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卷 ------------ 第1章 天要亡她！ 阳光透过窗子进了病房，惹得病床上的人蹙眉。 紧闭双眼依旧无法阻挡这种强光，程阳抬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满的大声抱怨：“妈，你怎么又来这么早？我刚睡了一会儿。” 新闻在播报有飞机失事的报道，她妈果然还是喜欢看新闻频道。 然而，这次没有听到母亲唠叨她的声音，反而是听到了一声豪迈粗狂的惊呼，“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但是她好像疯了！” 程阳猛然睁开了眼睛，余光只注意到了一个壮硕的男人一边跑一边大叫着。 程阳：“……” 雪白的墙壁，熟悉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 壮硕的男人很快带来了医生，在程阳大脑还没有完全回转过来的时候一气呵成的帮她做了检查。 “何总，令千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只是受了惊吓。” 顾氏二少爷与其夫人车祸坠海的消息，整个荣城都知道。 “不可能！”壮硕男人突然嘤嘤嘤出声，“我女儿肯定疯了，她妈妈都死了十几年了，她刚刚说她妈妈来找她了，这，这不是疯了吗？” 程阳看着面前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嘤嘤嘤，一身恶寒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何总？ 长了一个魁梧的身材，面对自己的女儿却喜欢嘤嘤嘤的男人？ 嘭的一声，好似陨石直接落进了脑海中里，程阳吞咽了口水，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何，何大钱？” 何大钱听到女儿叫他名字，立刻哭天抢地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小乖乖啊，那么高的山就这么掉海里了，肯定吓到我的小宝贝了，你放心，他们顾家把你丢下送那小子出国看病，这仇爸爸一定帮你报了，不能让你受了这委屈，我苦命的儿啊，我对不起你妈啊……” 程阳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压了一座大山，耳边有千百只大象在吼叫，地动山摇的那种。 程阳推不开何大钱，只能认命的由他抱着，只是大脑却在飞快的运转着。 如果她没有猜错，她现在是何束，是她写的一本书里的恶毒女配，和男主的弟弟一起作天作地为成就男女主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添砖加瓦。 她记得这段剧情，因为恶毒配角之前作恶太多，何束被顾家赶出家门，何家也被男主整的破产了，而顾湛被他母亲送出了国，一辈子都不能回国，读者对这一段很不满，觉得太便宜他们了，所以这个地方就改成了他们这场车祸死了。 掉海没死？ 顾湛出国了？ 她被顾家赶出来了？ 何大钱还在哭天抢地，程阳却安静如鸡，只想日天日地，她只是熬夜而已，来个猝死也比现在强吧！ 天要亡她！ “闺女，宝贝闺女，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吓傻了，闺女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会保护你的，他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我对不起你妈啊，我死了怎么和你妈交代啊，我这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结果让你嫁了个白眼狼，最后不管死活还疯了，哑了，我这怎么和你妈……” 程阳嘴角抽了抽，医生看不下去的直接出去了。 “爸，我想见顾衡。” ------------ 第2章 老何，她打我 “没哑巴，没哑巴，还好还好。”何大钱终于放心了，只是反映过来女儿说的什么话，“见谁？顾衡？” 程阳掏了掏被振到的耳朵，她怎么写出来这么一个中二的恶毒女配的爹呢？ “不行，我告诉你，见谁都行，顾衡不行。”何大钱很坚持。 “我想见。”程阳要落泪。 何大钱的心肝儿瞬间就化了，一口一个宝贝闺女的你别哭的着急模样，脑门上都要急出汗了。 “哎吆别哭别哭，爸爸现在就让人去找他过来哈。” 程阳看着何大钱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委屈，她太知道怎么对付何大钱了，毕竟何束就是被何大钱这种“我闺女要太阳我还送给她星星”的人给宠坏的。 接下来就是顾衡要对何氏集团动手了，书中就一句话描述，顾衡使用强硬手段收购了何氏集团，而且何氏欠了一大笔钱，何束下半辈子为了还钱过的很凄惨。 程阳：“……” 过的很凄惨！ 想国骂！ 程阳能听到外面何大钱破口大骂的声音，大概是顾衡根本不见他，何大钱属于暴发户，就是家里的果园突然挖出来了煤炭这样的暴发户。 所以真的有钱人其实很讨厌他们父女，只是他们不自知而已。 顾衡不愿意见他们在程阳的意料之中，但是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走下去。 不行，她必须见到顾衡！ 大概是担心影响到女儿，何大钱走远去打电话了，程阳正要起身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金花的修身旗袍，手臂上挎着今年最流行的包包，脚下踩着一双火红的高跟鞋。 总之，很辣眼。 程阳还在想这个造型的人是谁，沈云娇已经摔了一份文件在桌上，满脸尖酸刻薄相，就连开口都带着野鸡般的尖锐：“快点给我签字。” 沈云娇，顾湛的生母。 “啪……” 程阳还没有反应过来，沈云娇一巴掌就打在了程阳的脸上，“你这女人差点害死我儿子，现在好了，顾湛被你害的出国了，怎么就没有把你淹死。” 这一巴掌在程阳的意料之外，所以有一瞬间把她给打蒙了。 但是她程阳长这么大，她爸妈都没舍得碰过她一下，现在居然被打了？ 这可还能行？ 程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在何大钱推门进来的时候程阳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哭了，“老何，她打我。” “打我女儿？是谁？谁敢打我女儿？”何大钱暴怒出声，看到沈云娇的时候直接撸袖子冲上去了，他才不管男人女人，打他的宝贝女儿就不行。 沈云娇哪里是何大钱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何大钱抓着头发摁在了地上，脸压在地上掉了一层的粉，手脚并用的吱哇乱叫，就连高跟鞋都踢飞了一只。 “欺负我女儿？真的当她娘家没人？”何大钱一边说着一边扯着沈云娇的头发，又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她以前打过你吗？” 程阳捂着脸委屈点头，“打过。” “好啊，你们就仗着我女儿老实欺负她是不是？”何大钱叫嚷着，下手更重了。 程阳看着乱叫的沈云娇，眼底闪过笑意。 何束在顾家确实会被沈云娇这个势利眼的婆婆欺负，尤其是何束那种没有脑子的恶毒女配。 所以今天何大钱打沈云娇也不算无辜。 沈云娇被何大钱按着打了一顿，好不容易逃脱了，狼狈的抓着自己的名包向外跑，“何大钱，何束，你们给我等着……” 她看到何束那个女人笑了，而且那笑容还带着得意，何束那个女人居然敢让人打她，真的是要翻了天了。 ------------ 第3章 怂能保狗命 何大钱追到门口还在叫嚷着：“以后再敢欺负我闺女，欺负一次我打你一次，老子才不管你男人女人呢。” 程阳的父母对她也很好，但是她爸爸身份特殊，很少回家，母亲是大学教授，她晚睡晚起走路出声都要被唠叨几句的。 像是何大钱这种直接又狂暴的表达亲情的方式她从来没有见过。 就算是自己写的，她也没有写过细节。 就，很…… 奇异的感觉。 “闺女别怕，老爸活着一天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你。” 程阳身体没有问题，很快就能出院了，何大钱让司机去开车，自己去办出院手续，还专门为女儿找了个凉爽的地方等着。 “就是那个，看到了吧，暴发户，当年倒追顾衡追不上，最后嫁给顾湛那个纨绔二少爷了，听说现在也被赶出顾家了，真丢人。” “就是一暴发户，有钱也改变不了村里人的毛病，听说以前顾家参加晚会从来不带这个乡巴佬。” “带出去做什么？丢人吗？和顾湛凑一对酒囊饭袋吗？哈哈哈……” “哈哈哈，为了进顾家居然把自己送到顾湛床上去，还真的觉得在一个家里就能爬到顾衡床上去？乡巴佬果然是乡巴佬，都没有脑子的，顾衡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垃圾。” “哈哈哈，反正那顾湛除了脸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慢慢的凑近了那两个小护士，缓缓开口：“聊天呢？” 两个小护士听到程阳的声音突然尴尬了起来，只是依旧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程阳靠近她们就是脏了她们的眼睛似的，互相扯着就要离开。 程阳伸手将两人拽住，嘭的一声把两人撞在了一起，脑壳撞脑壳，听着都爽。 撞过之后程阳直接将人丢在了地上，看着各自捂着自己脑袋红着眼睛要发怒的人，嗤笑了一声，“暴发户的脾气都不是很好，但是我们有钱，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议论我们家，下次就把你们脑袋直接撞掉。” “顾衡，你怎么来了？” 好听的声音突然传来，程阳耳朵动了动，心中一句“窝草”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所以她看着两个小护士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离开也没有动弹，就是觉得背后有点灼的慌。 恶毒女配出门偶遇男女主这种剧情要怎么走？ 就是必须搞事情？ 那她可能觉得自己是命比天长，心比熊大。 所以这种时候不认怂等着怂来认你？ 顾衡就在程阳背后三米开外的地方，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唇微微抿着，皮肤白皙胜雪，就连下颚线都完美的挑不出丝毫的瑕疵出来。 而且，帅的有些面熟，总是觉得像了现实中某个狗男人的模样。 说不定顾湛那个人渣更像呢。 而从一边过来的女人叫何穗，是何束的堂姐，这家医院的医生，就是那种人美心善又努力向上的三好少年。 何束和何穗长得有几分相似，何穗更加偏向于那种成熟的美，而何束脸上还带着些稚嫩的秀气，所以就算长相相似，也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效果。 何穗出来之后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身影，脸色变了变，心中多了几分担忧，怕堂妹又是来找麻烦的。 怂能保狗命！ 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的时候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大哥，堂姐，你们听我说……” ------------ 第4章 演戏 顾衡：“……” 何穗：“……” 顾衡始终站着，眉头紧紧蹙着，对于程阳的这场戏不知道厌烦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只是人没走。 程阳蹲在地上抱着何穗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爸打了我婆婆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是她先动手的哇，堂姐你看看我的脸，她不能因为顾湛走了就这么欺负我啊？顾湛不要我了，我婆婆还欺负我，堂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演戏这玩意儿，她身边一个影帝一个影后，怂到没面子这种戏码她都不知道陪着那俩戏精演过多少遍。 何穗想要把自己的腿扒出来，但是没想到她抱的这么用力。 程阳哭的眼睛发红，抬头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看着顾衡，“大哥，我经过这一次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是我对不起你和堂姐，大哥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对不对？” 顾衡冷眼看着程阳，仿佛想看这人到底要怎么演戏。 “束束，你先起来，你这样像是什么样子？”何穗看了看周围，想要把程阳拉起来。 “堂姐，以前是我鬼迷心窍做了许多错事，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真的知道错了。”程阳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楚一念那女人说过，她这双眼睛只要乐意撒娇，某些人都得跪着回来求她。 “起来。”顾衡冷声开口，明显多了不耐烦。 “那大哥能原谅我之前做的事情吗？我保证和顾湛离婚之后就和我爸立刻消失在荣城，再也不出现在你和堂姐的面前，绝对。”程阳说着，单手起誓。 顾衡顿了一下，看着程阳的眼神也深了几分，这女人知道他要对何家动手了？ 程阳心中嗤笑，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妈妈都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出了医院，我和老何都不用进家门就要无家可归了。 等她走了，剧情和她天高皇帝远，他们走他们剧情，她去开辟自己的剧情，互不干涉，完美。 “束束，你先起来，顾衡没打算做什么，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何穗拉着何束起身，何家对她有养育之恩，所以不管之前何束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她也都忍了。 一句顾衡没打算做什么让顾衡脸色变了一下。 程阳垂着的脑袋微微勾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下一秒她立刻起身收了泪，“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等等。” 程阳说完便要走，只是刚刚走了一步便被顾衡叫住了。 程阳再次换了笑脸回头看向了顾衡，“大哥，怎么了？”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荣城。” “保证，肯定，现在就回家收拾东西滚蛋。”程阳举手发誓，她老家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她开个种田文发家致富不好？ 顾衡依旧蹙着眉头看着程阳，看不出她撒谎的样子。 所以便不再说什么了，终于放走了程阳，如果何家就这样离开荣城，他倒是可以就这样收手，也免得让何穗难做。 程阳跑的飞快，好像多停留一秒顾衡就会改变主意。 ------------ 第5章 作者脑子有毒吧？ 程阳回家之后心情极好，何大钱倒是满肚子的疑问，觉得闺女的脑子进水了。 经过一阵思想冲击，何大钱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进水了，但是闺女说的也不错，这些年他努力的想要融入上流社会，给闺女买名牌，送闺女进豪门，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那些人背后都怎么说他的。 有山有水有树林，家里还有矿的小日子好像更不错。 “搬，现在就回家，这破地儿你爸我早就呆够了，有钱人了不起啊，有钱就高贵啊？吃的不是饭拉的不是屎？” 程阳托着下巴看着她爸，突然喜欢上了她的这个爸，也算是现实没有坑爹了。 何大钱动作很快，卖公司，卖房子，家里的东西想要的就寄回老家，不想要的就直接丢了，所以不出三天就带着女儿欢欢喜喜的回老家过山大王的日子去了。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顾衡听完秘书的话。 “真的走了？” “走了，公司低价卖的，房子也是，听说何大钱卖公司的时候说要带女儿回老家去了，这种大城市人心太黑，欺负他女儿。”秘书说着嘴角还跟着抽了抽，何束那女人之前做过什么当他们不知道吗？ 顾衡笔尖点着合同，想着之前何束的异样，越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事情。 他本来想看看何束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她真的走了。 “你找人盯着他们一家，还有顾湛那边你也看好了。”之前顾湛诬陷他贪污，何束陷害何穗害死人的事情他都记在心里，这俩人最好消停，不然就算是走了，他也一样让他们后悔。 几个小时飞机，半天的车程，下了车又走了四五个小时的山路，程阳终于看到了她爸说的他家有山的房子。 有山是真的有山，连绵起伏一大片。 程阳看着面前那山，太阳大的有些刺眼，连带着她脊梁骨都被灼的发疼。 这山，她好像来过。 何大钱自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闺女，都是你爸给你打下来的江山。” 程阳回神，收起了那些奇怪的思绪，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她这也算是走上了家里有山有矿的人生巅峰了。 就这情况，还去当什么恶毒女配？ 作者脑子有毒吧？ “阿嚏……” 程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何大钱立刻心肝宝贝的呵护着，就怕女儿有个感冒发烧的。 只是何大钱还没呵护完自家宝贝闺女，一辆马车过去溅起了坑洼里面的水，溅了他们一身。 程阳：“……” 何大钱：“……” “长不长眼啊。”牛车上的女人扯着嗓子骂了一句，驾着牛车走了。 程阳和何大钱身上溅了泥点儿，看起来狼狈的不行。 “嘿，这谁家闺女，看看我回去不把她爹拉出来捶到地底下去。”何大钱心疼的帮自家闺女拍打着身上的泥点儿。 程阳点头，也觉得这种人应该揍一顿，不然不知道社会险恶。 反正她爸有钱，他们能在这里横着走。 只是程阳没想到，横着走还没实现，先遇到了比她还混球的女人。 何大钱去找能上山的车，程阳站在树荫下等着她爸回来。 咕噜噜咕噜噜…… 行李箱在山道上滚动的声音传来，程阳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 第6章 突然觉得有点脸疼 一个女人满脸不耐烦的推着行李箱，太阳太毒辣，女人脸上的妆花了，一道道的白，不知道是打了多少的粉，身上那件白色连衣裙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上面也是泥点子多到开演唱会，而那双白色的高跟鞋，更是完全看不出颜色了。 “喂，那个村姑。”女人不耐烦的叫了程阳一声。 程阳看了看四周。 “就是你，看什么看，聋子啊？过来帮我拿行李箱。”女人说着，从自己钱包里面掏出来一百块钱高傲的递了过去，“乡下人就是没眼力劲儿。” 程阳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出门前因为要爬山特意换上了格子衬衣和短裤，确定这女人说的村姑就是自己了。 “快点的，这天这么热你要热死我啊？”女人再次叫了一声。 “小姐……” “谁小姐，你叫谁小姐呢？乡巴佬就是没有家教，没家教贪心不小，嫌弃钱少是不是？二百，做人别太贪心了。” 程阳看着女人又抽了一百出来，暗自庆幸这剧情早就中断了，不然她能写出这种SB的角色她就先切腹自尽了。 比钱多是吧？ “老何——何——何——” “来了来了，宝贝闺女怎么了？”何大钱托着自己的壮硕的身子跑了过来，大喘气看着自己宝贝闺女。 程阳嘴巴一撇，抬手指着面前的女人，“她给我二百块钱让我帮她拿行李，你说这钱我要不要赚啊？” 女人看到何大钱，看着他身上的地摊货衣服，直接甩了一个白眼，“二百块钱很多了，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要不是知道顾湛在这里，她才不来这破地方，她好不容易才等到顾湛和那个暴发户的女人离婚，这次一定要先找到顾湛。 “爸，她说我们不识抬举。”程阳悠悠的开口说着，“还拿钱砸我们哎。” 小拳头一握，这个不能忍！ 他们家可是暴发户啊，最不缺少的就是钱！ 何大钱一听这话，还能忍就不是他何大钱了！ 所以何大钱直接从自己腰上挂着的钱包里面拿了一沓钱出来，对着女人甩了过去，“拿着这两万，马上滚蛋，别碍了我宝贝闺女的眼。” 程阳心中乐开花，拿钱砸人的感觉果然爽！ 尤其是砸这种女人。 “你，你们，你们居然敢拿钱砸我？”林汐脸色涨红，抬手指着程阳，“你们这群乡巴佬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爸是谁你应该去问你妈，你妈要是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程阳靠着大树懒洋洋的开口说着。 林汐气到气短，张牙舞爪的要去抓挠程阳，“我爸可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惹了我林汐你们都得完。” 什么玩意儿？ 程阳瞬间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架势，林汐？ 角色出现太快，突然觉得有点脸疼。 林汐这个角色是她写的，一个和何束不相上下的脑残角色，一开始喜欢顾湛，但是回国之后遇到了顾衡，瞬间变心，开启了二号渣女的剧情。 但是林汐这个时候应该是回国见到了顾衡对顾衡爱的不得了啊，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大小姐，您到了啊。”带着讨好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地中海男人从山上跑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人。 程阳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一眼便望进了那男人深邃如海的眼中。 ------------ 第7章 我们还没离婚 “顾湛。”程阳低声呢喃了一声，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眉眼，那模样，那张她做梦都想挠烂的俊美脸庞，她怎么会认错。 这会儿他一身白色运动装，白皙的手腕上没有名牌手表，反而是一个黑色的发圈，明明是女孩子的东西，可是挂在他的手腕上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顾湛，你小子不是出国了吗？你怎么在这里？”何大钱看到“前”女婿就一肚子火，这会儿撸袖子就想打架。 顾湛！ 一道强电流从脑海中穿过，劈的她腿软。 他是顾湛！ 书里的顾湛！ 不是现实中的顾湛！ 林汐看到顾湛立刻花蝴蝶一样冲了上去，“顾湛，我终于找到了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刚从国外回来就跑到这种地方来找你了，而且刚刚还遇到两个乡巴佬拿钱侮辱我呢，顾湛……” 顾湛却一直看着程阳，目光深邃如海，对于林汐的哭闹声好像完全没有听到。 程阳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又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这里是书中，这个顾湛只是她笔下的一个恶毒男配而已，她恨那狗男人恨得牙痒痒，恶毒男配模样像他多正常的一件事，紧张什么呢？ 顾湛看过程阳，最后又看向了想要撸着袖子和自己打架的男人，“你认识我？” 何大钱一听这话还能了的，“好你个顾湛，这还没和我女儿离婚呢，就勾搭了别的女人，还不想认账了是吗？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就没当过你两年爹。” 何大钱抬手要打过去，却被顾湛直接握住了手腕，肥壮的身子完全没有什么优势。 “嗷嗷嗷——疼疼疼——” 程阳听到何大钱呼疼，快步过去抓住了顾湛的手腕，另外一手扶住了被拧到手腕变形的何大钱，“放手。” 