸皮厚,当然这也全都得自于上初中时那个招风耳的培养,听了晓苏的话并不生气,反而顺杆子就下,接过她的话就说:“那行啊,大夫是吧,简单嘛,我明天就去北京同仁堂那家老中医那里拜师,顶天了也就个三五年我就是大夫了。” 白大褂听了周非池的话都笑了起来,然后打趣的说,看来这喜酒最快也还得三年才喝得上,估计要把我们的脖子望断。 有了周非池在这医院里,晓苏住院倒是一点都不寂寞,他每天都给她带漫画书来,而且还带来不少的笑话段子,变着法子的逗她乐。 当然了,她这是高级单人病房,周非池人长得帅气,那些年轻漂亮的小护士也喜欢进来听他说笑话,而且周非池这人又大方,中午不仅帮她定外边大餐馆的菜,同时也帮小护士定餐,所以整个护士组,上至护士长,下至实习小护士,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而晓苏的病房更是跟花店一样,鲜花盆栽吊蓝都有,他每天早上来不是带鲜花就是带盆栽或者是带吊蓝,有时还带两样。 晓苏让他不要弄这么多来,他总是振振有词的说,绿色是生命的颜色,这病房里一片白让人看了郁闷,所以我必须把生命的颜色给你搬进来,这样你的病才会好得快。 好吧,周非池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而她一个病号也奈何不了他,于是只能随他去了,他在折腾花草就让他折腾吧。 晓苏承认,在周非池如此细心的关照下,在医生和护士如此耐心的照顾下,她的病的确好得快,住院五天,她就觉得已经完全好了似的,于是就想着要出院了。 早上护士刚给她挂上点滴,周非池就来了,一手拿了盆蝴蝶兰,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两个餐盒,那是帮她带的早餐。 “顾晓苏,这盆紫色的蝴蝶兰最漂亮了,我觉得摆在哪里都没有摆在你这病房里合适,于是就把它给搬过来了。”周非池一边把蝴蝶兰放在茶几上一边转过头来对他说。 “周非池,我想出院,”晓苏没有和他讨论蝴蝶兰的事情,而是说了正事:“我已经几天没有回家去了,我想今天回去,而且” “不行!”周非池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否定了她的要求,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顾晓苏,你是肺炎,肺炎懂不?” “我知道啊,”晓苏是服了周非池了,她都住院五天了,难道连自己的病情都还不够清楚? “知道还说要出院?”周非池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一边把她的早餐拿才出来一边说:“肺炎最少住院七天,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吧,等七天的时间够了,即使你不想出院医生也要赶你走,你以为医院的病房不紧张啊?”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先吃早餐,”周非池说话间已经把她的床桌拉开来了,同时把早餐盒子摆在桌子上,再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她。 晓苏挂点滴的是左手,所以吃饭什么的都没有任何困难,今天周非池给她带的是陈村粉和猪肝瘦肉粥外加鼓汁蒸排骨,清香宜人,非常可口。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3 周非池是被顾晓苏直接从弘法寺的大雄殿给拉到车上的,然后又强行让他赶紧开车回医院去,回到医院后顾晓苏又即刻马上的要求出院回家,说是一刻都不能耽误,根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周非池留。 在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还有点小插曲,就是顾晓苏要自己掏钱付账,可周非池不让,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呢,女朋友住院三千多块钱他还给得起。 晓苏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他们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好不好?周非池这人就爱胡说八道。 不过晓苏最终没有和他争了,反正周非池是大款,他爱掏钱让他掏去,大不了以后她在德国给他寄份价值几千块的礼给他就行了。 出院手续办好,当然还是周非池开车送晓苏回家的,他的理由是她是病号,她去打车回家他不放心,一定要亲自把她送到顾宅才行汊。 其实晓苏不想让他送,因为她还想去一趟望海阁拿一下自己的行李袋,放在门口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被清洁工当垃圾给扔掉没有,她还有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呢。 可周非池坚持要送她,她也没有办法,于是就只能让他先送自己回家去,然后自己再打车去望海阁才行,只不过是多耽误点时间而已。 “顾晓苏,这马上就过年了,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回德国去吗?”周非池一边开车一边侧脸看着副驾驶座位上刚挂了订票电话的女人问朕。 “嗯,”晓苏随口应了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德国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周非池小心翼翼的开口,侧脸看她一眼,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那句:德国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等你吗? 晓苏微微皱眉,沉吟一下淡淡的道:“也不是特别的重要,我曾经和一家公司签了劳工协议,当时回国来时还没有到期,我的辞呈也没有批准,现在那家公司找我麻烦,我必须亲自回去解决一下。” “那不就是罚金的问题?”周非池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然后很自然的说:“你干脆甭回去了,直接在那边律师事务所找个律师问问看,到底要罚多少钱。” “不行!”晓苏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德国那边的劳工制度很严的,而且罚金也比较多,同时这一次的确是我的错,我必须亲自回去把还没有做完工作时间补上,而且我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和精力来跟一家大公司打官司。” “那行,你先回去,如果搞不定打电话给我,”周非池见她如此认真的态度,倒是没有再劝说了,因为他知道,顾晓苏一旦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是谁也劝阻不了的。 晓苏在顾宅门口下的车,却并没有走进门去,等周非池的车开走五分钟的样子,她再朝门外走去,因为她必须打车去一趟望海阁拿行李。 行李袋并没有被清洁工给拖走,而是在大厦楼下的保安亭里,见到她,保安率先叫住了她,然后把她的两个行李袋交给她,同时让她检查一下少什么了没有。 晓苏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少,看来这里的保安素质还挺高的,当然了,能在望海阁当保安,估计也是在保安公司有备案的吧? 等晓苏提着自己的行李回到顾家时,顾家已经在开晚饭了,顾嘉良和郑心悦坐在餐桌边吃饭,而顾明珠则不在家里,估计又是跟季非墨约会去了。 “晓苏,你怎么提那么多行李回来?”顾嘉良看见晓苏提着两个大袋子走进来,忍不住好好奇的问了句。 “我辞职了,”晓苏淡淡的应了一句,一边提着行李袋朝楼上走一边又说了句:“爸,我明天回德国去了。” “什么?”顾嘉良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看着正在朝楼上爬的女儿的背影,追问了一句:“晓苏,你刚刚说什么啊?” “我明天回德国去了。”晓苏连头都没有回的应了一句,提着自己的行李袋继续朝三楼走去。 “回德国?”顾嘉良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然后又朝楼上喊了句:“晓苏,马上就过年了啊,你还回德国去做什么?” 只可惜,他因为身体不太好的缘故声音不够大,而三楼的晓苏估计已经进房间去了没听见,总之,晓苏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 郑心悦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望着顾嘉良,又轻声的道:“你上去看看吧,问问究竟什么原因?” 顾嘉良看了郑心悦一眼,然后点点头,随即连饭都不吃了,直接就朝楼上走去。 晓苏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时,顾嘉良从门外走进来了,看着专心整理行李的女儿,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晓苏,你明天真的要回德国去?” “是啊,”晓苏抬起头来看了眼父亲,接着又专心的把刚提回来的行李袋打开,因为这些行李都要装到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去。 “不能过了年才去德国吗?”顾嘉良用手撑住沙发的扶手,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补充道:“晓苏,爸爸想跟你一起过年,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在一起过年了,留下来过了年再走好不好?” 晓苏略微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这还是第一次听父亲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话,记忆中的父亲一直都是用吩咐的语气跟她说话的。 见晓苏用有些陌生的眼神看着他,顾嘉良略微有些愧疚的低了头,接着又轻叹一声道:“晓苏,爸知道,九年前的那件事情给你带来的影响很大,同时,爸也知道,你心里一直憎恨着爸,因为爸没有让你继续留在滨海,九年前,上滨海一中的高中是你那时最大的梦想。” 顾晓苏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九年过去了,她以为那件事情父亲不会再提,因为她自己都不愿意再提了,毕竟,当年的事情并没有厉害到父亲解决不了的地步去。 顾嘉良再次叹息一声,接着又轻声的道:“晓苏,九年过去了,你马上也岁了,长大了,爸今天就跟你说一说当年为什么会出现你被滨海一中劝退的事情” “因为我生活作风不好,劝退已经是轻的了,按照滨海一中的校规,我应该被开除才是,”晓苏淡淡的把话接了过来,然后直直的看着顾嘉良:“爸以身作则,向来低调,晓苏从来不敢以爸的女儿在学校示人,所以学校里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父亲是滨海市长顾嘉良。” “不是这样的,晓苏,”顾嘉良赶紧把话接了过来,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晓苏,当年出了那样的谣言,我和你妈妈都非常的心痛,我们没有不相信你,可是,你又不肯说出那天下午的行踪,我和你妈妈也没有办法去阻止谣言的传播,我一旦出面,事情只会闹得更大,而事情闹大,对你只会有弊而无利,所以你被劝退并不是校长的意思,因为滨海一中的校长还不敢把我的女儿做劝退处理。” 晓苏这才真正的惊奇起来,然后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安静的等着下文。 “当初是我和你妈妈商量好的,让学校给予你做劝退处理,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让你自己退学你绝对不肯,只有用这样的方式,你才能被迫的离开滨海一中,甚至离开滨海这座城市。” 顾嘉良说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稍停片刻又说:“晓苏,我和薇安之所以让你离开滨海一中甚至是滨海这座城市,就是不想让流言蜚语毁了你,你想想,如果你考上滨海一中的高中,高中和初中都是一所中学,这样的流言蜚语肯定会伴随着你一起到高中去,即使你不在滨海一中读高中,在外国语学校去读高中,可你能保证你们学校只有你一个人考进那所高中吗?而你又能保证你的同学不会把这些流言蜚语都带到高中去吗?” 晓苏沉默着,当年的她才岁,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这些问题,当时只知道父亲不相信自己,他愿意让学校对她做劝退处理就是否定了她这个人。 “不能是不是?”顾嘉良见晓苏不啃声,然后又重重的叹息一声说:“晓苏,我和薇安方方面面都想过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不要说在九年前,就是在现在,对于一个在校的初中生,也依然是一把无形的利剑,我们当然可以带你去做鉴定来证明你没有那些事情,可是做了鉴定之后呢?也许学校的老师会相信,但是滨海一中初中部一千多名学生,他们都会相信吗?他们会因为你做了这个鉴定就说你没有那样的事情吗?” 晓苏继续沉默,这些事情她当年还真没有去想过,只知道自己委屈,只想要求一个清白,想要向同学证明自己没有那种事情,所以就想到了要做那层膜的鉴定。 “不会是不是?”顾嘉良再次摇摇头道:“他们只会因为你做了这个鉴定而把我拉扯出来,然后会变本加厉的说你只不过是依靠着你的父亲继续死皮赖脸的留在这个学校里,那层膜,甚至于那份坚定证明他们都会认为是假的” “晓苏,中国的国情和外国的国情不一样,中国很多人毁在流言蜚语之中,滨海二中高中部当年就有这样一个列子,两个女孩子和三个男孩子一起去唱歌庆祝生日,大家喝醉了,然后在酒后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后来其中一个女孩子还怀孕了,这三个男孩子吓得要死,把她送到医院去做了流产手术,按说这件事情人不知鬼不觉的也就这么完了,几个孩子继续在学校里读书准备高考,偏偏” 顾嘉良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晓苏说:“你知道吗晓苏,这件事情就在发生你那件事情的三年前,那时你还在上小学可能就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当年闹得很大,报纸杂志电视新闻轮番的报道,而闹大的原因是他们去做流产的那家小诊所的医生或者是护士有孩子在滨海一中读书,他们非常不负责任把这件事情说给了自己的孩子听,然后孩子又说给自己的同学听,慢慢的就一传十,十传百,逐渐的传到了学校领导耳朵里,两个女孩子最终被学校开除了,三个男孩子也被强奸罪给抓了,这五个孩子的前程就因为流言蜚语全都给毁了,这要是在国外,这样的隐私性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传播出去的,因为传播的人要负法律责任,可是中国,中国在保护个人隐私这方面还非常的欠缺,人们根本没有这种意识,法律也没有这种明文规定。” 晓苏继续沉默着,父亲说的这件事情她知道得不多,不过上初中时也听同学说起过,好像说其中那个堕胎的女生最终还自杀死了。 “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刀,当我的女儿被这种流言蜚语击中的时候,其实我的心真的痛到泣血的地步,”顾嘉良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着的说:“晓苏,九年前,当你在滨海一中抱着校门口的那根柱子死活不肯离开时,我当时差一点就改变主意了,差一点就想回去跟校长说,让我的女儿参加中考吧,让她继续留在滨海一中吧。” “可是,晓苏,你当年毕竟才岁,对于这种流言蜚语你究竟能承受多久?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去做长远的考虑,而且,如果你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每天被你的同学指指点点的,肯定也不利于你的身心成长,所以,我们做了天下狠心的父母,把你送回到了老家的县城,让你远离了流言蜚语,让你在那边重新起航,希望你在一个更利于你身心健康的地方成长。” 晓苏听了父亲这番话微微一愣,略微仰望了一下天花板,然后苦笑了一下说:“爸,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你其实一直都很爱我是吗?比你的――掌上明珠还要爱?” 顾嘉良的身体几乎本能的颤抖了一下,手撑住沙发的扶手,沉默半响,然后才轻声的道:“晓苏,不要去德国好不好?这个春节,爸跟你一起回老家过年,就我们父女俩,去爷爷坟前看看,爷爷在三年前走的时候,都还一直念叨着你。”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4 晓苏走出机场,刚到大厅,远远的就看见朝自己奔跑来的小小的身影,奔跑中还伴随着那清脆的声音:“妈咪!” 她即刻朝那小小的身影奔去,在她即将到来的一刻蹲下身来,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投入到自己怀里的小小的身体。舒蝤鴵裻 眼泪几乎是在瞬间无法抑制的滚落下来,熠熠的趴在她的肩头,小小的胳膊把她的脖颈搂得好紧好紧,半响才哽咽的说了句:“妈咪,我好想你!” “宝贝儿,妈咪也想你,”晓苏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仰头的瞬间,jenny已经递给她一张纸巾了。 她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过纸巾把眼泪擦拭了一下,这才稍微放开了一点点女儿,把熠熠的头从她的肩头扒拉开来,发现她的小眼睛红红的濉。 jenny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俩,等她们稍微平息了一下才微笑着说:“我们赶紧走吧,车在外边等着呢,唯仁已经把你的行李取了过来了。” 晓苏回头的瞬间,谭唯仁已经把她的行李箱给推了过来,她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随即牵着熠熠的小手和jenny跟在谭唯仁的身后一起朝出口走去。 柏林今天没有下雨,难得的好天气,不过温度依然不高,才六七度的样子,熠熠都穿上了羽绒服了,小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稚嫩的皮肤白里透红,跟洋娃娃一样可爱部。 jenny在开车,谭唯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晓苏就带着女儿熠熠坐在后排,不过不是和熠熠并排坐在一起,而是把熠熠抱到她腿上坐着在。 “妈咪,你这次回去见到爹地了吗?”熠熠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望着晓苏,不等晓苏回答,她又自问自答的说了句:“一定没有见到是不是?爹地总是那么忙的。” “见到了,”晓苏见熠熠那失落的情绪,赶紧用手理了理她额前的那缕头发,然后轻声的道:“爹地还给熠熠带了礼物来呢,等下到家了妈咪就给熠熠好不好?” “真的?”熠熠高兴地大喊出声来,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晓苏。 晓苏朝她点点头,接着非常肯定的道:“当然是真的了,妈咪什么时候骗过熠熠呢?” “谭叔叔,我爹地给我带礼物啦,”熠熠即刻从晓苏的腿上滑下去,小小的身子从中间探到前面去,怕谭唯仁没有听清似的,忍不住又说了一遍:“谭叔叔,我爹地给我带礼物啦,我好高兴啊!” “恭喜熠熠!”谭唯仁回过头来,宠溺的看了一眼,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又赶紧叮嘱道:“熠熠,赶紧回去挨着妈咪坐好,现在转弯呢,前面道路窄。” “好”熠熠非常听话的坐回去,然后又嘀咕了句:“我现在就想到家,现在就想看爹地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那熠熠猜猜看,爹地会给熠熠带什么礼物呢?”晓苏再次把女儿拉回身边坐好。 “嗯,我想想看,”熠熠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不确定的说:“应该是手枪,因为妈咪说了,爹地是个大英雄。” 晓苏稍微一愣,她还真没有想到熠熠会想要一把手枪的礼物,于是赶紧说:“可是,熠熠是女孩子啊,手枪一般是男孩子玩的玩具哦。” “哦,”熠熠应了一句,然后又用手支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那应该是一把宝剑吧,女孩子也可以用宝剑的啊。” 晓苏听熠熠的话哭笑不得,正想说爹地估计没有把你想得这么男性化,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jenny已经把车停下来了。 他们住的地方是jenny的家,简单的说jenny是他们的房东,晓苏一年半前才搬来这里住的,之所以搬来这里住,完全是因为谭唯仁住在这里。 谭唯仁认识jenny却是很多年了,因为谭唯仁读高中时曾经和德国这边交换过,当时他来到这边就是jenny家接待了他。 jenny是个非常热情的德国女子,其实并不是纯粹的德国人,她是德新混血儿,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新加坡人。 一楼是大厅厨房餐厅等,二楼是jenny和谭唯仁的房间,而三楼则是她和熠熠的房间,当然还外加他们共同的书房。 谭唯仁把晓苏大大的行李箱搬上来,晓苏打开行李箱,把在滨海机场帮jenny和谭唯仁买的礼物送给他们俩,最后才拿出那个美丽无比的父女熊来。 这个抱抱熊也是在机场买的,因为回德国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了,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准备礼物,那天早上在机场,当路过泰迪熊玩具店时,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见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很随意的放着这只父女熊,她当时就移不开脚步了。 服务员告诉她,这估计是当时工厂做错了的,原本应该是母女熊,就是母熊抱着女儿,不知道哪位粗心的员工把后面的大熊给做成了父亲,所以这个玩具放这里半年都卖不出去,就丢在那个角落里,准备哪天退回工厂去。 她即刻就说她要了,她非常喜欢这个父女抱抱熊,让服务员给她装起来,甚至连价都没有还直接就买下来了。 虽然她知道,季非墨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把熠熠抱在怀里,因为他会和顾明珠结婚,他们以后会有孩子,他以后,也只抱顾明珠给他生的孩子。 可是,她依然还是买了这个父女熊带回德国来,因为匆忙没有给熠熠准备礼物,因为要圆谎,所以也得准备这么一个礼物。 “这个......是爹地送给我的吗?”熠熠用颤抖的手把这个父女熊接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 “是,”晓苏微笑着朝熠熠点点头,接着又轻声的道:“爹地知道熠熠想爹地,可他实在是太忙了,妈咪跟熠熠说过,爹地在国家保密局工作,他一年到头都没有放假的时间,所以这次让妈咪给熠熠带这个熊过来,就是要告诉熠熠,爹地很想很想把熠熠抱在怀里。” “爹地真好,”熠熠把这个熊抱在怀里,然后又鼻音很浓的问了句:“妈咪,你什么时候带熠熠回中国去看爹地?” 晓苏微微一愣,随即过来把熠熠抱起,一边朝楼下走一边轻声的道:“熠熠,妈咪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爹地在国家保密局工作,平时见不到的,妈咪这次回去,和爹地见面也就两个小时而已,而且最近爹地又接了新的任务,好像已经不在中国了,至于去了哪里,妈咪也不知道,因为爹地的工作性质就是保密的。” “所以呢?”熠熠努起小嘴,睁大眼睛盯着晓苏,声音弱弱的。 “所以,妈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带熠熠回去见爹地,”晓苏尽量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来,然后又叹气补充道:“当然了,爹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柏林看熠熠,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 熠熠低了头不再说话了,只是双手把那个父女熊抱得很紧很紧,晓苏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受,鼻子酸酸的,不敢看熠熠的脸,只能把视线投向别处,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涌出温热的液体。 jenny准备的晚餐,非常的丰富,奶油煮出来的土豆带着特有的德国风味,香肠依然是记忆中的味道,牛扒比谭唯仁还煎得好。 晚餐在安静中进行,熠熠一直抱着那个父女熊,就是吃饭也放在自己的身边,还说晚上要抱着睡觉,因为这个父女熊身上有爹地的味道。 熠熠还真是说到就做到,晚上换睡衣睡觉时,晓苏让她把那个父女熊放沙发上都不肯,非要抱着睡,而最让晓苏难受的是,她居然还把季非墨的照片贴了一张在那个父熊身上,说这样就好像是爹地在抱着她了。 晓苏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由她去,帮她把被子盖好,房间暖气开到适中,见她紧紧的抱着那个父女熊带着甜甜的笑容睡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门来。 “对不起,”谭唯仁见她出来,即刻递给她一杯咖啡,然后轻声的道歉:“如果不是我那次不小心问错了话,熠熠也不会知道季非墨是她的父亲,你现在也不会陷入这么艰难的地步。” 晓苏摇摇头,轻咬了一下嘴唇,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跟熠熠说过她的父亲是谁,当然,那时熠熠也小,从来也没有问过父亲这个问题。 还是两年半前,熠熠快两岁的时候,她还在慕尼黑上学,一个人又上学又带孩子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每天在学校的那几个小时,她都是把孩子交给当时的房东老太太帮忙照看的。 那时房东老太太很热情,每天逗着熠熠玩,后来有一天,房东老太太带熠熠看电视,电视里有一家三口,房东老太太就热心的告诉熠熠电视里谁是妈咪,谁是爹地,而那一次,熠熠还不到两岁,不过,她却第一次知道,自己好像没有爹地。 那时她到底还小,晓苏放学回去接她,她就问了句“妈咪,我爹地呢?”。 晓苏记得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随口说了句:“你爹地在遥远的地方。”然后迅速的递给她一个放学路上买的手工蛋糕,就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熠熠真正知道自己有个爹地是在两岁半的样子,那一次她在学校里意外的碰到了来他们学校找同学的谭唯仁,俩人当时见到,都有愣住了,几乎同时揉眼睛,都有一种怀疑眼睛看错了的感觉。 那天,她把谭唯仁邀请到了她的家里,当谭唯仁看见熠熠时,稍微一愣就问了句:“是你跟季非墨的孩子?” 她当时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言,想着谭唯仁只不过是在这里吃餐饭就要走的,他在柏林,距离慕尼黑很远,以后还会不会见面都不知道,所以她没有必要把什么都告诉给他。 由于只有一个人,谭唯仁来了她就让他在客厅里跟两岁半的熠熠玩,而她自己则在厨房里忙着晚餐。 当时是学生,没有经济来源,主要是靠奖学金,自己还要租房子带孩子,开销不是笔小数目,所以她那晚就没有大方的邀请谭唯仁去餐馆吃饭,而是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做的饭菜。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疏忽,等她在厨房里把晚餐做好端出来时,发现熠熠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用手指着照片上的季非墨,朝她高兴的喊着:爹地,爹地! 晓苏当时就傻了眼,然后茫然的看向谭唯仁,用眼神问他是怎么回事。 谭唯仁则用手挠挠头笑着说:“刚才和熠熠一起玩,因为我不知道你有孩子,所以没有给她带玩具,又没什么好玩的,就把行李袋里的相册拿出来给她看,刚好有一张是大学时和季非墨一起打球时照的照片,我就问她是叔叔帅还是她爹地帅......” 晓苏明白了,谭唯仁不知道熠熠是她一个人在德国偷偷生下来的,还以为她和季非墨都来德国了,根本就不知道熠熠还不知道季非墨是她爹地的事情。 自那天后,熠熠就知道了自己有个爹地,于是就追问着晓苏爹地在哪里?为什么不跟熠熠住在一起。 晓苏其实应该告诉孩子你没有爹地的,你是妈咪一个人的宝宝。 可那时,看见熠熠那期望的目光,看着她的手一直拿着那张有季非墨和谭唯仁等11名球员的照片,她终究不忍心,于是就编了个她爹地在国家保密局工作,是个大英雄的谎言。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谎言是编制得最好的,熠熠知道自己有个爹地,而且因为爹地工作性质特殊的原因,所以不能和她们住在一起,甚至不能来看她们都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自那以后,每当熠熠问到爹地时,她就把自己相册里还唯一留有的两张季非墨的单人照给她,让她看着照片解解馋。 日子原本在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下平静的度过,去年七月她毕业了,然后在柏林的谭唯仁打电话告诉她,说他的房东兼同学jenny的同学所在的一家公司招秘书,他觉得她完全可以胜任那份工作,而且他希望她能到柏林去,说他和jenny可以帮她照看孩子。 于是,她就带着熠熠到了柏林,刚好jenny楼上的租客走了,她便租了下来,房租很公道,而且谭唯仁也住在这里,毕竟是曾经的同学,多少有个照应。 去年熠熠过三岁生日时,谭唯仁和jenny帮她买了大大的冰激凌蛋糕,插上了三根蜡烛,然后让她对着蜡烛许愿。 那还是第一次给熠熠庆祝生日,以前她小,她也忙着学业,所以就没有给女儿这样隆重的过生日,一般她生日那天,就是在手工蛋糕店买块蛋糕回来给她吃就行了,反正孩子小,也不懂得生日的特殊性。 而这一次,她三岁了,也大了,而且有了谭唯仁和jenny,在他们的调教下,她好似懂得很多了,可到底,还是不知道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谭唯仁把蜡烛点燃把房间的灯关了让她许愿时,她才大声的说了出来:“我想要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我要爸爸妈妈带我去迪斯尼!” 那一晚,她真心好难过,熠熠的这个愿望对于别的孩子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 那之后,她又跟熠熠无意中强调了季非墨工作性质的重要性和保密性,一再向熠熠灌输她爹地和别的孩子爹地不一样,他是个大英雄,可正因为他是大英雄,才没有时间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原本,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她在james的公司里上班,虽然说james抠门小气也从来不给请假,但是这家公司的待遇还不错,她作为james的秘书,月薪也能拿到五千欧元以上。 去年四月,她在jenny的帮助下申请到了附近的一家幼儿园的学位,于是三岁四个月的熠熠就踏入了幼儿园的校门。 是在六月份,幼儿园给所有的小朋友做体检,当时她并没在意,因为熠熠的身体一直很好,她甚至做梦都没有去想过熠熠会有什么病。 然而,当幼儿园的校医把体检单递给她,告诉她熠熠的血液有异常,同时还让她带熠熠到大型的专业的血液医院去做进一步检查时,她才开始慌了起来。 当时谭唯仁还对她说,先不要慌,也许是学校弄错了,毕竟一家幼儿园那么多的小朋友,偶尔有弄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也希望是学校弄错了,然而,事实总却非常的残忍,在大型医院检查后才知道,幼儿园根本就没有弄错,熠熠的血液里的确是带着病毒。 血液病专家非常严肃的告诉她,熠熠血液里携带带着一种特殊的病毒,而这种病毒初步认为是aplasticanemia,不过现在还在隐形期。 晓苏并不知道什么叫aplasticanemia,在听了专家的进一步解释后才知道,这是一种骨髓造血干细胞和/或造血微环境损伤性的血液病,而熠熠又是这种病里面少见的一种先天性再障,是一种遗传性干细胞质异常性疾病。 晓苏当时整个人几乎都吓傻了,中间专家说了很多的专业术语,可她整个人是茫然的,大脑是混乱的,所以并没有记住多少。 最终,等专家说完了,她才急急忙忙的问:“那我该怎么办?孩子要做什么样的手术,我要准备多少钱?孩子这么小,她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手术?” 专家这才又告诉她,要治疗孩子的疾病有两个途径,一个就是在骨髓库里捞适合孩子的骨髓,当然至于什么时候能捞到那就看运气了。 另外一种就是和孩子的父亲再生一个孩子,用那个孩子的脐带血做移植术,当然这个时间可以自己把握,如果孩子的父亲活着,肯定比在骨髓库捞骨髓更方便一些。 她赶紧问自己的骨髓和孩子做配对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找孩子的父亲生一个孩子呢,那多麻烦? 专家就跟她说,骨髓的提供者最佳就是同胞兄弟姐妹,而且必须是全相和,半相合就不要考虑,父母就不要考虑了,一般来说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配型只有半相合而已。 专家见她整个人吓得都六神无主了,又赶紧安慰她,说隐形再障孩子一般发病期在10岁以后,而她的孩子现在还不到4岁,这个发现得早,她有的是时间来准备,也不要太过着急了,首先是要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父母的关爱是延长孩子发病期的最佳良方。 晓苏赶紧追问了句,是不是所有的这种隐形再障都是10岁以后才发病的? 专家又摇头说,当然也并不全都是这样的,也有五六岁就发病的,这个具体就要看孩子的自身免疫力和她生活的环境了,隐形的病毒在孩子身体里就像是一只睡着的魔鬼,只要不惊醒它,孩子也还是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时候那只沉睡的魔鬼会因为意外的严重摔倒或者受到了某种刺激而提前醒过来,总之,给孩子一个健康良好的生活环境是最重要的。 正是因为熠熠血液里携带着这中隐形再障,她才正式开始考虑熠熠的生活环境问题,而随着熠熠的长大,她对爸爸的渴望就越来越迫切,尤其是上幼儿园后,看见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一定要看看季非墨的照片,而且还要跟照片说晚安才肯睡。 于是,为了给熠熠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为了让熠熠能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同时也为了能早点生一个孩子给熠熠做脐带血移植术,她决定辞职回滨海。 专家说,最好的办法是在那只魔鬼沉睡时就把它悄声无息的摘除,这样的话,孩子并没有到发病期就已经把隐藏的病毒去除了,免除了孩子发病后的痛苦。 虽然她的辞呈james没有批准,可她顾不了那么多,在去年9月初,她还是依然决然的丢了一个月的工资,然后定了滨海的机票,踏上了回国寻找季非墨的旅程。 回国前,她想得很简单,即使季非墨不爱她了,即使他早就已经把她忘记了,可是她的父亲现在是部长,而她的手里还握着她母亲临死前对他父亲的要求,所以,她想,要和季非墨结婚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坐在飞机上,她还在想,回到滨海就先把婚姻要到手,等结婚了,她再告诉季非墨,他们有个孩子,然后再把孩子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他。 她想,即使季非墨不喜欢她甚至非常讨厌她,可看在已经是夫妻的份上,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他都应该会慢慢的接纳孩子的,至少,为了熠熠不遭受病情发作的痛苦,他也愿意和她再生一个孩子的。 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回到家的第一天,看见的居然是季非墨和顾明珠订婚礼,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季非墨居然说她即使有99个理由嫁给他,他都有100个理由拒绝。 她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她只有一个理由而已,偏偏,季非墨一个理由都不愿意听,而且,他深爱着他的顾明珠,他全盘的否定了她,甚至把他们的恋情都从他的生命中抹去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5 谭唯仁说的那列适合熠熠的骨髓在德国的凯泽斯劳滕,而从柏林去凯泽斯劳滕几乎要横穿整个德国。舒蝤鴵裻 可是为了熠熠身体里那只沉睡的魔鬼能悄声无息的摘除,为了熠熠不受发病后的种种病痛的折磨,顾晓苏在两个月里往还于柏林和凯泽斯劳滕三次。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的,一如她对季非墨的感情,一如,她对熠熠这列骨髓的重视。 凯泽斯劳滕这列骨髓是一个中德混血儿,15岁的小男孩,非常具有爱心,在晓苏的要求下,也跟着一起来到柏林两次。 可是,最终的比对结果出来,却只有5个点符合比例,这离最低的要求6个点还少了一个点,这样的情况不要说医院不会同意做移植术,即使同意做,晓苏也不会选择濉。 耗时近两个月的时间,谭唯仁和jenny也跟着一起忙碌着,可最终,依然还是以不能使用而告终。 “怎么办?”谭唯仁看着坐在沙发上发愣的晓苏,把煮好的咖啡放在她前面的茶几上:“还是......要回中国去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晓苏苦笑了一下,用勺子搅动着咖啡,又长长的叹息一声:“这一次回去,我就不再想别的了,以前的那种天真的,幼稚的想法都要丢掉,给熠熠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这根本就是我幻想出来的童话,而童话都是骗人的。残” “你也太悲观了,”谭唯仁拿起小勺子给她的咖啡杯里放糖,“晓苏,我觉得你和季非墨之间估计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争取季非墨,要让熠熠享受到属于她的父爱,他现在还没有和郑明珠结婚不是吗?” “他们已经订婚了,”晓苏轻咬了一下唇瓣:“他们今年就会结婚,我只想在他们结婚前想办法取到他的精/子,然后拿到医院去做人工受精,等成功受孕就回德国来,从此以后,永不回中国。” “那熠熠以后问起她爹地呢?”谭唯仁听了晓苏的话皱眉头,不等晓苏回答又追问了句:“还有,你以后再生的孩子呢?你也不打算让他享受父爱?” “他们的父亲在国家保密局工作,所以他们见不到父亲很正常,”晓苏的上下牙齿紧紧的咬着,手里拿着的咖啡勺柄捏得很紧,半响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的说:“就让孩子们的父亲一辈子都在国家保密局工作。”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喝了口咖啡道:“晓苏,你怎么总是走极端呢?当年你和季非墨究竟是怎么分手的?他怎么突然就爱上了郑明珠了呢?” “我也不知道,”晓苏摇摇头,看着谭唯仁苦笑了一下道:“也许是他原本爱我就不够深,也许是我走后郑明珠把我初三时的一段经历告诉了他,而他可能托人打问了一下确有其事就相信了,于是就认为我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子,何况,他和郑明珠之间,原本就有很多人在议论你也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时我很傻......” “晓苏,这个议论不算什么的,”谭唯仁接过她的话来,又开导着她:“你想想,在大学里,我们俩一起参加辩论大赛,也经常在一起排练,当时也有那些爱八卦的同学说这说那的,可你那时爱上我了吗?” “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晓苏不想和谭唯仁就这个问题继续谈论下去了,于是迅速的说:“好了,唯仁,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季非墨他对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他不记得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同时,他向世人宣布,他的初恋是郑明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了晓苏的话,谭唯仁震惊得瞪目结舌了,半响才反问了句:“他真这么说?连你们那9个月的恋情也抹杀得一干二净吗?” 晓苏点点头,又喝了口咖啡苦笑道:“所以,我的梦完全清醒了,上一次是我太傻太天真太愚昧,还总想着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话,然而去年回去那四个月的经历告诉我,我错了,彻底错了,错的离谱......” 说到这里晓苏说不下去了,温热的液体终究还是涌上了眼帘,雾气让她觉得眼前的谭唯仁都有些模糊了,好在谭唯仁迅速的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她把纸巾迅速的捂在脸上,半响才拿开来,情绪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然后微笑着开口:“对了,唯仁,我这次回去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快的话估计两三个月,慢的话可能要半年或许不止,时间这么长,我想把熠熠......” “熠熠还是留在德国吧,我和jenny会帮你照看的,”谭唯仁迅速的截下她的话来,然后又赶紧补充道:“熠熠见过谭唯仁的照片,你带她回去,万一哪天不小心碰上了,或者在电视里见到季非墨和郑明珠在一起的画面,到时受了刺激,把她的病情引发了怎么办?” “这个......应该没有那么巧吧?”晓苏眉头皱了一下。 “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到的,我觉得熠熠暂时不能带回去,”谭唯仁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吟了一下又说:“当然,除非你有勇气把熠熠直接带到季非墨的跟前,告诉他这是他的女儿,而你也有把握他会因为熠熠和你结婚,然后你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就可以带回去。” “他怎么可能会和我结婚呢?他都把我这个人从他的生命里全部的抹杀掉了,”晓苏摇摇头:“如果我直接把熠熠带到他跟前,他第一要做的估计是带熠熠去dna鉴定,第二要做的可能就是和我打官司抢孩子的抚养权。” “那不就得了,”谭唯仁白了她一眼道:“你带熠熠回去做什么?让季非墨知道了和你打官司抢孩子,让熠熠受刺激?让她血液里那个沉睡的魔鬼早点醒过来?” “可是......我这一次走的时间可能会很长,我......”晓苏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舍不得女儿,上次离开近四个月,她一个人在滨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和熠熠通了电话后,她都会整夜整夜的想她,有时想得眼泪浸湿了半个枕头。 谭唯仁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轻声的道:“顾晓苏,有句话叫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想意思你比我还明白,既然要回去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把熠熠先留在这边,当然,如果你在那边和季非墨的关系好了,再接孩子回去也不迟,你说是不是?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熠熠的病情,虽然现在还是隐形期,但是这个沉睡的魔鬼究竟什么时候醒过来谁也说不定,任何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所以——你还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杀回去吧。” 晓苏想了想点点头,正欲开口,楼梯间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她赶紧起身去开门,果然看见jenny和熠熠走上来了,而熠熠怀里还抱着那个父女熊。 “妈咪,jenny阿姨给我讲了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熠熠一边走进门来一边大声的给晓苏汇报着:“那个小女孩好可伶哦,她的小火柴一定很漂亮很漂亮。” 晓苏已经到门口来了,把熠熠抱起,用手捏捏她的鼻子道:“那熠熠和小女孩比起来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幸福?” “没有啊?我也想去卖小火柴啊?”熠熠歪着头想了想说:“可是......妈咪,小火柴长什么样?” 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朝门外走一边给熠熠打趣道:“熠熠,你连小火柴都没有见过还想去卖小火柴呢,明天谭叔叔带你去买小火柴好不好?” “好啊!好啊!”熠熠高兴的喊了起来,然后又追问了句:“谭叔叔,你明天什么时候带我去买小火柴?你可不能忘记了哦。” “不会,”谭唯仁走到楼梯口又把身子探进门来给熠熠保证着:“放心吧熠熠,谭叔叔明天下午肯定带熠熠去买小火柴。” 晓苏等谭唯仁和jenny下楼后才抱着熠熠进房间的,给她洗脸洗脚换睡衣,因为jenny已经给熠熠讲过故事了,所以今晚的睡前小故事熠熠就没有嚷着要听了。 晓苏第二天下午去的机场,是jenny开车送的她,而谭唯仁说话算数,带熠熠去买小火柴去了,其实就是避免熠熠和她分别时的痛哭。 上一次她回滨海来,当时谭唯仁带着熠熠送她到机场,那一次熠熠知道她要离开她,小手一直抱紧她的腿不让她走哭着喊着妈咪不要她了,当时她蹲下身来抱着女儿也哭,母女俩哭着一团。 后来好不容易谭唯仁把熠熠抱住,她擦干眼泪狠心走进安检口,可走了好远,踏上下降的电梯时还听见孩子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让她肝肠寸断。 那样的场面不能再来一次,否则的话,她今天估计是无法登机了,所以对于谭唯仁带熠熠去买小火柴,她心里万分的感激。 jenny帮她把行李箱搬下来,拖着行李箱送她进大厅,她让jenny在一边等她,而她自己则快速的去换了登机牌回来。 在和jenny分别的时候,相互道了珍重,转身的瞬间,却听见jenny在后面说了句:“hehen,aaron对你真好!” aaron是谭唯仁的英文名,他们在德国,平时和外界交流都是说英语,所以相互间都是喊对方的英文名字的,只有她和谭唯仁私下里用汉语交流时才喊中文名字,而他们和jenny交流则用德语,不过名字依然还是英文名字。 晓苏略微沉吟回头,jenny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了,她看着她的背影,停顿片刻,随即又转身,稳步的朝安检口走去。 二月底,德国虽然还冷,可滨海却已经是春意盎然了,随处可见的红花绿草彰显着这座南方城市的勃勃生机。 晓苏下飞机时并不晚,下午17点钟的样子,依然和上次一样没有人接机,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会回来。 原本谭唯仁让她过了今天才回来的,可她固执的要在今天赶到滨海,不为别的,只为今天是母难日。 2月29日,她的生日,和绝大多数人的生日不一样,因为别人的生日是每年都有一次,而她的生日,却是4年才有一次。 24岁了,本命年,很多女孩子正大把的挥霍青春时光的时候,她却已经是一个4岁孩子的母亲了。 记得12岁那年,小学六年级第二个学期刚开学不久,母亲就特地给她买了红内衣红内裤,甚至还给她买了扎头发用的红头绳,把她打扮得跟白毛女似的。 那时,她对于母亲给她闹腾这些心里极其的反感,红内衣红内裤就算了,反正那穿里面没人看得见,可那红头绳,她是真心的讨厌,于是坚决不肯扎。 而今,再次回想起来,她却是潸然泪下,只不过是12年而已,母亲却已经离开她五年了,她就是在头上扎满红头绳,母亲也看不见了。 “小姐,去哪里啊?”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出机场,侧脸问了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顾晓苏。 “去xxx公墓,”晓苏说了自己的目的地,然后又把脸扭向已经摇下车窗的窗外。 南方的春天虽然来得早,不过今天的温度却并不怎么高,15°左右而已,又是临海的城市,海风吹来,依然有些凉。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像别的年轻司机那样放cd歌碟,而是开着车载收音机,收音机里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大男孩在讲着时下的一些笑话和播报着此时路面的交通状况。 进入市区,为了避开塞车的主要干道,司机和晓苏商量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僻的临近市场的小街道走。 在在小街道上看见那个路边摊的,摊位很小,上面摆满了发夹之类的,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却是摊位上那细细小小的红头绳。 她即刻让司机靠边停了车,说等她两分钟,她要买个东西,司机也算好说话,并没有问原因,只是靠边停了下来,她下车时叮嘱了句抓紧时间。 细细小小的红头绳,很便宜,才一块钱一根,她掏出钱来买了两根,卖红头绳的大妈很好,还问了她一句会不会编中国结。 她摇摇头,微微一愣,大妈已经拿了个小小的中国结递给她了,“你不会编就拿这个吧,两根红绳子编的,你加多一块钱的手工费给我就行了。” 她摇摇头,拿了红头绳转身就走了,因为她买红绳子不是用来编中国结的,她是用来扎头发的。 机场到市区半个多小时,而市区到xxx公墓又是四十多分钟,所以她在xxx公墓山下的路边下车的时候,已经是18点30分的样子了。 行李箱有些大,不过好在都是衣服之类的不算很重,一个人提着朝山上走,中间路过一家花店,又特地进去买了一束白菊。 把行李箱暂存在花店,拿了白菊,把后面垂顺的头发用两根红头绳扎了个马尾,然后借助昏暗的路灯,踩着一梯一梯的天梯似的的台阶,慢慢的朝山上走去。 今儿个没有下雨,不过山风有些大,她双手护住怀里的白菊,加快了上山的步伐,虽然有些远,好在轻车熟路,二十分钟后,她还是来到了母亲的墓碑前。 墓碑前非常的冷清,连一束枯萎的花都没有,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看过母亲了,而那碑前开出的两朵野花却格外的鲜艳,正随着山风摇曳着。 她掏出手绢来,把墓碑从上到下细细的擦拭一遍,手,最终停留在墓碑上那张面带微笑的照片上。 这张照片用得很好,她任何时候来,母亲都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那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好似在无声的对她说:晓苏,不要怕! ‘苏薇安之墓’五个字苍劲有力,出自父亲顾嘉良之手,五年前为母亲立墓碑时为在五个字她和父亲还吵了一架。 她因为母亲死时父亲没能赶到母亲的病床边而和父亲生气,所以安葬母亲时,她执意的要用她写的‘苏薇安之墓’五个字,而且立碑之人是她,遭到父亲的拒绝,于是父女俩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争吵。 最终当然是她没有吵过父亲,所以母亲的墓碑上刻的‘苏薇安之墓’五个大字还是父亲书写的,而左下角的落款依然是夫顾嘉良几个字。 而她的名字则在父亲的左边,比父亲的名字要小了很多,不仔细看几乎辨别不出那是几个什么字来,蹲下身,用手抚摸着,认真的读着:女,顾晓苏。 把白菊放下,蹲下身来,手摸着墓碑的边缘,恍然间好似又牵着了母亲的手,她轻声的对着母亲低语:“妈,晓苏又来看你了,今天是晓苏24岁的生日,也是母难日,24年前的今天,你冒着生命危险生了女儿,如今女儿已经长大了成人了,我前年就在德国慕尼黑大学毕业了,然后在柏林找了份工作......” 晓苏说到这里又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接着又轻声的道:“妈,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也是一个妈妈了,四年前,我在德国慕尼黑一家小医院里生了个女儿,她叫熠熠,长得很漂亮,而且她的眼睛长得像妈......” 晓苏说到这里终于是说不下去了,心里揪得很紧,鼻子酸酸的,眼泪不争气的涌了上来,她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生怕自己哭出声来了。 不能把熠熠的病情告诉妈妈,她一个人在那边那么孤独那么寂寞,如果再告诉她,那她又该担心了,而她不能总是让妈妈为自己担心。 于是,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长长的吸了一下鼻子,稳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住自己眼眶里温热的液体,这才又轻声的道:“妈,熠熠很聪明很漂亮,也很懂事,她在柏林上幼儿园了,再过几年,熠熠大一点了,晓苏就带她回来看妈妈......” 等顾晓苏从山上下来时,已经是晚上19点50分了,在花店里取了自己的行李,给花店的老板说了谢谢,然后再到路边拦出租车。 好在20点左右是出租车的高峰期,她很快就拦了一辆,而从这个地方到顾宅,公交车是要转一趟车,不过出租车倒是很快,20分钟左右就到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6 晓苏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朝着顾宅的大门走去,远远的就看见门口那株茂盛的白玉兰树荫下停着一辆帕斯特新款。舒蝤鴵裻 她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再朝前走了几步才知道自己是看花眼了,原来这车根本不是帕斯特的新款,而是德国原装辉腾。 熟悉的车身,熟悉的深咖啡色,就连车牌上那组数字,都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看着这辆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和季非墨,要不要这么有缘分? 去年从德国回来,她不早不晚的赶上他和顾明珠订婚,而这一次她再从德国回来,他和顾明珠又将上演怎样的戏码澹? 结婚吗? 晓苏正在猜疑的时刻,院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她听见声响回转头来,刚好看见季非墨和顾明珠站在那里,顾明珠的手挽着季非墨的手,脸上是幸福的巧笑嫣然。 当看见拖着个大大行李箱的她时,顾明珠明显的楞住了,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很显然,她没有料到她会回来鹇。 晓苏就站在那里,距离他们一米之遥的距离,中间隔着一道院门,他在门里,她在门外,就好似,他们从来都不曾认识。 “晓苏姐!”还是顾明珠先开的口,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夸张后的惊讶转为惊喜,“你回来怎么不给家里来电话呢?我和非墨好去机场接你啊?” “我叫顾晓苏,”晓苏的声音淡漠而又疏离,冷冷的打在顾明珠的脸上,“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兄弟姐妹,郑大明星以后可以叫我顾晓苏,也可以叫顾小姐!” 晓苏说完这句话,不再看顾明珠那涨的通红的脸,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很自然的朝院门里走去,对于顾明珠身边的季非墨,就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 “晓苏回来啦?”郑心悦显然是听见了顾明珠的那声晓苏姐,迅速的迎了出来,看见她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又赶紧朝里面喊着:“王妈,王妈,赶紧出来帮大小姐搬东西!” 晓苏就当没有看见郑心悦一样,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提着行李箱上了台阶,好在院子到一楼大厅也就三步台阶而已,一分钟的时间就够了。 刚进大厅,王妈就迈着粗胖的小腿跑出来了,看见她,眼眶一热,接着就用手摸着眼泪哽咽着:“大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四年才一次的生日,王妈做饭时还在想,大小姐在德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长寿面呢?没想到这晚上大小姐就回来了。” 晓苏的眼眶终于还是湿润了,她以为没有人会记得她的生日了,可是,王妈,这个在顾家做了25年的老佣人,居然还在今天记挂着她有没有长寿面吃。 她把行李箱放下,伸手和王妈拥抱了一下,然后一边用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牵强的笑着说:“王妈,我就是想吃你的长寿面了才回来的,所以,别哭了,去帮我做碗长寿面吧,我要一根两米四长的长寿面,因为我今年24岁了。” “好好好,”王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的同时又保证似的说了句:“我一定做根两米四长的面,用当年给太太盛寿面的碗来装。” 晓苏再次提上行李箱,刚要朝楼上走,郑心悦又走上来了,见了她,轻声的道:“晓苏,阿姨都糊涂了,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了,那什么,阿姨马上打电话给可颂坊,让他们做一个巧克力生日蛋糕送过来,还有,你最喜欢的......” “不用了!”晓苏迅速的切断郑心悦的话,随即冷冷的道:“我刚从苏薇安的坟前回来,我妈已经陪我吃过生日蛋糕了。” 晓苏说完这句,即刻提着行李箱就朝楼上走,身后传来顾明珠安慰郑心悦的声音:“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用不着这样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她你不相信,看见了吧,你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却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顾嘉良刚走进院门,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了顾明珠最后半句话,恰好又看见季非墨站在院子里,于是忍不住问了句:“明珠,你在说谁呢?非墨把你的好心当驴肝肺了?” “爸,你回来了?”顾明珠赶紧从大厅迎出来,然后又努起嘴说:“非墨他敢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我就把他的心给挖出来喂狗去。” “唔,你这什么德行,”顾嘉良听了这话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看向身边的季非墨道:“非墨,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了,千万不要惹到了明珠,否则你就要担心你的心脏了。” 季非墨只是微笑,不啃声,顾明珠得意的朝他做了个鬼脸,随即用手挽着顾嘉良的手走进大厅去。 “嘉良回来了?”郑心悦看见顾嘉良,即刻露出一张温柔至极的脸,走过来帮他把外套接过来,然后又轻声的问了句:“吃饭了吗?下午我帮你煲了银耳汤,你这两天有些咳嗽。” “饭已经吃过了,银耳汤倒是可以喝一点,”顾嘉良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侧脸看着门口的季非墨,皱了一下眉头:“非墨,你没什么事吧?” “啊?”季非墨可能没有想到顾嘉良会叫他,稍微一愣,随即赶紧应了声:“我没什么事,不过明珠想去......” “先不管明珠了,过来陪我下盘象棋吧,”顾嘉良截断季非墨的话,然后一边把茶几下的棋盒拿上来打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自从九年前晓苏回县城去读高中后,这家里就再也没有人陪我下象棋了,现在她在德国,估计到我死那天,她都不会再陪我下象棋了。” 顾嘉良说完这句话,见刚走到沙发边的季非墨僵站着,而郑心悦母女俩也没有啃声,他略微有些奇怪,抬起头来,就看见顾晓苏刚好从楼上下来。 顾嘉良楞了半响,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还用手揉了一下眼睛才敢肯定站在楼梯口的是自己的女儿顾晓苏。 “晓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嘉良的声音有些激动也有些急促,不等晓苏回答又用责备的语气问了句:“回来为什么不给爸来电话?爸好去机场接你啊?” “刚到家十多分钟吧,”晓苏的声音很淡,就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吹来的一般,“爸工作不是忙吗,晓苏不敢耽误爸的工作。” 顾嘉良听了这话脸一沉,正欲开口,那边餐厅就传来了王妈的声音:“大小姐,面条做好了,过来吃吧,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晓苏不再看这里任何人一眼,随即迅速的朝餐厅走去,身后传来摆棋子的声音,然后是季非墨礼貌而又恭谦的声音:“顾伯伯先走!” 她在餐桌边坐下来,背对着他们,季非墨和父亲在下象棋,而父亲下棋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郑心悦母女俩都知趣的闭了嘴。 她默默的吃着这一根长寿面,虽然只有一根,可王妈做得又粗又长,估计真的有2米4长,虽然她在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可这一大根面条还是把她给吃撑了。 等她吃完面朝楼上走时,季非墨和顾嘉良已经完全的陷入到棋局的厮杀里面去了,而郑心悦站在顾嘉良的身边,正体贴的给他们添茶水。 顾明珠却是直接坐在季非墨的身边在,完全不顾自己父母在场,不仅整个身子靠在季非墨的身上,而且头还依靠在季非墨的肩头上,把一对恩爱的小情侣演绎得入木三分。 晓苏选择完全无视的朝楼上走去,好在那四个人都入迷,而她也没有想要任何人注意到她,所以选择轻手轻脚的从他们身边穿过。 回到房间,第一做的事情当然是洗澡换衣服,第二做的事情却不是倒下睡觉,而是把自己年前那张手机卡装上,然后迅速的翻到葛小菲的号码,给她发了条短信,约她明天中午见面。 滨海城市中心广场,北京同顺居餐馆。 葛小菲一边用薄饼包着片皮鸭,沾了甜面酱的大葱条和黄瓜条,一边看着放在自己跟前的4711,再看看坐在对面的晓苏,最后才疑惑的问了句:“这个,是原装的吧?” “噗......”晓苏嘴里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然后又呛得连续咳嗽了两声,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巴才没好气的说:“姐姐,这个是在德国买的。” “哦哦哦,”葛小菲即刻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来,然后睁大眼睛又把晓苏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最后一下子站起来,粉掌在餐桌上重重的一拍:“顾晓苏,你这两个月去德国啦?怪不得找不到你丫了呢?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去德国干什么,老实招来。” “咳咳,”晓苏连着咳嗽了两声提醒葛小菲注意形象,见葛小菲坐下来了才漫不经心的说:“年前我不是跳槽了吗?那家公司刚好要派人去德国出差,恰逢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想留在家里过年,于是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了。” “哇塞,我也想有这样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葛小菲脸上即刻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接着宝贝似的把那支4711收好,最后才把已经卷好的片皮鸭塞进嘴里去。 “说吧,你丫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想要我给你帮什么忙?”葛小菲嘴里咀嚼着片皮鸭,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还是我那个朋友的事情,”晓苏端起茶杯喝了口,这才不动声色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朋友迷上季非墨了,她想要知道季非墨......” “打住!”葛小菲即刻用作了个停止的手势,接着赶紧推拒着说:“姐姐,你当我是私家侦探啦?我每天很多事情的,我过两天要去横店了,那地方荒山野岭啊,荒无人烟啊,连根电线杆子都没有,我哪里有时间来帮你的朋友关注季非墨的行踪啊?你还是把你的4711拿回去吧。” 葛小菲说话间就要从自己的包里把那支原装的4711掏出来,晓苏即刻用手阻止了。 “葛小菲,我朋友并不是说要知道季非墨每天的行踪,她只是想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参加些什么大型的商业活动啊,或者什么大型的晚宴啊之类的,我朋友她想趁这样的晚宴去制造一些能和季非墨搭讪的机会,看自己能不能成为下一个邓文迪。” “得,你朋友的想法很强悍,也很不现实,”葛小菲对顾晓苏朋友的想法嗤之以鼻,然后一边吃片皮鸭一边说:“好的,我记住了,我有这方面的消息就发短信给你。” 和葛小菲分开后,晓苏才给周非池打电话的,年前她住院那次周非池给她出的钱,这次她从德国给他带了个剃须刀回来,算是礼尚往来。 “顾晓苏,你可真不够朋友啊?”周非池一边开着车一边侧脸看了副驾驶座位上的她一眼道:“说了回国来要打电话给我的,你倒好,昨天回国来,今天才打电话给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你朋友看待?” “当然有啊,如果不当你是朋友我怎么会给你带礼物呢?”晓苏白了他一眼,迅速的把在德国买的braun剃须刀递给他:“送给你的。” “呵呵,谢谢啊,”周非池接过来,看了一下又戏谑的问了句:“顾晓苏,你送剃须刀给我,该不会是提醒我吻你之前要先把胡子给刮干净吧?” “周-非-池!”顾晓苏一字一字的喊着他的名字,接着一脸正色的警告着:“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真不当你是朋友了啊!” “我哪有胡说八道?”周非池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开车。 “你说什么?”晓苏没有听清楚周非池嘀咕的那句话,忍不住追问了句。 “没什么,”周非池淡淡的应了句,然后又看了她一眼说:“对了,你闭上眼睛眯会儿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今晚我做东,给你接风。” 晓苏没有啃声了,周非池要做东请她吃饭让他做东好了,反正她也不想回家去吃饭,而且那个家里也没有人盼她回去。 于是真的就闭上眼睛,周非池在车载cd里放了一张碟子进去,几秒后,有略带沧桑的男人声音流淌了出来:“是我不小心就遇见了她/还是你不经意就听见了我的情话/是旧爱与新欢的执着纠缠/我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顾晓苏又睁开眼来,这个歌词她不熟悉,这个男人的声音她也不熟悉,可是这沧桑的嗓音的确是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侧脸看着开车的周非池,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这是谁的歌?” “刀郎,”周非池很自然的说了句,接着又补充道:“刀郎的《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 “刀郎是谁?”晓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不等周非池回答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刀郎不是维吾尔人的分支吗?” “你该不会连刀郎都不知道吧?”这下轮到周非池意外了,侧脸看她的瞬间,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不等晓苏回答,即刻又说:“哦,我想起来了,你03年就去德国了,而刀郎是04年才红的,不过这两年又不怎么红了,你这刚回来,应该没有听说过他。” 晓苏听了周非池的话点点,不再和周非池谈论这个自己陌生的歌手。 的确是有些困,昨晚没有睡好,因为德国和中国有七个小时的时差,同时又因为昨天是她的生日,而她的父亲,昨晚见她回来了,居然连提都没有提到一句。 明明很想睡觉,偏偏车载cd里的刀郎一直在用沧桑的嗓音嘶喊着:“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放纵着忧伤的guitar/就这样做了/就这样爱了/让那红唇烈酒烧了我吧......” 虽然周非池车载cd里的刀郎一直在用沧桑的嗓音呐喊着,可她的确是很困,中午和葛小菲在北京同顺居吃片皮鸭又和那狗仔说了太多的话,所以这会儿即使刀郎怎么吼她还是睡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窗外漆黑的一片,就连路灯都很稀少,而车载cd里已经不是刀郎的声音了,此时是她熟悉的刘天王正在大声的嘶喊着:“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飞越了时间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紧紧的相连......” “到了,”随着周非池的这声到了,他已经把车停了下来,晓苏略微紧张的把头伸向窗外,却借助车灯,看见漆黑的荒野间居然有座小小的院落。 “顾晓苏,下来吧!”周非池在后面开尾箱,好似在拿什么东西。 “哦,”晓苏应了一声,随即推开车门走过来,却看见他提了两个大大的购物袋,从购物袋的口子冒出来的绿叶看来,估计是蔬菜之类的。 晓苏赶紧上前去帮忙接了一个购物袋过来,一边跟着他朝那院落走一边轻声的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食材过来做什么?准备野餐吗?” “去,野餐是在野外的用餐,我们这是在家里,怎么能算野餐呢?怎么也算是家餐吧?”周非池是服了她了,去了几年德国,现在连野餐家餐都分不清了。 晓苏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争论这种无聊的问题,只是随着他一起走进去,见周非池用钥匙开了门,这才想他是不是这家的主人? “这是我五年前大学毕业时买的房子,”周非池领着晓苏朝里面走,一边抹黑去按墙壁上的灯制一边说:“当然也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毕业礼物。” 晓苏皱眉看着这房子,说实在的,典型的农家小院,三间房子并排着,中间走进来这间相当于客厅,而周非池提着食材走进去的那间估计是厨房。 的确是厨房,她跟着走进去就看出来了,而且看见那中国式大灶时当即就傻眼了,楞了半响才问了句:“周非池,你这是......自己折腾的?” “废话,”周非池白了她一眼,然后把一堆食材朝备餐台上一扔:“顾晓苏,你掌勺,我去外边寻些柴火进来,我负责烧火就行了,别的,我不会。” “我也不会,”晓苏即刻朝门外的男人喊了声:“周非池,我在德国几年了,我现在只会烤香肠和奶油煮土豆,还会煎牛排,可这都不是用中国大灶能做出来的。” 只可惜,她这喊是白喊,因为周非池已经走到院门外去了,显然是去寻找他说的柴火去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7 晓苏已经n年没有用中国的厨房做过饭菜了,而用中国式大灶做饭菜,那就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舒蝤鴵裻 虽然说晓苏小时候是在老家跟爷爷一起生活的,后来高中时又再次回到老家跟爷爷一起生活了三年,但是,爷爷那个所谓的农村又不是真正的农村。 爷爷所在的老家县城很小,就几条街而已,还不如滨海市里的某个村,可即使是这么小的县城,它也算当地的一个小城市。 所以晓苏在爷爷身边生活时,毕竟还是住在街上的,以前小的时候爷爷家厨房里是烧蜂窝煤的,后来她回去读高中,爷爷家也烧煤气了。 当然,这不是说晓苏就从来没有见过中国式大灶,其实小的时候,跟爷爷一起去过乡下亲戚家,也曾亲眼目睹过亲戚家的人用中国式大灶做饭菜濉。 就是凭借着仅有的一点曾经观摩过的经验,晓苏开始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中国式大灶的做饭菜经历。 而周非池好像对中国式大灶也很陌生,所以别说让他来做饭菜,就是让他烧个火,他都是一边烧火一边不停的流眼泪,因为那烟总是不往烟筒里钻而是不停的朝门口涌出来,熏得他眼睛受不了。 当然,这样的浓烟滚滚,同样也熏得晓苏的眼睛受不了,所以他们这餐晚饭就是在不停的流泪中艰难的做出来的催。 足足耗时两个半小时,俩人齐心协力,终于做出了三菜一汤,只不过俩人都像小花猫一样,脸上都涂满了黑烟灰。 晓苏看着木条餐桌上的三菜一汤,忍不住心惊胆战,鸡蛋给她煎得黑的多黄的少,所以西红柿炒鸡蛋就不是黄配红而成了黑配红了。 辣椒回锅肉倒是有模有样的,不过那辣椒太绿还没褪色,估计没有炒熟,醋辣白菜更是变了颜色,这是因为到醋的时候恰好一大片浓烟滚出来,熏得她的眼睛睁不开,所以慌乱间就把一瓶醋倒了一半进去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那个汤,肉丸香菇汤,因为这都是放水里直接煮出来就好了,而且又是最后做的一个菜,那时周非池烧火已经有些经验了,所幸这个汤没遭什么难。 而主食,白米饭,好吧,这个是在晓苏洗菜切菜时周非池折腾的,他说煮米饭是最简单的事情,所以他就包了,不让晓苏动手。 煮米饭的确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真正要煮出一碗不软不硬的米饭其实是非常要功力的,所以周非池这种菜鸟煮的米饭,就只能是干不干稀不稀,而且里面的米粒还有些没有煮熟。 饭菜做得如此的艰难和辛苦,不过却远不如吃的时候的辛苦和艰难,因为,根本就是难以下咽。 当周非池拿出红酒和蜡烛出来时,晓苏心里就默哀了一分钟,忍不住弱弱的问了句:“这样要色相没色相要卖相没卖相的饭菜值得用蜡烛和红酒相伴吗?” “值得,绝对值得!”周非池一边掏出打火机来把蜡烛点上一边回答着:“这是周非池和顾晓苏一起合作煮出来的饭菜,肯定要用红酒和蜡烛相伴了,否则的话岂不是浪费了这么精美的三菜一汤?” 晓苏是服了周非池了,蜡烛点燃,红酒倒上,房间里电灯关了,漆黑的房间顷刻间就显得无比的温馨浪漫起来。 “来,顾晓苏,为我们的通力合作喝上一杯!”周非池举起注入一半的红酒高脚杯,和晓苏在空中碰了一下。 “嘡”两只水晶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的郊外悠扬绵长。 事实证明,用餐的过程远比做餐的过程要艰难痛苦十倍都不止,煎糊了的鸡蛋根本就是苦的,西红柿是酸的,酸苦味根本就咽不下去。 酸辣白菜就更加不用说了,承蒙那半瓶醋的功劳,这白菜已经酸得无法入口了,而那被大火呛得黑黑的辣椒却是半点辣味都没有了。 辣椒回锅肉的五花肉没有炼出油来,白亮亮的肥肉看着让人胆战心惊,而没有炒熟的辣椒送进嘴里一咬,却是辣的眼泪双滚。 好吧,对于这三个菜,晓苏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于是只能朝那汤下嘴,肉丸好在煮熟了,原本就带着味道的,香菇虽然少了点盐,不过勉强能接受。 只是那大米饭,着实煮成了半生不熟的夹生饭,晓苏勉强给自己盛了点,就着香菇肉丸一起硬往下咽。 到是周非池,不知道他平时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或者是味觉不够灵敏,他一直在说好吃好吃,把晓苏不吃的那三个菜都放到自己的跟前,然后用筷子夹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嘴里送。 晓苏看着那大口大口吃菜的周非池瞪目结舌,那么难吃的菜,周非池是怎么吃下去的? 要不要这么给面子? 周非池好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然后一边吃那酸死人不偿命的白菜一边很自然的说:“其实这不算难吃,至少有味道不是吗?而我曾经有断时间,根本是连菜都见不到,每天都只能吃光光的白米饭,那时蔬菜对我来说,几乎是一种极其奢侈的东西......” 原来周非池三岁时就跟着父亲去了西北靠近沙漠的地方淘金,那地方夏秋还可以,多少有些蔬菜水果,而一旦进入冬天,蔬菜水果绝迹,于是白米饭或者干馒头就是一日三餐的主打,偶尔有客人或者过节什么的,才能吃上酸菜或者土豆片。 这样的日子周非池在西北过了8年,直到11岁才回来,也就是在那一年插班到了晓苏的学校,他们做了同学。 “顾晓苏,你不知道,同样是季家人,同样是季家的孩子,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第二个出生的,于是我就要被赶出家门,仅仅因为......” 周非池说道这里又拿起红酒给自己的酒杯里注入半杯红酒,然后微眯着眼睛说:“你知道吗,我在西北受苦受难的时候,季非墨......他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读书,我每天只能啃干馒头的时候,他却在家里这不吃那不吃的挑三拣四,听说他挑食得厉害,金针菇的根部没去除干净他都不吃......这他妈就是人的命......我天生就是他的小弟,天生就是为他背黑锅的命,我......” 周非池说到这里打住了,目光愣愣的看着晓苏,眼神里却全都是歉意,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醉眼朦胧的开口:“顾晓苏,对不起,你初三那年,我......真tmd混账!” 周非池说到这里,扬起手就朝自己的脸颊上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晓苏吓了一大跳,即刻伸手过来抓住他欲再次朝自己脸颊上打耳光的手。 “都过去了,”晓苏急急忙忙的对他说:“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其实你不提我已经忘记了,人生的路原本就不平坦,而且我觉得回到县城读高中也没什么不好,那地方民风淳朴,我的高中生涯很平静也很愉快,而且我当年还考了省状元呢,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对对对,因祸得福,”周非池迅速的接过晓苏的话来,朝她竖起大拇指赞赏的道:“因祸得福这个成语棒极了,来来来,我们吃菜我们喝酒,这样的美好时光,烛光红酒,说那些过去真是大煞风景,让那些苦难的日子都离我们远点吧,愿我们以后的每一天都春光灿烂。” “噗......”晓苏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总觉得春光灿烂后面应该接的是猪八戒,而季非墨曾经给她起的外号就是猪八戒。 时光静谧,烛光摇曳,一瓶红酒,三菜一汤,甚至连那半生不熟的米饭,在不知不觉中都被他们来吃了个一干二净。 晓苏确实有些醉了,陈年的法国红酒,后劲很大,酸辣白菜里太多的醋,吃下去不仅她的胃是酸的,心都是酸的,蜡烛的烟熏得她有些想流泪。 而周非池好像也醉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一部老式的留声机边,放了一张光碟进去,接着猫王的歌声就在这静谧的夜里流淌了出来: wisemensay,onlyfoolsrushin. but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 astheriverflows gentlytothesea darlingsowego somethingsweremeanttobe takemyhand takemywholehearttoo 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 ...... 晓苏头晕晕沉沉的,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慵懒,窝在沙发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周非池在跟着猫王的声音小声的哼着:takemyhand/takemywholehearttoo/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 顾晓苏是被窗外的明媚的阳光给刺着眼睛才醒过来的,用手揉了揉眼睛,视线迅速的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周非池的外套,而餐桌上还摆放着昨晚的残羹剩汤,两滩白色的烛泪安静的在烛台上,像莲花一样。 她本能的掀开周非池的外套坐起身来,却没有发现周非池的影子,正欲大声喊周非池的名字,却在转动头的瞬间发现餐桌边用瓷碗压着的那张纸条。 顾晓苏,我因为有急事先回市区去了,见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你,醒来后给我打电话,我再开车来接你,周非池!早上六点留。 晓苏眉头皱了一下,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了,周非池都走了六个小时了,她可真能睡,这大概要归功于前晚没有睡好和昨晚喝了红酒的缘故。 三两下把这里的碗筷什么的收拾好,走出院门来,这才发现其实距离一条大约两百米的田埂就是公路了,而且站在院子里都能看见公路上有奔跑着的汽车。 她当然没有给周非池打电话,因为完全没有在这里等他开车来的必要,直接到公路上拦的大巴车,上车后才给周非池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她回市区了。 回到家里,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却意外的发现床上放着个硕大无比的芭比娃娃,是她十岁那年梦寐以求的芭比娃娃。 她记得十岁那年,去好朋友郑明珠家玩,看见她床上放着个美丽漂亮的芭比娃娃,郑明珠得意洋洋的告诉她,这是她爸爸买来送给她的,她当时心里特别羡慕郑明珠有个好爸爸。 那天回到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给父母说自己想要个芭比娃娃,却被父亲硬生生的一句:“你读书考了个倒数第二,还想要芭比娃娃?什么时候学习考到全班前十名了什么时候来要礼物。”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把芭比娃娃的事情忘记了,只是,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在她24岁这年,送她一个十岁那年渴望的礼物。 晚了14年的礼物,她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拉开衣柜的门,很随意的就把这个硕大无比的芭比娃娃给塞了进去。 葛小菲的确非常的够朋友,第三天就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一个极具价值的消息,3月9号,宏业集团董事长周建明长60岁大寿,届时季家人包括季非墨都会出席,你可以通知你的朋友想办法看能不能混进去。 晓苏看了这条消息,稍微楞了一秒,随即就迅速的反应过来,3月7号,今天已经是3月4号了,这就是说这个寿宴将在三天后举行。 宏业集团的董事长周建明,不就是周非池的父亲么?她要想进去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怎么着问周非池要张请柬应该不成问题吧? 的确是不成问题,晓苏打电话给周非池时刚提了个头,周非池即刻就满口答应了,还说3月7号那天傍晚亲自开车来接她,她不需要什么请柬了,跟着他一起进去就好了,当他女伴,反正那晚他也没有女伴。 事情敲定下来,晓苏才开始着急起来,因为刚回来几天,有些该准备的东西都还没有准备,于是挂了周非池的电话后,她才又急急忙忙的在网上查找起取精必须要准备的一些材料。 好在这些东西都不是特别的难弄,而且中国在这方面的管理一向都是漏洞百出的,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她用网购的方式就把该买的都买齐了。 这几天晓苏虽然住在顾家,不过到也过得非常的平静,一个是郑心悦好似很忙,没有时间来故意讨好她,另外一个是她自己也忙,总是早出晚归的,和郑心悦在家里碰上的时候极少。 顾明珠是个二三流明星,好像也忙得不可开交,白天都不在家里的,而且自从晓苏回来后,她晚上都很晚才回来,估计是和季非墨约会去了。 然而,3月7号这天下午,晓苏正和王妈一起给拖拖洗澡,顾明珠却意外的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两个高级纸袋,一进门就大声的喊:“妈,快来帮我看看这件晚礼服,看是否适合今晚的晚宴穿。” 喊完才发现晓苏在客厅里,随即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晓苏对她完全选择了无视,和王妈一起帮拖拖把澡洗完,又找来了吹风帮它把身上长长的毛发吹干。 拖拖是当年苏薇安养的一条北京犬,全身的毛发都是雪白的,没有一根杂色,当年苏薇安给这条北京犬取名雪儿,可晓苏却总说它爱咬着她的裤管拖着不放,于是就叫它拖拖,这样叫着就叫开了,后来大家都叫拖拖了。 晓苏刚把拖拖一身收拾打扮好,手机的短信就来了,她即刻拿起,周非池发来的短信,告诉她正开车来她家,估计十五分钟后会到,让她赶紧准备好下楼来,他就不到她家里去了。 晓苏即刻放下拖拖就朝楼上跑,对于二楼刚换了礼服出来的顾明珠看都没有看一眼,她只是迅速的奔上三楼,冲进自己的房间。 礼服是次要的,随便穿一件五年前的就行了,反正她又不是主角,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反而是别的东西却是一样都不能少带。 软布面罩,无菌手套,消毒过的试管,针筒,迷/药,还有小小的保温杯,这个可是在德国带回来的,能保温8个小时以上。 这些东西都很小,而她今晚的挎包却有些大,虽然和身上这身白色雪纺打底,铺满玫瑰花瓣的晚礼服非常的不搭,不过却非常的实用。 走下楼来,身着湛蓝色抹胸晚礼服的顾明珠看见她也身穿晚礼服当即愣住,可看见她肩膀上挂一个大大的挎包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晓苏当然没有时间去理会她,直接奔向厨房,拉开冰箱的冻库,里面有前两天就冻好的冰块,她即刻掏出保温杯来装满。 她刚把保温杯装进自己的挎包里,周非池已经在外边按喇叭了,她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把沙发上的一件小外套披在身上,刚到院门口,等得有些着急的周非池都已经下车来了。 “你这是......”周非池见她手上提着的那个挎包,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你没有晚装包吗?那等下去买一个吧。” “不用,”晓苏一边拉开车门上车一边迅速的拒绝着,接着又故意吸了一下鼻子,夸张的道:“估计是那晚在你那郊外的农家小院吹了风,我有些感冒了,这包大一点,我装了感冒药和纸巾,还有女人必须用的东西。” 周非池听她这样一说,也没有坚持,只是迅速的启动车朝前面开去,晓苏则迅速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唇膏和小镜子来,因为她都还没有顾得装扮自己。 其实她这人平时就不爱搽脂抹粉的,所以一向以素颜示人,只不过今晚穿了晚礼服,即使脸上不擦什么东西,可唇膏还是要抹一点吧,要不这礼服就把嘴唇显得太暗淡了。 “这人天生丽质就是好,连化妆品都省了,”周非池侧脸看了涂唇膏的晓苏一眼,然后戏谑道:“要人人都像你这样,估计化妆品公司都要关门大吉。” 晓苏低头把唇膏收好,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没有心情就这个问题和他谈论,于是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在出小区门口时却发现迎面开来一辆熟悉的辉腾。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8 宏业集团董事长今年59岁,也就是长60岁的寿辰,寿宴在宏业集团旗下的酒店鸿运酒店三楼宴会大厅举行。舒蝤鴵裻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没有大肆操办,只是邀请了周家的亲朋好友和一些跟宏业集团来往慎密的重要人士出席。 当周非池领着顾晓苏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原本正在交谈的宾客们都不由自主的停下嘴边的话语,然后把目光看向他们,准确的说是看向周非池身边的顾晓苏。 今晚的顾晓苏并没有特意的装扮自己,披肩的头发只是很自然的垂顺下来,脸上也没有刻意的化妆,只是给嘴唇涂了点玛瑙贝色的唇膏。 而身上这身晚礼服却是五年前妈妈给她买的吊带款,白色打底的雪纺上错乱的铺呈着红色的玫瑰花瓣,就好似洁白无瑕的雪地上落了一地的玫瑰花一样澹。 白皙细腻的脖颈下是漂亮的蝴蝶骨和香肩,以及露在外边白皙修长的手臂,都和这件美丽高雅的礼服遥相呼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而真正让人的视线移不开的却不是她这件美丽的,裙摆刚及膝盖的独树一帜的晚礼服,而是她左肩上挂着的那个有些大的挎包,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谁穿晚礼服还挂挎包的。 晓苏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开周非池走到一边去找个僻静的角落,可周非池却拽紧了她的手,面带微笑的对大家介绍道:“我朋友顾晓苏!季” 众人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谁都知道宏业集团的少主周非池从来不携女伴出场,而这是第一次,偏偏,还在宏业集团董事长周建明的寿宴上。 晓苏被众人的掌声弄得有些尴尬,正欲开口,却听见有人在喊:“顾明珠来了,大家快看啊!珠子今晚好漂亮啊!” 随着这一声惊呼声,众人的目光这才从顾晓苏的身上移开随即看向门口,因为顾明珠不仅是季非墨的未婚妻,同时还是个稍有名气的明星。 顾明珠身着湛蓝色的礼服,盘着高贵典雅的发鬓,化着无比精致的妆容,面带微笑的和季非墨手腕上的走了进来。 晓苏趁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到顾明珠身上去时低声给周非池说了:“我有些口渴,先去那边拿杯果汁,你去忙吧!” 周非池点点头,松开她的手,轻声的叮嘱道:“你就在那边餐饮区等我,我先去我父亲那边一下,很快就来找你。” 晓苏给他一个微笑,表示知道了,随即迅速的朝着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的,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谁争奇斗艳,也不是想要和谁一较高下,更加不是为了要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只想低调再低调,只想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偷偷的注视着季非墨的身影,看他什么时候会去洗手间,这个宴会将持续四个小时,季非墨不可能四个小时都不去一趟洗手间。 当然了,即使他真的不去,她也会想办法制造某种意外让他不得不去一趟洗手间的,而洗手间是下手的最佳地方。 想到洗手间是下手的最佳地方,她即刻想起自己还没有去查看等下作案的地形,于是迅速的起身,抬起头看了看挂着的指示牌,便径直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鸿运酒店宴会厅的洗手间设置和其它酒店宴会厅的洗手间设置没有多大区别,都是男女洗手间并排在一起,男洗手间在左边,女洗手间在右边。 宴会刚开始,这个时候洗手间几乎没有人,晓苏左右看了一眼,随即迅速的闪身进了男洗手间。 全世界的男洗手间设置应该都差不多,进门是三个男用小便斗,紧挨着有三个两米高的格挡,格挡里是尊便器,而靠近窗口那个格挡的门上,赫然贴着:‘残疾人专用’字样。 她本能的伸手推开了这个残疾人专用的格挡,里面有座便器,她的心思即刻转动了一下,等下就在这个格挡进行取精好了,让迷昏了的他斜靠着坐在这座便器上。 残疾人专用,一旦里面被反锁,那就说明有残疾人在使用,而一般正常的人是不会来推开这扇门的,所以她大可不必担心时间长了被人发现。 把作案地址选择好,她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可刚到门口,却和一正走进来的男士撞了个正着,她稍微后退一步,接着便昂着头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当即就把那男士惊得目瞪口呆,望着她美丽的背影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啊!”一声尖锐的尖叫声从女洗手间门口传来。 晓苏刚走出男洗手间的大门,听见这声尖叫迅速的把目光直视过去,却见一个身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子正用手指着她,语无伦次的道:“你......你......” 晓苏白了她一眼,不就是一个女人从男厕所出来么?也值得大惊小怪成这样? 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震惊,只是优雅的转身,迅速的朝大厅走去,刚进大厅,就见周非池正急急忙忙的找她来了。 “顾晓苏,你刚才去哪里了?晚宴都开始了,我还以为你偷偷的溜走了呢,”周非池见到她埋怨了一句,随即不等她回答又抓住她的手腕说:“来,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晓苏一听周非池说带她去见他母亲,即刻用力的挣扎着,又轻声的对他道:“周非池,那什么,不用了吧,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何况......” 何况你妈妈我已经见过了,她非常的讨厌我! 晓苏这句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来,因为去年在蔚蓝湖高尔夫球场见关琳琳的事情并不让人觉得愉快,她也不想去提起。 “何况什么?”周非池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于是赶紧又说:“晓苏,得了,我妈是个非常温和的人,你见了就知道了。” “我不要......” “不要什么啊?”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谑的味道:“人家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何况你还不丑呢,我有那么恐怖吗?” 晓苏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位端庄的中年妇女,此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没有关琳琳漂亮,却比关琳琳和善。 晓苏当即愣住,周非池说的妈妈难道不是关琳琳?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中年妇女身后走来了周建明,他笑呵呵的接过中年妇女的话来:“淑芬,说什么呢?小心把人家顾小姐给吓跑了,到时儿子找你赔媳妇,我看你怎么办?” 晓苏囧得一脸通红,看来今天跟周非池来参加这个晚宴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她迅速的辩解着:“周伯伯,这位是周伯母吧?其实我和非池......” “我和晓苏正在谈恋爱期间,”周非池迅速的把晓苏的话切断下来,然后看着自己的父母道:“所以,爸,妈,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把公婆的架子端起来,否则的话......” “表哥,你刚才说什么?”一个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子跑过来,当看见周非池身边的顾晓苏时,即刻用手指着她低喊着:“这位不是......刚刚从男厕所出来的那个小姐吗?” 什么?从男厕所出来? 大家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女子的声有些高,周建明夫妇和周非池都站在这里,所以周围的人目光都投向这边了。 “温婉,你刚才说什么?”周夫人的神色明显的变了,然后又用疑惑的目光扫了晓苏一眼。 “我......我说这位小姐刚才从男厕所里走出来。”温婉的声音放低了很多,不过,依然还是让很多人都听见了。 “从男厕所走出来?”周夫人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下,然后看向顾晓苏,忍不住追问了句:“顾小姐,你怎么会跑到男厕所去了呢?” 晓苏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她去男厕所当然是有目的的,可那个目的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就在脑海里迅速的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 “呵呵,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晓苏顺着那笑声看去,却赫然发现,居然是自己初中时的同学陈风岚。 “一个女人跑到男厕所还不算稀奇,那什么才算稀奇?”陈风岚身边的一个女人故作好奇的问,其实是鼓励陈风岚把话说下去。 “如果是别的女人跑到男厕所去了的确是有些稀奇,不过顾晓苏嘛——”陈风岚特意拉长了尾音,然后又慢条斯理的道:“顾晓苏是谁啊,她是最喜欢制造轰动效应的人了,当年我们同在滨海一中初中部念书,她就曾制造出两起轰动的事件,让整个滨海一中初中部的老师和同学包括校长都记住了她。” “什么样的轰动事件啊?”温婉即刻大声的问着,然后又看着陈风岚道:“你快说说看,这个顾小姐究竟制造出什么样的轰动事件了?难道比她刚刚去男厕所还要疯狂的事件吧?” “当然比这轰动多了,”陈风岚见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即刻得意洋洋了起来:“她制造出的第一场轰动事件就是在滨海一中读初一时,被我们的英语老师罚到滨海一中的荷塘中间的莲花台上去背单词,可人家顾晓苏才不愿意背单词,而是站在那荷塘中间的莲花台上唱流行歌曲,整整唱了一个星期,每当下课的时候,滨海一中所有的同学都去荷塘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观看她,那个场面真是壮观极了。” 哇塞,这的确是够轰动了!一个初一女生能让全学校的师生都去看她,的确是要些能耐的。 大家听了都来兴趣了,然后也都围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晓苏身上,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这还不是最轰动的事件,她另外一件最轰动的事件是......” “陈风岚,你给我闭嘴!”周非池终于忍无可忍的对那个正说得起劲的女人低吼了起来,接着就要上前去把那个女人拉出去。 “让她说!”周夫人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再看向晓苏的目光已经少了第一眼看见她时的欢喜和温和。 “顾小姐制造出第二件轰动的事件却是在我们初三即将毕业时,我们当时的全年级第一名顾晓苏同学,却刷新了当时学校里的新闻纪录,她居然——!” “不要说了!”顾明珠突然像个疯子似的挤进来,然后猛地冲到陈风岚面前,声色俱厉的吼着:“陈风岚,你这什么意思?晓苏哪里惹到你了?啊?你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 “明珠,我哪里有胡说八道?”陈风岚显然对顾明珠指控自己胡说八道不满,然后又大声的说:“明珠,当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她明明就是个烂货,15岁就堕/胎,被滨海一中劝退,其实就是开除了,连中考都不能......” “叫你不要说了,听不懂啊?”顾明珠好似非常的愤怒,迅速的用手推拒着陈风岚,见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顾晓苏,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解释着:“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晓苏当年是滨海一中的尖子生,她在初三时已经是全年级第一名了,她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没准是在回家的路上或者........” “我又没有说她是去卖的,”陈风岚迅速的接过话来辩解着:“我没有说她品行不好,我只说她堕过胎,至于是怎么怀孕堕/胎的,谁知道呢?不是自己在外边乱搞男女关系就是被人强/暴了呗,难不成还是......” 晓苏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的盯着陈风岚和顾明珠,当年自己的两个朋友,虽然和陈风岚的关系不像和郑明珠那么好,可怎么着也勉强能算得上朋友了吧? 9年前,陈风岚的数学成绩不好,她还义务的给她补了半个学期的数学,生怕她考不上高中,到时不能和自己一起读书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9年后,这个她曾经帮助过的同学,居然会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报答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的刺在她是身上,四周全都是鄙夷和鄙视,抬起头的瞬间,在空中和季非墨的目光接触,那一瞬,她只感觉到那目光冰冷而没有温度。 再也无法呆下去,哪怕是一秒,她用力的推开人群,迅速的朝楼下跑去,穿着高跟鞋跑不快,干脆把高跟鞋脱下来扔了,然后再朝门外跑。 “顾晓苏!等等我!”周非池大喊了一声,随即扭过头来,看着那还在和陈风岚大声争辩的顾明珠,想都没有想,直接扬起手,当即就给了这两个女人一人一个耳光。 “晓苏!”周非池打了人,接着又迅速的朝楼下奔去,只想着在第一时间把顾晓苏追上,甚至忘记了外边在下雨应该拿把雨伞才是。 “周非池,你给我站住!”季非墨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在酒店门口的路面停车场追到了正欲朝马路上追的周非池。 “你给我让开!”周非池狠狠的瞪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季非墨,忍不住低吼着:“季非墨,你要不要给我滚开?” “让开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明珠道歉!”季非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愤怒,伸手抓住周非池的肩膀,忍不住低吼着:“你凭什么打明珠的耳光?” “因为她在那里胡说八道,”周非池一边用力的挣扎着一边毫不示弱的低吼着:“要不是我要赶着去追晓苏,我就要把顾明珠的嘴给撕烂!” “明珠在公共场合跟她的同学争论顾晓苏曾经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是不对,”季非墨迅速的辩解着:“可是,如果她没有那样的事实,也就不会有人说了不是吗?顾晓苏她自己生活作风不好,还怕人说,她......” “去tmd事实!”周非池低吼这声的同时,已经抡起自己的拳头直接朝季非墨的头上挥去了:“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事实!” “周非池你疯了?!”非墨终于被彻底的惹怒了,于是也抡起拳头朝周非池挥去,一边打还一边低吼着:“周非池你喜欢顾晓苏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你不能因为喜欢她就抹去她那些曾经有过的事实......” “谁说她有过那些事实?”周非池气得脸红筋涨,一边和季非墨扭打在一起一边低吼着的质问道:“谁证明啊?谁看见她去堕/胎了?你看见了吗?” “还需要看见吗?”季非墨对周非池的话嗤之以鼻的:“9年前滨海校长曾亲自问过她5月4号那天下午去哪里了?可她却说不出来,而那张她签了名的流产手术单的时间却是5月4号下午,这不是最好的证明是什么?” “证明你个狗屎啊证明?”周非池再次一拳狠狠的砸在季非墨的脸上,同时大声的低吼着:“季非墨,9年前的5月4号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记得了是吗?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那天,你跟着一起鬼混的光头佬被抓了,而你也即将被警察带走,在警察赶到学校来抓你之前,你给了我什么?” 季非墨当即一愣,原本抡起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空中,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对面正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周非池? 周非池也不等季非墨回答,接着又自问自答道:“一把手枪,一把沾满走你和光头佬罪恶的手枪,你在5月4号上午11点匆匆忙忙的赶到我们初中部,当时就塞给了我是不是?” “是!”季非墨机械的点头,这件事情过去九年了,他都快要忘记了,可是,这会儿,被周非池一提起,却又那么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季非墨,你以为你弟弟我是谁?”周非池愤怒到浑身都在颤抖的质问着:“你以为我能藏得住那把手枪吗?你前脚刚离开初中部,警察后脚就赶到初中部了,每一个同学都搜身,我能藏到哪里去?” “哪你,最后藏到了哪里?”季非墨的声音已经低下去了,低到周非池都快要听不见了。 “我藏到了哪里?”周非池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那天是青年节,当时我们初中部正在举行毕业班汇演,顾晓苏在做节目主持人,她刚报幕完毕从台下走下来,我即刻就窜了过去,故意给她送等下她要表演单口相声的道具之际,把那把冰冷的手枪塞给了她。” 季非墨当即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愣楞的望着周非池。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学校里虽然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顾晓苏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她父亲是市长,这把手枪交给顾晓苏比交给任何人都保险,即使手枪真的从她身上搜出来了,可因为牵连到顾市长,那么警察可能就会有所顾虑了。” 周非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那天中午,我们学校汇演在11点30分就结束了,而顾晓苏在节目结束后就不见了,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 周非池的目光像一把冰刀似的的打在季非墨的脸上,“我敢肯定,顾晓苏没有去做什么狗屁堕/胎手术,当时她身上别着一把冰冷的手枪,你认为她会别着一把手枪去那谣言中的狗屁小诊所做流产手术吗?而那把手枪没有被警察追查出来,后来我问她,她只说扔了,扔哪里去了,她也不说。” “后来呢?”季非墨几乎是机械似的的问。 “后来,”周非池陷入了回忆:“大约是二十多天后,学校里就出现了她堕/胎的谣言,然后是校长追查,她说不出5月4号那天下午的去向,于是,就有了她被学校劝退的事情发生。” 周非池说到这里,盯着季非墨脸上的目光已经不是冰冷如刀而是满满的忧伤:“那年6月,你在警察局关了一个月放出来,距离高考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你到底,还是走进了考场。而她呢?她辛辛苦苦了整整三年,却在中考前的十天被劝退,和渴盼已久的中考失之交臂,甚至还要背负一个烂女人的名声,最终难逃背井离乡去一个遥远而又偏僻的小县城读高中命运。” 周非池说到这里眼泪都来了,用手指着季非墨几乎颤抖着的低吼着:“季非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说她是个作风败坏的女子,唯有我们俩兄弟不能说这样的话,她是我们的大恩人啦,她用她的青春背负了你的青春,你有什么资格说她那些是事实?你又有什么资格......” “非池,非墨,你们俩兄弟在这里做什么?”周建明撑了把雨伞走过来,看见俩兄弟都脸青鼻肿的,于是皱眉了一下,“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小时候没打够啊?” 周非池和季非墨脸一红,原本拉扯着的两个人迅速的分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周建明又问了句:“顾小姐呢?非池你追到她了吗?” “啊?”周非池这才反应过来。 “还不赶紧去追!”季非墨朝周非池大喊了一声,随即迅速的转身朝外边的大道奔去。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9 顾晓苏几乎是直接朝楼下跑去的,在楼梯口还听见大厅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周非池喊她的声音,夹杂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舒蝤鴵裻 而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个传说中她堕/胎的日子,因为谁都不知道那天下午她去了哪里,而那天下午她的去向,却是一个永远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她还记得9年前的5月4号,那天是滨海一中初三毕业班的汇演,而她,因为参加过演讲比赛被大家推荐做了主持人。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毕业的缘故,或许是大家即将分别的缘故,所以初三六个班的同学准备了很多的节目,从早上9点到中午11点,两个小时内,她不知道上下台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多少的话,给即将各奔东西的同学们带来了多少欢笑和眼泪。 周非池是在11点给她送的单口相声的道具过来,因为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她就只有一个节目,表演单口相声《通往成功的路》澹。 是在接周非池递过来道具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因为她伸手去接道具的一瞬间,周非池另外一只手迅速的从道具下面递过来一个冰冷而又生硬的东西, 她稍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周非池已经用低到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了声:“帮我藏好它!” 等晓苏反应过来时,周非池已经跑开了,而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见演播大厅的门口已经走进来了数名警察,显然是来追查这把枪的怀。 她微微愣了一秒转身,迅速的走进更衣间,因为她的单口相声马上就要登场了,她要在这里换衣服。 然而,更衣间里也有别的女生在换衣服,于是,她即刻拿上自己即将上场的衣服转身又朝外边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因为要表演单口相声,所以要穿衬衣和西服,而因为西裤腰有些肥大会掉的缘故,当时她还特地买了根皮带来套上。 就把这支手枪别在腰间,用皮带扎好,再穿上宽大的男士西装演出服,在洗手间里稍微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刚好台上的节目表演完毕,搭档主持人在报下一个节目是初三一班的顾晓苏同学表演单口相声《通往成功的路》,她便非常镇定的朝台上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通往成功的路》里究竟有些什么台词她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时那把冰冷的手枪就贴着她的腹部,而台下警察在挨个的搜查着那些同学,她镇定自如的表演着自己的单口相声,一句一句搞笑的台词把下面的同学都逗乐了。 后来,她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而腹部的那把手枪,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慢慢的不再冰冷,而是逐渐的和自己的体温一样了,她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通往成功的路,一直在修路!”她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结束了这个单口相声,然后很自然的朝台下走去。 因为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不能随便离开,原本应该换主持礼服的,她借口没有几个节目了,懒得换了,老师和搭档也都没有说什么。 汇演结束的时候,她还和搭档周俊一起上台说了好多祝福的话,什么榜上无名脚下有路啊,什么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啊,社会是一个更大的舞台啊等等。 演出终于完全的结束,老师让同学们各回各班去,而她和周俊还有几名负责这次汇演的同学一起在清理道具,清理完后送回文艺部的仓库。 晓苏是走到文艺部仓库的这栋楼下才停下脚步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其它几位同学说:“哎呀,我身上的演出服忘记换下来了,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到楼上仓库里去,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再把这套西服送过来。” 其它几名同学当时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她身上的确穿着那套表演单口相声的西服在,于是点点头,周俊还吩咐她快一点,说马上12点了,学校该放学了呢,等下艺部的老师下班走了。 晓苏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迅速的转身跑开了去,此时所有的同学都回教室去了,她却并没有去换衣服,甚至连楼都没有上,直接取了自己的自行车,迅速的朝门外骑去。 恰逢初一放学的时候,估计初一已经检查完了,她骑着自行车,混在初一的同学中,一起奔出了校大门,却不敢骑车回家去。 该去哪里?这把冰冷的手枪又该藏在哪里? 以前就听周俊说过,周非池这人在外边路子广,跟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她虽然半信半疑,不过从周非池初二时就交女朋友的行为来看,应该和社会上的人接触比较密切。 可现在关键不是周非池和社会上的人接触密切的问题,是这把手枪的问题,刚开始接过这把手枪时她并没有多想,只想着和周非池是同学,而且他们都即将中考了,周非池进入初三后很努力,尤其是初三第二个学期,把所有的女朋友都分了,然后成绩上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全年级前二十名了,考个重点高中应该没多大问题。 作为同学,她真的不忍心看着他被警察给带走,所以她大着胆子接了过来并掩藏得很好,可是,现在出了校门口,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身边同样骑单车的学弟学妹们在议论,说好像是高中部那边先出事,然后不知道又怎么闹到了初中部来了,总之,这一次闹得很大,好像要抓很多人似的,听说和滨海最近的打倒黄赌毒有关。 晓苏不知道滨海最近在打倒黄赌毒,因为她是初三毕业班的学生,整颗心都扑在学习上,所以已经半年没有关注过滨海新闻了。 但是,她知道,不管和什么有关,她都不能把这把手枪带回家去,更加不能让警察从她身上搜出这把手枪来,因为,她的父亲是滨海市长,而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和这把手枪拉扯上任何的关联。 于是,她就那样骑着车,一直骑一直骑,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从滨海一中到澳头海边,整整骑了三个小时,中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 那时的澳头还没有开发出旅游区来,她在进澳头镇时在路边店子里买了套游泳衣,然后继续朝海边骑车而去。 她没有在什么大型的沙滩停下来,而是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这里没有沙滩只有岩石,四周更是荒无人烟。 她就这里换了游泳衣,然后带上这把冰冷的手枪,一直朝海中间游,一直游一直游,只想着要把这冰冷的却又极具危险的东西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那把手枪最终被她扔在了大海里,等她再次骑车回到滨海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学校早已经放学,她在学校里拿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把那套演出服放的门口的保安那里,让保安转交给文艺部的老师,因为这个时候文艺部的老师已经下班走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那天下午的缺课,居然会演变成她去小门诊堕/胎的谣言,而对于这样的谣言,她却是百口莫辩,她永远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行踪,因为那不仅牵连到周非池,还牵连到自己当市长的父亲。 顾晓苏是跑出鸿运酒店的大门才发现雨已经下大了的,好在她在德国住了五年了,早就有了随身带伞的习惯,只不过因为着急朝前跑,没有时间来掏出自己包里的雨伞。 不想被周非池追上来,不想再被他拉回到那个大厅里去,更加不想去看见季非墨那张冰凉无温又面带嘲讽的脸。 所以她并没有朝着大道上跑,而是朝酒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跑去的。 巷子是条老巷子,很深很长很狭窄,因为下雨的缘故,巷子里几乎没有人行走,她跑了好远直到听不见周非池的声音,直到在前面转了弯进了另外一条巷子,再也看不见鸿运酒店这栋楼,这才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自己白色的雨伞来。 她赤着脚,撑着白色的雨伞,迎着今年的第一场狂风和暴雨,走在无人的街头,风把伞吹得东倒西歪的,雨把她浑身上下全部都湿透,想到季非墨冰冷的目光,她的身她的心,都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如,五年前的那个六月,那个多雨的季节! 五年过去了,顾晓苏依然还记得五年前的六月十五日! 那天南方下着三十年来的的最大的一场暴雨,刮着南方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台风! 而那天,是她母亲去世一周的日子! 是头七,传说中的还魂日,晓苏中午冒着狂风暴雨去的母亲墓碑前,给她送了刚上市的桑果,因为记忆中母亲是最喜欢吃桑果的。 她可能是在墓碑前跪太久了,所以起身的一瞬间,整个人朝后倒,然后就那样直直的晕过去了。 醒来时却是在公墓附近的一家小医院,估计是墓地看守员发现了她把她送到这家医院来的。 护士拿了张查血的单子给她,然后非常礼貌也非常公式化的问了句:“你怀孕了,要还是不要?” 你怀孕了? 护士的声音明明很轻,可听在她耳朵里无语是晴空响了一声惊雷,而她刚好被那声惊雷直接给劈中,整个人当即楞在那里,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怀孕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季非墨的孩子了吗? 可是,季非墨已经不爱她了啊?他爱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郑明珠! “小姐,你这孩子要还是不要?”护士见她像个傻瓜似的发愣,非常不耐烦的又问了句。 要还是不要?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因为从来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护士第三次问她的时候,她才喃喃自语的说了句:“我要去——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 她要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尽管,他已经不爱她了,尽管,他和她现在已经是形同陌路! 可,到底,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个生命,不是她一个人缔造的,而是和他一起缔造的,她一个人不能做决定,也,做不了决定。 她几乎是没有多加考虑就坐上了去g市的大巴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季非墨,一定要找到季非墨,我要问问他,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到g市已经是傍晚,从公交车站台到季非墨租住的地方有两站路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却没有公交车通过,而出租车此时也好似已经绝迹了一般,一辆都找不到。 狂风和暴雨放肆的掠着这个城市,她手里的三节伞根本就撑不稳,最后只能迎着狂风和暴雨艰难的朝着季非墨租住的公寓方向前行。 雨大风狂,三节雨伞被吹得东倒西歪,终于在到达季非墨租住的公寓楼下被台风给活生生的折断了去。 她浑身早已经湿透,头发上还滴着雨水,脚泡在被雨水浸湿透了的鞋子里,冰冷而麻木,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朝着五楼走去。 季非墨进入大四就没有住学校的宿舍了,在外边租了公寓,他说租个公寓,这样放假的时候,她和他可以到公寓里自己做饭吃,而且还可以租影碟回来一起看,两个人都住宿舍就不方便。 季非墨即将毕业了,而她早就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了,其实今天冒雨来这里找他有些冒险,因为她不知道他是否还住这里。 虽然太多的不确定,可到底还是来了,她用手扶住墙壁,一步一个台阶,慢慢的,又步伐坚定的朝上走。 终于,走上了五楼,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520房间门口,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房间租住,是因为520的谐音是我爱你,! 季非墨曾笑着对她说:“以后你每次来找我,看见这个房号,就不要念成数字,而是要念那个谐音。” 曾经甜蜜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只是,房号上的数字已经不是他要向她表达的深意,而是他向另外一个女孩子表达的深意。 房门紧闭,她看着520几个简单的数字,心却在一瞬间好似被绳索勒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 曾经,多少次,她跟着他来到这门口,他手里拿着影碟或者提着他们一起在商场买的食材什么的,每一次,他都会站在门口,故意不开门,用手指着房门上的数字,故意的问:“晓苏,这几个数字怎么念?” “520”她总是非常快速的回答,然后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目光。 他却不依不饶,继续拦住那锁口,一定要她用谐音念出那三个数字,还说不用谐音念就不开门进去。 她总是拗不过他,最后不得已只能低声的念着:“我爱你!” 而他却总是在她开口的瞬间,薄唇就凑了过来,手上拿着或者提着东西,头却把她的头压在门上,就那样深深的缠绵的吻着她。 那时走廊上的灯光总是很昏暗,而他经常是吻着吻着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最后捧着她的脸,低声的呢喃:“小猪,我爱你!深爱!” 那时的她多傻多天真多愚昧,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嘴里的小猪有可能不是晓苏而是小珠,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他的浓情蜜意里,心里像喝了蜜糖似的,甜得都钻不出来。 而今,这扇门就像是一张冰冷而毫无表情的脸,520那三个数字,却是这张脸上的眼睛,正用极具嘲讽的目光看着她。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五分钟,总之,在看了又看手里那张已经被自己揉成一团的纸,最终还是鼓足勇气举起了手去敲门。 敲了三下,里面好像有人应了声来了,隔着门板,听得不够清楚,不过却能肯定里面是有人的,而且听见了她的敲门声。 很快,门从里面拉开,她看见了季非墨,他就站在门里面冷冷的看着她,头发有些凌乱,腰间系了条围裙,手上拿着块没洗干净的生姜,很显然是从厨房走出来的。 她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季非墨,因为他公寓的厨房平时就是个摆设,他从来不下厨房做东西的,有时周六或者周日偶尔带她过来,俩人买了食材,他都是把食材提到厨房里扔下就不管了,然后去客厅里看电视等着吃,厨房是她一个人的事。 那时的她,偶尔叫他帮忙剥个大蒜或者洗个姜什么的,他都满嘴的怨言,嘴里嚷着的是君子远庖厨。 而今,他不过是和她分手一个多月而已,整个人却完全变了摸样,看他的这身装扮,完全是居家好男人的模范。 她和他就这样对视着大约一分钟,她轻咬一下嘴唇,终于开口:“我找你是......” “非墨,”一声温柔的女声从季非墨的身后传过来,却恰好打断了顾晓苏刚开口的话:“里面的鸡汤好像滚了,你去看看吧,等下扑出来了。” 晓苏抬起头,看着季非墨身后的女人,毫无疑问,是她曾经最后的朋友现在季非墨深爱着的女人——郑明珠,此时她正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季非墨迅速的转身朝里面走去,郑明珠好似这会才看见她似的,表情依然还是像曾经的朋友那样自然:“晓苏来了,赶紧进来坐坐吧,你看你全身都淋湿了,进来我找身衣服给你换上。” 郑明珠的神色明明是自然的,态度是友好的,声音是温和的,可她却感觉此时的郑明珠正握着《倚天屠龙记》里周芷若手里的那把倚天剑,就那么直直的朝她刺过来,一剑封喉,痛得她喊都喊不出来! “不用了,我今天返校,来这里拿我的书,既然你们忙,那我就先回去了,”晓苏在郑明珠走出门来要拉她进门的瞬间反应过来,迅速的后退一步,然后急急忙忙的说了句:“明珠你回学校时记得帮我把那几本书带回来!” 说完这句话,晓苏就迅速的转身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她的脚步明明走得很急,可是却走不快,因为下雨,她的鞋子全部被雨水给浸湿,所以脚步显得特别的沉重。 可她依然坚持着用最快的速度在向前走,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要快点离开,再快一点离开,因为她怕脚步稍微慢下来,自己忍不住会哭,忍不住要转身要回头。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0 黑色台风刮得哗啦啦的响,红色暴雨下得好似要把整个g市都淹没一般,而脚上的鞋子已经灌满了水,像两个铅球一样拖着她的双腿,那样重那样紧,重到她觉得再不脱掉今天的脚肯定就会断掉。舒蝤鴵裻 是在脱鞋子时才发现脚上这双耐克的运动鞋是季非墨送给她的,怪不得这么紧这么不合脚,几乎没有考虑,就把这双鞋脱下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站在无人的街头,晓苏仰起头来想要望望天空,可是红色的暴雨已经把天空完全的遮挡,那些雨水无情的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她的心上,她只觉得头发晕,鼻子也发酸。 也许是在风雨里站得太久的缘故,两条腿也在发软,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明明没有吃任何东西,可却好像活生生的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总是想要呕吐,偏偏,一时半会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按着那翻江倒海的胃,周遭的一切好似都在狂风暴雨中开始旋转,旋转得她快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澹。 她迅速的伸手抓住一根路灯柱子,稳住自己的身子,回头望着不远处的那栋公寓楼,五楼的尽头的520房间里亮着温馨的灯光,像是诱惑人回家的灯塔一般闪亮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可她知道,那已经不属于她了,520不属于她,那么温馨那么闪亮的灯塔也不属于她,就像是刚才扔掉的那双耐克鞋子一样,那个地方,于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终于再次转身,没有再看那栋公寓一眼,坚决而又决绝的赤脚迈步向前,黑色台风拼命的刮,红色暴雨没命的下,而她因为逆风前行,其实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艰难困苦幻。 即使是这样的艰难这样的困苦,她却咬紧牙关硬是没有让自己回头,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不知道要走多久,只知道任何一条大街小巷都没有人,只有倒在路边的树木或者路灯。 走了很久很久,走了很远很远,从东边的g大一直走到西边海滩,当肆虐的暴雨停下来,当疯狂的台风小下来,当她的脚再也迈不动半步,当她以为自己的一双脚所有的血肉都会被磨烂只剩阴森森的白骨,当面前是汪洋大海再也无法行走,她才终于停下脚步来。 没有穿鞋子被雨水浸泡了几个小时的脚,同时又强行的沿着大街小巷走了这么多的路,她脚底已经没有皮了,全身红赤赤的肉,踩在沙滩上,被沙滩里的盐给浸滞着,痛得呲牙咧嘴,也把她彻底的痛醒。 这双被她走得惨不忍睹的脚再也无法支撑住她的身体,她稍微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稳住,一下子就在沙滩边上坐了下来。 暴雨涨潮,沙滩已经被海水淹没了大半,她坐在沙滩边上,望着不停涌来又退去的海水,双臂抱着自己的双膝,再也无法坚持自己,把头埋在臂弯里,终于还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震天撼地痛不欲生,终于惊动了海滩边的救援队,有两个救援人员迅速的赶来,同时友好的劝她赶紧离开。 然而她只是哭,不停的哭,因为她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季非墨不要她了,他和她的爱情像是一朵六有天飘下来的雪花还没结果已经枯萎。 她没有离开,也根本就无法离开,因为她那双已经没有皮的脚根本就无法支撑她的身体再走半步, 她一直哭,一直都在哭,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哭得咽干嗓哑,哭得天镟地转,最后终于哭晕过去,整个人倒在了被雨水淹没的沙滩里。 在晕倒前的一秒,她还知道这里是沙滩,然而后来是怎么被救援人员抬走的,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她活了19年,从来不知道爱情原来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情,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欢乐远不如被他抛弃的痛苦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从那栋楼里飞出来的歌声: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纯...... 晓苏听见这样的歌词,恍然间觉得,这歌词好像就是专写的她一般,因为季非墨总是说她太笨太天真,笨的跟猪八戒一样,而他,就喜欢她的笨。 现在才知道,这些都是谎言,是他把她变成世界上最笨的女人的谎言,因为他已经把别的女人拥进怀抱,撕下了曾经所有的伪装。 伤心的时候听着悲伤的曲子,心痛得难以复加,就好似他正用尖锐的利器在她那颗活活跳动的心上不停的扎一样,那痛,通过心脏的血管迅速的传达身体的各个部位,直达四肢百骸。 以前她也看过一些言情小说,那些个作者总是喜欢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女主被男主抛弃的痛,而今,当她亲自演绎爱情悲剧的女主角,才知道其实不是撕心裂肺,而是肝肠寸断。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心和肝都被同时掏出来了一般,整个胸腔都被掏得空荡荡的,而她的心她的肝那样的红,却被季非墨和郑明珠用雪亮的利器一刀一刀的切下去,切成一节一节的块状,然后他们恣意的笑着,抓起那些碎裂成块状的心和肝直直的朝她抛洒过来,碎了的心和肝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脸上,再滑落到她的脚底,鲜血淋漓掷地有声。 她曾那样的爱过他,爱得失去了自己,可最终,换来的却是背叛和欺骗,换来的是他和别的女人深情相拥的画面,他为别的女人洗手做羹汤的温馨场面。 而今,五年过去了,当她再次置身于台风暴雨中,台风不是五年前的黑色台风,只是黄色而已,暴雨也不是五年前的红色暴雨只是蓝色而已。 而她的心,也已经没有了五年前的痛,更没有了要用一双脚去丈量和他所走过的那些地方决心。 晓苏撑着白色的雨伞,站在人流稀少的街头,有台风和暴雨的夜里,出租车总是很少,她来到一个公交车站台,撑了雨伞孤零零的站在这里等公交车的到来。 一辆公交车终于慢悠悠的驶来,她几乎没有看车号就坐了上去,车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乘客,散落在车厢里的各个角落的位置。 或许是她身上的礼服已经被雨水完全的湿透,或许是她赤着一双脚连鞋子都没有穿,总之,她上车后还引起一阵小小的***动,昏昏欲睡的乘客几乎都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继续昏昏欲睡。 她走到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坐下来,眼睛盯着车窗外,路灯在雨帘里显得愈发的昏暗,而两旁的建筑物淹没在雨幕里,公交车停停走走,窗外雨帘里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恍然间感觉自己好像坐上了一部旧式电影里的电车。 她记得以前也曾和季非墨一起坐过最后一趟公交车,那时的公交车厢里几乎没有人,就他们俩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他拥住她,也不说话,俩人就那样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盯着车窗外闪过的一栋又一栋高矮不一的,错落有致的,钢筋水泥组成的森林。 那时的汽车司机很是善解人意,用车载cd放着那首《爱的主旋律》,而季非墨就在她耳边轻声的合着男声唱:天上一万颗星星/我却只看见你/你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可思议? 而她也总是轻声的随着那女生合着:身边有太多风景/我却停在这里/说我傻的可以/还不是因为你。 后来,在德国的那些年,每当夜深人静她坐在公交车上,车里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就常想,季非墨跟郑明珠,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坐公交末班车,唱那样颤动灵魂的歌曲? “小姐,你去哪里?”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她。 她把目光从窗外转回来,这才发现车里只有她一个乘客了,空荡荡的车厢,除了司机就她一个人,显得无比的冷清。 她去哪里?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她都不知道这班车是开向哪里的。 “总站,”她终于开口,因为除了总站,她说不出任何一个站台的名字来。 “哦,”司机应了一声,接着又一边打开车载收音机一边淡淡的说了句:“总站还有三个站就到了。” 车载收音机里是一档子音乐节目,男女主持人好似特别爱卖弄自己的音乐知识,尤其爱卖弄自己知道的那些老掉牙的歌曲,好像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资历够深。 终于,在男女主持说了一堆的废话后,放了一首九十年代李翊君的《风中的承诺》:昨夜的雨/惊醒我沉睡中的梦/迷惑的心/沾满着昨日的伤痛...... 听着李翊君的这首老歌,晓苏的鼻子终于酸涩了起来,到最后,她忍不住跟着低声的唱着:曾经在风中/对我说/永远不离开我/多少缠绵编织成的梦/多少爱恨刻划的镜头/为何一切到了终究/还是空...... 季非墨和周非池都是直接朝鸿运酒店大门口外边的大道上跑的,他们的直觉是顾晓苏跑下楼来,应该到大道边去拦出租车或者什么的。 不过,他们在大道上找来找去也没有看见顾晓苏,而公交车站台等车的人也说没有看见一个身着礼服肩挎大包的女子,于是便笃定她是拦出租车走了。 季非墨迅速的跑回停车场,刚到自己的车边,就看见顾明珠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他顾不得理会她,同时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她,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车,然后快速的开车离去。 首先是直奔顾宅,因为这是顾晓苏在滨海的家,然而,他到顾宅时,刚好周非池也赶到顾宅来了,王妈说大小姐没有回来,郑心悦赶紧问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俩当然没有时间和郑心悦细说,只说如果顾晓苏回来了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随即又迅速的开车离去。 季非墨再次开车去的地方是望海阁,因为银座的1919房间是他曾经让顾晓苏给他做情妇时住的地方,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去那个地方。 当然也是失望而归,保安说根本没有看见顾小姐回来过,而大门口的监控视频里也没有出现顾晓苏的影子。 他不得不再次开车回自己的东部海岸的公寓,首先是问门口的保安,有没有人来找他? 保安摇摇头说没有,他住这里这么久,也就是两个多月前那个疯女人来找过他,这段时间,他都不来这里住了,当然也就没有人来找他了。 他谢了保安,再次开车上路,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因为在滨海,他不知道顾晓苏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甚至,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朋友。 是在开车路过报社大厦时才猛的想起顾晓苏曾经在报社上过班的,她在那里上了两三个月的班,估计是有朋友的吧?那他是不是要让人查一下,她都和谁走得比较近? 正当他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的时候,周非池的电话却打过来了,问他找到顾晓苏没有。 他当然没有找到,还说自己想找她曾经工作过的报社,看她有些什么朋友,周非池即刻就说,甭找了,我已经找过了,报社里和她关系最好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去横店探班了,都不在滨海,她也没有去报社。 季非墨这一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把车往哪个方向开了,他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就给顾宅打一次电话过去,问王妈顾晓苏回来没有。 当然是没有,一直都没有,而他如此频繁的打电话,倒是让王妈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还问要不要把顾小姐失踪的消息告诉给顾先生。 当然不要,肯定不要,至少在找到顾晓苏之前不能让顾嘉良知道,顾晓苏和她父亲关系原本就很僵,如果再让他父亲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不敢去想将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找不到顾晓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顾晓苏,他只能开着车在街上晃动。 雨,一直在下,不小也不大,道路昏昏暗暗的,他的车开得很慢,注视着前方,总想着,会不会在前面一个转角的地方就看见了她。 然而没有,无论他转了多少的角,晃荡了多少条街,始终找不到她的影子,滨海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恍然间,好似就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终于,在他把滨海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转遍的时候,周非池的电话再次打过来了,问他去晓苏母亲的墓地看过没有?如果没有去,他就赶过去了。 季非墨几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的,是啊,滨海这么大,他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唯独,那个地方他没有去找过,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我已经......”他的话刚开口,即刻就发现周非池那边早就挂了电话了,显然是在电话那边等得不耐烦了。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的墓地,把车停在墓园门外,然后借助昏暗的路灯走进去,一排一排的查看着,同时嘴里大声的喊着:“顾晓苏......晓苏......顾晓苏......” 没有回应,一直都没有人回应,他一边走一边喊着,在即将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单独的墓碑前,蜷缩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体...... 他稍微一愣,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不由得又朝前面急走了几步,终于看清,的确是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体被雨水淋着,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在脸上,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顾晓苏!”他大喊了一声,迅速的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伸出双臂,捞起她娇柔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顾晓苏!”周非池刚跑到门口,正大声的呼喊着晓苏的名字,却看见季非墨已经抱了她出来了。 “晓苏怎么样了?”周非池急急忙忙的问着,同时伸手过来要接季非墨怀里的顾晓苏。 “赶紧去开车!”季非墨当然没有把人递给他,只是低吼着他:“抓紧时间,她一身冰凉,要尽快的送到医院去。” 周非池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转身朝自己的车边跑去,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和季非墨计较谁在抱顾晓苏,重要的是要抓紧时间把顾晓苏送到医院去。 季非墨抱着顾晓苏坐在后排的座椅上,她一身冰凉,身上的礼服早就湿透,他几乎没有多想,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迅速的裹住了她。 她好像是累极了,昏迷了过去,而她的脚可能是走了太多的路,脚底已经磨出了水泡,有那破了的水泡正溢出鲜红的血液来。 他咬紧牙关,把她抱在怀里,如果不是周非池在前面开车,他恨不得把她身上的湿衣服全都给拉扯下来,然后把她整个人裹在自己的胸怀里,让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还有,已经凉了的心。 好在公墓下的小镇上就有医院,好在医院24小时有急诊,周非池的车刚停稳,季非墨已经抱了顾晓苏推开车门下车去了,同时迅速的朝急诊室奔去。 这个夜晚,顾晓苏坐了很多的公家车,一班车的总站坐到另外一班车的总站,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当她坐上末班车的时候,公交车上居然只有她一个乘客了。 从总站出发,一直就她一个人坐在后排的最后一个位置上,司机不知道是太过疲倦还是在打瞌睡,车开得摇摇晃晃的。 窗外的雨一直不大不小的飘着,司机没有开车载cd也没有开车载收音机,所以非常的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外边刮风下雨的声音。 当车里的自动语言报站器报出公墓两个字时才回过神来的,于是她在公墓这个站下了车,然后望着那不高的山坡,终于明白了自己今晚的目的地。 她没有地方可去,因为任何地方都充满了嘲讽和鄙视,唯有那个地方,苏薇安那个地方安静,苏薇安不会嘲讽她,更加不会鄙夷她。 她脚上没有鞋子,好在上墓地的人行台阶都铺了黑色的瓷砖,跟天梯一样,所以赤脚走上去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苏薇安这里果然安静,她走到她跟前时她依然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对于她的空手到来并没有恼也没有不开心。 她觉得很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于是在墓碑前坐下来,靠着墓碑,就好似又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慢慢的,倦意袭来,她就那样睡了过去。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1 顾晓苏觉得自己依偎在母亲怀里睡得很舒服,然而突然罩上来的氧气罩却把她给惊醒。舒蝤鴵裻 她本能的觉得脸上罩这么个东西非常的不舒服,于是就迅速的伸手去推拒着,接着听见有人在说:“醒了,看来问题不大!” 她听见陌生的声音才努力的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的世界,而围在她周遭的人,都身着白大褂,脸上带着蓝色的口罩,和蓝色的帽子,一瞬间居然分不出是男是女。 季非墨和周非池一直等在急救室门口,其实季非墨因为在墓地去找顾晓苏时浑身衣服也湿透了,而他的外套,还裹在顾晓苏的身上在。 此时的他,身穿一件湿透了的衬衫,也很冷,只是因为担心急救室里的顾晓苏,所以自己都未曾感觉到澹。 倒是周非池,发现他整个人靠在墙壁上都在发抖,于是赶紧过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守在这里就可以了,”周非池好言相劝道:“你浑身都湿透了,时间长了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还有你那美若天仙的未婚妻,估计也还在......” 季非墨的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利剑打在周非池的脸上,握紧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完全有周非池要再说下去,他就要朝他的嘴巴挥舞过去的架势锦。 周非池耸耸肩膀,他和季非墨虽然不是走得太近,但是他读初中时季非墨刚好读高中,俩人同在一所学校,虽然初中部和高中部中间隔着一条街道。 那三年,是他和季非墨走得最近的三年,虽然说每天下午放学不一定会一起走,因为初中部和高中部散学的时间不一样,同时放学后,俩人都不一定会回家去。 但是,早上上学时却是一起来学校的,那三年他寄宿在季家,因为周家距离滨海一中很遥远,而他那四个父母都渴盼他能读滨海最好的中学。 就是那三年,他和季非墨走得近,也了解季非墨的个性,他轻易不动怒,但是动怒的话,后果可能就有些严重。 就在俩兄弟像斗鸡似的相互瞪着对方,急救室的门推开了,顾晓苏被护士推了出来,俩兄弟即刻急急忙忙的围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俩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问。 “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淋了生雨,一身冰冷,现在又有点发烧,所以需要留院观察一下,”医生的声音礼貌而又公式化,同时递了几张单据过来:”先把费用交了吧,还要去办理一些留观手续。” “我去,”周非池比季非墨快一步抢过医生手里的单据,转身就朝旁边不远处的交费窗口跑去。 季非墨也没有和他争,跟着护士一起把顾晓苏推着朝留观室送,可看见是集体留观室时,即刻皱了眉头问:“没有单间的吗?我要单间留观室。” “没有,”护士可能是在报纸上或者杂志上见过季非墨,即刻认出了他,所以态度非常的和善:“季先生如果想要单间的那就得住院,住院的话我帮你问问住院部有没有单人病房。” “那就住院吧,”季非墨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随即让护士赶紧去打电话问。 周非池交了费回来,见季非墨守着挂着点滴的顾晓苏站在留观室门口,不解的问了句:“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推进去呢?” “住院,要单人病房。”季非墨淡淡的应了句。 周非池伸头看了眼留观室里的六张床,再看看一脸苍白的顾晓苏,没有再啃声了。 护士很快回来,告诉他们俩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赶紧推到住院部18楼去,说是有间豪华的单人病房空着,现在给他们了。 “周非池,你去把留观手续给转成住院手续,”季非墨把顾晓苏推到住院部18楼,护士迎过来时才对身边的周非池吩咐道。 “喂,为什么又是我?”周非池有些不干了。 “又不是让你给钱,只是让你帮忙办手续,出院时我会结账的,”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见他站在没动,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谁要你给钱?我只是不愿意楼上楼下跑两趟而已,”周非池狠狠的瞪了季非墨一眼,见护士已经过来帮季非墨一起推着病床去病房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电梯方向走去。 住院部的值班医生和护士跟着进来,看了晓苏的病历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的病情根本没有到住院的级别,其实留观一下就可以了。 医生简单的说了两句就离开了,护士留下一套病服,说有情况按床头上的呼叫器就行了,护士站24小时都有人在的。 季非墨点点头,等护士一出去,即刻迅速的落下了反锁,快步走到床边,掀开晓苏的被子,她身上果然还穿着湿透了的礼服和裹着他的外套在。 他即刻动手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接着动手去拉扯她的礼服,心里只想着要把她身上这湿透的礼服脱下来,要给她病服穿上。 只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晓苏的礼服吊带,躺在床上的晓苏却猛的坐了起来,黑珍珠的眼眸发出冰冷的光芒,像雪亮的利刃一样的打在季非墨的脸上,不说一句话,却比任何拒绝的语言都要表达得淋漓尽致。 “晓苏......我是......想帮你把病服给换了,”季非墨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她这个戒备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你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穿湿衣服对你身体不好,我......” 季非墨的话还没有说完,病床上的顾晓苏已经自己从床上跳下来了,她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挎包挂在肩膀上,然后抓了那套病服搭在臂弯里,这才用手来拿了吊瓶,很自然的朝洗手间走去。 她一个人在德国住惯了,就是生熠熠的时候都没有人照顾,所以一个人挂吊瓶时要怎么自己照顾自己,她早在四年多前就学会了。 季非墨见她如此的倔强,不肯让他帮忙,心里虽然非常的不爽,可到底也没有和她争,只是伸手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吊瓶帮她拿着。 然而,顾晓苏完全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拒绝了他的手,迅速的闪身进了洗手间,把吊瓶挂在墙壁上的挂钩上,再‘砰’的一声关了门。 季非墨就被那‘砰’的一声关在门外,瞪大眼睛看着这冰冷而又毫无表情的门,气得很想有一脚把这扇门踹开的冲动。 顾晓苏这女人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身体,三个月前,在望海阁的1919房间,她还曾承欢于他的身下不是吗? 现在,这会儿,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帮她换病服而已,她却像防狼一样的防着他?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他稍微一愣才想起是周非池,对着这冰冷的洗手间门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晓苏呢?”周非池走进来,看见床上空荡荡的,忍不住问了句。 季非墨用嘴努了努洗手间的门,周非池点点头,同时把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面包牛奶等放在床头柜上。 “季非墨,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晓苏就可以了,”周非池见季非墨还站在那里,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补充了句:“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再说你一身也湿透了,再不回去,万一也弄出个感冒什么的,到时我懒得担责任!” 季非墨狠狠的瞪了周非池一眼,正欲开口,洗手间的门却在这时被拉开了,顾晓苏身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房出来,病服有些大,穿在她身上不怎么合适,裤管也许是太长了,她挽起几圈来,莹白的足就踩在褐色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像跳舞的精灵一样。 她一只手挂着点滴,另外一手举着吊瓶,肩上还挂着个大大的挎包,显得滑稽又笨重。 周非池看见她出来,即刻迎了上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吊瓶,同时又把她的挎包给拿下来,嘴里还提醒她小心点,因为那裤管挽得并不好,走一步就朝下滑落一点点,他担心她还没有走到床边,脚就得踩着裤管走路了。 晓苏的手空出来了,即刻用手去把两条裤管抓住稍微提起,然后慢慢的跟着周非池朝床边移动步伐。 好在洗手间距离病床并不是很遥远,虽然赤脚走路的晓苏跟三寸金莲走路一般,可到底还是很快就到病床边了,周非池在帮她挂吊瓶,而她用一只手撑住床面就上了床。 季非墨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俩人的互动,非常的默契,周非池帮她做什么她都不拒绝,让他——非常的恼火! “非池,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等下再过来换你,”季非墨丢下这句,随即迅速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喂,你还来做什么?”周非池挂好点滴瓶回转身来,对着正拉开门朝外走的季非墨喊了声:“不用来了,晓苏已经没事了啊。” 只可惜,季非墨直接关门离开了,根本没有理会他喊的这句话,全当他的话是空气,他气得忍不住对着那门的方向做了个踢脚的动作。 季非墨是在走出电梯时发现自己身上冰冷的,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件衬衣,而且衬衣还湿透了,而他的外套,还在顾晓苏的病房里。 他的外套在顾晓苏的病房里,而他的车还在公墓外边的停车场里,他当然没有再回病房去拿自己的外套,而是迅速的来到医院门口,好在这里有出租车在候客,他便跳上了一辆,直奔公墓而去。 医院距离公墓并不远,他很快就赶到了自己的车边,迅速的开车回家去。 当然,他回去不仅是要给自己换身衣服,而且还要去潮州粥店帮她煲锅粥过去,周非池买的那些面包牛奶怎么能驱寒呢?淋了生雨的人应该喝粥才行,粥暖身又暖胃。 这家医院在郊外,距离他市区住的公寓有些路程,大约十五公里的样子,好在已经是凌晨两点,路上车辆稀少,所以他只用了十分钟的样子就开到了。 是在走出电梯时发现家门口那个蜷坐在地上的身影的,心里稍微一愣,即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两步走过去,果然是顾明珠,她正坐在他家门口,背靠着门上,双臂抱着双膝在打瞌睡。 “明珠,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季非墨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伸手把她给拉了起来。 “非墨,你回来了?”顾明珠用手揉着眼睛,看着掏出钥匙开门的季非墨,接着又急急忙忙的问:“找到晓苏姐了吗?” “嗯,”季非墨用鼻子代替嘴巴应了一声,推开门,顾明珠跟着走了进去。 “非墨,我打了你很多的电话,可是你都没有接,我很担心,我......”顾明珠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汪汪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担心什么?”季非墨的声音很冷,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边淡淡的问了句:“担心我还是担心顾晓苏?” “非墨......”顾明珠一下子扑了上来,双臂从背后环抱着季非墨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同时声音也颤抖着的说:“非墨,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带我的同学陈风岚到周伯伯的宴会厅来的,如果不是陈风岚求我,说她想借此机会认识高富帅......还有,非墨,我根本不知道晓苏姐也会去参加周伯伯的寿宴,如果我知道她要去,打死我也不会带陈风岚去的,陈风岚那个女人,嫉妒心太强了,她肯定是看晓苏姐和周非池在一起,又见周非池的父母都喜欢晓苏姐,于是......” “够了,”季非墨用手掰开她紧紧环抱住自己腰上的手,然后淡淡的说:“明珠,时间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做,现在没有时间......” “非墨,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顾明珠见他朝浴室走,再次扑了上来,在浴室门口又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几乎哭泣着的喊:“非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今晚打了陈风岚两耳光,我都和她绝交了,那种女人......” “你和她绝交了,能换来什么?”季非墨并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顾明珠,手撑住浴室门框低声的问。 顾明珠一愣,这个问题她真没有去想过,她和陈风岚绝交了,貌似,也于事无补。 今晚参加周健民长60岁寿宴的人上百人,因为这件事情,周建明的寿宴被搞砸了,而季非墨的母亲关琳琳今晚看她的目光明显的带着鄙夷,当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给关琳琳赔礼道歉时,关琳琳直接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理都没有理她就转身离开了。 她和季非墨的婚事,原本关琳琳就不怎么赞成,当然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母亲的身份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所以她这个顾家二小姐在豪门家族里也并不被看好。 季非墨在顾明珠发愣的时候已经迅速的掰开她的手,一步跨进浴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了门,他没有心情和她讨论今晚,不,已经是昨晚的问题了。 他必须尽快的洗了澡换好衣服,然后还要开车去找家潮州粥店,其实他以前的那个手机号码里存了一家粥店的号码的,偏偏后来赶顾晓苏走,他又把那个号码作废了。 季非墨很快的洗好澡出来,腰间只裹了条浴巾,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明珠,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你还没回去吗?” “非墨?”顾明珠走了过来,双臂再次缠上他精壮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我今晚......就住这里......嗯......” 季非墨几乎是在最快的时间抓住了那正拉扯他腰间浴巾的小手,用力的扒拉开来,然后才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道:“明珠,我说过,我不愿意让你再去受五年前的痛苦,所以,在婚前......” “可以吃药的,”顾明珠的声音很低,轻咬着嘴唇,娇羞的开口:“非墨,我怕你憋坏了,我......” “乖,听话,”季非墨把她按坐在沙发里,“吃药对身体不好,那些药都有副作用的,何况我也不喜欢用tt,总觉得隔着层什么似的,不真实。” “非墨,我现在是安全期”顾明珠说这话时羞愧得几乎都要哭了,一下子站起来,又扑上去缠上他精壮的腰。 “安全期也不一定就安全,”季非墨非常干脆的拒绝着,同时再次用手扒拉开她的双手,轻声的安慰道:“明珠,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五年前的痛苦,你只剩一只暖巢了,我不能冒任何的危险,更加不能抱侥幸的心里,如果你再失去一只暖巢,那以后我们结婚可能就连孩子都没有了。” 顾明珠听了这话当即羞愧的满脸通红,再次把脸贴上季非墨宽厚的背部,柔声的道:“非墨,你对我真好,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怕你难受......” “知道,”季非墨转过身来,用手拍拍她的手背,接着又轻声的道:“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到房间里换衣服,然后开车送你回去。” 话落,不等顾明珠回答,即刻转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砰的一声关了门,接着便直奔更衣间,他得抓紧时间了,否则等下潮州粥店都关门了呢。 送顾明珠回顾宅也好,可以让王妈到楼上帮顾晓苏拿套干净的衣服,虽然说外边的衣服明天上午可以帮她到服装店买,可里面的内衣裤,那个女人非常讲究的,新买的内衣裤一定要洗过才穿的,还是从家里给她带过去好一些。 顾明珠看着关紧的房门,牙齿紧咬着嘴唇,看来她得想办法早点和季非墨结婚,否则的话,这夜长梦多,而且季非墨今晚冒雨去找顾晓苏的行为非常的不寻常。 他明明是讨厌她的,他明明是憎恨她的,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就好似他的生命中从来都不曾认识过那么一个女人似的,就连初恋,他都说是她而不是顾晓苏。 去年顾晓苏回来,不知道怎么摸到他公司去上班了,可最终,顾晓苏还不是灰溜溜的回德国去了?很显然是被他赶走的。 可是,昨晚他的表现为何如此异常呢?居然和周非池一起去找顾晓苏?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2 季非墨把顾明珠送回家,等顾明珠上楼后,又让一直等在电话机旁边的王妈去楼上帮顾晓苏拿了里外的衣服,然后才开车去潮州砂锅粥煲了一锅猪肝瘦肉粥。舒蝤鴵裻 等他把这些弄好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你怎么又来了?”周非池听见敲门声走出来,看见他提着一个购物袋和一个大砂锅,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你送东西来的?那给我吧,她刚挂完点滴,这会儿睡着了,你......” “非池,你赶紧回去,我换你,”季非墨迅速的切断周非池的话,见他站着没动,又补充了一句:“周伯伯正到处找你呢,昨晚的宴会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现在不是鸿运酒店的经理了吗?” “我那些事情自然有人帮我处理的,”周非池才不听他的,继续把手伸过来要接他手上的两个袋子,嘴里还说着:“再说了,我和顾晓苏是初中同学,而你跟她又不熟......澹” “谁说我跟她不熟?”季非墨冷冷的抢断周非池的话:“我跟她在......” “哦,我想起来了,”周非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显然不想听季非墨啰嗦,迅速的抢过他的话来:“顾晓苏现在是郑明珠的姐姐,而你是郑明珠的未婚夫,这样算来,顾晓苏算你的大姨姐是不是?所以......” “所以你个死人头啊,还不赶紧滚回去?”季非墨听了周非池的话就非常的生气,趁他不备,直接用脚踢开门,一下子就闪身进去了颈。 晓苏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季非墨这大脚的踢门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却看着季非墨走进来了,而周非池也怒气冲冲的跟在后面。 “喂,季非墨,你什么意思,人家顾晓苏不要你来照顾。”周非池见季非墨把一个袋子放在床头柜上,把另外一个袋子往衣柜里塞,忍不住大声的抗议着。 “周非池,你先回去吧,”晓苏坐了起来,侧脸看着床边年轻帅气的男人,接着笑了一下道:“我已经没事了,天亮就出院了,你也一整晚没有睡觉了,辛苦了,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顾晓苏,你这话就见外啊,咱们谁跟谁啊?”周非池即刻就反驳着,接着又赶紧解释:“其实,昨晚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关好宾客的素质,如果我能把每个宾客的身份都验明......” “周非池,这事已经过去了,”晓苏迅速的切断他的话,然后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季先生也回去吧,多谢你们俩兄弟对我这么好,不过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人照顾,只想要个清净的环境,我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你们俩在这里我反而无法休息。” 季非墨听了顾晓苏的话,一言不发,过来抓了周非池的手就朝门外拽,同时嘴里还低吼着:“人家赶我们走,我们还站在这里不知趣做什么?她要休息,就让她休息吧,她说的对,我们在房间里,她怎么休息啊?” 周非池虽然对季非墨把自己拖出病房来非常的不满意,不过见季非墨自己也出来了,想想也是,晓苏已经没事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季非墨是和周非池一起开车离去的,不过他和周非常所住的方向不一样,所以出了医院没多远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只不过,他当然没有开车回去,而是在前面一个路口迅速的调头,再次返回到了医院,好在周非池并不知道他的阴谋诡计,所以并没有跟在返回来。 他再次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顾晓苏倒是真的睡着了,床头柜那个袋子都没有打开一下,难道她连粥的香味都闻不到了? 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把袋子打开,里面的砂锅还滚烫着,揭开砂锅盖子,让粥晾一晾,他即刻拿了碗和筷子去洗手间洗了,再次来到床边时,发现顾晓苏已经醒了。 “我帮你煲了一锅猪肝瘦肉粥过来,”季非墨见她醒了,轻声的道:“原本想帮你煲锅状元及第粥的,可粥店的材料不够了。” 晓苏苦笑了一下,接着淡淡的道:“季总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同情我吗?还是——嘲讽我?” 季非墨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没有啃声,只是用勺子搅动了几下那锅粥,然后盛了一碗递给她:“先吃点粥吧,热粥是暖胃的,胃暖了身也就暖了,何况昨晚你都没有吃任何的东西,空着胃挂点滴很难受......” “是吗?”晓苏伸手把这碗粥接过来,“那谢谢哦,季总真是有心了。” 季非墨即刻帮她把床桌拉开,示意她放在桌子上,随即又把两份小菜给拿了上来。 “季总,我这没事,你先回去吧,再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也该出院了,”晓苏见季非墨还站在床边,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季总还有事?” “衣柜里我帮你带了衣服过来,是王妈给我的,”季非墨略微迟疑的看着她,最终还是艰难的开口:“对于昨晚,宴会厅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 “如果季总煲粥过来,给我送衣服来只是为了跟我说抱歉的话,那我想就不必了吧。”晓苏即刻放下手里的勺子,一脸冰冷的望着季非墨道:“再说,季总你昨晚做错了什么吗?貌似没有吧?而且你的未婚妻并没有做错什么,所有的宾客都看到她在极力的维护我,在和那个说我往事的女人争辩着不是吗?” “晓苏!”季非墨的眉头紧锁,低沉着嗓音喊着她的名字:“你先吃粥好不好?你的胃不好,这样空腹很难受的。” “我已经吃过周非池买的面包和牛奶了,”晓苏说话间人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伸手把床桌上那碗粥倒进砂锅里,然后淡淡的道:“季总还是把这粥给你心爱的未婚妻送去吧,低贱的顾晓苏享受不......” 只可惜,顾晓苏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的嘴就被季非墨迅速覆盖上来的嘴给堵住了,她着急的想要转动头甩开他,无奈他的大掌控制着她的后脑,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晓苏气急,忍无可忍,于是趁他沉迷之际,迅速的抬起手,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朝着他的脸狠狠的甩了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季非墨当即愣住,狠吻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晓苏迅速的推开他,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接着迅速的把那两碟小菜的盖子盖起来,一并帮他装进那个装砂锅粥的袋子里。 做完这些,她即刻跑到门边,猛地把门拉开,接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季总,麻烦你提着你的粥马上离开这里!” 季非墨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一锅还冒着热气的粥,看着那站在门口一脸坚定冷漠的女人,他知道,她误解他了。 她一定以为他做这些是替顾明珠向她道歉的,而他做这些,跟顾明珠没有关系,他只是...... 他只是良心不安,9年前的那把枪,他一直以为是周非池想办法给解决掉了,于是这么些年来,他心里感激的人也一直都是自己那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周非池。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年,曾有一个15岁的少女,用她的青春背负着他的青春,而那个少女,居然又是他后来的初恋女友顾晓苏。 “季总,你到底走不走?”晓苏见季非墨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声:“如果季总不走那我走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值班医生要求出院,反正明天一早也是要出院的,现在不过是提前几个小时而已。” 晓苏说话间即刻就要朝门外走去,季非墨即刻追了上来,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稍微咬了一下牙齿道:“行,我走还不行吗?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出院,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我自己会出院,我也不需要......”晓苏对着季非墨的背影喊了着,不过随即就发现,季非墨已经大步的离开了,完全没有要听她说话的意思。 她也懒得去理会他,迅速的关上门,转身回到病床边,满屋子飘着的都是粥的清香,她不由得又想起去年在望海阁,他羞辱她之后的那碗状元及第粥。 这就是季非墨,他最拿手的就是把你狠狠的踩在脚下后再给你一颗糖吃,只可惜,她已经没有了胃口,一星半点的胃口都没有。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提着这锅粥,拉开病房的门,迅速的来到走廊尽头,直接扔进了走廊上的大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再次回到病房,推开窗户,让房间里残存的那一点点香味都随风飘散了去,再躺到床上,闭上眼睛,这一次居然很快就睡着过去了。 顾晓苏原本打算第二天早上9点钟出院的,因为医院的医生都是8点才上班,然后他们要忙着查房要忙着别的事情,所以出院的事情一般都是9点钟以后才能办理。 然而,早上8点钟,她还没有来得及办理出院,周非池却早早的就赶来了,看见她就急急忙忙的说:“顾晓苏,赶紧拿上你的包去市二医院,你父亲晕倒了。” “什么?”晓苏大吃一惊,迅速的拉开衣柜的门把昨晚季非墨拿来的衣服拿到洗手间换上,然后背了挎包就跟着周非池朝门外跑去。 “我父亲是因为什么事晕倒的?”晓苏坐在周非池的副驾驶座位上,心里咚咚的跳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的涌上心头。 “这个......我也不清楚,”周非池不敢妄加猜测,因为他不敢肯定顾嘉良是看了今天的报纸晕倒的,于是赶紧解释着:“是王妈打电话给我的,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她说你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你。” 晓苏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手机给打开,昨晚是关机了,因为当时跑出鸿运酒店宴会厅后,怕周非池找到她,所以她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关机。 好在周非池开车快,二十分钟后就到了,等他们赶到时,顾嘉良已经醒过来了,正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而郑心悦和顾明珠,还有季非墨都守在急救室门口在。 季非墨去办的入院手续,郑心悦母女俩跟着护士一起推着顾嘉良朝住院部走去,晓苏和周非池紧随在后面。 依然还是高级豪华的单人病房,顾嘉良的脸色十分憔悴,医生迅速的过来询问情况,顾嘉良一言不发,只是烦躁的让医生赶紧出去,说他现在没事了。 医生也知道顾嘉良的脾气,估计是在气头上,于是非常知趣的说了声那我等下过来,随即给护士使个眼神,俩人看了病房里的人一眼,随即迅速的离去。 “爸,你醒了就好了,”顾明珠即刻扑了上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的说:“爸,你不知道,你一下子晕倒,把我和妈都吓死了,我们......” “闭嘴!”顾嘉良对顾明珠的哭腔显得非常的不耐烦,然后看着站在远处的大女儿,轻声的喊了句:“过来,晓苏!” 晓苏稍微迟疑一下,看看郑心悦母女,又看看周非池,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病床边来,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爸,有什么事吗?” “明珠,道歉!”顾嘉良即刻对站在他床边的顾明珠冷冷的吩咐着:“赶紧给晓苏道歉!” “爸,我......我做错什么了?”顾明珠一脸的茫然样,然后又看着自己的母亲问了句:“妈,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晓苏姐这里回来几天,我和她都没有说过话,我......” “昨晚,你在周建明的宴会厅做了什么?”顾嘉良忍不住声色俱厉的低吼着,冰冷的眼神打在顾明珠的脸上:“还不赶紧道歉?难不成你还认为昨晚你做的很好做得很对?” 顾明珠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急急忙忙的分辨道:“爸,昨晚我没有说晓苏姐什么?是那个陈风岚在说,我还因此和陈风岚吵了起来,自始至终,我......” “明珠,”郑心悦即刻喊住了自己还在狡辩的女儿,同时伸手拉了她的衣袖,接着厉声的道:“爸让你道歉你就道歉,你那么多话干什么?错没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听爸的话,赶紧给晓苏道歉!” “不用了!”晓苏迅速的接过郑心悦的话来,接着淡淡的说:“郑小姐刚才说得没错,她昨晚没有说我的坏话,一直都在帮着我说话,按说我应该给郑小姐说谢谢才是的。” “晓苏!”顾嘉良即刻喊住了自己的大女儿,接着眉头皱紧,非常不高兴的说:“你这什么话呢?” “实话啊,”晓苏脸上露出嘲讽般的笑容来,接着转过身来,朝着顾明珠就鞠了一躬:“谢谢郑小姐,谢谢你昨晚的正义凛然,谢谢你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晓苏的‘名誉’。” “对不起,”顾明珠赶紧跟着鞠躬过来,声音显得无比的真诚:“晓苏姐,昨晚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当时是想要阻止陈风岚,只是,我没有阻止得了,虽然说那些话不是我说出来的,总之......还是对不起!” 晓苏已经没有心情看顾明珠的表演了,在她不停的鞠躬的时候,迅速的转身,即刻就朝门口走去。 “晓苏!”顾嘉良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大女儿的名字,见她没有回转身来,于是又迅速的补充了一句:“晓苏,我有话给你说。” 晓苏的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去了,听见父亲这样的话,终于还是停顿了下来,回转身的一瞬间,发现季非墨已经从电梯口走过来了,显然是办好住院手续了。 “顾晓苏,我在门外等你,你还是先过去和顾伯伯说说话吧,”周非池见晓苏楞站在那里,过来用手推了她一下:“听话,他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也别......总和他杠着。” 晓苏看看周非池,又看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季非墨,随即点点头,迅速的转身,再次朝父亲的病房里走去。 “心悦,明珠,你们俩也先出去!”顾嘉良见还站在病床边的妻女,脸色沉下来,冷冷的吩咐着。 郑心悦温顺的点点头,同时伸手拉了下还站在那里不肯走的顾明珠,示意她要听话,这个时候不要和自己的父亲起争执,顾嘉良晕倒刚醒过来,不要去刺激他。 顾明珠虽然极其不情愿,可还是被自己的母亲给拉出了病房,只是在走出病房的一霎拉,又转过头来盯了顾晓苏一眼。 “爸搞得如此的神秘,好像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跟我说似的,”顾晓苏的嘴角边咀着嘲讽,“爸该不会是贪污了一大笔钱要留给我这个前妻生的女儿吧?” “晓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顾嘉良显然对晓苏的嘲讽不满,冷哼一声道:“爸什么时候贪污过了?” “哦,也对,爸一向是清官,”晓苏即刻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有一大财产留给我,那还用得着搞这么神秘干嘛?” “晓苏,爸是想......想给你道歉!”顾嘉良艰难的开口,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女儿:“9年前,你被谣言中伤的事件,爸当时没有彻底的去清查,以为你回老家去念书,然后时间长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可谁会想到,现在还被人......爸今天早上看见报纸,当即就气得......” “报纸?”晓苏当即就惊讶了,忍不住追问了句:“什么报纸?爸,你在说什么?” “晓苏,你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吗?”这下轮到顾嘉良惊讶了,见她一脸的茫然,随即又迅速的安慰道:“没有看也好,那些报纸都是胡说八道的,只不过,爸......” “呵呵呵,我知道了,”晓苏即刻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接过话来说:“想必是报纸上不仅报道了我9年前在初三时堕/胎的事件,还把我的身份也给拉扯出来了吧?于是,这件事情就牵扯到了爸,让爸——丢脸了,” “晓苏,你误解爸的意思了,”顾嘉良赶紧解释着:“爸是想跟你说,其实9年前,在我们接到滨海一中校长的电话时,你母亲就曾去那家小诊所调查过。” “结果呢?”晓苏赶紧追问着:“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3 “结果呢?”晓苏赶紧追问着:“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这是9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很多大医院都还没有安装监控设备,那家小诊所当然也就更加没有安装监控了,所以没有监控录像可看,诊所里的妇产科医生和护士说那个女孩子身高大约160的样子,沙宣头,穿着中学生校服,戴着一副墨镜,脚上一双黑色mt运动鞋,她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运动鞋。舒蝤鴵裻” 顾嘉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道:“当时你妈拿出一张你平时的生活照来给她们看,医生和护士都说很像你,只不过当天那女孩是戴着墨镜去的,而照片上的你没有戴墨镜而已。” “于是,你们就肯定那个人是我了?”晓苏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如果说父母没有去调查那她还好受些,偏偏,他们还去调查过。 “晓苏,当时你那双mt运动鞋全滨海都只有一双,因为这双鞋子是你妈妈去瑞士时给你带回来的,而中国当时没有瑞士的运动鞋卖,mt这个牌子不是名牌,现在中国都没有引进,香港也买不到,所以......濡” 晓苏整个人都楞住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承认,她那双运动鞋的确是全滨海绝无仅有的一双,可为什么,那个去流产手术的人,居然也穿了一双那样的鞋子呢? 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天下午去了哪里,那么,她都要相信那个做流产手术的人真的就是自己了。 9年前的5月4号上午汇演,她是节目主持人,所以当时换了双配搭节目主持人穿的礼服的皮鞋,那双运动鞋她换下来放在演播大厅后面更衣间的鞋柜里了至。 那天中午因为周非池匆匆忙忙的塞了一把手枪给她,她当时匆忙得连身上的演出服都顾不得换,所以就更加没有换那双鞋子了。 她是第二天早上去演播大厅后面的更衣间换回自己的鞋子的,当时鞋子就安静的躺在鞋柜里在。 现在想来,是不是那天下午有人穿了她那双鞋子去了小诊所?那个人又是谁呢? 当时她的确是剪了沙宣头,因为那时喜欢陈/鲁/豫,可当时剪这个头发的人很多,初中部一千九百多名学生里有一百多个剪了沙宣头的女生。 “那个人不是我!”晓苏看着顾嘉良,非常坚定的说:“至于那双鞋子是怎么到那个人脚上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没有去做什么堕/胎手术,你和妈不相信就算了。” “晓苏,我们没有不相信你,”顾嘉良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当时,你妈查到这样的情况都气坏了,她坚持自己的女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于是就跟我说要报警,要让警察去小诊所调查,甚至要去小诊所的手术室验指纹。” 顾嘉良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脸愧疚的说:“晓苏,都是爸的错,当年如果按照你妈说的让警察去取指纹来验证,肯定能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和公道,可当时正值爸升迁之际,如果这件事情惊动了警察,那估计事情就会被扩大到校园外来,而爸不想这件事情扩大到社会上来,因为扩大到社会上来,肯定会对爸有影响,于是爸就想让这件事情在校园里终止了,所以就劝阻了你妈妈,当时你妈妈也考虑到了我升迁的问题,所以,最终......” 晓苏听了父亲的话想起来了,当年她是6月份回的老家县城,当年10月份,爷爷就告诉她,父亲升官了,当部长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当时还觉得自己没有说出5月4号那天下午的行踪是对的,虽然自己被劝退回到了县城,但到底还能念书啊,以后也还能考大学啊? 如果说出来,毕竟是一把手枪呢,警察查得那么严,后面不知道牵扯到什么案子,周非池会被抓不说,自己的父亲牵扯上了,即使不会坐牢什么的,不过,估计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会不会被贬职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升官。 5年前,母亲去世时,一直拉着她的手在说对不起,晓苏对不起,她那时硬是咬着牙没有对自己即将死去的母亲说出‘没关系’三个字来。 现在想来,妈至死都不肯说出当年的情形,估计就是怕她知道了憎恨自己的父亲,而母亲不希望她和父亲把关系搞得太僵了。 顾嘉良见大女儿不啃声,只是牙齿咬得很紧,于是又艰难的开口:“晓苏,这么多年来,爸知道你恨爸,因为当年你毕竟才15岁,爸不怨你,只求你不要恨你妈妈,她是真心爱你,你回老家县城读高中的那三年,一直不肯回家来看我们,你妈妈就经常捧着你的照片哭......” “爸,这事已经过去了,”晓苏迅速的抢断顾嘉良的话,然后淡淡的说:“你也不用给我说什么对不起了,何况这件事情发生在9年前,再去追查当年是谁已经不可能了,反而是我要跟爸你说对不起,因为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情9年后还会被人给翻出来,而且,还牵连了爸,想必,让爸无脸见人了吧?” “晓苏,现在不是......” “好了,爸,”晓苏迅速的抢断顾嘉良的话,然后毫无表情的说:“你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爸当初没有做错什么,任何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是首先为自己打算,爸为了自己的前程让这件事情在校园里终止也是对的,毕竟当年滨海一中的里除了校长还没有人知道我是市长的女儿,所以即使我有那样的丑闻也影响不了爸的仕途,只不过——” 晓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朝顾嘉良微微鞠躬道:“昨晚,非常的抱歉,我的身份如果被拉扯出来的话,估计,这一次让爸蒙羞了,不过,爸,这种事情我无能为力,如果一定要一个解决的办法的话,那就只能是我们俩脱离父女关系,这样的话,爸就可以说顾晓苏不是我女儿,她是下三滥也好,是作风败坏的女人也好,都和我顾嘉良无关,我只要一个女儿叫顾明珠,她聪明又漂亮,乖巧又听话......” “够了!”顾嘉良气得暴怒的低吼了一声,接着又用手捂着胸口:“咳咳咳,咳咳咳......” “嘉良,你怎么了?”郑心悦听见顾嘉良的咳嗽声迅速的推开病房门闯进来,用一只手扶住顾嘉良的身子,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掏出白色的手绢递给顾嘉良。 “爸,你在吐血!?”顾明珠呼天抢地般的喊着,同时一边用手给顾嘉良顺背一边又对站在床边的顾晓苏低吼着:“顾晓苏,你都爸跟说什么了?啊?你是不是成心想要把爸给气死啊?” 晓苏楞站在那里,她是真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的病这么厉害,还以为父亲是因为看了报纸发现她9年前的丑闻暴露,觉得丢了他的脸才生气的。 可是,这会儿,看见郑心悦那白色的手绢上鲜红的血液,她的心猛的一震,想要上去安慰父亲,可看见郑心悦和顾明珠在那里,倔强的她,硬是站着没有动。 “都先让开吧,”医生和护士迅速的跑了进来,即刻让大家都出去。 晓苏深深的看了父亲一眼,随即转身,周非池站着门口,见她出来,赶紧过来低声的问了句:“你刚才是不是和你父亲吵架了?” 晓苏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顾明珠在一边怒气冲冲的说:“顾晓苏,昨晚我的确不对,但是如果你9年前没有那些事情,人家陈风岚也不会拿出来说了是不是?现在你这些个破事还把爸给牵扯进去了,你让爸的面子往哪儿搁去?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可是爸有身份......” “明珠,”郑心悦即刻喊住了自己的女儿,然后两步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看着晓苏道:“晓苏,你不要跟明珠计较,她是看见嘉良口吐鲜血急坏了才口不择言的,其实......” 晓苏没有心情继续听郑心悦啰嗦下去,迅速的转身朝一边走去,对于刚才在病房里和父亲争吵她也很后悔,当时情急之下忘记了父亲是病人了。 可是,这还轮不到郑心悦母女俩来教训她不是吗? “顾晓苏,等等我!”周非池狠狠的瞪了顾明珠一眼,又瞪了站在一边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的季非墨一眼,随即迅速的朝顾晓苏追了过去。 晓苏是在医院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份滨海日报的,卖报纸的大爷看见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显然是觉得她和报纸上那个女人很像。 她没有在意卖报纸大爷的目光,也没有去在意身边路过的人的目光,只是迅速的找到娱乐版,她的照片,赫然登在了上面。 大大的标题:15岁失足少女居然是官二代! 据悉,昨晚宏业集团董事长周建明长60岁寿辰....... 报道不算长,不过却把她的名字,9年前的事迹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才提到她是顾部长的女儿一事。 这篇报道里面不乏有她当年为何堕/胎的各种猜想,什么喝醉酒和外边的男人乱搞啊,什么放学路上被人轮了啊等等。 总之,这篇报道并不尽是嘲讽,而是带着深深的同情,不过,但凡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也都能看出这同情的背后,其实是就是毁她的名声,让她在滨海呆不下去。 一如,9年前,她在滨海一中,甚至是整个滨海都呆不下去一样。 9年前那件事情是谁做的她不知道,也无法乱加猜测,昨晚让这件事情的确是顾明珠和陈风岚挑起的,可是让报纸这样大标题的登出来,又是谁的主意呢?难道也是顾明珠吗? “晓苏,你不要去理会这些个事情,”周非池直接把她手上的报纸给抢下来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愤愤的说:“我也让狗仔写一遍报道,就说歌坛新秀顾明珠靠潜规则上位,妈的,她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她不想让你在滨海呆,我要她在娱乐圈呆不下去。” 晓苏听了周非池的话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相信周非池有这样的能力,宏业集团的少东家,要把一个娱乐圈的人给折腾得混不下去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好了,周非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晓苏摇摇头提醒他:“不要忘记了,顾明珠现在是你哥季非墨的未婚妻,你这样做把顾明珠给折腾下去了,不过估计和季非墨也结下仇怨了,我觉得......” “我还怕了季非墨不成?”周非池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然后愤愤的说:“他的未婚妻不得了啊?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呢,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女朋友被人这样欺负!” “我......哪里是你的女朋友?”顾晓苏听了他的话接连反驳着:“周非池,你不要动不动就胡说八道好不好?我这样声名狼藉之人做你的女朋友不会让你增光只会让你丢脸......” 不过,晓苏很快就发现自己这话是对着空气说的,因为周非池已经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她赶紧追上去,只听见他最后两句:“好,就这样,明天一定要见报!” “周非池,你不要闹了。”晓苏气得对他大喊着:“周非池,我父亲已经晕倒了,而且他在吐血,现在我闹出这样的事情已经让他无脸见人了,如果明天再登出顾明珠的丑闻来,那么,这不仅是让顾明珠能不能在娱乐圈混的事情,同样也是让我父亲丢脸的事情,因为顾明珠和季非墨订婚是上过报的,而且就在顾宅举办的订婚礼,当时各家报纸都有报道过,现在顾明珠是我父亲的女儿,你这表面上是在帮我,可实际上是在帮我父亲的对手。” “这话怎么说?”周非池不解的看着晓苏。 “顾明珠母女不喜欢我这是事实,但是她们肯定也没有蠢到要让我父亲也跟着丢脸的地步去,”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不,她们不蠢,她们很聪明,所以,让我的丑闻上报让我的父亲丢脸这样的愚蠢行为她们肯定不会去做,我觉得,幕后肯定还有人借机炒作,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针对我,其实是针对我父亲。” “有道理,”周非池点点头,接着朝她竖起大拇指道:“到底是顾晓苏,这么多年来也还是不糊涂。” 晓苏苦笑了一下,“周非池,你讽刺人的方式也太奇特了吧?我和郑明珠做了13年的朋友,这还不够糊涂的?要怎么才算糊涂?” 周非池当即哑口无言了,楞望着顾晓苏,用手挠挠自己的头发,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晓苏也不要他回答,接着又说:“所以,周非池,赶紧打电话让你那什么狗仔朋友撤了顾明珠丑闻的报道吧,我父亲已经因为我当年的丑闻病倒了,我不能再在这个时候还给他重重的一击,顾明珠,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果顾明珠也闹丑闻,估计,我父亲要一直躺在医院里吐血了。” “那——这个哑巴亏就吃定了?”周非池望着顾晓苏,眉头稍微一皱道:“要不,我把当年我给了你一把手枪的事情说出来吧,也登报,这样应该可以为你澄清吧?” “九年过去了,谁会相信啊?”晓苏是服了他了,白了他一眼道:“再说了,你给了我一把手枪能证明什么?证明我们俩合伙作案吗?跟我有没有去堕/胎有直接的关联吗?只会让我们俩被警察抓走,追查当年那把枪的下落。” “对,这事绝对不能说”周非池点点头,然后又用愧疚的眼神看着顾晓苏:“那.....” “非池,”刚刚赶过来的季非墨喊住了周非池,看了顾晓苏一眼,轻声的道:“你爸已经缓过来了,你上去看看吧。” “谢谢!”晓苏看都没有看季非墨一眼,随即迅速的转身朝住院部走去。 “你现在满意了?”周非池冷冷的看着季非墨道:“顾晓苏9年前的丑闻被报纸登出来了,她现在滨海已经声名狼藉了,你是不是觉得特开心?” 季非墨阴沉着一张脸,漆黑幽深的眼眸发出冰冷的寒光打在周非池的脸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周非池,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的无耻?别说顾晓苏9年前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使不是,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开心的,她毕竟是.....” “她毕竟是你的大姨姐是吗?”周非池迅速的接过话来,然后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看我都忘记了,晓苏的事情牵扯到你的岳父呢,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当然还是不希望她的丑闻见报了。” “随便你怎么说,”季非墨没有心情跟周非池啰嗦了,迅速的朝自己的车边走去。 、 “喂,季非墨,”周非池迅速的追了上去,略带愤怒的看着他:“这件事情你打算就这么算了?难道不觉得内心有愧?不打算怎么补偿顾晓苏?” “怎么补偿?”季非墨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冷冷的丢下一句:“让开,我还要很多的事情要做!” 怎么补偿?周非池一愣,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补偿的方法来。 顾晓苏原本在滨海一点都不出名的,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顾部长的女儿,现在好了,经过昨夜,她几乎是一夜成名了。 只不过,她的成名却是臭名,和顾明珠的歌坛新秀成名完全是南辕北辙! 晓苏没有在医院呆多久,顾嘉良的病房里容不下她,郑心悦和顾明珠一直在顾嘉良的病床边驱寒问暖,她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估计自己要在家里避十天半个月的风头了,找季非墨取/精一事可能也要重新筹划一下,实在不行,就只能等他到顾家时想办法。 大不了等他去顾明珠房间里时她想办法把他们俩都迷昏了,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精/子就逃之夭夭,他们俩就当睡了一觉。 晓苏原本想在家里避个十天半月的风头,只可惜第二天一早,她还在床上时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刚按下接听键,葛小菲那带着狗仔特质的语速就传了过来:“行啊,顾晓苏,你丫隐藏得够深的啊,原来你15岁时就和季非墨搞在一起了,居然还欺骗姐姐我......” 晓苏的头当即哄的一声就大了,葛小菲后面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听,大脑里一直回响着的是那句:原来你15岁时就和季非墨搞在一起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4 顾晓苏面对着电视机,看着在电视上一脸悔恨痛苦深情并茂讲述着的季非墨,整个人几乎在风中石化了。舒蝤鴵裻 这个电视节目是昨晚的现场直播,只不过昨晚她没有看电视,今天早上接了葛小菲的电话,说什么报纸上登了季非墨昨晚在电视上说他和她十五岁的事情之类的。 所以,中午吃午饭时,她就特意打开电视,调到了滨海文艺频道,于是就看到了昨晚滨海最火的一档文艺节目的重播。 文艺节目一般都会邀请一些重量级的嘉宾,而昨晚的嘉宾居然是滨海风头最劲的青年才俊,也是去年才步入房地产行业的地产新贵季非墨。 文艺节目的主持人秉承着一贯的爱挖别人隐私的宗旨,在假装问了季非墨几个平常的问题后,接着就迅速的丢来一句:“季先生曾在滨海一中的校庆会上说其未婚妻顾明珠小姐是你的初恋,可我们却听私下里有人传,其实季先生的初恋并非是大四那年,而是高三那年,请问季先生,你的初恋究竟发生在哪一年呢?濡” 晓苏听了主持人的问题后,整个人也愣住了,她记得自己在g大足球场上把季非墨扑倒时,季非墨当时拉起她狠吻了她,还说她夺了他的初吻,要她对他的一生负责。 现在,怎么又传出季非墨的初恋发生在高三那年的传闻了?他究竟有几次初恋? 晓苏还在疑惑,就见电视里的季非墨略微有些尴尬的说,他和顾明珠的初恋不算真正的初恋,而他的真正初恋来自他19岁高三那年,只因为那段初恋让他痛彻心扉,所以他一直深埋心中不愿提及籽。 季非墨说,他19岁高三那年喜欢上滨海一中初三学妹顾晓苏,当时俩人都是青春叛逆期和青春萌动期,偶然的一次机会认识了,然后彼此生出好感,可谓一见钟情,于是就和别同学一样有了早恋,后来一次约会时俩人喝了酒,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了亚当和夏娃的事情。 季非墨说他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女朋友怀孕时他正面临高考,那时恰好又出了点事情,而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他没有能陪女朋友去医院做流产手术,以至于女朋友独自去小诊所,然后还被人传到学校。 当然,比最后悔的事情是更更后悔的事情,当年他的女朋友为了让他能参加高考,咬紧牙关独自承受了一切,并没有把他说出来。 他说当年女朋友被学校劝退回了老家,而他考上大学后和女朋友失去了联系,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痛苦和悔恨中度过,也一直在找她,可一直都找不到她,后来大四遇到顾明珠,然后才开始了第二段恋情。 他说,原以为,他和他初恋那段历史已经过去了,毕竟那是他高三第二个学期才发生的事情,然而谁会想到,9年后,他的初恋居然又在滨海出现了,昨晚,他还见到了她。 他说见到她被曾经的同学语言攻击和侮辱很难受,昨晚整整寻找了她一夜,今天看见报纸上那些不明就里的狗仔写的报道更难受,因为那不是她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说谁没有青春过?他们俩也只不过是青春萌动期的少男少女而已,当初少不更事,做错了事情,他们俩都已经受到惩罚了,甚至,他的女朋友还被学校给劝退了,连中考都不能参加。 最后,他说他很感谢当年的初恋女友,如果不是她一个人把什么都抗下来,他也许就没有考大学的机会,也就没有了今天的季非墨。 所以,他希望大家都能理智一点点看问题,他的女友当初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是谁错了,那就是他错了。 当年的他太自私,只想着自己即将面临高考,所以没有去想她一个15岁的少女承受流产以及流产后舆/论的压力,而今,他希望这一切都让他来承受,他不希望再看见或者再听见任何人说他初恋女友顾晓苏的不是,因为,她没有做错什么,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她有错,那就是爱上了他! 主持人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场的观众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主持人几乎是含着泪激动的说:“不管季非墨先生和顾晓苏小姐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哪怕就像是张爱玲《半生缘》里的沈世钧和顾曼桢那样只有半生的缘分。但是他们的爱情是真挚的,是感人的,尤其是顾晓苏小姐当年为了季非墨先生能够参加高考,一个人独自承担起所有的痛苦,这不仅只是身体上的痛苦,甚至还有心理上的痛苦,由此可以看出她对季非墨先生的感情是真挚的,因为只要真正的爱一个人才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顾晓苏几乎整个人被雷到在沙发上,季非墨这是编狗血小说呢?9年前他和她? 苍天啦,她九年前根本就不认识季非墨好不好?尤其是初三那年,因为一心想要考上滨海一中的高中,所以一直在努力读书,高中部的同学,她几乎是一个都不认识。 王妈看了这电视,整个人也楞了半响,然后侧脸看着石化般的顾晓苏,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大小姐,9年前,你真的和季先生......” “王妈,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晓苏只觉得头疼,一边站起身来朝楼上走一边对王妈说:“我和季非墨以前是认识,不过却不是在9年前,而是在6年前。” 晓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看着王妈说:“好了,王妈,你看猪肝瘦肉粥煲好了没有,如果煲好了就帮我装在保温饭盒里,我上去拿了包就下来,马上给我爸送去。” 周非池冷冷的看着季非墨,嘴角边扯出一抹嘲讽来:“行啊,季非墨,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擅长编狗血故事,而且编得这么动听,这么感人,你还做什么默集团的总裁啊,去写狗血的网络故事多好啊?凭你这样的才华,什么言情架空玄幻你肯定都拈手就来......” “说够了没有?”季非墨低吼一声,一张冰冷酷寒的脸黑沉着:“周非池,你大白天没事诚心来找茬是不是?” “什么叫找茬啊?”周非池显然不乐意了,接着满脸愤怒的盯着季非墨道:“我倒要问问你昨晚这一举措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按的什么心思?” “你不说要补偿顾晓苏吗?”季非墨依然黑沉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我这不就是补偿她了吗?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现在谁还说她的坏话了?” “是,我就是看了今天的报纸才来的!”周非池恨得咬牙切齿的道:“季非墨,你昨晚的行为表面上看是在对顾晓苏名誉进行挽救,然而实质上呢?你在做什么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季非墨显然没有心情和周非池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于是冷冷的道:“让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空闲和你拉扯这些没有实质意义的事情。” “什么叫没有实质意义的事情?”周非池见他转身要走,即刻用手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的把他给拉转身来,接着恶狠狠的道:“季非墨,昨晚我才跟我父母说9年前的事情了,然后我跟我父母说,我要娶顾晓苏,无论如何我都要娶顾晓苏,我父母也答应了,这原本是挽救顾晓苏名誉的最佳办法,我今天就打算......” “你今天打算跟她求婚?”季非墨迅速的切断周非池的话,然后冷笑一声道:“周非池,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让你和她结婚的,所以,你不要做这样的白日梦。” “你凭什么阻止我?”周非池十分的恼火,忍不住低吼着:“季非墨,你想要跟顾明珠在一起,我也没有阻止你,我想要和谁在一起,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就算你是我哥也没有这个权利,你......” “因为顾晓苏的确是我的初恋!”季非墨迅速的抢断他那没完没了的吼叫,冰冷着一张脸说:“只是时间不是9年前,而是6年前,那时她念大一我念大四。” “什么?”这下轮到周非池大吃一惊了,瞪大眼睛看着季非墨,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才疑惑的问:“你确定你今天没有编狗血故事了?” 季非墨懒得理会他,转身就走,周非池稍微一愣又追了上来,然后在后面追着喊了句:“那你后来怎么又和顾明珠搞到一起去了呢?” 只可惜季非墨已经一步跨进电梯去了,显然不打算对他这个问题做回答,周非池气恼的追上去,电梯门却在他到达前的三秒钟关闭,他没有办法钻进去了。 周非池气得一拳打在光洁如镜的电梯门上,然而,他这一拳除了把自己的手给振痛得麻木外其它什么作用都没有。 他又愤怒的踢了两脚电梯门,当然是没有把电梯的门推开,只不过是让自己的脚痛得在那里单脚跳而已。 刚好刘玉婷下班走过来,看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二表哥,你这是跟电梯生气呢还是跟墙壁生气呢?” “我跟季非墨生气,”周非池没好气的说:“那厮做的那事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顾晓苏9年前原本就没有什么堕/胎的事情,现在被他这一说,反而倒是佐证了谣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良心被狗吃了。” 刘玉婷听了周非池这怒气冲冲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轻叹一声道:“我倒不这么认为,虽然前晚你父亲的寿宴我去的晚并没有赶上顾晓苏被她初中同学辱骂的场面,不过也听别人说了,我想事情已经过去9年了,现在想要证明顾晓苏当年没有那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即使真的找到证据能证明,恐怕也很难让人信服。” 刘玉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微微一笑说:“反而是季总这样的做法倒是能起到很好的维护顾晓苏名誉的作用,你没看今天的报纸么?头版头条,真情女孩顾晓苏!” 顾晓苏是在给自己的父亲送猪肝瘦肉粥去的时候看见报纸的,当时坐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车前方就有一份报纸,她便很自然的拿起来看。 她又上头版头条了,不过和昨天的头版头条却大相径庭,因为今天的头版头条标题是:真情女孩顾晓苏! 报道不知道是哪位有深厚文学底子的狗仔写的,写的非常的好,不仅完全的记录了昨晚季非墨在电视上所描述的狗血情节,同时还充分发挥了他想象的头脑,居然狗血的说季非墨后来念大四之所以会喜欢上顾明珠,完全是因为顾明珠长得像顾晓苏,其实他并不是真正的爱顾明珠,完全是在顾明珠身上寻找顾晓苏的影子。 好吧,晓苏承认,现在的人在网络文学的带动下,人人都会提着狗血到处乱洒了,季非墨乱编狗血往事如果算高手的话,那么这个狗仔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居然能把季非墨的狗血往事整了个升级版出来! “顾晓苏,现在你满意啦?啊?”顾明珠站在病房外边的走廊上,看见她走过来,接着就声嘶力竭的朝她喊着:“你要不要脸啊?你和非墨9年前就相恋了,你15岁流产的那个孩子居然是非墨的,你好意思承认这些不?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9年前被劝退是为了非墨吗?” 晓苏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顾明珠,看着近乎疯狂的顾明珠,她不明白顾明珠这发的什么疯,也不明白她的痛苦来自何处? 季非墨虽然在电视上编出了那样一段狗血的往事,但是她和她都知道那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顾明珠还这么在乎做什么? “明珠,这是在爸的病房门口,你这样对着晓苏大喊大叫的做什么?”郑心悦听见了顾明珠的声音,即刻走了出来,然后又看着晓苏手里提着保温饭盒,轻声的问了句:“是给你爸送过来的?” 晓苏点点头,正要朝病房里走,却见郑心悦伸手过来要接她手里的保温饭盒,她眉头一皱,淡淡的说了句:“我自己送进去!” 郑心悦脸上略微露出一丝尴尬,然后又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轻声的嘱咐道:“嘉良睡着了,你脚步轻一点。” 晓苏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跨进门的时候随手把门给关上了,她对于那母女俩要在外边说些什么没有兴趣,她只想和父亲安静的呆会儿。 顾嘉良的确是睡着了,可她刚走近,顾嘉良又醒了,看见她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轻声的道:“爸还以为,你......不会来看爸了。” “对不起!”晓苏轻声的道歉,一边用手扶顾嘉良坐起来一边说:“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爸争吵的......” “好了,晓苏,”顾嘉良即刻抢过大女儿的话,然后轻叹一声道:“晓苏,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当然,非墨昨晚做得很好,今天我看了报纸特别的欣慰,他......的确是个什么事情都考虑得非常周全的孩子,爸没有看错他!” 晓苏轻咬了一下嘴唇,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称赞顾明珠有眼光吗?找了个让他满意的女婿? 当然,这些话晓苏并没有问出口,因为父亲现在生病,而她不想因为这些个事情又和父亲起了争端,所以只是默默的听着。 “晓苏,爸曾经是希望你和非池有缘分的,因为非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顾嘉良说道这里又叹息了一声,然后又不无遗憾的说:“不过,经过非墨这一深情的讲述之后,估计你和非池也是不可能了的,好在,以后不会有人看不起你,那只是青春路上的一次疼痛而已,你赵伯伯的儿子下个月要从国外回来了,爸觉得......” “爸,你先吃点粥吧,”晓苏即刻把盛好的粥递给顾嘉良,也恰好打断了他的话:“爸,我还年轻,现在不想考虑婚事,等爸身体好了,我还是去找个工作上班,感情的事情讲究缘分,一切,随缘吧。” 顾嘉良点点头,接过粥碗来,接着感叹了一声:“你是年轻啊,可爸却已经老了,这人老了心境就不一样了,总想着自己的儿女能够有个家就好了。” 晓苏轻咬了一下嘴唇,没有接话,只是示意顾嘉良赶紧吃粥,说这猪肝瘦肉粥要趁热吃,凉了猪肝就有腥味了,不好吃。 父亲吃粥,晓苏想帮忙把房间整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整理的,郑心悦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各种物品也摆放得恰到好处,她几乎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郑心悦这个女人的确有她的独到之处,记忆中,母亲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女强人,她几乎没有做过家务,所以家里才常年需要请王妈。 顾晓苏等父亲把粥吃完,又和他简单的说了些家常话,顾嘉良第一次问到她在德国的生活,她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在德国还可以,靠奖学金把大学念完了,然后找了份工作,这里之所以赶回来,是因为想清明节时去给爷爷上坟。 顾嘉良即刻就说,那我就提前把时间安排好,清明节我们父女俩就一起回老家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听说爷爷还留了东西给你呢。 晓苏在房间里陪了父亲大约两个小时的样子,直到父亲睡着了她才从病房里走出来,郑心悦母女俩站在门外走廊的尽头,听见开门声,同时转过身来看她。 晓苏只是随意扫了她们一眼,发现郑心悦的脸色阴沉着,而顾明珠明显的哭过了,两只眼睛红肿着,还用狠毒的目光看着她。 她没有理会她们,手里提了保温饭盒朝电梯走去,季非墨昨晚的所作所为不是她指示的,事先她什么都不知道,事后,她也是被葛小菲提醒才看的电视。 所以,顾晓苏要恨的话只能去恨季非墨,跟她无关,至于季非墨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自己也还没有弄明白。 看来,她是应该找个机会去见见季非墨才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谢谢他! 晓苏在走出医院时还在想自己要见季非墨估计要找周非池帮忙,因为她没有季非墨的手机号码,不过走出医院大门口却发现根本不用了。 因为,季非墨那辆奥迪q7车就停在医院门口,看见她出来居然下车迎着她走过来,很显然是特的在等她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5 “谢谢你昨晚的......怎么说呢,见义勇为的行为吧,”晓苏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看着对面的季非墨淡淡的开口:“非常感谢,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我吧?” “当然,”季非墨的咖啡里连糖都没有加直接就端起杯子喝了起来,很苦,异常的苦,比起五年前他醒过来看见床边趴着的顾明珠时还要苦。舒蝤鴵裻 晓苏淡淡的笑了一下,也端起自己搅好了的咖啡,她放了很多的糖和奶,所以咖啡不苦,一点都不苦,因为奶多的缘故,入口爽滑,几乎和融化了的巧克力差不多。 “我早就想到了,”晓苏的声音很淡很悠远,她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声音却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郑明珠同父异母的姐姐,而我的父亲现在也还是部长,而你肯定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岳父丢脸,何况郑明珠有我这样一个姐姐怎么着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濡” “我做这些跟郑明珠没有任何的关系,”季非墨显然不耐烦继续听她说下去,冷冷的抢断她的话来:“跟你父亲也没关系,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我自己。” 这一下轮到晓苏震惊了,她睁大眼睛盯着季非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季非墨这话什么意思?他做这些只是为了他自己?难道说,在他的心里,真如那狗仔所猜想的那样,还在想着她丐? 甚至,还在爱着她? 不过,晓苏这个想法在下一秒却被季非墨无情的打碎。 只听季非墨淡淡的道:“9年前,你帮周非池藏的那把手枪是我给周非池的。” 晓苏原本睁大的眼睛瞬间瞪大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地步,就那么愣愣的望着他,整个人几乎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当年,是你牺牲了你的名誉救了我和周非池,用你的青春换回了我的青春,当初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和非池的今天,”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苦笑一下道:“所以,你不要谢谢我,我只不过是报你当年的恩情而已......” “那就不用报什么恩情了,”晓苏迅速的切断季非墨的话,淡淡的的道:“当年,我并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当年,我只是.......” “我知道,当年你只是为了周非池才肯做出那样的牺牲,”季非墨迅速的切断她的话,然后淡淡的说:“只不过,很遗憾,我可能无法成全你和周非池青春年少的那段生死恋情,昨晚我这么做,一个是挽回你的名誉,另外一个就是,阻止你和周非池的婚事,因为周非池认为能挽救你名誉最好的方式就是他和你结婚,而我——” 季非墨说道这里脸色一沉,又端起没有加糖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才冰冷着一张脸冷冷的说:“我不可能让我曾经的情妇去做我的弟媳的,你说是不是?” 晓苏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心在瞬间凉了下来,今天看了电视后,看了报纸后,她承认,她的思想有了很大的想法和变化,甚至在想,季非墨对她,是不是多少还有些余情未了? 就在刚才,坐在他的奥迪q7车上,她都还在想,等下要不要把熠熠的事情告诉他? 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所谓爱屋及乌,喜欢那个人,才会喜欢那个人的孩子,自己的父亲和郑心悦就是最好的列子。 父亲喜欢郑心悦,所以就特别的喜欢郑明珠!因为郑明珠是郑心悦帮他生的孩子! 现在,季非墨喜欢的是郑明珠,爱的人也是郑明珠,他当然会喜欢郑明珠帮他生的孩子! 而她呢?她生的熠熠呢? 他早就不爱她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而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帮他生了个孩子,现在即使告诉他,他也不可能喜欢熠熠的,没准,还会怪她未经他许可就偷偷摸摸的把孩子生下来,甚至,把熠熠看成是负担。 这样想着,她即刻打消了把熠熠告诉他的念头,让熠熠知道有一个不爱她的爸爸,熠熠肯定会伤心会难过,幼小的心灵会受到创伤,没准因此受到刺激还把她身体里那只沉睡的魔鬼给惊醒了呢。 还是不要让熠熠知道季非墨的真实情况为好,让她生活在虚幻里,至少,幻想有个英雄爸爸让熠熠生活快乐,而快乐的生活对她身体里隐藏的病毒是最好的良药。 “你什么时候回德国去?”季非墨见谭晓苏一直沉默,手捏着勺子机械的搅动着咖啡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啊?”顾晓苏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给惊醒过来,随即又迅速的反应过来:“目前还没有回德国的打算,因为那边的工作已经辞退了,而且我父亲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他也不希望我回德国去,所以——我估计要在国内呆一阵子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季非墨略微有些艰难的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其实还可以继续那个一年的协议!” 晓苏的心当即就咯噔了一下,望着季非墨,略微沉吟,放下手里的勺子,不动声色的问了句:“你不是说——不要我给你做情妇了吗?” 季非墨语塞,接着又略微尴尬的开口:“原则上是不想要情妇,只不过,我担心周非池会不顾舆/论依然坚持要和你结婚,所以......” “那行,”顾晓苏已经没有心情听他把理由说完下去了,于是淡淡的道:“履行那个协议也可以,不过我有两点要求要提一下。” “什么要求?”季非墨倒是来兴趣了,他从来不知道做人情妇的居然也可以提要求。 “第一,既然我们是情妇和情夫之间的关系,那么,情妇有权利要求情夫每周到情妇处至少过夜两次,因为每个人的身体都会空虚和寂寞,这个不分男女。” 季非墨听了这话当即气得差点晕过去,每个人的身体都会空虚和寂寞,那她的意思是不是告诉他,她在国外也是这样,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身体空虚寂寞? “行,”季非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冰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出:“这第一个要求,我答应你!” “第二,我有提前终止我们关系的权利!”顾晓苏的声音冷漠而不带任何感情,恍然间就好像是在谈判桌上一笔交易,而此时她正和季非墨讨价还价。 五年前,当她和季非墨手牵手在大街小巷穿梭时,当她来月事坐地铁,他拥着她从车头走到车尾找位置时,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和季非墨之间会彼此陌生到这样一个地步。 季非墨微微一愣,然后淡淡的提醒了句:“如果从去年九月份开始算起,我们剩下的时间也就只有半年了。” “我知道,”晓苏毫不在意的应了句,接着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我还没有白痴到连加减法都不会的地步。 “那我也补充一条,”季非墨一边拿纸巾擦拭嘴巴一边淡淡的说:“我有改变我们关系的权利!” “什么意思?”晓苏微微一愣,不等季非墨回答,接着就恍然大悟了过来:“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被郑明珠发现了,你会即刻就让我们情人的关系变成陌生人的关系是吧?” 季非墨一愣,原本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当即黑沉下来,一下子站起身来,迅速的掏出两张粉色毛爷爷扔在餐桌上,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晓苏看他那个动作,只觉得好笑,季非墨还是这样,被人猜中了心事就非常的不爽,跟个小孩子样爱生气。 她优雅的放下咖啡杯,拿了包慢条斯理的朝门外走去,季非墨的车已经开到门口等她了,见她过来,却没有叫她上车,而是伸手递给她一把钥匙。 “还是望海阁银座1919房间,自己搬过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去接你了。”话落,即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一下子就开了出去。 晓苏拿着这把闪着亮光的钥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刺眼,这钥匙分明就是鄙视和侮辱,可她依然还是笑了,由衷的笑了,因为,她至少不用选择偷精的方式了。 半年的时间足够,因为她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青春懵懂的少女,而是一心想要怀孕的单身妈咪,所以对于如何尽快怀上一个孩子的知识,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晓苏是三天后才搬去望海阁银座的1919房间的,而且还是在季非墨的一再催促下才搬过去的。 