顾湛看着程阳，好看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异样，好像要从程阳的脸上看出什么。 “你是何束？原来你就是何束？嫁给顾湛还勾引顾衡的贱女人，被赶出顾家你还有脸来找顾湛，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林汐尖叫出声，要去抓挠程阳。 “勾引顾衡？”顾湛放开了何大钱，却抓住了程阳的手腕，目光沉沉的看着程阳，“你是我妻子。” “不是，马上离婚了。”程阳心下突突，总是觉得这个顾湛行为举止有些奇怪，而且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 “为了顾衡？” 程阳觉得，顾湛说这话的时候，空气都跟着寒冷了几分。 “为了自由，毕竟我热爱自由。”程阳微笑，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不敢太过靠近顾湛。 这男人怎么没有按照剧本走呢？ 好好在国外过你被软禁的日子不好？ “顾湛，你不要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话，你现在不记得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不要脸，听说在家的时候经常坦胸露乳的勾引顾衡，背地里还不知道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呢。”林汐锲而不舍的在一边叫唤着。 “我们还没离婚。” “差个手续而已。” 两人对视，眼中有战火蔓延，谁都不肯后退一步，眼中大概都有那么一点“这女人/男人疯了”的意思在。 林汐吱哇乱叫，没有人理她她便把火气撒在了自家员工的身上：“谁让你告诉这个乡巴佬顾湛在这里的？” ------------ 第8章 飞机失事你都没摔死？ 员工很无辜，员工没有说。 但是他也听闻过这位顾家的二少夫人，为人嚣张霸道，行为举止庸俗不堪，长相丑陋，重点是水性杨花，在荣城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如今看面前不施粉黛的人，这长相丑陋是谁传出来的？ “大钱，大钱啊，你终于回来了，把咱们家小福宝带回来了吗？”村长浩浩荡荡的带了不少人过来。 叫何束小福宝是因为她出生那一年他们山上出了矿，连带着他们村子也富了，所以就有了这名儿。 村长抱着何大钱好好的哭叫了一番，那叫一个真情切意，老乡见老乡，嚎声震天响。 叙旧完成，两个大男人立刻恢复了正常，村长福伯轻咳了一声，“大钱，这就是我电话里和你说的林老板派来的人，说要在咱们山下开个度假村，钱给的老多了，就是你家那块地。” 何大钱噢了一声，看着刚刚那管事的，掷地有声的吐了两个字出来：“不卖！” “何，何老板，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不能不卖啊，而且我们这马上就要开始动工了，而且违约金可是要几个亿呢，何老板，您……” “老子有钱，赔得起，不乐意卖就乐意赔钱怎么了？”欺负他闺女，拿钱砸死他们丫的。 还敢骂他闺女水性杨花勾引人！ “大钱，你这是做啥呢？” “村长伯伯，刚刚那个女人骂我不要脸，还说他们林家可有钱了，要弄死我呢。” 这不是程阳的剧情，但是她是作者，她怕谁，剧情还不是她来写。 丫的不好好去那边捣乱非要跑这边来，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村长一听这话，敢欺负他们村子里的小福宝，打！ 程阳看着被打的乱窜着逃下山的林汐，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村长伯伯，还有他，还有他。” “老婆。”顾湛突然伸手，揽着程阳的腰将人拽了过来，直接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之上。 程阳：“！！！” 老你妹的婆！ “爸。” 何大钱差点被这一声爸搞得摔倒在了地上，虽然这人当了他两年的女婿，但是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叫过他一声爸，这都要离婚了，又开始叫爸了？ 村长迷迷糊糊，“大钱，这是你女婿啊？前几天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要不是挂树上就摔死了，就是前几天还想不到事情，现在想起来了？” “天上掉下来？飞机失事你都没摔死？”程阳震惊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 神奇，神奇。 顾湛脸黑了一些，“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就想和顾衡在一起是吧？” 这话是顾湛贴着程阳的耳边说的，咬牙切齿带着点想咬死人的狠劲儿。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 尤其是这小子这会儿看起来眼神没有那么迷茫了，应该是想起来了什么。 “小伙子优秀啊，咱们小福宝就是有福气，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回家吧，知道你们回来，都给收拾好了。”村长说着，招呼着人往回走。 有富人的小福宝：“……” 避免了被打下山的顾某人：“……” 被打下山狼狈不堪的林汐当下就打了沈云娇的电话，噼里啪啦一阵添油加醋的告状，然后回头看向了山上，“贱女人，你等着吧。” 管事的却一片愁容，要怎么和老板说度假村马上要损失十几个亿的事情呢？ ------------ 第9章 怀孕了， 准备后事吧 何大钱家还是以前的样子，朴素的小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倒是里面换了新的装修，正堂有何束母亲的香火台，何大钱先带着程阳为妻子上了香，又开始自己和妻子絮絮叨叨女儿的事情。 程阳不好打扰他，便出去等着了。 顾湛还在，就站在院子里了。 程阳点着自己的下巴，得赶紧把这个祸害送走，她要完全从那个剧情脱离出来，就不能和那个剧情里面的人有什么牵连。 顾湛这男人把林汐都引来了，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赶走，必须赶走！ “顾湛，你妈知道你在这里吗？”程阳跳下台阶，看着这个妈宝男，顾湛这人虽然混蛋，但是至少还听他妈的话。 顾湛听到这话回头看向了程阳，“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你要走了？” “我才是顾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太子爷，顾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应该去抢回来的。所以，是要走了。” 顾湛做完，转身便要走。 “等等，等等……”程阳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顾湛上前一步逼近了她，“怎么，又不想我走了？” 程阳被逼的倒退，心中暗自骂着，“我的意思，你走可以啊，咱俩先离个婚？” 离了婚你回去花样作死我都不管，都连累不到老子，你在怎么作死怎么作死！ “我以为夫人挺喜欢总裁夫人这个称号呢，毕竟夫人对大哥还真的是，情有独钟。”顾湛再次上前一步，捞住了她要后退的腰身，将人困在了自己怀中。 他说话带着笑意，但是程阳感觉到的是寒气。 “夫人要是喜欢，我拿来送给你怎么样？” 程阳抬手落在了顾湛的脑门上，“飞机失事把脑子摔坏了？” 顾湛直接将人推开过去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我会离开，但是不是现在，等我回去的时候，肯定把总裁夫人的名号给你。” 程阳要出离愤怒了，称号你个大头鬼，老子喜欢的是男主，是男主你个渣男男配懂个什么国骂玩意儿？ 真该第一稿的时候就把你直接写死！ 程阳单手掐腰，气到想吐。 想着，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程阳捂着胸口直接跑到小花园边撑着花坛直接吐了出来。 顾湛脸色一黑，这是恶心他恶心到吐了？ 就那么喜欢那个破虚拟的人物？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闺女怎么了？”听到程阳吐的撕心裂腑的声音，何大钱急忙从房间出来跑到了女儿身边，“谁欺负你了？这个狗男人？” 何大钱说着就要撸袖子。 程阳一手握住了何大钱的手臂，摇了摇头又吐了出来，胃里都没什么东西了，恨不得把整个胃都给吐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我得带你去看医生，这把你吐坏了我怎么和你死去的妈交代。”何大钱说着便要带女儿去看医生。 何大钱速度很快，当下就带着女儿去了——村头医务室。 里面一个老中医，神神道道的，顾湛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没少给他扎针，医术倒是说的过去，就是人不怎么正常。 老头把了脉，抬头看了一眼顾湛，又把那漆黑的眼镜撸了一些下来，好好的看了看顾湛，最后放开了程阳的手腕，“怀孕了，准备后事吧。” ------------ 第10章 你想带她走？带不走喽 怀孕了？ 程阳瞬间被这个消息打蒙了，“怎么，怎么会？” “你有老公怎么不会！”老头被质疑，本人很生气，等着程阳反驳。 “什么叫准备后事吧？”顾湛沉声开口，没有错过这句话。 气呼呼的老头不甚在意的噢了一声，又将眼睛戴上，遮挡住了他那双浑浊的双眼，“少说了一个字，准备后面的事吧。” “你那是少说了一个字吗？” 程阳听着何大钱大声反驳，也想说，这可真的不是一个字的差距。 “你那是少了俩字。” 程阳：“……” 顾湛：“……” 程阳觉得，她爸数学真好。 可是怀孕这事儿让人晕乎，何大钱更加心疼自家宝贝了，当老祖宗扶着出去，就怕磕到碰到了。 顾湛却没有急着走，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坐下，“什么意思？” 老神医再次扒了扒自己的眼镜，看着顾湛，“你想带她走？带不走喽。” 顾湛知道这神神道道的老头知道点什么，从他第一天出现在这里这老头神神道道的在他耳朵边念叨着什么晦涩难懂的语言的时候他就知道。 顾湛抬手扯住了老头的衣领，“谁把她带进来的？” “哎哎哎，放手，放手。”老头手脚灵活的拍打着顾湛的手，“这是她自己的书，谁能把她带进来，自己进来的呗。倒是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头被放开，伸手撸着自己的胡子，一直盯着顾湛看。 顾湛沉了眼眸，起身离开了这里。 老头蹙着眉头看着顾湛离开，看不透的东西总是让人害怕，因为无法控制。 程阳吃着何大钱准备好的各种零食，还没想明白，怎么就怀孕了呢？ “宝贝闺女你放心，爸会做小衣服，会扎小辫子，等你给爸生个小孙女儿，爸给你带的白白胖胖的。”何大钱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有孙女的生活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你说会做小衣服，会扎小辫子听起来像是个笑话，但是程阳知道他真的会，何束就是这么被他带大的。 程阳突然放下西瓜伸手搂住了何大钱，“爸，我一辈子陪着你。” 何大钱愣了一下，女儿以前就和她吵架，每次要什么他没给就发脾气，他以前也不生气，觉得女儿那样可爱。 但是突然会撒娇了，会抱着他说好听的了，何大钱鼻子一酸，差点就嘤嘤嘤了。 这样的女儿，要太阳也给，还附赠一个月亮呢！ “闺女，等会儿，爸爸再给你多点好吃的去。”何大钱说着乐颠颠的去了厨房，嘴里还念叨着小孙女儿，小孙女儿。 等何大钱走了之后顾湛才走了过去，“跟我回荣城？” “我不。”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从那破地儿逃出来，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吗？ 顾湛单手压在了程阳身边的桌子上，“你怀的是顾家的孩子，你不回去等着老爷子亲自来请你吗？” 直觉告诉他，这山对程阳来说，是索命的地方，所以必须离开这里。 程阳抬头，吃了一颗葡萄将皮儿吐了出来，“威胁我啊？就这？我家的山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家说了算了？” 家里有山的人说话底气都硬了，毕竟这山头明明确确写着她爸的名字。 顾湛靠近了程阳一些，程阳面不改色的靠着椅背看着顾湛，就这么与他对视。 ------------ 第11章 那我怎么出局？ 顾湛靠近了她耳边，低声开口时说道：“只要我想要，顾氏随时都是我的，从小到大，你都玩不过我，程阳。” 顾湛说完，留下石化的程阳，大步转身离开了这里。 久久之后，程阳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桌子太硬，疼的。 顾湛，居然真的是顾湛那个狗男人！ 跑到她书里还欺负她了是吗？ 现实中欺负的还不够？ 程阳生气气的肚子疼，疼了一会儿发现是真的疼，“老何，老何……” 程阳捂着肚子叫了几声，何大钱紧忙跑了过来，却发现程阳疼的冷汗都出来了，来不及多想急忙送她去了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孩子是保住了，但是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程阳想了想，回家之后背着她爸偷偷去找了村头的老中医。 老头好像知道她要来，正在惬意的泡茶，“来都来了，喝杯茶？” “不喝，我怕死。”程阳进来直接坐下，怎么都觉得这老头有古怪，“你知道什么？” 虽然不信这些老神棍，但是程阳思考了一下，还是命重要。 “这局，叫书局，一般只有和这本书密切相关的人才会进入书局之中。”老头神神在的开口说着，“这局中一切都是你构建的，尤其是顾衡这个人，他是因你而存在的，他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当然，如果他失去一切，就等于你没了意义，你就会消失在这书局之中，同时，现实中再也醒不过来。” 程阳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杀千刀的顾湛，她就知道那狗男人跟进来没什么好事儿。 “不过这书局从那人死后就在也没有出现过，你能打开书局怕是这局中有你未完的心愿。”老头说着，突然靠近了程阳，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儿，又蹙了蹙眉头，“奇怪，奇怪。” 程阳嫌弃的后退了一下。 “你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吗？” “无忧山。” “那是后世取得名字，这地方原本叫龙骨山，就因为这山有龙骨镇压。”老头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可是二十三年前，何大钱家突然生了一闺女，然后后山发现了煤矿。” “这事儿我知道，你说人话。” “小姑娘家家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要没命的是我。”这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快死了能不怕？ “听故事你得慢慢品……”老头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着，看到程阳抬手要打人急忙抱着脑袋加快了语速：“因为挖煤，所以镇守此处的龙骨已经面世了，而龙骨镇邪，你们这种从书外面进了书局的人，会被龙骨所伤，快则三天，慢则五天，肯定会魂飞魄散。” “所以顾湛是想救我？他知道这事儿？” “我怎么知道啊，我都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进来的，书中设局原本就只能进一人，这局恶毒，杀人无形，我原本以为他是被杀的那个，谁知道你才是入局要被杀的那个。” 程阳重新坐下，顾湛为什么进来她倒是可能知道，她和那狗男人的恩怨可以从开裆裤说起来，所以她书中的配角就是以顾湛为原型的，就是把人给写成了恶毒男配而已。 这也算是有关系吧。 “那我怎么出局？” ------------ 第12章 大哥，实话告诉你吧 “设局之人在哪里？” “现实中。” 程阳出离愤怒了，“你在逗我，我这怎么出去？” “找到法门就能出去，但是一旦入睡，你还是会再次进来，除非找到设局之人，破了这局。” 老头看着程阳起身离开，慢悠悠的晃着手中的杯子，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程阳离开这里之后，看了看那远处的山，背脊酥麻到有些发疼的感觉，她一二十一世的好少年居然还能遇到这事儿？ 果然遇到那狗男人就没好事儿。 不管真假，为了保命程阳还是夹着小尾巴就回了荣城，重点是她还得回到顾湛身边，防止这男人作妖。 程阳回到荣城便让何大钱回去了，何大钱在女儿不认他这个老爸的威胁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自家小白菜进了顾家才离开。 程阳回到顾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直接在门口坐下了，走的时候信誓旦旦，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衡虽然是她亲儿子，但是对她这个亲妈是真的不够亲的。 第十八次叹气换了坐着的方式的时候，程阳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了，能回去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她之后回去才能找到对她设局的人，而且每次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她不能太长时间不睡觉。 “啪……” 又拍死了一个蚊子。 有车子开了过来，程阳抬头看了看车子，心中咯噔了一声，起身便要离开。 顾衡下车便看到起身捂着脸要走的程阳，好看的眉拧了起来，明显对于她的出现不耐烦。 “去做什么？”顾湛从家里出来，叫住了要离开的人。 顾湛你个没有心的狗男人，看了半天你现在出来！ 程阳憋出来一个笑容，回头看向了对面的两个男人，很完美的三足鼎立。 一个是她亲儿子，一个是她——“爹”！ 在这里，谁捏着她的命，谁是她“爹”。 “你不是走了吗？”顾衡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陈述了她的罪名。 顾湛靠在门上看着程阳，唇角微微勾着，明显一副看戏的模样。 程阳看到顾湛就来气，就是那种你是我“爹”我也想掐死你的那种气。 但是现在她想活着她就要靠顾湛，这孩子今天差点出事就是最好的警告。 “大哥，是顾湛跑去接我回来的，他抱着我说想我想的不行，没我活不下去，求着我回来的。”程阳指着顾湛，说的那叫一个激扬亢奋，“不信你问问他是不是从我老家回来的？林汐也知道！” 顾衡：“……” 顾湛很熟悉程阳的套路，对她这倒打一耙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吃惊，只是冷笑了一声，看她接下去要怎么继续表演。 “而且大哥，就算是顾湛不干人事，不做人，那也算是一条狗命是吧，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哥放心，从现在起，我保证帮你好好看着顾湛，绝对不让他作妖。”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你妈啊！ 程阳小腹隐隐作痛，提醒自己淡定，淡定，不是儿子不孝，是反派太贱。 “大哥，实话告诉你吧。”程阳突然抬手，一副我全部豁出去的样子。 ------------ 第13章 这女人要脸？ “其实之前我做的一切都是顾湛让我做的，我为什么听他的呢，因为我爱他啊，我爱他爱的失去了理智，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 顾湛：“……” 这女人要脸？ 程阳余光撇着顾湛，要不是看在你救了老子一命的份上，老子现在就把你解决在这里面。 狗男人，现实中折磨她不算，还跑到这里来继续折磨她。 顾衡看看顾湛，又看了看程阳，最后转身进去，“我没工夫看你们演戏，如果你们再次做出任何伤害何穗的事情，我同样不会放过你们。” “一定一定，保证。”程阳看着顾衡进去，啧了一声，“这才是我儿子啊，就是帅。” 顾湛站直身子看着花痴的女人，弯腰靠近了程阳，“爱我爱的不行？” “假话你也信，脑子不好使吧你。”程阳瞥了顾湛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顾家，里面最要命的是顾湛的母亲。 顾湛看着程阳突然落下的脸，又看了看进去的顾衡，“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只配当个前期死的快的男配。 程阳回头瞥了一眼顾湛，突然哥俩好似的抬手搂住了顾湛的肩膀；“湛爷，看在咱俩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份上，能先歇战保命吗？” 顾湛冷笑一声，直接将程阳的手臂推开，“你湛爷这辈子，就没当过男二，这男主的位置，你湛爷看上了。” “你就这么想死啊？” “死前当一次你的男主，也值了。” “顾湛！” 程阳跟着顾湛进去，决定好好和这孙子说一下其中的厉害关系。 “何束，你还敢回来！”沈云娇尖锐的叫声传来，惹得程阳头皮有些发麻。 顾湛回头带着不达眼底的笑看着程阳，眼神提示：这也是你闺女。 程阳：“！！！” 顾湛你这狗男人！直接死在这局里面吧。 程阳和顾湛眼神对抗之后，在顾湛要走的时候瞬间上前搂住了他的手臂，笑着看过来的沈云娇，“妈。” “别叫我妈，谁是你妈？你爸打我那事儿我还没给你算账呢，你还敢回来？” 程阳用力掐了一把顾湛，顾湛不为所动，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深呼吸，深呼吸，不能和狗男人一般见识。 “妈，我倒是想走，但是奶奶就在回来的路上，如果奶奶回来见不到我，会生妈的气的。” “何束，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还能……” “我看看谁要把我孙媳妇儿赶走。”顾老太太被佣人李婶扶着进来，拐杖敲了敲地面，不满的瞪着自己儿媳妇儿，“从今天开始，你们都给我仔细照顾少夫人，少夫人有什么差池我为你们是问。” “妈，您说什么呢？”沈云娇震惊，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巴结上老夫人了？ 程阳得意的甩开了顾湛的手臂，不要忘了到底谁才是亲妈，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她比谁都清楚。 “我说什么你聋了？顾湛，带你老婆进去休息，大半夜的站在这里成什么样子？”老夫人说着，也被李婶扶着进去了。 程阳得意的跑过去扶着老夫人进去，沈云娇当场气绝。 顾湛垂眸低笑，骂了一句小人得志，才跟着进去。 ------------ 第14章 就是大家都见不得对方好 折腾到半夜，程阳坐在床上涂着花露水，两条白嫩嫩的小腿上全是蚊子咬出来的包，看起来很恐怖。 顾湛从书房出来，估计是和爷爷还有顾衡谈过了，不知道这男人和他们说了什么，看样子是安全通关了。 顾湛过去直接在床上躺下，“顾衡的面子挺大的，不是死活都不回来吗？就怕我真的抢了顾衡的位置。” 程阳暗自翻白眼，老子那是为了自己的命好吗？ “滚下去，谁让你上床的。”程阳说着，抬脚在顾湛肩头踢了踢。 顾湛抓住她的脚腕直接往一边丢开了一段距离，十足的嫌弃模样，“你以为我想来这里，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心里没数？” 程阳心虚，但是程阳不认错。 “所以湛爷，这个时候难道我们不应该想办法出去吗？你这是想弄死我啊？”程阳忍住爆粗口，单脚踩在了床上以特别爷们的坐姿看着顾湛。 顾湛抬了抬眼皮儿，“你都把我写死了，我还不能回敬你一点什么？” 程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被他给气死了。 但是本着同一战壕不能枪口正对的原则，程阳压了压自己的脾气，“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顾湛闭着眼睛一副打算睡觉的模样，开口却是绿茶婊的经典发言：“针对你？没有吧？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程阳一脚踢了过去，却怼了自己的腿，倒抽了一口气暗自爆了一口国骂，最后抽了枕头和被子果断的下床去了沙发那边。 和这男人同床共枕，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程阳过去沙发上躺下，顾湛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丝毫不觉得让一个孕妇去睡沙发是一件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程阳和顾湛的恩怨，得从娘胎开始算起，顾湛他妈和程阳她妈怀着他们的时候是住对门，那个时候就整天攀比谁家孩子长得快一点，谁家孩子肯定早出生，谁家孩子肯定更好看…… 什么娃娃亲不存在的！ 娃娃仇倒是存在了十个月。 后来俩孩子出生也赶在一天一个产房，俩妈在孩子出生的那一秒还在争吵自家孩子肯定争气先出来，长得肯定比你家的好看。 这俩孩子好像是怕自家妈因为这事儿打起来，所以倒是有了生来第一次的默契，一秒不差的同时出生。 奥，都是皱巴巴的小猴子。 俩妈当时就差一口气没上来憋了过去，谁都不想看孩子一眼。 所以他俩从小就有仇，从娘胎到大学，从大学到毕业，他俩存在的地方，基本都是寸草不生。 简言之，就是大家都见不得对方好。 “那你要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那我也没办法。” “门口有镜子，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能说出这种话。” “那你女朋友喜欢我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你魅力不行怪谁？” “她不是我女朋友，但是她眼瞎是真的。” 房间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顾湛伸手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发圈，最后起身去了沙发那边，看着睡着的程阳，“这都能睡着，是猪吗？” 说着不耐烦的帮她扯上了被子，然后出了房间，他需要去找顾衡聊聊。 ------------ 第15章 出门没看黄历？ 程阳想了几天都没有想到能回去契机到底是什么，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差跳楼跳井了。 那估计不是醒过来，是直接就挂了。 回去的方式没找到，倒是遇到了林汐。 陪着老夫人出来逛街，老夫人去做头发让她自己先转转不用一直陪着她个老太婆。 程阳今天素颜出门，一身简单宽松的运动服，就是这装扮特别能讨好老太太，毕竟怀孕的人不能折腾。 这商场是当初程阳对比着顾氏的商城写的，现实中顾家也是富有的让人记恨，就这样，顾湛他妈还非要住她们家隔壁，一天不和她妈吵架就难受。 顾湛他妈和顾湛一样脑子不正常。 “不要碰。” 程阳还在想事情人便被服务员推了一下。 “赶紧出去，这是你这乡巴佬能来的地方吗？你知道这项链多贵吗？” 尖酸刻薄的脸，尖酸刻薄的语气。 程阳被推的向后了一步，突然觉得这剧情有点不太对劲儿。 脑海中闪过一段强光，对了，这是何穗的戏份，是女主的戏份！ 所以程阳很快露出了一个笑脸，“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抢女主的戏，那是要遭天谴的。 程阳转身便要离开，只是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儿叫天有不测风云。 “吆，这不是山沟沟里的那个乡巴佬吗？”林汐看着程阳说的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也不会被她爸给打个半死，现在才能出门。 所以这会儿林汐恨不得直接上前一口咬死她。 程阳：“……” 出门没看黄历？ 林汐见程阳要走，直接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乡巴佬去哪里？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还敢来这种地方？不嫌丢人吗？” 好好的去做你女主的绊脚石不行吗？ 跑她面前来叫什么？ “林小姐，好狗不挡道。” “你骂谁是狗呢？”林汐怒了，伸手要去扯程阳的衣服，“我告诉你，你这种乡巴佬最好快点离开顾湛，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林小姐，我劝你现在就放手，不然一会会后悔的。” “我后悔，你算什么东西？你真的以为顾家人会把你当成宝贝吗？可笑……”林汐说着，还对着自己后面的小姐妹笑了笑，“这里的东西，你哪个买得起？” “就是，自己勾三搭四早就把顾家的脸丢光了，还真的以为顾家人多喜欢你呢？不要脸。”豪门小姐妹也加入了战局，满脸讽刺的看着程阳，“以前不是挺能骂人的吗？现在学着淑女啦？以为这样顾家人就能喜欢你了？” “省省吧，乌鸦还想变凤凰，还不如早点去投胎呢。” 讥笑声一声接着一声，程阳抬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豪门大小姐，三个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应该是何穗被围攻的剧情吧，怎么就跑到她身上来了？ 脑仁疼，全身疼。 “我说大姐，说完了吗？我能走了吗？” 一人一句，说的她脑仁疼。 “你说谁大姐呢？”被叫大姐的林汐彻底疯狂了，挥舞着手便要去打程阳。 ------------ 第16章 你当顾衡眼瞎？ 程阳向后躲了一下，手臂已经被人拽住再次向后了一步，而顾湛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抓住了林汐的手腕。 程阳：“……” 男主的剧情也不用你来强行出演！ “大哥，你干嘛呢？” 她都当孙子让人骂想要息事宁人了，这人跑来添乱？ “男主不是都应该这样吗？” 淬…… 程阳看着笑的理所当然的男人，差点一口血直接喷死他。 男你妹的大头主。 “顾湛。”林汐瞬间变成小可怜，眼巴巴的看着顾湛。 “我夫人也是你能打的吗？”冰冷的声音惹得林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下，刚刚那两个小姐妹也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了。 只是两人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湛，以前只是听说这是个纨绔子弟，和他大哥比起来简直就没得比。 可是现在见到本人，又帅又霸气。 一时间对何束更加不满了，一个乡巴佬女人，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了。 “顾湛，不是，是她……” “对，对，对，是我，是我，我骂她是狗，我可过分了，真的是我。”程阳立刻开口说道，“她们都听到了，都能作证的。” “我夫人想骂就骂，有这个能力。”顾湛满目深情的看着程阳。 程阳一个反胃上来差点吐在顾湛身上，转身跑去了洗手间那边。 顾湛脸色一沉，回头看向了跑过来的商城管事的，“这人开除，还有，以后我不想在商城看到这三个人的影子。” 顾湛说完直接跟了上去。 林汐三人脸都白了，这商场可是她们最喜欢的，也是整个荣城最大的，现在不让她们进了，她们还不是被别人笑死吗？ 程阳在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顾湛蹙眉拍着她的后背。 “来，用点力。” “做什么？” “直接拍死我啊，我说湛爷，您行行好咱们别入戏太深行吗？”程阳猛然站直身子头上的水直接甩了顾湛一脸。 顾湛后退了一步，脸色更难看了。 “不然你就等着我做鬼也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吧。”程阳说完，直接推了顾湛一把走了出去。 顾湛双手环胸看着程阳离开，声音低笑又无奈，“我倒是希望你做鬼都能缠着我。” 这地方呆的越久，他脑子里能拼凑起来的东西就越多，这些记忆都和一人有关。 程阳跑出商城，算了算时间顾衡也差不多要到了，林汐到现在还缠着顾湛无非就是还没有见过顾衡，一旦她见过顾衡，剧情就能拉回正常局面了。 看着顾衡的车靠近，程阳悄咪咪的等着林汐出来，只需要这一次见面就够了。 “死心吧，你当顾衡眼瞎？” 程阳本来弓着腰看着那边的情况，听到这话瞬间变脸，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背后的男人，“我上辈子杀你全家了？你这辈子要这么报复我？” “你上辈子杀了我。”顾湛说完这句话，眉头蹙了蹙，扯不清楚的思绪让人厌烦，“所以我杀你一次，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程阳爆着国骂就看到顾衡的车子压起了水花然后从那三个女人前面过去了，惹得三个女人破口大骂。 过去了！ 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了！ 程阳：“……” 让她直接死在这里吧。 ------------ 第17章 你还挺怕死的 程阳回头单手指着顾湛，气到这会儿完全没脾气，“别提上辈子了，说不定这辈子我也能杀了你。” 气死了气死了，顾湛这种人为什么还没有原地爆炸？ “设局的人明显是想要你的命，但是我的心情决定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毕竟我觉得你挺喜欢顾氏总裁那个位置的。” 程阳现在就想杀人，“就为了当年的事情你就这么恨我？” 不提当年的事情还好，一提顾湛直接变脸，转身便要走。 程阳单手掐腰看着转身离开的男人，“求你求你，霸霸我求你行了吗？” 顾湛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咬牙切齿求人的女人，“就这？” 程阳暗自问候了一下他祖宗，又小妹似的溜了过去，扬起一张想杀人的笑脸，“湛爷，您想做什么呢？” 顾湛下巴点了点马路对面的奶茶，“去帮我买一杯奶茶。” “我怀孕呢，你没有心吗？”程阳看了看这硕大的太阳，又看了看那边排的长队，再次确认了一个问题，顾湛就是个混蛋玩意儿。 “可是我这喝不到奶茶，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一不好，我可能就看顾衡不顺眼，我这一看顾衡不顺眼……” “湛爷，您等着，我现在就去，马上。”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过了马路去排队给大爷买奶茶。 只要她有机会回去，她不把他打死她都不叫程阳。 排队半天，热出了一脑门的汗，程阳拿着两杯奶茶看到了坐在太阳伞下休息的顾湛，过去啪的一下将其中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顾湛垂眸看了看，又看向了正在大口喝奶茶的程阳，“你还挺怕死的。” “你不怕姐姐送你一程啊。”冰奶茶入胃，总算是让她活过来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你啊，除了你我还能得罪谁。”程阳早就想过了，除了顾湛，她真的想不到自己能得罪什么人，还用这么阴险的办法要杀她。 顾湛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起了奶茶，程阳带着期盼看着他喝了一口便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便吐出来的样子，直接大笑出声，拿起自己的奶茶便跑了五米开外。 齁的舌尖发苦，顾湛握紧拳头看着跑远的程阳，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听话。 “程阳！”顾湛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人已经跑远了。 程阳作恶成功，心情甚好，连带回去找老夫人的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小心……” 刺耳的刹车声从她背后响起，程阳回头的瞬间已经被人抱住转了几圈远离了那辆对着她疾冲而来的车子。 程阳心脏停止跳动了足足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被男人放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男人眉眼间都是焦急的神色，上下打量着程阳，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有的焦急与关心。 而且程阳觉得刚刚那一下，她是被这男人抱着飞起来的，这个地方距离马路边足足有七八米的距离。 程阳摇头想道谢的时候，男人好像警觉了什么，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程阳：“……” 顾湛从另外一边跑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握住了程阳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她，担忧一瞬便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 第18章 又来一个 程阳回头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男人剑眉星目，眼角上钩，眼尾还有一颗好看的痣，而且皮肤白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儿。 这肯定不是她写的人物，她没有写过身上带着檀香味的人。 “看什么呢？”顾湛见程阳看着别的地方发呆，便伸手捏住了她的耳朵，“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顾湛你给我放开。”程阳用力的拍着顾湛的手，最后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我刚刚差点被撞死，你还欺负我，你还欺负我，你是人吗？” 顾湛倒抽了一口冷气，冷眼由着她咬着自己的手臂，只是嗅了嗅这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觉得有些熟悉，自己应该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顾湛垂眸看了看发火中的程阳，那些人动手比他想象中的快，所以他也要快点动手了。 “没什么脑子。”顾湛拽着程阳回去，他需要查的事情还有太多。 程阳被骂，暗自掐了一把他的手腕算出气了，因为在想别的事情便由着顾湛把她带回去了。 顾湛带程阳回去便出去了，交代了她不想死就不要出门，不然危险的就是顾衡。 这男人不要脸，除了会用顾衡威胁她，也没有别的事情会做了。 只是顾湛出去没多久，沈云娇便找上了程阳。 沈云娇的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女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头长发，化了淡妆，眉眼如黛，薄唇嫣红，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沈云娇傲慢如初，现在老太太和顾湛都不在家，她倒要看看谁还能为这个女人撑腰。 “何束，这位是M国凤天集团的大小姐凤沅，她才是最适合我们家顾湛的人。” 程阳揉着自己的鼻尖看了看沈云娇，又看了看那个叫风沅的女人，又是新的人物，入了她的书局，一直给她加新的人物就过分了吧。 她才是作者好不好？ “妈，我和顾湛还没离婚呢，您这样做不太好吧？”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根本配不上我们家顾湛。” “还有这位小姐，我见过偷偷摸摸做小三的，但是这种光明正大上门的就有些过分了吧，而且，顾湛还没有见过你吧？你这就喜欢上顾湛了？假的未免有些离谱了。”这还不如林汐呢，至少人林汐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风沅却不以为意，笑着看着程阳，“我见过他，一见钟情，所以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程阳：“……” 她觉得她的三观现在有些碎裂的感觉，一个人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来的？ 我喜欢你的丈夫，请你退出把他给我。 “我如果说不呢？” “何小姐的父亲现在好像是在山里，那片山的周围我都可以让我父亲买下来，到时候您父亲和村子里的村民就只能被困在里面了。”风沅继续开口说着，那模样好似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我如果说不呢？”程阳比风沅高一些些，站的近了便能垂眸看着她，“凤小姐这么有钱，找个原装的不是更好？” “何束你说什么呢？”沈云娇怒声开口呵斥道 “妈，您敢说顾湛还是原装？”孩子都有了，鬼的原装。 ------------ 第19章 附带算命 “我想要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何小姐要钱我可以给你，只希望你离开他。”凤沅好像听不懂人话，执着于自己的事情，“而且我可以帮助他拿到顾氏的一切，何小姐可以吗？” 程阳猛然抬头看向了凤沅，比起抢走顾湛，她说的这句话才能更让程阳入心，不管出现的人是谁，目的都是为了改变顾衡的人生。 这才是这些新人物出现的主要目的。 “顾湛点头我没意见，他要是主动提出来和我离婚，这位置我双手送你。”程阳双手环胸，带着笑意看着凤沅。 跑到她的书里来撒野，除了顾湛那个狗男人，她还没有怕过谁。 “这话是你说的，说话算话？”凤沅有些惊喜，或许是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的顺利。 “当然是……”程阳说着，余光落在了外面，继续说下去，“是你们逼我的。” 沈云娇脸色一变，便听到了老夫人的拐杖声，还有老夫人呵斥的声音，“你们又在逼我孙媳妇？沈云娇，你是不是要在这顾家翻天啊？” 程阳好整以暇的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沈云娇，作为小三上位的她最怕的就是顾家老夫人。 她就是因为老夫人不在家才敢带着人上来的。 沈云娇夹着笑带着讨好走向了顾老夫人，“妈，这位是凤天集团的大小姐，叫……” “我管她什么天什么鸟，你要给顾衡找老婆我没意见，顾湛有老婆了，你少给我作妖，自己小三上位，非要自己也找个小三的儿媳妇？”老夫人一针见血的扎在了沈云娇的心上。 给顾衡那小子找老婆？ 她是疯了，要找也只会给他找个乡巴佬。 “妈，我不是……” “奶奶，妈大概是觉得我爸爸现在把公司卖了我就配不上顾湛了吧。”程阳说着，吸了吸鼻子，眼睛红了，还有泪珠儿在滚动。 老夫人顿时心疼的不行，举着拐杖用力的打向了沈云娇，“你还不给我走，少在这里碍眼了，还有带着你这什么破鸟一起走，不能气到我孙媳妇儿。” 沈云娇被打的吱哇乱叫，扯着凤沅急忙跑下了楼，回头还恶狠狠的瞪了程阳一眼。 老夫人见人跑了，过去伸手握住了程阳的手，“吓到了吗？别理会你婆婆，你就好好养胎，等过了三个月，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我看谁还敢碰你一下。” “谢谢奶奶。”程阳红着眼睛继续开口说道：“可是妈妈那边……” “不用担心，她在敢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见你，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程阳和顾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在顾奶奶回去休息之后程阳才出门，她要回去一趟去找那个老头问一些事情。 只是程阳没想到刚刚出门便遇到了在门口坐着的老头，那拐杖差点把她绊倒，程阳心跳加快了一些，又看了看四周，最后在老头身边坐下，“你怎么来了？” “算到你要去找我了。” “现在看病还附带算命的？” “多个副业多口饭吃。” 程阳：“……” ------------ 第20章 龙骨山 程阳不和他扯皮，再次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开口说道，“书局里面还能出现不是这本书里的人？” “按理来说不可，但是如果那个设局的人能力很强，也不是不可。” “不是，我就是一十八线小作者，我能得罪什么大能，而且我写的书都是扑街货，这也能做书局？”程阳越说越气，她要是个大神，得罪人还有的说，她就是一个十八线好吗？ 老头瞥了她一眼，“这书局本是我师父无聊做来玩的，只是我师父死后沉寂了千百年，没想到如今被人拿来作恶了。” “你师父是多无聊做这玩意儿出来玩儿？”程阳气到身子发抖，“老头，你师父是个神经病吧？” “是挺神经的。” 程阳：“……” 老头你这是大逆不道了吧。 “他总和别人说这书局是他无聊做来玩的，但是我知道，他就是等一人等了上万年，说那人喜欢话本，就做了这书局出来，说那人或许有一天会觉得好玩就进了他这书局，他就把人等到了。” 程阳嘴角抽了抽，她一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 “那等到了吗？” “没有，等到他自己死了。”老头说着，撸了撸自己的黑色眼镜看向了托着下巴的程阳，“你还没有找到回去的契机吗？我也想知道能把你送进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这局是我师父做的，我还从未听过有比我师父厉害的人。” “你师父谁啊，这么厉害还把自己给等死了？” “我师父可是上古天神。” “元始天尊啊？”程阳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他真那么厉害什么人找不到，还能把自己等死？” 老头被程阳的话噎住了，却还是愤愤不平的嘟囔着，“我是真的没有见过比我师父厉害的。” “难不成是你师父把我弄进来的？那你师父是顾湛啊？我这辈子也就得罪过那一个人渣。”程阳继续托着下巴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那这个凤沅是怎么出现的呢？她要帮顾湛对付顾衡，不然我想办法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呢？” “她就是个纸片人，你从她的身边找不到什么东西。”老头提醒她，“契机肯定在你自己的身上，毕竟这是你的书。” “我就差跳楼没试了。”程阳叹气，她自己身上能找的都找了，哪里有什么回去的开关。 “但是你们最好尽快找到回去的路，最近龙骨山下的龙骨要面世了，一旦龙骨面试，你们就再也出不去了，龙骨镇邪，你们会直接死在书中。” “那龙骨真的是龙的骨头？这世界上真的有龙？” “当然是真的！”老头突然激动，瞪着程阳，好像对别人质疑这件事很生气。 程阳呵呵一笑，不怎么用心的挥了挥手，“真的真的，别生气别生气。但是什么龙会这么傻，用自己的骨头镇山啊？” 抽龙骨，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她的脊梁骨发疼，可怕。 “那都是上古天神的事情了，我只是听说当年天地妖邪肆虐，龙骨做局，镇妖邪，平天地之气，才没让天地颠覆，但是那次之后，上古之神死伤无数，如今也没有几人了。”老头继续唏嘘，“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你们赶紧找到路出去然后找到设局之人，不然龙骨近来活动频繁，真的面世就来不及来。” 老头说着还在喃喃自语，“这上千年来也没见它如此躁动，近二十年间反而躁动不不安了。” ------------ 第21章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这龙脑子有坑啊？抽自己的龙骨做局？”程阳觉得，这龙估计也是个没脑子的，不然能做这样的事情？ 抽龙骨的，那得多疼。 想想她都脊梁骨疼。 老头瞪向了程阳，“总之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程阳欲哭无泪，她也想离开啊，这不是有个神经病的顾湛非要发神经给自己加戏当什么男主吗？