这三天,其实她也并没有闲着,首先是曾经的刘老师打电话给她,除了安慰她当然还有就是对她和季非墨当年的恋情感到十分的惊讶,说她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她早恋了?而且还早恋得那么的彻底? 不过,刘老师最后又说,怪不得去年她和季非墨去给她过生日时俩人有些怪怪的呢,原来曾经是恋人关系啊,还说希望他们俩最终能修成正果。 晓苏听了刘老师的话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好在刘老师也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所以她随便敷衍两句就过去了。 当然,这期间还和葛小菲见了一面,不过这一次却是葛小菲请的客,因为葛小菲在横店探班拿下了头版头条,得了奖金,所以非常的豪爽。 葛小菲是典型的职业狗仔,一支笔一张嘴都不饶人,把她和季非墨那段青葱岁月的恋情给做了个深刻的分析,最后总结出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真理:“初恋就像嚼口香糖,刚入口的时候甜甜的,慢慢的嚼着嚼着味道就变了,到最后如果再不吐掉,就反胃,甚至恶心的想吐!” 她当即就朝葛小菲竖起了大拇指,说这她这话太精辟了,比《武林外传》里的‘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还要精辟! 当然,这三天她都有去医院,父亲的病好像好得差不多了,而她这两天也没有和父亲起争执,而且还陪父亲下了一次围棋,让父亲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是第三天傍晚搬到望海阁来的,原本想着这地方这么久没有住人了,估计过来还要花两个小时打扫才行。 不过用钥匙开门走进去才发现根本不用了,因为这地方整洁如新,想必季非墨着急着让她搬过来,所以提前让人把这地方给清扫了吧。 她的行李并不多,就是几身换洗的衣服,因为她不确定自己会在这里住多久,运气好的话,也许一个月都不用就行了。 还没有把衣服挂好,手机响了,她很自然的拿起手机,刚按下接听键,季非墨略带磁性的声音低沉的传来:“赶紧下楼来,我们出去吃饭!” 她一边给衣柜里挂衣服一边苦笑,看来她这附加的三个条件还是多少有些作用的,相比于第一次给他做情妇时他把她扔在这里不理不睬,这一次,他倒是积极多了。 季非墨坐在车里抽第二根烟的时候,顾晓苏才背了个包慢悠悠的过来拉开车门上车,他非常不爽的嘀咕了句:“你现在好像是越来越大牌了。” “现在不大牌那我等到什么时候大牌?”晓苏毫不留情的反驳回去:“等到我们合约期满吗?还是等到你和顾明珠结婚后?” 季非墨当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一脚踩下油门,车猛的一下飞了出去,好在晓苏已经习惯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所以在上车时早有准备系好了安全带。 “想吃什么?”季非墨把车开出一段路后才侧脸过来看她,却见她整个人侧脸看着车窗外发呆,眉头不由得又皱了一下。 “随便,”晓苏淡淡的应了句,见他眉头一皱,接着又补充了句:“我这人对食物不挑剔。” 季非墨不再啃声了,她这倒是实话,她的确是什么都能吃,而且吃得还很多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节食,所以他那时才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猪八戒。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安静的空间突兀的响起这口水歌,把晓苏给明显的惊了一跳,当她侧脸过来,看见季非墨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接电话时才明白原来是他的手机来电铃声。 季非墨讲电话的声音很低,不过即使再低,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一个在驾驶室一个在副驾驶里而已,所以她依然听见他在说:“嗯,我今晚加班呢,就不过来了,你要乖乖的,记得把中药喝了,那是帮你调理身子的......” 晓苏把头扭向旁边的窗户,盯着外边慢慢晃过的景物,季非墨因为接电话的缘故车速很慢,旁边的景物就越来越清晰。 她不禁想到刚才季非墨手机的铃声,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她苦笑了一下,或许这就是郑明珠对季非墨的感情吧,老鼠爱大米! 而她呢?现在的她,对季非墨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如果,非要用是一首口水歌来形容的话,估计还是要用刚才那个曲子,只不过歌词可能要改成:我恨你,恨着你,就像老鼠恨大猫...... 季非墨是什么时候讲完电话的她不知道,因为她原本就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何况季非墨和郑明珠俩人的情话讲得那么腻,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季非墨的车驶出市中心就开始左转弯又倒拐,在穿过了无数条大街小巷后,终于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土菜馆门口停了下来。 “这家土菜馆还不错,”季非墨一边推开车门下车一边淡淡的说:“尤其是这里的鱼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鱼是万绿湖里真正的野生鱼,我来吃过几次,比那些五星级酒店的鱼都还要好吃。” 晓苏没有啃声,只是跟在他身后朝这家土菜馆走去。 土菜馆外边看实在是不怎么样,因为和普通的小餐馆没什么区别,不过里面的装修还算可以,方桌子长凳子,全都是漆黑油亮木条做的,虽然知道这些都是人为,但是看上去的确有几分农家的范儿,猛地走进来,还真有种走进乡下农家小院的感觉。 季非墨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老板看见他即刻迎了上来,非常熟络的和他打招呼,然后又看了看晓苏,微笑着说:“以前没见你带女的来过,这还是第一次,这个,与众不同?” “我女人!”季非墨说话间已经拿起了菜谱,说这话时并没有看顾晓苏一眼,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哦,怪不得呢,”老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又迅速的拍马屁道:“你女人长得真不错,即使脂粉不施,依然是清纯佳人!” 顾晓苏听了这样的话身上即刻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于是讪讪的笑了一声接口道:“我可不是什么清纯佳人,我只不过是季总的青春情人。” 老板听了晓苏这话明显的一愣,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好在季非墨已经在喊点餐了,于是老板迅速的拿了纸和笔写菜名,这才化解了一时的尴尬。 季非墨随口点着菜,完全没有征询晓苏的意思,四菜一汤点完,等老板走了,他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晓苏,意味深长的问了句:“听你刚才的话貌似怨气很重,青春情人,是不是觉得我们时间太短了,要不,我们把协议改一下,一年改成一生?” “做梦,”晓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双手捧着个土茶杯喝水,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季非墨机械讨论下去。 季非墨听她说‘做梦’两个字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正欲开口,却听见单调的铃声响了,而坐在他对面的顾晓苏已经放下手里的杯子去拉她的挎包拉链。 晓苏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德国打过来的,再看了眼对面的季非墨,随即想都没有想,即刻掐断,接着,关机,一连串动作衔接得如行云流水一般。 季非墨的心当即一沉,顾晓苏这什么意思? 他在车上都当着她的面接了顾明珠的电话,而她却不当着他的面接电话? 难不成,这个打电话的人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 马上就到春节了,胡杨还是那句老话,文品三流坑品一流,加更估计很难,但是肯定不会断更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6 顾晓苏喝第二杯水的时候,老板端了两样小菜上来了,一碟是重庆名小吃泡椒凤爪,另外一碟却是长沙名小吃,臭豆腐干子! 季非墨连忙帮忙把这两碟小吃放在餐桌中间,看着对面的顾晓苏,轻声的说:“少喝点水,先吃点臭豆腐吧,这里的厨师是湖南来的,臭豆腐做得非常的正宗,闻起来特别的臭,吃起来却特别的香。舒残颚疈” 晓苏心里当即一愣,看着餐桌中的两碟小吃,一白一黑,白色的凤爪里有着红色的指天椒,红白相配特别的鲜艳,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而那碟黑灰色的却是臭豆腐干子,上面撒着嫩绿的香菜细末,奇特的臭味中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话语,五年前,他也曾这样坐在她的身边,用竹签叉起臭豆腐干递到她的嘴边,跟她说过同样的话:这臭豆腐闻起来很臭但吃起来很香濡。 那天是2月28号,其实不是她生日,因为她的生日是2月29号,四年才轮到一次,所以她也没有想过要过生日。 可季非墨却不干了,说她这生日也太奇特了,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年过一次生日,凭什么她就要四年才过一次生日啊? 不行,她也应该每年过一次生日才是丐。 当时晓苏就笑着问他,这今年都没有2月29号,我怎么过生日啊?这一天的日子都不存在。 季非墨就说,怎么没有?你不就2月份最后一天过生日吗?今天是2月份最后一天,所以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她拗不过他,于是任由他安排,他说要给她过生日,让她下午下课后就在宿舍楼下等他,说他开车来接她一起出去帮她过生日。 那天的温度高,大约有二十六七度的样子,所以她特地穿了那条季非墨送给她的镶绿边的白色裙子,脚上穿了双白色软羊皮坡跟鞋,站在宿舍楼下的楼梯口等她,心里还想着,季非墨一个学生,能开辆什么车来呢。 然而,当季非墨身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裤子骑着那辆老式的28钢圈的自行车来后,她着实惊讶了半响,接着却是欢天喜地的雀跃,然后不等他下车来,就迫不及待跳到了后座上,还催促他赶紧开车。 季非墨踩着老式自行车朝校园门口而去,一路上羡煞了路上下课的校友们,大家都忍不住回头望他们,还有人低声的议论,难不成八十年代的白衣飘飘又要流行了? 季非墨一边骑车一边低笑着说:“顾晓苏,都是你的裙子太惹眼了,白裙子配绿花边,太青春靓丽了,我刚才远远的看着,还以为是夏天到了,荷塘里的荷花开了呢。” 她听了这话,只觉得耳热心跳,原本小心翼翼放在他腰上的手终于全部的环抱住他,滚烫的脸贴上他的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逐渐的荡漾开去的是幸福和喜悦。 季非墨是第一个说她穿裙子好看的男生,也是第一个觉得她有女人味的男生,因为在他之前,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比较中性,整天穿着牛仔裤t恤衫,整个儿一个假小子。 那天,季非墨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在g市的大街小巷穿梭,从新城区到市中心最古老的城区,最后找到了g市那家百年老字号。 是g市最古老的餐厅,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不过餐厅不大,老式的三层楼小别墅,狭窄的楼梯很昏暗,楼上是包间,不大,应该是旧时卧室改的。 他们要的一间靠窗的包间,傍晚时分,拉开轻慢的纱窗,晚风习习吹来,整个餐厅流淌着古筝曲的《高山流水》,俩人坐在包间里也不觉得局促,只是气氛显得愈发的温馨浪漫。 晓苏和季非墨认识以来也时常来外边吃饭,不过平时都是找街边的小吃店或者路边摊之类的,偶尔俩人去超市买点简便的食材去他租住的520公寓奉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真理。 所以,这样正式的来这种百年老店吃饭,找一间静谧的包间,听着优美的古筝曲,还真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 这家百年老店的招聘菜是荔枝木烧鹅,季非墨点了半只,又点了晓苏喜欢的白切鸡和客家酿豆腐外加一份时蔬。 服务员点餐完毕后很快就送上来两碟小吃,其中一碟小吃就是灰黑色的,里面放了几根细细的竹签,上面还撒了绿油油的香菜细末。 那时,他就坐在她的身边,用细细的竹签叉了一块灰黑色的四方块小心翼翼的送到她嘴边,轻声的道:“这是正宗的长沙臭豆腐,别看这东西又丑又黑又难看,闻其来还特别的臭,可是吃起来却非常的香,而且吃了后嘴里的那个香味要残存很久呢。” 她听了他的话,克制了19年来看着臭豆腐就躲的习惯,小心翼翼的张开嘴,然后大着胆子轻轻的咬上一口,再慢慢的咀嚼着,果然是很臭,不过,嚼着嚼着嘴里就香气满溢了。 吃了一块,她又吃一块,不知不觉一碟臭豆腐干子被她一个人吃完了,季非墨见她喜欢,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碟上来。 那天她一共吃了三碟臭豆腐干子,后来正菜端上来,她反而是什么都吃不下了,季非墨就笑着打趣的说,她这叫好养活,虽然吃得多,但是都花不了多少钱的。 那天是她的伪生日,不过季非墨依然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一枚胸针,黄金材质的,一朵盛放的莲花造型,上面镶了细细的粉色碎钻。 当时包间里的灯光柔和,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她的身上,季非墨就站在她的身后,手从她的肩膀上搭下来,帮她把胸针别在裙子的领口上。 “我希望能在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他别完胸针,薄唇还凑到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声,热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从额头红到了脖颈。 而今,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依然还是五年前那个男人,只是,她和他的关系,心境,都变了。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脸上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孩,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单纯懵懂的女孩,他不再记得她的生日,也不再希望在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 “顾晓苏,你不饿是不是?”季非墨眉头一皱,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手里的竹签上叉了块臭豆腐,整个人却不在状态,好似走魂了一样。 “哦,”晓苏终于反应过来,看了眼手里竹签上叉着的臭豆腐干子,那点汁水都滴干了。 在季非墨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把这块臭豆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咀嚼起来。 依然还是长沙的臭豆腐,闻起来依然还是臭,只不过,吃起来——也臭! 她感觉不到长沙臭豆腐独特的香味,或许是记忆中臭豆腐的香味太过浓烈了,所以现在臭豆腐不管加了多少香菜细末,她都吃不出任何的香味来,只觉得臭,特别的臭,甚至臭得让人难以下咽的地步去。 好在季非墨点的四菜一汤都陆续的端上来了,这也把顾晓苏从臭豆腐干子里解救了出来,而这四菜一汤里,居然有季非墨说的野生鱼。 重庆水煮鱼,洁白的鱼片在红色的油汤里荡漾,就好像无数的小鱼在鱼塘里游一样,红白相配颜色特别的鲜艳,再加上上面还有几条长长的香菜叶子,比图片上的照片还要精美。 晓苏其实是饿了,因为中午去医院看了父亲后就直接回家搬的东西到望海阁,根本就连午饭都没有吃,只不过这会儿她却没有食欲,尤其是刚才吃了块闻起来臭吃起来更臭的臭豆腐干子后,她就更加没有一星半点食欲了。 “啪!”季非墨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餐桌上,黑沉着一张脸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女人,冰冷着嗓音问:“顾晓苏,你究竟要不要吃的?这样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我就让你那么倒胃口?” 晓苏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难受,赶紧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大块鱼往嘴里送,因为他说这里最好吃的就是鱼了,那她就吃鱼吧。 只是,她很久没有吃过水煮鱼了,准确的说是好几年了,所以忘记了中国做的鱼和德国的鱼不一样,慌忙中咀嚼了两口就往下咽,这样的结果就是—— 没有整理出来的鱼刺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她当即死命的咳嗽,又端起茶杯来不停的喝水,想要把这根鱼刺给冲下去。 然而,无论她喝多少水都没有用,那鱼刺一直就死死的卡在她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季非墨看见她那个样子,即刻让老板送来了山西陈醋,让她喝醋,说醋是化鱼刺的。 她端着那碗醋猛喝,直到把半碗醋全部喝完,牙齿都差点酸掉了,可那鱼刺依然还卡在喉咙里纹丝不动,居然没有被这醋给化掉。 季非墨气得脸色特青,这餐饭也不用吃了,迅速的把帐给结了,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给拉出了土菜馆,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晓苏原本想问你这开车是去哪里呢?而且点了那么多菜,你都没有吃,也不知道打包拿走,当真是富家子弟不懂得生活的艰难,更加不懂得节约资源是一种社会公德。 钱是你的想怎么花是你的事没错,可资源却共有的,不能随便给乱糟蹋了,这也是在中国这地儿没人管,如果是在德国,这样点了餐不吃又不打包带走,肯定是要被罚款的,因为浪费公共资源就是破坏生态平衡。 然而,那根鱼刺卡在她喉咙里,此时倒不是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是一说话那喉咙就更加的痛得厉害。 最终,她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时候她顾自己的喉咙都顾不过来,哪里还顾得社会公共资源和对季非墨浪费可耻的行为进行义正言辞的教育。 季非墨的车开得很快,不几分钟就停下来了,等车停下来时晓苏才发现原来是到了医院,她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到医院来了,季非墨已经在外边帮她把车门给拉开了。 “还不赶紧滚下来,”季非墨冰冷着一张脸低吼一声:“难不成喉咙卡到鱼刺还让你脚都不会走路了,该不会是等我抱你下来吧?” 晓苏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车上下来的,顾不得去理会身后关车门的季非墨,直接朝急诊室里去,她觉得今晚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吃个鱼居然还吃到医院来了。 她原本以为到急诊室里应该很快就把这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给夹出来的,然而急诊室的医生却告诉她,这个要去住院部找喉科的值班医生给夹出来,他们这里没有夹鱼刺的专用工具。 等顾晓苏左转弯右倒拐找到喉科住院部的值班医生,以为这一下应该是手到擒来了,毕竟喉咙里卡住一根鱼刺对于喉科医生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然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因为喉科医生让她用自己的手抓住自己的舌头,然后他用镊子帮她夹喉咙里的鱼刺。 只是,她这人天生就非常的笨,而且舌头又是个特别的敏感的东西,她的手根本就抓不住,何况那喉科医生戴着个显微镜片的眼镜,让她觉得特别的滑稽,所以每当喉科医生的镊子伸进她喉咙里时,她就忍不住发笑,然后抓住舌头的手自然就松开了。 喉科医生没有办法,给了她半杯麻醉水,让她喝一口含在嘴里五分钟吐掉,然后又喝一口含在嘴里五分钟,如此两次,再帮她夹鱼刺。 顾晓苏当然按照喉科医生交代的去做,她刚喝了第二次麻醉水的时候,季非墨就上来了,看见她鼓起个腮帮坐在那里,忍不住问了句:“鱼刺夹出来了吗?” 她嘴里有麻醉水不能说话,只是看着他摇摇头,然后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嘴,意思是嘴里含着有东西。 季非墨眉头皱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边时嘀咕了句:“你当真是属猪的,到医院来了也还不忘吃东西。” “噗......”顾晓苏含在嘴里的麻醉水当即就被吐了出来,幸亏她反应快,否则一口麻醉水就吞下去了。 再次让喉科医生夹鱼刺,依然是手里拿了块纱布自己抓住舌头,可因为她把麻醉水吐了麻醉效果不好的缘故,连续两次,依然没有把那根鱼刺夹出来。 “先回去,明天白天再来吧,夹不出来,只能上手术台做小手术了。”喉科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同时又嘀咕了句:“没有见过你这样麻烦的,人家根本连麻醉水都不用喝就可以夹出来。” “医生,再帮她夹一次吧,”季非墨在一边开口,不等医生回答,他赶紧又说了句:“我帮她把舌头抓住。” 医生看了眼季非墨,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说笑,于是点点头,递给季非墨一块纱布,再让顾晓苏把舌头伸出来。 晓苏从来没有这么囧过,舌头伸出来长长的,跟夏天的狗散热一样,偏偏还被季非墨用手给抓住,而那个喉科医生面无表情的拿了镊子在她喉咙里夹鱼刺。 镊子伸进喉咙里的时候,顾晓苏觉得痒痒的,她很想笑,想要把舌头缩回去,偏偏那舌头在季非墨那厮的手里,被他拽得死死的,根本就缩不回去。 于是,这一次在季非墨的帮助下,鱼刺终于得以顺利的夹出来,喉科医生面无表情的把那夹住鱼刺的镊子送到她眼前晃了一下:“看见了吧,就是这跟细长的鱼刺卡得太深了,所以夹起来才如此的艰难,不过总算是夹出来了!” 的确是非常的艰难,这一点顾晓苏也承认,而且她该死的发现,即使鱼刺被夹出来了,可她的喉咙好似也没有痛感了,整个喉咙麻麻的,怪怪的。 医生说那是麻药的作用还没有散去,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就能恢复正常了,让她在半个小时之内不要喝水。 坐在季非墨的车上时顾晓苏还在想,麻醉药就是好,一旦被麻醉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如果有一种麻醉药能麻醉人的感情就好了,那样的话,人也就没有七情六欲了,说不定,生活会简单很多。 一晚上经过这样的折腾,等他们俩回到望海阁银座1919房间时已经是晚上21点多了,晓苏回家后直接进的浴室洗澡,下午搬行李过来出了一身汗,晚上又到医院去折腾了一翻,她觉得一身都是汗水和消毒水的味道了。 等她从浴室出来,发现季非墨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略微惊讶的问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你不说一周要有两个晚上陪你过夜吗?”季非墨的声音非常的公式化,一边掐灭手里的烟一边淡淡的说:“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过夜了。” “今晚不行,”晓苏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见他眉头一扬,即刻补充道:“今晚我刚搬过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所以......” “你要准备什么?”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你身体是现成的,貌似,你也没有来月事吧?” 晓苏微微一愣,她要准备什么,她要准备的东西多了,试管,装冰块的保温杯,因为她怕自然受孕失败,所以决定保留他的精子,万一哪天他又翻脸不要她做情妇了,她至少还有他的精子可用。 当然,这样的话她肯定不能对季非墨说,于是迅速的避开他的目光,装作很在行的样子说:“季总这不是说笑话了吗?虽然说做那种事情有身体就可以了,但是,心情啊,情调啊什么的总还是要有的是不是?人和动物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你的意思是——你今晚没有心情和我......嗯?”季非墨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晓苏本能的朝后退着,一直退到房间的角落,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慌乱间吐出一句:“我今晚很累了,下午搬行李好重,晚上鱼刺又卡在喉咙里很难受,然后去医院拉住舌头夹鱼刺就更难受,”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没有继续欺近的季非墨,声音弱弱的开口:“季非墨,我好困好累,现在只想睡觉,过两天我准备好了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7 朱德庸说:当爱情出现第三者时,笨女人想办法解决女人,聪明女人想办法解决男人。舒残颚疈 每当顾晓苏读到这句话时,她都在想,她肯定不是笨女人,因为她没有想办法去解决那个女人! 当然,她也绝对不是聪明的女人,因为她也解决不了那个男人! 那么,她是个什么女人呢? 五年前,她背上行囊独自去异国他乡时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不过,经过那晚她吃鱼卡住喉咙一事后,她终于彻底的弄清楚了—濡—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女人,智商大概不足80! 因为那晚之后的第三天早上,她用测试排卵的试纸测试到两条红线,也就是意味着是她排卵的日子,她即刻给季非墨大电话,告诉他她准备好了一个温馨浪漫的环境,让他晚上过来。 可季非墨却用极其公式化的声音无情的告诉她一个事实,他在出差,此时正在美国的华尔街,所以,非常抱歉,让她费心了,她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直接砸掉冢! “你智商的确不够80!”葛小菲一针见血的对她说,不等她回答,接着又补充了句:“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次你九年前的破事扯上报纸有什么不对劲吗?” “肯定是我父亲的政敌想要让他颜面扫地,于是就借机故意把事态扩大呗,”晓苏轻描淡写的回答:“今年该换届了,还有不足半年的时间,我父亲的位置,眼红的人多着呢。” “好吧,你智商刚过80,”葛小菲又从麻辣烫锅里捞出一串金针菇塞进嘴里,然后一边咀嚼着金针菇一边模糊不清的问:“那你就不想想你父亲的政敌为什么要从你下手而不从你父亲下手呢?难道说你这点破事比你父亲二十年前的出轨生涯打击力度还大?” 晓苏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对面的葛小菲,脸上终于涌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用手拍了拍葛小菲的肩膀:“葛小菲,我们曾经是不是认识?或者,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去,谁认识你啊,智商刚过80的人?”葛小菲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说吧,无缘无故请我吃麻辣烫,究竟又想做什么?让我盯着季非墨的行踪?” “他的行踪我已经没有兴趣了,”顾晓苏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然后淡淡的道:“听说你去年年底曾经去了一趟皇廷御园,然后一不小心拍到了一张重要的照片......” “喂,顾晓苏,你听谁说的,没这事儿啊,”葛小菲即刻抢断顾晓苏的话,可在抬头见顾晓苏一脸的沉着镇定时,又即刻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说了句:“你丫去年年底不是去德国了吗,这事儿你从哪里打听来的?” “我从来哪里打听来的已经不重要了,”晓苏不想就这件事情和葛小菲拉扯下去,只是安静的望着她:“说吧,那张照片要多少钱,开个价!” 葛小菲再次抬起头来望着她,迟疑了半响才问了句:“顾晓苏,你智商究竟是多少?” “70,”顾晓苏回答得干脆又利落,然后又补充了句:“比《啊甘正传》里的啊甘还少了5分,要不就是蠢女人一个吗?” “顾晓苏,那张照片我已经删除了啊,真的,”葛小菲赌咒发誓的说:“你也不想想,那种照片能留下来吗?世界如此美好,我可不想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掉脑袋!” “照片是我拍的!”顾晓苏继续瞪着她,然后把手伸向她:“拿来吧,在你手里没准哪天你真掉脑袋了也不一定,听说上面已经在追查此事了。” 葛小菲向四周看看,又看看依然气定神闲的坐在她面前的顾晓苏,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一块小芯片以握手的方式放在她手心里一边低声的问了句:“顾晓苏,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晓苏笑了一下,用手拍拍她的脸,像是安抚着的说了句:“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蠢女人一个,智商不足80,大概是个低能儿。” 葛小菲被彻底的打败,她承认,顾晓苏这个女人其实是看不清的,因为她去年来到报社后,给所有的人感觉就是一个长得有些美丽的,但又过于老实的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她还记得顾晓苏刚进报社时,主编没有少折腾她,让她校稿,说不能错一个字,她就真的傻傻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校对着,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那认真的劲儿绝对是一大傻冒。 她在报社做了近三个月,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要不是这次她9年前的破事扯出来,报社里的人包括主编和老板都不知道,那个傻妞顾晓苏,居然是部长千金。 这一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后来因季非墨在电视上一番深情痛苦的讲述而终结,市民们由开始的鄙视转为赞叹,甚至称她为真情女孩!更多的人支持她和季非墨复合! 可葛小菲却觉得,顾晓苏远不止外表所看上去的那么单纯,从她找她要那张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其实是在装傻,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就是一大萝卜。 晓苏是在和葛小菲分开后接到顾明珠的电话的,当时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还以为是季非墨打过来的,所以毫不犹豫就按下了接听键。 “晓苏姐,是我,”顾明珠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传来,“我想......” 顾晓苏没有等她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掐断了电话,她没有必要听她说话,因为对于做作的女人,她已经到了疲于应付的地步了。 原本她对于这个家,对于父亲都没有多少留恋了,其实去年要不是因为熠熠在幼儿园体检发现病情,她估计真的会像自己母亲交代的那样,永远都不会回国来了。 这一次回德国,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单纯的偷到季非墨的精/子,然后拿到医院去做人工授精,顺利怀孕后再悄悄的离开。 所以,她回国来已经够忍让够低调了,尽量不和郑心悦母女正面碰触,尽量不和她们正面冲突,只想着平静的把这几个月都度过去。 然而,谁会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呢?她这么低的要求,她们居然都还如此的不满意,恨不得马上就又把她给赶到国外去才舒服。 她原本以为顾明珠只不过是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而已,应该没有想过要把她的事情给登到报纸上去,毕竟她的丑事登出来也会让她父亲蒙羞,而她的父亲同时也是她的父亲,于她顾明珠也没有多少好处。 然而,谁会想到,这事儿还真的见报了,而且,她的父亲还因为此事气得吐血住院了。 当然,更加没有想到是,季非墨会为了挽救她声名狼藉的名誉居然到电视台上去编造感人肺腑的狗血故事,即刻把她从一个让人鄙视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让人钦佩的女孩! 随着季非墨在电视上编造的狗血故事通过报纸网络传递开来,大家希望季非墨和她复合的呼声越来越高,顾明珠虽然是季非墨的未婚妻身份,可在此时恐怕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她以前一直以为郑心悦是那种属于藤条般的女人,柔软而又有韧性,她像根藤条一样的缠在父亲那棵大树上,可她到底没有在自己母亲活着的时候逼自己的父亲离婚娶她,而是在母亲死后一年才嫁给自己的父亲的。 这多少说明,她至少是真正爱自己的父亲的,因为只有真正的爱一个人,才会如此周全的为那个人考虑,一切以他为中心为重心。 对于这种像藤条一样的女人,她原本是鄙夷中带着佩服,悲哀中带着愤恨的,所以她不打算接受郑心悦的讨好,不过同样也不打算和她针尖对锋芒见天的为敌,只是把她当空气,完全当她不存在。 然而,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甚至是有些人,不是你想忽略就能忽略得了的,比如像她9年前的那件莫须有的堕/胎事件,比如像父亲的第二任妻子——郑心悦! 前几天她和葛小菲没事发短信聊天,葛小菲有意无意的说了句现在的高官们眼光越来越相似了,就连找女人都要找一模一样的了,是我看错了,还是的确是一个女人? 她相信葛小菲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一个更深层的信息,于是她的目光不得不关注顾宅那个整天以美容时尚为主,又万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顾夫人郑心悦身上。 其实很多事情你不去留意,或者你不去用心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但是你只要下定决心去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棒都能磨成针吗? 她其实根本没有用把铁棒磨成针的功力,只不过是用了想把钝刀磨快一点的功力而已,即刻就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才知道,郑心悦,远不是外人所见到的那样柔弱,也不是父亲所想的那样就是一个单纯的傻傻的爱着他的小女人。 如果父亲的竞争对手真的想要让父亲的形象受损的话,估计不仅要登她9年前的那点破事,更加要深挖顾明珠的真实身份了。 虽然说父亲在娶郑心悦这事上做得滴水不漏,外界的人都认为他只是娶了一个有孩子的单身女人而已,但是,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如果那个女人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改姓了顾呢? 任何人的秘密都经不起深挖,只要是有心人,肯定会深挖父亲和郑心悦这二十多年来的关系,总有些蛛丝马迹是可寻的。 然而,父亲的政敌很奇怪,就是没有深挖这一条于他非常有利的线索,只是把她9年前的事情拉扯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她原本不想管父亲,母亲也并不希望她管,母亲只希望她能在国外过平静单纯的生活,可是—— 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她烦躁的挂断,只当是顾明珠打来的,最后在第9次挂断来电时终于烦躁的关机。 “顾晓苏,为什么不接电话?”周非池的车在她身边停下来,同时探过身来帮她推开车门:“上车,你丫想什么呢,整个人好似在梦游一般。” “哦,没想什么呢,”顾晓苏迅速的上了车,侧脸看着他:“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周非池白了她一眼,一边迅速的把车开进主道一边很自然的问了句:“对了,你要回德国去吗?” “目前还不回,”晓苏如实的回答,接着补充了句:“我回来主要是给我爷爷上坟的,还有二十天就清明节了,我清明节要回老家去呢。” “哦,也对,”周非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问了句:“那清明节过后你要回德国去吗?” “这个......不一定,看情况,”晓苏略微沉吟了一下回答。 因为她不知道清明节后有没有机会顺利的怀上孩子,而她是一定要怀孕成功才回德国去的。 那天晚上,他有心想要在她那里过夜,她却把他给气跑了,而这几天他在美国出差,当然也就没有机会来她所住的望海阁了,而且来了也没用,她的排卵期已经过了。 “那等你回德国去时告诉我一声,”周非池很自然的说:“我去德国的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到时我们一起走,我跟你去德国混。” 晓苏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情,虽然没有开口,不过询问却在脸上写着。 “现在人人流行出国,我赶一回潮流不行啊?”周非池撇撇嘴,不再和她纠缠出国的问题,迅速的转移话题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鱼好不好?我知道......” “不好!”晓苏想都没有想就迅速的拒绝了,见周非池惊愕的目光,又赶紧解释道:“我现在不喜欢吃鱼了,如果实在要请客,就请我去吃荞面饸烙吧,我已经几年没有吃过了,怪想的。” 周非池笑了一下,不在啃声,只是脚下的油门稍微加大了一点点,车速迅速的提升起来。 晓苏以为周非池真的是带她去吃荞面饸烙的,可等到了旋转餐厅时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家伙简直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一点儿都不诚实。 旋转餐厅是滨海有名的观光餐厅,也不知道是周非池提前订了位置还是他和这里的经理很熟,总之他们上去后就给他们安排了位置,而去是靠窗的绝佳观光位置。 晓苏原本对滨海的夜景兴趣不大,何况现在还不到晚上,只不过是傍晚而已,华灯初上,和夕阳的余晖共存,倒是有另外一种美景。 是在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的,然后就看见电梯门开了,而走进来的却是——好吧,如果她没有老眼昏花的话,那对青春靓丽的情侣是季非墨和顾明珠。 季非墨不是在华尔街出差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 或许季非墨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所以看见她时脸色也明显的一愣,可在看见她对面的周非池时,脸又即刻阴沉了下来。 倒是顾明珠,显得跟没事人似的,即刻走了过来,亲昵的跟她打招呼:”晓苏姐,你们也在这儿啊,真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四个人......” “介意,非常的介意!”周非池不等顾明珠把话说完就抢着做了回答,然后冷冷的说:“我们平民百姓吃个饭,哪里能跟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和歌坛大明星坐在一起呢,你们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亲民行为,我们还怕跟着沾光了不是?” 顾明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低声的道:“晓苏姐,哪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是不是?我也知道错了,而且非墨为了你也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非墨为你做出牺牲的份上......” “站稳了,”顾晓苏猛地伸手抓住了那说着说着身子就朝下滑的女人,然后淡淡的笑着说:“郑大小姐,虽然你现在是歌坛明星,听说目前正朝演艺界靠近,可我毕竟不是陪你彩排的配角,不是——”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其实呢,你时常在不经意中又把我捧成了主角,只可惜,这会儿,我真的没有心情陪你演戏,不管是当主角还是当配角,那什么,愿意陪你演戏的人就在你身边呢,你还是把台词改一改,和他排练去吧。” 顾明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正欲开口争辩,就听见周非池冷冷的声音传来:“郑大明星,麻烦你让一下好吗?我们的菜过来了!” “明珠,我们走!”季非墨冷冷的对顾明珠丢下一句,随即转身朝电梯走去。 “喂,非墨,等等我......” 顾明珠稍微迟疑一下,随即迅速的转身追随着季非墨的身影而去,连周非池言语中的羞辱都顾不得反驳回去了。 “非墨,我......”顾明珠望着黑沉着一张脸开车的季非墨,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嗓音带着哭腔颤抖的解释着:“我刚刚看见晓苏姐,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和她好好相处,可是晓苏姐她......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你是回顾家还是去哪里?”季非墨的声音冷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来,黑沉的脸一直冰冷着,问这句话时,目光看着前方,连看都没有看顾明珠一眼。 “非墨,我们还没有......吃饭,”顾明珠小心翼翼的开口,望着身边阴冷的男人,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他生气的原因是顾晓苏。 因为顾晓苏和周非池在一起吃饭,而他的心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把顾晓苏忘记,当然了,如果他把顾晓苏忘记了,恐怕也就不会有他编造狗血的初恋故事为顾晓苏解围的事情发生了。 “我没有胃口,”季非墨的声音依然很冷,不等顾明珠回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我约你到旋转餐厅吃饭,原本也是有话要跟你说......” “对了,非墨,你母亲下个月的生日,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好?”顾明珠迅速的打断季非墨还在说的话语,不等季非墨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的说:“我准备了一块古玉,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呢?” 季非墨终于侧脸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下才淡淡的道:“你还是不要准备礼物了,我母亲的生日是家宴。”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8 前几天她和葛小菲没事发短信聊天,葛小菲有意无意的说了句现在的高官们眼光越来越相似了,就连找女人都要找一模一样的了,是我看错了,还是的确是一个女人? 她相信葛小菲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一个更深层的信息,于是她的目光不得不关注顾宅那个整天以美容时尚为主,又万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顾夫人郑心悦身上。舒残颚疈 其实很多事情你不去留意,或者你不去用心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但是你只要下定决心去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棒都能磨成针吗? 她其实根本没有用把铁棒磨成针的功力,只不过是用了想把钝刀磨快一点的功力而已,即刻就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才知道,郑心悦,远不是外人所见到的那样柔弱,也不是父亲所想的那样就是一个单纯的傻傻的爱着他的小女人。 如果父亲的竞争对手真的想要让父亲的形象受损的话,估计不仅要登她9年前的那点破事,更加要深挖顾明珠的真实身份了濡。 虽然说父亲在娶郑心悦这事上做得滴水不漏,外界的人都认为他只是娶了一个有孩子的单身女人而已,但是,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如果那个女人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改姓了顾呢? 任何人的秘密都经不起深挖,只要是有心人,肯定会深挖父亲和郑心悦这二十多年来的关系,总有些蛛丝马迹是可寻的。 然而,父亲的政敌很奇怪,就是没有深挖这一条于他非常有利的线索,只是把她9年前的事情拉扯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呢冢? 答案不言而喻! 她原本不想管父亲,母亲也并不希望她管,母亲只希望她能在国外过平静单纯的生活,可是—— 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她烦躁的挂断,只当是顾明珠打来的,最后在第9次挂断来电时终于烦躁的关机。 “顾晓苏,为什么不接电话?”周非池的车在她身边停下来,同时探过身来帮她推开车门:“上车,你丫想什么呢,整个人好似在梦游一般。” “哦,没想什么呢,”顾晓苏迅速的上了车,侧脸看着他:“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周非池白了她一眼,一边迅速的把车开进主道一边很自然的问了句:“对了,你要回德国去吗?” “目前还不回,”晓苏如实的回答,接着补充了句:“我回来主要是给我爷爷上坟的,还有二十天就清明节了,我清明节要回老家去呢。” “哦,也对,”周非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问了句:“那清明节过后你要回德国去吗?” “这个......不一定,看情况,”晓苏略微沉吟了一下回答。 因为她不知道清明节后有没有机会顺利的怀上孩子,而她是一定要怀孕成功才回德国去的。 那天晚上,他有心想要在她那里过夜,她却把他给气跑了,而这几天他在美国出差,当然也就没有机会来她所住的望海阁了,而且来了也没用,她的排卵期已经过了。 “那等你回德国去时告诉我一声,”周非池很自然的说:“我去德国的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到时我们一起走,我跟你去德国混。” 晓苏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情,虽然没有开口,不过询问却在脸上写着。 “现在人人流行出国,我赶一回潮流不行啊?”周非池撇撇嘴,不再和她纠缠出国的问题,迅速的转移话题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鱼好不好?我知道......” “不好!”晓苏想都没有想就迅速的拒绝了,见周非池惊愕的目光,又赶紧解释道:“我现在不喜欢吃鱼了,如果实在要请客,就请我去吃荞面饸烙吧,我已经几年没有吃过了,怪想的。” 周非池笑了一下,不在啃声,只是脚下的油门稍微加大了一点点,车速迅速的提升起来。 晓苏以为周非池真的是带她去吃荞面饸烙的,可等到了旋转餐厅时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家伙简直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一点儿都不诚实。 旋转餐厅是滨海有名的观光餐厅,也不知道是周非池提前订了位置还是他和这里的经理很熟,总之他们上去后就给他们安排了位置,而去是靠窗的绝佳观光位置。 晓苏原本对滨海的夜景兴趣不大,何况现在还不到晚上,只不过是傍晚而已,华灯初上,和夕阳的余晖共存,倒是有另外一种美景。 是在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的,然后就看见电梯门开了,而走进来的却是——好吧,如果她没有老眼昏花的话,那对青春靓丽的情侣是季非墨和顾明珠。 季非墨不是在华尔街出差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 或许季非墨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所以看见她时脸色也明显的一愣,可在看见她对面的周非池时,脸又即刻阴沉了下来。 倒是顾明珠,显得跟没事人似的,即刻走了过来,亲昵的跟她打招呼:”晓苏姐,你们也在这儿啊,真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四个人......” “介意,非常的介意!”周非池不等顾明珠把话说完就抢着做了回答,然后冷冷的说:“我们平民百姓吃个饭,哪里能跟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和歌坛大明星坐在一起呢,你们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亲民行为,我们还怕跟着沾光了不是?” 顾明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低声的道:“晓苏姐,哪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是不是?我也知道错了,而且非墨为了你也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非墨为你做出牺牲的份上......” “站稳了,”顾晓苏猛地伸手抓住了那说着说着身子就朝下滑的女人,然后淡淡的笑着说:“郑大小姐,虽然你现在是歌坛明星,听说目前正朝演艺界靠近,可我毕竟不是陪你彩排的配角,不是——”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其实呢,你时常在不经意中又把我捧成了主角,只可惜,这会儿,我真的没有心情陪你演戏,不管是当主角还是当配角,那什么,愿意陪你演戏的人就在你身边呢,你还是把台词改一改,和他排练去吧。” 顾明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正欲开口争辩,就听见周非池冷冷的声音传来:“郑大明星,麻烦你让一下好吗?我们的菜过来了!” “明珠,我们走!”季非墨冷冷的对顾明珠丢下一句,随即转身朝电梯走去。 “喂,非墨,等等我......” 顾明珠稍微迟疑一下,随即迅速的转身追随着季非墨的身影而去,连周非池言语中的羞辱都顾不得反驳回去了。 “非墨,我......”顾明珠望着黑沉着一张脸开车的季非墨,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嗓音带着哭腔颤抖的解释着:“我刚刚看见晓苏姐,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和她好好相处,可是晓苏姐她......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你是回顾家还是去哪里?”季非墨的声音冷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来,黑沉的脸一直冰冷着,问这句话时,目光看着前方,连看都没有看顾明珠一眼。 “非墨,我们还没有......吃饭,”顾明珠小心翼翼的开口,望着身边阴冷的男人,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他生气的原因是顾晓苏。 因为顾晓苏和周非池在一起吃饭,而他的心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把顾晓苏忘记,当然了,如果他把顾晓苏忘记了,恐怕也就不会有他编造狗血的初恋故事为顾晓苏解围的事情发生了。 “我没有胃口,”季非墨的声音依然很冷,不等顾明珠回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我约你到旋转餐厅吃饭,原本也是有话要跟你说......” “对了,非墨,你母亲下个月的生日,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好?”顾明珠迅速的打断季非墨还在说的话语,不等季非墨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的说:“我准备了一块古玉,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呢?”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9 季非墨终于侧脸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下才淡淡的道:“你还是不要准备礼物了,我母亲的生日是家宴。舒残颚疈” 季非墨的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不过潜在的意思却表达得非常的明白,关琳琳是不会允许顾明珠进季家的大门的。 顾明珠双手死死的抓住真皮包包,长长的指甲已经掐紧皮里去了,她知道,关琳琳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否则的话,她和季非墨的订婚礼也不至于在顾宅举行了。 不怎么喜欢,但是总的来说也还是没有明确的反对,而去年过年时季非墨带她去了一趟季家的墨池庭院别墅,也算是正式拜见了未来的婆婆。 她原本以为她和季非墨的婚事应该是尘埃落定了,她就安心的等着嫁给季非墨了,可谁会想到,那个去年年底已经滚回德国的顾晓苏,居然又莫名其妙的跑回来了濡。 原本以为在周建明的宴会上说出她9年前的丑闻会让她颜面扫地,而最终的后果肯定是她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情况灰溜溜的滚回德国去,因为周家也不可能会接受她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的。 可谁会想到,季非墨居然会出面,他竟然破天荒的编造了那样一段感人肺腑的狗血故事,不仅把顾晓苏的形象挽回了,同时还让她处于不利的阶段。 她苦苦经营了五年的爱情,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了,任何人都不行,朋友也好,姐妹也罢,什么都可以让,唯独自己的男人,绝对不能让谔! 季非墨把车停在顾宅门口,侧脸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皮包的女人,淡淡的开口:“明珠,下车吧,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顾明珠扬起脸来,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探过身来,薄唇在季非墨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的道:“非墨,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你这刚出差回来,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季非墨点点头,淡淡的应了句:“我知道,你赶紧下去吧,我要赶着回去休息了。” 顾明珠依依不舍的下车,关上车门时又给了他一个飞吻,当季非墨的车驶远时,她那原本带着微笑的脸却在瞬间阴沉了下来。 “明珠,你还不进来,站在门口干嘛?”郑心悦走出来,看着自己一脸阴冷的女儿,忍不住追问了句:“明珠,你怎么了?” “季非墨,他想跟我分手!”顾明珠说这话时,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蹦出来的。 “什么?”郑心悦惊讶到失声尖叫的地步,接着又意识到什么,赶紧低声的问:“你不会弄错吧,你和非墨,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 “妈,我和季非墨认识快六年了,恋爱也谈了快五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弄错?”顾明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要和他分手,我要和他结婚,要尽快和他结婚!” 季非墨用钥匙开了望海阁1919的房间门,一脚跨进去,里面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果然和周非池约会得悠哉悠哉的,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眉头皱了一下,本能的掏出手机来拨打她的号码,手机里传来那个甜美的却又极其公式化的声音:“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他气的把手机直接给扔了出去,只听得一声闷响,至于摔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没有心情去理会。 连开灯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抹黑来到落地窗边,用手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只留了白色的纱窗挂着。 窗外的白月光透过轻漫的纱窗照射进来,给安静的房间里投下一抹白晃晃的光晕,也使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的静谧。 盘腿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下来,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打开,找到pps,很自然的又翻出了那部老电影《阿甘正传》。 起身,借助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和灯光,很自然的来到酒柜边,拿了一瓶陈年马爹利,用高脚杯倒了大半杯,端到阳台上慢慢的品着。 阳台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由此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主人有多懒,准确的说,是有多不会过日子。 不,她应该不是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应该是——没有心在这里过日子! 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完,转过身来,再去酒柜边拿了那瓶马爹利,又给杯子里注入半杯红酒,这才端着酒杯来到茶几边,然后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的坐下来。 笔记本里正放着《啊甘正传》,此时正放到啊甘去越/南参战前夕,他和jenny站在路边,他即将奔赴前线,而jenny却要跟着别的男人一起外地。 经看了n遍了,可每看一次他眼眶都会湿润,啊甘智商只有75,是众人嘴里的傻子是白痴,所以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转弯,只知道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哪怕是他的爱情。 啊甘从小就认定了jenny是他的女孩,所以他就一根筋的爱着jenny,从来不去问jenny在外边做什么,甚至不问她究竟跟了多少个男人。 只要jenny回来,啊甘就要她,只要是她,他就喜欢就开心,因为,她是他的女孩! 他不仅又想起自己,他觉得自己的智商估计也只有75,和啊甘差不多,所以,他才会抑制不住的去想她,去喜欢她,在华尔街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准备了温馨浪漫的环境,他居然欣喜若狂,几乎是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只是,他这样舟车劳顿长途跋涉赶回来的结果是—— 她和别的男人坐在滨海最高档的旋转餐厅里把酒话桑麻,享受着傍晚温馨浪漫的时光,早已把他抛在了脑后。 想到这里,他又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的确很傻,和阿甘一样傻,啊甘在前线想jenny,每天都给jenny写信,却一封封都原封不动退回来的时候,jenny正和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可啊甘回国后,见到jenny依然是那样执着的爱着她,喜欢着她,从来都不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又和谁生活在一起。 因为,在啊甘心里,jenny是他的女孩! 母亲说他小时候特调皮,成绩也不怎么好,特地带他去测了智商,结果高达140。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测试结果,他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智商?肯定是那测智商的专家给弄错了! 不要说他有140的智商,他就是有100的智商,也不会再去想那个在他生命垂危之际跟着别的男人走了的女人,更加不会见到她回来就欢喜就开心。 于是,他笃定,自己的智商应该和啊甘差不多,或许连阿甘都不如,所以他才会像阿甘那样,只要见到她回来,就高兴就开心,就想要和她在一起。 晓苏是在顾宅门口下的车,侧脸望着驾驶室里的周非池,轻声的道:“谢谢,很愉快的一个夜晚,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旋转餐厅可以看到那么多的美景,更加不知道滨海的夜景原来是这么的美丽。” 周非池只笑了一下,原本想说,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只有你愿意,我可以每天都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朝她挥挥手,然后直接把车给开走了。 顾晓苏等周非池的车开走才进的顾宅,其实她已经十天没有回顾宅来了,今晚要不是因为周非池坚持要送她回家,她也不会回这里来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23点的样子,顾宅里显得非常的安静,只有上楼梯用的楼道灯亮着,她蹑手蹑脚的朝楼上走去,生怕惊醒了二楼的父亲,虽然父亲不一定在家。 她的卧室在三楼,她是走进房间后才拿出手机来开的机,她已经两天没有给德国那边打电话了,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打电话过去,两天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怪想的。 手机刚打开,有短信提示,很自然的按开,却是季非墨发来的:我在望海阁等你,你究竟要不要回来?今晚不回来,我以后也永远都不来了,别忘了我有权利改变我们的关系! 晓苏用手按了一下额头,ohmygod,这该死的季非墨,她需要他来的时候他不来,她根本不需要他来的时候,他倒是跑来了。 有心想不过去的,可看着短信最后一句,她又不得不叹息一声,如果他真把他们的关系变成陌生人了,那她想要取得他的精/子难度估计就有些大了。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又迅速的转朝楼下走去。 当顾晓苏赶到望海阁用钥匙打开1919房间的门,第一反应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虽然落地窗帘拉开着,有月光和外边的灯光照进来,可光线实在是太暗淡了,模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可她的鼻子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很显然有人在房间里喝了酒,她本能的伸手按下墙壁上的灯制,房间里顿时雪白的一片,分外明亮起来。 而她却在转身的瞬间看着客厅里的情形时惊得目瞪口呆,空了的酒瓶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笔记本的在茶几上,显示屏上的logo正自动的变换着。 而季非墨—— 好吧,他正躺在沙发跟前的地板上,两只手里,一只手握着个残留了一点点酒的高脚酒杯,另外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机在。 “季非墨!”晓苏大喊了一声,即刻飞奔了过去,迅速的蹲下身来,用手拍打着他青白色的脸,“季非墨......醒醒......季非墨......醒一醒!” 然而,躺在地板上的季非墨一丝半点的反应都没有,晓苏吓坏了,用颤抖的手去试探他的鼻子,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居然没有分辨出他究竟有没有气息。 于是迅速的弯下腰来,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当听见清晰的心跳声时整个人才缓过劲来,想都没有多想,迅速的掏出手机就打120。 挂了电话才来拉他的,原本想把他给扶到沙发上躺着,只是季非墨躺在地上跟死人一样,她根本就拉不动他,最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看了眼安静躺在那里的马爹利空瓶,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不了解季非墨,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酒量有这么大。 楼下传来救护车“晚了,晚了”的声音,她即刻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取下来,不小心碰到了某个键,居然打开了一条短信。 墨,零点零一分,我在想你,爱你的猪猪! 晓苏的心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猪猪,小猪猪,五年前,他曾经常这样叫她,而她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五年前,他嘴里的猪猪,就已经是珠珠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迅速的把他的手机放进包里,转身去拉开门,门外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而且还拿了担架上来。 白大褂的医生在对躺在地板上的季非墨施救,效率很高,几分钟就排除了死亡的可能性,说是饮酒过度,要拉到医院去挂点滴。 晓苏是跟着救护车一起到的医院,当季非墨推进急救室时,她先是忙着挂号缴费等,几分钟把这些忙完,然后坐在急救室外边等季非墨。 好在时间不长,十几分钟的样子,季非墨就被推出来了,不过他人却没有醒过来,只是挂着点滴,医生说先推到观察室去,大概要挂三瓶点滴才醒得过来,因为他醉得太厉害了。 晓苏无奈,只能去观察室守着他,好在今晚观察室人少,六张床位只有三张床有人,她就在旁边的那张空床上坐着守着他。 的确是醉的跟死猪一样,第一瓶点滴挂完,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脸色越来越青白。看着无比的吓人。 好在第二瓶点滴挂到一半的时候,季非墨终于有点反应了,她看见他手指在动,然后是他的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声音。 “季非墨,”她赶紧喊他,用手去拍打着他的脸,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嗯......啊......”季非墨的嘴脸连着发出难受的呻/吟声,而他的手也不停的去抓胸口,晓苏下了一大跳,迅速的用手把他那只插着针头的手给抓牢,生怕他把针头给撞到了。 半睡半醒中的季非墨显然对自己的手被控制住非常的不满,忍不住用力的一甩,这一下不仅甩开了晓苏的手,而且还把她推得连着倒退了几步,一时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最终一屁股倒坐在了地上。 旁边床躺着的男人对正在给他削苹果的女人说:“你看看,平时还总嫌我这不好那不好,现在看到了吧,比一比,我有多好,我不抽烟不喝酒,你要是像她一样嫁这么一个醉鬼,有你受的。”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白了他一眼,低声的反驳了句:“你倒是不抽烟不喝酒,可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啊?没听护士说吗,人家这个男人是喝了一瓶马爹利喝醉的,一瓶马爹利啊,那是多少钱,你一个月的工资,你想醉也得有钱来醉啊?” 靠着窗户边的那个中年阿姨说话了:“我说大妹子啊,你话不能这样说啊,这男人还是不要太有钱的好啊,真的很有钱了,估计就不只是喝醉酒那么简单了,恐怕是吃喝嫖赌一样都不拉下啊?嫁个这样的男人,也没啥好日子过的,没见他刚才把他老婆给推倒了吗?” 顾晓苏就在他们的议论声中迅速的挣扎着站起来的,然后再次用自己柔弱的双手抓稳季非墨那只插着针头的手,好在季非墨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就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自己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完全的醒过来了。 季非墨嘴里偶尔发出难受的呻/吟,在第二瓶点滴即将挂完的时候,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醒过来了,接着猛的坐起身来,再迅速的跳下床来。 “喂,季非墨,你要去哪里?”晓苏吓了一大跳,看着下床来就胡乱的伸脚去穿鞋的男人,一边取挂着的吊瓶一边紧张的追问着。 “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季非墨说话间拖拉着皮鞋就迅速的朝洗手间奔去,晓苏在后面把吊瓶举得高高的跟着他跑,甚至在他跑进男厕所时她都没有意识到,只想着不要让吊瓶和他的手脱离了连接。 好在观察室里的男厕所此时没有人,因为另外两个人都在病床上躺着呢,可即使是这样,顾晓苏也觉得够丢人,因为季非墨完全没有避开她就在那里小解。 她的手高高的举着吊瓶,背转声去,听着那清脆的声响,脑海里瞬间跳出来的居然是白居易《琵琶行》里的两句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晓苏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她居然能想到白居易的《琵琶行》,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笑过之后才发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没有了,正在疑惑,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我已经小解好了,你究竟要在这里站多久,是不是真的就对男厕所情有独钟?” 晓苏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瞪了他一眼,举起吊瓶,迅速的朝厕所门口走去,再也不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哎呦,”季非墨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见他在身后小声的嘀咕着:“顾晓苏,你不能走慢一点吗?不知道我是病号啊?”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停下脚步,随即转过身来,却又刚好和后面正低着头大步追上来的季非墨撞了个正着。 “哎呦!”两人几乎同时低喊了一声,又各自倒退一步,然后又都举起空闲的那只手去摸着自己的额头。 “你想谋杀亲夫啊?”季非墨用手揉捏着自己撞痛的额头,他原本就头晕脑胀,被她这一撞,貌似头就更晕的厉害了。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脸当即就黑沉了下来,接着冷冷的道:“季非墨,你喝醉酒了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是顾晓苏,不是顾明珠,我即使要谋杀你,也不是谋杀亲夫,而是谋杀的情夫!” 季非墨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冰冷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一声不吭的上了床,拉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睡觉!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0 等季非墨挂完点滴后又找医生复查没事说可以走了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舒残颚疈 他们俩一起走出医院,天刚蒙蒙亮,天空灰蒙蒙的,倒是把路灯显得愈加的昏暗。 清晨的风吹来,季非墨看了眼穿得单薄的顾晓苏,几乎本能的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用手臂揽着。 晓苏稍微一愣,即刻挣扎了出来,他的身体醒酒后好像已经暖和了不少,刚才的那一霎拉靠着他的怀抱貌似有些温暖。 然而,她知道,有些温暖,恋不得濡。 季非墨显然也有些尴尬,原本还有些青白的脸随即冷沉下来,一声不吭,只是和她一起迅速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安静的来到医院门口,然后安静的上了一辆在门口候客的出租车,谁也没有说话,貌似,也找不到话说。 他们俩并排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出租车司机问明地址后也不说话,只是按开了车载cd,韩磊低沉雄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为什么还在等待/我不知道为何能这样痴情/明知辉煌过后是暗淡/仍期待着把一切从头来过/我们既然曾经拥有/我的爱就不想停顿.....邬. 晓苏微微的闭上眼睛,她其实很想对出租车司机说,大哥,别放歌了,我一整宿没睡呢,你要放也放点轻音乐催眠曲啊,这帝王之声嚎叫得这么豪壮,人想打个盹都不行。 可她到底没有说,因为医院距离望海阁不远,韩磊的这首《等待》还刚吼完就到了,季非墨一直阴沉着脸,她迅速的掏出钱来付了出租车费。 晓苏以为季非墨应该开车回去的,可谁知道他阴沉着一张脸跟着她上了楼,一进家门,居然连外套都不脱直接钻进了卧室,长手长脚的伸直,就那样大刺刺的霸占了她的床—— 不,是他自己的床。 她没有办法,很困很疲惫,只能在衣柜里抱了床被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睡觉,好在沙发还长,她稍微缩一下腿,然后就那样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从凌晨六点多睡到傍晚18点多,足足睡了12个小时,起来时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季非墨,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伸了个懒腰,没有心情去纠结季非墨走的问题,因为她现在要顾的是自己肚子饿的问题,从昨晚到今晚,整整24个小时了,肚子里咕咕的叫着,正不停的向她抗议。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浴室,只想着快点洗漱完毕然后赶紧下楼去找地方吃饭,可她正在洗澡时,手机铃声大作,架天地的响。 肯定是葛小菲那家伙,估计又找不到人陪她相亲了,于是就又来找她,只是她这会儿没有心情去陪她相亲,所以对于那手机铃声,她直接选择了没听见。 等她洗好澡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手机铃声已经是第n遍响起了,她在心里轻叹一声,葛小菲这丫的耐性实在是太好了,貌似她不接电话,她就要把她电话打爆似的。 晓苏无可奈何的拿起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就直接按下接听键,不等葛小菲开口,她就急急忙忙的对着手机喊着:“喂,葛小菲,相亲的事儿千万不要找我,你赶紧找别人去......” “谁是葛小菲?”低沉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传来一句:“顾晓苏你究竟在哪里?相亲吗?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我忘记带钥匙了。” 晓苏望着手机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这电话不是葛小菲打来的,而是季非墨打来的,而且,他说什么?他忘记带钥匙了? “我在家里,”晓苏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说完后又觉得不妥,于是赶紧又补充道:“不对,我不在家里,我在你望海阁银座的1919房间,在你给我的情妇居住房里。” 她说完这句话时,手已经帮季非墨打开了门,季非墨一手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一手握着手机一脸冰冷黑沉的站在门口。 晓苏即刻朝旁边让了一步,看着他提着超市购物袋朝厨房走去,稍微一愣,随即还是跟到了厨房门口,然后看着他把购物袋里的食材拿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洗菜切菜啊,你还没饿啊?”季非墨回头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的她,眉头皱了一下。 “那什么......我已经不会做中餐了,”晓苏很自然的推脱。 “你不会做中餐了?”季非墨原本正从购物袋里往外拿食材的手停顿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那你现在会做什么?西餐吗?” “也不会,”晓苏回答得更干脆,“我一向都是吃快餐的,对于下厨没有任何兴趣,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身子本能的僵了一下,接着挥挥手无奈的道:“得,你客厅去看电视吧,我来做,你等着吃就好了。” 晓苏点点头,随即转身走向客厅,拿起沙发扶手上的遥控器,很自然的按开,是芒果台,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电视剧,而且看样子是连续剧。 银屏上,男女主角正脸红筋涨声嘶力竭的朝对方吼着: 女: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男:你才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 晓苏抱了个抱枕整个儿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发呆,其实她很久不看电视剧了,准确的说,是出国后就没有看过电视剧,连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电视连续剧还得天天追,她根本没那个时间。 因为是突然打开电视的,她连这个电视剧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当然更加不清楚里面的男女主叫什么名字。 看了足足十分钟,才弄清楚那女的叫依萍,男的叫书恒,她摇摇头,电视剧从半途中看进去费劲,赶紧拿了遥控器换台。 随便翻到一个台,居然在放葛小菲极力推荐她看的《武林外传》,此时老板娘正对小白说:真没有看出来,国内最强的演技派就是你。 老白:谁是演技派呀?你睁开你双眼仔细看看,我是演技派吗?骂人呢,我是偶像派。 “噗......”晓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这电视剧可以看看,因为不需要探索情节,只需要笑一笑打发时间就可以了。 就在顾晓苏看《武林外传》笑得前俯后仰的时候,季非墨已经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了,冷冷的喊她:“顾晓苏,吃饭了。” 晓苏这才依依不舍的关了电视,来到餐桌边,看着餐桌上色彩鲜艳的两菜一汤,她睁大眼睛看着季非墨,半响才说了句:“那什么,你昨晚喝酒喝多了,是不是真的醉糊涂了?” 季非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不高兴的回了句:“谁醉糊涂了,我看你才睡糊涂了呢。” “你要没醉糊涂,怎么可能连人都搞错了呢?”晓苏摇摇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非常友好的提醒他:“季非墨,我是顾晓苏,不是你的猪猪,你貌似搞错了洗手作羹汤的对象了吧?” 季非墨原本拿着勺子准备盛饭的手在瞬间僵硬,用几乎要冒出火花来的眼睛怒视了她两秒,随即‘啪’的一声把勺子连同瓷碗一起摔在餐桌上,转身,走向门口,接着摔门而去。 晓苏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她告诉他她不会做菜时就希望他扔下食材摔门而去的,没想到他摔门而去的动作居然拖到了他把饭菜作出来之后。 看了眼餐桌上的美食,她虽然很饿,不过却没有任何的胃口,拿来垃圾桶,把这些没有动过的美食全部倒进垃圾桶里去。 她不知道季非墨要做什么,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对她好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过她也不想去深究。 她只知道自己不再是过去那个傻傻的顾晓苏,不会像去年回来时那样还抱着某种幻想,想着真的让他再爱上自己,然后,有机会嫁给他,让熠熠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去年的那个雨夜,那个他把她推倒在地的雨夜,那个她在狂风暴雨里喊破喉咙他都不下楼来看她一眼的雨夜,那个她因为淋了太久的雨发高烧的雨夜, 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高烧不仅把她烧成了肺炎,同时也把她的幻想彻底的烧成灰烬,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清醒和冷静。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要的又是什么,她非常的清楚明白,所以,她不再傻,不再会因为他的任何举动和行为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顾晓苏曾发誓不再理会葛小菲相亲的破事,因为去年在报社上班时陪她的两次相亲经历太过记忆深刻了,所以她宁愿给钱雇人陪她相亲自己都不愿意亲自上阵。 不过这天下午,接到葛小菲哭泣着的电话,晓苏却又彻底的心软了,因为她认识葛小菲半年了,她虽然是个相亲狂,可到底也是个乐天派,虽然她相亲屡战屡败,可她也总是屡败屡战,从来没见她正儿八经的惆怅过,更别说哭了。 葛小菲哭的伤心欲绝,一边哭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然后又愤怒的咒骂着:“你说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她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啊?抢我一次男朋友还不够,居然还要抢第二次......” 从葛小菲断断续续的哭诉中,顾晓苏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葛小菲过年时相亲了一个对象,彼此都比较满意,于是就正式交往了起来。 这一次的恋爱原本还比较顺利,可谁知道,上周一那男人到报社门口来接葛小菲,偏偏被报社楼下公司的一个女人看见了,而这个女人又恰好是葛小菲的宿敌,因为曾经把葛小菲的第一个男朋友给抢了。 然而,就连葛小菲都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不仅在8年前抢了她的第一任男朋友,8年后,又抢了她第n任男朋友,而且只用了一周的时间。 “好了,别哭了,抢了就抢了呗,这世上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咱再相亲一个更好的不就是了。”晓苏赶紧安慰她,见她一包纸巾用完,即刻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来递给她。 “我不是哭她抢了我现在的男朋友,我哭的是她既然抢了我第一个男朋友,为什么不又好好的珍惜他?”葛小菲抽泣着:“那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啦,她居然还把人家给甩了,你说她有半点良心没有......” “......” 晓苏以前只知道葛小菲是花痴一个,看见帅哥就恨不得眼珠子瞪出来,看见青年才俊就恨不得即刻马上就把人家给强上了。 而今看她因为第一任男朋友被曾经的情敌甩了却如此的伤心难过,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声:还是顾漫说得对,果然外表越开朗的人内心越脆弱! 葛小菲晚上原本还有个约会的,晓苏见她哭的一双眼睛像两个桃子样,于是即刻劝她别去相亲了,说相亲天天有,不在乎今天这一个,我们俩找家麻辣烫馆好好的吃一顿呗,这人吃饱喝足了,也就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这个建议不错,葛小菲听说她请客,即刻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于是张口就说:“麻辣烫我们都吃厌了,要不我们去吃麻辣香锅吧,我知道西边儿新开了一家麻辣香锅,那叫个正宗......” 葛小菲总是这样,不管有多伤心多难过,一旦说起吃美食来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又因为她是做狗仔的缘故,整天的在外边跑,所以对于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吃的都知道得十分清楚。 在葛小菲的带动下,晓苏和她一起坐了40分钟的地铁去了西边的麻辣香锅店,的确是非常的有特色,当然,最最有特色的还是里面的价格。 要不是她和葛小菲这么熟,她几乎都要怀疑葛小菲是不是这家店的托,点了一个海鲜麻辣香锅,足足用了288元,好吧,这完全超出了顾晓苏的预计范围。 价格不是一般的贵,好在货真价实,里面有虾有蟹有鱿鱼......总之五花八门,都放在一起,用了一堆的辣椒花椒等香料煮出来,让她们俩边吃边流泪,凉茶喝了几拉罐,纸巾用了好几包。 足足吃了三个小时,等她们俩从麻辣香锅店出来,整个滨海已经淹没在霓虹灯里了,街上的小轿车排成长龙,一辆一辆的从眼前驶过,跟蜗牛爬行差不多。 晓苏和葛小菲就手挽手的走在人行道上,因为前方塞车的缘故,路上的小轿车还没有她们步行来的快。 葛小菲和她一边朝地铁站方向走一边笑着说:“咱们没有车的二等公民也有让有车的一等公民羡慕的时候,好吧,我好容易得索一回。” 晓苏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白了她一眼道:“别臭美了,谁羡慕你了?” “你看,那不是,”葛小菲用手朝车流中的某个地方指了一下,“那些人不都摇下车窗来看我们吗?” “是吗?”晓苏疑惑的顺着葛小菲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在瞬间愣住,目光定格在一辆迈/巴/赫车的副驾驶座位上。 如果她的眼睛视力没有问题的话,那辆车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中年女人应该是郑心悦,虽然车窗并没有摇下来,甚至旁边的车窗还是茶色玻璃窗,她只是从前面的挡风玻璃的一角看过去的,只看见半张脸,甚至那张脸上还戴着墨镜。 她的身子本能的朝人行道上的一棵大树后挪了挪,毫不迟疑的掏出手机,刚好那辆车正慢慢的驶过来,副驾驶座位上的贵妇正对驾驶室里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一脸的笑,好像非常得意。 晓苏迅速的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在瞬间拍下男人和女人聊的正欢的镜头,虽然距离有些远,中间隔了好几辆车,而她所在的角度并不怎么好,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两人的模样同时出现在照片上。 “顾晓苏,你在照什么?”葛小菲见她用手机对着长龙的车队,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你该不会是想向你父亲反映滨海的交通状况有多差吧?” “的确,”晓苏一边把手机往口袋里放一边顺着她的话回答着:“滨海的车太多了,当年的街道规划也不合理,以至于造成了车满为患的状况,所以才会有你说的开车的羡慕走路的事情发生。” “噗......”葛小菲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顾晓苏,我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这世界上只有乞丐羡慕有钱人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钱人羡慕乞丐的......” 顾晓苏趁葛小菲长篇大论的时候用手机给顾宅打的电话,接电话的当然是王妈,她先问自己的父亲在不在家,当然不在,然后又问郑心悦母女在不在,王妈就说都不在,顾明珠这两天好像都没有回来,估计是去什么地方演出去了,而郑心悦中午就出门了,应该又是做美容去了,还没有回来呢,恐怕又是做什么水疗去了,晚上要很晚才回来......” 王妈或许是一个人在家里寂寞,或许是她很少和她聊到郑心悦头上去,所以这一聊起头,打开了话匣子,王妈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把郑心悦平时一些行为,当然是王妈看不惯的行为都添油加醋的向她讲述了一遍。 晓苏当然知道,王妈因为和自己母亲感情好的缘故,所以对郑心悦本能的就带着敌意,于是话语里免不了就有些夸大其词。 晓苏挂了王妈的电话,脑海里还想着王妈说的郑心悦每周要做两次水疗,而且每次时间都很长,一般是吃了午饭就出门,晚上要21点左右才回家来。 水疗?在什么地方做? 这些王妈肯定不知道,不过她最近貌似有空闲的时间,实在无聊,要不,也去寻寻郑心悦做水疗的地方,看她究竟怎么个水疗法? 因为和葛小菲步行到地铁站,然后又转了一次地铁的缘故,所以晓苏回到望海阁银座1919房时就有些晚了,居然是深夜23点的样子了。 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烟味,她鼻子本能的抽了一下,走进房间却不见人,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那男人估计是等不到她早就走了。 很自然的推开卧室门走进去,摸着墙壁上的灯制按下,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赫然发现,自己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1 “你怎么又来了?”晓苏一边把自己的包放在梳妆台上一边问那正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男人。舒残颚疈 “什么叫又来了?”季非墨对她这话非常的不满,原本躺着的身子迅速的坐起来,白了她一眼道:“不是你说的我一周至少要过来陪你过两次夜吗?我们恢复这种情人关系都半个多月了,貌似我还一次夜都没有来陪你过过,这是我的错,于是我决定对自己的过错做出惩罚,从今晚开始,连续十天过来陪你过夜......” “不用!”顾晓苏几乎是冲口而出,见他神色一沉,于是又迅速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已经过去的那半个月就算了,还有,以后的时间里,其实你也没有必要非要一周过来两次,我怕你过来太频繁了你未婚妻有意见......” “那你的意思是......”季非墨望着顾晓苏,明显的等着她的下文。 “我看这样吧,你两周过来一次比较好,”晓苏想了想,然后不等季非墨回答,接着又迅速的补充着:“不是,也不是两周过来一次,总之,我觉得......濮” “够了,顾晓苏!”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黑沉着一张脸道:“一周两次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为自己前面两周的旷课向你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旷课了,但你不能因为我前面两周的旷课就要修改我们的约定,我已经知错就改了不是吗?而且还为自己的错误制定了惩罚的方案......” 晓苏瞪大眼睛望着他,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那也叫惩罚的方案?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那个......我今晚......馁” “顾晓苏,不要忘记了,我们在恢复情人关系之前的约定,我有权利改变我们的关系,”季非墨冷冷的提醒着她:“如果你再找出一个理由来为自己当初提出的条件找借口的话,那么,我立即就实行我的这个附加条件,我现在就......” “行行行,一周两次就一周两次,”晓苏即刻举手投降,她现在事情多,是真的不想和季非墨闹成陌生人的关系,因为那样的话,只会对她的取精工程不利。 季非墨见她那一副被他打败的样子,嘴角不知不觉的涌上一抹笑意,看她还愣站在那里,于是眉头又皱了一下:“还不赶紧去洗干净上床来?或者你打算为环保做贡献,我们做了运动再一起洗,节约一次洗澡水?” 晓苏气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很想一下子冲出卧室然后摔门而去,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爱怎么睡怎么睡。 可她知道,那样的后果恐怕就不单单把季非墨惹恼那么简单了,万一他又像去年那样突然就不要她做情妇了,最终吃亏的恐怕还是她自己。 好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她已经不能再做了,今晚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对,就当自己去夜店找了一只肥鸭子来吃。 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后,终于在衣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衣,漫不经心的朝浴室走去,心里却在想着,她要在浴室里慢慢的泡澡,哪怕是泡一夜都好,让他在床上等着,等到困倦的时候自然就睡着了。 顾晓苏是这样想的,当然也是这样做的,于是进到浴室后,首先是把浴室门迅速的落锁,接着才慢悠悠的给浴缸里放热水,因为整晚的时间都打算在浴室里度过,所以她还给浴缸里撒了些前些日子葛小菲送给她的干玫瑰花瓣。 花瓣浴,泡澡的确是舒服,尤其是干玫瑰花经过温水的浸泡后,那种自然的花香就溢出来了,虽然有些浓,不过整个人浸泡在铺满花瓣的浴缸里,还是非常舒服的。 顾晓苏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因为今天听葛小菲大吐感情的苦水,然后又陪她吃了几个小时的麻辣香锅,又走了好多的路,挤了四趟地铁,她也是很疲惫,所以躺在这么舒适的浴缸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是被一阵激烈而又猛力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她本能的一惊,身下的水已经凉了是一回事,浴室门外传来季非墨大喊的声音又是一回事。 她还没有醒过来时季非墨喊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不过,这会儿,他正大声的喊着:“顾晓苏,你有本事就在浴室里呆十天不要出来,不要忘记了,你进门来我就告诉过你,为了对我的过错做出惩罚,我要连续十天来这里,现在,我决定,我要连续十天住在这里,一分钟都不离开,吃饭都叫外卖......” 顾晓苏在季非墨喊着他要连续在这里住十天时就已经从浴缸里爬起来,因为水已经凉了,其实身子有些冷,刚出来还有些发抖,身上的皮肤瞬间像鸡皮一样。 她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珠,迅速的扯过一张大大的浴巾,把自己全部的包裹住,然后猛地拉开浴室的门。 “顾晓苏,我数三声,一......”季非墨刚数了个一,浴室门就从里面拉开了,他看见了她。 她就站在那里,漆黑如墨头发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一张干净白皙的素颜,在橘黄的灯光照耀下,像是披上了一层鹅绒般的荧光。 而她的身上裹着一条苹果绿的浴巾,浴巾刚及膝盖,两条白皙的腿从苹果绿的浴巾下伸出来,修长而美丽,一双莹白的足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或许是怕浴巾掉下来,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提着,脚上还有水,十个脚趾头小心翼翼的蜷缩着,像极了刚上岸的美人鱼,摇曳着妖娆。 他的小腹本能的一紧,一瞬间,胸中好似有千万只螃蟹在横行,手上的动作远比大脑的思维来得快,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时,手已经伸出去抓住了她的手臂,稍微用力一拉,她整个人站不稳,直接掉进了他的怀里。 “顾晓苏,你的身体怎么在不停的抖动啊?这是房间又不是在车上,我们又没有玩车震,”季非墨的声音虽然有些冷淡,不过脸上却带着戏谑的味道:“你该不会是——怕我了吧?” 怀里只裹了条浴巾的女人在颤抖,或许因为紧张的缘故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她刚洗干净的身子带着玫瑰花香混合着她自然的体香,白皙细嫩的身子娇小而柔软,拥抱着她,感觉特别的舒服. 一霎啦,他就想,如果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应该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晓苏听了他的话一愣,随即瞪了他一眼,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着的身子,接着淡漠而又疏离的反驳道:“你又没有长三头六臂,也没有长青面獠牙,更加不是牛头马面,我怕你做什么?” 季非墨听了顾晓苏的话,心里忍不住冷笑一下,顾晓苏这个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她的身体都颤抖成这样了,偏嘴上还如此的逞强。 低头,眸光落在脖颈下白皙的蝴蝶骨上,或许因为紧张,就连蝴蝶骨都泛起大片的红粉,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的暧昧。 几乎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他的薄唇不受控制的就朝着她那美丽漂亮的蝴蝶骨落下去。 季非墨的薄唇,温柔如水的贴在顾晓苏温热的肌肤上,他的唇瓣,很凉,而她刚刚泡澡的肌肤因为紧张的缘故温热—— 两种不同温度的交错,瞬间如电流通过一般,两人的身体几乎是同时一震。 季非墨的舌头很自然的伸出来,在顾晓苏的蝴蝶骨上缓缓的舔着,就好像手指在六弦琴的琴弦上轻轻的拨动,扣人心弦,他搂着她的双臂忍不住加了力度搂得更紧,让她的身子完全的贴在自己的怀里。 刚刚泡过花瓣浴的女人暖香四溢,娇柔如水,此时就在他的怀里,心跳在瞬间失了频率,小腹不受控制的收紧。 顾晓苏原本就因为紧张而错乱的心跳此时因为他搂得太紧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胸前的缘故更是一阵蹦蹦乱跳,上次在浴室里面对他的冷酷粗暴她还可以淡漠疏离,面对他的羞辱和鄙视,她还能沉着冷静的应付。 今晚,现在,面对着柔情蜜意的季非墨,她该怎么办,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应对,谁能告诉她? 季非墨现在这副面貌,好似又让她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她和他爱得最浓的时候的画面。 现在季非墨以这样一副面貌来对待她,是特意的挑/逗,还是真正的温情?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只知道这样的场面不是自己预计到的,所以让在她瞬间措手不及乱了分寸。 季非墨的微凉的唇瓣已经沿着她泛起红粉的蝴蝶骨一路朝下,在深深的勾缝间温柔的舔着,晓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 暧昧的气息在浪漫温馨的房间里四溢,如同盛放的玫瑰,带着暖情的浓香,让两颗原本相互抵触的心在不经意间,就像是古筝和手指,只是那么轻轻一拨琴弦,瞬间就发出了优美的乐曲。 “唔......”顾晓苏的嘴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呻吟,还没有反应过来,季非墨却稍微用力,一下子把她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床边走去。 把她放在床边,不等她挣扎着坐起来,带着欲/望的薄唇,犹如在沙漠里徒步几千里的旅行者在瞬间找到最清甜可口的泉水,几乎是急不可耐的迅速扑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顾晓苏粉嫩的小嘴,堵住了她全部的呼吸通道。 季非墨的吻霸道而又热烈,略显粗粝的舌头撬开顾晓苏还没有来得及咬紧的牙关,迅速的捉住她的丁香小舌,在她温热清香的口腔里摇旗呐喊,攻城略地。 季非墨近乎贪婪的吞咽着顾晓苏略带清香的津液,心悸的感觉瞬间包裹着他的心脏,此时此刻,他忘记了找她做情妇的目的和初衷,只顾着掠夺记忆深处的芳香。 季非墨这种拼了命的吻法,激烈霸道得好似要把顾晓苏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去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吝啬得给予。 顾晓苏被季非墨这突如其来的情/欲逼迫得喘不过气来,她只觉得自己胸腔全部的空气都在瞬间被这个霸道而又混不讲理的男人给卷走。 于是,她不得不用尽全力平拼命的挣扎,伸出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控制,挣脱他强悍的嘴巴和舌头,想要尽快的呼吸新鲜空气,因为她即将窒息。 然而,顾晓苏越挣扎,就越发的加剧了季非墨原本就升腾起来的热情,催化了男人在情事上天生的掌控欲。 此时此刻,季非墨完全不理会顾晓苏的反抗,他只是想要把这个倔强的,一点都不肯乖乖顺从他的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 想要尽情的抚摸,狠狠的疼爱,上一次在浴室里和她的那种体贴入微时悸动得身子都在颤抖的感觉让他深深的迷恋。 只可惜,身下的女人一直都在挣扎都在用双手推拒着他,让他非常的恼火,她既然是他的情妇,一周两次过夜又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他现在来陪她‘过夜’,她居然还如此的不肯配合。 想到这里,他的牙齿轻微的落下来咬了她的舌尖一口,用以惩罚她的不乖。 顾晓苏痛得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头用力的转动着,却没有去注意到自己脸上那张脸的表情,一如被情/欲缠绕了几千年而不得释放的怪兽,凶猛、此时正强悍地掠夺着自己渴望已久的祭品。 晓苏的脸泛滥着红潮,喉咙里间歇的溢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她要窒息了,马上就要窒息了,而可恶的季非墨依然还死死的封住她所有的呼吸通道,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顾晓苏因为呼吸困难严重缺氧身体越来越柔软,推拒着季非墨的双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所以她此时的推拒在季非墨的眼里就根本不是真正的拒绝,反而成了欲拒还迎。 季非墨是在感受不到顾晓苏双手推拒的力度时才反应过来的,看着她的脸因为不能呼吸而变得通红,这才赶紧把自己粗粝的舌头从她的嘴里退出来,却没有离开,而是舔着她精致的下巴,沿着她白皙细腻的脖颈,慢慢的滑落到她那因为挣扎早就散开了浴巾的酥胸上,瞬间就捉住了她雪峰之巅的茱萸。 晓苏的身体几乎在一瞬间像是被电流通过了一般,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而趴在她身上的季非墨当然没有忽略她身体这一本能的反应,嘴在她雪峰之巅的茱萸上磨蹭,而手却沿着她优美的曲线慢慢的下滑,在那一丛浓密的草丛间,指尖摸到了幽谷深处溢出的花蜜。 “晓苏......说你想我......”季非墨的薄唇吻着她圆润的耳垂,热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间喷洒,蛊惑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低语,诱惑着已经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女人。 顾晓苏咬紧牙关摇着头,这样恶心的话她才不会说呢,何况她不想他,一点都不想,所以违背自己意愿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虽然身体因为季非墨如此高超的***已经变得万般难受,灵魂深处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想他,绝对不是! 身体因为有无数的蚂蚁爬行而显得瘙痒无比,可她相信自己扛得住,绝对扛得住! 顾晓苏扛的住,然而季非墨却已经扛不住了,他等不到顾晓苏的那句他想要的话,膝盖用力的一顶,把她两腿修长的腿分开,接着精壮的劲腰重重的落下。 “啊......”晓苏忍不住惊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去抓住身下的床单。 季非墨已经迅速的进入了那条早已被花蜜润滑好了的幽谷通道,相比于上一次的干涩,这一次因为有前戏的缘故已经是畅通无阻,让他直达顶端的最深处。 顾晓苏的双手抓紧床单身体用力的朝上抽动着,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和他的身体挣脱开来,只可惜季非墨死死的压制着她的身体下半部,此时,她这样不停的抽动不仅没有让季非墨觉得她在抵触,反而成了主动迎合,让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有种欲死欲仙的快感。 “晓苏......小猪猪......你好紧......不要那么用力......唔......你要把我给夹断了......嗯......和你在一起......这感觉......太美了......” 季非墨一边用力的冲锋陷阵,一边喘着粗气在晓苏的耳边呢喃着,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红粉的肌肤娇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晓苏一直在紧张的挣扎,季非墨的如此卖力的冲锋陷阵,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背叛了她内心深处的意愿,原本抓紧床单的双手因为难受的缘故在空中挥舞着,伸出去想要推拒着身上的这具完美的小麦肤色的身体,偏偏,手在落下的一霎啦再次背叛她的意愿,居然落在了他那不断起伏的劲腰上,扣住他的劲腰,跟随着她的节拍,咬紧牙关的她痛苦中带着愉悦的呻/吟起来。 季非墨火热的怒龙在顾晓苏紧致的幽谷里,浑身上下都感觉到无比的舒畅,顾晓苏紧窄的幽谷包裹着他的火热,这美妙的感觉和上一次一样一样的,不,比上一次还要美,因为上一次他纯粹是在发泄,而不是在爱她。 想到这不是在惩罚在发泄,这是和她的灵肉结合,他原本猛力撞击的动作逐渐的缓慢下来,然后找到一个敏感点,然后就在那里慢慢的研磨着。 顾晓苏的身体早在季非墨冲锋陷阵时就完全的缴枪弃械,身体完全的臣服在他如此强悍的攻城略地之中,心里唯一念叨的是,我在吃鸭子,我在夜店找了只肥鸭子在吃...... 季非墨研磨一阵后又再次开始疯狂的撞击,就好像是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他完全忘记了身下女人的承受力度,只顾着自己美好的感觉,于是不停的索取。 身下的女人幽谷里的花蜜很多,好似取之不尽的源泉,终于,在他驰骋到草原的尽头时,他火热的怒龙碰撞开一只泉眼,于是一股泉水一下子喷洒出来,浇在他的怒龙上,火热的怒龙遇上清凉清泉,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一下,腰眼一阵酥麻,死死的抵住这只泉眼,颤抖着身子释放出自己全部的灼热。 季非墨喘着粗气软软的趴在古晓苏的身上,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舒服,非常的舒服,原来和她在一起是这样愉悦的事情。 他额头上饱满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滴下来,跟顾晓苏身上的香汗混合在一起,在橘黄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晶莹剔透,显得特别的暧昧又情/欲满溢。 “晓苏,你是不是妖精变的?”季非墨呢喃着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满足,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自问自答道:“你肯定是妖精变的,要不怎么会这么美呢?让我都欲罢不能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脸当即羞得通红,该死的男人,他才是妖怪变的呢,要不怎么这么重,此时压在她身上就好像是一座山压着她一般,于是迅速的用手去推着他那又压下来的头:“季非墨,你赶紧下去,你要把我给压死了,” “顾晓苏,你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吧?刚刚把我给享用完即刻就要把我推开,”季非墨的声音低低的浓浓的,貌似很受伤的样子。 晓苏听了他的话倒吸一口凉气,一边继续用力推他一边气恼的问:“季非墨,刚才我们俩究竟是谁在享用谁?谁更加舒服愉悦一些?” “这个......你的意思是——我刚才没有让你感觉到舒服和愉悦?”季非墨眉头一挑,然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既然这样,那么,我乐意再奉献一次!” 再奉献一次? ...... 顾晓苏第二天下午从床上醒过来时,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是鸭子不好吃,吃一晚上的鸭子让她精疲力尽就不说了,主要还让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酸痛。 第二个反应是男人在床上的话永远不可信!该死的季非墨,他昨晚说再奉献一次,她看这话不仅是骗人的,估计连鬼都骗了。 他哪里是再奉献了一次,分明是又奉献了三次,最后清晨那次,她直接晕过去了,然后就睡到了下午,中间季非墨什么时候起床走的她都不知道。 晓苏一边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白皙的肌肤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就连脖颈上和锁骨上都是,让她怎么出门见人?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论长得多么人模狗样的男人,一旦到了床上,就连物种都变了,根本就不是人,是狼,是饿了不知多久的狼,啃起女人来早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好在是春天,这几天温度也不高,还在穿长袖,于是晓苏给自己找了件高龄的衣服穿上,还觉得不放心,又在脖颈上系上一条丝巾。 只是下巴那个地方的吻痕无法遮掩,她干脆涂了点红霉素,全当自己被狗啃了,不,是被一只肥鸭子给啄了一口。 把自己全副武装包裹好,这才感觉到肚子里饥肠辘辘的,晕死,季非墨那斯还说要连续十天都来这里过夜,如果真这样的话,她估计不被他给折腾死也会被他给饿得皮包骨头。 为了防止他今晚再来这里过夜,她即刻背起自己的包就朝门外走去,今晚她肯定不能在这里住,还是回顾宅去安全些。 等晓苏赶回顾宅时,刚好是顾宅开饭的时候,餐桌边不仅坐在顾嘉良和郑心悦,就连王妈说的可能去外地演出了的顾明珠都在坐。 “晓苏,吃饭了没有?”顾嘉良见她背了个包走进来,先王妈一步叫住她,不等她回答,又喊了句:“赶紧过来吃饭吧,今晚王妈做了你最喜欢的苦笋煲和石磨酿豆腐呢。” “哦,好的,”晓苏是真的饿了,放下自己的包就朝餐桌边走过来,顾不得顾明珠就坐在她的对面,迅速的接过王妈递过来的碗就坐了下来。 王妈做的饭菜的确好吃,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了,这几天被外边餐馆的潲水油把胃给洗了一下,现在吃王妈做的家常菜特别的香。 “晓苏,慢点,”顾嘉良看着大口吃饭的女儿,忍不住提醒了她一下,然后又用筷子夹了块烧鹅放在她碗里:“这是南城的荔枝木烧鹅,你郑姨特地开车去买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晓苏原本的那一点点心情因为父亲的这句话而破坏,看着碗里的那块烧鹅,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明珠,又看了眼下首位上的郑心悦,然后夹起这块烧鹅放到了餐桌上的废物盘里,最后才看着自己的父亲淡淡的说到:“我已经不喜欢吃烧鹅了,荔枝木烧鹅是妈妈喜欢吃的,妈妈已经死了,把晓苏喜欢烧鹅的那点胃口也带走了。” 餐桌上瞬间安静得鸦雀无声,晓苏低了头继续吃石磨豆腐,只不过,她一块豆腐刚放进嘴里,坐在她对面的顾明珠却‘噌’的一下站起来,筷子‘啪’的一声拍在餐桌声,接着愤怒至极的声音响起:“顾晓苏你什么意思?我爸好心给你夹一块烧鹅让你吃,你没事把你那死鬼妈扯出来做什么?” “明珠!”郑心悦忍不住惊呼一声,猛的站起身来,迅速的伸手去捂住自己女儿那还有大喊的嘴巴,然后怒目的瞪着她,大声的责骂着:“明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没见爸还坐在首位上在吗?轮到你拍桌子吼人了吗?而且晓苏是你姐姐,你......” “我妈她死了也是正大光明的顾夫人,再有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兄弟姐妹,不要在那里自抬身价。”晓苏冷冷的切断郑心悦的话,并没有站起来,脸上也依然冷清一片,继续自己吃自己碗里的饭。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2 “妈,看见了吧?”顾明珠把郑心悦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拉下来,然后冷哼一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掏心掏肺的对她好,把她当成一家人,可人家并不领情,你这样的行为叫什么?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还嫌你的脸太热了呢。舒残颚疈” “够了!”顾嘉良把筷子放在餐桌上,冷冷的低吼了一声,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小女儿道:“明珠,你现在大小是个明星了,也算是公众人物,嘴里不要动不动就屁股屁股的,多少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爸,我还不够注意自己的形象?”顾明珠显然是窝了一肚子的火,一反平时在顾嘉良面前乖巧听话的样子,粗声粗气的说:“我多么不顾自己的形象,也还没有不要脸在外边乱搞,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怎么啦?”顾嘉良见顾明珠吞吞吐吐的,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追问道:“明珠,你说的某些人是晓苏吧,她最近都没有住在家里,应该没有惹到你吧?” “她是没有住在家里,”顾明珠气呼呼的接过顾嘉良的话来,然后非常不高兴的看着顾嘉良说:“可爸你就不问问她究竟住在哪里在?她又没有上班,离开滨海很多年,在滨海又没有什么朋友......濮” “明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郑心悦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忍不住用手拉了她衣袖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去惹顾晓苏了,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让顾嘉良非常生气了。 “我哪里有胡说八道?”顾明珠正在气头上,完全不顾自己母亲的暗示,依然气呼呼的说:“是有些人不要脸,分不到好歹,明知道非墨在电视上那样说只是挽救她的形象挽回她声名狼藉的名誉而已,可她偏偏还自欺欺人的以为非墨编那样的故事是喜欢上她了,于是就连周非池都不要了,现在居然去缠着非墨......” “明珠,住嘴!”顾嘉良迅速的喊住了自己的小女儿,然后狠狠的瞪着她说:“你不要再在这里造谣生事了,是不是非墨因为你在周建明生日宴会上的表现非常的失望,所以最近疏远你了,你找不到地方出气,就又无中生有的把气撒到晓苏头上来了?馁” “什么叫无中生有?什么叫我找不到地方出气?”顾明珠听了这样的话愈发的愤怒起来,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个分贝喊:“爸,明明是顾晓苏她......” “明珠,够了!”郑心悦迅速的大吼了一声,然后用怒目狠狠的瞪视着她,见她终于闭了嘴,这才又把头转向顾嘉良。 “嘉良,明珠和非墨这恋爱也谈了将近五年了,订婚也半年了,要不,你和季家商量一下,早点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办了吧,明珠又是个小心眼,免得她整天疑神疑鬼的。” 郑心悦这话说得特别的合情合理,而且话语中没有一个字是指向顾晓苏的,字里行间都是说自己的女儿心眼小什么的,不仅让顾嘉良听了非常的舒服,就连顾晓苏都不得不佩服郑心悦老谋深算本领。 顾嘉良略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也是,明珠这孩子在娱乐圈混,现在是越来越有些小心眼了,我看过两天和老季商量一下,看定个日子下来,让他们俩早日结婚算了。” “那爸,你就赶紧跟季伯伯打电话吧,”顾明珠一听自己的父亲说要早点办她和季非墨的婚事,心里的气一下子也就消了一大半下来了,迅速的加入到讨论自己婚事的行列中去了。 顾晓苏是在他们三人讨论顾明珠的婚事热火朝天的时候悄悄的上楼去的,对于谈论顾明珠和季非墨的婚事,她没有兴趣加入进去,也没有心情去理会。 走上楼来,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把包扔在沙发上,然后快速的掏出已经关机了的手机打开,准备给德国那边打电话。 可手机刚打开,连续几条短信跳出来,来自同一个号码:季非墨! 短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当然是问她去哪里了,同时让她赶紧回去,说他在等她,因为他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说到就要做到。 晓苏看了短信苦笑一下,然后洋洋洒洒的给季非墨回了条短信:“我在顾家呢,今晚我要陪我爸下棋,就不过去住了,明天我要回老家去了,因为清明节马上就到了,我要回去给我爷爷上坟,估计要十天后才能回来,等我从老家回来再去望海阁住了。” 发了短信,忍不住在心里得意的笑了一下,季非墨,你就连续去那边住十天吧,姑奶奶我不侍候了,原本要过几天才回老家的,可为了躲季非墨那厮,她决定早几天回老家去。 发完这条短信,她才又给德国那边打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而且接电话的不是谭唯仁而是熠熠。 “妈咪,”熠熠稚声稚气的声音传来,糯糯的,甜甜的:“妈咪,你好坏,你已经三天没有给熠熠打电话了哦,熠熠好想妈咪......” 晓苏听着女儿稚嫩的声音,眼眶就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熠熠才四岁多,她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异国他乡,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很多时候,她都有冲动的想法,干脆把熠熠带回来算了,带在自己的身边,可一想到那专家的话,想到孩子发病的痛苦以及发病后的危险,理智又战胜了情感,然后只能做狠心的母亲,继续把她扔在异国他乡。 或许对熠熠来说,德国才是她的家乡,因为她是在德国出生的。 和熠熠说了好久的话,熠熠在电话里告诉她幼儿园又要开学了,她又可以和很多的小朋友一起玩了,她很期待幼儿园的开学典礼。 当然,熠熠还跟她说了一大堆的趣事,谭叔叔带她去玩了,给她买了新玩具,jenny阿姨学会了一种新的煮土豆的方法,现在她煮的土豆更好吃了。 熠熠说了话后就是谭唯仁和她说了几句,当然还是关心她这边的进度问题,她说现在还没有顺利的取到她要的东西,不过下个月应该有把握取到了。 长途电话整整打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所以这半个小时没有人的电话打得进来,只是长途电话一挂,接着就又有电话打进来了。 当然还是那个可以把他自己化生成狼的季非墨,她有心想不接,可又怕和季非墨把关系搞僵了,而清明节后,正好是她的排卵期,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闹僵。 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季非墨的声音就率先传来:“顾晓苏,你给谁打电话呢,一打就半个小时?煲电话粥啊?” “我给谁打电话要向你报告吗?”晓苏听了他的话非常不客气的反驳着:“再说了,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啊?我煲不煲电话粥你管得着吗?” 真是的,季非墨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自从他编造了那样一个感人肺腑的狗血故事后,这不仅感动了不明真相的人,貌似他自己也被感动了似的,居然莫名其妙的对她有兴趣了。 电话那边即刻安静了下来,半响没有声音传来,晓苏暗自松了口气,正想着要挂电话了,可季非墨的声音又传来了。 “顾晓苏,我在你家小区门外等你,你能出来一会儿行吗,我有话跟你说。”季非墨的声音很低,也许他身边刚好有车经过,所以他的声音里就混合着汽车的喇叭声,听上去瓮声瓮气的。 “不能,”晓苏想都没有想即刻给予了回答,“我要陪我爸下棋呢,今晚肯定要战一个通宵的,我挂了啊,我爸在等着我呢,我们下盲棋。” 晓苏说完这话即刻就把电话给掐断了,然后迅速的关机,根本不给季非墨再次打进来的机会。 他有话跟她说,他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各自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勉强的凑在一起而已。 顾晓苏第二天一早跟自己的父亲说回老家给爷爷上坟的事情,顾嘉良说他最近两天没有空,因为要赴北京开一个会,等开了会回来,他再回老家去和晓苏会合,说她早点回去帮爷爷把墓地给修缮一下也好。 父女俩正讨论晓苏回家扫墓的事情,顾明珠从楼上走下来听见了,即刻就说:“爸,那我也跟晓苏姐回老家去吧,我还从来没有回过老家呢,也从来没有拜见过爷爷,这一次回去正式拜见一下,让爷爷知道有我这么个孙女儿。” “这......”顾嘉良略微有些迟疑起来。 “嘉良,”郑心悦从厨房端了四杯子牛奶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接过自己女儿的话轻声的道:“明珠说的也没错,眼看明珠就24岁了,她也该回去拜见一下爷爷奶奶,虽然只是一个形式,可总归是——认祖归宗是不是?” “那好吧,”顾嘉良考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等我从北京回来,回老家的时候就把明珠给带上吧。” “嘉良,”郑心悦显然对他这样的安排略微有些不满,不过又不敢正面反对,只是轻声的道:“我觉得给爷爷修缮坟墓是件大事,要不让明珠跟晓苏一起回去吧,等你从北京回来,我再和你一起回去,清明节嘛,按说应该一家人都回去给先人上坟才是的。” “爸,既然你要带郑大小姐母女回老家去,那我就不回去了吧,”晓苏望着顾嘉良,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 “晓苏,”顾嘉良听了大女儿的话显然有些不高兴,眉头皱了一下,略微有些艰难的开口:“那这样吧,你郑姨就不跟我回去了,让明珠跟你......” “爸,我说过我没有姐妹,”晓苏迅速的切断父亲的话,然后淡淡的道:“而且,爷爷也从来都不曾知道他还有个孙女儿,我想,爷爷在活着的时候,爸应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爷爷吧?” 顾嘉良的脸一红,他的确是没有把自己还有个老婆还有个女儿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肯定会骂他,不仅会骂他,估计还不会同意他和郑心悦的婚事。 见顾嘉良不再说话了,晓苏又淡淡的说了句:“好了,爸,我今天回老家去,至于清明节时你要不要赶回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不想一些爷爷生前不知道的人去打扰爷爷,他老人家喜欢安静,而且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孙女,爷爷也未见得就会高兴。” 说完这话,晓苏提了自己的包就朝门外走去,她要去乘飞机,当然下了飞机还有赶长途汽车,云南贡山啊,远着呢。 晓苏是第三天才到老家贡山的,因为从滨海出发,飞机到的昆明,然后是长途班车,偏昆明到贡山的班车特别少,所以要买到一趟长途车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离开老家已经六年了,再次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原本郁闷的心情在瞬间就变好了起来。 贡山是独龙族聚集地,当然她们家不是独龙族,其实爷爷真正的老家不是贡山,而是昆明,只是爷爷退休后来到了贡山,在这里养老,在这里一住就是二十年,然后慢慢的,就把这里当老家了。 刚下车走在街上就碰见了熟人啊第,远远的就在喊她:“啊苏回来了!”“哎呀,是啊苏啊!”“大家快来啊,为我们争光的啊苏回来啦!” 几分钟后,她身边就围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她很多的问题,她总是笑着回答,然后把自己带回来的一些这里买不到的东西分给他们。 这里的人们依然像六年前一样的淳朴热情,看见她回来就像看见久违的亲人一样,让她被现实麻木了的心都在瞬间热乎起来。 大家跟着她一起走回她和爷爷居住的地方,小小的院子里两间房分为上下两层,用粗壮的树木修建的,楼梯楼板都是粗木头并成的。 或许是好几年没有住人的缘故,推开门来厚厚的一层土,乡亲们七手八脚的帮忙打扫着,同时还询问晓苏回来后走不走了,说现在家乡变化了,以前县城一条街,现在已经有三条街了,而且来这里做买卖的外地人也多了。 晓苏就安静的听着乡亲们的这些唠叨,叔娘们,姐妹们,嫂子们,她们依然是那么的漂亮,对她,也依然是那么的好。 犹记得9年前,她回到这里,那时的她心情十分的低落,因为父亲在她被流言攻击时不给力的表现,让她一度很颓废很消极。 好在那时候爷爷对她好,虽然爷爷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又回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读书了,不过依然还是非常高兴,乐呵呵的对她说:“晓苏,这在哪里读书都需要自身的努力,爱因斯坦不是说了,所谓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1%的灵感,爷爷相信自己的孙女儿是个天才,因为她有的是汗水和灵感!” 那时,她听了爷爷的话就忍不住好笑,爷爷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其实读书不多,不过据说打仗很厉害,在朝鲜战场上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呢。 在啊第和乡亲们的帮助下,两层楼四间房很快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晓苏说了自己想要给爷爷修缮坟墓的事情,啊第就说这两天下雨,上山的路很滑,让她不要着急,等过两天雨晴了她们就来帮她一起去修缮。 夜晚,乡亲们离开了,她回到自己曾经居住过8年的房间,小时候在这里住了五年,一岁来到爷爷身边,六岁才离开。 房间里的摆设依然和她六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那张简单的竹子编造的书桌,还有靠墙边的爷爷自己用手工锯子帮她定做的书柜和衣柜,以及木方条窗户上挂着的竹编窗帘。 书柜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她的高中三年的书和一些课外读物,当然课外读物很少,别说她这里,就连学校都不多,另外还有一大堆的英语磁带。 那个时候这里高中的英语老师口语不好,发音不标准,和她在滨海时学的英语发音不一样,于是妈妈就从滨海买了录音机和磁带给她寄过来,让她跟着录音机学口语。 拉开衣柜,指尖慢慢的从这些略微有些发黄的书上一本一本的划过去,高中的课本一本不差的都在这里,还有很多她写过的作业本,试卷,笔记本等。 最后,手指落在一本手工装订的竹简上,这竹简很沉很重一大堆,却不是古时候留下来的,而是爷爷自己用毛笔抄写的一本书。 爷爷是粗人,没有读多少书,不过却在看了她从滨海带回来金庸的《天龙八部》后迷上了里面的乔峰,遂生出要把金庸这部巨著《天龙八部》用竹简的方式抄写下来,理由是竹简比纸张存放得更久。 晓苏的手指从这些竹简上一字一字的摸过去,《天龙八部》一百多万字,爷爷整整抄写了三年才抄写完。 她上高中的那三年,每天晚上,她在房间里看书写作业听英语什么的,爷爷就在他房间里抄写《天龙八部》。 而她的房间和爷爷的房间中间隔着一堵墙,而墙壁上开了一扇门,那时候,那扇门总是不用关的,爷爷能听见她读英语的声音,她也能听见爷爷翻动竹简的声音。 晓苏把书柜门关上,然后拉开了书柜下的抽屉,抽屉里是厚厚的两叠书信,那叠厚一点的是母亲写给她的,因为那时爷爷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 另外一叠薄一些的是郑明珠写给她的,在她高中的三年里,郑明珠写了不下二十封信给她,当然主要是说她在高中时交到的一些新的朋友和快乐的高中生活,同时也写一些苦恼和学习上遇到的瓶颈,另外也不停的安慰她鼓励她在老家要好好的读书学习,争取考上大学,以后她们还能再见面什么的。 那个时候,郑明珠的这些书信是给她的温暖,让她在孤独落寞时还能感受到来自远在滨海的朋友的关心;而今,再看着这一叠书信,恍然间却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她即刻把抽屉合上,转过身来,走到旁边的衣柜边,拉开衣柜,把里面的的被子床褥什么的都搬出来放到床上,再找了套高中时的睡衣出来。 因为下雨,窗外没有月光,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翻腾着和爷爷在这里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想到她走时爷爷的期盼,而今六年过去了,她再回来,却没有捧回承诺给爷爷的博士证书,心里不免万分愧疚,于是久久的无法入睡。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3 贡山的雨下了两天,第三天放晴了。舒残颚疈 这两天晓苏都是在啊第家吃的饭,因为她临时回来,以前的锅碗瓢盆都生锈了,而且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她又只在这里住几天就走,所以没有必要去重新购置。 啊第家在距离县城两公里的乡下,是个和她年龄相当的女孩子,六年前她离开时,啊第也是18岁,而今她再回来,啊第已经是个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啊第看着她不无感叹的说:“啊苏,还是羡慕你啊,你看我们俩一般大小,你还是年轻漂亮的单身女孩,而我却拖家带口的了,大女儿五岁,二女儿三岁,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哎,我都要成母猪了。” 晓苏听了她的话,又看着她那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看了看她这个穷家,忍不住说了句:“啊第,既然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呢,两个女儿不够吗?濮” “啊苏,你在我们这里住了几年,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谁家不想要个男孩子啊?”啊第摇摇头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就祈求肚子里这个是男孩子,如果还是女孩子,估计还要生呢。” 晓苏听了啊第的话不再说什么了,独龙族现在的人口总共才八千多人,为了壮大这个名族,每个家庭都是要生到男孩子的,而且因为是少数民族,她们也不搞计划生育,所以生孩子到不用担心孩子上户罚款的问题。 啊第的老公啊旺晓苏以前也认识,比啊第大了两三岁,没读多少书,好像初中都没毕业,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种地养猪养牛什么的,也算持家,唯一不好的就是爱喝酒,喝醉了随便躺在某个路边就睡觉了尿。 当然,这个所谓的不好是用晓苏的眼光来看的,而在独龙族人的眼里,这不算什么的,因为他们这里的人都这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喝酒,喝醉后就倒在路边睡觉,醒过来后自己就走回家去了。 晓苏记得啊第以前是喜欢啊普的,啊普比她们俩大两岁,和她一起在县中学读高中,那个时候啊第每天中午都给啊普送饭去的。 啊普是她所有同学里最辛苦最艰难的一个,也是她同学里最刻苦最努力的一个男生,也是唯一和她一起考上大学的男生。 当然了,啊普能考上大学,主要还是晓苏帮了他,因为那时县高中的英语教的根本就不行,晓苏都不跟那英语老师学英语的,全部跟着磁带学,啊第喜欢啊普,而啊第和晓苏关系又好,所以晓苏就让啊普跟她一起学英语。 县高中三年,和晓苏关系好的有阿雅和啊普,阿雅是县长的女儿,当年没有考上大学,好像上了大专,当年的县长也调到昆明去了,所以联系不上阿雅了。 啊普当年考上了川师大,现在应该毕业了,至于在什么地方工作就不知道了,啊普的妈妈不会说普通话,只说啊普在昆明当老师,详细的地方她就说不清楚了。 晓苏以为自己见不到啊普的,虽然她很想见见当年的老同学,可她在阿弟面前不好意思提起啊普,怕啊第伤心,又怕啊旺知道了和啊第吵架。 然而,第三天早上,她在啊第家吃早餐的时候,啊普却来了,给了晓苏意外的惊喜,啊普说她刚到的那晚她母亲就借村长家的电话打给他了,告诉他晓苏回来了,于是他即刻就请假赶了回来。 晓苏以为啊第和阿旺会尴尬,谁知道没有,啊第很热情的招待啊普吃早餐,阿旺忙着给啊普递凳子递烟什么的,俩人很是聊得来。 晓苏不由得感慨还是这里的人民风淳朴,情敌之间见面都没有分外眼红,而是非常的友好,如果这世上人人都这样就好了。 早餐过后,他们开始上山,雨虽然停了,可上山的小道依然很滑,阿旺拿了锄头在前面挖路,隔那么远用锄头挖一下,这样走起来就不那么滑了。 啊普和晓苏走在后面,路面很狭窄,不能俩人同时并排行走,所以晓苏走在啊普的前面,用啊普的话来说,万一她滑到了,他可以在后面接住她。 道路很狭窄,不过路两边都是原始的树木,银杏树很多,当地人称为白果树,这种树是晚上三更左右开花,一个时辰就谢了,所以平时大家都看不见银杏花只看见白果,据说只有非常幸运的人才能看见白果花。 晓苏以前也没有见过银杏花,准确的说,她一直以为白果树是不开花就结果的,还是7年前,他们上高三那年四月的一个周六,那天晚上有月亮,她和啊普一起在月光下跟着录音机一起读英语,因为那篇课文很长,当时啊普总是读不熟也记不下来,所以那晚就读得很晚。 那晚,在啊普家的院子里,他们读英语读到两更多了,啊普家院子里的银杏树突然发出一阵金光,接着就听见在旁边一直陪着他们的啊第在喊:“快看啦,白果树开花啦,我们看到白果花了!” “是啊,真是白果树开花了,”啊普当时也非常的激动,然后看着晓苏说:“啊苏,我们肯定能考上大学,因为我们看见白果花了,能看见白果花的人都是幸运的人。” 那时她听了啊普和啊第的话,表面上跟着他们笑着,其实心里是非常苦涩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在滨海,她已经是非常不幸的一个人了。 一路上风光很好,阿旺在说希望啊第这次帮他生个儿子,家里已经两个闺女了,如果再生到闺女,那就还得再生孩子,孩子多了负担很重的。 啊普则说了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他在昆明一所高级中学里当老师,目前主要是在学习一些先进的教学方法,准备过两年回贡山来当老师。 晓苏爷爷顾光荣的坟墓在半山腰上,从山脚下爬到半山腰上要爬半天呢,所以等他们三人到坟墓前时已经是中午了。 墓地修得很大,而且正对着大峡谷,后面是悬崖,坟墓的一半是戳进悬崖里去了的,这坟墓修得很早,好像晓苏还在读高一时就修好了。 因为下雨泥石流的缘故,坟墓前面的泥土都不见了,露出里面光光的石头,而透过石头缝,甚至能看见里面已经风化了的棺材和白骨。 看见这样破败的坟墓,晓苏本能的流泪了,尤其是看见白骨,她的心揪得很紧,爷爷曾经和蔼的模样总是在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 而今,那个疼她,爱她的爷爷,却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整天守在这半山腰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而他死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孙女儿居然不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些,晓苏心里非常的难受,阿旺和啊普也不再说笑了,只是帮忙去搬来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又用锄头去挖了不少的泥土来。 晓苏用手抓起那些泥土,一把一把的糊上去,把那些露出来的石头又用泥土给全部的埋上,再掏出小小的水果刀来,把墓碑上因为风吹雨刷风发了的字给一笔一笔的刻画得无比的清晰。 修缮墓地不是件小工程,为了防止下一次大雨的冲刷,他们第二天还抬了一包水泥上来,阿旺和啊普帮忙把那些不坚固的地方用水泥给封好。 终于,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爷爷的墓地修缮一新,晓苏特地请阿旺一家和啊普跟他的母亲到贡山最好的餐馆吃了一餐饭。 啊普的母亲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不过对晓苏非常的好,总是不停的让啊普给晓苏夹菜,啊普就给他母亲解释,晓苏是去外国读过书回来的人,人家外国人吃饭有讲究,不喜欢吃人家筷子夹过的菜。 啊普的母亲听啊普说晓苏去国外读了书回来,然后再看向晓苏就略微有些失望的表情,甚至是有些失落。 啊第就赶紧低声安慰她说,啊苏不是我们这里的女孩,啊婶你就不要去抱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人家啊苏还要回外国去的呢。 晓苏当时正逗着啊第的大女儿玩,啊第和啊普的母亲说的是当地的土话,她没有注意去听,所以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当说他们自己的事情。 --- 亲们:今天是大年三十天了,是一年一度的团员日,希望亲们个个都回到了家里,都和自己的亲人们团员了,胡杨这这里跟大家说声:过年好!恭喜发财,那什么拿来!亲们都明白的哈!啊哈哈~~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4 晚上吃了饭,阿旺赶了牛车,啊第带着两个女儿和啊普的妈妈一起坐在牛车上先回去,啊普则留下来送晓苏回爷爷的小院里。舒残颚疈 夜色很好,上弦月,贡山县的街道不长,他们俩像六年前那样在月光下漫步,月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啊普依然有些腼腆,略比晓苏高一点点的身高,站在晓苏的身边,并不算高大,却很温和,略微有些黝黑的皮肤,显出高原男子独有的特色。 “这次,真的不多住几天了吗?”啊普侧脸看着她,轻声的问。 “不了,”晓苏给他一个略显歉意的笑容:“我事情还很多,而且也要赶回德国去,所以安排到这里的时间就只有那么几天,明天回学校去看一下,后天清明节给爷爷上了坟,晚上就坐车去昆明,然后昆明飞滨海。濮” “那好,我也后天给我父亲上了坟,然后晚上走,”啊普听了她的话即刻接过话来,“那我们明天一起回学校去看看,后天晚上一起坐车回昆明。” “好啊”晓苏爽快的答应了,接着又轻叹一声道:“一转眼,六年过去了,我和啊第都24岁了,啊普你也26了,啊第已经有家庭了,你母亲年岁高了,她应该期盼着能看见下一代,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我知道,”啊普的声音很低:“我明年会回贡山来上班,婚事还是在贡山考虑,昆明那边的女孩子,尤其是城市里的女孩子,一般不愿意来贡山这边,我也不想去浪费那些精力和时间......翘” 晓苏听了他的话非常的赞同,而且从啊普的言语中貌似没有听出对啊第结婚有多伤心难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已经把啊第放下了,而且还和啊第的老公阿旺做了朋友。 贡山县的街道不长,即使他们走得很慢,依然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晓苏爷爷的小院子里,上弦月挂在空中,白月光洒下来,照在院子里的白果树上,水一样。 “要不要进来坐坐?”晓苏推开门走进去,按开墙壁上的灯,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啊普问。 “不进来了,”啊普摇摇头,随即又望着天上的月亮说:“要不,我们俩就在院子里坐坐吧,一起坐等白果树开花?重温一下年少时的旧梦。” “那好,我去烧开水泡茶,你进来搬两条小凳子出去,”晓苏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说话间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金属的锅碗瓢盆虽然都生锈了,不过陶瓷的砂锅却是好的,晓苏用水洗了好几遍,再把第一锅开水倒了,这才正儿八经烧开水泡茶。 等她把开水烧好把茶泡出来时,啊普已经把两条小凳子和一张小小的根雕茶几端到院子里的白果树下了,他还去不远处的一家私人开的小卖部买了点小吃回来。 冒着热气的碧螺春放在根雕茶几上,具有独龙族特色的小吃油酥蜂蛹和夏热啊也放在茶几上,而晓苏和啊普则坐在小凳子上。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上弦月悬挂在空中就好似掉进了浩瀚的大海里一样,她和啊普聊着高中三年同学时的经历,说起曾经和同学们去山上高野炊,然后一起过独木吊桥的故事。 其实三年的高中生涯,晓苏一直都觉得比较平淡,因为这里的孩子们淳朴,不像滨海那边的学生们接触外界的事物那么多,所以男女同学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思想。 正因为平淡,今天就总是昨天的重复,于是晓苏没有记住多少有趣的事情,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家一起去蓝月亮峡谷郊游,然后一起过独木吊桥。 独木吊桥,这是奇特工具,怒江的独木吊桥大约一尺来宽,弯弯曲曲百十来米,间隔一米多,用“米线”粗细的铁丝吊在江上,两侧空空荡荡,走到桥中,左右摇摆,下边则是水深莫测的江水,晃晃悠悠中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晓苏虽然小时候在这里长到六岁才离开,可她小时候爷爷并没有带她来过过独木吊桥,所以和同学们一起度过的时候,其实她非常的害怕,因为那绳子一断,人就会直接吊到下面波涛汹涌的怒江里去。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她整个人双手吊在绳索上时,那绳子晃晃悠悠的,中间好似听见了什么声响,那声响像绳子断裂的声音,当时她吓得一只手都已经从绳索上滑落了,幸亏她身后的啊普迅速的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这才把她从险情中救了下来。 其实,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后来她打死都不去过独木吊桥了,这也被当时的同学们视为笑柄,说她胆子太小了。 她胆子是小,因为她有恐高症和恐快症,所以她也不会滑旱冰,其实体育成绩一直就一塌糊涂,高中毕业时考体育,她长跑就差点不及格的。 不,准确的说,如果是她一个人跑,是100%跑不及格的,当时她跑了一半的路程,却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了,把两边的同学们急得跟什么似的。 那时啊普也替她着急,因为体育不合格不允许参加高考,于是在她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却只跑了一半的路程时,干脆直接冲进了跑道,拉着她的手就快速的朝终点跑去。 啊普是当地人,从小上山砍柴打猎什么的,每天上学都走十公里的山路,所以跑步很快,几乎是健步如飞,于是剩下的路程几乎不是她自己跑的,根本就是啊普把她给拉到终点的。 现在和啊普说起这些,晓苏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涯其实也非常有趣的,尤其是有啊普这样的朋友,让她觉得非常欣慰。 “当年,谢谢你拉着我长跑,”晓苏望着坐在她对面喝茶的啊普,真诚的跟他道谢。 啊普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瓷杯,轻声的道:“啊苏,要说谢谢的人是我,当年,如果不是你把每个月的零花钱攒起来给我交学费,我恐怕读了高一就不能继续上学了,是你,给了我未来,也给了我不同的人生。” 啊普依然记得,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父亲到山上砍柴摔到悬崖下摔死了,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一个妇人赚不到钱,根本就无力供他继续上学。 于是,高二开学后,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接过了父亲的农具开始了在家里种地砍柴的生活。 是在开学后的第三天,他在山上砍柴回家来,然后看见了自己的同班同学,那个住在镇上的,据说是从大城市来的女生,当然也是全年级第一名的女生——顾晓苏。 “好了,当年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晓苏赶紧接过啊普的话,笑着解释说:“其实我那时也算是富裕,我妈每个月寄给我的零花钱多,而我这人不爱买零食,刚好那钱又够你交学费的......” 当时晓苏泡第三杯茶的时候,银杏树开花了,整个树叶一片金光,而啊普则打开了他手机里的音乐箱,一首英文歌飘了出来,优美的男中音在月光下这间小小的庭院里流淌,激荡着耳膜,震撼着心灵,让心思神游的晓苏都不得不去倾听 ificlimbedthehighestmountainjusttoholdyoutight ifisaidthatiwouldloveyoueverysinglenight wouldyoueverletmedown? …… ifiswamthelongestriverjusttocallyourname ifisaidthewayifeelforyouwouldneverchange wouldyoueverfoolaround? welli‘msorryifitsoundskindofsadit‘sjustsad worryi‘msoworrythatyou‘llletmedown becauseiloveyouloveyouiloveyou……loveyou……loveyou ...... 晓苏几乎在瞬间就把曲子翻译成了中文:“如果我登高峰,只为了抓紧你/如果我告诉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你还会拒绝我吗?......如果我游渡长河,只为呼唤你的名字/如果我说我爱你不变、你是否会和我在一起?”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晓苏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轻声的问。 “because.......iloveyou?”一声略微熟悉的低沉男声在他们身后的银杏树下响起。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5 晓苏抬起头来时,季非墨已经从银杏树下走出来了,而他的手里提着一只简单的行李包。舒残颚疈 啊普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恍若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般英俊帅气的男人,只不过他冰冷黑沉着一张脸,让人本能的觉得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顾晓苏,不给我介绍一下?”季非墨眼神瞟了啊普一眼,声音淡然从容,倒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晓苏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啊普淡淡的道:“这是我高中同学啊普,”接着又用手指着季非墨对啊普说:“这是我大学学长季非墨。” 啊普先向季非墨伸出手去,季非墨也表现得非常的大度,即刻伸出手来和啊普握了一下,“以前在大学时听晓苏提起过你,听说你是独龙族的骄傲,今天能见到你非常的荣幸。濮” 啊普脸微微一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知道季非墨,所以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非常客套的说了几句欢迎季先生到贡山来做客什么的。 啊普见晓苏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即刻知趣的告辞要走,晓苏当然是极力挽留他,可啊普在接触到季非墨那冷如利剑的目光时,却是一分钟也不敢多留。 “季非墨,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晓苏把啊普送出院门转回来,却见季非墨未经他许可就擅自进了她的家门了,而且还自作主张的到了楼上的房间踢。 “什么叫没事?”季非墨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里的行李袋非常不高兴的说:“顾晓苏,什么叫言出必行我想你应该学过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周要陪你过两次夜,那么我说到就要做到......” “你的意思是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履行你陪我过夜的承诺的?”晓苏迅速的抢断他的话,刚见到他时心里那一霎啦的悸动在瞬间荡然无存。 “那你以为呢?”季非墨白了她一眼,在房间里转动了一下身,眉头皱了下:“今晚我们睡哪里?” “这是我的房间,”晓苏没好气的开口,任何用手指着旁边的那间房说:“那间是我爷爷以前住的,你就住那间吧。” “顾晓苏,我特地到这里来是为了陪你‘过夜’的!”季非墨非常善意的提醒着她,同时特地在‘过夜’两个字上加重了力度,“你不让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我怎么和你‘过夜’啊?” “季-非-墨!”顾晓苏一字一句的咬着他的名字,冰冷的目光鄙视着他,冷漠而又坚定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季非墨,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愿意在这里住,那就去隔壁我爷爷那个房间睡,如果不愿意在这里住,你马上就可以滚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啊?”季非墨完全不受她的威胁,反而朝她逼近两步,冷哼一声道:“顾晓苏,不要忘了我们的协议,我们是情人的关系,而且我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已经......” “我不需要你履行这样的承诺了!”晓苏迅速的切断季非墨的话,转身来到门边,猛地拉开门,用手指着楼梯满脸愤怒的道:“季非墨,现在,我要执行我当初的第二个条件,我要提前终止我们的关系,现在就终止,我不要给你做情妇了,所以,麻烦你赶紧滚!” “顾晓苏,有你这样当情妇的吗?”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差点气的吐血,于是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起来:“你第一条都还没有执行好,怎么能执行第二条呢?即使要执行第二条,也请你把第一条的内容执行完了再说,所以......” “所以你个大头鬼啊,你要不要走?”顾晓苏气死了,季非墨这人简直就是精虫进脑了,为了什么狗屁的一周过两次夜的约定,他居然能从滨海跑到贡山来。 当初在g大,在白玉兰树下,他还曾在她耳边许下今生今世永远相守的承诺呢,结果呢,那承诺却像林间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的飞舞着,不停的盘旋,转眼的瞬间却悄然不见。 季非墨用尽全力的站在那里,望着满脸愤怒的女人,她对他的到来没有一丝半点的欣喜,反而是如此的反感。 想到刚才她和那个啊普在银杏树下喝茶,想着他们彼此凝望着听那首《becauseiloveyou》,他原本还充满热情的心逐渐的变得冰冷。 “好,提前终止关系是吧?我走就是了,”他终于咬咬牙,略微弯腰提上自己的行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几乎从牙缝里蹦出那句:“刚才破坏了你和别的男人月光下喝茶听音乐的浪漫气氛,真是——不好意思!” 季非墨说完这句,提着自己的行李包从晓苏面前穿过,然后快速的从楼梯口走去。 晓苏看着他那冰冷黑沉着的脸,干脆把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看他,任由他朝楼下走。 季非墨走出去,她刚要去关门,却在瞬间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她稍微一愣,随即又迅速的拉开门冲出去,按开楼梯上的灯,这才发现季非墨整个人滚落在楼梯下了。 “季非墨!”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本能的就朝他奔了下去,想都没有想就伸手把正努力挣扎着爬起来的他给扶了起来。 “季非墨,你摔到哪里没有?”晓苏看着咬紧牙关忍着痛的他,额头上居然隐隐约约的有汗珠溢出,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如果只是从楼梯上滚下去,应该不会痛得这么厉害的,因为这是木楼梯。 “没有!”季非墨没好气的回答,随即又伸手去捡起摔在一边行李袋,挣扎着站起来要走。 只是,他站起来的瞬间,有条腿又不受控制的朝下一曲,他赶紧丢开手里的行李袋,双手撑住墙壁艰难的用一只脚站着。 “季非墨,你的腿怎么了?”晓苏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等他回答,用迅速的用手去挽起他那条无法站立的腿的库管。 库管挽起,晓苏这才发现他的腿上很大一个伤口,牙印很深,整个腿红肿着,也许是因为刚才从楼梯滚落下去又碰撞了的原因,此时伤口正流血。 “你这是......”晓苏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傍晚找错地方了,结果那家养了条恶狗,我对这里的山路不熟,没有跑赢那恶狗,然后被它给追上了.......”季非墨的脸黑沉着,声音也很低,这的确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不早说?”晓苏生气的白了他一眼,一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袋,一手扶着他:“赶紧上去吧,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估计还得去找医生来打狂犬疫苗,万一你感染上狂犬症了怎么办?” “那我现在就先咬你一口,”季非墨说话间嘴直接就朝晓苏的嘴印过去。 晓苏的身子迅速的闪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季非墨,你这什么意思,或者你一个人得狂犬症还不够?居然还要连累我?”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季非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既然我们是......” “得,打住,”晓苏迅速的抢断季非墨的话,然后非常不高兴的说:“季非墨,你要搞清楚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句话只适合用在夫妻或者是知己身上,我们不是知己,更加不是夫妻,所以,季大总裁,麻烦你用成语时先把关系搞清楚了再说。”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一声不吭了,被她用手搀扶着再次走进房间,这一次她到非常好,直接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来,接着转身就去隔壁翻找医药箱。 医药箱找出来了,里面的药一大堆,不过却全都过期了,晓苏看了看着满满的一箱过期的药,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医生过来,”晓苏把医药箱丢在一边又去拿手电筒,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希望李大夫在家才好,否则的话,恐怕就要送你去医院了,只不过这里没有救护车,我又背不动你,要去医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季非墨眉头皱了一下,正想问医院有多远,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晓苏已经迅速的朝楼下跑去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6 顾晓苏找医生去了,季非墨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目光迅速的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舒残颚疈 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大约一米二的木床,一个木制的书柜和一个木制的衣柜,看上去非常的结实不过做工略微有些粗糙,书柜里有不少的书,估计是她高中三年的课本之类的。 这就是她住的房间,她的高中生涯,原本应该在滨海度过的,可后来因为他那一把手枪的事件,最终被迫回到这个偏僻的,不如滨海一个村的城市来开启她的高中生涯。 如此简陋的地方,如此简陋的房间,如此贫瘠的山区,她又是怎样从消极失望中走出来,又是怎样开始自己新的学业生涯,然后,居然考了个全省第一? 季非墨正想努力站起来走到书柜边去看看她书柜里都有些什么书时,门外传来了上楼梯的脚步声,他稍微一愣,抬起头来的瞬间,她已经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走进来了濮。 “李大夫,他这小腿被狗给咬了,你赶紧给看看,”晓苏帮忙把季非墨的库管挽起来,用手指着那一圈深深的狗牙印给大夫看。 “嗯,是有些严重,”李大夫点点头,随即迅速的打开自己的医药箱来,手里一边忙碌着嘴里一边说着:“我先给他清理伤口,当然要上药缠纱布,同时也还要打针,不光是狂犬疫苗,还得打消炎针,也要让他吃活血化瘀的药......” 晓苏在一边给李大夫打下手,伤口原本不是很严重的,如果下午咬到即刻就到医院估计就简单多了,偏偏时间这么长了,而且季非墨还用这条腿走了不少的路,所以这会儿就红肿着,跟馒头一样踢。 “好了,伤口包扎好了,现在打针,”李大夫一边给针筒上套针头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季非墨说:“站起来吧,转过身去,把屁股露出一点点来就行了。” “啊?”季非墨惊讶得啊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顾晓苏,脸略微一红到:“打针不是挂点滴的吗?怎么成了......” “你这打屁股针就可以了,用不着挂点滴,”李大夫见他愣站在那里不动,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说:“哎呦,一个小伙子,打个屁股针都怕,还不如啊苏小时候勇敢呢。” 季非墨的脸一红,抬起头去看顾晓苏,才发现她已经背转身去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死女人,那么矫情做什么,他又不是要全部露屁股出来。 再说了,即使把屁股全部露出来,她不也早就看过了吗? 季非墨从小身体好,很少打针,更加没有打过屁股针,所以当李大夫长长的针扎进他屁股的时候,他痛得都忍不住喊了声‘哎呦’。 一连打了两针,都在同一个地方,差点没有把他痛晕,李大夫把针拔出来后给了团药棉让他按着,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刚才你抖了一下,药水有些渗,估计会起个包,如果起包了,就让啊苏给你烧开水,自己用热毛巾敷敷就好了。” 季非墨觉得这李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好,因为太臭了,他这还没起包呢,他就说用热毛巾敷了。 顾晓苏送李大夫去了,他也不管这是顾晓苏的床,只知道自己腿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这痛一减轻,人就觉得异常的疲倦,于是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倒在她床上就睡了。 晓苏送了李大夫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季非墨侧身倒在她的床上在,而且不要说身上的衣服裤子没有脱,就连那双已经被泥土糊得鼻子眼睛都没有的皮鞋都没有脱。 她略微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她也真够倒霉的,这季非墨不知道哪根筋发作了,居然跑到这贡山来找她履行一周两次过夜的约定,现在还大刺刺的把她的床给霸占着。 她把他这双已经被泥土糊得看不出材质的鞋子脱下来,再把他的身子摆正,又费力的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拉过被子正准备给他盖好,他的手却迅速的抓住她的胳膊,稍微用力,直接把她给拉到了床上。 “晓苏,陪我睡会儿好不好?”他把她圈在怀里,薄唇在她耳边吐出热热的气息:“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我保证不和你‘过夜’,只要你在这里陪我睡就行了。” “不好!”晓苏非常干脆的拒绝了,不等他再开口,迅速的挣脱他的控制跳下床来,非常坚定的说:“季非墨,你要睡我的床那我就让给你好了,不过我是不会陪你睡的,因为这里不是望海阁1919房间,”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朝隔壁的房间走时又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就在隔壁房间睡觉,中间这扇门我不关就是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你赶紧睡吧,再过两三个小时天都亮了呢。” 晓苏说完这句话,迅速的跨过那道门槛走到了爷爷的房间去了。 爷爷的床大,因为爷爷睡觉喜欢把手脚全都打开,她小小的身子躺在这张大床上,裹了一张毛毯,蜷缩着跟个蜗牛一样。 因为累,又困,晓苏很快就睡着了,原本以为季非墨会叫她的,可她睡着后季非墨好似没有叫过她,也许叫了,不过她睡着了,总之没有听见。 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还没有下床来,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季非墨压抑着的呻/吟声,她眉头皱了一下,迅速的下床跑到隔壁房间去,却看见季非墨侧脸趴在床上,脸上一脸的痛苦状。 “季非墨,你怎么了?”晓苏见他那个样子,稍微走近几步,“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不是伤口,”季非墨看了晓苏一眼,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轻声的道:“是我屁股上打了针的地方,很痛,而且还起了一个很大的包,今天肯定不能坐凳子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接着没好气的道:“那你在这里躺着,我到楼下去给你烧点开水上来,你用热毛巾敷一下。” “哦,”季非墨应了一声,见晓苏朝楼下走去,忍不住又朝她的背影喊了声:“顾晓苏,有吃的没有,我昨天中午吃了的东西到现在,肚子里已经在打架了......” 他话还没有喊完,顾晓苏的身影已经不在他的视线里了,当然是下楼去了,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听到他后面喊的这句他饿了的话没有。 晓苏只有砂锅,所以烧开水也只能用砂锅,季非墨那厮说他饿了,好在她回来时给自己买了几碗方便面,当时是为了防止在路上耽误吃的,现在还剩了一碗,倒是可以用开水泡给他吃。 顾晓苏把方便面泡上,然后又用脸盆装了半脸盆开水,一起端上楼去。 走进房间,季非墨还趴在床上,一只手伸到背后去,隔着裤子揉着他那可怜的屁股,脸上是一副非常懊恼的样子。 晓苏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好笑,季非墨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她是不是该用手机给他拍照下来,然后拿给葛小菲,没准葛小菲还能拿奖金呢。 “晓苏,你煮了什么?”季非墨见她手里端着个碗走进来,鼻子本能的嗅了一下,接着夸张的道:“好香啊!” 顾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人饿了吃什么都香的确不假,就连季非墨这样的人饿他久了,他都能说他曾经最讨厌的方便面很香了。 “你是先起来吃东西呢还是先敷你的屁股?”晓苏把这碗泡上的方便面放在竹编书桌上,很自然的问。 “这个......你能喂我吃东西吗?”季非墨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不能,”晓苏毫不犹豫的回答,同时提醒他道:“如果你吃了东西再敷你的屁股,可能这水就冷了,到时......” “那还是先敷屁股吧,”季非墨决定忍一下自己的饥饿,看着站在那里的顾晓苏喊了句:“你赶紧拿毛巾过来帮我敷啊?不说水要冷了吗?” 晓苏气得瞪了他一眼,有心不理,可见他趴在床上的样子,又看他那只挽起库管缠着纱布的小腿,心一软,还是把毛巾丢进热水里端着脸盆走了过去。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7 季非墨的屁股的确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而且还硬硬的,估计是昨晚李大夫给他扎针时他动了一下,药水就有些渗到表皮里去了。舒残颚疈 因为季非墨是趴着的,要自己反手敷屁股上的包非常的艰难,于是只能哀求晓苏给他敷,晓苏见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 拧了热毛巾,一下子敷在季非墨屁股上长包的地方,结果他痛的哇哇大叫,直喊:“顾晓苏,你想谋杀亲......” “情夫!”晓苏迅速的接过他的话来,冷哼了一声道:“季非墨,你要搞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情夫和情妇的关系,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把‘谋杀亲夫’这个成语拿来乱用,我倒无所谓,就怕你的未婚妻听见了,恐怕要......” “顾晓苏,毛巾都凉了,”季非墨黑着一张脸抢断她的话,冷冷的提醒着她濮。 晓苏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又把凉了的毛巾拿到热水里烫了一下,再拧了一把,刚要给季非墨屁股上敷去,这时楼梯间有脚步声传来。 “给,自己敷!”晓苏把毛巾丢在他那红肿着的屁股上,随即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啊普上来了。 “啊苏,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啊普看见她在,一颗悬挂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啊第也吓坏了,让我赶紧来看看,说如果不在就要报警了。脱” 晓苏听了啊普的话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已经是中午了,昨晚她请啊第吃饭时和她们约好,今天上午到集上去买明天上坟的东西,下午还要和啊普去曾经的校园转转,可昨晚季非墨来了,他又被狗给咬了,于是她忙季非墨的事情,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我没事,”晓苏赶紧解释着,然后又用手指了一下楼上:“我那学长被狗咬了,昨晚我找李大夫来给他上药打针折腾得有些晚,所以起迟了,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了包下来就走!” 晓苏说完这话即刻转身上楼,推开门走进房间,才看见季非墨反手按住那块热毛巾在屁股上揉着。 看见她进来,季非墨即刻就喊:“顾晓苏,赶紧过来帮我敷一下,毛巾又凉了。” “你自己敷,我要到街上去买明天上坟的东西了,我朋友还在街上等我呢,”晓苏没好气的说,随即把那碗泡好的方便面端到床边的竹编床头柜上:“你自己敷了屁股就吃方便面,这是午餐,晚上我从街上买份饭给你打包回来。” “喂,顾晓苏,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季非墨盯着拿了包就朝门外走的女人,忍不住提高声音道:“顾晓苏,你怎么总是这样无情无义的?” “谁无情无义了?”晓苏听了他的话当即就火冒三丈,忍不住也提高几个分贝吼道:“是我让你到这里来的吗?是我让那条狗咬你的吗?你被狗咬了我没有去给你找医生来看吗?你现在腿痛不能走路,屁股上打针起了包,我已经好心的把床都借给你了,而且唯一的一包方便面我也留给你了,你还说我无情无义,那你去找你的有情有义啊,她不就在滨海整天腻着你吗?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 晓苏吼完这句,一步跨出门外去随手把门一关,再也不理会躺在床上的季非墨了。 季非墨看着那关紧的门,差点气得吐血,他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找她,她不理不睬不说,居然还跟别的男人逛街去了。 他是在她走后的第三天出门的,千辛万苦的打听到她老家的地址,然后顾不得妈说的清明节要回老家上坟,撒了个谎要去国外办事,买了张滨海到昆明的机票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滨海到昆明是飞机,非常的顺利,可昆明到贡山,这一路上就麻烦了,首先是他没有买到白天的长途汽车票,然后不得不在昆明车站等到晚上。 坐了整整一夜的车,上午到的贡山,他却不知道顾晓苏爷爷家的详细住址,虽然说贡山县不大,可要找一个人的地方也并不容易,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顾晓苏爷爷是住乡下还是住城里。 再有就是他说的话这里的人总是没有弄明白,他问的是顾光荣,可他们总是给他指错路,每每去了一家又不是,然后还不得不调回头来走。 傍晚天快黑了时,还去了一家所谓的顾光荣家碰运气,结果被一条大黑狗追着跑,因为那田埂路太狭窄了,天色又晚,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摔到田里去了,所以也跑不快,最终被狗追上给咬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被狗追着咬了,整个人因为挣扎着要甩开那狗嘴也摔到田埂上,在翻爬起来时因为路面滑,最终一双脚也被踩进了田埂边的稀泥里,他的一双意大利皮鞋也被稀泥给糊得眼睛鼻子都没有了。 一路上挣扎着,强忍着小腿传来的痛,再从那几公里的乡下走回城里,当再向一个开小卖部的,看样子像外地人打听时,他就多加了句:“你们这里顾光荣用怎么说?” 这个人不是土生土长的贡山人,而是湖南过来开店做生意的,他告诉他,普通话的顾光荣我们这里发音是顾光云,你究竟要找哪一个?顾光云有几个,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季非墨这才反应过来,顾晓苏的爷爷已经死了几年了,估计这里的人告诉他的都是活着的人,于是赶紧跟人家说,他问的顾光荣是死了的,他有个儿子叫顾嘉良,有个孙女儿叫顾晓苏。 这人即刻就说,你咋不早说呢,顾嘉良我们不怎么清楚,但是顾晓苏我们这里人都知道,她是我们贡山县的骄傲,她是省状元。 季非墨听了这话哭笑不得,顾嘉良在滨海那是部长,这些人居然不太清楚,估计是顾嘉良很少回老家来,即使有回来也很低调,这里人只当他在外边工作,却不知道他是多大的一个官。 反而是顾晓苏,当初这个省状元,当初贡山县可能做了大力的宣传,因为是历史以来的第一个省状元,居然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他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他来到贡山就问顾晓苏,没准早就找到了,结果折腾到了晚上了才问到,差点没有累死他。 他咬着牙关忍受着小腿的痛,按照人家告诉他的地址走,因为小腿痛不敢太过使力的缘故,所以他从东边走到西边,人家走半个小时的,他居然走了近两个小时,然后又挨家挨户的去打问。 夜深人静,每户人家都睡了,所以打问起来非常的困难,总是去敲人家的门,最后好不容易在凌晨找到她,看见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喝茶赏月听爱情名曲。 这些他都忍了,因为总算找到她了,然后住进了她家,甚至,昨晚还睡在了她的床上,虽然那个女人恶心得没有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可是,现在,这会儿呢? 该死的顾晓苏,她就只图她自己享受快乐安逸的生活,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任他腿痛,任他屁股痛,任他忍饥挨饿。 想着挨饿,他才又看了看竹编床头柜上这碗还略带余温的方便面,他叹息了一声,没有办法,只能下床来站着把这碗方便面吃了。 腿上的肿消了不少,勉强可以走路了,偏那屁股上的包还没有散,不能坐,有心想到街上去找顾晓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被狗追咬的时候摔到田埂上去了,滚了一身的泥土,跟乞丐差不多。 气死他了,他辛辛苦苦的跑来这里,就是找这种罪受的? 五年前,在石坑崆的山上,在那个他最艰难最痛苦的夜晚,他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时候,她扔下他跟别的男人走了。 五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怪她,一如啊甘从来不怪jenny跟别的男人去了一样,他只怪自己,怪自己没有足够的魅力,让她爱他爱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去。 而今,五年后,当他知道9年前,她遭遇那样的流言蜚语全都是因为他,他那原本已经死了的心再次活络起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努力,看能不能让她爱上自己。 然而,现在,他既不能走也不能坐的时候,她依然像五年前一样冷血寡义,把他一个人扔下,还是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8 顾晓苏和啊普到了镇上,啊第和阿旺带着两个孩子在一家卖祭祀用品的商店门口等了好久了。舒残颚疈 啊第把她亲手扎的冥房,亲手做的冥衣等装在一个大大的米袋里,看见晓苏来了即刻递给她,微笑着对她说:“这冥房虽然店里有卖,但是肯定没有我做的好,我做的这个是十层楼的高楼大厦呢,明天去烧给你爷爷,让他在那边住高楼大厦,还有我亲手做的冥衣,也比店里卖的好......” 晓苏赶紧说谢谢,然后又和啊第啊普一起买了一堆的祭祀用品,当然都是香蜡冥币一类的,啊第和阿旺回去了,她和啊普才去的县中学。 六年过去了,县中学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有些东西换新了,比如篮球架什么的,而教学楼和宿舍楼也都还是那几栋,显得更陈旧了。 因为放假,校园里冷清得没有人,不过校园不大,她和啊普慢慢的转悠着,回忆着高中三年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想着曾经的某位同学或者是某位老师濮。 说实在的,晓苏对高中的老师没有特别深的印象,这倒不是说高中的老师对她不好,其实因为她成绩太过突出的缘故,高中老师个个对她都非常好,几乎没有人挑过她的毛病。 正是因为这样,高中的老师才没有初中时的招风耳和刘老师给她的印象那么深刻,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的记住某位老师。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位老师,那就是英语老师,因为英语老师上英语课她不怎么听课,而且也不跟着英语老师读,主要是英语老师读的不标准脱。 为此,英语老师表面上对她还算客气,其实背地里对她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可无奈她英语考试成绩是全年级第一,所以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因为这样,她和英语老师之间是表面上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俩人都较着劲,为此,晓苏把他给记住了,印象虽然不像初中时的招风耳那样深刻,不过也算是所有高中老师里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 等晓苏和啊普在校园里转完出来,外边已经下起了雨,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还真是应景。 晓苏出门匆忙没有带伞,好在啊普带了,于是俩人撑着一把伞,到祭祀用品店提上买好的祭祀用品,然后一起朝晓苏爷爷家走去。 已经是黄昏了,因为下雨天空灰蒙蒙的,所以就好似已经黑了一样,晓苏和啊普在一家当地的餐馆吃了的晚餐,最后还打包了两个菜和一大碗白米饭给季非墨带回去。 晓苏打包的时候,啊普就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她家里的那个学长,他不知道和她是什么关系,不过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想来关系都非比寻常。 晓苏一手提着帮季非墨打包好的饭菜,一手提着明天要上坟的祭祀用品,啊普一手提着自己明天要用的祭祀用品,一手撑着雨伞跟在晓苏的身边,尽量的把伞往她身边靠,深怕她淋雨了。 季非墨站在窗户边,看着那已经走进院门来的两个人,顾晓苏两个手里提着东西,正仰头对着啊普说着什么,而啊普手里撑着雨伞,那伞好像就是专门为顾晓苏撑的,因为顾晓苏整个人都被雨伞罩着,而啊普的身子一大半都在雨里。 他看见他们来到门口,啊普站定了,顾晓苏估计也就进门了,因为他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只见啊普在朝顾晓苏喊了句什么,然后见他挥挥手,转身离去了。 看着啊普撑着雨伞慢慢的走出院门去,他心里隐隐作痛,曾经,在g市,下雨的日子,他也曾像啊普一样为她撑过伞,也曾像啊普一样,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在外边,只为了不让她被雨淋到。 “你的腿好了吗?”晓苏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进门来,发现站在窗户边的季非墨,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能走路了吗?” “勉强可以了吧,”季非墨转过身来,看见她把饭菜盒子放在书桌上,鼻子抽了一下:“好香,那我就不客气了。” 季非墨说着就走过来,站着把饭盒打开,当看见是自己喜欢的土豆烧排骨时,即刻对顾晓苏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 “你屁股上的包还没有好吗?”顾晓苏见他站着吃饭,忍不住问了句:“还不能坐?” “坐着就很痛,那包只小了一点点,估计晚上还要用热水敷才行,”季非墨嘴里塞着一大块土豆,有些模糊不清的回答。 他其实是饿坏了,因为昨天中午刚到贡山时吃了的午餐,当时着急着找顾晓苏,根本没有吃好,然后是今天中午顾晓苏这个女人只留给他一碗方便面,根本就不怎么顶事。 晓苏是在季非墨吃晚餐的时候去一楼烧开水的,她原本今晚就想赶季非墨走的,因为晚上贡山有到昆明的长途大巴车。 可现在的情况是季非墨的腿还没有好,而他的屁股也不能坐,今晚让他走,他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在长途车上站十几个小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算了,反正明天给爷爷上了坟明晚她也该回去了,就和他一起坐长途大巴到昆明好了,然后再一起搭班机回滨海。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跳出一个想法来,如果她和季非墨一起飞回滨海,而顾明珠又来机场接机,然后看见她和季非墨在一起,那个场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出声来,顾明珠最近貌似都不怎么好受,当然还是因为季非墨编造了那样一段狗血初恋的缘故,于是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说顾明珠是她的替身。 当然,她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顾明珠不是她的替身,季非墨是真正爱顾明珠的,可是,管他呢,能让顾明珠难受她多少也快活一点点不是吗? “你痛苦我就很快乐!”她想到后天在机场要出现的场景,忍不住高兴得唱了出来。 “顾晓苏,你要把水烧干啊?”季非墨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痛苦,你真就那么快乐?” 晓苏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揭开砂锅盖一看,可不,一锅水只剩下一半了,她即刻把灶里的火给熄灭了。 “还有半锅水,刚好够你敷屁股的,”晓苏避开他的问题,一边把砂锅里的水给盆子里倒一边问了句:“季非墨,你要不要洗脸洗脚的,不洗的话,那我就只烧我一个人洗脸洗脚的水了。” “我想洗澡,”季非墨面无表情的回答。 “去旅馆里洗,”晓苏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接着还补充了一句:“现在就提着你的包去街上住旅馆去,贡山地方小,平时游客也不多,旅馆应该随时都有空房的。” 季非墨不再啃声了,乖乖的端了这半盆水上楼去,看来他那起包的屁股还是只能自己反着手去敷,顾晓苏这个无情无义没有半点同情心的女人是不可能帮他的。 等季非墨反着手把自己屁股上的包敷完,顾晓苏已经帮他把洗脸洗脚水给端上来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早点儿洗好睡觉吧,我明天要去给爷爷上坟,明天傍晚的长途大巴车回昆明,你要是着急......” “我明天跟你一起走,”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生怕她再说下去就是让他一个人先回去了。 晓苏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没有要到隔壁房间去的意思,也不和他争论,直接去了隔壁爷爷的房间,依然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 山区的夜里总是很安静,雨淅沥沥的下着,顾晓苏原本想给德国那边打电话的,因为这两天忙着帮爷爷修缮坟墓的事都没有顾得上给熠熠打电话。 昨晚想打,偏昨晚啊普在这里,她和啊普喝茶赏月等银杏树开花,当然也就没有空余出时间来。 今晚呢,原本是有时间了,可季非墨就在隔壁,而且中间的门也没有关,就算关上,山区的房屋几乎没有隔音效果,所以也不能打电话。 而她的父亲,那个说要和她一起回老家的父亲,那个说临近清明节才有空回来的父亲,明天就是清明节了,但是,直到今晚,都还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 亲们:今天是情人节,胡杨在这里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9 清明节的当天,下起了毛毛细雨,贡山的天把‘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精髓演绎得入木三分。舒残颚疈 晓苏是上午十点左右上山去给爷爷上坟的,原本要一个人去的,可季非墨说这雨天路滑,她一个人上山他不放心,所以非要跟着她到山上去。 晓苏听他说要跟着她上山去,脸当即就阴沉下来,忍不住讥讽的说:“季非墨,你这人是不是太过着急了,虽然说你极有可能成为我爷爷的孙女婿,因为你即将和顾明珠结婚,但是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连他还有个孙女的事实都不知道,所以,你这个孙女婿要得到他的认可估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季非墨黑沉着一张脸不啃声,只是帮她提了那些祭祀用的东西跟着她就走,晓苏拿他没有办法,这男人有时候莫名其妙,不,他跑贡山来找她履行过夜的约定就莫名其妙。 因为下雨,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好在上山前晓苏做了准备,拿了把小型的锄头,上山的途中经常用小锄头把路滑的地方挖几下,让路面变得粗糙起来,这样就不滑了宄。 原本半个小时上山的时间,因为下雨的缘故,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顺利的来到了爷爷顾光荣的坟前。 修缮过的坟墓显得非常的大气,上面晓苏用水果刀填刻画过的字清晰可见,晓苏蹲下身来,把季非墨放下的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放好。 刚用火机点上冥币,正要下跪,突然听见啊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啊苏,你妹妹来了!湘” 晓苏本能的回头,却在瞬间看见啊普身边站着的顾明珠,她惊讶得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顾明珠惊叫一声:“非墨,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国去了吗?” “我是......” “我知道了,”顾明珠即刻抢断季非墨刚开口的话,面带微笑的走向季非墨,善解人意说:“非墨,你一定是听我说要来贡山给爷爷上坟,于是就偷偷的先过来等我了,就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 晓苏在一边听了顾明珠的话,原本还略微有些温热的心在瞬间好似被一盆凉水泼了过来,冷得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不过,同时她也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头脑清醒没有再次糊涂,季非墨来这里还说是什么要履行一周两次过夜的约定,原来这不过是个借口,他其实是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惊喜。 “明珠,其实......” “非墨,赶紧来帮忙,我帮爷爷买了好多的东西呢,”顾明珠再次抢断季非墨的话,同时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大袋子放到坟前来,“我们一起给爷爷上坟好不好?” “不好意思,”晓苏迅速的抢断顾明珠的话,同时一脚把她那个装有祭祀用品的袋子直接给踢开了,冷冷的看着季非墨和顾明珠俩人道:“对不起,我爷爷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孙女儿,所以,麻烦二位赶紧离开这里,我爷爷喜欢安静,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 “顾晓苏,你什么意思?”顾明珠见自己的袋子被踢飞,当即就火大了,满脸愤怒的站在晓苏的面前大声的喊着:“顾晓苏,你不要以为你在爷爷身边生活了几年就有多得意,我告诉你,是爸让我来的,我今天来这里不仅只是自己拜祭爷爷,同时也替爸和妈给爷爷上坟,你赶紧给我把......” “不好意思,我爷爷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媳妇,”晓苏迅速的抢断顾明珠的话,同时冷冷的道:“我爷爷只知道他有个儿媳妇叫苏薇安,” 说到这里,晓苏用手指了一下墓碑上的字,冷哼一声道:“顾明珠,你看清楚了,这墓碑上立碑人这里的名字,儿,顾嘉良,儿媳,苏薇安,孙女,顾晓苏,有你和你妈的名字吗?” 顾明珠听了这话脸红筋涨,忍不住朝晓苏一步一步的逼近过去,同时大声的喊着:“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是爸让我来的,而且爸还说了,让我重新给爷爷立一块墓碑,刻碑的师傅会把我和妈的名字都刻在墓碑上的,很快,这墓碑上就有我和妈的名字了,而且,你妈已经死了,我爸还说你妈死的时候爷爷还没有死,所以,要把你妈的名字去掉,只留......”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半山腰响起,惊动了隐藏在林中躲雨的小鸟,它们纷纷从林中飞出来,在空中叽叽喳喳的惊叫着扑腾着翅膀上的雨露,同时也把顾明珠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因为路滑最终摔倒在地上。 “哎呦,痛死我了!”顾明珠用手揉着自己的脚踝处,夸张的喊叫着,柔弱的目光同时看向季非墨。 季非墨稍微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眉头皱了一下,轻声的道:“明珠,你试着走两步看看,应该没有崴到吧?” 顾明珠脸微微一红,抓住季非墨的手臂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然后又夸张的喊着:“哎呦......好痛......哎呦......好痛啊......” 啊普见她那个样子,眉头皱了一下,走向晓苏身边,正欲开口,就听见顾明珠的声音传来:“非墨,你去帮我把刚才那个疯女人踢走的祭祀用品捡回来,我要给爷爷烧纸上坟,我还有给爷爷重新立碑,我......” “好了,明珠,”季非墨即刻抢断她的话,然后淡淡的说:“上坟什么的只是一个形式,人来了心意到了就好了,其它的外在形式不重要,我觉得......” “非墨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去捡,”顾明珠显然对季非墨这样的态度不满,于是一瘸一拐的朝刚才顾晓苏踢到悬崖边的祭祀用品处走去,意志坚定的一定要捡回自己的祭祀用品来。 晓苏见她居然还要去捡回来,气不打一处来,即刻两步奔上前去,抬起脚又是一脚踢过去,于是那个装有祭祀用品的袋子即刻就朝悬崖下飞去。 “我的袋子!”顾明珠大喊一声,整个人扑上前去,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自己的袋子,当然没有抓住,双手却在瞬间扑在了刚转过身来的晓苏身上...... 晓苏做梦都没有想到,顾明珠就那样直直的扑了过来,慌乱中的她想要伸手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子,可身边什么都没有,连棵小树都没有,因为顾明珠的力道来得太急太猛,她又刚好转身过来还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子,于是,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朝着悬崖下倒去...... 啊普和季非墨都是一愣,随即同时朝悬崖边奔过来,几乎同时大喊一声“啊苏!”“晓苏!” 顾明珠整个人也被愣住了,直到看见顾晓苏的身子像一只蝴蝶似的朝悬崖下飞去,这才惊慌失措的大喊着:“晓苏姐!”“晓苏姐!”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再次响彻在这宁静的半山腰上,不过这次打顾明珠的不是顾晓苏,而是愤怒之极的啊普。 “如果啊苏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这是啊普迅速的朝山下奔去时丢下的一句话语。 “非墨!”顾明珠顾不得去理会那早已经飞奔得不见人影的啊普,只是用双手捂住自己火烧火燎红肿的脸,然后伤心欲绝的望着季非墨,痛苦万分的喊着:“非墨,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见了,是晓苏姐她太过分了,我来拜见爷爷碍着她什么事情了,她居然把我的祭祀用品踢飞,我去捡,她还要踢飞,我刚才只是想要去抢回我的那个袋子,我根本就没有想到......” 顾明珠的话喊到这里就没有再喊下去了,因为她很快发现,她这话不是喊给季非墨听的而是喊给她自己听的,因为季非墨在她喊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沿着悬崖边慢慢的朝悬崖下滑下去了。 “非墨!”顾明珠吓坏了,整个人脸色苍白的趴在悬崖边上,看着那正拉着沿途小树枝桠和荆棘慢慢朝悬崖下滑落的男人,整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惊慌失措的喊着:“非墨,快点爬上来,下面很危险,非墨,你不能这样滑下去,下面是怒江啊......”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0 季非墨知道下面是怒江,因为在悬崖上朝下看就能看见滚滚的怒江水不停的朝前奔流,而人一旦掉进怒江里,肯定是有去无回。舒残颚疈 不过这悬崖并不是垂直的悬崖,而是有些倾斜型的,从悬崖上朝下看,并不能一眼看见底,而是看见无数的峭壁,同时峭壁上布满了树枝和荆棘。 顾晓苏是从悬崖上滚落下去的,她不可能直接掉进怒江里,应该是滚落到下面怒江边上的那一片丛林的某个地方或者被树枝和荆棘给绊住也没准。 用手拉着树枝和荆棘朝悬崖下滑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有些荆棘和树枝长得并不稳,手抓去就直接和峭壁上薄薄的泥土断开了。 好在他手脚并用,而且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这样虽然滑落下去比较慢,但是至少很稳,在没有找到顾晓苏之前,他不敢冒险,更加不敢让自己也受伤了灏。 悬崖距离下面究竟有多高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足足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滑落到最底下,一路上并没有发现顾晓苏的身影。 等他滑落到底部,啊普早就带着一帮人在寻找了,看见他下来,先是一愣,然后又忍不住朝他吼了句:“姓季的,你和那个女人是不是同伙?你们俩联手起来害啊苏是不是?” “我和明珠不是同伙,”季非墨本能的辩白着,“而且......匆” “而且你和今天那个自称是啊苏妹妹的女人关系好像很特殊,”啊普迅速的抢断他的话,然后大手一挥道:“你赶紧滚开,我们不会让你加入到救援里来的,你和那个女人涉嫌谋害晓苏......” “我哪里有......” “咚!”狠狠的一拳砸过来,恰好打断了季非墨正欲辩解的话,同时也把他的嘴角直接给打出了血来,差点没有把牙齿给打掉! “你要害啊苏?”阿旺打了一拳不过瘾,抡起拳头一边继续朝季非墨挥去一边怒吼着:“你tmd要害啊苏,你算个什么狗东西,啊苏是我们贡山的骄傲你知不知道,你居然敢去害她,我今天先把你个打死了再说!” 阿旺第一拳砸中季非墨是在季非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第二拳砸过去时,季非墨已经有了防范之心了,而季非墨常年在健身房里锻炼,从小又练过跆拳道和散打,所以阿旺的拳头连季非墨的衣服都碰不到。 “我不跟你们争了,”季非墨烦躁的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这阿旺是救晓苏心切的份上,他恐怕会抡起拳头砸回去的。 “阿旺,现在不是打他的时候,我们赶紧想办法寻找啊苏,”啊普见阿旺和季非墨对持着,赶紧过来拉开他,同时怒目瞪了季非墨一眼,冷冷的丢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和啊苏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你和那个自称是啊苏妹妹的女人是一伙的话,如果啊苏这一次......我想贡山人是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走出贡山的!” 季非墨没有跟着啊普这一队救援人去,当然,人家也不让他跟上去,他见他们沿着怒江边沿的丛林走,仔细的寻找着,不由得佩服啊普等人的仔细。 他又抬起头来朝悬崖上望,当然看不见最顶端,不过能看见峭壁中间,尤其是他滑下来的地方,最开始好像有什么被滚压过的痕迹,可是下到一半的时候,就看不见滚压过的痕迹了。 他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他沿着峭壁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去观察那些树枝和荆棘,只想着一路上没有看见被树枝和荆棘绊住的晓苏,那她肯定就是滚落到悬崖下去了。 可是,这会儿,再看,就发现了蛛丝马迹,为什么滚压过的痕迹到悬崖一半的时候就停止了呢?难道说顾晓苏在那个地方被什么绊住,然后她自己朝一边走了? 这样想着,他即刻又朝峭壁上爬去,他一定要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要上去看个究竟,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带着她一起回滨海去。 如果说从峭壁上拉着树枝和荆棘慢慢的滑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么,从峭壁下拉着树枝和荆棘慢慢的朝上爬就更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因为上山永远都比下山难。 季非墨几乎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才爬到峭壁一半处,也就是滚压过的痕迹的最后地方,他双手抓住一棵小小的树枝仔细的查看着。 不看不知道,用手扒开被荆棘掩盖着的峭壁路面,这才惊奇的发现,峭壁在这个地方居然有梯步,只是这梯步是从峭壁的石头上戳出来的,估计是年代久远了,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 同时,他很快的发现,这些梯步有踩过的痕迹,再看看刚才手拉着的那棵小树,其实不是很小,如果顾晓苏滚落下来刚好被这棵小树给拦住,那么她肯定是再也滚落不下去的了。 有人踩过,那是不是顾晓苏从这个地方沿着这梯步走过去了?至于悬崖上的梯步最终是通向哪里他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梯步是朝着峭壁下慢慢戳的,那么,只要沿着这峭壁上的梯步一步一步的走,肯定可以走下去。 只是,顾晓苏如果掉在这里就沿着这梯步走的话,那已经先他走了四个多小时了,而他现在沿着这条路去追,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追上。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而且周遭再也没有别的地方有人走过的痕迹,那么她如果要走,也只能是这一条路可走,虽然这条路走起来万分的艰难。 的确是非常的难走,虽然峭壁上戳着有梯步,可那梯步很浅,刚好能放下一只脚,而每向前走一步,都必须是双手拉着峭壁上的经济或者树桠什么的,一步交换一步的朝前走去。 好在他刚才从悬崖上滑落下去又从悬崖下慢慢的爬上来积累了一些经验,所以现在走这样的有梯步的峭壁于他来说就容易多了。 只是,他很快发现,这些梯步并不是直接朝峭壁下一梯一梯的戳下去的,而是在峭壁上此起彼伏,一会儿下一会儿上,沿着怒江的另外一个方向,沿着这座山不停的延伸。 他沿着这梯步走,越走心越慌,越走心越没底,因为他不知道晓苏是不是真的就沿着峭壁上的这条极其艰难的梯步走的。 可是,如果她没有沿着这梯步走,那么她就应该滚落到山脚下去了,可山脚下啊普已经带着人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找到晓苏没有。 季非墨心里虽然万分矛盾,有心想要直接滑落到悬崖下去问问啊普,可他目前所处的位置已经滑落不下去了,因为下方不是滚滚的怒江,而是茂密的丛林。 他怕自己滑落下去迷路了,到时不要说找顾晓苏,恐怕连啊普都找不到了呢。 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沿着这条峭壁上戳出来的梯步走,天色暗了下来,夜色降临,好在天空中悬挂着上玄月,他借助月光慢慢的朝前一步一步的迈着自己早已疲惫的双脚。 其实他的小腿被狗咬了还没有完全的好,今天又这样强行的爬山攀岩,伤口早就又挣破开了,也许因为心里着急着寻找顾晓苏,他反而没有去关注自己的小腿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借助清亮如水的月光走着,渐渐的悬崖峭壁上戳出来的梯步越来越宽了,甚至不用手抓住悬崖峭壁上的荆棘和树枝都能走了。 而怒江,已经看不见很久了! 终于,梯步已经没有在悬崖峭壁上了,而是慢慢的延伸到了丛林,他心里不由得一惊,在一个稍微平稳的地方从自己的裤袋里摸出手机来一看—— 没有任何信号,而时间却是23点50分,很显然,今天即将过去了。 23点50分,他心里惊了一大跳,晓苏是中午不到12点掉下悬崖去的,距离现在的时间,已经整整12个小时了。 他下悬崖和再上到悬崖半空的地方,大约用了六个小时的时间,而从悬崖半空中沿着悬崖峭壁上横着延伸的梯步走,居然也走了六个小时的时间。 六个小时啊,那他走了多远? 而现在,他又身处何方? 为什么,他的手机没有任何的信号?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1 季非墨望着茂密的丛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小动物夜间寻食的声响,或许是爬行动物穿越草丛的声响也不一定。舒残颚疈 总之,一个人才处于原始森林是件非常之恐怖的事情,偏偏,这个时候天上只有上弦月,连星星都很少,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很累很困很疲惫,小腿挣开的伤口剧烈的痛,而两条腿因为整整12个小时的翻山越岭,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拉伤了,总之痛得要命。 其实想要坐下来休息,可在这陌生的地方,却是没有半点胆量,因为这茂密的丛林里不仅有各种小动物,没准还有受国家保护的猛兽安家在此处。 放眼朝四周看了一下,其实看不远,因为四周都是参天古树,中间这条所谓的道路,估计平时也很少走人,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树叶宀。 稍微辨认一下方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总之依然根据刚才的那个方向朝前走,想着顾晓苏没准也就是这样朝前走的。 当然,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地方,那他这一趟是白来了,而最主要的是,目前他手机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他寄希望能早点看见一户人家,看能否借电话打一下,顾晓苏那个女人虽然对他一向冷言冷语的,可她至少要接电话吧枪? 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打给周非池,把在贡山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帮忙查一下顾晓苏是否安全了,那个啊普是不是已经找到顾晓苏了。 至于手机为什么没有信号,他只能归结于移动公司的设备太次了,虽然这是深山老林,可这到底也是中国界内啊,丫的,这地方就不能用稍微好一点的设备。 带着要找户人家借电话的目标,于是又忍着双腿的疼痛和饥饿疲乏的困扰,依然迈着自己沉重如砣的脚步慢慢的朝前走着。 白月光清凉如水的洒下来,把整个森林照得亮如白昼,季非墨就在这月光下艰难万分的前行着,汗水湿透的衣服再次穿干,意大利的皮鞋已经全部磨破,饥肠辘辘的腹部传来咕咕咕的抗议声,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困乏到极致的身体随时都想躺下来休息。 可他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能躺下,绝对不能躺下,因为他知道,一旦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躺下来,估计就再也起不来了,没准,还在梦中就成了动物们精美的野餐了。 走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是三个小时? 他没有注意,其实是不敢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了,因为怕看了会绝望,而此时的他肯定不能绝望! 终于,在走得两条腿沉重得像两个铅球再也无法继续迈开步伐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草棚,立在路边非常简单的草棚。 只是在两棵树中间横了几根竹竿,而竹竿上方和后面都用稻草夹起来,远远的看去好似一个人张开双臂站在那里的草棚。 他的心在瞬间激动起来,有草棚就代表附近有人,虽然现在是晚上看不清什么地方住着有人,但是,至少,他可以到草棚里去休息一下。 原本已经沉重得如铅球的脚在看见草棚后瞬间又轻松了不少,他咬紧牙关,一步,再一步,向前,继续向前。 终于,草棚到了,终于,他在距离草棚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长长的吐了口气,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正准备朝草棚里走去。 “谁?”一个低沉的却带着警戒的声音从草棚里发出来,接着草棚下猛的站起一个人来。 月光朦胧,因为背光,季非墨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可那声简短到只有一个字的‘谁’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的心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地步。 “晓苏......”他声音激动得剧烈的颤抖,几乎颤抖到跑音的地步,失声的问道:“你是......顾晓苏吗?” 草棚里再次陷入沉默,那模糊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他,没有回答,没有声响,更加没有琼瑶剧里飞奔过来投入他怀里抱紧他激动得又哭又笑的狗血情节。 他的心没由得慌了起来,看着这模糊的身影,分明就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不回答?是他了幻觉吗? 想到这里,他即刻抬起手来,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那模糊的身影还在,可他背光看不清她的脸。 “你......” “我是顾晓苏,”模糊的身影终于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朝他走过来两步,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半响,才疑惑的问了句:“你是......季非墨?” “我是季非墨!”季非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难受和钻心的痛,望着眼前一脸疑惑一脸迷茫的女人,自嘲的笑容在嘴角边蔓延开去:“很失望是不是?你想的念的盼的望的那个人不是没有寻找你,只是,他刚好没有走到这一条路上来,而我恰好......” “给,”晓苏把手里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同时也打断了他那正带着怨恨的话。 季非墨望着递到跟前的一个看上去黑不黑黄不黄绿不绿的东西,又疑惑的望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半响问了句:“这是......” “一种果子,市面上没有卖,但是能吃,至少可以充饥,”晓苏把这果子塞进他手里,同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稍微拉了一下:“过来坐一下吧,先休息一下,我们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哦,”季非墨应了一声,不再和她闹别扭,不管他是不是她盼的望的想的念的那个人,至少,她活着,她平安无事的活着,这就够了。 果子并不怎么好吃,有些苦苦的涩涩的味道,如果是平时,季非墨断不会吃这样的果子,可现在处于这种境地,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恍然间就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晓苏见他坐在地上吃果子,蹲下身来把他的库管挽起,发现他的小腿肿得像馒头一样,那被狗咬了的伤口已经挣开了,现在不是流血,而是在化脓。 她用手慢慢的帮他挤着那些脓,好在刚开始化脓并不多,最后一点点不容易挤出来,她眉头皱了一下,稍微迟疑,头埋下去,粉唇覆在伤口上,嘴用力的一吸,那脓就被她给吸出来了,然后再一口吐在地上。 如此反复三口,季非墨伤口里的脓终于一点都没有了,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然后再脱掉里面的棉质衬衣,用力的撕下一只袖子来,把这只袖子细心的帮他缠在小腿上。 原本啃果子的季非墨目光就那样定格在她身上,看着她脱外套,看着她脱棉质衬衣,看着她穿着小可爱在月光下从袖缝处撕下那只袖子,看着她把那只袖子缠在他那肿胀的小腿上,看着她把那袖子系上蝴蝶结像花儿一样...... 他原本拿着果子的手稍微一松,果子滑落,而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朝前一伸,刚好她抬起头来,他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 “喂......季......” 顾晓苏的嘴刚张开,才发出两个字的声音,就被季非墨的薄唇狠狠的堵住了,把她剩下的话全部的堵在了腹腔里。 季非墨的吻不再是霸道而强势的,而是温柔而绵长的,细细的,小心翼翼的吮着她嘴里的津液,当然不是香甜,而是,清甜中带着一股怪怪的,甚至的有些臭的味道。 他知道,那是属于他的味道,他小腿上伤口化脓的味道,而这样的味道,他不能让她一个人独享,一如,他的伤口她没有让他一个人痛一样...... 晓苏的身体颤抖着,季非墨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稍微用力,好在季非墨精疲力尽,倒是很容易就被她推开了。 “你嘴里的味道很好,”季非墨满足的笑了,看着正在穿那只有一只袖子衬衫的女人,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 晓苏彻底的无语了,不再理会他,只是迅速的穿上衬衣,好在有外套,衬衣只有一只袖子也无所谓。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2 “晓苏,你是不是沿着峭壁上那条戳出来的梯步走到这里来的?”季非墨见她穿戴好,再次把她揽进怀里,和她拥抱在一起取暖,轻声的问。舒残颚疈 晓苏点点头:“是,我滚落到半山腰就被树干给卡住了,当时是上不去也下不去,于是就发现了那条隐藏在荆棘中的峭壁上的梯步......” 顾晓苏所走的路和季非墨所走的路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是女孩子,而且体力也没有季非墨好,峭壁上横着的那条戳出来的梯步她走得很艰难,进入丛林后又走走停停,最终发现这个草棚然后在这里休息,原本想等明天天亮了再查看地形的,却没有想到,居然把季非墨给等来了。 “我的手机没有信号了,”季非墨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有些无奈的看着顾晓苏道:“移动公司太破了,好在还有时间......” “这里已经不是中国了,”晓苏白了他一眼,地理学得不好还怪人家移动公司宀。 “不是中国了?”季非墨大吃一惊,瞪大眼睛望着怀里的女人,看见她冷静点头的动作,这才又失声问道:“那这里是哪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缅甸。”晓苏倒是沉着冷静,季非墨的到来让她不再孤单惶恐害怕,所以头脑也就特别的清醒了起来。 “缅甸?”季非墨的心再度悬了起来,望着怀里已经闭上眼睛想要休息的女人,忍不住又问了句:“那我们还能回得去吗?推” “能啊,”晓苏打着哈欠,声音有些模糊不清的传来:“人家缅甸姑娘还有嫁到贡山来的,回娘家都是走路回的,据说四五个小时就能走到了,我们明天也走路......” 晓苏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到最后是再也听不清了,她这是在高度紧张后彻底的放松,困意和疲倦一齐袭来,她就再也熬不住了,直接瘫在季非墨的怀里睡了过去。 顾晓苏熬不住了,季非墨也同样熬不住了,双臂搂抱着她,倒在这草棚下的稻草上,慢慢的闭上①38看書网就沉入了梦乡。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疲乏的时候是最容易睡着的,这个时候已经不分时间地点甚至周遭的情形了,身体在极度透支的情况下急需休息,所以他们俩都睡得异常的香甜。 顾晓苏是被强烈的太阳光给刺着眼睛醒过来的,挣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而那搂紧自己身子的双臂正横搭在自己的身上,那双布满泥土和磨破手指断了指甲的手,正穿过她那的外套,穿过她的衬衣,挤进她的小可爱里,此时正覆盖在她的莹白柔软的雪峰上。 她的额头当即就掉下三条黑线,这季非墨当真是色狼变的,睡着了手都不规矩,她懊恼的,用力的去掰那覆盖上自己雪峰的大手。 只可惜,她越掰,那大手就越覆盖得紧,她忍不住用力,不仅没有把那手给掰开,反而引发那手指更加用力的揉捏了起来。 她忍不住低吼一声:“季非墨,你......” “晓苏,我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从中国追到缅甸来了,就为了一周两次和你过夜的约定,”季非墨的声音在她耳边暧昧的响起,薄唇吻着她的耳垂,热热的气息吐在她粉嫩的脖颈上,“你说,如果一次夜都没有过......嗯......我是不是很吃亏?” 晓苏听了这话差点气晕过去,季非墨这什么逻辑?难不成做了那种事情他就不吃亏了? “季非墨,这也叫吃亏?”顾晓苏的脸上涌上一抹嘲讽的笑意,望着他讥诮的开口:“你如此的计较得失,也难怪和顾明珠情投意合,想必,她不会让你吃亏,一定是有求必应吧?让你天天吃饱喝足?” 季非墨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明显的一僵住,接着淡淡的道:“这个问题我以后回答你。” “以后?”晓苏听了他的话嘲讽的笑容在脸上放大,讥诮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分贝:“以后是什么时候?” “等你......”季非墨稍微沉吟一下,接着意味深长的道:“帮我生一个小猪后。” 生一个小猪后? 这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顾晓苏原本挣扎抗拒的动作在瞬间停顿了下来,她脑海里第一个反应是,这两天是她的排卵期。 虽然在这异国他乡的森林里用采他的精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身边没有任何的工具,那么,唯一有机会怀孕的方式就是——和他那啥那啥! 想到这里,她原本用来推拒他身体的双臂缓缓抬起,主动挂上了他的脖颈,身子朝上提着,粉唇主动迎着他的薄唇贴上去...... 季非墨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明显的愣住了,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顾晓苏,因为顾晓苏绝对不是一个对这种事情还主动的女人,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继续反抗,继续推他,没准还能挣脱出他的怀抱把他直接扔这里不管他了呢。 可这会儿,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想在这荒山野岭里,在这原始森林要她,刚刚这些举动只是逗她玩儿,想看看她的身体对他的身体有没有本能的反应,是不是像他一样,看见她就不由自主的...... 可这会儿,她这是...... 季非墨的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分析清楚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薄唇已经被顾晓苏的粉唇印上来了,略显干燥的粉唇柔柔的,软软的,温柔的丁香小舌如一条细滑的德芙巧克力一样细腻绵长,在他的饥渴的嘴里轻描淡写的扫着,却把身体里那隐藏着的欲火在瞬间点燃,熊熊燃烧...... 近乎原始的森林里,刺眼的阳光从树缝间照下来,斑斑点点洒在林间,动物的奔跑声欢叫声淹没在被风吹动的树叶声里,隐隐约约时有可闻,把森林显得愈发的幽静。 而那一抹小小的草棚下,原本筋疲力尽的男人和女人,在拥抱着睡了一夜后貌似精力充沛了不少,此时却正激烈的上演着亚当和夏娃最原始的戏码,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喘交汇,演绎着人类最原始的乐章...... 好久好久,男人浑身是汗的身体终于停止了上下起伏的动作,气喘吁吁的望着身下香汗淋漓的女人,用手拍拍她红粉的脸颊,满足的叹道:“我这千辛万苦追来是值得的,晓苏,谢谢你,谢谢你今天的——主动!” 晓苏把脸扭向一边,稍微镇定一下,然后才淡淡的道:“既然是我自己提出一周两次过夜的,我总不能——每次说话都不算数吧?” 季非墨的身体本能的僵住,然后双手撑住地面想要滑下她的身体,却被顾晓苏的双臂扣着他的颈腰,他稍微一愣,随即低笑一声:“怎么,舍不得——和我分开?” “嗯,”她既不可闻的应了声,双手在他背上暗自握紧成拳头给自己打气,迎着他的目光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娇羞的道:“我这不是......喜欢你在里面的感觉吗?” 苍天知道,她在这话有多违心,其实他在她身体里直捣黄龙时,她脑海里冒出的居然是他和顾明珠是不是也这样忘我的做这种事情?那个时候,她甚至恶心得有想吐的感觉。 她之所以不让他立即就下去,其实是想让他的***在她身体里呆久一点再久一点,她只希望自己这一次能一举中标,能顺利的怀上一个孩子。 季非墨当然不知道顾晓苏的这些想法,听她说喜欢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激动得一塌糊涂,要不是精疲力尽体力殆尽,他估计不用多久就又可以和她再来一次。 可到底人是铁饭是钢,这不吃不喝就饿的慌,虽然说他们都年轻力壮,饿过一两天没多大问题,可关键是,在翻山越岭后又进行了一场如此消耗体力的情事,俩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好久好久,小季非墨终于完全的软得像一条虫子再也无法在晓苏的身体里停留时,俩人才不得不分开了来。 胡杨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所以暂时还是三千字更,胡杨给大家保证,元宵节后,肯定能恢复正常更新,还希望亲们能谅解!谢谢!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3 季非墨和顾晓苏在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周遭的地形,又通过阳光的照射倒影辨别了方向,最后俩人一直认为,还是要按照昨晚的原路走回去。舒残颚疈 要走路必须要有体力,而他们俩几乎是体力耗尽,所以在朝回转的路走之前,俩人决定先把自己的肚子给填饱了再说。 这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里和原始森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偶尔能看见这样的草棚,这多少表明这地方还没有原始到无人经过的地步去。 当然有草棚就意味着附近不远处估计有人家,不过他们不打算去寻找什么人家,他们只想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树叶,也不惊动这个国家的人。 好在晓苏在贡山生活了那么几年,对于野外的食物多少还认识一些,于是在野的里刨出了野山药和野地瓜等,季非墨找来了柴火,俩人一起烧这些野植物吃宀。 其实丛林里有野兔,野鸡,甚至还有蛇,如果是独龙族人,肯定能猎来这些东西烧烤着吃,偏偏季非墨和顾晓苏都不会打猎,所以就只有吃素的命。 季非墨和顾晓苏在缅甸烤着野山药和野地瓜野板栗吃的时候,顾嘉良和郑心悦刚好赶到贡山了,只是他们赶到贡山并不是去半山腰上给父亲顾光荣上坟,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去看望躺在病床上手臂绑着绷带,小腿打着石膏的顾明珠。 顾明珠怎么会住在医院里?又怎么会手臂缠上绷带?小腿打上石膏呢推? 这话还得从清明节那天中午顾晓苏坠崖后说起。 顾明珠见季非墨从悬崖上滑落下去了,趴在悬崖上惊慌失措的喊季非墨赶紧上来,快点上来,直到嗓子都喊哑了,季非墨都一直没有爬上来。 她沮丧万分,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山下走去,只想着自己要抓紧时间悄悄的离开,千万不要让那个带她来这半山腰的,为了顾晓苏打她耳光的男人给发现了。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和顾晓苏的关系,不过从她在山脚下碰见他,而且他也是上山去拜祭爷爷顾光荣的,由此可以看出,他和顾晓苏关系非同寻常,即使不是情侣关系,至少这个男人也是喜欢顾晓苏的。 现在,顾晓苏滚落到悬崖下去了,生死未卜,那个男人满腔的怒火,肯定会发泄到她身上来,据说这些地方的男人都很野蛮,跟野人差不多,她才不干招惹他们呢。 只可惜,顾明珠一向是千金小姐,上午上山的时候有啊普带路,而且有些地方她爬不上去还是啊普用手拉着她上去的。 现在,她一个人下山去,天空又下了雨,路面很滑,偏她还穿着一双高跟鞋,所以每一步都非常的艰难,根本就走不稳。 这样的情况,其实稍微懂一点爬山常识的人都知道要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来下山,因为脚趾头有抓紧地面的作用。 可是,顾明珠并不懂得这些,所以她穿着高跟鞋下坡艰难万分就不说了,偏在一块极其陡峭的峭壁地方,高跟鞋踩在布满青苔的大石头上,即使没下雨青苔都很滑,何况下了雨,于是—— 顾明珠小姐就毫无疑问的从峭壁上滚落下去,还非常悲催的摔断了小腿和被一块尖锐的石块割破了手臂上的肌肉和额头上划出一条深深的痕迹来。 “爸,我......”顾明珠有些胆怯的望着走进来的父亲,低了头,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明珠,你怎么样了?”郑心悦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心痛的即刻奔了过去,看着她脸上也贴着纱布,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明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好好的来给爷爷上坟,怎么会......” “腿没什么大事吧?”顾嘉良站在小女儿的床前,阴沉着脸皱紧眉头问,语气虽然不是很好,不过依然能听出关心来。 “小腿断了,医生说要半个月才能敲掉石膏,一个月后才能走路。”顾明珠说着就哭了起来:“还有就是我的脸,额头被石块给划破了一条很深的伤口,缝了8针,以后肯定难看死了......非墨肯定不会要我了......呜呜呜......” “好了,”顾嘉良略微有些烦躁的喊了一声,见女儿哭的伤心,忍不住又放低声音安慰道:“非墨不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因为你额头上有一条伤疤就不要你了呢?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么多,心情好伤口才好得快!” “明珠,你给非墨打电话了吗?”