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不行，这事儿她还是要好好和顾湛说说，他真的想做男主，她专门为他开一本书还不行吗？ 顾湛回来的时候程阳正坐在门口发呆，目测腿上又被咬了几个大包。 程阳知道顾湛回来，就是没看他。 “我思来想去，想去思来，终于想明白了。” “说来听听。” 程阳蹭的起身抬手指着顾湛，“我说你一大男人这么小气巴拉的你不心虚啊，不就是小时候偷偷把咱俩的卷子换了害的你被你妈打过几次吗？不就是小时候抢过别的女孩子送你的巧克力吗？哎，我说……” “你还是死这里吧。”顾湛脸色一变，直接将人推开进了家门。 程阳这女人就没有心的，不，有心，但是都被狗吃了。 程阳气到跺脚，跟着顾湛进去，“你到底要怎么样吗？你想死在这里我不想啊，我还想回家啊，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程阳一路跟着顾湛回了房间，“那你说我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用你来写配角了，我都把你写成男主行吗？祖宗，咱别闹了，先想办法出去行吗？” 顾湛转身，程阳只能跟着后退。 “顾衡是谁？” “我，我儿子啊。” “原型。” “一言情小说男主你要什么原型？” “所以，恶毒男配就有原型了是吗？” 程阳：“……” 程阳眨眼，眨了几次，试图弄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关系，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要认怂，毕竟活命重要，“不是，不是，祖宗，咱们现在要说的是我们的命的问题，这地儿就不应该是我们来的，所以我们现在要走啊。” “我觉得这地儿挺好的。”顾湛说着，放开了程阳转身去了床边。 “命都快没了，你好什么好？” “捏着你的命的感觉挺好的。”顾湛说完，悠悠然的坐下了。 程阳：“！！！” 杀人犯不犯法？ 她现在就想杀了这男人行不行？ “我上辈子挖你祖坟了？”程阳怀疑是这样的，不然顾湛这男人为什么这辈子这么针对她？ “上辈子不太知道，但是这辈子就看谁先死，谁的坟肯定会被挖。” 不是他挖她的，就是她挖他的，肯定谁也不会放过谁。 程阳呵了一声，这人想的倒是清楚明白。 “你最好想着比我晚死，不然我不是挖你坟，我还鞭尸呢。” 最好是剁碎了骨灰喂狗！ 免得还有下辈子相看两相厌。 “所见略同。”顾湛凉飕飕的说着，直接躺在了床上，双手压在了脖子下面看着天花板，再次确认了，程阳这女人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 第22章 什么人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顾衡经手的房地产公司意料之中的出现了问题，水泥商跑路，导致正在施工的楼盘不得不停工，而之前联系过的几家水泥商也全部拒绝了为他们提供水泥的服务。 顾衡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已经有几天没有回过家了。 程阳没有因为这件事太过焦躁，毕竟这是正常剧情，是推动顾衡和何穗感情的一大步。 她比较烦的是林汐那个人，应该喜欢顾衡的，怎么就咬着顾湛不放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肚子里揣着一个小崽子，产检还是必要的。 而且她想去见见何穗，有些事情想要和她说。 小宝宝虽然才一个多月，但是从山上下来之后就平稳了许多，基本没有什么异样了。 程阳去找何穗，何穗刚刚做完手术出来。 “你怎么来了？”何穗进来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看着桌边正在翻看自己病例的何束，倒是没有在意她翻看病例的事情。 程阳翻开病例看着何穗过来坐下，其实何穗也是她一手造就的，是她目前来说最喜欢的一个角色。 长得漂亮脾气好，这样的小姐姐谁不爱啊。 不过或许是因为顾衡最近不顺，何穗的神色也不是很好，除了做手术的疲劳，还有别的。 “我听说丁仁义的夫人身体不是很好。”程阳在何穗对面坐下。 何穗捏着脖子看向了程阳，丁仁义这个人她知道，顾衡这两天提过几次，水泥商大佬，白手起家，但是现在很少出现了，生意的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他们家主要做的是小企业生意，不做大批量的，即使这样，他们家依旧在水泥行业霸占顶部的位置。 顾衡去找过丁氏，被拒绝了。 而且原因奇葩，因为对方是大企业，所以不接。 试问，什么人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程·亲妈·阳：“……” 程阳一说这话何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喜欢顾衡对不对？” “当然不是。”程阳说的一本正经，“我要是还喜欢他，这事儿我不是自己就去解决了吗？对不对？” 何穗半信半疑，“我听说丁氏很奇怪，不做大企业的生意，我从来没有听过做生意嫌弃赚钱赚得多的，就是觉得奇葩。” 程阳笑的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拒不承认这个奇葩就是她自己。 “你知道丁夫人是什么病？” “心脏病，这个你的强项啊，而且我和你说，这丁仁义特别在意他的妻子，所以……” “你怎么知道的？” 程阳的话戛然而止，这个问题问的就有点超纲了，她怎么知道的？ 因为是她写的啊。 “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想帮顾衡，就应该从丁夫人身上下手。” 毕竟这事儿，总不能说，因为我是你们妈妈啊，你们的事情我当然知道啊。 她敢这样说，下一秒就被送到精神科去了。 何穗带着好奇看向了何束，“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顾衡吗？” “我喜欢他那是因为他是我……” 儿子！ “算了，我喜欢他不是那种要在一起的喜欢，你相信我，真的。”程阳说的真诚。 ------------ 第23章 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儿？ 何穗却不敢相信，毕竟之前她做的事情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程阳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都想摇着何穗的肩膀告诉她，你管我怎么想的，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啊。 可是自己的闺女，她的宠着。 “反正话我和你说了，信不信由你。”程阳直接用了激将法，拿了自己的包便走人了。 何穗始终蹙眉看着程阳离开，觉得自己堂妹回来很合理，毕竟她的脾气就是这样的，但是回来之后又觉得不太一样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对何束有防备的心。 程阳出了医院之后，站在门口单手掐腰，明明说是她搭建的世界，结果到了这里之后，什么人都是她祖宗。 估计还没想到破局的办法，她就先被这群不肖子孙给气死了。 程阳正想着，一辆车停在了程阳的面前，凤沅滑下车窗看着外面的程阳。 程阳懒洋洋的垂眸看了一眼，看到那人之后直接懒得理会，不是她书中的人物都是反派。 “你死心吧，顾衡是找不到愿意和他合作的水泥商的，一旦顾氏的楼盘停工，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拖垮顾衡，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只要你离开顾湛，我保证他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凤沅说的得意，从小到大，只要有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程阳依旧看着凤沅，拿钱砸人这事儿，顾湛也经常干，果然这书里突然出现的变态都和他差不多，贱嗖嗖的。 “凤小姐是听不懂人话？你能让顾湛和我离婚，我转身就走，你喜欢他找他去啊，一天到晚来找我，花那么多钱的来威胁我，怎么，你爱的人是我啊？” 这种口口声声说喜欢男人，却不断找女人麻烦的人在想什么？ 难道就没想过，人家正室走了，男人也看不上你吗？ 那不是白费功夫吗？ 程阳单手压在了车上，“我告诉你，这聪明的人都去勾引男人了，解决正室这种事情，哪里有男人自己出手更快狠准的，有钱去砸顾湛，说不定有用呢。” 她就是这么大方，不用谢她。 程阳说完便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从一边穿了过来，她本能的抬头去看，便撞进了顾湛冰冷的眼神中。 程阳：“……” 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儿？ 不就是被他听到了吗？ 自己也没有说错话不是吗？ 这么想着，程阳整个人又挺直了腰板，下巴怼了怼那边，“看，正主来了，姑娘，加油上啊，我相信你……” 程阳的话还未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被拽了过去，唇上便贴上了一袭冰凉。 “嘶……”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而且是那种出血带着血腥味的啃咬，就像是一头出闸的暴怒豹子，突然抓到了虐待他的人，上去便要将她撕咬干净。 程阳身体僵硬，虽然写过不少的不可描述，但是也是个初吻还在，清白当妈的小姑娘。 血腥味儿在舌尖蔓延开来，惹得人想吐…… ------------ 第24章 难不成，我信你？ 程阳确实吐了，吐的昏天黑地，恨不得直接吐到他嘴里，打不死他恶心死他也行。 程阳弯着腰在马路边吐，顾湛便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边为她拍着后背，那一下一下的，看着温柔，但是下手真心不温柔。 程阳怀疑，这男人想直接拍死她。 凤沅咬唇看着，大概是没有想到顾湛会在自己面前亲了程阳，还是热吻。 等到程阳吐完，顾湛才搂着她起身，半带挟持的将人带走，路过凤沅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句话：“不要靠近我老婆。” 程阳：“……” 凤沅直接黑脸，咬着唇看着离开的人。 顾湛是她看上的，她就一定会得到。 程阳被顾湛不怎么温柔的塞到了车上，两人嘴角都带了伤，看的出来刚刚都是下了狠心去咬的。 两人上车之后每人各自瞪着对方抽了一张纸出来压住了唇上的伤口。 程阳忍着疼恨不得直接上脚踢他一脚狠的，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真的就抬脚踢了过去。 可是在车上，位置就那么大，她侧身踢过去，一脚便落在了特别的地方。 顾湛身子猛然一僵，臀部本能的向后了一下，让她的脚踩了空，却也卡在了他的腿上。 程阳：“……” 顾湛：“……” 顾湛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倒是没有用力，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程阳姿势尴尬，坐在副驾驶座上，背靠着门，一只脚却被顾湛拽着，而她，穿的裙子。 轰…… 程阳脸色瞬间爆红，手忙脚乱的去扯压自己的裙子。 顾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却没有放手的打算，“你不穿衣服我都见过。” “滚蛋。”程阳怒骂了一声，拽了拽自己的腿，“你给我放手。” 不穿衣服谁没见过？ 他俩小时候俩妈一吵架就把他们丢床上自己去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光屁股爬的时代两人也没少打过架，谁没见过谁的！ 但是现在情况能一样吗？ 能吗？ 顾湛扯着她的腿倾身靠近了她，这动作活似要把她的腿直接缠到他的腰间。 总之，会让人脸色爆红的姿势。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放弃了，巴结她一下，说不定顾衡这次的难关就过去了，你要知道，老爷子可是盯着顾衡呢，如果这次顾衡不能解决这件事，他顾氏总裁的位置可就没了。” 程阳推不开靠近的男人，放弃了。 “我相信他能解决，毕竟人家才是男主。” 程阳话音落下，顾湛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惹得程阳倒抽了一口冷气，“顾湛，你大爷。” “我大爷算命，泄露天机太多早就死了。”顾湛一本正经的解释。 程阳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用他解释吗？ 她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顾湛靠近她的唇，能嗅到清晰的血腥味儿，低声开口说道：“你就这么相信一个纸片人？” 程阳大腿被掰的发疼，她都觉得这男人是想直接把她的腿给她折了，可是这姿势又没有办法用力，只能用眼神杀死他。 “难不成，我信你？” ------------ 第25章 她就这么过来的？ 信这男人能杀了她还差不多。 程阳动了动自己的腿，示意顾湛赶紧的给她放开，顾湛却不为所动，依旧卡着她的腿，“如果你信我，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信你弄死我。”程阳说着，扣住了他的手腕，想要迫使他后退，指腹上有刚刚染过的唇血蹭在了顾湛手腕上的发圈上面。 …… “啊——”京都五环边上一小区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程阳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冷汗渗渗，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摸着她的床，是她的床，摸着她的桌子，是她的桌子，摸着她的电脑，是她吃饭的工具，摸着她的门，是她的门，出了房门，厨房还有做饭的女人，很好，是她的妈。 程阳租的房子在五环边上的一个老小区里面，最小的那种一室一厅，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重新装修是她妈给的钱，所以绝对算的上是精装修的一个一室一厅了。 飘窗，小客厅，吧台，白色为主色，收拾整洁的小房间映着初阳，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我两天不过来你这边就成垃圾场了，让你回家住你还不回家，非要在这边租房子，你看看，你看看，赚那点钱还不够你交房租的，一天三餐你什么时候按时按点吃过，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当个什么网络写手写那么点东西骂的比看的多，还有你刚刚鬼吼鬼叫什么呢？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换衣服，穿着睡衣跑哪里去？” 程妈妈叫着，结果依旧没有将人叫住，程阳已经跑出去了，穿着她的睡衣。 正午的阳光正是毒辣的时候，一身睡衣的程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这些她都不在意，一路打车到了顾氏集团，让司机师傅等一会出来给他钱。 程阳一路跑进了顾氏，看到顾湛之后直接越过了保安跑过去扯住了顾湛的衣领，“任白，车费。”程阳说着，已经扯着顾湛进了电梯。 顾氏集团员工：“……” 他们总裁被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扯进了电梯？ 睡衣！ 扯进去的！ 任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低笑出声转身出去帮人付钱，只是出去之前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没事做了？” 众人急忙收起了自己的八卦的眼神，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程阳扯着顾湛直接将人压在了电梯上：“去找设局的人，快点。” 程阳的睡衣就是短裤短衫，那双白皙的大腿在阳光下有些刺眼，短衫的胸口有些低，只要垂眸就能看到那片莹白。 顾湛：“……” 她就这么过来的？ “急什么？” “命都要没了，我能不急吗？” 电梯到了顶层，程阳直接扯着他上了天台，将人拽到了天台边缘，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威胁：“湛爷，您要是再和我顾左右而言他，咱俩今天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顾湛向下瞥了一眼，八十多层楼绝对够高，跳下去不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风一吹，程阳的衣服下摆被吹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皮肤，顾湛蹙了蹙眉头。 ------------ 第26章 现在的顾湛，更阴了（补更） “先放手。” 抬着手臂，那截儿白皙越发的明显。 程阳扯着他的衣领将人压在高台上，“不是横吗？你接着横啊。” “阳哥儿，别忘了书局不破，你睡着我们依旧要入局的。” 顾湛叫阳哥儿是从小就叫的，周围的小伙伴都这么叫，毕竟小时候的程阳比顾湛能打架，顾湛是军师，程阳是武将，武将和军师不和，但是打起别人来，配合的那叫一个好。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们还忍着没有把对方打死的原因。 程阳打架是明着来，叫阳哥儿，顾湛打架玩阴招，人称一声湛爷。 当然，这都是他们年少轻狂时候的事情了。 现在的顾湛，更阴了。 程阳突然被威胁，直接将人甩开，单手掐腰看着顾湛，“找人。” 顾湛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儿，“你得罪了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湛爷，要点脸，我得罪的人除了你还有谁？”程阳自认自己这三年乖的就差去娘胎呆着了，怎么可能还得罪人。 顾湛整理好衣服靠着墙壁看着程阳，“那一年你去了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你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程阳被顾湛噎了一口，只是脸色难看了一些。 顾湛扯下衣服直接甩给了程阳，“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程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用西装外套围在了自己腰间，想到自己刚刚就这么来的，一张脸瞬间就爆了，难怪那司机看她眼神那么奇怪。 但是那一年，程阳抿了抿唇，不太想提。 顾湛看她的模样，站直身子就要走。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程阳叫住了要走的顾湛，回头看向了顾湛，“我说。” 顾湛回头等着程阳开口，他们认识了二十三年，基本没有分开过超过一天，中间独独一年，这女人完全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去了一个地方，处理了一些人。” 顾湛：“……” “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和你说，因为我要保密。” 因为身份原因，他们都懂保密这两个字的含义，毕竟他们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保密两个字。 所以顾湛蹙了眉头。 “我只知道有个人代号饕餮，研发过一种病毒，我是为了那种病毒去的，后来饕餮伏法，我研究出来血清之后就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这里面发生过什么顾湛几乎能想到。 程阳天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但是三年前回来之后突然就放弃了她的一切，开始憋在家里几乎不出门，写那些纸片故事。 所以饕餮伏法和研究血清之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顾湛垂眸看着她纠结在一起的手，眉眼间的折痕越发的浓烈了。 任白从外面进来，对着程阳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了顾湛，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东阳集团的总裁希望下午过来和总裁谈谈酒店的事情。” 顾湛伸手接过文件，打开看了一眼，东阳集团是做酒店生意的，算是这几年刚刚起来的酒店，但是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全球有多家连锁店，目前是把主意又打到荣城来了？ ------------ 第27章 真的是总裁女朋友？ 程阳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伸手将顾湛手中的那份文件拿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做什么呢？” “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不是那种正常的纸张的味道，反而是带着一种清香。 “檀香，东阳集团的酒店都是这个味儿，也算是他们的一种特别的味道。”任白解释了一下。 程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强光，“我想起来了，那个，那个……” 在书局里面救了她的男人，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可是，书局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呢？ 顾湛看了程阳一眼，让任白去安排一下下午见面的事情，等到任白离开之后顾湛才示意程阳和他一起下去。 顾湛办公室只有自己的备用的衣服，拿了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衣出来，直接丢给程阳将人推进了休息室。 顾湛比程阳高十公分，裤子有些长，但是卷一下还可以。 换好衣服出来，顾湛在查东阳集团的资料，“东阳集团是三年前起来的，之前做什么的不知道，目前在全球有二十三家七星级酒店，五十六家五星级酒店，还有数个其余的酒店，主打酒店生意。” 三年前？ 这个时间点有点过于巧合了。 “你确定那个饕餮真的伏法了？”顾湛抬头看向了程阳。 程阳扯着裤子直接在沙发坐下，盘腿拽了拽裤腿，“我不知道，但是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饕餮伏法了。” “如果，他不是人呢？”顾湛抬头看向了程阳，如果是别的时候他不会这么想，但是他们进了书局，就证明这个世界确实不是他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程阳抿了抿唇，抱着自己的腿靠着椅背，“可是他救了我，如果他要杀我，又何必救我呢？” 如果是那人要杀她，车祸那天可以直接让她被撞死不就好了？ 秘书送水进来，看到随意瘫在沙发上的程阳脸色变了变，小心的瞄了总裁一眼，却发现总裁根本不介意，而且这人穿的还是总裁的衣服。 总裁的女朋友？ 总裁居然有女朋友？ 秘书将水放在桌上，再次看向了程阳，近距离看更漂亮，五官不只是精致，甚至连组合都找不出任何的毛病，美的不是特别凌厉，反而带着柔和。 就是，美到人的心里去的那种。 程阳伸手端过了杯子道谢，小秘书脸红了红。 顾湛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秘书脸红心跳的小心看程阳的模样，“还是事？” 小秘书愣了愣，急忙转身出去。 小秘书出去还在拍着自己的胸口，其余人都看向了里面。 “真的是总裁女朋友？” 小秘书摇头看了一眼里面，“穿的是总裁的衣服，而且瘫在沙发总裁都没有说话，还从来没有见过总裁这么宠一个人呢。” “说什么呢？”一道清凉的声音传来。 林禾婷从电梯出来，还带着自己的助理，出来便听到了宠一个人这种话，所以便问了出来。 几个秘书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工作，只留下刚刚的赵小今，赵小今头皮发麻，全公司都知道公关部的林总喜欢她们总裁，公司里所有对总裁有想法的女人基本都活不过三个月就会被开除。 而里面那个小姐姐，看起来有些软乎乎的，怕是要被欺负了。 ------------ 第28章 谁能狗的过这女人？ 程·软乎乎·阳：“……” “林总，没什么，总裁在里面。”赵小今急忙开口说道。 林禾婷不等赵小今通报便带着自己的人进去了，“我找总裁汇报一些事情。” 林禾婷进去之后赵小今才拍了拍胸口，“林总可太吓人了。” “听说那姑娘刚刚来的时候可是从下面直接把总裁扯到了天台那边，总裁一句话也没说，林总这次是碰到大头了。”另外一位秘书说的有些幸灾乐祸。 明显的，林禾婷在公司的人缘并不是很好。 林禾婷意思意思的敲了一下门便直接推开了，“顾总，我……”林禾婷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勾腿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而女人穿的是顾湛的衣服。 程阳依旧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看着没什么礼貌闯进来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正装，化着淡妆，五官算的上出众，身材也好。 程阳微微挑眉，看向了顾湛。 顾湛也在看林禾婷，林禾婷很快恢复了正常，收回了目光，带着助理走向了顾湛，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顾总，这是之前度假村的处理结果，事情已经解决了。” 顾湛看了一眼，并没有打开，“辛苦。”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话要说。 林禾婷握了握拳头，没有动。 顾湛见人还没走，才抬头再次看了过去，“还有事？” “总裁如果要公开恋情的话，我们这边可能也要提前做准备，处理好公关的事情。”林禾婷加重了恋情两个字，刚刚只是看了一眼程阳，她便有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从来都不知道顾湛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 程阳听着这女人的话，瞬间来了兴趣，这三年不出门，顾湛这花孔雀身边都开始围满小麻雀了。 长得好看，看起来能力也很强。 之前顾氏度假村的事情她听楚一念说过，度假村在山里闹鬼，事情闹得不算大，因为刚出事就被顾氏的公关压了下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位。 “不用。”顾湛说着，“还有事情吗？” 程阳：“……” 不用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这不用是不用公开还是不用解释，他们没什么关系？ 是个人都知道是前面的意思好吗？ “我说湛爷……” “有问题？”顾湛看她，带了威胁的神色。 程阳默默的将话咽了下去，“没有问题，湛爷您开心就好。” 狗男人！ 要不是现在她还要求着这狗男人，这会儿脑袋过去给他拧下来。 林禾婷听着他们之间的交流，一颗心都要泡到硫酸里了，这分明是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地步才会这么说话吧？ 所以她再次看向了程阳抿了抿唇才转身带着自己的助理走了出去。 “啧啧啧，一颗芳心就这么被湛爷毁了，造孽啊。” “彼此彼此。”顾湛凉声开口。 要说狗，谁能狗的过这女人？ 程阳直接哼了一声，“赶紧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见石东阳，然后去度假村，丹舟在外地拍戏，叫了一念过来，我们今天只能做这两件事。” “不睡可以吗？” “困死你。” 沈丹舟和楚一念和他们是发小，他们四个从小就一起长大，说是狼狈为奸也不为过，长大之后程阳去研究病毒，顾湛回了顾氏集团，而沈丹舟和楚一念都进了影视圈。 只是三年前程阳突然回来，整个人都变了，租了房子自己住出去，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在家写她的纸片人故事。 如果不是顾湛搬过去每天赏她一顿饭吃，估计早就饿死了自己了。 ------------ 第29章 我记仇更清楚 程阳觉得，早晚有一天，她会先把顾湛给掐死。 任白带了衣服过来，将袋子递给了程阳，“遇到伯母，说让你早点回去。” 程阳接过袋子进去换了衣服，她倒是想回去，但是这些事情她又不能和自己妈妈说，不然他们只会更担心。 程阳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压在桌面上，她没有告诉顾湛的是，当年整个实验室七十多个人，最终出来的，只有她一个。 从那些尸体里面一步一步爬出来的人，只有她一个。 她爬出来的时候，满身的血，耳边是一阵阵从脑海深处传出来的绝望嘶吼声，来自她的战友，来自那些无辜的人。 一直到了现在，每每午夜梦回，她还是会被这种嘶吼声惊醒。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代号饕餮的人。 石东阳带着自己的团队来的时候刚过两点，日头正足的时候。 程阳没出去，就在顾湛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能看到会议室那边，而石东阳那个人她看到了。 就是那天救了她的人。 所以，石东阳或许，真的不是人。 石东阳这次来主要是要在荣城做疗养院，但是荣城适合做疗养院的地方基本都是顾氏的，简言之，要买地。 而且看上的就是之前顾氏出事情的那个度假村，价格好商量，甚至比市场价高都可以。 顾湛没松口，石东阳也不着急，只是希望他能好好考虑一下。 石东阳带着自己的人走了，留下了一室的檀香味儿。 这个时候有人来收度假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对于这种情况来说，度假村出过事，就会有影响，而出手给疗养院，死过人就算是正常的了。 所以说，石东阳来的可以说是刚好的巧合。 顾湛和程阳下午去了度假村，顾湛自己开车过去的，任白留在公司处理别的事情。 开车过去需要大概两个小时时间，如果是以前，程阳估计就睡一会儿，但是现在她不敢。 顾湛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你确定这个人是在书局里面救你的那个？” 程阳点头，她不会认错的，虽然那天只是一面之缘，但是那种味道和那张脸她还是记得的。 “那个老头果然是个老神棍，还说什么一个人的书局只能进一个人，现在你们不是都进去了？”程阳觉得，回去一定要找那个死老头好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那龙骨山下的龙骨，能不能重新埋回去，这一时半会的，他们也不见的能找到布局的人。 顾湛看了她一眼，“记得倒是挺清楚的。” “那是，我记仇更清楚。” “知道。” 还有人比他更清楚吗？ “那一年的事情，继续说。” 程阳就知道这件事逃不过去。 “饕餮是谁我不知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只有被病毒感染的人，还有其他几位病毒研究专家，我们在那个山里呆了一年，被病毒感染的人逐渐异化，互相残杀，里面的人也相继被感染……” ------------ 第30章 我心虚什么？ 顾湛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程阳咬了咬自己的唇，耳边依旧是那种嘶吼声，她指尖扣在一起，开始发白。 “这种病毒一旦毒发，就会全身溃烂，而且变得凶残无比，会攻击身边的一切生物，不死不休。” 程阳的后背上有一道疤痕，就是那个时候被人抓出来的，很明显的一道痕迹。 在脊骨的位置，如同被人将皮肉撕裂，露出里面的白骨，而后才愈合上的疤痕。 “后来一场地震，实验室坍塌，不少人被砸死在里面，我爬了出来，是顾叔叔把我带了回来。” 程阳垂着眼眸，背脊的地方泛着冷，她不知道那一下到底是谁抓了她，但是那种被扒皮抽骨的疼，始终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这也是老头和她说真龙以龙骨镇局的时候，程阳会觉得背脊发疼，笑真龙有病的原因。 “回来之后，我精神一直不好，但是怕我爸妈担心，就搬了出来，那段时间顾叔叔会经常来看我，带着心理医生。” 顾湛握着方向盘的手爆出了青筋，难怪，难怪父亲那段时间非要让他出国。 心中泛着无法控制的酸涩，疼的人发寒。 “整整三个月，我连光都不想见到。” 尤其是，她不想见到顾湛，那个时候的她，或许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顾叔叔问她要不要让顾湛来陪她，她发疯似的拒绝，不见顾湛，不见任何人，就那么在角落里缩着。 程阳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就算是饕餮还活着，他要报复的人，也不应该是我，他没有见过我，同样，我也没有见过他。” 她只是幕后一个解毒的人而已，所以就算是要报复，报复的也应该是那些抓了他的人。 “或许，要杀的是我。” 顾湛这个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当年抓了饕餮的人是他父亲，而想杀他父亲比登天还难，又恰好，程阳的书中有了顾湛的影子，这书局，就成了。 程阳：“……” 程阳动了动自己的唇，突然觉得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应该心疼自己，还是要愧对他了。 但是饕餮的身份，他们还要回去之后去找老头问问，毕竟不是人的事情，他们都不了解。 “怎么，心虚了？”顾湛看她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我心虚什么？”程阳嘴硬，心虚是真的虚，但是心虚也不能承认。 要是别人，她就跪下叫爸爸道歉了，但是顾湛这人吧，给他脸他能上天。 顾湛看着她冷哼了一声。 程阳心虚的理所当然，伸手拿过前面的零食开始吃，“不过湛爷的桃花很旺盛啊，不是什么林汐就是什么林禾婷的，是叫林禾婷吧？” 她好像听到秘书议论的时候是叫的这个名字。 “比不过阳哥儿，连女人都能勾搭到。”他的小秘书脸红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果然，湛爷还是生气您女朋友喜欢我这事儿呢？”程阳说的摇头晃脑，满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顾湛：“……” ------------ 第31章 确定不是磷火？（补更） “她不是我女朋友。”顾湛坚持解释这件事，必须解释这件事。 “懂懂懂，放心吧，我不会笑你的。” “你懂个p。” 程阳啧了一声，“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啊，你这就不男人了啊。” 顾湛目光威胁的扫了过去，鼻孔出气儿，没有继续说话了。 车子一路开到度假村，程阳下车之后蹙了蹙眉头，这地方，像是她书中的无忧山，可是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个度假村是顾氏这两年做起来的。 度假村做的豪华，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里面基本没有什么客人。 度假村的负责人带着人迎了出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怕总裁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程阳甩上车门看着四周，这地方有些像是何大钱的家，三面环山，一面傍水，依山傍水的绝佳之地。 顾湛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这会儿来了之后觉得更加明显。 所以书局确实是对着他们来的。 “总裁。”管理人摸着自己的额头上的汗，瑟瑟发抖的叫着。 “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顾湛说着便向着后山那边走去。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动，程阳没有错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表情，这明显是害怕的。 所以，这边或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总裁，后山危险，还是……”管理人说着，被顾湛看了一眼，便不敢在说话了，只能抖着双腿带着他们向后山去。 “其实白天还好，就是到了晚上，这后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狼的眼睛，火红火红的，就那么一大片。”管理人一边带着他们向后山走，一边开口说道，“之前我们有人也去过后山，可是白天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到晚上就出现，叫声特别吓人，像是，像是，对，像是有人被虐打之后的叫声，一阵一阵的。” 程阳脚步猛然一顿，耳边突然响起了尖叫声，惹得她通体发寒。 顾湛停下脚步看向了程阳，眼中不乏担忧。 “白天还好，白天没什么声音不用担心，我们天黑之前回来就行。”管理人以为程阳是被吓到了，便开口安慰道。 程阳努力让自己忽略那种声音，那种绕耳的魔音。 顾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程阳。” 程阳猛然回神，收回了自己的手，“没事，走吧。” 顾湛的手空了，他收了收自己的手，让管理人继续在前面带路。 后山还没有被开发，灌木丛很深，走进去都会觉得阴风阵阵，然而他们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白天进来没什么，就是到了晚上，不管从哪个房间都能看到这边火红火红的一大片，像是眼睛，特别吓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度假村现在才一个客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林总，估计他们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 “确定不是磷火？” 有的时候，坟墓丛中会出现磷火，也叫鬼火，但是这种情况是有科学依据的。 ------------ 第32章 天下红雨了？（补更） “不是，问过了，这后山没有坟墓。” 没有坟墓，是磷火的可能性就没有。 管理人将自己之前录下来的视频拿了出来给他们看，一片漆黑中，那些红红的火光，确实像是眼睛，仔细看，还有虚白的边缘在飘动的感觉。 程阳：“……” 顾湛：“……” 他们这乍一看都能被吓到，更加不要说住在房间里的客人了。 确实像是鬼。 顾湛和程阳对视了一眼，应该不是像，或许就是。 按照那老头说的，当年龙骨镇山是为了镇压妖邪，所以这地方以前妖邪作怪，肯定死过很多人，看似没有坟墓，实则这下面应该是布满白骨。 龙骨镇山，镇的不只是妖邪，还有这下面的冤魂。 可是如今龙骨浮现出来了，这山里，就不太平了。 可惜他们这次时间不多，能知道的事情也不会很多。 管理人看着要下山的太阳，再次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虚汗，“总裁，这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一旦太阳下山，那些东西可就要出来了。 只要想想，他就要腿软了。 顾湛和程阳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倒是发现了山上有些铃铛，“那是什么？” “怕有东西下山，做了记号，这样铃铛响了，大家，大家也好跑。”管理人小声开口说着。 顾湛不再问什么，在太阳下山之前他们要先下山。 管理人走在后面，顾湛和程阳走在前面，只是有件事程阳还没有想明白，“如果这地方这么危险，也不适合建造疗养院吧，石东阳却点名要这个地方，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变聪明了啊。”顾湛啧了一声。 程阳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顾湛耳听八方，有风声，但是铃铛没有响，这话顾湛没说，怕吓到管理人。 两人下山之后，管理人让人去准备晚饭，这会儿楚一念也到了。 大明星一个人开车过来的，下车之后戴了墨镜眯眼看着那边一起下山的人，靠在车上啧啧出声，“你们两个还能和平共处，天下红雨了？” 程阳嫌弃的看了顾湛一眼，过去搂住了楚一念的肩膀，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疯了？” 楚一念嫌弃的拍了拍她的手，“我说阳哥儿，您这终于舍得出关了，湛爷厉害啊。” “进来。”顾湛说完，直接转身进了度假村。 楚一念微微挑眉，和程阳一起进去，“他这是怎么了？你惹他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程阳带着楚一念进去，这件事不能告诉双方父母，但是在他们睡着期间，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身边必须有信得过的人。 而且他们进了书局之后，也必须有人在这边继续帮他们查设局的人，这任务，也只能交给楚一念和沈丹舟这两个过命的发小手里了。 太阳眼看着落山，度假村的灯全部都开着，但是窗帘全部都拉上了，工作人员现在基本都是集体行动，谁也不敢落单。 楚一念看着周围，“这什么情况？” 程阳示意她去窗边把窗帘拉开看看外面。 楚一念带着好奇过去伸手拉开了窗帘…… ------------ 第33章 你八岁啊 刷…… 就这么一下楚一念就把窗帘拉上了，回头直接坐在了程阳的身边，对于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一片火红，像是眼睛，还有漂浮的透明的东西，要不是她胆子大，这会儿就要被吓死了。 “那什么玩意儿？网上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楚一念白着脸，现在还不能回想。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要来一场伪科学之旅了。”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楚一念。 楚一念听完整个人静止了。 顾湛端起杯子喝水，程阳等着她反应过来。 她刚知道的时候也把自己给吓坏了，所以她懂楚一念现在的感觉，就等着她自己缓过来。 楚一念机器人一般的将杯子端了起来，机械的喝了水，然后才看向了程阳和顾湛，“阳哥儿，湛爷，搞封建迷信可是要被抓的。” 程阳啧了一声，被抓能保命她倒是想被抓走，可是现在她甚至觉得他们已经脱离了原本的那个世界，而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平衡的地界上面。 “丹舟不在，应该今天晚上能回来，如果我们两个回不来，有几件事你们要去办一下，石东阳那个人要查，还有就是度假村这边，报警处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突然回来，契机是什么他还不知道，所以必须先把重点的事情查清楚。 然后回去之后在寻找回来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楚一念看向了程阳，“如果你们醒不过来呢？” “那就准备后事吧。”程阳瘫在沙发上，“到时候就告诉所有人，千万不要熬夜，不然真的会猝死的。” 程阳还在说着，顾湛眼神不悦的看着她。 “不是，我觉得这事儿不然告诉顾叔叔吧，如果真的是当年那个人的报复，顾叔叔肯定比我们更知道怎么去查。” 楚一念觉得这事儿不是他们几个小孩子能解决的。 程阳歪头看着楚一念，“大姐，你八岁啊，什么事情都要回家找爸爸？这事儿肯定不能告诉顾叔叔，现在是报复顾湛，一旦告诉顾叔叔，就是把顾叔叔也牵扯了进来，打草惊蛇不说，对方是人是鬼我们都不知道，只会加大危险范围。” 楚一念转念一想，倒是也对。 顾湛不悦的眼神收了起来，看向了楚一念，“让丹舟去一趟湖州，我大伯的师兄在那边，请他过来一趟。” 顾家大伯因为周易算命这事儿被老爷子赶了出去，后来顾家大伯好像因为泄露天机被雷劈死了，顾家大伯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这个侄子，所以顾湛和大伯关系不错，前提是背着爷爷。 大伯临死之前还去看过顾湛，神神叨叨的说了不少东西，现在想来大伯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 其中有一句就是让他有事情一定要去湖州找他的师兄。 程阳起身走到了窗边掀开了窗帘，看着外面那些火红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丝毫听不到山上的铃铛声，而那些东西一直在山上飘着，没有下来的趋势。 ------------ 第34章 你们两个不打架了？ 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他们才没有办法下山，同样也没有办法离开。 那上面，都是冤魂。 程阳和楚一念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打哈欠，就是不肯睡觉，顾湛在和沈丹舟联系，期间看了她几次。 “撑不住就睡。” 书局不破，这不是这会儿不睡就能解决的事情。 “不睡。”程阳再次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和楚一念查石东阳的消息。 “没想到这石东阳长得还挺帅的。”楚一念点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照片上的人，至少比她见过的很多娱乐圈的明星都好看，和沈丹舟都能用不相上下来形容。 这一点程阳不否认，是挺帅的，而且声音也好听。 只是这人是敌是友他们还不知道。 而且石东阳这个人也在书中，只是不知道他进了书局之后，现实中会不会也处在睡眠状态中，而且她要去找这个人。 程阳和楚一念看着看着，还是没有撑住慢慢的睡了过去。 …… 程阳和顾湛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程阳伸手扯住了顾湛的手腕，上下拽着抓着，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最后把他手腕上的那个发圈拿了下来，又拽又扯又捏，结果依旧没什么反应。 “你一大男人一天到晚戴着这个做什么？”程阳嫌弃着，直接用发圈将秀发绑成了马尾，然后下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 所以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顾湛看着她将发圈用了，伸手从床头柜里又拿了一根，然后戴在了手腕上，“去一趟龙骨山。” 这也是程阳想的。 顾湛和程阳半夜下楼的时候顾衡刚好回来，三人刚好在楼下遇到，顾衡看到他们便蹙了眉头，“要出去？” 说着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有些事情。”顾湛说着，在程阳说话之前便拉着她出去。 “哎……”程阳脚下踉跄了一步，已经被顾湛拉了出去，“做什么啊？” “看到人走不动路了？”顾湛将她推进了车中，冷笑了一声，“小心乱伦。” 程阳送他一个白眼，抬手系了安全带，“我没这么重口味，倒是湛爷，你这么针对他有意思吗？” “有啊，我觉得这男主的位置就不错。” 程阳：“……” 万分的想要弄死他。 两人回到无忧山，直接去找了老头，老头还在睡觉就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出来开门，还没问出一句就被顾湛和程阳推进去了。 