郑心悦深怕自己的女儿和顾嘉良争论起来,赶紧低声的问着。 “打了,”顾明珠的声音低下去,牙齿轻咬着嘴唇,低声的道:“可是,他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非墨出国去了,估计他在国外......” “砰!”重重的推门声把郑心悦正在说的话给打断,顾嘉良和她都吓了一大跳,随即回过头来,却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顾嘉良当即就冷呵了一声,“为什么这么没有礼貌的闯到别人的病房来?不知道病人是需要休息的吗?” 只可惜,这些人好像没有听到顾嘉良的话一样,其中一个人三两步窜到顾明珠的病床前,抡起拳头就朝顾明珠的脸上挥去:“你就是那个谋害啊苏的女人?” “啪!”阿旺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顾明珠的脸上,顾明珠那原本就有无数细微划痕的脸当即就印上了五指山。 “喂,你们要做什么?”顾嘉良一下子冲到床前,即刻阻止了那个男人即将落下的第二记耳光,一张脸冰冷黑沉,低吼一声:“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你们未经许可擅闯进来已经是违法了,现在居然还动手打人,我要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让人......” “我们已经带着警察来了,”门口再次响起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恰好打断了顾嘉良的话。 顾嘉良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这人有些面熟,还没有想起他的名字来,只见他身后跟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看见顾嘉良后,也是一愣,然后迅速的交头接耳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顾嘉良见略微有些面熟的年轻人带着警察进来,忍不住再次低吼了一声。 “顾先生,”两名警察虽然认出了顾嘉良,因为三年前顾光荣死时顾嘉良回来过,当时他们俩有去给顾嘉良帮忙,只知道顾嘉良是当官的,可不知道他当的什么官,于是只能称呼他顾先生。 “是你们俩啊,”顾嘉良显然也把他们俩想起来了,语气稍微平缓了一点点,“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顾先生,情况是这样的,”其中一个警察用手指着带他们进来的男子说:“啊普到我们警局报案,说一名自称是啊苏妹妹的女子把阿苏推到悬崖下去了,而这名女子有谋害阿苏的嫌疑,我们经过调查知道她住在这间病房,于是过来带她回警局去问话。” “啊苏?”顾嘉良略微沉吟了一下,看着警察身边的啊普,迟疑的问了句:“你说的阿苏——叫顾晓苏吗?” “对,”啊普已经认出顾嘉良了,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只是如实的说:“没错,啊苏就是您的大女儿顾晓苏。” “晓苏滚落到悬崖下去了?”顾嘉良失声的喊了起来,脸色当即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激动的有些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着问:“现在......还没有找到吗?” “还没有!”啊普摇摇头,一脸的悲伤和哀戚,低沉的嗓音从颤抖着的嘴唇发出来:“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一夜了,一直没有啊苏的影子,我担心......担心她滚到怒江里去了。” “咚!”顾嘉良站立不稳,身子朝后倾斜,倒是没有倒在病房的地板上,而是直接撞到了病房后的墙壁上。 “首长!”“首长!” 两名警察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迅速的奔上前来,用手把顾嘉良扶住。 而郑心悦整个人像傻了般的愣住,直到看见啊普一边喊医生一边朝门外奔去才猛的回过神来,也一边朝门外奔去一边大声喊着:“医生呢,护士呢,你们都死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4 季非墨和顾晓苏以为他们当晚就可以走回贡山,因为按原路走回去并不是特别的遥远,也就五六个小时而已。舒残颚疈 按照计划,他们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就应该走到那条峭壁上戳了梯步的路上,晚上6点多应该回到贡山了,然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 他们一直是按照记忆中的路在行走,可一直走到晚上,天空的上玄月都挂出来了,还没有走到那条戳了梯步的峭壁路上去。 他们迷路了! 这是季非墨和顾晓苏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可究竟在什么地方走岔了,他们俩也弄不明白宀。 总之,他们在行走了近六个小时后,现在达到的地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别说看见怒江,就连怒江里滚滚涌动的波涛声都听不见了。 而另外一个现象却是,他们好似已经走出了丛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村落,不远处的山窝里就有户人家。 “我们去那家问问路吧,”晓苏用手指了一下山窝里的人家,又侧脸看了眼季非墨:“顺便再借宿一晚,明天再走吧,我的两条腿快断了,又饿得头昏眼花的,真走不动了。摇”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略微有些难受,他是男人,按说应该背她一段路的,可他的腿有伤口,自己走路都非常的艰难,有时还走不过她,所以也没有办法给她减轻负担。 山窝里的这户人家是一户典型的小家庭,年老的夫妻俩带着年幼的孙子孙女,他们的儿子媳妇都到山下打工去了,就剩下老的和幼的在家里。 缅甸这户人家是达旺族,也就是中国的独龙族,晓苏不是很会说独龙族语,不过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慢慢说还是能说出来的。 这对年老的夫妇听说他们迷路了来到缅甸,并不像别的人见到外国人就非常的震惊,然后本能的产生警惕,接着就想他们是不是坏人要不要报警什么的。 他们倒是非常热情接待了季非墨和顾晓苏,还说他们的女儿就嫁到中国贡山去了,让季非墨和顾晓苏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他送他们到回贡山的那条路去,要走四五个小时呢。 季非墨不得不感慨独龙族人的淳朴和热情,对于他们这种贸然闯入的陌生人也能以礼相待,甚至当着贵客来招待。 这对年老的夫妇的确把他们俩当成贵客来招待了,拿出了家里为数不多的小米给他们做了小米饭,用玉米给他们做了饼,还把小河里抓的几条不知道是鱼还是泥鳅的东西给他们做了一个菜,绿叶的,貌似小白菜类的青菜和炒过的鸡蛋一起烧了个汤。 季非墨和顾晓苏早就是饿鬼了,见到如此香喷喷的饭菜,连客气都顾不上了,坐在餐桌边就吃了起来,甚至连达旺族饭钱的祷告都忘记了。 好在这对年老的夫妇很是善解人意,虽然老伯伯对他们没有祷告就吃饭略微有些不满,不过老阿妈却说看他们就是饿坏了的孩子,让他们多吃点,说这人吃饱喝足才有精神。 季非墨和晓苏倒也真的能多吃,小米饭和玉米饼全部吃完了,就连那一菜一汤都吃得一点都没有剩下来,这让老阿妈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老头子,你平时还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现在看见了吧,我做的饭菜有多好吃?”老阿妈收拾碗筷的时候,得意的对老阿伯喊着。 正帮老阿妈收拾碗筷的晓苏听了这话只是笑,季非墨则过去和老阿伯坐在一起,想要和老阿伯聊上两句,无奈他根本不会一句达旺族语,所以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老阿伯用长长的烟杆点上了一只旱烟,抽了两口递给季非墨,季非墨稍微愣神一下,然后还是接过来,毫不犹豫的放进自己的嘴里抽了起来。 只是这旱烟的劲太大了,抽两口就呛得他使劲的咳嗽,老阿伯看见他咳得脸红筋涨,却是高兴的笑了,然后用达旺族语言对他说了句话,可季非墨听不懂,只能是傻愣愣的望着他。 老阿伯用手指了一下正洗碗的顾晓苏,又对他说了句话,季非墨依然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却听出他这句话是问话。 他猜摸着这老阿伯是问他和顾晓苏是不是朋友或者是同乡什么的,于是就点点头说是。 老阿伯见他点头,又问了句话,而且还伸出手指来比划了一下,季非墨这次算是看明白了,老阿伯问他们是几个人。 他赶紧伸出两根手指来比划了个二,意思是他们就两个人,而且两个人走迷路了都如此的艰难,一个人那恐怕就更麻烦了。 老阿伯就笑了,刚好晓苏洗碗走过来,老阿伯就用手指着旁边架在两棵树上的一间竹屋说,让他们俩今晚就住那竹屋里。 晓苏脸一红,赶紧说自己和季非墨不是夫妻,不要住一起的,她跟两个小孩子一起住就可以了。 老阿伯就笑着说,姑娘你不要骗我了,刚才这男子都说了,你和他是夫妇,而且你们孩子都两个了。 顾晓苏听了这老阿伯的话,再看向季非墨,他依然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而她则被他给弄得彻底的无语了。 这季非墨听不懂人家的话就算了,居然还不懂装懂,乱七八糟的回答,把他们的关系弄成夫妻关系就算了,居然还弄出两个孩子来了。 虽然说她和他的确是有孩子了,可他们也只有一个孩子,而且那一个孩子季非墨都还不知道,这斯纯粹的胡言乱语。 季非墨不知道顾晓苏和老阿伯在说什么,只是在接受到顾晓苏那狠狠的瞪过来的目光后恍然明白,估计是自己刚才的回答给弄反了或者弄错了什么的。 因为季非墨胡言乱语的原因,顾晓苏和季非墨最终是被安排去了那间架在两棵树之间的竹屋里休息,老阿婆还特地给他们送来了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和被褥。 季非墨从未住过这样悬空的房子,虽然以前爱旅游爱登山什么的,可那些地方都有农家乐之类的,而且那房子即使再简陋也还是砖砌的,同时装修得也还和普通的旅馆差不多,基本的设施还是有的。 可这样架在两棵树中间的竹屋,屋顶上是盖的稻草,墙壁是竹编的,地板是竹片拼成的,总之,人则要从靠着树干的木梯爬上去。 这样的屋子首先是让他觉得新颖,接着就是有些担心,想着晚上睡着了,这屋子突然一下子掉下去了怎么办? 顾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人家独龙族人这样住多少辈人了,房子都没有掉下去过,你这一来住,屋子就掉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你人品有问题。” 季非墨听了晓苏的话脸当即就黑了下来,顾晓苏这什么鬼话,房子掉下去和人品有什么关系? 见她已经脱了外套和袜子,穿着那件只有一只袖子的棉质衬衣在紧贴地板的床上躺了下来,也赶紧把自己的外套和长裤袜子脱了,挨着她身边平躺了下来。 其实很累很疲惫,可是在吃饱喝足后,貌似精力真的充沛了不少,而且顾晓苏用一根细细的竹竿把那草帘子做的窗户支撑开来。 上弦月悬挂在浩瀚的空中,银白的月光洒落下来,从那支开的窗户照射进来,给这间小小的木屋增添了一层鹅绒般的莹光。 窗外月色朦胧,他们俩安静的躺在这间悬空的竹屋里,夜晚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带着山间野花的香味习习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透过这扇窗户望向外边,上玄月像一把弯弯的镰刀悬挂在深蓝色天空里,满天满天的星星璀璨得如钻石一般,在浩瀚的苍穹里放射出迷人的,清冷的光亮。 而地面到处都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偶尔杂夹着几声猫叫和虫鸣,在黑夜的笼罩下,所有的景物都像被一张黑色的网罩着,窗外的一草一木都不如白天那样的真实,恍然间变得神秘起来。 晓苏扭动了一下身体,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望着窗外在月色照耀下变得朦胧而又神秘的景物,低声的叹息道:“今夜和五年前我们在石坑崆的那个夜晚多么的相像,也是月色朦胧,也是周遭幽静,也是......”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5 “我们不要提那个夜晚好吗?”季非墨冷冷的抢断了顾晓苏的话,见她回头,即刻又淡淡的说:“我这人不喜欢回忆过去。舒残颚疈” 晓苏苦笑了一下,不再啃声了,既然他不喜欢回忆过去,那么,她不提就是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如果非要说起,也没有任何美好,只会徒增伤感。 俩人都不再说说话,只是都侧身躺着望着窗外,渐渐的,她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起来,从她衣服的下摆钻进去,把她的衣服一层层卷起,慢慢的爬上她柔软莹白的雪峰...... 她的身体被他从背后搂住时本能的颤栗了一下,却没有反对和挣扎,因为这两天是她的排卵期,这是最好的能怀上孩子的机会。 所以,她不能挣扎,残酷的现实也不容许她挣扎,于是她默许了他的行为,任由他把她身上的衣服褪去,任由他的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落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宀. 窗外的虫鸣好似叫的更欢了,野猫在架着房子的树尖上跳来跳去,月光下,两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刺猬正在草地上撒欢...... 顾嘉良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看着守在他病床边的郑心悦,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当即黑沉下来,目光冰冷的盯着她,冰冷的声音从咬紧的牙缝里蹦出来:“是你,让明珠来贡山的?” 郑心悦本能的后腿了两步,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病床上的顾嘉良,轻咬了一下嘴唇,半响才低声的说:“我听你说可能赶不到清明节那天回贡山,于是就让明珠自己过来,她这马上就24岁了,还没有......噎” “够了,”顾嘉良显然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低吼着打断郑心悦的话,接着烦躁的道:“我现在让人去找晓苏,能找到就好,如果找不到......” 顾嘉良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如果找不到,他不知道要怎么办,那是他和苏薇安的女儿,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对于这个女儿,他欠了很多,现在一直都在想着弥补,甚至在她生气独自来了贡山后,他都想通了,扫墓只是个形势,既然晓苏不喜欢明珠来贡山,他不带明珠来就是了。 然而,谁会想到,明珠居然会一个人偷偷的跑来,谁会想到...... “嘉良,我已经问过明珠了,她不是故意要把晓苏推到悬崖下去的,”郑心悦见顾嘉良冰冷着一张脸,又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着:“明珠说了,当时是晓苏用脚把她装有祭祀用品的袋子给踢飞了,明珠情急之下只是想要把那袋子给抢回来,可谁知道她的手会碰到晓苏呢?她不是故意的,她真不是......”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顾嘉良接过郑心悦的话来,重重的叹了口气又看着她,冷着脸反问了句:“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如果晓苏不在了,是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区别?你让我怎么有脸去见薇安?我又怎么跟薇安交代?难道我跟她说,晓苏是被我和你生的女儿无意中推下悬崖的?让她不要怪我,不要怪你,不要怪明珠?那她该去怨谁怪谁?” 郑心悦当即哑语,听着顾嘉良这一连串的问题,羞得面红耳热,半响才又说:“嘉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如果晓苏真的不在了,难道你还要让明珠去坐牢吗?你一共就两个女儿,难道要她们姐妹俩死的死,坐牢的坐牢,那我们的家岂不是就散了?” 顾嘉良沉默着,郑心悦说的这些个问题他还没有来得及去考虑,他现在主要考虑的是晓苏在哪里,她是不是真的滚到怒江里去了? 从那么高的悬崖滚下去,如果真的滚到怒江里,不要说生还的机会了,恐怕就是连尸骨都很难找到了。 他中年丧偶,现在才五十五岁,还没有步入老年,难道就要丧女了吗? 郑心悦见顾嘉良一直沉默不说话,心里愈加的惶恐起来,因为那个叫啊普的人一口咬定他亲眼看见顾明珠把顾晓苏推到悬崖下去的,而他也是当时唯一的证人。 如果那个啊普的这个证词被确认,那么,顾明珠面临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坐牢那么简单了,估计不判死刑也是无期或者二十年的长期徒刑。 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面临牢狱之灾,虽然说明珠把晓苏推到悬崖下去是不对,可她不是故意的,她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她嫁给顾嘉良后,一直在努力的想要做一个尽职尽责的贤妻良母,一直在努力的放低身段讨好顾晓苏,一直想要和她把关系搞好,想要当一个好后母。 可顾晓苏那个女孩子,性格比苏薇安还有固执,不懂得什么叫迂回之术,这么长时间来,她就硬是不给她半点机会。 顾晓苏如果死了,她也会难过的,毕竟是顾嘉良的女儿,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可如果顾晓苏的死要她的明珠跟着赔上一条性命,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嘉良,如果......”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顾嘉良是听见郑心悦的声音时才发现床边还站在这个女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大手一挥:“你出去吧,我要安静一会儿!” 郑心悦望了一眼病床上的顾嘉良,嘴唇蠕动一下,想要说什么,可见顾嘉良已经闭上了眼睛,终于知趣的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就悄悄的出去了。 顾晓苏和季非墨第二天早晨在这户达旺族家吃了早餐才走的,好心的老啊伯把他们俩送到了能走回贡山的那条山路上,说大约四五个小时就可以走到贡山了。 当然,这条路并不是特别的好走,毕竟都是山路,而且还不是他们俩走的那条峭壁上戳出梯步来的那条路。 这一条路的不同之处在于比较安全,在到达怒江之前,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是没有峭壁上那条路危险。 不过,到达怒江之后,这条路就变了,沿江而行,峡谷愈加陡峭了,怒江狂暴,横冲直撞,掀起如雪的巨浪,让人不由得害怕起来。 阴沉的天气,浓淡不一的云,如幽灵般在两边山崖上游荡,更显得峡谷幽深,神秘,他们俩小心翼翼的徒步在怒江大峡谷最陡险段。 当然了,要回到贡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同时他们还要穿越蓝月亮大峡谷,也就是怒江大峡谷。 对于蓝月亮这个名称,季非墨非常的不解,因为他所知道的蓝月亮应该是一款洗手液,他办公室的洗手间用的就是这个牌子。 晓苏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着山顶的某个地方,季非墨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一轮蓝蓝的“弯月”悬挂在雾霭围绕的山巅。 他惊讶之极,即刻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看见月亮呢?而且那月亮还真是蓝色的。 顾晓苏卖关子,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于是他们俩就朝那地方翻爬上去,在距离几公里的地方才发现吗,这其实是一个位于山顶的弯月形山体裂缝,有数公里之宽。从峡谷中很多地方在晴天都可遥见“石月亮”。 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石月亮的空洞仿佛像一个蓝色的月亮悬挂在高黎贡山之巅,让人浮想联翩,叹为观止。 顾晓苏说,在当地,不管是独龙族或者是傈僳族的人,他们都认为如果谁能攀上顶峰触摸蓝月亮,那这人不仅勇敢神圣,而且还是非常幸运之人,因为他们认为蓝月亮能给人带来好运气。 当然了,这里山峰陡峭,道路崎岖,气候变化无常,别说是外地来游客,就是当地人,也很难有勇气和毅力达到峰顶。 季非墨说要不我们俩试一试攀爬到蓝月亮去,顾晓苏白了他一眼说:“得,要去你一个人去,我要赶紧回去了,啊普估计正找我呢,再不回去,恐怕都耽误他回昆明上班了。” 季非墨没有再坚持了,这是事实,啊普的确是带着人在找晓苏,而今他倒是把晓苏给找回来了,不过却已经是清明节的三天后了。 而最最悲催的是,他们俩的手机在缅甸时是没有信号,现在已经走出缅甸的边界了,却是没有电了,所以,依然还是无法用手机通知啊普他们平安无事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6 第二天一早,顾嘉良不顾自己的身体,在啊普和派出所所长的带领下,亲自登上了父亲顾光荣的坟墓前查看了晓苏滚落悬崖的地形,又仔细的分析了晓苏滚到怒江里的比例是多大。舒残颚疈 当然,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滚入怒江的可能性极小! 因为这个悬崖和怒江不是垂直的,啊普也说,从她这个位置滚落下去,很可能是在怒江边沿的树林里,一般情况会被树林里的树枝和荆棘给绊住。 当然,啊普又说了,这是一般情况,也有列外的情况,那就是她滚落下去后,刚好是在小树苗和荆棘很少的地方,因为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滚落下去,力度很重,小树苗和荆棘没有绊住她,那么,她也有可能滚入怒江,只不过这种情况比例很小。 跟着一起来的派出所所长带着自己得力的警察也仔细的勘察了情况,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顾晓苏应该没有滚落到怒江去,可能还是在丛林里某个地方,或许被什么石头缝树枝间给卡住了也没准宀。 啊普说他已经带人把这一片仔细的搜遍了,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不仅阿苏不见了,那个寻找她的男人也不见了。 顾嘉良听了啊普的话一愣,随即失声问道:“寻找她的男人?什么男人?和晓苏认识吗?” “认识啊,是阿苏的大学学长,”啊普对顾嘉良的反应倒是感到惊奇了,按照他的观察,那个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关系应该非同寻常才是,难不成啊苏的父亲不知道那男的来找啊苏右? “晓苏的学长?”顾嘉良愈发的糊涂了,看着啊普,疑惑的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长得一表人才,”啊普见顾嘉良是真不知道,心里也跟着疑惑起来,不过随即又补充道:“那个男人好像和那个顾明珠也很熟悉,叫季非墨!” “非墨?”顾嘉良的眉头愈发的皱紧,这个情况他没有预料到,他还以为郑心悦是让明珠一个人回贡山来的,可谁曾想到,明珠居然把非墨也带到贡山来了。 啊普看顾嘉良的神色,就知道他是认识季非墨的,而至于季非墨和顾晓苏之间的关系,还有和顾明珠之间的关系,他就不便细问了。 那天他带顾明珠上来,听顾明珠那话里的意思,好像和季非墨有着特殊的关系,可从季非墨对晓苏如此执着的寻找来看,又觉得他和晓苏的关系肯定不是晓苏所说的普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 当然,这些关系他不便去多言,而且,他只希望晓苏能平安的活着回来,别的,都不重要了,一点都不重要了。 顾嘉良亲自带人寻找了一个上午,从清晨到正午,几乎把悬崖下附近一公里都翻遍了,可就是没有顾晓苏和季非墨的影子。 派出所的所长用无比遗憾的表情望着他,低声的道:“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啊苏滚到怒江里去了,现在四月份,又下雨,怒江水一路朝下奔流,落差很大,要打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也许那个男人找到她了,他们俩已经悄悄的离开贡山了也没准。” 顾嘉良听了这话脸青墨色,摇晃着自己的手机说,“如果晓苏和非墨安全的离开了,那他们的手机怎么是关机状态?”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顾嘉良见大家低着不啃声,大手一挥,让大家都走开,而他一个人,用手按着自己的胸脯,慢慢的在怒江边寻找着。 当然是找不到,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不远处却慢慢的走来了两个人,还是啊普眼尖,看见那俩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的喊道:“啊苏,那不是啊苏吗?跟在她身后的就是那个——季非墨!” 大家听了啊普的喊声,这才朝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虽然人还在上游方向,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路程,不过因为角度的缘故,几乎可以看清楚了,的确是啊苏和一个男人,正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 顾晓苏和季非墨回来了,而且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虽然说他们身上手脚上也都有些小小的划伤,不过并不严重,也就是些皮外伤而已,总的来说并无大恙。 顾嘉良看见自己的女儿平安的回来,激动不已老泪横流,拉着晓苏的手哽咽着开口:“晓苏,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爸......怎么有脸去见你母亲?” 晓苏沉默着,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年轻时当过兵,手劲大,而她的手因为翻山越岭的缘故,又磨破了皮,被他正用力的握着,挤着肉生生的痛。 听了父亲的话,她苦笑了一下,低声的道:“我从来不知道,我在爸心目中这么的重要,你都要把我母亲的名字从爷爷的墓碑上剔除了,又怎么会在乎有没有脸见我母亲?” “晓苏,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嘉良听了自己女儿的话满脸的疑惑,忍不住问了句:“什么叫要把你母亲的名字从爷爷的墓碑上剔除?” “难道不是吗?”晓苏稍微用力把自己的手从父亲的大掌里挣脱,盯着自己的父亲,嘴角不着痕迹的拉扯出一丝嘲讽,低声的道:“爸最疼爱的掌上明珠说是爸吩咐她重新帮爷爷竖立墓碑,而碑文下方的未亡人落款是爸的名字,郑心悦的名字和顾明珠的名字,当然,有幸我还活着,于是就还会落下我的名字,却要,把我母亲苏薇安的名字剔除。” 晓苏说到这里,嘴角边的嘲讽愈发的加大了,淡淡的道:“好了,爸,我已经平安无事了,谢谢爸的关心,我还活着......” “晓苏,你这什么话?”顾嘉良当即就不高兴的喊了起来:“你和明珠都是我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顾伯伯,”季非墨在一边插进话来,声音略显疲惫的道:“我和晓苏都走了好远的路,这两天风餐露宿的,一身也跟乞丐样,我带晓苏先回家去好吗?” “非墨,我正要找你呢,”顾嘉良转过身来看着站在晓苏身边的季非墨,脸当即就阴沉了下来,声音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你和明珠虽然订婚了,可我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也是知道的,明珠胡闹要来贡山,你这个当未婚夫不劝着她,还跟着她一起胡闹跑到贡山来,你说你......” “我不是跟明珠一起来贡山的,”季非墨迅速的截断顾嘉良的话,然后如实的道:“我是在清明节的头一天来贡山的......” “首长,电话,”不远处帮顾嘉良提包的民警走过来,把顾嘉良的包递给他,而他包里的手机正架天地的响着。 顾嘉良意味深长的看了季非墨一眼,接着便迅速的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也不知道电话是谁打给他的,只听得他惊叫的声音传来:“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顾晓苏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给父亲,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父亲接完电话后脸色苍白,接着就和派出所的两名民警们一起上车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愣站在那里,身边是波涛汹涌的怒江,前面是弯曲延伸的山路,时而有险滩出现,而她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个险滩才能顺利的达到成功的彼岸。 啊普走了过来,看见晓苏平安无事的活着回来,非常的激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独有的方式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半响,才哽咽出了一句:“啊苏,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晓苏点点头,想说什么,嘴还没有张开眼泪却流下来了。 啊第带着两个孩子走过来,看见她也是泪眼婆娑的,想说句什么,可还在没有开口时却是先哭了出来。 跟着啊普和阿弟还有几名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走回贡山的,几名民警一边走一边询问了她坠崖的情况,同时说啊普报了案,这件事情他们派出所已经立案了,现在正在调查中,希望顾晓苏和季非墨能配合他们的工作。 晓苏听民警说立案了,即刻追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要追究顾明珠的法律责任?”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7 民警赶紧说:“追不追究法律责任要看她是否故意推你的,如果她是过失的,而你也没有重伤,你们私下里调解就好了,如果她是故意推你到悬崖下去的......” 从民警和啊普的嘴里,晓苏才知道顾明珠的小腿摔断了,现在贡山医院住院,顾嘉良和郑心悦都来贡山了。舒残颚疈 啊普报案时说他亲眼所见顾明珠把她推下悬崖去的,现如今季非墨又回来了,啊普说当时季非墨也在场,他也看见了顾明珠推顾晓苏的那一幕。 民警说顾明珠已经承认顾晓苏的确是被她的手推到悬崖下去的了,现在问题的关键在顾明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这是个性质严重与否的问题。 晓苏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她的确是把顾明珠的那个袋子给踢飞了,可袋子就在悬崖边上,而且顾明珠是看着她把袋子踢飞后才扑上来的,所以她的手才没有抓住袋子而推到了她的身上宀。 晓苏既没有说顾明珠是故意的,也没有说她不是故意的,而至于顾明珠的动作里究竟有没有故意的成分,那就是民警们自己去辨识了。 回到贡山,已经是下午了,季非墨掏钱请帮忙寻找他们的乡亲们在茨开镇上吃的午饭,阿弟一家和啊普吃了午饭就离开了,啊普问晓苏晚上要不要回昆明,如果要,他们可以一起坐车走。 送走啊普和阿弟一家,季非墨才对晓苏说:“那什么,我去医院看一下明珠,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家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坐车回昆明去。怛” 晓苏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用了,你还是陪你的岳父岳母未婚妻去吧,我和啊普一起走,他也要回昆明的,就不麻烦你了。” 话落,随即转身,迅速的朝自己爷爷的老家走去,这几天又是滚悬崖又是翻山越岭的,一身已经邋遢得不像样子了,她必须赶回去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收拾一下才行。 季非墨望着那挺直背从容走远的女人,稍微一愣,还是追了上去。 顾晓苏侧脸望着身边跟着她一起走的季非墨,稍微愣神了一下,接着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要去看望你的未婚妻?” “伯父伯母已经过来了,他们会照顾她的,”季非墨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伸手把她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把臭烘烘的一身拾掇干净吧,就我们俩现在这邋遢的形象,别说飞机,我担心长途大巴车都不让我们上了。” 晓苏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手掌里攥紧,却用全部的毅力把那莫名加速的心跳频率给压了下去。 有些东西,恋不得,一如他的温度! 晓苏打算晚上坐车回昆明,下午她和季非墨正在收拾行李时,父亲顾嘉良却满脸疲倦的走进来了。 “爸,你怎么......回来了?”顾晓苏放下手里正叠着的衣服,站起身来,望着自己满脸惆怅的父亲,轻咬了一下嘴唇,接着又轻声的问道:“爸回来是......有事找我?” “晓苏,那个......明珠不是故意推你的吧?”顾嘉良沉吟良久,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她说当时她只是想要去......” “我没有跟警察说她是故意的,”晓苏迅速的抢断自己父亲的话,接着淡淡的道:“我只是把当时的情况如实的向警察反应了,至于是不是故意的,这个我真不知道,估计,只有你的掌上明珠自己才知道。” “那......你就不能跟警察明说她是失手的吗?”顾嘉良略微有些艰难的开口,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说:“晓苏,你不知道,现在警察说根据你的口供,明珠把你推到悬崖下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他们要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爸的意思要我说假话?”晓苏再次抢断自己父亲的话,嘴角不知不觉的涌上一丝嘲讽来:“我记得爸好像是最讲究原则性的人吧?怎么,现在为了你的掌上明珠,连原则都不想要了吗?” 顾嘉良被问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半响才又说:“晓苏,这不是原则不原则的问题,你和明珠都是我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哪个伤了我都疼,我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能互助互爱,而不是现在这样......” 顾嘉良说到这里,目光本能的看向不远处正在帮晓苏收拾行李的季非墨,接着又轻叹一声道:“晓苏,你恨你郑姨和明珠我理解,甚至你用手段把非墨从明珠手里抢过去我也理解,我知道你为你妈妈打抱不平,好在明珠和非墨还没有结婚,而且明珠也是好孩子,她跟非墨谈了这么些年恋爱,也一直都循规蹈矩的.......” “爸,你掌上明珠是好孩子也好,循规蹈矩也好,无比优秀也好,出类拔萃也好,貌似都跟我无关吧?”晓苏冷冷的抢断顾嘉良的话,然后淡淡的说:“至于你说的我把季非墨从顾明珠手里抢过来么?请问,季非墨和顾明珠解除婚约了吗?请问,我和季非墨确定关系了吗?或者说,季非墨向你表明要和顾明珠解除婚约然后和我订婚了吗?” 顾嘉良当即一愣,随即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儿,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没有是不是?”顾晓苏也不想等自己父亲的回答,接着苦笑一下道:“爸估计是根据季非墨见我坠崖后寻找我的行动来判断我和季非墨之间有某种关系的吧?可当时来寻找我的人很多,除了季非墨还有啊普阿旺等乡亲们不是吗?难不成他们来找我也是和我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了?” “晓苏,非墨和这里的乡亲们怎么能一样呢?”顾嘉良略微有些烦躁的开口:“非墨是你的妹夫,而且去年你回来还曾表明要嫁给非墨,同时他还是你大学的学长,我就以为......” “那按照爸的意思是,就算我掉下悬崖去了,季非墨也不该来找我是不是?应该让我自生自灭才好?这样就表明我没有把季非墨从顾明珠手上抢过来了?” “晓苏,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嘉良非常烦躁的开口:“是非墨自己说的,他不是跟明珠一起来的贡山,他清明节前一天就到贡山来了......” “他的确是在清明节前一天就到贡山来了,”晓苏再次切断顾嘉良的话,然后淡淡的道:“可这能说明什么呢?难道你的掌上明珠没有告诉你吗?季非墨之所以提前来贡山,是因为他知道郑明珠要在清明节那天来贡山,他想要给她的未婚妻一个惊喜吗?” “你的意思是......”顾嘉良被顾晓苏这一番话给彻底的弄糊涂了。 他今天下午在怒江边见到和晓苏一起回来的季非墨心里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又听季非墨说他不是跟顾明珠一起来的,而且他是清明节的头一天来贡山的,于是回去的路上,又联想到上个月季非墨在晓苏9年前的事情被扯出来后的表现,于是居然就想到了,9年前,晓苏是不是真的早恋了?而早恋的对象就是季非墨?季非墨说的9年前故事并非编造?而是事实? 他以前还以为非墨在电视上那样说是想要帮助晓苏摆脱声名狼藉的形象,重新帮她树立一个情深意重的小女孩的形象,其目的不过是想要帮着明珠母女和晓苏搞好关系,当然也是代替明珠向晓苏道歉,毕竟晓苏9年前的事情在周建明的生日宴会上拉扯出来和明珠当晚的表现脱不了干系。 可今天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的认为却变了,尤其是季非墨没有到医院看顾明珠,而他从派出所所长那里得到晓苏的口供后,急急忙忙的赶到顾家老宅来,意外的发现,季非墨居然和晓苏在一起,于是就笃定,晓苏和季非墨的关系肯定不寻常,应该是他们之间有恋情的。 “我的意思很简单,”晓苏的声音淡漠而又疏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我是苏薇安生的,而不是郑心悦生的,同时也没有跟郑心悦一起生活过,所以没有得到郑心悦的言传身教,那种抢好朋友好姐妹老公的本事还没有学会,所以,爸不要给我戴那么高一顶帽子,到时我被人推到悬崖下没有摔死,倒是被爸这顶高帽子给压死了岂不是死得冤?”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8 晓苏是傍晚坐车回昆明的,因为只有一班车,而且贡山到昆明要坐18个小时,时间并不短,他们要明天下午两点钟左右才能到昆明。舒残颚疈 顾嘉良下午在这里和晓苏谈了一会儿就走了,因为他来这里是找晓苏商量改口供的事情,可晓苏坚持自己原来的口供,说自己没有恶意的诬陷顾明珠把她推下悬崖,但也不必大度到说出整件事情跟顾明珠无关是她自己没有站稳摔下悬崖去的。 总之,父女俩的意见没有达成一致,顾嘉良走时阴沉着一张脸,然后把季非墨喊了出去,俩人在院子外边说话去了。 季非墨跟着出去后就没有回来,晓苏估计应该是跟着自己的父亲去医院看望顾明珠去了,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她在季非墨心里的分量恐怕永远都抵不过顾明珠吧? 想来也是,季非墨以前一直对她都不好的,最近一个月突然就对她好了起来,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是因为上个月她9年前的事情拉扯出来,而季非墨知道了9年前5月4号那天事情的原委,偏那把手枪还是他给周非池的,于是,他就觉得有愧,于是,他就认为她是他所谓的救命恩人宄。 所以,他现在对她应该是基于报恩的心情,编感人肺腑的狗血剧,她坠悬崖后不辞辛劳的来找她,仅仅因为,她曾经是他间接的恩人。 季非墨于她是报恩,于顾明珠是爱,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晓苏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因为行李袋里装上了爷爷留给她的那部竹简手抄版《天龙八部》,所以显得有些沉重,而爷爷留给她的那方砚她则小心翼翼的用盒子装好,再用海绵包裹好,放进自己的包里,深怕有个闪失湘。 父亲说爷爷给她留了礼物,其实就是这部竹简手抄版的《天龙八部》和这方砚,再有就是一堆厚厚的沉甸甸的毛爷爷像章和爷爷自己曾经在战场上得到的勋章。 这些或许在别人眼里不值钱,可晓苏知道,爷爷一直都把这些看成他人生宝贵的财富,曾不止一次对她说,晓苏,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把这些像章和勋章收好,有机会见到苏耀武,就帮我转送给他。 她那时只是笑,说爷爷你要活一百岁呢,苏耀武只不过比你小五岁而已,而且听说他那人自私自利又不讲理,而这个世界上自私自利的人都死的早,没准他都死了你还活着呢,送给他做啥啊?自个儿留着呗,等你百岁之后,就送给我好了。 而今,爷爷已经走了三年了,可她知道,苏耀武将军还没有死,应该还活得很健康吧? 只是,她不知道苏耀武将军住在哪里,而且,即使知道,苏耀武将军会不会见她都还是个问题? 五年前,她母亲去世前,她曾按照母亲提供的地址给苏耀武将军发过电报,希望他能到滨海来一趟。 然而,直到母亲去世,苏耀武将军都没有出现过,想必当年的苏薇安伤透了他的心,他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就当没生这个女儿。 顾晓苏把自己的行李搬出来,又把季非墨的行李提出来放在门口,然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这间老得不像样子的房子,最后慢慢的用那把旧铜锁把这大门给锁上了。 提上自己的行李走出去,刚好啊普已经到院门口来了,看见她提的行李袋很重,即刻就接了过去,轻声的问了句:“现在就走吗?不用等他?” 她知道啊普嘴里的他是谁,摇摇头轻声道:“他今晚估计走不成了。” 啊普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话,俩人并排着一起朝县城的长途大巴车站走去。 平时贡山到昆明的人并不多,可今天人却不少,因为清明节刚过,很多在外地回来上坟的人都赶着要回去上班,所以整个卧铺车厢里几乎是座无虚席。 从贡山到昆明大巴车是卧铺,上下两层,一个人一个铺位,可以靠可以躺,晓苏和啊普到的时候,下铺已经没有位置了,于是俩人要的两个靠窗边的上铺。 人坐满了,刚到发车的时间司机就启动了车,可在门口又把车给停了下来,接着车门打开,估计是有人想要搭车。 “对不起,已经满员了,”服务员在门口跟车下的旅客解释着:“我们这是卧铺,和座位不一样,不能超载的,一人一铺。” “那两个人一铺也可以吧?”车下的旅客在问。 “这个,谁愿意和你两个人一铺位啊?”服务员听了那人的话哭笑不得:“我们这汽车的铺位很狭窄的,比火车的卧铺位还要窄,只能躺下一个人,你上来真没有地方......” “我有地方,”车下的旅客显然不愿意继续听这服务员解释下去,趁他说话时的不注意,用手推着车门硬挤了上来。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服务员显然发火了,见他毫无礼貌的挤上车来,忍不住喊了起来:“你自己看看嘛,这车上是不是满员了?我有没有骗你?赶紧下去啊,我们要开车了。” “我跟她一个铺位,”季非墨用手指着上铺位的顾晓苏,不等服务员回答,即刻就朝边上的楼梯处弯腰上二层去。” “这个......”服务员有些无奈的看着季非墨,又盯着顾晓苏疑惑的问了句:“这位小姐,请问你认识这位先生吗?他说要跟你一个铺位,你同意吗?” “她同意,”季非墨还没有等晓苏开口,即刻就抢着替她回答了,结果引来车里其他旅客的一阵笑声。 服务员见顾晓苏狠狠的瞪着这个男旅客,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即刻知道这估计是一对情侣了,于是不再纠结铺位的问题,只是淡淡的提醒季非墨即使和别人挤一个铺位,也还是要按照原价购票。 季非墨听了服务员的话,一边掏钱一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们俩合用一个铺位呢,就不能给打个对折吗?” “不能,”服务员坚持原则,同时还友好的提醒他:“如果嫌两个人用一个铺位太挤了,完全可以下车去,等明晚那趟班车再走,你今天走还让我们的车超载了呢,万一被交警拦下来,不知道会不会罚款,还想打折,没让你掏双份就不错了。” 季非墨即刻不啃声了,乖乖的掏出钱包来买了车票,然后在晓苏已经尽量朝着车窗边给他腾出来的一半多的空位子上慢慢的躺了下来。 这真是一躺极其艰难的旅途,顾晓苏就躺在他身边,因为位置很小的缘故,俩人几乎是紧紧的挨在一起在。 这几天的野外生活,而且还曾误打误撞的出了一趟国又偷偷的回来了,有惊险有刺激,翻山越岭徒步旅行同时还领略了丙中洛(香格里拉)的好风光,可到底人是肉做的,也还是给折腾得精疲力尽了。 昨晚虽然在缅甸老阿伯家住的,算不上风餐露宿了,可住那悬挂在树干上的竹屋,说实在的还没有前晚在那草棚里住得踏实。 因为他总担心竹屋会从树干上掉下去,尤其是在和顾晓苏缠绵悱恻的时候,根本都没有尽兴。 明明很困,可身体紧挨着她的身体时却又莫名的激动和兴奋,想要拥抱着她入眠,偏偏又在这大巴车上,公共场合,这对他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他被煎熬得无法入睡,可身边的女人好像没事人似的,背对着他,没有多久就听见了她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显然是睡沉了。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侧脸看了眼对面床上的啊普,他也面朝着窗户背对着车厢,不知道究竟睡着了没有? 车开出贡山时车上还有人说话,那些人估计是老乡或者认识的,他们在高谈阔论着当今的局势,甚至有人在预言下一届的总书记会是谁。 他睡不着,也没有人跟他说话,只能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车窗外渐渐的看不清景色了,而车厢里高谈阔论的声音也没有了,逐渐的有鼾声传来,好似大家都睡着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侧转身来,伸出自己的双臂,把背对着自己的,已经睡沉了的女人揽进怀里,再用一条手臂给她当枕头,然后拥抱着她慢慢的闭上眼睛,逐渐的沉入梦乡...... --- 亲们:元宵节快乐!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9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隹......” 凤凰传奇的歌声把顾晓苏从睡梦中惊醒,她闭着眼从被窝里把手伸出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按下了接听键,因为这是葛小菲强行设置的她专用铃声,说她这辈子最想去的就是草原。舒残颚疈 还来不及喂那一声,葛小菲的声音就破锣似的响起:“顾晓苏,你丫看今天的报纸没有?” “哈......”晓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边用手拍了拍嘴巴一边有气无力的开口:“我还没起床呢,看什么报纸啊,我这人一向不关心国家大事的。” “去,谁要你关心国家大事了?”葛小菲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不满,接着又卖关子的说:“不过,今天的八卦新闻你真应该看看,因为和你有关?宄” “什么?”晓苏原本还浑浑噩噩的大脑终于在瞬间清醒了不少,接着惊讶的问道:“我又上报了?怎么可能?我最近半个月都没有在滨海啊,前天晚上11点才到家的,昨天都没有出门,我......” “谁说你上报了?”葛小菲迅速的抢断她的话,“我说的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顾明珠,今天的报纸说她清明节去丙中洛,哦,说丙中洛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香格里拉,她去拍摄单曲的mv,据说是站在块悬崖上做蝴蝶展翅状,然后一不小心掉下悬崖摔断了腿......” “哦,”晓苏淡淡的应了句,随即皱紧眉头又反问了句:“她摔断腿的新闻怎么和我有关了?又不是我把她推到悬崖下去摔断腿的?叙” “噗......”葛小菲笑声从手机里传来,接着就听见她又说:“顾明珠摔断腿的新闻不算特大新闻,而今天的特大新闻是——顾明珠宣布,她和季非墨分手了!” 晓苏震惊得手里的手机都直接掉到被子上了,整个人靠在床头的靠背上,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的是那句:她和季非墨分手了! 顾明珠和季非墨分手了?这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季非墨和她一起从贡山坐长途大巴车回昆明的,当时他们那辆大巴车并不顺利,路上还曾出了两次故障,所以原本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到昆明的,结果给拖到了第二天晚上10点多。 那天晚上他们在昆明住的宾馆,当时季非墨要和她住一个房间,她不同意,说他们不是夫妻,万一晚上有临时查房的,他们没有没有合法的证件证明俩人是合法同房的。 季非墨气得脸色特青,却是依了她,开了两个房间,一人住一间,她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把自己扔进了被窝里,想着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然而,事实上她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因为半夜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大灰狼居然来敲她的门,她开门时他就说头痛,让他去照顾她。 季非墨的确是头痛,而且额头滚烫,发烧了,估计是大少爷从小没有吃过苦,这一次跟着她风餐露宿了三天,于是这娇贵的身体就熬不住了,终于是倒下了。 她当晚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同时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受了风寒,要挂点滴。 她和他真够倒霉的,在酒店里开了两个房间,结果才睡了两三个小时而已,然后她就在医院里陪着他挂点滴,一陪就陪到了第二天下午。 季非墨是第二天下午六点钟挂了点滴才和她一起走的,当晚的飞机飞滨海,前天晚上终于平安的抵达了滨海国际机场。 前晚回来,季非墨死皮赖脸在她这里住的,说他还没有好,一脸的憔悴样,回去肯定会挨骂,关琳琳骂人可厉害了,他得养的像个人样才回去。 昨晚,他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刚好有人打电话找他,他这才火烧眉头似的赶紧走了,估计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从季非墨到贡山来找她到昨晚他离开,他和顾明珠好似都没有单独相处过,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顾晓苏,你有没有在听?”埋在被子里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声音,同时也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于是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拿到耳朵边,急急忙忙的说:“听着呢,你刚刚说什么,顾明珠把季非墨给甩了?” “顾晓苏,你耳聋倒听是不是?”葛小菲在电话那边显然气得不轻,“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顾明珠说她和季非墨是和平分手了。” “哦,知道了,和平分手,”晓苏一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对着手机说:“就这么个事儿啊,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怎么就又扯上我了呢?” “汗哒哒,我说顾晓苏,你的大脑反应不过来还是怎么回事?”葛小菲显然被顾晓苏给气得快爆炸了:“谁不知道上个月季非墨在电视上说出你们俩9年前的初恋故事啊?大家都说顾明珠是你的替身,现在大家都说顾明珠跑到丙中洛去拍mv,其实就是因为季非墨提出和她分手,她心里难过,更多的人说她摔断腿是因为她无法接受被季非墨抛弃的事实,所以痛苦万分伤心绝望,其实是想要跳崖自杀......” 晓苏就这样听着葛小菲八卦着顾明珠和季非墨的事情,心里忍不住好笑,顾明珠去丙中洛是拍单曲mv?她摔断腿是因为季非墨要和她分手她痛苦万分伤心绝望心灰意冷想要自杀? 好吧,她承认,狗仔的确不是盖的,他们的想象力也的确是要有多狗血就有多狗血的,就连顾明珠为了季非墨想要自杀的情节都能想出来了。 晓苏是中午下楼时在报刊亭买的报纸,迅速的翻到娱乐版,果然如葛小菲所说的那样,顾明珠还真的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了自己和季非墨分手了的话。 报道是这样写的,有狗仔拍到了她和季非墨一起深夜出现在机场的画面,于是记者就致电顾明珠采访,然后就有顾明珠大度的说季非墨和谁在一起跟她无关,因为她和季非墨已经分手了,同时还祝福季非墨和新欢感情顺利。 今天的娱乐报道,外行人看到的可能是她,季非墨和顾明珠之间上演的一场三角恋,而且,她和顾明珠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当然,在有了季非墨在电视上为她编造了那样一段感人肺腑的狗血初恋之后,现在季非墨和她在一起也没有人会说她是小三了,大家只是说季非墨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同时还会非常友好的祝福他们。 同样,大家也不会骂顾明珠,毕竟她和季非墨的故事发生在9年前,后来季非墨失去了和她的联系,然后遇到顾明珠,而且因为顾明珠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所以才和顾明珠谈的恋爱,而顾明珠并不知情自己只是季非墨心中的一个影子。 总之,这场三角恋女主角的转换剧被季非墨这样巧妙的安排得很好,她和顾明珠都不会被人骂做小三,她被人同情,而顾明珠,同样也被人同情。 只是,这些是平常人看到的表面现象,而只有她才看到了这篇报道里包含着的另外一层深意,那就是,顾明珠不会被追究任何的刑事责任了,她把她推到悬崖下的事情已经被另外一种事实所代替,那就是,她让出了季非墨,而她顾晓苏得到季非墨了,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追究她那一点‘无心’的过错? 她手里紧紧的捏紧报纸,一瞬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所预想的那样去发展,而且,事情演变成这样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季非墨和顾明珠分手,然后和她谈恋爱,这样的娱乐新闻让人们津津乐道,有八卦精神强者甚至在讨论她和季非墨什么时候订婚? 可她自己却诚惶诚恐,因为季非墨和顾明珠分手她事先并不知道,从贡山回滨海,一路上季非墨也没有跟她说过,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顾明珠单方面的意思,目的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视线而已? 不过,晓苏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在大脑里盘旋多久,因为她刚到母亲苏薇安的墓碑前时,季非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里,他低声的问她看今天的报纸没有,她说看了,他就说别的报道是假的,但是他和顾明珠分手的消息是真的,他和顾明珠已经解除婚约了。 晓苏就那样默默的听着,季非墨的声音低沉悠远,透过手机传来,或许是山上风大的缘故,她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季非墨只说他和顾明珠解除婚约了,可并没有多说别的,更加没有要和她继续恋人的关系或者别的。 她把一大捧白菊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其实清明节已经过了,可她清明节在贡山,所以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母亲上坟。 前晚回来的,昨天原本应该来看母亲,可季非墨那厮昨天一直耐在她那里不走,所以这事就又拖到了今天。 滨海今天没有下雨,正午的阳光有些毒辣,她恭恭敬敬的在母亲的墓碑前跪下来,母亲的坟墓前有一束白菊,不过已经快枯萎了,估计放这里有几天了。 望着这一束白菊,她稍微愣了一下,用手去抚摸那墓碑,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打扫过了。 她心里稍微得到一丝安慰,父亲虽然娶了郑心悦,可到底,他还是来看了母亲,到底,他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的把他的前妻忘掉。 墓碑上的母亲依然很美丽,明亮的眼睛很大很有神,正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她,好像在说,晓苏,别怕,妈妈一直在你身边! 她轻叹一声,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的道:“妈妈,你知道吗,那两个人终于分手了,我好似有一丝机会,一丝为熠熠争取到一个温暖的家的机会......” 她在母亲面前坐了很久,说了很多的话,直到天黑,直到天上那轮满月高高的悬挂在夜空,她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 因为跪坐得太久,腿有些麻,她用力的甩了两下小腿,慢慢的朝着公墓的门口走去。 下山的路依然还是天梯,黄昏的夕阳洒落下来,梯子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霞光,刚开的路灯因为有了霞光的缘故,显得柔和了不少。 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刚到路口,就看见那俩熟悉的奥迪q7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季非墨那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露出来,温和的声音随着晚风轻轻的传来:“小姐,要坐车吗?” 于是她笑,伸手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下去,还没有来得及关车门,驾驶室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顾小姐,我不吃人!” 她稍微一愣,随即用力的把后车门关上,接着轻笑着说:“季先生,我这人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坐什么位置,心里倍儿清楚!” 季非墨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一脚踩下油门,奥迪q7在瞬间飞速起来,好似在向路人展示它良好的性能。 她坐在后面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爱开多快开多快,反正她坐的是后排,安全性要高很多,无所谓了,他爱疯让他疯去。 车在一阵急速后逐渐的慢了下来,渐渐的恢复到了正常的车速,晓苏长长的吐了口气,正想着是不是让季非墨把车载cd开了来听两首歌,没想到季非墨的手机却响。 单调的铃声,显然季非墨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晓苏见他逐渐的将车靠边,然后掏出手机来接电话。 季非墨的手机很好,不会漏音,晓苏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季非墨在说:“好,”“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吧”“嗯,没事,”“我会跟她说的。” 整个电话不到三分钟,然后季非墨挂了电话,接着又迅速的开车上路,好似这通电话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不知道季非墨要开车去哪里,晓苏对滨海的夜景并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所以在季非墨的车开进市区后就微微的闭上眼睛打盹。 没过多久,一直行驶着的车好似停了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耳边倒是传来了他的声音:“到了,下车来吧。” 睁开眼睛时,他已经非常绅士的帮她拉开了后车门,她即刻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结果却遭来他一记白眼。 是海边,刚刚步入中旬,其实温度并不算高,如果是正午来海边还可以,因为可以游泳,可因为是晚上,温度已经下降了,根本不适合游泳。 她有些疑惑的望着月光下的沙滩,沙滩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好似在漫步,而那孤零零的帐篷在无声的说明,这些人是准备在沙滩过夜的。 “你这是......”晓苏疑惑的望着季非墨,一时半会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在沙滩上看月亮,”季非墨牵了她的手朝沙滩走去,轻声的对她说:“今晚是农历16,月圆的日子。” 晓苏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了,既然他要来看沙滩看月亮,那么就陪着他一起看吧,不过是一个月圆的日子,又不是——人圆的日子! 月圆的日子星星总是很少,估计是觉得自己比不过月光的光芒羞怯的躲进云层里不好意思出来了。 月亮像一个银盘挂在空中,白月光清亮如水的洒下来,把整个沙滩照的亮如白昼,沙子好似也越发的细白柔软了。 晓苏挽起库管,手里提着鞋子,莹白的足踩在细白柔软的沙子上,或许是刚入夜的缘故,沙子还有些温度,踩上去温温的,软软的,很舒服。 三三两两的情侣分散开来,有拥抱在一起打kiss的,有并肩坐在一起看海浪拍打海岸的,有看着一层又一层卷着高高的浪花惊叫欢笑手牵手跳跃的。 她踩着沙滩,迎着海风,一步一步的朝着海浪走去,海风有些咸,海风里好似有细沙,吹进眼睛里,让眼睛涩涩的难受,甚至有流泪的冲动。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季非墨的呼唤她的声音,回转头来,才看见他已经租了帐篷和烧烤架,看来他是真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逐渐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常态,面带微笑的朝他走去,看着正在支起帐篷的他,忍不住嘲讽的问了句:“呵呵,我的季大总裁,看来你今晚是真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当然!”季非墨完全无视她的嘲讽,继续支持他的帐篷,同时嘴里又吩咐道:“晓苏,赶紧把鸡翅用竹签给穿起来,等下炭火起来了,我们好烧烤。” 晓苏看了眼那刚点着的烧烤架,里面的木炭刚刚有一点点红红的星火,估计还要几分钟才燃得起来。 而烧烤架的旁边是一个塑料的上中下三层的备餐台,沙滩烧烤专区的服务员拿来了不少的烧烤食材和用具。 烧烤晓苏并不陌生,因为5年前在g市和季非墨一起烧烤过,只不过时间太久了,这几年她住德国,已经和烧烤绝缘了,现在猛的又来弄烧烤,她有些手生。 季非墨好似也不熟练,穿一个鸡腿一不小心还把竹签给穿到手心里去了,痛得他大喊大叫的,让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最终穿鸡翅鸡腿鱿鱼之类的工作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季非墨则专注于烤,只不过,他烤出来的东西跟土坑里烧出来的东西差不多,黑不溜秋的,看着都没有食欲。 晓苏看着被季非墨烤得黑黑的玉米叹气的摇头,可她也不会烤玉米,然后见旁边的人用锡纸包着玉米烤,厚着脸皮去要了半米锡纸过来。 整个烧烤过程几乎没有半点美感,因为季非墨就不是搞烧烤的料,而她也比季非墨好不到哪里去,烤的东西倒是不黑,不过却不熟,鸡腿里面还有血。 虽然过程非常艰难而且烤出来的食物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尤其是季非墨把茄子浑身上下给切成小丁来烤,结果茄丁都掉烧烤架下去了,把顾晓苏笑了个够,差点没有在沙滩上打滚。 虽然烤出来的食物没有卖相,不过总算还有些幸免的勉强能吃,而季非墨又买了一堆的食物,所以最终是丢一半吃一半,也还是让他们俩吃饱喝足了。 --- 亲们:胡杨准守承诺,今日六千字奉上了!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0 烧烤过后并没有着急着去帐篷睡觉,而是在沙滩上漫步,季非墨牵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俩人赤足踩在细白柔软的沙滩上听涛赏月。舒残颚疈 俩人在静静的在沙滩上走了很久,最后来到一块延伸到海水里的岩石上坐下来的,夜已经深了,海风吹来,她觉得有些冷,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再把她揽进怀里用手臂抱紧,她的头趴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心跳声从他身体里咚咚的传来,清晰有力。 “晓苏,”他的薄唇在她的脖颈间呼出热热的气息,手指绕着她柔软的长发,低沉的嗓音暗哑的响起:“顾伯伯让我告诉你,明珠她回来了,住在骨科医院在,希望你......” 季非墨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晓苏听不清楚了,她脑海里唯一的反应是顾明珠回来了,在她把她推下悬崖后,在贡山派出所立了案后,她居然—宄— 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晓苏是在知道顾明珠回来后的第三天才回顾宅的,当时是傍晚,四月的天总是莫名其妙的飘着雨,她撑了那把白色的伞。 家里很冷清,父亲顾嘉良和郑心悦都不在家,估计都去骨科医院守着顾明珠了吧希? 王妈见她回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赶紧端出她刚做好的饭菜来,同时嘴里还唠叨着说:“顾先生说了要回家吃晚饭的,可我做好饭菜了,他又来电话说不回来了,我正惆怅呢,幸亏你回来了,否则这些东西又要放冰箱了......” 晓苏看着餐桌上的菜,有父亲喜欢的狮子头和金针菇焖排骨,有母亲曾经喜欢的豆腐丸子和酿苦瓜,还有一盘她最喜欢的上汤豆苗。 或许是刚打出来的饭雾气有些重的缘故,她的眼眶莫名的湿润了,母亲死了五年了,她也时常不在家,可王妈,做饭菜时,依然还是会做她们母女俩喜欢的菜肴。 王妈或许不是故意,也许是习惯问题,毕竟她在顾家呆了二十几年了,给苏薇安做了近二十年的饭菜,一直丢不掉也是正常的。 饭菜很多,她一个人根本就吃不了,于是赶紧邀请王妈一起吃,说倒掉了也是可惜。 王妈也没有客气,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还给她唠叨着:“大小姐,你听说了吗,据说二小姐去香格里拉拍单曲的什么摔断腿了,还有人说她摔断腿其实是想自杀,听说她被季先生给甩了......” 王妈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其实都是些报纸上的不实报道,晓苏很想说,王妈,事实上不是那样的,那些报道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可她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一个是这些事情告诉王妈也帮不到她,反而会给王妈徒增伤感,如果王妈知道顾明珠把她推到悬崖下去了,估计又要偷偷抹眼泪了。 吃了晚饭,和王妈又拉了几句家常,再把在贡山带回来的土特产送给王妈,然后就独自上楼去了。 前晚和季非墨在沙滩帐篷里过夜的,沙滩帐篷过夜听起来极其浪漫,因为可以赏月可以听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可以听海风在深夜里和海浪呢喃。 然而,事实上,浪漫是给外人的一种感觉,真正睡过沙滩帐篷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难受。 季非墨这厮准备得并不充分,所以帐篷在沙滩上撑开,帐篷下面薄薄的一层扑在沙滩上,人睡在里面,非常的不舒服。 尤其是晓苏,她因为生熠熠时没有坐好月子,当然,外国人没有坐月子一说,而且那时她一个人,在月子里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孩子,就落下了风寒,特别的怕冷。 整个晚上,季非墨一直把她拥抱在怀里,可她依然觉得冷,而且比不在他怀里还要冷,他的怀抱好似没有温度一样,冷得睡不着,浑身不停的打哆嗦。 这样的结果就是,昨天早上她和季非墨离开海滩时,她的鼻子塞住了,不停的打喷嚏,季非墨说她估计是感冒了,非要拉她去药店买感冒药,却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她说她在德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习惯动不动就吃感冒药了,德国人不会因为一个感冒就吃药的,一般不是很严重,都是自己在家里多喝温开水睡觉出汗就好的。 季非墨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于是只能把她给送回望海阁,然后又去超市买了一堆的生姜回来,让她熬生姜水喝,说感冒喝这个好。 她有些哭笑不得,她不吃感冒药是因为怕这一次会怀孕,而很多感冒药对孕妇是有副作用的,只是,这样的原因她肯定不会告诉季非墨的。 好在季非墨昨天给她买了一堆生姜后接了个电话,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走时叮嘱她在家里好好休息,说他晚上才过来。 可事实上他昨晚没有过来,只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他母亲招他回家去了,估计要审他,他得回去应付家暴。 季非墨不来,晓苏乐得松了口气,即刻约了葛小菲去吃麻辣烫,葛小菲乐得跟什么似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昨晚在巴蜀人家吃的麻辣烫,葛小菲是典型的狗仔,爱挖人的隐私,所以一边和晓苏吃麻辣烫一边缠着她不停的问:“季非墨和顾明珠分手了,是不是和你和好了啊?你丫的可不能对我隐瞒,我以前为了帮你查询季非墨的行踪可没有少费心血呢,姐姐,你还欠了我的服务费呢?” 晓苏就白了她一眼说:“葛小菲,你这人是不是有职业病啊?我看应该去医院看医生,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俩是朋友是朋友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正一起享受美味辣口的麻辣烫美餐,你能不能暂时忘记你狗仔的身份,能不能做一正常的下班族?” “哦,”葛小菲没好气的应了一声,随即瞪了她一眼道:“得,顾晓苏,不说就不说,大不了你和季非墨结婚了我不送礼就得了,丫丫丫的,你这哪里是朋友,分明就是损友,顾明珠和季非墨分手和你好上了的消息都不透露给我,让我损失了一笔......” “葛小菲,你从来哪里知道我和季非墨好上了?”晓苏即刻抢断她的话,然后没好气的说:“就是季非墨和顾明珠分手的事情还是你打电话告诉我的呢,而我和季非墨好上了什么的那些都是别人妄加猜测的,何况你是做狗仔的,有些事情报道和事实是有偏差的,这一点你还不清楚,你没见很多明星为了躲避狗仔都在辟谣说什么分手了啊之类的,事实上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好呢?” “哦,你的意思——你没有和季非墨好上?”葛小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哼,估计是苏展那厮为了拿头版头条,帮顾明珠写的假报道呢,我差点就中计了。” “舒展?”晓苏忍不住念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总觉得好似有些熟悉。 “就是那个曾经在滨海一中校庆会上帮你拍摄的那个记者,”葛小菲赶紧提醒她,“现在舒展还偶尔提起你呢,说你当时见到季非墨那个样子就有些不对劲,可他当时硬是没有把你和季非墨朝一处去想。” 晓苏笑了笑,原来是他,不过那舒展怎么又会帮顾明珠写这样一篇假报道呢?难道说,他是顾明珠的御用记者? “小菲,你认不认识军区方面的记者?”晓苏不再和葛小菲纠结顾明珠和季非墨的问题,而是迅速的转移话题,说到今晚的主题上来了。 “军区记者?”葛小菲嘴里刚好塞进一把金针菇,听见晓苏问她,即刻用力的咀嚼着,有些模糊不清的说:“嗯嗯,虽然我们娱记被称为狗仔,不过依然还是属于记者行业,同行间都是通的,我认识一两个军事杂志的记者,虽然不是太熟,说吧,你找军区记者做什么?难不成想把自己的爱情事业朝部队发展?季非墨不要了?” “去,不要一口一个季非墨,”晓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而狗仔则改不了挖人的隐私。 “那说吧,你丫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葛小菲终于把嘴里那把金针菇给吞下去了,正才正儿八经了起来。 “是这样,我母亲临终前留下一点东西让我有时间送回苏家去,你知道的,我这几年一直在德国,现在猛地回来,却不知道苏耀武将军住在什么地方在,所以......”晓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哎,这么个事情啊?”葛小菲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接着低声的对她说:“其实,如果你让你父亲去查,我估计来得快一些吧,毕竟他是部长呢,而且......” 葛小菲的话在晓苏一双冰冷严厉的目光中活生生的给吞了回去,于是叹了口气说:“好吧,算我没说,不就是找苏将军的住址吗,给我几天时间,我让北京的同学帮你查查看,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晓苏长长的松了口气,拍着葛小菲的肩膀说了谢谢,葛小菲则有些无奈的说:“顾晓苏,我都快成你的御用狗仔了,不行,你得单独给我发工资才是。” 晓苏就笑着说:“葛小菲,你丫的工资还不高啊?谁不知道现在的记者是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帅哥美女看不完,月底钞票还数到手软?” 葛小菲听了这话即刻站起来哇哇大叫:“顾晓苏吗,你丫这话听谁说的啊?你在报社上班时没有听老编辑们说吗,干我们这行的,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累,眼睛比熊猫黑,头发比鸡窝乱,态度比孙子好,外边光鲜得不得了,挣得却比民工还少。” 晓苏想到昨晚葛小菲说的这一堆恼***的话都还忍不住好笑,葛小菲的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做狗仔的确很累,这一点她也深有体会。 进了房间门,连外套都顾不得脱就掏出手机来给德国那边打电话,当然还是熠熠率先接的,她还刚开口,熠熠爽朗的笑声就传来了,兴高采烈的跟她汇报着在幼儿园的事情。 晓苏这才想起,已经4月份了,德国那边的幼儿园已经开学了,她这一趟贡山跑回来,居然连这事儿都给忘记了,好在熠熠没有埋怨她。 熠熠说幼儿园来了新老师,可喜欢她了,而她的旁边坐了个德国小男孩,那个男孩子不会说英语,于是她就教男孩子说英语,男孩子教她德语,只是她没有告诉男孩子,其实她会德语...... 晓苏站在窗户边,就这样听着女儿的诉说,她好多的故事要跟她说,又好多的话要告诉她,幼儿园里的老师和同学,家里的谭叔叔和jenny阿姨等等。 熠熠说了很久,最后谭唯仁才拿了电话和她说话,当然他们之间谈的就是重点了,谭唯仁告诉她,不要担心熠熠,他和jenny会照顾好她的,让她安心的在滨海完成她的目标就行了,希望她早日成功归去。 挂了谭唯仁的电话,她手握手机站在阳台上,望着静谧的夜,手不知不觉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这一次,上帝会照顾她吗? 不知道站了多久,背后有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稍微一愣,回转声,还是快步的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站在门外的是父亲顾嘉良,他的脸色并不好,想必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惆怅吧,毕竟公事私事都不少呢。 “爸,您找我......有事?”晓苏并没有把父亲往屋里让,只是靠在门框上,望着自己的父亲,淡漠而又疏离的问。 “晓苏,关于明珠回来,爸想跟你解释一下,”顾嘉良略微艰难的开口,一双眼睛略显歉意:“其实......” “爸不需要给晓苏解释什么,”晓苏迅速的抢断父亲的话,苦笑了一下淡淡的道:“爸做事一向只按着自己的主观意愿去做,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如你的掌上明珠只比我小四个月,一如,你和苏薇安依然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一如,苏薇安和郑心悦做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一如——”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淡淡的说:“一如,顾明珠把我推下悬崖甚至有警察介入你依然有本事让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一样。” “晓苏,”顾嘉良的脸色灰白,身子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扶着旁边的墙壁才站稳,望着自己的女儿,半响才说了句:“你就是......这样看你爸爸的?” “那你要我......怎么看你?”晓苏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道:“是了,爸一向听惯了你心爱的女人和你掌上明珠的甜言蜜语,一时间听晓苏说话就觉得特别的刺耳,那好吧,我换一种方式来说.。”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顾嘉良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声,同时大手一挥,看着晓苏说道:“晓苏,不管你怎么去想,总之,我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想要帮你母亲报仇,想要把非墨从明珠手里抢过来,想让明珠承受你母亲薇安曾经承受过的那些痛苦,我都满足你了,现在,明珠已经和非墨分手了,他们解除了婚约,现在,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 晓苏靠在门框上,望着自己两鬓略微染上几根白发的父亲,听着他这些话,一瞬间,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还要他怎么样? 她其实并不想让他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父亲,而且换届选举还有几个月就开始了,他的对手那么强,他还有没有机会继续留任都是个问题。 她其实很想说,爸,我只要你公平,公平的对待我和顾明珠,公平的对待每一件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顾明珠和季非墨的分手来换顾明珠的平安无事。 可是,看着父亲逐渐老去的容颜,想着他前两次的晕倒,她到底没有这样说,半响才说了句:“我过几天可能要北上一趟,爷爷交代我一些事情,我可能要去处理一下。” 顾嘉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即刻低了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晓苏,对不起,有些事情,爸或许是藏了私心,可等你以后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懂爸现在的心情了。” 她就那样望着父亲,却是没有再接一句话了,其实她想说,我已经做了母亲了,爸,你也做了外公了,你的外孙女,她都四岁多了。 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什么时候能说,而她的熠熠什么时候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滨海回到顾家,她不知道,真不知道。 顾嘉良见晓苏不说话了,看了她良久,终于默默的转身,孤独的朝楼下走去,他原本想上来和她好好的解释,然后缓和关系,可,貌似,他和顾晓苏的父女关系越走越远了。 晓苏是第二天启程去北京的,走得有些匆忙,因为葛小菲中午才打电话告诉她查到曾经的苏耀武将军的消息了。 原来苏耀武将军早在十年前就离开了中国,去了意大利,听说是月初回国来的,估计是回来给亲人扫墓,现在就在北京,不过据可靠消息,好像苏耀武老将军过几天就要回意大利去了,晓苏要去见他得抓紧时间了。 晓苏挂了电话就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除了外公留下的那一堆像章,还有就是临终前留下的一个厚厚的用锁锁起来的小木箱子。 她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因为这是母亲交代她以后要交给外公的,所以她没有私自打开来看过,当然,也不想看。 东西总的不算多,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再匆匆忙忙的带了几身衣服,随即一手提挎包一手提行李箱就迅速的朝楼下奔去。 在顾宅院门口遇到的郑心悦,手里提着保温饭盒什么的,估计是回来给顾明珠拿午饭之类的,她直接选择无视的从她身边穿过,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郑心悦见她走得如此匆忙,稍微一愣,随即在后面追问了句:“晓苏,你这是要回德国去吗?”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直接走出了院门,再迅速的朝着小区的大门口走去,因为她今天晚上必须要赶到北京去。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1 临时买的机票飞北京,好在清明节的假期已经过去了,机票随时都能买,所以她也就顺利的登上了去北京的航班。舒残颚疈 在飞机上给季非墨发的短信,我最近几天不在滨海,去北方旅游散心去了,你不必去望海阁。 发完短信,接着就听见空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里响起,除了欢迎大家选择这趟航班,就是提示大家赶紧关闭通讯设备,因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飞机起飞了,她就坐在窗户边,飞机的窗户很小,因为快要下雨的缘故,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整个滨海市笼罩在这一片灰色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邻座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一个大约三岁左右的孩子,小女孩或许是第一次坐飞机的缘故,显得异常的兴奋,非要朝窗户边扑过来,嘴里嚷着要看飞机是怎么飞的謇。 年轻的母亲朝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她即刻知趣的站起身来,说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她们母女俩,年轻的母亲连声的说着谢谢。 她低声的说不谢,还有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在心里,因为我也是一位母亲,只是,我的女儿她还没有坐过一次飞机。 深夜到的北京,除了满街满街的霓虹灯和身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剩下的就只是陌生的人群甚至陌生的空气了拽。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只不过第一次来北京的情形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那是她还不到三岁的时候,据父亲说,母亲苏薇安曾带她回过一次北京。 那一次的情形是怎样的她不知道,因为三岁前的记忆在人的一生中是一个黑匣子,所以她脑海里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回忆。 唯一有的是她脖颈上带在的一尊玉佛,母亲说是外公送给她的,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这尊玉佛自记忆中开始就一只戴在她的脖颈上,几乎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体,因为这是她记住外公的唯一方式。 4月中旬的北京,温度依然有些低,她出门又太匆忙,所以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走在街头就觉得有些冷。 首先是按照母亲五年前给她的地址去找曾经的军区大院,问了好多的人,又打了好多的出租车,三个小时后达到,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大片开发出来的新楼盘。 人家告诉她,这里就是曾经的xxx军区大院,不过早在六七年前就拆迁了,至于当时的人都搬去了哪里,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她终于精疲力尽,打电话给葛小菲问知不知道苏耀武将军现在住址,葛小菲在电话里对她吼:“顾晓苏,你丫把我当私家侦探了?我告诉你,我只知道苏耀武老将军回来了,现在北京,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站在冷飕飕的夜风中,望着灰蒙蒙的首都天空发冷,北京啊,这是一个多大的城市?据说有两千多万人口呢? 而她,要在两千多万人口里捞一人,这又是一件何其艰难的事情? 的确很难,尤其是她这种对这地方一点都不熟的,同时也没有一个半个朋友帮忙的,一个人除了询问陌生人就只有依靠网络的,这根本就是一件极其艰难的旅程。 然而,这么艰难的旅程,她依然不想放弃,把这些伟人的像章和爷爷的功勋章转交给苏耀武老将军是爷爷留给她的任务,这是爷爷对她的信任,她必须要成功的送到苏耀武老将军的手中,不辜负爷爷的信任和期望,因为她没有读博士,已经让爷爷失望一次了,她总不能,次次都让爷爷失望才是。 虽然她一个人在北京,好在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因为葛小菲虽然嘴上比刀子还硬,不过心肠也的确是比豆腐还软,她依然还是在寻找她能寻找来的关系,依然在帮她查苏耀武将军现在住的地方。 顾晓苏是在一周后查到苏耀武将军新的地址的,当然这还是多亏了葛小菲的功劳,她帮她联系到了北京的一个朋友,而那个朋友的朋友的表弟的表妹的爷爷曾经和苏耀武将军在一个军区大院住过。 拿到苏耀武将军新的住址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为了不让自己的拜访显得冒昧,她决定第二天上午去拜访苏耀武将军。 住的是四星级酒店,不是她腐败,而是她身上带着的东西比较贵重,怕普通的旅店不安全,所以咬着牙让自己腐败了一周了。 因为查到了苏耀武将军的住址,一直焦虑的心里终于放心了下来,所以洗澡都比平时洗得久一些,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小时才爬出来。 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均来自同一人,季非墨! 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裹着浴巾靠在床上,按了回拨键,他手机里响起了等待的铃音,却不是平常的通了滴滴的铃音,而是一首她不熟悉的歌声,她稍微愣了一下,仔细的编读着那歌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响了好久,直到这首歌唱完,季非墨都还没有接听,她苦笑了一下把手机扔下,看来她和他今夜无缘讲电话。 房间里有电脑,洗澡后的她不觉得疲惫,很自然的开了电脑,登陆了葛小菲帮她注册的那个企鹅号。 其实她不喜欢用这玩意,可葛小菲喜欢用,说中国人现在流行用企鹅,她既然从德国回到中国了,怎么能不跟上全国人民流行的脚步? 因为很少用,又因为不习惯用这个企鹅号聊天,所以她的企鹅号朋友零星得除了葛小菲,另外两个就是曾经报社的同事了。 企鹅名是葛小菲帮她取的,一颗巧克力,要多俗气有多俗气,一点文学气息都找不到,她当初想要换掉,可葛小菲却振振有词的说,我叫99朵玫瑰呢,你不能换掉,我们俩加起来就是张韶涵的那首歌了。 哪首歌? 当然是那首俗气的《喜欢你没道理》:“一颗真心加九十九朵玫瑰,等于满分的恋爱心动感觉。感动像综合巧克力般多变,但怎么选择,都是快乐滋味。” 这是葛小菲给她取企鹅名的由来,她是玫瑰她是巧克力,她在听了葛小菲给她放这首歌后没有再改企鹅号了,随了她去,反正她用得少。 平时葛小菲那个女人总是埋怨她跟不上潮流,说她有企鹅不用,总是没事给移动做贡献,知不道企鹅不仅可以用字聊天,同时还可以对讲,而且是不会产生费用的,企鹅的好处是不管你在多远的地方,只要有摄像头,有网络,就可以看见对方。 她当时嘴角边只是含着笑,任由葛小菲一通教训,却没有告诉她,早在五年前,应该是六年前,她用过企鹅了,企鹅的这些基本功能,她都知道。 她第一次知道企鹅,还是在g大认识季非墨之后,那时她刚从贡山过来,的确对这个东西不熟,因为那地方偏僻,学校里还没有电脑。 第一个企鹅号是季非墨帮她申请的,用的是他给她取的外号猪八戒,那时最流行用企鹅,所以很多同学下班就去网吧玩企鹅,当然企鹅除了聊天,更多的是玩游戏。 她倒是没有去过网吧,因为季非墨租的公寓里就有网线,而她考了省状元,又因为听从母亲的意思来到了g大,所以苏薇安一高兴,也给她买了台笔记本。 那时她和季非墨玩得最多的企鹅游戏就是斗地主,俩人的电脑摆在一起,然后进同一场企鹅斗地主,再进同一个房间,当然是在同一张桌上,俩人看着彼此手里的牌,把那一个陌生的人斗得落花流水。 她好不容易上一次企鹅号,偏偏葛小菲那丫还不在,另外两个同事的头像也是黑的,她用手机给葛小菲发短信,让她赶紧上企鹅号。 葛小菲的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姐姐,我在机场蹲点呢,你自己玩吧。 她自己玩?怎么玩?企鹅框里好友朋友一个鬼都没有? 有些气妥的关了这个企鹅号,坐在电脑前发愣,半响才又点开企鹅快捷方式,却鬼使神差的输入了记忆中的那个号码。 已经整整五年过去了,五年没有用过的企鹅号,不知道还能不能登陆得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企鹅公司的企鹅号一旦发出来就不回收还是怎么的,总之,她用原来的密码,居然——鬼使神差的登陆上去了。 也许是太久没有用了,企鹅号好友一栏里几乎没有几个人了,即使有,也不知道五年前是怎么加进去的,而且那些企鹅名都非常的陌生,也许有曾经的同学,可她想不起谁是谁了。 不,她还能想起一个,那就是悟空。 她是猪八戒,他是她的学长,也就是师兄,于是就起了个悟空的企鹅号。 她瞪着这个已经登陆的企鹅框,一时间五味杂陈,最最让她难受的是,悟空的头像居然是亮着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曾经的猪八戒?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招呼,因为之前他打了电话过来的,可刚放到键盘上不知道该打句什么话过去时,他头像已经在跳动了。 用鼠标点开,对话框跳出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登陆这个号了?’ 她的眼泪在瞬间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他还没有把她删除,从他的企鹅联系人里删除,她曾经以为...... ‘在吗?怎么不说话?’ ‘zai,’她略微机械的打了个字过去,却在点击了发送后才发现居然是拼音字母,原来,慌乱间她居然忘记转换输入方式了。 ‘在’,她赶紧又打了一次,这一次终于是对了。 ‘你在北京’ 悟空又迅速的打了字过来,不等她回复,接着又打了句:你在北京什么地方? ‘在雅苑大酒店’她如实的回复。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应该就回滨海了。’ 对方接着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晓苏正想着他是不是在忙,刚想给他打句你要忙我就先下了,可字才打了两个,他的信息又跳出来了。 ‘哦,要不,我们一起听首歌吧,你想听什么歌?’ 她稍微一愣,她想听什么歌? 说实在的,她对国内最近几年的流行歌曲都不太了解了,如果非要听歌,那也只能是听以前知道的歌。 ‘听张雨生的《大海》吧,’她很自然的打了过去。 其实她想听哥哥那首《我》的,只不过,在手敲打键盘的时候,却又迟疑了一下,然后改成了上面的句子。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张雨生的歌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她就那样坐着电脑跟前,看着显示器上不停跳动的音符,心却一点点的在沉沦: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歌声停了,夜越发的静谧,好久好久,对话框里又跳出一句:小猪,赶紧去睡了,你这几天行经呢,记得问服务员要个暖水袋放怀里抱着睡。 她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完全的愣在那里,震惊的不是季非墨对她的关心,而是,她这一次的月经——没有来。 是了,她的月经该20号来,可今天已经是25号了,依然没有要来的迹象,而她这几天忙着找外公苏耀武将军,居然,把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她即刻关了电脑,连企鹅号还没有退出都忘记了,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换的衣服,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门去,用光速冲进那正准备关门的电梯。 晚上9点,北京的街头有些冷清,她按照酒店门口保安告诉她的附近的药店走去,刚好赶在关门歇业之前,她略微有些庆幸。 买了十支试孕纸,服务员小妹好心的提醒她,其实一只就够了,可她说万一一支不准怎么办?服务员耸耸肩,对她的话表示无语,然后礼貌的递给她十支。 刚走出药店门口,季非墨的手机就追到了,她刚接起,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干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就把企鹅退出了?也不打声招呼?” 她狂晕,他们不是听张雨生的歌来着吗?然后张雨生把《大海》唱完了啊?他不是让她早点休息吗,她还打什么招呼啊?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季非墨的声音又来了:“你在外边吗?我好像听见有汽车的声音。” “嗯,”她这才清了下嗓子回答:“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下楼来买润喉片,北方的天气太干燥了。” “嗯,那买好了没有?”他没有怀疑的相信了。 她看看手里的试孕纸,接着淡淡的道:“已经买好了,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那赶紧回去吧,现在才四月下旬,北京晚上凉,你又是特殊时期,受凉不好......” 和季非墨又聊了几句,互道了晚安,刚挂了电话,酒店就在眼前了,她把手机和试孕纸一起放进包里,然后很自然的走进酒店的大厅。 这一夜睡得并不是很好,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第二天早上要做的测试,脑海里反复念叨着的是那些注意事项。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复杂,她一次就用了三支试孕纸同时检测,然后平稳的放在洗手台上,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注意的观察着。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终于,把目光移向那三支试纸——居然,全部都是两条红杠杠,中队长,她中标了! 她一下子靠在门背上,盯着那三支试纸良久,终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抓过这三支显示中队长的试纸,双手死死的握紧,慢慢的蹲下身来,无声的哭泣。 苍天啊上帝啊,你终于是开了眼的,谢谢你如此的眷顾我,谢谢你如此的眷顾我家熠熠! 晓苏是在上午10点多出门打车去的苏耀武将军新地址,一处郊外的别墅社区,交通状况也不怎么好,路上塞车,等她到时,已经是中午了。 按照葛小菲提供的地址赶到别墅社区门口,保安却不让进,因为没有接到苏耀武老将军的交代,所以他们不能私自放人进去,出了事他们负担不起责任。 晓苏即刻就说好话,说她是苏耀武老将军的外孙女,特地从南方赶过来的,是给他送一位老战友的礼物来的,让他们帮忙转告一下。 这两保安还算是通人情,让她在门口等着,然后一个保安骑单车进去帮他问,因为苏耀武老将军这里是临时回来,所以他家里没有装固定电话,而手机他们不知道。 没有多久,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那保安出来了,微笑着告诉她:“你不用进去了,因为苏耀武老将军已经不在别墅里了,他上午10点就走了,好像是今天下午出国,帮他打扫院子的大叔说他是下午2点45的飞机......” 下午2点45的飞机?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晓苏赶紧给保安说了谢谢,随即转身奔向外边的大道,即刻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机场,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地方去机场最快都要一个多小时,那还是在不塞车的情况下。 坐上出租车,她就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不要塞车,千万不要塞车,因为她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爷爷留下的东西转交给苏耀武将军了呢。 也许是苍天上帝听见了她的祈祷,总之,路上虽然小小的塞车了一下,不过时间并不算长,她终于在下午2点15分赶到了机场,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去。 广播里正在催着没有登机的旅客赶紧抓紧时间登机,而她跑到vip通道口,就看见了那略微熟悉又非常陌生的身影在一群人的陪伴下正朝着通道口走去。 她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具有独龙族特色的粗布袋子,望着那即将走进vip通道的背影,稍微愣神一下,还是喊了声:“苏老将军!”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2 那背影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回头,依然在朝前走。舒残颚疈 晓苏有些着急,于是又向前跑了两步,接着大声的喊了声:“苏耀武老将军!顾光荣老先生托我把他的功勋章转交给您!” 那背影终于停了下来,看见她时明显的一震,然后是慢慢的转身,接着,再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来。 苏耀武的照片她看过无数,不过都是他年轻时的照片,一身绿色的军装,英姿飒爽,国字脸在军装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精神。 而今,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位七十五岁的老人,两鬓已经染上不少霜鬓,不过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老态,反而因为他步履稳健的缘故愈发的显得老当益壮謇。 她站在那里,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外公,可她同时也知道,自己是不被外公所承认的,因为外公连苏薇安那个女儿都不认了,又怎么会认她这个外孙女呢? 所以,她把该有的不该有的激动情绪全都克制着,把原本涌上眼眶的温热的液体活生生压着倒流回去,然后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手里托着这个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独龙族土布包包,包里是爷爷交给她的东西和母亲五年前交给她的东西。 终于,苏耀武将军在她跟前站定,她脸上已经是公式化的微笑,见到他略微弯腰鞠躬,同时把这个土布包包递过去:“苏老将军,这是顾光荣老先生临终前特地交代要转交给......追” “你说什么?”苏耀武即刻打断了她的话,震惊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在颤抖:“晓苏,你再说一次,顾光荣他怎么了?” 这下轮到晓苏吃惊了,她整个人倒退了两步才站稳,然后目光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将军,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原本没有打算和他相认,只是想完成爷爷的遗愿把这些东西亲手交给他而已,可万万没有想到,苏耀武老将军居然认出她来了。 苏耀武见她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终于伸手过来把她手里的土布包接了过去,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道:“你怎么跟你妈薇安一样,反应总是这么迟钝?” 她的眼泪再也无法克制住,瞬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朝前走了两步,半响才激动的喊了声:“外公!” 苏耀武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那么紧那么紧,好久好久,才哽咽着说:“晓苏,对不起,我清明节去了滨海,原本想打听一下你的消息,可顾家没有人,于是,我就只去了薇安的墓碑前,在那里陪了薇安一天......” 晓苏这才知道,原来她在母亲的墓碑前看见的那一束白菊不是父亲放那里的,而是外公放那里的,只是,清明节时他们全家都在贡山,外公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苏老,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旁边有助理在提醒。 晓苏从外公的怀里钻出来,苏耀武显然还没有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用手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然后才哽咽着道:“像,是我苏家的孩子,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都跟白素长得很像。” 晓苏低着头,白素是外婆的名字,而外婆死得很早,据说是生母亲苏薇安生死的,所以别说她没有见过外婆,就连苏薇安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这个给你,”苏耀武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塞进她手里:“这是白素留下的,原本应该给薇安的,可是......现在,就给你了。” 随着镯子塞过来的还有一串钥匙,是苏耀武在北京别墅社区里那栋湖边小别墅的钥匙,他告诉晓苏,从此以后,那里就是她的家,欢迎她随时回家。 没有时间了,外公和她不能细谈,只能匆匆话别,晓苏看着他在助理的陪同下步履匆忙的走进vip通道,然后很快就不见了。 而她手里死死的抓住这个镯子和这串钥匙,眼眶终究是湿润了,和外公见面只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却,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 外公认她了,认她是苏家的后代,同时,外公还去母亲墓碑前看过,这也说明,外公已经后悔了,他原谅了苏薇安。 只是,这原谅来得如此的迟,只是,这后悔来得如此的晚,自己的母亲苏薇安,在五年前,终究是带着无比的遗憾离开人世的。 走出机场,虽然是下午,可不知道为何,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居然明朗了起来,她把钥匙小心翼翼的放在包里,再把这古老的手镯小心翼翼的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是下午三点多了,貌似今天下午搬到外公的别墅区住也还来得及,既然外公说那里以后是她的家,那么,她还是,回家去看看吧。 想到这里,她原本要坐公交车回酒店的主意又在瞬间改成了打出租车。 出租车是司机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估计刚开出租车不久,对客人一脸的热情,晓苏上车后问明她的去处,在开车载cd时还礼貌的问了句:“喜欢听谁的歌?” 她很想说我喜欢帕瓦罗蒂的,可在即将说出口时又改变了,因为担心人家万一不知道帕瓦罗蒂,或者知道也没有他的专辑,于是笑笑说:“随便,我喜欢听一些老歌,六七年前的,或者十几年前的都行。” 出租车司机用意外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下,然后笑着说了句:“小姐这么年轻,穿着打扮也不算落伍,还真看不出来会希望老歌。” 晓苏微微一愣,正欲开口说那行,你放自己喜欢的歌曲就是了,不用管我,我听谁的都一样。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又说:“我这里就只有一张老碟片,不过是哥哥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哥哥?” “哥哥?”晓苏稍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张国荣啊?他的歌还成,我挺喜欢的。” “那行,我们就听哥哥的了哦,”出租车司机把碟片朝cd里塞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接着又说了句:“你住那地儿挺远的的,估计哥哥这张碟唱完,你还没有到呢。” 晓苏眉头一皱,想说我住那地儿有那么远吗? 可她还没有开口,哥哥的歌声就已经从cd机里飞出来了:“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的确被这出租车司机一语言中,哥哥的歌唱到最后一首时,居然还塞在快速干道上,她气得直叹气,出租车司机倒是很乐观,安慰她说:“别泄气,既然来了北京,首先要适应的就是塞车,没听人是怎么形容北京的交通状况的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五环我也在五环!” “噗!”晓苏一下子就被年轻的出租车司机给逗乐了,看着窗外塞得一动不动的车龙,侧脸看着他说:“得,放你喜欢的流行歌曲吧,不用管我。” “好叻,”出租车司机非常高兴,即刻挑了张cd换了进去,很快,一首陌生的歌曲飞了出来,显然是出租车司机喜欢听的,因为他自己也跟着哼。 晓苏稍微留神注意了一下,发现歌词是这样的:“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对不起,我有大舌头......” 她只觉得好笑,原来大舌头也可以用来唱成歌,看来她是真的跟不上国内的流行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唱大舌头的人是谁呢,这也未免太有创意了吧? 的确是非常的有创意,因为这个舌头之后,居然又来了一首《写诗》,晓苏听了只觉得无奈,原本提笔写诗是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一件事情,可听了这个人的写诗后,她想不要说写诗,估计连读诗的心情都没有了。 好在窗外的车流已经在缓缓的动了,她拿出手机来玩着里面的俄罗斯方块,其实她的手机里没有装别的游戏,也只能玩方块。 是在方块玩得近乎麻木的时候手机有震动和铃音传来的,出租车司机非常体贴的把那正唱写诗的声音关掉了。 电话是季非墨打来的,她很自然的接起,刚喂了一声,季非墨的声音就有些混淆不清的传来:“晓苏,你住雅廷苑酒店哪个房啊?” “我住......”晓苏刚开口就愣住了,接着赶紧问了句:“你问这个干嘛,我明天一早都回滨海了,告诉你也没有用啊?” “我在雅廷苑酒店门口呢,你赶紧下来吧,我要给一个惊喜!”季非墨的声音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味道的,却把晓苏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你到北京来啦?”晓苏的声音带着震惊后的疑惑:“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啦,你赶紧下楼吧,”季非墨的声音非常的坚定。 “我在外边呢,”晓苏把头扭向窗外看了看,又说了句:“不过应该快到了,大约......” 年轻的出租车司机赶紧给她比了三根手指,意思是三十分钟的样子。 “大约半个小时吧,你在门口等着啊,”晓苏对着手机说,说完又觉得不妥,赶紧改口道:“对了,附近有超市呢,你要觉得在酒店门口站半个小时有些傻,就去逛超市吧。” 季非墨好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轻快的笑声表明他的心情不错,只听他道:“行啊,听你的,去逛超市也行,对了,你想要什么呢?” “我?”晓苏想了想,接着叹口气道:“我想要的东西很多,你未必给得起,算了吧,你自己逛商场去吧,自己想要什么买什么吧,我随便,一根冰激凌就可以了。” “没劲,”季非墨埋怨的声音传来,“你就不希望我给你带礼物过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给不起?该不会是天上的日月星吧?” “噗......”晓苏再度笑了出来,轻声的道:“季非墨,镜中花水中月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顾晓苏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晓苏说着说着就发现不对劲,因为手机那边已经没有反应了,她把耳朵边的手机拿到跟前一看,好家伙,已经是待机状态了。 好吧,季非墨这厮显然不喜欢听她罗嗦,得了,她也没有心情跟他罗嗦了,刚刚一点点兴致因为他挂电话给弄得无影无踪了。 好在进入市区后就一路畅通无阻了,车在雅廷苑酒店门口停的,她还在出租车上,远远的就看见季非墨手捧一束鲜花站在雅廷苑酒店门外在。 他还真够浪漫的,居然带了那么大一束花来看她,估计是和顾明珠谈五年恋爱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对谁都用这招。 她给了出租车费,谢了出租车司机,很自然的朝他走去,对于他怀里的花,却没有一丝半毫的感动,因为,她已经把这些看淡了。 刚走到,季非墨就把怀里的一大捧花递了过来,她慌忙间伸手接住,这才发现这不是纯粹是鲜花,而是每朵花里都包含着一颗跟花儿一样美丽漂亮的巧克力。 “巧克力吃了让人容易长胖,”她带着他一边朝电梯走一边低声的说:“你给送我这么多巧克力,是想让我快点长胖吗?” “嗯啊,”他很自然的回答,帮她按了电梯门按钮,低笑着说:“你不是猪八戒吗?猪八戒就得有猪八戒的样子,像你这么瘦,一点肉都没有,哪里还有一丝半点猪八戒的憨态,简直就是白骨精。” 晓苏苦笑了一下,随着他一起走进电梯,淡淡的说:“这人是否能长胖并不是看你每天吸入了多少的糖分,而是看你的心情,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心宽体胖,如果心情不好,就算天天顿顿都吃糖,也未必能长成猪八戒。” “说的极是,”季非墨笑着接过话来,背靠在电梯的墙壁上,望着对面的她,轻声的道:“阿甘不说了吗,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下一口吃到的是什么味道。” 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都无法预料下一口是什么味道!啊甘这句话说的对极了。 晓苏不知道季非墨突然到北京来找她做什么,因为她昨晚告诉过他明天就回滨海去了。 可季非墨来了,他说回滨海的事情明天再说,今晚他就住在她这里了,很显然,他是特地来找她的,或者说,是特地来接她的。 时间尚早,季非墨和她没有在房间里呆,而是牵了她的手一起去逛北京城,说北京城他也来得少,今天难得有时间和她好好的逛逛。 晓苏觉得这世界上的城市都大同小异,尤其是新时代的,以钢筋水泥组合成的森林城市,除了高楼大厦和拥堵不堪的车流,实在是没什么逛的,即使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兴致,可在你搭车前往的路上,因为塞车的缘故,都会把所有的好兴致给扫尽。 好在季非墨没有说要带她去故宫或者圆明园什么的,同时也没有说要带她去逛王府井,只是牵了她的手,随意的在街头行走。 穿过步行街,走过天桥,慢慢的夕阳西下,华灯初上,北京城逐渐淹没在霓虹灯闪烁的光环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晚饭原本是要去全聚德的,可晓苏说吃烤鸭油腻,于是季非墨又提议去东来顺,当然那地方人满为患,他们也没那耐心排队。 最后去的一家川菜馆,老成都的装修风格,什么棒棒鸡川北凉粉夫妻肺片水煮肉片麻辣猪耳等点了一桌。 --- 亲们:今天加更,后面还有一更奉上!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3 最后去的一家川菜馆,老成都的装修风格,什么棒棒鸡川北凉粉夫妻肺片水煮肉片麻辣猪耳等点了一桌。舒残颚疈 她吃得眼泪鼻子一起来,纸巾用了几大包,边吃边哭,边哭边吃。 季非墨也吃得直喊嘴皮都麻木了,这花椒太厉害了,老板现在花椒是不是降价了?比盐还便宜? 花椒当然没有降价,也不可能比盐还便宜,所以这一顿让他们哭着笑着还流着泪的晚餐也花了季非墨三百多快。 季非墨买单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我们这是花钱买眼泪,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昂贵的眼泪!謇” 晓苏稍微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她心说,季非墨,这绝对不是最昂贵的眼泪,以后,如果你有机会见到熠熠,你就会知道,我曾经,流过多少昂贵的眼泪。 季非墨晚上也是在雅廷苑酒店住的,晓苏当然没有让他和她一个房间,因为他们没有合法的证件,于是季非墨又单独开了个房间,恰好在她的斜对面追。 其实外公苏耀武给了钥匙给她,原本她今晚也想去看看外公的家,看看那家里有没有特意给母亲留的一个房间,有没有母亲年轻时的一些东西。 然而,季非墨来了,也把她这个计划给破坏了,她不可能带季非墨去苏家的,因为,季非墨和她之间,还没有到交心的地步。 季非墨原本要留在北京逛逛的,说既然都到北京城来了,什么故宫胡同香山圆明园长城等还是要去看看吧,就算应景,要不都不算来过北京呢。 晓苏却坚决不同意,说她在北京呆几天了,也该回滨海去了,再说了,这马上就五一劳动节了,赶上中国七天的旅游假期,这个时候旅游,人山人海,挤都挤不动,还不如坐在家里吃巧克力长胖呢。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气得翻白眼,对着她吼:“顾晓苏你就不能浪漫一点点,我们俩这样子哪里像谈恋爱的,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什么?季非墨没有继续吼下去了。 顾晓苏懒得追问,只是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包一边淡淡的说:“我不想去凑热闹,趁这两天机票还不算难买,我们赶紧回滨海吧,28号之后的机票,估计也就没有了。” “机票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季非墨赶紧说,“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去人挤人,别的地方都不去了,我们就去一个地方,司马台,就是《永不瞑目》里欧庆春和肖童去的地方,以前我们俩一起看《永不瞑目》时,你不说以后也要去司马台吗?” 晓苏稍微一愣,然后淡淡的说:“下次吧,以后有机会再去,这几天我在北京忙碌奔波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爬山了,而且月初在贡山掉到悬崖下给我留下了阴影,我现在看见山就头晕,估计是得了爬山恐惧症了。” 当然,这是晓苏说出来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原因,那就是,她怀孕了,又才五周,是最容易流产的时期,她才不会冒险去爬山呢,万一有个不测,那她所有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季非墨听晓苏这样一说,随即不再啃声了,见她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于是也赶紧去隔壁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只能和她一起回滨海去。 回到滨海已经是下午,晓苏没有和他一起去望海阁,而是直接打车回的顾宅,因为她给王妈带了北京的特产,要赶着送回去。 顾宅里依然很冷清,只有王妈一个人,父亲和郑心悦都不在,晓苏心里不由得疑惑,这顾明珠摔断腿都二十多天了,居然,还没有好? 晚上给德国打的电话,和熠熠说了一通话后,然后谭唯仁接电话时,她抑制不住第一句就是:“我已经怀上了,等五一长假旅游高峰期过了就回德国来!” 谭唯仁在那边稍微沉吟了一下,接着就说谢天谢地,你这终于是成功了,虽然求子之路走得有些艰难,不过,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啦! 晓苏是4月30号去医院做的检查,虽然用试孕纸测试了好几次,可心里总还是没有底,深怕那试孕纸出差错。 医院妇科的流程都是一样的,开单检查看结果,然后妇科医生一脸公式化的问:“怀孕了,这孩子你要不要?” “要啊,”晓苏即刻回答,接着还自言自语了一句:“好不容易怀上的,为什么不要?” 妇科医生被她这句话给弄笑了,一边把写好的病历递给她一边微笑着说:“既然要,那就去妇产科那地方做个登记,建一个小册子,以后定期去妇产科做产检就可以了。” “哦,好的,”晓苏接过病历来,然后礼貌的对妇科女医生说了句:“谢谢! 走出病房,恍然间觉得灰蒙蒙的天空变得格外的晴朗了一般,她把病历放进包里,很自然的朝着医院大门口走去。 “顾晓苏,”身后有声音传来,她稍微一愣,回过头来,却看见周非池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哦,是你啊?”晓苏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周非池,赶紧问了句:“你怎么了?看你身强力壮的,怎么也跑医院来了?” “我妈生病了,在这住院呢,”周非池很自然的说。 “你妈?”晓苏沉吟了一下,又问了句:“是关琳琳女士吗?” “不是,”周非池回答得很快,“是我周家的妈,身体不好,住院都半个月了,可能五一还出不了院,你没见我这么久没联系你了?我在医院天天守我妈呢。” “哦,我这段时间也忙,”晓苏赶紧笑笑,接着又看了眼住院部大楼,轻声的道:“那行,非池,你先去忙吧,我先走了。” “那个,顾晓苏,你来医院是......又感冒发烧了?”周非池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赶紧关心的问了句。 “呵呵,我哪里那么容易感冒发烧,”晓苏听了他的话笑了起来:“我是肠胃有些不舒服,我上周去了一趟北方,估计吃坏肚子了,所以来医院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非池并不生疑,见晓苏要走,才又低声的问了句:“那个,顾明珠和季非墨解除婚约了,你和我哥......”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隹......”晓苏手机的铃声传来,恰好打断了周非池的话。 “对不起,那我就先走了,”晓苏给了周非池一个抱歉的笑容,接着从包里掏出手机,然后一边接电话一边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电话是葛小菲打来的,声音跟破锣似的响着:“顾晓苏,我五一放五天假呢,你这几天忙不,不忙的话,陪我去相亲好不好?” “啊,又相亲啊?”晓苏一听相亲这事头都大了,十分痛苦的喊:“葛小菲,你就不能找别人吗?” “不能!”葛小菲的声音非常的斩钉切铁,接着又恶声恶气的提醒道:“顾晓苏,朋友是拿来利用的没错,可你不能把我这个朋友利用了之后就当一块抹布给扔掉吧?” 晓苏听了这话头都疼了,即刻就喊了过去:“姐姐,我哪里有把把你当抹布给扔点啊?” “那你今晚陪我去相亲!”葛小菲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传来一句:“就这么说定了,顾晓苏,晚上6点,西贝莜面村,不见不散!” “为什么要去西贝莜面村啊?”晓苏忍不住抱怨的追问了句:“我最不喜欢吃莜面了,那东西吃了不好消化,能不能...... “不能,”葛小菲的声音在晓苏话还没有说完时就迅速的抢断了:“人家是西北人,就爱吃莜面,再说是人家请客,你不吃莜面可以吃别的......” 晓苏挂了电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葛小菲这丫自从上次相亲遇到她曾经的初恋后已经很久不相亲了,一直沉浸在伤心难过痛苦之中。 现在,好不容易把伤心难过痛苦放下,终于开始重新扬帆①38看書网,她不能扫了她的兴致才是,不就是陪她相个亲吗?她去了。 西贝莜面村那地方她知道,还是在六年前即将上大学时母亲带她去过的,说那地方的东西都是粗粮,现在城里人就爱吃粗粮,粗粮才健康。 她当时就忍不住说了句,妈,我在贡山天天吃粗粮呢,我健康得很,弄得苏薇安女士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即刻改口,说那就请她吃羊杂汤。 六年过去了,西贝莜面村的格调还是没有改,依然是粗藤条的餐椅和掉色的老木头的餐桌,而且还摆的是老掉牙的八仙桌,显示这地方的土的掉渣。 因为有过陪葛小菲相亲的经验,所以顾晓苏没让葛小菲吩咐,就把自己打扮得跟刚从农村来的山妹子样,绿裤子红衣服,编着两条粗辫子,简直跟东北大妞差不多。 葛小菲看见她这打扮,当即就笑弯了腰,说:“顾晓苏,你丫要丑化自己也不用这样丑化啊,我晃眼一看,还以为是和黄宏演《超生游击队》的宋丹丹从荧幕上走下来了呢。” “噗,”晓苏听了这话也笑了,一边和她在藤条餐椅上坐下来一边说:“得,我可没人家宋丹丹漂亮,人宋丹丹那是名人,我顾晓苏就一人名。” 晓苏话刚落,即刻有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士走了过来,看见顾晓苏,眼前一亮,惊讶的声音响起:“你是陕北哪噶哒的啊?” “啊?”晓苏稍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即刻摇摇头说:“我不是陕北的,我是云南。” “不可能,”这魁梧的男人即刻否定了晓苏的话,然后又把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非常肯定的说:“你看你这身打扮,跟二妮是一样一样的,你肯定是陕北人。” 晓苏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侧脸看着身边的葛小菲轻声的问了句:“二妮是谁?感情我这身土里吧唧的打扮有模仿她的嫌疑,属于抄袭?” 葛小菲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盯着那男的冷冷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她是大妮!没见她比二妮高好多吗?” “啊,原来你是二妮的姐姐啊?”那男的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还一本正经的问了句。 晓苏这一下是忍不住笑起来了,葛小菲显然气得不轻,拉了她的手就朝楼梯口走,边走边说:“丫的,早知道就该听你的,换个地方,来这破西贝莜面村,见这不长眼睛的男人,浪费老娘的一番精心装扮了。” “哈哈哈”晓苏走下西贝莜面村时还大笑不止,葛小菲今晚的打扮是淑女型的,陶瓷烫的卷发披肩,修身的长裙过膝盖,白色的细跟细带子凉鞋,修剪着柳叶眉,把她平时大而化之的形象给掩饰得无影无踪。 只可惜,这样精心装扮,却见到那样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男人,葛小菲气爆也实属正常,这让谁也受不了。 “好了,别笑了,”葛小菲见顾晓苏还在笑,不高兴的嘀咕了句:“还不是你,怎么想着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你这明显的是抢我的风头。” 晓苏是服了她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葛小菲,幸亏我今晚这样成功的装扮,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看清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多少也为你节约了一些时间和一些不必要浪费的感情不是吗?” “哎,说得也是,”葛小菲是一个不太爱纠结的人,即刻就想开了,然后一边和晓苏压马路一边说:“那我们找地儿吃晚饭吧,麻辣烫我不想吃了,要不,我们去吃......”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顾晓苏的手机这时不适时宜的响起,却也成功的打断了葛小菲还正在说的话。 晓苏听见这铃声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掏出手机来,因为这是季非墨在北京时强行帮她设置的手机铃声。 “顾晓苏,你不在顾家吗?”季非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混合着车子的轰鸣声。 “不在啊,”晓苏很自然的回答,不等季非墨追问就老实交代了:“我出来相亲来了,不是,我出来陪朋友相亲来了。” “哦,那相亲相完了没有?”季非墨的声音即刻冷了几度,“你现在什么地方?” “相完了相完了,”晓苏赶紧回答,“我现在西贝莜面村门口呢,正和朋友商量着去什么地方吃饭来着。” “你别和朋友去吃饭了,你就在那地儿等我,我马上开车过来接你,”季非墨的声音迅速的传来,接着还传来汽车启动的声响:“晚上我们一起去海边......” 晓苏挂了电话,一脸歉意的看着葛小菲,“对不起,今晚不能请你吃饭了,这样吧,你不放五天假吗,我过两天再请你吧。” 葛小菲当即就骂她是个重色轻友的女人,说见到男人即刻就把朋友给抛一边了,以后绝对不跟她帮忙了,还要和她绝交!这样的朋友少一个比多一个好。 晓苏也不恼,看着葛小菲骂骂咧咧的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数着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安心的等季非墨。 画面有些熟悉,五年前的情人节那天,她和季非墨一起逛街,俩人手牵手,压过一条马路又一条马路,然后,她饿了,想吃酸辣粉。 酸辣粉是小吃,并不是什么地儿都有,而他们当时刚好走到书城门口,这地儿有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可就是没有酸辣粉。 走了太多的路,她很累,不想再走了,他就让她坐在书城门外的台阶上等他,说他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酸辣粉,有就给他买了来。 那晚的天空和今晚一样,没有月亮,就连星星都没有,黑漆漆的,可路灯很亮很刺眼,马路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的从眼前晃过,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等那碗酸辣粉的到来。 “滴滴,”汽车喇叭声把她从回忆中拉回来,不过她没有抬头去看,因为面对着大马路,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随时都有等红灯不耐烦的喇叭声。 “顾晓苏!”这下换成人声了,当然是她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慌忙抬起头来,这才看见跟前停着那辆熟悉的奥迪q7。 “还不赶紧上来,等交警来抄牌啊?”季非墨看着傻愣在那里的顾晓苏,不高兴的喊了句。 晓苏这才完全的回过神来,抓起自己的包迅速的跑上前去,开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动作麻利流畅,只用了3秒钟。 季非墨迅速的启动车,慢慢的滑进车流,看着后视镜里的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一直以为红配绿是最难看的,可没有想到,你穿在身上,倒是给人一种红花绿叶的感觉,很适合春天的气息。” 晓苏稍微一愣,随即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大绿反应过来,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我这不是陪朋友相亲来着吗,没有我的陪衬,朋友的优雅大方高贵迷人又怎么能明显的显露出来呢?” “嗤......”季非墨听了她的话笑出声来,嘴角边那抹笑意逐渐的转为嘲讽:“那在你如此巨大的牺牲下,你朋友相亲成功了吗?” “那男的没长眼睛就算了,还没脑子,”晓苏说完这句迅速的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有吃饭呢。 “我也没有吃,”季非墨不再纠结顾晓苏陪人相亲的问题,顺着她的话题道:“我们去金沙湾吧,那里的海鲜一条街就在沙滩上,沙滩虽然小,但是可以一边吃海鲜一边看海上升明月。” “今晚连星星都没有,还明月呢?”晓苏白了他的背影一眼,只觉得他糊涂:“我可不吃海鲜啊,要吃你一个人吃去,我在路边找个面馆吃碗面好了。” “你为什么不吃海鲜?”季非墨觉得奇怪了,望着后视镜里的她疑惑的问:“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吃海鲜的啊,而且最喜欢吃圆贝和膏蟹了。” “我最近几天肠胃不好,可能是在北京受了凉,有些拉肚子,海鲜吃了恐怕跑不赢呢,”晓苏的语气依然是自然的。 她为什么不能吃海鲜,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就是她怀孕了,而海鲜有让孕妇流产的可能性,所以她坚决不吃海鲜。 季非墨听她如此一说,没有再坚持吃海鲜了,还真的依了她,在路边找了家北方面馆,帮她要了碗牛肉面。 餐馆很小,只有两三张桌子,老板是山西人,看见晓苏身上的打扮,即刻问是不是大同的,晓苏只觉得好笑,说自己是云南的,这身服装是在一家叫指间沙店买的。 面馆虽小,不过老板的做工非常的地道,味道很好,牛肉也货真价实,8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吃起来比面点王15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还要好吃。 他们到金沙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21点多了,金沙湾的沙滩小,又遇晚上涨潮,售票处已经没人了,保安不给进去了,说晚上下水不安全。 季非墨赶紧说我们不下水,谁说来海边就一定要下海游泳的? 保安就说,不下水在沙滩上留宿也不安全,今晚拒绝租帐篷了,因为接到上级的通知,最近两天有台风,所以沙滩上不能让游客留宿。 可季非墨非要进去,说他们不下水也不留宿,只是进去看星星。 保安当即就笑了,用手指着黑漆漆的天空说,年轻人你说瞎话呢,你看今晚像是有星星的天吗? 季非墨就说,你别看现在没有,那是因为你没有放我进去呢,如果你放我进去了,我保证能让你看见星星呢。 保安或许是因为他这句话而给动心了,于是挥挥手说,那进去吧,不过不能呆时间长了,最多一个小时就赶紧出来。 季非墨谢了保安,牵了顾晓苏的手就朝沙滩走去,晓苏心里也疑惑,借助昏暗的灯光侧脸望着他:“季非墨,我们是真的来看星星的?” “当然,”季非墨回答得非常的干脆,牵了她的手来到沙滩中间,然后轻声的道:“现在,闭上你的眼睛,等下我让睁开你就睁开,然后,就可以看见满天满天的星星了。” 晓苏虽然对他话半信半疑,不过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难不成季非墨这几年还变成魔术师去了,会变出星星来? 闭了好久的①38看書网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猛地听见一声炮响的声音,惊了一跳,接着耳边就传来季非墨热热的气息:“小猪,睁开眼睛吧,星星出来啦。” 星星的确出来了,在她仰起头睁开眼的那一霎啦,满天满天的星星在空中像花儿一样慢慢的散放开来,那么美那么亮,像流星雨一样,不停的向着大海飞流而去。 “哎呦,快看啊,这烟花有字呢,”坐在岸上吃海鲜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接着是大家拍手欢呼的声音:“的确是有字啊,那字好像是小什么爱小什么......” 小墨爱小猪! 晓苏的眼眶在瞬间湿润了,季非墨在身后拥住了她,下颚放在她的肩头,和她一起仰望着那漫天漫天的星星,望着那一批又一批向着大海飞去的流星雨,望着那一次又一次绽放在天空中的—— 小墨爱小猪!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4 这个五一的假期不寂寞,顾晓苏所有的时间都被季非墨给占据了,弄得她应承过两天请葛小菲吃饭的承诺也落空了。舒残颚疈 以至于她接到葛小菲质问的电话时,就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姐姐,这几天的确是没时间,你知道的,谈恋爱的女人总是很忙......” 葛小菲就在电话那边握拳挥泪的喊:“顾晓苏,你丫个重色轻友的女人,你说话不算数就算了,你丫还刺激我这个单身寡人,谈恋爱的女人有那么忙吗有那么忙吗?啊啊啊啊??” 她就哈哈哈的大笑,然后在笑声中结束了和葛小菲的这通电话。 “晓苏,你笑什么呢?”季非墨的话从厨房传来,不等她回答又追问了句:“是不是又想起下午看的电影了?謇” “嗯啊,”晓苏很随意的应了一句,然后一边朝客厅走一边说:“我想到里面的情节就忍不住发笑。” 五一假期,很多人选择了去旅游,所以航空公司和铁路部门甚至包括公路部门都很忙碌,而城市却是空了三分之一。 她和季非墨却没有去凑热闹,不要说远的地方没有去,就是滨海的热门景点都没有去,用顾晓苏的话来说,这是给滨海做贡献呢,旅游黄金期,我们得把景点让出来给外地的游客隈。 所以,他们俩这五天其实哪里都没去,天天窝在这望海阁的公寓里当宅男宅女,每天手牵手去附近的超市买菜,然后回来一起到厨房做菜,最后一起享受俩人合作的美食。 当然,这个合作的过程中,晓苏以我已经不会做中餐为由拒绝做主厨,然后主厨的大勺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季非墨的手里,而她只是帮忙洗菜洗生姜剥大蒜等。 前四天都是这样过的,上午去超市买菜,中午一起做饭,下午一起动手搞卫生,亦或是洗衣服什么的。 季非墨总是偷懒,说他洗的衣服不干净,于是洗衣服的工作就总是无可避免的落到了晓苏的头上,他则经常靠在洗手间门框上玩着洗了衣服的肥皂泡泡,还美其名曰,他这是在陪她洗衣服。 今天中午吃了午饭后,季非墨躺在沙发上无聊的说:“顾晓苏,我要宅出病来了,我们不去旅游,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她没有意见,用小燕子的话来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看看电影也不错,于是俩人开了车直奔电影院,却都是科幻片,教育片,季非墨不喜欢,她也不喜欢。 最后把滨海转了一圈,所有的电影院转完,居然都没有他们喜欢看的电影,顾晓苏就说,得,那还是回去吧,在笔记本上下载一个来看不就得了? 季非墨说最不喜欢看的就是电脑上下载的电影了,因为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电影,真正的电影是用黑胶片放的,压缩碟都不好看。 晓苏就骂他腐败,他就笑,说顾晓苏,你也太落伍了吧,电影院的电影都用黑胶片放的,难不成看场电影就腐败了? 电影院看电影当然不算腐败,那是小资,是一种情调,可关键是如果看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电影,那情调恐怕就有些难熬。 所以,他们最终没有走进电影院,而是又乖乖的回家来了,然后季非墨老老实实的在本本里找电影下载。 季非墨要看《啊甘正传》,说好久没有看了,怪想啊甘的。 晓苏则不同意,说《啊甘正传》好看是好看,可话题太沉重了,我们现在休假呢,还是看轻松搞笑的喜剧片吧。 最后看的《初恋50》次,由桑德勒主演的爱情喜剧片,轻松的剧情,搞笑的情节,而且不光是笑,还能让你笑出眼泪来,整个片子有欣喜有感动有泪水。 看完之后,季非墨还文绉绉的感叹了句:“纵你虐我千百遍,我任待你如初恋’。 当时听得晓苏一愣一愣的,还用说拍着他的肩膀问了句:”季非墨,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 季非墨则白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的关了电脑,没好气的喊了声:“做饭去,看个电影又是笑又是哭的,都把我给折腾饿了。” 的确是饿了,因为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往天这个时候都已经吃晚饭了呢,偏今晚还没有做,能不饿吗? 晚餐依然还是季非墨做的,典型的三菜一汤,金针菇炒牛肉,西红柿炒鸡蛋,上汤新兰花外加一个黄豆大骨汤。 顾晓苏不得不承认,季非墨的厨艺越来越精湛,每每和他坐在餐桌边吃他动手煮出来的美食时,心里就不由得暗自感叹,顾明珠魅力究竟有多大,才能让五年前这个嘴里从来都嚷着君子远庖厨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为她洗手做羹汤? 今晚的黄豆煲大骨汤很好喝,非常适合晓苏最近的胃口,于是她忍不住在吃饱饭时又用勺子给盛了一碗来喝。 “顾晓苏,我们结婚吧!”季非墨嘴里嚼着牛肉,很自然的对正在喝汤的女人说。 “噗......”晓苏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而且刚好就喷了坐在她对面的季非墨一脸都是。 可她却没有空给季非墨道歉,因为她的嘴里正忙着:“咳咳咳” 季非墨也顾不得自己一脸的汤,即刻站起身来帮她拍着背顺气,见她呛得脸红筋涨,直后悔自己不该在她喝汤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来。 晓苏咳了半响才缓过起来,然后眼泪汪汪的看着季非墨,这才又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季非墨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一字一句的说:“顾晓苏,我们结婚吧。” 晓苏这一下是彻底的听清楚了弄明白了,不过,整个人也彻底的呆愣在那里了。 结婚?季非墨说的是结婚吗?她有没有听错? 她和季非墨自从上个月初去了贡山之后,俩人关系的确是好起来了,可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和顾明珠的确是分手了,而且也解除了婚约,可是,他和她之间,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她觉得还没有,根本就没有! 因为他们之间隔了五年,而这五年,他不知道她在德国的生活,她也不知道他在中国的生活,他们之间,缺乏的不仅仅是沟通,还有了解。 “你知道,我这五年的生活吗?”她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用很平静的声音问。 “不知道,”季非墨很自然的回答,接着又补充了句:“也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你是未婚就可以了,难不成,你在德国还结婚了?” “那倒没有,”晓苏很自然的回答,然后苦笑一下说:“季非墨,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跟我结婚呢?” “因为......”季非墨看着她,眼神不着痕迹的从她的小腹扫过,然后很自然的说:“因为我觉得我们生活在一起很和谐,适合组合成一个家庭。” 晓苏的心逐渐的沉沦,季非墨想要和她结婚,理由不是爱她,而是觉得和她生活在一起很和谐。 当然,这个理由是说给她听的理由,也许,真正的理由是,他觉得9年前欠了她的,毕竟,那年她才15岁,而为了他那只枪,她背负了那样的污名。 这样的婚姻,任何一个大脑正常的女孩子,估计都不会接受,可是,她的情况却有些特别,这跟大脑正常不正常无关,而是跟...... “怎么,你不愿意吗?”季非墨见她半天没有啃声,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那么......” “愿意,”晓苏赶紧抢断他的话,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我当然愿意!” 她心说,我怎么能不愿意呢,即使这桩婚姻无关爱情,可到底,也关于两个孩子的幸福不是吗? 能够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是天下所有做母亲的心愿,而她,也只是具有这种心愿的一名普通女子。 “那好,我们明天去买戒指吧,”季非墨见她答应了,终于松了口气,接着又调侃的说:“按说这求婚应该要浪漫才是,其实我也准备了鲜花钻戒的,刚刚只是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练习着台词,谁知道一不小心就给念出来了呢?”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挥着自己的粉拳打着他的肩膀喊:“季非墨,你要不要这么坏,你默念台词时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啊,刚才你突然冒那么一句出来,差点把我呛死好不好?” 季非墨就笑,把她的粉拳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拉了她的手来到卧室里,开了墙壁上的壁灯,然后,她看见了—— 原本米色的大床四周铺满了美丽漂亮的百合花,而香槟玫瑰则摆成心形摆放在床中间,他们俩一起头挨头肩并肩看烟花的照片,就在那个心形的玫瑰花中间 而这张放大的照片上,他们头顶上方绽放的烟花正呈现出五个字:小墨爱小猪! 这个心形的玫瑰花前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他执了她的手,和她一起来到床边,拿了那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一枚镶粉钻的戒指就在灯光下栩栩生辉。 季非墨小心翼翼的把那枚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突然单膝跪地,把这枚钻戒举到她的跟前:“顾晓苏,你愿意嫁给我吗?” 晓苏看着这满室的百合包和玫瑰,闻着这浓郁的花香,再望着这比天上星星还有亮的钻石,她心里此时的感觉却不是感动——而是,不真实。 于是,她微微的闭上眼睛,用手在背后死死的掐了一下自己腰上的肉,有痛的感觉传来,再次睁开眼,季非墨依然举着钻戒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她暗自长长的吸了口气,双手握拳,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顾晓苏,赌一把吧,就当他是真心诚意的求婚,就当他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和她走进围城,组建家庭。 “顾晓苏,你愿意嫁给我吗?”单膝跪在地板上的季非墨又问了一遍。 她低了头,望着那泪滴般的,闪烁着光芒的钻戒,终于牙一咬心一横,把自己的手伸出去,轻声的道:“我愿意!” 我愿意,不管你是不是真心! 我愿意,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愿意,因为这是给熠熠一个完整家庭的最好机会! 所以,我愿意嫁给你!尽管我深知,你可能不爱我,或许,我只是某个人的替身! 季非墨面带微笑的把这枚钻戒戴在了晓苏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起身,把她拥进怀里,低声的道:“我们明天去买钻戒,然后婚礼定在9号举行......” “9号?”晓苏当即就愣住了,望着季非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了句:“你说的哪个月9号啊?” “就这个月9号啊,”季非墨笑了起来,用手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耳朵,戏谑的道:“你该不会是耳朵有故障了吧,我距离你这么近,你好像都听不清楚。” 晓苏白了他一眼,用手把他拉扯她耳朵的手打开,没好气的说了句:“谁的耳朵听力有故障了?我这不是感到惊讶吗?我们的婚礼有必要这么匆匆忙忙的举行吗?” “有必要,完全有必要,”季非墨笑着解释,同时又拉了她的手在床边坐下来,轻拍着她的手说:“你放心,时间虽然有些仓促,不过婚礼肯定很隆重,我们自己不用准备什么,一切都交给婚庆公司来做,所以三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准备好一切了。” 现在已经是5号晚上了,9号举行婚礼,可不只有三天的时间,这的确是够仓促的,不过,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来打理的话,也就很轻松了。 “那个,你妈——也就是关琳琳女士,她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吗?”晓苏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重点。 “当然会答应了,”季非墨非常肯定的说:“我正要跟你说呢,明天我们去买戒指,然后晚上妈妈请我们吃饭,我爸在国外,可能要8号晚上才回来......” 晓苏听季非墨这样一说,一颗心终于落实了下来,只要关琳琳女士同意了,貌似,这桩婚姻也就真正的落到实处了。 第二天去买的婚戒,其实晓苏觉得只要是一家卖金银首饰的珠宝店就行了,可季非墨说不行,结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怎么着也得讲究个吉利吧? 讲究吉利的结果就是,他们没有在滨海买婚戒,而是开车去了g市,季非墨坚称,g市的九福珠宝寓意深远,所以要去那里买婚戒。 晓苏虽然觉得他这讲究有些好笑,不过结婚是大事,她还是依了他,和他一起开车前往g市,在穿越了无数的大街小巷后,终于来到了九福珠宝总店。 九福珠宝在g市很有名,也是一家老珠宝店,季非墨多少算个名人,所以一走进去,大堂经理即刻就非常热情迎了过来,而且还把他们请到了vip贵宾室。 晓苏望着摆放在茶几上的光彩炫目的婚戒,只觉得无比的刺眼,而那卖戒指的小姐拿了一个又一个在她手指上试戴,却没有一个戴上去觉得舒服的。 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精疲力尽,然后问了句:“你们这里就没有素环吗?我不怎么喜欢镶钻的。” “素环?”大堂经理有些意外,在看了季非墨微笑的脸后,终于镇定下来,赶紧说:“有啊,素环肯定有了,你要黄金的还是铂金的?” “黄金的吧,我喜欢金子本来的颜色,”晓苏很自然的回答。 黄金的戒指,并不是很贵,她原本想要3.99克的,可季非墨说那太轻了,怎么着也要个5.20克的吧? 大堂经理即刻附和着季非墨的话说这个数字好,吉利,520,我爱你,这兆头好,寓意也深刻。 晓苏听了这话却是沉默了,520,多么熟悉的数字,曾经,在g大时,季非墨租住的公寓就是520房号,那时,她还曾很喜欢过那个数字的寓意。 而今,买个婚戒,依然还是520,她却一点都心动不起来,只是不愿意拂了他的意,然后依了他,买了一对520的黄金婚戒。 晚上在双喜客家王吃的饭,季非墨的母亲关琳琳女士请的客,当然是本餐厅最豪华的包间。 这是晓苏第三次见关琳琳,第一次是去年的蔚蓝湖高尔夫球场,那一次,关琳琳用平静的语气却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 第二次是在周建明的生日宴会上,当时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跟关琳琳女士打招呼,就被曾经的同学和好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9年前的丑闻来,而她也是狼狈的逃窜。 而今,再见关琳琳,却是在季非墨的陪同之心,在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刻,关琳琳女士以一个准婆婆的身份接见了她。 给关琳琳女士的见面礼是她临时准备的,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和季非墨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来,所以也就从未想过要给关琳琳女士送礼的事情。 礼物虽然准备得有些匆忙,可到底也还算是稀罕物,一块独龙族姑娘阿第亲手纺织的手工粗布,上面用七色丝线纺织出了一副绚丽的牡丹,寓意花开富贵。 当她把这张手工纺织的土布递给关琳琳的女士时,关琳琳女士喜欢得爱不释手,用手抚摸了又抚摸,连称这是珍品,她一定要好好收藏。 当然,关琳琳女士也给了她见面礼,一条银手链,不过上面的吊坠却是玉石的,说这链子虽然不怎么值钱,不过却是季家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当年是她的婆婆传给她的,现在她又传给她的儿媳妇。 整个吃饭的过程显得无比的和谐,关琳琳比晓苏想象的要来得好相处一些,她拉着晓苏的手跟晓苏道歉,说第一次见面不该那样对她。 同时,还跟晓苏解释了一下这一次婚礼之所以如此匆忙的原因,主要是季非墨的父亲一年才休两次假,这一次如果不把他们的婚礼办了,那么下一次估计就要等到过年了,到时恐怕就来不及了。 晓苏不太清楚关琳琳女士嘴里的到时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心想难倒是季非墨的父亲得什么重病了还是什么的?可她又不好意思问。 晚餐在愉快中结束,关琳琳的女士自己开车回家,而她则由季非墨开车送她回顾宅去。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晓苏第一次主动坐在了这辆奥迪q7的副驾驶座位上,她和季非墨都没有说话,只有车载cd里一直流淌着陶喆的那首《爱很简单》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 ------------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85 车在顾宅院门口停下来,晓苏侧脸看着驾驶室里正欲推门下车的季非墨,即刻出声喊住了他:“季非墨。舒残颚疈” “嗯,”季非墨原本放在车门扣上的手又缩回来,侧身过来看着他,低笑着问:“怎么,车还没有坐够,要不,我们再开车去滨海大道兜一圈风?” “不是兜风的问题,”晓苏赶紧摇头,望着他的眼,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略显干燥的唇瓣,轻声的道:“那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季非墨的身体朝她这边挪动了一下,手臂搭过来,放在她座椅的头枕上,不等她回答,又问了句:“是婚纱和礼服吗?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在米兰春天礼服店定了,艾菲亚记得你的尺寸,特地把上次那件礼服留给了你......” “我要问的不是婚纱礼服的问题,”晓苏赶紧抢断了季非墨的话,见季非墨对她挑眉,又赶紧说:“婚纱礼服并不那么重要,不一定要买,也就穿那么一天,买回来其实是一种浪费,租借婚庆公司的......謇” “那你要问什么问题?”季非墨迅速的打断了晓苏的话,声音明显的冷淡了下来。 “我想问......”晓苏咬咬牙,小手暗自在衣袖底下握紧成拳头,心一横,终于还是问出口:“我想问,如果,我说的如果......” 晓苏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冒险,她怕,怕自己说出去后,事情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怕万一他不接受,怕万一.....郾. “如果什么?”季非墨见她欲言又止,眉头忍不住皱紧:“顾晓苏,你该不会真的在德国结婚了吧?你有老公了?” “哦,没有,”晓苏赶紧摇头,然后又迅速的补充道:“绝对没有。” “那不就得了,”季非墨一颗刚刚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搭在头枕上的手滑落下来,轻轻揉着她垂直柔顺的头发说:“晓苏,你这是婚前恐惧症,知道吗?其实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不是吗?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叫着试婚,以后结婚了,生活也就和试婚时差不多,日子就这样过呗,有什么好惶恐不安的呢?” “试婚?”晓苏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嘴角边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来,低笑一声问道:“季非墨,你确定我们在这之前的关系是试婚,而不是情妇和情夫的关系?” “顾-晓-苏”季非墨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喊着她的名字,生气的眼神瞪着她,非常不高兴的喊着:“你究竟有没有话说了?没有就赶紧下去了,我也要回家去睡觉了,今天跑一天,从滨海到g市,又从g市到滨海,你坐车不累我开车累......” “我有话说,”晓苏赶紧回到正题,然后看着他,终于再次鼓足勇气,心里非常紧张,语气却很轻松的问:“如果......如果我在国外有个孩子,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季非墨并没有即刻回答,而是侧着脸愣愣的看着她,沉吟半响才咬着牙齿问了句:“你该不会——真有个孩子吧?” 晓苏望着他重重的点头:“我在德国真有一个孩子,我是——单身妈咪!”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半响却笑了,只不过那笑容极其不自然,手扣着她的后脑,身子却探过来,脸就在她的脸上,鼻尖几乎顶着她的鼻尖,这才低笑着说:“顾晓苏,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我没有开玩笑,”晓苏的身子朝车门边挪动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和他的脸拉开一点点距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真的有个孩子在德国,是个女儿,今年......” “好了,顾晓苏,”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迅速的坐直自己的身子,用手松了松领带说:“我知道了,你在德国有个女儿,你是单身妈咪,行了,这不是障碍,我说了要和你结婚,那就肯定要和你结婚,别说你有一个女儿,你就有一打女儿,我也和你把这婚结定了。” 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反而愣住了,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可还没有等她想好,季非墨已经下车绕过车头来帮她把车门拉开了。 “下来吧,我的顾大小姐,”季非墨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然后又用手在她脸上轻轻的划拉了一下道:“还有三天就做新娘了,你这三天得抓紧时间多睡点觉,把自己的皮肤保养好,争取做个最美丽的新娘。”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终于从车上下来,季非墨关了车门,即刻就要绕过车头朝驾驶室走去,她又叫住了他:“季非墨!” “哎呀,”季非墨是真的被她给弄得有些头疼了,用手指着自己的手表说:“顾大小姐,你看都几点啦?晚上11点,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明天不能再说吗?” “明天说——我怕来不及!”晓苏说这话时打了个哏。 “好吧好吧,”季非墨终于被她弄得无可奈何起来,靠在车头上,有气无力的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晓苏看着他,再次暗自握紧拳头鼓足勇气,用无比慎重的语气说:“季非墨,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骗你,我在德国的确有个孩子,而且,孩子还不健康,她......” “好了好了,”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非常烦躁的喊着:“顾晓苏我知道了,你有个孩子在德国是不是?” 晓苏赶紧重重的点头:“是!” “你孩子不健康是不是?”季非墨再次烦躁的问了句。 “是!”晓苏再次用无比坚定的声音回答:“孩子患了一种......” “行了,顾晓苏!”季非墨再次不耐烦的打断晓苏才开口的话,然后语速急促的道:“顾晓苏,我现在告诉你,别说你的孩子患病,就算你的孩子四肢不全或者五官有缺陷什么的,我都认了,反正,一句话,我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订钉,没得更改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季非墨则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无聊透顶,这夜深人静的,想吓他也得编鬼故事啊,编这么个故事,能把他吓倒吗? “你就不问问,我那孩子是谁的吗?”顾晓苏见他又朝驾驶室那边走去,赶紧对着他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季非墨终于被她给彻底的打败了,于是无可奈何的回过头来,隔着车头对着她喊:“顾晓苏,我不管你那孩子是和谁生的,是中美混血儿也好,是中德混血儿也好,或者是中欧中日中韩中印哪怕是中非混血儿,只要她是你的孩子,那就行了,我既然娶你,当然也要认你这个孩子,我们结婚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晓苏终于笑出声来,然后对着季非墨重重的点头:“可以了可以了,完全可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要进去休息了。” 季非墨看着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终于无奈的叹息一声,拉开车门上车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晓苏,虽然已经24岁了,可到底,也还是个贪心的孩子。 晓苏是带着无比愉快的心情走进顾宅的院门的,当然帮她开门的还是王妈,看见她回来,轻声的跟她说:“郑心悦下午回来一趟,不过很快就又走了,好久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 晓苏听了这话也没有放在心上,郑心悦瘦了老了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心肝宝贝顾明珠摔断腿了嘛,而且这都住院一个月了,还没有出院回来呢,不知道是不是贡山医院当时的接骨医生没有接好,然后到滨海又重新撬开再接一? 和王妈简单的聊了几句,当然把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王妈,王妈惊讶之余,忍不住双手合十,不停的念叨着:“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你9年前的付出没有白费,季先生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他到底还是有良心,你们能结婚真是太好了,太太在地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晓苏听着王妈的念叨,心说,王妈,我和季非墨根本就不是季非墨在电视上编的那么回事,这中间过程复杂着呢。 正是因为过程复杂,所以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精神来和王妈细说,趁王妈念叨之际,她赶紧上楼去了。 今天跑了一天的确很累,尤其是晚上和关琳琳一起吃饭,她又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给弄得更累。 这么累,可她并没有即刻找了睡衣去浴室洗澡,而是快速的掏出手机来给德国那边打电话,和熠熠说了一通话后,当然是和谭唯仁说正事。 她把自己9号和季非墨结婚的事情告诉谭唯仁,然后让他这两天准备一下,争取在9号下午带着熠熠赶回滨海来,因为,她要给季非墨一个惊喜。 不,是两个惊喜,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 谭唯仁有些担心,问她这件事情跟季非墨说了没有,说他贸然的把熠熠送回来,万一到时候季非墨不接受熠熠怎么办? 顾晓苏就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敲定了,他不会不接受熠熠的,他连我和别人生的孩子都能接受,还不能接受我和他生的孩子? 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于是不再说什么,只说那好,我明天就去熠熠的幼儿园办理退学手续,然后定机票,当然还要带熠熠去给她爸爸选礼物,熠熠肯定是要送爸爸礼物的啦,她那么爱她的英雄爸爸。 挂了谭唯仁的电话,晓苏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母亲苏薇安的照片来,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眼眶,却湿润了。 妈妈,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终于走到了今天,终于,为熠熠和我自己都赢得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还有三天,妈妈,我就要结婚了,也要和当年的你一样,为人妻为人母,妈妈,你在遥远的国度,为我祝福吧,祝福我们全家幸福平安? 第二天原本应该去米兰春天试穿婚纱礼服的,晓苏打电话给季非墨,季非墨却关机,她心里万分疑惑,季非墨怎么会关机呢?难不成昨晚回去太晚了,他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她又赶紧给曾经的fm公司总台打电话,说找ben,因为ben在fm公司的职位算总经理,也是季非墨的直接下属,他应该知道季非墨的工作手机号的。 ben接到晓苏的电话有些意外,在电话里问她是不是又想去公司上班了,晓苏赶紧说不是,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知不知道季非墨的工作手机号。 ben即刻就说,当然知道了,只不过知道也没有用,因为季总一早就去上海了,现在飞机上,所以联系不上他。 晓苏这才知道季非墨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了,于是没有再要季非墨的工作手机号,只想着他到上海后会给她来电话的,她就没有必要打电话给他了。 再说了,打给他也没有用,反正他人不在滨海,也不能和她一起去米兰春天试穿礼服,所以打了也是白搭,浪费电话费。 季非墨的短信是中午发过来的,告诉晓苏他到上海去了,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让她一个人去米兰春天试穿婚纱礼服,他已经打电话给艾菲亚说好了,而他的很简单,因为米兰春天他是常客,所以尺寸什么的那边都有留底,艾菲亚帮他做的西服他穿着都很合身,不用修改的。 晓苏有些无奈,季非墨去上海出差了,她只能自己去米兰春天了,虽然说自己去试穿也是一样的,而且艾菲亚的眼光很好,肯定也会给到她最好的。 可到底是结婚,一个人去显得有些形单影只,而且总还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结婚是大事,虽然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比较淡漠,尤其是上个月从贡山回来之后,她和父亲几乎不怎么说话了,当然,也没有说话的机会,都见不上面。 可不管关系怎样的生疏淡漠,不管父亲心里究竟把她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到底,父亲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她结婚,总不至于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参加吧? 这样想着,晓苏在米兰春天礼服店试穿好礼服后,还是用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想着无论怎样,自己结婚的事情都还是要通知到父亲。 当然,至于父亲要不要出席自己的婚礼,那就是父亲自己的事情了。 电话通了,可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晓苏连着拨打了三次,依然如此。 她终于心灰意冷,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包里,想着父亲不接听电话的原因,估计此时正和郑心悦母女俩在一起吧? 结婚是大事,而她在滨海几乎没有亲戚,因为母亲那方的亲戚她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有些什么人,现在只有个外公,偏还在国外,她连电话都没有。 而父亲这方的亲戚也很少,父亲没有兄弟姐妹,爷爷就生他一个,而爷爷那一辈的亲戚在东北,离得远,平时也不来往,所以也不需要去邀请。 除了亲戚就是良师,而她从小学到初中,在滨海上了9年学,真正的良师只有刘老师一个,而且,刘老师也是季非墨的老师。 所以,刘老师非常的重要,肯定不能一个电话通知就行的,这个一定要亲自登门送请柬去。 她想等8号季非墨回来了,他们俩再一起去刘老师家,亲自邀请刘老师及其爱人来参加他们俩的婚礼。 而她在滨海的朋友就只有葛小菲跟周非池,当然了,周非池是季非墨的弟弟,那一定会去的,这不用她去邀请。 她要邀请的人就只有葛小菲,所以,当她把自己要和季非墨结婚的消息告诉葛小菲时,葛小菲在电话那边愣了半天硬是没有回一句话过来。 过了半响,晓苏以为手机是不是断线了时,葛小菲的声音才架天响般咆哮着传过来:“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顾晓苏,你丫要和季非墨结婚了?这是炒作吗是炒作吗?” “炒你个大头鬼啊?”顾晓苏即刻就用粗话回了会去。 她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她和谁说话都是很文明的,从来不爆出口,但是和葛小菲说话却不行,肯定要爆出口,这都是被葛小菲带坏的。 “啊,不是炒作啊?”葛小菲的声音再次震惊般的传来:“既然不是炒作那就是真的了?顾晓苏,你真的要和季非墨结婚了啊?你丫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做你母亲的春梦啊?”晓苏再次爆出口,然后迅速的说:“葛小菲,你丫是我在滨海唯一的朋友,所以那啥,我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来我当伴娘,礼服我今天都帮你丫选好了......” “能不能不给你当伴娘?”葛小菲的声音带着祈求般的传来:“姐姐,我想拿头版头条啊,你和季非墨结婚啊,我想拍你们结婚时的照片,我想......” “不能!”晓苏迅速的打断葛小菲那想奖金想疯了的梦想,快刀斩乱麻的说:“葛小菲,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9号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你丫准时跟我来赴宴!” 说完,迅速的把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掐断,为了防止葛小菲那丫反悔,她再次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关机键。 把关机了的手机放假包里,她两手合十的放在嘴边长长的哈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好像真的有一种季非墨说的婚前恐惧症一样。 季非墨说8号回来,可8号中午他人还没到,不过却来了一条短信,说是下午6点50的飞机,可能要晚上10点才能到滨海,让她不要等他了,自己买张请柬写了给刘老师送去吧,替他给刘老师道个歉,他实在时间忙不过来。 晓苏看了他的短信,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他一句做事没安排,明明五一假期后工作肯定很忙碌,偏偏婚期又安排得这么急,他要有时间才怪? 腹诽完了季非墨,她还是乖乖的去精品店买了张最精致的请柬,用正楷的毛笔字写上刘老师和她爱人的名字,邀请人当然是她和季非墨。 ------------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 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定在滨海香格里拉大酒店第19楼的百合厅举行,时间是2009年的5月9号,晚上19点19分,1919,寓意为长长久久的意思。舒骺豞匫 晓苏8号下午给刘老师送了请柬,然后又买了一大束康乃馨去自己母亲的墓碑前,跟母亲报备自己即将为人妻早已为人母的事实。 原本跟母亲告别一事应该是9号上午去的,可9号中午谭唯仁要带着熠熠回滨海来,她得赶去滨海接他们,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只能提前了。 季非墨晚上,其实是9号凌晨一点才给她打电话,说终于回到滨海来了,他这两天累死了,要好好的睡一觉,让晓苏也好好的睡觉,明天下午三点钟来接她一起去米兰春天,叫她睡到明天中午才起床来,还说明天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晓苏听季非墨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忍不住笑出声来,在这通电话即将结束时说她明天也要给他一个惊喜,不,是两个惊喜謇! 季非墨就笑着说,那行啊,看我们俩谁给谁的惊喜更大一些! 晓苏挂了电话还在想,季非墨给她的惊喜怎么能大过她给季非墨的惊喜呢?季非墨肯定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吧? 古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都没有说错哿! 挂了季非墨的电话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可晓苏依然没有睡意,她大脑里一会儿想想明天要见到熠熠了,一会儿又想想明天季非墨来接她时,季非墨见到熠熠时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了,她还谢绝了婚庆公司的花童,说花童自己准备,因为她决定让自己的女儿熠熠给自己当花童。 东想想西想想,开始一直睡不着,直到东方泛白,窗帘上都有丝丝的亮光,她终于熬不住,这才沉沉的睡去。 睡得很香,睡梦里自己好似已经穿上了婚纱,长长的裙摆在后面拖地,熠熠小手不停的捡着那裙摆,嘴里还在不停的埋怨着:“哎呦,妈咪,这裙摆为什么这么长啊,我的双手都托不起了,哎呦,妈咪,你好轻松啊,要不我们俩换个位置,我来当新娘,你来当花童好了!” 晓苏只觉得熠熠的话好笑,而她穿着粉色漂亮的公主裙迈着小腿在后面吃力的托着婚纱裙摆,两腮因为用劲的缘故,腮帮鼓得圆圆的,泛起红晕的脸颊粉嘟嘟的,跟个小粉猪一样,分外的可爱。 她忍不住就笑,于是侧脸对季非墨说:“你看你看,这样子十足就是一个小猪八......”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耳朵里突然传来了凤凰传奇的歌声:“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隹......” 她觉得万般的苦恼,这该死的葛小菲,她不是正站在她身边当伴娘吗,距离一步之遥的地方,有必要给她打手机。 她气得侧转身去瞪葛小菲,这才发现身边除了被子和枕头就什么都没有,而凤凰传奇的声音还在不知疲倦的唱着:“总想看看你的笑脸......” 她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刚才不过是在做梦而已,她和季非墨的婚礼要晚上才举行呢,现在才是中午的—— 她不由自主的朝床头柜上的黑白猪闹钟看了看,晕,已经是中午11点50分了,她可真能睡,这一觉睡得都过头了。 手机还在床头柜里孜孜不倦的唱着歌,她即刻反应过来,这会儿打电话给她的估计不是葛小菲,应该是谭唯仁吧,他说中午到滨海来,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到了? 想到这里,她快速的从床上跳起来,猛的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起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说话倒是先开口了:“喂,唯仁吗?你是不是已经......” “什么为人啊,”葛小菲的声音破锣似的从手机里传过来,不等晓苏反应过来,接着又快速的丢过来一句:“顾晓苏,今天季非墨究竟和谁结婚?” “和我啊,怎么啦?”晓苏听清楚是葛小菲的声音,终于没有那么紧张,一边在衣柜里拿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很自然的问。 “和你?你没有搞错吧?”这下轮到葛小菲震惊了,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快速的丢过来一句:“顾晓苏,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糊涂虫,我告诉你,季非墨现在和顾明珠正在圣保罗教堂举行婚礼,我们同行都已经拍到他们结婚的画面了,正在朝我们的电子网上传呢......” “怎么可能?”晓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追问了回去:“葛小菲,你不要造谣生事,也不要来胡弄我,我跟你说,我才不上你的当,我防......” “什么造谣生事?”葛小菲在那边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声音,然后迅速的说:“顾晓苏,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把同事发给我的手机动态图片发给你,你晚上的婚礼肯定泡汤了,都是你,害的老娘又损失了一次赚头版头条奖金的机会。” 葛小菲说完这话,不等晓苏回话即刻就挂断了电话,晓苏稍微一愣,正准备给葛小菲回拨回去,手机就有彩信提醒,她赶紧按开,然后,她看见—— 手机画面上,此时正播放着的是一场婚礼,在滨海的圣保罗大教堂里,顾明珠身着白色的婚纱,季非墨身着黑色的燕尾服,俩人正面对面的交换着婚戒,表情却是无比的幸福。 而这对新人的身后,站着的是面带微笑的顾嘉良和郑心悦,还有季非墨的母亲关琳琳女士! 她整个人呆愣在那里,手机在这时再次响起铃声,可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大脑里唯一回响着的是昨晚季非墨那句话,他要给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她承认,她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他给的惊喜比她的大,大了很多很多,大到她预想不到的地步去了。 一直吵闹的手机终于安静了,估计是葛小菲等不到她的回答终于歇菜,而她自己却无法安静,因为时间不让她安静,谭唯仁和熠熠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到滨海了。 她几乎未做更多的考虑,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容她考虑,迅速的拖出自己的行李箱,胡乱的塞了几件衣服,主要是把自己的证件全部都装进行李箱里,然后匆匆忙忙的换了身衣服,拖着这个行李箱就疯狂的朝楼下跑去,手忙脚乱中连扔在床上的手机都没顾得拿上。 “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王妈看见她头不梳脸不洗衣服邋遢的甚至连外套都穿反了,着实吓了一大跳,于是赶紧跑上来追问。 “去德国!”晓苏迅速的朝院门口跑去,此时此刻,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跟王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她必须要在熠熠和谭唯仁出来时就拦住他们,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买机票返回德国去。 “你这个时候去德国?”王妈更加的糊涂了,看她已经跑出院门去,忍不住追到院门口问了句:“大小姐,你晚上不是和季先生结婚吗?你这是做什么?要逃婚了吗?” 只可惜,王妈这话问也是白问了,因为顾晓苏已经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跑远了,她根本没有听清楚王妈问的话,也没有时间让她来听清楚。 她越是着急赶着要去机场,可运气越是差,来到小区门外的大道边,等了大约十分钟才等到出租车,她跳上车去,慌慌张张的对司机说:“去机场,要快,最快的速度。” 出租车司机看了她一①38看書网速的启动车一边还幽默的说了句:“我看你那一副赶时间的样子都知道要开快了,不用你提醒。” 一副赶时间的样子? 晓苏听了出租车司机的话一愣,忍不住朝后视镜里看了一—— 果然,自己一头乱发像鸡窝,没有洗的脸眼角边还有眼屎,最最糟糕的是,她身上的外套都穿反了。 好吧,她这的确是一副赶时间的表现,出租车司机的眼睛真和普通人不一样,善于从你的着装打扮言行举止来知道你坐出租车的目的。 她默不作声脱下自己的外套,翻过来重新穿上,又从挎包里把梳子拿出来对着后视镜把自己这一头鸡窝似的的头发梳理了几下,最后掏出一张湿纸巾把自己的脸擦了擦,算是干洗了一把。 “到机场最快都得3半个小时,你急也没有用,我这是汽车不是飞机,你还是先听听广播吧,”出租车司机说话间就按开了车载收音机,接着车厢里就响起了交通频道那一男一女贫嘴的声音。 交通频道主要是播报这个时间段滨海各大交通要道的交通路况信息,当然其间主持人也不妨插播一些别的新闻或者笑话等等。 播放完了一起拥堵的交通要道,提醒大家绕道前行,又播了一场两车追尾的交通事故,提醒各位司机朋友们开车牢记‘宁停三分不抢一秒’警言,接着就听主持人说:“现在,我们还要给大家转播一下今天的重量级新闻,一个月前宣布分手甚至解除婚约的季非墨先生和顾明珠小姐,今天中午11点11分在圣保罗大教堂秘密举行他们的婚礼,由此可以看出,一个月前宣布分手解除婚约什么的,只不过是给大家放了一颗烟雾弹,蒙骗大众的眼睛,其目的不过是为了今天这场秘密的婚礼做的前期准备......” “就是就是,”女主持人迅速的接过话来,然后又笑着说:“虽然季非墨先生和顾明珠小姐俩人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的好,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不过我们狗仔队的敬业精神那也是值得赞扬的,凭借着他们娱乐大众的职业精神,凭借着他们的火眼金睛和灵敏的嗅觉,硬是通过季非墨先生亲自飞上海去接顾明珠小姐出院,甚至于昨夜12点,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零点俩人才抵达机场猜出他们俩好事将近......” “他们俩的确是好事将近,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好事近得就在眼前,”男主持人又迅速的把话接过去,然后调侃着的说:“也真是难为这对新人了,他们为了能秘密结婚,甚至连宣布分手解除婚约这样的招数都想出来了,可谓是煞费苦心,不过......” “不过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女主持人再度把话给抢了过去,不等男主持人开口接着又快速的说:“让我们祝福他们吧,五年的恋爱长跑终于修成正果,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祝福墨珠之恋永远幸福!” “是的,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广播里主持人还在津津乐道的祝福着墨珠之恋,而晓苏则扭头看向窗外,她心里唯一做的就是默默的祈祷不要塞车,希望自己能顺利平安的赶到机场。 好在老天爷还算是开眼,出租车司机知道她赶时间,特地的走的高速公路,所以一路上没有塞车,而那俩主持人在一番口舌之后,为季非墨和顾明珠送上了祝福的歌曲《甜蜜蜜》。 很久不曾听见的邓丽君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甜蜜蜜/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晓苏只觉得无比的烦躁,用手去按下那车载收音机,很快换到别的频道,偏偏,那口水话特多的主持人说的,依然还是墨珠之恋的终于修成正果什么的。 她终于无能为力,甚至都没有征求出租车司机的意见就把这车载收音机给关了,那出租车司机略感意外,不过见她脸色不好,终于决定实行顾客就是上帝的准则,没有再去开车载收音机了。 到机场的时候刚好是13点50分,谭唯仁说他们的飞机就是这个时候到,于是她付了出租车费就拖着行李箱朝里走,心里想着应该还来得及,飞机一般都会晚点十几分钟或者半个小时都没准的,何况就算准点到达,谭唯仁这个时候正在下飞机,她在出口等着就行了。 然而,她那里想到,谭唯仁带着熠熠坐的飞机并没有晚点,而是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所以她走近大厅时,谭唯仁已经带着熠熠在那里等她了,而熠熠的怀里还抱着那只她上次回德国去时给她带的父子熊。 “熠熠,”她喊了一声,迅速的奔上前去,熠熠刚好转过身来,一下子就看见了她,接着快速的飞奔过来。 “熠熠,”她把孩子连同那父子熊仔一起拥抱在怀里,激动的抱得紧紧的,深怕一松开孩子就会绊倒似的。 “妈咪,我们等你好久了啦,”熠熠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用手揉着晓苏的头发说:“谭叔叔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啊,电话?”晓苏这才松开怀里的熠熠,赶紧拉开自己挎包的拉链翻找起来,却在一通翻找后愣住,她忘记带手机了。 谭唯仁拖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看见她身边的行李明显的一愣,忍不住疑惑的问了句:“晓苏,你来接我们还带个行李箱来做什么?” 晓苏这才反应过来,深深的看了熠熠一眼,然后站起身来,伸手把谭唯仁拉到一边,低声的跟他说:“唯仁,情况有变,我和季非墨的婚事黄了,详细的情况我回去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赶紧买回德国的机票,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德国去。” “怎么会这样?”谭唯仁问了一句后又猛地想起晓苏说的情况有变,于是不再说什么,迅速的点头道:“好,那你把证件给我吧,我现在去买机票,你和熠熠在这里等我,买最快的一次航班,我们马上返回德国去。” 晓苏点点头,什么话都顾不得多说,快速的从自己的包里把证件掏出来递给谭唯仁,吩咐他不管什么舱,能最快离开就是最好的舱。 谭唯仁点头表示明白,顾不得再和她多说话,拿了三个人的证件迅速的朝航空公司机场售票处奔去,而晓苏则快速的把这些大包小包整理好,只等着谭唯仁回来时拿起托运。 “妈咪,爹地没有开车来接我们吗?”熠熠在一边看着正在整理行李的晓苏,秀气的眉头皱紧着,努起粉嫩的小嘴:“谭叔叔说爹地可是有车一族哦,他为什么不来接熠熠呢?他不喜欢熠熠吗?” “不是,爹地很喜欢熠熠,可是爹地很忙,他没有时间,”晓苏迅速的回答着,同时把两个小包包塞进自己的行李箱去,心里还想着等下带熠熠上飞机飞德国时该怎么跟她解释。 “爹地今天都很忙吗?”熠熠的声音里依然是带着无比的疑惑:“谭叔叔说爹地今天要和妈妈举行婚礼呢,难道他连一天的假期都没有吗?” 晓苏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熠熠这个问题,就听见身边的人在说:“快看啊,电视里有人结婚的画面,新郎和新娘都是俊男靓女啊,跟明星似的。” “什么啊,人家就是明星好不好?”旁边有人不屑的接过话去,接着又非常卖弄的说:“这是墨集团的总裁季非墨和歌坛新秀顾明珠小姐的婚礼......” “对对,就是他们俩的婚礼,”另外一个不远处的人把话接了过去,接着又迅速的补充道:“你没听主持人在说吗,他们的婚礼定在今天中午11点11分,寓意为一生一世,非常吉利哦,他们太低调啦,秘密举行婚礼,不过还是被太过敬业的狗仔给拍到了,没想到电视台这次反应这么快,这婚礼刚举行完毕,居然就播放出他们在教堂举行婚礼时的录像来了......” 晓苏是在听见议论声时迅速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身边的熠熠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电视画面,而画面上,此时轮番滚动着的,居然就是季非墨和顾明珠婚礼时的场面。 “爹地!”熠熠一下子就喊了出来,抱在手里的父子熊滑落在地上,人一下子直接跑到电视机下方,用手指着电视上的季非墨大声的喊着:“爹地,这是爹地,是我的爹地!” “熠熠!”晓苏吓了一大跳,迅速的奔上前去,伸出手臂把熠熠抱住,一边想要把她往回拉一边低声的跟她解释着:“这不是爹爹,这个人只是长得像爹爹而已。” “你骗我,这个人就是爹地,他们都在说他是季非墨,”熠熠一下子发疯似的的喊了起来,猛地挣开晓苏的怀抱,迅速的朝桌大厅门口跑去:“我要去找爹地,我要去找爹地......” “熠熠!”晓苏赶紧跟着追上去,熠熠跑得很快,她在大厅门口才把她追上,迅速的拉着她的手,蹲下身来双手抚着她的小肩膀试图给她解释。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熠熠却一下子趴在她的肩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爹地是个骗子,爹地不是英雄,他是个骗子,是个大骗子,他在跟别人结婚,他不要妈咪了,不要熠熠了......” 晓苏那颗一直坚强的心在熠熠的这番话后瞬间碎裂成尘,在空中鲜血淋漓的飞舞着,却是再也无法拼凑成一颗完整的心来。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把大声哭着的熠熠抱起来,想要再度开口安慰她,可是,在嘴还没有张开时,眼泪却是率先滑落了下来。 季非墨是个骗子,是个最最擅长演戏的骗子,他编造了那样一个美丽的谎言,把她给骗得团团转,最后,却用这样一个他说的惊喜,来把她所有的梦砸得粉碎。 看着已经买好机票走过来的谭唯仁,迅速的用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赶紧去换登机牌,我们必须马上登机,不要再耽误了,现在就带熠熠回德国去!” 谭唯仁点点头,快速的朝换登机牌的地方奔去,偏这个时候人多,他用手指着不远处哭得撕心裂肺地地的熠熠低声的请求让他插一下队,因为他的时间快来不及了。 好在大家都有同情心,迅速的给他让了位置,等他换好登机牌过来,熠熠已经哭得嗓子都嘶哑了,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爹地是个骗子,爹地不是英雄,爹地没有跟妈咪结婚,爹爹不要熠熠了......” 晓苏抱着孩子,低声的试图给熠熠解释,可熠熠这会儿是一句解释都听不进去,她只是哭,一直哭,同时嘴里嚷着要去找爹地,要问爹地为什么不要熠熠? 熠熠一在晓苏怀里拼命的挣扎着,晓苏根本就抱不稳她,眼看她就要滑落到地上去,谭唯仁换好登机牌跑过来,迅速的把熠熠接了过去。 “赶紧走,最快的航班,我们距离飞机起飞只有20分钟了,”谭唯仁一手抱着熠熠,一手拉着最大的行李箱,示意晓苏拖着两三个小行李箱快速的跟上。 飞机上,哭累了的熠熠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原本一张泛着红粉的小脸此时苍白如纸,晓苏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心却痛得泣血。 “究竟——怎么回事?”谭唯仁在身边,把刚问空姐要的一条毛毯给熠熠盖声,低声的问着满脸憔悴的晓苏。 晓苏摇摇头,一辆的茫然和迷惑,半响才幽幽的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可能我还是太愚蠢了,所以才会在同一个地方,第二次摔倒,而且摔得比第一次还要惨!” ------------ 正文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 晓苏心里还没有疑惑完,郑心悦却‘啪’的一下子就跪在了晓苏的跟前,然后望着晓苏,一脸痛苦一脸后悔祈求着的开口:“晓苏,求求你,放过我家明珠吧,她已经......已经很惨了!” 晓苏这一下子却是真的糊涂了,她都没有对顾明珠做什么,一直是顾明珠在要挟她,在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她,甚至扬言要抢她的婚姻和孩子,这郑心悦怎么又来求她放过顾明珠呢? 她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郑大小姐,我不明白你这话里的意思,”晓苏是实话实说,冷冷的看着跪在那里的郑心悦,淡淡的开口:“你还是起来吧,如果你真想跪,应该去我母亲的坟墓前跪才是,毕竟她曾经对你那么好,又那么的相信你,而你背地里做她老公的小三,你就不担心某天我母亲变成厉鬼来收了你吗?” 郑心悦的脸一红,不过却并没有起来,依然跪在那里,等晓苏说完又说:“晓苏,阿姨知道曾经错了,可薇安她已经不在了,阿姨以后去了那边,会去给薇安认错的,妍” 郑心悦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等晓苏开口又赶紧说:“晓苏,阿姨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不要再追究邱主任的责任了,她是一名好医生,对你也很尽责,唯一做错了的就是偷了非墨的精子给明珠做人工受精,其实也是一片好心,她怕你万一人工受精失败,而多一个人帮忙怀非墨的孩子,其实也是多一份救助熠熠的机会......” “够了,”晓苏迅速的抢断郑心悦还在啰嗦着的话,郑心悦这些话恍然间让晓苏觉得好似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看着郑心悦又讥讽着的问:“好医生就给人家开假病历开假手术单啊?好医生就给人家做人工受精手术后又给人家吃活血化瘀的药让人家流产啊?好医生就偷了人家的精子去给另外一个女人做人工受精让那个女人怀着孩子找上门来抢婚姻抢家庭抢孩子啊?好医生......” “明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郑心悦哭着抢断晓苏的话,然后泪流满面的望着晓苏,哭泣祈求着:“晓苏,明珠流产了,而且......而且她的子宫还因为此次流产被摘除了......她这辈子,再也做不成女人了......晓苏啊......疃” 晓苏的头上轰隆隆的当即响起了三声惊雷,整个人一下子楞住那里,眼睛盯着哭得一塌糊涂的郑心悦,半响没回过神来。舒榒駑襻 顾明珠流产了,这一点她中午见到顾明珠的裤子上有血就已经预感到了,毕竟从楼梯上滚下去,又见红了,估计保胎没那么容易。 只是,一个小小的流产居然让她的子宫也摘除了,这倒是让人觉得万分的意外了! “晓苏,求求你了!”郑心悦见晓苏楞站在那里没啃声,于是又赶紧祈求着:“晓苏,阿姨什么都不要,顾家的财产什么的阿姨都不要,明珠也不要,我们都留给你,只要你不追究邱主任的刑事责任,只要......” “你以为用一点财产就能换来你们的平安无事吗?”一声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同时也打断了郑心悦还在唠叨着的话语。 晓苏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季非墨来了,她看着一脸黑沉的他,心里不由得嘀咕一句,他不是回家陪外公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早就跟我父亲说过,顾家的财产我不要了,”晓苏淡淡的开口,看着还跪在那里的郑心悦,“起来吧,郑大小姐,下跪和财产都换不来邱主任的平安无事,当然,也换不来你们的平安无事,有句话叫着,人在做,天在看,亏心事做多了,总有遭报应的一天,你说是不是?” 郑心悦脸当即羞愧得满脸通红,见晓苏不理,又赶紧对季非墨祈求着:“非墨,你跟明珠也谈了几年的恋爱,阿姨待你一直也不差,虽然说你不爱明珠,可到底,明珠她是爱你的啊?对于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就不能......” “不能,”季非墨迅速的切断了郑心悦的话,然后冷哼一声道:“郑阿姨,至于你当初对晓苏的妈妈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郑明珠对我和对晓苏,都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管是八年前还是两年前,亦或是一个月前,她都用极其卑劣的手段来破坏我和晓苏的感情,来离间我们的关系,甚至四天前,顾明珠都闯到熠熠的病房里来,居然和熠熠扭打在一起,让熠熠从病床上摔下来,以至于让她的病情加重,在这样的情况下,顾明珠小姐居然还耀武扬威的找律师来跟我谈判,还想着要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来换取所谓的婚姻和一些刑事犯罪的逃脱,”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冷冷的看着郑心悦,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心跳然后才又淡淡的问了句:“郑阿姨,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我,或者你是晓苏,你会放过邱主任吗?会放过顾明珠吗?” 郑心悦当即不啃声了,慢慢的站起身来,望着一脸冰冷的季非墨和晓苏,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她又扭过头来,望着晓苏,半响才说了句:“晓苏啊,不管怎么说,明珠和你,血管里都流着你爸的血液,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啊。” “我没有妹妹,”晓苏冷冷的看着她,一脸肃穆的道:“郑大小姐,我不止一次跟你和你的女儿说过,我妈就生我一个,我没有兄弟姐妹,希望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姐妹挂在口上,因为那是对我的侮辱!” 郑心悦终于原本脸红筋涨的脸在听了晓苏这一通话后当即就转变成了青黑色,刚好有护士朝熠熠的病房走去,她即刻低着头快速的走开了。 季非墨迅速的过来关了房间门,转身看着又在沙发上坐下来喝汤的晓苏,皱紧眉头问了句:“你怎么这么大意,居然把她给放进来了?你不知道要离她远一点啊?” 原本喝汤的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是她,我要知道肯定不让她进来了,我以为是葛小菲那死狗仔,她说晚上要来看熠熠来着,谁知道推门进来的人是她呢?” “她来找你做什么?就是求你放过邱主任?”季非墨在晓苏的身边坐下来,见她喝汤那个抿嘴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不喜欢喝有药材的汤。 “她说顾明珠的子宫被摘除了,以后做不成女人了,也算是受到惩罚了......” “那惩罚又不是我们给她的,”季非墨不等晓苏说完就即刻接过话来说:“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而她们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一个子宫摘除术就想把所有罪行都抵掉,怎么可能?” 季非墨说完这话,即刻又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晓苏则继续低头喝关琳琳特地让人帮她熬制的补汤。 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郑心悦刚刚来了一趟让她知道顾明珠子宫摘除了的缘故,或许是季非墨的态度让她觉得很满意的缘故,或许是...... 总之,她觉得这添加了药材的补汤这会儿喝起来没那么涩口了,就连味道貌似都没那么怪怪的了。 顾明珠的子宫摘除了,不过这并不能帮她逃脱法律的责任! 被关押起来的邱淑芬因为一直等不到郑心悦母女去解救,在得知顾明珠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没有保住而且连子宫都被摘除甚至顾明珠还说是她私下里帮忙给她做的人工受精的消息后,终于气愤不过,最终决定要见顾晓苏一面。 季非墨接到警局的电话说邱淑芬要求见晓苏时感到非常的吃惊,因为邱淑芬在警局已经关了五天了,这五天她一直不承认自己给晓苏吃了什么活血化瘀药,而且也不承认自己违规操作了,坚持说一切都是按流程走的,人工受精失败很正常,很多人都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顾明珠流产子宫被摘除的消息,他昨天晚上才让警局里的人透露给她,只是想要提醒她一下,顾明珠现在自身难保,她要指望郑心悦母女可能有些难度。 然而没有想到,邱淑芬这么快就扛不住了,看来她也知道顾明珠子宫摘除所有的事情败露顾嘉良肯定不会再什么都听郑心悦的了,而被顾嘉良抛弃的郑心悦恐怕就什么能耐都没有了。 季非墨中午回来带晓苏去警局的,晓苏在车上还在纳闷,邱淑芬以前和她并不认识,也就是这次回国后尚明溪介绍给她才认识的,她难道还有什么话跟她说? “她或许是想给我道歉,”晓苏侧脸看着季非墨说,然后苦笑了一下道:“只不过她想得太天真了,这种事情道歉就能解决得了的吗?” 季非墨眉头皱了一下,点点头道:“嗯,估计她觉得顾明珠母女俩指望不上,于是就又把心思转到了你头上,想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顾明珠,然后借机推卸自己的责任。” “她们三个,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晓苏说到这里双手暗自握紧成拳头,然后又咬牙切齿的说:“害的我的熠熠病情提前加重,等待的时间缩短,害的我们要去找代孕来生两个男孩子,她作为一名医生,还想我原谅她,简直就是做梦。” “当然不会原谅她,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哪里是医生,分明就是屠夫,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基准都没有了。”季非墨在一边停稳车,示意晓苏到了,让她赶紧下车。 邱淑芬在警局里关了一周,整个人看上去好似老了十岁一般,完全和她在医院诊室里判如两人。 晓苏来到关押邱淑芬的房间,坐在窗口外看着窗子里面的人,淡淡的说了句:“听说你要见我?不知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顾小姐,对不起......” “对不起的话就不用说了,”晓苏迅速的切断邱淑芬的话,然后又冷冷的说了句:“你所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你能把事情给解决了的,还是说正事吧?” 邱淑芬听晓苏这样一说,即刻闭嘴了,望了望旁边的季非墨,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和郑心悦究竟是什么关系?”晓苏见她不啃声了,于是直接问了句:“两年前你真的是为了两千块钱的红包写的假病历和假流产单吗?” “不是,”邱淑芬即刻就否认了,然后望着晓苏,沉吟了半响才说:“不是两年前,而是12年前,12年前,我就为你开了一张假流产的手术单。” “什么?”晓苏大吃一惊,整个心都差点跳出来了,望着里面的邱淑芬,激动的半响才问了句:“12年前的那张流产手术单是你开的?我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害我?我那时只是一个中学生啊?我当时即将中考,我......” 晓苏说不下去了,12年前的那一段历史,对她来说是太过深切了,15岁的她,那么年轻,那么单纯,那么...... “晓苏,不要激动,”季非墨赶紧在一边用手扶住晓苏,然后看着里面的邱淑芬,沉着冷静的问了句:“说吧,你12年前为什么要向和你素不相识的晓苏下这样的毒手?” “因为我儿子......” 邱淑芬是13年前来到滨海的,当时在一家私人诊所里上班,因为医术精湛待人和善,很快就在医院里站稳了脚跟。 12年前的4月份,原本即将参加高考的儿子却突然从北方跑来找她了,说跟后妈合不来,而且父亲也不管他,甚至不给他钱参加高考...... 儿子的到来让她万般的头疼,她一方面憎恨着自己的前夫和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一方面又心疼着自己的儿子。 那段时间,她工作也特别忙,因为那家私人诊所妇产科她是主力医生,每天从早到晚的上班,又是看病人又是做手术的,忙得昏天黑地,只想着多赚点钱给儿子回去参加高考,然后再供他上大学...... 然而,正是因为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却疏忽了儿子对滨海这种沿海城市的一些新兴项目的兴趣,她晚上加班的时候,他儿子居然拿着她给的钱去酒吧里玩。 然后,某一天,她的儿子闯下了无可收拾的大祸,因为和酒吧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喝酒喝醉了,然后居然把一个来酒吧庆祝生日的小女孩给强jian了。 那个小女孩的母亲不依不饶的找上门来,要让她赔偿小女孩100万的损失费,否则的话就要把她的儿子送到牢里去。 她当然没有100万,她只是一个离婚不到三年的女人,而且离婚时还分了前夫一部分的债务,她这两年才勉强打工赚钱来还清,现在正努力工作给儿子赚学费呢。 但是,她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去坐牢,于是就苦苦哀求,说这件事情闹出去了肯定不好,虽然说他的儿子要坐牢,可她的女儿不也一样名声不好? 可那女人说难不成我的女儿就这样白白的被你儿子给欺负了? 邱淑芬赶紧说,既然你女儿已经15岁了,我儿子也19岁了,要不就让他们订婚算了,这叫一俊遮百丑,等再过几年,他们都大学毕业了,就让他们结婚不就好了? 那女人当时就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你什么身份地位?你儿子什么能耐?还想跟我女儿结婚,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行,如果不想让你儿子坐牢,那就必须陪我女儿的损失费,100万,一分都不能少,20天之内如果不交给我,到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 邱淑芬那时整个人头大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100万啊?就是把她自己和她儿子卖了也卖不出那么多钱来啊? 她儿子也后悔得肠子都清了,说不该去酒吧喝酒,更不该学着那些不三不四的社会混混去找女人,而且最不该在别人的唆使下糊里糊涂的去找那个正在吹生日蜡烛的女孩子,他说妈要不我去死了算了,我死了估计她们也就不找你了。舒榒駑襻 她当然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去死,赶紧拦住,同时不停的想办法借钱,只是能借来的一般都是几千几百的,而且还不多,几个人肯借给她而已,距离一百万,简直是九牛一毛。 就在邱淑芬万般头疼害怕20天期限到来的时候,刚到19天,那个女人又带着她的女儿来了,这一次,却是无情的告知,她女儿怀孕了。 邱淑芬着急得跟什么似的,跪在地上跟那母女俩求饶,那女人说钱可以不要你赔了,不过从今以后,你们母子俩必须要听我们的,我们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必须做什么,不能有任何的借口和推辞妍。 “于是,就有了12年前那张所谓我流产的手术单诞生是吗?”晓苏的声音颤抖着,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做梦都没有想到...... 12年前,她只是初三的一名即将中考的学生,才满了15岁不久,那时她和郑明珠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个时候,郑明珠居然,她是单纯的啊,她是友好的啊,她是她无话不谈的朋友啊筱? 她依然还记得12年前的郑明珠,脸上总是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穿着得体的衣服,在各种场合说着各种适宜的话语,永远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是同学心目中的好朋友,和她叛逆的形象大相径庭。 郑明珠15岁生日那天中午,她和她在食堂吃了饭,回教室的时候,顾明珠突然红着脸塞给了她一张纸条,然后又迅速的跑开了。 那个时候同学们之间流行传小纸条,可她和郑明珠之间没有传过,因为她们都是女生,而且有什么话都会告诉对方的,貌似没有传小纸条的必要。 于是她拿着这张小纸条就觉得非常的纳闷,郑明珠有什么话不能跟她说的呢? 来到无人的地方,展开纸条一看,居然是一个天大的秘密,郑明珠说她喜欢上了高中部的一个男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不要向那个男生表明心迹。 晓苏虽然是慢半拍的女孩子,不过看了纸条后也明白郑明珠是情窦初开了,于是放学后就在学校门口等她,有些好奇又兴奋的问她怎么回事?怎么也学着别的同学去谈恋爱? 郑明珠就满脸通红的说,她这还不算谈恋爱,因为人家还不知道她喜欢他呢,不过她发现他最近每天都会去那家酒吧玩,所以她决定今晚去那家酒吧过生日,让晓苏去帮她过生日,同时帮她把把关,觉得这样的男生值不值得她郑明珠去爱? 晓苏当时人也年轻,对于新鲜事物接受起来虽然慢了半拍,不过好奇心也同样是有的,于是赶紧问清了郑明珠那家酒吧的名称和地址,说晚上一定去帮她过生日,当然还要送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给她。 只是她回到家后,母亲苏薇安却生病了,发高烧,父亲又出差去了g市,于是她和王妈一起手忙脚乱的把母亲送到医院去,当然就一个晚上守在母亲的身边,也就自然没有去那家酒吧帮郑明珠庆祝生日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晚上,郑明珠居然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被人给强/暴了,可是,这样的事情,郑明珠却从未跟她说过,以至于12年过去了,她都不知道曾经才15岁的顾明珠,居然有过这样不幸的遭遇。 只是,她为什么要把她的不幸转嫁到她的头上来呢?她怀孕了可以悄悄的流掉,人不知鬼不觉,就好似她被人强/暴的事情一样,没有人会知道,可为什么...... “是,”邱淑芬点点头,然后又无比愧疚的说:“我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于是,就按照她们吩咐的那样,在手术单上写上了顾晓苏三个字,而那时,我根本不知道顾晓苏是谁,也没有去想这样一张手术单会给那个叫顾晓苏的女孩带去怎样的人生,还是后来......” 后来,在两年前,邱淑芬在报纸上看见关于顾晓苏15岁怀孕堕胎的事件,那时她才知道,那个叫顾晓苏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当年她违背良心开出的假手术单又给那个女子带去了什么样的灾难。 “既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既然......为什么,你两年前还要继续开假病历和假手术单?”季非墨用手揽住因为太过激动浑身颤抖着的晓苏,冰冷的目光打着房间里那个憔悴不堪一脸悔恨的女人身上。 “因为我儿子的把柄始终抓在她们手里,”邱淑芬如实的回答,然后又补充道:“而且经过12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我和那母女俩慢慢的也熟络了起来,后来郑明珠还认我做了干妈,而郑心悦也帮忙把我弄到大医院来上班了,我们两家经常来往,逐渐的有了感情,而且在5年前,郑心悦又嫁给了顾部长,成了部长夫人,我能不巴结着她吗?所以......” “所以她让你开你就开?”季非墨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浓眉深锁,握紧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戾。 “你就没用想过,开这样的假病历会给人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吗?”晓苏在一边抢过季非墨的话,目光中的愤怒几乎要燃烧成一把火来:“你就没用想过,这一次,你偷非墨的精子去给顾明珠做人工受精是违背职业道德的吗?你就没用想过,你给我吃活血化瘀药,你......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点良心了吗?” 晓苏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想着自己如果不是去找了李主任,那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流产了,到现在还以为来月经,残留物在肚子里不得以清理干净,以后子宫粘连了,然后...... 她不敢去想子宫粘连后将会面对的情况,而那样的情况之后还能不能怀孕,而她的熠熠...... 好恶毒的心肠,好歹毒的计划,她们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要抢她的婚姻,而且还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季非墨的声音冰冷而又酷寒的响起,不等邱淑芬回答,接着又追问了一句:“舒展吗?” 邱淑芬低着头,半响才点点头,然后沉声的道:“我儿子这12年来过得非常的不容易,年轻时那一次喝醉酒的放纵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每次顾明珠要他做什么事的时候,他根本就是连个不字都不能说,因为顾明珠捏着他的把柄在。” 舒展,居然是舒展,那个记者,那个被人称之为顾明珠的御用记者,有谁又会想到,他和顾明珠是这样的关系,而他的人生,居然被顾明珠捏在手心里? 还有这个邱主任,为了替儿子逃避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居然泯着自己的良心去陷害无辜的人,而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害了自己的前程。 走出警局的大门,晓苏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邱主任的情况十分的让人同情,可是,却绝对不能让人原谅。 “晓苏,不要去想那么多了,邱淑芬把事情交代了,那么,郑心悦和顾明珠即刻就会被抓起来的,从今以后......” 季非墨的话刚说到这里,晓苏的手机就响了,她对季非墨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迅速的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却是父亲打来的。 “晓苏,你没有在医院吗?”顾嘉良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焦急的传来。 “哦,我不在,”晓苏赶紧回答着父亲的问话:“爸,怎么了?找我有事?” “那个,爸有些话想跟你说,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嘉良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语气也有些犹犹豫豫的。 “我马上就回来了啊,”晓苏说话间,刚好季非墨已经帮她拉开车门了,她一边上车一边说:“爸,你在医院吗?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我大约20分钟的样子就回来了。” “那......你回顾家来一趟好不好?”顾嘉良的声音迟疑着,不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刚刚去了你的病房那边,你不在,这会儿已经开车离开医院了,我在家里等你。” “这个......”晓苏沉吟了一下,然后还是对手机里的顾嘉良说:“那好吧,我现在就直接来顾家吧......” “晓苏,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季非墨一边开车一边低声的提醒着她:“而且你还要回医院吃药呢。” 晓苏点点头,然后又对着手机说:“那这样吧,我下午抽空回来一趟,现在我先去吃午饭了,爸你也抓紧时间去吃饭吧。” 晓苏挂了父亲的电话,侧脸过来看着季非墨说:“好吧,现在吃饭都比回去见我父亲要来得重要了。” “吃饭是次要的,吃药才是重要的,再说你父亲找你回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早点晚点有什么关系呢?”季非墨赶紧强调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把车开出了警局大门。 回到病房的时候,周非池已经在等她们了,见他们俩回来,即刻把两份体检报告单摆放在他们跟前,然后说就这两个人,身体完全合格,已经做好帮他们怀孕的准备了。 晓苏拿起这两份体检报告单,周非池的保密工作的确做得很好,没有写俩人的名字,只用了a和b来代替,然后她看到了年龄,a是28岁,b是30岁。 这两个人即将成为她和季非墨孩子的保温箱,替她和季非墨孕育他们俩的孩子,而他们只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就可以了。 外国这种代孕的情况比较多,中国也有,不过很少,晓苏虽然在德国呆了那么多年,可骨子里也还是非常的中国,于是心里依然还是觉得怪怪的,总觉得跟演戏似的,不那么真实。 季非墨就赶紧安慰她说,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赶紧按时吃促排卵的药,准时排卵,然后让那两个人帮我们怀孩子就是了。 晓苏是下午四点多回顾家去的,原本季非墨要送她回去的,偏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走不开,于是打电话让关琳琳送晓苏回顾家去,而关琳琳正陪着苏老爷子看房子,所以就把这事儿安排给了周非池。 刚上车,周非池就对她说了句:“郑心悦被抓起来了,你父亲找你,估计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 “什么?”晓苏稍微吃惊了一下,眉头皱了皱问:“这什么时候的事情?中午我爸打电话给我并没有说到这件事情啊?” “应该是上午被抓的吧,”周非池笑了一下说:“你爸在电话里肯定不提这件事情了,他怕你万一不回去怎么办呢?” 晓苏点点头,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然后沉思了一下又侧脸看着他疑惑的问了句:“那季非墨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故意说有事不陪我回去?” “呵呵,”周非池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侧脸看着她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应该不是这样的,不过顾明珠还在医院里住院,但是病房外边已经有警察守着了,一旦她能出院了,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晓苏听了这话,长长的吐了口气说:“这一次,我爸还真没有出面,真是难得啊,我以为......” “你爸......”周非池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就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晓苏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追问了句:“周非池,我爸怎么啦?是不是又犯病了?他身边现在没人?” “不是犯病的事情,”周非池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应该没什么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帮你和季非墨找代孕妈咪吗?很久不关心政事和明星绯闻了” 晓苏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得,周非池,你还不关心明星绯闻呢?我好像听刘玉婷说你新女友就是一新秀......” “玉婷她胡说八道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什么新秀呢?”周非池即刻抢断晓苏的话来:“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我最不喜欢新的东西了,就连衣服都喜欢穿旧的,何况是人呢,还是......” 周非池的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侧脸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女人,发现她正拿着手机在翻看短信,好似没有注意听他说话一样,心里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谁发给你的短信?看的那么认真?”周非池迅速的转移话题。 “哦,是jenny,我德国的朋友,”晓苏说话间把手机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上面全都是德文,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jenny说她可能在夏天会到中国来,还说她交了新的男朋友......”晓苏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因为她猛然间想起,周非池和她德国的朋友并不熟,说这些给他听也没有用。 她只是心里略微有些难过,因为她一直以为jenny喜欢的是谭唯仁,他们俩应该能成,可谁会想到,谭唯仁这才回国多久,jenny居然就交新男朋友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自己很久没有跟谭唯仁联系了,就连她和季非墨结婚都没有通知谭唯仁,也不知道他最近怎样,什么时候回德国去。 正想要给谭唯仁打个电话,问他和jenny之间究竟怎么了,还没有来得及翻出谭唯仁的号码,周非池却已经把车停下来了,抬头的瞬间,顾家就在眼前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 父亲的车停在院门外,这无声的表明父亲此时在家里,想来她说过下午回来,父亲应该是在等她才是。舒榒駑襻 顾家院门并没有关紧,虚掩着,好似特地给她留了门似的,这也省了她按门铃了。 推开院门走进去,院子里掉了一层厚厚的木棉花,红红的一片,有几朵被人的脚踩过了,花汁流出来,跟血一样鲜艳。 木棉花是妈妈种的,她6岁来滨海时,就曾对这种长得直直的,先开花后见叶的树很感兴趣,那时旧宅窗外刚好就有一棵。 妈妈说,木棉花是滨海的迎春花,看见木棉花开了,你就知道春天来了妍! 而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珍惜身边的幸福。 新宅是她回贡山后父母在滨海买的,等她高中毕业来到滨海时,庭院里的木棉树都很高了,她当时还好奇的问妈妈,新种的小树能长这么快么? 苏薇安就笑着告诉她,这不是新种的,这是从旧宅那边迁过来的,搬新家了,把旧宅的东西都搬过来,当然也要把幸福和快乐搬过来筱。 想到这里,看着满地的红的似血的木棉花,她的不由得抽搐一下。 苏薇安把木棉树都迁移过来了,可是,她的幸福和快乐呢?却被另外一个女人,早在n年前就偷偷的搬走了。 两年前的三月,她也在滨海度过的,可那时她很少在顾家住,即使偶尔有回来,也没有见过满院铺呈厚厚的,红得让人惊心动魄的木棉花存在。 想必,那个时候王妈挺勤快的,每天一早就扫掉了,想必郑心悦不一定喜欢这木棉花,所以见到地上掉有就吩咐王妈赶紧扫掉。 而今,王妈不在这顾宅里住了,郑心悦这几天估计在医院里忙着照顾她女儿顾明珠,于是这庭院就没人打扫,所以顾家的院子里就呈现了这美得无与伦比的一幕。 晓苏轻轻的走进去,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翼翼,不敢让自己踩到那红的似火,美的似血的木棉花上,不敢让自己把幸福和快乐都踩在脚下。 顾家少有的冷清,走进大厅门去,看见父亲的司机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回来,稍微意外,然后用手指着楼上轻声的说了句:“顾部长好像在书房,你上去吧。” 晓苏点点头,轻声的谢了司机,随即一步一步的朝楼上走去,父亲的①38看書网,在她那间房间的隔壁,所以很容易找到。 自从父亲搬到三楼后,她就没有再进过父亲的书房,以至于父亲的书房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她根本都不知道。 来到三楼,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推门进去,房间里一切如旧,只是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的缘故,所以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好似没有什么需要拿的,她的东西已经拿得差不多了,重要的东西更是早就搬到了医院的病房,和季非墨结婚后,他又搬到他家里去了。 轻轻的合上门,再次来到隔壁的房间,也就是父亲的书房,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举起手,轻轻的叩响了门。 “进来,”顾嘉良的声音在书房里低低的响起,好似有气无力一般。 晓苏稍微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这扇门,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因为落地窗没有拉开的缘故,房间里又没有开灯,所以光线有些暗,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书房里非常的干净整洁,一本本厚薄大小不同的①38看書网柜里,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那只她从小就见过的笔筒。 略微转头,这才赫然发现,墙壁上挂着一副照片,居然是——苏薇安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旧照片,因为照片上的苏薇安还非常的年轻,应该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还扎了两条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黑又亮,跟幽深的泉眼一样,非常的迷人。 她不知道这是母亲什么时候的照片,估计是还没有生她时照的,或许是还没有嫁给父亲时照的,总之脸上的笑容显得特别的纯真。 顾嘉良从写字台后面走出来,见晓苏盯着墙壁上的照片看,好似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低声的道:“这是我和你母亲认识不久时她照的照片,也是她送给我的第一张照片,我一直就保存着,后来......” 顾嘉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低声的说:“后来她走了,我就把她这张照片找出来,拿到照相馆去放大,然后挂在了①38看書网房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 晓苏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少感动,或许是这些年生活的压力,或许是这些年走过的经历,让她的感情特别的寡淡,很难被某些事情感动,更难被某些人感动,心如铁石! “爸,你找我有事?”晓苏的目光从母亲的照片中撤回来,然后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什么。 “晓苏,爸找你......”顾嘉良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艰难的开口:“还是关于你人工流产怀孕失败的事情,那天你打电话说找到骨髓了,我想问问熠熠的骨髓移植术什么时候做?大概需要......” “爸,你还是直接说你找我的主要目的吧,”晓苏迅速的抢断顾嘉良的话,对于他这样绕弯子说话有些不习惯了。 “晓苏啊,明珠的子宫被摘除了我想你应该听说了,”顾嘉良依然小心翼翼的开口,不等晓苏回答又赶紧补充着:“当然,我知道,这一次明珠的确是太过分了,她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晓苏听了顾嘉良这话倒是笑了一下,淡淡的说:“爸,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说你的掌上明珠,真是......不容易啊!” 晓苏的确是有资格发这样的感慨的,在她的记忆中,她和顾明珠八岁时就认识了,然后又在一所学校念小学,母亲和郑心悦关系又好,是朋友,所以她和郑明珠的关系也就自然的好了起来。 那时郑明珠偶尔会到她家里来玩,父亲就很喜欢郑明珠,不止一次当着她的面夸奖过郑明珠,只是那时她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因为父亲喜欢自己的同学而高兴。 顾嘉良听晓苏这样一说,脸当即就红了,低声的道:“晓苏啊,这么多年来,爸对你,的确是亏欠了,小时候觉得你太调皮像个男孩子,长大后又因为初三那年的事情......” “初三那年的事情?”晓苏忍不住打断了顾嘉良的话,嘴角边拉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眼角边却带着一丝温热的液体,她颤抖着声音道:“爸,你的掌上明珠没有告诉你,我初三那年所谓的怀孕流产事件的真正女主究竟是谁吗?你心爱的女人没有告诉你,她又是怎样一手策划了把我弄得声名狼藉在滨海呆不下去只能狼狈逃回遥远偏僻的老家吗?” 晓苏完全可以笃定,初三那年的事件是郑心悦一手策划的,因为那时的郑明珠太小了,何况她被人强jian了而且还怀孕,心里肯定也很痛苦很难受,甚至是惶恐不安的,当然也不会去想着把这样一件事情转嫁到她头上的计谋来。 “你在说什么?”顾嘉良显然没有听明白晓苏话里的意思,他完全是一头雾水,望着晓苏,忍不住追问道:“晓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初三那年没有怀孕流产爸知道,可这件事情跟明珠和心悦又有什么关系呢?” 晓苏听了这话笑了一下,微微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让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倒流回去。 其实今天上午邱淑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只是震惊和愤怒;而现在,和父亲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却是格外的难过和伤心。 她的父亲,她母亲爱着的男人,曾经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惜和自己的父亲闹得生不往来的地步,可最终...... 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欺骗是背叛,是他在外边养着女人生着孩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家庭。 而正是他在外边的女人和孩子,一边扮演着他老婆孩子的好朋友,一边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来陷害他的老婆和女儿。 “晓苏,究竟怎么了?”顾嘉良见晓苏半天不啃声,忍不住又走上前来问了一声:“是不是你初三那年出事后,明珠就不和你来往了?和你断绝了好朋友的关系?”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就不难受了,”晓苏终于开口,望着顾嘉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低声的道:“爸,今天上午,我和非墨才去见了邱主任,今天上午,我才知道,12年前的怀孕流产事件是怎么回事。”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又说:“爸,如果我现在非常冷静的告诉你,12年前怀孕流产的那个人是你的掌上明珠,你——会不会意外?” “什么?”顾嘉良果然震惊得整个脸都变了,声音也变了,几乎颤抖着的喊:“晓苏,你究竟在说什么?明珠她......怎么可能?” 晓苏听了这个话,看着父亲那震惊得怀疑自己耳朵的表情,这一下倒是真的笑出声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不可能,我也觉得不可能!”晓苏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惋惜的开口:“爸,回想12年前,郑明珠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孩子?她8岁插班到我班上,来的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就考了个全年级第一,一跃成为全校最耀眼的学生,而且她还懂事听话,从来不和老师犟嘴,不跟同学吵架,每个学期奖状都拿好几张,各项单科第一,综合第一,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优秀干部,三好学生......” 晓苏说到这里暂停了片刻,然后又笑了一下说:“爸,这样的一个优秀的人才,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一年级结束,她一走都在全年级前五名里面,是所有老师和同学夸奖的学生,所以同学都羡慕的对象,可是......” 晓苏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用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嘉良,盯着他那灰白如两鬓灰白头发的脸,望着他那撑着桌面的骨节泛白的双手。 好半响,她才又幽幽的开口,“爸,12年前的郑明珠,其实完全的遗传了你全部的优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在学校是优秀的学生,可放学后,却经常穿着时尚的衣服,去酒吧出风头,而她之所以会怀孕,是她在酒吧喜欢上一个高中部的男生,她为了吸引那个男生的注意,居然跑到酒吧去庆祝生日,然后被一喝醉酒的男孩子给强/了......” “不可能,不可能......顾嘉良摇晃着自己的头,灰白的脸上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汗珠子,他语气急促又慌乱的喊着:“晓苏,不是这样的,肯定是那个邱主任胡言乱语的,她自己犯罪了,想要推脱责任,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推到明珠身上来;晓苏,明珠的确有些爱慕虚荣这个我知道,可她本性不坏,她最近两年来的确犯了些错误,可那也是因为她太爱非墨了,她只身一个被爱情迷昏头脑的女人,做了一些过激和愚蠢的行为......” 晓苏就那样看着顾嘉良,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她只说了郑明珠15年前被人强/暴了,并没有说别的,他居然就激动成这样? 由此可以看出,父亲曾经对郑明珠给予了多大的希望,由此可以看出,父亲曾经对郑明珠又给予了多么深厚的感情。 还记得她和郑明珠刚上初中时,初一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后,郑明珠到她家来玩,那天是星期天,刚好父亲中午也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父亲无意间问起她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当时她刚12岁,成绩又差,总是在倒数几名里面,所以对未来都还没有做什么打算,于是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爸,谁知道以后会做什么呢?现在距离长大还好遥远呢。” 顾嘉良就白了她一眼,然后又看着她身边的郑明珠很随便的问了句:“那明珠呢?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啊?” “我啊?”郑明珠显然很兴奋,手里拿着筷子,一只手撑住脑袋望着她一会儿,然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我的理想可多了,我长大后想当钢琴家,因为我特别喜欢弹钢琴;我还想当歌唱家,我好喜欢唱歌啊,特别喜欢麦当娜;我还想当美术家,我最喜欢画蓝天白云美丽的大草原,我还喜欢当数学家,像陈景润那样......” 当时苏薇安刚好端了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听了郑明珠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的道:“明珠啊,你喜欢这么多的东西,如果都要实现的话,那岂不是要把自己给累死?” 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哈大笑起来,郑明珠也在大家的笑声中红了脸,一下子恍然觉得;理想太多了好像也不好。 那天郑明珠回家后,顾嘉良就教育晓苏,说要向郑明珠学习,看看人家,从小就有远大的理想和志向,不像你,连长大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苏薇安就在一边笑着说:“这有什么呢,晓苏还小嘛?才12岁而已,要那么多的理想做什么?她中午的回答也不算什么错误啊?至少她诚实,她不知道长大做什么,她就直说了呗?诚实也是一种美德啊?” 当时的这一幕并没有在晓苏心里留下太多的印象,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父亲那个时候,就已经拿她和郑明珠在做比较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4 是啊,曾经的郑明珠是美丽的,是优秀的,不仅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是同学心目中的好同学,想必,更是顾嘉良心目中理想的女儿吧? 而今,当事实摆在眼前,顾嘉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她也觉得是合情合理的。舒榒駑襻 顾嘉良看着不啃声的晓苏,看着她那一脸镇定的表情,半响才明白,他所有的不可能,现在已经演变成事实。 不,是早在12年前,已经演变成不可磨灭的事实,已经演变成了...... 想到12年前,他的心本能的颤抖起来,那个时候知道晓苏出事,他和苏薇安几乎是彻夜难安,一直都在想着应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女儿损失减少到最底的限度去姝。 然而,12年前他所用的方式和方法,却深深的伤害了自己的女儿,而那时,他已经非常的喜欢晓苏了,因为这个叛逆的女儿,已经是全市第一了。 他那时是心痛的,尤其是苏薇安哭得两眼红肿时,他的确是非常难过的,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晓苏这一切的遭难,却是源于他另外一个女儿身上,而且.....剧. “明珠那个时候还小,她比你还小几个月,”顾嘉良沉默半响才又艰难的开口,低声的道:“晓苏,如果说她被坏人强/暴了也许有可能,因为这个世界上坏人的确很多,12年前的治安并不是特别的好,也曾有加班的女工在深夜下班遭遇强/奸犯的,可是......” “爸是想说她不可能会想到把那样一件事情转嫁到我的头上来是吧?”晓苏迅速的抢断顾嘉良的话,随即淡淡的说:“没错,12年前的郑明珠,也才15岁,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于这种移花接木的计谋肯定不熟悉,甚至不懂,不过......” 晓苏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轻声的道:“爸应该不会忘记,郑明珠还有一个母亲,也就是你心爱的女人,你觉得她也和15岁的郑明珠一样什么都不会吗?” 顾嘉良的身体本能的一震,撑住写字台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望着晓苏,半响才蠕动着嘴唇说:“晓苏,爸从来没有说过郑心悦是我心爱的女人,她只身我孩子的母亲,她只是......” “爸,我没有心情和你谈论这个问题,”晓苏迅速的切断自己父亲的话,然后又笑了一下道“爸今天找我回来,估计也不是要和我谈你曾经跟郑心悦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吧?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顾嘉良原本灰白的脸此时已经染上了暗红,女儿的话让他觉得无比的羞愧,半响才说:“其实,晓苏,爸今天找你回来,原本是......原本是想让你放明珠一把,毕竟她现在已经......不过,听你这样一说,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总之......她罪有应得。” 晓苏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说:“爸这话说得,顾明珠需要我放她一把吗?” 问完这句,苦笑随即又转换成嘲讽,讥诮的道:“想两年前的贡山,爸是怎样让顾明珠逃脱刑事责任的?如今,我依然在想,我爸的能耐非常之大,这一次,估计,他的女人和孩子,也还是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吧?毕竟,郑心悦和顾明珠的靠山是部长呢?” “晓苏!”顾嘉良听了这话当即就不满的喊了起来,忍不住恼羞成怒的道:“两年前在贡山,爸承认当时的确是有些偏袒明珠了,可那也是在见你平安无事之后,在没有找到你之前,爸有多着急,甚至亲自去怒江边找你,你怎么能......” “我没有把爸对我的爱全盘的抹掉,”晓苏迅速的接过顾嘉良的话来,然后点点头道:“是,我不否认,也从来就没有否认过,爸也是爱我的,虽然说那爱更多的是来源于我是你的女儿,来源于一种责任和义务,可始终,你也还是在对我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我在贡山读高中的那三年,爸虽然没有回家来看过我,不过也偶尔会写信来鼓励我,还跟我讲一些励志的故事,让我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总之......” 晓苏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望着顾嘉良,轻声的道:“好了,爸,你对我尽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我也会对你尽一个做女儿的责任和义务的,虽然我已经改姓苏了,不过,我们之间,估计也就只剩下责任和义务了,其它的,像你对顾明珠的那种父爱,我享受不起,而像顾明珠给予你的那种女儿对父亲的爱戴,我也给予不起。” 晓苏说完这句话,深深的看了父亲一眼,随即转身,朝着书房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望着墙壁上那张母亲的照片。 “爸,其实,你没有必要在书房里挂一张母亲的照片,”晓苏的声音平淡而又自然,带着少有的诚恳:“你忘记了?我妈那个人最喜欢诚实,她说诚实是一种美德,我想她临死前伤心的不是你在外边有女人有孩子,她伤心的应该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她面前扮演成一个伪君子。” 说完这句,晓苏一步跨出书房的门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楼梯下走了,对于书房里的父亲,她没有再回头去看一眼。 父亲或许有某种苦衷,可不管什么样的苦衷,郑心悦和顾明珠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而那些存在,又真真实实的伤害到了她的母亲。 走下楼来,司机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下楼,还是非常礼貌的点点头,同时还问了句:“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晓苏摇摇头,轻声的道:“不用了,外边有车在等我,那个......家里没人,就麻烦多费点心了,我回去后就让王妈回来,我爸身边......怎么着也得有人做饭洗衣才是。” “好的,谢谢!”司机站起身来,送晓苏来到院门口,见晓苏走出顾家院门,忍不住又说了句:“那个,顾小姐啊,如果有空的话,多回来看看顾部长。” “好的,我知道了,”晓苏非常礼貌而又客套的谢了司机,然后很自然的上了周非池的车。 “我以为你要留在顾家吃晚饭呢,”周非池一边启动车一边开玩笑的说:“我还正在想着,如果你要在这里帮你父亲做饭的话,我要不要进来跟你说一声,也帮我做一份。” 晓苏白了他一眼,然后并没有在意的说:“我倒是想给我父亲做晚饭,估计你哥和你母亲肯定都不会答应的,还有我外公也凶得很,所以我还是赶紧回去吧,让王妈回顾家来给我父亲做饭算了。” 周非池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顾晓苏啊,其实你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你说你要是嘴硬心也硬该多好?” 晓苏略微有些意外的看着周非池,眉头皱了一下问道:“难道我现在的心还不硬?” “当然不硬,”周非池即刻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你的心肠够硬,估计你今天过的就不是这样的日子了。” 晓苏稍微愣神一下反应过来,随即点点头,感叹的说:“那还用说吗?如果我的心肠够硬的话,当年我就不会把熠熠生下来,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熠熠,那我肯定会在德国读博士甚至是博士后的,那样的话,今天的我,应该正在攻读博士或者博士后,当然还是单身一人,每逢节假日的时候,我会和德国那边的朋友,三五成群去做背包族,日子,应该是另外一番多姿多彩......” 周非池听了她这一番感慨,却是彻底的无语了,猛然间发现,他和顾晓苏之间的距离,其实已经不是一点点了,应该是隔了千山万水。 他曾经那样的努力,那样的用心,追随着她的步伐,想要和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想要让她能在侧身或者扭头的瞬间就能看见他。 而今,他才知道,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他努力的方向不对,他于她来说,也许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好友,而她不知道,她于他来说,却是天上最美丽的那颗星星,可望而不可即...... 回到医院,晓苏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王妈赶紧回顾家去,说现在郑心悦被抓了,顾明珠还在医院住院,当然,她再过几天可以出院了,也同样会被抓的,所以顾家就没有人了,而顾嘉良身体一向不好,他不可能自己还做饭洗衣什么的。 王妈在顾家做了二十多年,对顾嘉良的生活习惯什么的都非常清楚,所以让王妈回顾家是最佳的选择,在外边另外请一个人实在是不靠谱。 王妈倒没有说什么,总之都是领工资,何况她在医院照顾熠熠,也还算是在帮顾家打工,虽然关琳琳也有给她钱,不过顾嘉良却从来没有少过她的工资,说她始终是顾家的工人。 晓苏亲自送王妈下楼的,原本还想送她回顾家去的,可关琳琳说她现在还在月子里,这一天奔波得,也该躺到床上去休息了。 王妈回家去了,季家原本要派一个人来照顾熠熠的,可晓苏却坚决拒绝了。 因为灿灿已经习惯了跟奶奶在一起,现在晚上都不在医院里住,每天跟着关琳琳回季家的,所以白天她一个人照顾熠熠足够了,何况晚上季非墨还来医院呢? 而且,她还提议隔壁的病房可以退掉了,她和季非墨俩人住熠熠房间外边的厅就可以了。 当然,这不是为了节约钱的问题,不过也的确能节约出一笔钱来,但是更重要的是可以帮医院节约出一个病房来,医院能够都收留一个病患。 原本关琳琳是不同意晓苏这样安排的,说她现在的重任不在照顾熠熠身上,而是再也努力想办法怀男孩子,想办法早点生到男孩子。 晓苏听了这话就说,我现在的重任已经不重了,因为我只要负责排卵就是了,怀孕的事情已经找人代替了,我把卵子顺利的排出来就没事了,不照顾熠熠又做什么?难不成还去找份工作来上班? 关琳琳听晓苏这样说,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也就答应了晓苏的要求,把隔壁的病房退了,再把熠熠房间客厅这张上下床的上床给拆除了,只留了个一米二的下床。 季非墨晚上回来,看见熠熠病房客厅的上床不在了,而下床摆放的却是他和晓苏结婚时买的床上用品,即刻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 晓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熠熠倒是抢先说话了:“爸爸,你和妈咪的房间已经退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搬到我病房里来住了。” “那王妈呢?”季非墨伸手把熠熠抱起来,然后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又问:“外婆住哪里啊?” “外婆回顾家去了,”熠熠像个小大人似的的开口:“外婆回顾家照顾外公去了,妈咪说外公没人照顾啦。” “哦,原来是这样啊,”季非墨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看着整理床铺的晓苏,眉头皱了一下问:“这张床......” “这张床你们两个睡肯定小啦,”熠熠再次把话抢了过来,然后不等季非墨和晓苏接话又自作主张的说:“所以,爸爸,我决定了,让护士姐姐明天把我房间里的病床换成一米二的,以后每天晚上我们俩就睡一张床,这样就不挤了。” 季非墨听了女儿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故意眨巴着眼睛问:“你确定我和你睡一米二的床就不挤了吗?我们也是两个人啊?” “可我小啊,”熠熠赶紧从季非墨怀里滑落下来,然后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说:“你看你看,我比妈咪小了好多,我睡觉只占一点点位置的,可以留很多位置给你哦。” 季非墨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接着用手夸张的做了个擦汗的动作,望着熠熠道:“你确定你睡觉真的只占一点点位置吗?” 熠熠的脸当即一红,随即就大声的嚷着抗议起来:“妈咪妈咪,爸爸好坏啊,人家只是一次睡觉不小心横着了,把整张床都霸占完了,他每次拿来说,这分明......” “这分明就是欺负我们熠熠,”晓苏接过话来,然后把那努起嘴巴的女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床上说:“行了,宝贝儿,你睡觉的习惯一向不好,要不妈咪晚上跟你一起睡吧......” “那怎么可以,”季非墨即刻就反对了,然后又赶紧说:“熠熠,还是爸爸陪你睡吧,爸爸最会讲故事了好不好?” 熠熠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道:“嗯,那好吧,以后还是爸爸陪我睡吧,妈咪你就一个人睡叻,我现在就去整理我的床去,我要给爸爸留好多的位置出来。” 熠熠说完这话,即刻从晓苏的床上滑下来,转身就朝里间自己的病床跑去了,当然是去整理她的床去了。 晓苏白了季非墨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去陪熠熠睡觉和你去陪她睡觉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呢?”季非墨在她身边坐下来,薄唇凑到她的耳朵边低声的道:“我去陪她睡觉,她睡着了我就出来陪你睡了,而你去陪她睡觉,很可能她还没睡着你就先睡着了,那我岂不是要夜夜独守空房?” 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脸当即就红了,而且是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貌似,她和季非墨结婚后,季非墨一直都在独守空房呢。 ------------ 第一卷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5 晓苏原本是妇儿医院的李主任给做的清宫术的,后来也是李主任给开的药,但是三医院这边距离妇儿医院有一定的距离,李主任说排卵监测可以在三医院做,等卵泡发育到一定的程度了,就去她那边。舒榒駑襻 因为第一个月有经验了,所以晓苏刚吃药时并没有在三医院重新找妇产科专家咨询了,而是直接在清宫术后第五天开始吃的药。 促排卵的药是连着吃五天,晓苏依然像上个月一样,吃完药的第二天就去妇产科找了医生开了b超单子检查子宫的内部情况。 医院的门诊永远人满为患,b超室也一样,晓苏是这家医院的特殊病患,因为出了邱主任的事件后,晓苏也就跟着出名了。 所以当她来到妇产科诊室随便找一名主任时,这名主任即刻就对她做了优待,说门诊做b超的人太多了,你去住院部,住院部那边人少妩。 妇产科住院部特设了一个b超室,专为产妇服务的,平时不接待门诊病患,晓苏是属于特殊情况,也可以说是那妇产科专家给她开了后门。 晓苏拿了b超申请单来到住院部,因为低着头在看申请单上的字,所以进门时差点和人撞到一起,稍微后退一步,抬头的瞬间却发现居然是正走出门来的顾明珠。 顾明珠身后跟着两名警察,或许是因为人流做了子宫摘除术的缘故,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灰螫。 这样的顾明珠她以前还从未见过,因为顾明珠12年前的顾明珠在她面前是自信的,优雅的,最近三年顾明珠在她眼里是强势的,是不可一世的。 顾明珠显然也看见她了,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出口道:“顾晓苏,你不要以为你就胜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胜利过,季非墨之所以站在你那一方,是因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他其实是同情你可怜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顾明珠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不仅晓苏和她身后的警察听见了,其实刚好路过的一名护士和门口的保安外加两名路人甲也听见了。 晓苏听了她的话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郑小姐,我跟你的理想不一样,爱情不是我生活的全部,其实可有可无,我只想让自己活得真实一些,活得平实一些,我不会为了爱情去放低自己的尊严,同时也不会因为爱情去做一些丧心病狂甚至是丧尽天良的事情。” 顾明珠听了她的话一愣,随即又冷哼了一声道:“顾晓苏,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只不过,不到最后的关头,究竟是谁胜谁败,谁是王谁是寇还是未知数呢。” 晓苏听了她的话摇摇头,原本还想再回敬她两句的,可警察已经在催她快点走了,很显然,她们不乐意听顾明珠在这里喋喋不休。 于是,晓苏迅速的转身,继续朝b超室走去,可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又传来顾明珠的吼叫声:“顾晓苏,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幸福,一辈子都得不得幸福!” 顾明珠这一声吼得很大,不仅周遭的人听见了,甚至距离门口近的病房里的人都听见了,有家属都跑到门口来观看,大家看见晓苏和顾明珠后,即刻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好在警察迅速的把顾明珠带出去了,然后电梯方向还传来顾明珠喊叫的声音,只是因为隔得远,已经听不清她在喊什么了。 专门为产妇设置的b超室只有一间,当然也就只有一个b朝医生,好在已经是中午了,b超室里已经没有别的产妇了。 b超医生人挺好,或许是因为邱主任出了事的缘故,医生给晓苏照b超时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什么地方没有看清楚了。 b超医生说因为刚流过产的缘故,子宫膜有些薄,不过应该不影响排卵,现在还没有看到卵子,不过既然吃了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应该是有卵排的,目前子宫内部情况还不错。 晓苏谢了医生,又把b超单拿回去给妇产科专家看,专家说的话和b超医生的话差不多,让她过两三天又来监测,说可能过两三天就开始排卵了。 晓苏在回去的路上就用手机给李主任汇报了一下这个情况,李主任听了后说好,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又问了句:“那个,在做试管婴儿前要排精一次提高精子的质量你们知道吧?” 晓苏这才想起这事来,脸不由得一红,虽然是在手机里和李主任说这事,不过脸依然有些滚烫,低声的道:“知道,这个我们懂的。” 挂了电话,在僻静的墙壁上靠了会儿才又走回病房去,她流产已经两周了,做清宫术也十天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 季非墨最近两天有些忙,一个是墨集团工程有些紧张,另外一个就是fm公司最近再次陷入和别人争客户中去。 墨集团虽然拿到了东边一块地,但是因为房子还没有修建出来的缘故,目前还处在投资阶段,所以fm公司的盈利就显得非常的重要。 晚上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对fm公司的盈利有关键的作用,他当然不能走,于是只能陪着,好在他的助理帮他拦酒,而服务员也提前给他准备了假酒,一翻你来我往后,终于蒙混过关。 等他回到病房时,关琳琳早就带着灿灿走了,晓苏正在给熠熠讲睡前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讲的瞌睡虫故事,总之熠熠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晓苏这故事也讲得太投入了,熠熠睡着了她还不知道,依然捧着一本故事书在认认真真的念着。 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刚到床边还是被晓苏给发现了,瞪了他一眼,然后还把食指压在唇瓣上做了个不要出声的举动。 季非墨一愣,他还以为晓苏不知道熠熠睡着了呢,不过看她这个举动,她倒是知道的,可她知道熠熠睡着了,为什么还在小声的念着故事呢? 晓苏或许知道他心里这个疑惑,不过并没有当即就解释,而是继续把正念着的故事念完,然后才悄悄滑下床来,帮熠熠把被子拉了拉,又掖了一下,这才跟着他一起蹑手蹑脚的走到外间的厅里来。 “你怎么回事啊?”季非墨刚把门轻轻的关上,即刻就迫不及待的问:“熠熠已经睡着了啊,你怎么还在念故事啊?” “熠熠睡觉不会一下子睡沉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其实她还在听着呢,而且她喜欢把一个故事听完,所以我给她讲故事时,都是不管她是否睡着了,我都会坚持把故事讲完的,”晓苏赶紧解释着,一边从衣柜里给他把睡衣找出来丢给他一边说:“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呢,明天还要早起呢。” 季非墨点点头,接过睡衣朝洗手间走去,其实他每天早上是9点钟上班,不需要早起,八点钟起床都来得及的。 可每天早上6点多一点点,护士就会来病房里给熠熠量体温什么的,所以他们也就不能再睡了,于是跟熠熠一样,每天都是6点钟就准时起床了。 等季非墨洗完澡出来,晓苏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床只有一米二宽,季非墨个子又高大,于是晚上睡觉时她就尽量朝里面躺一下,把位置让出来。 即使是这样,季非墨上床后就无可避免的会挨着她,每当这时候,晓苏总是会嘀咕一句:“都是这张床太狭窄的缘故。” 季非墨就感叹着说:“还是床小好,你就是再跟我生气,不也得在我怀里生气?” 晓苏听了他这话就哭笑不得,然后忍不住说:“谁跟你生气了?我现在是连气都懒得跟你生,何况气坏身子还没人替呢?我才不跟自个儿过不去。” 今晚也一样,季非墨上床后就见她在翻一本书,于是忍不住用手推了她的背低声的问:“在看什么书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晓苏扭转身来,刚好翻进他的怀抱里,被他的手臂稍微用力,整个人就全都在他的怀里了,而她那本书,刚好就滑落在他的身边。 “什么书?”季非墨一手搂紧她,另外一只手捡起来,结果发现居然是女人坐月子的书。 他稍微一愣,随即朝床头柜上一扔说:“得,你都不按照中国的方式坐月子,怎么又研究起这书来了?” 晓苏脸一红,然后头低到他腋窝下,低声的说:“这不是今天去照b超了吗?然后给李主任打了电话,她提醒我在人工受精前你要排精一次,于是我就看看” “那还看什么?”季非墨即刻切断她的话,然后轻笑一声,薄唇凑到她的耳朵边,低声的道:“当然是按照李主任吩咐的去做了,难不成你不想提高精子的质量?” 晓苏的脸又是一红,轻轻的用手推了他的头一下说:“可是,这书上说女人坐月子一个月内不能同房,于是我就想”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不是?”季非墨赶紧切断她的话,然后又咬着她的耳垂说:“晓苏,你要再考虑来考虑去,估计我都会被你给逼疯了。” 晓苏的额头当即就冒出一大滴汗来,睁大眼睛望着他,喃喃自语的问了句:“那个有那么严重吗?” “有啊,当然有了,”他低头闷哼,薄唇微微张开,已经含着她的耳垂了,低声的道:“那今晚嗯” 晓苏只觉得万分的紧张,他粗粝的舌头舔着她的耳垂痒痒的,热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间吐出,原本冷清的身子不由得燥热起来。 感受到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某个地方传来揉捏着的痛,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喂” 只可惜,也就只来得及呼出这一声,然后剩下的话全都被他的薄唇给堵进腹腔里去了,饿了太久的季非墨,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老天给予的机会。 从结婚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月了啊,蜜月早就过了,而属于他的洞房花烛,这才姗姗来迟,他哪里容得晓苏再说半个不字? 晓苏被季非墨堵住了全部的呼吸通道,整个人又惊又怕,尤其是他粗粝的舌头强行的拖住她的丁香小舌,在她温热的口腔里疯狂的清扫时,她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嗯”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难受的声音,猛然间感受到某个男人的手在拉扯她的睡裤时,她才真的慌乱起来。 用力的推开那侧压着自己的头,努力的把嘴从他的嘴里解脱出来,一边喘粗去一边用手指了一下里间,低声的道:“熠熠熠熠在里面呢?” 季非墨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接着迅速的翻身下床,在晓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她打横抱起,然后快速的朝洗手间奔去。 医院的洗手间有些狭窄,进去后,季非墨反手把洗手间门一关,即刻化身为狼,把她压在洗手间的墙壁上,三两下把她身上的睡衣褪下,然后直接就强行闯入。 “呃”晓苏压抑着的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头扬起靠在墙壁上,这个动作又刚好把嘴送到了他的嘴边,饥饿的狼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美味,薄唇迅速的落下,唇齿顷刻间热切纠缠着。 而他的真实火热已经置于她的身体中,正一波接一波的在她体内涌动,来势汹汹的动作,好似脱缰的野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腾。 季非墨一口气做了二十几分钟,不仅没有累的感觉,反而是越战越勇,而且动作是越来越猛烈,完全是一股要把身下女人给吞进肚子里去才够一样。 随着一个猛力的动作,晓苏忍不住尖叫出声,身体在瞬间绷直,却又因他下一个动作停顿数秒,最后却彻底的瘫软了下去。 季非墨却并不满足于这一次的快乐享受,而是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翻转身让她趴在洗手池上,整个身体再次从后面覆盖上去 晓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面潮红,就好似一周前回顾家时看见院子里那满地的木棉花,红得似火。 而身后的季非墨,双手抱紧她的身子,那火一般热度铁一般硬度的分身此时正和她的身体连接在一起,或撞击或磨蹭,只是,他火热激动的脉搏,始终和她的脉搏跳在了一起 策马奔腾,乘风破浪,微波荡漾,大进大出或一动不动,都赋予了爱的名义,和谐而又美好! 终于,他的前心贴上她的后心,整个人颤抖着,把他全部的灼热都给了她,和她幽谷间溢出来的清泉融汇在一起。 潮湿的浴室里,昏暗的灯光下,洁白的洗手池边,莹白的柔软的身子和小麦肤色健康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两颗激动的心咚咚的跳着,在幽静的洗手间里,异常的清晰,频率却出奇的一致。 好久好久,季非墨才逐渐让喘息平稳下来,带着满足的笑容,侧脸吻着怀里的女人,低声的道:“老婆,你真好!” 晓苏的脸微微一红,随即用手轻轻推着身后的人,低声的道:“赶紧让开了,好重” “呵呵,”季非墨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滑溜开来一边低低声的道:“刚刚爱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喊重呢?享受完了就喊重了?” “享受?”晓苏白了他一眼,忍不住低声的反驳着:“季非墨,刚刚我们俩谁更快乐一些?” 季非墨的浓眉一挑,眉眼里全都是笑意,薄唇再次凑到她耳朵边,戏谑的呢喃了句:“小猪没有快乐?那我再奉献一次”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6 自从那天在三医院妇产科住院部照了b超后,晓苏就每天坚持去做排卵检测,然而一连五天做下来,b超医生一直都说没有看见卵泡。舒榒駑襻 这一下晓苏开始着急了,赶紧拿了这几天的b超单子去找李主任,李主任看了皱紧眉头问她:“你是什么时候来月事的,也就是什么时候见红流产的。” “3月6号。”晓苏非常清楚的回答。 “那你是多少号吃的克罗米芬啊?”李主任赶紧又追问了句。 “13号啊,”晓苏算了一下,然后非常肯定的说:“没错,就是13号。妪” “你为什么要等到13号再吃啊?”李主任听了她的回答汗都出来了,然后看着她说:“你不是已经吃过一个月了吗?月经第五天开始吃啊,你6号见红,那10号就是第五天了啊。你10号为什么不吃呢?我10号就把药给季先生了啊?” “我”晓苏整个的愣住,然后想了想才说:“我以为从清宫术那天开始算起,我是9号做的清宫术,所以我13号才开始吃药” 李主任听了她的话头都大了,然后摇摇头说:“这个情况就有些复杂了,因为你晚算了三天,原本应该15去做排卵检测的,可你18号才去,而18号,很有可能卵泡已经排出来了。饵” “可是,18号中午,我照b超的时候,医生说没有看见卵泡啊?”晓苏整个脸都变了颜色了,这个该死的流产,弄得她把日期给搞混了。 “没有看见卵泡有两种情况,”李主任认真的给她分析着:“一种就是你这个月没有排卵,当然这种情况几乎不太可能,因为吃了克罗米芬的人,一般都会排至少一个以上的卵泡。” “那第二种情况呢?”晓苏因为紧张的缘故,声音都在颤抖了。 “第二种情况”李主任看着一脸紧张的她,半响才说:“第二种情况是你的卵泡已经排出来了,而且在你18号中午做b超之前,很可能已经破裂了,而卵泡破裂几个小时后,b超也就看不见了。” “这这”晓苏连着这了两下,却是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卵泡排出来了,破裂了,可她,却因为时间算错给生生的错过了,而那边,还有两个等着帮她做代孕的妈咪啊。 李主任看着她深深的叹息一声,然后又安慰着她说:“别想那么多了,这个月已经过去了,还是安心的等下个月吧。” “现在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能不能再吃药打针什么的能不能再让我排一次卵?”晓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整个人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李主任摇摇头,看着如此难过的她,轻声的说:“女人一个月排一次卵,这是生理规律,我们不能人为的去改变这个规律,而且目前也很难改变得了。” 晓苏听李主任这样说,一颗心瞬间跌倒了谷底,最后有气无力的谢了李主任,走出她的诊室,三两步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却是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了这次的人工代孕,周非池和刘玉婷费了好大的心思,从众多的代孕妈咪中挑选了两个,这两个人做了全身的检查,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放过。 而季非墨在她们做完检查之后,就即刻一人付了10万的营养费,让她们每天严格按照营养菜单安排一日三餐,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季非墨排精的第二天一早,还低声的对她说:“这一次你帮助我排精非常的彻底,估计精子质量提高了不少,我相信好运气肯定会光临我们的,两个代孕妈咪,总有一个能够顺利的怀上吧?” 好运气好运气,这一次,却全都毁在了她的手里,熠熠的时间有限,偏偏,她还犯这种致命的错误,把时间算错。 晓苏哭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才把她从这件事情中惊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季非墨打来的。 刚按下接听键,季非墨的声音就焦急的传来:“晓苏,你问过李主任没有?你这个月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排卵推迟了?” 晓苏心里万般的难受,她是多么的希望李主任是这样说的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至少,她还有希望,还有盼头不是吗? 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啊! “问过了,”她的声音哽咽着,刚刚哭泣过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几乎是抽泣着的说:“李主任说我把时间算错了我我可能在去做b超监测前卵泡就已经排出来甚至破裂了” 晓苏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多少人跟着她一起在努力,关琳琳每天都让厨师严格按照营养食谱给她一日三餐外加宵夜。 还有熠熠,每天都眼巴巴的望着她的肚子大起来,因为她一直相信了她和季非墨的话,相信她已经怀上宝宝了。 昨天晚上,季非墨拥抱着她睡觉的时候还在跟她说:“等那两个代孕妈咪怀孕成功了,你也就跟着代孕妈咪的孕期装怀孕吧,大不了每天绑个枕头在肚子上,至少要让熠熠相信孩子是你自己怀上的,要不这孩子倔强劲儿上来了,到时不接受外人怀的弟弟怎么办?” 晓苏听了他的话笑了一下,嘴里忍不住嘀咕了句:“给肚子上绑个枕头不累啊?何况那两个代孕妈咪肚子大的时候正好是夏天,我夏天要是给自己的肚子上绑个枕头,不把肚子给悟出痱子来啊?” 季非墨听她这样一说,于是就眉头皱紧,后来又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假肚子卖呢,如果有,买一个来扣在你肚子上也可以。” 晓苏就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抵回去道:“怎么没有?那个拍《西游记》的剧组里肯定就有,扮演猪八戒的人不就是给自己绑一个肚子吗?人家那是道具。” 她这原本是开玩笑的话,可季非墨听了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说:“对哦,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看来我明天得找人去问问当初拍《西游记》的剧组,不知道当时的道具还在不,如果在的话,我帮你把猪八戒那个肚子给买回来算了。” 晓苏听了他这话当时汗都下来了,猪八戒那个肚子,那是多大啊?再说了,她这么瘦个人,扣上那么大个肚子,像样吗? 不过,后来她又想,管它像样不像样,只要站在熠熠跟前像个孕妇就成,只要让熠熠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接受两个小弟弟的到来,猪八戒的肚子就猪八戒的肚子吧。 早上季非墨去上班的时候,她送他到门口还轻声的跟他说:“那个,季非墨,要不,你今天真让人去打听一下《西游记》的剧组,看当初那猪八戒的肚子还在不?”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对她说:“昨晚跟你开玩笑的呢,真要给你做一个假肚子,我也会去订做的啊,而且一个不行啊,得做好几个吧?毕竟肚子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大的啊。” 晓苏听了他的话脸一红,然后白了他一眼道:“还是你鬼主意多。”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季非墨闷闷的问了句,不待她回答,接着又拍着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一定给你订做几个漂亮的假肚子,扣在身上不热,而且也绝不让你难受。” 现在,仅仅只是几个小时而已,季非墨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可她却已经不需要做假肚子了,至少是这个月不用去计划了。 “晓苏,”门外边传来季非墨的声音,很显然他接了她的电话就赶来了。 她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抹了一下脸,然后站起身来对着门口应了一声:“非墨,我在这儿呢。” 门外边的季非墨听见她的声音,即刻就寻着声音找了过来,推开消防楼梯的门走下来,看着眼眶红红的她,一颗提到嗓子边的心终于又落了回去。 “晓苏,你在这里就好了,”季非墨伸出双臂把她搂进在怀里,紧紧的拥抱着,然后又低声的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个月错过了就错过了,等下个月吧,下个月我来帮你记日期,下个月一定不能再把时间给算错了。” 晓苏点点头,眼泪瞬间又涌上了眼眶,她以为季非墨会骂她,毕竟她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专门负责排卵,居然都还要出这么大的差错。 可他没有,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难受,心里也就愈发的愧疚,头埋在他的肩头,哽咽着开口:“我怎么跟妈交代,怎么怎么面对熠熠?” “妈那边我来说,”季非墨用手轻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抚着:“熠熠还小,时间观念没那么强,到时就说弟弟太懒了,在肚子里赖着不肯出来,所以就等多两个月才生下来” 晓苏听了他的话把头抬起来,睁大眼睛望着他,半响才追问了句:“这样可以吗?” 季非墨点点,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低声的道:“可以的,肯定可以的,放心吧,我会每天把熠熠哄得很开心的,孩子一开心,也就不会纠结在这一件事情上了。” 晓苏不啃声了,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时光不会倒流,这个月错过了,除了等下个月,别无它法。 晓苏错过了排卵日这件事情,最终是季非墨去跟关琳琳和苏耀武说的,关琳琳倒没有明着说晓苏什么,只是叹息熠熠又要等多一个月的时间了。 苏耀武却是把晓苏给臭骂了一顿,说她怎么这么糊涂,自己不懂不会问医生啊?整天住在医院里,居然还要犯这种低级错误? 苏耀武骂晓苏的时候,晓苏就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的错误,她找不出任何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错过了排卵期,这个月的怀孕计划自然也就泡汤了,晓苏的心情也跟着失落起来,可还不能在熠熠面前表露出来,因为怕熠熠追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3月底,苏耀武要回北京去,当然,在回北京之前,他要去一趟苏薇安的坟墓前,这一次不再是给苏薇安扫墓,而是要把她的坟迁回北京去。 苏耀武的意思是直接迁走就可以了,但是墓园这边不同意,说一定要顾嘉良同意了才能给他开启墓地,因为当初是顾嘉良安葬的苏薇安。 苏耀武一向是强势之人,当然不愿意去找顾嘉良,觉得做父亲的要把女儿带回去天经地义,跟顾嘉良商量不着。 最终还是晓苏回顾家去找父亲顾嘉良商量! 3月30号上午,季非墨开车送晓苏回顾家,车开车医院大门,他就侧脸看着副驾驶座位上晓苏,低声的问了句:“那个,你要怎么跟你父亲开口提这件事情呢?” 晓苏侧脸望了眼季非墨,沉吟一下低声的道:“我不知道。” 晓苏说的这是实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虽然外公早就跟她提过这件事情,可她一直在想着外公也许就是在气头上说说而已,并不一定真的要迁墓走的。 然而,当这一次苏耀武过来,当把她改了名字的户口本带过来,她终于知道,苏耀武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到就要做到。 苏耀武说到要做到,可关键是晓苏她就很难了,自从三天前苏耀武说要把苏薇安迁回北京,她就一直在纠结着该怎么去跟自己的父亲开这个口。 父亲不会同意,这是肯定的,她几乎不用去做任何的幻想。 不会同意,那么肯定就会起争端,她只希望争端能小一些,或者是,父亲提出个什么条件来,而自己的外公又能满足父亲这么个条件,然后达成双方的意愿。 季非墨侧脸看着晓苏,沉吟半响才又低声的说了句:“晓苏,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外公告诉你没有?因为我见你一直没有说起过,最近也没有回家看你父亲。” “什么事情?”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心里即刻起疑惑,侧脸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快说。 “就是爸他已经停职了。”季非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停职?”晓苏大吃一惊,稍微一愣,然后又赶紧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二十天前了,”季非墨轻叹一声说:“准确的日期我记不清,应该是顾明珠流产那两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什么事?”晓苏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追问着。 如果父亲真是顾明珠流产那两天停职的,那么,周非池送她回顾家那天父亲就应该已经停职了才是的,可他,却没有对她说过。 她还记得自己回到顾家,和父亲理论了一翻,堵住父亲的嘴,最终他没有替顾明珠和郑心悦求情。 她微微的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好像在去的路上,周非池就说了句你父亲,可他没有说完,而她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朝那边去想。 “听说牵涉到一桩案子,”季非墨一边把车换了个道准备前面转弯一边又低声的说:“这一次的案子很大,是从北京那边查下来的,你爸他可能没想到,所以措手不及,连应付都来不及” 北京查下来的,晓苏的大脑猛的一震,一下子就想到了外公头上,然后,想到了她提供给外公的那两张照片和葛小菲给她说的事情。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7 ( ) 北京查下来的,晓苏的大脑猛的一震,一下子就想到了外公头上,然后,想到了她提供给外公的那两张照片和葛小菲给她说的事情。 难道,那两张照片不仅和郑心悦有关?还和自己的父亲有关丫? 难道自己的父亲和郑心悦,早就已经捆绑在一起去了? 想到这里,晓苏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双手的手指不自禁的朝手心弯曲,攥紧成拳头,半响才问了句:“究竟是什么大案子?” “现在还不清楚,”季非墨一边把车开进顾家所在的小区一边低声的说:“不过据说和曾经某次的火车脱轨事件有关。媲” 火车脱轨事件? 晓苏想起来了,葛小菲说她拍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好像就是那次火车脱轨事件的主要案犯,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没事了,那一次火车脱轨事件最终被定为意外。 而后来葛小菲发现那个男人在某家夜店做非法的交易,可外公说那个男人姓郑,估计和郑心悦有某种关系。 只是,她从来没有去想过,那个姓郑的男人,居然也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不是一直都自诩是清宫的吗? 就在晓苏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季非墨的车已经在顾家大院门外停住了,晓苏不由得看了季非墨一眼,然后用手去推开车门下车。 等季非墨绕过车头来,晓苏已经下车在反手关门了,他见她一脸的心事重重,忍不住低声的道:“不要去想那么多了,很多事情,尽力就好了,也不一定要办成。” 晓苏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她已经可以预见,今事情,是绝对办不成的,而且,父亲现在这么个情况,她又怎么跟父亲去开那个口? 院门紧闭着,她伸手按门铃,心里却在纠结着等下见了父亲该怎么开口提外公要给母亲迁坟的事情。 很快,王妈的脚步声传来,估计是看见季非墨的车了,所以没有习惯的问那句谁啊,而是直接来开了门。 “大小姐,你回来了?”王妈喜出望外,一边把晓苏和季非墨往里面让一边有些颤抖的说:“你要再不回来,我都要打电话给你了。” “王妈,我爸最近身体好吗?” “顾先生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每不去上班了,给他做了饭他也吃不下多少,身体每况愈下,我劝他去医院他也不去”王妈一边说着一边叹息。 晓苏听了王妈的话心揪了起来,走进大厅没有看见顾嘉良的身影,估计在楼上,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朝楼上走去。 先去的二楼,因为王妈说顾嘉良身体状况不好,于是晓苏就想着父亲是不是还在睡觉,所以走上二楼就直奔父亲的房间。 房间门是关着的,她本能的用手敲了敲,可房间里并没有传来顾嘉良的声音,她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用手抓着门锁手柄转动了一下。 门应声而开,探进头去,率先喊了一声:“爸,我是晓苏,我回来看你了。” 房间里依然非常的安静,晓苏疑惑了片刻,随即又推门走进去,却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父亲顾嘉良的影子。 房间里没有顾嘉良,不过房间的布局和摆设却给晓苏一种熟悉和亲切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她还在父母身边一样。 深色的落地窗帘,是母亲曾经喜欢的,因为苏薇安睡觉喜欢光线暗沉,哪怕是白一样,她说不喜欢白息的时候房间外边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房间里太明亮让人睡不着。 布艺沙发是咖啡色的,耐脏而又大气,床上用品是米白格子的,纯棉透气的布料,看上去并不华丽,不过盖身上却特舒服。 房间里挂着的是父母以前的一些照片,有他们的结婚照,虽然不是婚纱式样的,父亲和母亲手牵手坐在一片草地上,背景是夕阳西沉出的那一道美丽的彩虹。 这张照片晓苏以前也在父母的房间里见过,她很喜欢那个背景,尤其喜欢那一道美丽无比的彩虹。 苏薇安曾告诉她,为了照这么一张结婚照,她和父亲俩人足足找了一地方,然后终于找到了那片草地,等到了太阳西沉,等到了那条美丽无比七彩的虹,拍下了这张值得珍藏一生的照片。 夕阳西下,苏薇安和顾嘉良坐在一起,手牵手凝视着对方微笑,那一刻,就好似地老一般。 晓苏知道,母亲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夕阳预示着人到老年,步入黄昏,其实她心里期盼着的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携手走到人生夕阳红那一 只可惜,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变的不仅仅只是人的容颜,还有人的心,人的感情! 这原本是父亲和郑心悦的房间,她原本以为墙壁上挂着的应该是父亲和郑心悦的结婚照才是,可谁知道 想来应该是郑心悦被抓了后,父亲觉得等郑心悦回来无望,于是空闲寂寞的时候,不仅又想起他的前妻,然后就把母亲曾经的照片都翻出来了吧? 又来到洗手间敲了敲门,确定父亲不在方面里,这才又悄悄的退出来,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准备朝三楼走去。 因为父亲的在三楼,而父亲不在房间里,那肯定就在,这是他历来养成的习惯,所以晓苏就直奔了三楼。 依然还是敲门,可等了一分钟都没有等到父亲的声音,于是又敲,还是等不到,最终用手去转动门锁,却发现门锁紧紧的,根本转不动。 她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王妈说父亲在家的,二楼房间没有,三楼紧锁,那他又去了哪里呢? 心里疑惑,忍不住用力的敲打着的门,然后大声的喊着:“爸,你在里面吗?我是晓苏,开门啦!” 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的敲门,怎样喊,里面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她忍不住着急起来,然后朝楼下大声的喊了声:“非墨,你拿个螺丝刀什么的上来,我爸打不开,敲门又没有人应,我怕” “知道了,”季非墨在楼下应了一声,然后找王妈要了螺丝刀和扳手之类的,快速的跑上楼来。 “你确定你父亲在房间里面吗?”季非墨一手拿着螺丝刀一手拿着扳手,望着一脸紧张的晓苏问了句。 “这个我不确定,”晓苏如实的回答,她是真的不确定顾嘉良究竟有没有在里。 “那个,大小姐啊,二楼房间你去看了吗?”王妈在后面跟着跑了上来,因为略微有些胖年龄有些大,爬楼梯有些急就有些气喘吁吁的。 “二楼爸的房间我进去了,可他房间里没有人啊,”晓苏疑惑的看着王妈,然后又追问了句:“这段时间,我爸除了和房间,他还会去什么地方?” “二小姐的房间你看过没有?”王妈赶紧提醒着,接着又补充道:“顾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喜欢到二小姐的房间里去坐坐,好似每要进去一两次吧。” “哦,知道了,”晓苏应了一声,随即又对季非墨说:“先别砸门了,我们去二楼顾明珠的房间看看吧,如果爸不在里面,再上来砸门也来得及。” 季非墨点点头,跟着她一起朝二楼走去,见她跑得有些急,下楼梯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忍不住在后面喊了声:“晓苏,慢点,不差这几秒钟。” 晓苏跑到顾明珠的房门前,其实准确的说是自己父母曾经的房门前,因为顾明珠的房间以前是自己父母住的,而父亲和郑心悦的房间却是以前的改的。 因为跑得有些急,在门口稍微平息了一下气喘,然后才又举起手来敲门,当然还是一边敲一边大声的喊着:“爸,你在里面吗?我是晓苏啊?我回来看你了。” 连续喊了三声,房间里面依然没有人答应,季非墨用手抓着门锁手柄,稍微用力,轻轻的转动一下,门应声而开了。 晓苏赶紧走了进去,然后却被房间里的情形给惊得目瞪口呆了。 房间里的沙发上,全都是照片,是顾明珠从小到大的照片,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那些照片混杂在一起,却又那么鲜明那么醒目。 顾明珠的照片全都带着优雅的笑容,几乎每一张不是在领奖就是在主持节目或者表演节目或者讲话什么的,总之,每一张都代表着她的荣耀时刻。 而她的照片就逊色多了,从小到大,哭鼻子的时候,成绩差被批的时候,玩泥巴弄得整个脸上眼睛鼻子都分不清的时候,还有就是在学校里罚站到荷塘莲台的时候,手里拿着只考了个分卷子的时候。 这满地的所有的照片里,她唯一一张可以上得台面的照片,是她在滨海初三即将毕业预考成绩出来时的照片,那一次她考了个全市第一,当时她脸上带着那种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当然,她也还有很多更加荣耀时的照片,因为她念高几乎个个学期都是全市第一,只可惜那些照片父亲没有,因为她是在贡山念的高 米黄色的布艺流苏沙发上撒满了照片,而顾嘉良就倒在这一堆照片此时他脸色死灰白,而他的两只手里,居然还一手捏着一张照片。 一张是顾明珠的,而且是顾明珠领奖的照片,当时她获得了滨海市少年歌唱比赛一等奖。另外一张是晓苏的,她当时手里正抓住一张只考了分的英语试卷。 “顾伯伯爸”季非墨用手轻轻的推着顾嘉良,然后又用手去掐住他的人紧张的呼喊着:“爸你醒醒爸” 大约一分钟之后,顾嘉良终于幽幽的醒转过来,眼光愣愣的望着季非墨,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晓苏,我们要赶紧送爸去医院,爸好像犯病了,”季非墨见晓苏还楞站在那里,于是一边迅速的去把顾嘉良从沙发上扶起来,一边朝她大声的喊着。 这一声终于把晓苏从震惊醒过来,她赶紧跑上前来,和王妈一起帮忙,把顾嘉良扶到季非墨的背上,然后和他一起朝楼下走去。 “王妈,我们先走,你在后面帮我父亲把住院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带过来,”晓苏一边用手扶着季非墨背上的顾嘉良,一边回头对王妈喊着。 “好,知道了,”王妈应了一声,随即又转身,迈着短胖的腿朝楼上走去。 “非墨,车开快点,”晓苏在后排座位上用手扶着顾嘉良,然后又用紧张的声音催促着季非墨:“再快一点,我爸的手好像没有温度了” 季非墨没有应声,不过脚下的油门却是重重的踩了下去,顾嘉良此时的情况晓苏不说他都知道,那死灰白的脸,看着都吓人。 晓苏坐在后排,双手死死的抓紧顾嘉良的手,心就好似被绳子捆绑着一样,揪得紧紧的。 虽然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陌生,虽然自称1年前自己被迫回贡山老家后就对父亲心生怨意,后来因为母亲的死,父亲的再娶然后是对顾明珠的包庇等等,她已经对父亲找不出任何的感情了。 可到底,这也还是自己的父亲,上次她回顾家时曾对顾嘉良说过,她会对他尽一个做女儿的责任,而现在,就是她该尽责的时候。 趁季非墨开车之际,晓苏一只手扶着顾嘉良,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拨打着医院急救的电话,让那边提前准备好活动床等。 季非墨的车快,1分钟就到医院了,而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一切顺利,车门一开,医生和护士就上来把顾嘉良抬到活动床上去了。 晓苏万分的紧张,坐在急救室门口,望着墙壁上亮着的红灯,双手不停交握着,揪紧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口。 “晓苏,给,喝点水,”季非墨递给她一杯一次性杯子装上的白水,见她一愣,赶紧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饮水机:“刚打的,温水。” 晓苏接过来,或许是太过紧张,杯子送到嘴边,另外一只手托着杯底,稍微用力,一杯温水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用手背擦了下嘴巴,把空了的杯子递给站在跟前的季非墨,略微仰头,望着他,低声的道:“我还要一杯。” 季非墨接过杯子,即刻又去给她兑了杯温水过来,她又是一口气喝完,然后望着季非墨道:“我好像好渴似的。” “你是紧张,”季非墨在她身边坐下来,把她后来的一次性杯子拿过来放一边,然后把她的手紧紧的攥紧在手心里,轻声的道:“晓苏,着急没有用,你父亲这个病也不是一,只希望他这一次也能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顺利的挺过来。” 晓苏点点头,感觉到季非墨把她的手攥得好紧,有些生疼,可她没有啃声,任由他攥着,任由他手心里的暖透过食指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大约二十分钟后,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主任李一鸣走了出来,晓苏和季非墨赶紧围了上去。 “李主任,我爸他究竟怎么样了?”晓苏望着李一鸣,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 “肺癌――已经到了期,”李一鸣看着晓苏,然后沉声的道。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8 ( ) “李主任,我爸他究竟怎么样了?”晓苏望着李一鸣,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 “肺癌已经到了期,”李一鸣看着晓苏,然后沉声的道。 “什么?”晓苏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瞪大眼睛望着李一鸣,疑惑的追问了句:“肺癌?丫” “是,”李一鸣点点头,然后用手扶了扶眼镜说:“顾部长是6年前查出肺癌的,当时为了不让家里人着急,所以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们,他也不肯做手术,一直希望保守治疗能治好,但是媲” 李一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说:“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做手术的时候了,当然,顾部长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又差,手术的风险非常大,你还是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好,然后给我一个答复,目前人已经醒过来了,当然要住院,如果还不做手术的话,估计,没多少日子了。” 听了李一鸣的话,晓苏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父亲是肺癌,可以前一直都说是胃炎,一直都说只是操劳过度平时工作忙生活习惯不好造成的,可谁知道 晓苏是晚上才回三医院的,刚刚来到熠熠病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苏耀武却已经推门走出来了,看见她,即刻把她拉到一边低声的问:“晓苏,你跟你父亲谈好没有?我们明以去墓地把你母亲的坟迁走了吧?” 晓苏微微一愣,然后摇摇头,轻声的道:“那个,我还没有跟我爸说这件事情呢。” “什么,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啊?”苏耀武当即就不高兴了,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分贝道:“晓苏,外公跟你说的那么清楚,而且你也说了你母亲临死前已经后悔了,你为什么” “我爸的病今发了,”晓苏赶紧接过苏耀武的话来,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解释着:“今午我和非墨去到顾家” 苏耀武听完晓苏的叙述,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再责怪她了,只是闷声问了句:“那现在他情况怎样?” “还在重症室呆着,医生说最好做手术,可手术风险比较大,我一个人不敢做主,”晓苏如实的说。 她一个人的确是不敢做主,因为这关系到父亲能不能下手术台的问题,高风险的手术,肯定要家人都签名才行。 而父亲的家人,除了她还有郑心悦和顾明珠,父亲的直系亲属,首先是他现在的妻子郑心悦,然后才是她和顾明珠,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通知到郑心悦和顾明珠。 苏耀武也觉得头疼,在得知顾嘉良病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也就不好再就苏薇安迁坟的事件去找顾嘉良了,至少目前不宜去找他。 这个晚上,晓苏没有留在熠熠的病房里,而是去了父亲那边,虽然父亲有王妈照顾,可到底,王妈不是父亲的亲人啊,父亲醒来,想必还是希望看见自己的亲人在身边吧?哪怕是他不怎么喜欢的亲人。 季非墨开车送她过去的,见她一脸的愁容,忍不住拥抱了她一下道:“晓苏,生活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你愁是愁不完的,再说愁也没有用,还是赶紧想办法治疗才是关键。” 晓苏点点头,望着他重重的叹息一声,最后叮嘱道:“晚上你一个人在病房里要警醒一点点,多注意熠熠,她身体差,有时晚上睡觉不老实,等她睡着了,你一定要把病床两边的防护栏拉上来” 晓苏念念叨叨叮嘱了一大堆,季非墨就那样安静的听着,直到她不再说话了,然后才趁没人时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的道:“今晚没有你当抱枕,我肯定睡不着。” 晓苏脸一红,抬头起来,季非墨已经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了,她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喊了句:“我明早要去一趟看守所。” 也不知道季非墨听见没有,总之他没有回头过来,而是快速的走进那已经开了门的电梯里去了,随着电梯门一关,她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顾嘉良的病情非常的严重,晓苏和王妈轮番守着他,听着他一声又一声难受的呻唤,晓苏的心也就跟着揪紧起来,所以整个晚上几乎没怎么闭眼。 顾嘉良是第二上醒过来的,当看见守在病床边的晓苏时,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了,他用手抓着晓苏的手,半响才说出一句:“晓苏你肯来看爸爸了?” 晓苏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望着自己脸色灰白的父亲,沉吟一下道:“爸,李主任说” “我不做手术,”顾嘉良即刻就抢断了晓苏的话,然后有气无力的说:“你不要跟我说这个,也不要劝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晓苏听了这话心里愈发的难受,父亲还知道自己的身体呢,都已经到晚期了,他还不做手术,他这分明就是在虐/待自己。 “爸,我一个人不会替你做主的,”晓苏赶紧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淡一些,微笑着说:“何况你的身体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刚刚只不过是想跟你说,李主任说你的身体没多大毛病,主要还是操心过度了,其实我觉得你” “我已经不上班了,”顾嘉良赶紧接过晓苏的话来,然后望着晓苏道:“其实,上班也没什么好的,而且去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也挺好的,只是” 顾嘉良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轻叹一声说:“等我身体好些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就办病退,然后回贡山去,像你爷爷当年一样,在那青山绿水的地方养老,落叶,总归是要归根的。” 晓苏点点头,也不和他争辩,只是附和着他的话说:“爸这话还真说对了,贡山是个好地方,那地方山清水秀空气也新鲜,那里的人也淳朴一些,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以后我老了,也和非墨去那里。” 顾嘉良听她这样说,就欣慰的叹息一声,轻声的说:“我第一次带你母亲去贡山,那时还没有你呢,薇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贡山那个地方,她说以后老了就去贡山养老,这次,等我病退了,我就带着薇安一起回去,让她陪着我在贡山养老。” 晓苏听了父亲这话微微一愣,却是没有再接话下去了。 因为外公执意要把母亲带回北京去,可父亲却要带着母亲去贡山养老,而她,这个苏耀武的外孙女,顾嘉良的女儿,却是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好。 就在晓苏发愣的瞬间,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晓苏赶紧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发现季非墨已经推开门进来了。 “爸醒了?”季非墨率先给顾嘉良打招呼,然后又赶紧把带的早餐放在茶几上,一边拿出来一边说:“给爸带了粥,菠菜瘦弱粥,还有牛奶,王妈的是荔湾肠粉和葱花卷。” 季非墨把早餐摆放好,然后看着晓苏道:“你洗漱好了没有?洗漱好了赶紧跟我走吧,昨晚不说要去做检查吗?” 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然后点点头,随即对顾嘉良说:“爸,那我跟非墨先回去了,等我做了检查再过来看你。” “去吧去吧,都忙去吧,”顾嘉良挥挥手,接着还补充了句:“没时间就不要过来了。” 晓苏笑了一下,赶紧说自己怎么会没时间呢,只不过是上午要做一个检查而已,肯定会赶过来的。 跟随季非墨一起走出病房,刚到转角处,就看见有警察朝这边走过来,她心里一惊,赶紧望着季非墨,低声的问了句:“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来做调查的,”季非墨拉着她的手来到僻静处,然后轻声的道:“晓苏,你要挺住,今上我才刚刚得到消息,你爸牵涉进了一桩重大的贩毒案件至于他有没有参与进去,目前还不知道,但是那个大毒枭已经在云南边境被抓了,所以” “大毒枭叫什么名字?”晓苏迅速的切断季非墨的话,心里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是谁了。 “郑建新,”季非墨用手握紧她的手,然后又低声的道:“据可靠消息,这个郑建新和郑心悦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你父亲之所以受到牵连,估计还是因为郑心悦是他妻子的缘故,只要调查清楚了,我想你父亲应该就没什么大事的。” “那郑心悦是毒贩吗?”晓苏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郑心悦一个女人,整家里养尊处优,没事就美容什么的,怎么会去贩毒呢?她的钱难道还不够用吗? “现在还不清楚,”季非墨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在你那几年在德国,跟你爸的这些个事情拉扯不上任何关系,其实郑建新最近两年在g市开旅游公司,生意非常不错,如果不是这一次上头查出来,没准他还能拿着那些黑钱平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呢,只是,人在做看,过去做了那么多事情,老底还是不容他逍遥法外” 晓苏是上午十一点多到的看守所,要求见郑心悦和顾明珠,可看守所的人说,目前郑心悦和顾明珠因为涉及贩毒案件,所以任何人不能探视,请她赶紧回去。 晓苏又赶紧求情,说自己的父亲急需要做手术,这件事情拖不起,她见她们,也只是告知她们这件事情,然后问问她们的意见而已。 看守所的人依然不同意她的请求,说这是上头规定,他们不能私自做主,让她赶紧回去,等事情调查完了再说。 晓苏气得瞪了那警察几眼,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走出来,刚到季非墨车边,就看见两名警察在那里等着她了。 当然询问她那几年的情况,问她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 晓苏的情况很简单,她即刻就把自己在德国的情况述说了一遍,警察录了口供,然后要求她签字,同时提醒她,不能说谎,因为这些都是要去做调查的,最后通知她,目前她已经被禁足,也就是不能离开境内。 等警察离开,晓苏才感觉到一身都发软,抓住季非墨的手臂,赶紧问了句:“我爸那边情况怎样了?警察都走了吗?” 季非墨摇摇头,轻声的说:“没有呢,我刚刚打了电话给李一鸣医生,李一鸣说,警察好像已经问完话了,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病房门外在,而且还问李一鸣,爸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那这个情况是不是表明很严重,我爸他真的有涉毒?”晓苏晓苏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警察守在病房门外,还问什么时候能出院,这一切都表明父亲肯定脱离不了干系,一旦出院,那估计就会被带走。 “我们先回去再说呗,在这里瞎猜测也没有用,”季非墨帮她拉开车门让她上车,又细心的替她把安全带系好。 “是回我父亲那边还是回三医院?”晓苏侧脸望着开车的季非墨,脸上已经是愁云密布了。 “先回熠熠的病房这边吧,”季非墨侧脸看着她,又低声的解释道:“现在你父亲的病房外边守着警察,你去也不一定会允许你进去了,王妈在那儿呢,有人照顾着,而且王妈很可能都会被警察调查。” 晓苏点点头,不再啃声了,父亲这件事情来得突然,她根本没有想到外公动作这么快,而且 她也没有想到那个照片男子会和自己的父亲拉扯上关系,她原本只是想要找出那个男的,原本以为那男人只是和郑心悦有关 回到熠熠的病房,已经是,熠熠点滴挂完正在吃午饭,是苏耀武陪着她在吃,一老一小吃得很开心,脸上都带着乐呵呵的笑容。 “妈咪,妈咪,老外公说等熠熠病好了要带熠熠去北京呢,”熠熠看见晓苏就高兴的喊着,嘴里还含着没有吞下去的饭:“灿灿也嚷着要跟去,可是灿灿那么小,灿灿又不姓苏,姓顾,我不要灿灿跟我去。” 晓苏听了她的话就笑了起来,轻声的问:“怎么不让灿灿去啊?灿灿不是你妹妹吗?哪里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啊?” “灿灿不姓苏不是苏家人,”熠熠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又看着苏耀武问:“老外公,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苏耀武附和着熠熠的话,然后还补充了句:“除非灿灿改姓苏” “外公,”晓苏忍不住打断了苏耀武的话,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熠熠才多大,你怎么跟她讨论这个?” “哈哈哈,”苏耀武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一边把熠熠吃完饭的碗收起来一边笑着解释着:“今午熠熠在挂点滴,灿灿进来捣乱,把熠熠手背上的针都给拔掉了,熠熠跟妹妹生气呢。” 晓苏听了这话明白了,然后赶紧把外公手里的碗筷接过来,又轻声的跟女儿说:“熠熠,灿灿还小,她不懂事,做错事要批评她,希望她改正,但是不能排斥她,不管她姓顾还是姓苏,始终都是你妹妹啊。” “哦,我知道啦,跟你开玩笑呢,”熠熠笑着接过晓苏的话,然后还对苏耀武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老外公,你看我妈咪连开玩笑都不会。” 苏耀武笑呵呵的,即刻拿过旁边的玩具递给熠熠,一老一小又玩了起来,而晓苏则拿着这些碗筷去厨房里清洗。 等她和季非墨把饭吃完,苏耀武已经把熠熠哄睡出来了,看见晓苏,低声的问了句:“你爸那边没事了吧?”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9 ( ) 晓苏望着外公,半响才问了句:“外公,这一次案子是您让人查的是吗?” 苏耀武点点头,然后淡淡的说:“我也没有想到会牵涉到他,因为我的本意只是要调查郑心悦,可谁知道他居然会牵涉在里面呢?” “我爸应该不会贩毒吧?”晓苏迟疑着,怎么都无法把自己的父亲和毒贩拉扯到一块去丫。 “他倒不是贩毒,可他却有协助毒贩的嫌疑,”苏耀武冷哼了一声道:“郑建新手里有一张特殊通行证,这张通行证可以自由出入火车站,甚至他的行李不用过安检,而郑建新正是用这样的方式,明目张胆的用火车客运,甚至是货运帮他运送毒品媲” 晓苏听了这样的话汗都下来了,特殊通行证,不用过安检,那这样的通行证,估计只有铁道部部长签名的通行证才能客运货运都吃得通吧? 她的父亲啊,怎么会这样糊涂?一个郑心悦的兄弟,值得他如此的为他大开绿灯吗?难道他真的就不知道那郑建新究竟是做什么的吗? 这个夜晚,晓苏没有睡着,不过也没有翻来覆去,因为床就那么宽一点点,她怎么翻也还是在季非墨的怀抱里,而且他把她搂抱得很紧,她翻起来还不那么容易。 她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小时候一些画面,父亲,母亲和她,一家三口,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至少,在她6岁至8岁那两年,父亲对她要求并没那么严。 可是8岁后,父亲就对她就变了,总是看她这不顺眼那不顺眼,何况她自小在农村长大,也的确调皮捣蛋,总是惹是生非,也的确是不遭人待见得厉害,经常因为打架被老师留堂之内的。 那个时候,她一直没有找到原因,不过现在却都完全清楚了,因为8岁那年,顾明珠转到了她们学校,而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在拿她和顾明珠做比较了。 要不是昨顾家发现父亲身边那么多自己和顾明珠的照片,要不是发现父亲一手捏着自己的照片一手捏着顾明珠的照片,她还一直都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在拿她和顾明珠做比较。 多么奇怪的父亲,同样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母亲不同而已,他为什么就非要比较一翻呢?难不成最优秀的那个就该得到他更多的宠爱吗? 如今,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可依然还是无法理解父亲这种行为―― 因为她从来没有把熠熠和灿灿拿来比较过,两个都是她的女儿,虽然性格有些不一样,不过她都同样的喜欢,给予她们同样的爱。 这个夜晚,晓苏没有睡着,同样,搂抱着她的季非墨也没有睡着,她为她父亲失眠,而他却为她失眠。 第二早,两个人起来都盯着一双熊猫眼,以至于熠熠看见他们忍不住惊呼:“,我病房里什么时候钻进来两只大熊猫了?” 晓苏和季非墨就无比的尴尬,熠熠还小,当然不能把外公的事情告诉她,虽然顾嘉良来看熠熠的时候极少,可到底,熠熠还是很喜欢外公的,毕竟刚从德国回来,在顾家住了三那三嘉良待熠熠和灿灿都是极好的。 早餐刚吃完,关琳琳就带着灿灿过来了. 季非墨原本要去上班的,可晓苏说不放心自己的父亲,依然要去看他,于是季非墨就决定顺路送她一程。 “要不你也去学开车吧,”季非墨一边启动车一边对副驾驶座位的晓苏说:“反正你时间也多,我家佣人也多,让妈每上带一个保姆过来就好了,学车白就是两三个小时而已。” “季非墨,你是不是不乐意给我当司机了?”晓苏听了他的话即刻反问了一句,跟随着还白了他一眼。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一愣,随即笑了下说:“哪儿能呢?我当然愿意给你当司机了,可关键是,我要工作不是?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啊,你要自己会开车,多方面啊,你看我妈,每己想去哪里就开车去哪里,根本” “我又不是你妈?”晓苏迅速的截断季非墨的话,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学开车的事最近几年不考虑,等两个儿子生下来了,熠熠和灿灿的病治好了,然后两个儿子三岁上幼儿园去了,我再去学开车也不迟,反正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季非墨稍微沉吟一下,随即又说:“晓苏,我是怕你闷,毕竟你下个月只负责排卵,排卵后就没什么事情了,整在医院里,一门心思忧着熠熠的病情,我怕你闷出病来。 季非墨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其实让你去学车,不一定学会就要开,主要是能让你多少转移一下心思,不要死死的盯着一个事物上,这样对你和熠熠可能都要好一些” “我知道你的意思,”晓苏接过他的话来,低声的道:“可是,非墨,现在事情已经够多的了,我父亲牵涉贩毒案,外公又一门心思要把我母亲的坟墓迁到北京去,我还没有排卵成功,代孕妈咪还在等着我的排卵,我” 晓苏说到这里打住了,这一大堆的事情,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学开车啊? 再说了,学什么东西讲究的是一心一意,而她目前的情况显然无法做的专心致志,那么即使去学,估计也学不进去。 季非墨不再啃声了,随即点点头,低声的说了句:“那好吧,我以后尽量多抽时间在你身边,实在不行,就给你配个司机算了。” 晓苏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赶紧拒绝着说:“别,司机不用了,我以后估计出门的时候就少了,偶尔出门一次,我打出租车就可以了啊?再说了,公交车也是可以坐的啊?你忘记了,我们以前在g市,每逢周六周日,还专门去挤地铁呢。” 季非墨听她这样说,倒是笑了起来:“你还真别说,我真怀念和你一起挤地铁的日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俩再去挤一次?” “好,”晓苏应了一句,见他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即刻推开车门下车,朝医院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季非墨望着晓苏走进医院大门的背影,看着她那小小的身子,那挺直的背脊,心里不禁感叹,她那小小的肩膀,要承受多少重担?而这一次,她又怎么挺过去? 晓苏迅速的来到住院部,上午的人总是很多,她这人不习惯和别人去挤电梯,于是等了两分钟,然后选择了旁边的消防楼梯走。 只是,刚走到三楼转角处,就看见有人下来,而走下来的人居然是―― 她的父亲顾嘉良和两名警察,那两名警察一边一个,分别抓住顾嘉良的两条手臂,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控制着。 晓苏楞站在那里,和父亲面对面,四目相对,一瞬间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嘉良也看见了晓苏,下楼梯的脚步慢了下来,不过依然还是一步一步的朝楼下走着,和晓苏错肩而过时,顾嘉良才喊了声:“晓苏,” “爸,”晓苏的声音哽咽着,鼻子一酸,眼眶里即刻有了温热的液体,可她极力的控制着。 “晓苏,爸对不起你,”顾嘉良的声音慢慢的都是愧疚和歉意,望着自己的女儿,半响才说了句:“晓苏,爸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你4岁那年,为你买了一个你1岁时渴望的芭比娃娃,那是爸唯一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虽然,迟到了14年。” 晓苏眼眶里温热的液体终于滚落了下来,滑过她白皙的脸颊,看着已经朝梯步下走的父亲的背影,瞬间觉得那背影就鞠楼了不少,再也不是记忆那般高大。 “谢谢爸,”晓苏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的开口:“谢谢爸还曾记得晓苏,在晓苏4岁那年,记得晓苏1岁时渴望的礼物。” 顾嘉良已经走到了转弯处,听了晓苏哽咽的声音,又回过头来,望着她,灰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轻声的道:“晓苏,爸为有你这样一个女儿骄傲,你没有辜负薇安对你的期望,没有辜负爸给你取的名字,姓苏好,姓苏比姓顾好。” 顾嘉良说完这句,又转过身去继续朝楼下走,一步一步,走向一个自己未曾想到的方向。 晓苏楞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顾嘉良的背影才猛的回过神来,接着又快速的朝楼下奔去,刚奔到一楼,就看见警察已经带着父亲走向那辆警车了。 “爸,”她喊了一声,两步奔上前去,刚好顾嘉良又回转头来看着她。 “爸,”晓苏的语气有些急促,望着这样的父亲,看着父亲那原本就一脸的病容,心微微的颤抖着,哽咽的声音颤抖着的在空起:“爸,灿灿姓顾,她叫顾灿灿,顾家,不会后继无人。” 顾嘉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自己的女儿,嘴唇蠕动着,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来:“谢谢,谢谢晓苏,爸很欣慰。” 晓苏的眼里温热的液体再也无法控制的汹涌下来,瞬间,泪水模糊了双眼 泪眼朦胧看着父亲走向那辆警车,看着那辆警车迅速的启动,看着警车朝医院的大门驶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在她的视线里完全的消失 晓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大脑一直晕晕沉沉的,因为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自己的父亲,居然 晓苏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偏今知道怎么回事,出租车超少,她一直等不到,就在她准备转身朝公交车站台走时,看见王妈提着两袋子东西走出来了。 她稍微一愣,赶紧迎了上去,伸手接过王妈手里的一个袋子,然后轻声的问:“那个,医院的账都结算了吗?用了多少钱,我真是糊涂,刚刚” “钱顾先生昨晚就给我了,刚刚我已经结账了,”王妈轻叹一声,望着晓苏说:“关键是,顾家那么大一栋别墅,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你真的不搬回去住吗?” 晓苏听了这话一愣,却没有回答王妈的问题。 顾家的财产她说过不要的,现在顾家出了这么多事,郑心悦和顾明珠估计很难从牢里出来了,而自己的父亲,估计也很难再回来了,可顾家那栋别墅,还有顾家的老宅 晓苏和王妈坐在出租车上还在纠结顾家的别墅该怎么办,她究竟要不要父亲留下的这些财产。 然而,等她和王妈来到顾家门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纠结是完全多余的,因为顾家大院已经贴了封条,一把大锁给锁了,两名警察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去。 王妈有些着急了,说自己的衣服什么的还在里面,怎么能不让人进去呢?这完全是没有了,她只是顾家的佣人而已。 可警察说,目前是不让进去,要等案子调查清楚了,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等顾嘉良的案子处理了,自然会让你们进去拿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的。 晓苏和王妈万般无奈,只能先暂时回到三医院,的时间,刚好关琳琳带着灿灿在病房里,看见她带着王妈过来,心里即刻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赶紧安慰晓苏,说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也不要做最坏的打算,同时又对王妈说,刚好熠熠喜欢你,你就来医院照顾熠熠好了,晓苏这阵子估计也忙,我看她都没有时间照顾熠熠呢。 晓苏的确是忙,再说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能不忙吗?最最关键的是,她忙也都是瞎忙,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清明节这她,季非墨和苏耀武一起去给母亲苏薇安扫墓,三人在苏薇安的墓前站了好久,却是谁也没有说什么话。 晓苏在心里默默的说,妈,爸出事了,和一桩涉毒案有关,目前爸究竟有没有参与贩毒还不知道,不过他已经被监禁起来了。 她在心里又说,妈,我知道你临死前后悔了,可到底,爸和你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你在那边要保佑他,希望他这一次能够有惊无险的度过,因为,他还想着带你回贡山养老呢。 从墓地下来,苏耀武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医院去,而是直接由季非墨开车送去机场,因为苏耀武要回一趟北京,毕竟晓苏的外婆白素的墓也要扫。 原本说好,清明节之前把苏薇安带回北京去,然后晓苏和季非墨都跟着过去一趟,也算是晓苏带季非墨回苏家认门,从此以后他是苏家的女婿。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随着顾嘉良的出事,原来的计划也被完全打破,苏耀武未能把苏薇安带回北京,而晓苏因为父亲的事情,也暂时不能跟他回北京去了。 晓苏等季非墨的车开走了才去拦出租车,清明节这出行的人太多,出租车根本就不好拦,她在路边站了半出租车倒是从眼前开过去不少,不过却没有一辆是空车。 就在她懊恼不已的时候,终于有辆车停在她跟前了,不过不是出租车,而是私家车,她正在疑惑,车门已经被推开,然后车上走下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舒展,居然是舒展! 她没有想到舒展居然会来找她,因为她和舒展之间,也就只是三年前那次滨海一校庆会上打过交道后,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0 (www.13800100.cOm)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晓苏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的舒展,并没有退缩,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淡淡的问。//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舒展终于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看着她,沉声的道丫。 “什么交易?”晓苏眉头一皱,不等舒展回答,随即又追问了句:“我们之间有交易可做吗?” “当然有了,”舒展把手里的烟头扔掉地上踩灭,然后略带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你知不知道,我妈她其实是个好医生,非常好的医生,除了你,她对任何病人都非常的好,她是滨海有名的送子娘娘,她......” “你这话就奇怪了,为什么要除了我呢?”晓苏迅速的切断舒展的话,然后望着他冷冷的道:“难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妈了?或者我长得面目狰狞让她看不顺眼?所以她才向我下那样的毒手?媲” “我想原因我妈应该已经给你说明白了,”舒展看着晓苏,轻叹一声又说:“我妈也是没有办法,你以为她愿意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只不过是一个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而已,她不愿意......” “我不想和你讨论你妈对你的爱,”晓苏迅速的打断舒展的话,然后略微有些烦躁的说:“而且我自己现在的事情很多,我想你可能也听说了,我父亲出事了,我现在忙我父亲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所以对于你母亲,对于郑心悦和顾明珠,我现在都没有心情去理会了,麻烦你也不要来找我,你母亲犯罪了这是事实,至于最终会判多少年那不是我能决定的,找我也没有用,我又不是法官......” “如果,我可以给到你更有力的证据,可以为你母亲报仇的证据,”舒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晓苏,然后慎重的问了句:“你能把你在医院人工授精怀孕然后惨遭流产的案子去撤销吗?” “这怎么能撤销呢?”晓苏听了舒展的话就好似听见了某个笑话一般,她看着舒展摇摇头说:“对不起,我理解你对你母亲的感恩之心,站在你的角度,你当然不希望你这么伟大的母亲去坐牢了,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也请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一下......” “我知道你的确经历不少的事情,而且都跟郑心悦母女俩有关,”舒展迅速的接过晓苏的话来,然后又补充着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郑心悦母女俩,而你现在肯定认为,如果把我妈这件案子撤销了,郑心悦母女俩肯定也会跟着逍遥法外,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有足够的证据让你去整垮郑心悦母女俩的。” “你说的证据就是我爸现在的这件案子吧?”晓苏望着舒展,冷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这间案子虽然牵涉到了郑心悦,但不一定会牵涉到顾明珠,而且......” “不是这件案子的问题,”舒展即刻抢断她的话,然后赶紧保证道:“顾晓苏,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不代表就能判定坏人究竟有多坏,我单单说一点,7年前的石坑崆,顾明珠肯定不是单打独斗,而参与在里面的究竟有些什么人?你也许不太想知道,但是你老公季非墨,肯定非常想知道,因为那一次,他差点就死了。” 晓苏微微一愣,稍微沉吟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道:“这个,你的意思是说用这一次的案件来置顾明珠于死地?恐怕,不那么容易吧?她当时可是救季非墨的英雄,是众人眼里的情深意重的女子呢。” “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舒展说到这里,双手不禁暗自握紧成拳头,像是在给自己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沉吟片刻随即又问了句:“那么,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呢?” 轰隆隆,一声惊雷在晓苏的头顶上响起,当即把她劈得里跟块木炭一样,半天都反应过不来。 她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舒展,疑惑的问了句:“难道我母亲死于心脏病是假的?也是你母亲在医院里做了手脚?你母亲不是妇产科医生吗?难道心脏科她也有同谋?” “你母亲的确是死于心脏病,但是,她的心脏病复发却是有很大的来历,”舒展说到这里就打住了,然后看着晓苏说:“当然,这些都是我花了好多年整理出来的一些极其重要的证据,如果你能去把我妈的案子撤销了,我一定会把这些证据都交给你的。” 晓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舒展,淡淡的点点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且你母亲案子也是我老公报案的,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舒展点点头,然后又叹息了一下说:“其实,我宁愿自己去坐牢,也不愿意我妈......” 晓苏听了他的话没有啃声了,如果舒展12年前能这样想,那么她母亲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当然,如果是那样,舒展,也就成不了大学生,更加做不记者了。 有得必有失,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只是失去的和得到的,究竟哪个更重要一些?哪一个更多一些?那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晓苏晚上回到病房,把今天舒展找她的事情给季非墨一说,季非墨想都没想就说:“他这简直就是做梦啊?他以为那警察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现在邱主任已经交代罪行认罪了,马上就要移交司法机关判刑了,还能撤销案子吗?再说了,即使能撤销,我也不可能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啊?我自己报案,我又去把案子撤销?我这不是抡起巴掌打自己的耳光吗?” 晓苏在一边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的关键是,他说有7年前石坑崆的事件主谋的证据,事到如今,七年前究竟是谁在幕后帮助顾明珠,让她如此顺利的得手,你现在究竟查清楚了没有?” “这个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季非墨接过晓苏的话来说:“其实那天晚上叫走我的那个光头男人,是我读高中时在外边认识的一个黑道上的人,那时他开了一家酒吧,也就是舒展强了顾明珠的那家酒吧,当时他走私枪支,而那时我年轻,男孩子对枪弹都比较好奇,于是就从他手里买了一把,也就是周非池给你的那把......”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那个光头男那次去石坑崆找我,其实他刚从牢里出来,五年前,他因为醉酒驾车,好像是在高架桥上连人带车的翻下去了,然后就此一命呜呼了,这次你回来,随着顾明珠的事件慢慢的揭晓,我才知道,顾明珠其实早在12年前就认识光头男了,只是我以前不知道。” 晓苏听季非墨这样一说,貌似舒展所谓的七年前的证据对季非墨来说已经没用了,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又说:“可是......他说有我妈心脏病突发的证据,” “你妈心脏病突发的证据?”季非墨楞了一下,然后低声的问:“那个,你妈原本就有心脏病是吗?有心脏病的人很多都会突发啊,这跟证据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啊,”晓苏摇摇头,然后轻叹一声道:“七年前五月一号的夜晚,准确的说是五月二号的凌晨,我妈心脏病突发,我也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什么,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心脏病突发很正常,可是,今天听舒展一说,我心里又一下子疑惑起来,难道说我妈的心脏病突发不是自然的,而是人为的?” “这个......你妈心脏病突发的时候是谁发现的?你爸当时没有在家吗?”季非墨听晓苏这样说,也跟着起疑了,他其实还没有和晓苏谈到过她母亲。 “是王妈,我爸当天晚上不在家,电话也关机,王妈找不到他,于是就给我打的电话,等我从石坑崆下山赶到医院,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那时我妈已经在手术室里了,我匆匆忙忙的在手术单上签字,后来我妈也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多一点,然后就......” 晓苏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母亲住院期间,她整天守着医院里,看见母亲/日渐消瘦,看见她从一朵鲜花走向枯萎,看见她...... “那王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当晚的情形啊?她是怎么发现你母亲突然晕倒的啊?”季非墨见晓苏说着说着又停顿下来了,于是赶紧又追问着。 “这个......王妈说我母亲好似接了个电话什么的,然后就晕倒了,”晓苏皱紧眉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望着季非墨说:“可是,她没有说接了谁的电话,而且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要去查一下来电号码,总之,那时我只顾着母亲的病情,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复杂。” 晓苏刚说到这里,王妈就推着已经做了检查的熠熠回来了。 季非墨赶紧上去帮忙,把熠熠从轮椅里抱出来放到床上去躺着。 “王妈,你还记得七年前,我妈是因为什么事突发心脏病晕倒的吗?”晓苏见王妈已经从熠熠病房里走出来了,于是赶紧把她拉到门外去轻声的问。 “我跟你说过了啊,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王妈望中晓苏,疑惑的追问了句:“我当年没有跟你说吗?不会吧?” “哦,当年你的确跟我说过,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妈凌晨接电话应该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吧?即使晕倒,你在一楼凌晨也发现不了啊?” “你妈没有在二楼房间里接电话啊,”王妈看着晓苏,“难道夫人当年没有跟你说过吗?我还以为她自己会跟你说呢。” “没有,我妈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晓苏摇摇头,望着王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妈听晓苏说苏薇安没有跟她说过,于是又说:“那个晚上,夫人凌晨起来想喝水,偏偏房间里水壶的盖子松了,水凉了,于是她就到一楼客厅来喝水,刚好那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然后她就在客厅里接的电话,当时我也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于是赶紧爬起来,走出房间门来,却看见夫人已经在接电话了,只是她听着电话后脸色越来越苍白,然后喊了声‘不可能,’手里的话筒就掉了,她整个人就朝地上倒去,心脏病也就复发了。” “那你没有听见那电话里是谁在说话吗?都说了些什么?”晓苏紧张的追问着,直觉告诉她,肯定是那通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让母亲接受不了的事实,于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的。 王妈摇摇头,懊恼的看着晓苏:“大小姐,我当时见夫人晕倒了,整个人也吓得差点晕过去了,顾先生不在家,你也不在家,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急急忙忙的把那电话挂上,然后就拨打了120,根本就没用去想要听那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当时也顾不得,救夫人要紧啊,我担心夫人......她毕竟有心脏病啊?” 晓苏点点头,王妈做的没错,说的也没错,当时情况那样紧急,而且就她一个人在家,任何人都会手忙脚乱的。 何况王妈还没有读多少书,普通平常的妇女一个,原本也有些胆小怕事,能做的打急救电话,把她母亲最快的送到医院去已经不容易了。 可是舒展却说她母亲心脏病突发有来历,可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当然也就是打电话那人,其实不需要仔细推敲都可以猜测出来,那晚的电话,不是郑心悦打的就是顾明珠打的。 可究竟是郑心悦还是顾明珠,这就有待考察了,而且电话内容又会是什么? 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自己的母亲无法接受甚至晕倒? 她把自己的分析讲给季非墨听,季非墨听了后眉头锁紧,然后想了半天说:“我觉得顾明珠打电话给你母亲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晓苏觉得奇怪了,顾明珠那晚在石坑崆啊,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呢? “当时你不是帮我解毒来着?”季非墨赶紧提醒她,然后又补充道:“你想想,王妈不说她就听见你妈说了‘不可能’三个字吗?我估计是顾明珠把你晚上和我在房间里的事情告诉给你妈了,然后你妈就不敢相信,于是就吐出了‘不可能’三个字。” “有道理,”晓苏点点头,然后看着季非墨说:“我妈那人对那方面最看重了,她一再跟我说,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爱,第一次一定要留到新婚夜,她如果知道我跟你......她肯定接受不了......” 晓苏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她是她的错,她以前只知道母亲是心脏病复发死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主要原因在她,如果那晚她没有......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那晚季非墨的情况。 于是,她忍不住就又想,如果时光倒流,回到七年前,她还会不会再自己脱了衣服爬上季非墨的床,帮他解春毒? “晓苏,不是你的错,”季非墨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无比愧疚的开口:“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次我们去爬石坑崆没有带郑明珠一起去,如果我在十几岁的时候没有那样叛逆过,没有认识那个光头大哥,如果我不是经常去他的酒吧......” “那个......郑明珠最早喜欢的高中部的那个男生就是你吗?”晓苏望着季非墨,轻声的问。 “我不知道,”季非墨如实的说,然后回想了一下道:“那个时候高中部叛逆的男生好多,不止我一个,去酒吧的男生也很多,跟光头大哥一起混着,而顾明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以前就认识我,只是在大学里,她比你先认识我几天而已。”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1 (www.13800100.cOm) 晓苏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的道:“好了,既然根据分析,事情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去理舒展那个人了." 晓苏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叹着气有些无奈的说:“就算当年的确是顾明珠打的电话,那她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貌似她打电话和我母亲的死没有直接的联系,也不能构成她谋杀我母亲的犯罪事实。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丫” 季非墨点点头,随即用手理了下她的头发道:“快睡吧,明天六点钟护士又来敲门了,我看还得把隔壁病房要过来,让王妈住这病房好了,否则的话,你每天都睡不好觉,这个月你还有排卵大任呢。” 晓苏这个月的确有排卵大任,因为两个拿了预付款的代孕妈咪还在等着她的卵子呢。 可她因为父亲被抓的事情一直头疼着,清明节后的几天,一直在找人打听父亲所涉及案件的进展,希望父亲是被冤枉的,不是真的有事,希望他能平安的回来媲。 只可惜,顾嘉良被抓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了,即使季非墨帮忙打听,也打听不出任何的有作用的消息来。 就在晓苏为父亲的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李主任的电话打来了,她问晓苏:“你月事今天应该是第五天了吧?为什么还不来我这边拿药?你是不是让三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帮你开药了?” 晓苏听了李主任的话整个的楞住,月事?大姨妈?这个月好像还没有来诶? “我的月事还没有来,”晓苏如实的跟手机里的李主任说。 “怎么会这样呢?”李主任在电话那边觉得有些奇怪了,忍不住追问道:“你不说你的月经一向很准的吗?28天的周期,上个月6号流产,那这个月二三号就该来的啊,你为什么还没有来呢?今天都7号了哦?” 晓苏被李主任这一提醒,这才想起这么回事来。 可不是?按正常应该2号就来了,即使2号不来,3号也该来了,可是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该不会是从9号开始算起吧?”晓苏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又赶紧解释着:“我是9号做的人流清宫术,如果从9号开始算起,那我应该......也应该这两天就来了啊?” “你再等两天看看吧,流产后的人月经不正常也是有的,这不奇怪。”李主任听她声音有些焦急,于是又赶紧安慰着她:“你也别太着急,也不要瞎想,因为月经提前几天推后几天都算正常现象,如果10号过了你还没有来月经,就过来检查一下吧,看看是什么原因......” “那行,我就再等几天,”晓苏对手机里的李主任说:“希望只是月经推迟而已,千万不要又是什么病之类的,那就麻烦了......” 晓苏和李主任详谈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后,自己也跟着懊恼起来,她今年怎么就这么不顺? 比当初怀灿灿还要不顺得厉害。 晓苏的月经没有来,不光她着急,关琳琳和季非墨也跟着着急,因为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而且熠熠也拖不起。 可着急也没有用,就像上个月,你不希望它来,可人家就是毫不留情的跑来了,让你痛苦得想要死掉。 这个月倒好,你眼巴巴的望着它早点来,偏偏人家还不来了,让你着急得要命。 晓苏的月经的确是不来了,一直到李主任说的10号,都还一点迹象都没有。 季非墨着忙了,10号一早,即刻就给公司打电话安排工作,等早餐吃完,就开车带晓苏到妇儿医院找李主任。 “李主任,她这个月的月经没有准时来,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让月经来的?”走进李主任的诊室,季非墨就抢在晓苏前面开口了。 “有当然有,不过首先要弄清楚她月经没有来的原因,”李主任一边翻开晓苏的病历一边说:“先开个查血的单去抽血化验一下,看内分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然后也很可能跟你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紧张有关。” 晓苏拿了抽血单子就迅速的到化验科,季非墨见她那么紧张,赶紧在旁边劝慰她说:“你不要那么紧张,没听李主任说吗?心情紧张也能影响那东西不来。” 晓苏白了他一眼:“你不紧张,你不紧张今天一早就带我来医院了?这事儿能不紧张吗?要不紧张的是神仙,我是凡人,我有去七情六欲,心情放松不起来。” 季非墨听她这样说不啃声了,他也是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的心情也放松不起来,他劝晓苏不用紧张,其实他自己也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好在他们来得早,抽血的人并不多,很快轮到晓苏,抽血后是坐在一边等结果,明明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晓苏总觉得跟坐了半天差不多。 好不容易,看见她的名字跳出来了,季非墨迅速的上前去拿了结果单,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排列下来,其实他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这个真不好看,”季非墨把结果单递给晓苏说:“其实还是那尿检单简单些,只要是阳性就知道是怀孕了,这个一看就头疼。” 晓苏也看不太懂,只看见上面一些箭头符号,有朝上有朝下,她知道朝上就是超标了,朝下就是不达标,别的,也不懂了。 李主任接过她这张查血结果单,只扫了一眼,然后就看着晓苏说了句:“你怀孕了,所以月经没有准时来。” “什么?”晓苏和季非墨几乎同时惊讶出声,望着李主任,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又同声问道:“那个,是不是弄错了?” “如果是尿检,还有可能不太准确,”李主任看着他们俩,然后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结果单说:“可是,这是查血,不会出错的,你的确是怀孕了。” “怎么可能呢?”晓苏难受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颤抖着声音道:“我们俩就只有一个晚上在一起过,而且还是你说的他需要排精一次......” “你们俩是多少号同房的还记得不?”李主任见晓苏那难受的样子,也跟着纠结了起来,这对夫妻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事。 “3月18号,”晓苏非常肯定的回答,“我是3月18号去做的子宫环境检查,然后给你打的电话,你提醒我们应该排精一次。” “我想起来了,上个月你把排卵期算错了,所以b超医生没有看见卵泡,而我曾跟你说过,卵泡很可能已经破裂了,” 李主任看着晓苏,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摇摇头说:“看来我的预测没有错,你的卵泡的确的提前破裂了,刚好那天你们还同房,能不怀孕吗?” “那......现在怎么办?”晓苏几乎要哭出声来了,这世上还有没有比她更加倒霉的女人? 需要她怀孕的时候,她没有怀上,现在不需要她怀孕了,她又莫名其妙的怀上了。 其实怀上孩子是好事,只可惜不能这样自然的怀上,因为她要怀男孩子,这样自然怀孕,就不知道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主任看着他们也为难起来,然后又叹息一声说:“还是你们自己商量着拿主意吧?” “这个,什么时候可以检查出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季非墨在一边用手攥紧晓苏的手,望着李主任,轻声的问。 “这个,如果要从外形上看出胎儿的性别,那么一般是16周以后,而且这个准确率也只能达到80%,另外羊水穿刺做染色体,也要16周才能进行,不过准确率可以达到99%,但是也有1%的流产率,有些风险,当然做绒毛活检时间要提前一些,不过至少也得10-周才能进行,准确率99%,但是却有3%-5%流产率,而且还有造成胎儿手脚残疾的风险。” “这......就没用第四种情况了吗?”季非墨听李主任这样一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目前我们国家就这三种方式,没有别的方式了,” 李主任看着他们俩,然后点点头又说:“不过,根据你们所说的情况,如果卵泡是在18号早上破裂的话,那么18号晚上卵泡应该到输卵管去了,也就是成了卵子等待精子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怀孕,男宝宝的可能性稍微要大一些,因为精子中的y精子活动力强,有可能优先抵达输卵管与卵子结合。 “大一些是百分之几啊?”晓苏赶紧追问了一句。 “这个大一些的几率也不是大很多,”李主任笑着解释着:“我们平时自然怀孕男孩和女孩的几率都是50%,像你们上个月这种情况,怀男孩的几率可能达到60%吧,不过这和50%的几率没多大区别,因为怀女孩子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那个,如果......”季非墨望着李主任,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又说:“我说的是如果,晓苏怀的是男孩子的话,那她肚子里这个孩子能要吗?” “要当然也可以要,”李主任看着他们俩说:“只不过,因为她三月才流产了的缘故,子宫膜相应就要薄很多,因为还没有得到恢复,现在这个孩子流产的可能性就比较大,那么就尽量的要多卧床休息,至少前三个月尽量不要外出活动什么的。” 李主任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们俩说:“当然,目前的情况是不知道你们怀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所以这就有个时间问题,如果不着急,等到16周做b超检查,可关键是,你们又赶时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还是你们回去商量好再说吧。” 晓苏在李主任的诊室里坐着时还坚持着自己没有让自己流泪下来,可一走出李主任的诊室就已经哭出声来了。 其实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万一怀的是女孩子,等16周,现在才5周,那还得等11周,也就是两个半月多,她怎么等得起? 可如果不等,现在就把孩子做掉,过几天就吃药促排卵,可万一做掉的孩子是男孩子呢?那岂不是白白的可惜? 晓苏又怀孕了,可这件事情并没有让季家和苏家高兴起来。 苏耀武接到晓苏的电话后,又在电话里把她给狠狠的骂了一顿,说她在救治熠熠的事情上,就一直都糊里糊涂的,没有一次是顺顺利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做好的。 苏耀武把晓苏给骂了一顿,最终问他意见时,他却丢过来一句:“我怎么知道要还是不要啊?万一是女孩子,我们倒也不是说嫌弃女孩子,关键是怀孕16周了,你舍得打掉吗?可如果不打掉,生下来不照样是病孩子?病孩子我们也一样喜欢,可关键是熠熠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弟弟的脐带血?” 这是个让人无比纠结的问题,关琳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晓苏做掉,又都想着万一是男孩子呢? 可不让她做掉,又怕万一是女孩子耽误时间,而最最重要的还是苏耀武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到了4个月了,即使知道是女孩子了,谁又舍得把一个已经成型的女孩子做掉? 这个夜晚,晓苏和季非墨都没有睡觉,晓苏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季非墨是在电脑前坐了一夜,一直在翻看国外的有关最早能查出胎儿性别的相关帖子。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凌晨时,他查到美国一个妇产科医生写的一片报道,说孕妇怀孕8周可以用验血的方式查dna检查出胎儿的性别来。 当他第二天早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晓苏时,晓苏一下子愣住了,半响才问了句:“这消息可靠吗?” “我看了很多的帖子,美国的确的有这门技术,只不过要去美国检查,”季非墨眉头皱一下,看着晓苏,她现在不能离开中国,在顾嘉良的事情没有完全处理完之前,她哪里都不能去了。 “我看还是去问问李主任吧,”晓苏还是觉得这有些不太靠谱。 她在德国生活了那么些年,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8周可以用验血的方式查dna就能判定出胎儿的性别的。 当然了,她在德国那些年,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不过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提前知道孩子的性别,也就没有去打问过这方面的事情。 俩人终于再一次来到李主任的办公室,因为一宿未睡的缘故,都顶着熊猫眼,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顾不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当季非墨把自己所看到的国外的相关帖子给李主任一说后,李主任点点头,说她也在网上看见过这样的相关论文,不过究竟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了,因为她也没有去过美国,但是她可以找她美国那边也同样做医生的同学帮他们问一问,反正顾晓苏现在怀孕也才5周,距离8周也还有三周的时间呢。 三周的时间,要不要等,愿不愿等? 这同样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因为现在已经是4月11号了,如果再等三周,那么意味着得进入5月份去了,而这个月的排卵计划,当然也就再次泡汤了。 而且,要去美国做检查,即使晓苏不去,季非墨也得亲自把这边抽的血送过去,快递过去不放心,怕万一弄错了。 等季非墨5月初往返一趟美国,也就又耽误一周了,知道结果,也就是四周之后了,而四周,刚好是一个月。 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等结果,虽然比用两个三个月的时间来等结果提前了不少,可这也同样让人有些等不起。 因为无形中就又把熠熠的病情拖延了两个月去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2 (www.13800100.cOm) 对于一件事情做选择的决定,晓苏从来就没用这么难过! 即使上个月顾明珠找上她说怀了季非墨的孩子,让她做决定时,她都没有这样难以抉择过。//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要,还是不要? 是赶紧流产争取早日排卵,还是再等三周的时间,让季非墨拿着她的血液去美国做dna检查媲?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整整两天的时间,吃不香睡不着. 肚子里的孩子,是留还是流,这都是一个赌注的问题。 季非墨说他十几岁就学会了赌博,那个时候经常跟一帮小混混玩斗地主扎金花梭哈赛车什么的。 当然了,那个时候为了赢,其实他也时常出老千的。 然而,这一次,晓苏肚子里的孩子,他却是不敢去赌了—— 因为,这个连出老千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没有任何把握的赌局,谁敢下注? 最后,晓苏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老天,因为她和季非墨都无法做出选择来了。 于是,她找出一块硬币,用黑笔在一面写了个留字,另外一面红笔写了个流字。 学着电视里那样,把这枚硬币在手心里摇晃了很久,最终闭上眼睛,把这枚硬币用力的朝天空一抛,然后等待着这枚硬币帮她做出选择的结果。 ‘嘡’硬币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晓苏却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来看了。 季非墨原本在房间里面,听见门外传来‘嘡’的一声,心里一惊,即刻拉开门跑出去,这才看见闭上眼睛的晓苏和她脚跟前的那枚硬币。 硬币上红红的流字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虽然知道流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早点让她排卵,可以节约出一个月的时间。 可,到底,她怀的是他们俩的孩子啊? 而且还是新婚后洞房花烛夜里有的孩子,他舍不得,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是一回事,熠熠等着弟弟的脐带血救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这舍不舍得都要去舍,因为有舍才有得! 但是,他怕万一,万一啊? 万一晓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如果还流掉,那岂不是...... 虽然说她排卵,然后让别人帮他们怀男孩子生下来,可到底,也还是没有她生的来得那么真实啊? 自私一点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熠熠,给孩子们一个机会,一个也许对他们都好的机会。 就再等一等,让熠熠再等多一个月,他相信自己的女儿熠熠,一定会非常的坚强,一定能多挺过一个月的。 这样想着,他即刻蹲下身去,用手把那枚硬币翻转一面,然后又站起身来,看着依然还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的女人。 “晓苏,你这是做什么呢?”季非墨赶紧用手去把她的眼睛撑开,然后故意笑着说:“你怎么也学周星驰的无厘头了,这硬币能帮你决定肚子里孩子的去留吗?” “季非墨,你是不是动我硬币了?”晓苏看着脚跟前的那枚‘留’字朝上的硬币,即刻皱紧眉头问。 “没有,”季非墨当然是打死都不承认,然后一边帮她捡起硬币来一边说:“好了,既然硬币让你留,那我们就再留三周吧,等8周一到,你即刻就去抽血,然后我带着血液去美国,肯定在最快的时间内检测出来,然后一有结果就告诉你,你看好不好?” “可是,三周时间很长啊?”晓苏一脸的茫然和苦恼,又望着季非墨手里的那枚硬币,忍不住又问了句:“你刚刚的确动了我的硬币是不是?” “是,”季非墨这一次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双目凝视着她,低声的道:“好吧,就算刚才那枚硬币是流水的‘流’字在上面,那么,你就真的有勇气走进人流手术室了么?” “我......” 晓苏犹豫了,真的去流掉么?在还没有结果之前? 万一是男孩呢?邱主任说了有60%的几率是男孩啊,60%啊,比平时的几率还要大一些呢? 可是,万一是女孩呢? 那么,这三周岂不是又白白浪费了? 晓苏正在犹豫着,手机却在这时响了,她稍微一愣,随即推开季非墨的手,拿起手机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苏耀武打过来的,问她做了流产手术了没有? 晓苏赶紧说还没有呢,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去做呢? 苏耀武就说你还纠结什么?因为你的缘故,熠熠已经无形中等多了两个月了,现在还纠结,给你这样纠结来纠结去的,到时万一熠熠等不及了怎么办? 再说了,你现在怀上的还是个血块,这么小,也没有成型,去做心理虽然难受,可总比等到成型了再折腾好吧? 何况人都是有感情的,孩子在肚子里越大,时间越长,你就越舍不得。 晓苏被苏耀武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想到熠熠整天躺在病床上等着孩子的脐带血,而她居然在这里一次又一次浪费时间,当真是糊涂到极点的母亲了。 于是,挂了苏耀武的电话,晓苏就急急忙忙的对季非墨说:“好吧,既然你今天有空,我们现在就去妇产科吧,把这孩子给做掉,不能再耽误了。” “晓苏,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了吗?” 季非墨见她一下子做出决定,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虽然说孩子还不到六周,可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不考虑了,”晓苏迅速的摇摇头,赶紧说:“季非墨,既然我这会儿已经做了决定了,就不要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等下我又没有勇气了,你就抓紧时间吧,我这会儿刚好有勇气有决心。” 季非墨不再啃声了,既然晓苏都做决定了,而且流掉这个孩子的目的也还是为了熠熠好,他再说也只是徒增晓苏的苦恼而已。 俩人迅速的拿了病历就直奔三医院的妇产科,为了节约时间,连妇儿医院都顾不得去了,因为怕时间一长,自己的决心又动摇了。 做流产手术前都要照b超,晓苏也一样,季非墨一声不吭的陪着她,生怕多说一句话就让她又犹豫起来了。 照b超前需要喝水,他不让她喝瓶装水,因为那个没有温度,于是就去找护士要了一次性杯子,去饮水区给她兑了温水过来给她喝。 一杯又一杯,晓苏一气之下喝了六杯水,好不容易尿涨了,偏偏又还没有轮到她,尿涨得难受,最终季非墨又去找b超医生,然后给插//队了一次。 b超室男士禁入,季非墨就只能去外边等。 这个过程原本不久,也就十分钟左右而已,可他觉得很久,好似一个世纪那么长一样,于是走到吸烟区去想吸支烟打发时间。 只是,当他的手摸到裤包时才想起来,他已经戒烟很久了,所以他的身上,他的车上都没有烟了。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看来老天的确跟他过不去,此时此刻,想要抽支烟还不能,完全是考验他的意志力够不够坚强。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又走向外边的候诊区,旁边座位上有人落下的报纸,他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拿去来看,却看见报纸上有一条新闻: 我市破获历年来最大一桩贩毒案件,主犯郑建新已经伏法,从犯xxxx等三人也相继落网,而这一次的案件还牵涉到了某某部长,现某部长已经被双规! 双规!顾嘉良被双规了? 季非墨的头轰的一声,抬头的瞬间,却看见晓苏从b超室内走出来,即刻把报纸扔到一边,然后迎着她走了过去。 “b超没什么问题吧?” 季非墨看她一脸的茫然,两只手拿着那张b超结果单,对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又问了句:“晓苏,你怎么啦?问你话呢?” “哦,”晓苏抬起头来,看着季非墨才反应过来,然后苦笑了一下说:“b超是没什么问题,不过b超医生说......” 晓苏说到这里又打住了,牙齿咬着嘴唇,脸上却是无比纠结的神情。 “b超医生说什么?”季非墨见她说一半又不说了,忍不住伸手把她手里的b超单拿过来一看,然后他自己也瞪目结舌了。 “怎么会这样?”季非墨望着晓苏,哭笑不得的说:“这怎么办啊?” “当然是不流产了,”晓苏重重的叹息一声说:“三个啊,b超医生说现在还不能确诊,大概还要过几周,不过即使不是三胞胎,双胞胎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那好吧,我们就再等几周吧,”季非墨也跟着晓苏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把她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声的道:“好了,晓苏,不要再纠结了,既然老天要我们等多几周,那就等吧,再说了,不是怀的三胞胎吗?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是男孩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晓苏侧脸望着他,然后又叹了口气说:“可b超医生说,这个也没准的,而且双胞胎都是同性的比较多,龙凤胎还是比较少的。” “就算是那样,同性也有可能是两个男孩子或者三个男孩子啊?”季非墨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然后赶紧对她说:“得了,不要去想这几个孩子里有没有男孩子的事情了,等8周我去美国,到时就清楚了。” 晓苏点点头,不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俩人一起来到妇产科主任诊室,把b超单递上去,然后说今天不做手术了。 妇产科医生非常理解他们,也对他们说,还是等等吧,毕竟怀的不止一个呢,人的运气不可能永远那么差的,没准这三个孩子里就有一个是男孩子呢。 妇产科主任是这样说的,晓苏和季非墨也是这样想的。 当然关琳琳知道怀的是两个或许是三个时,也不同意他们现在做流产了,说怎么也要赌一把了吧? 晓苏又把这消息打电话给苏耀武说了一下,苏耀武这下也不再让她赶紧去做流产,只是在电话里叹气,说怎么事儿都总是在变化呢,这以后还能不能做计划了? 这个问题晓苏回答不出来,所以也就不予回答? 晓苏要不要流产的问题最终因为怀了三胞胎或许是双胞胎而不用纠结,大家一起等8周的到来,而季非墨则在提前安排公司的事务,因为他在晓苏8周时要去一趟美国。 晓苏因为怀孕了,又因为她是上个月流产后怀孕的,用李主任的话来说子宫还没有得到完好的恢复就怀孕了,这样的情况容易流产,而她怀的又不止一个,所以建议卧床休息,以免有小产的迹象。 于是,季非墨就再一次把隔壁的病房要了过来,让她卧床休息,关琳琳每天亲自带着灿灿来监督她,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别的时候都不允许她起床来,说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晓苏听了关琳琳的话哭笑不得,她很想说其实自己没那么娇气,而且她自己感觉不到肚子里怀了不止一个孩子,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在怀孕了。 因为以前怀熠熠和灿灿时,她还孕吐,这一次怀孕好了,她连孕吐的迹象都没有了,这也是她月经推迟都没有想到怀孕的原因。 为了不让晓苏闷,季非墨从家里给她搬来了一大堆的138看书网可以解闷,不过却没有给她搬电脑过来,因为电脑有辐射。 晓苏卧床养胎,整天躺在床上沉浸于书海,也就把舒展找她的事情给忘记了,然后在卧床养胎一周后,接到了舒展的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在看匡匡的《时有女子》: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突然响起的电话让她觉得非常的不爽,因为她怀孕的缘故,最近一周给她打电话的人极少,就连葛小菲那个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的狗仔这周都自觉了不少,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了。 手机一直响,灿灿原本在一边玩拨浪鼓的,见她不接手机,都迈开小腿过来帮她拿了手机递给她:“妈咪......电话......” 灿灿回国三个多月了,在关琳琳悉心的照顾下,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了,只是她的德语,也快来忘得差不多了,因为晓苏也没有顾得跟她说。 “谢谢灿灿,宝贝儿真乖,”晓苏接过小女儿手上的手机,又用手抚摸了一下小女儿的头,这才按下接听键。 刚放到耳朵边,还没有来得及‘喂’那一声,舒展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顾小姐,我那天给你说的事情,你和你老公季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事情?什么事情?”晓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问出嘴后才又想起,于是赶紧说:“这个啊,我们商量过了,没有必要好吧,而且现在你母亲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我们再去撤销案子已经不太可能了,所以......” “那你的意思是不为你母亲报仇了是吗?”舒展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显然不想听她继续啰嗦下去。 “郑心悦母女俩已经被抓了,我这也算是已经帮我母亲报仇了吧?”晓苏觉得舒展的话有些好笑,她再报仇,也就是让郑心悦母女俩坐牢,而她们现在肯定是逃脱不了坐牢的命运了。 “你就不担心郑心悦母女俩坐牢几年出来后再找你的麻烦?”舒展在电话里冷冷的提醒着她:“顾晓苏,目前郑心悦母女俩没有多少实质性犯罪,顶多就是我母亲的同谋,你还以为能把她们母女俩置于死地?”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3 (www.13800100.cOm) 舒展在电话里冷冷的提醒着她:“顾晓苏,目前郑心悦母女俩没有多少实质性犯罪,顶多就是我母亲的同谋,你还以为能把她们母女俩置于死地?”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她们母女俩至于死地,”晓苏迅速的回答着,然后不等舒展说话有赶紧补充道:“如果她们所作所为不至于要她们死,为什么要把她们置于死地呢?总之法律是公平的,我们已经把郑心悦和顾明珠犯罪的事实都递上去了,至于法院最终会怎么判,那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了。【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晓苏说完这句话,即刻就挂断了电话,甚至关了手机丫. 她知道舒展找她不过是为了邱淑芬,她也理解舒展救母心切的心情,可她没有办法帮到他,也帮不了他。 刚挂了电话,隔壁王妈又走过来了,看着正把手机扔向床头柜的她,忍不住轻声的问了句:“大小姐,是不是上面打电话来通知我们可以进顾宅拿东西了?媲” “啊?”晓苏惊楞了一下,然后才弄清楚王妈话里的意思,于是赶紧说:“不是啊,是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顾宅应该还不能进去吧?我爸的事情不是还没有落实下来吗?” “早就落实下来了啊?”王妈看着晓苏那个神情,于是不解的问了句:“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吗?” “落实下来了?”晓苏原本躺着的身子都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王妈疑惑的问了句:“什么时候落实下来的?我爸是不是已经没事了?他回顾家来了吗?给你打电话了?” 王妈摇摇头,然后望着晓苏低声的道:“一周前,我就听说......顾先生,被双规了!” “双规?”晓苏只觉得头顶上轰隆隆的响了一阵惊雷,然后把她整个人震得目瞪口呆了。 顾嘉良被双规了,而且双规了一周了! 这个消息不是季非墨告诉她的,而是从王妈嘴里听说的,这让晓苏非常难受和恼火。 季非墨晚上回来的时候,推开门走进来,见床头柜上摆放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吓了一大跳,赶紧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就去摸晓苏的额头。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季非墨声音有些焦急的问:“怎么就不吃饭了呢?饭菜不合胃口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晓苏回过头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沉思问道:“我父亲......是不是被双规了?” 季非墨微微一愣,稍微沉默一下,随即点点头道:“是,” “什么时候的事情?”晓苏又追问了一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一周前,”季非墨依然如实的说,接着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是从报纸上知道的,那两天刚刚知道你怀孕,我们俩一直在纠结肚子里孩子要不要留多几周的问题,所以就没用去打听你父亲的消息......” “那你从报纸上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晓苏迅速的抢断季非墨的话,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分贝道:“季非墨,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你明知道我父亲现在就我一个亲人了,虽然.......” “我没有想过要瞒你,”季非墨赶紧给她解释着:“那天你在b超室照b超,我在外边等你,也是在旁边捡的一份报纸上看到的,然后你从b超室出来,我就得知我们怀了不止一个孩子,你说那个时候,我怎么能跟你说这样的消息呢?我怕你一下子承受不住,万一......” 万一着急上火,万一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这样引起小产了怎么办? 这些话他当然没有再说出来了,不过晓苏也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只是瞪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一边,却是不再和他争辩了。 “晓苏,”季非墨赶紧绕到另外一边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轻声的道:“好了,我以后一定不犯这种错误了,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光生气是没有用的,肚子里还有几个宝宝呢,你虐待你自己可以,但是你怎么能虐待孩子们呢?” 晓苏听了他的话不啃声,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来:“没胃口,没心情。” “好吧,”季非墨有些无奈,放开她的手,来到床头柜边,这才发现饭菜早就凉了,于是赶紧把这些凉了的饭菜端到外边去倒掉。 “我让砂锅粥店给你煲一锅鸡粥过好不好?”季非墨依然好脾气的在她身边低声的请求着:“老婆大人,求求你了,你没有听见肚子里的孩子们在嚷着好饿吗?有你这样狠心的妈咪没有?” 晓苏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了句:“我不喜欢吃鸡粥,我要吃状元及第粥,让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个个都去当状元。” “好好好,那就要状元及第粥,”季非墨连忙点头,一边掏出电话来给附近的粥店打电话一边还说了句:“借你的吉言,希望男孩女孩以后都考状元。” 晓苏听了他的话一愣,手又不知不觉的放到腹部上去了,已经六周多了,还要有一周多就可以去美国测出是男孩是女孩了。 希望季非墨这一语言中,男孩女孩都有,这样的话,她和季非墨就不用做天下狠心的父母,不用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而她的熠熠,也不用等太长的时间。 状元及第粥在一个小时候送过来,满满的一大沙堡,提上来放在床头柜上,还能听见砂锅里皱吱吱滚着的声响。 季非墨的耐心极好,用勺子帮她搅动着那粥,每盛上一口,又用嘴帮她细心的吹凉,直到温度适中,才送到她的嘴边去。 这锅少煲粥因为太烫的缘故,晓苏吃得有些久。 她还在吃粥的时候,熠熠跑过来玩,看见季非墨喂她吃,忍不住用手在脸上划拉着:“妈咪,羞羞脸,这么大人吃粥还要人喂。” 晓苏的脸微微一红,然后赶紧把季非墨手上的勺子接过来,不好意思的说:“妈咪这不是生病了吗?熠熠以前生病妈咪也喂你吃粥啊?” “啊,妈咪生病了?”熠熠一边朝床上爬一边紧张的问:“妈咪什么病啊?有没有看医生?要不要熠熠给你用手摸摸额头,看发烧没?” “噗......”晓苏笑得差点一口饭喷了出来,赶紧把勺子和碗都递给季非墨,用手捂住嘴巴说:“行了,熠熠,你爬到床上来做什么?赶紧回自己病房睡觉去吧?妈咪也要睡觉了呢。” “我今晚要陪妈咪睡觉啊,”熠熠说话间已经爬到了晓苏的身边,一边掀开被子朝里面钻一边很自然的说:“我都好久没有跟你们一起睡了,我好想挨着妈咪一起睡哦,自从有了灿灿后,妈咪都不肯和熠熠一起睡了。” “胡说,”晓苏赶紧用手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然后抱起她坐在怀里,用双臂拥抱着她瘦小的身体,低声的道:“熠熠,妈咪怎么会不肯和你睡呢?只是最近两年来,熠熠一直在生病不是?病床那么小,妈咪怕挤到熠熠了,所以才没有和熠熠一起睡啊?” “妈咪,我跟你开玩笑呢,”熠熠双臂环住晓苏的脖颈,小嘴凑到她耳朵边,低声的道:“妈咪,我跟你说个秘密哦。” “什么秘密?”晓苏故意把耳朵贴近熠熠的嘴巴,非常配合她此时的动作和表情。 “我昨晚梦见谭叔叔了,”熠熠的嘴巴虽然凑到了晓苏的耳朵边,不过声音却忘记压低:“我梦见我和谭叔叔在一起,他带我去买小火柴,我们走了好多好多的街啊,可就是一盒小火柴都没有买到。” “为什么没有买到?”晓苏侧脸望着女儿那懊恼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谭唯仁带熠熠去买小火柴,应该是她第二次单枪匹马杀回滨海的时候吧,那天她要乘飞机回来,谭唯仁为了不让熠熠看见她走时哭,所以就把她带走了。 “因为小火柴都被那卖火柴的小女孩给划完了啊,”熠熠望着天空,眼里有了晶莹的泪光,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谭叔叔说,小火柴是小女孩的希望,小女孩把小火柴划完了,她的希望再也无法点亮了,然后,她就到天上去了。” 晓苏的心微微的颤抖着,把女儿紧紧的拥抱在怀里,用手理着她越来越稀疏的头发,却不知道该怎么和熠熠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季非墨走了过来,伸手把熠熠从晓苏的怀里接了过去,抱着她低声的道:“熠熠,德国那个卖小火柴的小女孩把全德国的小火柴都划完了是吗?” “是,”熠熠点点头,然后委屈得眼眶里的泪水都在打转,轻声的道:“所以我和谭叔叔才买不到小火柴呢。” 季非墨听了这话点点头,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低声的道:“放心吧,中国卖火柴的小女孩没那么厉害,她没能把中国的小火柴给划完,所以爸爸可以带熠熠买到小火柴。” “是真的吗?”熠熠睁大眼睛望着季非墨,“爸爸真的可以带熠熠买到小火柴吗?” “当然是真的啦,”季非墨赶紧给女儿保证着:“放心吧,熠熠,等哪天爸爸有空了,妈咪也不生病了,我们就带你去买小火柴好不好?” “好,”熠熠终于高兴的笑了起来,双臂圈住季非墨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道:“爸爸真好!” 季非墨就笑了,抱着熠熠朝隔壁病房走去,其实倒不是怕熠熠来霸床,而是怕她睡觉不老实踢到晓苏的肚子了。 晓苏看着季非墨抱着熠熠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她知道熠熠说小火柴的故事,其实是她想谭唯仁了。 熠熠和谭唯仁,在德国一起相处了那么久,在熠熠的心里,谭唯仁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而那一部分,季非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全占据的。 她好久没有给谭唯仁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他回德国去了没有。 不过仔细想来,谭唯仁应该还没有回德国去,因为他如果真的要回德国的话,估计在回德国前,还是会来滨海看熠熠和灿灿的。 因为卧床养胎的缘故,顾嘉良被双规了晓苏也没有去探望他。 季非墨倒是替她去了两次,可每次回来都摇摇头,说人家不给探望呢,一切都还在调查中,不允许外界的人和他接触,尤其是沾亲带故的人,就更加不能探望了。 晓苏听他这样一说,也只能叹息,既然是这样,那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对于父亲的这件涉毒案,她是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入手去帮忙,而且究竟有多少人受牵连,她也不清楚。 只能等,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报纸,原本她想看电视的,可季非墨说电视也有辐射,现在她处于最危险的阶段,但凡有辐射的东西都要远离。 天天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有些苦闷,晚上还好,季非墨回来了,可白天时间就觉得特别的难熬,因为多数是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灿灿倒是喜欢爬到她床上来,只不过一岁多的灿灿特别喜欢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关琳琳担心灿灿一个不小心踩到她肚子了,所以尽量不带灿灿来她房间。 葛小菲那丫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周多就打了一个电话来,然后是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派到横店去探班了。 刘玉婷倒是来了两次,可每次来都会说起那两个等待卵子的代孕女子,让晓苏听了心里愈加的难受,于是季非墨就让她‘干脆别来’。 五月一号劳动节,原本三天的假期,可因为中国人善于调整时间的缘故,这假期无形中也由三天变成了五天。 五一的假期,季非墨却不能陪晓苏出去玩,同样也不能陪晓苏在病房里呆着―― 因为刚好晓苏进入孕期的8周,所以他得赶着去美国。 在季非墨的陪同下,俩人即刻来抽血室抽取了血液,然后密封保存,放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医用手提冰箱里。 季非墨去美国,晓苏当然秉承卧床休息的原则也没有送他去机场,只把他送到了医院楼下,看着他手里提着的那个小小的冰箱,其实就是提着她和他的希望,心里忍不住难过起来。 “不要想太多了,”季非墨见她一脸的愁容,忍不住低声的安慰着她,轻声的道:“我今晚的飞机,估计三四天后就有结果了,我们多的时间都等过去了,不差这几天。” 晓苏点点头,看着他走向周非池的车,看着他把那个手提冰箱抱在怀里,就好似抱着自己的孩子时,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了。 季非墨此去,明着是检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其实也就是决定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留下来的。 人是恨奇怪的动物,其实刚刚知道怀孕时,并没有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多少感情,如果那个时候就做流产手术,她想自己应该是有勇气有决心走进手术室的。 而今,在房间里卧床养胎了三周,这三周以肚子里的宝宝为中心为重心,每天的食物也以宝宝的营养为重。 于是,无形中,就又增进了她和腹中宝宝的感情。 如果季非墨在美国查出来她腹中的孩子两个或者三个都是女宝宝,她该怎么办?还舍得做掉吗? 可如果不做掉,熠熠又怎么办? 而且生下来的女宝宝,又该怎么办?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4 (www.13800100.cOm) 晓苏以前只听说过近乡情怯,这个成语用于久别故乡的人突然临近家乡,形容那种既渴望又害怕的心情。【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可现在她却觉得,她是近期情切了! 越到要知道肚子里孩子性别的真相,她就越惶恐越害怕,甚至,不知道要不要知道孩子的性别好丫。 季非墨去美国了,这几天刚好是假期,大家都放假,葛小菲这个狗仔也难道的有假期,一放假就跑来找她媲。 “顾晓苏,你丫这卧床养胎究竟要养多久啊?”葛小菲嘴里一边啃着自己买来的苹果一边看着床上斜靠着的晓苏问。 “不知道,”晓苏把手里的书丢开一边,然后有些无奈的说:“其实我到是希望养久一点,最好是能养三个月以上。” “三个月以上,养那么久?”葛小菲惊讶了一声,不过随即又想到什么,于是赶紧说:“嗯嗯,对对对,何止养三个月以上,我看最好养到9个月以上才好,这样的话,你丫不就又可以敲诈我一个大红包了?” 晓苏即刻用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擦汗动作,瞪大眼睛望着葛小菲,半响才愣愣的问了一句:“葛小菲,我好不容易生个孩子,你的红包还用得着敲诈吗?你以前相亲,我可没有少陪你,也没少赔钱,你丫怎么就不说那是敲诈了呢?” “咳咳,”葛小菲连着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苹果噎着了,她终于把嘴里的苹果完全吞下去,然后才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我今天来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我又要相亲了。” “什么?”晓苏瞪大眼睛望着葛小菲,眉头不由得锁紧:“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啊?你不是两年前就相亲......” “两年前那些男人都不靠谱,”葛小菲即刻抢断晓苏的话,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顾晓苏啊,你是没有走到剩女的这一步来啊,你要是走到了,你就该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你就知道什么是盼嫁,偏偏又恨嫁。” “好吧,你这种心情我的确是体会不到了,也没有机会去体会了,”晓苏只能跟着她叹气一声,然后摇摇头说:“你不长说要生活在现实里吗?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岁月已经过去了,你就给自己列出一标准来,然后按照标准去找就行了吧,只要符合大体情况,你就将就呗。” “我想将就啊,”葛小菲白了晓苏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不知道我,我一直都在将就,把要求降低又降低,可关键是,现在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牛//逼啊,他们都不愿意将就啊,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把枪去逼着他们将就吧?” 晓苏听了葛小菲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想不想嫁到德国去啊?我给你介绍个德国男人,我朋友的哥哥,人还不错啊,学历也蛮高的,职位也挺好,年薪也不算少,只是脾气不太好......” “得得,脾气不好的男人拿来干啥?”葛小菲赶紧抢断了晓苏的话,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看着晓苏两眼发光的道:“要不,你让季非墨帮我介绍一个吧?他公司肯定人才辈出,什么海龟啊,海草啊估计不少......” “他给你介绍?”晓苏听了葛小菲的话这一下是真的汗都下来了,忍不住提醒她道:“季非墨是老板诶,他怎么给他手下说啊?万一他手下当成任务来完成怎么办?” “那好办啊,我就嫁呗,”葛小菲想都没有想就给予了回答,然后又看着晓苏诉苦道:“姐姐,你不知道啊,我今年已经31啦,我妈天天盯着我,好像我再不嫁出去,她就没有脸见人似的,我这个着急啊,我看今年要是嫁出去,估计就要被我妈逼到疯人院去。” 这一点葛小菲倒是说的事实,虽然葛小菲这狗仔经常夸大其词,不过在她相亲的事情上,她一向还是不怎么吹水。 葛小菲两年前,才29岁,奔三的时候就着急起来了,相亲不下50次,偏偏没有一次成功的。 而今转眼31岁了,都不知道她相亲究竟多少次了,可依然还是没有一次成功的,这也的确的太悲催了一点点。 于是,晓苏就对她说:“要不这样吧,你也学学人家闪婚,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就像是玩赌博一样,运气好撞上一个好男人,这辈子也就有依靠了。” “对哦,这个办法不错,”葛小菲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晓苏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早说我不早就结婚了吗?”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上已经是瀑布汗了,她这纯粹就是跟她说着玩儿的,她居然还当真了? “那个,葛小菲啊,我刚刚......” 晓苏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葛小菲的手机就响起了,她即刻拿了手机到门外去接,因为晓苏是孕妇,要远离辐射,她不好意思让自己手机辐射到晓苏了。 晓苏忍不住摇摇头,这真是各人有各人的苦恼,葛小菲这狗仔看似乐天派,其实只要一说到婚事,就惆怅得跟数米似的。 而她,她倒好,婚事倒是不用惆怅,现在也和季非墨顺顺利利结婚了,偏偏怀孩子的事情上,却是一波三折,都不知道最终要折到什么地方才是个头。 葛小菲大约接了五分钟的电话才走进来,然后看着晓苏说:“好吧,我妈刚才又打电话给我,说我隔壁楼上的张嫂的同事的表妹帮我介绍了一个人,是上海的,还是海草,三天后会到滨海来,让我三天后的中午去见一面,你说我要不要在三天后就抓住这机会把婚给结了?” “你还真结婚啊?”晓苏是服了这葛小菲了,然后摇摇头说:“小菲啊,我刚刚只是随便一说,其实你还是要多方面考虑,结婚这个事情......” “得得得,别在说了,我已经考虑得够多了,”葛小菲即刻打断晓苏的话,然后一边提起自己的包一边对晓苏说:“那就这样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算没有白来你这个地方,三天后的中午,如果那个海草不嫌弃我,只要他不嫌弃我,我就跟他去领证,三天后我连户口本都带上去相亲,丫丫丫的,我就不相信我今年嫁不出去。” 晓苏听了这话,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葛小菲好似也不需要她再说话了,背上自己的包就拉开病房门出去了。 晓苏躺在床上长长的叹息一声,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一次葛小菲只是说来玩玩的,因为这丫向来都是很难说到做到的。 因为五一假期,好似大家都有空了一般,平时很忙的周非池,居然也在5月3号这天抽空过来看她。 不过周非池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叫蒿云衡女孩子。 这女孩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生得文静端庄,不太爱说话,不过脸上总是带着恬淡的笑容。 周非池淡淡的给晓苏介绍了一下名字,并没有说嵩云衡家庭背景学历什么的,但是晓苏一看就知道,此女子肯定大有来历,不单单是家世背景,同样学历肯定也不浅。 周非池和晓苏做了好几年的同学,自然有共同的话题,俩人聊起曾经中学的那些糗事,倒也是能说上半天来。 每当这个时候,嵩云衡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帮他们洗水果切水果,再小心的给每片水果上插上牙签,动作优雅之极。 周非池的到来,免不了让晓苏记起曾经的老师,于是忍不住又感叹一番―― 她和季非墨都是刘老师的学生,两年前准备结婚时还想着邀请刘老师,而两年后,她和季非墨真的结婚时,刘老师却已经不在滨海了,随丈夫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周非池和嵩云衡在她房间里坐了两个小时的样子,然后起身告辞了。 而这两个小时,他们俩的手机都没有响起过,比葛小菲那丫还要细心,人家进门就把手机给关了。 这天晚上,关琳琳带灿灿来陪她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你觉得嵩云衡这女孩子怎么样?” 晓苏微微一愣,一下子没弄明白关琳琳这话的意思,看着关琳琳脸上那盈盈的笑容时才反应过来,估计这嵩云衡是周非池现任女朋友吧。 “妈,这话你怎么能问我呢?”晓苏笑了一下说:“主要是非池他自己觉得好就对了,当然了,你和周伯伯周伯母都可以适当的给予他一些意见。” “好吧,我就把你这话转告给非池吧,”关琳琳也没有再说什么了,随即转移话题道:“非墨都去美国三天了呢,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消息传来?” 晓苏沉默了一下,想着明天是第四天,按说那个查血好像要三天的时间,可即使是这样,明天也应该是有消息传来才对的。 只是消息是好还是坏,这个就无法预知了! 所以,这个夜晚,晓苏躺在床上再次翻来覆去睡不着,无数次把手机拿来出来想要给远在美国的季非墨到电话,可每当手指放在开机键时,她又犹豫了。 熠熠晚上也睡不着,临睡前抱了个小抱枕到她房间来,问都没有问她就直接爬上了她的床,然后努起嘴说:“妈咪,我要跟你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好吧,上来吧,”晓苏伸手把女儿拉过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用手把她搂着,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低声的道:“熠熠怎么就睡不着了呢?” “我想爸爸,”熠熠仰起头来望着晓苏,细声细气的说:“我好几个晚上没有听故事了,爸爸走了,我晚上连故事都没得听。” 晓苏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用手象征性的指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的道:“你个小调皮都是你爸把你给惯坏了,以前在德国,妈妈回国来了,你晚上一个人睡觉,谁给你讲故事啊?还不是睡得很香啊?” “以前谭叔叔给我讲故事啊,”熠熠赶紧申辩着,接着又补充道:“还有jenny阿姨啊,他们俩都会讲故事,我每天晚上都有故事听的。” “哦,这样啊,”晓苏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随即轻声的道:“那今晚妈咪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妈咪的故事比爸爸的还要好听呢。” “好,”熠熠靠紧她,一只小手放在她的腹部上,接着轻声的问:“小弟弟在里面会踢你吗?” “现在还不会,他还好小呢,”晓苏把熠熠的手轻轻的拿开,然后又笑着说:“就数熠熠最调皮了,以前在妈咪肚子里,整天拳打脚踢的,折腾得妈咪吃什么吐什么,吐了好几个月呢。” 熠熠的脸微微一红,随即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宝宝嘛,我不在肚子里提醒你,怕你糊涂中只顾学习,把我给搞忘了呢?”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上掉下三条黑线来,哪个孕妇会把肚子里的宝宝搞忘哦?那恐怕是糊涂到家的孕妇吧? 当然,她没有和熠熠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起一本图片书来,然后和熠熠一起根据图片书上的那些画面,一起编制属于她们俩的小故事。 故事一连编了三个,可熠熠还是不肯睡觉,晓苏忍不住就说:“熠熠,听话,赶紧闭上眼睛睡觉了,明天一早护士阿姨来查房,发现你又没有睡好,肯定会告诉尚医生的,尚医生就会批评熠熠哦。” “可是,我不想住院了啊,”熠熠望着晓苏,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声的道:“妈咪,你看灿灿多好,天天跟着奶奶,还有奶奶给她请的阿姨,她最近都不黏我们了,跟我们都不亲了。” 晓苏听了熠熠的话一愣,随即猛然间想起,最近灿灿的确是越来越不黏她了。 她刚卧床休息那几天,灿灿还想要爬到她床上来,现在到她房间来了,也不怎么来亲近她了,总是一个人拿了玩具去和关琳琳一起玩,或者和阿姨一起玩。 人与人之间,是要越相处才会越亲近的! 而灿灿和她们,因为每天呆在一起的时间少,和关琳琳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于是,时间长了,她自然就跟关琳琳她们日渐的熟络起来,跟她和熠熠也就逐渐的生疏起来了。 她搂紧女儿,轻叹一声道:“熠熠,灿灿还小,她现在懂得不多,但是她也并不是不理我们,只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自然......” “所以我才想出院啊,”熠熠接过晓苏的话来,然后幽幽的说:“我想跟灿灿住在一起,我不想和灿灿分开,我怕时间长了,她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晓苏听了这话,温热的液体涌上了眼帘,把瘦弱的女儿愈发的拥紧,低声的道:“放心吧熠熠,灿灿几乎每天都来医院的,即使偶尔有一天没来,但是也绝对没有隔过两天以上的,灿灿一直都知道你是她姐姐啊,她怎么会不认你了呢?” “可是,我还是想和灿灿住在一起啊,”熠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的道:“我想像我们刚住院那时一样,灿灿和我都住在这病房里,我们天天在一起......” 晓苏听了这样的话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熠熠这是孤单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天天面对的是成人,没有同龄的伙伴,而她需要伙伴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喜怒哀乐...... --- ps:亲们,胡杨今晚回家,29号在路上,不知道会不会被堵在路上,如果没有更新的话,估计就堵在路上了,请亲们谅解,30号胡杨到家后会补给大家的。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5 (www.13800100.cOm) 她也想熠熠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天天都有小伙伴围绕在身边,可这里是可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住在这里空气都没有那么新鲜,而且随时都有病毒什么的在传播。【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关琳琳把灿灿带回去,也是各方面为孩子考虑,灿灿在德国原本身体就不是太好,因为小时候嘴特别挑的缘故,一直都偏瘦丫。 现在回国来了,关琳琳看着这两个孩子可怜,熠熠是没有办法,必须要住院,可灿灿还小,她的病也没有发作,不需要住院。 所以就把灿灿给带回去了,每天还带灿灿去外边跟别的小朋友们一起玩,其实就是希望灿灿能健康的成长,即使也在等脐带血,可也不是在发病的情况下等脐带血。 季非墨的电话是四号下午打过来的,当然不是打的晓苏的电话,因为晓苏的手机已经关机了,现在没有人能打到她的电话了。 是打给关琳琳,当时关琳琳正带着灿灿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儿童乐园玩,接完电话后,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然后坐在摇摇车里的灿灿就朝自己的车边跑去媲。 灿灿玩得正开心,而那摇摇车也正摇着,突然被关琳琳抱起来,非常的不高兴,于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用手指着摇摇车猛喊:“我要......我要......我还要坐......” 关琳琳就赶紧哄着她说:“宝诶,我们等下再来坐好吗?现在有个好消息要去告诉你妈,你妈再不知道这个消息,估计都要着急得火烧眉毛了呢?” 关琳琳这话一点都没说错,晓苏上午就一直拿着自己的手机把玩着,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开机,要不要给季非墨打电话。 上午王妈来她房间里收她换下的衣服,看见她那犹豫不决的样子,还忍不住劝说道:“大小姐啊,你着急也没有用,这么久都等过去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即使季先生不打电话过来,他明天也该回来了啊,他回来不就知道了?” 晓苏想了想也是,何况如果是坏消息,早点知道没什么好,只会让自己提前难过的。 当然了,如果是好消息,迟点知道也无所谓,只不过是多忐忑半天的时间而已。 想是这么想,可心里也一直都在七上八下着,后来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开手机,干脆把手机递给王妈,让她拿到熠熠病房去了。 手机拿走了,心却静不下来,午饭后,原本该午睡一会儿,可她偏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想如果都是男孩子就好了,熠熠和灿灿都可以一次做手术了。 一会儿又想想如果都是女孩子,她该怎么办?怀孕8周多了,两个多月的孩子,当真要去打掉?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关琳琳抱了灿灿推门进来了,看见她顶着一双熊猫眼,当即就忍不住说她:“晓苏,你天天躺在床上,居然还能让自己变成国宝,你这也太对不起床了吧?” 晓苏脸微微一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坐起来靠着后背,低声的道:“我这不是......事情太多,睡不着吗?” “好啦,别睡不着了,”关琳琳把灿灿放下来,让她站在床边,然后才微笑着对她说:“非墨刚刚来电话了,他说......” 关琳琳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晓苏望着关琳琳那微笑着的神色,想了想说:“他是不是说......是男孩子?” 晓苏说这句话时,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其实不敢肯定,只是根据关琳琳那抑制不住喜悦的神色来判定的。 “他说......至少有一个是男孩子,”关琳琳看着晓苏那着急的样子,终于不再卖关子了,赶紧说了出来。 “谢天谢地,”晓苏长长的松了口气,提到喉咙边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去了,整个绷紧的神经也终于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虽然说只有一个是男孩子,可至少有一个,这就足够了,因为灿灿还可以等,唯有熠熠,熠熠已经快来等不起了。 关琳琳见她那疲倦的神色,也没有让灿灿在她房间里多留,抱了灿灿就朝门外走,关门的时候回头丢下一句:“晓苏,现在,你好好睡一觉呗。” “谢谢妈,”晓苏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对关琳琳投去感激的眼神。 其实这三周,关琳琳和她一样,同样也等得紧张和着急,都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别关乎着熠熠什么时候能做脐带血移植术的问题,所以也并不比她轻松多少。 关琳琳带着灿灿走了,晓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因为心情一下子好转了,什么事儿也不想了,这一睡就睡到晚上九点钟了。 等她醒过来,熠熠早都在吃宵夜了,王妈看着她说,下午有位先生来找你,我不认识,说你在睡觉,熠熠刚好被护士带走了,于是他在门口站了下就走了。 “他姓什么?”晓苏赶紧追问了一句,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谭唯仁。 “我忘记问了,”王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原本让他在这里等一下的,说你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会儿刚刚睡着,不忍心叫醒你,可他说今天没时间,他今天结婚,晚上要去拜见丈母娘,所以就走了。” “今天结婚?”晓苏楞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那我也不知道是谁了。” 其实她心里隐隐约约的在想是不是舒展,最近她手机关机,舒展联系不到她,没准就找到医院病房里来了。 当然,至于说的结婚什么的,大约是随便拉扯出来的一个谎言吧,搪塞词,估计是不敢在这里久等,怕医院的医生或护士发现他是邱淑芬的儿子。 “大小姐,赶紧吃饭吧,”王妈从厨房里帮她端了眼睛加热好的饭菜过来,然后笑着跟她解释着:“这可是季家的大厨师做的孕妇餐,季夫人特地交代要让你多吃点,说你见天躺在床上不运动,吃了就睡,不仅没有长胖,反而还瘦了。” 晓苏听了这话无比的汗颜,她虽然每天躺在床上吃了就睡,可这和长胖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心宽才能体胖,她每天忧着那么多的事情,要能长胖才怪呢? 季家的厨师的确是做的孕妇营养餐,可并不对晓苏的胃口,因为这些菜几乎都是白味的,而她向来喜欢麻辣,怀孕后好像就更加喜欢了。 虽然菜不是很对味,不过因为心情好,倒也比平时多吃了不少,王妈在一边看着她吃也轻声的说了句:“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至少不用忧心肚子里的孩子是留不留的问题了。” 晓苏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熠熠就来到门边了,手里端着个吃完了宵夜的空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晓苏,好奇的问了句:“妈咪,什么留不留啊?” 晓苏一愣,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然后赶紧笑着说:“外婆是说妈咪肚子里的弟弟呢,因为最近妈咪生病了,怕不小心把弟弟流下来了,不过今天已经找医生检查过了,妈咪的病已经好了,所以就不用忧心了。” “哦,”熠熠似懂非懂的应了声,把空碗递给王妈,然后又赶紧跑到晓苏身边,小嘴凑到她耳朵边轻声的道:“那妈咪以后可不能再生病了哦。” “嗯嗯,”晓苏连连点头,然后给熠熠保证着:“放心吧,我以后坚决不生病了,肯定不生病了,我要好好的保护好弟弟,要让他顺顺利利的生下来。” “妈咪真好,”熠熠即刻就在晓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听见王妈喊她睡觉了,又一边朝里间走一边给晓苏丢了个飞吻,“妈咪晚安,今晚我不听故事啦,我要睡觉啦,我好困啊。” 熠熠说话间,已经在打哈欠了,她赶紧跑进里间去了。 这小孩子,还真是说困就困,爬床上没一会儿,晓苏就听见她轻微的鼾声传来了。 看来她这段时间整天卧床休息,也影响到了熠熠的心情,估计今天晚上她起床来她病房这边吃饭了,让她觉得她病好了,心情也就跟着放松了。 上岛咖啡厅,刘玉婷坐在周非池对面,一边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咖啡一边对他说:“二表哥,现在不用为那两个代孕忙了,也该轻松一下了哦。” 周非池笑了一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道:“我或许就是个忙碌的命,现这一下子没事情忙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刘玉婷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叹一声道:“二表哥,有些东西的要讲缘分的,就像大表哥和顾晓苏他们俩一样,我都以为他们俩根本就不可能的了,可谁知道......” “是啊,谁又会想到呢?”周非池摇摇头,苦笑一下,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然后看着窗外说,“明天我就要忙我酒店的事情了,季非墨的事情,还是让他自个儿去忙吧,我都懒得管他。” 刘玉婷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她知道周非池向来不屑管季非墨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关于顾晓苏的事情,他肯定会管到底的。 这或许就是一种所谓的默默的付出吧? 为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心甘情愿的去付出,不求回报,甚至,不求知道。 她是不是也曾做过这样的一个人? 5月5号,晓苏以为季非墨下午会到,可谁知道下午季非墨没有到,估计是飞机晚点了。 不过谭唯仁却是到了,给她带来了上海的特产,同时还给熠熠和灿灿带来了礼物。 “我昨天下午来了一趟,王妈说你在睡觉,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了,于是就不忍心打扰你,我就又走了,”谭唯仁看着晓苏,轻声的说。 “昨天下午真是你来找我啊?”晓苏当即分外的意外,用惊奇的眼神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头看到脚,然后疑惑的问了句:“你昨天真结婚吗?” “嗯啊,”谭唯仁点点头,看着晓苏拿惊奇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怎么,不可以?”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晓苏赶紧解释着,然后又补充道:“你结婚怎么不在上海那边结婚啊?偏偏要跑到滨海这边来结婚?难不成你未婚妻是滨海的?” “她是滨海的,”谭唯仁点点头,然后又赶紧解释着:“不过我和她只是办了个结婚证而已,至于以后会不会举行婚礼,有没有机会举行婚礼,目前还不知道。” “你这......属于隐婚吧?”晓苏在心里想着措辞,疑惑不解的望着谭唯仁:“你需要隐婚吗?德国那边貌似不会对已婚男士有什么过多苛刻的要求吧?” “我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谭唯仁摇摇头,看了晓苏一眼道:“我晚上的飞机,飞德国,估计见不到季非墨了。” “什么?”这一下晓苏是真的吃惊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晚上飞德国?那......你带着你妻子一起去德国吗?jenny怎么办呢?她知道你结婚吗?” “她不知道,”谭唯仁稍微沉吟一下,然后低声的道:“不过我这次过去会告诉她的,然后,我会很快办理离职手续,准备回国来了,德国,没什么好发展的了。” “你......”晓苏你了一个字,却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只是安静的望着谭唯仁。 她和谭唯仁都在德国,可她和谭唯仁还有jenny住在一起的时间要短一些,而谭唯仁租jenny的房子要更长一些。 这么多年来,jenny对谭唯仁的感情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可谭唯仁好似从来没有给jenny一个明确的表态。 以前她自作多情的以为可能是她住在那里,又加上谭唯仁喜欢熠熠,于是就想着等熠熠的病好了就带着熠熠离开他们俩。 而今,她已经离开他们俩了,而且她和季非墨都已经结婚了,可谭唯仁和jenny的感情不仅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拉近,反而是越来越远了。 晓苏原本想要请谭唯仁出去吃餐饭的,可谭唯仁却赶紧推却着说:“算了吧,你现在可是重量级的人物,我不敢劳你大驾,何况我飞机也是晚上七点多的,没有时间和你吃饭聊天了,只是来看看你和熠熠,我就放心了,等你以后生了儿子,把熠熠和灿灿的病都治好了,然后你和季非墨俩人一起请我吃饭吧。” 晓苏赶紧点点头,保证着的说:“行,那还用说,肯定请你一家人了,没准倒时你都有孩子了呢?” 谭唯仁一愣,然后微微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得有些牵强,低声的说了句:“希望如此,不过我还没有做那方面的打算。” 晓苏送谭唯仁到电梯门口的,原本要跟下去,被谭唯仁当住了,于是她就略微有些遗憾的对他说:“你跟jenny解释一下,就说我最近连病房都没有出去,也就没有帮她准备礼物,等我下次回德国时,一定给她带中国的特产。” 谭唯仁就笑着点头,然后电梯来了,晓苏在电梯开门的一瞬间又追问了句:“那个,你太太是你的青梅竹马么?” 谭唯仁稍微一愣,想要回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电梯门即将关闭,他赶紧跳了进去,然后电梯门就迅速的关上了。 晓苏看着已经关紧的电梯门楞站了片刻,想着自己刚才的问题,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其实,她是心里替jenny难过。 那么多年的守候,那么多年无怨无悔的付出,到头来,却是谭唯仁和别的女人结婚,而她的一片痴情付诸流水。 刚要转身,旁边的一部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一开,里面走出了风尘仆仆的季非墨。 她稍微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用手揉揉眼睛再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看错,站在自己跟前的,的确是满脸倦容的季非墨。 “老婆,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季非墨看见她站在这里,也略微有些吃惊。 因为晓苏的手机早就关机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应该不知道他几点到才是。 “我.......预感到的呗,”晓苏稍微打了个哏,然后故意逗他的说:“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季非墨听了这话就高兴了起来,一只手提着行李袋一手伸了过来,牵了她的手朝一起朝病房里走,然后还轻声的道:“当然了,我们是夫妻嘛,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夫妻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吗?” “去,”晓苏白了他一眼,然后又赶紧说:“得了,我刚刚是送谭唯仁呢,他来看我,可惜你没有早点回来,我们连饭都不能请他吃了,不过他也赶着飞德国,没有时间来吃饭了。” “哦,他赶着飞德国啊?”季非墨一手拧门锁柄一边很自然的问了句:“他那么急吗?多等一个晚上都不行?” “估计是提前订好的机票吧,”晓苏率先走进门去,接着又转移话题的问了句:“那个,确诊了吗?我肚子里的孩子......” 季非墨放下手里的行李,连手都顾不得去洗,即刻过来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然后激动的在她额头是上落下一个吻道:“当然是确诊了,那边的医生说测出来是男孩子,可因为怀了不止一个,所以只能说至少有一个是男孩子,毕竟查血无法查出几胞胎来。” “哦,那就好,”晓苏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从季非墨怀里挣脱下来道,“我现在终于放心了,至少,我们的熠熠,不用等太久了就可以有脐带血了。” 季非墨看她那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好啦,现在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以前的重任是排卵,现在的重任是好好养胎,别的事情,都不要操心了。” 晓苏笑着点头,随即赶紧催他去洗澡了,说等他洗了澡才吃晚饭,王妈知道他今晚回来,特地做了他喜欢的菜肴等他呢。 季非墨就说,其实这是大喜事,应该出去庆祝一下的,只不过时间有些晚了,既然王妈已经准备了饭菜,那就改天出去了。 季非墨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在医院的洗手间兼浴室里洗澡,晓苏原本是不想接的,偏拿打手机的人特执着,于是季非墨的手机就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一首晓苏不熟悉的歌谣。 晓苏终于是听烦了,于是忍不住从他包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却发现是自己外公打来的,她心里一惊,迅速的按下接听键。 刚把手机拿到耳朵边,苏耀武的声音就大声的传来:“非墨,你是不是从美国回来了?检查的结果怎样?” “外公,我是晓苏,”晓苏赶紧开口,然后又迅速的补充道:“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美国那边的医生说至少有一个是男孩子......” “是吗?!”苏耀武惊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接着又兴奋的道:“那太好了,晓苏啊,我等北京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就过来啊,最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都急死了,还以为你......现在好了,我终于放心了,我的熠熠,有救了......” 晓苏听着外公那兴奋的声音,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为了熠熠,为了灿灿,她已经做到了最大的努力。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好在,老天也是眷顾善良之人! 好在,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好在,她虽然糊涂,可到底,没有糊涂到底! 季非墨洗了澡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泪眼盈盈的她,忍不住过来轻声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外公又骂你了?” 季非墨在里面洗澡,晓苏和外公讲话时他刚好没有放水,在抹沐浴露,所以就听见了几句,知道打电话来的是晓苏的外公苏耀武。 晓苏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有,外公这次很好,他没有骂我,他倒是表扬了我,还说等把事情忙完就过来陪着我们呢。” “是吗?”季非墨脸上现出一丝疑惑来,见晓苏用力的点头,随即又长长的吐了口气道:“这可真难得啊,我还以为要等到你外公表扬谁时肯定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时候呢,没想到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他居然开始表扬人了。” “去,”晓苏用手推了他一下,又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心我把这话告诉外公,然后让他过来再狠狠的臭骂你一顿。” 季非墨即刻不啃声了,一边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边轻声的说:“好了,晓苏,我们吃饭去吧,你外公骂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已经习惯了呢。” 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外公这人是喜欢骂人,可他每次也都是骂过了就算了,其实属于直性子的人,心里根本就没用什么弯弯肠子。 晚饭后,熠熠没有再到她的房间来,而是直接把季非墨拉了进去,晓苏还在帮王妈擦桌子时,就听见熠熠房间里传来季非墨讲故事的声音了。 于是,她嘴角不知不觉的涌上了一丝笑容,虽然住在医院里,可是已经有希望有盼头了,希望好运气能一直就这么顺下去。 季非墨在熠熠房间里呆得很晚,估计是把他去美国这几天所欠下的故事都给讲了。 所以等他回到晓苏房间的时候,晓苏都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晓苏是在感觉到一条手臂伸过来把她拉过去时才知道他已经上床来了的,于是睁开眼睛,朦胧的望着他:“故事讲完了?” 季非墨笑了一下,薄唇朝她的嘴唇凑过来,她本能的朝旁边一闪,季非墨的薄唇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晓苏,你学坏了,”季非墨不满的埋怨着,却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谁学坏了?”晓苏用手推拒着他的脑袋,不满的努起小嘴,白了他一眼,嗔怪着:“我们俩究竟谁坏?” “呵呵呵,”季非墨忍不住笑出声来,薄唇移到她的耳垂边,低声的道:“好吧,我坏,不过,你没听人说过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晓苏听了这话眼睛睁大,然后瞪着他,想了想说:“那我们之间最初的认识,在足球场上,你是不是故意没有站稳然后倒下去的?” 季非墨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赶紧望着她说:“你这脑瓜里怎么想的啊?你那么大力朝我扑过来,能不把我连人带心的扑倒吗?” “可刘玉婷说......”晓苏欲言又止的望着季非墨,却没有把说后面的话继续说出来。 “刘玉婷说什么?”季非墨略微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等晓苏回答,接着又迅速的说到:“你不要去相信玉婷的话,她那人你还不知道,什么事情都喜欢夸大其词了,你看三周前,她来这里,竟说什么代孕妈咪之类的,我听着就烦,都不让她来了。” 晓苏看着季非墨那紧张的样子,在他怀里拱了拱身子,然后低笑一声道:“看你着急得,玉婷只说,这些年来,你其实一直都在想我。”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过刚刚你说得对,玉婷爱夸大其词,所以她这话水分估计不是一般的重。” 季非墨听了这话有些欲哭无泪了,望着晓苏,又赶紧解释着:“其实玉婷的话也并不都是夸大其词,她这话说得就没有一点水分,这是实话,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 “你确定她说这话一点水分都没有是吗?”晓苏迅速的抢断季非墨的话,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季非墨点点头,保证似的说:“当然了,这话肯定没有水分了,玉婷这丫头片子,有时候说话也还是很实在的。” “嗯嗯,”晓苏即刻点头,然后才又一本正经的说:“刚刚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玉婷说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想把我给掐死。” 季非墨的额头上当即涌上无数细密的汗珠子,望着怀里的女人,半响才说了句:“我这会儿,只想把刘玉婷那丫头给掐死!” 晓苏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趁他不备,即刻从他怀里滚了出来,然后还丢来一句:“你一个人能抱三四个人么?” “三四个人?”季非墨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随即又把手臂伸过来,再次把她揽进怀里道:“怎么不能?老婆孩子我都要抱在怀里。” 晓苏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打了个哈欠道:“睡吧,其实你抱着我难受,又何必......” “只要你舒服就好,”季非墨在她耳边吐着热热的气息,低声的呢喃着:“晓苏,这一周,没有我的怀抱当暖炉,你习惯么?” 晓苏一愣,随即脸一红,不啃声了,微微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呢喃一句:“睡吧,时间不早了呢。” “嗯,”他应了一声,望着怀里逐渐睡沉的女人,用手理了理她滑落到额前的头发,然后满足的叹息一声。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和她永远的错过了,可命运的逆转又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平坦,但是他相信,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她相信他,那么,他们俩肯定就能一一的踏过那些崎岖坎坷和泥泞,然后走上属于他们的阳光大道。 这个夜晚,他们俩终于完全的放松心情,失眠了三周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睡得格外的安宁,就连呼吸声都几乎一致。 晓苏不用纠结腹中宝宝的性别问题了,更加不用纠结留还是流的问题了,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日子好似也就过得快了起来。 当然,她在第二天还是亲自给李主任打了电话,把季非墨从美国带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李主任,同时咨询李主任相关的养胎知识。 李主任依然说,在没有过完12周之前,她的卧床休息依然是重中之重,子宫膜薄,怀双胞胎或者三胞胎负担就比怀单个要重一些,所以尽量少起床来活动之类。 于是,晓苏就谨遵医嘱,继续每天躺在床上养胎的任务,而她的手机,当然也没有再次开机,用季非墨的话来说,辐射也有可能会造成流产之类的。 晓苏是服了季非墨了,电视不让看,电脑不让用,手机也不让用,每天唯一能看的就是书。 她觉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花这么多的时间去看过书,而且还这么的认真,因为从早到晚,不是躺在床上就是靠在床后背上,除了上厕所,吃饭关琳琳都不让她下床来,说躺在床上最安全。 所以,看书成了她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好在季非墨的书多,所以不怕她看,而周非池听说她除了能看书不能做别的,又给她送了一大批书过来。 于是,无形中,她的病房就变成了书房,季非墨特地把衣柜旁边的小格子腾出来,专门用来给她放书,还戏言了句:“如果中国举办过什么读书比赛,你估计是今年读书最多的一个了。” 晓苏听了他这话就笑,然后也跟着打趣道:“我怀孕时就看这么多书,这胎教做得,以后我的孩子生下来,估计个个都会读书吧?” “那当然,”季非墨接过她的话来说:“没听人说妈,龙生龙凤生凤,你是当初的省状元,现在怀孩子又读这么多书,以后的孩子估计个个都能当状元呢。” “状元?”晓苏听了这话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然后赶紧纠正着:“季非墨,这肚子里的很可能是男孩子,而男孩子一般都像父亲,你觉得能当状元吗?” 季非墨听了这话,脸上即刻涌起尴尬的神色来,他读书时倒不是成绩不好,主要是高中时太叛逆了。 “哈哈哈,”刚好周非池来看他们,听了晓苏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等季非墨回答就接过晓苏的话来说:“我觉得肯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季总裁当年十七八岁就拿着手枪在黑道上混了,我觉得他的儿子,应该七八岁就能买把手枪混黑道。” “周-非-池”季非墨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咬牙切齿的牙缝里吐出来,冰冷的目光打在周非池的脸上,此时恨不得把他整个人从窗户边扔出去。 周非池耸耸肩膀,完全不受他的威胁,没在意的说:“哎呦,季总裁,我们距离这么近,你用得着那么大声吗?再说了,我是来看晓苏和熠熠的,又不是来看你......” “你已经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季非墨大手一挥,非常不耐烦的低吼道:“熠熠在隔壁房间,你要去看熠熠就赶紧过去,等会儿她睡觉了,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那我就在这等她醒过来,”周非池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同时把带来的一个饭盒放在晓苏的床头柜上,低声的道:“不要让妈知道了,这是保温饭盒......” “周非池,你带的什么东西?”季非墨觉得不对劲,走过来两步,看见床头柜上的那个保温饭盒,不等他回答,即刻又问了句:“里面装的什么?” --- 亲们:今天加更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6 (www.13800100.cOm) “不告诉你,”周非池故作神秘道,然后还用手护住饭盒,一副生怕季非墨抢了的架势。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不告诉我没有关系,”季非墨迅速的说,然后又看着晓苏道:“对了,不许吃那饭盒里的东西啊,妈让人给你做了孕妇养胎餐,其它的都不要吃,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好,我知道,你赶紧忙去吧,别在我在房间里耗着了,”晓苏即刻乖乖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季非墨赶紧走了丫。 季非墨见她那动作略微有些气恼,忍不住就道:“怎么我在你房间里就是耗着了,周非池在这里就挺好?” “周非池刚来啊,”晓苏即刻解释着,然后瞪了他一眼道:“季非墨,你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除了去熠熠病房里几分钟,然后就一直在我房间里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都花了,你赶紧上班去吧?墨集团不用打理了吗?媲” “今天星期六,”季非墨没好气的回答,然后瞪了她一眼道:“你这日子过得糊涂得,现在连星期几都不知道了?” “我要知道星期几干嘛?我又不去哪里,星期一或是星期天,我不都得呆在这床上?”晓苏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挥挥手道:“好吧,就算是星期六,你也去熠熠房间陪陪熠熠吧?对了,灿灿这两天都没有来了,要不你去把灿灿接过来,我两天没有见她,怪想她的。” 季非墨听晓苏这样一说,想想也是,这两天关琳琳都没有带灿灿过来,晓苏的饭菜都是季家的司机送过来的。 于是他点点头,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又警告着周非池:“坐会儿就走吧,孕妇养胎需要清静,再说了,嵩云衡不需要你陪她吗?” “知道了,你自己办你自己的事情去,”周非池也显得非常不耐烦,“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能把你和晓苏的事情操明白就不错了,管我的闲事干嘛?” 季非墨瞪了周非池一眼,然后还是关门离开了,他得回去接小女儿去,这两天没有见到小女儿,心里还真是怪想的。 周非池等季非墨一走,即刻就跑过去关门落锁,然后又跑过来对晓苏说:“你抓紧时间吃吧,等下他回来了,你肯定就吃不成了。” 晓苏点点头,即刻坐直身子,周非池已经把保温饭盒揭开了,热气腾腾的酸辣粉味道就飘了出来,馋得晓苏连吞咽了几下口水。 正宗的八哥酸辣粉,色香味俱全,红红的辣汤,上面漂着黄黄的炒黄豆,还有绿油油的香菜末和绿白相间的葱末,闻着都要流口水,吃起来更是香得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只可惜太烫了,晓苏每吃一根就要用筷子挑起来吹一下,然后再送到嘴里去吃。 还没有吃到三口,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周非池一愣,随即看向晓苏,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的好。 “可能是我那狗仔朋友葛小菲,你去开门吧,”晓苏猜测着的对周非池说。 因为葛小菲昨晚打了季非墨的电话,说了今天要来看她的,可一直都还没有来。 周非池点点头,随即起身去开门,却在拉开门的瞬间,整个的楞住,因为门外边站着的居然是季非墨。 他急急忙忙的要关门,可季非墨一只脚已经伸进来了,很显然是不想被周非池给拦在了门外。 周非池有些无奈,即刻回头给晓苏使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藏起来不要吃了。 只可惜晓苏此时正低头吃酸辣粉,没有看见他眼神,等抬起头来来时,季非墨已经挤进门走过来了? “很好吃?”季非墨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看着那红红绿绿的碗里,低声的问。 晓苏稍微一愣,随即讪讪的笑了一下,点点头道:“好久没吃了,怪想的,你又不让我吃,于是,我就让......” “很烫是吗?”季非墨抢断她的话,看她那挑一根都用嘴吹的样子,冷不丁又问了句。 晓苏点点头,她还以为他会骂她,会责怪她,因为酸辣粉早就被季非墨给排除在孕妇保胎食品之外,所以对她来说,属于禁品。 不过看季非墨这态度这语气,貌似都没有发火的意思,想来他还是理解她馋嘴的行为,所以她也就放心了。 “那我帮你吹把,你这样一根一根吹,什么时候能吹凉?”季非墨说话间就把手伸了过来,要接晓苏手上的酸辣粉碗。 周非池即刻给晓苏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把这碗递给季非墨,可晓苏此时并没有朝周非池那边看,所以老老实实的把酸辣粉连碗带筷子的递给了季非墨。 只是,递过去后她即刻就后悔了,因为季非墨说话不算数,说是帮她吹酸辣粉的,可人家这会儿端了这碗酸辣粉就朝门外走去。 “喂,季非墨,你要去哪里?”晓苏即刻喊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季非墨,又急急忙忙的追问着:“你不说帮我吹酸辣粉的吗?” “我出去帮你吃,”季非墨非常礼貌的回答,不等晓苏生气,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夫妻嘛,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吃了也就等于你吃了,你说是不是?” 晓苏听了这话,僵坐在床上,愣愣的望着那端了碗酸辣粉优雅的走出门去的男人,整个人被雷的里酥外焦。 周非池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耸耸肩膀,一副无奈的表情,对她挥挥手,不再说一句话,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了。 他费尽心机想尽办法,趁今天关琳琳不在病房,趁中午时分王妈在熠熠病房里陪熠熠午睡,趁季非墨出门去了,好不容易给顾晓苏送来这碗酸辣粉,没想到,却落在了季非墨的肚子里去了。 走出门来,看着正大口大口吃酸辣粉的男人,他心里那个气啊,忍不住就诅咒了句:“但愿这碗酸辣粉能辣死你!” 季非墨优雅的点点头,然后看着他道:“周非池,你下次敢再偷偷的给她带这些东西来,我一定会掐死你的。” 周非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丢下一句:“以后你的事情不要找我,帮你找的那两个代孕妈咪,一人身上浪费了10万不说,最重要的是我和刘玉婷花了多少人力精力外加财力?” 原本正在吃酸辣粉的季非墨即刻停了下来,然后睁大眼睛瞪着周非池道:“你的意思是要找我算工钱?” “难道不可以?”周非池冷冷的抵回去一句。 “可以,”季非墨非常大方的开口,然后又挑起一筷子酸辣粉才淡淡的说了句:“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晓苏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可不叫你叔叔啊,你自己掂量着办?” 周非池一愣,即刻就要反驳回去,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关琳琳就带抱着灿灿过来了。 看见他们俩站在这走廊上,忍不住喊了声:“怎么回事?现在流行在走廊上聊天了吗?房间里的沙发坐在不舒服?” 周非池刚要开口解释,灿灿已经朝他扑了过来:“叔叔!” 他即刻伸手就把灿灿接了过去,随即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还是灿灿乖,这声叔叔叫的我心花怒放,以后不许叫旁边那个男人了。” “周非池,不要太过分!”季非墨即刻冷冷的一眼扫过去,警告着那正抱着他女儿的男人。 “好了,非墨,”关琳琳在一边笑着接过话来,然后看着他那一碗红汤,鼻子抽了抽,眉头一皱道:“是酸辣粉?你很喜欢吃酸辣粉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季非墨脸一红,随即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特别喜欢,不过晓苏很喜欢,我替她吃的,” 关琳琳额头上即刻掉下三条黑线来,这酸辣粉还可以替吃的?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季非墨显然不想跟自己的母亲解释太多,转身把酸辣粉的盒子扔进垃圾桶里,掏出手绢来擦擦嘴巴,想要去把自己的女儿抱过来,却发现周非池已经抱远了。 “喂,妈,你看非池他抱着我的孩子就走了,也不跟我大声招呼,”季非墨略微有些不满的对关琳琳说。 关琳琳笑了一下道:“得,晓苏肚子里还有两三个呢,你孩子这么多,你一个人抱得过来吗?非池帮你抱一下多好啊,你没说感谢人家,反而还埋怨人家呢。” “妈,你这可偏心了啊?”季非墨即刻就反驳着自己的母亲,“孩子多也是我的,再多我也喜欢,怎么抱不过来了?一个一个轮流着抱,每个都不拉下。” “好了,知道了,你刚刚打电话什么事啊?”关琳琳不和自己的儿子谈论这个问题,即刻就转移着话题。 “还能有什么事哦?不就是你两天没有带灿灿来了,晓苏说想灿灿了,于是让我去把灿灿接过来,我打电话问你在哪里,你不说马上到了吗?”季非墨赶紧给自己的母亲解释着。 “哦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啊,”关琳琳点点头,接着赶紧解释了一句:“这两天灿灿有些小感冒,所以没有带她出来,今天刚好一点了......” “灿灿感冒了?”季非墨着急的追问了句:“严重吗?有没有带她看医生?有没有摔倒什么的?” “没有没有都没有,”关琳琳赶紧接过他话来,然后推了他一下道:“你还是去陪晓苏吧,非池带灿灿估计要玩会儿才回来,我进去看看熠熠,然后晚上嵩局长的生日,你去不?” 季非墨摇摇头,低声的道:“妈,我怎么能去呢?晓苏他爸的案子就是嵩局长一手抓的,我肯定要在家里陪晓苏了,无论怎样,我都要跟晓苏站在一起。” 关琳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隔壁熠熠的病房,看她的乖孙女去了。 而季非墨则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满脸愤怒的瞪着他的女人,赶紧陪着笑脸走了过来,在她的床边坐下,伸手,就想把她拉过来揽进怀里。 只可惜,揽了个空,因为晓苏稍微超旁边翻了个身,直接远离他半米的距离,完全是一副我再也不理你的神情。 “晓苏,”季非墨赶紧又转到床的这边来,看她又要翻身,即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让她翻不过去了。 “晓苏,李主任说了,任何活血化瘀的东西都不能吃,你现在才9周,还不到三个月,容易......” “酸辣粉哪里是活血化瘀的啊?”晓苏气呼呼的瞪着他:“自己想吃就明说,还非要找那么多的借口。” “呵呵呵,”季非墨笑出声来,然后挤着她在床边坐下来,强行把她的肩膀搂住说:“酸辣粉当然是活血化瘀的了,里面的辣椒,花椒都是非常辛热的东西,而辛热的东西都有活血的作用,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这个......”晓苏语塞了,因为季非墨的话貌似有几分道理。 “可是,我就吃一点点,”晓苏稍微沉默一下又迅速的分辨道:“那么小一碗酸辣粉......” “我知道是一点点,”季非墨迅速的接过她的话来,随即又柔声的解释着:“晓苏,你的情况和普通的孕妇不一样,原本流产的人至少要三个月以上才怀孕的,而你却是在流产当月就怀孕了,最重要的是,你怀的还不止一个,这样的情况,小产的发生率就非常高,所以李主任才让你整天卧床休息,” 季非墨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说:“你就再忍一忍,等过了三个月,等李主任说孩子已经怀稳了,我就带你去520吃东西,到时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拦住你的。” 晓苏不啃声了,半响才低声的说了句:“对不起,我只是......我真的是太馋了,不知道为什么,怀上这孩子,就想吃酸东西得厉害,偏还不给吃,于是一下子没忍住,前天周非池来,我就跟他说了。” “没事,”季非墨用手帮她理了理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道:“人家都说孕妇想吃酸的生儿子,你这么想吃酸的,说明你肚子里怀的是儿子。” 晓苏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望着季非墨说:“这你都能信?当初我怀熠熠和灿灿时都很喜欢吃酸的啊?可她们都是女孩子啊?” “啊?这样啊?”季非墨望着晓苏,楞了一愣道:“那该不会美国那边的血液检测有错误?你肚子里怀的是女儿?” “去,人家仪器检测怎么会错误?”晓苏用手推了他一下道:“得了,不说肚子里至少有一个是男孩子吗?这就说明还有女孩子的可能,我想吃酸辣粉,也是很正常的。” 季非墨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低声的道:“逗你玩儿呢,看你那认真的......” “好啊,居然敢逗我,”晓苏说话间抓起身后的枕头就朝季非墨扔棉花炸弹,季非墨即刻朝床下一跳,躲过这个棉花炸弹,刚要弯腰去捡,手机却响了。 他稍微一愣,随即拿了手机朝门外走去,晓苏在床上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看了看还安静躺在地上的枕头,不得已,只能自己下床来捡起。 季非墨这个电话接的有些长,晓苏在房间里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见他进来,忍不住就想,是不是德国那个james又要来滨海了? 季非墨每次打国际长途都特别久,尤其是和德国这个james通话,时间就更加久一点,因为james动不动会吐几句德语,而季非墨的德语偏偏又烂得不行,俩人沟通起来自然就浪费时间了。 晓苏以为是德国james给季非墨打来的电话,可当季非墨过了二十分钟走进来时,她即刻就感觉到自己估计是猜错了。 如果季非墨接的是james的电话,他不会一脸的沉重表情,可此时他的表情有些过于的沉重,甚至有些让人猜不透了。 “怎么了?”晓苏赶紧问了句,此时早已经把刚刚因为酸辣粉被他抢去吃了的不快忘在了脑后。 “刚刚得知消息,你爸......”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望着晓苏道:“那个庭审已经下来了,你爸因为有间接的协助郑建新贩毒的行为,而且贩毒的数量较大,次数很多,而郑建新在一次列车检查中为了逃避检查还制造出了火车脱轨事件,那一次事件,偏偏又是你爸去担保的,所以......”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晓苏的肩头上低声的道:“所以,爸现在被判的是无期徒刑,他剩下的日子,可能......” 晓苏坐在那里,双手握紧成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肉里,可她都没有感觉到痛。 因为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叫着心脏的地方,痛得好似被某种重物给砸下来一般,喊都喊不出来。 父亲,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那个自诩一身清白的父亲,那个敢拍着巴掌说自己从不收受贿赂的父亲,那个...... 父亲倒不是贪官,可他却在某些方面没有认清人,为了他的第二任妻子,他居然,临到老时来犯这种错误,这种低级幼稚的错误。 “能......探望了吗?”晓苏的手按在胸口上,半响才又哽咽的问了句。 “目前还不能,”季非墨把她那攥紧成拳头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的捧着,然后低声的道:“估计还要过段时间,要等送到监狱里去了之后,才能去打听每月的探望日是哪天,你父亲应该属于严管级别,好像一个月才一次吧。” 晓苏点点头,一个月一次的探监,而且现在还要等,貌似有些什么手续她也弄不懂,这些个事情也只能季非墨去帮她跑路了。 这么久以来,一直忧心着父亲的事情,现在倒是终于尘埃落定了,不用再忧心了,父亲搬家了,搬到监狱里去长住了。 而顾家大院,那个被贴上封条的顾家大院,终于是可以进去了,不过却不是能进去住了,而是只能让晓苏和王妈进去拿东西。 顾嘉良被判无期,他的全部家产也没收了,曾经晓苏纠结着的要不要接受父亲遗产的事情也终于不用再纠结了。 好在她没有要父亲当时给她的东西,这让她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让她这两个月安安静静的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 晓苏是12周去的妇儿医院做的全面孕检,同时也要正式建册,像所有的孕妈咪一样,为腹中的胎儿做一个健康的体检和规划。 晓苏已经不是初为人母,早就生过两个孩子的她,对于孕检这些已经熟知了,所有当李主任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后,她并不觉得稀奇。 倒是季非墨吓了一大跳,看着她手里五六张检查单皱紧了眉头,然后低声的道:“你以前不是做了很多的检查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做这么多呢?” 晓苏就笑着对他说:“以前的一些检查是作为我一个人的身体检查,现在的检查却是作为我和孩子一起的身体检查,孕妇在怀孕后总会出现很多的情况,比如血糖低啊,贫血啊什么的,总之,这些检查都是要做的。” 季非墨虽然弄不懂,不过既然晓苏说要做就做呗,首先是去抽血,因为好像要查很多项,而血检的结果总是来得很慢,在等结果的时候可以去做别的检查,节约时间。 足足抽了四五管血,季非墨在一边看着都心疼,原本就是孕妇,又怀着两三个孩子,每天吸收的营养不仅要供给自己,还要供养孩子,一下子抽调这么多,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起来呢? 其它的比较简单,心电图什么的也没什么问题,最后来到b超室内,进入13周了,腹中的孩子已经初具人形,现在要看看孩子现在发育得怎样了。 季非墨依然在b超室外等晓苏,不过这一次和七周前的心情却完全不同,因为不用去纠结孩子留或者不留的问题了。 因为心情放松,并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他拿了份报纸,很随意的翻看着,其实余光一直扫着晓苏进那间b超室的门在,并没有注意到报纸上究竟是什么内容。 只是,即使再不着急,可时间依然还是过得有些慢,一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旁边另外两个b超室都已经叫了两次人了,晓苏还没有出来。 旁边坐在一个和他同样等老婆的男人,好像是排在晓苏后面一个号,见晓苏半天没出来,忍不住问了句:“你老婆是不是在里面出什么事了?这么久都不出来?” 他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这男人说:“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吧,她怀的是双胞胎,不,可能是三胞胎,所以估计没有那么好照,稍微多用点时间也是正常的。” 这个人听季非墨这样一解释,即刻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投给他一个羡慕的目光说:“真羡慕你啊,这什么运气啊,居然能怀双胞胎或者三胞胎,我这怀一个还怀了好多年呢。” 季非墨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人这说得,怀孩子这事谁说得清楚啊? 而且他和晓苏因为怀孩子不知道悲催了多少次呢?这一次怀上是侥幸,而且也把他和晓苏折腾得够呛,差点没有把人给逼疯。 这男人身边的太太听他老公这样一说,随即不高兴的接过话去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什么叫怀一个怀好几年啊?我这能怀上不错了,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物价这么高,房价这么贵,一个孩子能养好都不错了,真要有个两三个,那要养孩子也够呛啊?” 这女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教训的语气对自己的老公说:“别羡慕人家孩子多,多不一定就是好事儿。” 这男人听了老婆的话一愣,随即看着季非墨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别介意啊,我老婆就这样,说话直,她没有恶意的。” 季非墨摇摇头,没在意的说:“没事,其实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对对,”这男人赶紧接过季非墨的话来,然后又说:“你说你以后要养三个孩子,这负担得多重?” “我不是要养三个孩子,”季非墨抬起头来,看了看着对夫妻,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张开,给他们比划了一下道:“我以后要养五个孩子,我已经有两个女儿啦。” “什么?你要养五个孩子啊?”这对夫妻显然是吓了一大跳,那太太即刻就追问了句:“你前面两个孩子是不是女儿啊?” “是啊,”季非墨有些诧异的盯着这个女人:“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吗?前面两个孩子还生,那肯定是想生个儿子啦,”这个女人即刻就说开了,一副非常知道行情的样子说:“一看你就是潮州人,潮州人最重男轻女了,别说前面两个女儿,我跟你讲,我们那边的菜市场里有对卖菜的潮州夫妇,他们前面生了八个女儿,直到第九个才生到儿子......” “我不是潮州人,”季非墨即刻抢断这个女人的话,见她一脸的惊愕,笑着说了句:“我是北京人。” 这对夫妻一脸的尴尬,而季非墨则在他们尴尬的时候起身,向着b超室的门口走去,因为他已经看见顾晓苏走出来了。 “怎么回事,又一脸的愁云密布?”季非墨接过她手里的b超单和病历,随口又问了句:“难道是美国那边的血检错了?你肚子里没有男孩子?” “不是,”晓苏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美国那边的血检没有错,肚子里有两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那就好啊,”季非墨当即就高兴了起来,看着她说:“那你还惆怅什么呢?别惆怅了,这是上天在眷顾着我们呢,从此以后,我们的熠熠,我们的灿灿都不愁脐带血了,而这个女儿,等她大一点了,两个男孩子到时还可以为她捐骨髓,什么都不用惆怅啊?” 晓苏听了他的话愈加的难受,和他走到僻静处才说:“刚刚b超医生说,那个女孩子发育得不是很好,她说......” “她说什么?”季非墨听晓苏这样一说,心即刻又提到了嗓子边来了。 “她说可能要做减胎术,”晓苏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温热的液体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还说,这个女孩子夹在两个男孩子中间,如果减胎的话,有可能会影响到这两个男孩子的发育......” “你如果不减胎呢?”季非墨迅速的抢断晓苏话问道。 晓苏摇摇头,望着季非墨,低声的道:“不知道,b超医生没有说了,她只让回去找李主任。” 李主任接过季非墨递过来的单据看了看,然后对他们说:“建议减胎,中间那个孩子发育不良,要减掉,但是减胎有一定的风险......” “如果不减胎呢?”季非墨望着李主任,不等她回答又说:“既然有风险,那就不减吧,孩子发育不良可能也就是瘦弱一点,以后生下来放保温箱......” “如果不减胎,这就不是生下来瘦小的问题了,”李主任接过季非墨的话来说:“目前的情况看,三个孩子中女孩子显得非常的弱势,而且她的各方面发育都无法跟上这两个男孩子,随着时间越长,两个男孩子越大,那么她会越来越弱,发育会更加的不良,而她的发育不良,无形中也会影响到这两个男孩子,最重要的是―― 李主任说到这里又停顿了片刻,然后看着他们俩说:“我们担心死胎,如果两三个月后,这女孩子因为发育不良的问题停止发育了,到那时,估计就不是减胎那么容易的了,而且对于这两个男孩子的影响估计会更大。” 季非墨和晓苏听李主任这样一说,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又看着李主任问:“那么,现在减胎就没用太大的风险是吗?” “怎么会没有?”李主任接过话来,看着他们俩说:“任何时候做减胎术都有风险,而你们的孩子现在已经步入13周,初具人形,这个时候减胎原本手术风险原本就有些高,何况你要减掉的这个孩子,偏偏又卡在中间,手术不那么容易做......” 听了李主任这一番话,晓苏和季非墨都惆怅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减胎吧,风险高,不减胎吧,风险貌似也高。 那么,腹中的三个孩子,究竟要不要减胎呢? 这个问题,难倒的绝对不只是季非墨和晓苏,同样还有关琳琳和苏耀武。 苏耀武听说这么个事情,即刻从北京飞到了滨海,然后和四个人坐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是冒着风险减掉一个,还是冒着风险留下一个?这是个艰难的选择题。 “我看要不还是留下来吧,”苏耀武想了半天说:“既然现在减掉风险这么大,那么留下来没准会好一些,何况李主任说的死胎问题未必会真的出现,所谓发育不良,不就是瘦小一点而已?三个孩子,肯定会有一个要小一些,这的肯定的,不可能每个孩子都长得一样强壮的。” “可现在不是孩子强壮不强壮的问题,”关琳琳接过苏耀武的话来说:“现在说的是孩子的发育问题,因为小,现在还看不完全,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已经判定出孩子发育不良了,万一继续留着,真影响到这两个孩子......” “晓苏,那你是怎么想的?”苏耀武看着自己的外孙女,眉头皱了一下:“你和非墨的意见不统一吗?” “我们俩......”晓苏开口的时候又看了季非墨一眼,然后又看着苏耀武说:我们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知道怎么办,我们也不会这么难以做决定了。 “说实在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三个月了,突然要减掉当然舍不得,”季非墨接过晓苏的话来说:“可是,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了,是要选择哪一个风险的问题?” 减或者不减,都具有同样的高风险,而在两个高风险之间选择一个高风险,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季非墨和苏耀武也无法帮晓苏和季非墨做决定,分析来分析去,最终依然还是把做决定的皮球踢给晓苏和季非墨俩人。 一句话,孩子是你们自己的,我们只能给你们提供参考的意见,最终拍板的还是得你们自己来。 晓苏和季非墨听了这样的话哭笑不得,原本还指望着她们能比她们俩有勇气一点点呢,可谁知道? 对于生命的选择,其实谁也不可能比谁的勇气要强一些,这是肯定的! 于是,这件事情就再一次难住了晓苏,李主任让她们三天内做出决定来,说如果选择减胎,她得安排手术,如果选择不减胎,继续留在肚子里,那她得准备治疗方案。 所以,谈论了三天的季非墨和顾晓苏,在即将到来的日子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直到即将去妇儿医院了,他们都还没有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来。 --- ps:还有一更哈!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7 (www.13800100.cOm) 尽管晓苏和季非墨一直没有把决定做出来,可今天是去医院复诊的日子,其实就是去和李主任说孩子要不要减胎的事情,所以俩人还是决定一起去。【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晓苏,现在不需要整天卧床养胎了,可以适当的下床来简单的步行什么的,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就行了。 晓苏坐上季非墨的车,刚把门关上,季非墨都还没有来得及启动车,手机又响了,而且还是陌生的号码丫。 季非墨稍微一愣还是接了下来,结果却是监狱那边打来的,说顾嘉良在牢房里晕倒了,现正在xxx医院抢救,危在旦夕,希望顾晓苏能赶过去一趟。 晓苏听了这话心里一急,当然是顾不得去医院了,让季非墨赶紧开车朝监狱那边人打电话的医院赶,同时也打电话给李主任,说今天过不去,要等明天去了媲。 季非墨见她着急的样子,一边迅速的启动车一边安慰着她说:“你也别着急,你父亲那病反反复复的也好几年了,每次都挺过来了,这一次,我相信他肯定也会挺过来的。” 晓苏听了这话心里瞬间一紧,却没有接季非墨话。 以前父亲能挺过来,那是他觉得生活还有希望,而今他已经被判了无期,活着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这日子根本就没什么盼头了,他还会想要醒过来吗? 市中心去郊外距离监狱不远的医院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又因为晓苏的孕妇,季非墨怕车速快了她受不了,所以也就开的特别的慢。 好在不是节假日,好在早上高峰期已经过去了,临近中午时分,路上车少,所以季非墨即使开得不快,也总算是顺利的来到了。 顾嘉良在急救室里,晓苏和季非墨刚到,那护士就迅速的来到晓苏的跟前,看着她急急忙忙的开口问:“你是顾先生的女儿吧?” “嗯,是啊!”晓苏很自然的回答,接着又补充问了句:“我爸现在情况怎样了?” “你爸正在做手术,需要输血,而我们医院现在缺这种血型,所以你来了就赶紧给自己的父亲献血去,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站在了,赶紧去那边抽血检验,如果没有问题,即刻就要输血给你的父亲。” “输血?”晓苏瞪大眼睛看着这家医院,然后不解的问了句:“你们医院血库里......” “血库里如果有血,我们还不给他用上吗?”护士非常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转身又朝急救室走去。 “可是她不能输血啊,”季非墨赶紧叫住了即将走进急救室的护士,接着迅速的解释着:“护士,她是孕妇,怀孕三个月了,而且还怀的是三胞胎,她连给孩子的血都供应不上,还怎么输血啊?” “啊?