老头定眼一看，看到两人脖子缩了缩，还有些跳脚，“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怎么又来了？” 程阳进去，顾湛直接关了门，回头看着老头开了灯，房间里依旧有些暗。 房间里有个供奉台，供奉台上有个画像，一个男人的背影，白衣飘飘，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反正就是看不到脸。 老头为画像上了香，才回头看向了他们两个，“说吧，什么事情还能让你们两个一起过来？怎么，你们两个不打架了？” 顾湛背着手站在那画像前面看着上面的人，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倒是老头回头的时候看到顾湛的背影惊了…… ------------ 第35章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师，师……”老头惊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居然瞪出了铜铃的效果，哆哆嗦嗦的唇在顾湛回头的时候将话全部压了下去。 师父早就自断经脉，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咬舌头了？”程阳扯着老头坐下，伸手拿了杯子喝水，将这次回去见到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头。 “所以，书局和现实世界是有联通的？你说龙骨要现世，所以镇不住山下的冤魂和妖邪了，现实中的后山确实出现了那些东西。” 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看程阳又看了看顾湛，顾湛在程阳身边坐下，“怎么重新镇压龙骨？” 只有重新镇压了龙骨，现实世界中的那些冤魂和妖邪才不会破山而出，避免到时候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明显的，从书局中重新镇压龙骨更简单。 “龙骨是我师父当年亲手所压，需要九九八十一道符咒，当年何束出生，山脉震动，镇断了一道符咒，要想重新镇压，必须修复这道符咒。” “等等，你师父亲手所压？”程阳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你师父亲手抽了龙骨？” “那不是局势所迫吗？”老头听到自己师父被质疑，瞬间炸毛了，而且他师父后来不是一直活在痛苦中吗？直到后来，自绝经脉，魂飞魄散。 程阳嗤笑了一声，骂了一句人渣。 有本事抽自己的骨头来镇压啊。 “怎么修补？”顾湛开口问道，现实世界中或许等不了太久，冤魂一旦下山，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书局气运和主角命运息息相关，顾衡应该能帮你们找到被震碎的符咒碎片。” 所以还是需要跟着顾衡的路来走。 顾湛没什么好脸色，程阳笑眯眯的看向了他，看他还怎么抢男主的位置。 不只是要跟着顾衡的路走，还要帮助顾衡坐稳了男主的位置。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顾湛冷声开口问道。 程阳得意，看来顾湛还没有放弃他的男主梦，但是没办法，书局这会儿都帮她，所以顾湛看来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了。 顾湛凉飕飕的看向了得意的程阳，这会儿想把她按在地上打一顿，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要帮顾衡就要解决水泥的事情，但是水泥这事儿是凤沅在搞鬼，而凤沅不是喜欢顾湛吗？ 程阳继续笑眯眯的看着顾湛，就看顾湛打算怎么做。 “湛爷，要不，您去卖个身？”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顾湛冷眼盯了她一下，直接起身走了。 “哎，湛爷。”程阳心情极好的追了上去，就喜欢看他生气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老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可是那背影，和他师父如出一辙。 这些年，他在书局里面闭而不出，也知道山河多变，世间早过千万年，至于师父和真龙，也早就成了他们所说的神话传说。 顾湛和程阳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程阳想去看看老何，不知道老何怎么样了，是不是想她想的吃不好睡不好了。 ------------ 第36章 这是梦游了？ 但是程阳站在院子里听着房间里的呼噜声就知道，她果然想多了，老何睡的多香啊。 程阳不满的哼了一声，进了房间为母亲上了香，虽然并不认识，但是毕竟是老何在意的人。 何束的母亲很漂亮，是难产死的，所以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很年轻。 看起来不像是会和何大钱这样的人在一起的女人，毕竟何大钱年轻的时候就这么胖，而这女人，漂亮的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房间里传来了动静，程阳看了一眼顾湛，然后转身走了过去，小心的开了门。 “别打，别打我闺女，打我闺女我打死你。” “宝贝闺女别怕，你妈是最疼你的，最喜欢你的。你比那些有妈妈的孩子好多了，好多了……” 程阳看着睡梦中还在胡乱挥手要打人的何大钱，心头多了几分感动，她弯腰帮老何盖好了被子。 何大钱吧唧了几下嘴巴，握住了程阳的手，“仙儿，咱家闺女长大了，可俊了，像你。” 像是梦到了亡妻，何大钱肉乎乎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程阳想，就算是虚构出来的纸片人，他们也会有自己的人生，那些都不是她这个作者所控制的。 爸爸常年在部队，妈妈也一直在学校上课，所以程阳更多的时间是自己在家的，父母对她而言，是偶像，是目标，却从来不是可以体验亲情的地方。 所以那一年，她宁愿接受顾叔叔去看她，也不接受父母进入她的领地，她不想父母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程阳小心的挪开了何大钱的手，然后才转身出去。 顾湛一直站在她母亲的牌位前面看着，看着上面的那个女人，按照何束是程阳这个设定来看到的话，这个女人和程阳其实有几分相似的。 “走吧。” “不等他醒了？” “不了，不然又要哭天喊地了。”上次送她回去的时候就是这样，哭天喊地活似她这个女儿多不孝顺是的。 顾湛微微挑眉，想到之前何大钱的样子，觉得这事儿他能做的出来。 顾湛和程阳转身要走，听到了何大钱起床的声音，何大钱挠着腰间的痒痒，打着哈欠开门出来，“仙儿，我怎么听到咱家宝贝闺女回来了？是不是老顾家那群人渣又欺负我们闺女了？” 顾湛：“……” 程阳：“……” 程阳看着何大钱闭着眼睛一边挠痒一边走向了妻子的牌位那边。 这是梦游了？ 何大钱上了香转身要回去的时候嘿呀了一声，揉着眼睛看清楚了人瞬间就弹了上去抱住了程阳，“宝贝闺女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姓顾的那小子欺负你了，你等着，爸去打他。” “爸，爸，爸……”程阳觉得自己差点就被她这个便宜爸给勒死了。 顾湛将人拽了出来，沉声开口：“爸。” “哎？”何大钱放开了女儿，眯了眯眼睛在黑暗中终于看到了叫他的人。 程阳过去开了灯，何大钱因为强光直接闭了眼睛，缓了缓才重新睁开，看到顾湛不怎么满意的奥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 第37章 又给你儿子铺路呢？ 这态度，还真的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宝贝闺女饿了吧，爸爸去给你做好吃的哈。”何大钱笑眯眯的看着女儿，然后去了厨房。 “不是，爸，这个时间……” “没事没事，不能饿到我宝贝闺女。”何大钱说着人已经去了厨房那边。 程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三点半不到，她这是吃的宵夜还是早餐呢？ 等到何大钱离开顾湛才开口说道：“原来你想要这样的父亲。” 他了解了。 书局中的人设都是因为她才产生的，所以何大钱这样，是因为程阳想要一个这样的父亲。 程阳回头看向了他，哼了一声，她就是想怎么了？ 何大钱做饭很快，下了面，还在程阳的碗中加了两个煎蛋，反观顾湛只有面。 何大钱坐在女儿面前看着女儿吃饭，那一脸慈祥的样子都快笑成了弥勒佛。 “宝贝闺女啊，他们没有人欺负你吧？他们敢欺负你你就回来，爸爸有矿，爸爸养你。” 程阳大口吃面，点头应着她爸的话，家里有矿说话都硬气。 顾湛沉默吃着面，里面只有几颗可怜的小青菜。 “爸。” “做什么？” 程阳低笑，她觉得她爸上辈子可能是川剧变脸的，这变脸速度真的是绝了。 “我刚刚看到周围有些地方被围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儿？”顾湛不在意何大钱的态度，只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奥，有个大企业收了四周的山，有钱人，一下子全收了，不知道要做什么。”何大钱一边说着一边看女儿吃饭。 “不过闺女放心，咱家那矿山不卖，我得留着养我宝贝闺女呢。” 程阳笑眯眯的点头，一碗热面下肚，身体瞬间就舒服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买的，这心急火燎的急着动工，我看不少水泥什么的都运进来了。”何大钱说着又看向了顾湛，“不会又是那个女人家吧？” 顾湛知道他说的是林家，“不是，林家虽然有钱，但是还没有有钱到这个地步，一下子买这么多山头。”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也和我们没关系，我给我宝贝闺女留着一山头呢，就我们家这山头好，给多少钱都不卖。” 吃过了面，何大钱指挥顾湛去刷碗筷，让自己宝贝闺女赶紧去睡一会儿，这天还没亮呢。 何大钱心满意足了，摸着自己的大大的肚子回房间去睡觉了。 顾湛刷了碗筷回到房间，程阳刚刚发了消息给何穗，和她说了一下水泥的下落，基本这边是没戏了，所以丁仁义还是唯一一条能走的路。 “又给你儿子铺路呢？”顾湛过去在床边坐下，冷笑了一声。 程阳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权当他是更年期提前了。 “你说碎片在什么地方？要等顾衡解决这件事碎片才能出现？”程阳开口问道，按照老头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 顾湛直接在床上躺下，一直看着天花板，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石东阳肯定也在书局之中，所以这原本的书局早就被破了。 ------------ 第38章 别这么上赶着喜当爹 程阳过去跪坐在了床上，笑眯眯的看着顾湛，“那个凤沅不是喜欢你吗？所以湛爷，说不定你出面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顾湛瞥了程阳一眼，“让你孩子的爹去出卖色相，你怎么能想的？” 听到孩子的爹四个字，程阳全身都带着恶寒，目光嫌弃的看向了顾湛，远离了他一些。 “别这么上赶着喜当爹，这孩子就是个纸片人，你现在也是纸片人。” 俩纸片人能生孩子还不是作者三个字写出来了，还当真了不成？ 顾湛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了然的点头，点的程阳觉得莫名其妙，估计是这男人又在抽风了。 程阳懒得理她，扯下发圈直接拉过被子蒙上脸睡觉，她这会儿很困，有什么事情等她睡醒了再说。 顾湛依旧躺着床尾的位置，凤沅的目的很清晰，等着程阳去求她，她觉得程阳会为了顾衡去求她…… 顾湛在天亮之后去现场看过，四周三个方位，完全卡死了何大钱的那片山，一旦凤沅真的把周围都开发出来，这矿山可就没有出路了。 凤沅这是要堵死何大钱。 顾湛回来的时候何大钱还在乐呵呵的为女儿准备早餐，一大早做了十几个菜，不知道的以为在喂猪。 何束这么多年没有被何大钱给喂胖了也是奇迹。 何大钱见到顾湛回来，直接招呼他过去打下手，要教他做饭，以后不能委屈了他闺女。 顾湛会做饭，不然程阳早就饿死了。 但是在纸片人岳父面前，顾湛还是很礼貌的跟着打下手，听着何大钱絮絮叨叨说何束小时候的事情。 “她妈妈漂亮啊，这周围就没有比她妈妈长得漂亮的。”何大钱想到亡妻，脸上还是温柔，虽然他不好看，但是和妻子感情却很好，“我去割牛草，她从山上滚下来的，还伤了脚，我救了她。” 可是娶了妻子之后，何大钱的人生就和开个挂似的，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买了一个山头种水果，发了一笔小财，夫妻的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 后来女儿出生，妻子难产死了，他的果园里又发现了矿，想不发财都不行。 顾湛默默的听着，这一点倒是让何大钱很满意。 程阳起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聊天，基本是何大钱说，顾湛听着。 “今天有客人？”程阳看着满桌子的菜，好奇的开口问道。 “有什么客人，我宝贝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爸爸要给你做好吃的。” 程阳：“……” 她走了还没有一周！ “大钱叔，村长让你过去一趟。”外面有人叫了一嗓子。 何大钱应了一声拆下围裙让他们先吃，然后便出去了。 顾湛在程阳身边坐下，看着何大钱出去，“我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凤沅的目的应该不是顾衡，是你。” 程阳抓着小蛋饼吃了一口看向了顾湛：“什么意思？” 顾湛推开面前的碗筷，在杯子里面倒了水，然后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画了图，“矿山三面环山一面抱水，凤沅买下了三边的山，一旦她开发了，下面的路都被买断，矿山就出不去了，而前面的湖水，是无法运输的。” ------------ 第39章 壁不破，天下太平 程阳吃着东西看着他画出来的那幅图，一旦矿山被包围，就证明这山没什么用了，毕竟有东西也运不出去。 所以凤沅那女人还真的是对着她来的，就为了顾湛？ “女人疯起来果然可怕。”程阳由衷的说着，继续吃她的饭，一会儿她爸回来要把这件事说一下。 “还有一件事，何大钱的妻子是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那个女人出现之后，何大钱才开始发家了。” 程阳哎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里面的牌位，“你觉得，她不是人？” “感觉。”这种感觉很强烈，从昨天晚上就有，“这是你的书，书局就是在你这本书的基础上，所以意外出现的那些角色，或许，都不是人。” 程阳在书中没有写过何束的母亲，这是个意外出现的人物。 程阳吃着东西嚼之无味，一直在想顾湛的话，到目前为止，她见到的新人，凤沅，石东阳，还有她的这个母亲，书局里面的老头。 可以确认的是，书局的老头不是人，他只是守局的人。 可是现在造局的人死了，龙骨山下的妖邪和冤魂倒是要出来了。 “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程阳说着，用力的咬了一口鸡腿。 顾湛：“……” 也没见你少吃一口半口的。 “主要我怕这些人不会是去报复顾叔叔吧？”程阳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目前受到影响的只有我们两个，大伯父生前说过，六界有壁，壁不破，天下太平。” 所以，正常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和平共处的。 无奈程阳的书被人做了书局，把他们牵扯进来了。 但是说到底，壁还没有破。 但是一旦龙骨现世，说不定这壁就真的破了。 “你说要是那条龙回来找自己的龙骨，这龙骨还能重新镇压吗？”程阳一边吃一边问道，“抽人龙骨，这种人不死也应该被天打雷劈。” 顾湛顿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了程阳，“神仙的事情我们管不到，既然都成了神话故事了，我们要做的是自救，然后重新镇压龙骨。” “你说这小真龙当年是自愿的吗？”程阳靠近了顾湛，单腿踩在了凳子上，“他要是被害的，会不会变成冤魂啊？那老头的师父不是小真龙变成冤魂杀的吧？” 顾湛瞥了一眼她的右腿，抬手给她打了下去，惹得程阳瞪了他一眼。 “和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破局，然后回去。”回归到正常世界，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程阳撇了撇自己的唇，继续无聊的吃东西，“不行，我得和老何说一下，真不行就回荣城开个小餐馆也行啊，这地方不能一直守着了。” 程阳这么说着，又想到了顾衡，“也不行，顾衡不会让老何回去的，生了半天生了个不孝的儿子。” 顾湛在一边一直听着她碎碎念，自己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些东西。 顾衡能答应，但是何大钱也不能现在走，现在走了就是打草惊蛇。 ------------ 第40章 黑心是真的黑心 何大钱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包小零食，在村口买的。 程阳真心觉得，老何应该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宝宝在养着的，不然怎么总是给她买这些小孩子吃的零食。 “村长伯找你有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不还是买地那事儿，非要买咱们家矿山，不卖。”何大钱很坚持，“当初还是你妈说要买那山头，那可是咱们家的宝地。” 程阳递了筷子给何大钱，“不是买了周围的山地了吗？” “说再出五倍的价格要连带我们这块一起收了，你村长伯这才找我商量的，十倍也不卖。” 程阳听着何大钱的话，看向了顾湛，这有钱人的脾气倒是和石东阳很像，出现就要这块地。 “爸，钱给的多也可以考虑卖了，那块地也不见得一定后期开发。”顾湛突然轻飘飘的开口说道。 程阳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顾湛，顾湛继续开口说着：“后山有不少的保护级别的植物，一旦这里被划为保护区，就会被禁止开发，到时候他们收了也只会砸在自己手里。” “你怎么知道？” “早上去后山看到的，前些天也见过，发现了一些早就宣布灭绝的植物，所以只要上报相关部门，很快就会停止周围的一切开发。” 程阳嘴角抽了一下，果然无商不奸，做到顾湛这种位置的人，更是奸商。 凤沅花了五倍的价格，那可是十几个亿啊，钱刚花出去，后面可就打了水漂了。 想想，都觉得爽。 何大钱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女婿，明显不是特别的相信顾湛，“你说的是真的？” 程阳是信他的，毕竟顾湛的奸商本质她看的清楚，“你就不怕狗急跳墙？” “就怕她不跳墙。” 有的时候把人逼急了，破绽就多了。 何大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倒是程阳劝说的比较有作用，女儿说卖那就卖，但是要把价格抬高到八倍。 程阳：“！！！” 那就是二十个亿。 美金！ 黑心是真的黑心，但是听起来很爽。 和何大钱说了这边的事情，他们也应该回去了，何大钱又是三步一哭的送女儿离开，说着山头卖了他就去找女儿。 程阳下山的路上看着她爸爸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决定等她出去之后肯定给何大钱一个很好很好的晚年。 程阳和顾湛回到荣城，顾衡出差了，说是去了M国，程阳微微挑眉，正常剧情没有受到影响，这个时间应该是去找丁氏那边的人了。 果然是只要顾湛不作死，一切都好说。 只是顾湛不作死，总是有会作死的人。 他们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坐着人，凤沅见到顾湛便急忙站了起来，带着笑看着顾湛。 程阳抬手在他胸口拍了拍，“烂桃花来了，小哥哥加油奥。” 程阳还没走开便被顾湛拽了回来直接扣在了怀中，低声在她耳边开口：“阳哥儿，你儿子可还没那么安全，你要不把这女人弄走，我可就只能把你儿子弄走了。” ------------ 第41章 男主心不死 程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威胁自己的男人，暗自磨牙早晚一天要弄死他。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凤沅看到突然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被气到眼睛都睁大了好几个度，这俩人要不要脸的？ “顾湛，凤小姐刚来荣城，对这边都不熟悉，你带她出去走走。”顾母下命令了。 “妈，顾湛说了今天陪我的。”程阳靠着顾湛娇嗲嗲的开口说着，还一边看着凤沅，“凤小姐想让我老公陪你啊？”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逛街花钱，什么也帮不到顾湛就算了，还要拖他后腿不成？上楼去，别丢人现眼了。” “妈，你让顾湛去陪别的女人，这不合适吧？”程阳眨眼说着，“妈，顾湛就算没什么本事，你也不能让他出去陪客吧？他可是你亲生的啊。” 程阳说完，腰间突然被人捏了一把，力道还挺大。 顾母被这句话刺激到脸都红了，抖着自己的手指向了程阳，“你，你在胡说什么？” “原来妈不是这么想的啊？这样就好了，吓死我了，那我和顾湛回房间去了。”程阳说着，满意的看着凤沅变得有些狰狞的脸色，然后拽着顾湛上了楼。 那动作，可一点都不温柔。 程阳拽着顾湛进了房间，啪的一下将房门关上，单手掐着腰，“这要不是我闺女，我分分钟让她知道地球为什么是圆的。” “提醒一下，地球是椭圆的。”顾湛轻飘飘的开口提醒着，走到窗边过去拉开了窗帘，看到了楼下要离开的凤沅。 程阳过去踮着脚尖向下看了一眼，“既然六界不破，就证明她也是个人，不然从她的身上找找，或许能找到线索呢？” 顾湛应了声，明显是同意了这个想法，现在能找到的也就只有凤沅这个人了。 “就说刚刚让你牺牲色相了，偏偏不答应，不然现在下去？”程阳踮着脚尖看着上车要走的人，“在不去人走了。” 顾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了床边坐下，“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的男主吧，凤沅既然是不受你管控的角色，就证明她有各种不合理的办法能阻止顾衡解决这次的问题。” 程阳：“……” 对啊，她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程阳急忙拿了手机过来，本想打给何穗，但是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了，“何穗对我防备感很强，我现在打电话她只会更加怀疑我。” “啧啧啧，亲妈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你少揶揄我，你有办法你上啊。” “我是有办法，不只是有办法，我还能拿到顾氏总裁的位置，你信不信？” 程阳：“……” 狗男人，果然男主心不死！ 最好不要等她出去了，不然早晚弄死他，“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只有顾衡解决这次的事情，我们才能拿到碎片。” “还是要想办法回去一趟，度假村那座山当初开发的时候大伯父就百般阻挠，那老头的话未必能全部都信……” ------------ 第42章 还挺有骨气 可是两人用了很多办法，差点把打架都给用上了，结果还是没有再次触动开关。 只能放弃。 顾老夫人还在家，顾母也只敢在自己房间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不敢真的出来对自己的儿媳妇儿怎么样。 傲慢且怂。 顾湛一晚上没有休息，这会儿回来之后困意就出现了，所以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他就先休息一会儿。 