孕妇啊?”护士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们说:“那怎么办?顾先生这种血倒不是说特别的特殊,b型血而已,可现在的关键是血库里没血,滨海市的血库也查了,没血,必须要从外市调入,估计时间就来不及了。” “我爸还有一个女儿,”晓苏突然想到了顾明珠,于是急急忙忙的说:“只是她也在坐牢,你们医院能不能和监狱联系,让她过来给我爸输血?” “这个......应该可以吧,”护士也不确定,然后看着他们俩说:“我们医院是没有问题,可以出具证明,但是监狱那边能不能放行,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找监狱那边商量去。” “谢谢,”季非墨给那护士说了声谢谢,即刻转身去找人管事之人,希望能早点把顾明珠给送过来。 晓苏坐在急救室门口,心急如焚,父亲出事前就已经是肺癌中晚期了,那时候就说要做手术的,可还没有来得及做手术,父亲就被带走了。 只是,现在,父亲的手术估计是不能再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要输血。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偏偏是她怀孕的时候? “晓苏,不要急,”季非墨把一切手续办好又走了过来,挨着她坐下来,握紧她的手低声的道:“刚刚已经顾明珠的监狱那边打电话了,因为情况特殊,监狱那边同意了,说马上就把顾明珠送过来。” “那大概要多久?”晓苏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 “这边距离监狱都不远,虽然你爸和顾明珠不在一个监狱,可是这两所监狱相隔也就二十几公里的样子,应该很快,估计不用半个小时吧。” 晓苏点点头,不再说话了,只是因为着急,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季非墨又赶紧去找护士要了杯子给她兑温水。 “先喝点水吧,”季非墨把兑好的温水递给她,低声的劝慰着:“急也没有用,只希望顾明珠来能多输点血给爸,也不枉爸......疼爱她一场。” 晓苏点点头,对季非墨这话倒是完全的赞同。 父亲对顾明珠的喜爱,只要是和顾家稍微有来往的人都看得出来,当然,这些人所看到的,只是父亲最近几年对顾明珠的喜爱。 而她却知道,父亲从小就喜欢顾明珠,从顾明珠小时候有那么多的玩具,动不动就说我爸又给我买这样,我爸又给我买那样上可以看出来。 这样的疼爱,她相信顾明珠也是能体会得到的,只希望顾明珠恨她的同时不要连父亲都恨了,希望她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要回报父亲的恩情。 女子监狱那边过来的确不远,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顾明珠就被送到了。 当她身穿囚服走进来,看见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晓苏,明显的一愣,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顾晓苏,既然你在这里,为什么不给爸输血?”顾明珠的声音又大又尖锐,好似晓苏犯了多大的错误一般。 “晓苏怀孕了,”季非墨抢在顾明珠前面开口,然后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说:“要不是晓苏怀孕了,还轮不到你来帮爸输血呢,你不珍惜这样的机会,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顾明珠一愣,随即就迅速的反驳过来:“顾晓苏怀孕了你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当初怀孕了你怎么就理都不理我?难道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季非墨原本不想和她理论的,可顾明珠这架势,好似他还对不起她似的,于是冷着一张脸说:“不好意思,顾小姐,我不记得和你发生过什么关系,所以也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季非墨的声音很淡漠疏离,就好像是对陌生人说话一样:“所以,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乱说话,而且你动不动就把自己怀孕流产子宫摘除的事情拿出来说,估计对你不好,你说是不是?我这都是为你考虑......” “季非墨,”顾明珠恨得咬牙切齿的,正欲再次反驳,那边护士已经过来了,让她赶紧进去验血,说病人再不输血就不行了。 顾明珠稍微一愣,不过还是随着护士一起走了进去,只是走到门口又狠狠的瞪了晓苏一眼,明显的不心甘,尤其是听说她怀孕了,就更加的嫉妒和愤恨。 晓苏没有跟她计较,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顾明珠吵架的时候,只要她乖乖的去验血去输血好了,其它的,她就当没看见。 顾明珠进去输血去了,晓苏的心稍微的放松了一下,虽然父亲是无期徒刑,可作为一个当女儿的,谁也不愿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给折磨走了吧? 季非墨在一边握紧她的手,安慰她道:“现在可以放心了,只要她来输血,只要她愿意输血,那么,我相信......” 季非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急救室开了,然后顾明珠和医生护士一起走了出来,而顾明珠一脸的精神,何况也进去才几分钟,明显不像是输过血的。 “医生,怎么啦?”晓苏即刻站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紧张的问:“我爸已经不需要输血了吗?” “顾先生是需要输血,”医生看着晓苏说:“不过,刚刚这位顾小姐的血不适合顾先生,所以......” “怎么可能?”晓苏听了这话即刻抢断医生的话,忍不住低声的喊道:“她是我爸的女儿,她的血为什么不能输给我爸呢?不是说我爸的血型不是很特殊吗?他只是b型,但是rh不是阴性啊?” “对,正因为这个原因啊,”医生对晓苏点点头说:“这位顾小姐,也就你妹妹,她也是b型血,不过她是b型rh阴性血,所以她的血不能输给顾先生。” “不能输给我爸?”晓苏这下吃惊了,望了望顾明珠又回头望着医生道:“难道她不是我爸的女儿吗?” “这个......不好说,”医生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顾明珠说:“这种情况应该要看你们母亲的血型了,单凭一个rh阴性是无法判断的,dna才是精准的。” “顾晓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顾明珠当即就吼了起来,“我妈是a型rh阴性血,爸是b型rh阳性血,我是b型rh阴性有什么好奇怪的?” 晓苏稍微一愣,随即淡淡的道:“我又不知道你母亲的血型,当然要奇怪了,何况你们母女俩的人品是怎样我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你母亲当年是不是真的就怀的是我父亲的孩子呢?这个,估计要做dna检查才知道。” “顾晓苏,你不要血口喷人,”顾明珠气的哇哇大叫,也不顾身边还有警察,对着晓苏就大声的喊叫起来:“我是爸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爸的女儿,我虽然输了,但是你不能把我......” “哪位是顾晓顾明珠?”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看着他们俩问了一下,同时也打断了顾明珠正哇哇大叫的声音。 “我,”顾明珠回头看着这么护士,接着又问了句:“怎么啦?是不是我的血可以输给我爸了?” 护士摇摇头,然后淡淡的说:“刚刚顾先生说了,他要和你做一个dna亲子鉴定,所以,麻烦你再进来一下,还要帮你抽一管血。” “亲子鉴定?”顾明珠当即就睁大了眼睛瞪着这名护士:“我爸真这么说的吗?他怎么可以怀疑我?怎么可以怀疑我妈,我妈为他......” “顾小姐,我们只负责抢救病人,不负责听故事,”旁边的医生冷冷的打断顾明珠的话,随即示意护士带她进去抽血。 “我不进去抽血了,”顾明珠突然愤怒起来,忍不住朝晓苏吼着:“都是你,刚刚在这里说我不是爸的女儿,爸在里面肯定听见了,于是就要做什么亲子鉴定了,我还没说你不是爸的女儿呢。” “既然你笃定自己是爸的女儿,为什么不敢抽血做鉴定呢?”晓苏冷冷的看着她,眉头皱了一下道:“要不这样,我也进去抽一点血出来,我们一起做鉴定可以了吧?” “做就做,谁怕谁啊?”顾明珠被晓苏一激,当即就瞪了她一眼,随即跟着护士朝里面走去。 “晓苏,你跟她耗上做什么啊?”|季非墨当即就拦住了她,赶紧劝慰着她说:“你现在是孕妇,抽血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爸又没要求你做亲子鉴定,你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晓苏想了想也是,顾明珠现在跟条疯狗似的,貌似坐牢也没有让她反省一下,于是点点头道:“那行,我不进去了,懒得理她。” 顾明珠抽了血出来,见晓苏还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没有动,忍不住就又叫了起来:“顾晓苏,你说话不算数,说了我们一起抽血一起做dna鉴定的,你现在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不动?” “爸又没有要求和她做亲子鉴定,”季非墨用手护住晓苏,冷着一张脸看着顾明珠道:“爸是要求和你做鉴定,爸怀疑的人是你,不是晓苏,你最好搞清楚了,晓苏原本就是b型rh阳性血,这个你干妈邱主任都知道,以前在她手里做检查时查过血型的。” 顾明珠见季非墨这样的帮着晓苏,心里嫉妒的因子在不停的扩张,于是忍不住愤愤的说:“季非墨,你不要以为她现在嫁给你,她现在为你生了孩子了就是爱你,其实人家爱的是谭唯仁,人家深夜都跟着谭唯仁走了,你在人家顾状元眼里算个毛啊,人家要不是为了孩子那病,能回来找你吗?说不定早就在德国和谭唯仁相亲相爱过幸福美满的日子了,我还听说,在德国,他们俩是住在一起,你以为顾晓苏就有多清白,你以为......” 顾明珠的话说到这里就没用再说下去了,当然也没有机会说下去了,因为季非墨的手已经迅速的伸出来,在最快的时间内卡住了她的脖子。 季非墨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顾明珠身后的警察吓了一大跳,他们赶紧窜上来,迅速的去掰开季非墨的手,这才把呼吸困难的顾明珠从季非墨的手里给抢下来。 “季-非-墨”顾明珠喘着粗气,手被警察控制着,只能用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盯着他,然后咬牙切齿的道:“季非墨,我这一辈子都害在了你的手里,你就祈求苍天保佑不要让我翻身,否则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季非墨冰冷的目光扫在顾明珠的脸上,淡淡的说了句:“放心吧,郑明珠小姐,你就是变成鬼,我们也不会怕你,所以,你还是省省心吧,不要总是去走那些歪门邪道的路子,那样最终害到的只会是你自己。” ---- 亲们: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据说劳动最光荣,所以胡杨一早就来更文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8 (www.13800100.cOm) 顾明珠还想要骂回来,只可惜那两名警察没有给予她机会,直接把她扣住就朝医院门外走去,很显然,顾明珠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顾明珠即刻就抗议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对那两名警察吼着:“我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我现在不能走,我要在这里守着我爸,就像我小时候生病时,我爸守着我一样。丫” 晓苏听了顾明珠的话心里忍不住就痛了起来,她在滨海住的那9年,虽然说农村长大的孩子身体都强壮,可总还是偶尔有生病的时候。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9岁那年,滨海刮狂风下暴雨。 那天刚好是中午放学后,她走在放学的路上,身边又没有带伞,于是就只能冒着风雨跑回家去媲。 那一次,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她发烧了,高烧,在医院挂了几天点滴,一直都是母亲守候在她的身边,而她的父亲―― 父亲一次医院都没有来过,只是给母亲打电话问她的情况,好似一个电话就已经是非常关心她了似的。 而那时,母亲总说,父亲忙,工作很重要,所以没有时间来医院看她。 她也一直都相信父亲忙,因为父亲是当大官的,当官的人都忙,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个事情去责怪过父亲。 而今,听顾明珠说她小时候父亲守在她的身边,晓苏就心如刀割...... 原来,父亲并不是真的没有时间,原来,父亲也并不是真的就那么忙,原来...... 只是那时她是调皮捣蛋的孩子,只是,那时她是个总是考倒数几名的孩子,只是―― 那时的她不能为父亲争光,所以父亲就觉得来医院看她这样的女儿丢他的脸。 想必,当年的父亲一定觉得有顾明珠这样一个女儿非常的光荣吧?所以她生病了他才会去医院守着她。 门外的顾明珠还在吵吵嚷嚷着不肯上车,那两名警察好像在跟她说什么只是带她来这里输血的,既然她的血不能用,那就要把她带回去,这是监狱里的规定,他们也没有办法之类的话。 虽然顾明珠极其不愿意走,可到底也还拗不过警察,最终被警察推上了警车,然后朝着她该去的地方而去。 而晓苏和季非墨则一直坐在这里,因为顾嘉良还没有脱离危险,而外市的血也还没有送到,他们干着急也没有用。 终于,等到了中午, 终于,等来了一辆外市开过来的救护车, 然后晓苏看见有人端着密封的医用小冰箱匆匆忙忙的朝急救室跑去。 血,终于还是送到了! 可输血后的父亲还能不能抢救过来,这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医生说这一次的手术风险很高,术后的存活率也不会太高。 晓苏是孕妇,而且是怀了三胞胎的孕妇,长时间坐在椅子上,腰酸背痛就有些受不了, 于是季非墨就找护士商量,看能不能帮她在观察室临时开一张床躺着休息一下。 护士说观察室很紧张,没有多余的床位,于是季非墨又说那就开一间病房,病房里总有床位了吧? 护士又说没有,现在很多病人排队等床位呢,走廊上都住满了人,哪里来的多余的床位? 再说了,你这也不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我们怎么给你病房的床位啊? 季非墨听了护士这话,有心要发火,可晓苏却拉着他的手说:“算了吧,人家说得也对,我又不是这里的病人,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去占医院有限的资源呢?” 季非墨点点头,随即轻声的道:“那你去车上躺一下吧,我把座椅给你放下来,爸输血后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呢,在急救室里是不给见的,怎么着也要等他出了急救室才能见到他。” 晓苏点点头,对他这个提议没有异议,因为她连着坐了三个小时,腰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 季非墨依然开的那辆奥迪q7,车上空间大,也十分的宽敞,晓苏坐上去,他探过身子来帮她把座椅放平,然后又拿了抱枕给她垫着做枕头。 6月中旬,外边的天气很闷热,于是季非墨关上车门开了空调,可卡了空调后又有些凉,晓苏是孕妇,不能凉着肚子。 于是,他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见她还睁着眼睛,于是低下头来柔声的对她到:“乖,躺好,闭上眼睛睡一下,等下爸出来了我来叫你。” 季非墨的头低得很低,鼻尖几乎顶住了晓苏的鼻尖,薄唇吐字时喷出热热的气息,就洒在晓苏的脸上,让她本能的觉得有一丝丝痒。 于是,她本能的把身子朝上挪动一下,想要离他的唇远一点,只是,她抬眸的一瞬间,却发现自己干了间愚蠢的事情,因为―― 原本季非墨的薄唇就在她唇瓣上方,几乎快要抵住她的鼻子,而她这朝上一挪,刚好和他的薄唇对上,然后――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季非墨的薄唇已经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薄唇紧贴着她的唇瓣,粗粝的舌头伸出来,细细的,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她的唇瓣。 晓苏只觉得浑身发紧,座椅位置很狭窄,季非墨的手又撑在座椅两边,她整个人就被他控制在怀里,想要朝旁边挪动一下都不行。 于是晓苏就只能这样躺着,任由他的薄唇细细密密的在她的唇瓣上吻着,每一下每一次都那么的认真,又那么的小心翼翼...... 好久好久,季非墨一直都没有放开她的唇,晓苏开始慌了起来,抬眸朝他的脸望去,这才发现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早已染上了暗红...... 晓苏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欲伸手去推开他,季非墨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把自己的嘴唇从晓苏的唇瓣上撤离开去。 晓苏微微有些气喘,略微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换来季非墨低笑,伸出指腹,细心的替她抹去嘴角边的液体。 “睡会儿吧,”季非墨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帮她把那件西装拉了拉,然后帮她掖好,这才把窗摇下一丝缝隙,然后关好门下车去了。 晓苏这一觉其实睡得并不安稳,虽然很困,却总是没有睡沉,一直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在。 好像总是在做梦,而梦里总是有母亲,父亲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好像又和父母在一起,母亲站在木棉花下,脸和木棉花一样美丽。 那时她刚从贡山过来,母亲待她如珍宝,可她却是调皮的孩子,每每总是惹是生非,让母亲生气,很少让母亲脸上有光过。 可即使是这样,母亲依然爱她,每当父亲责备的时候,母亲总是说,晓苏还小啊,她大点就会懂事的,孩子懂事就好了。 可她懂事的时候总是很晚,以至于没有让母亲脸上流露出多少的笑脸,后来在贡山读高中,终于考了个省状元,也算懂事了一把。 只是,那时的母亲身体已经不行了,仅仅一年之后,母亲居然就...... 窗外好像有什么声响,原本睡得迷糊的晓苏本能的睁开眼睛,以为是季非墨,可呈现在视线里的人却不是季非墨,而是―― 舒展! 晓苏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着已经拉开车门的舒展,一下子坐起身来,警惕的问了句:“你想做什么?” 舒展站在车门口,低眸看着她,见她一脸的惊慌,忍不住问了句:“我让你那么害怕吗?” 晓苏点点头,迅速的座椅旁边的开关按一下,然后座椅一下子就竖立起来,她坐直身子看着他,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舒先生,如果你找我还是因为你母亲,那么不好意思,你母亲已经判刑了,现在她在服刑期间,至于她以后能不能早点放出来,很遗憾,这些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我找你不是说这件事情了,”舒展看着晓苏,然后淡淡的说:“其实,这件事情原本是不想说给你听的,诚如你所言,郑心悦和顾明珠已经伏法了,即使这件事情被披露,顶多也就再添加郑心悦的一件罪行而已;” 舒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又说:“只是,我觉得这个秘密不能一直都藏在心底,尤其是你父亲,他一直蒙在鼓里,以至于被郑心悦这个女人拖累得这么惨......”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顾明珠不是我父亲的女儿吧?”晓苏迅速的截断舒展的话,不等他回答接着又说:“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你不用说了,因为今天上午我父亲才要求医院给他和顾明珠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应该下午就出来了。”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舒展即刻否定了晓苏的话,然后嘴角涌上一抹嘲讽的笑容说:“你父亲也是,如果怀疑顾明珠不是她女儿,用得着现在才来做亲子鉴定吗?” 晓苏微微一愣,对于舒展的话不予回答,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既然不是这件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是七年前的5月1日晚上,不,应该是5月2日凌晨的事情,”舒展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目光望着晓苏,半响问了句:“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妈接了一个电话晕倒引发心脏病的事情吧?” “嗯,这个我知道,”晓苏点点头,看着舒展淡淡的说:“我们家保姆王妈已经跟我说过了。” “那你知道是谁给你母亲打的电话吗?”舒展说到这里,嘴角不知不觉的涌上了一抹嘲讽。 晓苏眉头一皱,这个问题她和季非墨已经分析过了,所以舒展这会儿问起,她很自然的说:“应该是顾明珠吧,那晚我们在石坑崆,我和季非墨发生了关系,我估计顾明珠打电话给我母亲,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我母亲,而我母亲是个思想及其传统之人,她估计接受不了这个......” “呵呵呵,”舒展听了晓苏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淡淡的说:“顾晓苏,你如此的善良,在这个社会上是如何生存的?难道不知道世界上处处充满陷阱?人心险恶吗?” 晓苏听了舒展的话微微一愣,于是不动声色的问了句:“难道说,那晚不是顾明珠打的电话给我妈?还另有其人?” “那晚你父亲不在家是吧?”舒展不答反问。 晓苏点点头:“嗯,听王妈说是不在。” “那你知道你父亲那晚在什么地方吗?”舒展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某种不着痕迹的嘲讽。 晓苏摇摇头,如实的说:“不知道,估计是在工作,五一嘛,大家都放假,铁道部就特别的忙,这不用说都知道。”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舒展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然后用无比遗憾的语气说:“只可惜,你父亲那晚不在工作,而是在......郑心悦家里。” 晓苏的双手不自禁的握紧,虽然心里隐隐约约的猜到是这样的情况,可当舒展这样赤果果的说出来,依然让她觉得无比的心痛和难以接受。 “然后呢?”晓苏见舒展不说话了,忍不住又追问了句。 “然后?”舒展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看着她说:“顾晓苏,你已经是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做什么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只是......” 舒展说到又停顿了片刻,看着她,然后轻声的道:“只是,你想不到,当然,你父亲当年估计也想不到,郑心悦居然会在事前按下床头柜上电话的免提,拨出你家的电话,刚好你母亲接起,然后就耳听了你父亲和郑心悦的龌龊经历,你也可以想象,那样的夜晚,郑心悦会叫得多大声,而你的母亲......” 晓苏整个人几乎完全的楞住,大脑里不断回响着王妈曾经说过的话,她说母亲在接电话,然后晕倒前喊了一声‘不可能’。 不可能啊! 母亲估计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爱的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会同时背叛了她? 那时的母亲,将是怎样的一种伤心绝望?将是怎样的心碎成尘?又将是怎样的一种肝肠寸断?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亲眼目睹季非墨和顾明珠一起背叛自己时的那种感觉,那种痛得无法呼吸的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那时,季非墨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她都无法接受无法承受,而自己的父亲,却是母亲二十年的丈夫,居然联合自己的好友一起背叛...... 母亲是心脏病突发加重病情的,虽然死已经是六月初了,可到底,心脏病当时突发是因为郑心悦打电话过来。 郑心怡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母亲一个无情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把一向乐观自信积极向上的苏微安彻底的击垮,击得粉身碎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残忍无情的打击?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你是怎知知道这件事情的?”晓苏眉头皱紧,不动声色的问:“这样的秘密,不管是郑心怡亦或是顾明珠都不会告诉你的吧?” “是,她们在清醒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把这样的秘密说出来的,”舒展点点头,然后看着晓苏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人如果在催眠的情况下,很可能就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不是吗?” “你会催眠?”晓苏用惊疑的眼神望着他,很显然对他这一说辞持怀疑态度。”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19 (www.13800100.cOm) “你会催眠?”晓苏用惊疑的眼神望着他,很显然对他这一说辞持怀疑态度。【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有什么不可以?”舒展的解释淡淡的,“每个人都可以学不止一门技艺不是吗?催眠只是我的一门爱好和兴趣而已,这和我做娱记没有任何关系吧?” 晓苏沉默,这个貌似的确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国外有很多的催眠大师,他们甚至把这当成是一种职业,而且还用来谋生。 晓苏就坐在这里,好久好久,才哽咽着问了句:“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我可没有说能帮到你母亲什么,而且,你母亲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当然还有上诉的机会,不过,我不可能去做伪证的。媲” 舒展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随即一边推开车门下车一边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去做伪证的,而且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舒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回头深深的看了晓苏一眼,然后才幽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或许......我不想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吧?或许......我不想让恶人做了恶事还自诩自己是无辜的吧?” 说完这句,舒展随手关上车门,随即转身,却在抬头的瞬间,却看见季非墨已经大步的朝这边跑过来了。 “那个人刚才找你做什么?”季非墨盯着已经走远了的舒展的背影,一脸紧张的问还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晓苏。 “他来告诉我一个秘密,”晓苏依然没有从沉痛中完全的恢复过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一些舒展原本想用来跟我换他母亲自由的秘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突然想通了,居然就这样告诉我了。”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一愣,原本想问一句什么秘密的? 可转念一想,既然晓苏都说了是秘密了,那么就表示这事情不需要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他话到嘴边都又咽回去了。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说:“你父亲输了外市送过来的血,不过人还在昏迷中,医生说估计要晚上才能醒过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晚上再开车来,而且现在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我知道你没有心情吃饭,可是肚子里的三个孩子可不能和你一样不吃东西是不是?他们需要营养。” 晓苏点点头,她现在的情况特殊,不是单身一人,而是怀了三胞胎的孕妇,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以自我为中心,而是应该以孩子为重心。 这是在郊外,而且这地方季非墨也不怎么熟,孕妇的饮食总是要讲究一些。 于是季非墨开车在外面去绕了一大圈,最终是一家餐馆都没敢进去。 还是晓苏提议去医院饭堂吃的,她说医生都是比较讲卫生的,而且有些医生还稍微有些洁癖,可他们都能吃饭堂的饭菜,这多少说明医院的饭堂至少卫生还是勉强达标的吧?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晓苏这不是废话吗?医院食堂的卫生如果都不达标,估计外边的餐馆卫生就更加的不达标了。 于是俩人一起来到医院的食堂,因为开车在外边去转了一趟的缘故,所以他们到食堂用餐时就已经有些晚了。 医院的食堂和学校的饭堂超不多,所以走进去,俩人恍然间都好似找到了8年前在g大一起到食堂吃饭的感觉。 那时周一至周五的每天中午,只要俩人都是在学校里,肯定一起去食堂吃饭,晓苏喜欢吃红烧肉,但是又不喜欢吃肥的那一截,于是季非墨就把瘦的都留给她,肥的他自己吃掉。 今天的医院饭堂,刚好也有红烧肉,晓苏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嘴有些馋,于是又要了红烧肉。 俩人一起坐在餐桌边吃的时候,季非墨依然帮她把肥肉吃掉,然后把瘦肉都留给她。 或许是很久没有在食堂吃饭的缘故了,或许是今天食堂的饭菜都特别的合晓苏的胃口,所以虽然心情不怎么好,可她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依然吃了不少。 顾嘉良是傍晚才醒过来的,当时晓苏都又在车上睡了一觉了,季非墨来跟她说父亲醒了时,她刚好睁开眼睛来。 “医生说你爸想见你,”季非墨帮她把鞋子穿上,一边用手搀扶着她下车一边轻声的道:“你等下和你父亲说话时注意点,不要再和他起争执了,他已经……” “我知道,”晓苏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的道:“这还用你提醒吗?我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父亲吵架的,我尽量捡好听的跟他说就是了。” 季非墨听了晓苏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然后笑了一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个事情,既然你父亲一直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我知道了,”晓苏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啰嗦婆了?今天舒展跟我说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父亲的,怎么着也得等他身体好一些了……” “晓苏,”季非墨牵了她的手一起朝那间特殊病房走一边低声的道:“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父亲他……” 季非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即刻被站在病房门口的护士声音打断了:“顾小姐,快点啊,顾先生时间不多了。” “啊?”晓苏啊了声,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连着走了两步来到病房门口。 刚要伸手去推病房门,护士即刻递给她一个牛皮带信封,接着用极低的声音在晓苏的耳边轻声的道:“这是顾先生和顾明珠小姐的dna鉴定结果,刚刚做鉴定的医生已经交代过了,让把结果交给你,至于你要怎样告诉你父亲,你自己做决定。” 晓苏微微一愣,还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护士却已经转身离开了,而且手里的牛皮袋信封是密封的,估计这护士也应该没有看过才是。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把信封口子撕开,然后慢慢的把里面那张薄薄的,却又让人觉得无比沉重的纸张拿出来一点点。 结果一看,她整个人呆愣在当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还是一样的。 她略微有些手忙脚乱的把这张薄薄的纸塞进信封里去,然后用手撑住门槛稍微停顿了片刻,这才用手去拧病房的门。 “晓苏,要我跟你一起进去吗?”季非墨就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不过她刚刚拆开牛皮袋信封的时候,他已经把头扭向一边了,根本没有去看。 他其实已经猜测到了这应该是顾嘉良和顾明珠的dna鉴定结果,只是他不想去知道结果。 因为这关乎到顾嘉良个人的**,而他一个做女婿的,当然不好意思去关注岳父年轻时的那些风流韵事。 晓苏摇摇头,轻声的道:“不用了,你就在外边等我吧,我先进去,等会儿再叫你进来。” 季非墨点点头,伸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感觉到她的手好凉,于是用力的握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和温度都在瞬间传递给她。 晓苏深呼吸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把手放在病房门的锁柄上,稍微迟疑了一下,用力拧开门锁,然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顾嘉良的确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脸色是青白色的,看上去有些吓人。 晓苏迅速的来到他病床前,蹲下身子,即刻就伸手把他那瘦得只有皮包骨头的手抓过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她的手原本就没有温度,可当她把父亲的手握在手心里的时候,分明感觉到凉,是那种低于常温的凉,好似不小心握了块铁一样。 “爸”晓苏低声的呼喊着父亲的名字,望着他青白色的脸,勉强拉扯出一个笑容来,“爸,你醒了?醒了就好了。” “晓苏,”顾嘉良的声音很弱,几乎没什么力度,和他以前的声音大相径庭。 “爸,你好好养病,”晓苏见顾嘉良要开口说话,即刻又迅速的抢先开口:“非墨下午和我说了,正在想办法给你办理保外就医,争取转到市里专科医院去,申请手续已经找人递上去了,估计明后天就能……” “晓苏,不要去折腾了,”顾嘉良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略微有些气喘的道:“晓苏啊,爸的病爸自己知道,你不用操那份心了,爸只是……” 顾嘉良说到这来又停顿下来喘气了片刻,接着又道:“晓苏啊,爸想跟你道歉,过去的那些日子……爸对你……” “爸,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晓苏即刻抢断顾嘉良的话,接着又安慰他道:“你现在的重任是养病,别的事情以后再说,爸如果觉得以前对晓苏有所亏欠,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就弥补起来好了。” “爸也真希望能那样,”顾嘉良苦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接着又轻轻的摇摇头道:“晓苏啊,只怕是……爸没有时间了,所以,现在......你不要再抢断爸的话了,爸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晓苏稍微一愣,原本还想说什么,可一下子又想到刚才护士跟她说的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即刻又闭上了嘴。 顾嘉良见她真的不抢断他的话了,于是接着又说:“晓苏,过去的那些年,尤其是我和郑心怡结婚后,然后明珠是我的另外一个女儿,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知道你外公恨我,同时,我还知道任何的理由都是借口,可是……” 顾嘉良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道:“我和郑心怡并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其实在27年前,有次我们俩喝醉了,然后在醉酒的情况下发生了一次关系,后来她跟我说她怀孕了,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她也没有说什么,更加没有纠缠我,同时也没有要我给的那笔钱,然后就那样悄声无息的在滨海消失了。” 顾嘉良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显然过去让他非常的无奈,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说:“是时隔8年之后她才又回到滨海来的,当时身边跟着一个8岁的孩子,她说那孩子是我的,而我带孩子去查了血型,是b型血,所以也就没有怀疑,” 顾嘉良说到这来又停顿了片刻,然后轻声的道:“20年前,也并不是没有dna亲子鉴定,不过那时国外才有,爸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小小的官员,手上的钱并没有多到可以带顾明珠去国外做dna鉴定的,所以,认为只要血型一样……” 晓苏听父亲这样说话,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反感,按照父亲这样的说法,貌似他对郑心怡的没有感情的。 可如果真没有感情,那他完全可以给郑心怡和顾明珠一笔钱把她们母女俩都打发走了。 当然,即使不打发走,也可以只给钱她们,并不需要投入更多的东西进去不是吗? 然而这么多年来的事实证明,父亲对郑心怡母女俩的感情非同一般,不是这几句话反悔的话就能抹去的。 顾嘉良说了这么多,好似累了,休息了一下,然后望着自己不做声的女儿,接着又轻声道:“晓苏,爸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爸的这些话,因为明珠从小就过得很好,而且……” 顾嘉良说到这里,青白色的脸上涌上一抹羞愧之色,半天才又说:“晓苏,你小时候太调皮了,而我又太性急了,总觉得像你那样整天不好好学习还惹是生非的孩子长大不会有什么出息,而明珠那时乖巧懂事听话学习成绩又好,于是……” 顾嘉良说到这里,脸上不仅只是愧疚,甚至还有了懊悔之色,他原本被晓苏握在手心里的手稍微的动了动,反握着晓苏的手,早已经是灰色的眼眸愣楞的望着晓苏。 “女儿啊,爸那个时候真是糊涂啊,”顾嘉良的声音越来越弱,带着浓浓的悔意:“爸太急功近利了,总想要一个优秀的孩子,于是就忘记了调皮捣蛋是孩子的天性,贪玩是每个孩子就有的本性,所以,那个时候,爸就总是对你没什么好脸色看,于是,那个时候,每当你不及格而明珠又是99分甚至100分的时候,爸不知不觉中就……” 晓苏依然沉默着,其实这些话父亲不说出来她也已经知道了,上次她去顾家,发现书房里那么多的她和顾明珠小时候的照片时就知道了。 顾嘉良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又开口:“晓苏,爸对不起你,爸已经知道错了,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好在……” 顾嘉良说到这里,脸上又是一片痛苦之色,反握住晓苏的手抓得更紧,好似要把全部的力气都用上一样。 “晓苏啊,过去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顾嘉良说完这句,整个人好似轻松了下来似的,接着又说:“好在……你妈生前并不知道我和郑心怡的事情,也并不知道明珠是我女儿,至少,她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伤害,否则的话……” “我妈死前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一直沉默的晓苏终于接过顾嘉良的话来,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眸望着他。 “你妈知道?”原本声音微弱的声音一下子因为震惊的缘故提高了两个分贝,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晓苏,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怎么可能……她说了不会告诉给薇安的,她和薇安还是好朋友,我......” 顾嘉良说到这来再也说不下去了,望着自己一脸坚定的女儿,半响才又问了句:“晓苏……你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0 (www.13800100.cOm) 晓苏望着自己的父亲,原本是不想说这件事情的,可她又担心自己现在不说,也许以后说了父亲也就听不见了。//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而且,自己的母亲那么多年被蒙在鼓里,直到最后,却是带着伤心失望甚至是无比的后悔和痛心离开这个人世的。 她每每想起母亲的那张痛苦中带着悔恨的脸,心都会像麻绳给捆紧了似的,揪着的痛丫。 以前,她是不知道母亲心脏病突发的原因,现在知道了,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了。 舒展说得对,有些人,明明是恶人却扮演成一个好人;明明做了坏事,还非要一副无辜的样子,甚至一直享受着自己不该拥有的,或许是不配拥有的待遇媲。 于是,晓苏抬头望着自己一脸清白色的父亲,淡淡的说:“是在7年前的5月1号晚上,准确的说是5月2号凌晨,也就是我妈心脏病突发的时候,爸当时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顾嘉良听晓苏这样一问,明显的一愣,脸色当即暗淡下来,然后羞愧的道:“5月1号是郑心怡的生日,她非让我那晚过去吃饭,说明珠在家,还说明珠在大学里参加比赛得了奖,于是我就过去了,结果明珠不在,然后我和她一起吃了晚饭,因为喝了两口酒,我就醉了,于是就睡在了她那边……” 顾嘉良说道这里疑惑了一下,望着晓苏道:“难道你妈那时她怀疑我和郑心怡了?于是找人跟踪我?” 晓苏听了顾嘉良这样的话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低声的道:“爸,如果我妈真会怀疑你跟郑心怡之间,如果真找人来跟踪你,你觉得她会等到那个时候才知道你和郑心怡的事情吗?” 顾嘉良听了这样的话又是一愣,随即赶紧追问了句:“那……薇安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夜晚,也就是5月2号凌晨,我妈接到一个电话,而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是一场现场的广播剧,” 晓苏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温热的液体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用全部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心里的那份心酸和心痛,半响才哽咽着说:“我妈跟你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你的声音我想她只要听一声,哪怕是一声呼噜都能听出来,何况还是你和别的女人表演的现场剧呢?” 顾嘉良原本清白色的脸在一瞬间几乎变成了死灰白,望着晓苏,嘴唇蠕动着,半响才说:“爸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薇安……我可怜的薇安……她为什么不问我?” 晓苏沉默着,母亲为什么不问父亲,她不知道,这个原因估计只有母亲自己心里才清楚。 而母亲自那次手术后身体就很虚弱,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那个时候她整天守在苏薇安的身边,可母亲也没有跟她说这件事情。 病房里一片沉默,顾嘉良那死灰白的脸逐渐的越来越灰,出气声也越来越大,好久好久,才又问了晓苏一句:“那个,我和明珠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没?” 晓苏微微一愣,望着父亲那双已经是灰色的眼睛,心里不由得百转千回,刚刚说母亲已经知道他和郑心怡的事情,他整个人都已经承受不了了,如果再告诉他实情,那么,他会不会…… 虽然,她很想告诉他,甚至是大声的喊着告诉他:爸,看看吧,这就是你疼在心肝上的女儿,这就是你的掌上明珠,只可惜,她根本就不是你的种,都不知道是郑心仪和哪个野男人生的! 可她转念一想,这样的事实打击恐怕太大了吧?万一他一个承受不住,一下子........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吧,等他的病好了,等下次来看他,然后再告诉他事情好了。 于是,晓苏强压下心里的悲痛,脸上迅速的涌上一抹牵强的笑容,轻声的道:“爸,dna鉴定哪里那么快呢?何况这地方的医院没有那种仪器,好像要送到市区某家医院去做检测,可能要过几天才知道结果吧。” 顾嘉良点点头,厚重的眼睑催下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晓苏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晓苏手里顾嘉良的手依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死人一般了。 见顾嘉良闭上眼睛不说话,不由得紧张起来,于是站起身来,忍不住用手去轻轻的拍了下父亲的脸,低声的喊着:“爸……醒醒……爸……醒醒……” 顾嘉良终于又睁开眼睛,望着晓苏,才又低声的道:“晓苏,爸谢谢你……爸为有你这么个女儿……感到非常的欣慰……” 晓苏听了这话稍微一愣,却并没有因为父亲这句欣慰而高兴起来。 见顾嘉良已经醒过来了,于是赶紧又说:“爸,你不要再说话了,赶紧休息,我去找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顾嘉良点点头,见晓苏起身离开,这才想起什么,于是又喊了她一声:“晓苏……熠熠和灿灿……她们有希望了吗?” “有了,”晓苏回头望着父亲,手不知不觉的贴上自己的腹部,然后轻声的道:“我已经怀上孩子了,两男一女,三胞胎呢。” “哦……那就好……谢天谢地……老天还是长了眼睛的……”顾嘉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很显然对这个消息非常的满意。 “谢谢爸的关心,那我......先出去了。”晓苏说完这句话,即刻又朝门口走去。、 “那个……晓苏……你帮我把非墨喊进来一下……”顾嘉良再次喊住了自己的女儿。 晓苏点点头,应了一声好,随即又向门口走去。 刚拉开门,就看见季非墨正无比焦急的等在门口,很显然她进去的时间有些长了。 “爸怎么样了?”季非墨急急忙忙的开口。 “脸色很差,精神状态也极其不好,”晓苏略微叹息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呢。” 季非墨听了这话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又追问了句:“那是不是还很严重啊?要不要让医生赶紧进去帮他检查一下,刚刚你进去好久,估计他说了不少的话,我怕他体力透支……” “等一下吧,”晓苏赶紧接过季非墨的话来,抬眸望着他,低声的道:“我爸让你先进去一下,他可能有什么话要跟你说。” “你爸有话跟我说?”季非墨略微有些奇怪,望着晓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晓苏点点头,表示他没有听错,接着又叮嘱了句:“如果我父亲问你dna鉴定结果的事情,你就说拿到市区医院检测去了,结果还没有出来。” “我知道了,你在门口坐会儿,我进去一下马上就出来,另外你让护士把医生赶紧找来……”季非墨叮嘱了两句,这才推轻轻的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晓苏即刻去找护士,把父亲的情况跟护士说了一下,让她赶紧通知医生去病房,说父亲脸色死灰白,出气越来越长…… 医生和护士好似觉得顾嘉良这个情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依然迅速的朝顾嘉良的病房赶去。 晓苏回到病房门口时,季非墨已经拉开门出来了,医生护士迅速的冲了进去。 “非墨,我爸他……”晓苏紧张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抓住季非墨的手都在颤抖着。 “爸身体有些差,不过已经挺过来了,你先到车边去等我,我再给医生交代一下就过来。”季非墨把车钥匙塞到她手心里,接着又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呢。” 晓苏点点头,不再啃声,接过钥匙慢慢的转身朝季非墨的车边走去,心里只祈祷着父亲能够坚强些,再坚强些,挺过这一关来。 而且,她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他呢,还有些话也还没有对他说! 所以,父亲必须要挺过这一关才行,必须要活着,因为有些事情,他不能不知道! 上了车,在座位上坐下来,她才感觉到自己一身疲软得根本无法支撑了一样,尤其是她对父亲说谎话时,当时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背靠在椅背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一般,手里提着的这个牛皮袋信封里,明明只装了一张纸张,可她却觉得有千金重一般。 这是个秘密,是个父亲目前还不知道但又渴望知道的秘密,她一定――不会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的! 晓苏一个人在车上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她都快要坐不下去了,季非墨这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一上车,不等晓苏开口问,他就率先解释着:“刚刚抢救你父亲时出了点状况,把我吓死了……” “那我父亲抢救过来没有?”晓苏迅速的接过季非墨的话来,原本放在心窝里的一颗心又再度被提到了喉咙边。 “已经抢救过来了,”季非墨点点头,侧脸过来望着晓苏,随即又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轻声的道:“不过监狱那边已经不允许你再来探望了,至少半年内不允许你再来探望了。” “为什么?”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倒是奇怪了,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你不说每个月可以探望一次的吗?何况我爸的病这么重,特殊情况他们为什么不特殊处理呢?” “正因为爸病重啊,”季非墨赶紧给她解释着:“爸原本就是无期,心情就不佳,现在再加上病重,于是就有轻生的念头,监狱这边怕亲人们在外边不忍看他带病坐牢,于是会给他提供自杀的帮助什么的,所以……” 晓苏听季非墨这样一说,貌似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不管是国内亦或是国外,对于囚犯,一般都不允许他们自杀的。 于是,她稍微沉思片刻,接着又低声的问了句:“那半年后就可以探望了吗?” “这个……目前还不能肯定,”季非墨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又说:“估计是半年之后应该可以了吧,毕竟你父亲这病要养好需要时间,而且监狱那边管制我们也不太清楚......” 季非墨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握住晓苏的手又稍微用了点力度,然后安慰着她:“放心吧,我会让人随时打听爸的情况的,一旦可以探望了,我就带你来探监。” 晓苏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不再和季非墨讨论这个问题了,因为父亲的问题,也不是他们俩能谈论得了的。 季非墨开车回到三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关琳琳紧张的等在病房里,看见她们俩平安的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晓苏很累,中午在车上睡那一会儿并没有睡好,后来舒展又来了,打扰到了她,所以一整天都没有休息好。 熠熠原本已经睡下了,可听见季非墨和晓苏的声音,又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季非墨的身边,看见正在吃饭的季非墨,忍不住嘀咕了句:“爸爸,熠熠还没听故事呢,睡不着。” 季非墨点点头,用手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轻声的道:“好的,爸爸知道了,爸爸吃了饭就来给熠熠讲故事。” “我也要听故事,”原本正在玩托马斯小火车的灿灿听姐姐要听故事,于是丢下手里的小火车就跑了过来,拉住季非墨的手喊着:“爸爸……灿灿也要听故事.” “好的,”季非墨又用脸去贴了一下小女儿的脸,赶紧说:“那行,你们俩都先到一边去等着,我先陪妈咪吃饭,吃了饭我就来跟你们俩讲故事好不好?” 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得,你现在越来越伟大了,吃个饭都成了陪我吃的了,你自己好似就不需要吃饭似的。” 季非墨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跟她争论这个问题,用筷子给她夹了块客家让豆腐放她碗里,低声的道:“你赶紧吃了饭去睡觉吧,今天不累么?” 晓苏点点头,不再啃声了,熠熠懂事的来到她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低声的问:“妈咪,小弟弟今天有没有踢你?” “没有,”晓苏抬起头来,望着女儿那越来越瘦弱苍白的脸颊,心里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她的熠熠,真是受苦了。 “没有就好,”熠熠听晓苏这样一说,即刻露出了一副放松的表情,随即用小手拍了拍晓苏的肚子道:“小弟弟真懂事。” 灿灿见熠熠用手摸晓苏的肚子,她也就跟着跑过来,在晓苏的另外一边站定,学做熠熠的样子,把手放在晓苏的肚子上,跟着学了句:“我要......小弟弟。”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晓苏忍不住又用手抚摸了灿灿的头一下,看着她那越来越红润的小脸,心里忍不住涌上一丝欣慰。 虽然说熠熠和灿灿都在等着脐带血,可熠熠却是每天都在和病魔做斗争,像一个勇士一次又一次的战胜病魔。 虽然说每一次,熠熠几乎都挺过来了,她闯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可到底,因为不断闯这些难关的缘故,熠熠的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了。 而灿灿因为没有发病的缘故,所以和正常的孩子是一样的成长。 又因为回到滨海,气候温和适中,她又跟关琳琳混熟了,很快适应了滨海的气候和人文环境,所以这几个月长得越来越壮实了。 晚饭后,晓苏先回房间洗澡睡觉,而季非墨则担任着给两个女儿讲故事的大任,所以他就不能陪晓苏一起回房间了。 晓苏睡在床上还在想,明天该去妇儿医院找李主任了,可她和季非墨还没有做出要不要减胎的决定呢。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1 (www.13800100.cOm) 第二天一早,季非墨和晓苏还是再次去了妇儿医院,关于肚子里三个孩子的问题,关于那个发育明显跟不上两个男孩子的女孩子,他们依然无比的头疼。//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李主任望着他们俩,然后轻声的问了句:“商量好了没有?减胎术要不要做?丫” 季非墨和晓苏对望了一眼,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做他们,而他们俩也一直都没有做出一个决策来,其实根本就没有商量好。 不过,季非墨依然还是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还是做减胎术吧,不管怎么说,至少要保住……哪怕是一个男孩子。” “这个,我不敢跟你打包票,”李主任看着他们俩如实的说:“如果那个女孩子是在边上,那么我可以跟你保证至少有一个男孩子不会被伤到,但是,这个女孩子夹在两个男孩子中间,要把她减掉,肯定就无可避免的会碰到这两个男孩子。媲” 李主任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他们然后又说:“当然,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减胎术是安全的,不过也不是100的安全,也有好多因为减胎最终让肚子里的宝宝后来也流产了的,所以......” 李主任说道这里摇摇头,轻叹一声说:“好吧,既然你们选择了减胎术,那么我就替你们联系上海妇儿医院的刘教授……” “你的意思是……你不帮我做手术了是吗?”晓苏赶紧抢断了李主任的话,然后望着她。 “我做减胎术的时候不多,”李主任实话实说,看着他们俩说:“其实滨海减胎术做得多的人,而且成功率极高的人是邱淑芬……” 李主任说到这来又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说:“上海的刘教授做减胎术也多,而且她做手术的成功率极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季非墨见李主任说到这来又停顿了一下,随即赶紧追问着:“难道刘教授架子大,请不动?” “刘教授没架子,”李主任赶紧解释着,随即又补充道:“刘教授已经七十多岁了,是我的老师,她估计不会来滨海,你们可能要自己去一趟上海。” “自己去上海?”季非墨听了这话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然后看着李主任说:“晓苏她怀孕三个多月了,又是三胞胎,能坐飞机吗?万一……” “所以这就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李主任接过季非墨的话来,点点头说:“嗯,季夫人这个时候飞机肯定不能坐,尤其是她这种情况,流产的风险很高,不过滨海到上海,开车的话,估计也不行,时间太长,一路上万一有个什么状况,恐怕就麻烦了。” “那该怎么办?”晓苏听李主任这样一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李主任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们道:“不是我不帮你们做这个手术,如果她肚子里女孩在一边,我也就自己做这个手术了,关键是卡在中间,我对这个手术把握性不大,尤其是你们大的女儿还等着男孩子的脐带血在,我就更加不敢冒险了,因为这关乎到的不只是肚子里孩子的生命,还关乎到你们那已经六岁的女儿的生命。” “那滨海就找不出更好的做减胎术的主任了吗?”季非墨的眉头几乎锁成了一条线,心在瞬间都捆绑在了一起。 李主任摇摇头,然后轻声的说:“除了邱淑芬,别的可能和我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想办法去请刘教授吧,”季非墨想都没有想就说,因为对于邱淑芬,那是不用去考虑的,而且邱淑芬在坐牢呢。 李主任点点头,随即就帮他们联系上海妇儿医院的刘教授。 果不其然,刘教授说她没有时间飞一趟滨海,让他们自己去上海。 这件事情,难住了季非墨和晓苏,他们俩由原来的没有决定好做减胎术到现在的不知道该怎么去上海。 “晓苏肯定不能飞上海,”苏耀武听了季非墨的讲诉后当即就说:“这个刘教授我来请,我还不相信她真就那么忙没时间,只要医院给她一个星期的假,她再忙时间也够了。” “这样硬性的指标会不会让刘教授反感?”关琳琳有些担心的望着苏耀武,然后又说:“要不,我们再打听一下,看附近的城市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李主任说,除了刘教授,就是滨海的邱淑芬了,”季非墨望着苏耀武和关琳琳说:“我们现在和邱淑芬的关系如此紧张,何况邱淑芬人还在坐牢,要让她给晓苏做手术有些不太现实。” 关琳琳和苏耀武都点点头,这个人肯定不能用,这是无容置疑的。 当然要让一个在服牢狱之人出来做一个手术,这倒不是说没有办法,其实完全可以做到。 关键是,怕人家借此机会报复回来,而且人家是做手术,又是这方面的高手,完全可以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即使让晓苏肚子里的三个孩子都死了,人家也只是医疗事故而已,说不定还合情合理。 大家商量的结果依然还是想办法把刘教授给接到滨海来,因为g市这方面的专家听说晓苏的情况后,也都不敢大胆的接手这个手术。 请刘教授,该如何去请,是关琳琳亲自出面还是苏耀武找人给下硬性指标?这又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只不过这个问题还没有探讨好,结论都还没有出来,周非池就来了。 周非池看着大家说:“不用探讨了,刘教授是邱淑芬的母亲,是舒展的外婆,” 大家听了周非池这样一说,即刻停顿了下来,然后不由而同的望着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么凑巧?”关琳琳眉头皱了一下,看着周非池道:“你究竟打听清楚了没有?” “我当然打听清楚了,”周非池白了季非墨一眼说:“其实这事儿一点都不凑巧,因为舒展一直关注着你们在,而舒展也一直都在调查李主任的资料,后来偶然发现李主任居然是他外婆的学生,于是,他就去找了李主任......” “你的意思是......”季非墨接过周非池的话来,“这个手术是李主任故意推脱,然后故意说只有邱淑芬和刘教授才做得好。” “这还用怀疑吗?”周非池对季非墨的话嗤之以鼻,然后又看着大家说:“不过李主任这话倒是说对了,邱淑芬的确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些年来,滨海的减胎术,但凡复杂一点的,大家都是建议找邱淑芬,所以她才有送子娘娘的称号。” “你们别商量了,我让人在北京打听这方面的专家,”苏耀武在一边气呼呼的接过话来说:“我还就不相信,中国这么大,除了她们母女俩,就找不出第三个这方面的专家了。” 大家听苏耀武这样一说,即刻点点头,说都在外市打听一下,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请来一个更具权威的专家来。 更具权威的专家有没有? 当然有,而且没用两天的时间苏耀武就在北京找到了,只不过,人家一听是帮晓苏做手术,即刻就推掉了,说这个手术不接,因为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到时不仅把名声弄坏了,没准还要吃官司呢。 自此,季非墨和晓苏才知道,邱淑芬坐牢的事情在医院行列里被当成范例来传,只是这传言却因为人口不已而变成了别的版本。 现在外省市的医院里,大家一说起邱淑芬,都会说她是被冤枉的,是她帮一个有钱有势的太太做人工受精失败而最终遭来牢狱之灾,反而她被郑心怡母女俩利用,做了郑心怡母女俩的帮凶这件事情没有人说起。 季非墨和晓苏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减胎术外边的人居然不肯做了,他们俩都不得不怀疑,李主任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跟晓苏做这个手术? “既然做个减胎术都这么麻烦,要不我干脆不做了,”晓苏略微有些烦躁的对季非墨说:“反正做减胎术也是冒很大的风险,不做减胎术,同样也是冒很大的风险,我选另外一个风险好了。” “可万一以后出现什么情况,比如......”季非墨看着晓苏,然后小心翼翼的说:“比如那个小女孩停止发育什么的,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晓苏不知道,也回答不出来! 因为孩子如果停止发育了,那到时还是无法逃脱做减胎术的命运。 最终,季非墨还是又去找李主任,说既然她是晓苏的负责医生,这个手术还是交给她来做好了,他们相信她的技术肯定是能过关的。 李主任听了季非墨的话哭笑不得,然后赶紧解释着说:“我知道你可能以为我和外边的那些专家之类的人一样,是故意推脱,其实我要故意推脱的话,这么长时间来,我早就可以找个借口把你夫人推给别的医生了,你夫人的减胎术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李主任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说:“作为一名医生,其实都还是希望能够治好每一位病人的,这是一名医生的职责,也是医德。” 李主任说到这来又停顿了下来,然后看着季非墨说:“当然,我也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刘教授是邱淑芬的母亲,所以你们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们有个情况并不清楚,刘教授不是邱淑芬的亲生母亲,只是继母而已,而且她们母女俩的关系非常不好,邱淑芬还没有结婚时,刘教授的丈夫也就是邱淑芬的父亲就死了,于是她和刘教授的关系也就结束了,这么多年来,邱淑芬和刘教授都没有联系过,” 李主任说到这来摇摇头说:“是你们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其实要不是那天季老夫人来问我刘教授和邱淑芬之间相处得怎么样,我至今都还不知道邱淑芬是刘教授的女儿的事情,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情况后,我才打电话给我老师打听这个情况的。” 李主任说了很多,当然并没有要季非墨和晓苏一定要找刘教授的意思,她还推荐她在国外的同学,说其中有一个也专攻减胎术,只不过从国外回来,这可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人家是否愿意为了你这一列手术专程回来,也还是个问题。 季非墨听了李主任的话头都痛了,他觉得李主任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其实作为医务人员,一般都不会心胸狭隘的,即使是邱淑芬,如果不是因为她儿子舒展的原因,她也不会去做哪些伤害到晓苏的事情的,因为她对别的病患都是极好的。 算来算去,罪魁祸首是郑心怡母女俩。 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减胎术究竟要不要做?如果要做,又要不要请刘教授过来做? 最终还是晓苏做的决定,她看着季非墨说:“别再打听了,中国这方面的专家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但是任何一个都不敢担保手术可以做到100%的成功,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还是找监狱商量一下,让邱淑芬出来给我做这个减胎术吧,也算是......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 “这怎么可以呢?”季非墨当即就抢断了晓苏的话,然后一手握紧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去抚摸了她的额头一下说:“晓苏,你没有发烧吧?” “你才发烧呢?”晓苏用手把额头上的那只大手掰开,然后白了他一眼。 “既然没有发烧,那怎么说胡话了呢?”季非墨挨着她坐下来,接着轻声的道:“晓苏,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因为那天舒展来找过你,可能对你说了些对你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但是......” 季非墨说到这里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手理着她的头发说:“晓苏啊,我不担心邱淑芬的技术,我担心的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呢?” “应该不会的,”晓苏从季非墨的怀里抬起头来,然后望着她说:“我以前在邱主任那里做人工受精时,也遇到过她的那些病患,她们都说她这人极好,而且当初邱淑芬被抓时,好多曾经在她手里获得孩子的家庭都还联名上诉呢,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还有人要帮她上述,说可得弄错了,邱主任不是那样的人......” 晓苏说到这来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说:“由此可以看出,邱主任并不是真的没有医德,她以前只是迫于无奈,而今,她郑心怡母女俩已经伏法了,她儿子舒展也不用去坐牢了,她再也不用受郑心怡母女俩的威胁了......” “何况,这还是一个立功的机会不是吗?”季非墨接过晓苏的话来,然后想了想点点头说:“这件事情按照你这种逻辑来推理,邱淑芬应该是会全力以赴的,可,我们不就是怕万一吗?万一她原本就不想活了呢?万一......” “好了,季非墨,”晓苏即刻叫住了他,接着又瞪了他一眼道:“哪来那么多万一啊?我们先去找一下监狱,然后让邱淑芬出来帮我仔细的检查一下,看她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是吧?” 季非墨见晓苏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何况晓苏说得也对,这对邱淑芬来说,的确是一个机会,但凡是有脑子的,也都会抓住这样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苏耀武和关琳琳听了季非墨的计划,先都是反对,可季非墨说这是晓苏的打算时,然后都又愣住了。 最后,大家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做出和晓苏一样的决定,让邱淑芬出来给晓苏做一个检查,然后听听她的意见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2 (www.13800100.cOm) 邱淑芬是在狱人员,要请她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手续非常之多,不过季非墨找人通过层层手续,最终还是把邱淑芬给请出来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做检查的地方最终选在了妇儿医院,李主任做的担保丫。 所以警察把邱淑芬送进李主任诊室后才给她取的手铐,然后警察守在门外在。 邱淑芬走进去的时候,不仅看见了李主任,还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舒展,她的眼眶当即一热,忍不住喊了一声:“展展,” “妈,”舒展握住自己母亲的手,急急忙忙的说:“妈,这一次的机会非常的难道,你一定要把握好,只要给她把手术做成功了,你这就立了大功了,肯定能减刑不少,我也......媲” “这个我知道,”邱淑芬赶紧接过舒展的话,然后轻叹一声说:“不过我得看情况再说,既然李主任都不敢下手,那么说明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如果情况真的很严重,我估计也不敢下手了,因为这一下手,万一有个不测,我这一生估计也就真的到头了。” 舒展还想说什么,李主任在一边接过话去说:“先不要去想那么多,我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不敢下手而已,但是我做减胎术少,你做得多,也许就你曾经遇到过的类似的情况......” 李主任还在说话间,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她即刻知道是季非墨和晓苏来了,于是赶紧喊了声:“进来!” 的确是非墨和晓苏,他们走进来就看见了邱主任,双方微微一愣,然后还是比较客套的寒暄了一下。 邱主任看了晓苏带过来的片子后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说她要亲自用b超机看一下,因为很多东西都要自己看了后才能有把握。 好在李主任这里早就准备好了b超机,于是晓苏再度躺到床上去,任由邱淑芬给她做详细的检查,当然李主任和另外一个护士在旁边看着。 检查的时候,邱主任一直很认真,不时和李主任在交流着她们才懂的术语,晓苏听不懂那些术语,只知道她们是在讨论她肚子里三个孩子的情况。 检查完毕好,晓苏走出来,等在门口的季非墨即刻用手搀扶着她,接着轻声的问:“情况怎么样?邱主任有没有说什么?” “邱主任什么都没有说,”晓苏摇摇头,然后望着季非墨说:“还要等一下吧,邱主任正和李主任商讨着呢,估计......” 晓苏还没有估计完,邱主任和李主任就出来了,然后她和季非墨即刻就迎了上去。 “你这不需要做减胎术,”邱淑芬非常严肃的对他们俩说:“女孩子的确夹在两个男孩子中间,目前看来发育的确要迟缓一些,但是并没有停止发育的现象发生......” “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晓苏迅速的接过邱淑芬的话来,然后急急忙忙的说:“我们是担心万一,万一哪天那女孩子停止发育了什么的,那么......” “你们这个担心是可以理解的,”邱淑芬接过晓苏的话来,接着又耐心的解释着:“如果你这个女孩子在一边,而且也是这样发育缓慢的话,我们会建议你做减胎术,但是你这个女孩子夹在中间,而且三个孩子挨得很紧,做减胎术非常的危险,” 邱淑芬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着两害相权选其轻,现在你的情况用这个成语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不管做不做减胎术,都要冒极大的风险。不做减胎术,要冒着万一那个孩子停止发育的风险,” “对对对,”季非墨赶紧接过话来说,“我们正是担心这个事情的发生,而且怕时间长了,倒时两个男孩子都很大了,恐怕那个时候再来做手术......” “但是现在如果做减胎术风险会更高,”邱淑芬截断季非墨的话说:“我刚才已经仔细的看过了,也和李主任探讨了一下,根据你上次做的b超的结果单和今天b超的情况做了对比,女孩子虽然发育要缓慢一点,可她也一直都在发育,孩子在肚子里其实虽然一直无法和两个男孩子抗衡,但是她也在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长大,” 邱淑芬说到这来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于一个在努力的生命,我们作为医生都还是希望她能存活下去,如果硬要把她给减掉,那么势必会伤害到这两边的男孩子,这个手术的风险非常高,所以......” 邱淑芬望着他们俩,然后慎重其事的开口:“我建议你们把这个孩子留着,不要去想什么减胎术了,也不要去想着要减掉一个孩子......” “可是......” “没有可是,”邱淑芬即刻抢断晓苏的话,然后慎重的对她说:“你现在的情况,别说是我,就是外省市的专家,估计也很难帮你做这个手术。” “当然,手术的成功率不是没有,任何高风险的手术都有一定的成功比列,”邱淑芬给她们分析着:“而你们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如果想要保住两个男孩子,大概只有5%的几率,如果想要保住一个男孩子,大概只有10%的几率,” 邱淑芬话说到这来,然后望着她们俩说:“这么小的几率,你们要赌吗?” 晓苏和季非墨听了这话,心在瞬间跌落到了谷底,这样的几率,当然不赌了,打死也不赌啊? 季非墨握住晓苏的手,他分明感觉到晓苏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因为这么小的成功率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过的。 于是,他赶紧追问了句:“那么,如果不做减胎术,那女孩子在肚子里发生死胎的几率,又是百分之多少?” “如果不做减胎术,女孩子在肚子里发生死胎的几率是40%,”邱淑芬继续跟他们分析着:“也就是说,两个男孩子存活的几率是60%,60%和10%,我相信你们会比较的。” “那......”晓苏的声音都在颤抖着,望着邱淑芬,轻声的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方法防止女孩子停止发育的?比如吃药什么的?” “这个目前没有更好的方法,”邱主任如是说:“当然,市场上,包括医院里肯能都有一些帮助孕妇胎儿发育之类的保健品什么的,我个人认为作用不大。” “那就是一点方式方法都没有了是吗?”季非墨听邱淑芬这样一说,也跟着着急起来了。 如果真的没有好的方法进行防止的话,那40%的死胎率依然还是很高的。 如果那女孩子一旦在肚子里停止发育,到时也还是要做减胎术,那时的风险,估计比现在还大,也就等于三个孩子一个都留不住了。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邱淑芬看着满脸着急的他们俩说:“我刚刚仔细的观察过三个孩子在肚子里的动态情况,也分析了一下,现在三个孩子主要还是营养供不上,而女孩子要弱势一些......” “怎么可能?”晓苏当即就抢断了邱淑芬的话,然后急急忙忙的说:“我们都是按照营养菜谱做的,每天吃得很好,而且都是对胎儿有作用的食物,我的孩子不可能发生营养供不上的情况。” 邱淑芬听了她的话笑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关键是,你每天吃了多少分量进去?” 晓苏当即一愣,然后看着邱淑芬说:“我饭量原本就不大,而且营养餐的味道也不是特别好,天天吃那些就有些腻味,所以......我的饭量比平时多不了多少。” “这不就得了,”邱淑芬笑着说:“季夫人,你现在不是双身子,而是四身子,你一个人吃的饭量要共给四个人享用,所以你的饭量如果只是平时的两倍肯定是不够的,你必须得多吃,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合胃口,都要想办法尽量的多吃下去,只有你下去,孩子才有足够的养分啊。” “可我每顿饭都吃饱了的啊,”晓苏望着邱主任,略微有些苦恼的说:“我这人吃东西很奇怪,一旦吃饱了,就一口多的都吞不下去了,这怎么多吃啊?” “很简单啊,多吃段时间的稀饭不得了?”邱主任依然耐心的给她说着:“稀饭是最能撑肚子的,你回去连着吃一周的稀饭,记得每顿都比上一顿多吃半碗,这样一周后,你就是想吃少都不容易了,因为胃子撑大了,吃少了你会觉得饿。” 季非墨和晓苏对望一眼,看来只能用这个方式方法了,至于多吃后那个发育缓慢的孩子能不能追上来,这还是个未知数。 最后他们俩真诚的给邱淑芬说了谢谢,虽然没有给晓苏做减胎术,可这比做了减胎术还要重要很多,毕竟让孩子留住比让孩子失去让人高兴。 季非墨和晓苏一离开,藏在后面的舒展一下子就跑出来了,忍不住对邱淑芬喊道:“妈,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我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他们想通直接来找你,你为什么不抓住这次机会她做减胎术呢?” “因为她的情况不做减胎术比做减胎术更好,”邱主任看着自己一脸着急的儿子,然后点点头说:“舒展,我是一名医生,虽然曾经犯过错误,但是现在坏人已经被抓了,而且对于顾小姐,我曾经那样的伤害过她,现在终于有一次机会弥补,我当然......” “妈,我知道你是好心,”舒展急急忙忙的抢断邱淑芬的话来,然后又无比懊恼的说:“可是,妈,好心不代表能立功啊?你这来一趟医院,居然连手术都没有做,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的功劳,你说你能减刑吗?如果你今天给顾晓苏做了手术,如果......” “好了,展展,”邱淑芬即刻抢断自己儿子的话,然后看着他说:“妈在里面呆了几个月了,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年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尤其是给顾晓苏吃活血化淤的药,每每想起,我肠子都悔青了,所以......” 邱淑芬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舒展说:“现在我不能再违背良心做一件事情了,哪怕不能立功不能减刑,我也还是要按照我作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来对待自己的病患,顾晓苏的情况,的确是不做减胎术比做减胎术风险要小很多。” 舒展听了母亲的话,气得满脸特青了,半响才说了句:“行,妈,你这会儿要讲医德了,可正因为你今天讲医德,估计,那牢房,你就不知道该坐多久了。” 邱淑芬轻叹一声说:“展展,该坐多久就坐多久吧,自己以前犯罪了就该受到惩罚的,我只希望我在监狱里继续表现好,争取减刑的机会。” 邱主任说到这里,随即侧脸看着李主任道:“谢谢小师妹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主任赶紧说,“谢什么呢,你刚才的表现真好,值得所有的医务人员学习,我要向你致敬,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邱淑芬的脸略微一红,随即转身,刚要朝门边走去,却发现门已经被推开了,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警察摇晃了一下手里的一支笔说:“邱淑芬,刚刚你在这诊室里所说的话我们都已经全部录下来了,我们会转交给监狱里面的领导的,放心吧,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我们相信领导会酌情处理这件事情的,减刑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邱淑芬点点头,随即又朝自己的儿子和李主任挥挥手,然后把手伸到两名警察的跟前,任由他们给她带上手铐,再在手上盖一件衣服,然后被两名警察带走了。 季非墨的车并没有开走,就在停车场里,他和晓苏都坐在车上在,所以邱淑芬被警察带下来去上警车的时,他们刚好也看见了。 “我们不能让她白来一趟,”晓苏即刻对驾驶室里的季非墨说:“虽然没有做手术,可她同样也立了功的,我甚至觉得她这没做手术比做了手术的功劳还要大,可是监狱里肯定以她有没有做手术,手术成功与否来考核的......” “放心吧,这个情况我会如实的跟监狱领导反应的,”季非墨赶紧接过晓苏的话来,然后低声对她说:“你现在的重任是赶紧回去多吃稀饭,按照邱主任的交代每顿都比上一顿多吃半碗,这样才能提供三个孩子的营养......” “每顿多吃半碗,我担心到时会不会真的就变成猪八戒去了?”晓苏侧脸看着身边的季非墨,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生产后,估计还是跟个猪八戒一样呢。” “猪八戒就猪八戒呗,有什么呢?”季非墨没在意的说,同时把车朝医院大门口开去,接着还补充道:“我记得你原本就能吃的,以前就叫猪八戒,现在只不过是让这个外号更名副其实了一点点而已。” “以前能吃那是吃酸辣粉,”晓苏白了他一眼,这男人现在都不让她吃酸辣粉了。 “对,你就拿出你吃酸辣粉的那种劲头来吃孕妇营养餐,”季非墨赶紧又说,“我想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存在抢粮食的现象了,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子估计也就不会发育迟缓了。” 晓苏听了这话一愣,用吃酸辣粉的劲头来吃营养餐? 季非墨这不是说废话吗?那营养餐能和酸辣粉比吗? 根本就是两回事! 酸辣粉是越吃越想吃,营养餐却是越吃越想吐! --- ps:亲们,胡杨还在老家,尽量不断更,等回去后会加更的!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3 (www.13800100.cOm) 晓苏看着放在跟前的四碗稀饭就发愁,自从见过邱主任后,季非墨就严格执行邱主任的方案,让她用稀饭来撑肚子。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稀饭,在晓苏的观念里就是粥,粥是比较好吃的,当然,肯定也会比干饭吃得多一些,因为吃少了根本就不饱。 不过关琳琳家的厨师做的稀饭却和粥却是两回事,或者准确的说是很稠的粥,这粥装在碗里和干饭差不多,只不过饭做得很烂,吃到嘴里能感觉到不塞口而已丫。 晓苏看见这样的稀饭就头疼不已,季非墨就给她解释说:“我妈说了,这如果光吃粥,估计更加供应不上肚子里三个孩子的营养,所以这粥还是要稠一些比较好。” 稠一些?这是稠一些吗?这分明就是干稀饭好不好媲? 吃稀饭撑肚子,晓苏不知道这邱主任是在什么地方听说的土方法,第一晚吃两碗她还觉得没什么的,可第二天就增加到了两碗半,第三天增加到了三碗。 以此类推,今天是第五天了,稀饭也增加到了四碗,当然,稀饭也随着量的增加逐渐的变稠,也就是现在这样的干稀饭了。 餐桌上摆放了四五个菜,却依然还都是营养餐,唯一让她有点胃口的是凉拌三丝,偏偏还没有放辣椒,吃到嘴里没什么味道。 她中午吃了四大碗干稀饭,当然也是在季非墨的监督下硬撑下去的,否则她一个人估计吃两碗就不想吃了。 现在这男人以她为中心,以前中午下班都是不来医院的,现在好了,中午下班也开车过来当监工,监督她吃饭。 中午吃了四碗,她根本就没怎么饿,因为没有运动,原本孕妇是可以适当的做一些拖地啊,散步啊之类的简单运动的。 偏偏晓苏怀的是三胞胎,虽然已经三个多月了,可李主任还是交代,尽量少运动,能多卧床就多卧床休息,你现在月份小要尽量避免流产,当然,以后月份大了,你就得防止早产。 邱主任说要尽量多吃,李主任说要尽量卧床休息,这明显的就是两件完全矛盾的事情! 不运动怎么消化吃下去的东西?吃了的东西都没有消化,又怎么多吃? 季非墨推门走进房间门,看见的就是一个面对着四碗干稀饭发愁的孕妇,她一脸惆怅的样子看上去及其痛苦。 “怎么还不吃?”他把包放下就迅速的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轻声的道:“是不是还烫着没有凉?” “应该差不多了,”晓苏略微有些难受的端过一碗饭放到跟前,然后一边拿勺子挖稠粥吃一边头疼的说:“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做到的,” 季非墨即刻给她露出应该非常信任她的表情,这个表情让晓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白了他一眼,然后安静的吃着稠粥,开始两碗还是很容易就完成的,虽然她并不怎么饿。 不过第三碗她就不想吃了,因为两碗饭已经让她觉得饱了,再吃肯定会撑的。 何况季家装粥的碗和平时装饭的碗不一眼,粥碗明显比饭碗大了一半都不止。 “继续吃啊,” 季非墨见她坐在那里发愣,又把一碗放到她跟前,用筷子给她夹了好几样菜在粥碗里,柔声的说:“听话,乖,多吃点,你吃少了,肚子里三个孩子估计就饿着了。” 晓苏听了这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都没有觉得饿呢,孩子们怎么就饿着了呢?这完全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季非墨端起碗拿起勺子来喂她,一边把饭勺送到她嘴边一边又说:“小猪,饿着你我不心疼,因为你是一条小猪嘛,小猪肥嘟嘟的耐饿,可饿着肚子里三个孩子我心疼,毕竟他们那么小,尤其是我的小公主,她瘦弱得都发育迟缓了,你说你不心疼,我还不心疼吗?” “谁不心疼啊?”晓苏气得瞪了他一眼,随即把他手上的碗和勺子抢过来放在跟前的餐桌上,略微低头又猛吃起来。 晓苏这间病房原本只有一张茶几没有餐桌的,因为病房地方小,放不下餐桌,晓苏以前也都是坐在小凳子上吃饭的。 可后来有一次李主任来家访,看见晓苏坐在茶几边的小凳子上吃饭,即刻就说这样不行,因为孕妇这样坐会厥着肚子,这样对腹中的胎儿发育不好,建议还是坐餐桌,让孕妇坐着时能挺背直腰。 于是,季非墨即刻根据这病房的面积。根据晓苏的身高去定制了一张特殊的餐桌,就是现在这张。 晓苏在季非墨的刺激下一口一口的把这些饭菜都硬往嘴里塞,然后又硬往肚子里咽,这个过程及其辛苦,可想到肚子里的三个宝宝正等着她提供营养,又不得不吃。 终于,第三碗在她如此努力的情况下,终于还是给硬撑下去了,她放下碗时,胃部已经撑得很痛了。 她望着季非墨摇摇头说:“我真的吃不下去了,一口也吃不下去了,所以......” “所以第四碗你还是必须吃下去,”季非墨又把最后一碗放到她的跟前,然后轻声的跟她说:“你中午都吃了四碗,那你晚上肯定能吃四碗下去,你说什么不是?” “这怎么能跟中午比呢?”晓苏即刻就反驳着:“正因为中午吃了太多,所以晚上就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不行,我就吃三碗,再吃,我的胃肯定会被撑破的。”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即刻端起这碗干稀饭又哄着她说:“晓苏,乖,赶紧再把这碗吃了,你三碗都吃下去了,不在乎多吃这一碗是不是?” “什么叫不在乎多吃这一碗?”晓苏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然后望着他问:“季非墨,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根稻草压死骆驼的故事?” 季非墨点点头,这个老掉牙的故事,谁没有听说过?现在的小学生,估计人人都知道吧?他还跟熠熠讲过这个故事呢。 “那不就得了?”晓苏白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我就是那骆驼,你手里端着这碗饭就是那根稻草......” “我不会把这碗稀饭往你头上扣的,”季非墨赶紧接过晓苏的话来,然后笑着说:“所以,放心吧,这碗稀饭没有机会来压死你。” “你倒是不想把我给压死,但是你想把我给撑死啊!”晓苏气得忍不住提高两个分贝朝季非墨喊着:“你难道不知道,压死和撑死性子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你一个人吃饭,我想你很可能会被撑死,”季非墨也不反驳她的话,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耐心的解释着:“可现在的关键是,你不是一个人吃饭,而是四个人吃饭,一个人平摊下来也就一碗粥,你说能撑死吗?其实根本就还吃不饱,你说是不是?” 晓苏听了他的话是彻底的被雷倒了,而且是雷的里酥外焦了! 四个人吃饭?平摊一人一碗? 天啦,也就季非墨用这样的平分法,可这样的方法对晓苏来说是一种痛苦!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是四个人在吃饭,这分明就是她一个人在吃饭,一个人吃饭好不好?而且越吃越艰难! 不管晓苏吃得多么的艰难,也不管她多么的不愿意吃这最后一碗干稀饭,季非墨都已经用勺子挖了饭送到她嘴边来了。 “来,小猪,张口嘴巴再吃一口,”季非墨轻声的诱惑着她:“我刚刚给你夹了点脆萝卜条,你尝尝看,好不好吃,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你还会做脆萝卜条?”晓苏瞪大眼睛望着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季非墨对她那怀疑的眼神明显的不满,然后撇撇嘴说:“晓苏,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等你在医院里把这三个宝宝生了,然后我带你回我们家去,你会发现很多你不曾知道的我的能力。” “我觉得......你这话水分太大了点,”晓苏摇摇头,依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有没有水分,你先吃口饭不就知道了?”季非墨依然耐着性子把这勺子饭送到她的嘴边,然后像哄孩子似的的哄着她:“乖,老婆,尝一口,就一口,看我做的脆萝卜条好不好吃。” 好吧,一口,只是一口,她相信一口应该还是撑不死她的,虽然一碗即有可能会把她给撑死。 于是,晓苏乖乖的张口了嘴,季非墨那一勺子饭就迅速的送了进来,她只能配合着含着这勺子饭,然后慢慢的咀嚼着。 的确有萝卜条在里面,脆脆的,咸咸的,酸酸的,还略带点辣味,非常的好吃,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撑得很痛的胃,居然很容易的就把这勺子吃下去了。 “好吃吧?”季非墨见她那样子,抓紧时间追问了句。 晓苏点点头,意犹未尽的问了句:“真的是你做的?” “废话,”季非墨白了她一眼,即刻又挖了一勺子送到她的嘴边:“既然好吃就再吃一口,一口根本就体会不到我那脆萝卜条的精髓。” 晓苏的确是很撑了,而且胃部已经撑得很痛了,可又经不住季非墨做的这脆萝卜条的诱惑,于是忍不住又慢慢的张口嘴巴。 而季非墨和她的动作恰恰相反,晓苏是慢慢张口嘴巴,可他却总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挖有干稀饭的勺子送到她的嘴里,生怕动作慢一点,她那张口的嘴巴就又闭上了。 于是,在季非墨如此卖力的情况下,在他不断的用他自己做的脆萝卜条诱惑的情况下,晓苏终于一次又一次不顾胃痛,硬是把这碗干稀饭给撑下去了。 最后一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吃了,可季非墨依然坚持着,要她把这一口吃下去。 “晓苏,你看这最后一碗,前面几十口你都吃下去了,最后一口对你来说绝对不是问题,你说是不是?”季非墨依然耐心的劝解着这个已经撑得一粒米都不想吃的女人。 “是问题,当然是问题,绝对是问题,”晓苏狠狠的瞪了季非墨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说:“现在这最后一勺子饭,就是那致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打死我也不要再吃了,我已经......” 晓苏说话间用手按住自己胃,然后非常难受的说:“季非墨,我真的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一点点都不能再往下填了,要不,放那里,等两个小时候再吃行不?” “三个小时候后你要吃宵夜了,”季非墨依然耐着性子劝解着:“晓苏,今天是四碗,明天是四碗半,后天是五碗,这每天的任务都是要完成的,否则的话,下一次检查,如果我们的小公主发育还是迟缓,那么,估计我们还要面临要不要选择做减胎术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已经切身的体会了一次了,难道说,你还想再体会一次吗?” 晓苏听了这话,不仅仅是胃痛,就连肝都痛了! 再面临要不要做减胎术的问题,不,打死她都不愿意再来一次! 因为那样的选择根本就是折磨人的毅力和灵魂,她根本就面临不起了。 邱主任说,两害相权选其轻! 好吧,在被这干稀饭撑死和面临要不要冒险做减胎术的问题之间,她选择冒被这干稀饭撑死的危险,因为这样的概率要低很多。 于是,望着季非墨已经送到她嘴边的这勺子干稀饭,望着他那坚持中带着无比坚定的眼神,她终于还是乖乖的张口了自己的小嘴。 脆脆的萝卜条在早已撑得吃不下任何东西的女人嘴里早就变得没有了任何的滋味,甚至因为吃多了的缘故略微有些反胃了。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一口吐掉,可这会儿,她知道,这绝对不能吐掉,因为今天的任务必须要完成,明天还要比今天多吃半碗呢。 最后一勺子干稀饭是用毅力和恒心强制性吞下去的,晓苏吞下这口饭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几乎是一点都不想动了,因为动一下那胃都会疼。 季非墨把碗筷收拾好,然后过来挨着她坐着,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轻声的道:“晓苏,你是好样的,继续坚持,我相信......” “别相信了,”晓苏迅速的抢断他的话,然后侧脸看着他说:“你还是带我去楼下的花园散散步吧,否则的话,三个小时后的宵夜,我肯定是一口都吃不下去的了。” 季非墨点点头,伸手扶她起来,刚走到门口,猛然间又想到什么,于是赶紧问了句:“要不,我还是去找个轮椅来推着你下楼去吧,我怕......” “不用,”晓苏是服了他了,哭笑不得的对他说:“季非墨,我已经三个半月了,危险期早已经过了,现在走走路应该没什么的,何况我们是坐电梯下去,也就是在平地上走几步,连楼梯都不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话是这么说,可电梯里人多,万一你被人挤住了呢?” 季非墨依然不放心,说话的瞬间,转身朝隔壁熠熠的病房走去,因为熠熠平时去做检查什么的,护士都用轮椅推着她去的。 晓苏就站在病房门口等季非墨,不一会儿,季非墨推着轮椅出来了,只不过他身后还跟着熠熠和王妈。 “妈咪,爸爸说要带你和小弟弟去散步,”熠熠快走两步来到晓苏的跟前,然后脆生生的说:“我也要陪妈咪和小弟弟去散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4 (www.13800100.cOm) 医院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晓苏一手牵着灿灿的手,一手牵着季非墨的手,而季非墨则一手牵着晓苏的手一手前着手熠熠的手,一家四口一起慢慢的‘散步’! 自从上个月前那次熠熠要跟着晓苏一起陪小弟弟散步后,这以后的每天傍晚,吃了晚餐后,熠熠就雷打不动的要跟着爸爸一起来陪妈咪和小弟弟一起下楼散步了丫。//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刚开始是熠熠一个人要跟着他们俩来散步,可前几天灿灿过来陪他们吃饭,知道吃了晚饭后要陪妈咪和小弟弟散步后,也学着熠熠的样,坚持要跟着爸爸姐姐一起陪妈咪和小弟弟散步。 于是,原本从医院里走回季家的灿灿,又因为傍晚要跟着爸爸姐姐一起陪妈咪小弟弟散步的缘故再次雷打不动的天天来医院报道,而且每天必须陪着妈咪和小弟弟散步后才肯跟奶奶回家去。 关琳琳就感动的说,亲情是一种凝聚力,灿灿这么小,都知道亲情的重要性,见姐姐陪妈咪弟弟散步,她也就要陪妈咪弟弟散步了,这性子极像晓苏媲。 住在三医院的季家人,每天傍晚后手牵手在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散步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每天傍晚时分,总是能看见他们一家四口的身影。 不,准确的说,是他们一家七口的身影,因为晓苏肚子里还怀着三个孩子! 而晓苏也在他们父女三人的威逼利诱下,食量由开始的吃四碗干稀饭胃撑得都受不了到现在吃五大碗干饭都不成问题了。 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晓苏肚子里的孩子由13周多步入了16周,肚子由不太明显变得十分的突出了,散步倒是越来越稳当了。 自从熠熠第一次陪她散步后,第二天就主动到隔壁房间来陪她吃饭了,每当晓苏吃的撑不下的时候,熠熠就会听从爸爸的安排,用勺子来喂晓苏吃饭,嘴里还说是喂小弟弟吃饭。 后来灿灿也学着熠熠的样子,跟着一起来喂小弟弟吃饭,而晓苏就在两个女儿如此的‘服务’下,不知不觉的就把饭量给涨上去了。 最近一个月,她明显的胖了,脸也圆润了不少,以至于前天狗仔葛小菲来看她,都惊呼孕妇这样长太恐怖了,以后不敢怀孕生子了。 晓苏倒不是觉得自己长胖了恐怖,而是觉得自己的食量在不断的增加恐怖,刚开始是季非墨父女三人引诱威逼她吃,现在倒好,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就会多吃了。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不由得恐慌起来,对季非墨说:“如果我的食量每天都在不断的增加,到时孩子生下来了,控制不住怎么办?” 季非墨就白了她一眼说:“控制不住就算了,能吃多少吃多少呗,难不成你还担心你老公我养不起你?” 晓苏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忍不住反驳道:“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这是我以后会长成个什么身材的问题,万一我长成个大圆球了怎么办?” 季非墨依然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她:“长成大圆球就长成大圆球吧,怕什么呢?大不了把你猪八戒的外号给坐实了而已,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你是猪八戒了,不会嫌弃你的,只要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的小猪!” 晓苏听了这话,即刻就感动地眼泪稀里哗啦的,于是再也无后顾之忧的大吃起来。 每天要吃四餐,除了夜宵那顿外,其它三顿的食量都大得惊人,五六碗干饭,还要吃四菜一汤,几乎是四个季非墨的饭量。 四周过去后,再到妇儿医院检查,这一次b超医生都感到非常的惊讶,说她肚子里那个原本发育迟缓的女孩子最近几周发育很快,虽然还没有追上两个男孩子,不过比起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情况,却有明显进步。 李主任也高兴的说:“不错不错,看来邱主任这个方法还真是很好的,你们继续努力多吃点,只要能保证肚子里三个孩子不抢食的现象,能保证三个孩子的营养供给,那女孩子停止发育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三个孩子都存活下来的希望也就会越来越大的。” 这的确是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关琳琳和苏耀武听了都非常高兴,然后感叹之余又说,邱淑芬过去的确是犯了罪,不过这一次要不是邱淑芬,估计晓苏肚子里这三个孩子,还不知道该怎么惆怅呢? 于是,关琳琳就问季非墨,有没有向邱淑芬所在的监狱领导反映她这一次给晓苏检查的情况? 季非墨就说已经书面反映了,至于最终有没有帮她减刑,那就不知道了。 虽然说这一次邱淑芬的功劳很大,但是功劳再大也还是无法抵掉她曾经犯下的错误,减刑是有肯能的,但是曾经犯罪的事实依然还是要继续服劳役。 邱淑芬在监狱里最新的情况晓苏是在四周后才知道的,当时她正带着熠熠和灿灿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散步。 原本还是像往天一样,是季非墨带着她们母女三人下楼来的,可下楼后才发现刮风了,熠熠穿着医院的病服还不觉得凉,可灿灿只穿了条小小的吊带裙,季非墨担心她冷,于是又转身上楼去帮她拿衣服去了。 舒展就是这个时候来找晓苏的,晓苏看见他时明显的一愣,然后赶紧追问了句:“你母亲怎么样了?这一次她有减刑么?” 舒展就点点头说:“有,减刑了半年呢。” “那已经不错了,”晓苏听了这话心里也略微感到一丝欣慰,接着又说:“虽然减刑半年对于你母亲来说时间并没有提前多少,但是,总比没有减刑好,你说是不是?何况以后她表现好还可以继续减刑的。” 舒展点点头,然后轻声的说:“这一次,我妈最重要的不是减刑,而是她在监狱里的身份变了,以前她只是和其她的犯人一样,现在她是监狱里的临时医生,专门为女犯们看病,” 舒展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然后看着晓苏说:“或许在常人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可于我母亲来说,却是无比激动甚至无比欣慰的一件事情,今天上午我去看了她,” 舒展望着晓苏,沉吟一下又说:“我妈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感谢你,说谢谢你对她的信任,谢谢你给她的机会,你能在那个时候还想到她,简直就是她再生的菩萨,她说――” 晓苏见舒展说到这来又停顿了,忍不住追问道:“你妈说什么?” “我妈说她终于明白顾明珠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输给你了,因为你身上那些原本就纯真质朴的品质,顾明珠身上根本就找不到,” 舒展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妈希望我以后也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结婚,可是......” 舒展说到这里摇摇头,又重重的叹息一声说:“可是,我妈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的生活一直过得一团糟,我和顾明珠之间,由最初我是她的强//暴者变成了最近几年来我是她的性奴,这样的生活,是外边的人无法体会到的,包括我妈......” 晓苏听了舒展的话,只觉得一阵心酸和难过,她不知道顾明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爱季非墨亦或是只想要抢属于她的东西? 而舒展和顾明珠之间,虽然舒展说他最近几年是顾明珠的性奴,可她见舒展那神色,隐隐约约的觉得,舒展对于顾明珠,估计多少都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顾明珠对舒展不屑而已。 舒展望着天空片刻,随即又看着晓苏轻声的道:“不管怎么说,我依然要谢谢你, 后来的一段日子,晓苏和季非墨说起舒展特地来谢谢她时,季非墨总是说:“人一生难免有段时间会犯糊涂,不过等那段时间过了就好了。” 晓苏就觉得季非墨这话有些深奥,好似不光是说邱淑芬母子二人,应该也包括了他季非墨在里面。 因为不用再忧心减胎的事情,也不用在惆怅吃不下饭,顺畅的日子过起来就特别的快,转眼间,晓苏就进入24周了。 怀孕六个月的晓苏,肚子大得跟腹部捆绑了个大冬瓜似的,又因为吃得多,人也越来越胖,所以远远的看上去,她的确是跟个皮球差不多了。 这天葛小菲那丫来看她,因为葛小菲去横店探班一个多月的缘故,她走时晓苏还不咋胖,现在回来看见这样的她,着实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顾晓苏,我见过不少的孕妇,你这是胖得最恐怖的,”葛小菲略微有些夸张的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饮食吗?你继续这样横向发展,以后怎么减得下去?” 晓苏就笑着说:“不能啊,我家季总整天当我吃饭的监工呢,少吃一点他都有意见,你觉得我很胖了,可他还觉得我不够胖呢。” “真是这样吗?”葛小菲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她,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你家季总没有嫌你身材走样?” “嫌什么?”晓苏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没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呢?哪个孕妇身材又不走样呢?” 葛小菲就笑笑说:“那也是,身材不走样的女人不叫孕妇,不过,据说女人孩子生多了老得快,而且因为孩子生多的缘故,身材走样了就很难恢复,所以,顾晓苏啊,你可不能只顾眼前,后期的发展也还是要考虑的。” 晓苏点点头,依然没怎么在意的说:“嗯嗯,我知道了,我和季非墨谈恋爱时他就给我起了个猪八戒的外号,所以,我以后即使真的无法减肥了,我也只不过是他的猪八戒而已。” 葛小菲听晓苏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然后迅速的转移话题道:“对了,顾晓苏,周非池和嵩云衡下周订婚,季总会带你出席不?” 晓苏摇摇头,没在意的说:“他倒是想带我出席,可我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肯定是不能出席的,而且现在怀孕步入六个月了,肚子里又是三个孩子,我已经由以前预防流产改成现在的防止早产了,所以别说去参加什么宴会,就是下楼散步都停止了。” 葛小菲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白了她一眼道:“好吧,顾晓苏,我算是从你这里看到了做为一个孕妇的心酸和辛苦,所以,我以后打死也不要做孕妇,打死都不要生孩子。” 晓苏听葛小菲这样一说,这才想起这丫好像也结婚了,于是赶紧追问了句:“对了,你不是结婚了吗?你老公呢?没有催你要孩子吗?我看你丫依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潇洒的活着呢。” “我是结婚了,”葛小菲回答得很自然,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估计很快就要离婚了,还要什么孩子啊?” “什么?”晓苏大吃一惊,接着紧张的追问了句:“究竟怎么回事?你这结婚才几个月啊?半年都没有,怎么就又要离婚了呢?” “我那个结婚,原本就是闪婚性子的,当时我和他就是办一个结婚证而已,我是为了应付我妈不要逼我继续去相亲了,而他好像是为了拿个结婚证去搪塞一个总是缠着他的女人,” 葛小菲说到这来停顿了片刻,然后苦笑了一下说:“所以,一个为了各自所需的结婚证,你还认为是真的婚姻吗?何况我和他当天见面当天办理的结婚证,他就去我家住了一晚,见了一下我的母亲,第二天晚上就飞到国外去了,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你觉得,这样的婚姻能算婚姻吗?” 晓苏听了葛小菲的话一愣一愣的,她虽然知道葛小菲闪婚了,可没有想到闪婚会闪到这个地步去,当真也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晓苏对葛小菲这个婚姻十分的不解,葛小菲倒是看得开,她没在意的说:“没什么的,总之我妈知道我已经结过婚了,前几天那个男人给我打电话,说过几天要回国来了,我想他应该是要提出跟我离婚的,到时我不把我离婚的事情告诉给我妈就是了,这样至少不让我妈操心了。” 晓苏听了葛小菲这话,心里忍不住心酸了一会儿,对于葛小菲的遭遇,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羡慕她还有个母亲,有个让她爱着烦着的母亲,嫉妒她还能和自己的母亲斗斗嘴,嫉妒她有机会能去做一些安慰她母亲的事情。 她也恨她,恨她对自己的母亲不够真心,恨她对自己母亲对她的那种疼爱不知道珍惜! 母亲希望她结婚,其实是希望她这一生能够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一辈子不要留下遗憾,偏偏葛小菲这丫就不能真正的去体会到母爱的无私和伟大。 她时常想,如果自己的母亲苏薇安还在,那么现在她一定会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定会跟她讲很多的注意事项,一定会把她当成宝一样。 只有真正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母爱的无私,而葛小菲这丫现在无比的烦她母亲,就因为她还没有做母亲,不能体会到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那种无私的爱。 于是,她就对葛小菲说:“你丫这都三十一岁了,这好不容易闪婚了一次,如果实在不能让闪婚长久,那也生个孩子吧,怎么着,也让人知道,你曾经真正的婚过。” 葛小菲这丫听了晓苏这话,稍微楞了片刻,然后才傻愣愣的问了句:“有这个必要吗?” 晓苏听了她这话气得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葛小菲,你丫是个猪啊?我虽然体型像猪,可我还没有真的笨得像猪,我看你丫体型长得像公主,不过那脑袋也的确笨得猪差不多了,要不,你也改个外号叫猪八戒算了。” 葛小菲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那行,以后你叫猪八戒大号,我叫猪八戒小号,我们俩都当猪八戒算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5 (www.13800100.cOm) 葛小菲这天来了之后,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晓苏因为是孕妇,不能带手机,所以也就没有主动跟她联系,只当她又被外派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进入24周后,晓苏的产检时间表已经由原来的每两周一次变成了每周一次了,而且为了防止早产的可能,她再次躺到床上去卧床休息了丫。 产检原本一直是妇儿医院进行的,可进入24周后,李主任打电话来,说产检不用去她那里了,可以直接在三医院做,晓苏产检那天,她直接过这边医院来好了。 这天是26周,在三医院做的产检,李主任也亲自过来了,关琳琳带着灿灿也刚好来医院。 26周的晓苏,怀孕6个半月,可那肚子却有人家足月的孕妇那么大,站在地上眼睛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脚尖。 她甚至对季非墨说,怀熠熠和灿灿的时候,都快分娩了,肚子也没有这么大,现在这叫个恐怖,不仅走路困难,睡觉翻身都困难,简直就是一只怀了猪仔的母猪媲。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就笑,然后用无不遗憾的语气说:“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你怀熠熠和灿灿时没有在你的身边,所以,这一次,我就要每时每刻都守在你的身边,亲眼看见你把我们的宝宝生下来。” 晓苏听了这话就一愣,随即却不再啃声了。 其实她很想说:季非墨,有些事情,尤其是过去留下的遗憾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无论你现在怎样对待我这个孕妇,可熠熠和灿灿都不会认为这是在弥补她们曾经在妈咪肚子里的那段时光。 不过这话她到底没有这么说,因为她不想就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和季非墨去理论一番,而且就算理论完了,日子依然还是要过。 何况,曾经和过去,都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李主任从妇儿医院赶过来给晓苏做产检,当然不是李主任一个人,而是李主任和三医院的林主任一起为晓苏做的产检。 现在的晓苏走路已经有些困难了,于是季非墨就牵着她去的妇产科诊室, 做了四维排畸彩超,三医院最好的b超医生,李主任和林主任亲自坐镇,季非墨也陪在晓苏的身边,然后大家一起看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 肚子里的三个孩子逐一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三个孩子都发育得不错,尤其是那个曾经发育迟缓的女孩子,现在已经明显的追上来了,虽然体型不及两个男孩子强壮,但是已经看不出发育迟缓的现象了。 当三个孩子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从扩音器里发出来的时候,季非墨的手不由得把晓苏的手握紧,听着那清脆有力的,犹如小马蹄在草原上奔跑的‘咚咚咚’的声音,他手心里居然全都是汗水。 他是第一次陪晓苏进b超室,以前一直都是门外等着的,所以这是第一次和自己的三个孩子见面,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等待做父亲那种激动得不能言喻的心情。 和季非墨的激动相比,晓苏显得要平静很多,因为她已经是第三次做母亲了,而她真正体会到生命神奇的力量是在8年前。 那是8年前的冬天,柏林的冬天特别冷,当时她刚到德国几个月,对那边太冷的气候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过来。 记得是10月上旬的时候,那时刚好要赶一门学科,刚到德国的她很多地方都跟不上人家的节拍,所以学习任务也非常的紧。 那时和她一起租住房子的日本同学藤原惠子就劝她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小,又要上学,生什么孩子啊?再说了,你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养?还有,孩子的父亲以后会要这个孩子吗?” 她当然知道孩子的父亲不会要这个孩子,可她想要这个孩子,原本以为自己一边上学一边怀孕应该没事的,可谁知道? 十月份,怀孕5个多月的她,肚子已经隐隐约约的能看出来了,好在柏林冷,平时衣服穿得多,学校的老师和同学还不知道她是个孕妇,不过和她一起租住房子的惠子却知道。 惠子劝她,不要太傻太天真了,她都还不够20岁,去生什么孩子啊,即使再爱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到底也不要你了啊,你还帮他生什么孩子啊?何况你生了孩子怎么上学啊? 在惠子帮她仔细的分析下,然后又一再的劝说下,她终于去了一趟医院,这也是她怀孕后第一次来医院。 医生听她说不太想要孩子,当即就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说孩子就是生命,何况你怀孕都五个多月了,这孩子是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吗? 当然不是,其实她自己原本也没有想过不要,只是被惠子说得一下子犯了糊涂,于是就跑到医院里来了。 后来医生跟她说,即使你想要这个孩子,也该做产检,当然,如果孩子在你肚子里是畸形,到时你想要留下,我们也会劝你放弃的。 那是她第一次进的b超室,做的是彩超,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肚子里的孩子,心情那个激动,当时都热泪盈眶了。 b超医生当时还跟她说,孩子长得很好,不过要多注意休息,毕竟是孕妇,不能总不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当回事一样。 那天回去,惠子问她把孩子做了没有,晓苏摇摇头,说自己这孩子要生下来,不做了,何况医院也不给做。 惠子就骂她,说你傻啊?做过人流还去正规医院?人家都找那些小门诊什么的,你倒好,跑大医院去,大医院当然不给你做流产手术了,别说你怀孕五个多月了,就是怀孕两个月,人家也不帮你做啊? 惠子又问她还要不要做,说她认识地下小门诊的医生,如果要做,可以帮她联系,费用不会很贵,而且还很安全。 晓苏摇摇头,说自己不要做掉孩子,而且她今天照了彩超,和肚子里的孩子见面了,孩子长得很健康,她很喜欢,她宁愿休学一年,也不愿意把孩子做掉。 正是因为那次的坚持,才有了今天的熠熠,而第一次和肚子里孩子见面的感动,是今生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后来怀灿灿时也做了彩超,不过却再也没有第一次那种欣喜和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情形了。 而今,第三次走进彩超室,第三次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通过显示器面对面,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而是她孩子的父亲守在她的身边。 和她的平静面对相比,季非墨显然要激动得多,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握紧她手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一如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熠熠。 李主任和林主任在跟b超医生讨论着孩子的各部位发育情况,然后又说有些部位看不清楚什么的。 因为是三胞胎,又因为孩子在里面睡觉不肯翻身,所以一次看不全面,于是三名医生就让她们等会儿再来,先出去休息一下。 原本这种情况,一般是让孕妇去爬楼梯之类的,因为孕妇的运动有助于让腹中的孩子翻身打滚之类的。 然而晓苏的情况特殊,因为她现在早产的现象有些严重,李主任甚至要求她尽量不要下床,所以爬楼梯不适合她。 正因为晓苏不能运动,所以这天的四维排畸彩超就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看完,晓苏进进出出b超室五次,也把三名医生给累得够呛。 终于,彩超的结果出来了,三个孩子发育都不错,虽然体重都比单胎妊娠的胎儿要轻一些,但是总体说来已经达到正常水平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曾经发育迟缓的女孩子,曾经说很有可能会在腹中停止发育出现死胎现象的女孩子,现在发生死胎的几率大约不到10%了。 这于季家人来说无异于是件大喜事,关琳琳忍不住就感叹着:“我们季家真是喜上加喜,如果非池明年能结婚,希望他们俩也怀双胞胎三胞胎算了。” 晓苏听了这样的话一愣,随即才想起刘玉婷上周跟她说的周非池要和嵩云衡订婚的事情,貌似,日子就在两周后。 周非池要和嵩云衡订婚,原本也不是什么让她多关注的事情,因为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嵩云衡。 可是,上次舒展来看她,她和舒展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两年前周建明的长60寿宴的事情上,其实就是滨海报纸让她12年前初三毕业时怀孕流产曝光的事件。 她一直以为那件事情是舒展曝光出去的,因为舒展当时是顾明珠的御用记者,而顾明珠那时候正担心她会不会把季非墨从她手上抢走。 可舒展却笑了一下说:“顾明珠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份上去,何况你的事情曝光势必会牵连到你父亲,而你父亲同样也是顾明珠的父亲,她只是想借助你们同学的嘴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季家人和周家人,想阻拦你和季家人走近,但是并没有想到要上报纸,她做这件事情根本都没有通知我。” “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的呢?当年,又是谁,跟她顾晓苏过不去呢?”晓苏愈发的不解了,她想不起还有谁会跟她过不去。 “是嵩成霖,”舒展非常肯定的告诉她,“当年的嵩成霖是副市长,同时也在部长提名的名单里,是你父亲的政敌,而对于部长一职,又怎么可能不渴望?” 嵩成霖,曾经的副市长,如今的公安局的局长,外界说他从副市长降为公安局的局长,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当年和顾嘉良竞争部长有关。 更有人说后来顾嘉良出事,也是嵩成霖在里面搞的鬼,否则的话,顾嘉良也不至于会被判了无期徒刑,而且是在病重的时候直接从医院病房里抓走的。 这些情况晓苏不清楚,而传说一般可信度都不高,她只知道三年前周建明生日宴上,嵩成霖好像是没有出席的。 嵩成霖的确是没有出席,不过嵩云衡却出席了,当时顾明珠和陈风岚争论她12年前的事情的时候,嵩云衡就站在一边看着在,那个时候,嵩云衡和周非池还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呢。 如今,三年过去了,据说嵩成霖是下一届的部长候选人之一,而嵩云衡也即将和周非池订婚,而顾家呢? 顾家早已是昨日黄花,在滨海公众视野里逐渐的消失了。 顾嘉良在牢里坐无期,郑心怡和顾明珠都在坐牢,顾晓苏虽然嫁给了季非墨,也不过是一个母凭子贵的女人而已! 所以,周非池和嵩云衡订婚这天,晓苏没有出席! 原本嵩成霖是邀请了在滨海修身养性的苏耀武,可苏耀武在给晓苏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也婉拒了嵩成霖的邀请,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出席。 苏耀武跟晓苏说:“我不喜欢顾嘉良,这是毋容置疑的,因为那人极其虚伪,但是不管我怎么不喜欢他,可他终究还是我的女婿,是我外孙女的父亲,这是不能抹去的事实;我不可能在他还在坐牢之际,就和他的政敌去拉近关系,不管他的政敌对他的案件是不是秉公办事。” 所以周非池和嵩云衡订婚这天,三医院熠熠的病房里,就只有晓苏和熠熠,王妈,外加一个苏耀武,其他的人都赴宴去了。 季非墨是最纠结的一个,也是走得最迟的一个,其实最开始他一直说不去的,因为他要在医院里守着老婆和孩子。 可最终,被关琳琳给骂了一顿,说你和晓苏结婚,非池整天帮着跑上跑下的,后来你和晓苏要找代孕妈咪,非池和玉婷也忙得人仰马翻的,人家为你们俩办事的时候少了? 现在好了,人家订婚,啥事不让你去忙,只是邀请你们去吃个饭,你说晓苏情况特殊,熠熠情况特殊不能出席算了,你和灿灿还不能出席了?你有没有把非池当成是你的弟弟? 季非墨被母亲这一骂,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而晓苏也让他赶紧去,说她在医院里没事,再说了,不是有王妈在吗?何况病房里随时都有医生护士的。 季非墨带着灿灿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苏耀武就到了,当然是来陪晓苏的,他说别的什么忙帮不了,不过晓苏如果摔到了什么的,他至少可以帮忙喊一下医生。 当然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中午是王妈做的饭菜,苏耀武陪着晓苏一起吃的,当看见晓苏吃五六碗饭时,他都吓住了。 晓苏则笑着安慰他:“外公,你没见我现在很胖了吗?这都是吃饭给吃的,不过,如果不多吃点饭菜,孩子们在肚子里不够营养,饿着孩子可就不好了。” 苏耀武点点头,然后赶紧问了句:“晓苏,到时真的可以让一名男孩子姓苏吗?” 晓苏听了这话一愣,因为这话季非墨曾经说过,可不知道关琳琳怎么想的,毕竟这个话题还没有跟关琳琳讨论过。 她前面的两个女儿,一个姓苏一个姓顾,都还没有一个姓季呢,关琳琳倒没有说什么,只说后面还有三个孩子姓季呢,所以前面的姓顾姓苏都不用改了。 可晓苏知道,外公的思想看似非常的开放,其实骨子里也还是有些传统守旧,所以当他知道熠熠姓苏时,才格外的心疼熠熠。 而今,她还怀着三个孩子,而且有两个是男孩子,于是,苏耀武就又藏了私心,想要个男孩子来姓苏。 原本这不是多大个事情,季非墨和她一样看得开,可关琳琳和季澄宏会不会答应,这就是个未知数了。 “这个问题.......” 晓苏刚开开,突然听见电话响了,她和苏耀武都是一愣,然后同时把头扭向电话声音传来的方向。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6 (www.13800100.cOm) “这个问题.......” 晓苏刚开口,突然听见电话响了,她和苏耀武都是一愣,然后同时把头扭向电话声音传来的方向。【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晓苏已经几个月没有带电话了,而平时不管是苏耀武还是关琳琳,只要走进她的病房都会关手机媲。 季非墨更是,只要来到医院,手机不是放熠熠的病房就是关机,几乎没有让开着的手机在晓苏病房里呆过丫。 可她的病房里怎么会有手机在响呢? 晓苏想起来了,上午季非墨走的时候带着灿灿的,灿灿小家伙当时在哭鼻子,好像不愿意跟爸爸走,嘴里嚷着要在病房里跟姐姐玩,小孩子总是喜欢跟小孩子玩的,对参加宴会什么的没有兴趣。 于是季非墨为了哄着自己的小女儿,就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她玩,其实就是想让她不哭。 灿灿倒是不哭了,可等季非墨在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站在她床边玩的灿灿已经把手里的手机给丢到晓苏的枕头边了,当时季非墨抱了灿灿就朝门外走去,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晓苏正想翻个身去拿那不停唱歌的手机,苏耀武已经过来帮她把手机拿起来了,正想掐断,晓苏却示意他把手机给她。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看不出是哪里打来的,而且一直在响着,由此可以看出打电话的人很执着。 晓苏稍微一愣,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刚放到耳朵边,就听见一个陌生的男音传来:“请问是顾嘉良的家属吗?” 顾嘉良的家属?那这是父亲监狱里打来的电话! 晓苏一下子打了个激灵,然后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的应了句:“是,我是顾嘉良的女儿,请问我父亲是不是可以探监了?” “你父亲病情突然加重,正在送往附近医院的途中,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尽量赶到xxxx医院去一趟,估计......” 晓苏整个的愣住了,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的是那个陌生的声音,病情突然加重,很可能不行了之类的话。 “晓苏,你怎么啦?”苏耀武见晓苏接了电话发愣,忍不住赶紧喊了她一声。 晓苏被苏耀武这一声大喊才回过神来,然后赶紧丢下手机说:“外公,我爸......我爸不行了,我要赶去xxx医院,你赶紧让你的手下安排车,我们现在就走......” “晓苏,你现在能走吗?”苏耀武看着她那大得有些恐怖的肚子,明明才7个月,可因为怀的是三胞胎的缘故,看上去就跟人家足月临产的差不多。” “能,走还勉强能走,”晓苏用手支撑着床面,然后一边下床一边说:“外公,你赶紧安排车吧,我怕时间去晚了来不及了,而我还有些话没有跟父亲说呢,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所以,今天必须赶过去。” 苏耀武稍微迟疑一下,然后赶紧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随即又过来用手扶着晓苏的手臂道:“要不,给非墨打个电话吧,让他赶过来陪你去,我有些担心。” 晓苏摇摇头说:“非墨的这个私用手机忘在家里了,而他另外一个公事用的手机号码我根本就记不住,怎么给他打电话?” “可以打关琳琳的啊,打周非池的啊,这都能通知到他啊,”苏耀武白了晓苏一眼,然后迅速的掏出手机来,同时又用手去掏自己的眼镜,很显然他看不清手机上的名字了。 “外公,今天是周非池订婚,而这会儿快12点了,订婚典礼估计要开始了,”晓苏赶紧劝阻着苏耀武,接着又补充道:“再说了,这让季非墨回来,肯定耽误时间,我们还是赶紧下楼吧,这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机会,时间......” “别时间时间的了,”苏耀武一下子抢断晓苏的话,然后没好气的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关琳琳和季非墨分不到吗?周非池订婚是重要,可有你这大肚子的孕妇重要吗?我又不是让周非池不要订婚,我只是让季非墨赶紧回来陪着你去医院看你父亲而已,我相信季非墨和关琳琳都不会生气的。” 苏耀武说话间,已经翻到了关琳琳的名字,然后迅速的按下拨出键,电话很快就打了出去,大约响了五秒钟才被接起。 苏耀武不等关琳琳开口喂那一声,即刻就把晓苏刚刚接到电话然后要赶着去看顾嘉良的事情噼里啪啦的对着手机说了一遍。 关琳琳听了苏耀武的电话非常的吃惊,然后本能的看向季非墨,此时他正陪着嵩成霖在,俩人不知道在谈什么,貌似谈得还比较投机。 可想着苏耀武说的情况那么严重,晓苏又着急着要去看顾嘉良,她最终还是对手机里的苏耀武说:“好的,我马上通知非墨,你让晓苏等一下,然后让医院安排妇产科医生和护士随行,晓苏可不能有一丝半点的马虎。” 关琳琳挂了苏耀武的电话,这才迅速的来到季非墨和嵩成霖的身边,然后对嵩成霖笑了笑,接着说找非墨有点事情,然后把非墨给拉走了。 非墨跟着自己的母亲来到偏僻的地方,赶紧低声的问:“妈,什么事啊,看你神色如常紧张,是不是晓苏和熠熠......” “晓苏的外公刚刚来电话,说晓苏的父亲好像不行了,晓苏现在着急着要赶去xxx医院,你看......” “还看什么看,我赶紧回去了,”季非墨赶紧抢断自己母亲的话,说话间就朝门口走去,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赶紧又回过头来对关琳琳说了声:“你让玉婷把灿灿带好,我今晚估计过来不成了。” “喂,”关琳琳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季非墨的手臂,然后低声的道:“你这个时候走开好不好?嵩局长和局长夫人你都没有去大声招呼,而且周伯伯和周伯母你也不去打声招呼,非池和云衡的订婚典礼马上就开始了,你这个时候离开......” “妈,是订婚典礼重要还是人命关天重要?”季非墨瞪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妈,我先走了啊,别的事情以后再说,非池要生气的话,我以后会给他解释的。” 季非墨丢下这句话,就不管那些正朝他看来的目光,然后迅速的朝大门外走去,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关琳琳气得瞪了季非墨一眼,她并没有说不让他赶回去,她的意思是要走也得跟周建明和嵩成霖打声招呼说明一下情况,否则的话就太没有礼貌了。 季非墨迅速的开上车,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直接朝三医院奔去,生怕回去迟了,晓苏等不到他,和苏耀武先走了。 四个月前,顾嘉良做手术那次,其实就差一点抢救不过来了的,要不是他从特地从上海请了肺癌专家过来,那一次顾嘉良应该就死了。 那一次,他骗着晓苏说监狱里不给探监,所以她不能来探望顾嘉良,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顾嘉良做化疗痛苦而伤心难过,以至于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的发育,何况那时候他们俩还在忧心着要不要做减胎术的问题。 当时那专家说,顾嘉良的病大约半年后就有好转了,所以他就给晓苏说了个半年的时间,而半年后,刚好晓苏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已经生下来了。 可谁想到,这还没有半年,也就四个月而已,监狱那边居然会打电话来说顾嘉良不行了。 最该死的是,他今天居然这么糊涂,出门时居然忘记带手机走,把手机给落晓苏病房里了,他现在就是想要隐瞒想要遮掩都不可能了。 这四个月来,每当晓苏问起她父亲顾嘉良的情况,他总是以监狱里严管不给探望为理由和借口,然后以一句不清楚情况搪塞过去。 可今天却是再也无法搪塞了,他只希望顾嘉良的情况不是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者不是想象的那么严重,希望能好一点点,哪怕是好一点点也好? 季非墨的车刚开到三医院住院部楼下,晓苏已经在妇产科医生和护士的搀扶下从电梯里走出来了,而后面还跟着尚明溪医生。 尚明溪看着季非墨回来了,赶紧过来把他拉到一边轻声的交代着:“她已经是28周了,步入了七个月,又是四身子,你一定要小心些,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赶紧打电话过来,同时通知你的小女儿灿灿赶紧到三医院来做检查,熠熠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检查了,我们已经做好了脐带血手术的准备,妇产科那边,我都替你通知李主任了,她说已经做好了24小时候诊的准备,只要接到电话,马上开车过来,三医院的妇产科也做好了顾晓苏随时生产的准备,特殊产房都已经待命了,” 尚明溪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还是又对季非墨说:“当然,我们做的所有准备,都是防患于未然,我们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还是希望你们的三胞胎能在肚子里多呆一天就多呆一天,毕竟孩子大些,脐带血的分量也就多一些,所以,你无论任何时候,都要陪在顾晓苏的身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季非墨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不停的给尚明溪说谢谢,等他转身回来时,晓苏已经在医生和护士的搀扶下上了他车的后排了。 原本他是自己开车的,可这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开车没有人照顾晓苏,于是赶紧把车让给苏耀武的司机,他自己坐到后排座位上来,苏耀武则坐在副驾驶座位。 季非墨和苏耀武紧张,其实三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更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当苏耀武说要带晓苏出院时,妇产科即刻召开了临时会议,然后迅速的决定用一辆设备齐全的救护车随行,一旦顾晓苏有晕倒之类的情况发生,就即刻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 季非墨坐在后排,一手握住晓苏那不停颤抖的手,一手掏出手机来给自己的母亲关琳琳打电话,让她赶紧把灿灿送回三医院来,说尚明溪说了,必须要提前做好全面的检查,一旦晓苏提前生产,熠熠和灿灿就得同时做脐带血移植术,这个事情不能耽误,比周非池那订婚典礼要重要多了。 从三医院到附近的医院,原本车程只要四十分钟的样子,可因为晓苏是三胞胎孕妇,苏耀武又是七十八岁高龄的老人,所以司机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以至于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 一路上,季非墨一直都在用手机跟这边医院联系着,随时了解顾嘉良的情况,当然是希望晓苏能赶上,哪怕只是见最后一面而已。 晓苏坐在车上一直都无比的焦急,而腹中的三个孩子好似也同时感受到了她焦急不安的情绪,所以也跟着烦躁起来,不停的在肚子里打架。 李主任说,如果肚子里怀一个孩子,那么他在里面拳打脚踢之类的就是一个人在玩耍,而两个以上,那么一般都是在打架,因为大家挨的太近了,地方又只有那么大一点点,所以任何一个打拳踢腿,都会无可避免的碰到另外一个身甚至是另外两个的身体。 晓苏怀孕期间,最痛苦的不是逼着自己增加饭量,因为那只是几天时间痛苦而已,饭量上来了自然就好了。 她最痛苦的是三个孩子每天都要在肚子里打架,有时候他们打得太过厉害太持久,她会痛得坐在那里或者站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很久的。 所以,每天晚上季非墨帮她洗澡擦身的时候,她总会对他说:“这几个孩子没准都像你,估计那个小公主也很可能被这两个男孩子给带坏了,说不定生下来就会打拳呢。”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总是笑,一边用毛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着腹部,一边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肚子,然后会对着肚子里的孩子们说:“你们三个在里面可要听话了,不能动不动就打架,你们三人打架倒是玩的开心,可你们的妈咪在外边就受不了,所以你们三人要多说话少打架才行。” 每当季非墨说了这话的时候,肚子里三个孩子就会安静会儿,不过等晓苏洗澡后不久,三个孩子估计以为父亲走了,总之又会打架起来。 平时打架的时候每天大约也就两三次的样子,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坐在这车上,三个孩子居然都在肚子里打架三次之多。 季非墨见晓苏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的坐在那里了,于是赶紧追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晓苏摇摇头,手放在腹部上,等三个孩子打得没那么厉害了,这才看着季非墨说:“没事,就是三个孩子在里面打架,估计闲的无聊了,所以就伸伸手啊伸伸脚啊打打拳啊勤做深呼吸什么的了。” 季非墨一听是孩子在里面打架,于是赶紧把嘴贴近晓苏的肚子,忍不住轻声的对着那肚子说:“两个臭小子一个坏丫头,你们三人给我听好了,不许动不动就在里面打架,否则的话,等你们生下来,我就先打你们几个的屁股,让你们三人来世界就率先挨顿打。” 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前排的苏耀武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季非墨你也太严父了一点点,比当年的我还要严父。 季非墨的脸微微一红,然后赶紧附和着苏耀武的话说:“这父亲不好当,对孩子们要爱,但是也不能过于的溺爱,该打的时候肯定不能心慈手软,我父亲以前就没有少打我。” 晓苏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侧脸看着季非墨用不太相信的语气问了句:“你父亲还打你?”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7 (www.13800100.cOm) 晓苏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侧脸看着季非墨用不太相信的语气问了句:“你父亲还打你?” 季非墨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低声的道:“可不,尤其是12年前那次,因为那把手枪的事情我被抓去关了一个月才放出来,差点就不能参加高考,我父亲差的没有把我给活活打死。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晓苏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腹诽了一句,活该,这样的人就得暴打几次才长记性。 不过晓苏腹中的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听懂了季非墨这句危险的话,总之在剩下的几公里路时,他们三人在晓苏肚子里的确的没有再打架了,估计是和平共处实行谈判原则去了媲。 晓苏到股嘉良所在的医院时,医生和护士都在等她了。 看见她和季非墨来了,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然后又对他们说:“你们赶紧进去劝解一下吧,顾先生的身体急需输血,可他死活不愿意输,说活着没意思,我们医生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希望你们家属能说服他。” 晓苏点点头,谢了医生,随即跟着这名护士一起朝这间特殊病房走去。 只是,刚走进病房门口,却发现顾嘉良床边已经站着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了。 晓苏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郑心怡,因为郑心怡已经在坐牢了,而她是不可能去探郑心怡的监的。 可谁会想到,在这里,父亲的病房里,她居然再一次见到了她―― 母亲在世时的好朋友,她从小就喊着的郑姨,父亲的第二任妻子,间接害死母亲之人。 郑心怡是背靠着门口的,所以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晓苏,只是一味的在和顾嘉良争论着什么。 晓苏用手扶住墙壁,慢慢的朝前移动两步,这才听见自己的父亲顾嘉良好像在说:“心怡,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在说谎?明珠究竟是你和谁的孩子?” 郑心怡急急忙忙的说:“嘉良,我没有说谎,明珠是我和你的孩子,这个当年我带明珠回滨海时你就已经带到医院查过了,现在......” “以前不能做dna,当然检查不出来了,”顾嘉良迅速的抢断郑心怡的话,然后瞪着郑心怡冷哼了一声道:“心怡,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要鸭子死了嘴壳子硬,还要欺骗我?你以为我这人就这么好欺骗?” 郑心怡望住顾嘉良那张清白色的脸,稍微沉吟一下又说:“嘉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你坐牢的确是因为我哥的事情受了牵连,这一点是我糊涂了,我自己以前没有发现我哥那人居然是做那种失去的,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我全盘的否定了,” 郑心怡说道这来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说:“嘉良,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比苏薇安先爱上你,原本谭中杰喜欢苏薇安的,可苏薇安却硬是不要谭中杰,非要掺合到你我之间来,如果不是......” “够了,”顾嘉良冷冷的抢断郑心怡的话,然后冰冷着一张脸看着郑心怡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所以也就没有心情来听你这些歪曲事实的话,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明珠,究竟是你跟谁的孩子?” 郑心怡望着顾嘉良,沉默半响,最后还是说:“嘉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会怀疑明珠的身份来,她跟在我们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今年都26岁了,虽然说她最近两年做了些让人失望的事情,可你不能因为这些个事情就把她给全盘否定了,而且......” “明珠做的只是让人失望的事情吗?”顾嘉良看着床边的郑心怡,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然后嘴角边露出一丝嘲讽来,接着自嘲的说:“我这一辈子,所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和你结婚,不,是认了你带回来的这个所谓的女儿,是糊里糊涂的相信了你,而你......” 顾嘉良说到这来停顿了片刻,接着的一阵猛烈的咳嗽,郑心怡忍不住上前想用手帮他拍拍背,偏偏她的手上还戴着手铐,这也阻止着她对顾嘉良的关心动作无法形成。 顾嘉良咳嗽片刻,稍微平喘了一下之后,这才又望着郑心怡,接着又问道:“7年前的5月1号晚上,你究竟做了件什么事情?” 7年前的5月1号晚上?郑心怡稍微一愣才想起来。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郑心怡好似想到了什么,于是极力的辩解着:“嘉良,5月1号是我的生日,你到我家来帮我过生日,然后我们一起喝酒吃菜跟明珠通了电话,然后你喝得有些多就醉了,” “然后呢?”顾嘉良灰色的眼眸冰冷的打在郑心怡的脸上,接着追问道:“然后呢,我醉了之后呢?” “然后?”郑心怡不太清楚顾嘉良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依然还是说:“然后你就睡着了啊?醉得一塌糊涂,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我醉得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那你呢,你在我醉了之后做了些什么?”顾嘉良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那一丁点的喜欢都在瞬间荡然无存了。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郑心怡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顾嘉良,完全是一副茫然的神色,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以为她是真的茫然不知。 可晓苏知道,这是郑心怡的一种演技,非常高明的一种演技,顾明珠就像足了郑心怡,最擅长这种白痴弱智性的表演。 看着郑心怡的这些个表演,她不由得又想起顾明珠曾经的那些表演,而这样的表演,很多时候会给人一种她是弱者需要保护的错觉。 想她刚从德国回滨海时,顾明珠就时常在季非墨跟前表演这种白痴茫然的表情和演技,而那时,季非墨可没有少保护顾明珠。 “没有做什么?”顾嘉良听了郑心怡的话冷笑了一声,接着又道:“估计你是自己忘记了吧?那我就提醒你,5月1号晚上,不,准确的说是5月2号凌晨,你有没有打一通电话出去,电话又是打给谁的?” 郑心怡微微一愣,然后看着顾嘉良,沉吟一下才说:“没有,我怎么会打电话出去呢?何况凌晨是睡觉的时候,我当时只接了一个电话?” 接了一个电话? 晓苏听了这话都楞住了,王妈说家里的电话在响,于是自己的母亲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喊了句‘不可能’就晕倒在地上了。 而舒展说,他用催眠术知道了5月1号晚上郑心怡打了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让自己的母亲听了一场现场广播剧。 而今,郑心怡又说,她没有打电话,她只是接了一个电话。 那么,他们三人究竟谁在说谎? 而自己的父亲曾经还对自己的外公说过,在他和母亲苏薇安的婚姻里,他身心都没有出轨过,而7年前的5月1号晚上的事件,却又彻底的推翻了他这种说法。 “你当时接了谁的电?”顾嘉良沉吟一下又忍不住追问了句。 “是明珠的,”郑心怡几乎没有想就给出了答案,接着又解释着:“明珠跟一帮同学去石空坑游玩去了,她晚上打电话来说住在山里有些害怕......” “我想顾明珠打电话给你应该不是跟你说她住在山里害怕吧?”晓苏实在忍不住接过郑心怡的话来,然后用手扶着墙壁来到了顾嘉良的床边,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郑心怡。 郑心怡看见走过来的晓苏微微一愣,再看见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又在瞬间生出羡慕嫉妒恨来,因为她没有想到顾晓苏居然还会怀孕。 “晓苏,你来了?”顾嘉良看见自己的女儿显得略微有些激动,尤其看见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欣慰的说了句:“我的熠熠和灿灿有救了,苍天是长了眼睛的。” 晓苏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郑心怡,又看着自己的父亲说:“苍天的确是长了眼睛的,否则的话,你们俩也不至于都走到牢里去。” 晓苏说道这来停顿了一下,接着轻笑一声道:“古话说,久走夜路必撞鬼,而你们呢?狼狈为奸,做了违背良心,丧尽天良的事情,却又都各自标榜自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所以,别说人看不下去,我想就连苍天也都看不下去了。” “顾晓苏,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得势了就可以随便血口喷人了,”郑心怡忍不住在一边提高声音喊了起来:“谁违背良心了?谁丧尽天良了?” “郑心怡小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呢?” 和郑心怡的恼羞成怒好似被人踩到了尾巴相比,晓苏倒是一脸的沉静和淡然,她看着郑心怡冷冷的问:“郑心怡小姐刚刚才说你5月1号晚上接到了你女儿郑明珠的电话是不是?” 郑心怡微微一愣,心思在瞬间百转千回,总觉得晓苏问这话有些不对劲,不过刚才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所以她这会儿也不好否认。 于是,她点点头,硬着头皮道:“是,那个晚上我只是接了明珠的电话,我并没有给薇安打电话,我......” “我父亲刚刚只问了你是不是给谁打了电话,并没有提到我母亲苏薇安的名字,”晓苏迅速的抢断郑心怡的话,接着脸上露出一片嘲讽道:“郑心怡小姐现在急急忙忙的把我母亲的名字提出来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还害怕我父亲把我母亲的名字都给忘记了不成?” 郑心怡听了晓苏的话,当即脸红筋涨,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太匆忙的一句话居然说出了薇安两个字来,而这也就反证了自己刚刚在说谎。 于是,她又急急忙忙的辩解着:“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人给任何人打电话,这里的任何人当然也就包括了苏薇安。” “你有没有打电话并不是你的嘴说了算的,”晓苏看着郑心怡,淡淡的提醒道:“郑心怡小姐如此聪明,估计也知道电话录音这回事,而当年我母亲苏薇安接那通电话时,手不小心就按下了录音键,于是,电话里的声音就全部的录音下来了,所以......” 晓苏说到这来,又看着脸红筋涨的郑心怡说:“其实,我以前一直单纯的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母亲播放广播剧,只是想要让她早早的死去然后你好趁机抢她的位置,不过现在我才知道,你的胃口远不止那么小,而你的计谋也远不止那么简单。” “晓苏,究竟怎么回事?”躺在床上还挂着点滴的顾嘉良,听了女儿这话,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晓苏用同情的,可怜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然后才淡淡的说:“我以前一直很难把7年前5月1号晚上石空坑发生的事件和我母亲在家晕倒的事件联系起来,因为这根本就是隔着很远的事情,而且看上去貌似一点都不搭边。” 晓苏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说:“看来是我自己太单纯太愚昧甚至是太善良,低估了坏人的阴谋诡计,更加没有想到,所谓的朋友,原来一直就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敌人。” “顾晓苏,你不要在这里发些乱七八糟的感叹,”郑心怡忍不住低吼着,然后迅速的转移话题道:“医生说嘉良时间不多了,是让我们来见嘉良最后一面的,你不抓紧时间安慰你父亲,居然在他跟前发些乱七八糟的感叹,你.......” 郑心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后面进来的季非墨给用手卡住脖子顺利的阻挡了,季非墨黑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警告着:“郑大小姐,麻烦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好不好?爸只不过是心情不好不想输血而已,可你不能把你的主观意思强加在爸的身上,你是不是时时刻刻的盼望着爸死啊?是不是以为爸死了,你过去做的那些个龌龊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郑心怡被非墨用手卡住脖子,而她的手又戴上手铐不能去掰开季非墨的手,所以整张脸因为一下子缺氧的缘故在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晓苏正要出声阻止季非墨,因为郑心怡这个女人不知道季非墨去犯事,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季非墨的手已经松开了郑心怡的脖子,然后迅速的用来扶着晓苏。 “爸,7年前的事情你估计知道得并不全面,”晓苏扭过头来看着病床上的顾嘉良,接着又补充道:“其实,在今天之前,我都知道得很不全面,不过,刚刚郑大小姐说她接了你的掌上明珠的电话后,我终于把那个夜晚所有的事情都完全的贯通了。” 晓苏说到这来停顿片刻,接着又迅速的说:“那个夜晚,郑心怡母女俩用了两箭四雕之计,而且都顺利的成功晋级了。” “晓苏,什么叫两箭四雕?”顾嘉良显然愈发的糊涂了,望着自己的女儿。 “两箭四雕就是,那个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包括我们去石空坑旅游途中在遇到的光头佬都是计划好的,”晓苏说到这来,又侧脸看了眼握紧自己手保护好自己的季非墨。 季非墨点点头,接着晓苏的话说:“爸,刚刚郑大小姐说接了她女儿的电话,那么估计应该是当时郑明珠向郑大小姐汇报石空坑那边的情况,然后让郑大小姐在滨海迅速的配合她在石空坑的计划,于是,就有了晓苏妈妈接了陌生电话然后晕倒的情况发生......” 顾嘉良听了季非墨的话整个人愣住,然后直直地望着郑心怡,咬牙切齿的问了句:“非墨说的是不是真的?7年前的5月1号晚上晓苏和非墨在石空坑发生的事情和薇安在滨海家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你和明珠一手策划的?都是你们提前就预谋好的?”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8 (www.13800100.cOm) 郑心怡听了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正要开口反驳,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刚走进来的顾明珠给抢先了。【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爸,你怎么能相信这对狗男女说的话呢?” 顾明珠急急忙忙的辩解着,然后又看着顾嘉良说:“爸,这么多年来,我妈对你是如何的一心一意,又是怎样的忍辱负重,而我对你又是怎样的崇拜?我一直以有你这样一个父亲为荣.......丫” “我问的是7年前5月1号那个夜晚的事情,没有问你别的,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顾嘉良显然没有心情听自己的小女儿这些拍马屁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又迅速的抢断她的话。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绝对不是预谋的,”顾明珠一口就否定了刚刚季非墨和晓苏说的话,然后急急忙忙的说媲: “爸,七年前的5月1号晚上,非墨遇到坏人了,在石空坑,晓苏姐的确比我先帮非墨解毒,可非墨中毒太深,所以她解毒根本就没有完全解完,这才有了我后来帮非墨解毒的事情发生......” “哼,你帮我解毒??”季非墨的脸上迅速的涌上嘲讽,接着冷冷的道:“顾明珠小姐,你怎么有脸说出你帮我解毒的话来?你帮我下毒还差不多吧?” “谁帮你下毒了?”顾明珠恼羞成怒的喊着:“季非墨,你这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年要不是为了帮你解毒,我会因为宫外孕......” “爸,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整个事件的过程了吧?”晓苏迅速的开口,抢断顾明珠的话,然后看着病床上的顾嘉良问。 顾嘉良望着站在床边的顾明珠和郑心怡,半响才抬起手来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无奈久病卧床的他,早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爸,你不要去相信顾晓苏这个疯女人的话,”顾明珠见顾嘉良的神色不对,于是又急急忙忙对着顾嘉良喊着: “爸,你想想看,在你最艰难最困苦的时候,是谁守在你的身边?苏阿姨去世后,顾晓苏不顾你中年丧妻的悲痛,居然抛下你一个就漂洋过海去德国,一去多年,这些年,一直是我好妈守在你的身边,一直是我妈在对你驱寒温暖,你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妈在无怨无悔的照顾着你,一直都是.......”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传来,恰好打断了顾明珠正激动的,说得口吐白沫的话语。 大家回头一看,这才见苏耀武已经走进来了,而且是直接朝着顾嘉良的病床边走过来的。 季非墨搀扶着晓苏稍微朝旁边挪动了两步,给苏耀武让出位置来。 苏耀武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嘉良,然后淡淡的开口:“顾嘉良,我想你不是傻瓜,凭你能在多年前就当上部长来看,你的思维能力不至于低到还不知道7年前的那个夜晚石空坑晓苏和非墨发生的事情跟你家里薇安突然晕倒心脏病突发的事情无关了吧?” 顾嘉良望着苏耀武,清白色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白,他嘴唇蠕动着,想要给苏耀武解释一下,偏偏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就又把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晓苏。 “你不要看晓苏,”苏耀武抢在晓苏前面开口,然后看着顾嘉良说:“晓苏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我只是刚刚在病房门口听见了你们几个人的对话,然后把这些个事件给理顺了的。” “什么叫把事情理顺了的?”郑心怡在一边急急忙忙的开口了,忍不住朝苏耀武喊道:“苏伯伯,你不能只听见我们几个人的只言片语就乱做了决定,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我和薇安的关系一向极好,我们......”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苏耀武迅速的抢断郑心怡的话来,目光连她的方向都没有扫一眼,只是盯着顾嘉良说:“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在薇安的墓地下给我说的在你和薇安的婚姻生活里,你身心都没有出轨的意思?” 顾嘉良原本死灰白的脸在听了苏耀武的一番质问后已经变成青红色了,他就那样望着苏耀武,半响嘴唇才蠕动了一下说:“我和心怡之间是因为喝醉酒,但是那是在26年前的事情了,那次之后,我和她再也没有.......” “放屁!”苏耀武一下子就抢断了顾嘉良那还在狡辩着解释的话,然后忍不住愤怒提高两个分贝道,“顾嘉良,人不能虚伪到这个地步,出轨了就出轨了,还要去找什么借口,你为官多年,难道就不知道有句话叫着没有任何借口吗?” 顾嘉良的脸青白色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了,他当然知道没有任何借口这个成语,可他那是酒后糊涂犯下的事情啊,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是真心想要出轨的? “好了,我现在不跟你理论你出轨与否的事情了,”苏耀武见顾嘉良不啃声,于是又提高了几个分贝说:“7年前的事情很简单,一直被你养在外边的女人见你做上了部长,心里逐渐的不平衡起来,于是就生出了要嫁给你的念头,而她的女儿在学校里刚好又喜欢上了晓苏的男朋友,于是这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母女俩就设了7年前那个夜晚的计策,顾明珠用计离间晓苏和非墨,而郑心怡则用和你滚床单的事实来打击薇安,让薇安晕倒心脏病突发,让她在手术后抑郁的死去。” “你这个糟老头子,你不要在这里胡编乱造血口喷人好不好?”顾明珠在旁边一下子喊了起来,要不是她手上戴着手铐,估计都朝苏耀武扑过来。 “什么叫胡编乱造血口喷人?”晓苏迅速的接过顾明珠的话来,然后冷哼一声道:“7年前我们在石空坑的那个光头佬难道不是你找来的?而你当年不是在光头佬的酒吧里被舒展给强了的?后来你怀孕了,不是你去找舒展的母亲,也就是邱淑芬所在的诊室做人流的?” 晓苏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侧脸过来看着顾嘉良说:“爸,12年前,我一再跟你说我没有做丢你脸的事情你不相信,现在,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12年前,是你的掌上明珠,你最喜欢的女儿晚上去酒吧鬼混,然后被人给强了,郑心怡这母女俩居然就用此事去要挟邱淑芬母子俩,然后让邱淑芬帮她们做诬陷别人的事情,” 晓苏说到这来,心在瞬间不停的绞痛着,一直在绞痛着,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稍停片刻,这才又说:“爸,郑心怡母女俩对你和你家庭的渴望,不是在七年前,而是在12年前,那个时候,她们就已经在按照计划行驶了,她们想方设法把她赶出滨海,然后让顾明珠一个人留在滨海享受你的父爱,由此来增进你和顾明珠的父女感情,借此来疏远你和我的父女之情。” 顾嘉良听了晓苏的话,青黑色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痛苦到及其后悔的神色,他望着郑心怡和顾明珠,半响才问了句:“这些......是不是真的?” 郑心怡的脸一红,还想要狡辩,可抬头的瞬间,看见苏耀武那一脸冰冷黑沉,看着晓苏一脸的正义凌然,想到晓苏说的这些是舒展说的,终于还是放弃了争辩。 顾明珠却不依不饶起来,在一边恼羞成怒的喊着:“顾晓苏,你不要总是这样胡说八道好不好?当年我也才15岁而已,你以为我愿意被舒展那畜生给欺负了?我还不是......” 顾明珠说到这来又抬头看着季非墨说:“我那时之所以去那家酒吧,是因为你每天晚上都要去那家酒吧玩,而我是为了你去的,我每晚都去,只为能见上你一面,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比顾晓苏先遇到你,我比顾晓苏先爱上你,我比顾晓苏......” “承蒙青睐,”季非墨迅速的抢断顾明珠的话,双手握紧晓苏那略微颤抖的手,冷冷的看着顾明珠说:“只是,被你这样的人爱上,我不觉得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而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情,所以,收起你的爱情吧,因为,它不值得让人去珍惜。” “啪啪啪,”又是三声清脆的鼓掌声,当然还是出自苏耀武,他看着病床上的顾嘉良说:“听见了吧,其实非墨和你的遭遇及其相识,他唯一和你不同的情况是你和薇安是夫妻,他和晓苏那个时候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你们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说,这母女俩用了同样的手段来抢夺原本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苏耀武说道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又说:“只不过,非墨和你的处事方式和处事原则都完全不一样,7年前,晓苏和非墨是分手了,而且他也的确中了郑明珠的圈套,但是,他并没有糊涂到真的就认不清自己的感情,晓苏在国外的那四年,他和郑明珠的确变成了恋人关系,可他并没有真正的去爱上郑明珠,更加没有因为在石空坑上和郑明珠已经有过那种关系就破罐子破摔下去,继续和郑明珠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他自始至终知道,他心里爱着的女人不是郑明珠,而他一直保持让自己清醒,因为他知道,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对郑明珠是做不出那种事情的。而你呢?” 顾嘉良的脸愈发的红黑了,苏耀武的质问就好似一条带刺的皮鞭,每一句都像是用皮鞭抽打了他一下,痛得他根本连反驳的权利都没有。 他跟苏耀武说他在和苏薇安的婚姻里身心都没有出轨过,是指他在清醒的情况下没有主动去和郑心怡做那种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当然,他是个男人,又有些贪杯中物,而那个时候顾明珠也的确是乖巧懂事听话得厉害,所以每每这个小女儿打电话给他时,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去郑心怡那里。 那个时候,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去看女儿,因为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给这个女儿一个正式的身份,但是也要让她享受到应该享受的父爱。 正是因为去看女儿的缘故,有时候去的晚了,免不了要在那边吃饭,当然他尽量不喝酒,总是记着要回家,甚至时常把钱包掏出来看苏薇安的照片,提醒自己家里有个等待自己的妻子。 可再警惕的人,也总有打盹的时候,比如7年前的那个5月1号的夜晚,他就糊里糊涂了一次,而正是那一次,让他丧失了自己心爱的妻子。 在和郑心怡结婚前,他和郑心怡一共就发生了两次关系,一次是郑心怡怀明珠那次,一次就是7年前的5月1号晚上。 他一直觉得这不是他主观意识去做的事情,是在酒后出现的乱性行为,所以他不认为这是出轨。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没有做对不起苏薇安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对苏耀武说,在他和苏薇安的婚姻里,他身心都没有出轨过。 苏耀武见顾嘉良不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冷哼一声说:“顾嘉良,曾经的你不同意我把薇安的坟墓迁走,现在,你还有什么权利不同意?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正式通知你,我要把薇安带回北京去,我要让薇安和她的母亲住在一起,我......” “你不可以这样,”顾嘉良急急忙忙的阻止着苏耀武,然后又迅速的喊着:“苏老将军,你认不认我这个女婿都无所谓,但是我和薇安在结婚时就曾相互许下过承诺,生要同房死要同穴,所以薇安的墓不是单墓,而是双休墓,我死后,要和她葬在一起的。” “你和她许下了承诺?”苏耀武对顾嘉良的话嗤之以鼻,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她还在乎你的承诺?你以为她还在乎一个骗子的诺言?你以为她活着的时候跟一个虚伪的男人过一辈子还没有过够,死了后还想跟你这个骗子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对不起薇安,”顾嘉良接过苏耀武的话来,然后又跟苏耀武保住着:“不过我过去了,一定会跟薇安赔罪的,无论她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糊涂事,一定不会做任何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一定不会......”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顾明珠在一边迅速的抢断了顾嘉良的话,然后用手指着身体颤抖着的郑心怡说:“爸,你和我妈也是结婚了的,虽然只是办理了结婚证而已,可你和她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居然当着我妈的面说要给苏薇安葬在一起,居然说下辈子还要跟苏薇安在一起,你把我母亲置于何地?她难道不是你的妻子吗?” “明珠,”郑心怡朝自己的女儿身边走了两步,朝她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道:“明珠,你去跟你爸争论什么呢?现在的情况难道你看不清楚明白吗?何况我们从来都不相信来生的,人死如灯灭,又哪里来的下辈子?只要这辈子过得好就是了。” “郑大小姐这话说得极对,”苏耀武这话是对郑心怡说的,不过目光却是看着顾嘉良的,“顾先生,听见了吧,就连你现任妻子都说没有来生,所以你跟我说死了后去向薇安道歉赔罪有用么?而且,薇安死的时候,想必已经不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更别说是葬在一起......” “没有,薇安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顾嘉良急急忙忙的抢断着苏耀武的话,然后又迅速的辩解着:“薇安心脏病手术后,我因为工作忙的缘故虽然不能整天守在她身边,可也时常去医院看她的,那个时候晓苏整天守在她的身边,你问问晓苏,薇安有没有说过类似不要和我一起生活的话?” 苏耀武听了顾嘉良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扭过头来,看着晓苏问:“晓苏,你妈妈去世时都跟你和你父亲说了些什么?”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29 (www.13800100.cOm) 苏耀武听了顾嘉良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扭过头来,看着晓苏问:“晓苏,你妈妈去世时都跟你和你父亲说了些什么?” 晓苏微微一愣,然后看了看顾嘉良,这才又看着苏耀武说:“我妈去世的时候,我父亲并不在她身边,那个时候父亲刚当上部长不久,好像还不到一年,所以他整天都在忙工作,” 晓苏说到这来停顿了下来,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她反抓紧季非墨的手,用毅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然后才又哽咽着开口丫。//百度搜索 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看最新章节// “我妈死的时候是清晨8点多,当时她已支撑了两个小时了,我想她应该是在等我父亲,亦或是”晓苏说道这来又看着苏耀武,吞咽了一下唾液才又艰难的道:“亦或是她自己的父亲。” 苏耀武当即就低下了头,女儿去世的消息他是两年后才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他人在国外,而晓苏给他发的电报他也是两年后回苏家旧宅才看见的媲。 晓苏见苏耀武和顾嘉良都一脸的懊悔,这才又哽咽着继续说:“我妈死的时候已经没有给我交代什么事情了,因为在我照顾她的这一个月里,她把该交代的事情都给我交代完了。” “那......薇安死的时候究竟说什么话了?”苏耀武见晓苏又停顿了下来,于是又追问了一句。 “我妈在临死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一句话,”晓苏说到这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嘉良,然后轻声的问了句:“爸,你知道我妈在喊什么吗?” 顾嘉良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然后轻声的道:“我不知道,我......那两天好忙,因为两列火车相撞,我当时急得不得了,所以那两天都没有到医院来。” “那你猜猜看,我母亲究竟在喊什么话?”晓苏没怎么在意父亲的解释,继续刚才的问题。 顾嘉良还是摇摇头,然后沉默了半响才说:“薇安是不是在喊......让我回来......她是不是......很想我当时就守在她身边?” 晓苏听了这话,脸上迅速的涌上一丝不着痕迹的嘲讽,然后轻声道:“估计要让爸你失望了,我妈在临死时并没有想到你,她只是想到了......” 晓苏说到这里再度停顿了片刻,然后略微仰望天花板哽咽着说:“我妈死的时候只是想到了她自己的父亲,她嘴里一直喊着的一句话是......爸,我错了......爸,我错了!” 病房里即刻一片沉寂,顾嘉良整个脸由青红色再次转化为死灰白,而苏耀武则低下了头,季非墨则仅仅的抓紧晓苏的手,就连郑心怡和顾明珠都没有说话了。 好久好久,苏耀武率先转回神来,然后看着一脸死灰白的顾嘉良说:“你还有什么资格阻拦我把薇安带回去?你又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要跟薇安葬在一起?” 顾嘉良不啃声了,因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苏薇安临死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苏薇安会对嫁给他这件事情后悔。 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苏薇安坚持要和他结婚的时候,他曾经问过苏薇安,以后会不会后悔? 当时苏薇安说:“只要你不负我,我就永不后悔!” 而今,他终于知道,苏薇安在临死时后悔了,其实说穿了,也就是苏薇安知道他已经负了她! 他不是诚心要负她的,天知道他有多么在乎薇安,有多么在乎那个当初不顾一切都要嫁给他的女人! 郑心怡是个意外,他根本就没有对郑心怡有过什么感情,他只是喜欢顾明珠而已,当初那个小女孩的确比家里这个女儿要可爱很多,优秀很多。 苏耀武见顾嘉良不说话了,然后大手一挥冷冷的道:“好了,顾嘉良,你病危也好病重也罢,我们晓苏已经来看过你了,你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反正你现在很圆满,和你的野女人,和你的掌上明珠,在她们的带领下,你已经走进监狱里去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在监狱里过幸福美满的日子吧。” 苏耀武说完这句话,即刻对站在身边的晓苏和季非墨说了声:“我先出去等你们,你们把该说的话说完也就赶紧出来了。” 晓苏点点头,等苏耀武走出去了,这才看着顾嘉良说:“爸,我知道你病重,我也知道有些个事情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 “既然知道还在这里啰嗦什么?”顾明珠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然后非常不高兴的喊着:“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把该说的说完就走,现在,你是苏家人,我妈和我跟爸才是一家人,我们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晓苏听了顾明珠的话也不恼,只是看着顾嘉良说:“爸,原本我不应该破坏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有人说如果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管生活落魄到什么地步,心都是暖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爱着的人,同时也还有爱着你的人。” 晓苏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说:“爸,刚刚你问郑大小姐,顾明珠是她和谁的孩子,郑大小姐貌似一直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 晓苏说话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dna的检验结果单出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递给顾嘉良道:“爸还不到六十岁,视力貌似也还不错,所以我相信爸应该可以看清上面的字,至于你的掌上明珠是郑心怡大小姐和谁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知道一点,那就是,顾明珠小姐不是郑心怡和你的孩子。” 顾嘉良看着手里的dna结果单,整个手,不,是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虽然,他早就猜测到极有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可在没有见到检测报告单之前,他多少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也许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 而今,dna的检测报告如此清晰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却像一把利剑直直的刺向他的心脏,痛得他喊都喊不出来! 他疼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女儿,被自己看成是掌上明珠的女儿,最终却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那个从小调皮捣蛋的,那个自己认为长大估计没什么出息的亲骨肉,自己这么多年来却一直都亏欠着,一直亏欠到自己醒悟的那一刻。 晓苏这次从德国回来,他是真的醒悟了,一直想要极力的弥补对这个女儿的亏欠,一直想要...... 然而,时间不等人,上苍却在这时给予了他致命的一击,正因为他的糊涂,最终却让他误入歧途,走向了另外一个深渊。 顾明珠先是一愣,接着就一把抢过那还在顾嘉良手里颤抖着的dna检测结果单,然后三两下撕了个稀烂,最后一把撒向晓苏的脸上,然后满脸愤怒的大吼着。 “顾晓苏,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假报告单,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敢说我不是爸的女儿,我看你才不是爸的女儿,” 顾明珠的声音很大,整个人好似处于极度愤怒极度疯狂的状态一般,由这个状况可以看出,她自己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结局。 “你是不是爸的女儿,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的母亲郑心怡,”晓苏用手把落在孕妇裙上的碎纸屑拂掉,然后看着郑心怡淡淡的说:“郑大小姐,我想现在你应该告诉我的父亲和你的女儿,你当初生下的明珠,究竟是谁的掌上明珠?你说是不是?” 郑心怡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再转黑,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一张原本只是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已经变成调色盘一样了。 晓苏看了眼郑心怡,然后又看着顾嘉良说:“爸,我先回去了,对于你的掌上明珠究竟是谁的掌上明珠的问题我不关心,我只关心......” 晓苏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爸,我只关心你的身体,因为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我的父亲,而这世界上很少有不关心自己父母的孩子,任何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母健康平安,” 晓苏说到这来几乎说不下去了,因为心里那个地方隐隐约约传来绞痛,不过她依然还是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说。 “爸有句话叫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妈已经死了七年了,现在,只有你了,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不管你曾经对我怎样,总之,你是我的父亲,而中国的国情是养儿防老,所以——” 晓苏说到这来再次停顿了片刻,然后双手握紧成拳头,用尽全部的毅力支撑着自己即将倒下的身体,接着又说: “所以,爸,你是我的父亲,我就该承担赡养老人的义务,不管你身在何处,但凡是我能帮到你的地方,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一定要去做,也——一定会去做的。” 晓苏说到这来,整个人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一个怀了三胞胎的,又已经是七个月身孕的孕妇,长时间的站着的确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她几乎整个人都依靠在季非墨怀里了。 季非墨用双手搂紧她,然后看着顾嘉良说:“爸,晓苏已经找了律师,我们在替你上述,律师说你并没有收郑建新的钱,也并不知道郑建新是做什么的,这个情况有回转的余地,我们——在尽我们最后一份力,一份心!” 顾嘉良听了晓苏的话,一张老脸羞愧地无地自容,半响才问了句:“晓苏,为什么?我曾经那样待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晓苏听了父亲的话微微一愣,然后苦笑一下说:“爸,没有为什么,也不为别的,我只求——只求心安!” 因为你是我的父亲,因为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因为我自始至终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为你以后好了对我好,不为你以后出来了感激我,不为你记得我—— 只因为,你是我的父亲,只因为,如果我不去尽这一份心一份力,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 晓苏说完这句,已经无法坚持再站下去了,然后看着顾嘉良说:“爸,你好好的养着,血液已经运送过来了,一定要记得输血,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我,那么,就让自己的病好起来,就让自己有机会弥补我!” 晓苏说完这句话,对顾嘉良点点,然后轻声的道:“爸,我先回去了,等哪天有空了再来看你。” 季非墨也对顾嘉良点点头,附和着晓苏的话说:“爸,我先送晓苏回去了,你不用想太多,我有时间会过来的,你先听医生的安排,好好养病才是。” 季非墨说完这句话,然后用手搀扶着晓苏朝病房门口走去,因为晓苏是孕妇,既不能抱,又不能背,所以就只能用手搀扶着她慢慢的走。 晓苏怀了三胞胎,原本就有些贫血,刚刚又站了太久,所以头就有些晕,现在季非墨搀扶着她走,她都觉得这间病房好似在转动一般。 季非墨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忍不住低声的喊了她一声:“晓苏,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让护士推张床进来?” 晓苏摇摇头,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有些虚弱的说:“不用了,应该可以走到车边去的,我只是有些晕,好在你在我身边,等下走到外边,就有......” 季非墨和晓苏只顾着朝病房门口走,他们觉得把该对顾嘉良说的话都说完了,所以也就并没有注意到郑心怡和顾明珠母女俩。 此时的顾明珠,整个人已经处于疯癫状态了一般,晓苏拿出的那一份dna的鉴定报告单,把她心里的自尊和自信彻底的摧垮。 自小,她就因为自己是市长的女儿而骄傲,自小,她就因为自己是市长千金而自命不凡。 当然,自小她又为自己是市长不能曝光的私生女儿而自卑,自小,她又为自己的母亲不是正大光明的市长夫人而难受。 所以,她从小就在自信和自卑中长大,自小就在骄傲和焦躁中生活,而这样的生活也就造就了她的双重性格。 她希望自己是优秀的,偏偏,优秀这个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够永远获得的,她希望自己是阳光的,偏偏,她的身份又是极其阴暗的,甚至是见不得光的。 于是,她从小就嫉妒顾晓苏,嫉妒那个不管考多少分都能笑得阳光灿烂的女孩,不管闯多大的祸事都有当市长的父亲担着女孩。 于是,她从小就愤恨,愤恨那个剥夺了她父爱的女孩! 偏偏,那个女孩子又是那样的阳光,对她的故意接近从不设防,甚至还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在那个时候,她一直都是矛盾的。 她既希望自己能永远和晓苏做好朋友,又希望自己的能像她一样做正大光明的市长千金,能站在顾嘉良的身边,被人称为顾小姐。 后来,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后来,她母亲也终于嫁给了顾嘉良; 后来,她成了名符其实的顾家二小姐,却不是市长千金,而是部长千金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以自己是部长千金为荣—— 即使现在轮落到坐牢了,可在牢房里,她只要把自己父亲部长的名号亮出来,大家都不敢欺负她,甚至还讨好她,因为大家都指望着她出来之后还能帮到她们。 现在,顾晓苏却用一张纸把她的身份给撕得粉碎,也把她从云端直接推到了泥泞,她又怎么会不憎恨顾晓苏这个女人? 都是她,都是这个该死的顾晓苏!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0 (www.13800100.cOm) 都是她,都是这个该死的顾晓苏! 她都已经坐牢了,现在整天在牢房里就靠着这个部长千金的身份过日子,她居然都还要用如此无情的事实把她最后一丝梦想给撕碎。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季非墨用手搀扶着晓苏慢慢的走到门口,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晓苏却突然站住了,整个身体僵住,然后一动不动的站住那里。 “怎么了?”季非墨紧张的追问了句媲。 “没事,”晓苏朝他笑了笑,低声的把手放在腹部上低声的道:“三孩子打......” 晓苏还来不及说出那个架字,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这推力大得让她根本就站立不稳,于是整个人朝前扑倒而去。 季非墨原本是搀扶着晓苏的,刚刚晓苏站立着不动了,他的注意力就关注到晓苏的肚子上去了,所以顾明珠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推晓苏,他就一下子应接不及,手虽然还抓住晓苏的胳膊,却在瞬间无法拉住那直接朝地上坠落的身体。 “晓苏!”季非墨大喊一声,眼看晓苏要摔倒在地,他即刻用最快的速度趴到地上,然后晓苏整个身子就压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等在门外的苏耀武听见了季非墨的那声大喊‘晓苏’,迅速的来到门口,一下子就看见了倒在的地上的晓苏和季非墨,稍微一愣,接着大声的喊着:“林主任,刘护士,赶紧找活动床过来!” 原本跟着一起来的主任和护士一直等在住院部这一层楼的门外在,并没有跟到病房门口,此时听见苏耀武的喊声,迅速的奔跑进来,然后快速的用手把压在季非墨身上的晓苏搀扶起来。 “顾小姐,你感觉到怎样了?”林主任吓得不轻,和刘护士搀扶着晓苏朝这家医院的护士推来的活动病床走,然后又紧张的问。 “我......我觉得肚子有些痛......”晓苏的声音颤抖着,整个人还没有从惶恐中回过神来。 刚刚这一下虽然没有直接摔倒地板上,可她这么重的身子倒下去,好在是背向着季非墨的身体压下去的,没有压倒肚子,不过依然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了惊吓。 顾嘉良也是在听见季非墨那声大喊‘晓苏’时反应过来的,可他因为躺在病床上在,而且手背上还挂着点滴,所以支撑起来非常的困难。 不过,他依然还是用一只手支撑着床面,再慢慢的坐起身来,然后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晓苏和季非墨,同时也看见了站在他们身边的,满脸愤怒到茫然的顾明珠。 他忍不住要从床上滑下来,要朝晓苏和季非墨奔去,无奈力不从心,勉强走了两步,然后整个人就直直地朝地板上倒下去。 “嘉良!”郑心怡见顾嘉良晕倒了,忍不住大喊一声,想自己伸手去扶倒在地板上的顾嘉良,无奈她手上还戴着手铐,根本就使不上力。 “爸!”顾明珠在听见自己母亲那声‘嘉良’时醒转过来,然后迅速的奔向顾嘉良身边,只可惜,她和自己的母亲郑心怡一样,手上戴着手铐,从背后推人家可以,但是要从地上把人搀扶起来就不太可能了。 而季非墨是在李主任和刘护士把晓苏扶起来后才挣扎着从地上翻爬起来的,他原本转身就要追随着推着晓苏的活动床而去,可在站起来的瞬间,又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顾嘉良和手足无措的郑心怡母女俩。 他稍微一愣,最终还是两步走了过来,蹲下身把顾嘉良扶起来,见他没有转醒,然后用手把他抱到床上,这才发现他手背上挂的点滴已经掉了,液体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枕头上。 他赶紧帮顾嘉良把枕头翻了一面,然后有迅速的按下了墙壁上的呼叫器,很快护士询问的声音传来,他即刻把顾嘉良的情况反映了一下。 把这些做完,他即刻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刚走两步,却被站在一边的顾明珠用戴着手铐的手给抓住了手臂,接着,他感觉到又冰冷锐利的东西贴着了他的手臂。 “季非墨,现在,乖乖的配合着我,”顾明珠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然后冷冷的说:“如果你不乖乖的配合我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这刀虽然小但是却足够锋利,割断不了别的,但是却能在瞬间割断你手臂上的大动脉。”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顾明珠这女人是不是坐牢坐糊涂了? 她两只手戴着手铐,现在虽然用两只手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可这有什么用呢?他还有一只手在旁边闲着不是吗? 何况他闲着的这只手随时都可以把顾明珠给制服了! 于是,他眉头皱了一下,正想开口劝顾明珠别做傻事,因为这样做如果惊动了等在医院外边的警察的话,那么,倒霉的只是她自己而不是他季非墨。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负责顾嘉良的医生和护士已经迅速的奔跑了进来,看见季非墨和顾明珠站在过道边,忍不住喊了声:“你们俩让开一下好吗?这样堵住路,我们都进不去,还要不要抢救病人了?” 季非墨就看着顾明珠淡淡的道:“顾小姐,麻烦你现在把我放开好吗,如果不放开,我就喊人了,我......” “你要是敢喊人,我现在就把你的动脉血管割断,”顾明珠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而且还恶狠狠的说:“你看是他们跑过来快还是我的刀快?” 季非墨听了这话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对这来的医生护士说:“麻烦你们让警察赶紧进来,这顾明珠小姐目前把我当人质呢?不是我不让你们的路,而是顾明珠小姐不希望你们去救她的父亲,估计她盼望着她的父亲早点死吧?” 郑心怡听季非墨这样说,于是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赶紧对自己的女儿说:“明珠,赶紧放开非墨,医生要过来救你爸。” 顾明珠整个人愣愣的好似没有听明白似的,头也没有回的就答了一句:“妈,我们都要死了,还救爸做什么?再说了,这也不是我爸不是吗?” 郑心怡听了这话又是一愣,然后见那医生和护士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于是她一张老脸恼羞成怒的喊着:“明珠,你这是怎么回事?让你让开你就让开,没听非墨和晓苏说吗?他们在帮你爸上述,如果你爸没事了,以后......” “以后?哪里还有以后?”顾明珠回过头来看着郑心怡,然后冷笑一声道:“郑心怡小姐,你一向老奸巨猾了一辈子,难道今天没有看出来吗?今天在这里的一切都是苏耀武那老头子使的计策,什么爸不行了,什么见最后一面,其实都是假的,目的不过是要把我们俩和顾晓苏都召集到爸的身边来,目的就是让我们当面对质,目的就是要在爸面前揭穿你揭穿我,目的就是......” 顾明珠说到这来,然后忍不住又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郑心怡说:“现在好了,妈,你精明的算盘打了一辈子,原本以为这辈子终于算到了自己的幸福,可到头来,不仅把你自己算进牢房里去了,也把我算进牢房里去了,甚至......” 顾明珠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然后看着郑心怡不解的问道:“妈,你骗爸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连我都要骗?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的父亲究竟是谁?” 郑心怡听了顾明珠的话一愣,然后满脸愧疚的说:“明珠,我以前也一直以为你是顾嘉良的女儿,因为26年前我的确和顾嘉良发生了关系,可是......” 郑心怡说到这来脸微微一红,然后又补充道:“心怡,直到你15岁那年,我才知道你不是顾嘉良的女儿,可那个时候,你已经叫顾嘉良叫爸爸叫了15年了,而且嘉良又那么喜欢你,我就想,这个秘密,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算了,你都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你知道了只会增加你的烦恼,我只想你快快乐乐的生活。” “好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活,”顾明珠听了郑心怡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看着被自己抓住手臂的季非墨问了句:“非墨,你说我活到26岁了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吗?” 季非墨根本没有心思回答顾明珠的问题,因为他的整颗心都在晓苏身上,所以对于顾明珠的问题就根本无心回答。 于是,他冰冷着一张脸不答反问了句:“顾明珠小姐,你有完没完,赶紧放开我,我现在要去追我的太太去了,刚才你在病房里推倒她我想已经有人证了,所以你想赖账也是不可能的,我觉得你现在不要去关注你会不会快快乐乐的问题,你还是关注一下你这一次回去要加刑多长时间比较实际一些。” 顾明珠听了季非墨的话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笑着问了句:“是吗?” 季非墨当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忍不住又低吼了一声:“顾明珠,你要不要松开手?” 顾明珠只是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朝他的身体靠近一步,然后低声的问了句:“非墨,你说一个人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是怎样一种表现?” 季非墨不知道顾明珠问这话的意思,当然他也没有心情来回答她这些胡思乱想胡言乱语的问题,于是冷哼一声道:“你如果再不松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即刻用自己另外一只手过来抓住顾明珠是的一只手臂,然后用力的一拉,想要把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给直接拉开。 然而,他的手刚抓住顾明珠的手,就听见顾明珠嘴里吐出一句:“就是,如果不能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顾明珠这句话说完,只听见‘嚓’的一声,然后是鲜红的血液不停的从那件盖着顾明珠手腕的衣服下朝下滴着,而顾明珠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诡异。 季非墨稍微一愣,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正想抽开自己的手,等在住院部外边的警察刚好跑进来,然后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顾明珠和季非墨拉扯在一起,而季非墨的手抓着顾明珠的这只手刚好是顾明珠用来划破自己另外一只手腕动脉行凶的手。 而这样的情形,如果没有旁人作证的话,那给人的直觉就是,季非墨抓住顾明珠的手,其实就是借助顾明珠的手让她自己刺杀了自己一刀,而且是致命的一刀。 好在旁边站着顾嘉良的医生和护士,好在顾嘉良的病房是特殊的病房,里面装有视频监控设备,所以顾明珠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被拍摄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季非墨也一下子不能离开了,因为顾明珠自杀了,季非墨即使没有他杀的嫌疑,可有帮助顾明珠自杀的嫌疑。 顾明珠是犯人,而犯人都是要防止他们自杀的,偏偏顾明珠自杀了,而且刚刚那一刀很深,虽然并没有当场致命,不过也让她流了不少的血,关键是自杀的性子非常的严重。 季非墨原本是急着要去追晓苏的,现在好了,因为沾惹上顾明珠自杀的事件,所以他一时半会根本就脱不开身,只能打电话询问晓苏的情况。 晓苏是直接送上救护车的,李主任和刘护士等她上了救护车就直接给她挂了保胎针,然后又用车上的仪器在给她做各种检查。 而苏耀武原本是要等季非墨一起走的,可等了几分钟季非墨都没有下来,而救护车已经迅速的开出了这家医院。 于是,他没有再等季非墨了,心里想的是他估计还在忙顾嘉良的事情,毕竟顾嘉良的身体并不好,而且顾嘉良现在又不肯输血,没准这会儿正在跟顾嘉良的医生讨论顾嘉良的病情也不一定。 反正晓苏已经送上了救护车,现在是不是会生产还不知道,苏耀武没有心思来等季非墨,于是吩咐自己的司机赶紧开车离去。 苏耀武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看见是季非墨打来的,赶紧接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季非墨的声音倒是率先传来了。 “外公,晓苏怎样了?”季非墨的声音显得很急,“是不是有早产的现象?今晚会不会提前生产?熠熠和灿灿今晚会不会做脐带血移植术?” 苏耀武对季非墨所谓的问题一概不知,于是忍不住说道:“你不要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好不好?而你问的这些个问题,我都不知道,因为晓苏在救护车上,我在你的车上,救护车一直在朝前面开,没有停下来。” 苏耀武说到这来停顿了片刻,然后又赶紧追问了句:“对了,非墨,你在医院忙完顾嘉良的事情了没有?他没什么事情了吧?你还不赶紧回来?万一晓苏要提前生产什么的,你不得签字做手术啊?还有熠熠跟灿灿的手术呢?” “外公,我马上就回来,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季非墨听了苏耀武的话,然后迅速的回答着。 “那......要不要我掉头回来接你?”苏耀武这才想起自己是坐的季非墨的车过来的,现在也正坐着季非墨的车在,他让司机把车开走了,现在季非墨反而是没有车了。 “不用了,外公,我马上打的回来,”季非墨赶紧拒绝了苏耀武开车回来接他的提议,赶紧说:“我打车回来还节约时间一些,在这里等你浪费两边的时间。” 挂了苏耀武的电话,季非墨就迅速的对顾明珠的警察说:“对不起,我不能在这里耗着了,如果你们要怀疑什么的话,可以看监控视频也可以问顾嘉良的医生和护士,他们都是目击证人,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再没有比我回去照顾老婆更重要的事情了。” 季非墨说完这话,也不管这警察是否同意,即刻就朝楼下跑去,俩警察在后面喊了两句什么,可他因为急着要走,没有去注意听,也没有心情去理会。 顾嘉良的病房里,医生和护士原本是要抢救顾嘉良的,谁知道又碰上顾明珠自杀事件,这医生和护士,无意间居然成了顾明珠自杀的目击证人。 顾嘉良是在顾明珠自杀时醒过来的,所以等顾明珠被人带到急救室去后,医生和护士来到顾嘉良的身边,发现顾嘉良已经醒过来了,而站在床边的郑心怡则是呆若木鸡。 顾嘉良已经醒转过来了,医生和护士长长的松了口气,迅速的把他那已经掉了的针头换了再插在留置针头里,然后低声的询问顾嘉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没有哪里不舒服,那就给他输血了。 顾嘉良开始一直不肯输血,不过这会儿医生说要给他输血,他倒是点头答应了,医生见他想通了,于是赶紧让他好好躺好休息,然后又说马上给他安排血液进来。 医生给顾嘉良做了简单的检查就走开了,护士也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叮嘱不要再把针头拔掉什么的,然后也走开了。 等医生护士都走了,顾嘉良侧转身来,看着还站在不远处呆若木鸡的郑心怡,这才冷冷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还不走?” 郑心怡是被顾明珠的自杀举动给吓得呆若木鸡的,现在被顾嘉良这一声询问,即刻又回过神来,然后直直的看着病床上的顾嘉良,这才想起顾嘉良曾经问过她顾明珠究竟是她和谁的孩子的问题。 于是,她走近顾嘉良的病床边两步,然后一脸愧疚一脸自责的开口:“嘉良,关于明珠不是你女儿的事情,我要跟你道歉,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顾嘉良冷冷的抢断郑心怡的话,然后望着天花板道:“你在欺骗了我整整27年之后,现在,认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过去的吗?” “嘉良,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郑心怡急急忙忙的开口,然后又赶紧补充着:“嘉良,刚刚我都跟明珠说过了,我在她15岁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不是你的孩子,因为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你的孩子,一直都以为......” “你这话说给鬼听呢?”顾嘉良迅速的冷哼了一声,一张脸阴森黑沉着:“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的?” 郑心怡的脸一红,低了头,然后低声的解释着:“嘉良,我是真不知道,因为27年前的那晚,我和你喝酒喝醉了,然后我们俩做了那种事情,后来那天早上我回家后直接去了洗手间洗澡,那个时候喝得醉醺醺的郑建新回来了,他一下子闯进洗手间来,然后看见正在洗澡的我,于是兽性大发......” “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哥哥?”顾嘉良冷冷的抢断郑心怡的话,一张脸越发的特青着。 “他不是我亲哥哥,”郑心怡急急忙忙的解释着:“我妈是带着我嫁给郑建新的父亲的,所以我和郑建新只是重组家庭里的兄妹,没有一丝半点的血缘关系......” “我对你跟郑建新的关系已经没有心情知道一丝半点了,”顾嘉良抢断郑心怡的话,然后冰冷着一张脸说:“我一生中后悔的事情是27年前跟你一起去喝酒,而且还喝醉了,最后悔是19年前,当你领着8岁的女儿来找我时,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就喜欢上了你的女儿,然后还给她取了个明珠的名字。” 顾嘉良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郑心怡又说:“当然,我最最后悔的是,在薇安没有死的时候居然会偶尔去你那里吃顿饭喝口小酒然后让你有机会向薇安起那样歹毒的心肠,而我最最最后悔的事情,是在薇安死后,居然还神经错乱的和你结婚了。” 郑心怡听了顾嘉良的话微微一愣,然后讥讽的说:“顾嘉良,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的岳父和你的亲身女儿顾晓苏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你后悔了也好,没后悔也罢,这都改变不了你在他们心目中虚伪的事实。” 郑心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一脸清白交加的顾嘉良又说:“所以说,栏栏门配栏栏门,遮遮门配遮遮门,你这样虚伪的男人,也就只配我这样自私的女人,我们俩配在一起才算是绝配,而你和苏薇安在一起,根本就不配......” “够了,”顾嘉良忍不住低吼一声,然后费劲的抬起自己另外一只手,指着病房门口道:“郑心怡,你可以滚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你连跟薇安提草鞋都不配。” 郑心怡听了顾嘉良的话沉默了一下,然后冰冷着一张脸说:“嘉良,我是不配给薇安提鞋,不过,我却配嫁给薇安的男人,所以,我很庆幸我没有帮薇安提过鞋子,不过我却帮薇安的老公暖过被子,你说哪一个更划算?” 顾嘉良听了郑心怡的话气得差的吐血,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郑心怡,你真不要脸!” “我的确不要脸,”郑心怡完全是一副我已经豁出去了的表情,然后淡淡的说:“那苏薇安倒是要脸,可人家要脸人家不愿意跟你了,人家临到死时后悔嫁给你了,” “滚!”顾嘉良操起床头柜上刚刚已经挂完点滴的药瓶,然后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朝那正在走向病房门口的郑心怡砸去。 原本,郑心怡如果不回头,那玻璃药瓶估计就砸在她的后脑勺上,偏偏她在听见背后传来呼啦啦的声响时回转头来,刚好就和迎面飞来的玻璃药瓶亲密接触。 原本要砸上郑心怡后脑的玻璃药瓶因为郑心怡回过头来的缘故正好砸在她的眼睛上,当即就把她的一只眼睛给砸了个正着。 “哎呦,”郑心怡忍不住大喊一声,然后抬起自己的双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痛的一下子就再也看不见前面的路,同时也不敢朝前面再走半步了。 顾嘉良看着那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捂住眼睛的女人,稍微一愣,随即却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而且笑了很久,笑得眼眶里都有温热的液体了。 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曾经的他,是多么的豪气云天,曾经的他,是多么的自信和自负,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名垂青史! 后来,岁月过了一大半,他才知道自己名垂青史的理想估计很难实现,于是他就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把剩下的几年好好的做过,然后顺利的退休,这才可以安心的颐养天年。 然而,事与愿违,他名垂青史的理想早就因为现实放弃了,想要安心做到退休然后颐养天年的愿望也落空了,现在的他―― 虽然算不上遗臭万年,可到底也成了一个反面教材人物,后来人估计都会以他为鉴,把他作为当官的反面榜样来看。 他坐牢半年了,现在已经把这些看得极其淡薄了,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死后,能和薇安葬在一起,能和自己一直喜欢的爱着的女孩子住在一起。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这么小的愿望,原来都实现不了了。 苏薇安的父亲要把苏薇安带回北京去,当然,即使不带回去,估计自己的女儿顾晓苏也不会把把他和苏薇安葬在一起了。 他想着晓苏今天说的,苏薇安临死前嘴里喊着的是‘爸,我错了’就心如刀绞,他从来没有想到,苏薇安临死前会喊出这样的话语来。 苏薇安给自己的父亲认错,这就表明了她是后悔了,也表明了苏薇安彻底的否定了他顾嘉良。 苏薇安否定了他,这是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甚至,也让他完全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哪怕是一天的勇气。 他再也没有脸见晓苏了,当然更加没有脸见苏耀武,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苏薇安的女儿,一个是苏薇安的父亲。 郑心怡的眼睛被砸到了,因为她痛得大喊的缘故所以被病房外边的护士听到了,然后迅速的跑进来,看见郑心怡这个样子当场也被吓住了,然后赶紧带她去急救室。 而郑心怡走出病房门口时,还忍耐不住回过头来对着病房里顾嘉良的方向愤怒的说了句:“顾嘉良,你这个没良心的,这几年来我一直做牛做马的侍候你,结果到头来你不好好待我就算了,居然还拿药瓶来砸我的眼睛,你这个天杀的,当初我一定是眼睛瞎了才会爱上你这么个人......” 郑心怡骂骂咧咧的被护士给推走了,顾嘉良的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而且安静等他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当然还有那鲜红的血液滴入血管的声音。 今天一天,不,准确的说,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却让他恍然间经历了半个世纪似的,很多事情,都在他脑海里逐一的放过。 有很多的事情,原本自己并不清楚明白的事情,现在居然都知道了。 郑心怡并不是真的只有他一个男人,顾明珠也并不是他的女儿,而他自己的原配夫人苏薇安,居然在七年前临死时反悔了,后悔嫁给了他。 而他的女儿,他原配夫人苏薇安给他生的女儿,也是他曾经最不喜欢的女儿,当然,也是他亏欠了最多的女儿。 这个女儿,他以为她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毕竟他曾经对不住她,毕竟,他曾经很少给予到她父爱,甚至,还为了顾明珠以后的生活,在贡山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做了那件让女儿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女儿,换做别人,他现在遭遇这些,估计早就不理他了,应该会借此机会和他断绝关系,当没有他这个父亲一样。 然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他出事后,他曾经亏欠了的女儿却一直都对他很好,每次都在想办法挽救他的生命,甚至到现在,都还在找律师帮他上诉。 多么可笑的人生,这辈子,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一直都在拖累他,甚至到最后才发现那原来不是自己的女儿。 而被自己忽略的,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女儿,却在努力的为自己奔波,嘴里却说不是为他,只是求心安。 而他,经历了今天之后,对这个世界却是没有一丝半点的留恋了,当然,这个世界也不值得他留恋。 心爱的女人欺骗了,负了她;亲身的女儿被他忽略了,他亏欠了她。 现在,事情终于完全的弄明白了,却是,早已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病房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当然没有给他留自杀的机会,不过―― 他望着那挂在床边上用来支撑输液瓶的架子上的血液袋子,望着那暗红色的,正一滴一滴朝自己血管里滴下来的红色液体,心却在瞬间活动了起来。 红色的液体滴入他的血管,是为了挽救他的生命! 如果,他血管里红色的液体流出体外,那么,是不是可以杀死他的生命呢? 想到这来,他努力的挣扎着,慢慢的爬起来,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抓住那根细细地的软管子的上方一截,用力的一拉扯...... 终于,连接那个软软的血袋子的那一头被他硬生生的拉扯了下来,然后滑落在地板上,鲜红的血液,就那样慢慢的从软管子里倒流出来...... 季非墨几乎是用奔跑的方式跑出这家郊外的医院的,好在医院门外有等客的出租车,他迅速的跳上一辆,然后一边告诉司机是去三医院一边催司机赶紧开车。 他紧赶慢赶,可出租车到底不是自己开车,人家都是按照路标规矩来行驶的,所以等他赶到三医院时,不仅晓苏已经送进急救室去了,就连苏耀武也已经早他半个小时先到了。 季非墨奔跑到急救室门口,看见等着门外的不仅有苏耀武和关琳琳,而且还要周非池和嵩云衡,刘玉婷等。 他稍微一愣,随即赶紧问了句:“晓苏情况怎样了?是不是有早产的迹象了?” 关琳琳见他满头大汗,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来递给他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晓苏已经有了早产的迹象,刚刚妇儿医院的李主任都赶到了,不过李主任说目前羊水没有破,宫口没有开,先保胎,如果实在保不住再动手术。” 季非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又看着一边的周非池和嵩云衡说:“你们不是订婚吗?怎么都到这里来了?订婚结束了吗?” 周非池白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订婚还没有开始呢,你就走了,然后正准备开始,你又来电话把妈和灿灿都叫走了,” 周非池说到这里白了季非墨一眼说:“季家人都走了,就连一个灿灿都没有留下来,我还定什么婚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和嵩小姐今天没有订婚?”季非墨稍微一愣,然后看着周非池又问了句:“那你是怎么给宾客们交代的啊?” “交代什么?”周非池没好气的说:“我就直接说,我嫂子要生孩子,两个侄女要做手术,按照先大后小的顺序,我和云衡的订婚典礼临时取消,择期再举办。” 季非墨听了周非池这话,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愧疚来,然后看着周非池道:“那个,对不起啊,今天事发突然,你看......”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1 (www.13800100.cOm) 季非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急救室的门拉开了,他顾不得自己跟周非池只说了半句的话,见李主任走出来,即刻就迅速的走上前去询问晓苏的情况。【138看书网 高品质更新 www.13800100.cOm】 “李主任......”季非墨有些紧张的开口,望着身穿手术室服装的李主任,略微有些结巴的开口:“晓苏她......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丫” “已经见红了,”李主任看着季非墨说,“我估计保不住,赶紧通知尚明溪准备好那边的脐带血移植术,这边林主任已经在通知新生儿科送保温箱过来了,如果半个小时后还在见红,那就提前生产。” “好,我马上就通知,”季非墨点着头,同时侧脸的瞬间,周非池已经迅速的跑开了,同时还丢过来一句:“我去通知尚明溪,你在这里守着。” 季非墨点点头,随即又扭过头来对李主任说:“那个,我可以进去陪产吗?我只是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看你们,我绝对不说话,我绝对......媲” 李主任略微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个要问林主任,因为我不在这家医院上班,一般丈夫是可以进产房陪产的,只是现在产房里护士和医生都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估计有些转不开。” 产房的确是转不开,因为晓苏是三胞胎,又因为是特殊情况,还要采集脐带血之类的,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把脐带血送到尚明溪那边的手术室去。 可季非墨坚持要进产房去陪晓苏,说晓苏都帮他生第三胎了,而这一次是生三个孩子,如果这一次他不进去陪产,以后肯定是没有机会了的。 最终三医院的林主任拗不过他,终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和医生一样,穿上隔离病服,戴上隔离帽子,然后走进了手术室。 晓苏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挂着保胎针,或许是三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打架打得太过厉害的缘故,此时她的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珠子,一张原本红扑扑的脸也因为疼痛的缘故显得苍白无色,眉头也拧成一股绳去了。 季非墨见她这个样子,一颗悬着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即刻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紧在自己的手心里。 “晓苏,”他低声的呼唤着她,目光盯着她那张因为痛而皱成一团的脸,即刻用毛巾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顾晓苏看见他进来了,一刻悬着的心倒是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然后轻声的,略带歉意的道:“非墨,对不起,我是想......我这会儿想上厕所......” 想上厕所? 季非墨稍微一愣反应过来,然后赶紧叫来了护士,护士即刻就递给她一个尿盆,让他用这个让晓苏上厕所。 可晓苏没有上过,躺着根本就无法上厕所,于是央求季非墨扶她起来,说她上厕所都是用蹲便器的,座便器都不习惯。 当然不能起来,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严重,正保胎呢,还去上厕所,万一孩子生到蹲便器里了怎么办呢? 可不去晓苏又上不出来,季非墨急的没有办法,李主任在旁边看了一下,然后冷静的对护士道:“拿尿管过来,帮她插尿管,” 季非墨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种帮助孕妇上厕所的方式,直接插上尿管,把尿给导出来,这倒是比给她用便盆方便多了,不过也让晓苏痛多了。 季非墨进来之前就已经见红了,李主任说再等半个小时,季非墨就一直陪着晓苏,抓紧她的手,低声的安慰着她,让她不要紧张,说孩子没事,刚刚做了检查,情况都很好。 晓苏知道孩子没事,可她依然还是非常的紧张,甚至被季非墨握在手心里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怀孕七个月了,以前没有怀上的时候整天着急什么时候能怀上,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又因为三胞胎是否要做减胎术纠结了不少的时间。 现在,孩子好不容易在肚子里平稳了,而熠熠的情况也一直都维持得很好,尚明溪前几天还在说,熠熠不赶时间,你尽量让肚子里的孩子足月再生,因为足月生的脐带血分量要多些。 尽量让孩子足月生,她一直在朝这方面努力,所以平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现早产的现象什么的。 只是,今天的情况太过特殊了,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顾明珠都是犯人一个了,而是还戴着手铐,她居然会从后面扑上来推她...... 孩子这个时候生不是不可以,过了25周的孩子生下来就能存活了,而她的孩子已经是28周多了,生下来应该完全可以存活的了。 可孩子能存活是一回事,脐带血够不够又是另外一回事,最关键的是,孩子们都这么小,放保温箱里,这样会很艰难的。 她在德国,怀灿灿的时候因为整天要守做熠熠,所以没少见那些个早产的孩子,而那些孩子虽然最终都活下来了,可孩子真的是活得太辛苦了。 所以,她不想让自己肚子里的三个孩子这么早就生下来,人家怀一个的七个月生下来才三斤左右,而她怀的是三个,那生下来岂不是跟小老鼠差不多? 她要保胎,一定要保胎,哪怕是让孩子们再在她肚子里呆上个一两周,也一定要让孩子们再呆一两周,哪怕是一两天也好。 晓苏这个愿望是好的,季非墨和她一样,也希望能保住,然而,事实却是很残忍的。 晓苏这次怀孕原本就是在刚流产之后怀上的,当时子宫膜很薄,原本就不适宜怀孕,所以这样的情况,就比一般孕妇的情况要差一些。 这么多个月来,李主任一直耳提面命,刚开始几个月是叮嘱他们防止流产,最近一两个月是叮嘱他们预防早产。 可不管怎么预防,依然还是难逃早产的命运! 半个小时一到,晓苏的血依然没有止住,李主任即刻过来把她手背上的保胎针拔掉,然后迅速的吩咐护士赶紧过来帮忙把晓苏抬到手术台上去。 季非墨非常紧张的盯着晓苏,他想要过去抓住她的手,可手术台边都是人,他挤不进去,关键是,他挤进去不能给医生护士帮忙,只能跟医生护士添乱。 在保胎的时候,晓苏一直在祈求着不要早产,作为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自己的肚子里多呆几天。 现在,保胎保不住了,她又在心里默默的期望两个男孩子要大一些,这到不是她偏心,而是因为男孩子的脐带血要拿去给熠熠和灿灿做移植术,如果男孩子小了,那脐带血的分量估计就不够了。 季非墨一直都比晓苏还要紧张,看见护士把晓苏的衣服撩起,露出一个雪白的带着妊娠斑的大肚子,看着护士在给那雪白的大肚子上涂抹着褐色的液体,应该是消毒液什么的。 晓苏在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赶紧两步走上前去,再次握紧她的手,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嘴唇边,只听晓苏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非墨,等下,你一定要亲自把脐带血给尚明溪医生送过去,一定要亲自交到尚明溪医生的手里。” 季非墨鼻子一酸,心里一紧,温热的液体就在瞬间涌上了眼眶。 一定要亲自送脐带血过去,一定要亲自交到尚明溪手里! 不是不相信这来的医生护士,而是因为曾经的经历让他们不敢再轻易的相信别人。 为熠熠和灿灿准备的脐带血,近一年了,好不容易现在有脐带血了,最后的关头,最后一段路程,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因为熠熠再也等不起过两三年了。 他握紧晓苏的手,朝她重重的点头,然后声音哽咽着的道:“我知道,放心吧,最后的一个环节,我肯定要亲力亲为,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 季非墨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又补充道:“晓苏,不光是孩子们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也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我们曾经.......错过的那些时光,我都等着以后慢慢的来弥补给你呢。” 晓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他点点头,却是没有再说话了,因为,季非墨最近半年多的表现,已经让她觉得满意了。 她和他的婚姻,或许爱情的成分少了,可责任的成分却一直很多,俩人在面对孩子的问题上,至少目标是一致的,至少,努力的方向是一致的,至少,心愿是一致的,至少―― 他爱熠熠,爱灿灿,爱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为了熠熠和灿灿,季非墨一直和她在一起努力,一直,表现得非常的好,就连挑剔的外公苏耀武,都说季非墨没让他失望。 晓苏原本要求局部麻醉的,因为她想亲眼看见自己三个出生,可李主任和林主任都说,她是三胞胎,三胞胎时间有些长,局部麻醉依然会让她有痛觉,她们担心她支持不住,所以依然建议她用全身麻醉。 当然是全身麻醉,这是季非墨拍板的,他安慰着晓苏说:“放心吧,我会一直守在这手术室里的,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会亲眼看着我们的两个王子一个公主诞生的。” 这一次,晓苏终于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坚持,答应了季非墨的请求,最终同意了全身麻醉。 季非墨就站在一边,看着麻醉医生给晓苏打麻醉药,看着护士把一大块白布盖在晓苏的肚子上,看着李主任拿起了手术刀,看着...... 终于,他看见李主任的手伸进了晓苏的肚子里,终于,他看见李主任很快的抱出一个很小很小的,跟个小老鼠差不多大的孩子,可孩子没有哭声,他当即吓得面如死灰色。 只是几秒的时间,李主任倒提着孩子在她的足底用力的拍了两下,然后听见一声很斯文的婴儿哭声传来。 “第一个是女婴,不用取脐带血,”李主任说话间把这个婴儿交给一边的林主任,接着又迅速的去晓苏肚子里抱另外一个孩子。 接着抱出来的孩子明显的要大一些,而且抱出肚子后就在哭了,显然是男婴,李主任又交给等在一边的另外一名妇产科医生,吩咐一声:“赶紧取脐带血。” 第三个男孩子抱出来后和第二个男孩子一样,身体要强壮一些,抱出来就在哭了,里主任交给一边的医生,让她们先取脐带血。 季非墨一直都非常紧张的盯着这紧张而又有次序进行的这一切,听着三个孩子的哭声,眼眶里温热的液体终于是忍不住,在医生和护士的见证下夺眶而出。 他的孩子,她的孩子,他们俩的孩子! 他终于有机会见证这一刻,终于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从晓苏的肚子里生出来了。 原本,孩子生下来要给父亲看看抱抱的,他也打算分别先抱一下孩子,可是―― 没有比给熠熠和灿灿送脐带血过去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此时此刻他顾不得去抱这三个孩子,见护士已经把脐带血封装好,他在晓苏的耳朵边说了句:“晓苏,三个孩子都平安的出生了,正在送进保温箱,我给熠熠和灿灿送脐带血去了,你是好样的。” 话落,也不管这里是手术室,更加不管这里有这么多的医生护士,同时也顾不得晓苏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略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重重的落下一吻,然后跟着那端了脐带血的护士一起朝手术室的门外走去。 刚走出手术室,关琳琳和苏耀武周非池等就围上来了,看见他异口同声的问着:“非墨,孩子生了吗?母子平安吗?” 季非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身后走出来的护士已经替他回答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母子四人平安!” 大家都很高兴,也很激动,然后又都围上去问三个孩子和晓苏的情况,而季非墨则在这个时候和那端了脐带血的护士一起迅速的走向另外一栋楼。 一栋楼到另外一栋楼,明明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可季非墨总觉得这护士走得慢,于是忍不住就催她:“你能不能快点?这要走到什么时候?” 护士听了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她都已经在小跑了,他还觉得慢?他也只不过是小跑而已啊? 对了,季非墨人高马大腿又长,一步顶她两步,她当然跑不过他了,怪不得觉得她慢,完全是因为心里作用。 季非墨觉得这护士慢,不过再慢也就是只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就赶到尚明溪这边的手术了,而尚明溪这边显然是已经接到了李主任的内部电话,所以早就等在手术室门口了。 季非墨亲眼看见护士把脐带血交给尚明溪,看见尚明溪接过脐带血转身走进手术室,他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在手术室门外的蓝色塑料椅子上坐了下来。 晓苏已经顺利的生产了,现在只需要观察,而熠熠和灿灿这边的手术才刚刚开始。 晓苏被全身麻醉,这会儿在手术室里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已经不需要他守着了。 这会儿,他要守住他的另外两个孩子,熠熠和灿灿,因为她们正在做脐带血移植术,正在和魔鬼做斗争,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单枪匹马。 他其实很想进手术室去,可尚明溪不同意,说他进去肯定不会给他帮忙,只会给他添乱。 再说了,脐带血移植术不是所想的那样简单,其过程有些复杂,而这些复杂的过程中,免不了出现熠熠和灿灿痛苦的时候,所以不宜让亲属看见。 季非墨不能到熠熠和灿灿的手术里去,就只能守在外边,他知道这是另外一场生命接力战,他也知道,任何的手术都不能做到100%的成功。 可是,他私心的希望他的两个女儿的脐带血移植术能够100%的成功,而且必须要100%的成功,因为他和晓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而这些努力的目的,都是要熠熠和灿灿健康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 晓苏最后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腹部被划开那一刀上,因为她最后的感知就是就是腹部传来被划开的感觉,不是很痛,只是一点点而已。 后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她一直在坚持着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点,再清醒一点点―― 甚至,她私心的想要亲自见证三个孩子的出生,想要看见医生从两个那孩子身上取下脐带血。 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麻醉药的药效依然还是把她全部的控制住了,后来,渐渐的,她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就好似进入了梦幻的状态一般。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听见了孩子的哭声,迷迷糊糊中,她好似听见了季非墨在跟她说什么话,迷迷糊糊中,她好似感觉到季非墨吻了她一下...... 只是,她太累了,累得没有一丝力气,身体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和精疲力尽的疲惫一直困扰着她,终于,她完全的睡沉了下去。 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因为太累太困,睡梦中好似感觉到她周围有人围绕着,大家在议论着什么,一会儿后又安静了下来。 季非墨是等熠熠和灿灿的脐带血移植术做完,然后又赶去新生儿科看三个孩子,因为才七个月生产的,所以他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医生让他在一种特殊针剂的协议告知上签名。 这种针是所谓的救命针,医生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给孩子打的,但是一般会让新生儿的监护人提前签名,如果给孩子打针会电话通知到的。 季非墨点点头,虽然他对医院里的针剂什么的不太了解,不过也知道这种针剂的重要性,既然被命名为救命针,那就是说这种针剂的作用非常之大,估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 三个孩子送进保温箱,这里倒是不需要家属守护,而且新生儿科也不允许家属进去,即使看望,每天也只有固定的一个小时,别的时候不能探望。 所以季非墨把这份协议签了后就赶回医院的病房了,原本想要看望一下孩子的,可医生说这个时候正在给孩子实行治疗,所以不能看望。 晓苏是产妇,原本产妇应该住产妇那一层楼的,可因为晓苏已经占了一间独立病房了,所以医院就没有再帮她配置一张病床。 季非墨回来的时候,晓苏已经在被送回到他们平时住的那间病房里了,而此时,她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被汗水湿透的头发有几丝凌乱的飘落在脸上。 他进来的时候,关琳琳正守在晓苏的病床边,见他回来了,赶紧低声的交代着:“她睡沉了,不要惊动她,让她多睡会儿,睡着才不知道痛,醒过来后,那伤口会很痛的,有些敏感的人会痛得受不了。” 季非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轻声的劝自己的母亲赶紧去休息,今天她也跟着忙坏了,何况晓苏的外公年龄大了,也要安排人帮忙照顾着。 关琳琳走后,季非墨就在晓苏的病床边坐下来,先是用手理了理她脸颊上的头发,然后就伸手把她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紧在自己的手心里。 晓苏,谢谢你! 谢谢你这些年的坚持,谢谢你在六年前把熠熠生下来,谢谢你从未放弃,谢谢你还能看在孩子的面上选择嫁给我!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够好,我也一直都知道曾经的我把你伤得很深。 可是,晓苏,只要你给机会,我就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过去的那些年年岁岁的日子,曾经亏欠你的,亏欠熠熠的,甚至是亏欠灿灿的,我都会加倍的弥补给你们。 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顾晓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亮着橘黄色的台灯,灯光柔和温馨,把房间里映衬得很温暖。 季非墨就趴在她的床边,好似睡着了,他的一边脸向上,小麦肤色的脸在橘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很健康,而他的嘴角上微微上扬,脸上隐隐约约的带着笑意。 晓苏伸出自己的手,手指轻轻的从季非墨的头发里穿插过去,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就好似生怕把他给惊扰到了一样。 她知道他今天肯定也很累了,从中午11点多到晚上这会儿的21点多,整整十个小时过去了,估计,他一直都没有停息过吧? 没有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想到今天会去看父亲,同时更加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是三个孩子的诞生。 趴在床边上的季非墨好似感觉到了晓苏的手指正穿过他的头发,于是忍不住抬起朦胧的眼睛,睁开自己略微有些沉重的眼帘―― 视线由模糊变清晰,当看清是晓苏醒了时,他即刻伸手抓紧了她的手。 “晓苏,谢谢你!”季非墨的声音因为激动的缘故都有些颤抖起来了,望着晓苏,语无伦次的道:“谢谢你,晓苏,你太伟大了,我们的三个孩子都很好,不,是我们的五个孩子都很好,他们,全都很好......” 晓苏的眼眶里逐渐的涌上了温热的液体,手在季非墨的手里被抓得很紧,她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哽咽着说了句:“很好就好.......很好就好!” 是的,对于晓苏来说,再也没有比很好更好的结果了! 这三年来,为了熠熠的病,她在德国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跟季非墨结婚,想给熠熠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曾经,在一段时间里,她以为那种简单的想法太过单纯和幼稚,以为穷自己一生的力气,估计都无法给到熠熠一个温暖健康的家。 而今,当这些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当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东西变成了现实,她那原本冷清淡然的心,也才终于慢慢的热乎起来。 晓苏醒过来了,这也意味着她的伤口阵痛开始,好在晓苏已经生过孩子了,有经验,所以对于这样的痛感一般都能忍着。 晓苏能忍,可季非墨看着她咬紧牙关却无比的心疼,于是忍不住就一遍一遍的问她:“我让护士给你打镇痛泵好不好?” 晓苏总是摇摇头,然后轻声的说:“不要,镇痛泵是管用,可打了那药恢复就会很慢的,我不要那么慢恢复,痛我不怕,只要熠熠好灿灿能够好起来,只要三个孩子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就是再痛十倍都心甘情愿。” 季非墨听了这话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觉得和晓苏对孩子们的爱比起来,他好像就落后了不少,于是暗自发誓―― 从此以后,他一定要做个爱老婆爱孩子的好男人!一定不能让老婆失望,让孩子们失望! “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季非墨见晓苏又想闭上眼睛睡觉了,于是抓紧时间问了句,接着又补充道:“你还是今天早上吃了的东西吧?现在都快到晚上十点了,应该早就饿了,我让人帮你送点吃的进来。” 晓苏感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叹一声道:“我是真的饿了,也的确非常的想要吃东西,可做了手术的人,尤其是剖腹产手术后,一定要等放屁了才能吃东西,在没有放屁之前,别说吃东西,就是水都不能喝一口。” 季非墨听晓苏这样一说,脸上即刻露出一丝尴尬,赶紧低声道歉:“对不起,晓苏,我以前没有和你一起经历熠熠和灿灿的出生,所以我就跟个白痴样什么都不懂,等你下次再生孩子,我就什么都懂了,一定不会问你这么白痴的问题了。” 下次再生孩子? 晓苏听了这话汗都忍不住滴下来了,他们俩都已经有五个孩子了,还要再生孩子吗? 再说了,即使想要生,国家的政策估计也不允许了吧? 看来季非墨这人是兴奋过头了,所以就把什么都给忘记了,现在居然还能说出下次再生孩子的话来了。 季非墨是第二天一早去看熠熠和灿灿的,原本尚明溪还不让他看望的,可季非墨坚持,尚明溪没有办法,只能允许他一个人进重症监护室去。 重症监护室里,季非墨隔着无菌舱看着躺在里面的熠熠和灿灿,两个孩子一人躺一个无菌舱,都是同时做的手术。 然而,熠熠的情况就比灿灿要严重得多,这从两个孩子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虽然说目前两个孩子都是昏迷的,对于外界,估计都还是无法感知的。 但是,灿灿的脸上却只是略微有些白皙,而且白皙中还带着血色,看上去跟常人差不多。 而熠熠的脸色却大不一样,同样躺在无菌舱里,可那脸色却苍白如纸,看上去就好似一个纸人一样。 看着这样的熠熠,他的心就在瞬间揪紧,好似被一根细细长长的绳子给捆绑了一样,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此时此刻,熠熠的一只手臂上插着留置针,另外一只手臂很自然的平放着,他看着那小小的,瘦弱得比灿灿的胳膊都还要小的手臂,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把她的小手给握住。 他想要把熠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熠熠,甚至想要让熠熠感知到他就在她的身边,让她知道爸爸一直和她在一起。 然而,透明的玻璃无菌舱却不能给他提供这样的机会,它生生的把熠熠和他分开,所以,他的手摸不到熠熠的手,只能和熠熠的手隔着玻璃紧挨着。 季非墨默默的注视着无菌舱里的熠熠,然后对着那一脸苍白如纸的熠熠低声的说:“熠熠,我的女儿,爸爸相信你是坚强乐观的孩子,爸爸也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战士,曾经过去的那些岁月里,你都已经一次又一次的闯过了难关,这一次,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 季非墨只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十分钟,当然他想呆久一点点,更久一点点,但是尚明溪不允许他久留,哪怕是穿着防菌服都不行。 而别的家属,比如关琳琳和苏耀武,当然就更加不允许进去探望了,尚明溪说,现在是排斥期,要等排斥期过了才进入融汇其期,一般排斥期是三天,当然,快的不用三天。 而融汇期是脐带血能不能和孩子血管里的血液融汇,这都会在72小时之前发生,如果72小时之后还在排斥期,血液还不能融汇,那就说明脐带血移植术失败了。 所以,前三天,无论是季家人亦或是苏家人包括周家人,大家都对熠熠和灿灿的病情进度非常的关心,几乎每天都会问,现在情况怎样了,排斥期过了吗?那血融汇了吗? 大家并不明白所谓的血液融汇是怎么回事,但是大家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脐带血和身体里的血液融汇了,就意味着移植术成功了。 当然,大家在关注熠熠和灿灿的同时,也关注新生儿科的三个早产儿,因为是三胞胎的缘故,又因为才七个月就生下来了的缘故,所以三个孩子的体重都比较轻。 当然,男孩子依然还是要强壮一些,两个男孩子一个1555克,一个1525克,而那个小女孩子,却明显的要小很多,居然只有1150克了。 三个七个月就生下来的早产儿,能达到这个体重,李主任说这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这还全靠了顾晓苏能吃能睡的缘故,要不,三个孩子肯定没有这么大,因为很多人只怀一个孩子,七个月生下来也才1500克左右呢。 三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季非墨就签了那份注射保命针剂的协议,可直达第二天下午可以探望孩子了,新生儿科都还没有打电话给他。 于是,第二天下午,他和关琳琳一起去探望三个孩子时就特地去问了护士,他的三个孩子打那个针没有。 今天的护士不是昨晚的值班护士,而且因为产房有新生儿送来的缘故很忙,于是就随便应了句:“那种针一般是在生产后几个小时就要打的,但是我们打针的时候肯定会电话通知你的,如果你没有接到电话,那就肯定是没有打,表示孩子已经挺过来了。” 虽然说护士回答时态度并不怎么好,语气也有些生硬,不过季非墨却觉得这个时候这名护士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他的手机没有接到新生儿科的电话,这是肯定的,而且他的手机24小时都是开机状态,同时他的手机上连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没有接到电话,就意味没有打针,没有打针,就表示孩子已经挺过来了! 孩子挺过来了,他那仅仅只有七个月的三个孩子,全部都挺过来了,这对于他和晓苏来说,总算是一件无比欣慰的事情。 三个孩子虽然好小,可躺在保温箱里却都非常的不老实,估计是在晓苏肚子里打架打出经验的缘故,现在躺在保温箱里,一个个也都是拳打脚踢的。 关琳琳就叹息着说,人家说女孩子要斯文点,可我看这女孩子比那两个男孩子还要不老实一点点,你看她在保温箱里就没有停下来过。 ------ ps:亲们,后面还有一更哈!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2 (www.13800100.cOm) 季非墨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跟关琳琳解释着:“妈,你也不想想,他们三人在晓苏肚子里时,女孩子被两个男孩子挤在中间在,她如果不厉害一点点,岂不是要被两个哥哥给欺负死了?丫” “什么两个哥哥?不是女孩子先抱出来吗?”关琳琳赶紧提醒着自己的儿子:“生双胞胎或者多胞胎时,是按出生顺序算大学的,所以女孩子是姐姐,两个男孩子是她的弟弟。【百度搜索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 可季非墨不愿意按照这个方法算大小,他坚持按照三个孩子的体重算大小,而女孩子体重最亲,所以是最小的,算两个男孩子的妹妹。 关琳琳听了季非墨的话笑了一下,然后没在意的说了句:“其实他们都是一样大的,随便你怎么分大小都行,只要晓苏没有意见,孩子们那么小,就算有意见也表达不出来。” 晓苏倒也没什么意见,反正这不是多大的事情,何况女孩子占小也好,这让两个男孩子生出一种当哥哥的责任感,从小就学会保护自己的妹妹也是好的。 晓苏的身体在逐渐的好转,大家都不用担心了,而三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用太担心了,因为已经挺过了最严重的一关媲。 但是熠熠和灿灿却时刻都牵扯着大家的心,一转眼,两天过去了,重症监护室传来消息,灿灿已经提前结束了排斥起,正逐步的走向融汇期,情况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而熠熠的情况却情况却不容乐观,因为48小时后,她依然还在排斥期,而且整个人躺在无菌舱里毫无起色。 季非墨很着急,于是就忍不住去找尚明溪,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促使熠熠早点度过排斥期的? 尚明溪摇摇头,说着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脐带血已经移植给熠熠了,至于她的身体要不要接受,会不会一直都反抗都抵触,我们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季非墨知道尚明溪说的是实话,可他等不起,而晓苏也等不起。 每过一个小时,晓苏就会让季非墨去一趟重症监护室,去问熠熠和灿灿的情况。 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的去,却是满怀失望的归来,心里无比的焦急,却不能在晓苏面前表露出一点点来。 每当晓苏问他两个孩子的情况怎样时,他总是说:“情况不错,灿灿越来越好了,而熠熠也正在朝结束排斥期发展。” 其实季非墨这话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用来安慰顾晓苏和苏耀武,因为排斥期结束了就结束了,没结束就没结束,没有朝结束期发展一说。 但是晓苏不懂得这个,所以季非墨刚开始这样说时她还感到无比的欣慰,想着再等几个小时后,熠熠的排斥期就结束了。 然而,随着季非墨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告诉她后,她开始怀疑起来,于是,当季非墨再一次这样说时,晓苏终于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季非墨,你跟我说实话?熠熠的情况现在究竟怎样了?”晓苏的声音很大,因为胖的缘故,又因为生气的缘故,吼这一声满脸通红。 季非墨见晓苏发怒,知道无法隐瞒下去了,他赶紧过来用手扶她坐起来,然后低声的道:“晓苏,不要着急,熠熠的身体是要弱一点,因为她的病已经发作两年多了,又因为曾经做过一次失败的脐带血移植术,所以就来得比灿灿要慢一些,但是......” “别但是了,现在都已经65个小时了,熠熠究竟过排斥期没有?”晓苏迅速的抢断季非墨的话,接着又补充了句:“不许欺骗我,季非墨,结婚时你就跟我说过,以后绝对不会再欺骗我的,可这一次,你却总是不停的欺骗我。” 季非墨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洞察一切的双眼,终于不敢再说类似于正在朝排斥期发展之类的话了。 “还没有,”季非墨终于如实的说,然后用手扶着晓苏的手臂,又低声的道:“不过,距离72小时还有7个小时,我......” 季非墨想说我相信熠熠能挺过这七个小时的,我相信熠熠在72小时之前能结束排斥期步入融汇期。 可是,他只说了一个我字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尚明溪说了,距离72小时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也就意味着熠熠手术成功的希望越来越小,甚至可以说非常渺茫。 同样的做脐带血移植术,因为灿灿身体很好以前没有发病的缘故,灿灿的好转非常的明显,这也就是说明,治疗的方针没有问题,男孩子的脐带血移植给女孩子是完全可行的。 然而熠熠的身体太虚弱了,尤其是在年初和顾明珠扭打在一起从床上摔下来后受了重创,以至于这半年多来熠熠的身体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熠熠不行了! 这个消息不需要任何人传播,大家几乎都能感受到。 因为距离所谓的72小时没有几个小时了,可熠熠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束排斥期步入融汇期。 第三天中午,季家人都没有人吃饭,谁也没有胃口,即使灿灿越来越好的消息不断的传来,这也依然掩盖不了熠熠没有一丝好转的坏消息。 晓苏再也在床上躺不住了,她说自己要去看熠熠,原本这是不允许的,因为这不仅仅只是晓苏刚做了剖腹产的缘故,同样熠熠在重症监护室的无菌舱里也不能探望。 可距离72小时只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候,季非墨再一次找尚明溪申请,说他和晓苏要进去探望一下熠熠。 这一次,尚明溪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答应了,只是叮嘱他们不要在里面呆久了,因为那毕竟是无菌舱,外边的人进去,即使身穿了防菌服,可依然无法完全的阻隔细菌。 季非墨点头表示明白,只是晓苏做了剖腹产手术还不到72小时,还不能下床来走路,所以最终是用了一张活动床,季非墨推着她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然后用手搀扶着她慢慢的走进去。 当然关琳琳和苏耀武也想进去探望熠熠,可尚明溪说不可以,允许季非墨和顾晓苏进去已经是破例了,按照规定是一个都不允许进去的。 晓苏每走一步都很慢,好在熠熠和灿灿所呆的重症监护室和别人的不一样,是单独分开的,所以从门口走进去也就只有几步而已。 两个孩子,一边一个躺在无菌舱里,灿灿因为血液已经融汇很久的缘故,现在脸色显得有些红润了,而且晓苏和季非墨走进去时,她刚好已经醒过来了。 看见季非墨和晓苏,灿灿显得格外的高兴,在里面对季非墨和晓苏挥挥手,然后还大声的喊了声:“爸爸,妈咪,我在这里!” 灿灿的声音其实喊得很大,可因为无菌舱有隔音的作用,所以晓苏和季非墨俩人听上去就觉得还是很小声,几乎有些听不太清。 不过他们从灿灿的口型上已经分辨出来她喊的话了,而且她脸上表现得很开心,估计是三天没有见到一个亲人现在猛的见到父母非常激动的缘故。 晓苏对灿灿挥挥手,表示自己看见她了,也听见她的声音了,然后对着那无菌舱大声的说:“灿灿,妈咪知道你是最棒的孩子,你在里面要乖乖的,要听话,过几天就出来了,妈咪到时会给灿灿一个大大的奖励好不好?” 灿灿非常的开心,对晓苏笑着表示听见了,然后又把目光看向季非墨。 季非墨赶紧把手放在无菌舱上,就好似已经抚摸着女儿一样,他轻声的跟女儿说:“灿灿,你是爸爸乖女儿,爸爸知道你挺过着一关很难的,但是灿灿依然坚持挺过来了,所以爸爸非常的欣慰,等灿灿出来,爸爸就带灿灿去看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好不好?” “好!”灿灿回答了一句,随即可能又想到晓苏和季非墨听不见她的声音,于是又用手给晓苏和季非墨做了个ok的手势。 跟灿灿说了话,季非墨又用手指了只旁边的无菌舱,告诉灿灿,他们还要跟熠熠说话。 转过身来,看着躺在无菌舱里的熠熠,她脸色依然和三天前一样苍白如纸,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旁边的呼吸机上有起伏的波浪线,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晓苏的手放在无菌舱上的玻璃上,看着这样的熠熠,在瞬间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嘴唇蠕动着想要跟熠熠说几句话,偏偏,嘴还没有张口,眼泪却先倾盆而下。 熠熠,她的熠熠,这个她还在德国念书时就跟着她的孩子,这个和她一起度过了那些艰难岁月的孩子,这个因她才有了她下定决心回国找季非墨的孩子,这个...... 她的生命里不能没有熠熠,如果没有熠熠,她和季非墨也就走不到今天,说不定早就因为各自的自负而走向了不同的生活方向,她和季非墨之间,估计也就是半生的缘分。 正是因为有了熠熠,她和季非墨才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兜兜转转之后走到了一起,不管这走到一起究竟还有没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至少,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至少,熠熠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没爸爸的孩子。 而今,这个渴望幸福的孩子,这个从小就渴望能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的孩子,当她把她的愿望实现时,她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不肯醒转过来。 “熠熠,”晓苏哽咽着的开口,顾不得脸颊上不停滑落的泪滴,泪眼婆娑的望着无菌舱里的孩子,低声的道:“熠熠,我是妈咪,我来看你了,熠熠,妈咪在等着你回来,两个小弟弟和一个小妹妹也在等着你回来,你曾经说过要帮弟弟妹妹们取名字的,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名字呢,我们全都在等你,都在等着你......” 晓苏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再也无法把心里的话都统统的说出来了。 她不敢去想,如果熠熠再也醒不过来,她今后的日子要怎样去过,生活,又该怎样继续? 她不敢去想,如果熠熠再也醒不过来,她要怎么办?季非墨又要怎么办? 而他们的家庭,原本有五个孩子的家庭,如果只剩下四个,那是怎样的一种缺憾? 不能没有熠熠,不管是她的生活亦或是她的家庭,她和季非墨的家庭是因为熠熠而组建的,如果熠熠都没有了,那么,这个家庭又怎么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家? 季非墨用手扶着泣不成声的晓苏,望着无菌舱里那脸色苍白的女儿,心像是被针尖在不停的扎着似的的痛着。 “熠熠,爸爸又来看你了,看我最勇敢的女战士,看我这个不畏艰难困苦的女英雄,爸爸相信,熠熠一定能百战百胜,一定能挺过这一次的难关的。” “熠熠,在过去的很多年里,爸爸曾经对不起你妈妈,因为那时爸爸年轻糊涂,以至于当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同时,也让你这些年受了很多的痛苦和磨难,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是憎恨爸爸的。” 季非墨说到这来停顿了片刻,稍微做了个深呼吸,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又对着无菌舱里的那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子说。 “熠熠,爸爸已经知道错了,过去的那些年,爸爸的确非常的混蛋,不过,现在爸爸在尽量的弥补过去对熠熠的那些亏欠,熠熠是个宽宏大度的孩子,爸爸相信,熠熠一定会醒转过来的,一定会给机会让爸爸弥补熠熠的是不是?” “熠熠,还记得你曾给爸爸说过的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吗?你曾对爸爸说,德国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把全德国的火柴的划完了,所以谭叔叔带着熠熠就买不到小火柴了。” “但是,熠熠,爸爸跟你保证过,中国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没那么厉害,她没有把中国的小火柴划完,所以,爸爸一定会带熠熠买到小火柴的,一定会让熠熠用小火柴划出最灿烂的蓝色火苗,跟太阳一个颜色。” 晓苏在旁边听着季非墨的话愈发的伤心难过,最近半年季非墨虽然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熠熠,可是,他到底,还没有带熠熠出去玩过。 当然,熠熠在住院期间,也不能走出医院去,所以,季非墨和熠熠把出去玩的计划都放在了熠熠病愈后。 熠熠曾不止一次跟她说,她和爸爸定下了好多的计划,要去买小火柴,要去放风筝,要去游乐园坐海盗船,还有去迪斯尼乐园玩...... 那么多的计划,每一项都那么诱人,每一项都在等着熠熠病愈去完成。 那个时候,熠熠整天盼望的就是晓苏肚子里能怀上弟弟,而怀上弟弟后,又盼望着两个小弟弟快快长大...... 如今,小弟弟终于长大了, 而今,小弟弟也终于出世了, 而今,小弟弟的脐带血也如愿以偿的给熠熠做脐带血移植术了。 可是,熠熠却倒下了,一直躺在这无菌舱的病房里,一动不动的躺着...... 季非墨和晓苏看着无菌舱里的熠熠,一时间连时间都忘记了。 他们只想着能站在熠熠的身边,能在这里陪着她,希望能和她一起并肩作战,希望能...... 是听见门外护士喊他们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的,晓苏在抬头的瞬间,发现熠熠头顶上那台检测血液情况的仪器好似有了变化。 她看不懂这样的变化是朝好里变还是在朝坏里变,她只知道那显示屏上的红色在不停的吞噬着白色,就好似一个红衣人在战胜白衣人一样。 她心情略微有些激动,于是忍不住朝门外的护士喊了声:“护士小姐,你来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晓苏的声音又快又急,把护士给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于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当看见那仪器上显示的画面时,稍微一愣,然后跟着喊了声:“天啦,这应该是排斥期结束了,现在正在进入融汇期吧?我不敢肯定,我马上找尚医生过来,他才是权威。” 护士说完这句话又迅速的朝门外跑去,兴奋得都忘记叫晓苏和季非墨出去了。 晓苏和非墨整个都愣住了,也忘记了时间到了该出去了,看见护士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背影,俩人面面相觑,然后又都看着无菌舱里的熠熠和那显示器。 他们看不懂,虽然刚才护士说应该是排斥期结束了进入融汇期了,可那护士又说了句她不敢肯定,所以,晓苏和季非墨也就不敢肯定了。 晓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季非墨把她拥抱在怀里,手紧紧的把她的那颤抖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低声的道:“晓苏,不要急,不要慌,也不要乱,等下尚医生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季非墨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把嘴凑到她耳朵边轻声的说:“我们要相信熠熠,因为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孩子!” 晓苏点点头,相信熠熠,她当然相信熠熠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就非常的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她听话懂事,相信她能独立,同时也相信她能闯过每一个难关。 现在,在这个分水岭上,她依然不能放弃,依然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她能挺过这一个砍,相信她可以平安无事的走出无菌舱,健康活泼的回到她的身边。 等待的时间总是要比平时走得慢一些,更慢一些。 护士跑去喊尚明溪,然后尚明溪迅速的赶到重症监护室明明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然而,这五分钟,对于晓苏和季非墨来说,却比五个小时都还要漫长,他们俩几乎快要等不在要亲自去找尚明溪了,尚明溪这才迅速的走进来了。 尚明溪走进来,顾不得跟晓苏和季非墨打招呼,首先是看了眼那个有红白显示的显示器,然后又迅速的用被的仪器给熠熠检查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尚明溪终于忙完,然后看着还站在这里的晓苏和季非墨,略微有些激动的开口:“恭喜你们,熠熠已经挺过来了,她的排斥期已经结束,现在血液正在融汇,虽然比灿灿来得慢,不过,总算――还是让我们看见了希望!” 晓苏和季非墨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俩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因为任何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晓苏的脸皱成一团时,季非墨这才想起她刚做了剖腹产,于是又赶紧和她分开,低声的跟她道歉:“对不起,晓苏,我刚才太激动了,我都忘记了你肚子上有伤口......” “没关系,”晓苏赶紧抢断了他的话,然后布满泪痕的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笑脸来,看着无菌舱里的熠熠,又感叹的道:“我们的熠熠,她真了不起,她又翻过了一座大山!” “是,”季非墨接过晓苏的话,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才感叹道:“熠熠翻过这座山之后,她以后的人生路肯定就会是一马平川了,我相信,熠熠能翻越大山,就一定能走好她的一马平川。” 晓苏点点头,俩人又深深的注视了一会儿熠熠,回转头来再看灿灿时,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不过她的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 或许,小灿灿都已经感受到姐姐的病情在好转了,所以,她才会在睡着时脸上都带着笑容。 熠熠终于进入融汇期了,这对所有关心熠熠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关琳琳激动得喜极而泣,忍不在抹眼泪。 而一直照顾熠熠的王妈则高兴得直接哭了出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是长了眼睛的,一定会保佑熠熠平安健康成长的。” 苏耀武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他虽然不像关琳琳和王妈哭鼻子抹眼泪什么的,但是他一直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见到人就说熠熠已经挺过来了,熠熠是好样的,苏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好样的。 随着熠熠的挺过来,晓苏和季非墨的男孩子脐带血移植给女孩子也得到了证实,而这种隔代遗传或者是隔几代遗传的病却依然还是个迷,目前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或者遏制。 晓苏是七天后去新生儿科看三个孩子的,而熠熠和灿灿也是七天后出的无菌舱! 灿灿因为身体好的缘故,从无菌舱里出来就直接转回到了熠熠曾经的病房,也就是普通病房,因为她只需要挂点滴观察了。 而熠熠的病情依然还是要严重一些,身体的抵抗力也差很多,所以她出了无菌舱后并没有转回普通病房,而是继续留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治疗。 按照医院的规定,剖腹产的孕妇一周后就可以出院了,可晓苏的情况特殊,因为她没有生孩子时就住在医院里了,所以现在剖腹产七天后,她也依然还住在医院里在。 晓苏说了,她要等几个孩子出院,她要带着五个孩子跟着季非墨一起回家去。 熠熠的出院日期目前还不能确定,而新生儿科的三个孩子目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所以,他们一家五口现在依然还是要住在医院里。 好在他们在医院里住了大半年了,所以习惯了医院这两间病房,就连关琳琳都说,她每天在这病房里呆的时间比在季家呆的时间还长。 周非池听了关琳琳的话就打趣的说:“妈,你在病房的时间肯定没有哥在病房的时间长,他整天不是在熠熠的病房,就是在去熠熠病房的路上。” 一句话,把大家都都乐了,而晓苏的手机,也就是在大家笑得嘻嘻哈哈时响起的。 晓苏稍微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已经大半年没有用过手机了。 还是一边的王妈提醒她:“大小姐,你床头柜里有歌声传出来,是不是手机响了?” 晓苏这才回过神来,她的手机自从生了孩子后就已经重新充电开机了,不过这几天都没有接到过电话,因为她的朋友们都还不知道她已经生下孩子了。 床头柜里,凤凰传奇还在不遗余力的唱着:“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隹......” 晓苏赶紧过去拉开床头柜,拿出自己半年多没有用过的手机,见大家还在说笑,即刻拿了手机到外边的阳台上去接电话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晓苏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她想着是不是舒展打给她的,或者是葛小菲那狗仔手机没有电了用公用电话打的也不一定。 不过,她这种猜测很快就被手机里传来的陌生声音给打破了,只听那声音非常公式化的问了句:“请问你是顾嘉良的女儿顾晓苏吗?” 晓苏心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父亲所在的医院打来的电话,于是她赶紧应了一声:“是,我是顾晓苏,请问是不是我爸的病情又有什么变化了?” “你爸的病情?”接电话的人显然比她还要吃惊,接着忍不住又问了句:“请问,你真的是顾嘉良的女儿顾晓苏吗?我说的是曾经当部长的顾嘉良先生的女儿顾晓苏。” “是啊,我就是顾晓苏啊,”晓苏觉得这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依然还是非常认真的补充道:“没错,我父亲曾经就是当部长的,因为牵涉一桩案子坐牢了,现在我们正找律师为他上述......” “人都死了你还上述什么?”那边的人非常不耐烦的抢断了晓苏的话,不等晓苏说话又迅速的补充道:“我打电话给你是通知你赶紧过来处理你父亲的尸体,放我们医院停尸房已经十天了......” 轰隆隆,晓苏只觉得头顶上当即响起三个惊雷,直接把她劈在当场一动不动了。 电话里那个非常不耐烦的男人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她大脑里唯一记得的只有一句话:“人都死了你还上述什么?” 人都死了?她父亲死了?而且死了十天了,她却不知道! 手机直直地从手上滑落到地上,‘啪’的一声,前后盖分离,电池散落了出来,也成功的阻断了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季非墨是听见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的那声‘啪’的声音时朝阳台上望的,这才发现原本坐在床上的晓苏此时正泥塑木雕的站在阳台上在。 “晓苏,怎么了?”季非墨赶紧追了出来,一边用手把她朝房间里拉一边低声的责备着:“你还在坐月,生了孩子才十天呢,没听妈说吗?坐月非常的重要,不能出去吹风的,否则以后老了会头疼的。” “我爸......我爸死了的消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晓苏说话间声音已经哽咽起来了,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季非墨也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晓苏,有些怀疑自己耳朵的追问了句:“晓苏,你刚刚说什么?爸怎么了?” “你不知道?”晓苏见季非墨那神情并不像是撒谎的,于是忍不住哽咽着补充了句:“刚刚有个人来电话,说我爸......我爸他死了!” 季非墨这一下是听得清清楚楚了,他呆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强忍着眼泪的晓苏,低声的安慰着她:“晓苏,你先不要急,我真不知道有这回事,十天前,你在你爸的医院被顾明珠推倒后,我们就一起回三医院了,后来忙你生孩子的事情,忙熠熠和灿灿脐带血移植术的事情,忙三个孩子在新生儿科各种情况的问题。”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非常自责的说:“总之,都是我不好,这十天我整颗心都扑在你和五个孩子的身上,于是就把爸的事情给忘记了,甚至都没有......没有去打听过爸的情况。” 晓苏听季非墨这样一说,也不好再去怪罪季非墨,于是匆匆忙忙的说:“那我们赶紧去我爸的医院看个究竟,我爸......他怎么会......” “你爸的确是死了,”苏耀武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季非墨和晓苏说:“顾嘉良是自己拔掉输血的管子,然后借助那软管子把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放光自杀死了的。” 苏耀武说到这来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接到那边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晓苏你正在做剖腹产手术生三个孩子,而非墨则陪你在产房里,” 苏耀武说到这来叹息了一声,看着晓苏和非墨说:“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着你们的,而是这十天你们都一直在忙碌在焦虑,为了熠熠和灿灿,为了三个新生儿,你们都快要把心操碎了,我不忍心在那个时候告诉你们,原本......” 苏耀武又长长的叹息一声说:“原本,我打算等晓苏满月后才跟你们说的,只是没有想到,那家医院居然会打电话给晓苏。” 晓苏听了苏耀武的解释,也不好去责怪自己的外公,虽然苏耀武隐瞒着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不对,可外公的出发点是好的,她这十天的确是一直都生活在焦虑中。 于是,她又对季非墨说:“我们现在过去吧,不管怎么说,不能让我爸一直都放在停尸房没有人认领吧?” 季非墨点点头,然后低声的劝解着她:“晓苏,你现在坐月,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了,爸还是没有出狱之人,估计还要办些手续才能把他的尸体给领出来,然后我会让殡仪馆的车拉过去,在殡仪馆的冰冻停尸房存放,等你满月后才下葬,到时......” “不行,”晓苏迅速的抢断季非墨的话,然后坚持着说:“我一定要过去,无论如何都要过去一下,我要亲自的见我父亲最后一面,我要亲自为他办理这些手续,我要......尽一个女儿最后的一份责任。” 季非墨拗不过晓苏,没有办法,只能依了她,关琳琳千叮嘱万叮嘱,让她穿厚点,让她戴上帽子围上围巾,让她千万不要吹风,不要着凉了。 晓苏身上原本穿的是红色的衣服,可现在知道顾嘉良死了,她即刻去衣柜里找了套黑色的衣服出来换上,围巾是白色的,可帽子她没有白色的,不,准确的说,她没有帽子,因为她整天住在医院里不需要戴帽子。 于是,她干脆把自己的围巾拉扯开来,拿围巾把自己的头遮住,又穿上长长大大的风衣,然后和季非墨一起走下楼去。 一路上俩人都很沉默,因为十天前他们俩才去看了顾嘉良,而那个时候,顾嘉良的精神还不错,而且还和郑心怡母女俩争论过一些事情。 仅仅只是十天的时间而已,晓苏再次奔向那间靠近监狱的医院,却不再是因为父亲病情加重心情不好什么的去探望父亲了。 十天前,和父亲分别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在那晚选择自杀,难道说,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想到十天前自己和父亲的争吵,她不由得就后悔起来,如果那时她知道那是她见父亲最后一面,她还会不会那样质问自己的父亲? 她不知道,因为时光不会倒流,而她那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自杀的可能。 --- 亲们:三万字更毕! ------------ 第一卷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3 医院很快就到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医生和护士来迎接他们俩了,而是他们俩询问别人,停尸房怎么走? 当然是在医院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晓苏和季非墨走进去的时候,首先亮出了身份证然后办理了相关手续,这才允许他们进去认尸。 停尸房里阴森冰冷,晓苏走进去只感觉到好似走进了冰窖一般,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脚底好似都在冒冷气,而那冷气直往身上钻丫。 这地方好冷,这是晓苏的第一个认知,随即又想到,都说地狱里冰冷酷寒,那停尸房该不会就是地狱的写照吧? 顾嘉良的尸体放在最靠近墙壁的那张床上在,晓苏走过去时,看见的是一张雪白的布覆盖着整张床,而那张白布贴盖在尸体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出脸型来媲。 晓苏不是第一次进停尸房,因为她不是死第一个至亲! 七年前,她母亲苏薇安去世,是她亲自把苏薇安送进医院的停尸房的,同时,也是她亲自把苏薇安从停尸房里领出来的。 而今,时隔七年之后,父亲顾嘉良倒不是她亲自送进停尸房的,不过却是她亲自来把他从停尸房里领出来。 晓苏在顾嘉良身边站了良久,最终还是用手把白布揭开,在揭开的一瞬间,身子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因为她赫然发现,父亲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 父亲的脸依然是死灰白,因为停尸房光线暗淡的缘故,以至于晓苏产生了错觉,顾嘉良是不是没有死?因为他在病房里躺着时也时常是死灰白的脸色。 于是,她忍不住伸手去探了一下父亲的鼻孔,根本没有一丝气息,这才确定父亲的确是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她忍不住用手去把父亲的眼睑顺下来,同时低声的道:“爸,我是晓苏,我来看你了,你在欺骗和虚假的生活中过了几十年,现在终于什么都清楚明白了,就好好安息吧。” 只可惜,晓苏的手松开,顾嘉良的上眼睑又跳了上去,她忍不住有些难受起来,因为此情此景和7年前极其相似,当时母亲也是死了都不肯闭上眼睛。 晓苏又用手去帮顾嘉良合上眼睑,同时又低声的道:“爸,郑心怡欺骗了你,可她多年前的陷害我妈的事情已经曝光了,我们决定把七年前的事情再次举报上去,郑心怡这辈子应该都无出头之日了,你也......顺口气吧。” 晓苏说完这句,再把手拿开,顾嘉良的上眼睑依然还是弹跳了上去,那灰蒙蒙的,已经毫无光泽的眼珠子就那样瞪着她。 她心里忍不住难受,鼻子也跟着酸了一下,父亲曾经是部长,在位时找他办事的极多,身后溜须拍马的人也一堆,父亲永远是中心人物,而且他脸上总是带着那种自信的神色。 后来,父亲落马了,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也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似一阵青烟一样,除了几个相关的跟着父亲一起坐牢了,其他的再无痕迹可寻。 而今,父亲终于去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曾经被他照顾过,亦或是被他喜欢着的,宠爱着的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只有她,这个总是不能让父亲满意的女儿,这个很难让父亲脸上有光,却时常给父亲丢脸的女儿,现在居然还在他的身边,居然,还来认他,看他,从未真正的远离他。 “爸,我生了孩子了,上次看你回去后就生了,剖腹产,是三胞胎,两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孩子们虽然小,不过都很健康,” 晓苏说到这来并没有即刻把自己的手拿开,稍微停顿一下,接着又说:“爸,熠熠和灿灿都做了脐带血移植术了,她们都顺利的挺过了排斥期,现在正在一步一步朝好里发展。” “另外,爸,灿灿姓顾,叫顾灿,这个是已经上了户口本的名字,以后不会改,也不会有人要求她改的,所以,顾家后继有人,爸,你就放心吧......” 晓苏说完这翻话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再把压在顾嘉良眼睑上的手拿开,而这一次,顾嘉良的眼睑没有再弹跳上去了。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伸手牵起那白布准备把顾嘉良的脸再度盖上,却在牵起白布的一瞬间,发现顾嘉良的一只手手攥得紧紧的,好似攥紧着什么东西一般。 她稍微一愣,随即还是把白布放下来,然后慢慢的去拿起顾嘉良的那只手,这才发现他的手里居然攥紧着一块白布,而这块布上隐隐约约的好似有字。 晓苏侧脸看了看身边的季非墨,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父亲那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再把这块小小的白布取出来。 白布上的字是暗红色的,应该是用血液写的,清晰明了的写着:我要带薇安回贡山! 临死,父亲还念叨着要带母亲回贡山? 晓苏站在那里没有动,手里拿着这块用血写的字,也没有感动! 母亲在世时,父亲欺骗母亲,母亲死了,父亲来后悔了,现在,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要求和母亲葬在一起。 其实她无所谓,因为她觉得人死如灯灭,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了,觉得父母葬在一起也不错,至少她每年扫墓时还方便些,一次性可以帮两个人扫墓了。 可她知道,自己的外公肯定不会答应的! 苏耀武果然不答应,当晓苏回到三医院把顾嘉良临死前留下的那块带血的白布条递给苏耀武时,苏耀武气得当即就用火机把这块白布给烧了。 “晓苏,你就当你没有看见过这块白布,”苏耀武没好气的说:“这顾嘉良欺骗了我女儿一辈子,这死都死了,居然还想把我女儿拽到身边,还嫌活着的时候没有把她欺骗够,到那边还想继续去欺骗她,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晓苏早就想到外公不会同意父亲遗言上的要求,只是没有想到他情绪如此之激动,以至于她到嘴边的话都不敢说出口来了。 父亲遗言固然重要,可他到底已经死了,这人死了,也就用不着依他的了,总之活人比死人大。 所以,最终晓苏不想和外公把关系闹僵,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外公不高兴,于是就当自己没有看见那块白布,不知道父亲临终前的要求一样。 不让父母葬在一起,可依然还是要把父亲送回贡山去,因为贡山还有爷爷在那里,她想应该把父亲送回爷爷的身边去。 滨海去贡山,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晓苏还在坐月,所以季非墨就先把顾嘉良给火化了,骨灰先存放起来,等晓苏满月了,等孩子们都出院了,等明年清明节,他再和晓苏一起送顾嘉良回贡山。 晓苏整个月子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因为要等熠熠和灿灿,因为要等三个孩子健康成长,所以她不愿意一个人先跟季非墨回家去。 而且,她和季非墨结婚后,就一直住的医院,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季家朝什么方向,她唯一知道季非墨的住处是望海阁银座和东部海岸那一处顶楼的房子,不过东部海岸的房子她都没有进去过。 那天和季非墨聊天,她忍不住开玩笑的说了句:“如果我们把家安排在望海阁的那套公寓里,估计还住不下,毕竟只有一室一厅,孩子们睡床我们俩打地铺有些挤,我们睡床让孩子们打地铺可能勉强能睡下去。” 季非墨就白了她一眼说:“得,那地方我才不带孩子们去玩呢,那地方那么狭窄,季家大院宽得很,够他们五个撒野的了。” 季家大院的确宽得很,位于蔚蓝湖高尔夫球场隔壁,占地面积近三万平方米,三栋别墅错落有致,庭院里有亭台楼阁和小桥流水。 晓苏是两个月后带着五个孩子回季家的,原本熠熠和灿灿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可三个在新生儿科的孩子实在是太小,按照规定孩子们必须在2000克以上才能出院回家。 所以,晓苏带着熠熠和灿灿又继续住在医院里等三个小孩子,反正熠熠天天都还要挂点滴什么的,住医院倒也方便。 关于三个孩子名字的问题,其实苏耀武早就想起了,可晓苏说熠熠早就说了弟弟的名字她来取,我们也答应了她的这个要求,所以取名的事情还是交给熠熠吧。 于是,熠熠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转到普通病房后,首先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帮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取名字。 这可不是件小事情,尤其是对熠熠来说是一件巨大的工程,因为她很想把弟弟和妹妹的名字都跟她和灿灿的名字一样,全都带有火字偏旁. 熠熠虽然会说中国话,可对汉字认识并不多,为了给弟弟妹妹取名字,她特地让季非墨给她买了本字典来,然后她翻着字典给弟弟妹妹们取名字。 字典上带火字偏旁的一大堆,熠熠有些字并不认识,好在配有拼音,不过她对拼音也不太熟悉,最终都是选自己认识的字来取名字的。 烁烁,燎燎,煜煜,...... 总之,她在一个小本子上里列出了一大堆,然后又问妈咪这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晓苏看着熠熠列出的这些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有些字并不适合用来做名字,比如燎燎,念起来非常的拗口。 她把熠熠列出来的这一堆名字逐一的给熠熠讲解了一下,最终熠熠终于选定了三个适合自己弟弟妹妹们的名字。 大弟弟叫烨烨,二弟弟叫煜煜,最小的妹妹叫炫炫! 于是,三个孩子的名字在苏耀武和关琳琳的敲定下,最终定为:季烨,苏煜,季炫 孩子们出院前,季非墨带晓苏回了一趟季家,说是让她先去认认门,要不到回家那天她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 季家的庭院里一共三栋别墅,主别墅当然是关琳琳和季澄宏住的,叫泰和苑。 而另外两栋别墅则是季非墨和周非池的,季非墨的住的别墅叫墨苑,周非池的那栋别墅叫池塘。 晓苏原本不想单独跟季非墨回去的,可季非墨总是缠着她,说人家是结婚就要领老婆回家,我这结婚都大半年了,还没有把老婆领回家去,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起。 晓苏听了他的话一愣,随即忍不住回了句:“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起的?你完全可以跟人家说,我季非墨比你们厉害多了,我娶了顾家的两姐妹......” “我没有娶顾明珠,”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一边帮她拉开门让她下车一边解释着:“晓苏,你明知道我没有和她结婚,当初和她的那场婚礼,完全是她设的骗局,而我也一直把自己当成演戏的角色,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说清楚了的,你不要再揪住不放了好不好?天地良心,三年前的5月9号,我是要和你结婚的,是你逃婚了。” 晓苏见他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然后又说了句:“季先生嘴里的结婚,大概是指办结婚证这一类的吧?我知道你和她从来没有办过结婚证,而我指的你娶了顾明珠,是说你曾在心里把她当成你.......” “我没有,从来都没有,”季非墨再次抢断晓苏的话,然后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车上拉下来。 “没有你还和她订婚?”晓苏嘴角边浮现出一丝讥诮:“难道订婚不是结婚的前兆?如果俩个人不想结婚,断不会去弄什么订婚之类的。” 季非墨稍微一愣,然后望着她低声的道:“晓苏,这件事情原本我们结婚时我就应该跟你说清楚的,可是我又怕那个时候说你觉得我这个人虚伪,或者认为我在为自己找借口。” 季非墨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望着她的双眸说:“晓苏,其实我那天之所以在顾宅和她举办婚礼,是因为我一直等不到你回来,刚好刘玉婷有个同学在德国留学,而那个同学又认识谭唯仁,于是我就让刘玉婷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的同学,然后想着她那个同学会告诉谭唯仁,我想着谭唯仁应该会告诉你的......” “我并不是因为你和顾明珠要订婚的事情回来的,”晓苏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谭唯仁也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这些我都知道,”季非墨赶紧接过晓苏那略微有些激动的话来,然后把她拉进怀里,用手臂紧紧的拥抱着她,下颚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的道:“晓苏,现在我都知道了,你当时是为熠熠回来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好糊涂,又好自大好自负.......”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然后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道:“对不起,晓苏,这几年,你为了孩子受了很多的苦,而我......对不起......” 晓苏被季非墨拥抱得很紧,她感觉到骨头都有丝丝生疼,于是忍不住用手推开他,然后赶紧说:“得,还说领我回家认门,这就认个院子就行了?” 季非墨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然后赶紧牵了她的手朝自己那栋墨苑走去。 墨苑的前面有一大方砚盘,砚盘的边缘放着一只笔,而毛笔的尾部却盛开着一朵粉色的并蒂莲。 好吧,这样的入户花园和这栋别墅的名称很衬,晓苏忍不住说了句:“季非墨,你现在越来越伪文人了,这样的装饰倒是很能掩盖曾经的过去。” ---- 亲们:昨天因为各种原因(原因就不细说了),总字胡杨断更了一天,非常的抱歉,请大家原谅!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4 晓苏忍不住说了句:“季非墨,你现在越来越伪文人了,这样的装饰倒是很能掩盖曾经的过去。” 季非墨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掩盖过去啊?这栋楼我都还没住过呢,我这都是为你和孩子们准备的。” 晓苏睁大眼睛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眉头皱了一下,接着不解的问:“你和顾明珠虽然是假结婚,可她到底也住到季家来过,难道说,你没有让她睡房间里,一直让她睡在季宅庭院里的?让她风吹雨打?丫” 季非墨听了晓苏的话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泰和苑说:“那个时候,这栋楼还没有装修,当然我也没有那个心情来装修,我以前是住泰和苑二楼的房间,所以她就在二楼的房间里住了一年多,媲”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低声的补充了句:“她住进泰和苑我的房间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家来住过,也从来没有和她在季家一起住过一个晚上,更加没有和她同床共枕过,信不信由你。” 晓苏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然后用手推了他一下道:“得,这都到门边了,还不开门带我进去?想让我在庭院里站一夜?” 季非墨这才反应过来,脸略微一红,即刻从包里掏出钥匙来,一边开门还一边对晓苏说:“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回季家呢,按照规矩,新郎应该把新娘抱进去的,要不——我还是抱你进去吧?” 晓苏的额头当即掉下三条黑线,季非墨抱她进去? 她现在130多斤呢,是个十足的是个猪八戒了,他抱得动吗? 当然抱得动了! 晓苏还在疑惑季非墨是否抱得动她时,季非墨已经把她打横抱起,然后一步一步的朝一楼的门里走去。 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孩子们的房间,而他们俩的卧房在三楼,所以季非墨在一楼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楼梯上走去,很显然是直奔三楼的卧室。 晓苏被季非墨抱起来的时候当即就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因为她没有想到季非墨真的会抱她上楼。 惊呼一声之后,当然是即刻伸出双臂本能的去搂紧季非墨的脖颈,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没抱稳把自己给扔下来了,而贴了地板砖的梯步看上去很美,摔下去估计并不好受。 她的担心当然是多余的,季非墨抱上她朝楼上走虽然有些吃力,不过并没有把她给放下来,而是一鼓作气的把她直接给抱进了三楼这间唯一的套房。 整个三楼就只有一套房间,起居室影碟室更衣室浴室都巧妙的和卧室配合着,开放式的,没有用门来隔开,不过看上去却又好似每一处都是独立的。 而季非墨抱着她穿过起居室走向卧室时,因为匆忙忘记了起居室和卧室之间有道小小的门槛。 季非墨因为差不多快要抱不动了,于是匆忙间跨门槛时脚就没有提那么高,脚下被这门槛给挂了一下,于是整个人就朝前面扑去...... “啊”晓苏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整个背先着地,好在卧室里有厚厚的地毯,背倒是不怎么痛,只是,身上却感觉到很重。 身上很重? 她稍微愣神一下才睁开刚刚因为摔倒时闭上的眼睛,赫然发现季非墨整个人正压在她身上,他的脸就在她的脸上方,而他的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他的薄唇,就在她的唇瓣上方,距离大约是三个毫米! 而他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此时全都是她放大的脸—— 她看见自己在他的眼眸里,一张因为发胖圆润的脸像小时候丙中洛街上卖的烧饼一般。 而季非墨的眼眶四周暗红色,好像正燃烧的火焰。 她很快发现那火焰正在不停的烘烤着那烧饼,好像恨不得把烧饼烤焦一般。 她本能的心慌起来,原本撑住地面的双手迅速的伸出来推拒着压在身上的重物,想要把他推开,想要让自己迅速的和这重物拉开距离。 然而,男人和女人天生力度的对比,虽然她现在的体重比季非墨还要重了十斤,但是这并不会让她占到上风,因为她很快就发现,无论她怎样用力,压着她的季非墨都一动不动的还压在她身上在。 晓苏不由得把自己的身子朝上抽动了一点点,把自己的唇瓣和季非墨的薄唇拉开到一厘米的距离,然后轻声的喊了声:“季非墨。” “嗯,”季非墨应了一声,压着她的身子依然还是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眸愈发的暗红。 “你压着我了,”晓苏见他没有反应,忍不住又提醒着他:“你好重......你赶紧起来......” 好重? 季非墨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他能有多重?10的身高,才120的体重,这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是标准身材了吧? “喂,季非墨,你为什么还没有动?”晓苏见他依然还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上,忍不住提高几个分贝喊道:“季非墨,你听见没有,赶紧起身啦,你压着我在,你......” 晓苏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季非墨那距离她唇瓣一厘米的薄唇已经迅速的压了下来,当即就堵住了她那正喋喋不休的嘴。 “唔......”晓苏忍不住哏一声,随即才想起,这是一匹饿了太久的狼。 好吧,她和他结婚到现在生了孩子50多天了,他们总共在一起就一次,也正是那次,他们意外的怀上了他们的三胞胎。 当季非墨粗鲁的舌尖再来撬她的牙关时,晓苏稍微迟疑一下便主动的伸出舌头来回应着他—— 小小的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舔过,却在一瞬间就被他吞入到他温热的口腔里,轻轻的捉住她那条细滑的丁香小舌津津有味的含弄着。 季非墨略微粗粝的舌头和晓苏的丁香小舌在彼此温热的口腔里彼此纠缠着,辗转着,就好像是两条撒欢的小蛇,正玩得起劲,谁也不肯主动的松开一下。 激吻的时候,季非墨已经忍耐不住用手去扯掉她身上那件宽大的孕妇装了。 虽然已经生了孩子了,可因为晓苏目前并没有怎么减肥的缘故,体型依然臃肿肥胖,怀孕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所以现在还是穿的孕妇裙装。 晓苏本能的用手去拉住孕妇裙的衣襟,想要把这件孕妇裙往上拉,她那由于生了孩子而更加膨胀的p因为被他把孕妇裙拉扯到一边的缘故已经有一只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而最该死的是她今天居然忘记穿大可爱,此时那座暴露的p正因为他拉扯她衣服的缘故颤颤巍巍的。 晓苏的身体本能的颤栗起来,一种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她趁他拉扯她的衣服之际,稍微用力推开他的身体,然后用力的翻爬起来准备朝旁边跑开了去。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因为第一次来这里不熟,跑进这道门才发现不对,因为这里居然是更衣间,除了那个大大的衣柜外,其它三面全都是镜子,转身的瞬间,季非墨已经追了进来来,刚好直接把她抵压在一堵光洁透亮的镜子上。 “不......”晓苏刚张口嘴,却愚蠢的发现自己的嘴再次被沦陷,因为那张薄唇再次强势的覆盖上了她的粉唇,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季非墨知道她说的是不要,可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刹得住车?他又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饿了将近一年的男人而已。 晓苏被季非墨死死的抵压在镜子做的墙壁上,根本就无法挣脱,当然,她也并没有拼尽全部的力气去挣脱。 他好似并不急,粗粝的舌头细细密密的舔着她的粉嫩水润的唇瓣,好似恨不得把她这唇瓣变成美食吞进腹中一样。 就在晓苏以为今晚要被季非墨给吻死时,原本吻着她唇瓣的嘴却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的粉唇,然后一路向下,粗粮的舌头舔过她的下巴,滑过她秀致的脖颈,落在她已经看不太出来的锁骨上,然后张口嘴边,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 晓苏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娇//喘,却尽力的稳住自己的身体,背死死的靠在这面镜子上。 而她的双手,此时却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孕妇裙,深怕就这样掉了下去了。 然而,当季非墨的嘴终于放开她的锁骨,然后迅速滑落到她的p上,当他的嘴微微的开启,含住她p上的茱萸时,晓苏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手,也就不知不觉的放松了。 季非墨几不可闻的低笑一声,嘴放开那茱萸迅速的攀升至她圆润的香肩,牙齿咬着孕妇裙的带子,轻轻的一拉,孕妇裙整个的跌落下去,全部都落在了晓苏的脚背上。 宽大孕妇裙跌落之后,季非墨原本染上欲/望的眼眸更加暗红,因为此时的晓苏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浅紫色的四角裤。 晓苏虽然生了孩子五十多天了,可她满月后才开始逐渐减少饮食走减肥路线的,现在虽然不像刚满月时145斤那样肥嘟嘟的,不过浑身上下依然非常的有肉感,尤其p特别的丰盈,这样的她比瘦弱的她看上去更加的性感迷人。 季非墨的喉结上下的滑动着,手已经快速的去拉扯自己的衣服和领带,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也剥了个精光。 他把脱下的裤子速度把脱下的裤子踢到一边,然后再次逼近她,伸手,一把扯下她那条浅紫色的四角裤。 于是,浅紫色的四角裤跌落在米白色的孕妇裙上面,看上去分外的妖娆,而晓苏身体瑟瑟发抖的站在这一堆妖娆的颜色里面,一幅手足无措的囧途,像极了一副动态的水墨画。 季非墨过来把她轻轻的抱起,晓苏稍微迟疑一下,接着自觉的把脚从那一堆妖娆的颜色里抽出来,然后用脚把这米白色的孕妇裙和浅紫色的四角裤踢到一边,却恰好落在季非墨的那一堆衣服上。 窗外,晚风习习的吹,季家的庭院显得格外的静谧,各种花儿在晚风的轻抚下静悄悄的开放,夜来香混杂着丁香花的清凉...... 窗内,一间格调高雅的房间里,杏白色的地毯上,浅紫色的四角裤紧挨着黑白变形虫的领带,米白色的孕妇裙又被铁灰色的长裤压着,孕妇裙下,浅粉色的衬衣正不甘寂寞的把领子探了出来,把重重叠叠,叠叠重重无声的诠释。 羚羊和饿狼的传说在中国演绎了上下五千年,所以,当干枯的沙漠里,一只饿狼遇到一只肥美的羚羊时,情况一般不是生得美丽,就是死得悲壮...... 于是,当窗外夹杂着夜来香的丁香花盛放出愈加清凉的香味时,窗内那美丽壮烈的一幕也刚好落下帷幕...... 暧昧其炫的灯光下,小麦肤色和圆润的,白嫩得几乎能捏出水来的莹白肤色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刚从激烈的情事中退出来的两个人都还略微的喘着粗气,脸上是尚未褪尽的潮红...... 晓苏用手推了一下身边一身大汗淋漓的男人,低声的道:“快点放开啦,我要去洗澡了,浴室在哪里?” “我帮你洗。”季非墨即刻起身,然后弯腰抱起地毯上香汗淋漓的晓苏朝浴室走去。 “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于是,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是嬉笑着的***声—— “老婆,帮我搓背......” “不要,你皮那么厚......” “那我帮你搓” “好” ...... 晓苏和季非墨是在烨烨,煜煜和炫炫满双月这天才带着五个孩子在三医院出院的,当然,孩子的双满月酒也在这天举办。 这是一次季苏两家的大团聚,也是一场大喜事,比当初晓苏和季非墨结婚办得还要盛大好几倍。 远在国外的季澄宏回来了,而且季家还邀请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就是苏耀武也把苏家的亲朋好友从北京邀请来了,同时苏耀武正式向苏家人介绍晓苏的身份,苏晓,苏薇安的女儿,而苏熠和苏烨是苏家的两个新成员,他苏耀武,后继有人了! 晓苏和季非墨是下午带着五个孩子们出院的,晚上才举办满月酒,下午的时候,季非墨开车,晓苏带着五个孩子去看苏薇安的坟墓前看了看。 苏薇安依然安静的睡在这里,墓碑上的照片依然带着恬淡的微笑望着大家,晓苏抱着炫炫,而季非墨推着双胞胎的婴儿车,烨烨和煜煜在婴儿车里并排睡得很香。 而熠熠则牵着灿灿的手,两姐妹非常懂事的在苏薇安的墓碑前跪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灿灿刚刚两岁,对很多事情都不懂,不过她特别爱跟着姐姐学,所以熠熠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着。 熠熠已经七岁了,过了年后就该上学了,她望着墓碑上苏薇安的照片,脆生生的说:“外婆,我是熠熠,我又来看您了,我和灿灿都已经做了手术了,现在身体已经越来越好了,这都是妈咪的功劳,是妈咪生了两个小弟弟来救我们,今天我们把小弟弟和小妹妹也带来了.......” 季非墨把鲜花放在岳母的墓碑前,然后又低声的跟苏薇安说:“妈,我是非墨,是您的女婿季非墨,曾经我和晓苏因为中了奸人的计策相互误会了好几年,现在,我们终于从误会中走出来了,我们俩也顺利的生到了孩子,从此以后,我们会携手同行,不再彼此猜疑,我一定会照顾好晓苏的,一定不会辜负晓苏,所以,你就放心的安息吧,不要再牵挂着晓苏了......” 晓苏抱着小女儿炫炫,望着母亲的照片,心里默默的对她说: 妈,晓苏看你来了,晓苏带着自己的五个孩子看你来了,你应该高兴,而这五个孩子里有两个姓苏,两个姓季,一个姓顾。 妈,爸已经过来了,不知道找到你没有,他说要给你道歉,要给你赎罪,要给你...... 妈,爸临死前知道你活着的时候后悔了,他很痛苦,甚至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他最终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妈,关于你和爸爸还有郑心怡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晓苏知道得并不多,而关于你和爸的爱情,晓苏也不甚了解...... 总之,妈,你死了七年后,爸找你来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在那边想办法解决吧,另外就是,爸临死前留下遗言,要我把你和他一起送回贡山去。 妈,这是件难事,因为外公坚持要把你带回北京去,要让你和外婆住在一起。 妈,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做,是遵守父亲的遗言,还是听从外公的安排,亦或是,就让妈住在这里,住在距离晓苏和孩子们的城市? 季非墨和晓苏带着五个孩子下山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虽然是12月份了,可滨海的冬天阳光依然灿烂,夕阳的余晖照在台阶上,洒下淡淡的光辉。 熠熠牵着灿灿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台阶下走着,两个小女孩子都扎着羊角辫,略显苍白的脸色已经隐隐约约的能看见绯红,跟天使一样美丽。 季非墨端着双胞胎婴儿车跟在她们后面,看见两个健康的女儿蹦蹦跳跳的下台阶,心里忍不住感到一丝欣慰。 看来,这几年来的坚持是值得的,虽然,他曾经也迷茫过徘徊过,可到底,他还是没有放弃心里那个人,到底,没有让自己踏出那关键的一步,到底,他等到了属于他和她的幸福。 前面原本蹦蹦跳跳的熠熠和灿灿突然停下了脚步,晓苏正要开口问她们俩怎么了,只见熠熠伸出手指着前方,兴奋的喊着:“爸爸,妈咪,快看啦,前面有彩虹!天空中有一条美丽的彩虹!” 真的有彩虹,一条又长又美丽的七彩虹,跟一座拱桥一样横跨在天空! 瞬间,晓苏觉得,她前面的天空亮丽了起来,一如天空中那条绚烂的七彩虹! --- 亲们:文文接近尾声,你们想看先看谁的番外呢?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5 季非墨原本是不过平安夜的,因为中国人不信教的都不过这个节日。 可熠熠喜欢过,她在德国住了六年,所以对平安夜特别的渴盼。 平安夜要给孩子们床头挂着的大袜子准备礼物,季非墨一共五个孩子,其他的每个都好办,因为只要给大袜子里装一些礼物就行了。 可熠熠不一样,她已经快七岁了,所以她的礼物就要特别一些,而且季非墨曾经给她许诺的礼物也一直都没有实现媲。 季非墨这礼物,原本想在熠熠七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可那天熠熠还在医院里,虽然做了移植术一个月了,但是还不能出院,所以他不能领她出来。 今儿个平安夜,季非墨特地给自己放假一天,当然是要回来陪刚出院没多久的老婆和孩子们。 晓苏带着五个孩子住进季宅十天了,这十天,她可没有闲着,而是把自己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 五个孩子是她的第一要事,任何一个都不能马虎大意,虽然说季家请了四个保姆来照顾孩子,可她依然不能真的就把四个小一点的孩子扔给保姆不管。 三个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孩子,因为早产的缘故,即使在新生儿科住了两个月才出院,不过身体依然不够强壮,显得瘦弱。 尤其是小公主炫炫,因为生下来特别瘦弱的缘故,所以两个月从新生儿科出来,也还不到2.5公斤。 这三个孩子,虽然分别都有训练有素的保姆照看,相当于古时候找的奶妈一样,可晓苏依然不能完全的放心,每天都会尽量的多抽时间跟孩子们亲近,每个孩子喂奶的时候,她都尽量去自己抱着孩子喂,虽然吃的是奶粉。 每当这个时候,熠熠总是感叹着:“哎,还是弟弟妹妹好,每天都能时常的和妈咪呆在一起,我小的时候,都是跟德国的房东老奶奶呆一起的时候多。” 每次熠熠说着话的时候,晓苏总是笑着说:“得,谁让你腿长跑这么快来的呢?你要现在才跑来,我就不用把你交给房东老太太了不是?” 熠熠听了这话及其认真的问了句:“如果不是我那么快跑到你肚子里来?你今天会有这么多的孩子吗?” 晓苏听了熠熠的话一愣,随即沉默的转身,对她这个问题完全选择了无视。 她嘴上没有回答熠熠这个问题,不过她心里却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不会,肯定不会! 如果当年没有熠熠,她和季非墨这一生早在七年前就错过了,当然也就不会有后来她回德国找他然后发生的这一切事情以及他们俩再生四个孩子了。 所以,每当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季非墨总是无限感慨的说:“感谢熠熠,感谢上苍给了我一个那么聪明伶俐,那么聪慧敏锐,那么美丽漂亮的女儿!这是上苍见我可怜,特点留给我的一个最美的礼物。” 晓苏听了他的话一愣,随即反问道,“季非墨,你当年很可怜吗?” “可怜,当然可怜!”季非墨恬不知耻的回答:“我被人下药,被人强上,被人再下药,再被人强上,然后还差点因此丧命,最终还妻离子散,能不可怜吗?” 晓苏听了他的话额头上当即掉线三条黑线,季非墨这话说得,貌似这么多年,在他和她还有顾明珠之间,他才一直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见过脸皮厚的,还没有见过比季非墨脸皮更厚的,如果他都算可怜的话?那么,她岂不是比窦娥还要冤了? 正欲反驳季非墨的话,熠熠已经从楼下跑上来了,刚进门就大声的问:“爸爸,今天是平安夜,你要送熠熠什么礼物呢?” 看看,这就是孩子养大了的坏处,如果还小,你随便给他什么礼物都可以,比如灿灿,烨烨,煜煜和炫炫。 可这大了,就不能随便糊弄了,她得问你要她想要的礼物,如果你给的不是她想要的礼物的话,她就会不开心的。 一如晓苏十岁那年想要的那个芭比娃娃,当年父亲一句:你什么时候考到前十名了什么时候来要,让她整整伤心难过了一两年,甚至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问父亲要礼物了。 如今,自己当孩子的母亲了,也要面临孩子们问自己要礼物的事情,于是她就时常在心里提醒自己,不管孩子以后是否优秀,她始终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她索要的礼物是合情合理的,也是自己能够办到的,就一定会送给她。 “熠熠想要什么礼物呢?”季非墨已经拉着熠熠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侧脸看着她:“今儿个平安夜,我们已经准备了一颗大大的圣诞树,也给你们准备了圣诞帽和红衣服,还有挂在床头的大袜子,当然,明天一早醒来,你们的大袜子里肯定有我和妈咪准备的圣诞礼物的。” “可熠熠想要小火柴,”熠熠略微养脸望着自己季非墨,然后低声的道:“爸爸,你说了要带熠熠买小火柴的,你说中国那个卖小火柴的小女孩没有把中国的小火柴划完。” 季非墨微微一愣,随即想起这件事情来了,他原本打算等明年熠熠七岁生日时送给她的,只是没有想到熠熠提前来要了。 “买小火柴是吧?行,今晚爸爸就带熠熠去买好吗?”季非墨当即就一口答应了,接着又补充了句:“不过我们吃了晚饭就要去,因为买了小火柴回来还要守夜呢。” 熠熠当然没有意见,即刻就同意了,然后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说一定要换一套最美丽的公主裙去买小火柴。 “你知道滨海什么地方有小火柴卖吗?”晓苏等熠熠走开了才非常担心的问季非墨,然后非常认真的提醒道:“我觉得城市里的火柴应该灭绝了吧?现在还有火柴厂吗?” “有,当然有了,”季非墨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上,和她面对面的站着,低眸注视着她,手指放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低声的道:“放心吧,我答应过熠熠的一定会办到,肯定带她买到小火柴的。” 季非墨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注视着她的清澈的眼眸,柔声的问:“今晚是平安夜呢,你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什么礼物? 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过。 自从怀上这三个孩子后,不,准确的说,是自从她生下灿灿后,她的脑海里盘旋着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孩子了,就连她和季非墨的婚姻,她当初也完全是从熠熠和灿灿的角度去考虑的。 所以,当季非墨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时,她才会觉得突兀,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可以收礼物,她几天前就在开始准备礼物了,当然是给五个孩子准备礼物。 “你不想要圣诞礼物吗?”季非墨见她半天没有回答,于是又赶紧追问了一句。 “我......”晓苏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要什么?” 季非墨当即就白了她一眼,接着没好气的说:“晓苏,你心里全都是孩子我知道,你的生活重心也都在孩子身上我也知道,当然,我肯定没有意见,只是......” 季非墨说到这来停顿了片刻,放在她肩头上的手稍微的用了点力,然后又柔声的道:“只是,晓苏,你不能只记得孩子而忘记了自己,孩子们每天都有人照顾也生活得很好,你偶尔也要想想自己,不能把自己忽略得这么彻底,当然......” 季非墨说到这里,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稍微用力,直接把她拉进怀里,薄唇凑到她的耳垂边,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温柔的声音带着幽怨的传来:“当然,也不能把你的老公我忽略得这么的彻底!” 晓苏听了季非墨这话当即风中凌乱了,然后傻愣愣的问了句:“我有把你忽略得彻底吗?我不是天天都住在你家在吗?我不是天天都和你在一张床上睡吗?” “天天在一张床上睡就代表没有忽略我吗?”季非墨当即就反驳着晓苏的话,然后非常不高兴的说:“你倒是天天和我在一张床上睡,可我那床足足两米宽,你睡一边我睡一边,中间空出来的距离足足有一米,你还说没有把我忽略得彻底,这还要怎么彻底?再彻底我就睡到地板上去了。”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上当即滴下三滴大汗,季非墨这厮是闹闺怨呢,他的意思是她冷落他了? 想到这来,晓苏即刻用手把他给推开,然后故意板起脸来说了句:“季非墨,你这什么意思?觉得我这个老婆不称职是不是?当初又不是我强迫你要跟我结婚的,貌似还是你要挟我要跟你结婚的吧?既然觉得我不称职,那么,现在后悔还来得......” 晓苏后面那个及还没有说出来,季非墨的薄唇就把她的那张正喋喋不休的嘴给堵住了,当然也就没有机会把那个及字说出来了。 季非墨的吻来势汹汹,他的薄唇就毫无预警的覆盖上了她的粉唇也不管晓苏是否有准备好,他只是霸道而又强势的吻着。 晓苏当即就生气了,她最不喜欢季非墨这种不经她同意就搞的突然袭击,于是忍不住用手去推拒着他的身体,想非要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 然而,男人和女人力量的天生悬殊,她用力的推拒不仅没有让她成功的挣脱季非墨的控制,反而被季非墨的手扣得死死的,而季非墨的两只脚此时就好像两只铁钳把她的身子给死死的钳住,就连她那不安分的推拒着他身子的手也被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 而晓苏的嘴里,季非墨粗粝的舌头已经顺利的敲开了她的珠贝,粗粝的舌头捉住晓苏的丁香小舌,猛力的吮着,疯狂的扫过她温热清新的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摇旗呐喊,攻城略地。 季非墨贪婪的吞咽着晓苏嘴里清香而又略带咖啡味道的津液,那津液就好似沙漠里久违的甘泉一样滋润着他的心肺,让他干渴得几乎冒烟的嘴终于得到一丝丝滋润。 此时此刻,他就好似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徒步者终于找到了清甜的甘泉一样,贪婪的酣饮着,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季非墨的这种吻法,强势霸道得好似要把晓苏整个人都完全的吞进肚子里去一般,把她所有的呼吸通道全部都堵住,就连呼吸都吝啬得给予。 而他的大手当然也并没有闲着,趁晓苏无法呼吸浑身发软无力时快速的去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稍微用力,直接把她衣服上的纽扣给拉扯开来,微凉的大掌霸道而又蛮横的挤进她的小可爱里,蛮横而又欲求不满的揉捏着晓苏柔软的p。 晓苏被季非墨这突如其来的情/欲给逼得透不过气来,只是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胸腔里全部的空气都在这一瞬间被季非墨给疯狂的卷走。 此时此刻的晓苏,已经顾不得去想季非墨刚刚和她讨论的忽略的问题了,当然也顾不得去想季非墨问她想要什么礼物的问题了。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全力的挣扎推拒,因为她怕自己再不用力的挣扎,估计就要窒息而亡了。 然而,她的双手和身子都被季非墨给牢牢的控制着,所以她的手和身子都使不上力,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就只有自己的脚了。 于是,她的脚不停的乱踢,只想着要把季非墨给踢痛,把他给踢开,想要尽快的挣脱季非墨强悍的嘴巴,需要去呼吸已经极度缺乏的新鲜空气。 晓苏这用力的挣扎,不仅没用把季非墨给逼退,反而是愈发的催化了季非墨那原本就升腾起来的欲/望,激发了男人体内那种对情事天生的掌控欲。 于是,季非墨此时完全不去理会晓苏那双乱踢的脚,他的两腿大腿把她的双腿给夹得紧紧的,把她的上半身死死的压在车盖上,一直堵住晓苏的嘴却没有松开一点点,完全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此时此刻,他只想要把这个性子淡然的,骨子里又极度清高的,永远的都向着太阳方向转动的,给点阳光就像向日葵一样盛放的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 他想要尽情的抚摸她,狠狠的疼爱她,想要用更真实的力度告诉她,他爱她,他的身他的心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在这里,在温馨的房间里,在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里,想要让她软化成一滩春水仍他酣饮,想要让她再次体验他真实的火热。 只可惜身下的女人好似根本就体会不到他的情意似的,这会儿一直在不停,用力的挣扎着抵抗着,那动作那神情就好似他在对她施暴一般。 于是,他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懊恼起来,此时此刻,他想要的是她的配合,想要的是和她一起体验琴瑟和鸣的境界。 晓苏的脸因为被季非墨堵住全部的呼吸通道而憋得泛滥出大片的红潮,喉咙间不由得溢出一声难受的呻吟。 而她的大脑因为严重缺氧开始变得幻化起来,她知道如果还不能呼吸,不用半分钟,她肯定就会真正的窒息了。 而她不能窒息,因为她还有五个孩子,她不能抛下自己的五个孩子不管。 于是,她狠狠的落下自己的牙齿,把那正在自己口腔里疯狂扫荡的,攻城略地的粗粝舌尖用力的咬了一口。 几乎是一瞬间,血液的味道就在彼此的口中充斥...... 季非墨终于吃痛,原本正辗转着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眸光在她的脸上停驻一秒,随即才慢慢的,依依不舍的把自己粗粝的舌头从她温热清香的口腔里抽离开去。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季非墨伸过手来,略微粗粝的指腹贴着她唇边的被唾液淡化了的血液,略微有些受伤的问:“包括我吗?”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6 晓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在地上有厚厚的地毯,否则的话,长时间光着身子在地上躺这么久肯定会受凉的。 因为有些胖的缘故,爬起来还有些费力,她用手抓着床沿爬起来的,看着地上凌乱丢着的男人女人的衣服,想到刚才季非墨那猛烈得恨不得要把她拆骨入腹的动作,脸不由得又滚烫起来。 恶心的男人,还说要给她送平安夜的礼物,结果礼物没有送,倒是把他自己本人送给了她,差点没有把她给活活的折腾死掉丫。 弯下腰来,把地毯上散乱着的她的衣服和他的衣服一一的捡起,然后再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子慢慢的朝着浴室走去。 把衣服一股脑的丢在浴室门口的塑料篮子里,转身走进浴室,然后站在那一整面墙壁都是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媲。 好吧,平时的季非墨总是给人一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儒商形象,但是只有她知道,这男人一旦进了房间,一旦单独面对着她的时候,绝对不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他根本就不是文人,尤其是在床上,绝对是个粗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他刚刚留下的杰作,把他的狼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且最该死的是,他居然在狼性发作的时候还在她耳边低语着:“老婆,甭减肥了,我觉得你这胖胖的身材就挺好的,摸起来有肉感,而且更和你猪八戒的外号接近。” 看看,这就是狼的本性,据说狼都是喜欢抓那长得肥美的羊来吃的,所以他才觉得她现在这一身的肥肉很好。 该死的饿狼,把她吃了啃了,居然连战场都不收拾一下,听见熠熠在外边的敲门声,居然迫不及待的的起身,三两下到更衣间换了衣服就走了。 想到季非墨软软的趴在她身上喘粗气的时候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时那种窘迫而又尴尬的神情,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镜子里一脸潮红尚未褪尽的自己,不由得又想,如果熠熠敲门的时候,他正在猛力的用他尖锐的狼牙撕咬自己时,那他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中国人信西方教的人并不多,所以平安夜在中国并没有形成什么气候,至少在很多中国人的意识里,12月24日,只是一个极其普通极其平凡的日子。 在这个西方人觉得特别重要中国人觉得极其普通平凡的日子里,季非墨牵着熠熠的手,慢慢的在大街小巷穿行着,他答应带她来买小火柴的,所以就一定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忙碌的滨海并没有因为夜晚的降临而落下喧闹的帷幕,反而因为霓虹灯闪烁的缘故愈发的热闹起来。 季非墨没有开车,当然了,如果带女儿来买小火柴也还要开车的话,那就显得有些不够情调了,和《卖小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他和熠熠在季宅出来后,直接走了近一公里的路到外边的大道上,然后走到公交车站台,当然是去坐公交车。 公交车的人很多,挤得人都站不稳,好在他牵了个小女孩,而熠熠的脸色依然还非常的苍白,于是就有非常懂礼仪教育的青年人给熠熠让坐。 熠熠不肯一个人坐,非要让季非墨坐下后抱着她,而她头顶上戴着一顶和衣服很配搭的帽子,因为她头上的头发都掉得差不多了,新头发正在慢慢的长,所以必须要戴帽子,否则就成光头小女孩了。 季非墨带着熠熠坐了几个站的公交车然后又转了地铁,坐了近十个站的地铁,这才又来到滨海老城区。 老城区并没有因为老而被淘汰,反而因为老而更让人怀念,所以这里迅速的成了商业街,更多的人晚上会来老城区的商业街淘宝。 季非墨牵着熠熠的手,父女俩就在这老城区商业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着,一条街又一条街的走过,一个小门面又一个小门面的问着:请问有火柴买吗? “没有,”“没有”“没有” 总是听到这样的声音,当然还有人用疑惑的,甚至是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们,那眼神里分明充满了怀疑,觉得这一大一小的俩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买火柴?现在的人都用打火机了好不好? 没有小火柴,一家都没有,这让熠熠非常的沮丧,然后略微有些难过的嘀咕了一句:“肯定中国那个卖小火柴的小女孩也把小火柴给划完了。” 其实季非墨也非常的着急,他在几个月前就打听过了,说滨海老城区就有火柴买,于是他才自信满满的带着小羽毛来。 可谁知道,当初林奇告诉他的那家店面已经换人了,不是卖火柴的,现在是卖服装的,所以他根本就找不到火柴买了。 几乎把整个老城区都转完了,熠熠早就因为走不动趴到他背上来了,他背着熠熠都又走了两条街,依然没有找到卖火柴的店面。 最后把老城区走遍,依然找不到,而平安夜的钟声再过半个小时就要敲响了,想要在半个小时内把卖火柴的店面找出来,几乎已经是幻想了。 “爸爸,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熠熠非常懂事的对背着自己的季非墨说:“也许中国那个卖小火柴的小女孩现在也越来越厉害了,她也把中国的火柴都划完了呢。” “你在这个木条凳子上坐一下,我打电话问问我朋友,看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火柴卖。”季非墨说话的时候,已经蹲下身来把背上的熠熠放下来了。 熠熠听话的坐在老城区广场边的木条凳子上,对于今晚没有买到小火柴其实并没有多少沮丧,因为今晚爸爸背着她走了好久,她觉得爸爸的背很宽很温暖。 季非墨给林奇拨了电话,然后非常不悦的问:“你上次说滨海老城区有火柴卖?可我带着熠熠把老城区都走遍了,也没有寻到你说那家卖火柴的店面。” “怎么可能?”林奇疑惑的声音从季非墨的手机里传来,接着又补充道:“不对啊,我上个月还去那边买过火柴呢,你肯定是没有找对地方,那个店在......” 季非墨听了林奇的话略微不高兴的说:“我已经去了,你说的那个店现在是卖衣服的,难不成卖衣服的店子里还有火柴卖?火柴不是在卖烟酒的店子里卖的吗?” “去,你这都什么观念啊?”林奇不屑的声音传来,“季非墨,你是没用过火柴抽烟吧?” 季非墨沉默,他其实对抽烟兴趣不大,以前抽烟主要是为了装样,后来和晓苏结婚了,干脆把烟都给戒了。 “好吧,我说的那个店不是在一楼,而是在三楼一家精品店里,那家店不是卖香烟的,是卖各种精品的......” 在林奇详细的解说下,季非墨这才明白,原来火柴早就不是用来点香烟的工具了,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打火机的诞生,火柴逐渐的退出了自己的主力点火市场,同时也由曾经一毛钱两盒晋身为精品行业,变成30块钱一盒了。 30块钱一盒没有问题,只要有卖就成,他挂了林奇的电话,迅速的来到熠熠的身边,告诉她找到卖小火柴的店面了。 熠熠非常的高兴,也不要季非墨背她了,她从木条凳子上跳下来,然后主动牵了季非墨的手,父女俩再次一起朝着附近的某条街走去。 这一次倒是找到了,的确是家奢华的精品店,装修极其的豪华,而且每样东西都用一个透明的水晶盒子摆放着,包括一盒小火柴。 季非墨当即买了五盒,五个孩子嘛,当然是一人一盒了,让每个孩子都能用这小小的火柴,划出淡蓝色的火苗,划出人生的希望。 精品店的小火柴和季非墨小时候用过的小火柴明显的不一样,首先就是只有一边有磷,而火柴盒子也是木制的,非常的精致,比以前的那种纸盒子要硬实很多,也要更容易收藏一些。 “嚓”熠熠用小火柴划出了蓝色的火苗,那火苗在火柴梗的前端跳跃着,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瞬间就把眼前的黑暗照亮。 “好漂亮啊!”熠熠忍不住喊出声来,手里拿着这根燃烧着的小火柴,然后侧脸望着身边单季非墨,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的道:“爸爸,这是我收到你送给我的第一份圣诞礼物,也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季非墨的鼻子瞬间一酸,然后紧紧的把熠熠搂在怀里抱紧,稍停片刻,才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道:“熠熠,过去的那些平安夜,爸爸错过了,不过,从今以后,爸爸一定不会再错过了,以后的每个平安夜,爸爸都会给熠熠送礼物,送熠熠最想要的礼物。” 熠熠的就笑了,等这根小火柴燃完,然后又拿出一根来‘嚓’的一声划上,望着那跳跃捉到火焰,轻声的说:“爸爸,我只想要火柴,以后,每个平安夜你都送我小火柴吧。” “好,”季非墨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并许诺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去研究一下火柴的制作方法,如果以后买不到小火柴了,我就亲手做小火柴送给熠熠。” “谢谢爸爸!”熠熠情不自禁的在季非墨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才高兴的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妈咪和奶奶还在等着我们呢。” 季家大院里,晓苏和关琳琳的确还在等着季非墨和熠熠。 因为是平安夜,季家又是第一次过平安夜,所以在庭院里竖立起了一棵圣诞树,而圣诞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和小红包,小红包里当然也装了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关琳琳向来不喜欢西方的东西,以前对圣诞节并不在意,所以就并没有过个平安夜。 不过现在晓苏嫁给了季非墨,而熠熠和灿灿又都是在德国出生的,尤其是熠熠,在德国生活了六年,平安夜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记忆犹新了,所以平安夜就不能再忽略了。 第一次过平安夜的关琳琳跟灿灿一样兴奋,灿灿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的,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而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满足孙女儿的要求,很快,圣诞树上的礼物就一大半归了灿灿。 晓苏看不过去了,即刻走过去批评灿灿,说这些礼物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她和熠熠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妹的,她一个人把礼物都拿走了,那弟弟妹妹们拿什么礼物呢? 灿灿虽然才两岁,可到底还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在晓苏的诱导下,又把自己要来的礼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然后和妈咪一起挂回圣诞树上去。 12月25日的零点是敲钟的时间,直到23时50分,季非墨和熠熠都还没有回来,晓苏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忍不住又拿出手机来给季非墨打电话。 刚拨完数字键,还没有来得及按下拨出键,季非墨就抱着熠熠进来了,而熠熠的手上,此时正举着一根燃烧着的火柴。 季非墨真带熠熠买到火柴了? 晓苏稍微楞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迎上前去接过季非墨怀里正玩着小火柴的熠熠。 “火柴很危险,不能随便乱玩,”晓苏一边把熠熠放下来让她坐在圣诞树边一边细心的叮嘱着:“火柴如果没有及时的灭掉,一不小心碰上易燃物品就容易着火,引起火灾......” “知道了,妈咪,”熠熠迅速的抢断晓苏的话,然后略微不高兴的说:“这些基本常识,我早就在爸爸给看的一些书里看过了,我不会随便乱玩小火柴的,我只是喜欢在平安夜里划上一簇火苗,让这火苗照亮我新年的希望。” 晓苏听了熠熠的话就笑,然后忍不住逗她:“那熠熠新年的愿望是什么呢?” “当然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咪还有弟弟妹妹们平安健康快乐啊!”熠熠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接着又准过身来看着旁边婴儿床里的弟弟妹妹说:“我还希望煜煜,烨烨和炫炫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等他们长大了,我就教他们划小火柴!” 熠熠说完这话,即刻又掏出一根火柴来在婴儿床边‘嚓’的一下划燃,随着蓝色的小火苗在火柴梗上跳跃,三个才两个多月的孩子,眼光不由自主的就随着那小火柴转动着,很显然,他们都被这蓝色的火苗吸引了,甚至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我也要!我也要!”灿灿迅速的跑到熠熠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抢熠熠手上正燃着的小火柴:“我也要玩小火柴,灿灿也要玩小火柴!” “你还小,现在不能玩,”熠熠赶紧把手上这根燃了一半火柴梗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又对灿灿说:“这个是五岁以上的孩子玩的,你才两岁,不能玩的......” “我要玩,我会玩的,”灿灿根本不听熠熠的解释,一边哭着喊着要火柴,一边又迅速的朝熠熠扑了过来,目标当然是熠熠手上的那盒小火柴。 “灿灿,别抢了,”季非墨赶紧过来把灿灿拉住,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盒小火柴来递给她:“这个是你的,爸爸送给灿灿的圣诞礼物,喜欢吗?” “喜欢!”灿灿即刻破涕为笑,然后挥动着手里的小火柴对熠熠喊着:“姐姐,我有小火柴了,我也有小火柴了!” 熠熠就瞪了灿灿一眼,接着拿出另外三盒小火柴来,一边给婴儿车里的弟弟妹妹分一边说:“你当然有了,我们每个人都有,爸爸都给我们买了,我们都可以用小火柴点亮我们新的生命。” 随着熠熠的声音落下,不远处的教堂里,圣诞节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7 晓苏是在圣诞节后开始减肥的,当然,她的减肥计划并没有告诉季非墨,因为季非墨不允许她减肥,让她就当猪八戒好了。 原本晓苏也没打算要减肥的,因为她没有觉得胖有什么不好,就连熠熠都说,妈咪胖了,但是显得年轻了,而且人胖了后,就连头顶上的白发也不见了丫。 晓苏听了这话就无比的汗颜,她胖了脸上水色好了这是事实,不过头上的白发倒不是不见了,而是季非墨都帮她一根一根的拔除了。 以前她怀孕的时候,他怕她痛,所以并没有用拔除法,每次白发长长了,他就用剪子小心翼翼的帮她剪掉。 可那白发剪短了还会再长长,于是等她生了孩子后,在三医院坐月时,有天季非墨闲着无事,又帮她剪头上的白发媲。 当时她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这样剪短没什么用,很快就能长长的,不知道拔掉后长出来的还会不会是白色的。” 季非墨原本拿着剪子要剪白发的手僵硬在空中,然后侧脸看着她问了句:“你怕不怕痛?” “怕痛?”晓苏一下子没有弄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随即摇摇头道:“不怕啊,我生熠熠时开始准备顺产,当时阵痛了几个小时呢,我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啃一声呢,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痛是比生孩子还痛的?” 晓苏的话刚说完,头顶上即刻传来一阵痛处,她忍不住‘哎呦’了一声,然后赶紧追问了句:“季非墨,你在做什么?” “帮你拔除头上的白发啊,”季非墨很自然的回答,接着又补充道:“你刚刚不说不怕痛吗?” 晓苏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只觉得这人还真是会钻空子,其实她自己对头顶上的白发并没怎么在意,何况现在这个社会,还有不少人自己去把头发染白呢? 不过既然季非墨要帮她拔除,好吧,那她就忍着痛吧,再说了,刚刚她牛皮都吹出去了,生孩子的痛都不怕,何况是拔白发? 那天季非墨真够细心的,一个下午,她的头就一直枕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就那样一缕一缕的挑着她的头发,一根一根的寻找着她头顶的白发,然后把其一一的拔除。 白发拔除后,季非墨又给了她很多熬好的中药,天天逼着她吃,说吃了这个,以后拔掉头发的地方再长出来的头发就不会是白色的了。 她对他的这个话当然不太相信,不过在月子里原本也闲着无事,每天除了吃还是吃,三个小婴儿在新生儿科不需要她照顾,而熠熠和灿灿也有王妈和关琳琳外加季家的保姆在照顾着。 好在季非墨给她的中药不是很苦,她这人嘴里什么味都能去,唯一不能进的就是苦味。 小时候妈妈总是对她说:“晓苏,你这嘴什么苦都吃不了,以后长大怎么办?生活中并不是什么都甜的,你以后万一要过苦日子怎么办?” 事实证明,嘴里不能沾苦味和能不能在生活中吃苦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小时候苏薇安的操心纯粹是多余的,用顾嘉良的话来说就是,孩子这么小,你这纯粹是瞎操心。 白发拔除后又喝了一堆的中药,最近两个月晓苏头顶上倒的确是没有白头发了,那天刘玉婷来季家玩还曾问她是不是把头发染黑了呢? 当然没有染头发,至于当初拔掉的头发是不是真的长出黑发了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再长头发出来了,这个问题她真不知道,所以也不敢跟刘玉婷乱说。 做出减肥的决定是圣诞节后的第三天,当时她在家里教熠熠学拼音,因为开年后,熠熠就该去上学了,可她连中国的拼音都还不会。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当时她以为是葛小菲那狗仔,因为在滨海,一般给她打电话的不是葛小菲就是季非墨,而季非墨来电时手机响的是那首老掉牙的《最浪漫的事》。 所以,她按下接听键后还没有等对方开口,即刻就率先问了句:“葛小菲,你丫不是说要去上海吗?怎么,还没有走还是人已经在上海了?” 葛小菲因为听了她的一通缪论后去闪婚,然后闪了个上海的老公,前段时间葛小菲打电话给她说她老公好像要带她去上海什么的,所以晓苏才会有此一问。 只可惜,手机里传来左脚的中国话:“哥小飞是谁?我是jnn,不是哥小飞。” jnn?晓苏一下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然后赶紧追问了句:“jnn,你在哪里?柏林吗?你不说夏天要来滨海的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你都还没有来?” “我已经来啦,我在机场,”jnn左脚的中国话继续传来:“n,你到机场赶紧来接我,或者让你开车接我老公来机场......” 好吧,晓苏承认,jnn虽然会说中国话了,不过这左脚得不是一般的厉害,她有些担心她在机场和人家说话会不会闹笑话什么的。 事实证明,晓苏的担心并不多余,等她和季非墨开车赶到机场时,已经有两个女人正在夹攻jnn,她们满脸愤怒言辞激烈,好像jnn和她们有多大仇恨似的。 晓苏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去,赶紧站在她们中间问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就用手指jnn对着晓苏说:这个外国女人是她老公的小三,今天终于被她给逮住了。 晓苏听了这话当即就愣住了,然后赶紧给人家解释说:“这是我德国的朋友,今天刚到滨海来,她连这地儿都还没有踩热呢,怎么可能会是你老公的小三?你弄错了吧?” 那个女人即刻就说:“怎么会弄错?我老公最近找了个外国女人做小三,那个外国女人的中国名字叫红儿,而刚刚这个女人的中国名字也叫红儿,我问她是不是做小三的,她说是,你现在又说她才从德国来,你们俩究竟谁说的话是真实的?” 晓苏听了这个女人叙述后,即刻知道是jnn给自己取的这个中国名字给造成的,于是赶紧又让jnn把护照和刚刚出境的证件之类的拿出来给那女人看了一下,最后总算把事情弄清楚了。 等那两个女人走了,晓苏才又问jnn:“你为什么会承认自己是做小三的呢?你究竟明不明白什么是小三?” “明白啊,”jnn一本正经的回答,然后又伸出三根手指头对晓苏说:“三嘛,我是我父母的第三个孩子,而且也是最小的一个,所以就是小三啊。” 晓苏听了jnn是彻底的无语了,好吧,这德国妞一直都在说自己的汉语学得有多大进步,然而事实证明,她的话水分太大,不能相信。 晓苏正准备给jnn解释一下现在中国的行情,小三这个词已经被玄幻了,早就不能从字面上去理解了,就比如小姐这个称呼,在某种场合,早就已经变质了一样。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jnn惊讶的大喊了一声:“n,你怎么这么胖了,天啦,我还以为是一只肥猪呢,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你真的是n吗?” 晓苏一直觉得jnn的汉语左脚得非常的厉害,根本不能和中国人交流,可偏偏她喊这一声时,居然没有把语法弄错,甚至还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jnn这一声喊得很大,以至于周围路过的人都听见了,于是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晓苏看过来,只是一瞬间,她居然就在机场大厅成了聚光灯。 看看,多么悲催的她,以前身材苗条的时候也曾多次路过机场,可从来都没有引人注意过,现在好了,身材长得像猪,居然也能成为焦点。 在众人如此热情的关注情况下,她一手接过jnn的行李箱,一手拉着她的手就迅速的朝停车场奔去,起动作之迅猛,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jnn不明白她在跑什么,不过依然还是跟着她一起奔跑着,好在季非墨的车停在楼梯很近的位置,所以她们一下楼梯就到了。 当晓苏给她介绍季非墨时,jnn把季非墨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看了一遍,最后用德语对晓苏说了句:“n,他就是熠熠和灿灿的爸爸?可我觉得他还没有aarn长得帅气。” 晓苏的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aarn是谭唯仁的英文名,而jnn迷恋谭唯仁已经很多年了,有句话叫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在jnn的眼里,全天下的男人,估计就没有一个长得比谭唯仁好看的。 好在季非墨听不太懂德文,所以晓苏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和jnn谈论,只是在季非墨帮她把行李箱搬进尾箱后,迅速的拉着jnn坐上了车的后排座位。 晓苏不知道j《》化究竟了解多少,当然了,中午文化博大精深,别说外国人,就是一个平常的中国人,估计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可能也都是只知皮毛。 而jnn显然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季非墨开车的时候,她就问季非墨有没有碟片,说她想听中国的流行歌曲。 季非墨车上当然有歌碟,流行歌曲也有,都是经典的,jnn说要听,赶紧问她想听谁的歌曲?是天后的还是天王的。 jnn就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要听谁的,还问天王都唱了些什么歌?天后又都唱了些什么歌?天王和天后是兄妹还是夫妻? 季非墨听了jnn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这么搞笑的问题,天王和天后是一家? 晓苏觉得不能用汉语和jnn交流,因为她这左脚的汉语不定要闹出多少笑话呢? 于是赶紧用德语跟她说,我们还是用德语交流吧,当然了,你出门也可以用英语和别人交流,现在中国人会说英语的很多了,比你用汉语和人家交流的好。 jnn听了她的话当即就反驳她,说中国人会说英语的人并不多,今天在机场那两个女人就不会,她用英语问她们,她们俩一句都听不懂。 晓苏听了她的话头都大了,最后决定不阻拦她用汉语,但是她出门必须要她陪着,不能让她单独出门,否则的话,她肯定会闹出不少笑话来的。 jnn跟着晓苏来到季家,第一眼看见三胞胎时整个人惊讶得跟什么似的,然后对着晓苏又喊了起来:“n,怪不得你现在体型像猪呢,原来你一次性生了三个宝宝啊?人家都说母猪才是一次生很多个宝宝呢!” 晓苏听了jnn的话差点没有晕过去,jnn这话究竟是夸她呢还是贬她呢? 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晓苏终于弄明白,jnn这话纯粹就是口头禅,跟褒贬没有半点关系。 jnn之所以总爱说她是猪,完全是源于她曾经告诉过jnn她有个绰号叫猪八戒,而在jnn的认知里,她有个猪八戒的外号,肯定就是她曾经的体型也长得很胖过。 jnn来了,熠熠特别的高兴,晓苏原本要给jnn单独安排客房的,可在熠熠的热情邀请下,jnn住到熠熠的房间里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非墨皱着眉头问晓苏:“jnn在机场看见我时,是不是跟你说我没有谭唯仁长得帅?”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当即就掉下三条黑线,jnn这话是用德语跟她说的,她以为季非墨没有听懂,可谁知道,人家季非墨还真听明白了。 季非墨听懂了,可她不能也如实的告诉他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她一本正经的给他纠正着:“季非墨,德语不是你那样理解的,其实jnn那话的意思是,怪不得你不喜欢谭唯仁呢,原来你老公比谭唯仁要帅很多?” “是吗?”季非墨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女人,对于她的话明显的持怀疑的态度。 “不相信就算了,”晓苏反手就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键,原本亮着温馨灯光的房间瞬间就被黑暗包围着。 而黑暗中,季非墨已经伸出手臂来把她拉进怀里,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的呢喃着:“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我们不早就说过了吗?从今以后,我们要相互信任,所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相信的。” “哦,”晓苏在黑暗中没在意的应了一声,随即打了个哈欠道:“既然相信,那就赶紧睡吧,jnn可是个爱玩的疯丫头,明天不定多早就要起床陪她呢......” “那今晚......”季非墨说话间手已经钻进了她的睡衣里,薄唇在她的脖颈间吐出热热的气息:“今晚我们还没有做床上运动呢。” “我想睡觉了,”晓苏避开他的问题,毫不客气的把他那不规矩的大手从自己的睡衣里拉出来:“做运动很累,今晚不做了。” “可是做运动可以减肥不是?”季非墨继续诱惑着她:“你不说想减肥吗?”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运动的确是可以帮助减肥的,但是,床上运动也能帮助减肥吗? “我不想减肥!”晓苏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出来,接着又理由充分的补充了一句:“你不说我这样胖胖的很好吗?于是我决定把这很好保持下去。” “所以呢?”季非墨的声音带着幽怨的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 “所以就不用做运动啊,”晓苏大言不惭的回答:“从今以后,我所有的运动都免了,因为我要保持这很好的体型。” 晓苏的这个决心下得很大,只不过却没有实行多久,三天后就再次因为jnn的一句话给彻底的动摇了。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8 这天刚好接近元旦节,也就是中国的阳历年的新年,晓苏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时间带jnn去逛街,陪她去买衣服。 这是晓苏最悲催的一次的陪人逛街,比之以前陪葛小菲要悲催无数倍,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面临衣服穿不进去的尴尬。 jnn是德国人,但是德国的血统却很少,所以她依然长得阿罗多姿,身材也依然保持得非常的好丫。 jnn很热情,看见好看的衣服总是情不自禁的要让晓苏试穿一下,说晓苏现在结婚了,回德国去的机会几乎为零了,她这次回德国后,以后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到呢,所以俩人买套同款式的衣服做纪念。 这样的提议晓苏并不反对,就好像曾经的葛小菲非要和她买同一款式的裙子一样,所以jnn提这建议时,她就欣然答应了媲。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答应得太匆忙了,而jnn看上的款式,即使是加大码,她都无法穿上身去,甚至在试穿一件衣服时因为过于用力硬撑,最终把衣服的线缝给撑破了。 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事情,一件无论款式颜色自己都不太喜欢的衣服,只是在jnn的怂恿下进行试穿,最终却因线缝被撑破而面临必须要掏钱买下来的局面。 jnn看着她掏钱买这件衣服时,忍不住的旁边难受的嘀咕了一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让你试穿你就不会买这件衣服了,你说你买了要能穿该多好啊,偏偏你买了还不能穿,哎......多浪费啊!” 晓苏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这jnn究竟是心疼她的钱呢还是心疼这件衣服落到她手里就永无天日了呢? 正欲开口问个明白,就听见jnn又用英语问了服务员一句:“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如果有就让她买件能穿上的衣服吧,这件线缝撑破了你们拿回公司重新车上不就可以了。” 只听那服务员用英语非常礼貌的回答:“我们这里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像她这样的身材,估计要到肥妹店或者孕妇专卖店去买衣服才行。” 一句话,把晓苏羞得无地自容,即刻掏钱出来把这件撑破线缝的衣服买下,偏偏jnn还在一边发了句感叹:“n,你命真好,体型长得像猪了,非墨季也那么爱你,而我身材一直这么好,aarn还是要跟我分手,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jnn这纯粹是因为羡慕晓苏发的感慨,可这感慨发的不是地方,因为这俩服务员还看着她们呢,偏偏jnn发感慨时用的是英语,而中国人现在对英语越来越疯狂,所以这家名牌店的服务员英语水平也不低,完全能听懂jnn说的话。 体型长得象猪的女人,居然也有男人爱着,这让jnn和那两名身材一流的服务员对她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而晓苏却因为jnn可惜这件衣服没有机会重见天日暗自发誓,从今天开始,她要减肥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恢复到还没有和季非墨结婚前的身材。 “你没有嫁给我之前身材并不好看,”这是季非墨听了晓苏说要减肥后说的第一句话,接着第二句就是:“现在的你身材是最好看的,你根本就不需要减肥。” 看看,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现在的晓苏,在季非墨眼里,就是西施,不管她胖亦或是瘦。 因为喜欢,所以你怎样都是美的; 因为喜欢,所以你胖成猪八戒时在他眼里也像杨贵妃; 因为喜欢,所以你瘦得皮包骨头在他眼里也是赵飞燕; 虽然如此,可晓苏依然坚持要减肥,说无论如何,她要穿上那件被她撑破线缝的衣服。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就无比的郁闷,忍不住问了句:“你这辈子难道就为了一件衣服活着?” 晓苏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她当然不是为了一件衣服活着了,她是为了大商场里所有漂亮的衣服活着好不好? 如果不减肥,估计她和大商场的衣服就要说拜拜了,以后根本不需要去逛商场了,大概直接找家孕妇服装店买衣服就得了。 晓苏要减肥,季非墨虽然反对,可晓苏倔强的劲一上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住,于是他就只能不断的修改她的减肥计划。 减肥的第一要素当然是要减少食量,这就好像当初她怀了三胞胎要增加饭量是一样的,所以晓苏首先给自己的规定是把每餐四碗饭给改成每餐一碗饭。 这样的结果就是,晚餐吃了没多久,大约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她就又饿了,于是忍不住又跑到厨房里去盛了一碗饭吃下去。 一个晚上,如此三番五次,到第二天早上,晓苏赫然发现,自己昨晚并没有减少饭量,反而因为总是饿而不由自主的起床来找东西吃缘故,如此反复吃了五次饭,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碗下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晓苏无比的痛苦,她以前只知道增加食量是非常难受的一件事情,而今才知道,减少食量要比增加食量难受好几倍。 季非墨看着坐在餐桌前无比苦恼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赶紧劝解着她:“算了,别减肥了,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晓苏听了这话更是难受,减肥的确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可是不减肥吧,就是跟所有漂亮的衣服过不去。 自从怀上孩子后,她以前在德国买的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当然,她怀孕期间并没有沮丧,因为想着生了孩子后就可以穿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了,现在她生了孩子两个多月了,她那些衣服依然不能穿,而她身上穿的,依然还是孕妇装,因为除了孕妇装,她别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是跟所有漂亮的衣服过不去?这是一个不太难选择的问题。 最终,晓苏选择的依然还是自己为难自己,坚持把减肥进行到底。 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就好像当初她从德国回来找季非墨结婚生孩子救熠熠一样,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终于修得正果―― 嫁给季非墨,给熠熠一个健康的身体和一个幸福的家。 就好像她现在决心要减肥,却总是很难减肥成功! 减肥的方法是从晚上淘来的,第一是节食,第二是运动,第三是忙碌! 节食和运动是两项极其矛盾的方法,因为你吃得少后就没有什么劲,而没有劲连走路都觉得腿脚发软,又哪里有力气去运动? 而运动是最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情,每个人运动后都会比平常要多吃一些食物用以补充能量,偏偏晓苏运动后还要少吃甚至不吃。 晓苏觉得,这两种如此矛盾的方法在她这里很难得到高度的统一,就连熠熠都对她说:“妈咪,你要么选择运动就别选择节食了,如果选择节食,那么就别选择运动了,否则你肯定会受不了的。” 她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在节食和运动两者之间,她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节食,因为她担心自己运动后饭量还会再增加。 “节食?节食减肥是最不健康的减肥方式之一,”季非墨对她的节食减肥嗤之以鼻,完全持反对态度,随后还加了一句:“你别节食了,你这一节食,知道的说你是爱美想要好的身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季非墨养不起老婆了呢。” 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哭笑不得,她从来不知道减肥原来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她甚至觉得比当初怀三胞胎还要艰难几倍。 苏耀武听说晓苏要减肥就狠狠的骂了她一顿:“你这是吃饱了撑得慌闲着没事干咋的?好好的一个身体,非要自己跟瞎折腾,减什么肥啊?你有多肥啊?人家非墨都不嫌弃你,你倒好,自个儿嫌弃自个儿。” 晓苏听了这话直接泪奔了,她嫌弃自己?怎么可能?即使全天下的人嫌弃她,她也不会嫌弃自己啊!这世界上哪里有自己嫌弃自己的人啊?她又不自卑? “不自卑就别减肥!留着脂肪生孩子!”这是季非墨的原话! 晓苏直接被这话给雷得里外都焦了,她都已经生了五个孩子了,还生孩子?真把她当成母猪了? 节食减肥遭到所有人的反对,直到jnn离开滨海去上海那天,晓苏依然没有制定出一套完美的减肥计划出来。 jnn是去上海找谭唯仁的,可谭唯仁已经结婚了,晓苏很想劝jnn别去找他了,因为找他也没有用,既然谭唯仁用结婚来逃避她,估计就是下定决心不想和她继续这段跨国恋情了。 可jnn很坚持,她说一定要去上海,一定要当面问他,为什么宁愿跟一个陌生女人结婚,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晓苏这才知道谭唯仁结婚的对象是一个陌生女人,她心里微微一愣,略微有些不解的问:“jnn,你怎么知道谭唯仁是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的?” jnn苦笑了一下,她是听谭唯仁的堂妹说的,而谭唯仁的堂妹也到德国留学,刚好和jnn认识。 晓苏也不太清楚谭唯仁这种处理他和jnn的感情方式,不过她相信谭唯仁的处事原则,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的,就像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不要jnn了一样。 她相信谭唯仁这样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考虑,只是个中缘由她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jnn,只能客观的劝她要想开些,既然谭唯仁已经结婚,那么她应该放下心里的牵挂,然后开始自己新的旅程。 当然,她知道她这些宏观的劝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jnn依旧去了上海,走的那天,季非墨开车送她到的机场。 在机场分别的时候,jnn拥抱着晓苏,然后略微有些伤感的对她说:“你老公真好,不仅不嫌弃你身材像猪,而且你减肥还担心你吃不饱,我以后要是能嫁个这么好的老公,一定睡着都要笑醒。”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当即滴下几颗汗珠子,季非墨真的有那么好吗?她怎么就没用感觉到呢? “刚刚jnn跟你说什么了?”季非墨开车回城的路上,侧脸看着副驾驶室里的女人。 “说我要赶紧减肥,否则的话,没准哪天就成下堂妻了。”晓苏随便胡编了一句,反正季非墨这厮的德语不是一般的差,她怎么说都可以。 “她胡说八道,”季非墨当即就反驳着,然后没好气的说:“以后不要跟这种外国女人来往了,她们就唯恐天下不乱,人家好好的平静的家庭,她们硬是要在中间搅出一趟浑水来。” “哈哈哈,”晓苏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侧脸看着他说:“得,算了吧,我朋友原本就不多,可不能断了,如果这个也断了那个也断了,以后你要是欺负我了,我可就连靠山都找不到了。” “我怎么可能欺负你?”季非墨当即就反驳了过来,然后又急急忙忙的道:“晓苏,我不跟你说过吗,从今以后,只有你欺负我的份,我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你以为你是泥塑木雕的啊?”晓苏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这不就正和我较劲着吗?” “我这哪里是......” 季非墨的话刚开了个头,晓苏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她赶紧对季非墨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迅速的掏出手机来。 是陌生的号码,晓苏眉头稍微一皱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对着手机喂了一声,手机里即刻传来陌生的声音。 “请问你是顾晓苏小姐吗?”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礼貌而又非常公式化的问。 “没错,我是顾晓苏,”晓苏虽然没有听出来这个男人是谁,不过依然还是如实的回答,接着还追问了句:“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是女子监狱的,”男人的声音依然非常的礼貌和公式化:“是这样的,我们监狱里的顾明珠是你的妹妹,她要求你来看她一次,说有些事情要和你核实一下。” “顾明珠不是我的妹妹,”晓苏几乎是本能的说出口,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原本顾明珠是我父亲第二任妻子生的孩子,以前说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经过dna鉴定,她不是我父亲的女儿,所以她不是我的妹妹。” “顾晓苏小姐,你说的dna鉴定什么的我们不知道,但是顾明珠的户口在顾嘉良的户口本上,而那户口本上注明她和顾嘉良是父女关系,你和顾嘉良也是父女关系......” “对不起,我没有心情听你分析这种关系,”晓苏迅速的抢断这个人的话,然后淡淡的说:“烦请转告顾明珠,我和她不是姐妹关系,我也从来就没有当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无论她有任何的事情,都不要找到我头上来,我也不可能到监狱里去看她的。” 晓苏说完这句话,不等那人再说话,即刻就挂断了这通电话,她觉得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何况再说也都是些废话了。 说废话还浪费口水不是?她还是留着口水养牙齿吧。 --- 亲们:文文估计下周会结局,然后是番外。 ------------ 一路荆棘密布,携手春光无数39 “怎么了?”季非墨见她满脸的怒气,又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于是眉头皱了一下又问了句:“是不是关于顾明珠的事情?” “是,”晓苏点点头,然后侧脸看着季非墨说:“顾明珠在监狱里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了,居然要我去监狱探监,还说我是她的亲属,她的脸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 季非墨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安慰着她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反正她人在监狱里,你不去探监,她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们不是把7年前的事情让律师追加上去了吗?她们母女俩这辈子估计要走出监狱都难了,你何必跟一个失去自由的人怄气呢?丫” 晓苏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然后又长长的叹气一声说:“也是,谁管她呢,从此以后,我就当我的生命里从来都未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就是了,为她伤神还真不值得。媲” 晓苏是这样想的,然而,三个月后,顾明珠就用事实告诉她,在她顾晓苏的生命里,顾明珠一直就真正的存在着的,(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先不表。) 晓苏的减肥计划一直在修改,可不管怎么修改,执行起来都非常的痛苦。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毅力有恒心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去做,就一定能成功! 然而,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非常的无力,尤其是在节食上,几乎很难成功,因为季非墨那厮总会诱惑你吃东西。 用他的话来说:“你不怕吃少了走路晕倒?”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严重,因为她发现自己吃得少后,有时蹲下站起来都会头晕,当然是饿晕了的,所以少吃也不是办法。 那天刘玉婷来看孩子,听说她在减肥,然后笑着说了句:“减肥做什么?我想长胖都还长不胖呢,你这长一身肉是福气。” 她听了这话愈发的郁闷,她以前瘦的时候好心从未担心过长胖的问题,那个时候用刘玉婷的话来说就是怎么都长不胖。 现在的情况就是,怎么节食也瘦不下来! 晓苏是个执着于一件事情就很难放下来的人,所以减肥这件事情从12月份开始计划到一月低,反反复复,一个月过去了,她是一斤都没有瘦过。 年关将近,意味着过年的问题,苏耀武建议去北京过年,说晓苏改姓苏后就没有去过北京,何况也该带着孩子们回去看看了。 当然,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苏耀武想趁过年期间把苏薇安的坟迁回去,以前是顾嘉良拦着不让迁,现在只要晓苏同意就可以了。 关于这个问题,晓苏一直都没有考虑好,因为父亲最后的遗言是要她把他和母亲一起送回贡山,理由是母亲曾经很想到贡山那地方养老。 所以,当苏耀武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晓苏就极其婉转的说:“外公,其实我觉得我妈在那地儿呆七八年了,一直都好好的,现在一下子去惊动她,怕是有些不太好。” 晓苏说到这里又停顿一下,然后接着又解释着:“何况我可能要长住滨海,如果让妈一下子迁到北京去了,我以后想去看妈也就不那么方便了。” 苏耀武听了晓苏这话略微有些不高兴起来,忍不住闷闷的问了句:“晓苏,你的意思是要让你妈一个人住在那里?” 晓苏点点头,然后又轻声的解释道:“这件事情我前后都考虑过,外婆以后有您老人家去陪着她,在那边断不会寂寞,而我父亲等清明节到了我就送回贡山去,当然他也不会寂寞的,因为我爷爷在贡山呢,他可以过去照顾我爷爷。” “那母亲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就寂寞了?”苏耀武当即就反驳着她:“你母亲一个人躺在这南方的地下七八年了,一直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你就忍心让她这样一直孤独下去?” “外公,我会经常带孩子们去看妈的,”晓苏赶紧给自己的外公解释着,同时又补充道:“我和非墨商量好了,母亲的墓地旁边还空了那么多的位置,我们准备买下来,等几十年后,我和非墨老了,就挨着母亲葬着,这样的话,母亲在那边也就不会孤独了。” 苏耀武听晓苏这样一说,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一声不啃,随即站起来就走了出去,很显然,晓苏的决定让他有些生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但是也并没有继续坚持他自己的观点,农历腊月2,季澄泓回来了,苏耀武提出让季非墨带着孩子们去北京过年。 这个提议晓苏和非墨都没有意见,毕竟苏耀武年龄大了,已经7岁了,他一个人在北京过了很多个年了,每年估计都有些冷清。 人年龄大了,难免就想要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大年。 原本打算只带熠熠和灿灿过去的,可苏耀武坚持要带烨烨回去,他说烨烨姓苏,他得带着孩子回去认祖归宗。 对于这样的提议,晓苏不好反对,季非墨也不好反对,后来经过商量,最终决定把五个孩子一起带回北京去。 这是有史以来最浩大的一件工程,偏偏季非墨的父母季澄泓和关琳琳还不能跟着同往,因为恰逢季澄泓的伯父90岁喜寿,所以他和关琳琳必须要回老家去。 晓苏和季非墨带着五个孩子跟苏耀武一起前往北京,季家的所请的保姆在年底都放假回老家了,所以这五个孩子就只能是他们夫妻俩人来带。 对于带三个月的婴儿,晓苏倒是有经验,毕竟已经亲自抚养过熠熠和灿灿了。 可季非墨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平时在季家有保姆照看着,他每天下班回来也都是象征性的抱抱这个孩子亲亲那个孩子,完全跟过家家似的。 而这一次俩人带着五个孩子去北京,季非墨则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不容易,从上飞机开始,他就忙碌开了。 三个孩子,虽然三个多月了,可从保温箱里出来也才一个多月,最小的炫炫现在才4000克,人家有些大的婴儿生下来就已经4000克了。 飞机上,两个大人照顾三个婴儿,熠熠和灿灿还只能跟着苏耀武,就是这样,也把季非墨忙得满头大汗,因为单单三个孩子喝奶喝水换尿不湿就把他折腾得头晕脑胀了,更别说三个孩子因为不适应飞机里的空气还不停的哭闹。 滨海到北京,三个小时的样子,季非墨却觉得比三天还要漫长,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哄睡了,他准备坐下来休息几分钟,飞机已经着陆了。 季非墨这叫个苦,在飞机上忙乱了没有休息一下,这下飞机时,他还得表演一个人抱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晓苏倒是只抱炫炫一个,不过灿灿要过来牵着她的手。 好在有人接机,晓苏暗自松了口气,心说如果没有人接机的话,她和季非墨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一大家子折腾到苏家去呢。 晓苏以前没有和苏家来往过,所以对苏家人并不是熟悉,虽然她的三胞胎满月时苏家来了几个亲戚,可当时因为满月酒客人太多,她和季非墨都忙乱了,所以只是匆匆的认识了一下,然后又分开了,并没有记住谁是谁。 来接机的人是苏耀武的堂孙儿苏跃,比晓苏大三岁,晓苏生三胞胎做满月酒时来过,所以晓苏多少有些印象,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把他的名字给记住。 苏跃见她带着五个孩子过来吓了一大跳,然后赶紧侧脸问苏耀武:“大爷爷,你怎么不说清楚呢?这么多孩子,早知道我就叫上我妈和我妹过来帮忙了,你不说就来两个孩子吗?” 苏耀武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挠挠头发说:“开始的确是计划来两个的,这不,计划有变动,所以孩子们就都过来了。” 苏跃看着老爷子摇摇头,他是服了他了,即使有变动上飞机前也能打个电话来啊?看来这人老了,有时候的确还是会糊涂。 苏跃要打电话再叫人来帮忙,晓苏赶紧拦住了,说就这样可以了,我们有个双胞胎的婴儿车,孩子放车里推着走就挺好的,何况你这越野车大,我们坐上去也不会挤的,再叫人来还耽误时间。 苏跃点点头,听从了晓苏的安排,然后领了行李什么的,就开车带着这一大家子回苏家去了。 苏跃是苏耀武的堂孙,也就是苏耀武堂侄儿的孩子,平时深得苏耀武的喜爱,所以对晓苏一家也非常的热心周到。 路上的时候,苏耀武在问苏跃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苏跃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苏跃稍微打了哏,然后看着后视镜里正哄着炫炫的晓苏说了声:“言四也来了。” 晓苏并不知道言四是谁,所以苏跃说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去想过言四来了和自己会有什么关系。 因为晓苏第一次回苏家的缘故,所以和苏耀武沾亲的人都来了,苏家,白家的人来得不少,显然是对她回到苏家表示欢迎。 晓苏在苏耀武的介绍下,堂叔,堂哥,堂妹,舅舅,舅妈,表哥,表妹认了一圈,最后是苏跃说的言四。 言四和苏家好像没有亲戚关系,好像是晓苏的外婆白家的远房亲戚什么的,所以苏耀武给她介绍时,只说了句:“这是言御寒,因为前面有三个姐姐,他占老四,所以又叫言四。” 言御寒伸出手来和她握手的时候,她只感觉到那手有些冰冷,而他脸上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笑容,尤其是看季非墨的时候,眼神明显的复杂了好多。 季非墨也觉得这言御寒的眼神有些复杂,尤其是和他握手时,他明显的觉得言御寒的手劲力度有些大,就好似,和他有什么过节似的。 晚餐是去外边大酒店吃的,因为人多,大家都特别喜欢三胞胎,一人帮忙抱一个,倒是给晓苏和季非墨减轻了负担,好在才三个月的孩子,不怎么认人,所以一般都能抱上都不哭。 晚饭其乐融融,中国人讲究的喝酒,晓苏以晚上要照顾孩子不喝酒,不过季非墨却推脱不掉,只能舍命陪君子,跟这个喝了跟那个喝。 一共喝了多少酒季非墨记不住了,只知道跟堂叔苏健康喝了又跟堂哥苏跃喝,跟舅舅白文斌喝了又跟表哥白景崎喝,最后当然是跟这个叫言四的人喝。 言四表面上文质彬彬,晃眼看上去温润如玉,可季非墨知道,这人不是一般的腹黑,因为言四的大名,他即使在滨海,也曾听闻过。 京城商界的奇才,地产界年轻一辈响当当的大人物,不过为人极其低调,貌似绯闻很少,但是他的楼盘却卖得最好。 晚餐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晚上是言四和苏跃送他们会苏家的,晓苏抱着炫炫站在苏家大院里跟言四道谢。 言四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的道:“我妈想见见你,你看哪天有空我来接你。” 晓苏稍微楞了一下,她和言四都不熟,跟言四的母亲更是不认识,言四的母亲怎么会想见见她呢? 晓苏正在疑惑,旁边的苏耀武倒是先开口了,替晓苏接过话来:“好的,等把年过了吧,到时我带着晓苏到你们言家来拜年。” 言四点点头,随即又跟苏耀武道别,最后和季非墨握手道别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早知道我也去南方上大学了。” 季非墨听了这话,又侧脸看了眼旁边的晓苏,他就是再愚笨,多少也明白,这个言四,估计和晓苏家有什么渊源,或者,和晓苏有什么渊源。 一心落在孩子身上的晓苏,倒没有去关注言四的言行,她等言四和苏跃把车开走,即刻就让季非墨推着孩子回家去了。 两个人照顾五个孩子,这不是一般的辛苦,虽然说熠熠比较大了,勉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可灿灿才两岁多,依然还是会嚷着要妈咪。 而三个最小的孩子,因为吃得少吃得特别勤的缘故,晓苏和季非墨这个晚上几乎就没用睡过觉,忙完这个孩子忙那个孩子。 季非墨第一次体会到孩子生多了的苦楚,在天亮时终于累趴下了,然后忍不住嘀咕了句:“晓苏,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估计把这五个孩子拉扯大,我们都该累死了。” 晓苏白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反驳了他一句:“你不说让我不要减肥,留着脂肪生孩子?” 季非墨当即不啃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哪知道照顾孩子这般辛苦啊?平时孩子在季家,看那些保姆照顾着不都是很简单的吗? 照顾孩子很辛苦,苏耀武想要临时给请两个保姆来帮忙,偏偏是春节期间,所有家政公司的保姆都回家去了,还请不到人。 于是,过年期间,苏家的年夜饭晓苏和季非墨都无法帮忙张罗了,好在苏健康和苏跃父子俩帮忙,所以苏家的年夜饭倒也张罗得非常的丰盛。 晓苏这两天忙几个孩子的事情,几乎没怎么睡觉,跟大家吃年夜饭的时候都在打瞌睡,而季非墨也坚持滴酒不沾,说他醉了就没人照看孩子了,晓苏都快来熬不住了。 坐在一边的苏跃看他们夫妻俩这样就忍不住对晓苏说了句:“好在言四没有娶你,否则的话,他估计也要为了你生的一群孩子变成连酒都不能喝的奶爸了。” 苏跃这一句话,不仅把爸季非墨给惊愣了,同时也把原本正打瞌睡的晓苏给彻底的惊醒了。 晓苏睁大疲倦的眼睛望着苏跃,疑惑的问了句:“苏跃,你是喝酒喝多了吗?我跟那言四,以前从来都不曾认识,他怎么可能会娶我呢?” ------------ 所谓蜜月 季非墨和晓苏结婚时并没有去度所谓的蜜月,当然,当时的条件也不允许,因为他们全身心都在熠熠身上。 后来孩子出生了,熠熠又住院了几个月,然后跟着他一起回到季家。 在五个孩子刚回到季家时季非墨是提过要带晓苏去度蜜月的,可晓苏不答应,理由是熠熠和灿灿还要做化疗,另外三个孩子虽然都请了保姆,可把孩子完全丢给保姆,到底还是不放心丫。 所以,他们俩的蜜月之旅只能搁浅又搁浅,用季非墨的话来说,要等到晓苏答应跟他去度蜜月,估计都要等到古稀之年去了。 晓苏就笑着说,那也成啊,如果我们古稀了还能去度蜜月,这就说明我们的婚姻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要不就这样,我们把蜜月之旅就预订到古稀之年媲? 季非墨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这晓苏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解风情,居然能把蜜月之旅定在古稀之年,那人都古稀了,能度出蜜月的味道么? 晓苏就白了他一眼说,季非墨,你懂不懂什么叫蜜月啊? 他晕,蜜月都不懂,不就是新婚第一个月吗? 她就颔首称赞,没错,结婚第一个月,可我们结婚很久了啊,熠熠都九岁了,即使现在去度蜜月,也不叫蜜月了啊。 他更是狂汗,熠熠九岁了没错,可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烨烨他们不才一岁多吗?他们结婚也就一年而已好不好? 晓苏就对季非墨的话嗤之以鼻,季非墨,你懂不懂什么叫结婚? 结婚,怎么不懂,不就是一男一女到婚姻登记处去登记注册一下,然后一人领一个盖了钢印的红本本就算结婚了? 晓苏就说错,你说的那结婚是给世人看的,我觉得一男一女的结婚是真正交付身心的那一天,所以,我们远在九年前就已经结婚了,而蜜月,早就被你荒废了。 好吧,他承认,顾晓苏这女人是辩论会的专家,任何一个问题,他不能跟她争论,如果争论的话,最终落败的肯定是他自己。 于是,他即刻使出自己一贯的作风,当然是强势的硬性安排。 不理会晓苏对蜜月的解读,直接宣布,要在2012年的6月,普罗旺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带晓苏去那度蜜月。 晓苏直接就说:“拉倒吧,还普罗旺斯薰衣草呢?那地方都给国人踩烂了好不好?中国人最喜欢的就是跟风,琼瑶***一部《又见一帘幽梦》把个普罗旺斯给夸张得没有边了,现在的国人动不动就把那定为爱情神圣的地方,其实那地方一点儿都不咋的。” 季非墨听了她这话就奸笑着问:“那你说什么地方没有被国人踩烂?” “当然是珠穆朗玛峰啊,”晓苏毫不犹豫的回答,“珠穆朗玛峰风景又好,高耸入云霄,天高云淡,空气新鲜得不得了,最主要的是去的人少。” 季非墨狂晕,珠穆朗玛峰去的人当然少了,可那上面有啥风景啊?除了一堆白雪就是一堆雪白,国人就是有心要踩烂,那也得有那个身体和能力才行啊? 于是,他郁闷的皱紧眉头,淡淡的说了句:“珠峰就算了,即使我们俩爬上去了,可也没有房子给我们度蜜月啊,还是换个地方吧,除了珠峰,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没有被国人踩烂的。” “有啊,”晓苏非常干脆的回答:“南极和北极,肯定没有被人踩烂,据说现在企鹅也越来越少了,当然多少年来也没有踩烂,要不我们去南极度蜜月。” 季非墨终于生气,忍不住喊了声:“顾晓苏,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们这讨论的是度蜜月的大事呢,人生一辈子如果不度一次蜜月,以后想起来免不了会后悔的。” “哦,”晓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漫不经心的说:“其实国人都把蜜月的意思理解错误了,所谓蜜月,就是蜜一样的日子。” “蜜一样的日子?什么意思?”季非墨被她绕进去了,眉头皱了一下问。 “就是一对夫妻要想办法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跟密一样甜啊,”晓苏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接着又鄙视了他一下道:“当然,像你上周墨集团开盘会上和那个红的发紫的阎晶晶暧昧的眉来眼去的,这的确不能让我觉得我们是生活比蜜甜。” “顾晓苏,你不要歪曲事实好不好?”季非墨有些哭笑不得的喊了起来:“开盘请明星都是策划组的人策划的,明星能拉动开盘效应,我和那阎晶晶都不熟悉,我跟她眉来眼去做什么啊?” “现在不已经认识了吗?”晓苏笑着打趣他:“据说那个林宝宝和京城某个人又传出绯闻了,看来是要弃你而去了,不过这阎晶晶比林宝宝年轻......” “苏晓,我在跟你讨论度蜜月的事情,”季非墨终于发怒的低吼着:“你这跑题都跑都哪里去了?” “我跑到花圃那边去了,”炫炫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稚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晓苏和季非墨同时回头,这才发现两岁半的小女儿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那玫瑰花的叶子上还有根刺,距离她细嫩的手指只有不到两个毫米远的距离。 “炫炫,”晓苏即刻跑了上去,心疼的看着满手是泥的孩子:“谁让你去花圃那边的?你不知道那危险吗?” “给你,”炫炫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晓苏,脸上展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来,“送给妈咪的礼物......妈咪节日快乐!” 晓苏即刻把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接过来,弯腰把两岁半的小女儿抱起来,当即就激动得给了她一个吻。 “以后不许去花圃那边了,听见没有?”晓苏把花放在茶几上,接着一本正经的教育女儿:“花圃那边......” “花圃那边好漂亮,”炫炫把晓苏的话接了过去,然后用手指着门口:“炫炫要出去......炫炫要去看花花......” “好了,宝贝儿,”晓苏抱着在她怀里扭动着的小女儿,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你爸爸正和我讨论丢下你们三去哪个国人没有踩烂的地方度蜜月呢,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度蜜月?”炫炫黑珍珠清亮的眼睛当即睁大得跟灯笼似的,迅速的把视线转向季非墨,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爸爸,我要跟你去度蜜月。” 季非墨汗都下来了,即刻把小女儿炫炫从晓苏的怀里抢下来放在地上,然后用手拍拍她的小屁股说:“玩去吧,度蜜月没你什么事啊,你和哥哥们玩去。” “哦,那我去告诉哥哥们,”炫炫扭动着自己的小屁股,迈着短小的步子朝门口走去,也不知道她要去告诉哥哥们什么。 季非墨等炫炫走了,这才又看着晓苏说:“好了,你不要再跟我胡扯了,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当然五月初是旅游高峰期,所以我特地把我们的蜜月之旅安排在了六月,既然你不喜欢普罗旺斯,那我们就去南法,其实南法有很多没什么人去的地方,比如......” “得,中国这么大,你去过几个地方?”晓苏当即就抢下他的话来,然后没好气的说:“这是世人的通病,外国人朝中国蜂拥,那是因为外国人把自己国家旅游得差不多了才来中国的,而中国人呢,自己国家都还没有旅游过,就先蜂拥去国外了,我在德国住过那么些年,我没觉得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实在要去旅游,我们就在国内转转算了。” “可国内也被国人踩烂了啊,”季非墨是服了晓苏了,没好气的说:“国内的那些热门的旅游景点,什么地方没有被人踩烂,就说你老家云南贡山,每天都有人去好不好?” “那就哪里也不去了,”晓苏讨论得没有精神了,从沙发上起身,把茶几上的地图推开:“没劲,我还是找我的三宝去。” 晓苏还没有来得及从茶几后面跨出来,门口已经传来了烨烨的声音:“妈咪,我也要去。” “你要去那里啊?”晓苏有些不解的看着胖乎乎的,因为剃了光头跟个小老虎似的烨烨,忍不住问了句。 “去......蜜月,”烨烨想了想,终于把妹妹炫炫告诉他的事情给想起来了。 晓苏的额头当即掉下三条黑线,这炫炫是高音喇叭吗?还是网络病毒,这么快就把消息给传播出去了? “什么蜜月啊?”晓苏佯装没有听懂的问,随即在糖果盒里抓了块姜汤递给他:“拿去吃吧,吃点姜免得感冒。” “我不要,”烨烨非常正式的拒绝了,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季非墨喊着:“爸爸,炫炫有蜜月,我也要蜜月!” “我也要!”头上剪了个红孩儿似的的煜煜已经来到门口喊了起来,随即还不高兴的抗议着:“你们只给烨烨和炫炫蜜月,不给煜煜,不公平!” 晓苏在一边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不公平不公平,确实不公平,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你爸答应你们,带上你们三去度蜜月,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把你们给撂下呢?” 季非墨听了这话头都大了,忍不住抗议道:“晓苏,你这什么意思?度蜜月是我们俩的事情,怎么能带三个孩子去呢?” “为什么不能?”三宝异口同声的质问着季非墨,三双清澈的眼睛全都盯着季非墨一个,神色坚定的非要质问一个结果。 晓苏脸上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站在孩子的身后,得意的望着季非墨,恶作剧的追问着:“是啊,为什么就不能带他们三呢?” 季非墨狠狠的瞪了晓苏一眼,却又不好在孩子们跟前发作,于是闷闷的解释着:“因为你们还小啊,蜜月是大人们的事情,等你们以后长大了,也会跟自己最亲密的人去度蜜月的。” “我要现在就去,”烨烨首先不理会季非墨的观点,当场就反驳着父亲的话:“我最亲密的人就是妈咪,我要跟妈咪去度蜜月。” “我也要跟妈咪去度蜜月,”煜煜毫不示弱的在后面跟着喊起来:“妈咪也是我最亲密的人。” “好了,妈咪是爸爸一个人的,”季非墨当即就搬起一张脸训斥着几个跟自己抢女人的孩子,大手一挥:“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到院子里玩儿去吧,等下年把你们都送幼儿园去,省得白天都在家里烦我们。” “哇......”炫炫最先哭出声来,一下子扑进晓苏的话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爸爸说谎,妈咪是我们的,是我们的,不是爸爸的,爸爸的妈咪是奶奶。” “对,爸爸的妈咪是奶奶,”烨烨也非常赞成炫炫这句话,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季非墨说:“爸爸刚才不说要跟自己最亲密的人去度蜜月吗?那你就跟奶奶去度蜜月啊?妈咪要跟我们蜜月。” “就是,”煜煜也不甘示弱的嚷着,同时还跑到季非墨的身边,张口双臂把季非墨的腿给抱住:“爸爸最坏了,想抢我们的妈咪,我们不让你去蜜月,我们跟妈咪去蜜月。” 季非墨听了这三个老虎崽子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出来,他这都生的什么孩子?一个两个三个,怎么全都是情敌?全都来跟他抢老婆,他还要不要活了? “去哪里蜜月啊?”刚从幼儿园回来的灿灿,刚好听见煜煜说要跟妈咪去蜜月,于是一下子就冲到了季非墨跟前,扬起脸微笑着望着季非墨:“爸爸,你打算带妈咪去哪里度蜜月啊?” “哪里都不去,就在这季宅的墨苑里。”季非墨没好气的回答,他都要被这几个孩子给气死了。 “没劲,”灿灿努起嘴嘀咕了句,随即转身,看见小妹妹炫炫站在那里,于是心血来潮,忍不住过来牵她的手:“炫炫,走,跟二姐学英语去。” “我不要学英语,”炫炫把灿灿的手甩开,然后伸手抱住晓苏的大腿,“我要跟妈咪去蜜月。” 灿灿听了这话楞了楞,随即又望着抱着妈咪另外一条腿的烨烨和拉着妈咪手的煜煜,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怒气从何而来。 “行啊,小家伙们,你们现在一个比一个牛了哈,”灿灿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季非墨身边,伸手拉着他的手说:“得了,爸爸,你别生气了,我和姐姐跟你去度蜜月,弟弟妹妹们跟妈咪去度蜜月,我们搭伴同行不就得了?” “去,”季非墨一下子把她的手甩开,没好气的说:“已经有三个拖油瓶就够我跟你妈咪烦的了,你和熠熠还来凑热闹,我们的蜜月究竟要不要度了?” “谁在凑热闹啊?”熠熠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很显然灿灿进来时没用关门,所以在楼下刚进门的熠熠就听见了。 “姐,赶紧来凑热闹,”灿灿调皮的朝门外喊着:“爸爸和妈咪商量着要去度蜜月,烨烨,煜煜,炫炫都嚷着要去,你说他们怎么那么狠心啊,就把我们俩撇下了?” “哇塞,不会吧?这么残忍?”熠熠听了灿灿的讲述,当即就看了看季非墨和晓苏,又看着抱紧妈咪的三宝,忍不住说了句:“爸爸,妈咪,偶尔偏心是可以的啊,可在这件事情上偏心肯定不行,你说我们五个谁不是你们的孩子啊?你们这一辈子也就度蜜月一次吧?凭什么带上弟弟妹妹去了,就不带我跟灿灿啊?” “我们六月去度蜜月,六月你放假了吗?”季非墨白了熠熠一眼:“上学重要还是游玩重要啊?孰轻孰重你分不到啊?” “可你们为什么要六月去度蜜月啊?”熠熠忍不住反问着:“难道就不能把日子改一改吗?我七月......” “不要六月去啦,”烨烨迅速的抢断熠熠的话,然后小男子汉似的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我要现在去,” 烨烨说到这里,还仰头望着自己最亲密的人,用手晃动着她的大腿,稚声稚气的问:“妈咪,现在去蜜月好不好?” “现在?”晓苏是服了这几个孩子了,用手把他们的手一个个从自己的身上扒开,然后没好气的说:“走吧,现在吃午点去,有蜜糖蛋糕呢。” “蜜糖蛋糕就是蜜月对不对?”煜煜反应很快,即刻扬起脸来,说到蜜糖蛋糕嘴角已经流出口水来了。 “蜜糖蛋糕就是蜜月!”炫炫用非常肯定的语气替晓苏回答着,然后拉着晓苏的手朝门口走,嘴里还念叨着:“我们现在去蜜月叻,现在要去蜜月叻。” “对对对,蜜糖蛋糕就是蜜月,”晓苏暗自松了口气,一只手牵起炫炫一只手牵起煜煜,烨烨一下子落单了,他稍微迟疑一下,跑过来牵住了炫炫的手,母子四人高高兴兴的蜜月去了。 房间里,留下季非墨和熠熠灿灿呆愣在这里,熠熠和灿灿看着那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都在瞬间风中凌乱了。 原来弟弟妹妹们说的蜜月就是去吃蜜糖蛋糕啊?早知道是这样,她们俩还来争什么劲啊?蜜糖蛋糕,她们已经吃厌了好不好? 熠熠过来用手拍着季非墨的肩膀,细声的安慰着他:“别忧伤了,爸,弟弟妹妹们不是很好打发的吗?蜜糖蛋糕就把她们给哄住了。” 季非墨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那你和灿灿怎么不去吃蜜糖蛋糕呢?难不成厨房里还少做了你们俩的那份?” “我们又不要蜜月,”灿灿耸耸肩膀,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还飘来一句:“不过,爸爸,如果你要和妈咪去度蜜月的话,可一定要带上我。” “为什么要带上你啊?”季非墨倒是有些不解了,这灿灿居然还一定要带上她。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啊,”灿灿很自然的回答,然后又扭转身来看着季非墨道:“弟弟妹妹们出生时,你都守在手术室里是吧?他们生下来,你都第一个抱他们是吧?可我生下来的时候呢?你在哪里啊?难道欠下的帐不用还的啊?” 季非墨被灿灿问得目瞪口呆,刚想要张口解释,可灿灿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解释,已经咚咚咚的跑楼下去了。 他即刻扭过头来,看着站在的这里的熠熠,有些无奈的说了句:“灿灿这孩子,这么小,还跟我记仇。” 熠熠一愣,脸色当即黯淡下来,然后一边朝门外走一边低声的说了句:“爸爸,我不跟你记仇,你倒是什么都不欠我的,所以,你和妈咪去度蜜月,不用考虑我。” 季非墨这一下是完全的愣住了,望着熠熠走出门去的背影,整个人心里一紧,那种隐隐约约的痛又从心底里溢出来。 他五个孩子,如果说亏欠的话,那熠熠是他亏欠得最多的一个,可因为她回到他身边时已经那么大了,所以,有些小时候可以给到孩子们的东西,他就已经无法再给到她了。 晚上的时候,季非墨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晓苏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走了过去,低声的问:“怎么了?还在为孩子们嚷着要跟去度蜜月发愁呢?其实这蜜月可有可无,关键是两个人能够长长久久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有没有蜜月.......”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带着熠熠去度蜜月?”季非墨切断她的话,然后侧脸看着她说:“对于熠熠,我亏欠太多了,多到难以计数的地步,虽然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弥补,可终究......有些东西,终究是弥补不了的。” “熠熠都9岁多了,何况她又那么喜欢弟弟妹妹们,光带她去不带弟弟妹妹们去,你觉得她会答应吗?”晓苏摇摇头,对他这个建议不赞成。 “那怎么办?”季非墨是真的头疼起来了,“我们就两个人,虽然说把蜜月改成家庭游也没什么不可以,可关键是五个孩子啊?就算熠熠不需要我们照顾,可其它四个孩子都还要人照顾啊?带他们出去,别说玩了,就是照顾他们都是个大问题。” “所以啊,我就说我们不适合去度蜜月嘛,”晓苏白了他一眼,接着又补充了句:“至少现在不适合去度蜜月。” “那什么时候才适合呢?”季非墨闷闷的问了句:“难不成真的要到古稀之年?” “噗......”晓苏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拍在他宽厚的肩头上,感叹道:“其实,夫妻间一辈子讲究的是相亲相爱相互依赖,如果真的因为孩子的原因在年轻时不能去度蜜月,那把蜜月挪到孩子们长大以后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就算是花甲古稀,又有什么不可以?人生有期盼才更有活力不是吗?” 季非墨听了这话当即就风中石化了,看来,他和晓苏的蜜月,简直就和天上的月亮差不多了,遥远得可望而不可即...... ----- ps:亲们,此文写到这里就大结局了,因为季非墨和顾晓苏的蜜月太过遥远要到古稀才度,所以胡杨打算等古稀之年再来写他们的蜜月,希望到那时各位亲们都还能来看。 另外,今天还上传了一章番外,是谭唯仁和葛小菲的故事,不会太长,是短篇,胡杨会以快更的方式连载的。当然,周非池和嵩云衡的番外也在筹备中。 ------------ 非婚得以1 简介: 四年相亲不下100次的葛小菲,在母亲以身体的威逼下,在损友的建议下,终于大胆的来了一次‘闪婚’ 网上说‘闪婚’最快的速度是认识24小时就结婚,葛小菲这一次却打破了这记录,仅仅只和人家见面不到三分钟就决定和人家结婚,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办好了结婚证,成了‘合法’的夫妻。 原本以为,这样一段相互利用的婚姻来得快也会去得快,可谁会想到,‘闪婚’容易,‘闪离’貌似太过艰难媲。 “离婚?”谭唯仁的眉头皱紧,看着一脸愤怒的女人淡淡的开口:“我不知道那两个字怎么写!丫” ps:那啥,简介无能,请看正文―― 葛小菲刚入行那会儿,时常听报社的老生常谈:干我们这行的,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累,睡得比小姐晚,起得比周扒皮早,眼睛比熊猫黑,头发比鸡窝乱,态度比孙子好,外边光鲜得不得了,挣得却比民工还少。” 那时她听了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这话极幽默,现在谁要是再在她跟前说起这段老生常谈,她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其实工作苦累她倒是能接受,即使偶尔要去横店探班什么的,她也学会了怎样防备那里的毒蚊子。 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感情生活,如果硬说是一片空白那的确不是实话,因为最近三四年来,她其实一直都在试着要和某个男士发生感情,可月老却总是和她过意不去。 五一,难得假期,她原本打算睡懒觉的,可一大早,门外就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母亲刘佳玉的声音:“小菲,赶紧起来吃早餐了,今天早上我亲自磨了你最喜欢的原味豆浆,还做了你最喜欢的韭菜盒子,赶紧出来啦,韭菜盒子里是韭菜和鸡蛋,你知道的,鸡蛋冷了就腥了,腥了就不好吃了......” 葛小菲就在母亲念念叨叨中起的床,其实刚从横店探班回来没两天,人还有些疲倦,可耐不住母亲的唠叨,她总归不能事事都让母亲不满意。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就喜欢喝原味豆浆,是因为她不忍心看母亲每次磨了豆浆后还倒锅里去煮,于是就给母亲买回一个不用煮不用去渣的豆浆机,这样帮她省事。 韭菜盒子是母亲的最拿手的早餐,她从小就喜欢吃,不过做起来有些麻烦,偏她又不喜欢发酵粉起的面,于是母亲每次都要头天晚上起面,这也就是所谓的老面。 小菲洗漱好来到餐桌边,母亲已经把豆浆给她装了满满一杯了,她喝了一口,夸张的砸吧了一下嘴巴,随即用筷子夹起一个韭菜盒子咬了一口。 韭菜盒子是生煎的,这会儿热乎乎儿的,很香,小菲忍不住拍了一下母亲的马屁:“妈,行啊,你这技术,都快来赶上翠竹亭了,你要身体好啊,我就不当这狗仔了,我们母女俩开糕点铺去。” 刘佳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也喝了口豆浆,这才开口道:“小菲,我们隔壁那栋楼的张嫂你知道吧?就是在银行上班的那个,她昨天跟我说......” “对了,妈,我等会要去看一朋友,”小菲即刻抢断了母亲刘佳玉的话,随即仰头把杯子里最好一滴豆浆喝掉,然后倒立给母亲看,意思是,我没有浪费一滴粮食。 她七岁时父亲就死了,出车祸,偏偏又是父亲自己骑三轮车闯红灯,负主要责任,所以父亲这死也是白死,她和母亲没落下什么赔偿费,对方只是人道的给了火葬费和安埋费。 她说要去看朋友并不是随口胡扯的,而是她的好朋友顾晓苏真的住院了,前段时间她在外地,给顾晓苏打电话她关机,她估摸着她应该是养胎来着。 顾晓苏那女人生就一副好命,带着两个拖油瓶还嫁了滨海的钻石王老五,她只有羡慕的份儿,却是连那样的梦都不敢做。 为了逃避母亲的唠叨,她是放下碗筷拿了包就直接奔下楼,然后又直接拦了出租车奔医院,到三医院门口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带,于是在门口的挑挑那买了三斤商场五块钱一斤这里十块钱一斤的苹果提上去。 顾晓苏是留德回来的高材生,传说在很多年前,她曾是高考省状元,她偶尔有烦恼的时候免不了跟她诉说一翻,她总是能用国际思维开导开导她。 这一次也一样,她把自己今年来相亲的痛苦一说,顾晓苏即刻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学人家闪婚,说这跟赌博差不多,撞运气,她可以试一试。 到底是高材生省状元,一番话说得她茅塞顿开,于是在母亲不厌其烦的给她说隔壁楼上的张嫂的同事的表妹介绍的那个上海来的海草时,她就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只要那个海草愿意,她即刻马上就和他结婚,把这单了31年的身给结束了。 决心下得比任何时候都大,所以去相亲那天她就把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上了,可在去的路上又开始惆怅起来,就这样去和一个陌生人结婚,会不会太草率了。 不过,当她走出地铁口,偏偏又遇上了那个抢了她男朋友的女人,当那个小三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目光却又假装关切的问:“小菲,你什么时候摆婚宴啊,我可是红包都准备好了哦。” 她心里当即一肚子的气,忍不住就冷冷的回了句:“快了,我这都和男朋友领结婚证了,摆酒的时候肯定会寄请柬给你的,要不我岂不是就亏了?” 撂下这句,也不管那女人的脸色是否好看,迅速的转身就朝着距离地铁口只有三百米的上岛咖啡厅走去,心里还暗暗的发誓,只要等下见面的这海草比那龟孙长得好看,她就嫁给他。 和那个上海来的海草约好见面的地点是上岛咖啡,她在走近上岛咖啡厅大门口时心里还忍不住腹诽了人家一句:到底是海草,这相个亲都要来咖啡厅,多贵啊,其实去吃麻辣串更适合聊天话家常好不好? 走进咖啡厅,目光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扫,随即就发现坐在窗边的一位身着藏青色西装的男士,此时他的餐桌上正放着一朵黄玫瑰。 就是他,她直直的朝他走过去,很快来到他的餐桌边,还没坐下就开始了自我介绍:“葛小菲,今年31岁,相亲不下100次,已经产生了相亲审美疲劳症,不想继续相亲下去,如果你对我没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领证结婚,户口本身份证我都带来了。” 谭唯仁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她脸上带着一丝自然的绯红,估计是刚才走路有些急的缘故,而她说话的语气比较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好,”他回答得无比的干脆,随即用手指了一下餐桌上的咖啡,微笑着问了句:“我们是先去办结婚证还是先喝咖啡?” “先办结婚证,再喝咖啡庆祝,”葛小菲的语气依然有些急促,因为她怕自己等下坐下来就又改变决定了,趁着这会儿这股子勇气,她迅速的看了下自己手上这块在地毯上买来的罗西尼手表:“已经快11点了,我们赶紧去婚姻登记处吧,办了结婚证过来喝咖啡吃午饭刚好。” 谭唯仁点点头,随即招手叫来服务员,优雅而又快速的掏钱买单,同时丢下一句:“不用找了,”然后随着小菲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葛小菲觉得,她这是赚到了,因为这男人明显的比那龟孙长得好看,而且刚才掏钱买单的动作极帅,就这一点,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了。 到时把这老公往那女人跟前一带,直接把她气的吐血过去,该死的坏女人,不就占着比她年轻几岁吗?她好不容易在相亲队伍中淘来的男人她都抢,太没公德心了。 上午11点后,婚姻登记处的人极少,所以他们俩几乎没排队,来了就直接填表照相复印证件,然后签名办理结婚证。 葛小菲是在填表时才看清男人的名字――谭唯仁。 她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随口问了句:“你是医生吗?”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唯仁这个名字应该是医生专用名字。 “不是,”谭唯仁接过里面递出来的两本红红的小本子,翻开来看了一下名字,把她的那本递给她道:“我倒希望我自己是个医生,不过现在改专业已经来不及了。” 她微微一愣,不太清楚他嘴里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再接话,而是迅速的岔开话题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上岛咖啡厅啊,你不说要喝咖啡庆祝我们结婚吗?”谭唯仁很自然的回答。 ------------ 非婚得以2 谭唯仁觉得他这一个婚姻和中午在上岛咖啡厅喝的没有加伴侣的咖啡是同样苦涩的,甚至苦得嘴都麻木了。 其实这次从上海过来,他要办两件事情,一件是去看顾晓苏母女三人,另外一件就是和曾经一哥们的妹妹结婚。 相亲这件事情当然也是他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说实在的,他根本不需要相亲,只不过是二姑妈太为他操心了,非说表嫂的同事的朋友已经答应人家了,说好的,不管怎样,你都得去应付一下子,我怎么着也得有个交代。 于是,他就为了二姑妈这个交代,然后去了上岛咖啡厅,去之前,他特地打电话给表嫂让她同事再通知那要相亲的女子,提前一个小时,因为中午他约了和那哥们兄妹俩见面,下午和哥们的妹妹去婚姻登记处结婚的媲。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相亲的女子居然比他还要着急结婚,一见面就跟他说结婚的事情,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一下,工作家庭就更是提都不提了。 根据这个情况,他当即就笃定,次女子结婚肯定也是有某种原因的,即使和他的原因不一样,估计也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才会做出闪婚的决定。 他只是在一瞬间就答应了她,反正他都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其实和哥们的妹妹去登记结婚和这个刚见面的女人去登记结婚没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他还不用担心到时她赖上他。 其实哥们的妹妹是个蕾丝边,已经30岁了,她结婚也只不过是找个幌子,为了安慰自己的父母,同时也是为了把自己蕾丝边的身份很好的掩饰起来。 哥们已经给他交底了,说唯仁你就算帮帮忙,其实我自己对蕾丝边和ga都不反对,爱上同性亦或是异性是本人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去干预,但是父母不这么想,你能和我妹登记结婚是最好不过了,从此以后你在德国,我妹在中国,你在那边她不会干涉你的事情,而她在这边你也不用管她,除了一纸婚书,你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他原本是答应了哥们的,心里还想着中午和哥们兄妹俩吃饭时把话说清楚,就是当哪天他真正需要结婚时,那哥们的妹妹必须同意跟他离婚才行,他可不愿意一辈子当那蕾丝边的幌子。 不过,在见到葛小菲后,他即刻就改变主意了,觉得和葛小菲这个急需婚姻的女人结婚怎么着也比跟那蕾丝边登记结婚强一点吧? 中午和葛小菲在上岛咖啡厅喝咖啡的时候,哥们打电话来问他到哪里了,他淡淡的告诉哥们,他已经结婚了,所以让他妹妹不要等了。 当时葛小菲听了他的话还楞了一愣,随即追问了句:“你刚才答应和我登记结婚,该不会就是逃避和你哥们妹妹的婚姻吧?” 他淡淡的笑了笑说不是,但是也没有给她更多的解释,因为他和她虽然办理了结婚证,但是他们俩的关系,还只停留在相互知道名字的份上。 原本打算在上岛咖啡厅吃了午饭就去三医院看晓苏母女三人的,谁知道刚走出上岛咖啡厅门口,葛小菲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她的脸色都变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他本能的问她怎么了,葛小菲说她妈在家里摔倒了,她得赶回去,说话间就跑去拦出租车,看着样子,她妈显然是摔得不轻。 他是在她朝出租车里钻时才追上去的,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对副驾驶座位上的葛小菲说了句:“我跟你去看看。” 葛小菲点点头,没有跟他说话,而是在迅速的打电话,他只听见她在说某个地址,好像让抓紧时间过去什么的。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他们俩刚下车,一辆救护车已经开到了,葛小菲急急忙忙的迎上前去,跟医生护士在说什么,然后带着医生护士一起乘电梯上楼。 他当然一直跟着葛小菲,见她脸色苍白,有心想劝慰她一两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在电梯快,很快就到了。 整个场面有些混乱,葛小菲家的门口是敞开着的,隔壁的邻居站在门口,而房间里,一个年近六十的妇人斜靠在沙发边上,看上去有些危险,估计是葛小菲的母亲。 医生迅速的上前来给病人查看了一下,然后说可能是高血压引起的,让他赶紧背下去,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上前来背了这个挂名岳母。 葛小菲的母亲晕倒的确是高血压引起的,不过幸亏她只是从沙发上摔下来,并不是特别的严重,所以没有中风,但是把葛小菲吓得不轻。 下午葛小菲的母亲醒过来后,看见站在葛小菲身边的他即刻就有些疑惑,于是赶紧问葛小菲这人是谁? 葛小菲稍微迟疑一下,然后还是轻声的跟刘佳玉说:“妈,这就是我中午相亲的对象谭唯仁啊,我们俩已经登记结婚了。” “什么?”刘佳玉听了小菲的话吓得不轻,差点又从病床上直接摔了下来,她睁大眼睛瞪着葛小菲:“你脑子烧坏了?怎么能刚和人家见面就去登记结婚了呢?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对他都还不了解,万一......” “妈,我怎么不了解他嘛?”葛小菲即刻抢断了刘佳玉的话,然后迅速的拉扯出一段谎言来:“我和谭唯仁在高中时就认识了,那时他插班到我们班,我们俩还坐过同桌呢,只是考大学时我在南方他到北方去了,后来渐渐的断了联系,不过今天见面,我们又找回了高中时那种朦胧的感觉,我们觉得,我们俩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找到另外一半,估计是月老冥冥之中让我们在等待对方......” 谭唯仁听了葛小菲这段狗血的情节后直接僵住了,尤其是听她说他大学时北上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因为他的大学也是在南方上的好不好? 葛小菲这一段狗血的临场发挥终于是把她母亲刘佳玉给糊弄过去了,刘佳玉对他非常的满意,还忍不住感叹道:“要不人家就说自古姻缘天注定呢,唯仁你和小菲这姻缘估计也是命定的。” 他只是笑,不啃声,好在葛小菲又迅速的岔开了话题,然后和她母亲聊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他是等葛小菲的母亲在观察室里挂完点滴医生说没事了才离开的,因为他心里还记挂着晓苏母女三人,而他明天早上的飞机飞柏林,所以今天下午必须去看望一下。 只是,他去医院的时候运气不太好,晓苏居然不在医院,只看见了熠熠和熠熠的保姆王妈,他陪熠熠说了会儿话,等了那么久等不到,只能先行离开,因为他答应葛小菲的母亲,晚上过去跟她们一起吃饭的。 在打出租车去葛小菲家的路上,他脑海里还在想着葛小菲下午在她母亲面前编制的那段谎言,嘴角忍不住就扯出一丝笑意来。 看来他这闪婚闪来的老婆估计是个写网络小说的,因为一般只有那些网络写手的想象力才那么丰富,情节也才会那般的狗血。 葛小菲的家他中午到过一次,不过当时只在客厅里站了不到五分钟,所以并没有多少印象,晚上再到,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一下。 很普通的两房两厅,大约七十平米的样子,葛小菲用手指了下两间房间的门淡淡的说:“那间大的是主卧,我妈住,那间小的我住,不过我很少在家,平时都住公司宿舍,所以也很少住。” 葛小菲的话刚落,刘佳玉就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里出来了,听了小菲的话就接过去说:“小菲,你明天就赶紧去报社把工给辞了,这结了婚的人了,还当什么记者啊,另外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好了,结婚了就是家庭妇女,要以家为主了。” 谭唯仁这才知道,他这闪来的老婆原来还有一热门职业,记者,按说这工作在国内也还算是香饽饽吧? “唯仁,你家有房子没有?”刘佳玉招呼谭唯仁吃饭的同时,很随意的问了句。 谭唯仁一愣,他家当然有房子了,而且他家的房子又宽又大,只不过他家的房子不在滨海,而是在上海,距离这里很遥远。 --- ps:亲们,连续加更了三天,胡杨喘口气,今天就三千字了。 ------------ 非婚得以3 刘佳玉见谭唯仁没有回答,以为他家没有房子,于是就微笑着说:“其实你家没有房子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真心和我家小菲过日子,你住我们家也是一样的,别看我们这房子旧了点老了点,不过听说我们这片区已经规划进去了,估计过几年就要拆迁,到时不仅会补偿我们的房子,同时还要给我们钱呢,我们可以买套大点的,一家三口都住得下的那种......” 葛小菲在一边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啃声,因为言多必失,于是,谭唯仁一直就面带微笑的听着。 其实他觉得葛小菲母亲挺好的,虽然有些唠唠叨叨的,不过对自己的女儿是真关心,他心里有些鄙视葛小菲了,这么好的母亲,不好好找个男人结婚,居然还来闪婚,她闪这婚,明明就只是骗她生病的母亲的。 晚上他是回酒店住的,毕竟他和葛小菲只是领了证而没有举办婚礼,在传统中国人的意识里,真正的结婚,其实是要举办了婚礼才算的媲。 葛小菲送他下楼的,原本他想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跟葛小菲聊一下,不管怎么说,领结婚证了,有些个事情怎么着也还是要交底,比如家庭情况,比如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去德国等等。 可葛小菲刚送他到楼下,就接了个电话,他听见在她在电话里焦急的询问着什么,然后挂了电话救急急忙忙的对他说:“那个,对不起哈,我就不送你了,听说谭月娇秘密飞到滨海来了,这可是头条,我就先走了。” 葛小菲说完这话人就跑走了,等他反应过来,早就没用葛小菲的影子了,他忍不住摇摇头,谭月娇是他堂妹,至于秘密来滨海是来见他的好不好? 又想起葛小菲的母亲说葛小菲是记者,不过从她赶着去追谭月娇的头条,估计是娱记,也就是俗称狗仔。 他有些无力的摇头走向路边拦出租车,手机却在这时响了,当然是堂妹谭月娇打来的,问他在哪儿呢,说到他下榻的酒店了,怎么按门铃没人开门? 他赶紧说在外边呢,同时告诉她,别在那傻等了,有记者在跟踪她呢,他这会儿可不想回酒店去,免得被狗仔们当成是她背靠着的神秘男人露出水面来了。 谭月娇在电话里十分的惊讶,说你连我被记者跟踪都知道?堂哥你在国外几年是不是练就了千里眼顺风耳了?你平时跟踪那什么晓苏该不会就是用的这招? 他气得当即就挂断了堂妹的电话,让她被狗仔跟踪去让她上头条去,关他屁事,他好心提醒她,她反过来还嘲笑他。 谭月娇估计是猜到他生气了,于是又打电话过来,当然是故伎重演想道歉然后又使用别的招数让他心软,他现在不吃这套,干脆直接的掐断谭月娇的电话,然后还依然决然的关机。 这晚葛小菲有没有拍到谭月娇他不知道,因为他掐断电话后就找了间星巴克喝咖啡去了,一直到凌晨才回去,而谭月娇早就没有身影了。 他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飞德国,早上还去医院看了晓苏,这一次倒是见着了,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正为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性别而惆怅呢。 在滨海飞往柏林的飞机上,他掏出了自己昨天才办的鲜红结婚证,而结婚证上,他和葛小菲并肩坐在一起,他脸色平静,而她脸上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 他的指腹慢慢的从葛小菲的脸颊上滑过,眼睛微眯起,朦胧中好似有雾气在眼眶里涌起,而恍然间,葛小菲的笑容晕开了去,变成了另外一张年轻靓丽的脸庞。 那是一张德新混血儿的脸庞,脸上总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她有个好听而有通俗的英文名字,她叫jnn。 jnn是他在高中和德国做交换生时认识的,那时jnn也是高中生,当时他来德国就是jnn家接待的他,所以他们俩在那时就成了好朋友。 后来他留学去德国,刚好又和jnn在一所大学,于是jnn就热情的邀请他去她家住,当然不是让他白住,也是要收租金的,只不过那租金实在是太过象征性了一点点。 这么多年来,jnn对他的心对他的情他都知道,一如他知道自己对晓苏的那份感情一样。 去年他送晓苏和两个孩子回滨海时,晓苏曾经对他说过:“唯仁,不要辜负了jnn,也许你并不爱她,但是她是真正的爱你,其实跟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远不如跟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来得幸福。” 这个道理他懂,是真懂,何况他爱的人这辈子也不可能跟他一起的,他明白jnn对他的感情,一如晓苏明白他对她的那份感情一样。 他没有打算要辜负jnn,甚至在知道晓苏因为孩子的问题这辈子估计都要和季非墨纠缠下去后,他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就跟自己一直要求自己回国结婚的父母坦白,他要娶一名德新混血儿。 他还记得回家时母亲的那份欣喜若狂,一向严肃的父亲都破格的没有训他,反而是第一次关心的问起了他在国外的生活,还有――他的婚事。 他这次回家来是参加奶奶八十大寿的,而这一次谭家在外的子孙差不多都回来了,就连远在新加坡的,已经和谭家失去联系四十多年的姑奶奶谭戴蓉居然都通过各种渠道找回娘家来了,甚至还带了她的全家福回来,这可谓是谭家五十年来的大团圆。 姑奶奶是在四十多年前嫁到新加坡的,现在儿孙满堂,她的儿子在新加坡成立了大公司,当了大老板,而她的女儿嫁到了德国,现在德国也不错。 大家都围着姑***全家福看着,而他是在这张密布了近三十人的全家福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的,那就是jnn。 他当即就惊愣了,于是忍不住用手指着那个女孩子的头像,低声的问了句:“姑奶奶,这是你的谁啊?叫什么名字?” “呵呵,这是我的外孙女,中文名叫珍妮,英文名叫jnn,她是德新混血儿,现在德国一家大公司上班,我女儿有一儿一女,儿女都很争气......” 姑奶奶谭戴蓉跟大家说起自己的外孙津津有味,围着姑***人听得也津津有味,尤其是谭月娇,在一边不停的问这问那,其实就是逗姑奶奶开心。 而他却悄悄的退到一边去了,心里只是无比的苦涩,怎么会那么巧,jnn是姑***外孙女,也就是他的远方表妹,他和她,未出五代。 这或许就是他谭唯仁的命吧,他爱的人,已经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于是他认命,而现在,爱他的人,居然和他有亲属关系,他――不得不再次认命! 回来后母亲问起他的婚事,他淡淡的说还没有考虑,这次回德国后就辞职,等辞职回来肯定会考虑婚事的。 母亲就皱眉头,说你以前不说在德国有个混血儿女朋友吗?我们家庭虽然比较传统,以前可能对混血儿什么的多少有些反感,不过通过这次你姑奶奶回来的事情,我想你父亲可能也还是能接受混血儿了吧。 母亲的话非常的婉转,其实也就是催他赶紧结婚了,因为奶奶都八十岁了,奶奶嘴上虽然没有说,不过渴盼都写在脸上,八十岁的老人,渴望着四世同堂,而他又是谭家唯一的男丁。 他跟母亲说等从德国回来考虑婚事,而jnn却从德国给他打电话来,询问他有没有跟家里人说起他们俩的事情。 他在电话里非常残忍的对jnn说,他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非常的反对他娶混血儿,而且,他父母还逼着他跟一个从小就定下婚约的女子结婚了,让她不要等他了,他没有办法,中国的传统就是这样的,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改变不了大局。 自始至终,他没有跟jnn说他和她是表兄妹,因为他怕jnn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他宁肯她恨他,骂他,说他是陈世美都行。 正因为跟jnn扯了这样的谎,所以他就必须要弄个假婚姻,他把自己的苦闹跟在滨海的哥们一说,哥们即刻就给他出了个闪婚的臭主意。 只是,他闪婚的对象却没有像哥们安排的那样闪成他的妹妹,而是阴差阳错的闪了个葛小菲出来,这或许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 ------------ 非婚得以4 葛小菲是在闪婚半个月后被母亲问起她和谭唯仁什么时候摆酒时才想起她还没有谭唯仁的联系方式的。 其实那天送谭唯仁下楼,她是打算和谭唯仁交换电话号码的,毕竟俩人拿了结婚证,虽然不能说像正式夫妻那样过日子,但是日常生活中两边家庭起码的应付还是应该要有的。 可谁知道她刚送谭唯仁下楼,就接到了副总编老毕的电话,一个劲的催她赶紧去格兰云天大酒店,说谭月娇突然现身滨海,肯定跟她背后那个干爹有关,这一次,一定要拍到她那个干爹的相片,哪怕是侧面也行啊媲。 就因为老毕这该死的电话,她当时就又拿出了工作的热情,一股脑的投身到工作中去了,于是就把身边刚结婚的‘老公’给撂下了丫。 而这一撂下就撂了就撂了两个多月,因为等她想到要找谭唯仁时,找不到他的电话了,拐弯抹角的去查到当时给他们介绍的那个人的电话询问,结果人家给一号码,打过去,却早已经是空号了。 好吧,她这闪婚闪来的老公,就跟她一起吃了两餐饭,然后就凭空消失了,让她白拿了个结婚证,甚至还失去了单身女人的身份。 老公不见了,只能找各种理由搪塞自己的老妈,出差,很忙,回上海去了...... 总之,她能想到的借口都想出来了,直到后来,她实在找不到借口了,于是就干脆躲在宿舍里不回家,心里想着,如果那天实在是躲不过了,回家去母亲再问起,她就说他已经死了算了! 不过,就在她还没有机会把这个借口说出口时,她那个在结婚证上挂了个名字的男人,又像夏天的雷阵雨一样,没有任何前兆的从天而降了。 这天的葛小菲特别的忙,刚从横店探班回来的她,都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剥削人不要命的,把报社当家的副总编老毕就给她打来了催命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捂着头在被窝里睡觉,当时正做梦来着,梦里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她前面的那个长相腼腆的男孩,是她的最爱......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流转,当她在奔三的年龄遇见同样奔三的他时,他却早已经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多么悲催的初恋,她曾无数次以为,她和他再相逢时应该像张爱玲的小说里写的那样:诶,原来你也在这里! “快起床啦,有头条新闻,快起床啦,有头条新闻......” 手机破锣似的的响起,硬生生的把她从这个悲情忧伤得让人想落泪的梦里拉了出。 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按下接听键,打着哈欠开口:“毕副......” “葛小菲,你在哪里呢,那个阎晶晶来了,对面那家都拿到头条了。”老毕的声音也跟破锣似的的响起,不过这一下却把她给彻底的吵醒了。 “阎晶晶?”她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是那个最近一年红得发紫的阎晶晶吗?” “还有第二个阎晶晶吗?”老毕毫不客气的吼了过来:“葛小菲,你最近怎么了,反应越来越慢了不是?” “我已经在起床了,”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去简易衣柜里翻找衣服,同时嘴里还补充着:“我已经在换衣服了,你把阎晶晶最新情况告诉我......” “阎晶晶从芒果台直接飞来滨海,在机场被某神秘男士开路虎接驾,现那辆路虎正飞驰在南城快速上......” 等老毕简单的给她把情况说完,葛小菲已经换好衣服拿了相机奔下楼梯去了,她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尤其是有头条的时候。 老毕在电话里说阎晶晶的车最终停在一家名为中海医院的医院停车场,估计是来探望石磊的,因为石磊前两天好像生病住院了,而最近一段时间阎晶晶和滨海地产大亨石磊绯闻是越传越神乎了。 相比较于季非墨的地产新贵,石磊和周建明可是实实在在的地产大亨,周建明现在逐渐退居幕后把儿子周非池给推出来了。 但是石磊却一直都没有孩子,而且他和他妻子的关系一直都是貌合神离的,有人传言五十五岁的石磊已经离婚了,有人传言婚姻早就破裂离婚手续正在步入程序中。 叫石磊干爹的女星不止一个,不过阎晶晶貌似是最年轻貌美的一个,而且有人拍到在某个珠宝发布会上,阎晶晶坐在石磊大腿上的照片,让起成了话题女王。 等葛小菲赶到中海医院时,住院部楼下已经围满了人,大家手里拿着长枪短炮,各自找好能够走出人来的通道关键的位置,以便等待阎晶晶下楼来。 对面那家资深狗仔老莫一张胖乎乎的脸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葛小菲佯装不知的问了句:“老莫,是你拿到头条了?” 老莫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不过嘴上却无比的谦虚道:“拿是拿到了,不过全凭运气好,我这次回来刚好和阎晶晶坐一架飞机上,下飞机的时候,路过头等舱,发现她的高跟鞋扭了一下,差点摔跤,我是好心伸手去扶她,这才发现这戴帽子戴墨镜戴口罩的居然是阎晶晶,你说是不是幸运啊?” 葛小菲不知道老莫是不是幸运,不过她觉得自己肯定是不幸的,因为从上午11点等到下午1点,她生怕自己错过了阎晶晶走下楼来的一瞬间,硬是连块面包都没舍得去买来吃。 昨晚零点到家就吃了杯方便面的她,实在是来不起了,于是跟老莫商量,他们俩换着站岗,轮流去吃饭,否则头条没拿到,倒时饿死了麻烦。 老莫是有备而来的,所以早就啃了几个面包喝了两罐黑牛了,精神好着呢,他让葛小菲吃饭去,并保证拍了照分两张不同角度的给她。 葛小菲对老莫的保证并不太相信,所以她也不敢走远,就在医院后门的那一条食街准备解决自己综合了的一日三餐。 正是饭口,每家餐馆都挤满了人,她赶时间,等不起现炒快餐,于是就找了家福建云吞店,因为煮云吞比炒快餐来得快一些。 云吞店里也坐满了人,她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要了碗鲜虾大云吞,她把手里的一本破杂志当扇子扇了五分钟后,云吞就煮好端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大云吞,夹起来咬一口,白白细嫩的虾仁露出来,又香又滑,鲜得她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老毕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知趣的打过来的,她一手拿筷子把热得发烫的云吞夹起来往嘴里送,小口的咬着,一手按下接听键,还没有张嘴‘喂’,老毕的声音传来了。 “搞到最新的情况没有?”老毕开口就是工作。 “还没,”她赶紧吞掉嘴里还有些烫的云吞,有些囫囵吞枣的感觉:“人很多,但是被医院的保安拦住不允许上楼,大家都等着呢,那阎晶晶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楼后就没下来了......” “没下来肯定就有情况,阎晶晶跟那石磊,你知道的,你要是能想办法上去拍到个什么接吻啊或者那什么什么的画面......” 葛小菲直接晕菜,然后不得不无情的打断老毕的幻想:“那是病房,而且是高级病房,石磊的保镖亲自把手楼道,外人不给上楼......” “不给上楼你不会想办法啊?”老毕在那边气得七孔生烟的又喊了过来:“葛小菲,你在这一行也干了五六年了,还用我教你?美人计啊,” 葛小菲给自己的嘴里塞进一个大云吞,然后模糊不清的应了句:“好,回头我就去牺牲色相行吧?” 老毕在那边被她给气得无语,直接‘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葛小菲摇摇头,刚要把手机收起来准备好好吃这碗大云吞,接着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句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你准备去把自己的色相牺牲给谁?” 她忙不择地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餐桌边站着一位略微有些面熟的,长相俊美的,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 非婚得以5 她楞了楞,这男人她见过,这是肯定的,因为她那结婚证上就贴着他的照片呢。 可关键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恰好在这家云吞店里和她相遇?是巧合?亦或是――他专门来找她的? “真巧,你也在这里,”谭唯仁见她发愣,于是在她餐桌对面坐下来,自顾自的解释一下说:“我是来看我舅舅的,听说他住院了,没想到他住的那栋楼楼梯口人满为患,保镖把守,于是我就想着想吃点东西再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丫” “你舅舅?”葛小菲疑惑的睁大了眼睛,傻愣愣的问了句:“你舅舅是谁?” 问完这句才想起来,刚才谭唯仁说了楼梯口人满为患,还保镖把手,那不是石磊还是谁?这附近还有第二家医院吗媲? 见谭唯仁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她,她的大脑又迅速的反应过来,伸手过来拉着他的手臂轻轻的摇了一下:“等下你上去看你舅舅时带我上去成不,我保证一句话不说,我就......” “你就拍几张照?”谭唯仁微笑着接过她的话来,然后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行啊,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刚才?”葛小菲一下子糊涂了,望着谭唯仁:“我没说什么啊?” “想想,”谭唯仁提醒着她:“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在说什么?” “你舅舅是谁?”葛小菲疑惑的补充着。 “不说这句,前面那句,”谭唯仁摇着头。 “你舅舅?” “还要前面一句,”谭唯仁继续提醒着她。 “还前面?”葛小菲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她愣愣的摇摇头:“还前面我就没用和你说话了啊?” 谭唯仁点点头,“你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在电话里对别人说的。” “回头我就去牺牲色相?”葛小菲冲口而出,说出来之后才看见谭唯仁那暧昧的眸光,脸猛的一红,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住他的手腕在。 迅速的撤离开来,然后低了头猛吃这大云吞,刚才还觉得鲜美无比的大云吞,因谭唯仁这句话的缘故,弄得她一下子找不到大云吞的鲜虾味了。 好在谭唯仁的大云吞也到了,他拿去筷子优雅的吃,和她狼吞虎咽的形象大相径庭,愈发的把她和他显得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葛小菲吃完这碗云吞才抬起头来,看见还在慢悠悠吃大云吞的谭唯仁,即刻掏出钱来买单,招手叫来服务员,递上一张五十块钱的。 “一起的吗?”服务员用手指了一下谭唯仁,因为谭唯仁和她坐一张桌子,而且谭唯仁刚刚还和她说话来着。 “这......”葛小菲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说:“嗯,是一起的。” 等服务员把剩下的钱找给葛小菲时,谭唯仁也已经吃完了他的那碗大云吞了,拿出纸巾来文质彬彬的擦嘴,然后又很礼貌的抽出一张纸帕递给葛小菲。 葛小菲在接那张手帕纸的时候当即泪奔,因为她即刻就想到了小时候看的陈佩斯和朱时茂演的小品《吃面》。 而她当然是那个身穿大棉袄头戴歪帽子的陈佩斯,而谭唯仁就是那文质彬彬的客人朱时茂,她穷得连一张纸巾都没有,他富裕得下趟管子自己都还带着胡椒面。 “走啊,还楞着干什么?”谭唯仁见她手里拿着张手帕纸发愣,忍不住催她:“还没有吃饱?要不再吃一碗?” 葛小菲这才完全的反应过来,迅速的用这张手帕纸擦了擦嘴,然后像陈佩斯那样随手一扔,转身就迅速的朝餐馆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谭唯仁侧脸看着她。 “我当然去工作啦,”葛小菲已经完全的回过神来了,用手拍拍自己的包:“我随身携带着新买的高像素相机和录音笔呢,你说我还能去哪里?” “你确定你能上得了那楼么?”谭唯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估计,有些难度,”葛小菲如实的回答,不过侧脸望着他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奸笑了:“你说,那四块石头是你舅舅?” “咳咳,”谭唯仁松了松领带,“如果你肯牺牲色相......”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葛小菲迅速的切断他的话,然后加快了脚步朝前走着:“就不麻烦你了。” 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加紧两步赶上来:“如果不要你牺牲色相呢?” “那可以啊?”葛小菲迅速的答应着:“只要不用牺牲色相,别的都成,上刀山下火海,或者请你吃一顿麻辣烫都没问题。” 谭唯仁皱眉头,上刀山下火海和麻辣烫怎么就拉扯上关系了?不过他倒是没时间问这个,而是说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成,其实我也没有让你上刀山下火海那么严重的事情需要你去办,你先跟我去见我舅舅吧,别的事情我们到时再说。” 葛小菲点点头,嘴里毫不含糊的应着:“那感情好,到时我再请你吃碗大云吞。” 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估计这丫头刚刚还没有吃饱,好吧,等下他再去帮她买碗大云吞好了。 葛小菲跟谭唯仁回到医院的楼梯口,同行们都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石磊的保镖和医院的保安们给轰走了。 谭唯仁是来看石磊的,在楼梯口给石磊打了个电话,保镖很快就接了个电话,然后非常礼貌的邀请谭唯仁上去。 于是,葛小菲就跟在谭唯仁的身边,那保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很显然,她今天在这逗留一天了,保镖已经把她给记住了。 葛小菲是跟着谭唯仁进了石磊这高级病房才大呼上当的,因为石磊病房里早已经没有那阎晶晶了,估计是她去吃大云吞的时候,阎晶晶就已经走掉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老莫,该死的,说好大家资源共享,这阎晶晶都已经走了也不告诉她一声。 还没有腹诽完老莫,电话又响了,她赶紧掏出来,当然还是老毕,电话里老毕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回来吧,那阎晶晶已经离开医院了,” “毕副,对不起,我刚刚......”葛小菲即刻拿出十二分的歉意,不过却在她话刚开口时被老毕给打断。 “这又不是你的错,”老毕迅速的抢断葛小菲的话:“对面那家的头条都取消了,据说是石磊给那家警告了,好像是说谁敢登出来就对谁不客气......” 好吧,头版头条泡汤了就泡汤吧,何况老莫辛辛苦苦拍到的阎晶晶的照片也不能登头条了,这样想着,心里舒服了不少。 葛小菲正在心里想着老莫那弥勒佛的脸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是什么样子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句:“这位小姐是?” “哦,这是我妻子,”谭唯仁即刻拉过小菲的手,然后用手指着病床上那个小菲曾无数次在财经频道,财经杂志等地方见过的熟悉的面孔道:“这是舅舅,小菲,叫舅舅。” 舅舅?葛小菲这会儿是完全的没有反应过来,在手心接收到谭唯仁用力的一掐的时候才猛的回过神来。 “舅舅,”葛小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那声音自己听上去都非常的别扭。 “呵呵呵,唯仁,你动作倒是蛮快的吗?”石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就有了外甥媳妇了,而且这个外甥媳妇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一个。 “看舅舅说的,我这不都32了吗?”谭唯仁倒是显得很自然,然后又对石磊说:“那舅舅就先休息,我改天有空再来看您了。” 石磊点点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葛小菲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葛小菲下楼后就朝医院门口走,谭唯仁迅速的追了上去:“葛小菲,” “有事?”葛小菲睁大眼睛望着谭唯仁,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那什么,我好累,先回去休息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刚刚带你去见石磊了,”谭唯仁非常礼貌的提醒着她。 “可我什么都没有拍到啊?”葛小菲赖皮的望着谭唯仁。 “那不是我的事情,”谭唯仁耸耸肩膀:“他人就靠在床上,是你自己不拍。” 葛小菲这叫个欲哭无泪啊,天啦,她运气要不要这么差?阎晶晶都不在,她拍个臭石头来干啥? “那......”葛小菲一咬牙,拿出一副壮士断腕的勇气:“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 非婚得以6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谭唯仁见她那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我也不是要你做什么,不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丑媳妇终究要见......” “谭唯仁,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去见你父母?”葛小菲抢断他的话,真是的,一个男人说话那么慢慢吞吞做什么? “据说记者的反应一向很快,”谭唯仁投给她一个赞赏的目光丫。 “可我的工作在滨海,”葛小菲迅速的辩解着:“而你的父母在上海,是在上海吧?” 谭唯仁点点头:“没错,我的家在上海,父母当然在上海了。媲” “那不就得了?”葛小菲松了口气,然后耸耸肩膀说:“你看,我现在工作很忙,估计下周啊什么时间又要去横店探班,而且我这工作......” “所以你必须要把工作给辞掉,”谭唯仁不等她说完话即刻就把话接了过去,然后接着又说:“我们是合法夫妻,妻子应该迁就丈夫,而且......” “什么啊?”小菲迅速的抢断谭唯仁的话,然后睁大眼睛瞪着他:“谭唯仁,我们当时结婚时......我们只是......” 谭唯仁就那样看着她,想看她自己怎么说下去,可葛小菲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相亲哪天,是她自己问人家愿不愿意跟她结婚的,而从整个相亲到办完结婚证的过程中,谭唯仁自始至终没说什么话,更加没有答应过她什么。 小菲越说越没有底气,最终有些垂头丧气的问了句:“你把这个婚姻当真了?” 谭唯仁眉头一挑:“难不成你以为是假的?” 葛小菲沉默,她是以为那婚姻是假的,一直都以为是假的。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也不会把见面才几分钟就去办结婚证这种闪婚当真,何况她和他陌生得根本就不了解对方。 “我考虑一下,你回去吧,”葛小菲不想站在街头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她觉得自己没有休息好的时候考虑不清楚任何的问题。 “回去?”谭唯仁眉头再一挑,“回哪里去?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葛小菲再次睁大眼睛瞪着他,把他从头到脚的看一遍了,最后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你在滨海没有住处?” 谭唯仁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上一次我是住的酒店,今天我刚到,从德国飞过来的,还没有来得及住酒店,再说了,现在你不在滨海吗?我还住什么酒店?当然是去你家住了?” 小菲彻底的无语了,她一直以为谭唯仁是文质彬彬一男人,谁知道居然是一无赖,他是从德国回来吗?她看他应该是从阿富汗回来才对。 深夜带着谭唯仁回家,刘佳玉倒是喜出望外,见到谭唯仁高兴的说:“小菲总说你出差去了,要不就出国去了,我还以为你这一出国就不回来要把我家小菲给飞了呢?” 谭唯仁就笑着说:“哪儿能呢?我和小菲不是高中时就互生好感了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忘记她,怎么可能短短的两个月就把她给忘了呢?” 这句话刘佳玉爱听,于是又赶紧问谭唯仁吃饭没有,要帮他煮碗鸡蛋面什么的,谭唯仁就说已经吃过了,和小菲在外边吃的大云吞,阿姨你就不用忙乎了,休息去吧。 对于谭唯仁的彬彬有礼刘佳玉很满意,然后把葛小菲叫到自己房间里,轻声的跟她说:“小菲,今晚你就和唯仁住一个房间好了,我先睡了。” 葛小菲大吃一惊,忍不住低声的抗议着:“妈,我和他还没有摆酒呢,我们只是......” “你们已经办了结婚证了,这还不算结婚啊?”刘佳玉白了小菲一眼,然后用手推了她一下道:“好了,小菲,唯仁是个不错的孩子,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抓紧给他生个孩子,否则的话,这么优秀的男人,很难抓稳的。” 晓苏听了这话泪奔,谭唯仁什么地方让人觉得优秀了?她怎么没有看出来,难道仅仅因为他是海草? 可现在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些是傻子还往国外送呢,去国外镀一层金回来,但依然还是草包一个啊,跟优秀一点都不搭边好不好? 等小菲从刘佳玉的房间里出来,谭唯仁已经去洗手间简单的洗了一下出来了,换上睡衣的他,很直接的就走进了葛小菲的闺房。 葛小菲对他的自以为是非常的不满,然后阴沉着一张脸道:“谭唯仁,晚上你睡床我睡地上,反正是夏天,我在地上铺张席子就成了。” “呵呵,女士优先,应该我睡地上才对,”谭唯仁笑着接过她的话来,然后伸手把她手里的席子接过来,一边给地上铺开一边说道:“我们早点睡觉吧,明天一早的飞机飞上海,机票我都订好了......” “什么?”晓苏忍不住抢断谭唯仁的话道:“你都没跟我商量?” “我这不正跟你商量来着,”谭唯仁说话间已经把葛小菲装好的枕头放下,一边拉过被子朝席子上躺一边说:“你看你母亲希望你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是不是?而我非常配合你对不对?” 小菲点点头,虽然说谭唯仁这厮今天是第二次来她家,不过总的来说,他在她母亲面前表现得无可挑剔,的确让她妈非常的满意。 “我父母也是一样,他们也希望我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谭唯仁如实的说:“现在我回国来了,所以我要给我父母展示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小菲明白了,这就是演戏,谭唯仁配合了她,让她母亲高兴,让她自己省了整天听母亲的唠叨,而谭唯仁比她还大一岁,想必家里的父母也整天唠叨巴不得他早点结婚。 于是,葛小菲不好明着推脱,只说明天跟自己的母亲说一下,问问母亲要不要她去上海,毕竟上海和滨海并不近。 小菲是希望自己母亲能阻拦一下自己,这样她多少有个借口回绝谭唯仁,谁知道刘佳玉听谭唯仁一说带小菲回家去,即刻就满嘴答应了。 “唯仁啊,你回去就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和小菲办婚礼的事儿,万一小菲要是那什么了,到时摆酒就不好了......” 葛小菲听了母亲这话整个人风中凌乱了,心里忍不住流着泪喊着,妈呀,这女儿过了三十就这么不值钱了吗?要贱卖到这个地步了? 谭唯仁一直含笑的听着刘佳玉的话,不停的点头说是,婚礼的事情他回去会跟父母说的,而且会尽快举办,当然也会亲自过来接岳母的。 从葛家出来,一起坐出租车去的机场,直到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上,葛小菲整个人还云里雾里的。 “谭唯仁,你真的要和我把这个婚姻旅行下去是吗?”葛小菲鼓足了勇气,侧脸看着正把目光看向窗外的男人。 “难不成你想离婚?”谭唯仁侧脸过来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很陌生,也没有谈过恋爱,更加没有感情,”小菲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总之,我觉得......” “你想太多了,”谭唯仁淡淡的打断她的话,然后淡淡的说:“我们俩就是过日子,像天下很多普通的夫妻那样过平淡的日子。” 小菲微微一愣,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而谭唯仁好似也不用她接话似的,稍微停息了一下继续说:“其实和你见面时我就看出来了,你说你相亲不下百次,由此看出你是多么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相亲生活,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而这个稳定的家庭,你心里应该清楚,这和感情几乎拉扯不上什么关系。” “我也一样,”谭唯仁侧脸过来看着她,如实的说:“我也是迫于生活的压力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而我们都不年轻了,曾经疯狂的爱过一个人,也曾被人深深的爱过,该体会的感情,该纠结的爱情,都已经体会和纠结过了,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都经历过这些了,现在――” 谭唯仁说到这里,伸手抓住小菲的手,稍微用力的握了一下道:“现在让我们俩来体会从未体会过的夫妻生活,家庭生活,希望......没什么纠结,只是像上班下班那样简单。” --- ps:亲们,此文将在下周一,也就是10号恢复日更五千,谢谢大家! ------------ 非婚得以7 葛小菲以为自己到上海的生活真的可以像谭唯仁所说的那样,像上班下班那样简单,于是在下飞机后,就给报社打电话请假,说自己可能要忙一段时间。 因为她平时一直忙于工作不曾请假过,所以这一次请假非常的容颜,老毕啥话也没说,直接丢给她一句:“给你一个月的假够不?丫” 一个月的假,她想够了,因为她陪谭唯仁来就是见他家人的,她个人认为这应该不需要多长时间才对。 下了飞机,谭唯仁显得非常的绅士,帮她拉着简单的行李箱,而她只需要背个小包跟在他身边走就是了。 刚走到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一女孩朝他们挥手,葛小菲觉得这女孩有些面熟,即使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和宽边墨镜,她都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媲。 稍微走近两步,这才赫然发现,居然是明星谭月娇,职业的本能,她即刻就要掏包里的手机出来拍照,可手刚摸到包的拉链,手腕却被身边的男人给抓住了。 “你现在请假了,”谭唯仁非常友好的提醒着她。 葛小菲稍微一愣反应过来,然后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谭唯仁笑了笑说:“我这是职业病。” 其实她心里那个后悔啊,肠子都青了,她请什么假啊,直接给老毕说她来上海不就成了吗?这多好的机会啊,谭月娇站在那里都不躲不闪的,想怎么拍都成啊? 谭月娇的确是站在没有走开,因为谭唯仁带着她来到了谭月娇的身边,然后谭月娇就那样带着审视的目光把她从头看到了脚,只看到葛小菲头皮都在发麻。 “哥,这是你找来的?”谭月娇把目光转向谭唯仁,故意拉长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这堂妹月娇,”谭唯仁没有回答谭月娇的问题,而是直接给她们俩介绍着:“这是你嫂子葛小菲。” “嫂子好,”谭月娇伸手过来,莹白纤细的手指,跟刚从土里拔出来的嫩葱一样。 小菲有些受宠若惊的伸出手去,因为平时明星们看见她们都是躲的,还从来没有哪个明星会主动跟一个狗仔握手的,除非是那个明星的御用记者,那又另当别论。 握住谭月娇的手,她只感觉到那手有些微凉,明明是夏天,而她的手却因为紧张激动的缘故有些微微的汗湿。 谭月娇亲自开车来接他们,当然,准确的是说接谭唯仁,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兄妹俩关系非同一般,即使是堂兄妹关系。 谭唯仁和谭月娇在前面说着什么,他们俩说的正宗的上海话,叽里呱啦的,小菲一句话也没有听懂,只听见他们俩在笑,而她则被遗忘在这辆豪车的后排座位上。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车终于停下来了,谭月娇和谭唯仁推开车门下车,她当然没有自大到等谭唯仁来帮她开车门,而是迅速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下车后才发现是一栋别墅跟前,透过那高高的不锈钢的院门缝能看见里面有人头在攒动,当然也还有些她听不懂的声音传出。 谭唯仁是有钱人,这是葛小菲的第一认知,当然,这个认知其实在见到谭月娇时她就已经有了,因为有传言谭月娇出生名门,好像是红三代。 既然谭月娇是谭唯仁的堂妹,那就说明谭唯仁也是红三代出生,而现在的红三代其实也就等同于富二代。 谭唯仁帮她拉了行李箱,谭月娇在前面优雅的带路,刚走进庭院,即刻有个年轻的身影跑了过来,随着传来的还有声:“唯仁哥哥,你回来了?” 小菲随着声音望去,是一位大约二十五六十的名媛,直觉有些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凤栖?”谭唯仁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震惊传来,“你真的是凤栖?” “当然啦?”林凤栖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是姐姐凤仪?” “我是差点以为是凤仪,” 谭唯仁如实的回答,然后又仔细的打量着她说:“你的确是凤栖,你能醒过来真好,你能这样活蹦乱跳的站在我跟前,我觉得......太好了。” “唯仁哥哥,有你这句话......我觉得......什么都值得......真的......”凤栖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颤抖。 谭唯仁稍微一愣,正要开口,突然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唯仁,你回来了?你身边这位小姐是?” 谭唯仁这才把身后的葛小菲想起来,于是赶紧伸手把她拉到身边,然后用手指着刚才问他话的妇人说:“这是我妈妈,” 随即又对这妇人说:“妈妈,这是葛小菲,我......老婆......你儿媳妇。” 程兰英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这吃惊只是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露出一张和蔼的脸对小菲笑笑,小菲则非常礼貌的喊了一声妈。 只是刚刚在一边的凤栖脸色明显的变了,或许她没有想到这个环节,所以目光在谭唯仁脸上扫过后,就意味深长的落在了小菲的身上,那眼神里明显的带着挑衅。 葛小菲是什么人?娱记,俗称狗仔,这么多年常年和明星大腕打交道,她早就看惯了人间百态,几乎能在瞬间从别人的脸上分析出这个人的心里活动。 谭月娇见到她是没有震惊的表情,那说明她已经知道有个她的存在,而谭唯仁的母亲略微有些震惊,不过估计早从谭月娇那有些耳闻,所以勉强能接受从天而降的她。 而这个叫凤栖的女子,她的从天而降很显然大大的震惊了她,而且,不管是她的思想亦或是她的情感,她都无法接受她是谭唯仁妻子的角色。 这个女人,不是谭唯仁曾经的恋人,就是现在的恋人,亦或是单恋着谭唯仁的人,总之,她对谭唯仁明显的有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好在她对谭唯仁没有那种占有欲,所以她倒是不怕这个叫凤栖的女子,只要谭唯仁开口,她和他随时可以解除婚姻关系。 想到这里,她不仅暗自感叹,没有感情的婚姻真好,想解除就能解除,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比起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离婚时又打个你死我活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葛小菲跟着谭唯仁进门,行李箱已经不知道是被谭唯仁的表弟还是堂弟给接过去了,而一楼大厅里,宽敞的贵妃榻上,此时正侧卧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贵妇人。 谭唯仁直接把小菲领到到这老妇人的跟前,然后用手指着老妇人对小菲说:“这是奶奶。” “奶奶好,”葛小菲非常懂礼貌的微微弯腰叫奶奶,做狗仔的,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的本事一流,所以葛小菲在给谭奶奶问了好后,随即还说了句奉承话:“奶奶看上去好年轻哦,以前只听人说鹤发红颜,现在我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鹤发红颜了。” “哈哈哈,”王桂珍觉得葛小菲这话无比的受用,原本半躺着的身子都硬挣扎着坐起来,然后望着小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脸,侧脸就看着自己的孙子问:“这就是你在电话里给我说的小菲?” “是,”谭唯仁微笑着回答,然后又弯腰过去在王桂珍耳朵边低声的问了句:“没让您失望吧?” “去,”王桂珍用手推开自己的孙子,然后看着小菲说了句:“那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奶奶,我们已经结婚了,”谭唯仁赶紧把自己的结婚证掏出来给王桂珍看,然后又说:“我们是登记结婚的,现在什么事情都流行简办,我觉得......” “得得得,流行什么流行?”王桂珍非常不悦的抢断自己孙子的话,然后不满的训斥着:“我们谭家需要简办了吗?我就你这一个孙子,你结个婚还要简办,那我们谭家什么时候才能风光的热闹一次?” 谭唯仁当即哑语,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热闹一次?反正他不想热闹就是了。 再说了,他和葛小菲这是闪婚,俩人还没有进入磨合期呢,即使要摆酒要热闹,怎么着也让他们稍微熟悉一点才行吧? ------------ 非婚得以8 可谭奶奶王桂珍却没有读心术,所以读不出自己孙子谭唯仁心里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看到孙子风光结婚的场面,于是当即就说:“好了,这好事不能拖,要趁热打铁,我看这日子是越快越好,明天我就去找人查一下最近有没有黄道吉日......” 晚饭后,谭唯仁被他母亲叫走了,葛小菲一个人回到四楼谭唯仁的房间,当然,整个四楼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谭唯仁是豪门,所以住进来就特别的诚惶诚恐,虽然她平时当狗仔,也时常见到豪门公子豪门千金,可见到和自己嫁进豪门完全是两回事。 四楼面积很大,却只有一室一厅,然后还有个书房和一个露天阳台,露台上种了一棵大葡萄,正是六月,葡萄已经结成了串,挂在枝头,绿油油的一串一串,在灯光下泛着亮光,跟水晶一样。 豪华的浴室里,有浴缸有淋浴,葛小菲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她平时和同行们表现得特别的泼辣。 简单的洗了淋浴后,她直接拉开他的衣柜抱了床单被子出来,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铺,枕头一放,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就出来了。 刚躺下,手机惊叫唤的响起,一听这铃声就知道是大红袍那丫,因为她们俩都喜欢吃麻辣烫,于是她自己的外号就叫麻辣烫,而林妙音的外号就叫大红袍媲。 刚按下接听键,大红袍的声音就惊咋鼓响的传来:“麻辣烫,听说你请假了?” “嗯啊,”原本躺下的身子又坐起来,然后直接爆粗口:“老娘请假了又怎么的?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 和同行姐妹,尤其是关系特好的闺蜜,她们相互间都是爆粗口的,没有一个人是有文化的人,用大红袍的话来说,我们是一群盲流。 “啧啧啧,几年都难道请假的麻辣烫请假了,你说我不奇怪可能吗?”大红袍在电话那边砸吧了两下嘴巴,接着审问的语气传来:“说?你丫为毛请假?是不是最近泡到一帅哥了?” “泡你亲的春梦啊泡?”葛小菲当即就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这世上的帅哥都死绝了好不好?没死的全都在演偶像剧,可那些都被小姑娘们盯着,再说了,老娘我这么老了,早就不屑于吃嫩草,嫩草啃起来没嚼劲......” 葛小菲打电话时眼睛的盯着窗户外边的,因为窗户外边刚好能看见一大盆夜来香,而夜来香此时正绽放出白色的花朵,特别的娇艳。 而她觉得对着这娇艳的花朵骂帅哥是一种享受,所以就和手机里的大红袍骂得很投入。 正因为太过投入,以至于门被人从后面面推开都未曾注意到,直到身边传来一声:“嫩草啃起来没嚼劲,那老草你要不要试试? 葛小菲惊得直接把手里的手机掉地上了,好在她这山寨机质量不是很好,所以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当即就啪嗒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当然也就恰好挂断了大红袍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葛小菲睁大眼睛瞪着谭唯仁,略微有些生气的开口:“你不是海草吗?海草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好不好?” “这里是客厅,”谭唯仁即刻跟她纠正道:“我没想到你有到客厅睡觉的习惯,难道你不知道客厅是用来招待客人坐的地方吗?” 葛小菲稍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接着没好气的说:“这怎么能怪我呢?你这四楼就一室一厅,我是客人,总不能自己跑到卧室里去住吧?我不睡客厅睡哪里?难道还睡那露台?” “你应该去卧室里睡,”谭唯仁淡淡的回答,然后瞄了一眼她在沙发上铺出来的单人床说:“我们已经结婚了,这个事情我家人都知道了,如果你还在客厅里睡沙发,要是被我家人看见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葛小菲当即不啃声了,貌似这的确是个问题,她来这里是配合他演戏的,而如果她睡在这客厅里,貌似,这场戏就要露陷了。 “好吧,”她屈服于现实,点点头,从沙发上翻身下来,弯腰捡起四分五裂的山寨手机,迅速的又扣上,却没有再开机,随手装睡衣包里。 而谭唯仁在她折腾山寨手机时,已经主动帮她把被子床单等搬到卧室里去,她略微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跟着走进去。 房间很大,比她的房间大了好几倍,两米宽的大床占据着房间的中央,四周依然宽敞,她很主动的问谭唯仁要席子铺地铺。 “没有,我从来不睡席子,”谭唯仁非常干脆的回答,然后用手指了指床说:“这床够大,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中间放一床被子隔开......” “我很放心,”葛小菲当即抢断谭唯仁的话,然后拿出狗仔的厚脸皮说:“我是怕你不放心,所以......”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谭唯仁好笑的看着她,然后耸耸肩膀说:“如果你不嫌我这棵草老,想吃就随便吃......” “谁想吃?”葛小菲当即就毫不客气的抢断谭唯仁的话:“老娘我想吃嫩草,嫩草懂不懂?嫩草鲜美多汁吃起来口感又好......” “你刚刚说嫩草啃起来没嚼劲,”谭唯仁无情的反驳着她。 葛小菲就忍不住泪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偷听人家讲话是要烂耳朵的知不知道啊啊啊...... 谭唯仁随即转身,拿了睡衣去浴室了,他第一次发觉,其实跟葛小菲这狗仔生活在一起很有趣,至少生活不会闷。 可葛小菲却觉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谭唯仁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住在他家特别的别扭,就连晚上跟他一家人吃饭都特别的别扭。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谭家坐了满满一大桌,大家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从外星球来的一样。 也是,她没有想到谭唯仁是豪门,所以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只是很简单的穿了套头衫和牛仔裤,当然了,她也没有正装,因为做狗仔的几乎没什么机会穿正装。 裙子什么的就更加没有了,因为穿裙子必须得配高跟鞋,而穿着高跟鞋还怎么做狗仔啊?那头版头条可都是狗仔们飞檐走壁翻墙越窗给拍到的啊? 所以,她在谭家就是格格不入的,谭唯仁的一众长辈里,除了那八十岁的谭奶奶老眼昏花没有把她这棵平民窟里长出来的小草给认出来,其他人对她全都是鄙夷的神色。 而年轻一类里,那个凤栖就不用说了,别的人也都一副不怎么待见她的神色,唯有谭月娇对她倒是有几分友善,不过她猜可能谭月娇知道她是谭唯仁找来应付他家人的。 “怎么还没睡?”谭唯仁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越发的把他的小麦肤色显得无比的健康。 “床太软,”葛小菲如实的说:“我不习惯睡床垫,我家是棕垫,宿舍直接是床板,所以我这穷人的身子骨就享受不了富人的床。” 谭唯仁听了这话一愣,随即淡淡的道:“那你就将就一晚上吧,明天我们就搬到我在市区的公寓去住,那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以后一周回家一次。” “你要在这边上班?”葛小菲一下子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眼睛望着他:“你不去出国啦?” “我现在回国来接手家里的事业,”谭唯仁非常认真的给她解释着:“以后都在上海了,德国,估计是很少去了,即使去不是出差就是旅游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常住上海?”葛小菲终于弄明白了谭唯仁的话,忍不住抗议的问着:“那我呢?我怎么办?是不是过几天就可以回滨海去了?” “你当然跟我在上海住啊?”谭唯仁觉得她这人有些好笑,在床的另外一边坐下来说:“我们俩结婚了不是吗?既然是夫妻,当然是要住一起了。” “可我们俩是闪婚,”葛小菲迅速的辩驳着。 --- 亲们,这几天有事,胡杨下周二会加更,以后每天争取能更到五千字,这两天稍微少一点哈。 ------------ 非婚得以9 “我们的确是闪婚,”谭唯仁也不否定,侧脸过来看着她说:“闪婚指的是俩人在认识很短的时间内就结婚,但是闪婚不等于假婚,所以,我们的婚姻是真的,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丫” “你的意思是......”葛小菲望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那么我们就应该努力的去经营这段婚姻!”谭唯仁毫不犹豫的回答。 葛小菲一直以为,谭唯仁答应和她闪婚,当时估计也是想要一个婚姻来搪塞某件事情,不过听谭唯仁说要和她努力经营这段婚姻后,她又开始怀疑这谭唯仁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谭唯仁是一帅哥这不用说了,外形没得说,不过现实社会如此的残忍,如果光是长一张好看的皮禳,这样的男人其实是没多大作用的。 所以外在条件下还得有靠山,也就是有家境,这一点,无容置疑,谭唯仁也是有的,就根据谭家这栋独门独院的别墅,怎么说价值好几千万呢媲。 而且谭唯仁自己本身还是海草,留德博士,这样一青年才俊,怎么就愿意跟她这个大龄剩女经营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呢? 谭唯仁才32岁,正是黄金鼎盛的年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就豆腐渣。 女人过了三十就是秋天的黄花,送都送不出去了,而男人过了三十才是真正的而立之年,正是枪手的季节。 这样一个男人,身边不乏优质美女,就那个闫凤栖,明显的对他有好感,而且谭唯仁的母亲程兰英也很喜欢那闫凤栖,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闫凤栖比她葛小菲年轻了至少五六岁,而且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比她这张因为做狗仔风里来雨里去的脸不知道要靓丽了几十倍。 闫凤栖和她站在一起对比,优势太过明显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当然,瞎子列外,因为瞎子什么都看不见的。 很显然,谭唯仁不是瞎子,所以他不可能看不到她和闫凤栖对比后的效果。 既然他看到了,而他还坚持要和她葛小菲经营这段婚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谭唯仁的脑子有毛病,而且毛病可能还不轻。 果然,第二天葛小菲这个认知就被验证了。 第二天一早,当谭唯仁跟程兰英说他要和小菲搬到距离公司最近的公寓去住时,程兰英当即就反对了。 “唯仁,你什么意思?”程兰英的声音当即就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喊着:“你去德国就是好几年,一直不肯回来,我们想见你一面都见不到,这里好不容易回国来了,奶奶还盼望着天天能看见你,你倒好,在家里住一天,居然就提出来要搬到外边去住。” 程兰英这话虽然是对着谭唯仁说的,不过眼神却瞟了小菲好几次,就好像谭唯仁要搬出去住是小菲在后面怂恿的一样。 “妈,我去公寓住不是为了上班方便吗?”谭唯仁赶紧解释着:“我们一周回来一次不就行了?再说了,我们平时要上班,早出晚归的,也没有时间陪奶奶,真正要陪奶奶,也不得等周六周日啊?这和搬出去住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程兰英说话间脸已经转过来看着小菲了,略微有些不快的说:“葛小姐,我知道你是南方人,在我们家多有不便,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们的生活习惯,我觉得,趁你和唯仁......” “妈,我和小菲已经结婚了,”谭唯仁迅速的切断程兰英的话,略微有些不快的说:“我昨天不把结婚证都掏出来给奶奶看了吗?” “结婚证能代表什么呢?”程兰英忍不住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说:“唯仁,月娇都跟我说了,你就不要再在我跟前演戏了,其实你和葛小姐的婚事是为了要安慰你那着急着让你结婚的奶奶,当时凤栖她......” “妈,这跟凤栖没关系,”谭唯仁非常不耐烦的打断程兰英的话,然后略微有些烦躁的说:“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和小菲搬到公寓去住,至于奶奶那边,我自己......” “我不同意!”谭唯仁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桂珍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抬头的瞬间,她已经拄着拐杖进来了。 “小菲,跟奶奶说说,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啊?”王桂珍走过来首先拿小菲开刀,这话问得直截了当,连一点拐弯抹角都没有。 葛小菲忍不住在心里喊冤,这都什么事儿啊?搬出去住又不是她的意思,她昨天来这里,对于谭家还非常的陌生好不好? “奶奶,不是小菲的意思,”谭唯仁赶紧解释着:“是我自己要去公司上班,堂叔说了,让我先去接手宏达分公司,你知道......” “我没问你呢?”王桂珍非常不耐烦的抢断谭唯仁的话,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依然盯着小菲的脸上,接着又放缓了点生意问:“小菲,跟奶奶说,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她哪里知道啊?这不都是谭唯仁那没脑子的人做出来的决定吗?跟她有个毛的关系啊? 当然,这些都只是心里反抗,她嘴上却是这样说的:“奶奶,我和唯仁想要搬出去住,一个是因为我们年轻人需要上班,这地方的确距离上班的地方有些远,另外一个就是......” 葛小菲说到这里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垂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奶奶也曾经是年轻人不是吗?我和唯仁这里刚新婚,我们......我们希望过一下二人世界。” “呵呵呵,”王桂珍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理解的点点头说:“看来是奶奶糊涂了,只顾着享受天伦之乐,把这茬事情给忘记了,那这样吧――” 王桂珍说话间直起腰来,然后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程兰英说:“还是让他们俩搬出去住吧,年轻夫妻嘛,怎么着也得有个甜蜜的空间,不过周五晚上必须要回家来,周一早上才允许走,没有意见吧?” “没有意见,”谭唯仁赶紧在一边接过话来,随即又溜须拍马了一句:“谢谢奶奶,还是奶奶懂得体贴我们年轻人。” 程兰英的脸显得略微有些难看,不过自己的婆婆都已经准许了,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然后看了看小菲那一身廉价的衣服一眼,眉头一皱,又要开口,却听见婆婆王桂珍又在说话了。 “唯仁,小菲,你们搬出去住我没有意见,”王桂珍用手拍着小菲的肩膀说:“不过,你们俩也不能闲着,得努力点,争取让老太婆我早点抱上曾孙。” 如果说葛小菲开始那脸红是装出来的话,那么这会儿是真正的脸红了,而且这一红还就红到了脖子根。 还是谭唯仁装的比她像,一本正经的点头:“嗯嗯,奶奶,放心吧,这是头等大事,我记着呢,您就不用整天惦记了,一有好消息,我肯定第一个通知您老人家的。 程兰英在旁边听了这话,忍不住又轻声的提醒道:“唯仁,你这刚去新公司,工作肯定也忙,晚上要多休息,不要把自己给累坏了。” 谭唯仁听了这话不啃声,只是笑笑,提上葛小菲的行李对王桂珍点点头就朝门外走去,因为葛小菲那女人已经率先走到庭院里去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滨海去?”坐上车后,葛小菲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自己回滨海的事情。 “我昨晚已经跟你说过了......” “可是你母亲......” “你不用跟我母亲过日子,”谭唯仁迅速的抢断葛小菲的话来:“对于这段婚姻,虽然我们俩是闪婚,不过我是非常认真的,该说的话我在飞机上和昨晚都跟你说过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和我一起努力......” “可我的工作在滨海,”晓苏迅速的辩驳着:“我只请了一个月的假。” “辞掉,”谭唯仁淡淡的接过她的话来,“既然你是做记者的,又有那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要在上海找份记者工作何其容易?而且你没有必要去做娱记那么辛苦的工作,随便找家杂志社或者站,做个文字编辑就可以了,又不要你赚钱养家。” ------------ 非婚得以10 “可我妈一个人在滨海,”小菲依然摇着头说:“我不能丢下我妈,这是肯定的,我妈就我一个女儿” “等我们稳定了,”谭唯仁切断她的话,然后侧脸看着她说:“如果我们能努力的把这段婚姻经营好,那么肯定要把妈接过来的,你说是不是?” “努力经营好这段婚姻?”葛小菲摇摇头,然后自言自语的问:“两个陌生人能经营好一段婚姻吗?” “怎么不能?”谭唯仁非常肯定的回答,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中国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其实真正的婚姻自由也才几十年而已,在解放前,人们不都是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婚前男女双方连面都没有见过,不还是一样要生活一辈子?” 葛小菲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谭唯仁这话话说得,现在能跟解放前比吗玷? 以前是封建社会好不好?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要让她和他回到封建社会去过日子? 谭唯仁在外边的公寓距离市中心不远,当然距离他要上班的宏达集团也不远。 车开进小区后就是一大片绿草,几乎可以和高尔夫球场拼美,里面稀稀落落的几栋高楼,散布在一大片小桥流水绿草间,每一栋楼距离都很远锲。 整个小区看上去绿化面积高达70%,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在这个一平米要好几万的城市,像这种顶级奢侈的楼盘,估计也只有豪门贵族才能买得起的了。 谭唯仁所在的这栋楼紧邻一座人造的小桥,小桥横跨在人造的小河上,从木制的小桥走过去,能看见清澈的河里颜色艳丽的鱼儿的欢快的游着,而那水比公园里的水不知道清澈了多少倍。 谭唯仁住15楼,也是顶楼,典型的小公寓,大约将近100平米的样子,一般家庭这么大的面积肯定会做成三房两厅两卫。 可是谭唯仁这公寓却只装成了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看就是准备的单身环境,想必他装修时根本就没用考虑到以后这里还要住女人。 谭唯仁当初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因为这房子是两年前装修的,当时他人在德国,帮他装修的人是表弟安文俊。 表弟把户型图在电脑上传给他,然后他在德国找一搞室内设计的哥们帮设计了装修的样稿,传给表弟,让他帮忙装修的。 因为是德国人设计的,所以一切都显得很欧式化,不管是厅还是卫都很大,当然了,将近一百平呢,做一室一厅,怎么着都太大了。 小菲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那大大的沙发,于是即刻就说:“好了,谭唯仁,这沙发归我了,反正这地儿大,我完全可以在客厅里隔离出一个小房间来。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然后赶紧对她说:“葛小菲,你要住客厅沙发我原本没有意见,但是我那表弟们肯定有意见。”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啊?”葛小菲疑惑的望着他:“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公寓是你表弟们的?” “公寓是我的没错,”谭唯仁非常认真的解释着:“不过,这地方是市中心,我表弟们晚上有时喝醉了什么的就会来这里落脚,他们不定时回来,你说你把他们的沙发霸占了,他们睡哪里?” 葛小菲一听这话额头当即就掉下三条黑线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行李箱什么的拉进了那间大的有些夸张的房间。 的确是太大了,不过她进了卧室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一间卧室,其实里面有影碟间,更衣间,还有书房等,这不过这些都是和卧室相通的,却不和客厅相通。 她眉头皱了一下,对于这样的布局有些不解,谭唯仁淡淡的解释着:“因为都是晚上才回这里来,所以当时考虑到不管是看影碟亦或是看书,都是看会儿就直接睡觉,所以就和卧室连通了。 的确是连通的,尤其是影碟室,和卧室间是开放式的,用谭唯仁的话来说,就是靠在床上就可以看电影了,多好? 是好,很方便,可正因为都是开放式的,所以小菲觉得一点私密的空间都没有,更衣间和卧室也连通,换衣服就显得格外的不方便。 好在浴室不是开放式的,不过谭唯仁的浴室却不是用砖墙壁隔开的,而是用玻璃墙隔开的,虽然说那玻璃墙是磨砂玻璃,但是如果里面开灯的话,估计外边的人也能看得见模糊的影子。 “这有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说:“我们是夫妻,难道还怕看见?何况早晚不都得要看见的?” 晓苏听了这话额头上直冒冷汗,不过她嘴里却不依不饶的问了句:“谭唯仁,你在国外是不是很有经验了,女人的身子看习惯了,已经麻木了?” 谭唯仁当即一愣,晕,他看哪个女人的身子了? 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是顾晓苏,可那个女人在他还没有正是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把一颗心许给季非墨去了,他就完全失去了机会。 后来在德国的那些年,他也时常想,如果顾晓苏能忘记季非墨,那么他应该还有机会,然而随着熠熠身体检查出有病之后,他和顾晓苏也就永远的不可能了。 一生中最爱的那个女人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别的女人他也就根本没那个兴趣看,虽然jenny非常的喜欢他,他也曾想过和jenny结婚,想着以后一辈子能看的女人估计就是那个德新混血儿了。 可造化弄人,老天一直跟他过不去,让他和自己最爱的女人失之交臂,然后又让他和最爱他的女人不得不硬性分离。 所以,他这辈子,其实对于女人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或许还有些女人在喜欢他亦或是在暗地里爱着他,可他无法回报人家同样的感情,所以他拒绝。 只有葛小菲,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他们俩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他倒认为这样好,相互之间都不欠缺什么,这样过一辈子,谁也不用对谁内疚。 他没有看过女人,更加没有碰过女人,三十二岁的男人,还是处男,说出来不定多丢人。所以,葛小菲问他时,他就装着非常老练的回答:“嗯,我都这个年龄了,说没有经验岂不是太虚伪了?女人的身子别说看了,摸都摸麻木了,所以你不用那么在意,我很挑剔的”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葛小菲迅速的接下他的话来,然后还大大咧咧的说:“以后我洗澡你就放电影看,我的身材肯定没有电影好看,当然更加没有你曾经看过的那些女人的身材好看,我一点料都没有。” “是吗?”谭唯仁问这话说,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她的胸前瞟了一眼,她穿着简单宽松的套头衫,虽然显露不出身材来,不过从她走路那胸前晃动的情况来看,她应该――很有料才对。 想到这里,谭唯仁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关注一个女人的胸部,以前他都不曾去注意过,因为以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顾晓苏身上。 怎么会有所改变?难道仅仅是因为葛小菲现在是他合法的妻子?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谭唯仁,直达他下午去公司报道,也还没有理出头绪来。 公司是他父亲和堂叔合资开的,父亲因为是政府部门上班,所以一直都是堂叔和堂弟在打理,他们家虽然是大股东,但是没有人来公司任职。 他还在德国时堂叔就已经电话给他了,说公司总经理职位空缺,让他赶紧回来,当然,堂叔退休后,总裁的职位就是他的。 房地产公司,总经理职位也还是要和销售挂钩,所以下午他到公司,首先就调看了这个月的销售报表,然后和去年同期做了对比,当然还给大家开了会,了解了一下现在的运作情况。 忙了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候,表弟安文俊跑来找他:“表哥,今晚给你洗成,曾经一帮的同学朋友都来了,先去吃饭,然后是酒吧喝酒,最后去ktv唱歌。” “今晚不行,”谭唯仁赶紧推却:“我刚回来,公寓那边还什么都没有,我要回去” “你回去干嘛呀?”安文俊即刻了抢断了他的话,然后迅速的汇报着:“我今天下午去帮你找管理处开通水电气的时候,就看见表嫂下楼去了,我还问她去哪里,她说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她去购买些日常用品回来”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谭唯仁听安文俊这样一说,即刻就朝自己的车边走去:“她第一次来这些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去,她还人生地不熟啊?”安文俊白了谭唯仁一眼道:“你得了呗?她以前不知道来过上海多少次,而且曾经还跟踪过月娇,葛小菲,狗仔界出了命的拼命三郎,为了头版头条不要命的人,别说把她扔上海,就是把她扔非洲,她也饿不死。” “你你认识她?”这一下轮到谭唯仁震惊了。 “我不认识她,但是月娇把她给认出来了啊?”安文俊白了她一眼说:“还记得不,过年时你回来月娇跟你说过她被一狗仔给追得把脚给崴了?那狗仔就是葛小菲。” 谭唯仁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娶的一个老婆,居然就和自己的堂妹有点过节,好在那过节不算大,希望月娇不要跟她计较才是。 小菲下午的确是去超市买日用品去了,因为谭唯仁的厨房就干净得跟售楼处的样板间似的,看上去赏心悦目,就是实用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好在是市中心,附近就有大型超市,她带上自己的银行卡,推了购物车,在商场里从二楼到三楼再到四楼。 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厨房里需要的油盐柴米酱醋茶,洗手间要的洗衣液沐浴露洗头水牙膏牙刷等,当然还有男人要用的刮胡刀刮胡膏之类的。 等把这一切都买好,又买了一堆的食材,然后推着这些个东西去买单时,用银行卡一刷,那叫个心痛,足足花了她两千多块。 两千多块就算了,她还搬不回去,好在她所在的小区距离商场一公里之内,于是商场提供了免费送货上门的服务。 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了,又把厨房收拾好,傍晚她就在家里大显身手,准备两个人的晚餐。 谭唯仁不说要过天下最普通平凡的夫妻生活吗?那普通的夫妻不就是男人上班女人也上班?如果女人没有上班的,那就在家里整理家务炒菜做饭? 她在切菜的时候还在想,这样的日子也还算可以,既然谭唯仁要把这段婚姻当真,那她也还是当真吧。 再说了,她原本就是大龄剩女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到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好嫁了,如果再和谭唯仁离婚,那就无形中成了二手女人了,想必就更难嫁了。 谭唯仁说得对,他们这个年龄了,爱情感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要过的是实在的日子,别的,不需要去想那么多,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消耗。 坐了满满一餐菜,四菜一汤,这还是她搜肠刮肚想起来的自己最拿手的饭菜,做好后,她又去露台给花草浇水,安静的等着男人下班归来。 谭唯仁的露台上种满了向日葵,正是向日葵盛开的季节,所以此时的向日葵开得最艳,全部的绽放,一个个大圆盘像太阳一样漂亮。 她把露台的花浇完水,又拿了抹布把家里原本透亮无尘的玻璃给擦了一遍,晚上八点多了,可谭唯仁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加班,她心里这样想着,谭唯仁第一天去上班,估计很多东西刚接手都弄不懂,所以加班也非常的正常。 于是,她就又非常耐心的等待,可等到晚上十一点钟,谭唯仁都还没有回来,她不得不拿起手机给谭唯仁打电话。 关机,谭唯仁居然关机? 好吧,看来是她脑子有毛病不是谭唯仁脑子有毛病,人家说要努力的经营这段婚姻要过普通平凡的夫妻生活,她就相信了。 她葛小菲可是娱乐界出了名的狗仔,什么时候对什么事情认真过?现在居然会把谭唯仁的一句话当真了。真真是没有大脑的女人!她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句,随即迅速的起身,去餐桌边吃了那早就冷了的饭菜,然后像一个人在报社宿舍那样洗澡睡觉了。 谭唯仁晚上被安文俊拉着和一帮同学朋友吃饭,大家其实是帮他接风洗尘的,曾经高中的同学,也有初中的,男男女女来了一大群。 都是过了三十岁的人了,大部分结婚了,当然其中也还有一对夫妻是高中时的同学,这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成功范例了。 吃了饭后去酒吧喝酒,结婚了的同学,或者是有些不喝酒的女同学先回去了,其余的是单身的,亦或是不把家里的黄脸婆放在心上的,都一起去了酒吧喝酒。 酒吧是娱乐场所,谭唯仁喝酒的时候,就已经有小姐到他身边来勾搭了,安文俊拉了个漂亮的坐在他身边,然后低声的跟他说:“表哥,这可是这酒吧的台柱子,最漂亮的,今晚就给你了,好好享受” 谭唯仁虽然没有玩过,但是也并不是说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用手把那手臂都挂在他脖颈上的女人推开,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呵呵,”那女人笑了起来,没在意的说:“结婚了有什么呢?来这里玩的,大部分是结婚了的,没结婚的也有,极少。” “可我不喜欢,”谭唯仁正了脸色,冷着声说:“我来只是跟朋友们喝酒的,你找别人去吧。” 那女的一愣,随即用手指了一下不远处他的朋友们说:“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只是喝酒的呢?” 谭唯仁朝女人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那些个狐朋狗友们个个怀里都坐着美女,正端着酒杯跟美女喝交杯酒呢。 真是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在心里忍不住狠狠的腹诽了一句。 “你如果不想喝酒了,那我们转地方也成,”这女人显然也没有私心,因为她已经打听了,这可是谭家大少爷,据说刚从德国回来,估计还没结婚。 在她们这一行里的,谁不天天巴望着能攀上一个金主,即使不能嫁给他,给他做情妇也成啊,让他金屋藏娇,怎么着也比这抛投露脸卖笑的好。 转战地方,谭唯仁当然知道那暗指什么,意思是让他带她去楼上开一个房间,而他,没有那样的心思。 于是他站起身来,淡淡的说:“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女人有些着急,即刻跟上来想要拉住他,可根本就拉不住,于是只能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安文俊,投去求助的眼神。 安文俊即刻跟了过来,在酒吧门口把谭唯仁给拉住了,低声的跟他说:“表哥,你要不喜欢这个,我另外给你找一个,干净的,绝对的处行不?” “滚开,”谭唯仁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声,然后瞪了他一眼道:“以后没事少来这些地方,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把公司业绩弄上去了才是正事。” 安文俊听了他的话一愣,见他按开车门上车,于是又赶紧追了上来,攀住他的车窗低声的说:“表哥,这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我还没有结婚不是吗?没有结婚的男人,不到这些地方来释放去哪里呢?包情妇还怕给人家缠上甩不掉不是吗?而且男人嘛,你也是知道的,总是憋着会把那玩意给憋坏的,释放了后才能神清气爽的去工作不是吗?” “滚!”谭唯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边启动车一边说:“你就这么玩吧,早晚玩出个什么艾滋病来,我看你到时就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可能呢?”安文俊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然后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道:“表哥,你三十岁的人了,按说德国那地方也很开放的,你该不会是没有出去玩过吧?” 谭唯仁的脸一红,他当然没有玩过了,他是洁身自好的男人好不好?他觉得自己的分身只能对自己心爱的人体贴入微,和别的女人,那就是脏了,而他不想脏。 安文俊见他脸都红了,而且也不啃声,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怪不得表哥要说会得艾滋病这样的话呢,难道不知道我们都是穿两层雨衣的吗?” 谭唯仁沉默着,他是个男人,虽然没有玩过,但是也知道安文俊说的雨衣是什么东西,毕竟商场的收银台就随时都摆放着杜蕾斯。 安文俊从裤袋里摸了两个杜蕾斯塞在他手里,然后又拉开车门把他给拉了下来,低声的对他说:“表哥,你过去没有玩过就算了,今晚去玩一次吧,何况你这么大一男人,如果那事没有经验,要是和表嫂上床,没准她还会嘲笑你的。” 谭唯仁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去想过。 葛小菲是31岁的女人了,这个年龄的女人如果说还是处的话估计就不太可能了,当然,他身体保守他思想还是开放的,并不会因为她不是处就看不起她。 现在这个社会,不管是男人亦或是女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估计都会情到浓时方恨少,也许在相互爱着对方的时候,就会心甘情愿的为彼此付出。 而葛小菲以前肯定也是谈过恋爱的,听她和她的同事打电话就知道,她居然还能说出啃嫩草没嚼劲的话来,那方面,应该是有经验的。 可他那方面的确是没有任何经验的,该死的,如果他能比季非墨先遇到顾晓苏,如果他能让顾晓苏爱上他,他想,他估计也会在大学时就和顾晓苏以身相许了。 其实不管是男人亦或是女人,都还是希望把自己给到最心爱的人,而他这么多年来还是处,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有遇到那样的机会。 谭唯仁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已经被安文俊给拉上楼去了,然后把他推进了一个房间,而安文俊在关门前,还在他耳边慎重其事的交代了一句:“表哥,记得穿两件雨衣哦。” 房间里依然还是那个找他喝酒的女子,显然今晚安文俊把她包下来送给他了,这份迎接他的见面礼大得,他都快要承受不住了。女人见他有些拘谨,估计也猜测到他可能很少来这些地方,于是摇曳着性感的身子走过来,双手攀住他的肩膀,低声的问:“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好吗?” 谭唯仁点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先洗个澡,放松一下自己紧张的身体,也许慢慢的就适应了,然后 然后要和这个陌生的女人做那种事情,他想到这里心里就开始纠结,他清清白白的身子啊,居然要给这陌生的风尘中的女人,他这亏不亏啊? 女人当然不知道谭唯仁心里的想法,她只知道他答应了,于是她赤脚走进浴室去,然后弯腰去调浴缸的水温,开始给他放水。 谭唯仁稍微迟疑一下跟着走进浴室来,走进来后就看见那个女人弯着腰给他放洗澡水的背影,不,不是背影,是一个圆圆的不停晃动的臀部。 女人因为穿的裙子太短的缘故,所以这一弯腰一撅臀,整个圆润百嫩的臀部就完全的呈现在谭唯仁的视线里了。 谭唯仁当即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因为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这个女人好似没有穿遮羞布一样,整个臀部都在不停的晃动着,晃得他头都晕了、 其实女人是穿了的,只不过人家穿的是t字裤,所以后面就是一根绳子吊着的,像谭唯仁这种平时不关注黄色网址的人来说,当然也就不知道还有t字裤一说。 女人的臀部一直在晃动着,他开始是有些害怕,然后再看,身体猛然间就起了异样的变化,而且因为女人臀部撅得太高的缘故,他居然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黑黑的一丛 他只觉得血往上涌,体内一股陌生的东西在涌动,他双手暗自攥紧成拳,三十二岁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是生理反应。 女人一直在摇晃着她的臀部,其实是在等着谭唯仁从后面扑上去,只可惜她遇到一只绝对的菜鸟,谭唯仁虽然觉得身体有了异样,可他并没有扑上去。 谭唯仁知道自己今晚来这里是要和这个女人发生某种关系的,其实他也不想被葛小菲嘲笑没经验,但是在他的意识里,做那种事情应该是先洗澡,然后洗了澡去床上,女人躺着,他才慢慢的覆盖上去 所以,今晚这个女人晃动了很久的屁股也是白晃了,直到浴缸里的水满了,她才不得不直起已经弯的生疼的腰来,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还穿戴整齐的站在那里。 “哎呦,该洗澡了啊,你怎么还没脱衣服啊?”女人说话间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帮他解衣服上的纽扣。 谭唯仁拘谨的朝后退了两步,然后低声的到:“我自己来,” 女人略微有些意外,纤细的手指从他的脖颈间慢慢地爬上去,然后媚声的道:“先生,你怎么能什么都自己来呢?既然到了这里,应该让我为你服务才对。” 女人说话间伸手把自己肩带上的蝴蝶结一拉,然后挂在她身上的纱裙就自然的垂落在地上,而她就站在那一堆纱裙中,宛如一朵盛放的玫瑰花。 谭唯仁先是完全的愣住了,可当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整个的贴上来的时候,当那浓郁却又廉价的香水刺鼻的时候,当女人的手从他的肩部滑落去抚摸他的分身时,当女人殷红的嘴朝他的薄唇贴过来时―― 他终于完全的清醒过来了,在女人的手去扣他的皮带扣时,他即刻用手把这个全是赤/裸的女人推开,然后脚步踉跄的朝门外跑去。 他还是不能接受,他还是无法让自己跟一个风尘女子去做那种事情,他虽然是一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可他,依然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谭唯仁略微有些头疼的开着车,和一帮同学吃饭原本就吃得有些晚,因为大家很多年不见面的缘故,所以要聊的话题也多。 这会儿已经是12点多了,他的手机昨晚因为忘记充电的缘故早就关机了,也不知道葛小菲那女人一个人在家里住习惯不,毕竟那所公寓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谭唯仁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公寓对他或许是陌生的地方,对葛小菲貌似已经不是了,因为她已经把这里整理得井井有条了。 餐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估计她等不到他,所以有两盘菜边沿动过了,而饭还在电饭煲里温着,显然的给他留的。 他的心里当即就起了异样,这样的生活,是他曾经想过无数次的,家里有个女人,做好饭菜等他回来,然后俩人一起吃饭,吃完饭后一起看电视或者看电影看书什么的。 简单而又平淡的夫妻生活,也许少了些激情,但是非常的真实,这就是他目前需要的生活。 明明已经在酒店吃了晚饭了,但是当时跟一帮同学的,大家都顾着喝酒聊天,只是吃了点菜,并没有吃饭,后来又喝酒,胃里其实空荡荡的。 有饭有菜,而且饭还是热的,菜虽然凉了,不过是夏天,何况家里还有微波炉,所以他决定不辜负她的一番心意,还是再吃点。 葛小菲当然不是几级厨师,不过她做的饭菜也非常的可口,尤其是这碗三鲜汤,不知道加了什么佐料,鲜得他一连吃了两碗饭。 等他吃饱了饭走进卧室来,葛小菲已经大刺刺的趴在他那张宽大的床上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翻身的缘故,她身上宽大的睡裙已经被她掀起来了,露出一个浅紫色的屁股,当然屁股不是浅紫色的,而是遮住屁股的遮羞布是浅紫色的。 而沿着那浑圆的浅紫色臀部朝下看,是一双修长莹白匀称的长腿,葛小菲是狗仔,平时因为跑路比较多的缘故,所以这双腿显得特别的健美。 他看见这一幕,身子瞬间绷直,小腹不由得一紧,某个地方不争气的膨胀着。他迅速的把头扭向一边,他真怕继续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的。身体略微有些燥热,心情也略微有些烦躁,尤其是想到安文俊那略带嘲讽的目光,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该死。 这都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会?男人和女人洁身自好原本应该是好事,可现在这些人的思想是扭曲了还是怎么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好像过了23以后,如果还是原装的话,就会被人嘲笑的。 何况他还是32岁了,他是原装原本是个秘密,当然,傻子也不会把这样的秘密说出去,偏偏今晚他的行为却又泄露了这个秘密,给安文俊那家伙看出来了。 浴室里,他把身上的衣服裤子脱下来,却在随手往榻榻米上一扔的时候,裤袋里掉出两个安文俊塞给他的雨衣杜蕾斯。 他略微有些烦躁的用脚踢到一边,或许是刚刚看见了葛小菲那浅紫色的屁股和浅紫色下那一双修长的腿的缘故,他的分身不争气的硬着。 因为葛小菲睡着了,他怕惊醒她,所以不敢用淋浴,也没有时间等浴缸里放满水来泡澡了,毕竟明天要上班。 于是,他在浴缸里有点水的时候就跳进去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裹了条浴巾就朝卧室走去。 葛小菲是在听见浴室里有轻微的声响醒转过来的,睁开朦胧的眼睛,然后看着谭唯仁从浴室里走出来,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 果真是美男出浴,她先是在心里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接着看见他朝床边走过来意识才清醒过来,于是忍不住又喊道:“谭唯仁,赶紧滚回浴室去把睡衣穿上才上来。” 谭唯仁原本是要去更衣间拿睡衣换的,可见她这时像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又产生出了故意捉弄她的念头,于是干脆直接来到了床边。 “喂,谭唯仁,你不能上床来,”葛小菲终于紧张的翻身坐了起来,然后警惕的盯着他腰那条松松垮垮的浴巾,用手指着更衣室,语气略微有些急促的道:“赶紧去换睡衣,快点。” 谭唯仁看她那神色,心里忍不住好笑,然后干脆把双脚拿到床上来,顺势躺下来说:“我今晚不穿睡衣,就这样睡了。” “什么?”葛小菲大吃一惊,然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你肯定不能这样睡觉,赶紧起来去换睡衣去。” “我如果不换呢?”谭唯仁侧过头脸来望着她,好笑的问了句:“葛小菲,你该不会是没有见过男人那东西吧?” “谁没有见过?”葛小菲打死都不会在口头上认输,于是非常不屑的开口:“男人那玩意我都看厌烦了,没看头,我以前天天看的。” 谭唯仁听了这话心里一愣,葛小菲以前天天看,那是不是说明她在那方面非常的有经验? 想到这里,原本燥热的身体慢慢的冷却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那个曾经天天让葛小菲的看的男人心生了恨意,想到她以前看别的男人心里就非常的不爽。 葛小菲见谭唯仁躺在哪里还没有动,忍不住就跳下床来到他这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就用力的拉他。 “喂,谭唯仁,你赶紧跟我起来,”葛小菲大声的喊着:“快点起来啦,去换睡衣睡觉了,时间不早了。” 谭唯仁见她那副样子,好像是如临大敌似的,心里忍不住又想,既然她的把男人看厌了,那她又那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怕他把她给吃了? 就算他没有忍住,真把她给吃了,她也不吃亏吧? 何况他们原本就是夫妻,而且他还是个原装好不好?对了,他想起来了,曾经好像看到某个论坛里有个帖子说,女人不在乎男人是不是第一次,只有男人才会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晚上安文俊对他说的倒时表嫂会嘲笑你的话来,于是又忍不住一阵懊恼,他这没经验的男人,怎么和这身经百战的葛小菲折腾那种事情。 葛小菲见谭唯仁躺着还没有动,忍不住两个手都用力去拉,这一次倒是把谭唯仁拉起来了,不过,同时也把谭唯仁腰间那条松松垮垮的浴巾给拉扯掉了。 葛小菲做梦都没有想到谭唯仁浴巾里面居然是挂的真空,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所以随着浴巾的掉地,谭唯仁胯间那硬挺的雄赳赳气昂昂也就呈现在她的视线里。 “啊,”葛小菲惊呼一声,迅速的转过身去,用背对着谭唯仁低吼着:“还不滚去换睡衣,现在时间还早吗?” 谭唯仁倒是被葛小菲的动作给弄糊涂了,她不是身经百战吗?她不是都看厌了吗?为什么看见他的就如此的害羞?居然还转过脸去? 谭唯仁当然不知道,葛小菲所谓的看厌了是指在电脑上看的片子,那是她和大红袍的爱好,她们俩有时累得快散架时,偶尔有点休息时间,就找部日本片子来看看,所以她就说看厌了。 “我的让你很失望?”谭唯仁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着的愤怒,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裸露过自己,这是第一次,是在自己法定的老婆面前,居然遭到她如此的鄙视。 他长得不够健全吗?应该不可能吧,他这不是很长很大的吗?可她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一眼? “啊?”葛小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回头过来看见他那克制的愤怒才明白过来,于是赶紧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葛小菲的目光一直盯着谭唯仁的脸,嘴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货真价实的男人那玩意好不好?以前看见的都是隔着荧屏好不好? “你只是什么?”谭唯仁这个时候完全的受伤了,他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自尊,虽然他和葛小菲没有感情,可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不是吗? 他既然决定要跟葛小菲普通平凡的生活,当然其中就包括了这一项,他原本想等俩人都熟悉了,大家彼此能接受对方了,然后才来突破最后一道障碍。可今晚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向她证实一下,自己并不比她以前的男人差,虽然他没有经验,但不代表他就不会。 只是什么?葛小菲哪里知道只是什么啊?她也不清楚自己刚刚背转过身去的反应,不过这会儿,她不是已经转过身来面对他了吗? “好了,唯仁,赶紧去换睡衣休息了,”葛小菲到底是当狗仔的,镇定下来也还是非常的迅速,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条浴巾递给他,地上的道:“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 谭唯仁伸过手里,不过却没有接那条浴巾,而是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直接把她拉到了他的怀里。 “喂”葛小菲惊呼出声,双手迅速的去推拒着他:“谭唯仁,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谭唯仁非常不耐烦的问:“难道你不是我妻子?” “我是你妻子” “那就够了,”谭唯仁略微有些烦躁的抢断她的话,反手把她推倒在床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葛小菲,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努力的经营这段婚姻下去?” 葛小菲一愣,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痛,她相亲不下百次,不就是为了找个男人和自己一起过平淡的婚姻生活吗? 她望着谭唯仁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点点头,声音像蚊子似的响起:“想。” “好,既然想,那我们就做真正的夫妻,”谭唯仁像是鼓足了十足的勇气,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来说:“葛小菲,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夫妻?” 葛小菲沉默,她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夫妻了,可关键是,她和他 “你要我怎样?”葛小菲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其实她心里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谭唯仁要她怎样了。 此时,他就赤身露体的站在她的跟前,他除了要那样,还会要别的吗? 要她怎样?谭唯仁稍微一愣,他当然是要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了,要她变成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于是,原本站在床边的他又顺势在床上躺了下来,伸出手臂,稍微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搂紧,让她颤抖的身子贴着同样略微有些颤抖的自己。 其实谭唯仁这个动作于他来说有些大胆了,因为以前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要不是因为今晚受了刺激,估计他也做不出来。 “可以吗?”谭唯仁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薄唇凑到她的耳垂边,低声的却带着致命般的诱惑的响起:“小菲,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嗯?” “今晚?”葛小菲显然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要努力去经营一段婚姻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嗯,”谭唯仁的嘴还在她的脖颈间,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喷洒在葛小菲的脖颈上,即刻让她白皙的脖颈起了一层红粉的痱子。 葛小菲没有啃声,谭唯仁的直觉是沉默就是答应,于是他的手大胆的抚摸上她那因为紧张而起伏的雪峰,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轻轻的覆盖上去,却在瞬间感觉到一股电流袭击到自己的全身一般。 葛小菲的大脑原本是混沌的,其实她是真的还没有准备好,然而当感觉到胸前传来按压着的痛时,她混沌的大脑才又清明起来,脸,却在一瞬间跟覆盖上一块红布似的。 要做真正的夫妻,生米肯定是要煮成熟饭的,既然谭唯仁都下定决心了,那么,她就――豁出去了吧! 即使以后不能跟谭唯仁过一辈子,至少,她也做了谭唯仁名副其实的妻子,怎么着,也算嫁了一次豪门,貌似,也不吃亏吧? “小菲,是不是不可以?”谭唯仁见她一直神思恍惚,忍不住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问:“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 虽然他的小弟已经跟火一般热跟铁一般硬了,而且此时还该死的顶住她的小腹,几乎可以说马上就要擦枪走火,可他的大脑在此时并不糊涂,而是无比的清明。 怀里的女人不是安文俊帮他找的那个台柱子,而是和他办理了结婚证的女人,是他准备要和她努力经营一段婚姻甚至想要过一辈子的女人。 虽然说,葛小菲于他和夜店那个女人于他区别不是很大,因为都非常的陌生,可是,他知道,葛小菲和夜店那个女人的区别却非常的大。 就算葛小菲以前有过男人,可那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之去付出的男人,和夜店那种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完全是两回事。 而且,和葛小菲这两天的接触,他也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方面,貌似,她并不比他能放开多少。 小菲一张脸羞得通红,她整个人被谭唯仁禁锢在怀里,而她小腹那个地方,分明就有根好像早就烧热了的铁棒正硬生生的顶着她,那热,几乎要把她燃烧起来。 “我愿意!”葛小菲终于鼓足了勇气,可她说出这句话后,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根咬断。 我愿意这三个字,在西方人的眼里的多么的圣神,人家是在教堂结婚时用来回答牧师或者神户对新郎新娘的提问的,是用来互许终身的。 而她到好,居然用到和谭唯仁的床事上来了,当真是做狗仔的,的确是盲流一个,有辱斯文。 葛小菲的我愿意三个字刚落下,谭唯仁就觉得身体里的那把火愈发的燃烧得大了,而且那火苗不停的朝上窜,他就是想要忍住,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低头,就势把自己的薄唇朝她的粉唇压上去,迅速的却又狠狠的吻住了她。 而他的手也没有闲着,迅速的探入她的裙摆下方,然后掀起,稍微用力,直接把她这件宽松的睡裙给脱落了去。葛小菲紧张得身体愈发的颤抖着,大脑里不停的回想着自己曾经和大红袍看过的日本片子,这个时候,她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要怎样才能让他愉悦让他高兴? 像谭唯仁这种男人,在德国呆了那么多年,女朋友也不知道交了多少,女人估计就更是不计其数了吧? 对于这种事情,他应该拈轻就熟,当然对于女人在床上的要求也很高,估计,他想要达到某种最高境界,也就是日本片子里说的g潮。 只可惜,此时的葛小菲,大脑跟浆糊一样,以前看的那些个片子她硬是想不起一点细节来了,大脑里只知道男人和女人在翻滚,男人在低吼女人在娇喘呻吟,可他们是因为什么在吼因为什么在喘息呻吟,她是真想不起来了。 “唔”葛小菲是被谭唯仁吻得无法呼吸时才又回过神来的,这时她赫然发现,谭唯仁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爬到她身上去了。 “不”葛小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随即用手把谭唯仁的头推开,她真的快来不能呼吸了。 谭唯仁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伸手下去把葛小菲那条浅紫色的遮羞布撤掉,却在一瞬间被她那完美的黑三角给吸引,忍不住连着吞咽了两下口水。 葛小菲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双腿蜷缩了一下,偏偏最没防备的地方此时正被滚烫硬实的某物给顶着,于是,她的身体再次不安的颤抖起来。 谭唯仁见她颤抖得有些厉害,只当是她和自己还非常的陌生,于是慢慢的覆盖上自己的身子,薄唇凑到她的耳朵边,低声的道:“放心吧我不会比别人差的” 葛小菲听了这话一愣,还没有弄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接着即刻就感觉到某个物体已经朝她那空虚的地方顶了进来。 她的身子本能的朝后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里居然莫名的生出一股害怕,而害怕的同时,又有一点小小的期待,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 谭唯仁的眼眸早已染上了暗红,现在见她居然朝后缩,于是忍不住又稍微用点力,悬空的劲腰落下,火热的硬实朝前一挺,小半截火热就埋了进去,顿时,四面八方丝绸般的润滑紧紧的包裹着他的火热坚硬,紧致得他发痛。 “啊!”葛小菲忍痛得不住喊出声来,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被撑开的痛让她的眼泪几乎在瞬间就不受控制滚落了下来。 可怜的葛小菲,在一群男女不分的狗仔里混生活,平日里和这个爆粗口,跟那个讲黄色笑话,没事还跟大红袍一起看日本兽片,早就把自己还是处子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小菲”谭唯仁轻声的喊了她一声,用手理了理她那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薄唇落下,把她那晶莹的泪珠全数吮进嘴里去。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闪婚来的老婆,居然跟他一样还是个处,平日里听她嘴里说着粗口啃嫩草什么的,原来和他一样,其实是口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谭唯仁觉得痛,葛小菲就更痛,就好像一个冰冷的软管子现在一下子要塞进一根火热的铁棍子一样,紧致的通道被猛地撑开,她痛得惊呼出声:“好痛谭唯仁我不来了你赶紧跟我出去” “我我出不去啊”谭唯仁如实的说,一张脸也涨的通红,这没有经验的确就是没有经验,现在她像个热橡皮套子把他给套住了,他要出的去才怪。 “你”葛小菲哭笑不得,望着身上的男人,低声的道:“谭唯仁,你应该很有经验的对不对?” 谭唯仁一愣,他有经验?他有个鬼的经验啊?他跟她一样是菜鸟一枚好不好?如果他是老手的话,估计就不会让她痛得眼泪双滚了。 他真是有些懊恼,今晚的确是有些太急躁了,早知道就再等两天,哪怕他偷偷的在电脑里下载两部日本片来看了也好,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样尴尬。 “小菲是你太紧了乖”谭唯仁才不会跟葛小菲说他没有经验呢,于是低声的安慰着她:“女人第一次都会痛的,你忍一下,以后就不会痛的了。” “这么痛我忍不住”葛小菲都要哭了。 “我也忍不住了,”谭唯仁低语了一声:“既然我无法退出去,那就只能前进了,所以你再咬牙忍一下” 话落,猛的朝前一挺腰身,用力的顶过那一层薄薄的障碍,处子的温润血液迅速的把他的火热硬实包围,热热麻麻的…… 终于,他拥有了她,她拥有了他; 终于,他们拥有了彼此…… ------------ 非婚得以11 “麻辣烫,赶紧起来尿床啦!麻辣烫,赶紧起来尿床啦!”惊咋鼓响的尖叫声把葛小菲从梦中拉醒,这也意味着她不能再继续和周公聊天下棋了。 把手从冷气被里钻出来,像往常那样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却在伸手的时候感觉到浑身酸痛,就好似散架了一般? 怎么回事?自己好好的怎么会浑身酸痛呢?又没有干体力活?最近好似都没有上班,不是真正在休假吗? 她用另外一只手揉揉尚未睁开的眼睛,终于想起来了,她的确是没有干体力活,不过昨晚被谭唯仁那厮给糊弄着跟他一起做床上运动了。 天杀的,如果她早知道做床上运动是最累最苦的一件事情,打死她都不会答应他的玺。 谭唯仁那厮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可到了床上却无比的粗鲁,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就好像是一头牛在用力的耕地一样。 想到牛耕地,葛小菲猛的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好,貌似牛耕地是为了要播种来着,可―― 播种径? 她原本混沌的大脑猛的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而手里抓住的手机还在架天地的响着:“麻辣烫,赶紧起来尿床啦!” 她终于烦躁的按下接听键,然后把自己的身子从冷气被里抽出来,强忍着身体的酸痛靠在床靠背上,这才把手机送到耳朵边。 “麻辣烫,我告诉你,西门边又开了家蚊子火锅,那味道真是太巴适了,”大红袍的声音带着兴奋的激动的传来:“昨晚老莫他们已经去尝过了,而且还带了优惠券回来,老莫那人抠门得要死,还不肯把优惠券给我,我好不容易抢到了两张,对了,今晚我们就在西门的蚊子火锅见面” “今晚我来不了”葛小菲终于在大红袍即将说完话时迅速的抢断了她的话,然后一边下床一边说:“我人没在上海” “你丫这不是废话吗?你当然不在上海,你不是在滨海吗?”大红袍那明显带着审讯的声音传来:“麻辣烫,你丫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怎么感觉到你丫好像还没有起床呢?” “我是没有起床,”葛小菲一边打电话一边拖着自己几乎散架的身子朝更衣间走去,此时她还一丝不挂呢,谭唯仁那人面兽身的男人昨晚可没少折腾她。 “什么?你真还没起床?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呢,我都在吃盒饭了,”这一下轮到大红袍震惊了,忍不住提高声音继续审问着:“麻辣烫,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偷牛去了?” “我昨晚倒没有偷牛,不过昨晚牛耕地了,”葛小菲一边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衣服一边给大红袍解释着:“牛耕地播种呢” “麻辣烫,你究竟在说什么?”大红袍终于被她给气的不满的怒吼了起来:“什么牛耕地?什么播种,你丫是不是昨晚脑子被车门给卡了?” “你丫脑子才被车门给卡了呢?”葛小菲终于把自己的衣服找好,然后也没好气的吼了回去:“大红袍,你自己一个人去吃火锅吧,吃死你,老娘我现在不是在滨海而是在上海呢,老娘现在不吃火锅了,现在改啃老牛了,老牛有嚼劲行不?” 呼落,即刻掐断电话,然后再迅速的关机,不给大红袍再说话的机会。 大红袍这厮最喜欢探听她人的秘密,挖人隐私一流,她昨晚被男人给上了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大红袍知道了,否则的话,她还不嘲笑她好久呢。 穿衣服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她心里忍不住就愤愤了起来,看来那日本片子都是骗人的,那些个女人怎么就那么享受呢,她怎么就感觉到如此的难受呢? 经验啊,肯定还是经验啊! 她这菜鸟一枚,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的就被谭唯仁给哄过去了,而那男人好似还越啃越有劲。 她记得昨晚第一次痛得她差点死去,好在没几分钟就完事了,她还长长的松了口气,想着这种事情原来并不像日本片子里所播放的那样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还在那不停的换着姿势折腾呢。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大约半个小时都不到的样子,谭唯仁那厮又来了,她坚决不肯,他就哄着她,说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一晚上多一次又有什么呢? 再说了,你不是没经验吗?所谓经验,就是次数做得多的意思。 这该死的男人,要她也就算了,还说她没有经验,当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和中国传统的男人思想就是不一样,看人家多开放? 她记得那些狗血小言里都是这样写的,说现在的男人都bt,特喜欢原装货,要不怎么有那么多的女人去做那层膜的修补呢? 由此看来,谭唯仁这厮倒是比较正常,他好像不喜欢她这种老处,所以才会说她没经验,才着急着要锻炼她,让她赶紧有经验起来。 昨晚他的确是锻炼了她好几次,貌似都凌晨四五点了他才放过她,可究竟是几次,五次还是六次,她就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最后一次她还在他没完的时候就已经睡过去了。 等葛小菲从卧室里走出来,已经过了中午了,餐桌上还摆放着谭唯仁帮她留的早餐,典型的西式早餐,煎蛋汉堡加牛奶,还有一张白纸条。 她坐下来,拿了已经冷却了的汉堡往嘴里塞,随便瞟了眼那纸条:小菲,我上班去了,吃了早餐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中午你可以叫外卖,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她放下这张纸条,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好吧,她这是早餐中餐一起解决了,倒是把外卖钱给省掉了。 晚上出去吃饭,倒是不用她张罗晚饭了,也好,反正她浑身酸痛着呢,再睡睡也成。 不过晚上出去吃饭时她一定要跟谭唯仁说一下这个床上运动的事情,看以后能不能免了,这事儿做多了是真的累人啊。 还有,她想起来了,昨晚谭唯仁貌似没有穿小雨衣,虽然她这人床上经验没有,但是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一箩筐的。没有穿小雨衣,而她这两天好像是――排卵期? 天啦?这什么世道,怎么跟她过不去呢?为毛偏偏赶上这两天要做床上运动呢? 所以,葛小菲吃了午饭后就没有再爬回床上睡觉了,而是拿了自己的包迅速的出门,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附近的药店买一颗事后丸才行。 只是,她刚拉开门,却和门口站着一个女子给拦住了,或者准确的说,那女子刚抬起手要按门铃,她却已经把门给拉开了。 虽然只是前天在谭家见了一面,但是葛小菲还是把来人给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闫凤栖。 “唯仁不在家,”葛小菲直截了当的开口,并没有邀请闫凤栖进门的意思:“我也刚好要出门去了。” “葛小姐,我是来找你的,”闫凤栖显得非常的有礼貌,不过那礼貌下却无法掩饰对她的鄙视和轻蔑:“我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行吗?我想跟你谈谈。” 葛小菲是何等人?娱乐界有名的狗仔,对人的观察能力极强,尤其是面部表情的观察能力,像闫凤栖这种虚伪的装出来的的礼貌和客气,她是一眼就看穿了。 可到底,她和谭唯仁是合作关系,而这闫凤栖貌似也是谭家的亲戚,既然人家是专程来找她的,她总不至于不理人家吧? 于是,她略微疏离的点点头:“行,那我们就走吧,小区外边就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坐坐吧。” 闫凤栖听了她的话撇撇嘴,一边跟她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一边淡淡的说了句:“我开车过来的,我们还是去星巴克吧,别的地方的咖啡我都喝不惯,我只和星巴克的咖啡。” 葛小菲笑了一下,没有再吱声了。 既然这闫凤栖要去星巴克那就去星巴克吧,她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别的没有,时间倒是有一大堆,何况今天晚上还不用帮某个人做晚饭,闫凤栖要坐多久都行。 ------------ 非婚得以12 中午的时候,谭唯仁正在吃午饭,安文俊就推门进来了,看见他一脸憔悴样明显没有睡好的样子,嘴角边忍不住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走到谭唯仁身边低声的道:“怎么样?昨晚吃饱喝足了吧?说说那滋味好不好?” 安文俊问完这话,半天没有等到谭唯仁的回答,不由得侧脸朝他看去,却和谭唯仁那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给对上了。 安文俊吓了一大跳,他原本是来邀功的,还想着谭唯仁表扬他几句呢,谁知道谭唯仁给他一个这样的脸色,这很显然是――生大气了! “喂,表哥,你这是”安文俊的心开始有些胆怯起来,忍不住轻声的问道:“怎么了?那女人让你不满意?要不,我今晚重新带你去个地方,另外找一个” “滚!”谭唯仁把手里的碗筷放下,然后狠狠的瞪着他道:“安子,你下次敢再给我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我不把你直接给踢出公司去了,好好的工作不干,心里竟捣鼓这些个破事儿。玺” “表哥,我哪里没有好好干工作?”安文俊赶紧喊冤起来,然后又迅速的辩解着:“我这不是在业务部上班的吗?业务部的人要和大客户打交道,而大客户,你知道的,那些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他们就好这一口” “滚回你的业务部去,不要来我这里打扰我,”谭唯仁没好气的打断他,同时又警告了一句:“记住了,以后不许再来拉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了,否则你工作不保,自个儿加入到失业大军里面去。” 安文俊看他憔悴的面容心里忍不住疑惑,这表哥明显的就是一副昨晚纵欲过度的神色,由此可以看出他昨晚有多么的尽兴,可为毛又对他是这样一副臭脸呢径? 难道是表哥凌晨回去被表嫂给发现了?然后表嫂让表哥跪搓衣板来着? 这样想着,他即刻觉得自己今天这顿臭骂不是出自谭唯仁身上,而是出自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表嫂身上在。 看来,要让表哥以后能在外边自由自在的花天酒地,估计还得想办法把那表嫂给赶走才行。 哪里来的臭娘们儿,人长得不咋的,没身份没背景的,居然还敢管男人在外边找乐子的事情,简直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爬到秤钩上去称一下啊? 谭唯仁见安文俊滚出去了,这才起身来把办公室门落下反锁,然后看了眼那份吃了三分之二的商务套餐,因安文俊进来打断的缘故,也没有心情吃了。 办公室里有沙发,他就势躺下,把自己的外套盖在身上,准备趁中午休息时间好好的补充一下睡眠,晚上回去 好吧,晚上回去再找葛小菲那女人来好好的做床上运动,昨晚他和她虽然都没有经验,俩人是纯粹的菜鸟一枚,不过,他依然觉得那种事情其实不需要什么狗屁经验的,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而这边,星巴克咖啡厅里,一个僻静的角落,葛小菲安静的坐在闫凤栖的对面,看着她那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的,正声情并茂的说着她和谭唯仁两小无猜的爱情故事。 “葛小姐,我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和唯仁哥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闫凤栖说到这里眼眶里已经有了某种因为感动的泪光,轻咬了一下唇角说:“我希望” “既然他那么爱你,你又那么爱他,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结婚呢?”葛小菲略微有些不耐烦的抢断闫凤栖的话,“他三个月前还在老家不是吗?那个时候我和他都还没有结婚,那个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外没有赶回来,”闫凤栖迅速的回答着葛小菲的问题:“葛小姐,我刚不说了吗,我几年前因为出了点事然后送到国外去治疗了,我在国外听说唯仁哥哥回来了,于是就赶紧办了手续赶回来,可等我赶到时,他又去国外了,所以我就和他错过了。” “既然错过了,那我也没有办法,”葛小菲耸耸肩膀:“闫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包括爱情和婚姻。”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闫凤栖望着葛小菲,声音很低的说:“葛小姐,如果你和唯仁哥哥是相亲相爱结婚的,我肯定不会来找你,但是,你们俩” “我们俩是怎么结婚的跟你没有关系,”小菲迅速的抢断闫凤栖的话,然后略微有些不耐烦的道:“闫小姐,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想要嫁给谭唯仁的愿望我也明白,对于你们俩的爱情,的确,你刚才描述得很感人,但是――” 葛小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望着闫凤栖一字一句的说:“但是,很遗憾,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什么,其实你今天找我就找错了,你应该去找谭唯仁,只要他向我提出离婚,我自然会跟他离的,但是,你没有这个权利来要求我跟他离婚。” 葛小菲说完这话,即刻起身就走,对于坐在那里的一张小脸憋屈得几乎要哭的女人,她连看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 丫的,闫凤栖这女人也太能演戏了,刚才讲述她和谭唯仁唯美爱情故事还差点就能感动她了。 只可惜,她是麻辣记者葛小菲,平常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娱乐圈的人,所以对于那些演员们在演戏和平常的表情早就摸透了,谁在演戏谁在说真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犀利的眼光都快来赶上导演了。 所以闫凤栖这番表演在她这里就算是白搭了,不过如果到别的地方可能还能凑效。 她不知道谭唯仁和那闫凤栖是否真的有过往的爱情故事,或许有,估计也没有闫凤栖所描绘的那样凄美动人。 她因为生气的缘故,走出星巴克就顺着门口的那条大道一直往前走,也没注意这条大道通往什么地方,直到走了好久才停下脚步来。 这里是哪里?她一阵茫然,望了望四周的高楼大厦,瞬间居然不知道自己和谭唯仁住的小区在哪个方向了。该死,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她居然不知道谭唯仁住的那个小区属于那个片区,而且该坐哪路公交车回去。 不得已,只能从包里掏出手机来开机,然后给谭唯仁打电话。 谭唯仁正在给各部门经理主管开会,手机调的震动,可因为手机放在裤袋里,所以震动也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他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随即示意那经理先不要讲话了,而他则拿起手机走到会议室门外去了。 电话是葛小菲打来的,问他小区属于什么片区,那地方叫什么名字,因为她昨天只顾着买东西忘记记街道和名字了。 他听了这话笑了一下,然后说他也不知道那公交车站台叫什么名字,问她在哪里,说他马上就开车过去接她。 挂了电话,他走进会议室,给大家说抱歉,今天会议到此为止,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可以用邮箱或者纸质的方式呈上来,他一定会仔细阅读并认真考虑大家的建议。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会议其实已经开到尾声了,所以大家只能迅速的离开会议室,而他则快速的拿了车钥匙出门。 其实葛小菲现在所处的位置离他这里并不遥远,大约十分钟的车程,让葛小菲自己打车过来或者坐地铁过来也成。 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直接说去接她,既然他和她已经做了实质性的夫妻,他觉得还是应该慢慢的培养夫妻感情,不管怎么说,要生活一辈子呢。 葛小菲站在路边等他,远远的就看见她一个人靠在一棵大树下发呆,他脸上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可能没有带伞,所以树下有阴凉,倒是能遮住太阳。 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个头,他的车停她身边了还不知道,于是不由得按了一下喇叭,这一下终于把她给惊醒,然后见她小跑着朝他的车边走过来。 “一个人没事怎么跑这里来了?”谭唯仁一边再次启动车一边问刚坐上车的女人:“你这边有朋友?” “没,”葛小菲摇摇头,随即侧脸望着他,淡淡的问了句:“对了,你怎么不和闫凤栖结婚?” ------------ 非婚得以13 “没,”葛小菲摇摇头,随即侧脸望着他,淡淡的问了句:“对了,你怎么不和闫凤栖结婚?”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眉头挑了一下,侧脸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葛小菲听了这话倒是一愣,那闫凤栖把他们俩的爱情描绘得那样感人肺腑难不成都是假的? 或者是,谭唯仁并没有多爱闫凤栖,只是闫凤栖爱谭唯仁而已? 这样想着,她淡淡的说了句:“因为闫凤栖小姐爱你啊。玺” “嗤”谭唯仁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摇摇头说:“爱我的女人多了去了,如果都要去结婚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犯无数次的重婚罪了?” 葛小菲听了这话倒是越发的惊讶了,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谭唯仁,半响才说了句:“谭唯仁,你脑子没毛病吧?” “你脑子才有毛病呢?”谭唯仁说话间已经把车停好在一处餐厅门外了,侧脸过来示意她赶紧下车径。 “你脑子没毛病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结婚呢?为什么不在爱你的人中选一个结婚?”葛小菲和他进餐馆门时,依然还继续抓住刚才车上的问题继续着。 “因为我不爱她们,”谭唯仁非常直接的给了答案,随即用手指了一个靠窗的卡位,然后带着她走过去。 葛小菲听了这话即刻就明白过来了,谭唯仁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他觉得人家爱他,如果他不能回报人家同样的爱,那他就会内疚的。 而他和她这个陌生人结婚,他不爱她,而她也不爱他,于是,互不相欠,所以倒是可以过随心所欲的过日子,没有任何负担。 谭唯仁把菜谱递给她,示意她点餐,葛小菲对这个没什么研究,翻开精美的菜谱扫了一眼,然后摇摇头把菜谱递给谭唯仁。 “你看着点了就是,我这人什么都能吃的,不挑嘴。”葛小菲说得极其自然,一副妻随夫便的态度。 谭唯仁略微有些惊讶,接过菜谱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哦,这么好养活?” 葛小菲的额头当即就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就是鲜花和小草的区别,鲜花需要精心护理,而小草在路边无人照看依然可以长得非常的茂盛。” 谭唯仁听了她的比喻笑了笑,随即招手叫来服务员,翻着菜谱点了几个菜,最后问了句:“你要吃什么甜品?” “随便,”小菲没在意的回答着,随即补充了句:“我不怎么爱吃甜食。” 谭唯仁点点头,又用上海话对那服务员说了句什么,服务员点点头,接着转身就走开了。 晚餐是典型的上海菜,全都不是葛小菲喜欢的口味,她喜欢的是川菜和湘菜,而谭唯仁点的这些跟川菜湘菜都不沾边,所以她的胃口也不怎么好。 吃饭的过程倒是显得非常的安静,谭唯仁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而葛小菲是觉得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所以俩人吃饭时就显得格外的认真。 葛小菲不禁想,如果顾晓苏看见她如此认真的对付餐桌上的美食,估计不得笑死,因为在顾晓苏的眼里,她葛小菲就是典型嘴不闲着型。 戏剧化的转变是在吃完饭走出餐馆门口时发生的,当时正有一先生走进来,和他们撞了个正着,葛小菲本能的朝旁边让了一下,其目的是让他先过去。 “葛小菲?”那人在即将和她错肩而过时把她认出来了,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声:“你是葛小菲吗?” 小菲这一下才是真的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门口光线有些黯淡的缘故,她居然一下子没有把这男人给认出来。 “我是陈建军啊,”男人见她一脸的茫然,迅速的报出了自己的大名来:“高中时我们是同班同学来着” “陈建军?”葛小菲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她曾经暗恋的对象陈建军。 高中她暗恋一个男生三年,直到高中毕业都未曾表白,后来各自考上不同的大学,俩人就此失去了联系。 三年前,有一次她相亲时见面的对象正好是陈建军,当时她那个激动啊,心惊肉跳的,兴奋得一颗心都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可那一次,陈建军硬是没有把她给认出来,俩人只是简单的吃了餐饭然后就分开了,从此以后也就没有再来往了。 可谁知道,又时隔三年之后,陈建军倒是把她给认出来了,而她,居然把他给彻底的忘记了。 “对啊,我是陈建军,”男人见她终于想起来了,于是微笑着说:“三年前,我们俩还见过面的,真是不好意思,那一次我的确没有从你的面容上认出你来,不过那次回去后,我有一次翻看高中时的毕业照,看见照片上的你才把你想起来,于是准备给你联系,可你却换手机号了,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葛小菲很平静的听着陈建军的这些话,他的语调有着夸张的惊喜,凭她狗仔锐利的眼光,很显然,他有想要和她再续前缘的意思。 果然,只见陈建军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她道:“小菲,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电话。” 葛小菲稍微一愣,不过还是接了过来,然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工作,所以也名片。” “那你的联系电话是多少?”陈建军显然不肯就此放过小菲,于是迅速的掏出手机出来递给她,示意她把手机号码告诉他。 小菲稍微楞了一下,然后还是非常礼貌的把他的手机接过来,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了进去,递给他手机的时候,随便说了句:“这是我在滨海的电话,估计很快就不会用了。” “没事,如果你换了上海的电话,发条短信给我,”陈建军非常自信的接过她的话来,一边保存她的手机号一边又说:“等下我把我的q号发给你,我们也可以网上联系的。” 葛小菲听了这话点点头,见谭唯仁稍微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她即刻跟陈建军说她还有事,改天有空再联系了,然后就转身朝谭唯仁的车走去。唯仁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葛小菲没觉得自己那里不对,权当是他因为工作的事情,所以也就没用多问。 “我明天去找工作了,”睡觉时,葛小菲对腰间裹了条松松垮垮浴巾的男人说。 “找工作?”谭唯仁一边用手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皱了下眉头:“我们还要补办婚礼呢,等把婚礼补办了再找也不迟吧?” “婚礼不能免除吗?”葛小菲一听说办婚礼就头疼。 以前她的确是渴望结婚,但是现在她和谭唯仁这结婚和她所理想中的结婚完全两回事,所以,她现在希望她和谭唯仁的婚姻还是不要闹腾得太大的好。 其实她自个儿无所谓,关键是她那生她养她的妈,她怕她经不起惊吓,万一知道谭唯仁的家世惊得晕过去了怎么办? 万一,谭唯仁和她结婚不久,当然不会久,估计谭唯仁的奶奶死了他也就该和她离婚了,倒时她妈直接给气死了咋办? 谭唯仁奶奶八十有多了,死了也算是寿终正寝,可她母亲这才五十多岁呢,这么年轻,都还没享福,可她不能让母亲这么早就死了,而且还是被她气死的。 这些个问题,都让她顾虑重重,而且她觉得这两种情形都极有可能发生。 谭唯仁当然不知道葛小菲心里的这些顾虑,只当她是担心家里人给她难堪,于是反过来安慰她:“放心吧,既然是奶奶主持的婚礼,不会有什么事的,即使再不知趣的人,也不会在那天找事的,除非他不想跟我继续交往下去了。” 葛小菲听了这样的话反而愈加的不放心了,那个闫凤栖,她看得出来,爱谭唯仁估计不是一般的深,也不知道谭唯仁为什么就不爱那凤栖妹妹。 于是,她依然苦着脸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去跟奶奶说说,婚礼就不要折腾了,反正有结婚证,就表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其实婚礼只是一个形式” ------------ 非婚得以14 “婚礼对于我们俩来说或许的确只是一个形式,”谭唯仁迅速的接过她的话来,然后从床的另外一边爬上来说:“不过,对于我奶奶来说,那就不只是一个形式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她觉得我的婚礼意味着她向世人炫耀,她的孙子结婚了,她很快就将四世同堂了,” 唯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轻叹一声道:“而且,我奶奶的身体不好,我爸妈希望借助我的婚礼给我奶奶冲一冲喜,虽然是老风俗,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 谭唯仁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不过葛小菲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明知道冲喜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过依然还是要去做,这叫尽一份孝心。 小菲抬起头来刚想说那婚礼能不能简单点,或者我不让我妈来参加行不?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唯仁的嘴就朝她压过来了,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身体不由得朝后退着,嘴里不由得喊出声来:“喂,谭唯仁,你做什么呢?玺” 问完这句,看见谭唯仁似笑非笑的脸才恍然间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多愚蠢,她和他在床上,他身上只裹了条浴巾还松松垮垮的,都没有要去穿睡衣的打算,他还能做什么? 果然,谭唯仁脸上带着笑容,手迅速的伸过去控制住她那不停朝后挪的身子,低笑着问:“你打算挪到床下去么?” 小菲惊得猛的朝后一看,果不其然,她的头已经到床的边沿了,于是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谭唯仁,据说做那种事情伤肾的,你悠着点,万一肾虚径” 小菲的话还没有说完,当然也就没有机会说完了,因为谭唯仁迅速的堵住了她的嘴,根本就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肾虚?”谭唯仁含着她的耳垂低声的道:“肾虚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不知道,所以为了早点体验到肾虚的滋味,我决定每天晚上都要和你做床上运动,否则的话,肾虚什么时候来啊?” 葛小菲听了这话忍不住泪奔啊,该死的谭唯仁,肾虚有什么好体验的啊?你这好好的肾不好,为什么想要肾虚啊? 谭唯仁当然不会告诉她为什么想要肾虚的原因,当然,他就一个老婆,即使每天晚上和她做床上运动,他相信自己也绝对不会肾虚的。 谭唯仁会不会肾虚葛小菲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浑身的骨头肯定会散架的,因为谭唯仁这厮根本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个晚上拉着她不知道要做多少次运动。 她再一次非常不争气的晕过去了,所以也就再一次早上没有起得来,谭唯仁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在说:“就这体力,还狗仔界的拼命三郎呢,都不知道这绰号是谁给取的,一点都不靠谱。” 葛小菲听了这话汗直接吧嗒吧嗒往下滴,体力和做这事有直接的关系么?这床上运动,貌似女人不需要多少体力好不好?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听谭唯仁又从门口幽幽的飘来一句:“你就别去找工作了,就在家里睡觉吧,晚上记得做饭,我发觉还是你做的饭好吃,餐馆里的饭菜的确不怎么样。” 葛小菲听了这话,又忍不住泪奔,谭唯仁这厮什么意思?想要把她这一职业女性直接给变成家庭主妇么?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事实证明葛小菲这想法的确非常的靠谱,谭唯仁自那天后,每天下班就准时开车回来,完全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丈夫莫范。 “你想把我变成家庭主妇么?”这天吃完饭,葛小菲罢工不洗碗,气呼呼的瞪着谭唯仁问。 “当家庭主妇不好么?”谭唯仁见她罢工,只能自己动手去洗碗筷收拾厨房。 “不好啊,当然不好了,”葛小菲即刻回答着:“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职业女性,我热爱着新闻事业,我要把我的毕生精力都贡献到为全民娱乐服务的行业里去。”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道:“得了,你就专门挖人家的隐私,拍人家的秘密,这还跟新闻事业挂钩了呢,你也把你的工作太上升到某个境界了吧?” “难道那些不是新闻?”葛小菲一听这话略微有些不高兴了,努起嘴说:“算了吧,这叫娱乐新闻懂不懂?你就算在德国镀金了几年,也不至于连娱乐新闻都不懂吧?” 谭唯仁听了这话只是笑,也不跟她争论,只是一边洗碗一边对站在厨房门的她说:“好了,我也不是不让你去参加工作,这不都说了,等把我们的婚礼给举办了,然后你就可以去找工作了吗?” 葛小菲听了这话没脾气了,看见洗碗麻利的他,忍不住疑惑的问了句:“你以前在德国自己做饭吃的么?” 谭唯仁稍微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嗯,以前跟同学合租房子,然后大家就经常一起做饭吃。” 葛小菲听他这样一说,倒是略微有些意外,淡淡的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远庖厨的富二代呢,没想到倒是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居家好男人,该不会是为了某个人改变的吧?” 葛小菲这纯粹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不过谭唯仁的脸却明显的红了,好在他低着头在洗碗,背对着葛小菲,所以葛小菲就看不见。 他以前的确是一个从来不进厨房的男人,以前在德国留学时,他也都是在外边餐馆里吃的,或者是jenny做了叫他一起吃。 后来是遇到了顾晓苏,再然后是顾晓苏到他和jenny租住的地方来一起住,他和jenny一起帮着晓苏照顾熠熠,自然也就走进了厨房。 他为顾晓苏改变了很多,生活方式,生活习惯以及让自己提前步入一个父亲的行业。 在德国的那些日子,他几乎是默默的承担着熠熠的父亲一职,尤其是晓苏一个人回滨海时,熠熠的生活起居什么都是他照顾的。 那个时候,jenny总是说,要多爱一个人才能为她做这样的改变?才能这样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他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只知道晓苏有难,他必须要帮她,他只知道熠熠有难,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熠熠的生命枯萎。 没有结果的爱情能坚持多久? 在德国时,好友tom曾这样问过他,他当时一愣,却没有回答出来。 不过他想,他也许能坚持很久很久,只要顾晓苏还是一个人,只要她和熠熠还没有依靠,他就会一直在她们身边,一直默默的做她们的依靠。 谭唯仁洗完碗的时候,葛小菲早就回房间里去了,不过今晚她到没有早早的洗澡睡觉,而是开了电脑在和朋友聊qq。 估计是她曾经的同事,刚好他今晚也带了文件回来,于是走进书房,对正聊得起劲的她说了句:“明天是周五,明天不用买菜了,明晚我们回家去吃。” “什么?”葛小菲可能是聊得太入迷了,所以并没有听清楚他这句话。 谭唯仁又重复了一遍,葛小菲这才听明白了,点点头的同时,随口问了句:“那个,明晚你奶奶该不会告诉我们她已经选定了我们结婚的日子了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谭唯仁如实回答,然后在座位上坐下来,翻开了自己的文件。 谭唯仁不知道,但是葛小菲却不得不做这方面的担心,以至于她听了谭唯仁的话后,连和大红袍聊天的心情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葛小菲的担心并不多余。 第二天傍晚,谭唯仁开车带她回到谭家,刚进院门,就听见奶奶的声音从大厅里传来:“呵呵,下个月6号是今年一年里最好的黄道吉日,唯仁和小菲的婚礼安排在这天甚好” 下个月6号?小菲听了这话当即一愣,现在已经是26号了,也就是说,她和谭唯仁举行婚礼的日子,居然就在十天之后。 天啦,这也太赶了吧? 要不要这么急?她都还没有准备好? 况她母亲还不知道谭家一丁点事情呢,这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安排,又如何应付? ------------ 非婚得以15 “日子虽然是有些赶,不过好在现在这个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谭奶奶倒是非常的开明,认真的给小菲解释着:“我下午和兰英还在说,一切都交给婚庆公司打理,你和唯仁倒时只需要去当新郎新娘就好了,当然了,这几天你还是要忙的,毕竟你的父母要接过来,然后就是要进行婚礼的排练,怎么着,谭家” 谭奶奶王桂珍絮絮叨叨的给小菲说了一大堆,八十多岁的老人,说到自己孙子的婚礼是越说越起劲,可小菲却是越听就越头疼。 日子的确不是一般的赶,十天时间来安排婚礼,小菲打电话给她母亲,让其坐飞机过来,可小菲的母亲刘佳玉有高血压,不能坐飞机,最后只能是坐的火车。 葛小菲以为谭唯仁的家境会把自己母亲给震晕过去,事实证明,她完全低估了刘佳玉的承受能力,刘佳玉只是稍微震惊了一下,然后就欣然接受了自己女婿是豪门贵族这个事实。 葛小菲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把刘佳玉拉到一边低声的问:“妈,你就不担心玺” “不担心,我什么都不担心,”刘佳玉迅速的抢断小菲的话,然后耸耸肩膀淡淡的说:“我女儿是谁啊?狗仔圈里的拼命三郎,曾经连滨海的季非墨都邀请她去做他婚礼的独家记者呢,区区一个谭唯仁娶了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说明我女儿有魅力不是?娘夸女儿乖,本来女儿就有人才” 好吧,刘佳玉是不担心,可葛小菲是整个的给自己母亲这不寻常的反应给震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因为凭她对刘佳玉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反应才是。 可刘佳玉完全不顾葛小菲的种种要低调的暗示,而是非常高调的跟谭家奶奶谈起聘礼来,说早就听说江浙一带娶媳妇是娶家产回来,据说女方家要给新娘配车什么的,不过她家穷,肯定没有那些东西给女儿做嫁妆径。 谭奶奶就说,我们不按这方的规矩,再说了,我们祖籍是东北人,我们那地方都兴给女方下聘礼呢,所以亲家你看我们该给多少彩礼过去才好。 谭奶奶这句话原本也只是客套话,其实谭唯仁和葛小菲已经办了结婚证了,补办婚礼什么的只是个形式,聘礼什么的也都只是象征性的就可以了。 可刘佳玉硬是一副看不懂脸色听不懂谭奶奶话里意思似的,于是张口嘴大大咧咧的说,哎呦,我就一个女儿,也没儿子,原本还想着招个上门女婿什么的,现在嫁给你们家了,从此以后,我就是孤老婆子一个了。 当然了,话说回来。她也不是一个卖女儿之人,只要女儿嫁了能幸福过日子的就好了,她也就心满意足了,相信女儿女婿以后会对自己好的。 不过,说到给彩礼的问题,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要,但是如果一件都不要,貌似又有些不给谭家面子,所以,她还是勉为其难的要一件吧。 谭奶奶听她说只要一件彩礼,还略微有些过不去,赶紧说,你别太客气了,女儿养大不容易,再说了,只给你一件彩礼,我们也觉得没有面子呢。 可刘佳玉坚持只要一件彩礼,只不过她这件彩礼是要求谭家给她在滨海买一套100平米的房子,而且还要在市中心,甚至要豪华装修,当然,装修费也要谭家出。 当刘佳玉把自己要的彩礼说出来时,整个谭家人的脸色都变了,滨海市中心买套上百平米的房子,那地方的房价是四万多一个平米,这等于要了谭家四百多万了。 而且还要豪华装修,现在的装修多贵啊,一百平米豪华装修下来,不得近百万啊,这一件彩礼,就是五百多万啊? 这还不叫卖女儿?那什么才叫卖女儿?她这摆明了敲竹杠好不好? 葛小菲也被自己母亲的狮子大开口给震住了,趁谭家人讨论时,赶紧把刘佳玉拉到一边,忍不住愤怒的责备着她:“妈,你这什么意思?我没有给你钱用吗?你这不是摆明了” “摆明了就摆明了,怎么的?“刘佳玉没怎么在意的说:“小菲啊,你以为你妈我老了看不清楚形式啊,我从昨晚到这里就看清楚明白了,这个谭家人除了那老糊涂的奶奶有点喜欢你外,其它没一个喜欢你的,我估计这谭奶奶死了后,你肯定会被他们赶出家门,所以――” 刘佳玉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双手握拳的说:“小菲,不是妈贪得无厌,实在是她们欺人太甚,你看那个谭夫人,见到我就跟见到乡下人似的,那眼神里全都是鄙夷,我不在他们正需要你的时候要点钱,难道还等她们赶你走了再去要钱?” “你也不想想,你要是被他们给赶出来了,你就成二手女人了,你是一手女人时都这么难嫁,等成二手了,你还怎么结婚啊?我这还不都是为你着想,你怎么着也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我还能活几年,等我死了,你以后一个人,手边如果没有钱,日子要怎么过” 小菲听了母亲这番话,就感动得跟什么似的,母亲并不傻,她比谁都聪明,虽然谭夫人掩饰得极好,可母亲依然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鄙视。 是的,谭夫人一心喜欢的是闫凤栖,现在之所以答应让谭唯仁和她举行婚礼,完全是照顾着谭老夫人的面子在,以后老夫人不在了,她在谭家肯定是呆不下去的。 母亲厚着一张老脸,要这些个彩礼,其实都是为她作想,可她人还年轻,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去向谭家要这些彩礼,弄得人以为她们是敲竹竿的。 于是,小菲心里虽然感激母亲对自己的心疼,可依然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说她和谭唯仁结婚时没有提到过这些,所以她什么都不要,如果母亲不高兴,可以先回去,不用参加她的婚礼。 刘佳玉当然不高兴了,就这么个女儿,也不知道贴心,人家说这个时候她们母女俩应该齐心才是,可她这女儿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想想人家一家人是多么的不待见你。葛小菲和母亲理论了一翻,然后拉着母亲要去跟谭老夫人说不要彩礼,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老夫人倒是先开口了。 “呵呵,亲家,刚刚我们商量了一下,唯仁说你要的彩礼一点都不多,作为女婿,他应该孝敬你的,所以滨海市中心一百平米的房子带豪华装修绝对没有问题,一个月后肯定会交到你手上的” 葛小菲听了这话,整个人愣住了,虽然谭夫人眼里依然带着某种无法掩饰住的厌恶和鄙视,不过谭老夫人倒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并没有觉得刘佳玉要这样一大件彩礼有什么不妥。 晚上和谭唯仁回到房间,小菲即刻就抓住他问:“你这什么意思?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彩礼不用要,即使真要,就帮她买个金戒子就行了,你怎么” “一个金戒子,你就值这么点钱?”谭唯仁抢断她的话,然后又补充道:“北方人有个讲究,彩礼要得越多,就说明自己的女儿越值钱,你妈要这么多彩礼也是合情合理的。” 葛小菲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忍不住道:“你这什么缪论,何况你让你家拿那么多钱出来给你娶老婆,你觉得” “什么我家的钱?”谭唯仁迅速的给她纠正着:“那是我的钱,我在德国这些年赚的钱不多,可五百多万还是足够支付的,所以你不用纠结这件事情了。” “可你把钱都给我妈了,那以后你有个什么事情怎么办呢?难不成要伸手向谭家要钱?”葛小菲依然不赞同他的这个做法。 “你妈的不就是你的?”谭唯仁笑着接过她的话来说:“而我们是夫妻,你的不就是我的,所以,这钱,说来说去,只不过是转了个弯而已,我相信,如果真到了某天我们俩日子都过不下去的地步了,你妈也不至于还不把钱给我们吧?” 葛小菲听他这样一说,随即明白过来,她母亲刘佳玉会算,可谭唯仁比她妈还会算,没准这彩礼要过去没几个月,谭唯仁到时就找一个生意上周转不过来的借口给要回去了呢? ------ 据说六月中旬是挖坑的好日子,胡杨在纠结,这新坑,要不要挖~~~亲们,给个意见哈 ------------ 非婚得以16 因为事情繁琐,所以十天的时间几乎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明天就是举行婚礼的日子,而今天所有重要的人都在谭氏旗下的酒店参加彩排。 因为日子定得有些紧,所以谭家邀请的亲戚不是特别的多,不过重要却全都邀请到了。 只是有些在国外的亲戚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也安排不出假期,所以只能遗憾缺席。 小菲家的亲戚都在滨海,其实也不多,父亲这边几乎没有亲戚了,一个姑姑在农村,正是农忙的季节,不能来玺。 而母亲刘佳玉这边也就是舅舅一家,偏偏因为时间太紧的缘故,舅舅和舅妈都是工薪阶层,临时无法请假,所以不能过来。 而表弟在念高中,现在的高中生比大学生不知道要辛苦了多少倍,所以也无法过来。 于是,小菲家没有亲戚,只有她的母亲刘佳玉参加她的婚礼径。 谭家上下三代的亲朋好友倒是很多,不过一般不是重要的宾客都不用参加彩排,所以需要彩排的人倒也并不多。 原本谭唯仁想让谭月娇给小菲做伴娘的,可小菲说谭月娇太漂亮了,名气又大,倒时站在她的身边,她这个新娘就一点光彩都没有了。 再说了,谭月娇人家的明星,恐怕也不愿意跟她这个小人物做伴娘吧? 于是,她劝谭唯仁不要去找谭月娇,免得谭月娇左右为难,她也难堪。 谭唯仁就说她想太多了,月娇是他堂妹,其实很好说话的,不过想到葛小菲说的谭月娇抢风头的问题,他倒是觉得这个的确应该考虑一下。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觉得谭月娇就一定比葛小菲漂亮,因为漂亮不漂亮是根据各人的眼光去看的,从他的角度来看,她觉得小菲这种自然的美反而更真一些。 只是谭月娇现在是明星,这就有一个明星效应,估计结婚那天,谭月娇往小菲身边一站,大家都看谭大明星去了,然后真正的新娘就会陷入被人无视的尴尬。 葛小菲原本打算请自己的好友加闺蜜大红袍担任伴娘的,可想到大红袍并不知道她嫁豪门一事,又怕她嘴巴大给泄露出去了,到时她再回去上班岂不是被一帮狗仔给笑死?于是只能作罢。 婚庆公司说如果女方找不到合适的伴娘,他们可以帮忙安排一个,谭唯仁和葛小菲都觉得可以,偏偏谭夫人不同意,说这明显的显得谭家找不到人了。 最终是谭夫人邀请的闫凤栖给小菲做伴娘,小菲心里虽然明白这是要把她和闫凤栖比较一翻的意思,可她不忍拂了谭夫人的一番‘好意’,依然还是面带微笑的答应了。 今天下午是最后一次彩排,小菲穿了自己不习惯的拖地婚纱在走场,因为她比闫凤栖还要矮一点的缘故,所以给她配了一双10厘米的高跟鞋。 这对于长年累月穿帆布鞋习惯奔跑的葛小菲来说,无疑是一项艰难的考验,偏偏那鞋子还无比的夹脚,让她苦不堪言,一个下午走下来,她的脚后跟磨破了皮,脚趾头被抵得痛得要死。 而闫凤栖倒是很轻松,为了配合她的身高,所以闫凤栖只穿了双3厘米的高跟鞋,于是走路也不累,而且一个下午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 终于把最后一场彩排完,小菲累得差点倒地,好在晚饭安排在酒店,也是明天婚宴的餐单,酒店餐饮部经理特地让他们提前一天体验一下。 小菲是在晚饭即将吃完时觉得肚子有些胀痛的,于是把手里的包递给身边的谭唯仁,然后迅速起身去洗手间。 偏偏包间的洗手间此时被谭月娇占着,那大小姐刚进去两分钟,估计要在里面补妆什么的一时半会出不来,而她还很急,所以只能朝包房门外走廊尽头的公用洗手间走去。 刚到洗手间门口,就碰见从里面出来的闫凤栖,出于礼貌她还是给她打招呼,闫凤栖却高昂着头,哼都没哼一声,完全把她忽视得彻底。 好吧,她一向是大肚之人,就不跟一个自恋狂和失恋的女人计较了。 虽然她不知道谭唯仁究竟有没有喜欢过闫凤栖,不过闫凤栖喜欢谭唯仁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今,她和谭唯仁结婚了,甚至还要举行盛大的婚礼! 而闫凤栖这个迷恋谭唯仁的女人,居然要悲催到来给她做伴娘的地步,甚至为了配合她,还要穿低跟鞋,这的确是非常的‘委屈’她了。 小菲迅速的进了洗手间,推开一个门档进了蹲坑,尿急肚胀促使她动作加快,好在一切顺利,她蹲下后便稀里哗啦拉个了畅快淋漓――爽! 身体一放松,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就连脚后磨破皮的地方好似都没那么痛了,而且刚才见到闫凤栖的那一丝不快也迅速的烟消云散。 终于把该排出的都排出完了,小菲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站起来,却在这时悲哀的发现,她的大姨妈该死不死的提前来临了。 天啦,她的大姨妈一向很准时的好不好? 她算着在后天,也就是婚礼过后,谁知道这一次居然这么早,而且这么快就来找她了? 该怎么办? 当然是用卫生纸给应付一下,出去第一件事情就得奔商场去买卫生棉了。 她这新婚新的,好在和谭唯仁提前洞房花烛了,否则的话,明天晚上,谭唯仁估计脸都要绿了。 葛小菲很自然的伸手去掏厕所里放手纸的地方,只不过,她这―― 天啦,这什么破地方啊? 不是四星级酒店吗?厕所里怎么连手纸都没有准备? 或者是手纸用完了服务员也不知道添加进去? 小菲几乎是在瞬间呆愣了,这就好似原本阳光明媚的三月天突然就霹了一个天雷下来,直接把她劈得里外都焦了 天啦,这该怎么办啊? 她居然愚笨得没有提自己的挎包进来,虽然说她的挎包里也还没有装卫生棉,但是挎包里应该有纸巾的啊? 没有卫生纸该怎么办?难道要像传说中的印度人那样――用手? 小菲慌乱中不由得伸手在自己身上胡乱的摸了一下,心里想着能不能在身上摸出手纸来,哪怕是摸出几张纸钞来也好啊,这个时候,用钱擦屁股她都不心疼了。只可惜,她非常的悲催,她的钱都在她那个挎包里。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的手机也在那个挎包里。 此时的她,无异于手机走进了盲区,电脑在瞬间死机! 好吧,还有没有比她更悲催的人? 而此时隔壁的格挡里貌似也很安静,她用手敲了敲,又轻声的问了句:“有人吗?隔壁有人吗?” 隔壁悄声无息没有任何回应,这无声的告诉她,隔壁的尊便器此时正处于等待状态。 小菲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说厕所里的气有些不太那啥,不过现在的她当然是顾不得了。 她即刻镇定下来蹲着,心里想着,那包房里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人会来上厕所的吧? 只要有人来,她不就有救了? 只可惜,葛小菲走后,包房里的洗手间很快就空出来了,于是大家上洗手间都在包房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到包房外边的公用洗手间来了。 于是,葛小菲在厕所里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也过去了 终于,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心里忍不住埋怨着,妈妈呀,你的女儿上厕所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你也不知道来看一下,难道你就不担心她掉厕所里去了? 葛小菲不知道,其实刘佳玉在她去上厕所还没几分钟就走了,当时谭唯仁的表弟安文俊要回去,于是谭夫人就安排刘佳玉坐安文俊的车一起回谭家。 时间过得很慢,葛小菲一个人蹲在尊便器上腿脚都麻木了,她忍不住泪奔起来,难不成她就要一直在这洗手间里蹲着?直到明天早上清洁工来打扫厕所的卫生才能发现她? 而那个时候,她会不会已经因为腿脚麻木抽筋然后整个人晕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明天是她和谭唯仁举行婚礼的日子,如果明天她缺席或者因为晕倒直接送进医院,那闫凤栖会不会从伴娘直接升级成为新娘,而她这准新婚就在明天直接下堂? 如果真是这样,估计就应验了红袖那个不入流的小言胡杨三生写的《克妻总裁:老婆,我只宠你》的番外《总裁的替补新娘》里的狗血情节,婚礼当天,新娘不见了,然后伴娘被推上位,从配角到猪脚,直接晋级成为女一号? 如果真那样的话,估计她的故事也可以编成网络的狗血故事发表到那个红袖了又添香的网络站去了,也不知道她这和人家网络故事撞车的狗血故事会不会被人说成是借鉴或者是抄袭神马的? 天啦,她这要悲催到什么地步?现实生活和网络小说情节撞车?现实抄袭了网络? 喔,买糕的! 就在葛小菲进行各种狗血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洗手间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微焦急的喊声:“葛小菲,你在哪里?” 是谭唯仁的声音,天地良心,他总算还没有把她给搞忘记,居然还记得来寻她。 小菲听见这声音,激动的当即就热泪盈眶了起来,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应着:“唯仁,我在这里!” “小菲,你怎么还不出来,打算躲在厕所里逃婚是吧?”谭唯仁的语气略微有些不好的问了起来,声音明显的带着生气。 葛小菲此时却顾不得跟谭唯仁计较什么,她赶紧说:“唯仁,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我妈进来?我有点急事要找她。” “妈已经回去了,大家都已经走了,”谭唯仁没好气的说:“你也不看看你究竟在厕所里蹲了多久?” “啊?都走了?”葛小菲几乎是机械式的反问了句。 “是啊,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们全都回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和你!” 小菲听了这话忍不住泪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唯仁,你能走进女厕所里面来吗?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 “什么?”谭唯仁听了小菲的话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外边又大声的问了句:“你有什么话不能就这样跟我说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走进女厕所里去呢?” 小菲听了这话,牙齿一咬,也顾不得自己大声的说会不会被外边去男厕所的人听见了,于是拉下脸来大声的喊着:“唯仁,我刚刚来厕所时忘记带包了,而这厕所里手纸也没有了,更加不幸的是,我的大姨妈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恭喜我明天和你结婚,所以提前就跑来做客了。” 小菲在大声的喊出这一长串之后,门外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一下小菲又再次心慌起来,谭唯仁该不会生气的扭头就走不理她了吧? 过了半响,还没有等到回声,小菲忍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唇瓣,然后又大声的开口喊了句:“唯仁,你――刚刚听见了吗?” 终于,洗手间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谭唯仁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葛-小-菲你能不能再愚蠢一点点?” 葛小菲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内牛满面,她忍不住对着格挡外边低声的喊着:“唯仁,你看看我包里有没有纸巾?赶紧递一包给我。” 很快,轻微的拉链的声响传来,接着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没有,你包里除了手机就只有一只润唇膏了。” 小菲听了这话,稍微沉默一下,然后又低声的道:“那个,唯仁,你去找酒店的女服务员,让她去帮我买包卫生棉和一包手纸帕来行吗?” “葛小菲,你觉得我会去干这么愚蠢的事情吗?”谭唯仁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着的愤怒。 小菲当即默了,貌似像谭唯仁如此高贵身份的男人,估计是不好意思跟任何一个女员工开口说这种事情的吧? 她正想说要不你去帮我买也成,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格挡门外传来一阵沉默,然后是朝洗手间门口走出去的脚步声,很显然谭唯仁已经转身离开了。 于是,葛小菲就只能继续蹲在蹲便器上,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谭唯仁,如果你今天就此丢下我不管,想让我死在这酒店的洗手间里,明天我就算腿脚麻木抽筋晕倒,我打死也不会把新娘的位置让给那个伴娘闫凤栖的,我就是一瘸一拐都要去做新娘,到时看丢谁的脸?当然,如果你今天能行善心给我买了手纸帕和卫生棉,我这辈子把心都掏给你,哪怕是你以为穷困潦倒了,讨口要饭我都跟着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跟着你。 小菲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格挡外再次传来了谭唯仁的声音:“给你买来了,我从下面缝隙里给你塞进来,你赶紧接住。” 小菲接过这纸手帕和卫生棉的时候,忍不住又一次内牛满面起来―― 谭唯仁啊谭唯仁,你总算还有点良心的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你到底没有抛下我不管啊。 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了,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是我的老大,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哪怕是你让我去死,我也毫不犹豫一生,顶多也就惆怅过半辈子而已! ------ ps:那啥,亲们,今天五千字更了哈,群么一个!貌似,不会写虐文了,甜文宠文啥的,你们以为我说笑的么? ------------ 非婚得以17 回去的路上谭唯仁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葛小菲低着头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今晚她的确是让谭唯仁糗大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格挡里大声的对谭唯仁喊的时候外边究竟有多少人听见了,她只知道她和谭唯仁一起走下楼梯时,各处射来包含各种复杂内容的眼神。 很显然,她在女厕所里突然遭遇大姨妈光临,而谭唯仁去帮她买手纸买卫生棉的事情在整个酒店都暗地里传开了。 现在是什么年代?据说信息传播得比病毒还快,何况是谭唯仁这位顶级帅哥准新郎的糗事?那估计是以升级版的速度传播了。 回到谭家,大家都还在客厅里等他们,谭夫人一脸的嫌弃,谭月娇似笑非笑,闫凤栖则略带诧异玺。 小菲几乎在瞬间明白,她在洗手间没有手纸没有卫生棉的事情,已经传播到谭家了,而且看谭夫人那脸色,估计觉得她的确是太过丢脸了。 好在谭唯仁的父亲明天一早才从北京回来,她心里暗自庆幸,否则的话,估计那准公公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唯独谭老夫人一直笑呵呵的,想必大家都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所以她看见小菲时就即刻关心小菲的脚后跟怎样了,还让佣人拿了祖传秘方的药膏来给她涂抹上径。 小菲不太清楚这黑乎乎的药膏是什么牌子的,貌似也并没有品牌,不过涂上去倒是凉悠悠的,让火烧火燎的痛处稍微得到了释放。 她是准新娘,为了明天不当熊猫新娘,所以早早的回房间休息,而她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估计也被安排去客房睡觉了。 回到房间时还在想,明天这婚礼千万不要再出任何糗事了,尤其是今天这样的糗事,是绝对不能再出了,否则的话,她明天恐怕真的就要闹大笑话了。 明明已经和谭唯仁做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明明这婚礼只是补办个形式,其实不需要去纠结什么,就当明天是演戏一样就完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时她依然还是无比紧张了起来,总觉得这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而她葛小菲,这辈子已经31岁了,貌似就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大事,如果非要说有,就是她父亲死的那一年。 可那时她人很小,所以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去操心,再说她也操不了,于是父亲从死到最后的火化下葬,都是她母亲刘佳玉一个人操办的,她就只跟在母亲身后哭了几场。 而今,她要举行婚礼,这么大的事情,偏偏还不能让人代劳,于是她就是想不去惆怅貌似都不太可能的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谭唯仁还没有上来,估计还在跟谭家人商量明天婚礼的细节,她干脆爬起来,拿了手机,跟远在滨海的损友顾晓苏打电话。 电话响了将近两分钟才被接起,顾晓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传来:“喂,哪位?” 哪位?她稍微愣神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的手机换号了,人家顾晓苏还不知道她的这个手机号呢。 “是我,葛小菲,”她即刻报上自己的全名。 “小菲啊?”顾晓苏显然是楞了一下,接着追问了一句:“你丫怎么换号了啊?这不是外地的号吗?你又到横店探班啦?怪不得好久没见你了呢?” “我到上海来了,”她闷闷的回答,然后犹犹豫豫的说:“我不是听你的劝闪婚了吗?我那闪婚的老公就是上海的,我现在这是夫唱妇随了啊。” “是真的啊?”顾晓苏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惊讶,然后又赶紧问:“对了,你那闪婚闪来的老公怎样?你们俩合得来吗?还有他家里人对你怎样啊?小菲,你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葛小菲听着晓苏的话忍不住就热泪盈眶起来,她在狗仔界的朋友不少,可真正关心她的,真正和她掏心掏肺做朋友的,也就只有顾晓苏和大红袍俩人。 “晓苏,我想问问你,当初你和季非墨要举行婚礼的前夕,是不是心情也格外的激动紧张?连觉都睡不着?”葛小菲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电话里即刻传来一阵沉默,半响顾晓苏才问了句:“你问的是哪次?” 葛小菲听了她这句问话才猛的想起来,顾晓苏经历过两次婚礼前夕,而她那两次,估计心境都不一样的吧? 于是她就对自己这个愚蠢的问题头疼起来,顾晓苏和季非墨,他们俩那婚姻明显的是责任多出了爱情,而且季非墨一直和那顾明珠都还拉扯不清关系呢。 现在,她居然傻乎乎的去问顾晓苏这个问题,这不是明显的去拉扯人家那刚好了的伤疤么? 葛小菲啊葛小菲,你丫几天不当狗仔,这大脑当真就成木瓜脑袋了么? 就在葛小菲不停的咒骂自己的时候,顾晓苏的声音又幽幽的传来了:“我三年前那次婚礼前夕,的确是激动兴奋得睡不着,不过今年这次,我就什么感觉都没有,跟平常一样,晚上吃了饭就睡了。” 葛小菲听了这话忍不住内牛满面,然后低声的道:“晓苏,对不起,我这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明天要跟他举行婚礼,我这不是头脑发热吗,我这不是” 葛小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关切的男声:“晓苏,你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又偷偷摸摸的用手机了?” 葛小菲这才想起来,顾晓苏怀孕了,而且怀的是三胞胎,貌似她怀孕之后,季非墨就不允许她用手机了,说是有辐射什么的。 怪不得她等了两分钟才接电话呢,估计手机是藏衣柜里或者什么地方的,而且顾晓苏也只能是没有人在房间里才敢偷偷摸摸接电话的。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把话说下去了,而是默默的挂了电话,她不能去打扰顾晓苏的,和她的一帆风顺比起来,顾晓苏已经是那么那么的不容易了。 电话挂了后,她又慢慢的躺下来,猛然间觉得自己这是无病呻吟,好好的日子有什么好惆怅的呢?不就是举办一个婚礼么?不就是把今天彩排过的过程明天再重复一次么?而且,和人家顾晓苏比起来,她的人生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呢? 虽然和谭唯仁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可当今这个社会,爱情它值几个钱啊? 顾晓苏倒是因为爱情才和季非墨纠缠在一起的,可这么些年,她因为爱情付出的代价还少吗? 想到她那两个病孩子,想到她那憔悴的容颜,想到她那触目惊心的白发,她猛然间觉得,和顾晓苏比起来,她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因为没有谈过惊天动地的爱情,所以从来都未曾为情神伤过,即使是被自己暗恋的对象遗忘,也就是惆怅了那么几天而已。 没有为某个男人付出自己的真心,所以至今不知道什么叫伤心,多好,她的一颗心还完整无损。 和顾晓苏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比起来,她已经是幸福得一塌糊涂了。 何况,顾晓苏嫁豪门,她葛小菲不也走狗屎运嫁豪门? 好吧,好吧,她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好吧,好吧,她是天下最幸运的女人! 这样想着,刚才那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忧郁就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数羊,一只两只三四只 谭唯仁紧盯着自己的堂妹谭月娇,忍不住用低沉嗓音问:“你今晚是故意在包房里的洗手间呆那么久的是不是?” 谭月娇的脸微微一红,然后低声的道:“我没有想到她连包都不拿就去洗手间,我只是” “那洗手间里的手纸是不是凤栖给拿走的?”谭唯仁迅速的抢断她的话。 “我不知道,”谭月娇实话实说,然后又赶紧辩解道:“我也不知道凤栖是怎么想的,不过” “我不管凤栖是怎么想的,”谭唯仁显然没有耐心听谭月娇说闫凤栖,“月娇,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加入到凤栖的队伍里去,我不会娶她的,即使没有葛小菲,我也不会娶她的。” “为什么?”谭月娇忍不住失声问了起来。 “因为我不爱她,”谭唯仁回答得非常的干脆。 “可是,凤栖爱你啊,”谭月娇忍不住替凤栖打抱不平起来,声音也略微变得有些激动的道:“哥,你和葛小菲先结婚我们都不怪你,因为那个时候凤栖姐在国外,我们都不知道她醒过来了,但是,你说出如果没有葛小菲也不会娶她的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错了吗?” 月娇问这话时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哽咽起来,她又想起北京那个叫言四的男人,那个说分手就分手一点不留情面的男人,那个你把心掏出来给他都抵不过他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堂哥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可谁知道,也和那言四没有什么区别,居然也对一个女人掏心掏肺的爱如此的践踏。 “凤栖爱不爱我,我不知道,”谭唯仁如是的说:“我倒希望她没有爱我,如果她真的爱我,我就更加不能娶她了,因为我是不可能爱上她的。” 谭月娇听了这话一愣,随即不再啃声了,半响才说:“好了,哥,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也不会再帮着凤栖胡闹的,不过,伯母好像更加中意凤栖,所以,你这桩婚姻能维持多久,就指望着奶奶能活多久吧。” 谭月娇说完这话,即刻转身离去,她知道谭夫人不喜欢葛小菲,而且堂伯父估计也不会喜欢这个小市民出生的儿媳妇,所以,谭唯仁和葛小菲的婚姻,注定是离掉的。 只是凤栖,她听了谭唯仁的话也觉得谭唯仁做得对,既然他不能给到凤栖同样的爱,不娶她倒也是为她作想的行为。 谭唯仁稍微一愣,随即转身朝楼上走去,他和葛小菲明天才举行婚礼,至于他们的婚姻能坚持多久,他觉得这取决于他和葛小菲俩人,和外人关系不大。 等他回到房间时,葛小菲已经睡着了,而且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来葛小菲的接受能力和承受能力,都比他所想象的要强大很多。 也许是经历过顾晓苏的缘故,他对于那些娇娇弱弱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尤其是闫凤栖那种林妹妹似的娇娇女,他一般都是避让三分的。 他喜欢的女人,就是顾晓苏那种能屈能伸的,能在顺境中成长,同样也能在逆境中生存的女子! 那样的女子才美丽得真实,美丽得让人永远都能铭记心间,一生不能遗忘! 葛小菲,是上天赐给他的妻子,他不知道自己在以后慢慢的人生长河里会不会爱上她,但是,至少,她不让他觉得讨厌! 因为她真,就这一点,就足够留在他身边和他过一辈子的了! --- ------------ 非婚得以18 婚礼当天,葛小菲做了万能的保险,不仅因为大姨妈来了穿了两条内裤一条安全裤,同时安全裤还是有个小包的那种,她在那小包里塞了卫生棉和手纸帕。 帮她换婚纱的服装师看见了,被她这种幼稚可笑的行为弄得很无语,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新娘是这般准备的。 “你这肚子上塞得厚厚的不好看,拿出来吧,”服装师是从审美的角度来说话的。 “没事,并不影响外观,”葛小菲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这裙摆是蓬松性的,除了我自己,任何人也不知道我这里面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服装师听看她这话哭笑不得的道:“你这是何苦呢?等下你有伴娘的,你去洗手间或者来化妆间都有伴娘陪着你,你把自己的包交给她,要什么让她给你不就行了。玺” 小菲就呵呵的笑了两下,心说那伴娘还不定正想各种办法整蛊我呢,我把希望压在她身上不如把希望压在自己身上更保险些。 今天所有的宾客里,除了自己的母亲,她是谁都信不过的,而自己的母亲作为贵宾可能会和谭老夫人坐一块,所有没有来陪她的机会,于是她就只能靠自己的。 化妆师好像是谭月娇邀请来的,或许谭月娇特定叮嘱过他,所有给小菲化这妆的确非常的上心,同时也花了些功夫,总之半个小时候,小菲已经有些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了径。 好吧,以前她做狗仔时,总是听说这个明星整容那个明星动刀的,对于这样的消息,她以前倒也是将信将疑的。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次鬼斧神刀的化妆之后,她觉得娱乐界明星动刀的估计也还是有,但应该不是绝大多数,更多的人还是依靠着化妆师的鬼斧神刀吧。 好吧,在化妆师的鬼斧神刀之功力下,她和闫凤栖站在一起总算是没有被她那张娇弱如林妹妹的脸给抢了风头,勉强打成了平手。 至于身高,好吧,这一点恐怕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因为昨天彩排她脚后跟磨破皮的缘故,谭唯仁让她今天穿双平跟鞋,说反正那裙摆长,人家也看不出你的鞋跟,要走很多路,还要去敬酒什么的,平跟鞋安全,最主要的是脚舒服。 对于谭唯仁的建议,小菲完全的赞同,昨天彩排穿一天高跟鞋让她完全体会到了鞋子只有穿到脚上才知道合适不合适的道理。 而那闫凤栖小姐,估计是长期踩高跷的角色,昨天还假模假样的为了配合她穿了双低跟鞋,今天却踩了双10厘米的高跟鞋过来了。 伴娘比新娘高,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小菲想得开,觉得这不算个什么事儿,所以并未往心里去,直接无视闫凤栖的身高。 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婚礼总算是准时举行了,随着主持人那声‘有请新娘就位’,闫凤栖面带微笑的过来挽了葛小菲的手臂一起朝前台走去。 “土鸡就是飞上枝头,也只能是土鸡,打扮得再漂亮也变不了凤凰,”闫凤栖在小菲身边低声的说,而她的脸上却面带微笑。 小菲也面带微笑的反驳着:“说的是,所以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井底之蛙能看见的也就是簸箕那么大个天,别说凤凰,恐怕连土鸡都不是,没准还是只速成鸡呢。” 跟麻辣记者葛小菲比骂人,闫凤栖根本就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才一个回合,就被打回到井底去了,半响没回过神来。 于是,她气得挽住小菲手臂的手都在颤抖,忍不住低声的道:“葛小菲,你不要得意太久了,你和唯仁哥哥的婚姻顶多也就不到一年而已,等谭老夫人一死,你还不是只有乖乖滚蛋的份?” “什么?”小菲惊讶失声起来,睁大眼睛看着闫凤栖,忍不住故意提高声音道:“闫小姐,你说谭老夫人活不过一年了?” 葛小菲这声有些大,刚好她们经过谭唯仁婶娘谭月娇母亲的身边,她的脸色当即一沉,随即就用冰冷的目光从闫凤栖的脸上扫过。 闫凤栖当即就吃了个哑巴亏,尤其是被谭月娇的母亲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心里非常的不爽,想着如果这话传到谭夫人的耳朵里,那她就失去了支持的后盾了。 两个回合,她被葛小菲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于是路过中间这条红毯时她即刻变得老实了起来,站在小菲的身边,面带微笑把一个伴娘演绎得非常的到位。 只不过,在即将到达礼台的时候,她突然侧脸看着身边的小菲,眼神在瞬间变得恶毒,在礼服裙摆的掩饰下迅速的抬起脚朝旁边小菲裙摆下的小腿勾去。 只是,小菲今天穿的是平跟鞋,所以她这用力的一勾不仅没有把葛小菲给勾倒,反而因为小菲抬脚的缘故站不稳,最后自己倒在了礼台边上。 伴娘倒了,众人大惊,小菲即刻伸手去拉住她,然后微笑着关心的问:“闫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下?” 当然要,因为闫凤栖穿了十厘米高跟鞋,这猛的一下子倒下去,当即就崴到了脚踝,所以她不仅痛得呲牙咧嘴眼泪双滚,同时也失去了给小菲当伴娘的机会。 没有伴娘,小菲一点都不遗憾! 她的人生,从来都是她是主角,哪里容得人家来抢她的锋芒,闫凤栖那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想要把她这平跟鞋压下去,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闫凤栖被人搀扶着走了下去,婚礼举行的时间也到了,因为没有伴娘的缘故,原本做伴郎的安文俊也只好出席。 婚礼举行得非常的顺利,谭唯仁和葛小菲几乎没有考虑就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谭老夫人一直乐呵呵的,看着礼台上的一对新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安文俊看着礼台上的新人,忍不住对身边的谭月娇说:“麻辣记者葛小菲,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凤栖如果想要把她挤走,估计还要花点心思了。” 谭月娇听了这话淡淡的道:“你还是劝凤栖不要花心思了,我觉得她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安文俊听了这话一愣,正想问这话从何说起,可谭月娇没有给他八卦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即刻转身就走开了。 葛小菲觉得顾晓苏昨晚说那话是对的,其实对于婚礼,真没什么好惆怅的,不就是来演戏给人看。 当然,演戏的过程中,免不了会遇到一些突然出现的情况,这就好似在荒山野岭演古装戏一样,演员正完全投入说台词,身边突然跑出来一只野猪或者野兔子什么的。 其实不用慌张,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沉重稳定,其实野兔子野猪什么的,完全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发挥,所以你不必先自己吓晕了自己。 总的来说,一切顺利,就是在和谭唯仁一起去敬酒的时候,遭遇他表弟带领的一帮人闹着要逐个的喝酒,好家伙,那玻璃杯居然是大号的。 葛小菲觉得,安文俊拿出这么大杯子出来拼酒,其实和古装戏里男女主角深情拥抱互诉衷肠时跑出来一只野猪差不多。 一般这种情况不用慌张,只要男女主角站起来捡起木棍瞪着那野猪,其实这个时候往往被吓跑的是野猪而不是男女主角。 所以,葛小菲看着那大杯子时眉头就皱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道:“跟表弟喝酒怎么能用杯子呢,这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让服务员把酒杯拿下去,换海碗上来,我和唯仁一人敬表弟三大海碗白酒,不干杯没有诚意!” 安文俊听了这话当即吓趴,三大海碗白酒,乖乖,那是多少?差不多三斤把? 别说一人敬他三斤,就是葛小菲一个人跟他喝三碗白酒,他不醉死才怪呢? “嫂子哪里人啊?”安文俊面带笑脸,手心里已经暗自有冷汗在往外冒了。 “现居滨海,祖籍云南贡山,”葛小菲淡淡的开口:“我们那的人一日三餐都要喝酒,就连做菜都用白酒煮的,不用酒煮的菜没味道。” 好吧,葛小菲这纯粹是从顾晓苏那听来的独龙族的故事,她并未去鉴别过真伪,不过用来唬唬这张牙舞爪的野猪安文俊却是足够了。 果然是足够了,安文俊即刻就不跟他们喝酒了,让他们先去敬旁边的宾客,说他等下要开车不能喝酒什么的。 把安文俊这只野猪吓趴后,到其它地方敬酒就显得愈发的顺利了,葛小菲刚刚吓安文俊的话已经悄悄的流传出去了,大家见到她时就好像见到酒神了一样,谁也不敢站出来和她单挑。 于是,整个婚礼就显得无比的顺利,因为没有穿高跟鞋的缘故,所以就连别人那种脚被鞋子夹得痛苦不堪的感觉都没有体会一下。 婚礼终于顺利的落下帷幕,谭老夫人很满意,谭先生也总算没有露出失望的目光,还对唯仁说了句,怎么以前没听你说到过,小菲不错啊,这姑娘挺好的。 小菲听了这话忍不住激动得内牛满面的,在这个谭家,总算有第二个人觉得她不错了,看来距离站稳脚跟又前进了一步。 只是在她换下那条自己缝了口袋的安全裤时,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番,早知道闫凤栖那么容易就打败,她根本不需要在安全裤上缝这么个东西的。 好吧好吧,情敌并不强势,三两下就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她就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躺下时又想,她和谭唯仁连爱情都木有,那闫凤栖算情敌吗? 不算,她非常肯定的自问自答,其实说穿了,顶天了也就是一个对谭少夫人这个位置的竞争对手而已,什么情敌哦,乱七八糟的。 虽然婚礼极其的盛大,不过新婚夜却是极其的安静,因为葛小菲大姨妈提前光顾的缘故,所以什么洞房花烛夜两情绵绵时都已经被大姨妈给无情的赶走了。 好在谭唯仁对这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也并没有真正的去期待,反而是他上来时还给她送了碗红糖水上来,同时还问她小腹冷不冷,要不要给她装个热水袋什么的? 小腹就摇摇头说她小腹不冷,什么热水袋之类的就不需要了,不过红糖水倒是可以喝一些,反正权当喝水得了。 喝完红糖水,她才侧脸问站在阳台上抽烟的谭唯仁,纯粹是开玩笑的语气:“貌似你对这个很有经验啊,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你女朋友煮红糖水喝啊?” 谭唯仁本能的一愣,身体僵了一下,把手里刚抽了一半的烟掐断,这才回过头来,漫不经心的说:“没有,我大学未毕业就去德国了,在德国倒是交过一个女性朋友,但是算不上是女朋友,而且欧洲人都没有中国人这种讲究,她们是有病进医院,没病不理会,没有养生一说。” 葛小菲听他这样一说,貌似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不再纠结这个事情,只说这婚礼也举行了,等她妈回去后,她也就该找工作了。 对于葛小菲要找工作一事,谭唯仁倒是没有反对,只说她不需要去找什么报社狗仔之类的,他帮她联系了一家杂志社的采访编辑,她每天只要过朝九晚五的日子就可以了。 于是,葛小菲在婚礼的第三天把母亲刘佳玉送走,就跟着谭唯仁回到了市区的公寓,然后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工作比想象的还要顺利,报社的总编对她非常的好,虽说是采访编辑,但是因为不像报社那样要抢头版头条的缘故,所以工作就显得很轻松,一般要去采访某个人物也都是提前预约好的。 日子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周五晚上回谭家,周一早上回市区。 周一至周五,每天早上俩人一起出门,谭唯仁开车送她去报社然后再去他公司上班。 下午下班的时候,谭唯仁如果不加班会来接她,俩人一起去公寓附近的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如果加班,会给她来电话,然后她一个人拦出租车回家买菜做饭等他回家。 当然,每周回谭家免不了要遇到闫凤栖小姐,对于她那怨恨毒辣的目光,小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完全当她那个人是空气。有一次她又说话来刺激她,小菲忍不住就淡淡的提醒她道:“闫小姐,你说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以我为敌做什么呢?如果说谭唯仁喜欢你爱你,那么我还算是你的情敌,关键是唯仁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一个人演苦情戏不累吗?” 闫凤栖就气的眼泪双滚,好似谁戳到了她的痛处似的,忍不住就攥拳低喊:“谁说唯仁哥哥不爱我的,你胡说八道,他爱我,一直都非常爱我的,如果不是你这个小三在中间横插一腿,他肯定会和我结婚的。” 小菲听了这话就彻底的无语了,她还小三?她和谭唯仁是相亲认识的好不好?闫凤栖懂不懂小三的含义? 像她这种,明知道人家结婚了,还纠缠着人家不放,一直在说自己爱谭唯仁的女人才是想当小三的女人。 好吧,闫凤栖非常的想当她和谭唯仁的小三,不过偏偏谭唯仁没有给她那个机会,所以她就悲哀到连小三都混不上的地步。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葛小菲觉得才和谭唯仁回了四次谭家,就迎来了他和谭唯仁结婚一月的纪念日。 小菲不禁感叹,上天是多么的眷顾她,让她当了大龄剩女,直到31岁才闪婚,却闪来如此的钻石老公,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公多金而又顾家,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丈夫模范,就连她母亲刘佳玉和她通电话时都感叹着说:“小菲啊,你这辈子能嫁到唯仁这么好的男人,估计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小菲也觉得母亲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如果不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她今生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狗屎运嫁到这么好的男人呢? 以前还想着和谭唯仁的婚姻不会长久,想着等谭老夫人死了后她可能就会被谭夫人赶出谭家去,所以并没有打算用心去经营这段婚姻。 可在经历了和谭唯仁这一场婚礼后,她终于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尤其是婚后的这一个月,每周和谭唯仁回到谭家,谭夫人看她的目光已经逐渐的有所改变。 而偶尔遇到谭月娇,她对她也亲切了不少,由最初的葛小姐改成了嫂子,态度语气都极其真诚,估计也算是承认了她这个嫂子了。 于是,她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既然谭家人待她如此的好,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如果真离开谭唯仁,她这辈子肯定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于是,她就暗地里感激上苍,赐给她这么好一个丈夫,感激损友顾晓苏,要不是她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也不会想到闪婚这个念头的。 于是,就有了若干年后后,她还从一张老唱片里翻出小燕子唱的那首歌: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多少痛苦多少欢笑交织成一片璀璨的记忆/感谢风感谢雨感谢阳光照射着大地/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好美丽 葛小菲以为,她和谭唯仁的日子就这样安定下来,而且她渐渐的发觉,日久生情这个成语的确真实存在的。 当今这个世界,一见钟情早就被几分钟热度的恋情给蹂躏得变了性质,反而是日久生情这个成语就像女儿红随着岁月的推移显得日久醇香。 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了和谭唯仁一起早起,习惯了和他一起手推了购物车去超市买食材,习惯了俩人一起在厨房有说有笑的准备晚餐,习惯了一起品尝共同劳动的果实,习惯了晚饭后一起坐在阳台上喝茶看书,习惯了晚上并肩靠在一起看一场小资的电影 甚至,习惯了晚上睡觉前和他一起把温柔和缠绵重叠,习惯了他变幻出来的花样,甚至会在不知不觉的就满足他某些bt的要求。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她以前其实是不太清楚的,而且以前对爱情的理解大都来自狗血的网络小言,总觉得貌似一定要惊天地泣鬼神才是真爱情。 如今她和谭唯仁生活在一起才明白,其实真正的爱情很简单,就是他在身边时你觉得安心,他不在身边时你就开始有了牵挂 --- ps:亲们,胡杨今天抽风,六千字更了哈! ------------ 非婚得以19 杂志社的工作并不复杂,因为是半月刊的,所以半个月排版一次,而且一般都是这个月排下个月的版,所以很多工作就不像报社那样赶,报社是要天天排版天天出报的。 接到采访云天集团总裁的任务是临时的,当时她正在编辑一份稿子,总编突然来到她身边,把一份采访前准备的资料和一个录音笔递给了她。 这个任务原本是杂志社的老员工林琳的,不过今天林琳没有来,前面的啊英说林琳好像阑尾炎发作,今天一早就去医院切阑尾去了。 林琳是不是真的阑尾炎发作小菲不知道,不过既然总编把这采访的任务交给了她,那她怎么着也还是要去完成这次采访才行的。 在去的路上她抽空看了一下资料,云天集团的总裁李云鹤,是四十八岁的男人,据说成立云天集团十五年来,从最初的一家小旅馆的老板到今天拥有两家五星级酒店,一家国际旅游公司,在旅游业也算是风云人物玺。 葛小菲曾是报社的麻辣记者,采访之类的于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所以去的路上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把几个重点提问铭记了一下。 李云鹤的办公室就设置在他的五星级酒店云天酒店的顶层,和外界所设想的并不一样,其实并没有多奢华,只是一间普通的,装修略微有些生硬冰冷的办公室而已。 小菲和实习生小王被秘书引进去的时候,李云鹤正把脚翘到办公桌上打电话,见她们进来,匆匆忙忙的结束了电话,然后赶紧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径。 葛小菲面带微笑,首先介绍了自己,接着简单的说了一下林琳不能来的原因,然后拿着话筒和录音笔,简单的问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李云鹤比预想的要平易近人得多,小菲采访他时一直都是面带微笑的,而且采访的题目也都是事先约定好的,所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可小菲是麻辣记者,知道就目前所问的这些个问题根本不能让读者满意,而且也起不到让读者购买杂志的***,毕竟李云鹤的采访标题是要放封面的。 于是,采访即将结束时,她冷不丁的问了句:“据说李总准备抛妻弃女要给刘文娟小姐一个交代,不知道此传闻是否属实?” 李云鹤和歌坛新秀刘文娟闹出绯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网上时常能看见他们的八卦新闻,而且刘文娟还在微博里贴出了她和李云鹤的贴脸照。 李云鹤的脸当即就变了颜色,原本面带微笑的脸在瞬间冰冷黑沉,忍不住用冰冷生硬的语气回答了一句:“对不起,葛小姐,你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葛小菲并不生气,要知道,那些大牌明星们比李云鹤难对付多了,而她的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倒拐还要厚。 于是她依然面带微笑的问:“李先生,刘文娟小姐说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不知道此小道消息是否属实?” 李云鹤的脸愈发的黑沉,声音也越发的冰冷,忍不住道:“不知道,刘小姐怀孕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去问刘小姐才是。” “哦,那李总的意思是说刘文娟小姐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叻,”葛小菲迅速的接过话来,然后接着又说:“谢谢李总,谢谢你配合我的采访!” 小菲说完这话,即刻收了录音笔和话筒,随即起身,示意身边坐着的实习生赶紧起来走了,采访已经结束了。 实习生一直都是茫然的,和葛小菲一起跟李云鹤告辞出来,直到进了电梯,她还在茫然,忍不住问葛小菲:“小菲姐,总编让我们挖掘点有价值的新闻回去,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这次的采访?” “我已经挖到了有价值的东西了啊,”小菲白了她一眼。 “已经挖到了?”实习生越发的米糊,忍不住追问一句:“你哪条新闻有价值啊?” “李云鹤说刘文娟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这还不够有价值的?”葛小菲算是服了她了,这实习生,怎么比她当年还要笨? “啊,原来是这样啊?”实习生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高兴的喊了起来:“那把你刚才说的这句话登到我们杂志的封面上,我们的杂志岂不是要卖疯了?” 小菲摇摇头,觉得这丫头反应虽然有些慢,不过人倒是挺可爱的,毕竟才22岁嘛,想她当年22岁时,也还不是跟她一样天真? 刚走出云天酒店大门口,突然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门口,而李云鹤看见她们出来,即刻推开车门一步下车来。 “葛小姐,李某能认识葛小姐非常的荣幸,所以想请葛小姐一起吃个晚餐,”李云鹤的声音很真诚,不过态度却很生硬。 葛小菲是谁?麻辣记者,狗仔队里出来名的拼命三郎,这不单单是指她勤奋,同时也说她反应敏捷,经常能采访到别人采访不到的东西。 对于李云鹤的邀请共进晚餐,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要把她的录音笔给要回去,估计李云鹤后悔自己说了最后那句话了。 于是,葛小菲非常有礼貌的说:“对不起,李总,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们赶着回杂志社交差,而且我的工作也还没有做完,今晚估计” “我刚给你们总编打电话了,他说今晚你和我共进晚餐属于工作餐,所以你不必赶着回去,”李云鹤迅速的切断小菲的话。 “是吗?我们总编这么好?”小菲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然后又把自己的话筒和录音笔交给身边的实习生说:“那个,小王同志,那你先回去,我跟李总去吃工作餐了。” 小王虽然反应慢,不过这会儿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于是接过东西点点头,转身就要朝外边走去,却被李云鹤的保镖给拦住了。 “这位王小姐也一起去吧,”李云鹤的语气依然非常的真诚,“既然你们是一起来的,我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葛小菲心里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你nnd厚此薄彼啊,不就是一句话么?你说出来了还想收回去啊?再说了,既然有种去把人家的肚子弄大,就得有种承认才是,像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算什么男人啊? 心里虽然咒骂,不过脸上倒是没有反应出来,嘴里说着的却是:“李总,虽然你非常的有诚意,但是小王还是实习生,你弄两保镖拦住她,这是邀请我们共进晚餐来还是强行把我们扣下了呢?” 李云鹤听了这话略微一愣,随即哈哈哈笑了起来,给自己的两个保镖使个眼色,然后才又淡淡的道:“当然,如果小王小姐不想一起去吃工作餐,那么麻烦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的保镖吧,话筒我们就不要了,但是那只录音笔却是一定要留下的。” “这个肯定不可以,”小王当即就反驳着,然后紧紧的护住那支录音笔,一副警惕的眼神瞪着那两保镖道:“这是我们的工作记录,我们也要回去交差的,请你们体谅我们的不容易。” 小菲听了小王这话心里非常的感动,尤记起9年前,她也是实习生,那时的她跟现在的小王一样单纯,也一样的对工作充满了12分的热诚。 可是,她知道,其实很多时候光有激情和热诚的没用的,更多的需要技巧和圆滑的应对策略,尤其是对于李云鹤这种男人,你不想点办法今天是不可能把那支录音笔带走的。 其实她知道,李云鹤并不是不想让她们带那支录音笔回去,他是想把最后他说的那句话给删除了,然后把删减版的给她们。 这种情况,只能做到尽力而为,能保留当然就尽量保留,不能保留,那也没有办法,只能交给李云鹤了,这个社会,向来就是弱肉强食,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于是,她赶紧对小王说:“就把那录音笔交给保镖哥哥吧,小王,李总诚意请我们吃晚餐,我们怎么能拂了李总的一番心意呢,一起去吧。” 小王对葛小菲的此举万分不解,不过她到底只是个实习生,既然葛小菲吩咐她交出去,她也就不再挣扎,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录音笔交出去了。 李云鹤邀请葛小菲和小王共进晚餐的地方就在他五星级酒店的一个包间里,小王是实习生,又可能没有这样的经验,其实一直胆战心惊的,所以用餐时吓得一声都不敢啃。 倒是葛小菲,当了这么多年的麻辣记者,接触过的明星大腕不计其数,而且练就一副能说会道的口才,和李云鹤用餐期间,俩人的嘴就没有停过。 李云鹤很健谈,葛小菲也能说,俩人从最初正儿八经的国际新闻打格鲁吉亚到最后聊到当今娱乐圈的潜规则,几乎是无话不谈,直到一餐饭结束,李云鹤都意犹未尽。 最后小菲和小王跟李云鹤告别时,李云鹤在递给她保镖处理过的录音笔时同时还递给她一张名片,意味深长的道:“葛小姐,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 葛小菲脸上带着淡淡是笑容,点点头,一口应承下来:“好的好的,以后还承蒙李总多多关照。” 而她的心里则忍不住在咒骂着:谁跟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狼合作啊?你也不看看你什么东西?对老婆孩子不负责,同时对外边的女人也同样不负责,整个儿一不负责的男人,叫什么李云鹤啊,直接叫李不负责任不就得了? 李云鹤当然不知道葛小菲在心里腹诽他,见她满口答应了,还暗自高兴,葛小菲这样的女人晃眼看上去有些粗线条,其实仔细一看,原来是大美女。 他接触的女人不少,一般都是娱乐圈的,那些个女人一般出门都是浓妆艳抹的,当然也有化淡妆的,不过那脸上身上总还是脱离不了胭脂水粉。 其实他年轻时喜欢过一个清水丽人,那是他的初恋,他永远都还记得,他的初恋从来不用任何的化妆品,每天只是清水洗脸,却比任何浓妆淡妆的女人还要漂亮很多。 而这葛小菲,居然长得和他的初恋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她说话声的快言快语,让他不由得又把二十年前的初恋给拉扯了出来。 初恋当然是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来了,不过这葛小菲吗?他相信,凭自己的实力,让她屈身在他的身下,那还不是几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葛小菲和小王一起拦出租车回去,在路上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打开来看,居然是陌生的号码,查看短信内容:小菲,那录音笔我没有删除,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今晚和你共进晚餐很开心!李云鹤。 小菲看了这条短信当即雷倒,她以为李云鹤把那录音笔要过去目的就是为了删除最后那句话,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删。 晕死,其实她倒希望李云鹤删除了,现在倒好,虽然挖到点有爆炸性的隐私新闻,可同样,她还欠了李云鹤一个人情不是? 小菲没有直接回报社,而是让小王把录音笔和采访记录送回去的,而她则直接让出租车开回了她和谭唯仁的公寓。 她今天回来得晚,晚上和李云鹤吃晚餐的时候,她去了躺洗手间,给谭唯仁发了条短信,说今天出来采访,晚上赶不回去,和同事在外边吃饭,让他不用去接她,回家也不用做饭等她。 果然是没有等她,因为她回到公寓时,谭唯仁都还没有回来,可能又在加班,她没有多想,直接洗澡后就去了书房。 只是,她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晚上零点,谭唯仁还没有回来,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今晚的应酬完了没有。 谭唯仁是总经理,晚上一般加班都是有应酬,平时有应酬他最晚11点半就回来了,今天居然都到零点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不过接电话的人却不是谭唯仁,而是安文俊,他在电话里直接道歉:“表嫂,不好意思,今天来了个大客户,表哥陪着喝酒呢,他的包我帮他拿着在,这会儿正和大客户k歌呢,表哥的德语歌曲唱得真是棒极了” 听了安文俊的解释,小菲倒是觉得放心了,不管怎么说,谭唯仁不是一个人去应酬,毕竟还有安文俊,而且估计他应该也带了一两个助理才对的。谭唯仁今晚的确是带了两个助理,因为这大客户是山西过来的,煤矿大老板,有的是钱,现在正准备买他们新楼盘的一二三楼做娱乐城,不过在价格上压得很低,为了把这个大客户拿下,谭唯仁不得不亲自出马。 山西人,能喝,啤酒根本就看不上,直接上的白酒,这对于在国外只喝啤酒的谭唯仁来说,的确是个考验。 谭唯仁是不想喝的,助理那是酒窖,专门喝酒的,可这大客户今天不好说话,非要跟谭唯仁喝,还说不跟他喝那就是不给他面子。 于是,谭唯仁就不得不喝,好在有喝酒助理帮忙,他总算没有直接醉死,不过后来去k歌时,他的舌头就已经有些卷不动了。 最后他是被助理搀扶着从娱乐会所走出来的,那煤矿老板原本还想叫上他一起去开个房间找了小姐好好享受一番的,可他赶紧声明自己才刚刚新婚,家里的黄脸婆在等自己,他不想结婚没多久就和老婆闹不快,所以希望煤矿老板玩的愉快,他就不奉陪了。 助理扶着谭唯仁上的车,安文俊在车边等他,看见他醉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他嘴里还在不停嚷着回家,要赶紧回家 安文俊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葛小菲长得那样粗线条一个,要容貌没容貌,要女人味没女人味,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惦念的? ------------ 非婚得以20 这个晚上,谭唯仁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被两个助理搀扶着上了车,然后好像是安文俊开车送他回家来着。 然而,等他睁开眼睛醒过来,人倒的确是在床上. 他用手揉捏着自己酗酒后头痛欲裂的头,稍微转动了一下视线,这才赫然发现,这房间好陌生,没有一处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首先是窗帘不一样,然后是床上和床上用品,他震惊,即刻抬起头来朝前面看去,却看见梳妆台,而和卧室互通的影碟间却没有,梳妆台后面是一堵墙。 这不是自己家里,这是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玺! 那这又是哪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迅速的从被窝里抽出身来,翻身下床,却在瞬间呆愣,因为自己居然赤果果的未着寸缕。 他忍不住暗自喊了声‘糟糕’,怎么会弄成这样径? 就在他万分疑惑的时候,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他几乎是本能的拉过床上的被子,然后迅速的把自己的下半身裹住,抬头的瞬间,发现闫凤栖已经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唯仁哥哥,你醒了,”闫凤栖见他那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一脸红晕的道:“哎呦,还不好意思呢,昨晚帮你脱衣服下来,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见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谭唯仁阴沉着一张脸,语气非常不好的道:“我记得是安子送我回家的,又怎么会来你这里?” “是,原本文俊表哥是要送你回家的,”闫凤栖一边把已经烫好熨平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细声的解释着:“可是,文俊表哥昨晚也喝了点酒,他开车在路上和人家的车撞上了,于是他只能打电话给我,” 闫凤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唯仁哥哥,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再说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送你回去,因为如果是我送你回去,我想很可能会造成嫂子对我们俩的误会。” “你就是把我带回来,也不要拔掉我身上的衣服啊?”谭唯仁依然非常的不快的道:“你没事拔我身上的衣服做什么?一个晚上不洗澡也没什么的啊,我醒了自己回家会洗的。” 闫凤栖听了这样的责备,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她还想着他心里感激她呢,没想到她一翻好心换来的却是他的责备。 她低着头轻声的道:“唯仁哥哥,你昨晚吐了,吐得全身都是,而且你还尿湿了裤子,一身又酸又臭的,你那么爱干净一个人,平时都有洁癖的,我怎么可能任由你这样躺着呢,再说了” 再说了,她也是很爱干净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让谭唯仁穿着那样酸臭无比的衣服睡到她的床上去呢? “你完全可以把我扔你家客厅地板上就可以了,”谭唯仁没好气的说,然后大手一挥:“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闫凤栖就万般的委屈,她这样娇弱的一个人,昨晚的他醉得跟死猪一样,要搬动他都是那样的困难,何况还要帮他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又用毛巾帮他擦拭身子,还给他洗衣服,然后用风干机给风干” 她忙碌了一个晚上,只想着等他醒过来时看见她,能说一句:“凤栖,你真好!” 那样的话,她就算是再辛苦也值得。 可谁知道,谭唯仁不仅没有感激她,反而还在责怪她,她这真是――费力不讨好! 谭唯仁等闫凤栖走出房间后迅速的落下反锁,然后快速的把衣服换了走出来,却在跨出卧室门的一瞬间,闻到了餐厅里飘来的清粥香味。 “唯仁哥哥,我熬了你最喜欢的绿豆粥,”闫凤栖好似忘记了刚刚谭唯仁对她的责备和她自己的不快,又柔声的喊着:“还有你最喜欢的小菜,赶紧来吃点吧,你昨晚醉酒后吐了,现在胃里一定空空的很难受,喝点粥会好很多的。” 谭唯仁的胃里的确空空的很难受,不过他却并没有朝那清香满盈的餐桌边走过去,反而是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道:“不吃了,我还赶着去公司呢,已经过上班的时间了。” 闫凤栖稍微一愣,见他出门在门口换鞋,于是迅速的追上来,轻声的道:“唯仁哥哥,我已经煮好了,再说了,只是一顿早餐而已。” “在欧洲,一对男女在一起吃晚餐并不能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谭唯仁换好鞋看着闫凤栖一本正经的道:“但是,如果一对男女在一起用早餐,那关系就极有可能不正常,我不和你一起吃早餐,就是不想让人误以为我们俩关系不正常。” 谭唯仁说完这话,随即迅速的朝着公寓的电梯走去,对于闫凤栖昨晚的帮忙,他并没有说谢谢,因为,不需要谢谢! 闫凤栖的眼泪在瞬间滚落下来,望着那已经消失在电梯口的身影,抓住门框的双手忍不住死死的攥紧,指甲掐进木门框里,木屑刺进指甲缝里,她都浑然不觉得痛。 她如此的用真心去爱他,换来的为什么是他如此冷漠的对待? 她还记得13年前,她15岁,他19岁,那时候,他对她是多么的宠爱,她无论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她,即使她胡闹,他也只是摇头叹息,却从来都舍不得责备她。 那个时候,她就曾下定决心长大要嫁给他,可谁知道,时隔13年后,他却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了,待她,却如同待外边仅仅认识的女人一样。 都是那个葛小菲,一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术让唯仁哥哥上瘾了,让唯仁哥哥迷失了心智,居然看不见她的美她的好,却对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一门心思的好。 她真后悔昨晚没有听安文俊的,早知道,她就应该 哎,只不过昨晚貌似也没有那样的机会,谭唯仁醉的跟头死猪一样,那东西就从来没有硬过,她就是想要,也无法做到。 昨晚虽然没有和谭唯仁把生米煮成熟饭,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借此机会去破坏谭唯仁和葛小菲的夫妻关系。她倒要看看,当葛小菲看见她和谭唯仁赤果果的躺在一起的照片时是什么样的反应?昨晚谭唯仁没有回来,后来凌晨手机也关机了。 小菲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打电话,却依然还是在关机中。 小菲有些着急,于是打电话给谭月娇,问她要安文俊的电话,因为昨晚最后一次打通谭唯仁的电话是安文俊接的。 谭月娇好像在忙,倒也没有多问她要安文俊电话的原因,只说呆会儿发短信给她,说完这话就挂了,估计的确是忙。 可等小菲到了杂志社还没有收到谭月娇的短信,而一到杂志社又被总监叫去了,当然是夸她有经验,说昨天采访到的内容很具有爆炸性,原本要放在下个月第二期的,现在提前到马上要印刷的第一期中。 当然,总监表扬了她一翻后,接着才说出李云鹤来电话,说要在他们杂志社的内页做旅游广告,特地指定让小菲今晚去谈广告合作事宜。 “我又不是业务部的,”小菲当即就不高兴了起来,一口回绝道:“胡总监,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业务部的人去和他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去!” “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是业务部的,”胡总监依然面带微笑的说:“可是我们杂志社不大,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的任何一个职位也都不是完全固定死的,我们会根据市场的需要改变我们杂志的版面和内容,同样,我们也会根据客户的需求来调整我们员工的职位。” “那胡总监的意思是,我今天调任业务部啦?”小菲的脸色虽然还算平淡,不过语气已经明显的带着不满了。 “临时的临时的,”胡总监依然带着笑脸,然后又赶紧对她说:“当然,也不是你一个人去,业务部的小赵也陪着你一起去。”、 小菲听了这话眉头一挑,原本还不想答应的,可看胡总监那为难的样子,于是只能轻叹一声,淡淡的说了句:“那好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我这人从未做过业务,也不懂什么叫婉转,如果这单广告业务没有谈成,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小菲说完这话转身就走,真是的,她来这杂志社也才二十来天的样子,工作也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胡总监这也太见缝插针了吧? 小菲带着满肚子的牢***回到工作位上,昨天的实习生小王给她送了被咖啡进来,见她阴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昨天的采访总监不满意? 小菲摇摇头,正想开口给小王说她临时调去业务部的事情,可还没有来来得及开口,门外的阿姨就在喊:“葛小菲,有人找!” 有人找?小菲一愣,她到这家杂志社上班二十几天了,貌似还没有人来找过她。 带着疑惑的心情出去,结果却是闫凤栖,她稍微一愣,心里即刻警惕起来,闫凤栖这女人估计又要给她演什么戏了呢。 “闫小姐,我觉得我们好像不是太熟哦,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到我单位找我,什么事情不能用电话说清楚吗?”小菲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完全是一副和路人甲说话的态度。 “不是太熟?”闫凤栖的脸上已经涌上了一抹近似嘲讽的笑容,好看的嘴角朝两边勾了一下,低声的道:“共用过一个男人,你说算不算熟?” 共用过一个男人? 小菲只是稍微楞了那么一秒就即刻反应了过来,随即冷冷的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谭唯仁昨晚和你在一起?” “果然是做记者的,反应就是快?”闫凤栖倒是不吝啬她对小菲的‘赞美’之词:“现在,你还能说我们不太熟吗?还有熟到什么地步才算熟?” “靠,共用过一个男人就算熟吗?”葛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谭唯仁在德国不知道和多少女人上过床,那些女人和我都共用过他,你说我和那些女人熟吗?” 闫凤栖微微一愣,当即哑语,对于这样高端的问题,她当然是回答不出来了。 葛小菲也不要她回答,接着冷冷的道:“所以,不要用这种事情来跟我讨论是否熟悉的问题,你,只不过他在外边很多女人中的一名而已,我不需要熟悉。” 闫凤栖听了这话双手握紧成拳头,暗自给自己打气,等小菲的话一落,接着又迅速的反驳道:“葛小菲,昨晚独守空房滋味怎么样啊?” 葛小菲听了这话依然不动声色,看着她淡淡的道:“闫凤栖,我不太清楚你这人是真的得了幻想证还是脑子有毛病,没事总是把自己和谭唯仁拉一起说话有什么好?人家说生怕和有妇之夫拉扯上什么关系让人误以为自己是小三,你倒好,整天一门心思的想跟有妇之夫谭唯仁拉扯上关系,就那么的想做小三?” 闫凤栖听了小菲的话脸当即就红了一下,然后却又抬起头,冷哼一声道:“葛小菲,我们俩究竟谁是小三你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我晚回来那么几天,没有赶上唯仁哥哥最后一次去德国前夕,你觉得,你有机会嫁给他吗?” 葛小菲觉得和闫凤栖拉扯这没有营养的话题纯粹是浪费时间,于是略微烦躁的说:“得,你一个人想怎么幻想自个儿幻想去,我这上班呢,上班时间耽误太久影响不好,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哈。” 小菲说完这话就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被闫凤栖用手给拉住了。 “葛小菲,我知道你是个自信狂,”闫凤栖一边掏出自己的宽屏手机一边得意的说:“你不相信昨晚唯仁哥哥跟我在一起,那你看看这个。” 闫凤栖说话间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然后,她和谭唯仁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的照片就呈现在了小菲的视线里。 那照片上,谭唯仁紧紧的拥抱着闫凤栖,而闫凤栖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俩人都未着寸缕,当真是裸呈相见。小菲心里忍不住大吃一惊,她刚刚还以为闫凤栖是在幻想,不过这会儿看着这张照片时,她清楚明白的知道,看来这一次闫凤栖的确没有幻想,她是真的爬上了谭唯仁的床。 闫凤栖爬上了谭唯仁的床?葛小菲想到这里,即刻想到了昨晚最后一通电话,当时安文俊接的,而那个时候,安文俊说谭唯仁在喝酒。 一定是谭唯仁喝醉了,然后闫凤栖趁机向他下手,靠,这闫凤栖也的确是够下贱的,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看来的确是有做小三的潜质。 她心里震惊,不过她的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看着那张照片,淡淡的道:“哎呦,闫小姐啊,你这ps技术是刚学的吧?手法也太生硬了,其实你这张照片ps得一点都不好,你看你和谭唯仁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这能说明什么啊?” 葛小菲说到这里即刻又变得热情起来,然后伸手去抓住闫凤栖的手腕就朝办公室的门口拉:“来来,我来帮你把这张照片重新ps一下,直接把你和谭唯仁ps成他压在你身上的姿势,最好还是弄成动态的,就像那种成人游戏一样,而且你的那两座假山还一动一动的,这样看上去更逼真,” “你的才是假山?”闫凤栖忍不住反驳着她,用力的甩开葛小菲的手,满脸通红的道:“葛小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这是真实的照片,我没有ps过。” “是真的啊?”葛小菲即刻睁大了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着闫凤栖手机里的那张照片,然后又以一副同情的语气道:“闫小姐,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把这照片p0s一下呢?你看看,你和谭唯仁躺在一起,你到是满脸含羞的,可他简直就跟死猪一样,对于怀里抱着个大美女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葛小菲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一下,然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闫凤栖说:“那个,闫小姐,这照片如果你没有ps过,那给我看一下就算了,别再拿出去丢人现眼了,你说这照片除了说明谭唯仁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所以他没有一丝半点反应之外,还能说明别的问题吗?如果能,那就还说明你的身体对于男人没有一点的吸引力。” 闫凤栖被葛小菲这明朝暗讽得当即就哑口无言,恨不得即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当时她只顾得拍一张和谭唯仁赤身露体躺在一起的暧昧照片,却没有想到当时的谭唯仁醉的跟死人一样没有反应,偏偏,这一点,还被葛小菲这死女人给看出来了。 葛小菲见她脸红筋涨低着头的样子,于是又轻叹一声,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好心’的劝着她:“闫小姐,其实你一心想嫁给谭唯仁的心情我理解,对于你的处境我也非常的同情,只不过,你想凭着这些招数把我赶走,估计不太可能,因为,我和谭唯仁的婚姻,现在貌似越来越稳固了。” 闫凤栖气得狠狠的瞪她一眼,随即冷冷的道:“葛小菲,你得意不了多久的,谭家少夫人的位置,早晚一天会是我的,唯仁哥哥,他早晚会和我结婚的。” “嗯嗯嗯,”葛小菲连着点了两下头,然后没有兴趣的道:“行了,我知道了,但是目前你还不具备实力,如果你想做一个合格的小三,我建议你去看几本狗血的网络小说,看看人家那些小三是怎样炼成的。” 闫凤栖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死死的攥紧自己的爱疯手机,此时此刻,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杂志社办公室门外的走廊尽头,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她估计会直接用手机朝葛小菲的头顶砸去的。 于是,她狠狠的瞪了葛小菲一眼,接着跺跺脚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葛小菲,你不要太猖狂了,我很快就会让你猖狂不下去的。” 小菲听了她的话也不恼,盯着她的背影还非常‘好心’的提醒了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网络小说中小三最厉害的要数那个不入流的网络小言胡杨三生的文了,你去看看她的《空房》,去看看她的《盛放》,啧啧啧,那里面的小三个个身怀绝技,把个女主角整的惨不忍睹,我等着你修炼成仙的那一天!” 葛小菲最后喊这声有些大,刚好电梯那边有人听见了,于是大家都忍不住用疑惑的眼神朝闫凤栖看去,那眼神里明显的带着探究的意图。 闫凤栖气得要死,低着头快步的奔向电梯,偏偏那电梯也跟她过去,她刚要一头钻进电梯里去,结果电梯的门却在她的头钻进去之前关闭了。 于是,闫凤栖的头就和电梯门来了个亲密的kiss,直痛得她眼泪双滚 而葛小菲是在闫凤栖奔向电梯时转身奔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的,而她那一脸的自信是在进了洗手间后落幕的。 闫凤栖的那张照片没有ps过,这是非常肯定的,毕竟,她是一个有着近十年经验的狗仔,对于图片是否进行过特殊处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照片上的谭唯仁的确没有什么反应,那只能说明当时他睡着了,但是并不能因为这一张照片上他没有表情的反应就说明他们俩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即使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可也说明了一点实事,那就是昨晚谭唯仁去闫凤栖那里。 人说酒后吐真言,而谭唯仁喝醉了,就去闫凤栖那里,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说明了他心里其实是有闫凤栖的?说明了闫凤栖并没有说谎,她和谭唯仁曾经的确是有恋情的? 同时也说明了谭唯仁在说谎,他说他不爱闫凤栖是假话?其实他心里原本也还是爱着闫凤栖的? 小菲原本以为,自己不会伤心难过的,因为她和谭唯仁结婚前并没有爱情。 可谁知道,今天,当看见闫凤栖爱疯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时,她的心依然还是隐隐作痛起来,甚至,有一抹难受和心酸。不管怎么说,谭唯仁是她的老公,自跟着他来谭家,他们俩每晚都是睡在一起的,尤其是突破那种关系后,除了大姨妈来的那几天,几乎每晚,他们俩都会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她在口头上可以逞强,把闫凤栖骂得找不着北,然而真正的事实却让她不得不去审视她和谭唯仁还有闫凤栖三人间的关系。 谭唯仁今天到公司晚了,所以一去就忙着处理公事,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下班时才有空闲。 刚想抽空给葛小菲打个电话,安文俊那家伙就不知死活的闯进来了,看见他就暧昧的问:“表哥,昨晚美人在怀软玉抱香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水一般的美人就是比粗线条的女人来得温柔婉转?” 安文俊问完这话,半天没有听到谭唯仁的回答,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谭唯仁一张脸比包公还黑,即刻心知不妙,正想溜之大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谭唯仁当即伸手就把他抓了过来,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摔在地上,抡起拳头就狠狠的揍了他几拳,直把安文俊揍得不停求饶满地找牙为此。 “表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安文俊不停的告饶,然后又用流着血的嘴巴解释着:“表哥,那凤栖她喜欢你大家都知道,我以为你也是喜欢她的,于是,她昨晚找我,我就一时糊涂” “你什么一时糊涂?你根本就是个糊涂蛋!”谭唯仁气得用脚又狠狠的踢了他两脚:“安文俊,你下次要再帮着闫凤栖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定把你扔到非洲去,刚好我们非洲那边有个投资项目” “不要!”安文俊大声的喊着:“我才不要去非洲,那地方到处是野人,我不要跟野人住在一起。” “谁说那地方是野人啊?”谭唯仁没好气的教训他:“非洲那地方是原生态好不好?据说那地方的姑娘特喜欢亚洲男人,她们都想生一个不太黑的孩子,所以你过去还不用花钱找女人,只要在街上走,随时有女人上来勾搭你的,多好,享不完的艳遇。” “我不要!”安文俊一边喊着一边朝谭唯仁的办公室门口退去:“表哥,我才不要跟黑鬼女人在一起,万一她真有我孩子了,我怎么办啊?非洲人那么野蛮,再说了,让我抛下那女人可以,让我抛下那孩子,我于心何忍啊?” “那你就在那边给非洲人当女婿,定居非洲多好,成为新一代非洲人。”谭唯仁非常无情的给他建议着。 “我才不要!”安文俊大声的喊着,然后又对着谭唯仁那双可以杀人的目光不停的保证着:“以后,我一定离凤栖远一点,更远一点,保证不帮她折腾这些个事情了,不,是保证不和她见面了,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安文俊说完这话,转身迅速的朝门外走去,在跨出谭唯仁办公室门的一瞬间,还回头丢过来一句:“从现在起,我不认识闫凤栖!” 谭唯仁听了他的话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大手一挥,让他快点滚,不要在他跟前出现,同时也丢给他一句:“从现在起,我也不认识你了!” “不要啊!”安文俊大喊一声,欲再次跨进门来解释,只可惜谭唯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迅速的把门关上并且落下了反锁。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谭唯仁长长的吐了口气,连饭都顾不得吃,首先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葛小菲打电话,心里却在想着要怎样给她解释昨晚一宿未归的事情。 肯定不能说实话,闫凤栖原本就是他和她之间的一个敏感话题,如果她知道他昨晚在闫凤栖那里睡了一夜,不定咋想呢。 就说自己昨晚喝醉了,时间太晚了,然后找了家宾馆住下来,这样既合情合理,也不会引起葛小菲的猜疑。 在大脑里把谎言编好,电话拨出去却传来移动服务员甜美的声音,提示他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非婚得以21 葛小菲还没有下班就走了,和业务部的小赵一起去和李云鹤谈广告投资的问题,这对于一家杂志社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想想杂志社里面登那些故事笑话什么的,还得给人家付稿费,而这登广告,不仅不用付钱出去,还有大笔的收入,多划算啊? 小赵是业务部的精英,或许是胡总监给他交代过,所以俩人到云鹤大酒店时,他就特地嘱咐小菲:“等下你不要喝酒,酒我来喝,你只管见机行事,见他喝得差不多了把合约拿出来让他签名就可以了。” 小菲点点头,表示明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那电影电视里,跟大客户签合约什么的,一般都是等对方喝的迷迷糊糊时拿出来的,这样签约成功的几率才高璺。 李云鹤见葛小菲来了,特别的高兴,于是和小赵谈起在他们杂志社投广告的事情来也是头头是道的,而且还一再标明自己是文学爱好者,曾经年轻时喜欢写诗写散文,而且大学时还曾发表过一篇豆腐干。 小菲就打趣的说,那我们杂志社也有诗歌散文版块,李总要是有兴趣,不妨也写几篇过来,我们保证会给你付稿费的。 一句话,说得李云鹤哈哈哈大笑,忍不住就说,稿费什么的就算了,只是这时间长了,我估计手生疏了,到时写得不好,小菲你不要见笑,还请在发表前帮忙修改一下子净。 小菲心说,你还真把我当一文人了,其实杂志社的编辑,就是一文盲,不,是一盲流,他们大多对文学已经麻木了,尤其是诗歌,早已经飘零到越南去了。 而他们杂志社登出来的那些诗歌散文什么的,根本就不知道算什么,其实她刚来杂志社,还兴致勃勃的,曾经喜欢过几个作者发过来的诗歌,觉得那文笔寓意什么的还真不赖。 可是,轮到总编拍板时,却直接给刷下去了,理由是跟不上现在的形式,而且那太文艺的东西现在没人看了,都要流行的,口水似的才有人喜欢。 当然,小菲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笑着附和着打趣的道:“那成啊,不过倒时稿费可要一人一半哦。” “稿费全给你,”李云鹤一下子来了兴趣,端着自己的酒杯就给小菲敬酒:“来来,小菲,以后我们一起合作创作诗歌,作者名就署我们俩的连体名,非洲云鹤,怎么样?双剑合璧!” 非洲云鹤? 葛小菲当即就被雷的里外都焦了,天啦,她小菲的菲和非洲的非虽然说只差了一个草字头,可那意义,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小菲是雷焦了,不过小赵却是反应很快,端起酒杯就来凑热闹,嘴里还大声的赞美着:“好好好,非洲云鹤,为我们国家即将诞生的新诗人组合干一杯!” 小菲听了小赵这话,又差点噗嗤一声笑岔了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诗人组合这个成语,拜托,这算不算成语,虽然也是四个字? 因为小赵这打趣的诗人组合,李云鹤即刻就来了兴趣,也就没有顾得小菲那杯酒其实只抿了一口,而是趁着酒劲,又跟他们吹起了他对诗歌的了解,年轻时对诗歌的拈轻就熟,甚至说到兴头上,当场就即兴来了一首。 长亭折送过的柳枝/早已绿了十里长堤/为你而唱的每一首歌/为你而写的每一首诗/都已演绎成一个古老的传说/流传于世 小菲听了李云鹤这首即兴诗,当即就风中凌乱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首诗好像是那个不入流的小言胡杨三生写的,此时居然被这李云鹤据为己有。 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为胡杨三生的这首诗默哀了三分钟,生地的悲哀,死的可怜! “好!好诗!”小赵当即就鼓掌起来,给小菲使个眼色,随即迅速的端起酒杯:“来来,李总,为庆祝你这首堪称经典的诗歌,我们再干一杯,希望我们李总不仅在旅游界长袖善舞,在诗歌界也能独领风***!” 小赵到底是做业务的,一张嘴的确是能说会道,而且这马屁拍得恰当好处,李云鹤听了非常的受用,于是又和小赵干了这一杯。 一来二去,眼见李云鹤就有些醉了,小菲即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递到李云鹤的跟前:“李总,这是我们合作的合约,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那我们现在就把这合约给签了。” 李云鹤好似真喝醉了,于是点点头,接过这合约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下,然后伸手在身上一摸,接着又道:“糟糕,我忘记带笔了,小赵啊,你到门外去叫服务员给我送只笔上来。” 小赵点点头,随即起身朝门外走去,只是,他前脚刚走出门口,后面门就自动的关上了。 小菲大吃一惊,即刻起身朝门口跑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李云鹤把手里的合约扔在餐桌上站起身来,迅速的朝她扑了过来。 “李总,我是来签合约的。”小菲身子朝旁边挪动着,同时用声音提醒着他。 “呵呵,我知道你是来签合约的啊,”李云鹤笑了起来,伸手过来就抓住了小菲的手腕,一边往里面的房间拉一边轻声的道:“只不过,我不能每次都给你面子而你不领情是不是?” “什么叫我不领情呢?”小菲依然克制着自己,不过却暗自用力朝门口拉,坚决不跟李云鹤到房间里去。 “小菲,我已经说过了,要签这合约可以,不过”李云鹤说话间嘴已经朝小菲的嘴压了过来,同时又戏谑的道:“我们俩的名字既然已经连成一个了,那么,我们俩岂有不做连体人的,你说是不是?” “什么连体人?”小菲佯装不知的问,头却猛的朝一边扭去。 而她这一个动作,的确是成功的避开了李云鹤的嘴落在她的唇瓣上,却也成功的让李云鹤的嘴落在了她的耳垂边。 李云鹤是老手了,他对小菲的反抗并不恼,而是顺势含着她的耳垂吻了起来,粗喘的酒气喷洒在小菲的脖颈间,让她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李云鹤当然不满足于只吻小菲的耳垂,见她已经逐渐的软下来,手上反抗的力度也没有那么大了,便又大胆的把嘴朝她粉嫩的唇瓣上印下去。 小菲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尤其是那熏天的酒气和李云鹤身上散发出来的狐臭味,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熏死过去。 可她知道自这会儿不能熏死,现在必须抓住机会抵死反抗,因为此时没有人能救得了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于是,在李云鹤的嘴即将压倒她唇瓣的那一瞬,她迅速的抬起自己的脚,狠狠的朝他那已经鼓起的裤裆踹去。 这一脚,聚集了小菲全部的力量,而且时机抓得很好,所以一脚正中李云鹤的分身,当即就痛得他即刻放开了控制着小菲的手,迅速的弯腰下去护住自己的宝贝。 小菲就是趁这个时候跑掉的,已经顾不得那份还放在餐桌上的合约,抓起自己的包,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不敢等电梯,怕李云鹤追了出来,于是她快速的朝安全消防楼梯跑去,十几层楼,她硬是只用了几分钟就跑下来了。 跑出云鹤酒店大门口,她蹲在路边,实在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连垃圾桶都来不及寻找,直接蹲在路边哇的一声就大吐特吐了起来。 谭唯仁的车赶到云鹤酒店门口,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自己的老婆葛小菲,蹲在路边狂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即刻把车停路边,快速的奔下车去,三两步跑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拍着她的背,略微有些紧张的道:“你怎么啦?” 小菲也没有抬头,一边用手去掏包里的纸巾一边略微有些喘息的说:“估计是喝了点酒,又从楼上奔跑下来,跑得太急,于是胃里就翻江倒海” 小菲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吐了起来,而这一次胃里已经没有实物了,吐出来的几乎都是黄水,还略带了点血丝。 谭唯仁赶紧拿过她的包来找了纸巾递给她,趁她擦嘴之际,又快速的跑到车边拿了矿泉水过来,让她喝水漱口。 葛小菲连着用了一瓶矿泉水才把嘴给漱得没有那么酸臭,慢慢的站起身来,这才发现站在身边的是谭唯仁。 靠,刚才她一直忙着漱口忙着吐,还以为是业务部的小赵呢,把手里的空水瓶塞给他,没好气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哦,我到杂志社接你,你同事说你来云鹤酒店了” 谭唯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葛小菲,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在那房间里没有跑出来呢?” 小菲即刻看向跑过来的小赵,摇摇头说:“我没事,不过那合约还在房间里,估计也签不成了。” 小赵见她没事,又看了眼她身边的谭唯仁:“你人没事就好,合约的事情,签不成就签不成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小菲点点头,随即跟着谭唯仁一起朝车边走去,上了车她才想起没有问小赵住哪里,如果顺路的话,可以送小赵回去的。 “什么合约的事情?”谭唯仁一边开车一边问副驾驶座位上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女人:“你不是编辑吗?怎么又跟签合约拉扯上关系了?是不是和某个名家签连载或者是买断啊?” 小菲摇摇头,低声的道:“不是,是这家云鹤酒店的老板李云鹤想要在我们杂志社做内页广告,为期一年,于是胡总监就临时把我调到业务部,和小赵一起来签合约,” “他为难你了?”谭唯仁即刻就反应过来,想到她刚才的呕吐,于是忍不住追问道:“你是不是跟他喝酒了?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我只喝了一点点,”小菲如实的说:“那李云鹤的确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我逃出来了,而且还踢中了他的要害,我是不是特厉害?”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不仅笑起来,脸色却在瞬间黑沉下来,接着低声道:“我明天要给你杂志社的老板打电话,以后这些业务部的事情不要安排到你头上去,你只是一个编辑而已。” 小菲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道:“得,这些个事情,你就不要去插手了,我在杂志社安安心心的上班,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这一插手,那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侧脸看着她问:“你确定,你能够应付得过来?” “编辑的工作我当然能应付过来了,”小菲没怎么在意的说:“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理会那些所谓的业务部的事情了,只要不去签合约什么的,那还有什么危险的?” 谭唯仁点点头,既然葛小菲不希望他插手她的工作,那他还是不要去插手的好,反正她是麻辣记者,这么多年来在狗仔圈里都还能保持着自己的处子之身,由此也可以看出本事非同一般,貌似也的确不需要他去担心什么的。 回到家,葛小菲因为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快速的跑到浴室里去洗澡,等她洗澡出来,谭唯仁已经给她把宵夜做好了,热腾腾的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你晚上吐了,胃里空空的肯定很难受,赶紧吃点东西下去,”谭唯仁细心的叮嘱她,见她坐下来拿了筷子,才转身去浴室洗澡。 好吧,小菲承认,谭唯仁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由最初的不太会煮中餐到现在单独煮一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这进步的确不小。 味道刚刚好,又恰巧她饿了,所以谭唯仁还没有把澡洗完,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就进了她的肚子里去了,貌似还有些不太饱,又在冰箱里拿了只牛奶喝。 等她吃饱喝足,谭唯仁已经洗澡出来了,她很自然的走进浴室去拿脏衣服,因为他们俩的衣服一般都是晚上换下来就要洗赶紧,怕汗渍在衣服上久了洗不掉。是在看见谭唯仁的那条内裤时皱眉头的,忍不住问了句:“唯仁,你这内裤是新买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不是跟你说过,新买的内裤要洗一下才能穿的么?” 内裤?谭唯仁一愣,走向浴室门口,看见小菲手指上挑起的那块小布,这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他买的,是今天早上闫凤栖递给他衣服时夹在里面的,当时也就这么一条内裤,他没得选择,总不至于不穿吧? 迎着小菲的目光,他的脸微微一红,低声的道:“昨晚我喝醉了,然后安文俊在宾馆给我开了个房间,这内裤可能是安子给我买的。” “哦,这样啊?”小菲淡淡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却在收回手的瞬间,即刻把这条内裤扔进了垃圾桶里去了。 谭唯仁的脸当即一僵,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好在葛小菲没有追问他昨晚住的哪家宾馆,否则的话,他估计就圆谎不下去了。 小菲的确是没有追问,不过心里却非常的失落,谭唯仁没有对她说实话,这是不是说明,他想一直维持着两个家的现状呢? 这个社会有钱的男人两个家,甚至三个家四个家的现象并不新鲜,很多明星大腕,还有政界要员,不都是好几个家甚至好几个孩子吗? 好吧,那些人的正妻能否忍受丈夫在外边左搂右抱她不知道,但是她不能忍受,只要想到昨晚谭唯仁和闫凤栖在床上做她每晚都要和谭唯仁做的事情,她就恶心得想吐。 是真的想吐,在洗谭唯仁衣服的时候,闻到那股陌生的香水味,她差点又没有忍住,最终放弃用手给他洗衣服,而是一股脑的塞进了洗衣机里。 “谭唯仁,我们离婚吧,”小菲非常淡定的对书房里正在翻阅文件的谭唯仁开口。 谭唯仁惊得手里的文件都差点跌落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小菲,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耳朵的追问了句:“小菲,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小菲又非常平静的重复了一句,接着还补充道:“趁我们,都还没有任何牵绊的时候。” “离婚?”谭唯仁这一下总算是弄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了,即刻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在她跟前站定,低声的问:”小菲,怎么回事?我们举行婚礼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要离婚?你以为” “我知道才结婚就离婚肯定会让你奶奶受不了,”小菲迅速的抢过他话来,然后轻声的道:“刚刚我在洗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结婚我们举行了婚礼,那么离婚我们可以悄声无息,就是办个离婚证就可以了,如果你担心你奶奶受到什么刺激,我依然可以每周五跟你回谭家去扮演你妻子的角色,但是在周一至周五我不想住你这里,我打算明天去杂志社申请宿舍,我搬到宿舍去住。” 谭唯仁当然不是傻子,对于葛小菲提出离婚,心里即刻猜测到了什么,于是低声的问:“你是不是听安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了?我跟你说,安子那人的话绝对靠不住,你不要去理会他。” “我今天没有见过安文俊,他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小菲依然淡淡的接过话来,然后苦笑了一下道:“谭唯仁,我们虽然认识就结婚,而且住在一起也不久,但是,对我这个人,我想你多少也应该有些了解,我不喜欢转弯抹角的,如果你真的爱着闫凤栖” “我昨晚是在闫凤栖那里,”谭唯仁迅速的截断她的话,然后抓住她是手腕朝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着:“但是,小菲,我不是自己走去的,当时我喝醉了,人事不省,安子开车送我回来,偏偏他又在路上和别人撞车了,于是他就打电话给凤栖” “至于你是怎么去的闫凤栖家我不关心,你也不必向我交代,”小菲抢断他的话,然后苦笑了一下:“其实我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某些东西还是很执着的,比如我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我的思想还是很守旧的,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大度到能接受一夫多妻这种事实,即使我们没有感情,但是” “我昨晚和她什么都没有做,”谭唯仁非常苦恼的把她按在沙发里坐下来,然后又蹲在她的身边细心的解释着:“小菲,我知道你这个人很真,而我也不是一个虚伪的人,闫凤栖对我是怎么想的我不去管,总之,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没有那种意思你还和人家睡到一起去了?”葛小菲没好气的反驳着:“而且还是一丝不挂的拥抱着睡在一起。” “什么?”谭唯仁大吃一惊,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葛小菲,“你听谁说的?还是自个儿幻想出来的啊?” “还听谁说的?”小菲白了她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闫凤栖小姐都把你们俩拥抱在一起的果睡的照片拿来向我示威了,难道那照片还是假的。” “照片?”谭唯仁用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略微有些烦躁的道:“小菲,我真不知道她拍了照片什么的,我只记得早晨醒来时一个人在床上,的确是一丝不挂的,但是,我相信我和她没有做事,其实一个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计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那些事情的。” 葛小菲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忍不住讥讽道:“那你的意思是很后悔自己昨晚醉的人事不省了,其实应该七分醉三分清醒,那样就可以做什么了是吗?” “天地良心,我哪里是这个意思?”谭唯仁即刻就喊了起来,然后万分苦恼的道:“小菲,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如果有,也等不到我们俩结婚后才来发现?你说是不是?” “没兴趣还没事朝她家里跑?”小菲是服了他了。“不是我要朝她家里跑啊,”谭唯仁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长长的叹息一声,接着又保证道:“好了,以后我尽量不去参加应酬了,实在推不掉的应酬,我就带你一起去参加,由你来看着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菲听了他的话一愣,随即轻声的道:“谭唯仁,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样东西,男人就更不行了,如果你想要跟她在一起,我就退出,这样免得我们三人都不好过。” “我知道,”谭唯仁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颚放在她的头顶上轻声的道:“小菲,这些我都知道,毕竟我们都是过了三十岁的成人了,什么是责任我分得很清楚,我跟你保证,在我和你有婚姻的情况下,绝不会做出玷污这个婚姻的事情来。” 小菲听了这话默了一下,不再吱声了,既然谭唯仁都这样说了,貌似她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就有些小肚鸡肠了,何况昨晚的确也不是谭唯仁的本意。 这个婚姻于她来说来之不易,她不想轻易放弃,既然谭唯仁还愿意和她一起经营这段婚姻,那么,貌似她也应该继续努力坚持下去。 虽然俩人都已经沟通了,误会也解除了,可睡在一张床上时,却没有像往天晚上那样亲热了,甚至,小菲都不愿意朝谭唯仁身边靠。 谭唯仁当然知道她心里还在别扭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拉进怀里来,可小菲却明显的闪躲了一下,硬是让他的手僵住在空中。 他苦笑了一下,知道她心里有些排斥,也不强行的把她拉进怀里,只能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想着的却是,明天,他一定要打电话给闫凤栖,警告她不要再来打扰小菲,否则的话,就不要怪他不顾兄妹之情。 小菲躺在床上,心里不停的劝解着自己不要和他杠着,再说了,他也说了,没有和闫凤栖做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闭上眼睛,闫凤栖手机里那张照片就会清晰无比的跳入她的脑海里,让她根本就无法像往天那样心无芥蒂的和谭唯仁拥抱入眠。 这个晚上很安静,俩人什么都没有做,可第二天早上起来,俩人都眼泡皮肿的,顶着黑眼圈,事实证明,离开了那个人的怀抱,谁也没有睡好。 经过了昨天的小风浪,日子再一次平静下来,小菲依然坐谭唯仁的车去上班,只是话少了些。 谭唯仁依然下班开车来接她,俩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做饭,只是他越来越迁就她了,只要她看上的,他一般都不会说不好。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周,这天晚上,在厨房,葛小菲终于忍不住了,不满的吼道:“谭唯仁,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说买猪脑炒蒜苗你也同意,这猪脑能炒蒜苗吗?” 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她身后紧紧的楼着她,低声的道:“小菲,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一直是你在闹别扭对不对,我都这么迁就你了,你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葛小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谁在闹别扭,还不是那张照片,谁让你没事和别的女人睡到一起去的,如果我和别的男人那样一丝不挂的” 小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猛的想起,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吃醋吗? 谭唯仁已经说了他和闫凤栖没有做那种事情,可自己为什么还是因为他和闫凤栖那样睡在一起放不开呢? 谭唯仁并不知道小菲心里此时的想法,只是听她说到如果她和别的男人那样心里即刻就慌乱了起来,于是急急忙忙的接过她的话来道:“小菲,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犯那种低级的错误了,可你也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那样的错误,就要用同样的错误来惩罚我是不是?” ------------ 非婚得以22 小菲听了谭唯仁的话气得无语了,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谭唯仁,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 谭唯仁默,不啃声,他想,这是世界男人的通病,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那也不答应。 伸手抓起那猪脑和蒜苗,全都往垃圾桶里扔,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猪脑和蒜苗怎么折腾。 小菲见他把东西都丢了,忍不住又捡起来道:“这猪脑可以用来炒鸡蛋,蒜苗可以用来炒回锅肉,只不过是重新搭配一下而已,你怎么都拿来丢了?真是朱门酒肉臭啊,岂不知外边还有冻死骨。” 谭唯仁就只是笑,不和她讨论冻死骨的问题,赶紧接过蒜苗来,低声的道:“我来洗蒜苗,你煮五花肉吧,你做的回锅肉最好吃了。璺” 好吧,葛小菲承认,她这人就是心软,几句奉承话下来,她就找不到北了,于是又乖乖的偃息旗鼓,然后老老实实的做猪脑炒鸡蛋,蒜苗回锅肉。 也许因为在厨房里争吵了一下的缘故,俩人总是打破了僵局,晚饭后,谭唯仁主动要求洗碗,让她先去洗澡早点休息。 葛小菲是在走向衣帽间时接到大红袍的电话的,当时她一手拿睡衣一手拿手机,嘴里一边和大红袍说着话,脚步一边朝浴室走去净。 正因为大红袍这一通电话,她接完电话后就直接在浴室里洗澡,可等她把澡洗完,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拿内裤进来。 天啦,她这也太糊涂了吧? 都是那该死的大红袍,早不给她打电话晚不给她打电话,偏偏她找衣服的时候打,这不成心搅局吗?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就这样直接回卧室去,反正房间没人,她穿没穿也就她自己知道,用最快的时间去衣帽间找内裤穿好就是了。 这样想着,伸手就要拉浴室的门,却在瞬间听见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谭唯仁的脚步声传来,很显然他已经洗完碗收拾好厨房了。 小菲心里忍不住哀叹一声,谭唯仁,你工作效率要不要这么高?我这刚洗完澡呢,你那就把一大堆的事情做完了? 谭唯仁走进卧室,没有看见小菲,而浴室的磨砂玻璃透着光,于是忍不住喊了声:“小菲,你还没有洗完澡吗?都四十分钟啦?你在里面没什么事吧?” 啊?四十分钟啦? 小菲终于明白,不是谭唯仁洗碗太快了,而是自己洗澡太慢了,都是该死的大红袍,害的她现在找不到内裤穿了。 “哦,我没事,已经洗好啦,”她应了一声,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说:“唯仁,那个,我忘记带内裤进来了,你能不能去衣帽间帮我拿一条内裤过来?” 说这话时,她的脸都已经羞得滚烫了,虽然说俩人是夫妻,可谭唯仁到底是个男人,让他帮忙找内裤送过来,也太那啥了。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然后轻声的应声了‘好’,接着转身朝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两个大衣柜,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葛小菲的,他和葛小菲住一起一个多月了,可他从来都没有拉开过葛小菲的衣柜。 内裤,他不知道他放哪里在,不过毕竟是小东西,而一般小东西都是放下面的抽屉,因为他的内裤葛小菲就是帮他放的抽屉。 拉开抽屉,果然放的是小东西,内衣内裤都整齐的排列在这里,他的脸微微一红,迅速的拿了条浅紫色的内裤就朝浴室门口走去。 手里捏着她的内裤,脑海里却莫名其妙的泛起她娇美的身子,而饿了一周的身体,居然刚走到浴室门口就有了反应,体内莫名的燥热起来。 举起手在磨砂玻璃门上轻轻的敲了敲,门很快就从里面推开一条缝来,然后一只莹白嫩藕的手臂伸了出来,很显然是要拿内裤的。 谭唯仁的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看着那莹白嫩藕般的手,小心翼翼的把内裤递过去,却在小菲的手抓那内裤的瞬间,他的大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菲几乎是在瞬间感觉到了谭唯仁抓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紧张了一下,手一松,内裤掉地上,可她的手却依然还在谭唯仁的手中。 “谭唯仁,”她忍不住低呼一声,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 “嗯,”他低沉而又蛊惑的声音,随着她用力的抽手,当然手是抽回到浴室里来了,不过谭唯仁也跟着一起挤进来了。 “喂,”她惊呼,另外一只手迅速的去抓旁边的浴巾,只可惜,她动作慢了点,等她把浴巾抓过来时,人已经被谭唯仁拉进怀里去了。 “小菲,”他低下头来,在她耳边低声的喊着:“我们和好行吗?我都饿几天了,你也不怕把你老公饿坏了。” 饿好几天了? 小菲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一红,随即瞪了他一眼:“饿死活该!” “饿死我没关系,”谭唯仁一手用力的搂紧她,一手在她身上游走着点火,嘴却在她的脖颈间吐出热热的气息:“可关键是我怕把你饿坏了” 小菲听了这样的话汗都下来了,那地方能饿坏么? “我不” 后面的怕字当然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因为某个饿了一周的狼已经迅速的用他的嘴堵住了小菲的嘴,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谭唯仁这里是浴室”小菲用力的挣扎着。 谭唯仁不说话,只是一只手钳住她,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褪下,返身,就把她抵到浴室的墙壁上去了。 小菲忍不住紧张起来用手去推拒着他,可推不动,他把她压得很紧,密不透风,见她挣扎,忍不住有些难受的问:“小菲,不可以吗?我真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 小菲稍微一愣,见他那忧郁着的脸,随即又软了下来,挣扎的动作轻了,而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顺势分开她两条修长的腿,然后慢慢的挤了进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亲热,两人都异常的紧张,却又带着某种兴奋,偏偏墙壁的对面就是整面墙的镜子,小菲能清清楚楚的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和谭唯仁亲密的举动前和大红袍下过日本片子来看,第一次看的时候还新奇和紧张,后来看多了人都麻木了,渐渐的就不看了。 而今,看见自己和男人做这种事情,她真是又羞又恼,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今夜的谭唯仁特别的狂野,动作也就特别的粗狂,逐渐的小菲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他的力度,忍不住轻声的喊着:“唯仁好了没” “晕”他白了她一眼,“好没好你不知道吗?” 她愈发的脸红筋涨,他好没好她当然知道了,可关键是,今晚她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 随着谭唯仁一记又一记重重的顶压,小菲终于是来不起了,忍不住告饶:“唯仁我不要了唯仁放开我唯仁我肚子有些痛” 只可惜,正处于兴奋中的谭唯仁根本就未曾注意到葛小菲嘴里在喊什么,他只知道她不肯配合他,只知道她可能还在生气,于是就想用更猛力的行动向她证明,他真的只要她一个人。 谭唯仁一直在猛力的驰骋着,而身下的女人终于不再啃声了,他忍不住一阵激动,他终于征服了她,于是在最后的一翻冲刺之后,终于一动不动的抵住她,颤抖着身子释放了自己全部的热情。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滴下饱满的汗滴,用手轻轻的拍着身下女人的脸颊,得意的问:“小菲,你老公棒不棒?” 只可惜,他这话问了半响后没有得到回答,他一惊,忍不住把身子朝后抽离,低头,却发现葛小菲整个人已经顺着墙壁滑落了下去。 “小菲!”他惊慌失措的喊着,迅速的弯腰下去扶她,这才发现她大腿根的血迹,忍不住当即愣住。 她来月事了? 可是不对啊,她不是婚礼前夕来的月事吗?现在刚好一个月零三天? 不对不对,女人的月经期究竟是一个月28天还是30天啊? 他心里万分苦恼,伸手把她抱起,迅速的奔向卧室,手忙脚乱的放在床上,转身就要去找卫生棉。 只是,他不知道她卫生棉放什么地方在,床头柜的抽屉没有,衣柜下的抽屉没有,于是着急得跳脚,迅速的奔至床边,焦急的问:“小菲,你卫生棉放什么地方在?” 葛小菲已经从昏迷中幽幽醒过来,听见他这样问,眉头皱了一下,用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低声的道:“唯仁,我肚子有些痛,我” “肚子痛?”他赶紧弯腰下来,焦急的问:“是不是痛经啊?” 葛小菲摇摇头,“我以前没有痛经过,这一次月经已经超过五天了,我以前都是很准时的,我担心” “是不是月经推迟就会痛啊?”谭唯仁一脸的愧疚,然后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低声道:“小菲,对不起,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一时糊涂,就忘记了你该行经了,我对不起” “别对不起啦,赶紧给我找衣服过来,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小菲指挥着床边的男人,随即见他还一丝不挂,忍不住脸一沉,低声的道:“谭唯仁,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了赤果果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了?” 谭唯仁脸一红,猛的醒悟过来,于是支支吾吾的道:“刚刚你昏迷过去了,那地方又来血,我吓得忘记穿衣服了,只管顾着给你找卫生棉呢。” 小菲是服了他了,好在他反应过来后动作挺麻利的,三两下把俩人的衣服都找了过来,然后迅速的换上。 小菲是觉得肚子不舒服,而且还隐隐约约的有些作痛,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推迟来月经引起的,或者是,她不敢胡乱的猜测。 谭唯仁见她从包里掏出小小的卫生棉来,忍不住眉头又皱了一下:“你用这么小的能管用么?” 小菲瞪了他一眼,对于他这无聊的问题懒得理会,拿了包快速的朝门外走去,却发现脚步一块,肚子就更痛。 “得,你别走了,我来背你吧,”谭唯仁见她走几步就停下来,一张脸皱成一团,估计肚子痛得有些厉害。 小菲摇摇头,她还不至于那么娇气,所以没有要谭唯仁背她,何况走不了几步路就坐电梯,于是只是让谭唯仁扶着她。 虽然只是肚子痛,可谭唯仁依然不敢马虎,开车到附近的一家大医院做的检查。 妇产科医生在询问了小菲一堆常规问题之后,最后才问了句:“最近一个月内有没有和男人同房过?” 小菲的脸当即就羞得通红,低着头轻声的应了声:“有,” “那就做过尿检,看是不是怀孕了,”医生对这种事情见惯不惊,反而是觉得葛小菲这么大的女人听到她问这话还脸红,倒是觉得稀奇。 因为是晚上,急诊,尿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阳性,就算谭唯仁和小菲是菜鸟也明白阳性是什么意思。 怀孕了!葛小菲怀孕了! 谭唯仁当即高兴得跟个傻子似的,脸上的笑容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直接拿了结果单拉了小菲的手就朝妇产科诊室走。 妇产科医生简单的瞄了一眼,随即淡淡的丢过来的一句:“怀孕了,现在见红是流产的征兆,你们是想保胎还是想做人流!” 流产的征兆? 葛小菲和谭唯仁都吓了一大跳,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保胎了!” 妇产科医生听了他们的话略感吃惊,忍不住责备道:“既然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还不小心一点呢?你们俩还很小吗?这个都不懂?” 谭唯仁和葛小菲当即低下了头,谁也不啃声了。他们俩的确是老大不小了,俩人的年龄加起来都一个甲子多了。 可年龄大不能说明对这种事情就有经验啊?他们俩都才体会到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情的乐趣好不好? 他们是晚熟,晚熟啊啊啊啊 保胎,挂点滴,葛小菲不能走路,用活动床推着,谭唯仁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他知道,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估计奶奶要气得去住院了。 好在小菲年轻,身体底子好,也好在来得及时,医院的保胎药也还算见效,两瓶保胎药挂下来,已经不来血了,腹部的痛也消失了。 小菲是累了,躺在观察室的床上,听医生说血已经止住了后心情一放松,倦意袭来,微微的闭上眼睛,慢慢的睡沉了。 夜深人静,观察室里只有小菲一个病人,所以安静得能听见输液时滴答的声音,明明很单调,可此时兴奋得毫无睡意的男人却觉得无比的动听。 谭唯仁就坐在床边的木头凳子上,双手撑住头望着已经睡着了的女人,脸上像个孩子似的的笑着,此时此刻,只觉得床上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坐了很久,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朝前伸去,最后轻轻的落在她的小腹上,静静的感受着她腹部随着呼吸的起伏。 掌下是她柔软的小腹,其实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几乎无法去想象,这里面有个小东西在生长,而且那个小东西会慢慢的变成人的模样,再过九个月后,不不不,准确的说,是再过八个月后,会出来跟他见面。 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应该会长得像他,当然,如果是女孩,应该会长得像她。 这个孩子,现在在她肚子里还是个小血块,八个月后就会从她肚子里钻出来,会哭会笑,然后会在他们的身边慢慢的长大。 延续,代代相承的延续,这就是奶奶渴盼着的延续,是谭家的延续,也是葛家的延续,从此以后,他和她的生命将被延续,而她和他―― 他们将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即使,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所谓的爱情,但是他相信,因了这个孩子,他们会更加坚定永远在一起的决心。 小菲是被尿胀得醒过来的,因为挂点滴的缘故,膀胱觉得很胀,于是睁开眼睛,却发现坐在床边的男人依然一脸傻笑的望着她。 “几点了?你怎么不趴着睡会儿?”小菲用手支撑着床面想要坐起身来。 “凌晨四点多,”谭唯仁看了下表,转过头来,见她在动,忍不住用手制止道:“小菲,你躺着,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要上厕所,”小菲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帮我拿啊?” 谭唯仁稍微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即刻拿起床下的便盆,赶紧说:“得,这里有便盆呢,你现在保胎,不能随便去蹲下,还是躺着拉便盆里吧。” 躺在床上拉尿?那怎么拉? 小菲摇摇头,打死她都不能这样拉尿,于是坚持要去洗手间,说已经不来血了,应该没事了,再说了,她躺着也拉不出来啊? “要不我抱你去上厕所?”谭唯仁非常负责的提议:“就像抱小婴儿那样把尿,这样你就不用蹲下了?”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小婴儿? 她三十一岁,而且还身高163,虽然不算很高,可这和小婴儿比起来,貌似,也还是大了好几号吧? 何况她将近100斤呢?谭唯仁抱得动吗? 事实证明,男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尤其还是特别兴奋的男人! 所以,一个准爸爸抱一个准妈妈上厕所,其实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在葛小菲脸红筋涨之下,谭唯仁从后面抱了她去上厕所,让她在31岁这年,再次体会到了小婴儿般被人把尿的幸福。 许多年后,葛小菲每每回忆起这一段,都会幸福的说一声:“那是我有生之年最幸福的一夜,我做了三十一岁的小婴儿。” 他们是第二天中午才回家去的,妇产科专家给小菲做了检查,然后告诉她保胎几乎算是成功了,不过还是要回家卧床休息。 临走的时候,专家又一脸正经的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什么不要乱吃东西啊,尤其是药不能随便乱吃啊,生病了,哪怕是小小的感冒,也最好是来医院让医生看了给开药,千万不要自己去药店随便买药吃什么的。 谭唯仁在一边安静的听着,最好忍不住问了句:“那大人就没用什么要注意的吗?” 妇产科专家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们俩点点头说:“当然有了,这怀孕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很关键,头三个月要防止流产,后三个月要预防早产,所以尽量不要同房!” 谭唯仁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而小菲则用力的忍着几乎要笑出来的因子。 回去的路上,谭唯仁还在哀叹,“这孩子怎么来得这么快?说来就来了,我这都还没有体验够不是?” 葛小菲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忍不住低声反驳着:“男人当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什么时候都能想到那个事情上去。” 谭唯仁脸一红,随即不吱声了,其实他心说,什么啊,我这不是三十多岁才体会到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吗?而快乐的事情谁会嫌多啊? 小菲怀孕了,要卧床休息,于是理所当然的就不去杂志社上班,打电话给胡总监请假,结果胡总监在电话里把小菲说了一通,当然还是因为昨晚合约没有签成功的事情。 小菲向来是个火爆脾气,何况昨晚她原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于是三句话不对劲就和胡总监在电话里吵起来了,最后扔出一句,辞职,不干了。 对于小菲辞职,谭唯仁当然没有意见,话说回来,她怀孕了,原本也就应该在家养胎的,何况那杂志社还只管自己赚钱不管员工死活呢? 杂志社的确不管员工死活,小菲在家休息三天后去杂志社办理辞职手续,胡总监还不批,理由是她把李云鹤的合约搞砸了,要辞职可以,但是必须去把这单广告给签约回来。小菲当即就来脾气了,忍不住就和胡总监吵了起来,她理由充分的争辩着,她原本就不是业务部的,何况那天晚上她已经努力了,是李云鹤那人起了歹心,她总不至于为了杂志社一单破广告还出卖色相吧? 胡总监不理会她那么多,总之一句话,既然那单广告合约是她负责的,即使要走,也得把这单广告合约签下来了才能走,这人做事要有头有尾才行啊。 小菲听了这话气得吐血,忍不住道:“我把那李云鹤给踢了,他未必愿意再见到我,你还是另外派人去估计成功的几率要大一些。” 胡总监这才说:“是李云鹤指名道姓的要你亲自去的,你以为我想难为你啊?那李云鹤说了,如果你不亲自过去,他就要告你,我们这不也还是非常的为难?” 葛小菲听了这话,气得都想骂娘了,她以前一直做编辑,从未接触过业务这一行,不过多少也听说过这里面的肮脏。 只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她是切实体会到了这所谓的业务的内幕,那李云鹤摆明了没安好心,她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因为她怀孕了,谭唯仁中午都开车过来带她出去吃饭,见她满脸愁云,忍不住关心的问:“怎么了?你不是辞职吗?辞职报告打上去没?批到哪天啊?” 小菲摇摇头,略微有些惆怅的说:“那该死的总监非要让我去把那云鹤旅业的广告给签了,而那该死的李云鹤还指名道姓的要我单独前往,这不是” “这件事情交给我了,”谭唯仁即刻抢断小菲的话,然后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说:“你下午和李云鹤约好,然后带上合约,晚上我找人去帮你签回来就可以了,你都不用去见他?” “这能签下来吗?”葛小菲迟疑着,那李云鹤可不好应付,她还准备晚上带了瑞士军刀过去呢,实在不行,就把他那玩意给割了。 谭唯仁笑笑,给她一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 葛小菲当然不放心了,她不的多担心呢,李云鹤那人如果没见到她去,没准还要继续为难杂志社,而杂志社签不了这单广告合约,肯定还会为难她的。 所以,晚上把合约交给谭唯仁后,她一个人坐车回家,其实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深怕明天去报社又被胡总监批评。 事实证明,小菲的担心是纯粹多余的。 因为第二天她到报社后,胡总监满脸笑容的来找她,还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叹息着:“哎呦,我说小菲啊,你这刚到我们杂志社才一个月就要辞职,是不是觉得我们杂志社太委屈你了?要不你别辞职了,请假吧,给你批长假,等你生完孩子再来上班。” 小菲当即毫不领情的反驳着:“我生了孩子然后还有带孩子,再上班怎么着也得孩子上小学后,这中间大约要六七年的时间呢,你能给我请六七年的长假吗?” 胡总监当即闹了个大红脸,然后丢下句那你还是辞职吧,接着就顶着个尴尬的脸离开了。 ------------ 非婚得以23 旁边的同事等胡总监一走,即刻就笑出声来,大家都朝小菲竖起大拇指,说她真牛,她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胡总监吃瘪呢。 小菲则长长的松了口气,她哪里牛了,她只不过是要走了,反正以后不来这里上班了,她也不就不担心得罪他,所以就连胡总监的面子都懒得照顾了。 一家杂志社,才工作一个月,连感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培养出来,就又匆匆的辞职了. 当葛小菲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大红袍时,大红袍在电话里忍不住就教训了她几句。 “麻辣烫,你丫现在到上海去了是不是水土不服怎么的?哪里有上班一个月就辞职的?你以前在报社可是一干就是十年啊?璺” 她略微有些头疼的说:“杂志社和报社不一样,再说了,我以前是做娱记的,现在是做编辑的,两个工作职位不一样,我觉得我这人估计是坐不住,还是以前做娱记好,虽然累一点,但是工作更快乐一些!” 大红袍当即就狠批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实在不行,你丫还是滚回来吧,继续回报社当狗仔,我们俩继续过睡得比小姐晚起得比周扒皮早的生活。 -----分界线-----净- 葛小菲怀孕了! 这个消息,在小菲和谭唯仁周五还没有回到谭家旧宅时就已经传到谭家人的耳朵里去了。 当然,传播这条消息的人是谭唯仁的堂妹谭月娇,而谭月娇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是那天早上她心血来潮给谭唯仁打了个电话。 那天刚好是谭唯仁和葛小菲在医院里保胎还没有走的时候,谭月娇打电话给谭唯仁,原本是想跟谭唯仁说葛小菲欺负闫凤栖的事情。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唯仁听见她的声音就忍不住说了句:“月娇,恭喜你要当姑妈了。” 一句话,直接把谭月娇肚子里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她要当姑妈了,这也就意味着葛小菲怀孕了,而这对于等着抱曾孙的谭家老夫人来说,无异于是件大喜事。 谭唯仁并没有着急着给家里报喜,想着等周末回到谭家再说,可他忘记叮嘱谭月娇保密,所以谭月娇就当了一次大喇叭,把葛小菲有喜的消息迅速的广播了出去。 当今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得比病毒还快,仅仅三天几天的时间,葛小菲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谭家所有的亲戚朋友,于是,闫凤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谭唯仁开车带着小菲回到谭家,车刚停稳,谭月娇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弯腰帮小菲拉开车门,还伸手过来要搀扶小菲,说嫂子是双身子,这走路可要小心着了。 小菲被她这夸张的动作弄了个大红脸,赶紧推开她的手说自己没事,和平常人一样,还没有到需要人搀扶的那一天呢。 谭月娇就哈哈大笑,说她忘记了,嫂子的身体一向很好,以前追她时可以健步如飞呢,以后生的小侄儿肯定能当短跑超人,没准是第二个刘翔。 小菲的脸越发的囧了,这谭月娇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她以前的确是追过她,可谁让她是明星她是狗仔呢,狗仔不追明星的绯闻隐私什么的那还能叫狗仔吗? “月娇,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谭老夫人拄拐杖在门口看见她们走过来,忍不住瞪了自己的堂孙女儿一眼。 “我跟嫂子开玩笑呢,”谭月娇赶紧辩解着,接着又侧脸看着小菲打趣的道:“难道嫂子就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做超人?” 小菲的脸越发的囧,忍不住低声的道:“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呢,男孩女孩都还不知道,做什么超人,能做普通平常的人就不错了。” “看看,还是我们小菲说话靠谱,”谭老夫人拉着小菲的手,一边朝屋里走一边瞪了月娇一眼:“以后不靠谱的话不许说了。” 谭月娇吐吐舌头,扭转身来,看着身后的谭唯仁道:“哥,嫂子厉害吧,这才嫁给你一个月,居然就喧宾夺主,我记得以前奶奶是最喜欢你的,现在好了,奶奶改成喜欢嫂子了,连你都冷落了。” 谭唯仁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得了,小丫头,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我长年累月不在家,平常奶奶宠爱的人究竟是谁?我看你才是在吃小菲的醋呢,奶奶今天没有拉你的手吧?” 谭月娇即刻眼眶一红,然后夸张的抽了一下,用浓浓的鼻音道:“明知道人家受了冷落,被打进了冷宫,还来欺负人家,这天下哪里有你这样当哥的?” 谭唯仁懒得理她,摇摇头朝门里走去,反正谭月娇是演唱俱佳,她要是演悲情戏,估计几秒钟就能入戏,他懒得给她配戏。 谭月娇见谭唯仁也走进去了,忍不住低声的唱着:“小白菜啊,地里的黄啊,哥哥娶了嫂子啊不要妹了,嫂子比妹强啊,从此以后嫂子吃面我喝汤啊,端起汤碗泪汪汪啊” “噗”刚从厅里走出来的谭夫人听见月娇这随口乱编的歌曲,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用手在她的头顶上敲了一下道:“月娇,你这乱七八糟唱什么呢?《小白菜》哪里是这样唱的啊?” “我这是改编版的,”谭月娇用手揉着自己的头,略微有些苦恼的嘀咕了句:“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敲我的头呢,我这是头又不是大鼓。” “我看你这头跟那大鼓差不多,适合多敲,否则不开窍。”安文俊刚好把车停稳走过来,听见月娇的嘀咕,忍不住打趣的说。 月娇正要反驳他,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闫凤栖从旁边走了过来,她稍微一愣,闫凤栖已经面带微笑的给她打招呼了。 “月娇,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有看见你叻。”闫凤栖的声音温柔又亲切。 “呵呵,其实也没有多久啊,”月娇笑着回答,“我哥举办婚礼时我们不是还见过面吗?这也才一个月多一点而已。” 闫凤栖的脸当即就羞得通红,谭唯仁和葛小菲举行婚礼时,她原本是伴娘的,可谁知道她却遭了葛小菲的暗算,居然在礼台边摔倒了,闹了个大笑话。谭月娇趁她脸红筋涨时走进大厅去的,她以前是觉得闫凤栖挺好的,也想她嫁给自己的哥哥给自己当嫂子,毕竟她和凤栖小时候关系还是不错的。 可经历了一个月前谭唯仁和葛小菲的婚礼后,她就逐渐的改变了这个想法,现在觉得,其实葛小菲做她的嫂子也挺好的,至少人家没有凤栖那些阴险的一面。 闫凤栖见谭月娇走开了,即刻又把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安文俊,轻声的到:“安子,你今天也来这里啊?” 安文俊点点头,非常客套的说:“这不,表哥结婚才一个多月,表嫂就传出了好消息,我当然要来道喜了,你说是不是?” 闫凤栖的牙齿在瞬间咬紧,葛小菲怀孕的消息她昨天就听说了,只不过这会儿听安文俊这样说就觉得特别的刺耳,因为安文俊知道她对谭唯仁的渴望。 正要开口,安文俊又再度抢先开口了:“凤栖,有些东西是你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要去强求,现在他们孩子都有了,你还是死心吧。” 安文俊这纯粹是一番好意,也是为闫凤栖作想劝她的,可听进闫凤栖的耳朵里却成了莫大的讽刺,她认为这是安文俊在嘲笑她。 安文俊见闫凤栖满脸通红,以为她懂得知难而退了,于是耸耸肩膀就朝厅里走去,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当然不会傻傻的还去帮助闫凤栖了。 闫凤栖见月娇和安文俊都不理她,心里对葛小菲的仇恨在瞬间加大,这个该死的狗仔,她的本事还真不小,居然把谭家人都给收复了。 以前谭夫人对她还算可以,不过今天,谭夫人貌似都不怎么搭理她了,很显然,葛小菲怀孕的消息冲垮了谭夫人心中对小菲的那份芥蒂。 可她不愿意这样以失败收场,唯仁哥哥是她的,从来都是她的,当年的她为了他付出那么多,凭什么一点没有付出的葛小菲就能坐享其成? 大厅里,葛小菲被谭老夫人拉着手坐到了沙发上,谭老夫人一直都喜滋滋的,拉着她的手就唠叨开了 “哎呀,我第一眼看见小菲我就知道是个能生养的女子,你看她那屁股,那胸部,都比一般的女娃子要长得壮实” 小菲听了这话脸当即就羞得红到了脖子根,她身体壮实是因为她平时跑路多,狗仔吗,为了追独家新闻,总是要比常人要多跑很多路的。 至于胸大屁股大,天地良心,她自己根本就没用觉得有多大啊,她不过是c杯而已,而谭月娇,貌似应该是d杯了吧? 当她的目光朝谭月娇的胸部瞄的时候,谭老夫人又说了:“别看她,她那是挤出来的,如果不挤,估计就是个b杯呢。” 谭月娇当即就不高兴的撒娇喊了声:“奶奶,你这都谈的什么话题啊?你怎么比当今时常的年轻人还黄?” “我很黄吗?”谭夫人显然没有弄懂谭月娇话里黄的意思,于是扭头看着小菲问:“小菲,你觉得我黄不黄?” 麻辣记者葛小菲,向来反应就比别人要快几分,依照谭老夫人的思路,故意在她脸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不黄啊,奶奶皮肤很白,就是老年斑都很少。” “哈哈哈,”谭老夫人即刻高兴的大笑起来,然后拉着小菲的手说:“当唯仁跟我说他在滨海结婚了时,我就在想,是哪个姑娘捕获他那颗高傲的心?见了你之后,我就觉得,你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孙儿媳妇。” 葛小菲一直觉得,自己是非常能见机行事之人,平时练就了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这会儿和谭老夫人比起来,她的确还是差了不止一点点。 谭唯仁当然没有坐在谭老夫人的另外一边,因为另外一边给谭月娇那丫头给霸占了,此时,她正因为谭老夫人只顾着和葛小菲唠叨而不理她生闷气呢。 谭唯仁见状,正想开口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灵,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月娇突然撒娇的对他喊:“对了,哥,我带了刚上市的西柚回来,送给嫂子的,在车尾箱里,你去帮我拿一下,” 谭月娇说话间,即刻把车钥匙朝谭唯仁身上一丢,俨然一副受伤的小妹妹对哥哥撒娇求抚摸之态,不由得谭唯仁拒绝。 谭唯仁瞪了她一眼,对于这个小堂妹从小宠溺,所以也就只能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谁让他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就堂妹,还就这一个呢,他都不宠她,谁还宠她? 谭月娇见谭唯仁真出去了,忍不住朝葛小菲露出一个得意的神色来,意思是,看看,我哥对我还是这么的好,你抢不走我哥对我的爱。 葛小菲只觉得谭月娇这动作特别的幼稚,明明二十几岁的女孩了,而且已经成了明星大腕,居然还有如此不成熟的一面。 闫凤栖原本在院子里独自伤心,见谭唯仁一个人走了出来,即刻迎了上去,站在他身边,低声的道:“唯仁哥哥” “凤栖,有事吗?”谭唯仁几乎的本能的朝旁边移动了一下身子,即刻拉开了她和自己的距离。 谭唯仁这个动作,明显的让闫凤栖受伤,她忍不住低喊起来:“唯仁哥哥,你是不是现在有了那个妖精,就忘记我了,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谭唯仁只觉得这话特别的刺耳,略微有些不满的道:“凤栖,你在说什么呢?小菲是我老婆,你是我表妹,再说了,我也没有不理你啊,你始终是我表妹啊” “可我们的表亲关系很遥远,”闫凤栖非常不满的喊了起来,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她低声的道:“唯仁哥哥,你曾经那样喜欢我,我也那样喜欢你,我们”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谭唯仁迅速的切断她的话,然后轻叹一声道:“凤栖,十几年前,我们都是小孩子,你是我表妹,别人欺负你时我理所当然的要帮忙,就像别人欺负月娇我也理所当然的要欺负回去一样,这是兄妹感情”“可是我们之间不是兄妹,”闫凤栖依然坚持着,然后又哽咽着道:“唯仁哥哥,十年前,我曾为了你为了你和色狼拼命,我拼死都要保住自己的清白,你怎么能” 闫凤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眶里的泪水在瞬间倾盆而下,十年前的她,把谭唯仁当成她的白马王子。 谭唯仁听了闫凤栖的话眉头本能的锁紧了,闫凤栖十年前还是高三的学生,那时她晚上下夜自习,路过一条偏僻的巷子时遭遇了强/奸犯,然后和强/奸犯对打起来。 当时的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据说挣脱强/奸犯的控制后拼命的狂奔出那条巷子,却在巷子口撞上了一辆横行通过的货柜车。 那一次,凤栖的确是没有死,捡回一条命,不过却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她这一睡就睡了八年,据说前年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凤栖当年的行为被人歌颂也被人惋惜,她的确是保住了自己清白的身子,不过同样也浪费了近十年的光阴。 对于凤栖的遭遇,他当然也是同情的,可凤栖现在居然把她的遭遇和他连在一起,这就太过强词夺理了一点点。 于是,他冷冷的说:“凤栖,对于你十年前的遭遇我深感不幸也十分同情,但是你硬说是为我守身如玉才会和强/奸犯抵死反抗的话,那么,很遗憾,这样的一顶大帽子盖下来我真的承受不起,同时,我也不打算为你这十年的青春负责。” 谭唯仁说完这话拿了月娇车尾箱里的西柚转身就朝大厅走去了,对于还站在月娇车边抽泣的闫凤栖没有理会。 十年前他和凤栖还有月娇等的关系的确不错,但那是基于兄妹情分上的关系,他自认为和爱情并不挂钩。 而且,十年前凤栖出事时,他都快22岁了,在大学里早就认识了顾晓苏,那个时候,他一颗心全都在顾晓苏身上,又怎么可能对凤栖生出男女之间的情愫来呢? 闫凤栖盯着谭唯仁的背影,原本想要找一丝慰藉的她在连续遭遇了三个人的冷嘲热讽之后,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了。 葛小菲,都是葛小菲,那个该死的狗仔,是她,抢了她的唯仁哥哥,抢了属于她的幸福! 她相信,只要葛小菲这个女人不存在了,那么谭唯仁肯定会爱她的,肯定会接受她的,而她,也可以帮他怀孕生子! 小菲是临到要吃饭的时候才从大厅里走出来的,她是因为坐得太久了腿脚有些麻木,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腿脚。 院子里有棵黄花槐,金秋十月,黄花槐已经开花了,金色的花朵挂在枝头,她忍不住就走了过去。 刚走到院子中间,就看见一辆车以迅猛之势迅速的朝她开了过来,她吓了一大跳,此时连自己怀孕的事情都忘记了,快速的朝旁边一闪,闪到了一棵树下,让那车扑了个空,直接撞到了院墙边的花坛上。 闫凤栖没有撞上小菲,又迅速的挂上倒档退出来,顾不得那车的前保险杠,而是快速的调转方向,又朝那棵大树下的葛小菲迅速的撞去。 小菲几乎是在瞬间愣住了,闫凤栖这车来势汹汹,而她旁边也没有地方可闪了,火烧眉头,她迅速的拿出自己当狗仔翻檐走壁的能耐,高高跃起,抓住一根粗树枝,三两下就爬到树干分叉处去了。 “咚!”车头撞上树干的声音,幸亏闫凤栖开的是小轿车,那车头总共就不高,所以虽然撞上了大树,却没有撞到此时坐在分叉处的葛小菲。 只不过,因为闫凤栖封了大油门的缘故,这棵大树不停的摇摆起来,好在树老树干粗,所以并没有撞断,只不过前后摇摆的动作很大,把小菲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小菲因为闭上眼睛没有看到闫凤栖车此时的状况,不过听见响声从大厅里跑出来的谭唯仁他们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得目瞪口呆了。 谭月娇的车头严重的变了形,而她也许是因为匆匆忙忙上车的缘故没有系上安全带,所以在车撞向树干的时候整个人的头都钻到外边去了,被碎了的挡风玻璃压下来,一张脸在顷刻间血肉模糊,小腹也被方向盘硬着,双脚却又被下面给夹住了。 谭家人做梦都没有想到,闫凤栖居然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开车去撞葛小菲,大家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车推开,又迅速的打了急救电话。 而葛小菲是在听见树干下大家说话的声音才睁开眼睛来的,她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闫凤栖血肉模糊的脸,忍不住吓得又闭上了眼睛。 “小菲,你没事吧?”谭唯仁搬了梯子来接她,见她闭上眼睛,也没有让她睁开,此时闫凤栖那血腥的一幕,不看也好。 小菲摇摇头,她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可是她的心却跳得非常的厉害,她无法理解闫凤栖的行为,一个女人要爱一个男人爱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得出来,而且救护车很快就开来了,闫凤栖被医生和护士抬上了救护车,谭唯仁安文俊还有谭月娇等都跟谁救护车走了,谭家只剩下她和谭夫人还有谭老夫人。 谭老夫人很生气,忍不住阴沉着脸批评自己的儿媳妇:“都是你,唯仁还没有回国时,你就不停的跟凤栖说以后让她和唯仁结婚,这无形中增加了凤栖对唯仁的幻想,现在幻想破裂,她就变得如此的疯狂了,好在小菲有爬树的本事,如果没有,今天岂不是要被凤栖给撞成一尸两命?” 谭夫人低着头,轻声的辩解道:“我只是觉得凤栖丫头长得乖巧,当年又那样的正直,为了贞洁和强/奸犯拼命,于是就认为她应该是个洁身自爱的人,而这样的人适合做大家族的儿媳妇,可谁知道她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来呢?”的确没有人想得到,所以小菲吓了个惊魂未定,晚上谭家的厨师虽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可家里的老中青三个女人,却是谁也没有心情和胃口。 小菲早早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早点洗澡睡觉,然而真的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闫凤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比她和谭唯仁赤果果躺在一起的画面还要根深蒂固的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了打发时间,她给顾晓苏打电话,想着和她说说今晚的情况,让她开导开导自己,顾晓苏那个女人经历得多,而且斗小三的经验也丰富,处理事情一向都非常冷静的。 然而顾晓苏的电话却是王妈接的,她告诉葛小菲,顾晓苏在产房里等着生孩子,季非墨此时正守在产房里在,大家都焦急的等在产房门口,只等三个孩子生下来,熠熠和灿灿要做脐带血移植术呢。 小菲原本打算跟顾晓苏说今晚这件事情的,可在电话接通王妈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后,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这个时候,想必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等待顾晓苏生孩子的事情上,再说了,她那三个孩子可是千呼万唤才始出来的,金贵着呢。 等电话挂了,她又给大红袍打电话,想着跟她说说,大红袍虽然说没有顾晓苏那样条理清楚,但是,总算多一个人和她分析一下也好。 可谁知道大红袍的手机转秘书台,留言是正在守候头版头条中,有事留言,无事勿扰,时间就是金钱,谁占用她的时间就是抢她的金钱。 好吧,见钱眼开的家伙,她记得大红袍那句留言是她以前想出来的,这该死的损友,借用了她的专利,居然连一分钱都没有付给她。 平时没事时大红袍总是打电话给她,废话一大堆说也说不完,听得她耳朵起茧子,这会儿她有事了,想要跟大红袍说一说,可该死的女人,就只顾她的头版头条去了。 小菲无奈的把手机丢开,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脑里反复纠缠着的是闫凤栖怎样了?还有她那张脸,能不能完全的恢复吗? 虽然说闫凤栖是来开车来撞她的,按说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闫凤栖是坏人,然而她不得不承认,闫凤栖是因为她才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来的。 我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却因我而出事,于是小菲心里就觉得万分的不安,甚至有些过意不去。 睡不着,不管怎样都睡不着,想要打电话给谭唯仁问问闫凤栖现在的情况,可每每拿起手机时又不敢按下去,因为害怕听到更坏的消息。 谭唯仁是晚上11点多才回来的,走进卧室,看见还躺在床上看书的小菲,忍不住眉头皱了下:“怎么还不熟?孕妇不是要早睡早起的吗?” “睡不着,”小菲放下手里的这本孕妇书籍,看着走到床边的谭唯仁,低声的问:“她怎么样呢?手术做了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就略微有些感动,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拥住,低声的道:“小菲,她开车来撞你呢,你还这么关心她?是不是——太善良了?” “去,谁善良啊?”小菲用手推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这还不是因为我造成了她不能嫁给你而引起的吗?说来说去,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说不定当初我没有那样急急忙忙的要跟你结婚,我们也就不会走到一起,没准,今天和你做夫妻的就是凤栖,她也不至于” “这和你跟我结婚没关系,”谭唯仁淡淡的抢断小菲的话,“其实那天我不和你闪婚,我也会和别人结婚的,总之,我不可能会和凤栖结婚。” “你的意思是——”小菲瞪大眼睛看着他,疑惑的问:“你那天原本打算和别人结婚的是吗?” 谭唯仁点点头:“嗯。” “那我岂不是破坏了你和别人的婚姻?”小菲说到这个头就大了,她已经得罪闫凤栖了,现在岂不是还得罪了某个女人? “不算吧,”谭唯仁没怎么在意的说:“其实我和她也不认识,只是认识她哥哥而已,所以,我和你结婚跟和她结婚是一样的,你什么都没有破坏,倒是成全了我。” 小菲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又问道:“对了,刚刚问你话呢,闫凤栖她究竟怎样了?” “手术做了,小腿骨折,手臂拉伤,都不是什么大手术,”谭唯仁淡淡的陈述着:“她伤的比较严重的部位在脸上,太多的碎玻璃把她的脸划伤了,所以估计要复原得去做整容才行。” “哦,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小菲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又像是安慰谭唯仁的说:“你放心,韩国的整容技术很好的,没准闫凤栖整容回来后比现在还漂亮呢。”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没在意的道:“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只有你漂不漂亮才关我的事。” “我不漂亮,”小菲随口就应了声,用手推他:“赶紧去洗澡睡觉了吧,你一身的汗味,血腥味,熏人。” “熏人你还在我怀里呆这么久了?”谭唯仁打趣的道,同时朝下床,接着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凤栖现在最严重的不是那些伤口,而是她的精神,她可能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什么?”小菲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她撞个车把精神给撞出毛病来了?” “专家说她的精神病不是这一次撞车撞出来的,”谭唯仁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应该是十年前遗留下来的,专家说她有隐形癫痫,也就是幻想症,而她十年前跟我和月娇走得比较近,于是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时常幻想出她十年前是为了我才和强/奸犯搏斗的,好似,她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我似的” 好吧,癫痫这种病小菲是知道的,而且作为记者,她曾经也采访过一个癫痫病的专家,听他讲述过癫痫病人的痛苦和无奈。的确没有人想得到,所以小菲吓了个惊魂未定,晚上谭家的厨师虽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可家里的老中青三个女人,却是谁也没有心情和胃口。 小菲早早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早点洗澡睡觉,然而真的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闫凤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比她和谭唯仁赤果果躺在一起的画面还要根深蒂固的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了打发时间,她给顾晓苏打电话,想着和她说说今晚的情况,让她开导开导自己,顾晓苏那个女人经历得多,而且斗小三的经验也丰富,处理事情一向都非常冷静的。 然而顾晓苏的电话却是王妈接的,她告诉葛小菲,顾晓苏在产房里等着生孩子,季非墨此时正守在产房里在,大家都焦急的等在产房门口,只等三个孩子生下来,熠熠和灿灿要做脐带血移植术呢。 小菲原本打算跟顾晓苏说今晚这件事情的,可在电话接通王妈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后,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这个时候,想必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等待顾晓苏生孩子的事情上,再说了,她那三个孩子可是千呼万唤才始出来的,金贵着呢。 等电话挂了,她又给大红袍打电话,想着跟她说说,大红袍虽然说没有顾晓苏那样条理清楚,但是,总算多一个人和她分析一下也好。 可谁知道大红袍的手机转秘书台,留言是正在守候头版头条中,有事留言,无事勿扰,时间就是金钱,谁占用她的时间就是抢她的金钱。 好吧,见钱眼开的家伙,她记得大红袍那句留言是她以前想出来的,这该死的损友,借用了她的专利,居然连一分钱都没有付给她。 平时没事时大红袍总是打电话给她,废话一大堆说也说不完,听得她耳朵起茧子,这会儿她有事了,想要跟大红袍说一说,可该死的女人,就只顾她的头版头条去了。 小菲无奈的把手机丢开,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脑里反复纠缠着的是闫凤栖怎样了?还有她那张脸,能不能完全的恢复吗? 虽然说闫凤栖是来开车来撞她的,按说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闫凤栖是坏人,然而她不得不承认,闫凤栖是因为她才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来的。 我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却因我而出事,于是小菲心里就觉得万分的不安,甚至有些过意不去。 睡不着,不管怎样都睡不着,想要打电话给谭唯仁问问闫凤栖现在的情况,可每每拿起手机时又不敢按下去,因为害怕听到更坏的消息。 谭唯仁是晚上11点多才回来的,走进卧室,看见还躺在床上看书的小菲,忍不住眉头皱了下:“怎么还不熟?孕妇不是要早睡早起的吗?” “睡不着,”小菲放下手里的这本孕妇书籍,看着走到床边的谭唯仁,低声的问:“她怎么样呢?手术做了没有?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就略微有些感动,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拥住,低声的道:“小菲,她开车来撞你呢,你还这么关心她?是不是——太善良了?” “去,谁善良啊?”小菲用手推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这还不是因为我造成了她不能嫁给你而引起的吗?说来说去,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说不定当初我没有那样急急忙忙的要跟你结婚,我们也就不会走到一起,没准,今天和你做夫妻的就是凤栖,她也不至于” “这和你跟我结婚没关系,”谭唯仁淡淡的抢断小菲的话,“其实那天我不和你闪婚,我也会和别人结婚的,总之,我不可能会和凤栖结婚。” “你的意思是——”小菲瞪大眼睛看着他,疑惑的问:“你那天原本打算和别人结婚的是吗?” 谭唯仁点点头:“嗯。” “那我岂不是破坏了你和别人的婚姻?”小菲说到这个头就大了,她已经得罪闫凤栖了,现在岂不是还得罪了某个女人? “不算吧,”谭唯仁没怎么在意的说:“其实我和她也不认识,只是认识她哥哥而已,所以,我和你结婚跟和她结婚是一样的,你什么都没有破坏,倒是成全了我。” 小菲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又问道:“对了,刚刚问你话呢,闫凤栖她究竟怎样了?” “手术做了,小腿骨折,手臂拉伤,都不是什么大手术,”谭唯仁淡淡的陈述着:“她伤的比较严重的部位在脸上,太多的碎玻璃把她的脸划伤了,所以估计要复原得去做整容才行。” “哦,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小菲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又像是安慰谭唯仁的说:“你放心,韩国的整容技术很好的,没准闫凤栖整容回来后比现在还漂亮呢。”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没在意的道:“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只有你漂不漂亮才关我的事。” “我不漂亮,”小菲随口就应了声,用手推他:“赶紧去洗澡睡觉了吧,你一身的汗味,血腥味,熏人。” “熏人你还在我怀里呆这么久了?”谭唯仁打趣的道,同时朝下床,接着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凤栖现在最严重的不是那些伤口,而是她的精神,她可能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什么?”小菲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她撞个车把精神给撞出毛病来了?” “专家说她的精神病不是这一次撞车撞出来的,”谭唯仁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应该是十年前遗留下来的,专家说她有隐形癫痫,也就是幻想症,而她十年前跟我和月娇走得比较近,于是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时常幻想出她十年前是为了我才和强/奸犯搏斗的,好似,她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我似的” 好吧,癫痫这种病小菲是知道的,而且作为记者,她曾经也采访过一个癫痫病的专家,听他讲述过癫痫病人的痛苦和无奈。于是,对于闫凤栖,她就在无形中少了憎恨而多了同情,尤其是现在她这样的遭遇,按说其实是犯了故意杀人罪的,她完全可以去控告她。 可是谭唯仁没有说要控告闫凤栖,谭家人谁也没有说起,只有谭老夫人念叨了几句,那该死的凤栖,幸亏没有伤到小菲和孩子,否则的话,我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小菲听着这话不啃声,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最关键她没事闫凤栖遭遇很惨,所以她也就没有在此时再落井下石了。 小菲怀孕了,又辞职了,谭老夫人原本要留她在谭家旧宅住的,可小菲说她现在月份还小,而且住旧宅谭唯仁上下班不方便,最主要的是,谭唯仁一个人住公寓没有人给他洗衣煮饭。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主要是她跟谭家人不怎么熟悉,而且最主要的是,谭夫人对她好像总是有着某种戒心似的,亦或是,她是贫民出生的女儿。 谭老夫人虽然是答应了她和谭唯仁继续住市区里的公寓,不过却说好,等五个月后,也就是肚子大了,一定要回家来住,因为大肚子的孕妇哪里还能照顾别人,理所当然的要人照顾了。 于是,日子就这样平静了下来,谭唯仁每天早上开车去公司上班,而她在家里做一个等老公回家的谭少夫人,日子平静得好似没有波澜。 当然,关于闫凤栖,她和谭唯仁再也没有提起过,而其它人,比如谭月娇或者安文俊,甚至谭夫人也都没有在她跟前提起过。 就好似,闫凤栖那人从来就都不存在一样,亦或是,大家都从来不曾认识一个叫闫凤栖的女子,那个18岁时遭遇强/奸犯,28岁时开车撞人最终却害了自己的女子。 如果说她能长久的记住闫凤栖是因为她开车来撞过她的话,那么不如说她能记住闫凤栖更多是她在可怜她。 当然,她对闫凤栖的可怜还不能说出来,只能埋藏在心里,其实她知道,谭唯仁可能偷偷的去看过闫凤栖,但是他不会告诉她,估计是怕她不高兴。 小菲以为,她和谭唯仁的婚姻就这样稳定下来了,没有爱情,没有激情,和天下所有普通平凡的夫妻一样,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到老。 然而,这种认知,却在闫凤栖开车撞她事件半个月之后被彻底的打破。 这天是她31岁的生日,谭唯仁晚上带她出去吃饭,当然是照顾到孕妇的口味,去的一家川菜馆,理由是最近几天家里的孕妇想吃麻辣了。 一切都很和谐,葛小菲意外的发现谭唯仁居然也爱吃麻辣,让她大呼他们俩还真是合拍,虽然是闪婚,不过貌似闪得很合适。 意外是在晚饭后发生的,当时谭唯仁叫了买单,给了服务员钱后又去了洗手间,钱包就放在餐桌上。 服务员找了零钱过来,小菲很自然的接了钱给他钱包里装,却在打开他钱包的那一瞬间整个的楞住了 --- 亲们:今天万字更了哈! ------------ 非婚得以24 她有想过谭唯仁的钱夹里放着某个女人的照片,毕竟是32岁的男人,要说没有恋爱过那不可能,何况谭唯仁还曾说过,他们都曾深爱过人,也被人深爱过,现在只不过是想要过平淡的生活而已。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谭唯仁的钱夹里居然是一张熟悉的照片,清新靓丽的面孔,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跟阳光一样灿烂。 只需一眼,她就认出了她,这个女孩,谭唯仁钱夹里的这个女人,居然是她的损友顾晓苏! 还有没有比这更加搞笑的事情发生? 她的老公,深爱着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却一直都蒙在鼓里璺。 如果是别的任何一个女人,她想她都不会在意的,为什么,偏偏是顾晓苏? 谭唯仁上了洗手间回来,意外的发现葛小菲不见了,而他的钱夹和找的零钞还放在餐桌边在,他的外套,也还在座椅上挂着。 他以为小菲上洗手间去了,所以没怎么在意,只是又在座位上坐下来等她,想着她一个孕妇,估计时间要长一点净。 可十分钟过去了,葛小菲还没有回来,他心里忍不住嘀咕,孕妇的确是慢动作,耐着性子又等了五分钟,葛小菲依然还没有回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想着她是不是又像婚礼前夕那样在厕所里没有纸巾了,于是迅速的朝洗手间方向走去,站在男女共用的洗手池边对着女洗手间的门大声的喊着:“小菲!葛小菲!” 可是,没有回音,他连着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听到回音,于是忍不住叫住一个从洗手间出来的妇女,让她帮忙进去每个格挡找一下看还有没有人。 “里面没有人了,”女子很自然的回答,“里面一共两个格挡,我出来时,另外一个格挡是空着的。” 没有人了?谭唯仁大惊,迅速的朝门口跑去,速度之快,都忘记谢谢这个中年妇女了。 跑到门口,抓住餐馆的保安,把葛小菲的形象给形容了一下,保安即刻点点头说:“嗯,她早就走了,一个人背着个包,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了吧。” 早就走了?谭唯仁心里越发的大惊,掏出手机来快速的拨打她的电话,可手机里传来的却是移动客服甜美的关机的提示音。 关机?他稍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终于想起,她怀孕了,他说手机有辐射,不让她用手机,所以她最近半个月都没有开机了。 她为什么一个人突然就走了呢?而且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一声? 他记得吃饭时俩人都高高兴兴的,甚至他买单去洗手间时,她都还在那里开心的吃餐后水果。 他虽然早就听闻孕妇有时情绪不稳定,可也不至于不稳定到这个地步吧?突然莫名其妙的玩失踪? 上海这么大,她都走了半个钟了,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她? 葛小菲是在看见顾晓苏的照片后跑出餐厅的,她是接受不了这样大的震惊,自己的老公,心底深爱着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跑出餐馆来到路边,刚好有出租车经过,她即刻拦下一辆跳上去,出租车司机开出一段路到前面十字路口才问她去哪里的。 去哪里?她一惊,因为她是临时跑出来的,所以根本就还没有想到要去哪里。 “随便,”她这样对出租车司机说。 出租车司机瞪大眼睛,用开怪物的眼神看着她,接着好心的提醒着她:“对不起,小姐,上海好像没有随便这么个地方,你还是另外想个地名吧。” 小菲这才觉得头疼,然后用手揉捏了一下眉心,淡淡的说:“那就去外滩吧,上海有没有叫外滩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嘴抽搐了一下,没有吱声,只是迅速的把车朝着外滩方向驶去,心说今儿个又遇到一神经病,而对于神经病乘客,出租车司机一向都还是有些担心的。 好在到外滩时,小菲还是付了出租车司机的费用,让出租车司机心里不由得庆幸,幸亏今儿这神经病没有严重到连车费都不付的地步。 上海的外滩,位于上海市中心区的黄浦江畔,它是上海的风景线,是到上海观光的游客必到之地。 外滩又名中山东一路,全长约1.5公里。东临黄浦江,西面为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52幢风格各异的大楼,被称为“万国建筑博览群”。 小菲就在这条全长1.5公里的中山东路上盲目的走着,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自己的老公深爱着自己的好友,这让她以后怎么去和谭唯仁生?尤其是和他缠绵悱恻时,想到他心里很可能想着的是顾晓苏,让她情何以堪啦? 她曾经以为,自己和谭唯仁的婚姻没有爱情也不需要爱情,貌似他们这两个月也过得很好,而且俩人都有要这样平淡的过到老的决心。 可是,如今,她的决心动摇了,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和一个深爱着自己好友的男人平静无波的过一辈子。 十月底,夜晚的海风很凉,她因为是坐谭唯仁的车出的门,所以身上的衣服穿得并不多,此时在外滩走来走去,又是晚上,海风吹来,她本能的就觉得有些冷。 是有些冷,她不由得用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正想着是不是找个地方去买件衣服,却在这时听见身旁传来一声略带惊喜的声音:“葛小菲,你是葛小菲吗?” 小菲顺着声音侧脸望过去,这才发现居然是自己高中的同学陈建军,当然,也曾是她暗恋过的对象。 “葛小菲,没想到真是你,”陈建军两步来到她身边,脸上也带着惊喜:“我上次和你见面后,后来曾打过电话给你,可你的手机变成空号了,而你又一直都没有加我的q号,我居然联系不上你了。” “哦,我后来换手机卡了,”葛小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当时那是滨海的号码,我那天回去的路上就另外买了张卡,所以换点了,估计你发的短信我没有收到。” 其实小菲当时是收到了,只不过她选择了忽视,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谭唯仁结婚了,就不应该和别的男人还有来往,尤其是自己曾经暗恋过的男人。“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不加我呢,”陈建军并没有去纠结小菲这话的真假,而是迅速的改变着话题道:“对了,小菲,你一个人吗?” 小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一个人闲着没事出来散散心,你呢?” “我也是一个人,”陈建军笑着说,见她身体有些瑟瑟发抖,迅速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这地方风大。” 小菲点点头,此时她也的确是冷,尤其是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所以也就没用拒绝陈建军的外套,想着等下买件衣服就还给他。 陈建军要请小菲去喝杯茶,可小菲却坚持要去买身衣服,她说保暖比什么都重要,买了衣服再喝茶也来得及。 陈建军当然扮演的是绅士风度,陪着她逛商场买了件衣服,而且还抢着付了款,小菲有些懊恼,迅速的递上自己的卡,可那服务员却接了陈建军的卡,还笑着打趣的说,男朋友给女朋友买衣服是天经地义的。 小菲的脸当即就红了,她和陈建军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于是急急忙忙的要解释,可陈建军却拉着她的手就走开了,显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买衣服怎么能让你给钱呢?”小菲和他走出商场后依然坚持要把钱还给他,可小菲包里现金不够,于是就说要去柜员机取了钱给他。 陈建军就笑着说,急什么呢?不就几百块钱,什么时候还给我都成啊。 再说了,我们是曾经的同学,几百块钱一件衣服做见面礼,我也还是送得起的不是? 小菲的脸越发的红,她怎么好意思要他的见面礼呢?他和她除了是曾经的同学,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是吗? 于是,在路过一间atm柜员机时,小菲坚持去取了钱还给陈建军,说衣服是她自己要买的,送什么样的见面礼都成,但是衣服不行。 买了衣服,陈建军又邀请小菲去一家饮品店坐了会儿,小菲要了橙汁,陈建军就要了奶茶,和他们毕业时那一次一样。 毕业时,他们学校举行了旅游,去了距离滨海附近的城市漂流,而那一次,漂流完后,在下面小卖部买饮料喝。 那一次,陈建军请客,当然的请当时在场的十几位同学,有要这样那样的,而小菲要了杯橙汁,她记得陈建军自己就买了杯奶茶。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菲依然还记得当年的情节,陈建军站在一群同学中,鹤立鸡群,因为他是年纪第一,是要上清华北大的高材生。 可她知道,陈建军肯定不记得那一幕了,估计在他的印象里,大约就是那次漂流时他掏钱请了一帮同学喝饮料而已。 陈建军果然不记得那次漂流的事情了,因为他说起高中时的趣事时,说的都是他和男生打篮球或者节日里表演节目什么的。 这个夜晚,谭唯仁开车在上海街头转了几个小时,可一直都没有找到葛小菲的影子,因为她没有带手机的缘故,所以他和她彻底的失去了联系。 找了个关心岳母身体的借口,给刘佳玉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岳母,小菲现在有没有经常和她联系,今天打电话给她没有等等。 得到的消息是没有,小菲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刘佳玉还在电话里抱怨,小菲就是个马大哈,跟她爸爸一样,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 挂了岳母的电话,他就更加的着急了,小菲连她妈妈都没有打电话回去,那么,这就表明,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离开? 是不是遇到熟人了?可即使要和朋友聊天什么的,也该给他大声招呼不是? 谭唯仁是在连续转了两个小时候才想到去外滩的,因为他记得葛小菲曾说过,外滩那个地方她早就听说过了,而且也曾走马观花的去过,只不过以前是做狗仔去的,注意力都在明星身上,根本未曾注意到外滩的景色,这就好比运动员去参加奥运会一样,只顾着比赛,都不知道奥运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一次和她聊起这一段时,她还曾无比遗憾的说要抽空去一趟外滩,去慢慢的走过路过但是绝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景点。 那次他还开玩笑的说,等他哪天有空了陪她一起去。 只不过,貌似他一直都没有空似的,因为周一至周五他要上班,周六和周日又都回谭家旧宅去陪奶奶去了。 谭唯仁的车开得很慢,视线一直关注着外边路过的行人,在即将路过一家饮品店时,却发现靠窗的座位上有张熟悉的脸庞。 仔细一看,果然熟悉,居然就是他失踪的老婆葛小菲,此时她身上穿着一件他从未见她穿过的衣服,正和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聊得正欢。 他心里的火当即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即刻就把车停在路中间,三两步就朝那家饮品店走去,刚到门口,葛小菲就和男男人肩并肩走了出来。 “葛小菲,”他语气非常不好的喊着,一脸的愤怒几乎压都压不下去,用手指着陈建军厉声的问:“这就是你突然莫名消失的原因?” 小菲心里的火也当时就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她都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居然就莫名其妙的胡说八道,而且看他那样子,貌似她被他抓奸了似的。 正要开口,旁边的陈建军倒是抢先开口了,看着谭唯仁忍不住问了句:“这位先生,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给小菲说话?” 陈建军这话是在保护小菲,以为谭唯仁是一喝醉酒的坏人,可听在谭唯仁耳朵里,却在瞬间变成了别的味道,酸得他想揍人。 “葛小菲,你告诉他我是谁?”谭唯仁依然盯着小菲,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也请你告诉我,他是谁?你深更半夜抛下我独自跑这里来跟他约会,居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 “小菲,这个男人是谁?”陈建军也觉得有些蹊跷,忍不住侧脸看着葛小菲,因为他记得,前年他和葛小菲还因为相亲见过面,在他的意识里,葛小菲应该还是单身才是。小菲气呼呼的瞪着谭唯仁,然后淡淡的对陈建军说:“他是谁我不认识,不过你是我曾经高中的同学陈建军。” 小菲说完这话即刻错身就朝前面走去,可在她刚走出两米远的距离后,突然听见后面传来的打架声,她慌忙回转身来。 谭唯仁已经和陈建军扭打在一起了,她吓得惊呼,即刻奔上前去要拉架,谭唯仁却在看见她扑上来的时候收了手,然而陈建军却收手不急,眼见一拳头就要砸在小菲的身上。 谭唯仁迅速的把小菲搂抱在怀里,低头,陈建军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颈椎上,痛得他牙齿都把嘴唇给咬破了。 小菲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着问:“谭唯仁,你怎么样了?” 谭唯仁摇摇头,回转身来,发现陈建军的拳头再次举到空中,不过估计是小菲刚才那声惊呼起了作用,所以没有再砸下来了。 “小菲,他不是纠缠你的坏人吗?”陈建军见小菲那紧张心疼的神情,瞬间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会错了意。 “不是,”小菲赶紧紧张的解释着,“他是我老公,我们俩今晚闹别扭来着。” “什么?老公?”这一下轮到陈建军吃惊了,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葛小菲,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语气问:“小菲,你结婚了?” 小菲点点头,随即淡淡的道:“我结婚几个月了,只不过最近才随他一起来上海定居,估计是这边水土不服,所以我的脾气大了点。” 谭唯仁见她和陈建军聊天也不理他,干脆气呼呼的朝自己的车边走去,此时因为他的车停在路中间造成堵车的缘故,交警已经迅速的赶来拖他的车了。 他心里忍不住懊恼,上海的警察有这么积极么?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好不好?他们也不下班休息? 人家的确是不下班休息,不管谭唯仁的说情,毫不给面子的扔给他一张罚单,然后拖了他的车就走,让他明天上班时间去分局处理。 他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两句,拖他的车就不分上下班时间,处理却要分上下班时间,这是什么逻辑? 当然没有人告诉他这是什么逻辑,等他的车被拖走,道路次序恢复了正常,葛小菲也和她的同学道别过来了。 谭唯仁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身上那件外套格外的刺眼,于是不由分说,伸出手来三两下把她的衣服扣子解开,强行脱下,非常没有风度的朝旁边的垃圾桶扔。 小菲被他这粗鲁的动作给吓呆了,这哪里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谭唯?这分明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男人,比那季非墨都还要霸道。 她气得瞪他一眼,正欲开口说那是自己掏钱买的,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谭唯仁已经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了。 小菲的脾气一向很大,对于他这种恩赐非常的不屑,等他的手一松口,即刻把他的外套拉扯下来,转身,就去垃圾桶边捡起自己那件被他脱来丢了的外套。 谭唯仁追了过来,伸手把她的外套抢过来再扔掉,坚持要她披她的外套,可小菲不肯,坚持要把他的外套脱掉要捡回那件自己的外套。 于是,俩人就在垃圾桶边僵持住了,一个要扔一个要捡,一个要披上一个要拉扯掉,就像两只发怒的狮子在斗气,谁也不肯让谁半分。 这样僵持了近五分钟,终于谭唯仁的手机铃声响起,谭唯仁稍微迟疑一下,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而小菲却趁机捡起自己的衣服转身就朝路边跑去。 运气不错,刚到路边就有辆出租车停下来,她拉开车门上车,谭唯仁却在后面追了上来,拉开出租车后排的车门也跟着上了车。 “你们,是一起的吗?”出租车司机见一前一后上了两个人,于是忍不住问了句。 “是”“不是”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过答案却不一致。 “对不起,出租车不是公交车,如果不是一起的,那不能同时拉你们两位,”出租车司机非常礼貌的提醒着他们俩:“如果要拼车,请你们俩先商量好了再说。” “师傅,她是我老婆,我们俩吵架来着,”谭唯仁抢先开口,给出租车司机解释着:“你开车吧,我们去xxxx花园公寓。” “哦,原来住哪里啊?”出租车司机启动车的同时忍不住又用教训的口气说:“年轻人,据说住那个公寓的人都是极其有素质之人,可你怎么在这深更半夜和自己的老婆吵架呢?即使她有什么不对,你也应该让着他,男人嘛要有男人的样子,我刚在那边路口等红灯时,好像看见你把你老婆的衣服往垃圾桶里扔,这行为可要不得哦。” 谭唯仁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万分的委屈,出租车司机这话的意思是他是个没有素质的人,靠,这什么逻辑啊?把老婆的衣服往垃圾桶里扔就没有素质了? 晕,那衣服是他的情敌买给他老婆的好不好?试问,哪个男人忍受得了外边的男人给自己的老婆买衣服? 小菲听了出租车司机的话倒是觉得心里舒服了点,想到谭唯仁被出租车司机说成是没有素质的人,心里就觉得特别的爽。 她很想大声的夸这出租车司机几句,大哥你咋就那么有眼光呢?他的确是没有素质,一点都木有素质啊啊啊 如果他是有素质的,就不可能爱着自己老婆的好友不是,所以,他非常非常的没有素质! 谭唯仁当然不知道小菲心里的这些想法,只是被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顿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一路上沉默着,也没有和小菲说话。 出租车在花园门口停下时,小菲因为坐前排抢先给了出租车费用,谭唯仁因为生气出租车司机说他没有素质,所以也没有和小菲争,干脆把没有素质给扮演到底。 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公寓,小菲刚走进去,谭唯仁就眼眸都红了的低吼着:“葛小菲,你今晚发的哪门子神经,莫名其妙的闹失踪很好玩是不是?要去约会旧情人也该给我打声招呼是不是?”小菲听了他的话当即一肚子的火也腾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忍不住提高声音道:“谁在发神经啊?我去哪里为什么要给你打招呼啊?你是我什么人啊?” “我是你什么人你不知道?”谭唯仁听了她的话气得肺都压砸了,“葛小菲,你又不是三岁大两岁,我们俩亲自去民政局领的结婚证,而且一个多月前,我们俩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你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是陌生人的关系?” “本身就是陌生人的关系,”葛小菲没好气的接过话来:“谭唯仁,我们俩除了那纸婚书之外,别的什么都不熟悉,我曾经有过男友没有,你不知道,而你”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过去的事情我们相互都不用告诉对方,那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秘密,”谭唯仁愤怒的抢断她的话,气呼呼的说:“我以为你跟我一样,不会和过去有任何牵绊,可谁知道,你居然深更半夜去会旧情人?” “什么叫会旧情人?”小菲听了他的话也气得肺都要砸了,忍不住提高声音道:“我不跟你说了,他是我高中的同学。” “念书是同学,可谁也不能说高中的同学就不是自己的旧情人不是?”谭唯仁盯着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忍不住讥讽的道:“如果真是同学,为什么他买给你的衣服还一直都舍不得扔掉呢?而且还不肯穿自己老公的衣服。” “这是我自己掏钱买的,”小菲气死了,忍不住掏出自己刚才取钱的回单扔到他跟前到:“给,看清楚了,这是我今晚的消费,” 谭唯仁顿时语塞,低了头,半响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自己掏钱买的呢,当时你跟他那样,我就以为”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小菲忍不住讥讽的道:“和一个人结婚了,心里还一直都装着另外一个女人,然后把自己娶来的老婆当替身。” “小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谭唯仁忍不住喊住了她,眉头一皱:“什么替身啊?谁把你当替身了?” “难道没有吗?”小菲的嘴角朝两边扬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神色道:“难道你钱夹里的那个女人的照片不是你心里爱着的女人?” 钱夹?谭唯仁这才想起什么,赶紧掏出钱夹一看,猛的发现,顾晓苏的照片还安静的躺在自己的钱夹里面,此时,她正笑得跟阳光一样灿烂。 他当即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望着小菲,半响才蠕动嘴唇道:“其实,她是” “她是顾晓苏,”小菲迅速的接过他的话来,然后冷冷的说:“她现在是滨海墨集团季非墨的夫人,而且她和季非墨已经有五个孩子了,他们的三胞胎半个月前才刚刚出世。” “你怎么知道?”谭唯仁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葛小菲,“难道中国的娱记真的是神通广大的么,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小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到那么厉害的地步,不过顾晓苏我刚好认识,而且在滨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和季非墨的婚礼,我是唯一到场全程跟踪拍摄的记者。” “什么,你是顾晓苏的好朋友?”谭唯仁越发的惊奇了:“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你也没有问过我有些什么朋友啊?”小菲回答这个问题时声音已经放平缓了下来,略微有些精疲力尽的说:“好了,谭唯仁,这些问题我们不用讨论了,既然你深爱着顾晓苏,而我也有我的骄傲,我可以给任何一个陌生的女人做替身,但是,却绝对不能是顾晓苏,所以――” 小菲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开口:“所以,我们离婚吧,趁我们,都还没什么感情的时候。” “离婚?”谭唯仁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眉头在瞬间锁紧,朝她逼近两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眸,低声的问:“那两个字怎么写?” 小菲气得语塞,瞪了他一眼,用手打开他的手,接着站起身来,快速的朝卧室里走去,她才没有精神跟他讨论这无聊的问题呢。 离婚,是她在和陈建军坐在饮品店里聊天时想好的,孩子她可以一个人抚养,但是要她长久的生活在顾晓苏的阴影下,那她做不到,根本都做不到。 顾晓苏很优秀她知道,顾晓苏很美丽她知道,顾晓苏很有气质她知道,顾晓苏对男人很有吸引力甚至影响力她也同样知道。 可顾晓苏再优秀也是顾晓苏,她葛小菲虽然普通平淡,但是她也有她的发光点,也有她的自尊,她不能因为人家的优秀就自卑到要忍受自己的老公心里一辈子都装着顾晓苏。 这样的一个老公,心里一辈子都装着自己好友的老公,她宁愿不要,宁愿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逃到遥远的地方去默默的生活。 谭唯仁是随着葛小菲那声‘砰’的一声门响给惊醒过来的,他迅速的追上前去,可卧室门已经被葛小菲从里面落下了锁,很显然她今晚不打算他进去。 可他必须要进去,他不能跟她离婚,打死都不能跟她离婚的,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认定了要和她过一辈子。 门被落了反锁,不过这不代表就能锁得住他。 再说了,卧室门的锁又不是外边大门的防盗锁,这种锁很容易打开的,他到厨房阳台找了工具箱来,拿出螺丝刀和铁锤,大约五分钟后就把这锁给下掉了。 然而,就是这几分钟,房间里的葛小菲已经在收拾衣服了,大大的行李箱里,已经堆满了她的衣服,由此可以看出,她对要离婚要离开他的决心有多大。 慕如正在衣柜边一股脑的取着自己的衣服,对于身后突然走近的谭唯仁没有注意到,以至于顺利的被谭唯仁从身后给拥抱住了谭唯仁的手迅速的从她的腋窝心爱横穿过去,钻进她衣服的领口里,很快,她丰盈的绵团就被他的大手给覆盖着了。 “谭唯仁!”葛小菲忍不住低吼一声,把手上的衣服迅速的扔到衣柜里,转身,额头却撞到了他的薄唇上,他的吻即刻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了下来。 葛小菲忍不住用手去推拒着他,只可惜,男人和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她的推拒在他那如墙的身体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而他的手臂却因为她转身过来的缘故顺势的搂紧了她的腰身,吻从额头上一路滑落下来,顺着她挺翘的鼻尖,直接落到她娇嫩的唇瓣上。 “谭” 只可惜,葛小菲的嘴刚张口,就被谭唯仁粗粝的舌尖趁机钻了进去,把她剩余的话全都堵在了她的腹腔里。 略显粗粝的舌头和丁香小舌迅速的纠缠在一起,像是两条你追我赶的蛇,只不过一条在拼命的逃避,一条却在猛力的追击。 甜美的津液从彼此的嘴里不停的传输过来,俩人都不由自主的辗转吞咽着,葛小菲的身体在瞬间不争气的起了异样。 她忍不住烦躁起来,想要快速的挣脱谭唯仁的控制,想要用自己全部的毅力控制住自己身体深处的变化。 只是,谭唯仁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他把她死死的压在衣柜上,用自己的火热紧紧的贴着她柔软的小腹,在她耳边轻声的低语:“小菲你忍心让它饿着吗?” 小菲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于是忍不住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谭唯仁,你要不要脸?” “不要,”他非常干脆的回答,大手已经迅速的把她身上那件她买的衣服给自己撕拉开了,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喊着:“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要什么脸?” 小菲给气得当即就无语了,谭唯仁明明是谦谦君子一个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咳咳这样的h啊啊啊 事实证明,谭唯仁的确非常的h,在小菲风中凌乱的瞬间,已经迅速的把她打横抱起,三两步来到床边,直接把她放到了那张因为她怀孕而换了硬床垫的大床上。 身上的衣服是怎样被他褪去的她不记得了,而他又是怎样把他自己的衣服褪去的小菲也不记得了,因为她觉得谭唯仁的嘴一直堵住她的嘴在,而他的手也一直都控制着她的手在。 当身体那个叫着空闲的地方被他小心翼翼的填满,当他温柔的律动,就好像是在轻轻的拉着二胡一样,她才恍然间回过神来。 他就在她的身上,双臂撑住床面,尽量的不让他的身体压着她的身体,却又极力的让他们俩某个关键的地方紧密的连接在一起。 不再是往日的狂奔驰骋,只是轻柔婉转的抚摸而过,却溅起一池的春水,荡漾起旖旎的春色,在这个静谧的房间里,暧昧之情浓郁得化都化不开去 --- 亲们:胡杨在这里咨询一下哈,关于周非池和嵩云衡的番外,有亲想看没有?大家在留言区告诉胡杨哈。如果看的人多,胡杨就写,当然,看得人不多,胡杨就直接填新坑了。 ------------ 非婚得以25 一夜好眠,葛小菲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有晨曦透过漂亮的纱窗洒进房间里来了,在这个连续阴了多天的城市,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翻身起床来,本能的朝床畔侧目,当然没有谭唯仁的影子,估计是上班去了,因为―― 抬头看向墙壁上那块不知道出自某个年代的沙漏时钟,好像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好吧,不记得曾经谁说过床上运动是最累人的运动,明明女人是承受力度的一方,可运动结束时,女人往往又是最先疲软的一方。 还有人说男人的牛奶是女人的催眠药,看来这话果然有几分道理,昨晚她被谭唯仁催眠后,居然就一觉睡到大天亮了璺。 谭唯仁不在,当然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她一边洗漱时一边还在想,等下吃了早餐后就收拾行李先回滨海,然后把离婚协议寄给谭唯仁就是了。 这婚坚决要离掉,她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公心里装着自己的好朋友,再说了,以后见到顾晓苏她得多尴尬,她的老公,她的前男友? 小菲要回滨海的决心下得很大,然而等她拉开门一脚跨出卧室的瞬间,这才发觉那个被她认为早已经去上班的某人此时正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而茶几上,正摆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净。 她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却被听见她拉开门声响的谭唯仁抢先了。 “起来啦?”谭唯仁侧脸发问的同时,身子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我早上给你熬了小米粥,还有你最喜欢的紫罗卜条,给你温着在呢。” 小菲稍微楞了一下,看着帮她从厨房端出早餐和小菜的男人,依然还是鼓起勇气是说:“谭唯仁,我要跟你离婚!” 躺唯仁把早餐给她摆好,然后低声的道:“你先过来吃点东西好不好?都九点钟了,你不饿,我儿子还饿不是?” “什么你儿子?是我儿子好不好?”小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人却乖乖的在餐桌边的餐椅上坐下来。 “我们俩的儿子,”谭唯仁不跟她争,只是低声的道:“小菲,你不能因为生气就不讲道理是不是?你一个人能怀儿子吗?如果真能怀,你也不至于等到31岁了还是个处,就算你是圣母玛利亚第二,天赐良种,可据说生孩子也是要把那层膜给顶坏的,否则孩子也出不来不是?” “噗”小菲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又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谭唯仁,你流氓。” 我要真是个流氓,估计也等不到和你一起共同相互破处了,谭唯仁心里忍不住低声的辩驳着。 “你说什么?”小菲好像看见谭唯仁的嘴动了动,但是没有听见声音,忍不住追问了句。 “没什么,”谭唯仁即刻应了声,然后又帮她盛好一碗小米粥放她跟前:“小菲,先吃点东西吧,等你吃完了我们再讨论,孩子那么小,真的伤不起啊。” 小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吧,谭唯仁这厮平时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谦谦君子一个,她一直以为他跟网络估计是绝缘体。 不过现在开来,的确是她太过幼稚了,他平时没事时估计也时常在网上泡着的,否则的话,网络口水歌伤不起他居然也知道了,而且还举一反三的用得如此顺溜。 小菲心里腹诽谭唯仁的同时,手却已经拿去了筷子,她不得不承认,在美食面前她的抵抗力一向极低,谁让她天生就是一吃货呢?以前还时常敲诈顾晓苏请她吃这吃那的。 清香满盈的小米粥,配上刚刚泡熟的紫萝卜条,再加上十里亭的包脚布,生煎包,还有美味的鼓汁蒸排骨,香得她口水直流。 这么多品种,当然每一种分量都不算太多,不过合起来也不少了,估计她一个人能吃得撑,最关键的是,熬小米粥,再到十里亭买早餐,这得――多浪费时间? 想到浪费时间,葛小菲这才想起,谭唯仁的车昨晚被拖走了,那他岂不是坐车去买的这些回来? 小菲的心思不停的活动着,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减慢,小米粥,包脚布,生煎包,紫萝卜条和蒸排骨,在二十分钟后,统统进了她的肚子。 她吃得有些撑,站起来一边朝客厅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谭唯仁,既然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那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吧?” 谭唯仁忍不住就笑,主动过来收拾碗筷,嘴里低声的问:“离婚和结婚不一样,结婚不需要理由,但是离婚却是需要理由的,我们因为什么离婚?” “因为――因为感情不合啊,”小菲稍微一愣,迅速的接过话来。 “感情不合?”谭唯仁浓眉一挑,暧昧的看了她一眼道:“昨晚我们俩才在床上把温柔和缠绵重叠,这是感情不合的证据吗?” “你”小菲当即语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办理结婚证的人又不知道,你提那个干吗?” “可我昨晚录像下来了,”谭唯仁漫不经心的开口,转身,端了碗和盘子优雅的进了厨房。 “什么?”葛小菲大吃一惊,接着当即就暴怒:“谭唯仁,你怎么可以这样?你bt啊你?” “我不是怕你离婚吗?”谭唯仁万分委屈的说:“今天我特地请假在家里,不就是担心你把我的儿子给拐跑了,另外想到你会去民政局闹离婚,于是我就提前准备一手,到时你要说感情不合,那我就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们俩感情一直都很和谐美好。” “你”葛小菲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谭唯仁这人居然如此的阴险,简直就是阴险的小人。 “就算有那视频,也不能证明我们俩感情就很好,”小菲你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然后气呼呼的说:“我可以说那是你在强迫我,属于婚内qj。” “嗤”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用好笑的眼神看着她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看见那种视频大脑里第一个反应就是qj啊?拜托,昨晚的你在我身下不知道有多享受多***情,谁见过被人qj还那么享受的?谁见过被人qj还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的?” “那就是mj,”小菲快要被他给活活气死了,忍不住大声的道:“我就说你在这之前给我喝了下了春药的饮料,我做出的那些反应都是春药”小菲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大片阴影,惊慌的抬起头,却刚好和谭唯仁的头碰着。 她忍不住惊呼:“谭唯仁,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证明我昨晚没有给你下药啊,”谭唯仁一本正经的回答:“对不起,昨晚我忘记提前打开拍摄器了,所以今天得重新拍摄一下,你刚刚的话我已经全程拍摄下来了,但是关于床上运动那一段,我觉得完全有必要重新再演绎一次,这样才能完整无损的反应出我们俩是出于自愿的做那种床上运动的,我们俩的感情并没有破裂,而且一直都很好。” “去,”葛小菲气得用手捂住他那要压下来的嘴巴,非常恼怒的吼着:“谭唯仁,你怎么这么卑鄙?居然,偷偷的拍摄” 说到拍摄两个字,葛小菲猛的停顿了下来,忍不住抬起头来,在厨房里仔细的寻找着,貌似没有看见哪里有摄像头。 “别找了,我装的是隐形针眼摄像头,”谭唯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以前是没有装的,不过昨晚你睡着之后,我特地起来装的,我觉得如果你不能改变离婚的意愿,那么以后我们的生活情况都会拍摄下来,作为我们的感情是否破裂的依据。” “针孔摄像头?”小菲盯着谭唯仁几秒,接着冷笑一声,厉声的道:“你骗鬼啊你?老娘我是狗仔出生的,对于拍摄方面比你有经验好不好?这厨房里根本就没用任何的拍摄器,你想用这一招来蒙骗我,告诉你,不管用!” 小菲吼完这句,因为生气的缘故,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于是一边朝厨房门外走一边愤愤的道:“谭唯仁,不管你怎么说,这婚,今天我离定了!” --- 那啥,连续几天加更,今天就三千字了哈,大家对是否看周非池的番外反应不太积极哦,麻烦你们告诉我三,是想看新文还是想看番外啊? ------------ 非婚得以26 谭唯仁即刻追了出来,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小菲,都说孕妇的情绪变化无常,所以对于你这时的脾气暴躁我是非常理解的,你如果觉得心里不痛快,那就再骂我几句吧?” 小菲不啃声,只是侧目愤怒的瞪着他,一副我哪里情绪变化无常了,我这很正常很正常好不好? 谭唯仁见她那样,于是忍不住又说:“那好吧,如果你觉得说离婚会让你舒服点,那你多说几遍也无所谓,关键是,你不能来真的,离婚这事儿劳财伤命,而且还弄得一大帮人跟着受牵连,跟着难受,你说对谁有好处呢?” 葛小菲一愣,然后气呼呼的反驳着他:“离婚劳财是事实,可伤命就太过夸张了吧?难不成你还会因为我要跟你离婚去自杀什么的?” 谭唯仁忍不住用手做了个夸张的擦汗动作,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这个,说不准啊,你说你现在怀了孩子要跟我离婚,我奶奶盼这曾孙盼多少年了,现在你还把她的曾孙给拐跑了,你说她不得气得两腿一蹬上了西天啊,而我奶奶都上西天了,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那不得找块豆腐撞死,或者找个浴缸跳水去淹死什么的?枧” “噗”小菲听了他这故意夸大其词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没好气的道:“谭唯仁,你何不说你要扯根头发去把自己给吊死?” 谭唯仁脸微微一红,然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原本也打算这么说的,可我这头发貌似叫寸头,距离能把自己吊死那么长估计得长十几二十年,所以,不太靠谱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好了,不靠谱的事情不说,说靠谱的事情,”小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叹息一声才又慎重其事的开口:“对不起,谭唯仁,我们这婚姻,我真的必须要跟你离。蔺” “没有返回的余地吗?”谭唯仁也一本正经了起来,声音显得非常的低沉哀怨。 小菲摇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没有,我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顾晓苏的阴影里的,虽然我各方面都不如她,但是,我依然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好,我知道了,”谭唯仁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走去。 小菲心里一惊,忍不住追问了句:“谭唯仁,我们还没有谈好呢,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医院,”谭唯仁淡淡的回答。 “你去医院干什么?”小菲愈发的糊涂了,跟着追了上来:“我们应该去民政局才对,跟医院有什么关系?” “我去医院把心脏给取出来啊,”谭唯仁很自然的解释着:“你不说我心里装着有别人吗?那我把心脏取出来了,心里装着的那个人也就一起取出来了,这样,你不就不用生活在她的阴影下了,也就不会跟我离婚了?” 小菲听了这话,气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瞪了他一眼,最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谭唯仁,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哪怕是认真一点点?” 小菲吼完这句,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她一向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子,几乎不怎么喜欢落泪,像这样哭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估计是二十年前才有过的。 谭唯仁见把小菲给弄哭了,一下子慌乱了起来,顾不得继续演戏下去了,追过来挨着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小菲,对不起,”他低声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昨晚没有拍摄什么视频,房间里也没有装什么摄像头,都是因为你要跟我离婚把我气得让我胡说八道的,” 谭唯仁说到这里,用手轻轻的拍着趴在他腿上的哭泣的女人,又低声的道:“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但是,我也不能说假话,说我今天就能把她赶出我心里去,因为我在大二那年就认识了她,和她做过搭档参加过辩论赛,她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要一下子连根拔除几乎不太可能,但是我已经在逐渐的往外拔了,” 谭唯仁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见哭泣的女人已经逐渐的冷却了下来,于是又继续的道:“当然,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拔除,我现在无法给到你准确的时间,但是,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和孩子就会把我的心填满,我想,到那时,她应该悄声无息的不见了,我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 小菲听了他这话,半响才抬起头来,抽泣着的问:“谭唯仁,你真认为,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是可以连根拔除的吗?”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深爱,”谭唯仁如实的说:“因为我和她之间一直都是我在偷偷的爱着她,而她却一直在明目张胆的爱着那个叫季非墨的男人,所以,与其说我和她有过恋情,不如说我一直在单恋,她对于我的感情,从来都未曾回应过。” 小菲听到这里眉头皱了一下,低声的道:“我以为,她是你的前女友,而你是他的前男友。” 谭唯仁用手拥抱着她,轻叹了一声道:“如果是那样,估计季非墨和她就不可能结婚了,关键是,她也是个固执的人,一旦爱上了就永远回不了头,所以,在她和季非墨分开的那五年里,我虽然和她走得很近,可也只是身体和她走得很近,其实,她的心一直是关闭着的,为季非墨关闭着,从来都未曾想过要接受任何一个别的男人,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和她的心走近。” “你的意思是――”葛小菲眉头皱了一下,仰头望着他:“她在你心里就是一个神,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 谭唯仁点点头,低声的道:“是,她在我心里就好像是天边美丽的星星,那么美那么明亮,可是,距离我却又那么遥远。” 小菲白了他一眼道:“好吧,她是你心里美丽无比的星辰,而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烂泥巴吗?” “你当然是石头啊,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而已,”谭唯仁一本正经的回答。“什么意思?”慕如的眉头本能的皱紧,脸上已经有些不高兴起来了:“我和她就差那么多?” “因为石头才有被捂热的一天啊,”谭唯仁用手理了理她那因为哭泣而凌乱的头发:“你听人说过星星可以捂热吗?星星都捂不着,所以,永远冰冷的挂在天际。” “石头有捂热的一天,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这块石头捂热,让我对你生出感情是吗?”小菲终于明白过来,谭唯仁到底是辩论高手,她以前还以为他不善言辞呢,看来是她看走眼了。 谭唯仁的脸微微一红,然后低声的道:“小菲,说出来你估计要笑话我,我这一辈子,今年年底就32岁了,可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唯一爱过的一个女人还是单恋,所以,对于恋爱一点经验都没有。” 葛小菲听到这里忍不住汗颜,妈呀,这谭唯仁怎么跟她一样可怜?她这辈子也就暗恋过一个陈建军,然后相亲无数次,可也同样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啊? “所以,我和你结婚后是真正的跟女人第一次相处,”谭唯仁接着说:“虽然我没有经验,也不怎么懂得讨你欢心,但是,请相信,我一直在努力,而且――” 谭唯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声说:“而且我觉得我们俩各方面都非常的合拍,我这人是一根筋,一旦认定估计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我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不打算就这样放你离去。” 小菲忍不住微微的闭上眼睛,她这个人也是一根筋,其实自从打算和谭唯仁过普通平凡的夫妻生活后,她就一直在坚定着自己的生活,以前闫凤栖的挑衅她从来都未曾放在眼里的,一直在努力的维护着他和她的这个家。 只是这一次,好吧,既然谭唯仁说了那只是他的单恋,既然他说了要把那个人从心里连根的拔除,那么,她是不是也该给他一次机会? 同时,也给自己一寸机会,在他努力的把那人往外拔除的同时,她也努力的让自己挤进他的心房,去把他那刚刚空出来的一点点位置给填满? 从今以后,他拔一点她就填一点,直到他完全的那那个人拔除时,她也就把他的心房给完全的填满了? ------------ 非婚得以27 葛小菲以为,她和谭唯仁把话说开了,从此以后,他们俩的夫妻生活就会逐渐的像天下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过普通平淡的日子了。 而且,自那天后,她曾在晚上谭唯仁睡着后偷偷的翻看了他的钱夹,钱夹里顾晓苏的照片已经被拿下了,现在放上的是她和他结婚时的合影,俩人傻傻的笑着那张。 的确是过了一段时间平淡的日子,从11初月到12月底,他们俩几乎没有再吵过架,即使偶尔闹一下小别扭,不过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和好如初了。 闫凤栖因为精神的问题被再次送到国外去了,而顾晓苏是她和谭唯仁之间的大忌,所以谁也不会提起。 于是,平淡的生活就真的平静了下来,谭唯仁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而葛小菲每天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枧。 周一和周五在市区的公寓过,周六和周日在谭家旧宅过,因为闹出闫凤栖开车撞小菲的事件后,谭夫人彻底的醒悟了,所以现在对小菲倒是非常的好,再也不觉得小菲配不上她家唯仁了。 就连安文俊现在也变得无比的老实安分了,他背地里对谭月娇低声的感叹着:“这麻辣记者葛小菲还真不是盖的,要换一个人,估计那天肯定被凤栖撞得成夹心饼干里的馅了,别说孩子,就大人不死也得落下个半身不遂。” 谭月娇就趁机教训他:“所以,你以后不要在外边动不动就拉我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了,要是给我嫂子知道了的话,你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呢。蔺” 安文俊即刻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然后还提醒谭月娇,千万不要跟葛小菲为敌,说跟她作对,没准会落到跟凤栖一样的下场。 谭月娇就笑着说,这一点我早就比你明白了,现在我和葛小菲是同盟军,我和她是好朋友,我才不会傻傻的跟她作对呢,那不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葛小菲的生活非常的简单,每天没什么事情干,只是买菜做饭洗衣搞卫生,按说都是简单枯燥的生活,应该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才是。 可葛小菲却觉得,这样简单的生活一点都不枯燥,因为生活里有谭唯仁,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有人期待有些赞赏,不管是做的菜亦或是种的花草,都有人跟她一起分享。 而原本就喜欢她的谭老夫人自她怀孕后当然也就更喜欢她了,每周回谭家旧宅,谭老夫人都会把她拉到身边,让她讲她曾经做娱记时是的那些趣事。 其实开始小菲是不喜欢讲这些的,毕竟做娱记时都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可谭老夫人总是问她过去的事情,而她过去除了做娱记还是做娱记,所以也就只能讲这方面的事情了。 圣诞节,放假,谭唯仁和葛小菲理所当然的又回到旧宅,而小菲依然被谭老夫人拉到了身边,追问她上周还没有说完的故事。 “小菲,你上周说你去横店探班怎么了?不堪回首是怎么回事?”谭老夫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对于国外的圣诞节不感兴趣,所以就只对小菲当娱记时的这些事情感兴趣。 “那是我第一次去横店探班,又是夏天,蚊子最多的时候,”小菲接着上周没有讲完的话题继续讲:“因为是第一次去没经验,只听说要穿长裤厚袜子什么的,偏偏就没有想到把脸给遮起来,而那地方的蚊子又大又毒,我手上又拿着采访话筒和摄影机,于是那蚊子就专往我脸上咬,结果一天下来,我脸上全都是毒浓包,用手一抓全是血水” 小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其实想起第一次横店探班都还心有余悸,忍不住就说:“那一次差点被毁容了,幸亏晚上回去找同行的记者要了他们携带的药擦脸上呢。” “那地方有那么多蚊子吗?”谭老夫人听入迷了。 “有啊,”小菲点点头接着说:“那地方的蚊子多得啊,就跟轰炸机似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在你头顶上飞着,而且还直接往人身上撞,根本就赶不走” 谭夫人在一边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有些不解的问:“小菲啊,既然那地方那么偏僻那么落后,为什么还要到哪里去拍戏呢?” “拍古装戏啊,比如穿越,武侠啊,异能啊什么的,外景要求就高了,必须要找没有房子啊,没有公路的,没有雷达天线,甚至连电线杆子都没有的地方才行啊,”小菲赶紧对婆婆解释着:“你看那些古装武侠剧,比如《天龙八部》《神雕侠侣》之类的,都是到横店那地方去拍的” “那就不能在别的地方拍吗?”谭夫人越发的不解了,“其实中国没有房子的地方也很多啊。” “别的地方也有没有房子的地方,但是都已经通电了啊,如果长镜头一拉,那个电线杆子出现在屏幕里岂不是就露陷了?” “哎呦,横店那地方可真不好,以后千万不要去啦,”谭老夫人在一边听到心惊胆战的,用手捧着小菲的脸看了看,然后又心疼的说:“好在我家小菲那次没有被毁容了,要是被毁容了,我家唯仁不得多心疼。” 小菲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轻声的道:“没事,奶奶,那是我第一次去嘛,没经验,后来再去,我就把整个人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啦。” 谭唯仁在院子里布置圣诞树,听小菲跟自己的奶奶说起她在横店探班的经历,忍不住心疼起来,那丫头看上去其实很瘦弱的,没想到生活中却如此的坚强。 圣诞节的晚上,谭家人倒也全都回来了,谭唯仁的父亲对于自己母亲身体越来越好非常的满意,忍不住对自己的老婆说,看来让唯仁结婚是结对了,小菲这孩子不错,挺好的。 谭夫人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不错,我以前总认为市井出生的人免不了小家子气什么的,不过小菲好像没有那些个坏毛病,只不过她这人心思不够慎密,大大咧咧的,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谭父即刻就抢断了她的话,略微有些不满的道:“难道人人都要像凤栖那样?整天盘算这样盘算那样的?这样才算心思慎密?”谭夫人的脸的微微一红,随即就不吱声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实在说自己,只不过给她留了面子,借了凤栖的名而已。 圣诞节的夜晚,谭家人过得很开心,谭父给了小菲一个大大的红包,说唯仁在德国多年,习惯了过圣诞节,那他也应景一下,给他们派圣诞节礼物。 小菲的性子一向不拘小节,何况公公送的,她也就没用推辞,直接收下了,谭老夫人一直乐呵呵的,还悄悄的问小菲怀的是男孩是女孩。 小菲如实的说不知道,虽然已经怀孕14周了,在12周时曾经去妇儿医院建册做过b超,只说发育很好,并没有说孩子的性别,当然她也没有问。 谭老夫人也并没有在意,只说随便问问,男孩女孩她都喜欢,何况小菲的身体这么好,肯定能生,她希望小菲能多生几个孩子。 小菲听了这话汗颜,谭老夫人这意思是,要把她当成母猪么? “做猪有什么不好?”晚上睡在床上,某个不老实的男人又不顾医生的警告挤了过来,把她搂紧在怀里说:“你没有听过那首《快乐小猪》的歌吗?” 葛小菲摇摇头,她不知道有首《快乐小猪》的歌,她只知道有首猪八戒的歌,里面好像有句歌词是:猪头猪脑猪身猪尾(yi)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但是歌名她却已经忘记了。 “那我唱这首《快乐小猪》给你听。”谭唯仁当即来了兴趣,原本躺着的他即刻坐了起来,随即还把那个怀孕三个半月的孕妇给拉着坐了起来。 “你还会唱歌?”小菲瞪大眼睛望着他,完全是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 谭唯仁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只是清了下嗓子,然后清唱了这首《快乐小猪》: 小事从不在乎/大事从不糊涂/我是一只聪明的快乐的小猪 常常感恩知足/工作不要太苦/健健康康才是我最爱的礼物 朋友好好相处/不要计较过去/我是一只善良的可爱的小猪 天天大声唱歌/偶尔打打呼噜/嘻嘻哈哈从不会轻易的发怒 扭扭屁股/快乐小猪/每分每秒都过得舒舒服服 伸伸懒腰/快乐小猪/我要你也象我一样幸福 葛小菲承认,谭唯仁的确有当歌星的潜质,这音色圆润得,其实国内很多二线歌星根本都是赶不上的,他完全可以去参加那个什么‘快乐男星’什么的。 “傻了,”谭唯仁唱完这首儿歌,见她还在发愣,忍不住用手推了一下:“要不,你也唱首歌给我听。” “我唱歌狼都能吓跑,”小菲即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唱歌是她的弱项,她才不要唱歌呢,打死都不要。 “真那么厉害?”谭唯仁眉头皱紧:“你唱几句给我听听,看能不能把我给吓跑?” “不唱,”小菲坚持自己的原则,然后用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肚子说:“万一把孩子给吓傻了怎么办?这做胎教呢。” 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打趣的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对孩子进行音乐方面的培养了是吗?” “怎么不?”小菲即刻就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从今以后,我负责给孩子讲故事,你负责给孩子唱歌,所以每天晚上对着我的肚子唱一首歌是你这个准爸爸的责任和义务,我计划我的孩子三岁就要去上那个溜光大道明日之星什么的。” 谭唯仁听了这话心里当即就哀嚎了一声,早知道给她唱一首歌会带来这样的麻烦,那他打死都不亮出自己的嗓子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 “喂,你以前有没有唱这首歌给她听?”葛小菲见他一脸的哀怨状,忍不住用手推了一下他。 “谁?”谭唯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凤栖吗?我们小时候还没有这首歌呢。” “不是闫凤栖,”葛小菲瞪了他一眼:“谭唯仁,你给我装傻充愣?” “除了你,我没有单独跟任何一个女人唱过歌了,”谭唯仁终于知道小菲说的她是谁了,然后淡淡的解释着:“而这首歌是我前几天才在网上的儿歌库里发现的,才学会没两天呢。” “好吧,估计你唱这歌也就我觉得好听,”小菲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即又瞪了他一眼道:“记住了,以后只能唱给我听,我就要做那只快乐的小猪,每分每秒都过得舒舒服服。” “遵命,”谭唯仁即刻恭敬的回答,然后手臂一紧,薄唇凑到她耳朵边低声的道:“那个,妇产科专家不是说三个月以后可以那啥那啥了吗?” “那啥?”葛小菲装傻充愣,一副完全不明白谭唯仁说什么的表情。 “就是那啥运动,”谭唯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 葛小菲依然摇头,接着一本正经的道:“妇产科专家说了,孕妇要尽量避免参加任何运动,平时走路都不要太快了,所以” 当然,小菲所以后面的话肯定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因为某个饿了两个多月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用行动向她说明妇产科专家说的可以进行的运动是什么运动了。 圣诞节过后是中国人的元旦节,也就是所谓的阳历年,虽然说中国人都重视传统的阴历年,也就是大年三十,不过阳历年也依然比较隆重,全国都会放假,而谭唯仁也不列外。 阳历年,葛小菲早就安排好了,和谭唯仁去滨海,因为谭唯仁买给她母亲刘佳玉的那套豪宅已经装修好了,刘佳玉不止一次来电话让小菲回去看看。 谭唯仁也同意她的安排,说刚好元旦节他放假,原本是三天假期,可他自己又安排出了几天的时间,所以有一周的样子。 不过谭老夫人很传统,非要让小菲和谭唯仁在上海过了元旦节再走,说既然是阳历年,也是过年,怎么着也不能在12月30号这天走吧? 于是,小菲和谭唯仁的机票就定在了元月2号,好在刘佳玉不讲究这些,在电话里安慰小菲不要跟谭家奶奶因为这些个小事去争论,奶奶年级大了,就依着她吧,晚两天回来又有什么呢?谭唯仁就感叹岳母的体贴,说当初那五百多万的彩礼给得值得,这么好的老婆,这么好的岳母,五百多万,一点都不贵。 小菲听了他的话就忍不住反驳着他:“谭唯仁,什么叫一点都不贵?你以为买货物呢?再说了,我妈在电话里已经说了,那房子是我们在滨海的家,是她给我的嫁妆,我妈穷,给不起我嫁妆,所以她就把自己厚着脸皮要来的彩礼做嫁妆了。” 小菲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道:“我们是夫妻,我妈送给我的还不是你的,你哪里花过一分钱了?只不过是在滨海置办了一个家而已。” 每每这个时候,谭唯仁就不跟小菲争,他即刻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对对对,那是我们的家,既然已经装修好了,那我们就赶紧回去住几天吧,新房啊,等于我们再当一次新人,再过一次洞房花烛夜。” 小菲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男人结婚后当真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谭唯仁这厮和她说话,三句就离不了说到那种事情上去,貌似他就饥饿的不行似的。 2号中午,谭唯仁和她带着轻便的行李箱开车前往浦东国际机场,下午14点的飞机,因为小菲怀孕,所以决定提前一个一小时到机场。 刚走进机场候机厅,小菲就觉得尿急,于是让谭唯仁看着行李她去上厕所,可等她上完厕所回来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了。 ------------ 非婚得以28 此时,候机大厅里, 谭唯仁正紧紧的和一位美女,不,准确的说,是一位亚欧混血儿,或者是中欧混血儿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混血儿的美女,小菲曾见识过很多,不管是网络上亦或是生活中,毕竟做狗仔十年,见多识广几个字也还是勉强配得上的。 但是,所有她见识过的女性混血儿里,还从来没有这么美丽漂亮的,尤其是此时她和谭唯仁拥抱时的那种激动和兴奋。 葛小菲望着那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儿,恍然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枧。 而她的闪婚,却是笑话中的笑话。 她怎么能那么傻?像谭唯仁这种才貌兼备的男人,已经到32岁了,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单恋顾晓苏,被闫凤栖迷恋外,肯定也还有别的女性朋友,而且估计还是互相爱着的女性朋友才是。 好吧,人生就是一场没有剧本的戏,很多时候你不知道下一个要出场的人是谁,甚至,和你是什么关系蔺。 想到这里她略微有些头疼,此时的她该做什么? 是像狗血剧里的女主角那样转身而去?因为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等等,狗血剧里的女主角转身而去是因为人家深爱着男主,无法忍受他的移情别恋,而她呢? 她深爱着谭唯仁吗? 貌似,她和谭唯仁结婚到现在也还没几个月,而真正在一起相处也就三四个月而已。 可是,深爱需要用时间来证明吗?不是还有那个一见钟情什么的吗? 想到这里她再度头疼,她对谭唯仁,貌似没有一见钟情,而且,连一睡钟情都木有。 想到这里,她即刻汗颜起来,都是谭唯仁那个男人,说什么回滨海新房去补度洞房花烛,这把她的大脑给洗得―― 我呸,呸,呸 真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仙娘子就念鬼神,她整天和谭唯仁这厮耳鬓厮磨的混在一起,居然也能随时想到睡那上面去了。 葛小菲啊葛小菲,你这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狗仔,素质啊素质,你这都堕落了啊! 好吧,先不管素质的问题,现在她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管她来的是那路鬼神亦或是哪路妖精,对不起,现在―― 她葛小菲才是谭唯仁明媒正娶的妻子! 《画皮》里的王生对小唯说:“我爱你,但是我已经有佩蓉了。” 于是,她就想,谭唯仁会不会像王生那样,也对这个美丽的混血儿说句:我爱你,但是我已经有葛小菲了? 晕,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和谭唯仁还有这美丽的混血儿女人岂不是要变成画皮里的男女主角了? 三角恋,她可恋不起,再说了,就她这能力,和那混血儿还没战上三个回合呢,没准就落荒而逃了呢? 那怎么办?难道不战而退,直接成全谭唯仁和这混血儿妖精,她还不如人家《画皮》里的佩蓉呢。 葛小菲一个人独自站在距离谭唯仁一米远的地方沉浸在自己的各种天马行空的幻想里,以至于谭唯仁走到跟前了她都还没有注意到。 “小菲,”谭唯仁喊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忍不住又用手碰了她的手臂一下:“小菲,想什么呢?” “啊?”葛小菲这才回过神来,抬头见谭唯仁就在跟前,忍不住干笑了两声道:“没想什么呢?刚刚――你遇到熟人了?” “啊,是我德国的朋友,”谭唯仁赶紧给她介绍着身边的混血儿美女:“这是jenny,我和顾晓苏在德国时都租她的房子住,她是我们的房东兼好朋友。” 哦,小菲听谭唯仁这样介绍,心里的疑惑稍微散去了一点点,正欲给这个jenny打招呼,只见谭唯仁又对jenny说:“这是我的妻子葛小菲。” 只是一瞬间,小菲就觉得,谭唯仁这句比王生那句要动听无数倍。 “这是我的妻子葛小菲,”这简直是最美丽动听的声音,比他唱的那首《快乐小猪》还好听! 于是,小菲即刻大度的向jenny伸出手去,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用流利的英语向她打招呼:“欢迎您的到来,你是唯仁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希望你在上海的旅途愉快!” jenny稍微迟疑一下,接着也大方的和小菲握手,然后又用德语问谭唯仁:“aaron,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上海的?是不是hehen给你打电话了?” jenny原本想出其不意的来上海,亲自实地考察一番谭唯仁说他结婚了事情的真假,可谁知道,她这刚走出机场,就碰见在候机厅等她的谭唯仁了。 谭唯仁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解释着:“我和hehen很久没有通电话了,估计她也很忙,我今天并不是到机场来迎接你的,我是陪我的妻子回娘家的,因为我妻子是滨海人,而我们的航班在一个小时后起飞,可没有想到这么凑巧,你居然刚好从滨海飞过来” 谭唯仁和这位叫jenny的德国女人一直在用德语交流,好吧,小菲听不懂一句德语,所以,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她完全不得而知。 不过,好在他们俩没有说多久,然后谭唯仁就一脸歉意的对小菲说:“那个,小菲,对不起啊,jenny好不容易从德国来,我们这个时候去滨海有些太不礼貌了,要不,我们今天把机票退了,等过春节时去滨海好不好?” 小菲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不高兴一万个不满意,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说那她一个人去滨海的这种赌气的话。 作为女人,虽然不同国际,可某些方面还是相通的,据她对这个jenny的观察,这个混血儿肯定是喜欢谭唯仁的,甚至是爱着谭唯仁的。 如果她这个时候一个人单飞去了滨海,那岂不是直接给他们俩制造了机会?她葛小菲还不至于傻到那个地步去呢。 既然丈夫是她的,那她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有句名言叫什么来着?自家菜地,寸土必争! 谭唯仁就是她的菜地啊,她可不能让一丁点出去,因为她让不起啊让不起! 于是,她就非常通情达理的同意了,然后对jenny露出一个十二分真诚的微笑,非常热情的欢迎她到他们家做客。 回去的路上,谭唯仁开车,小菲是孕妇,主动坐到了后排,而jenny却当仁不让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一路上,小菲安静的在后面翻着孕妇书籍,而谭唯仁一直在用德语和jenny交谈着,估计是说到过去他们在德国时的一些趣事,有时候能听见他们愉快的笑声。 开车回到谭家,倒是把谭老夫人吓了一大跳,见小菲下车来,忍不住紧张的问了句:“小菲,你们怎么回来啦,是不是在机场晕倒啦?所以不让你上飞机?” 小菲摇摇头,赶紧给谭老夫人解释着:“不是的,奶奶,是唯仁在机场遇到熟人了,他在德国的朋友,所以我们就返回来了。” 小菲的话刚落,谭唯仁已经领着jenny过来了,而谭老夫人看见jenny时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忍不住说了句:“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刚好谭夫人在房间里听见小菲的声音走了出来,看见jenny时也楞了一下,然后猛地想起,忍不住失声喊道:“哎呦,这不姑妈的外孙女儿吗?叫什么jenny来着?” 虽然谭夫人的说的是中国话,不过对于苦练了几个月汉语的jenny来说却是听懂了,她也愈发的疑惑,忍不住看向谭唯仁:“她们是谁?怎么会说见过我呢?而且还能说出我的名字?是你给她们看了我的照片吗?” 谭唯仁赶紧给jenny介绍自己的奶奶和母亲,然后又跟奶奶和母亲说这是自己在德国时的房东,很凑巧,刚好就是姑奶奶的外孙女,他以前也不知道,还是去年过年时回来时看见姑奶奶带回来的全家福照片才知道。” 谭老夫人和谭夫人即刻热情的接待了jenny,既然是谭唯仁在德国的房东又是亲戚,当然就得当贵宾对待了。 ------------ 非婚得以29 谭老夫人乐呵呵的,拉了jenny坐到沙发上,然后一股脑的跟她说起她外婆的趣事,而jenny听得整个人一片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云。 谭夫人到底比谭老夫人要多了个心眼,她即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把谭唯仁拉到一边,低声的审问着:“你和这个jenny在国外是不是恋人关系?你以前说有个混血儿的女朋友是不是就是她。” 谭唯仁沉默,当然,沉默也就等于承认。 谭夫人气得直叹气,然后半响才问:“你跟她没有留下后患吧?” “留下后患?”谭唯仁一下子还没有弄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当看见母亲那紧张的神情时才反应过来,于是即刻摇着头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枧” “哦,那就好那就好,”谭夫人一颗提到嗓子边的心终于落到了心窝里,忍不住双手合十的念叨着:“谢天谢地,幸亏菩萨供得高,你和她没有――***吧?”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起来,心说,那个时候在德国,他心里装的人全都是顾晓苏,他对jenny哪有那个心思啊? 葛小菲则在jenny被谭老夫人拉着聊天,谭唯仁被谭夫人拉去审讯时悄悄的去了厨房,然后开始和厨房里的佣人厨师等一起准备今晚这顿为jenny的接风宴蔺。 人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其实她平日里虽然也做饭给谭唯仁吃,但是从未在谭家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厨艺。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潜在的情敌来袭,她不拿出点功夫来还震不住她,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那个jenny小看了她。 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 扬长避短! 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扬长避短,虽然她没有jenny那混血儿美丽的容貌,当然这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她妈。 容貌是天生的,比不上就比不上,这个不是努力就能改变得了的! 但是能留住男人那颗心向来都不是靠容貌的,要不就有那么一句话? 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要留住他的胃么。 所以,对于新时代的女性来说,厨艺是必修课,而在情敌面前展示自己的厨艺,却是必须的一课! 谭唯仁被谭夫人审问了一通再回到客厅,只看见奶奶和jenny在聊天,其实谭老夫人说的是上海话,jenny根本就没用听明白多少。 他没有看见小菲,心里想着那丫头是不是一个人偷偷的回楼上房间去了,估计是有些不高兴,毕竟说好了今天回滨海的,这又没有回成。 他原本想要偷偷上楼去给小菲说清楚一下他和jenny的关系的,却被奶奶给叫住了,让他过去给她和jenny当翻译。 而谭夫人也拿出了姑奶奶当时留下的全家福的照片,用手指着照片上的jenny问这个是不是她? jenny的脸当即就震惊了,然后又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和谭唯仁之间,居然有如此戏剧化的人生。 她深爱着谭唯仁好几年,一直以为他即使不爱她,但是他也会接受她的,不管怎么说,他从来都没有明着拒绝过她的示好。 可谁知道会是这样呢? 怪不得去年年底谭唯仁回国后再到德国就不租她的房子住了,而且还说他结婚了,让她不要再去找他,早点去寻找人生的另外一半。 可她早就认定,她人生的另外一半是他,她又怎么可能去寻找别人? 即使这中间也曾试着去交往了一两个男孩子,可终究,也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代替她心里的aaron。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自己的外婆和谭唯仁的爷爷是兄妹,可不也隔了三代了吗?难道三代还不能结婚吗? jenny心里带着这样的疑惑,所以谭老夫人问她话时她都没有什么精神,其实她只想找个单独的机会好好的和谭唯仁谈一谈。 而小菲在厨房忙活了两个小时后终于做出了八菜一汤,然后高高兴兴的来通知大家可以吃饭了。 谭唯仁见她一身油乎乎的从厨房里出来,这才知道她并不是上楼生气去了,而是跑厨房里卖弄自己的厨艺去了。 “小菲,你怎么这么大意呢?”谭老夫人见她从厨房跑进来,忍不住脸色一沉,略微有些生气的道:“你可是孕妇,怀着我们谭家的孩子呢,厨房那地方地面随时有水,容易滑倒,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承受得了?” 小菲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谭老夫人的手撒娇的道:“没事的,奶奶,我平时也给唯仁做饭做菜什么的啊,再说厨房里人多,而且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没有把水洒在地板上,孕妇嘛,也得适当的运动一下不是?这做胎教呢,要让孩子在肚子里就知道劳动的光荣性。” jenny就算听不懂谭老夫人的上海话,但是葛小菲的标准普通话她还是能听懂的,葛小菲刚刚在说孕妇,在说孩子在肚子里,胎教等词语。 这一切都无声的说明,葛小菲怀孕了,也就是谭唯仁的妻子怀孕了,而且,看情形,谭老夫人和谭夫人都非常喜欢这个葛小菲。 谭唯仁没有骗她,他是真的结婚了,何况从他那看葛小菲的眼神中,她甚至可以看出,他是喜欢那个葛小菲的―― 甚至,是爱着葛小菲的! 多么奇怪的感受,以前她觉得谭唯仁是爱顾晓苏的,因为谭唯仁每次看顾晓苏的眼神都不一样。 她曾经梦想着,顾晓苏真正的离开谭唯仁了,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谭唯仁就该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可谁能想到,顾晓苏的确找到幸福了,也真正的离开了谭唯仁,但是谭唯仁那样的眼神却始终没有落到她的身上来。 而今,在中国,在谭唯仁的家里,她再次见到了那种眼神,不过却并不是用来看她的,而是用来看他那新婚不久的妻子――葛小菲。她看着谭唯仁亲自帮葛小菲拉开餐椅,然后在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下来,而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那是他的妻子亲自去厨房做出来的。 这样的美食,与其说是做来欢迎她的,不如说是在向她无声的宣誓主权,谭唯仁是她的葛小菲的,jenny你抢不走,因为我葛小菲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抢走。 餐桌上欢声笑语,谭夫人和谭老夫人都非常的热情,不停的帮着jenny夹菜,然后又大声的赞叹小菲的厨艺好,说这菜做得地道,非常的合口味。 而谭唯仁却没有帮jenny夹过菜,因为他的一颗心都扑在身边的孕妇身上,所以他的筷子除了给自己夹菜就只是给孕妇夹菜了。 小菲一脸的幸福,偶尔抬起头来,接触到jenny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就笑了一下,这多少说明,她至少是成功了――因为,jenny明显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劲敌。 能作为像jenny这种漂亮的混血儿的劲敌,这于她葛小菲来说是一种荣幸,因为这不知道比不被人重视或者直接被人忽视要爽多少倍。 所以,晚饭后她回到楼上属于她和谭唯仁的房间里,第一时间就给自己的好友大红袍打电话,大声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真的?”大红袍在电话那边显然也非常的吃惊,忍不住尖着嗓子叫着:“麻辣烫你丫现在越来越能耐了,居然能和混血美女抢男人了,哇塞,我靠,我简直太佩服你了!” 葛小菲忍不住就哈哈哈的笑出声来,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信口开河的乱扯着:“可不,我自己也有些佩服我自己呢,你说能被一外国美女当成情敌,那是怎样的一种荣誉?而且最关键的是,俺最终肯定能胜利,我相信,她是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的。” ---- 那啥,这几天估计都是三千字,过几天会加更的,谭唯仁和葛小菲的故事正在步入尾声 ------------ 非婚得以30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枧”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蔺”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1 “赶紧把外套披上,”谭唯仁走过去,略微有些生气的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走路不要那么快,你是孕妇呢,一点孕妇的样子都没有。” “噗”小菲忍不住笑出声来,忍不住逗他:“你知道孕妇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你以前接触过孕妇吗?” “我和jenny以前还跟一孕妇在一起生活过,”谭唯仁声音有些低的说:“晓苏怀着灿灿的时候,我们都和她住在一起的。” 葛小菲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然后淡淡的点点头,轻声的道:“谭唯仁,虽然今夜温度有些低,但是月光很好,你唱首歌吧。” “那,唱首男女对唱的歌?”谭唯仁即刻将她的军,不待她点头,却抢先开了头:“是你在那个雨季/走进我生命/带着一点任性/和温柔的表情。枧” “是你在那个雨季/赶走了孤寂”小菲很自然的接了下去:“温暖的笑容/换我仅有的甜蜜” jenny站在窗边,看着庭院里黄花槐下那一对并肩靠在树上的男女,此时此刻,他们正声情并茂的演唱着她也曾喜欢过的那首中文歌曲《爱的主旋律》。 “身边有太多风景/我却停在这里/说我傻的可以/还不是因为你”她忍不住轻声的低吟了两句,眼泪却瞬间涌上了眼眶―蔺― 原来,缘分真的比付出重要! jenny原本只想在谭家逗留两天就走的,而谭唯仁也打算用两天的时间来陪着jenny逛一逛上海,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然而第二天一早,月娇就回来了,她和jenny一见如故,两个同样被男人抛弃的女人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很快成了相见恨晚的好朋友,于是谭唯仁陪jenny的工作也就被月娇抢去了。 “对不起哦,哥,jenny姐以后就归我了,谁让你做负心汉呢?”谭月娇半是调侃半是数落的语气。 谭唯仁即刻做了个擦汗的动作,他是负心汉吗? 负心汉不是用来形容原本两个相爱的人然后见异思迁才把原来的爱人抛弃的男人吗?可他和jenny之间好似没有相亲相爱吧? 一直,他都还没有接受jenny的爱情呢。 谭月娇见他那夸张的动作,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又调侃的道:“我昨晚听见有人在院子里唱情歌呢,还《爱的主旋律》,你不是和葛小菲是闪婚吗?这么快你们就相爱了?” 月娇说这话时刚好被从厅里出来的jenny听见了,她疑惑的望着月娇问:“那个,什么是闪婚啊?” “闪婚?就是形容结婚的时候空中放了很多闪着光芒的星星一样的东西,”谭唯仁一本正经的给jenny解释着:“其实就是用来调节婚礼气氛的啦,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闪婚了。” 谭月娇被自己哥哥如此雷人的‘闪婚’解释给彻底的雷倒了,心里忍不住喊,哥,你不道德啊不道德,欺负人家外国人不懂汉语的意思啊? jenny却信以为真,然后还笑着说:“那闪婚肯定非常的有意思,等我回德国去,也闪婚一下,看能不能调节气氛。” 于是,谭月娇就彻底的默了,好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人能随便拉扯谎言,就有人能轻容而已的去相信那谎言? jenny在上海住了整整一周,不过她究竟去了些什么地方谭唯仁并不太清楚,因为都是谭月娇在陪着他,而他只是负责在家陪自己那情绪反复无常的孕妇。 葛小菲最近一周的情绪的确是有些反复无常,首先是在3号这天知道jenny不需要谭唯仁陪着去转大上海的大街小巷后嚷着要回滨海去,当然没有得到谭家人的批准,理由是jenny毕竟是冲着谭唯仁来的,即使谭唯仁不用陪她,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走掉,太不礼貌了。 然后她就嚷着自己也要去旅游,因为整天呆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当然还是没有得到批准,理由是节日期间人太多,而她是孕妇,应该把安全放在第一要素。 好吧,出门去玩的路子被堵死,她就又瞄上了家里的电脑,决定在家里玩网游,当然遭到谭唯仁的严重反对,理由是电脑和手机一样,辐射太大,会影响到腹中胎儿的发育。 于是,最终小菲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煎熬起来,整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其实和坐牢没什么区别,于是就巴望着谭唯仁能早点上班,至少那样的话,她一个人时还能趁去买菜时逛逛商场什么的。 而这几天,葛小菲没有出门,谭唯仁当然也就只能舍命陪老婆,每天拿了影碟片来给她放电影看,不过都是欧美大片。 小菲看了几部就没兴趣了,忍不住嚷着:“不好看啊不好看,欧美人拍的电影感情一点都不细腻,我还是喜欢国内的《武林外史》啊,” 谭唯仁即刻就一本正经的教训她:“你能不能表现得有文化点?国内哪部片子好看啊?再说了,你说的那《武林外史》它也不是电影,是电视剧好不好?” 葛小菲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给弄混淆了,于是又快速的说道:“国内好看的片子多了去了啊,比如《画皮》啊,还有《画皮2》啊,《大话西游》啊” “嗤”谭唯仁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敲着她的额头说:“得了,葛小菲,你平时不看电影吧,就周星驰那无厘头,你也觉得比欧美大片好看?” “当然啦!”小菲当仁不让的接过话来,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难道你们上大学必看的大片不是《大话西游》?” “是,”谭唯仁点点头,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用手挠挠头道:“其实那个时候是为了好玩来着,大家都看嘛,后来去国外长久了,并没有觉得《大话西游》有多好看啊?” “得,怎么不好看?”小菲白了他一眼,“我最喜欢周星驰对紫霞仙子说的那段话了,要不,你念给我听听。”“啊?”谭唯仁吃惊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道:“忘记了,那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一部片子里的台词啊?” “我还记得啊,”小菲非常自然的说:“而且,我还学会了用四川话来念那段台词。” “真的?”谭唯仁来兴趣了,即刻拉了她的手:“那你赶紧用四川话念给我听听,看你念得好不好听。” “咳咳咳”小菲清理了一下嗓子,然后坐正后才又用左脚的四川话开口:“么多年前,有一次非巴适勒感情磕在老子跟前,老子逗么有切稀罕喔,等到么得咯时候勒,老子才晓得拐嘎叻,世界上最恼火勒事情就是这种事情叻,如果老天爷还能给老子一个机会让老子再来一盘的话,老子一定会对那个妹儿讲:老子好喜番你喔!如果非要老子在这个上面加一个坎坎的话,那一定是赫门子赫门子赫门子久!” “哈哈哈哈”谭唯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整个人滚在沙发上,笑了半天才缓过气来,然后用手指着小菲问:“你这都跟谁学的?谁这么有才啊?” 小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这段川话版的《大话西游》是三年前跟顾晓苏学的,只不过当时的顾晓苏说得还要经典些,貌似她有些地方都说得不太像了。 她记得那一次顾晓苏说这段《大话西游》的经典台词时,还是顾晓苏刚进报社不久,她们俩第一次去吃吃麻辣烫。 当时她们俩好像是因为谁买单的问题争起来了,顾晓苏说她是新人没有领工资理所当然该她买单,而她却认为顾晓苏才来应该拜师所以理所当然要给她这个师傅买单。 最后当然是争执不下,然后就说讲笑话,谁的笑话能让对方笑得停不下来谁就买单。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讲了个什么笑话了,顾晓苏倒是笑了几声,不过效果并不太好。 --- 哪哈,备注一下,那段川话版的台词胡杨不是在百度上找的,是胡杨自己用川话翻译的,也许没有别人翻译的好,不过大家将就着看了哈~~~~胡杨自我感觉良好,哇哈哈 ------------ 非婚得以32 然后就是顾晓苏讲笑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讲什么狗屁笑话,只是用川话版念了一段《大话西游》的台词,却让她听了差点没有笑岔气。 而且,她笑的时候偏偏嘴里还没有嚼烂的金针菇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让她难受得咳嗽了半天,最终还是顾晓苏那丫用筷子给她夹出来的。 正因为那晚上的经历太过悲催痛苦了,所以她死活记住了这段川话版的《大话西游》的台词。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来的谭唯仁,葛小菲猛然间有些懊悔了,又觉得自己有些悲催,居然在和谭唯仁争论电影时不知不觉间又把顾晓苏给拉扯了进来。 谭唯仁终于笑够了,见葛小菲已经在一本正经的翻看他找出来的碟片了,于是忍不住又追问了句:“喂,你刚刚那川话版的大话西游是给谁学的啊?枧” “网上找来的啊,”小菲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即抽出一张碟片道:“那我们看这部吧,虽然不是国产电影,但好歹导演是华人,多少也还能让我心里找点平衡。” 谭唯仁接过碟片一看,居然是李安导演的《断背山》,他赶紧摇摇头说:“这个不好看,还是找部欢快点的电影看吧,你是孕妇呢,要多笑笑才好。” “哦,那就别看欧美大片了,”小菲打着哈欠道:“还是看赵本山的小品吧,保证能从头笑到尾,你在电脑上下载赵大爷的小品合集就成了,那个郭冬临的也不错,还有黄宏的,冯巩的都找来看吧,反正混时间呢。蔺” 小菲说完这话,又打了个哈欠,然后人往沙发后背一靠,准备闭上眼睛听小品,却在这时听见了声响,抬眸的瞬间,发现前面的荧屏上,已经出现了英文版的《断背山》字样了。 上海进入一月份后天气就越来越冷了,而小菲的肚子则由平坦慢慢的开始有些凸起,冬天的衣服倒是还能穿,但是裤子却是再也穿不下了。 小菲对于自己肚子逐渐的变大倒是能容忍,到底不是十九二十岁的小姑娘了,三十一岁的成熟职业女性一枚,即使是初婚,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对于怀孕这件事情,她并不惶恐。 再说了,作为同样是菜鸟的准爸爸谭唯仁,他对她的关注显然属于高度,当她第一次说裤子紧了时,他即刻就开车带她去母婴店购买了全套的孕妇装。 对于怀孕,胃口变大,身材变胖走样,小菲都悠然自得的接受,因为这些等生了孩子后,慢慢的努力自然会恢复到原来的百分之九十的。 但是让她非常难受的事,当然也是最糟糕的事,莫过于鼻翼两则起了斑点,虽然说刚刚步入四个月还不算多,但是她知道,随着孕期的增大那妊娠斑点也会增加的。 临近年关,孕期进入四个半月,肚子越发的明显,而脸上的妊娠斑,貌似也越发的明显了。 这天晚上,小菲洗完澡站镜子里对着镜子用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斑点,恰好被走进来的谭唯仁看见了。 他来到她身边,看着镜子里的她道:“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明显,远远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小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反问了句:“多远看不出来?两百米还是三百米?” 谭唯仁一愣,随即轻笑一声道:“好了,小菲,孕妇嘛,不都要长这个的?没听网上人说吗?这叫幸福的小雀斑。” “噗”小菲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难道怀孕不长斑的人就不幸福了?” “谁怀孕不长斑啊?妊娠斑妊娠斑,不就是专门给孕妇长的吗?”谭唯仁没在意的安慰着她:“好了,每个怀孕的女人都要长这样的斑,等孩子生了,那斑自然就去了。” “谁说每个孕妇都要长啊?”小菲再白了他一眼:“顾晓苏就没长,她怀灿灿的时候你不在德国和她都住jenny家里吗?她当时脸上长妊娠斑了吗?” “这个?”谭唯仁略微沉思一下,然后淡淡的道:“我当时没有注意看,再说了,她怀灿灿时熠熠已经在住院了,她那个时候整天住医院,我和jenny都是放假才去看看她们的。” 葛小菲当然知道谭唯仁这话水分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顾晓苏怀孕时脸上有没有妊娠斑的。 不过善意的谎言总是让人高兴,于是也不揭穿他,只是看着镜子里自己长了妊娠斑的脸道:“谭唯仁,我得跟你签一协议,如果生了孩子后我脸上的妊娠斑消不掉,你可不能跟我离婚。” 谭唯仁即刻笑了起来,走上前来从身后楼了她的腰,随即侧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的道:“放心吧,就算你这妊娠斑一辈子陪伴在你脸上,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当初答应和你结婚并不是因为你脸上没有雀斑,所以以后也断不会因为你脸上有斑点了就和你离婚的。” 小菲用手把他推开,没好气的说了句:“得,男人的话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你这会儿哄着我把孩子生下来呢,等真生下来了,没准又嫌我丑了” “要嫌弃你还用等把孩子生下来后?”谭唯仁真是服了她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小菲即刻接下他的话来,随即转身:“那行,我这就挪地方,你想让谁住进来呢?” 只是,她还刚迈出一步,随即被人用手抓着了胳膊,稍微用力一拉,直接被拉进某人的怀里,低头,薄唇就覆盖上了她粉嫩而略显干燥的唇瓣。 而他的手,也不老实的伸进她宽大的睡袍里来,托住两个大罩杯里的白兔,力道凶猛的揉捏着,贴着她后腰上的那根火一般热度铁一般硬度的东西就那么硬邦邦的顶了上来。 小菲不由得挺了下自己的腰,正想喊他放开,耳边却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而谭唯仁当然不会放过她这迟疑的一瞬间,即刻把她打横抱起,三两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人即刻就随着一起倒在床上,薄唇再次压上了那粉嫩的嘴唇。小菲被他吻得七晕八素的,心里忍不住也痒痒了起来,顺着谭唯仁的动作举起手,配合着他脱下了这件宽大的睡袍。 只是,就在谭唯仁的手摸索着去褪她的四角裤时,小菲猛的感觉肚子里一动,她本能的愣了一下,整个人的身子居然一下子就僵住了。 “怎么了?”谭唯仁明显的感觉到怀里女人身体的僵直,即刻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的问了声。 小菲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去拉着他的手朝自己的腹部移过去,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唯仁,它动了,就在刚才,它居然在里面动了,你摸摸它看。” 谭唯仁正在火烧火燎的顶头上,原本要扯掉那一块纯棉肥大四角裤的手突然一下子被拉倒凸起的腹部上,接触到的是隔着肚皮的小脚,犹如一堆燃烧得正旺的干柴被一大盘凉水当头泼下来,冷了个透心凉。 楞了半响,平复了一下这冷热急变的身体,手掌还装模作样的在她腹部上轻轻的抚摸着,随即还憋着自己的难受的身体关心的问了句:“是不是这里?” “是,就是冒得最高那个地方动的,”葛小菲兴奋的回答着,还追问了句:“你感觉到了是吗?” “嗯,”他顺着她的问题应了一声,其实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知道她的腹部现在不像两三个月前那样柔软了。 他的手一直就那样放在她的腹部上轻轻的抚摸着,好似很爱抚孩子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在不停的叫嚣着:坏小子,你有本事就在你妈肚子里呆一辈子不要出来,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小菲当然不知道谭唯仁心里的想法,整个晚上她都无比的兴奋,刚刚还哈欠连连的她此时居然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叫谭唯仁帮她拿来了胎教的儿童书籍,翻着里面的内容,一直在跟刚刚学会施展拳脚的宝宝说话,那神情,好似她肚子里的宝宝不是四个半月,而是已经有四岁半了一般。 --- 那啥,周五加更哈! ------------ 盛放全文阅读 正文 ------------ 非婚得以33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丫。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媲”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4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丫。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媲”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5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丫。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媲”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6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丫。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媲”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7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丫。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媲”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8 “麻辣烫,你没发烧吧?”大红袍在那边将信将疑的问着:“我记得你在男人面前一向都是缺乏自信的啊?以前那个王晓倩抢你男朋友唐顺明的时候,你连去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啊?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的神武了? “切,什么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啊,我是根本就不屑那个唐顺明好不好?”小菲非常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大红袍,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嗤......”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笑声,小菲回头的瞬间,发现谭唯仁已经站在她沙发后面了丫。 她即刻手忙脚乱的挂了手机,然后气呼呼的道:“你进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难不成见了前女友就魂都丢了,直接变成了鬼?媲” “去,什么前女友?”谭唯仁接过话来的同时一下子抢掉她手上的手机,接着一本正经的训她:“妇产科专家没跟你说吗?手机有辐射,尽量不要用手机。” “妇产科专家还说了,怀孕期间老公尽量不要惹孕妇生气,因为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及到腹中的胎儿正常的发育。”小菲当仁不让的反驳回去、 丫的,妇产科专家说的就多了去了,如果都按照她所说的去执行,估计谁也执行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谭唯仁赶紧先软了下来,然后在她身边挤着坐下来,轻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跑到中国来,而且居然就在今天,下午我还给妈打电话道歉来着,说春节期间一定回去。” 小菲听他说到给妈打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一个下午忙着在厨房展示厨艺,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自己的妈还在滨海等着自己呢。 于是,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然后闷闷的问着:“说吧,谭唯仁,你究竟还有多少烂桃花?”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谭唯仁举手保证着:“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算我的烂桃花好不好?” 小菲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对,jenny那么美丽漂亮,又是混血儿,而且又会说德语,英语和汉语,还是高材生,这样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好桃花才是; 。”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揽了小菲的肩膀,轻声的道:“好了,小菲,我们认识原本就晚,在以前,我们肯定都和异性有过交往,但是感情和缘分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 小菲一愣,随即撇撇嘴道:“好吧,我不知道你对这朵好桃花究竟有多少感情,不过肯定没有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再有,这朵好桃花还是你姑奶奶的外孙女,哎呦,这悲催的,估计给你十个胆,你还是不敢去和她继续以前的恋情了。” “嗤......”谭唯仁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拜托,以前在德国,我和顾晓苏,熠熠都住在jenny家里的,她是我们的房东,我和她,貌似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 “你的意思,很遗憾?”小菲即刻望着他,故意逗他的道:“或者,你觉得是顾晓苏和熠熠阻挡了你和jenny发展恋情?” “够了,葛小菲,”谭唯仁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这是审犯人呢?我都还没有问你那天晚上和那个陈建军是怎么回事呢?你现在倒是小肚鸡肠,抓住点什么就追根究底了。” 谭唯仁说都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严厉的说:“那好,你说说,你在认识我之前,相亲了多少次,好像不下一百次是吧?你把你和这一百个男人的交往史都跟我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一下。” 小菲一听这话,即刻知道这一下子麻烦惹大了,于是赶紧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喊道:“哎呀,今晚忘记饭后散步了,我都坐好久了呢。” “那还不赶紧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她的手:“走吧,我们下楼去散步,今晚好像有月亮呢,我们月下漫步,这才叫浪漫的情侣嘛。” 葛小菲额头上当即掉下三条黑线来,忍不住提醒道:“我们都结婚了,这孩子都怀上三个多月了,貌似不能叫情侣了吧?” “不叫情侣叫什么?”谭唯仁没在意的问了句:“难道叫浪漫的夫妻?” “哈哈哈,”小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训道:“谭唯仁,你以前是不是语文不好?夫妻应该用伉俪啊?” “哦,我明白了,”谭唯仁即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说:“嗯嗯,那就叫伉俪,我们俩叫伉俪情深,所以月下漫步,叫浪漫的伉俪?” 葛小菲知道他是故意打趣的,干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接朝楼下走去,因为以前做狗仔习惯了走快步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她走路也还是一点都不慢。 “喂,葛小菲,慢点,”谭唯仁在后面紧张的喊着她:“小菲,小心一点啦,这下楼呢,你又是孕妇,万一摔跤了怎么办啊?” 可小菲依然走得很快,她觉得自己怀孕三个半月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肚子依然平坦,所以她有时都怀疑,自己肚子里真的有个小东西在成长么? 谭唯仁在后面帮小菲拿了外套才下楼来,自然落后一些,等他走得二楼转角处时,却和刚好上楼来的jenny碰了个正着; “以前顾晓苏怀孕都没有见你这么紧张过,”jenny感叹着开口:“她和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不......哦,是的,”谭唯仁开口说了个不字时即刻又改口,然后略微不好意思的对jenny道:“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高中毕业时分开了,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到彼此,谁知道去年过年时我回家来,居然和她在一间咖啡厅邂逅了,于是,我们就又重新拾起了曾经那段朦胧的恋情,发现依然还是觉得对方最好,所以――就结婚了。” 谭唯仁这故事编的简单而又通俗,貌似这样的剧情电影电视甚至生活中都极多,所以这样一说,jenny倒也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恭喜你们,”jenny轻咬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低声的道:“我过两天要回德国去了,以后......欢迎你和她来德国做客,我们――是表兄妹呢。” 谭唯仁点点头,然后也低声的道:“jenny,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只要你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在你的身边就有不少,比如james,” jenny就笑了,james,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那个同样也想要娶顾晓苏的德国男人,貌似,有段时间他的确对她表露出某种兴趣。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她的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着aaron的中国男人,她曾经想着,只要没有顾晓苏,谭唯仁就会爱上她的,然后会和她结婚。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阻拦在她和谭唯仁之间的不仅只有顾晓苏,还有他们的血液关系,而谭唯仁这样传统的中国男人,当然是不可能众叛亲离都要和她结婚的。 何况,她也的确没有让谭唯仁爱到那个地步去。 她不仅又想,如果顾晓苏愿意接受谭唯仁的感情,偏偏顾晓苏也和谭唯仁又是未出三代的血缘关系,谭唯仁会怎样? 其实答案很简单,谭唯仁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哪怕是众叛亲离的都要跟顾晓苏在一起,一定不会去在乎亲人们的感受和社会各界的流言蜚语。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有些东西,当真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的,比如,爱情! 而谭唯仁则在jenny沉思的时候迅速的走下楼去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照顾jenny的心情,他必须追出去找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今晚夜里凉,她都没有穿外套呢。 等谭唯仁追到院子里时,小菲已经来到那颗黄花槐树下了! 黄花槐的花黄灿灿的,月光清凉鹅黄,花月相映成辉,淡淡的洒在葛小菲的脸上,晃眼看去,居然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 那啥,胡杨一不小心,就把jenny配给那个小气抠门的德国男人james了,呜呜呜,亲们没意见吧~~; ------------ 非婚得以39 上海距离杭州横店并不是特别的遥远,其实谭唯仁和葛小菲完全可以自己开车前往的。 可他们是去度蜜月而并非单独的去横店玩,在横店呆一两天后还要去别的地方,所以并没有选择自驾车前往,而是选择的坐车前往。 小菲对横店没什么好感,因为被这里的蚊子不止咬了一次,所以谭唯仁在车上要买攻略要查资料什么的,她说全免了,她就是他的导游,他想去哪里都成,什么秦王宫,清明上河图等等,她闭上眼睛都知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好吧,既然她那么熟悉,那他就连攻略都懒得看了,其实带她去横店,与其说是去度蜜月,不如说是他想和她一起感受一下她曾经做狗仔的生活媲。 谭唯仁原本想要吃中午饭的,可小菲说不饿反而胀,好吧,他知道她哪里胀,于是低声的问她,要不我们先去找酒店开个房间吧,我先替儿子吃点粮食,你也免得那么胀痛。 小菲听了他的话当即脸就羞得通红,低声的道:“横店哪里用住宾馆酒店啊?那些都是对横店不熟的人的选择,像我这种老油条,随便猫一个宫里的房间,钻进去睡一个晚上不就得了?” “真的?”谭唯仁听她这样一说,来兴趣了,于是忍不住戏谑的道:“那今晚你带我去找当年汉武帝和卫子夫住的那个房间,我们也穿越一下,我做汉武帝刘彻,你做卫子夫,我的皇后......” “得,谁愿意做卫子夫啊?”小菲急急忙忙的抢断他的话:“卫子夫最后是被逼得自杀的,我才不想落到那样的一个惨状,我还是做还珠格格小燕子吧; 。” “哦,那我岂不是要当短命的五阿哥?”谭唯仁说到这里没劲了,然后意兴阑珊的说:“算了算了,还是先租车去转悠一圈吧,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 “租车去转悠?那不是走马观花?” 葛小菲真是服了他了,随即拉了他的手道:“跟我来,我们先去秦王宫转转,去走走刘彻和卫青当年踩过的99级台阶。” “喂,我们还没有买票呢,”谭唯仁即刻喊住她:“那边是卖票的窗口,我们先去买票吧。” “买票?”小菲瞪了他一眼,“谭大人,作为一名资深狗仔,如果到横店这地方来还要买票,那是对狗仔的侮辱,我们从来都不需要买票的。” 好吧,谭唯仁承认,这葛小菲平时看也斯斯文文的,这会让到横店,她倒是来精神了,刚刚还在嚷着胀得痛,这会儿却对偷进秦王宫来兴趣了。 谭唯仁以为她认识这里的门外或者有熟人什么的,可哪里知道,她拉着他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好不容易绕道后面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用手指着一处矮点的围墙说:“看见了吧,就从这里翻墙进去,这地方在宫里也是一个僻静的死角,没有人能发现的。”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汗颜,忍不住提醒她:“小菲,门票不用多少钱,我们就是进去参观一下,我觉得......” 谭唯仁的话还没有说完,葛小菲已经跳跃起来,一手抓住旁边的树干,一手攀住那墙壁凸出来的砖头,稍微用力,突突突的就翻到墙上去了。 谭唯仁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就问:“难道你们在横店探班就都是这样的,翻檐走壁的去拍摄?” “可不,”葛小菲没在意的回答,用手指了下头顶道:“你还不赶紧上来,等下那蚊子就全都扑你脸上来了,你这马上就要变成丑男了。”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抬头,果然看见很多蚊子在头顶上嗡嗡嗡的飞舞着,轰炸机似的,于是不再犹豫,学着她的样子,稍微用力,倒也跟着她爬上墙壁去了。 跟着她翻进去,这地方果然很安静,他和她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其实这种小时候玩过的逃票游戏,现在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玩起来居然还是如此的刺激。 小菲牵了谭唯仁的手,轻车熟路的带着他朝前面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咚咚咚跑步的声音,随即还听到有人在喊:“王爷,不好了,xxxx贵妃小产了,流了好多血......” 随着声音,视线里即刻闪出一个身穿汉朝宫廷太监装的男人快步的跑向一个宫殿式的的庭院,小菲即刻拉着谭唯仁朝后面一闪,隐身到一棵大树后面。 “糟糕,里面在拍戏呢。”小菲对谭唯仁吐吐舌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啊,我在来之前忘记跟以前的狗仔打听横店这边的情况了,这会儿,估计不能自由自在的在里面穿梭了; 。” “没事,”谭唯仁并不在意的说:“不能自已穿梭就不能自已穿梭呗,我们就隐身在里面,偷偷的看他们拍戏也好。” 小菲点点头,觉得谭唯仁还挺能适应这突变的环境的,于是俩人就赶紧缩都树后蹲下来,朝前看,结果发现一个身穿蓝色袍子却披了个白马褂的王爷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谭唯仁以为那王爷跑出去这地方就该清静了,那知道那王爷才跑到院子里就停住了,然后又垂头丧气转身朝宫殿走去。 谭唯仁略微有些不解,忍不住低声的问小菲:“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刚刚那贵妃死掉了,所以他看都懒得去看她了?” “噗......”小菲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即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随即看着谭唯仁道:“他刚刚因为匆忙,穿错马褂了,当然ng了,得重来。” “哦,”谭唯仁恍然大悟过来,原来人家这拍戏呢,什么服装道具等都有讲究的。 又等了几分钟,那个王爷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这一次他倒是没有穿错服装,不过走到门口又不小心给摔了一跤,直接把他头上的假发给摔了好远。 估计是要拍的剧里没有这个镜头,所以他又被ng了一次,不得不捡起那假发朝回走,路上还烦躁的嘀咕了句:“早知道就不接这破戏了,演个短命的王爷,偏偏屁事儿还特多。” 谭唯仁听了他的自言自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是第一次偷看人家演戏,所以觉得特别新鲜好玩,倒是兴致勃勃的。 可葛小菲对这些个演戏的场面早就麻木了,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了等这场戏给演完,她蹲得脚都麻木了,最后干脆顾不得地上有泥土脏,直接一屁股坐那里了。 好在出门前,她和谭唯仁都在露出来的地方,比如手和脖子脸等涂抹了防蚊花露水,多少还管点用,蚊子的确在他们周围飞舞着,不过还是不敢朝他们身上撞。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这场王爷去看什么流产贵妃的戏终于拍摄完了,一帮人全都撤离这里,迅速的去下一个地方拍摄,至于是不是拍摄贵妃流产后王爷生气或者发怒或者暗自高兴的情节,那就不得而知了。 刚刚还热闹的宫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小菲拉了谭唯仁的手走进去,果然还是有古代的味道,那雕花的架子床,粉色的帐幔,绣着象征富贵牡丹的被套等,恍然间,给人一种穿越到清朝的感觉。 “小菲,我们这是王爷和王妃吗?”谭唯仁站在这样一间卧室里,看着那些古代的东西,再看看自己身上现代的服装,一时间只觉得不伦不类的。 小菲忍不住笑了一下,而这一笑,拉扯着她的神经,胸前那堆砌成的山峰就愈发的胀痛,甚至,还有乳汁溢出来浸湿了她的大可爱。 谭唯仁见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再看看她那胸前隐隐约约能看见的湿润,即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就拥着她,坐在这用来拍戏的床边,用手解开她衣服的纽扣,再慢慢的蹲下身去,像个婴儿那样贪婪的吮着她甘甜的乳汁。 葛小菲忍不住瞪他一眼,“谭唯仁,你这要出来度蜜月是不是一场阴谋?就是想要抢你儿子的粮食吃?不想和他分享?” 谭唯仁就笑,朝她竖起大拇指,表示她真聪明,连他这点小把戏都看穿了,他就是嫉妒儿子天天霸占着她,他也想好好的独自霸占她几天; 小菲见他还得意的笑,忍不住用手去揪他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小气,和自己的儿子都吃醋?儿子长大了要知道你抢过他的粮食,他不定......” “等他长大了,知道也没有用了,”谭唯仁毫不在意的说,“大不了,他跟我学,也抢他儿子的粮食吃。” 小菲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就问了句:“你这,是不是跟你父亲学的啊?” 谭唯仁正狼吞虎咽的动作当即就停了下来,略微抬眸,望着自己的女人,沉思半响,随即闷闷的回答:“不知道,我妈没跟我说过这事,我爸就更加没有说起过了。” 小菲听了这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妈在你一两岁的时候跟你说过你也不定记得啊,你大了她好意思跟你说吗?你爸呢,打死也不会把他曾偷过你的粮食吃的事情告诉你的吧?” 谭唯仁就点点头只是笑,认为完全有这种可能,然后不和小菲讨论这个话题,再次含住粮仓口,继续享受从儿子那里抢来的美食。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长,也就十多分钟而已,小菲虽然懊恼他三十二岁的男人跟个婴儿样,不过在被他狼吞虎咽之后,那地方倒是柔软了下来,不再胀痛了。 小菲长长的松了口气,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正要和谭唯仁一起出去,突然听见外边传来脚步声,他们心里一慌,即刻迅速的朝床上一钻,然后用那长长的拖地的床单把前方遮住,还没有来得及找个好的姿势趴着,门就被推开了。 因为躲在床下又被布帘子遮住,所以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外边有人烦躁的说:“哎呦,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三天前的一出戏,现在居然要重新拍摄,你不嫌演得累我们还累不是?” 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微烦躁的说:“这能怪我吗?我明明都演好了的,谁知道当时那发型师把假发给我戴错了,这明明是汉朝时期的戏,偏偏给我弄了个唐朝的假发上去,我还累呢,这补拍还没工资......” 谭唯仁在床底下听了忍不住想笑,偏偏又不能笑,于是只能死死的咬着牙齿,抓紧小菲的手,俩人忍着笑,坚持着等这帮人在这里把戏演完。 偏偏前天不知道是什么戏,只听见有人朝床上躺,然后有人在喊王爷什么的,又有人在求情,还有人在嘤嘤哭泣。 总之,他们不知道这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根本看不见,听也听不出个来龙去脉,只知道有人一边哭一边在诉说着什么,好似很委屈似的。 谭唯仁开始还听得非常的有劲,渐渐的就没啥兴趣了,后来只觉得这样趴着非常的难受煎熬,不由得在床底下做起祷告来,希望这帮人赶紧把这戏给演完。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其实并不是很久,大约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这群人总算是忙完了,然后大家一窝蜂的全都走掉了; 谭唯仁和小菲在下面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一点声响都没有了才爬出来,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不由自主的相识一笑,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走出了这个宫殿,因为担心别的地方也在拍戏,所以不敢随便闯入,每次在要进去前,总是想要观察会儿,确认没有拍戏什么的,才赶进去看一看。 终于来到了谭唯仁梦寐以求的汉武帝刘彻和卫青所曾踩过的99级台阶,他兴高采烈地的牵了小菲的手去一级一级的踩着,还笑言他是汉武帝她是卫青。 “我是个女的,”小菲见他得意忘形,忍不住在一边提醒着他。 “哦,那你就是卫子夫,”谭唯仁没怎么在意的说,“反正只有卫青和卫子夫在这台阶上踩过呢。” 葛小菲撇撇嘴:“那你还不如说我是陈阿娇算了,刘彻还曾为阿娇打造了一间金屋子呢。” “你怎么能是陈阿娇呢?”谭唯仁赶紧给她纠正着:“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如果我是帝王,你就是那皇后才对,刘彻的皇后是卫子夫好不好?” 小菲就叹息一声的提醒着他:“卫子夫是刘彻的第二个皇后,第一个是陈阿娇,只不过陈阿娇没有当几年皇后就被打入冷宫去了。” 谭唯仁听了小菲这样一说,于是只能哀叹一声道:“如果我是刘彻,我老了肯定不会像他那样糊涂,居然把自己的老婆给逼死,”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道:“当然,我也不会娶那么多的女人,老婆,其实有一个就够了,那么多,他也不嫌麻烦。” 葛小菲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就笑,不再和他争论汉武帝的事情,其实她知道谭唯仁一直很敬佩汉武帝,只是他不太清楚刘彻的后宫,还以为刘彻是一位多么专情痴情的人呢,因为他误以为刘彻只有一个皇后。 俩人在秦王宫里转遍后,天也渐渐的快黑了,于是就想着要出去,虽然没有买门票进来,但是出去的时候却是不会查票的,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最后一个地方有些偏僻,好像是拍摄汉武大帝时用来做的平阳府什么的,小菲觉得没有进去看的必要了。 可谭唯仁却说,既然进来了,那还是进去看一下吧,什么叫把秦王宫走遍,不就是每个角落都走了一下吗? 于是,他们俩就又走了进去,没有看见人,所以直接走进去,小菲觉得里面没什么看的,于是决定在外边坐下来休息,让谭唯仁一个人到后面去看看就成了。 刚坐下,突然听见外边有脚步声传来,她即刻朝旁边厚重的窗帘后面一闪,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却是朝另外一边厚重的窗帘一闪。 她正在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门外接着又跑进两个人来,手里拿着‘木棍’,在房间里随便扫视了一下,随即扬起木棍就朝窗帘后面狠狠的挥舞下来! “哎呦,”小菲忍不住大喊一声,随即蹲下身去,哪知道那俩人还继续的打,小菲只能用手捂住头,寄希望这俩人赶紧打完; “喂,你们怎么回事?”另外一边窗帘里的人跑出来,即刻喊住这两个挥舞着‘木棍’的人,“我在这里呢,你们怎么朝那边打?这戏究竟怎么演的?你们不怕ng我还不愿意ng不是?” 这两个人稍微楞了一下,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可相互看了一眼,又觉得不对啊,刚才他们明明是打倒人了的啊? 谭唯仁原本在后面转着,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声响,即刻跑了过来,看见两个人手里拿着那么粗的木棍,另外一个人正对那人吹胡子瞪眼的。 而不远处,正有人在喊着怎么回事,哪里跑出来的群众演员?为什么还穿着现代服装,我们这是拍古装戏好不好?做群众演员也要有点基础常识是不是? “群众演员你个死人头啊,我老婆呢?”谭唯仁对那刚刚跑过来的死胖子低吼了一声:“我老婆刚刚还在这里的,你们是不是把她喊出去了?” “刚刚还在这里?”两个手里拿着木棍的人即刻反应过来,赶紧拉开另外一边的窗帘,这才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一个已经被他们打得昏迷过去的胖女人。 “小菲!”谭唯仁大叫一声,即刻蹲下身去摇晃着:“小菲,醒醒!小菲,醒醒啊!” 大家都吓了一大跳,两个拿木棍的人即刻看了看手里的木棍,然后一齐递给那胖子,小心翼翼的道:“这是道具组递给我们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木棍——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人给打死!” “什么打死,应该是晕过去吧?”这个胖子估计是副导演什么的,也跟着着急起来,看着蹲在那不停喊小菲的男人,终于咬牙拿起手机叫来了剧组的临死医生。 剧组的医生一般都是外科,配备给剧组做及时处理简单的伤口用的,他来查看了一下小菲的情形,没发现有伤口,随即摇摇头宣布:“估计是被打成脑震荡了,赶紧送医院,要照ct才知道。” “脑震荡?”谭唯仁吓坏了,忍不住对这几个人大声的吼着:“你们为什么下手那么重?” 胖子副导演有些不高兴了,“我们这拍戏呢,谁让你们没事窜上来的,我们没有找你们的麻烦耽误我们演戏的进度,你们居然还反咬一口了。” “演戏怎么啦?演戏就可以下这么重的手打演员吗?”谭唯仁当即就火大了,忍不住用手指着这胖子警告着:“你最好祈求她没事,否则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胖子估计也被他骂火了,正欲张嘴回骂回去,那导演却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了,当看见是谭唯仁时,忍不住脸色微变,低声的开口:“谭总,还是先送医院吧,别的事情等我了解清楚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谭唯仁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刚好有人抬了担架过来,他赶紧把小菲抱起来放担架上,然后和大家一起送外边的车上去。 葛小菲一直昏迷着,剧组的车送去医院的途中都没有醒过来,谭唯仁着急得不行,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低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小菲,你醒醒,小菲,你醒醒......” 当然是没有醒,一直送到医院急诊科,直接送进了急救室,然后,急救室的门迅速的关上,把谭唯仁关在了门外; 谭唯仁在门外后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这度的什么狗屁蜜月啊,他明明只是想要体验一下她做狗仔的辛苦,谁知道糊里糊涂的跑进秦王宫,居然还莫名其妙的看人家演戏来了。 看人家演戏也就算了,谁知道到最后,小菲居然莫名其妙的被那些混帐演员给弄错了,而且还被打得人事不省了。 谭唯仁在急诊室门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好在没有多久,急救室的门被拉开了,他即刻迎上前,语无伦次的喊着:“医生,小菲她......我老婆她......醒过来没有......她没事吧?” “她情况不算严重,”医生一本正经的开口,,“不过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们给她照了ct,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估计不会有后遗症,但是恐怕还是要观察一两天。” “哦,谢天谢地,不算严重就好,”谭唯仁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即又追问了句:“那她醒过来没有?” “目前还没有,要送到病房里去等,”医生说话间已经把住院通知单递给谭唯仁了:“去办住院手续吧。” 谭唯仁点点头,只能拿了单子去办理住院手续,心里却在不断的祈祷着,希望葛小菲能早点醒过来,因为只有醒过来她才能告诉他哪里不舒服哪里痛之类的。 等谭唯仁办理好住院手续后,葛小菲已经被护士给送到病房里去了,因为是临时住院,又住不了两天,另外已经着急得六神无主的谭唯仁居然忘记找院长要豪华病房,医生给葛小菲安排了一间三普通病房。 谭唯仁当即就皱眉,忍不住又去找护士长,可护士长说目前没有豪华单人病房,就普通单人病房也没有,何况他就住一两天,其实完全可以不用住院,住观察室都可以的,已经给到他照顾了。 谭唯仁当时气得无语,可在国外养成的绅士风度又让他无法张嘴骂人,万不得已,只能回到病房,发现躺在床上的女人还没有睁开眼睛醒过来。 于是,他又跑去问主治医生,医生说经过检查没什么了,如果还没醒过来,那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她本人不愿意醒过来之类的,你说点刺激她的话试试看。 谭唯仁听了这话,稍微沉吟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跑回葛小菲的病床边,对于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女人,不由得又着急起来。 刺激她的话,什么样的话才能刺激到她? 婚姻,他一下子想起来了,葛小菲说她在嫁给他之前,相亲不下100次,由此可以看出,她把婚姻看的是多么的重要。 于是,他顾不得房间里另外两张病床上有病人,也顾不得另外两个病人的家属也在房间里,他就那样对着床上的女人大声的喊着:“葛小菲,如果你还不醒过来,我明天就回去另外找女人结婚,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京城四少的陆振东,我也不可能那么痴情的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我要变心,你再不醒过来,我立刻马上就变心,我比那汉武帝刘彻还要无情,我明天就回去另外娶老婆.......” “你敢!”随着这声你敢,病床上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满脸怒气的瞪着被她出声震楞的男人,也忍不住低喊着:“谭唯仁,你要敢去娶别的女人,我即刻马上就回去带着你的儿子改嫁,我们俩比赛一下,看是我先嫁掉还是你先娶到?” “小菲,你醒了?”谭唯仁高兴得热泪盈眶,忍不住蹲下身来,用手捧着她的脸,喜极而泣的颤抖着:“小菲,你把我给吓死了,我以为,我沾上陆振东的晦气了,我......” 谭唯仁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床边坐下来,把这个刚醒的女人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哽咽着开口:“小菲......我担心死了,我恨不得......代替你去昏迷......” 葛小菲眼眶里的泪水几乎在瞬间滑落下来,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歉意,她没有想到,她只身恶作剧的‘昏迷’了一下,居然就能把他给吓成这样; 她伸出双手反抱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因为激动的眼泪,半响才略微有些哽咽的道:“唯仁,我没事了,我们走吧,我不想住院,一点都不想住院。” “可是......医生说要观察两天的啊?”谭唯仁松开她的肩膀,低眸注视着怀里的女人,用手理着她被泪水打湿了凌乱的头发:“你真的确定......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小菲用手推开他,随即下床来蹦跶了两下道:“你看,这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吗?” “那好吧,我这又去办理出院手续,”谭唯仁轻叹一声,接着拿了她的病历转身朝病房门口走去。 小菲看着谭唯仁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昏迷,那两根演戏的‘木棍’其实是略微有些硬的塑料棍子,根本就打不到多痛的。 她之所以‘昏迷’,实在是因为她太想小吉吉了,虽然这才分开一天,可她就想得不得了,于是就想着借昏迷之际,然后把谭唯仁给吓一下,等明天她再‘没事’出院了,然后就打道回府,不再想着度蜜月什么的了。 可谁知道,谭唯仁居然被她的昏迷给吓成了这样,她再也不好意思装下去了,好吧,既然他那么想要和她度半个月的蜜月,她就——还是陪他去吧。 谭唯仁很快办理好了出院手续,然后来牵了小菲的手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已经是深夜,不得已,只能在附近找宾馆住。 小菲还说不住宾馆,我们翻进清宫苑去住算了,里面有的是那些皇后王妃们住的厢房,而且还有皇帝住的龙床呢,现在他们不演戏,里面是空着的,我们想住哪间住哪间。 谭唯仁即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打死我都不跟你一起翻墙进去了,万一进那清宫苑又遇到拍摄某个王爷大臣满门抄斩什么的怎么办?岂不是要把我们俩当群众演员给抄斩了?” 小菲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这群众演员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再说了,人家演清朝的满门抄斩,他们俩穿成这样,怎么着也不像清朝人吧? 好吧,不翻墙进去就不翻吧,既然他提议要住宾馆,那就只能住了,小菲终于妥协,其实她今天也折腾得够累的了。 最终是住的贵宾楼,这是横店影视城的官方直属酒店,据说剧组里有大明星入住了总统套房,所以他们只能住豪华套房了; 葛小菲做狗仔不下十年,来横店也不下三十次,路过贵宾楼也不知道多少次,以前却是从来都未曾入住过。 虽然说贵宾楼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但是贵宾楼却是最多明星入住过的酒店,很多人以能入住曾经刘天王或者或者神仙姐姐入住过的房间为荣。 “小菲,我们这房间以前谁入住过啊?”谭唯仁一边从行李箱里找睡衣出来一边问站在身边打哈欠的女人。 “不知道啊,谁关心这个呢,”小菲不在意的回答,见他把睡衣找出来,即刻接了过来,转身朝浴室走去,在门口还丢下一句:“我又不是追星族。” “你还不是追星族啊?”谭唯仁忍不住反驳着她:“月娇说,你曾经还追过她,让她脚都跑崴了呢。” “我那是帮人家追的,”葛小菲淡淡的回答:“谁让她当明星呢?全国人民那么热爱八卦新闻,而我只不过是为了全国人民的八卦新闻贡献我的一份力而已,这和我自己是否追星没有半点关系。” “哦,好吧,”谭唯仁拿了睡衣跟着她走进浴室来,“幸好你不追星,否则的话,我岂不是成了你心目中某个偶像的代替品了。” 小菲瞪大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很自然脱衣服的男人:“谭唯仁,你做什么?” “洗澡啊,”谭唯仁很自然的回答:“这里是浴室,除了洗澡还能做别的吗?即使要做,恐怕也得先洗干净才行,今天抱你时差的累死。” “谭唯仁,你的意思是嫌我胖了?”小菲当即瞪眼。 “哪里啊,我的意思我应该锻炼身体了,”谭唯仁赶紧狡辩着,过来帮她解衣服上的扣子,“老婆,你才多重啊,130多斤而已嘛,一点都不胖,我觉得刚刚好,这样肉肉的身材摸起来手感才好。” “你摸过几个女人?”小菲眉头一皱:“只有经过比较才知道好坏吧?” 谭唯仁一惊,即刻知道自己犯了语法上的错误,这做狗仔的人,据说文学不一定好,写小说散文什么的不行,不过抓语句的毛病却是一流的。 “我说的是才好,不是最好,最好才是经过比较得出的结论,才好不用比较的。”谭唯仁即刻反应过来,迅速的转移话题道:“这酒店的浴缸坚决不能用,沐浴露洗头水什么的我们都有带......” 小菲终于没有和他继续争论胖瘦的问题,因为谭唯仁这厮居然死不要脸的用沐浴露在她身上抹,而他的手从她的身上滑过,就好似一股电流迅速的从她的体内窜过一般,溅起一路的火花。 小菲忍不用手去推他,当然推不开,于是就拿了花洒给他身上洒水,他即刻朝旁边闪,她跟着追上去,却因为一下子追得太急,而他躲闪不及,最终被她扑倒在旁边的榻榻米上...... 她浑身是沐浴露泡泡,他浑身是被她用花洒浇上的水珠,两人就那样贴在一起,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当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顺势伸手扣住她的臀部......; ------------ 非婚得以40 谭唯仁和葛小菲因为在横店受了惊吓的缘故,于是即刻放弃了在横店继续逗留的打算,什么清宫苑,清明上河图等等,全都放弃。 离开的时候,谭唯仁还说以后再也不来横店了,来一次就胆战心惊,以后想起估计都心有余悸,留下阴影了。 葛小菲则笑着说,她觉得这是她所有来横店最美好最幸福的一次,因为住了豪华的大酒店,还巧合的当了一次演员,哪怕是被挨打的演员,而且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总算是混了一次演艺圈。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她居然没有被蚊子咬,而且脸上连一个红点都没有,这就足够她在那帮狗仔朋友们面前炫耀的了。 横店不能逗留,直接奔下一站,介于是9月的缘故,所以他们的第二站安排在了北方,也就是青海枳。 其实葛小菲是想去西藏的,虽然说作为狗仔的她全国各地几乎都跑了个遍,但是西藏她还真没有去过,所以当谭唯仁提议去北方时,她首先想到了大西北的西藏。 不过当她说出西藏两个字时,谭唯仁即刻就一口否定了:“西藏那地方海拔太高了,很多人都有高原反应的,万一我们去了,你高原反应我可以背着你走,我高原反应了你怎么办?能背动我吗?” 小菲望着他那一米八的个子,想着他那150斤的体重,即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就不去西藏了。汤” 于是谭唯仁就选择了西宁的青海湖,说这地方也是大西北,海拔两千多,只要没有心脏病肺气肿什么的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高原反应,而且,也能欣赏到西北美景。 因为是9月到的西宁,湖边大片的油菜花早已经看不见了,他们错过了最美的时节。 谭唯仁有些高原反应,虽然海拔才二千二百米左右,但是他一到西宁就觉得头晕,总觉得自己感冒了似的; 于是,小菲就建议立刻回去算了,可谭唯仁说他能坚持,因为攻略上说了,一般两三天就没事了,何况他的身体很好。 好吧,既然谭唯仁坚持,小菲也不好强行要求回去,谭唯仁感冒了,第一天吃了自己带的感冒药,以为第二天就能好。 可谁知道,第二天他的感冒不仅没有好,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不得已,小菲就押上他去了西宁的一家医院。 说是高原反应,只不过比一般人严重些,估计吃药没什么作用,于是给他挂了点滴,而且还说要连着挂三天才行。 小菲和谭唯仁听了这话,旅游度蜜月的心情全都没有了,心里只懊悔来了青海,早知道,就在上海附近转转也成啊? 实在不行,去三亚也不错啊,谁昏了头啊?没事居然还往高原跑?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于是,谭唯仁一边挂点滴就一边对身边的小菲说:“老婆,对不起,我犯了方向性错误,等我好了,即刻马上就南下,这北方,肯定跟我犯冲。” 小菲听了这话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要回去应该一到这里就回去,我们来这都四天了,你都挂三天点滴了,这好不容易高原反应都消失了,还回去,那岂不是跑青海来就是为了遭罪?” 谭唯仁即刻不啃声了,貌似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这高原反应的罪不遭都遭了,怎么着,也还是得看看这里的景点才走吧,要不,亏不亏啊? 终于,第五天,谭唯仁的高原反应完全的消失了,头晕头重等都没有了,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宣布去各景点了。 西宁的各景点胡杨这里就不啰嗦了,因为一写的话,众亲们又会说,哎呦,这些百度中都可以看到的,你就别凑字数了。 好吧,胡杨就把西宁祁连等所有的景点全部都省略了,去过青海的孩子们自然知道那里的美,没去过的,可以去问度娘,度娘肯定比胡杨知道的多。 总之,一句话,葛小菲和谭唯仁在当地租车,用了三天的时间把西宁各景点转遍,最后一程,是他们自行车环游青海湖。 到西宁旅游,当然免不了骑自行车环游青海湖,而湖边的西海镇,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地,当然,这里还有王洛宾创作《在那遥远的地方》的金银滩大草原。 小菲和谭唯仁是在西海镇的一家自行车俱乐部租的自行车,当时老板见他们只有两个人还好心的提醒他们,说这个环湖骑自行车旅游最好是组成一个团体,这样人多相互有个照应,你们才两个人,万一两个人都摔倒了或者遇到个啥情况的怎么办? 可谭唯仁和小菲坚持要俩人骑车,说他们俩是夫妻,只想享受俩人在一起的那种时光,何况跟一群人在一起,也就破坏了度蜜月的那种心情了。 最终老板拗不过他们,还是租了车给他们,原本小菲和谭唯仁想骑公路赛车的,可老板说公路赛车坐姿靠前不利于背东西,另外也容易坏,修理起来比较困难,他们又只有两个人,没有后援车,个人的装备和修车工具以及食品和水都得自己背上,很辛苦。 最后,在老板的建议下,他们俩选择了山地赛车,用老板的话来说,就是山地赛车虽然重一些,骑行也慢一点,但车身扎实,不容易坏,而且坐姿没那么累,有利于背负东西骑行; 当然,这老板人其实也极好,见他们取了车准备上路,还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些,注意安全,同时把手机号留给了他们,让他们每到一处就给他发条短信,这样方便他知道他们的情况。 第一天非常的顺利,全是水泥公路,虽然路上有20公里爬坡,不过通过那段路之后就全都是平地了,何况谭唯仁和小菲骑自行车都是行家里手,所以一天下来倒也不觉得累,路上还停下来照了不少的照片。 晚上他们住的是帐篷宾馆,这是他们俩有史以来第一次住这样的宾馆,稀奇而又刺激,只可惜有诸多不便,比如洗澡什么的,当然,为了保持体力,蜜月中最重要的一环缠绵悱恻他们在帐篷宾馆里就免除了。 是在第二天傍晚遇到冰雹的,白天的一路上风景太好,小菲和谭唯仁留恋风景,贪恋拍照,所以几乎是骑一段路又停下来,停停走走的。傍晚时分,在过了一段风景之后,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大风和黑云几乎是突然而至,而随着大风和黑云袭来的居然是冰雹。 他们没有后援车,而且刚好他们所在的这段路上毫无任何躲避的地方,冰雹就那样霹雳巴拉的朝他们砸下来,砸在头盔上叮叮当当作响。 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俩只能迎风而上,咬着牙齿往前面骑车,寄希望能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土堆也行。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他们自己的山地车,偏偏那大风是从他们前方吹来的,于是就造成了他们逆风而行,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小菲最先下车,朝谭唯仁喊着:“唯仁,我骑不动了,” 谭唯仁即刻从车上下来,丢开自行车来到她身边,迅速的拉着她朝前面跑,跑了好久,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小土堆,然后俩个人拥抱着躲在土堆后面。 大风一直肆虐的吹着,冰雹依然无情的砸下来,小菲依偎在谭唯仁的怀里,此时他们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戴了钢盔。 只是,冰雹有些大,砸在身上也还是有些痛,可总比砸在头上好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一个多小时后,冰雹终于是停下来了,不过风依然非常的大,他们回到刚才自行车处推上自行车,却是无法骑行,只能推着自行车艰难的前进。 俩人推着自行车,想到刚才被冰雹砸得的狼狈样,瞬间都有些垂头丧气了,觉得这骑自行车环游青海湖,远没有在网上看到人家所写的游记那么美。 小菲有些泄气了,于是忍不住对谭唯仁说:“要不,我们还是别环游青海湖了,反正环游青海湖要四天,我们刚骑了一半,倒回去骑和朝前骑路程差不多,而倒回去就是顺风,完全可以骑着车走,没必要推着车这般艰难的逆风前行。” 谭唯仁听了她的话眉头皱了皱了皱,正欲开口,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徒步朝圣的信徒,此时,他正逆着风一步一磕头的前进着。 小菲推着车久久的注视着那信徒,随即又道:“我们还是继续推着车前进吧,逆风就逆风,人生一辈子哪里来那么多顺风顺水呢?我相信明天肯定不会再遇到这样恶劣的天气了; 。” 谭唯仁就笑了,在她身边,一手推着自己的山地车,一手过来帮她推着山地车,轻声的道:“骑自行车环游青海湖是我大学时的一个梦想,而今终于来到青海湖了,我一定要把剩下的路骑下去,哪怕明天还是这样恶劣的天气,我就是推着自行车,走都要走完全程。” 小菲扭回头看看那已经被她们超越了的朝圣信徒,又看看他,随即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点点头,慎重的道:“好,我陪着你,我们就是推着自行车走,也要把剩下的行程走完。” 这个夜晚,因为大风一直不停的缘故,他们推着自行车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晚上零点的样子,才走到休息地,不过他们走到休息地时,风也渐渐的小了下来。 第二天,其实是他们骑车环湖的第三天,果然如小菲说的是艳阳天,这一天的行程是景观路段,而且转入其中一段青藏公路后,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的心情也就随之变好起来。 当然,第四天也依然是好天气,他们俩终于在经过了各自煎熬后以最后20多公里的下坡路回到了西海镇,顺利的把自行车骑回了租车行。 老板见到他们俩非常高兴,说前天收到他们的消息知道他们俩遇到大风和冰雹,把他给吓坏了,后来知道他们没事了才放下心里,现在见他们平安无事的归来,他的一颗心总算是完全的落下去了。 小菲和谭唯仁就非常的感动,然而他们俩因为在青海呆得太久,而骑自行车环游青海湖又很累的缘故,剩下的蜜月行程也不想去了,于是俩人决定从西宁直接回上海的家。 飞机上,小菲翻着手机里儿子的照片,再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男人,想到和他在青海湖边遭遇冰雹时他把她紧紧的搂抱在怀里不让她被冰雹砸到的情形,心里,就逐渐的涌上一股陌生的悸动 她伸出手去,把自己的手背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只是刚刚碰触到,他就反手把她的手给握住了,然后,紧紧的攥紧在手心里。 她不由得侧过脸去,刚好遇到他睁开眼睛,视线在空中接触,他微微一笑,柔声的道:“小菲,谢谢你!” 谢谢你曾相亲不下100次都没有和别的男人牵手,谢谢你第一天见到我时就跟我说要和我结婚,谢谢你在那时那刻有那股不顾一切结婚的冲动 谢谢你,在我人生遭遇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牵着我的手和我并肩前行。 谢谢你陪我去环游青海湖,圆了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谢谢你在狂风冰雹中和我并肩前行 我相信,爱,能够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完) --- ps:亲们,葛小菲和谭唯仁的番外写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接着写的是周非池和嵩云衡的番外,不会太长,也就几万字而已,新坑会在周非池的番外后开始填坑,谢谢大家!; ------------ 纵横云池间 冠华居言情永久网址,请牢记! 简介: 她为了父亲的势力,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一对无爱的婚戒,套在了他们的无名指上。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在外花天酒地,她并不在意; 她的生活工作,他也从不关注; 曾经,他们以为可以这样各自相安无事的度过一生媲。 然而,当一个严重的任务摆放在他们跟前时, 他们才终于正视这段几乎要被他们忘记的婚丫姻 ....... 正文: 嵩云衡戴眼镜,不过她并不是近视眼,而是少见的远视,平日里不看书什么的,她一般不戴眼镜,因为走路看远的地方还是很清晰,但是看书,尤其是字体比较小的书,她必须戴眼镜,因为物体越近,她越看不清楚。 时年六月,她和周非池结婚四周年的日子。 南方的夏天总容易下雨,不,准确的说,是南方的夏天总是容易有台风和暴雨。 前两天手机里就有短信提醒,说台风即将来临,早上出门时都还没什么征兆,不过她依然还是给自己的包里装了一把伞。 台风是中午在滨海登陆的,随着台风一起到来的还有暴雨,十年难遇的台风和暴雨,肆无惮忌的肆虐着这座南方的城市。 好在下班时台风和暴雨都小了,不过天空依然有些暗沉,她勉强撑开伞,然后就那样慢慢的朝家里走。 按说下班应该开车或者坐车回家的,偏偏她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略微有些尴尬,不远也不近,就一站半的路程而已。 坐车吧,坐一站路得往前面再走半站路,坐两站路,得倒回来再走半站路,而打出租车呢? 一般下班时就是交通高峰期,公交车挤不上那和她关系不大,因为她的情况坐公交车没什么必要,打出租车呢? 出租车当然也很难打,最关键的是,等她拦到出租车,她估计走路也就差不多到家了。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了,在这里上班三年,而这三年,她一直都是这样走路上下班的,而她的车,一般不去别的地方,几乎就放在车库里不动它。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这四年她的日子可以说是不咸不淡,甚至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不过,相比较于她的风平浪静,周非池的生活显然要多姿多彩多了,这不,前面的报摊上,一本时尚杂志,最显眼的位置,就摆放着周非池携新欢林馨儿参加某商业活动的派对; 路过公交车站台报刊时,恰好同事王八卦在买报纸,估计是没零钞坐公交车,看见她时,忍不住扬了一下那本杂志,嘴角自然的露出嘲讽的味道。 她直接选择无视,就那样轻飘飘的从王八卦的跟前走过,白浪费了王八卦扬杂志的精力,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讽刺了两句。 她依然装耳聋没听见,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关于周非池,关于他的新欢,她从来就没用任何的兴趣。 其实,在滨海,早在五年前,在她嫁给周非池的前两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周非池,而是周非池的哥哥季非墨。 那个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偶尔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时常能看见的人是季非墨,他换着女伴参加这样宴会那样派对,甚至还和当红明星林宝宝关系甚密。 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然而,就在他们取消婚礼三天后,周非池来找她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亮的刺眼的钻戒,还有他真诚的微笑以及诚心的道歉。 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真的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他说对不起,当时我糊涂了,因为我太在意我那两个小侄女,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说了很多个对不起,而且就单膝跪在那里跟她求婚,身后是她刚下班的同事,身前是帅气如王子的他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敞篷车前。 她承认,她只是普通平凡的一枚俗女人,在周非池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下,在同事们热情的高喊着‘答应他’的情况下,她的的确确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后来,没有再订婚了,而是直接结婚的,而结婚的事情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因为周家找了婚庆公司,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打点,她只不过是穿着婚纱去做了新娘而已。 结婚的前一晚,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很多,告诉她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嫁给周非池后她不只是有一个公公婆婆,而是有两个公公婆婆,因为还有季家。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起争论,尤其是嫂子顾晓苏,因为顾嘉良的案子是她父亲查办的,顾晓苏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她说她都知道,何况真正跟她过日子的人是周非池,其它的人,她尽量少接触,即使偶尔无法避免去季家,她也是和周非池一起去,她会尽量做到多吃饭少说话的。 婚礼豪华而不奢侈,简单而不累赘,比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看上去豪华盛大,却和他们的婚礼一样简单,正是她所期盼的婚礼。 因为她信西方教,周家为了照顾她,特地去教堂举行了婚礼,在牧师面前,他们相互许下承诺,愿意和对方过一辈子,不管有任何灾难都要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生。 冠华居言情为你提供精彩言情小说免费阅读!; ------------ 纵横云池间1 冠华居言情永久网址,请牢记! 简介: 她为了父亲的势力,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一对无爱的婚戒,套在了他们的无名指上。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在外花天酒地,她并不在意; 她的生活工作,他也从不关注; 曾经,他们以为可以这样各自相安无事的度过一生媲。 然而,当一个严重的任务摆放在他们跟前时, 他们才终于正视这段几乎要被他们忘记的婚丫姻 ....... 正文: 嵩云衡戴眼镜,不过她并不是近视眼,而是少见的远视,平日里不看书什么的,她一般不戴眼镜,因为走路看远的地方还是很清晰,但是看书,尤其是字体比较小的书,她必须戴眼镜,因为物体越近,她越看不清楚。 时年六月,她和周非池结婚四周年的日子。 南方的夏天总容易下雨,不,准确的说,是南方的夏天总是容易有台风和暴雨。 前两天手机里就有短信提醒,说台风即将来临,早上出门时都还没什么征兆,不过她依然还是给自己的包里装了一把伞。 台风是中午在滨海登陆的,随着台风一起到来的还有暴雨,十年难遇的台风和暴雨,肆无惮忌的肆虐着这座南方的城市。 好在下班时台风和暴雨都小了,不过天空依然有些暗沉,她勉强撑开伞,然后就那样慢慢的朝家里走。 按说下班应该开车或者坐车回家的,偏偏她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略微有些尴尬,不远也不近,就一站半的路程而已。 坐车吧,坐一站路得往前面再走半站路,坐两站路,得倒回来再走半站路,而打出租车呢? 一般下班时就是交通高峰期,公交车挤不上那和她关系不大,因为她的情况坐公交车没什么必要,打出租车呢? 出租车当然也很难打,最关键的是,等她拦到出租车,她估计走路也就差不多到家了。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了,在这里上班三年,而这三年,她一直都是这样走路上下班的,而她的车,一般不去别的地方,几乎就放在车库里不动它。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这四年她的日子可以说是不咸不淡,甚至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不过,相比较于她的风平浪静,周非池的生活显然要多姿多彩多了,这不,前面的报摊上,一本时尚杂志,最显眼的位置,就摆放着周非池携新欢林馨儿参加某商业活动的派对; 路过公交车站台报刊时,恰好同事王八卦在买报纸,估计是没零钞坐公交车,看见她时,忍不住扬了一下那本杂志,嘴角自然的露出嘲讽的味道。 她直接选择无视,就那样轻飘飘的从王八卦的跟前走过,白浪费了王八卦扬杂志的精力,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讽刺了两句。 她依然装耳聋没听见,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关于周非池,关于他的新欢,她从来就没用任何的兴趣。 其实,在滨海,早在五年前,在她嫁给周非池的前两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周非池,而是周非池的哥哥季非墨。 那个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偶尔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时常能看见的人是季非墨,他换着女伴参加这样宴会那样派对,甚至还和当红明星林宝宝关系甚密。 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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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然而,就在他们取消婚礼三天后,周非池来找她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亮的刺眼的钻戒,还有他真诚的微笑以及诚心的道歉。 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真的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他说对不起,当时我糊涂了,因为我太在意我那两个小侄女,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说了很多个对不起,而且就单膝跪在那里跟她求婚,身后是她刚下班的同事,身前是帅气如王子的他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敞篷车前。 她承认,她只是普通平凡的一枚俗女人,在周非池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下,在同事们热情的高喊着‘答应他’的情况下,她的的确确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后来,没有再订婚了,而是直接结婚的,而结婚的事情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因为周家找了婚庆公司,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打点,她只不过是穿着婚纱去做了新娘而已。 结婚的前一晚,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很多,告诉她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嫁给周非池后她不只是有一个公公婆婆,而是有两个公公婆婆,因为还有季家。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起争论,尤其是嫂子顾晓苏,因为顾嘉良的案子是她父亲查办的,顾晓苏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她说她都知道,何况真正跟她过日子的人是周非池,其它的人,她尽量少接触,即使偶尔无法避免去季家,她也是和周非池一起去,她会尽量做到多吃饭少说话的。 婚礼豪华而不奢侈,简单而不累赘,比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看上去豪华盛大,却和他们的婚礼一样简单,正是她所期盼的婚礼。 因为她信西方教,周家为了照顾她,特地去教堂举行了婚礼,在牧师面前,他们相互许下承诺,愿意和对方过一辈子,不管有任何灾难都要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生。 冠华居言情为你提供精彩言情小说免费阅读!; ------------ 纵横云池间3 冠华居言情永久网址,请牢记! 简介: 她为了父亲的势力,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一对无爱的婚戒,套在了他们的无名指上。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在外花天酒地,她并不在意; 她的生活工作,他也从不关注; 曾经,他们以为可以这样各自相安无事的度过一生媲。 然而,当一个严重的任务摆放在他们跟前时, 他们才终于正视这段几乎要被他们忘记的婚丫姻 ....... 正文: 嵩云衡戴眼镜,不过她并不是近视眼,而是少见的远视,平日里不看书什么的,她一般不戴眼镜,因为走路看远的地方还是很清晰,但是看书,尤其是字体比较小的书,她必须戴眼镜,因为物体越近,她越看不清楚。 时年六月,她和周非池结婚四周年的日子。 南方的夏天总容易下雨,不,准确的说,是南方的夏天总是容易有台风和暴雨。 前两天手机里就有短信提醒,说台风即将来临,早上出门时都还没什么征兆,不过她依然还是给自己的包里装了一把伞。 台风是中午在滨海登陆的,随着台风一起到来的还有暴雨,十年难遇的台风和暴雨,肆无惮忌的肆虐着这座南方的城市。 好在下班时台风和暴雨都小了,不过天空依然有些暗沉,她勉强撑开伞,然后就那样慢慢的朝家里走。 按说下班应该开车或者坐车回家的,偏偏她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略微有些尴尬,不远也不近,就一站半的路程而已。 坐车吧,坐一站路得往前面再走半站路,坐两站路,得倒回来再走半站路,而打出租车呢? 一般下班时就是交通高峰期,公交车挤不上那和她关系不大,因为她的情况坐公交车没什么必要,打出租车呢? 出租车当然也很难打,最关键的是,等她拦到出租车,她估计走路也就差不多到家了。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了,在这里上班三年,而这三年,她一直都是这样走路上下班的,而她的车,一般不去别的地方,几乎就放在车库里不动它。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这四年她的日子可以说是不咸不淡,甚至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不过,相比较于她的风平浪静,周非池的生活显然要多姿多彩多了,这不,前面的报摊上,一本时尚杂志,最显眼的位置,就摆放着周非池携新欢林馨儿参加某商业活动的派对; 路过公交车站台报刊时,恰好同事王八卦在买报纸,估计是没零钞坐公交车,看见她时,忍不住扬了一下那本杂志,嘴角自然的露出嘲讽的味道。 她直接选择无视,就那样轻飘飘的从王八卦的跟前走过,白浪费了王八卦扬杂志的精力,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讽刺了两句。 她依然装耳聋没听见,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关于周非池,关于他的新欢,她从来就没用任何的兴趣。 其实,在滨海,早在五年前,在她嫁给周非池的前两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周非池,而是周非池的哥哥季非墨。 那个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偶尔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时常能看见的人是季非墨,他换着女伴参加这样宴会那样派对,甚至还和当红明星林宝宝关系甚密。 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然而,就在他们取消婚礼三天后,周非池来找她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亮的刺眼的钻戒,还有他真诚的微笑以及诚心的道歉。 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真的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他说对不起,当时我糊涂了,因为我太在意我那两个小侄女,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说了很多个对不起,而且就单膝跪在那里跟她求婚,身后是她刚下班的同事,身前是帅气如王子的他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敞篷车前。 她承认,她只是普通平凡的一枚俗女人,在周非池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下,在同事们热情的高喊着‘答应他’的情况下,她的的确确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后来,没有再订婚了,而是直接结婚的,而结婚的事情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因为周家找了婚庆公司,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打点,她只不过是穿着婚纱去做了新娘而已。 结婚的前一晚,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很多,告诉她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嫁给周非池后她不只是有一个公公婆婆,而是有两个公公婆婆,因为还有季家。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起争论,尤其是嫂子顾晓苏,因为顾嘉良的案子是她父亲查办的,顾晓苏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她说她都知道,何况真正跟她过日子的人是周非池,其它的人,她尽量少接触,即使偶尔无法避免去季家,她也是和周非池一起去,她会尽量做到多吃饭少说话的。 婚礼豪华而不奢侈,简单而不累赘,比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看上去豪华盛大,却和他们的婚礼一样简单,正是她所期盼的婚礼。 因为她信西方教,周家为了照顾她,特地去教堂举行了婚礼,在牧师面前,他们相互许下承诺,愿意和对方过一辈子,不管有任何灾难都要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生。 冠华居言情为你提供精彩言情小说免费阅读!; ------------ 纵横云池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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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装耳聋没听见,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关于周非池,关于他的新欢,她从来就没用任何的兴趣。 其实,在滨海,早在五年前,在她嫁给周非池的前两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周非池,而是周非池的哥哥季非墨。 那个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偶尔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时常能看见的人是季非墨,他换着女伴参加这样宴会那样派对,甚至还和当红明星林宝宝关系甚密。 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然而,就在他们取消婚礼三天后,周非池来找她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亮的刺眼的钻戒,还有他真诚的微笑以及诚心的道歉。 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真的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他说对不起,当时我糊涂了,因为我太在意我那两个小侄女,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说了很多个对不起,而且就单膝跪在那里跟她求婚,身后是她刚下班的同事,身前是帅气如王子的他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敞篷车前。 她承认,她只是普通平凡的一枚俗女人,在周非池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下,在同事们热情的高喊着‘答应他’的情况下,她的的确确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后来,没有再订婚了,而是直接结婚的,而结婚的事情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因为周家找了婚庆公司,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打点,她只不过是穿着婚纱去做了新娘而已。 结婚的前一晚,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很多,告诉她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嫁给周非池后她不只是有一个公公婆婆,而是有两个公公婆婆,因为还有季家。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起争论,尤其是嫂子顾晓苏,因为顾嘉良的案子是她父亲查办的,顾晓苏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她说她都知道,何况真正跟她过日子的人是周非池,其它的人,她尽量少接触,即使偶尔无法避免去季家,她也是和周非池一起去,她会尽量做到多吃饭少说话的。 婚礼豪华而不奢侈,简单而不累赘,比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看上去豪华盛大,却和他们的婚礼一样简单,正是她所期盼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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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公交车站台报刊时,恰好同事王八卦在买报纸,估计是没零钞坐公交车,看见她时,忍不住扬了一下那本杂志,嘴角自然的露出嘲讽的味道。 她直接选择无视,就那样轻飘飘的从王八卦的跟前走过,白浪费了王八卦扬杂志的精力,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讽刺了两句。 她依然装耳聋没听见,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关于周非池,关于他的新欢,她从来就没用任何的兴趣。 其实,在滨海,早在五年前,在她嫁给周非池的前两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周非池,而是周非池的哥哥季非墨。 那个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偶尔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时常能看见的人是季非墨,他换着女伴参加这样宴会那样派对,甚至还和当红明星林宝宝关系甚密。 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然而,就在他们取消婚礼三天后,周非池来找她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亮的刺眼的钻戒,还有他真诚的微笑以及诚心的道歉。 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真的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他说对不起,当时我糊涂了,因为我太在意我那两个小侄女,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说了很多个对不起,而且就单膝跪在那里跟她求婚,身后是她刚下班的同事,身前是帅气如王子的他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敞篷车前。 她承认,她只是普通平凡的一枚俗女人,在周非池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下,在同事们热情的高喊着‘答应他’的情况下,她的的确确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后来,没有再订婚了,而是直接结婚的,而结婚的事情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因为周家找了婚庆公司,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打点,她只不过是穿着婚纱去做了新娘而已。 结婚的前一晚,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很多,告诉她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嫁给周非池后她不只是有一个公公婆婆,而是有两个公公婆婆,因为还有季家。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起争论,尤其是嫂子顾晓苏,因为顾嘉良的案子是她父亲查办的,顾晓苏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她说她都知道,何况真正跟她过日子的人是周非池,其它的人,她尽量少接触,即使偶尔无法避免去季家,她也是和周非池一起去,她会尽量做到多吃饭少说话的。 婚礼豪华而不奢侈,简单而不累赘,比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看上去豪华盛大,却和他们的婚礼一样简单,正是她所期盼的婚礼。 因为她信西方教,周家为了照顾她,特地去教堂举行了婚礼,在牧师面前,他们相互许下承诺,愿意和对方过一辈子,不管有任何灾难都要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生。 冠华居言情为你提供精彩言情小说免费阅读!; ------------ 纵横云池间6 冠华居言情永久网址,请牢记! 简介: 她为了父亲的势力,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一对无爱的婚戒,套在了他们的无名指上。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在外花天酒地,她并不在意; 她的生活工作,他也从不关注; 曾经,他们以为可以这样各自相安无事的度过一生媲。 然而,当一个严重的任务摆放在他们跟前时, 他们才终于正视这段几乎要被他们忘记的婚丫姻 ....... 正文: 嵩云衡戴眼镜,不过她并不是近视眼,而是少见的远视,平日里不看书什么的,她一般不戴眼镜,因为走路看远的地方还是很清晰,但是看书,尤其是字体比较小的书,她必须戴眼镜,因为物体越近,她越看不清楚。 时年六月,她和周非池结婚四周年的日子。 南方的夏天总容易下雨,不,准确的说,是南方的夏天总是容易有台风和暴雨。 前两天手机里就有短信提醒,说台风即将来临,早上出门时都还没什么征兆,不过她依然还是给自己的包里装了一把伞。 台风是中午在滨海登陆的,随着台风一起到来的还有暴雨,十年难遇的台风和暴雨,肆无惮忌的肆虐着这座南方的城市。 好在下班时台风和暴雨都小了,不过天空依然有些暗沉,她勉强撑开伞,然后就那样慢慢的朝家里走。 按说下班应该开车或者坐车回家的,偏偏她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略微有些尴尬,不远也不近,就一站半的路程而已。 坐车吧,坐一站路得往前面再走半站路,坐两站路,得倒回来再走半站路,而打出租车呢? 一般下班时就是交通高峰期,公交车挤不上那和她关系不大,因为她的情况坐公交车没什么必要,打出租车呢? 出租车当然也很难打,最关键的是,等她拦到出租车,她估计走路也就差不多到家了。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了,在这里上班三年,而这三年,她一直都是这样走路上下班的,而她的车,一般不去别的地方,几乎就放在车库里不动它。 和周非池结婚四年,这四年她的日子可以说是不咸不淡,甚至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不过,相比较于她的风平浪静,周非池的生活显然要多姿多彩多了,这不,前面的报摊上,一本时尚杂志,最显眼的位置,就摆放着周非池携新欢林馨儿参加某商业活动的派对; 路过公交车站台报刊时,恰好同事王八卦在买报纸,估计是没零钞坐公交车,看见她时,忍不住扬了一下那本杂志,嘴角自然的露出嘲讽的味道。 她直接选择无视,就那样轻飘飘的从王八卦的跟前走过,白浪费了王八卦扬杂志的精力,瞪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讽刺了两句。 她依然装耳聋没听见,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关于周非池,关于他的新欢,她从来就没用任何的兴趣。 其实,在滨海,早在五年前,在她嫁给周非池的前两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周非池,而是周非池的哥哥季非墨。 那个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偶尔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时常能看见的人是季非墨,他换着女伴参加这样宴会那样派对,甚至还和当红明星林宝宝关系甚密。 那时的季非墨是有妇之夫,而当年的季夫人是顾部长的千金顾明珠,只可惜,据那些八卦新闻报道,季非墨是极其无情之人,据说他很少回顾家,更是甚少在家中留宿。 那时,闺蜜曾不止一次感叹着,花心大少季非墨,谁才是他的终结?难道真的就是娱乐圈的林宝宝吗? 事实证明,娱乐圈的林宝宝根本没有终结花心大少的魅力,而真正终结花心大少的,居然是那个面容憔悴,头发已经能明显看见白发的女人顾晓苏。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晓苏真人是周非池带她去的,那时顾晓苏已经和季非墨结婚了,在医院住院,守着她和季非墨的两个病孩子。 顾晓苏,那个百闻不如一见的女人,在她看见顾晓苏的一瞬间,不,准确的说,是在她看见周非池看顾晓苏的那一瞬间,她即刻明白,顾晓苏,不仅仅只是征服了季非墨,同样,也征服了周非池。 那时,父亲给她说让她和周非池订婚,周嵩联姻,如果在没有见到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之前,她或许会答应,因为她对周非池的印象并不坏,何况周家也的确是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周非池不失为一个上乘的人选。 可是,在见识了周非池看顾晓苏的眼神时,她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说自己和周非池并不般配,而且自己的性子太过冷清,可能和周非池的性格合不来。 可母亲却说,周非池人不错,最主要的是周家的势力很大,于她,于她父亲,嫁给周非池都只可能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 她妈又说,周非池是富二代里少见的好男孩子,他没有任何的绯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加没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让你头疼。 一个富二代,感情历史这样的清白,让她不由得动了心,于是就想着,或许是她误会了,顾晓苏明明是季非墨的老婆,周非池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的嫂子? 于是,在父母的劝说下,在闺蜜的怂恿下,在自己还茫茫然的情况下,她和周非池终于确定了关系,然后,就有了那场订婚。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订婚那天,周非池的嫂子顾晓苏没有来,当然,她也不会去计较这个,因为当时顾晓苏已经是怀孕八个月的孕妇了; 可是,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她终于知道,顾晓苏在周非池的心目中究竟占了多重的位置,因为周非池为了顾晓苏的提前生产,居然不顾双方父母反对,坚决的取消了他们的订婚宴。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周非池宣布订婚宴取消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丢下她一个人在礼台上,任所有的宾客看笑话。 而她,还不能哭! 是的,不能哭,只能面带微笑,耐心的跟大家解释,非池有急事,订婚适宜择期再行! 在结婚前,她是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的,可是,父亲不准,母亲不准,周建明夫妇也一再解释,非池和非墨毕竟是两兄弟,而且非墨的两个孩子都那样了,非池当时听见嫂子发生意外早产,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她依然坚持要退掉这门婚事,说很多事情可以勉强,但是婚姻大事她绝对无法做到勉强,让父母原谅她的不孝。 然而,就在他们取消婚礼三天后,周非池来找她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亮的刺眼的钻戒,还有他真诚的微笑以及诚心的道歉。 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真的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云衡,当时我以为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他说对不起,当时我糊涂了,因为我太在意我那两个小侄女,她们真的是太可怜了...... 他说了很多个对不起,而且就单膝跪在那里跟她求婚,身后是她刚下班的同事,身前是帅气如王子的他站在铺满玫瑰花的敞篷车前。 她承认,她只是普通平凡的一枚俗女人,在周非池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下,在同事们热情的高喊着‘答应他’的情况下,她的的确确的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后来,没有再订婚了,而是直接结婚的,而结婚的事情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因为周家找了婚庆公司,一切交给婚庆公司打点,她只不过是穿着婚纱去做了新娘而已。 结婚的前一晚,母亲曾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很多,告诉她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嫁给周非池后她不只是有一个公公婆婆,而是有两个公公婆婆,因为还有季家。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任何人起争论,尤其是嫂子顾晓苏,因为顾嘉良的案子是她父亲查办的,顾晓苏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她说她都知道,何况真正跟她过日子的人是周非池,其它的人,她尽量少接触,即使偶尔无法避免去季家,她也是和周非池一起去,她会尽量做到多吃饭少说话的。 婚礼豪华而不奢侈,简单而不累赘,比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婚礼看上去豪华盛大,却和他们的婚礼一样简单,正是她所期盼的婚礼。 因为她信西方教,周家为了照顾她,特地去教堂举行了婚礼,在牧师面前,他们相互许下承诺,愿意和对方过一辈子,不管有任何灾难都要不离不弃的守护一生。 冠华居言情为你提供精彩言情小说免费阅读!; ------------ 纵横云池间6(全文大结局) 她气得握拳挥泪,忍不住低声的喊着,谁要你的补偿?人家喜欢一个人过好不好? 他就笑,低头又吻上她的唇,是那种吃饱喝足后的慵懒,在她耳边低语着:“啊衡,曾经的我也喜欢一个人过的,不过,现在,我们得适应两个人过,以后,还要适应三个人过,或许,更多的人一起过......” 嵩云衡不喜欢他说更多的人一起过,她说她这人喜欢清静,一家三口是她的理想目标,所以如果这一次怀的是女孩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流掉。 周非池听她说得如此的斩钉切铁,心里就隐隐的作痛,以至于16周后,她说去做B超看肚子里是男孩女孩时,他都有些不想去了。 当然,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去了,因为她说了,即使他不去,她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开车过去的,怀孕四个月,肚子还不太看得出来,她衣服穿得大,就这样根本看不出是孕妇来。 做B超时他跟着进去了,先是检查孩子的发育情况,最后才问的是孩子的性别问题,B超医生就很随意的说,男孩女孩还不都一样,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嵩云衡就赶紧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对于别人的家庭来说,男孩女孩是一样的,可对于她的家庭来说,男孩女孩的差别太大了,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生女孩。 B超医生听她这样一说,于是淡淡的说了句,估计是老天知道你这样的心思吧,所以,才特意让你怀上了女孩子。 一句话,把云衡的一颗心直接给给击得粉碎,以至于自己是怎样走出B超室的都不知道,整个人大脑里一片茫然,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周非池比她后出来,看见整个六神无主的她,忍不住低声的问她,现在想做什么?是不是去人流室把孩子给处理了? 嵩云衡听了这话当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她抽泣着的说,孩子都怀四个月了,现在因为是女儿要做掉心里真的好痛,可不做掉,孩子生下来又会很可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非池就说,孩子反正还在肚子里没见天日,无所谓可怜不可怜了,既然你这么不想要女孩子,不想以后还要和我生男孩子,不想走大哥大嫂走过的老路,那还是把孩子给做掉吧? 嵩云衡就越发的哭得厉害,骂周非池怎么这么狠心,这孩子四个月了,都已经在肚子里长成一个人了,怎么能说流掉就流掉呢? 可不能流掉怎么办?周非池故意愁苦着一张脸,那不做掉你有没有大嫂顾晓苏那样的勇气?你有没有那样的承受能力? 还有,为了孩子,我们可能还要再生孩子,你,有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嵩云衡哭了半个下午,想了一个下午,最终医院都下班关门了,她还没有做出决定来,于是只能回家去继续想。 而这一想,就想了整整一周,最终,在周非池问她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时,她终于咬咬牙,然后说孩子留下来吧,大不了,她就做第二个顾晓苏,为了女儿把头发熬白了算。 周非池就笑了,轻声的对她说,如果她有做顾晓苏的勇气,那他就有做季非墨的勇气,而且,他们的情况不好比他们俩的坏,只会比他们俩的好,因为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浪费那么些年。 最终,孩子还是被留了下来,嵩云衡忍不住对闺蜜抱怨着,我这都怎么了,明明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明明早就想好了是女孩就不要的,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大嫂那样的能力,为什么,到最后,还是把孩子给留下来了? 闺蜜就叹着气说,嵩云衡啊,你根本就是个蠢女人啊,你这是爱上周非池了啊,女人只会为自己爱着的男人去冒险去勇敢的。 嵩云衡就对闺蜜的话嗤之以鼻,说她不可能爱上周非池那种花花公子的,不,是不可能爱上周非池那种痴情男人的。 闺蜜对她的话就不置可否,说她当局者迷,而她则是旁观者清! 嵩云衡不理会闺蜜的旁观者清,她坚称自己没有爱上周非池,闺蜜懒得和她讨论这个没营养的问题,就说你没爱上就没爱上吧?难不成你还爱上了别人? 嵩云衡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泪奔,她倒是真的希望自己能爱上某个人,可现在的她,挺着个大肚子,哪个没长眼睛的男人才会喜欢上她?人家见着她躲还来不及呢。 当然,只有那个死不要脸的周非池,现在倒是天天回家来黏着她,而且不知道去哪里弄了胎教书过来,晚上没事还会主动给她读些小故事,其实,是给肚子里他闺女读小故事。 日子就这样平淡下来了,因为肚子里这个孩子,周非池和嵩云衡已经不吵架了,倒是真的过起了普通平凡的日子。 当然,偶尔,嵩云衡会说一句,孩子生了就离婚什么的,不过,每当她说这句话时,一般周非池就会用他的薄唇堵住她的嘴,然后警告她,如果她再敢说出离婚两个字,他就直接把她吻死算了。 她后来不说离婚了,因为周非池吻起来的确是太过狼性了,每次吻她都让她觉得整个大脑好似缺氧一般,而她是孕妇,孕妇缺氧总是不好的。 随着肚子里孩子月份的增大,她逐渐的就对这个孩子倾注了很多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感情,所以,每当周非池回家来,每当他安稳的睡在她的身边,她就越发的茫然起来。 她知道他不爱她,也猜测到他可能曾经爱过顾晓苏,不过现在顾晓苏是他的大嫂,他应该不会再爱她了才是。 然而,怀孕九月的一天,她闲得无聊去他的书房找书看,而走进书房,第一眼看见的是书桌上放着的一张照片。 只不过,不是他的照片,也不是她的照片,更加不是他们俩的合影,而是一张...... 是一张年前少女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短发飞扬,站在一片向日葵前,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比向日葵还明媚。 其实只需一眼,她就认出了这个少女,她是顾晓苏,是顾晓苏十多岁时的照片,只是,她从来未曾想过,周非池和顾晓苏居然那么早就认识。 不是说季非墨和顾晓苏都是在大学时才认识的么?怎么周非池放在书房的照片却是顾晓苏中学时的照片,难道他比季非墨还先认识顾晓苏?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书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他回来了,看来她是在书房出神太久了,忘记了他回家的时间。 他见她盯着那张照片看,把她拉下来坐到沙发上,然后声情并茂的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早熟的少年对一个纯真少女的情怀。 他和那个少女认识在年少时代,少不更事,他喜欢她,可她天真烂漫,反应迟钝,以至于他不敢向她表白心迹,只能以好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 后来,因为某些事情,少女离开了本市,没有和他一起上高中,至此,他和她错过了最佳的恋爱时期,等再见到她时,她其实早已经是他大哥的女朋友好多年了。 他和她的故事不长,其实就是青葱岁月的朦胧爱情,女孩或许并没有对他动过那种情愫,可他的的确确真正的爱上了女孩。、 他对她说,“我承认在将近五年的婚姻中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职责,中间也曾出轨过,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婚姻,我的态度还是非常严谨的,并且,想要一直走下去。” 他又说,“当然,如果你要问我是不是已经完全的放下了她而全心全意的爱上了你,那么,我要跟你说实话,不是这样的,我的确非常的想要和你一起生活下去,而且,我也希望自己以后能爱上你,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如果你原意给我时间,也愿意给我机会,我想我一定会努力,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努力,让我们都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爱上彼此。” 嵩云衡沉默,没有啃声,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他时间也给自己时间,而且,她隐隐约约的觉得,闺蜜的话说得很对,其实,她早就爱上他了。 这个夜晚,他们安静的吃了晚饭就回房间睡了,也许因为饭前话题有些严重的缘故,其实俩人都没怎么睡着,不过,也没有像往天那样聊天,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 羊水是在晚上10点左右破的,当时她吓了一大跳,因为整个床单都湿了,好在他还算沉着冷静,迅速的给医院打了电话,救护车在十五分钟后达到。 是顺产,生下一个将4公斤的儿子,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抱着儿子亲了又亲,然后又来亲她,说啊衡,你辛苦了,上天知道你不想生二胎,所以直接送了个儿子给我们。 她听了这话当即就哭了,忍不住用手捶他,说他是个大骗子,其实她在怀孕八个月时就已经知道是个儿子了,可四个月照B超时,他却让B超医生故意跟她说是个女儿,明显是考验她对孩子的爱心。 周非池就笑,任由她的粉拳砸在他身上,然后等儿子睡着了,等大家都走了,他才在她的床边,吻着她汗湿的额头,低声的问:“啊衡,你是否愿意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或许,不用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我就爱上你了呢。” 她就忍不住又流泪了,周非池太过分了,居然要她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他爱上她,于是,她深吸了一下鼻子问:“如果你一辈子都没有爱是上我呢?” “那你就再把下辈子也许给我,”他厚颜无耻的开口:“如果下辈子我还没有爱上你的话,你就再把下下辈子给我吧,我相信,总有一辈子,我会爱上你的。” 嵩云衡就忍不住仰天长叹,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要让一个男人来爱上她,居然,要等好多辈子,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和周非池要纠缠很久很久么? 好多辈子呢,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三生三世吧? (全文完) --- PS:亲们,文文写到这里就结局了,周非池和嵩云衡的番外写得比较短,不过故事短所以就没啥废话了(开个玩笑)。 这篇文自2012年11月1号开更到现在,足足写了近9个月的时间,在这九个月的时间里,谢谢亲们陪胡杨走过的每一天,也谢谢能坚持看到这里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在此文完结之际,胡杨给亲们鞠上一躬,谢谢大家! 另外,新文《再嫁,薄情后夫别玩我》估计在最近两天开更,喜欢看胡杨文文的亲们,还没有收藏的亲们,可以先去收藏一个了哈。再说一声,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