程阳睡过一阵，这会儿不困，不能联系顾衡那边，担心改变了他们的进程，去查了一下无忧山，网上的消息也不多，本身就是一个虚构的世界。 顾湛很快睡着，却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座绿意盎然的山，鸟儿啼鸣，晨露伴着雾气，走在里面通体舒畅。 一个看似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正在丛林中寻找野山菇果腹，就算是狼狈不堪，但是精致的小脸上也掩盖不住他的贵气。 像是落难的小王子。 丛林中危险众多，小男孩只想着果腹，这会儿好似忘记了害怕。 一参天巨蟒爬到他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小男孩吞下去，这对它们来说可是难得的美味。 小男孩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强光闪过，手中的蘑菇不见了，而后背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小男孩回头便看到了仓皇逃走的巨大蟒蛇。 “啊……” 小男孩小脸瞬间吓到惨白，抖着小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一长发几乎垂地的女人凭空出现，看着已经倒退到了树边的小男孩，“凡间的小孩儿？” “母，母后说，发不可乱，不可赤足，你为何不，不束发，不穿鞋？”小男孩哆嗦着，还强撑着一本正经的指正别人的不对。 丹阳突然笑了，赤足走到小男孩身边，蹲下身子长发便落了地，细看之下见男孩身上满是细碎的伤口，好似是滚下山造成的，一双鞋破烂不堪却依旧倔强的挂在他的小脚丫上。 丹阳在这座山上休养了上万年，山上妖物很多，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唇红齿白的小崽子，也难怪那蛇妖一向不出山，这会儿都盯上这小崽子了。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小男孩摇头，他的马车被人追杀，侍卫都被杀了，他从山上滚落下来就在这里了，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好看的孩子总是容易让人心软，丹阳捏了一个口诀，变了一个鸡腿出来，看着小男孩吞咽的口水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说句好听的，姐姐这个就给你吃。” 小男孩一直盯着鸡腿，小肚子一直咕咕的叫着，却抿了抿小嘴巴，把小脑袋转到了一边去，“母后说，不吃嗟来之食。” 还挺有骨气。 丹阳席地而坐，大喇喇的将那鸡腿吃了起来。 小男孩忍不住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好似对她这没有一点规矩的行为很震惊，怎么能这么做呢？ “你，你……”小男孩涨红了脸，指着她想要她站起来，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人类的小孩规矩就是多，不过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姐姐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若是叫声姐姐，姐姐就带你离开这里，若是不叫，这山里的妖怪可就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孩。” 小男孩想到了刚刚那大蟒蛇，小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却倔强的不肯开口叫一声姐姐。 ------------ 第43章 不记得 丹阳见他倔强，也不为难，起身便转身离开。 小男孩看了看周围，小心的跟着丹阳走了上去，丹阳去什么地方他就跟到什么地方去。 丹阳停下，他就停下。 始终保持着三五米的距离。 丹阳回头看向了停下的小男孩，“不叫姐姐跟着我做什么？” “我有姐姐。”小男孩坚持，那鞋子看着就不能穿着，他却还一直拖沓着，就是不肯脱掉。 丹阳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世间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用心的，救了这小孩只是突然兴起而已。 这会儿看小孩一直跟着她，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有趣，就看看他能跟多久。 小男孩的意志力比她想象中的强，一连几天都在悄悄的跟着，小脚丫都走出血了，还在跟着。 “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坏人。” 丹阳突然笑了，靠着大树看着不远处的小男孩，“不是坏人，倒是个稀奇的想法。” “小孩，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也算是他说她不是坏人的报酬了。 小孩家住梭罗国，是这个国家的皇子，这个国家正值内斗的时候，小孩就是这场内斗的牺牲品，等他回去的时候，父皇母后哥哥姐姐全部都已经死了，叔叔继位。 丹阳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听着街上的人议论纷纷，一时间有些好奇这个小男孩会是什么反应。 小男孩小小的身子紧绷着，干枯的小唇瓣咬出了血，小小的身子居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杀气。 丹阳从来没有安慰过人，这会儿看着小男孩竟然有些不舍。 “不若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法术，说不定他日你可……” “师父。”小男孩突然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丹阳：“……” 这小家伙还真的是第一次这么听她的话，果然是个有主见的小家伙，不想要的丢给他都不要，他想要的，就可以不要他的小面子了。 至此，丹阳带走了小男孩，她的雪炉里面多了一道声音。 “师父，吃饭！” “师父，挽发！” “师父，穿鞋！” “师父不可衣衫不整！” “师父……” “师父何时教我法术？” 丹阳躺在树上，长发几乎垂地，她又没有挽发。 “待你心中杀戮清了之后，你心中杀戮太重。”丹阳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看向了树下坚持为自己束发的男孩，“你的仇人只有一人，你却有屠城的心。” 男孩为丹阳挽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未开口反驳。 他不知道师父是什么，但是他见过师父一招之内杀过很多想要吃他的妖怪，也见过很多妖怪见到师父都是瑟瑟发抖的绕着走的。 他问过师父是妖吗？ 师父说，不是。 他问师父是神仙吗？ 师父说，也不是。 他问师父是什么人？ 师父说，不记得。 鼻尖突然发痒，顾湛猛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程阳的手，程阳哎了一声，手腕都要被捏断了好吗？ “干嘛啊？”程阳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落在他脸上的长发收了回来，“你刚刚叫什么师父呢？” ------------ 第44章 救命之恩 顾湛一直盯着程阳，这不是他第一次梦到那个女人，他从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梦到过几次了。 只是上次梦到，是他和师父对质，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斗。 可是他始终看不清楚师父的模样，只知道师父不是人，不是神，也不是妖。 但是师父很厉害，所有人都怕她。 师父总是喝酒，说是在等一个人，等谁，不知。 “没事。”顾湛收回了神，坐了起来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程阳，“你做什么呢？” “我突然想到一事儿。”程阳扯住了顾湛的手腕，“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无忧山埋龙骨的地方去看看？” “我看你是活够了。”顾湛掀开被子下床，“我们不能在无忧山停留太久。” 最多也就一天时间，不然他们也不会今天上午就赶着回来了。 程阳跟着下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而且……” 顾湛回头蹙眉看着她光着的脚，“穿鞋。” “这是重点吗？”坐以待毙真的不是她的性格，不甚在意的把拖鞋穿上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能出去？你不写书能把我们困进来？” 程阳：“……” 这脾气怎么突然就这么大了？ 就因为自己打扰了他睡觉！ 那这人脾气是够大的。 顾湛这会儿脾气是够大的，他本来还想多看到些什么，结果被程阳的头发给惹醒了，所以脾气才大了一些。 程阳鼓了鼓自己的腮帮子，看了一眼进了浴室的人，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件事她理亏，不和他一般见识。 程阳离开家里，在街上转了一圈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虽然书里的人都是她儿子，但是真的和她熟悉的，一个没有。 何穗和顾衡还要做他们的任务，她这个亲妈不能插手。 顾湛说的没错，这事儿确实怪她，要不是她写这本书的时候有些杂念，特意把顾湛加进来，说不定人家也不会抓住了这个漏洞。 “有人吗？” 檀香味儿和声音一起过来，程阳抬头的时候石东阳已经在她对面坐下了。 程阳：“……” 石东阳微微一笑，指了指路口，“我们之前见过，还记得吗？” 程阳当然记得，而且还知道她是谁。 只是看石东阳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恶意，而且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记得，那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石东阳低笑出声，“举手之劳。” 程阳端起咖啡看着对面的男人，“救命之恩。” 石东阳笑的更加欢快了，看着程阳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看你身边不太太平，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的好。” 程阳微微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那天那车我认识，是城东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不太干净，家里还养了脏东西，所以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石东阳说着，拿了一个类似平安符的东西递给了程阳，“算是迷信，但是会有用，如果你相信我，就带着它吧。” 程阳看着放在桌上的黄色符咒，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拿，而是看向了石东阳。 ------------ 第45章 林家吗？ “为什么要帮我？” “报恩。”石东阳没有隐瞒，“你救过我。” 石东阳说的真诚，没有丝毫说谎的样子。 程阳：“……” “我不认识你。” 石东阳低低一笑，服务员已经将咖啡端了上来，他好似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时间太久不记得也很正常，只是这书局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还是要尽快出去。” 程阳：“……” 果然，又是一个拿到总剧本的人。 “你知道是谁设的局？” 石东阳冷笑了一声，明显对这书局有很强烈的意见，不满的很。 程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老头的师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人听到都要冷笑几声。 “或许你们可以去林家找找答案。” “我以为你也会让我去找凤沅，毕竟她才是我书之外的人。”毕竟林汐确实是她构造出来的人设，是这本书里真实存在的人。 “凤沅？”石东阳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子，“你们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与其和她对线，不如快点找到离开的办法，既然是你的书局，生路肯定就在你自己的人设之中。” “无忧山的事情你知道吗？” 石东阳看向了程阳，神色屏了几分，“那不是你们应该管的，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出书局。” “无忧山是内外连接的，龙骨出山现世也会受到牵连，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程阳不信这人不知道，他在现世要收度假村，多数也是为了无忧山上的那些冤魂，“你和顾湛做交易，想要无忧山，也是为了那些东西是吗？” 石东阳握着咖啡杯转了几圈，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这些本来都是纸片人，却因为程阳，活出了血肉。 “自己活着不就好吗？为何还要管那么多？” 程阳：“……” 石东阳说这话的时候有股子恨意在，在恨她多管闲事？ 这人和她很熟？ “我们，以前认识？”程阳问的小心，但是确实不记得，如果是上辈子或者是哪一辈子的事情，那她还真的无能为力。 石东阳目光深沉的看着程阳，里面还带着伤感。 “林家背后有人防备着我，所以我无法替你去打探，但是林家人背后的人和设局圈进你们的人肯定有关系，你们可以去看看。”石东阳不再多说别的话，微微颔首便起身离开了。 程阳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石东阳离开，直觉告诉她石东阳不会害她，甚至是在帮她，而且石东阳不喜欢顾湛，还有点排斥他。 程阳正想着，顾湛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人在什么地方。 程阳将手就丢在桌上，搅拌着咖啡轻飘飘的开口，“反思自己呢，反思自己到底有多么对不起湛爷，把湛爷陷入危险之中真的是我的错，像是我这种十恶不赦的……” “嘟嘟嘟……” “没礼貌。”程阳撇了撇嘴，就知道挂她电话。 可是林家吗？ 直接去林家，无非就是羊入虎口，还是要想办法慢慢的探。 林汐喜欢顾湛，这一属性不好好利用，反而有些可惜了这设定不是吗？ ------------ 第46章 女人的自觉（补） 而且凤沅喜欢顾湛这件事就很神奇，不是一个平面的人，就这么还没见就钟情了？ 程阳一直在咖啡店坐了挺久，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顾湛那人是长得帅，但是人真的不怎么样。 那些人怎么就不懂呢？ 造孽啊造孽。 顾湛过来的时候程阳还在摇头晃脑的想着顾湛造孽这事儿。 顾湛在她对面坐下，敲了敲桌面，“做什么呢？” “湛爷脾气大，我躲出来还不行吗？”程阳生气生的毫无遮掩，就是在生气，还是你惹得。 顾湛看着程阳对面的杯子，“谁来过？” “石东阳。” 顾湛脸色变了几分，不想搭理她了，起身便要走。 “哎哎哎，湛爷湛爷，给钱，我没带钱出来。”程阳拽着顾湛的手腕，眨眼看着要走的人。 顾湛：“……” 那个梦中，五六岁的他也经常要去酒肆捞人，师父经常去喝酒，但是不带钱，就喜欢传音然后让他跑下山去捞人。 五六岁，不会飞，就只能靠着小短腿往上下跑，那女人也舍得每次都这么折腾他。 虽然不知道梦中的小孩是不是他，但是他现在确定，程阳和那女人一样，一样的让人想收拾一顿。 “钱。”程阳再次开口，眨眼看着顾湛。 “放手。” “先给钱。” 顾湛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下死手，媳妇这辈子也就这一个了，还没娶到手呢，要先留着一条命。 娶回家再说别的。 顾湛单手拿了钱包出来，然后拍在了她的手上，“拿我钱包请别的男人喝咖啡，阳哥儿，我记住你了。” “下次还你，还你，等我发稿费。” 程阳说完，欢快的起身去付钱了，反正稿费这事儿，她这辈子都不敢想了，写书要命，需要谨慎。 顾湛勾了勾唇角，只是看着对面那杯咖啡，瞬间觉得有些碍眼。 付了钱两人出了咖啡厅，程阳把钱包递给了顾湛，抬头看着天，“湛爷，不开玩笑的说，你真的要去见见林汐，林家可能藏着给我们设局的那个人的消息。” “为什么是我？” “那人家也不喜欢我啊。”程阳啧了一声，抬手划在了顾湛的脸上，“谁让我们家湛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顾湛满脸嫌弃的握住了她的手，沉声开口，“别恶心了。” 程阳白眼翻得起飞，她要是哪天白眼变得多了，那绝对是顾湛的锅。 “我说认真的，石东阳不至于骗我，去查查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不能骗你，他能进出书局，你怎么知道书局不是他设的？”他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一个陌生人。 “女人的直觉。” “你还有那玩意儿？你那神经粗的能当电缆还直觉呢？” 程阳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上脚踢了他一脚，“我告诉你，你要是哪天横尸街头，绝对是因为你嘴贱被人打死的。” “多谢提醒。”顾湛被踢了一脚也不怎么在意，抬头看着要下雨的天，一旦下雨，就怕无忧山土壤松动的就快了。 ------------ 第47章 怎么他就成了好人 程阳和顾湛想到一起去了，如果他们单纯的去找设局的人，应该会很快就能找到，然后他们就能离开。 但是龙骨现世，他们在现世也会受到影响，毕竟度假村外面的冤魂都已经浮出地面了，虽然现在还不敢下山，但是一旦龙骨现世，就控不住了。 但是他们的出身让他们不可能自选一条路走，他们又没有别的选择。 程阳和顾湛对视，没得选，只能双管齐下一起干了。 两人回去程阳再次被婆婆冷嘲热讽了一阵，倒是老爷子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和顾衡通话，看婆婆的脾气，顾衡那边进行的应该很顺利。 回到房间去复盘他们目前知道的事情，林汐和书局有关，凤沅肯定不是好人，或许和无忧山的龙骨有关，石东阳也应该是为了龙骨来的，但是目前来看是个好人。 顾湛听着这话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儿，“怎么他就成了好人。” “就算是我神经比电缆粗，我也能分得清好坏。”直觉他们和石东阳肯定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目前还不知道，“对了，上次你说你梦到了一些事情，什么事情？和龙骨山有关系？” “不知道，一些片段，好像是在一座山里拜了一个师父。”顾湛说着，蹙了蹙眉头，将自己的梦境和程阳说了一遍。 “武侠小说啊？”程阳听完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武侠小说，不，是玄幻小说，“那教你法术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不是我。”顾湛现在也怀疑，毕竟这个地方发生了太多事情都很奇怪。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去一趟龙骨山。” 这一点顾湛也同意，但是他们两个不行，还是要等顾衡回来，现在顾湛能相信的就是顾衡，顾衡来源于程阳，不论如何，人品不会差。 “林汐你去见。”程阳还想着这事儿，不能一直不打开这个头，“石东阳说林汐家背后有人，所以这个人我们必须去见。” “理由。” 去见容易，但是这个理由如何去想就是个问题了。 程阳在房间走来走去，好像在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以用的理由是可以让他们合理的去林家的。 来回走了几圈，程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过几天是林家老爷子九十岁大寿，这情节原本是安排给林汐和顾衡的，谁知道林汐那么没眼光，咬着你不放了，那天我们可以过去。” 顾湛看了程阳一眼，要说没眼光，这女人才是最没眼光的那个。 林家老爷子九十大寿，请了不少的人，顾家在列，但是因为顾衡还没有回来，所以去的是顾湛和程阳。 顾母特别不爽，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让程阳去了不要给她丢人。 去往林家的车上，程阳还在好奇，水泥的事情应该解决了，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说不定人家想在外面谈个恋爱，儿子长大了，亲妈不用一直盯着。”顾湛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开口说道。 程阳：“……” ------------ 第48章 你认错人了吧 总是觉得顾湛这话带着味道，就是那种特别酸特别酸的味道。 林家和顾家比起来要小一些，但是也绝对豪华，明晃晃的就是奢侈。 两人下车之后顾湛抬头看着林家的大门，还有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你这辈子也就这么俗气了。” “你不懂，这叫大俗即大雅。” “雅没看出来，俗是真的俗。”顾湛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程阳在他后面做了鬼脸，然后上前去挽住了他的手腕和他一起进去。 “这不是顾家的二少爷和那位少奶奶吗？现在顾家放他们出来丢人了？” “但是实话实说，顾湛长得是真的帅啊，就是没什么脑子。” “这俩不都是花瓶吗？” …… 周围议论声不断，程阳贴着顾湛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话，顾湛嗤笑出声，“自己的孩子，被人骂死也要自己受着。” “你这人不太善良。”程阳说着看了看四周，看到林汐花蝴蝶似的飞了下来，口中还叫着顾湛的名字，程阳在他肩头拍了拍，“交给你了，美男计你可以的。” “做什么去？” “一会就回来，你缠住这个啊。”程阳要去后院看看，毕竟这种院子里要养不干净的东西，肯定就在后院。 “别闯祸。” “知道知道，人来了。”程阳说着，直接挣脱了顾湛去后院那边了。 林汐跑过来，“顾湛，你来了。” 顾湛寒了脸色，面无表情的看了林汐一眼便去找林父了。 林汐咬了咬唇，暗自跺脚跟了上去，“顾湛，以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为了出国就放弃你的，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林汐说着，还小心的扯了扯顾湛的衣服。 程阳去了后面，林家的别墅后面靠着山，这一点比顾家看着有钱多了。 后面有个水池，里面养了不少金鱼，只是程阳过去的时候，那些金鱼好像受到了惊吓，全都跑到一边去了。 程阳探着身子看了看，并没有在另外一边看到食物。 程阳又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林家不正常，林家养的鱼都不正常。 这地方看着阴森森的，程阳转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倒是林家这后院是真的大，而且绝对不是她写出来的。 “这地方能住什么人？”程阳自言自语着，没看到房子，基本就是绿植，一眼看过去和小区里面种植的绿植也没有什么区别。 “小妖参见圣主。” “咦……”后面突然有人说话，程阳猛然跳了一下，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女人，程阳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四周，这阴森森的环境加上一个穿着罗裙带着发簪的女人，确实够可怕的。 “你，你叫我？”程阳看了看周围，好像也没有别人了。 锦鲤抬头看向了程阳，“自然是叫圣主。” 程阳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好似有鱼鳞的标志，长得倒挺漂亮的，抹胸罗裙的锁骨之上也有鱼鳞片，绯红的，很好看。 “那个你认错人了吧。”程阳是来找石东阳说的那个人的，本以为是个法师什么的，这突然出来一个锦鲤，有点，吓人。 ------------ 第49章 你真的信他吗？ “圣主的气息小妖不会认错，”锦鲤依旧跪着，并不敢起身。 程阳再次看了看四周，终于接受了这里只有她们两个的事实。 程阳上下看着跪着的人，还是不太习惯，“你先起来，你这么跪着我不习惯。” 锦鲤应了一声，几乎是站了起来也是种低着头。 “你一直在这里？”程阳要找林家背后的人，这锦鲤看起来就是个妖，难道是她？ “是。” “那你知道书局吗？” “我……”锦鲤正欲开口，却突然发起了抖。 程阳因为她的反应而向后看了过去，便看到了过来的顾湛，等她再次回头的时候，锦鲤已经不见了。 程阳：“……” 顾湛过来看着有些发呆的程阳，“看什么呢？” “我刚刚看到一条鲤鱼精，而且……”程阳正欲和他说什么，突然现在刚刚面前的那鱼塘也没了。 没了！ 没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顾湛看向了周围，就是个普通的绿化带，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怎么没了，刚过这里还有一个鱼塘呢。”程阳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结果依旧什么都没有。 顾湛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先离开这里。” 程阳点头，和顾湛一起离开，等他们走了之后，那鱼塘才堪堪的浮现了出来，刚刚的锦鲤上岸便吐了一口血，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而此时的无忧山上，顾衡拉着走不动的何穗上了山，找到了顾湛说的地方，这地方有个矿场，只是现在矿场已经停工了。 何穗双手压着膝盖看着四周，莫名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 “是这地方吗？”何穗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应该是，我们找找。”顾衡带着何穗，继续向前走，按照顾湛的说法，应该就在矿场附近。 “你真的信他吗？”何穗说的是顾湛，毕竟顾湛以前做的事情真的很难让人原谅。 而且这次说的事情又真的匪夷所思。 顾衡停下了脚步，之前顾湛去找他的时候他确实还有怀疑，但是当顾湛告诉他，他是为了程阳的时候，他能看的出来，顾湛的眼神不是说谎，他能看的出一个人是不是真心。 而且如果顾湛说的没错，是程阳创造了他们，成就了他们，理所当然的，他们在这里受了难，他应该出手帮助。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他信顾湛。 “信他。”顾衡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们应该帮他们。” 何穗点头，之前就能感觉到何束好像变了一个人，这么说的话也能说得通了。 两人继续前行，试图能找到关于龙骨的痕迹。 天雷滚滚，在他们还没来得及下山的时候雨滴就滚了下来，顾衡拉着何穗到了一边的山洞边躲雨，只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顾衡确定了里面没有危险才带着何穗进去，顾衡在里面生了火。 何穗一直在山洞四周看着，上面长了不少的青苔，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回头看顾衡生了火，“你说真的会有龙骨吗？” ------------ 第50章 好疼 “相信，顾湛不会用程阳的命开玩笑。”就好像自己永远不会拿何穗的命来开玩笑一样。 “可是这地方我生活了那么多年，真的没有见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何穗说着，依旧在观察这周围，外面暴雨倾盆，雷声阵阵。 “顾湛说龙骨即将出现，如果就在这个山上，肯定能看的出来什么。”顾衡点了火，“但是慢慢来找吧，这事儿也急不来。” 何穗点头，过去在火堆边坐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我们确实应该帮他们回去，而且……啊……” 何穗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自己随意拿起来的棍子吓到了。 那根本不是一根棍子，更像是一根细长的骨头，像是肋骨，却又比肋骨粗大，就这么被何穗丢进了火中。 从林家出来的程阳还没上车却因为脊骨突然传来的一阵火热向前撞到了车上，单手向后压着自己的脊梁骨，额头之上瞬间冒了一层汗出来。 “怎么了？”顾湛急忙将人扶住，看着程阳发白的脸，豆大的汗珠已经落了下来。 “好疼。”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那灼热感好似消失了，她才缓了过来。 就好像，被人用火把在自己的后背上怼了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 顾湛扶着她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林家，快速的发动离开了这里，林家这地方，不能停留太久。 顾衡将那根骨头从火中挑了出去，然后伸手拿了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骨或者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何穗在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息着，那一下确实是吓到了，不过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了那根骨头，“不是人骨，这大小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侏罗纪之后就很少有动物有这种关节的骨头了。” 何穗说着，看向了顾衡，“难道这就是龙骨？” “等雨停了带回去给他们看看。”毕竟他们谁也没有见过龙骨，或许顾湛和程阳认识。 何穗点头，只希望这雨能快点停下。 程阳回到家之后顾湛便急忙带她回了房间，扶着她坐下，“没事吧？” 程阳摇头，这会儿后背已经没有感觉了，“就感觉，被人用火把在后背怼了一下，不是林汐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吧？” 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林汐算是她情敌，而且还是那种实实在在的情敌。 顾湛在床边坐下，“你在林家发现什么了？” “一条锦鲤，叫我什么圣主，我还没有问她什么话，你来了她就跑了。” 程阳想到上次石东阳也是这样，顾湛要过来的时候突然跑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圣主？”顾湛蹙了蹙眉头。 “你梦里有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 顾湛摇头，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听到过。 “往常在小说里，圣主这玩意儿不都是那种牛13到到处拉风的人物吗？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怂了呢？”程阳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怎么公平，而且这件事好像已经不只是报复那么简单了。 ------------ 第51章 生命就一次 圣主这称呼确实太大，毕竟圣人在神话故事中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了。 “不然我今天晚上在偷偷的去一趟，问问书局这件事那锦鲤是不是知道？” “太危险了。”顾湛始终不放心，尤其是现在事情越来越奇怪，他们已经彻底的偏离了原本的痕迹，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另外一个认知的平衡点上。 “可是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不容易事情有了些突破，程阳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我今天在林家看到了一个祠堂，那地方看着不干净，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这是顾湛今天的收获，他去林老爷子书房的时候在老爷子书房旁边看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即使并没有进去，可是从一边也看出了里面些许的东西，很是阴森。 “但是你去了它们就吓跑了。”程阳说着还上下看着顾湛，“你该不是什么大魔头之类的吧，不然那些人为什么看到你就跑？” 顾湛：“……” 程阳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对劲儿，“算了算了，你这张脸，恶灵看到都要退散也是正常的。” 顾湛：“……” 他谢谢她这么看得起他？ “我先去林家探探路，那祠堂肯定有问题，至于那锦鲤的问题，等我探完祠堂再说。如果真的是认识你的妖，说不定也会自己找来。” 程阳想着，好像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认识自己的妖怪的话，肯定会来找自己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就等着她们自己过来。 “那你什么时候去？” “今天晚上。”磨磨蹭蹭不是他的风格，要做就尽快去做，刚刚他已经看过路况了。 “今天晚上？万一你撞到鬼怎么办？”妖都有，有鬼也不奇怪吧，“我还想留着命出去呢，你千万不要作妖。” “关心我？”顾湛突然靠近了程阳，双手压在了她的身侧。 程阳：“……” “麻烦听清楚，我说的是我还不想死，我是关心我自己。”程阳一本正经的开口说着，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抬手将人推了一下，“湛爷，您还是从长计议吧。我怕死，真的怕。” “阳哥儿，我现在发现你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不不不，湛爷，您的错觉，我胆子一直这么小，真的，特别小，所以您别吓我。”程阳越说越一本正经，只是用她怎么看都不是一本正经的一本正经来掩饰自己的内心而已。 顾湛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程阳经历过死亡，面对过死亡，所以她比谁都害怕死亡的那种感觉，这会儿看似玩笑的话，其实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顾湛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我就是去探探路，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真的有鬼突然冒个脑袋出来，你觉得你没什么危险？”程阳见顾湛是真的打算过去，有些着急了，在顾湛起身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等那锦鲤来了之后我先问问情况，反正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去那边冒险，生命很可贵，就这一次，真的。” ------------ 第52章 免谈！不约！ 程阳坚持，顾湛也想听听那锦鲤精知道些什么，所以没有坚持。 入了夜，整个别墅都安静了下来，外面有响声的时候程阳站在窗口便看到了下面站着的锦鲤，鉴于那锦鲤好像很害怕顾湛，所以程阳一个人下去了。 锦鲤即使在雨中，那些雨水也没有染湿她的衣服，那火红的裙摆落在地上依旧是干燥的，甚至能随着风飘起来。 程阳表示羡慕，至少她就不敢跑到雨里去。 锦鲤要跪的时候被程阳阻止了，“你别动不动就跪，现在不流行这个。” 锦鲤红了红脸庞，微微福身和程阳进了小阳台，程阳坐下之后示意她也可以坐下，“你真的认识我？” 锦鲤却没有坐下，依旧规规矩矩的站着，“红凉就算是忘记一切也绝对不会忘记圣主的，红凉的命是圣主给的。” 红凉说着还有些激动，眼眶也泛了红，“当年他们都说圣主为镇压邪魔身陨无忧山，红凉坚信总有一天圣主一定会回来。” “镇压邪魔身陨无忧山？”这故事怎么听着耳熟呢？ 镇在无忧山的不是那没什么脑子的真龙吗？ “当年的事情红凉并不清楚，但是圣主救红凉的事情，红凉一直铭记在心。”红凉说着再次在程阳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程阳：“……” 这当妖怪的都这么没节操吗？怎么说跪就跪？ “你说我救过你？” “当年红凉只是梭罗国内山里河中的一条鲤鱼精，梭罗国内乱，战火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我相公乃是凡人，被强征入伍，最后战死沙场，死无全尸。” 【秋风萧瑟，吹拂着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儿，还有那遍地的尸体残骸，红凉只是一个修炼初期的鲤鱼精，在这种干涸的地方本就无法停留太久，却一遍又一遍的翻着那些尸体，只想找到孟郎。 这遍地的尸体投胎的投胎，变成冤魂的变成冤魂，都各自离开了这里。 红凉找了数月，终于找到了被埋在血污下面的男人，男人尸体早已腐烂，而魂魄正呆呆的坐在一边，任由红凉怎么喊叫都没有回应，他听不到。 红凉本就脱水太久，这会儿奄奄一息的趴在孟郎身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孟郎，我是红凉啊，你看我一眼，我求求你看我一眼。” 她哭着，求着，伸手却触碰不到那早已呆滞的魂魄。 她是妖，一个刚刚成精的小妖，不能触碰到魂魄，甚至无法在魂魄面前现身。 她苦苦哀求着，就算是孟郎看不到自己，可自己去投胎她也甘愿了，可是一天一天，一日一日，孟郎始终呆呆的坐在这里，不肯离开。 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她甚至在想，若是她也死在这里，就和他一起做个伴，也是好的。 那一袭白衣落下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场大雨，大雨冲洗着这里的血气，也救了红凉的命。 “你这小妖不好好修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丹阳甩开长袖坐在那破败的战车之上，赤裸的脚直接踩在了车轱辘上，看着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妖精。 红凉回头，入目的便是一袭白衣的女人，女人没有束发，长发落在了地上，却沾不上丝毫的脏污，而这张莹白的脸，怕是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她更为美的人。 而且她周身萦绕着的气息也是一般人修炼不来的圣人之气。 红凉仿佛看到了救星，瞬间扑到了丹阳脚下一直磕头，“求仙家救救我夫君，救救我夫君。” 丹阳看看面前的小妖精，又看了看那边痴傻的魂魄，“你是妖，他乃凡人魂魄，人妖殊途，何来是你夫君？” “我夫君是个好人，是我骗了他，与他无关，可如今他却困在这里无法离去，若是时间久了，定会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的。”红凉声音嘶哑，一直在磕头求着丹阳。 丹阳看着那一直望着远处的魂魄，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那魂魄倒是看了过来。 “我且问你，这里的人都去投胎了，你为何不走？” “我夫人还在等我回去，我答应了她要回去的，我不能食言。”孟郎开口说话的时候，神色呆呆的，明明已经忘记了一切，却始终记得自己答应过一个人，答应过一个人要回去找她的。 红凉听到这话，哭的越发不成样子。 孟郎断断续续的念着不能食言，眼神一直无波，只是念叨着一个执念。 “仙家，仙家只要能引他前去投胎，红凉愿意废弃一身修为，永世不再修炼。” “罢了，这世间多是痴男怨女，我也不是什么仙家，只是路过而已，送他一程倒也不费事，你也无须废弃这一身难得修来的修为，若真的想要为他积德，你只需多行善事即可。” “多谢仙家，多谢仙家，不知仙家何处修炼，日后红凉……” “四海为家罢了。”】 程阳听着红凉的话，伸手挠着自己的脖子，怎么都觉得自己不是这么伟大无私的人。 “当日红凉尚且不知恩人就是圣主，却也听从圣主教诲，每日行善积德，从未害过一人。” “那你怎么会在林家？” “孟郎托胎于此，红凉便跟了来，想要护他一二。” 程阳嘴角微微一抽，果然妖精也有深情的。 “那你知道书局吗？” “不久之前林家来了一个道士，红凉偶尔听过那道士和林家老爷提过什么书局，但是具体是什么红凉并未听清楚。” 她是妖，不敢太过靠近那种道士。 “那道士看样子是个厉害的，所以红凉才不敢靠近。” 程阳指尖点着桌面，可不就是厉害的，不然能把她和顾湛都困在这里吗？ 但是如果只是一个道士，道士也是人，她和顾湛就没有什么怕的了。 “林家除了那道士和你，有没有别的东西？”这个要问清楚，毕竟程阳还没有做好和鬼面对面的心理准备。 别的事情都好说，鬼这玩意儿，免谈！不约！ 红凉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头，“红凉在林家二十多年，从未见过什么妖魔鬼怪，而且如今红凉在林家，一般的鬼怪是不敢靠近的。” 她的修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鲤鱼精了。 ------------ 第53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这样程阳就放心了。 “只是圣主身边那人，像是魔族的人。” “你说顾湛啊？”程阳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他不是。” 她说的自信，顾湛虽然有些时候狗了一些，但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顾湛是什么样的品行她比谁都了解。 “或许是红凉感觉错了。”但是那人身上魔族气息那么浓烈，她以前也听过，梭罗国太子死而复生，与国王那一战生灵涂炭，后来太子入魔，国王请术士破了无忧山的禁忌放出无数邪魔来镇压太子，最终是圣主以龙骨镇山，才得以平复这一切。 当然，这只是听说，毕竟当年她只是个小妖，并没有见过那一切。 所以不知道这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红凉说了自己知道的，程阳便让红凉回去了，道士的事情他们自己去查。 等到红凉走了程阳才起身回去，结果进门便看到了一直等在里面的顾母。 “你刚刚在外面嘀嘀咕咕和谁说话呢？”顾母恶狠狠的盯着她，刚刚她都看到她坐在那边一直和人说话了，没看到她拿着手机，也没有看到她的对面有人。 奇奇怪怪的。 程阳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了顾母根本看不到红凉，抬手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耳朵上挂着一个蓝牙耳机，“妈，打电话也犯法吗？我爸想我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顾母看着她耳朵上的耳机，一时间更气了，看着程阳上楼，暗自咬了咬牙，“鬼鬼祟祟的，早晚有一天我能抓到你的把柄。” 程阳回到房间，顾湛从书中抬头看向了她，“问出了什么？” “林家确实和书局有关系，那祠堂里面应该有个老道士，没有鬼怪。”程阳说着，走到床边盘腿坐下，上下看着顾湛。 “看我做什么？”顾湛放下书，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那锦鲤说你是魔，我觉得她看人真准，你这人可不就是没一天的好心肠。” 程阳说完就被顾湛在脑门上打了一巴掌，“我要是魔，第一个先把你给害了。” 程阳哎吆了一声，被他一手给摁在了床上，那人却下床去了洗手间。 程阳躺在床上没有动弹，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脊梁骨有些发寒。 如果红凉没有说谎，她就是那个没什么心眼的真龙，她自己抽骨镇邪魔？ 她是多自虐才会这么做？ 但是既然是她的骨头，她肯定要找回来的。 顾湛出来的时候程阳正四叉八仰的在床上躺着，顾湛看了她一眼，“我去一趟林家，你先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无忧山下压着的是我的脊骨。”程阳说着，看向了顾湛。 顾湛呵了一声，“我是不信，我看你疯的不轻。” 剥皮抽骨，这是多痛的事情。 顾湛离开，程阳继续在床上躺着，一旦龙骨被抽出来，这地下的东西就要被放出来了。 如果不抽，她表示自己很不爽，凭什么她的骨头要压在那山下。 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三年前的那个晚上，黑暗之中，她奋力向外爬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劈开了她的后背，抽了她的骨头。 蹭的一下，程阳坐起来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 第54章 我既然来了，就是信他 而且一旦龙骨被拿出来，不是又要出事儿。 她当初是多想不开才会做这事儿？ 纠结，她现在实在不想做这个好人了，毕竟好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好报。 而此时山中还在躲雨的地方，山里晚上露水太重，加上又是暴雨天气，何穗被靠在顾衡怀中取暖，一直看着山洞门口。 这雨一直不停，他们今天晚上就要被困在这里了。 洞口突然有了响声，顾衡握着何穗的手带着防备看向了洞口的方向。 石东阳从外面进来，对于看到里面的人好像也有些奇怪，“顾总？何医生？”石东阳说着，目光落在了何穗脚边的断骨之上，在顾衡和他说话的时候指尖捏了一个法决，那断骨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段骨头。 “石总怎么会在这里？” 石东阳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雨水，无形间逼退了这里面的一些要冒头的邪物，“听说这山脉有矿场，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突然下雨了。不过顾总和何医生怎么会在这里？” 何穗自然不会说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这里是我老家，顾衡说想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大雨。” “忘记了何医生和顾少夫人是堂姐妹了。”石东阳笑着说着，过去也烤了烤火，“顾总不介意我也在这里躲躲雨吧？” “自然不。”顾衡带着何穗重新坐下，“只是据我所知，这边的矿厂不会出售的。” “只是过来看看，这地方倒是个风水宝地，只是有些邪气，两位没事不应该来这里。”尤其是这山洞中，若非他们意外捡到了半根断骨，那些东西随时都可能扑过来把他们撕裂了。 顾衡顿了一下：“石总还信这个？” “幼年时学过一些。”石东阳倒是没有隐瞒，如今他坐在这里，那些东西倒是不敢出来。 “这里有邪气？”何穗下意识的握住了顾衡的手，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石东阳倒是没想到何穗会这么问，片刻之后便明白了，“他们告诉你们了？你们是为他们来的？” 顾衡这一刻便知道了，石东阳也知道这一切。 “据我所知顾总和二少关系一向不好，就不怕他是想害你才把你引到这地方来？”石东阳这话说出来绝对就是挑事的。 “我既然来了，就是信他。” 石东阳突然笑了，“果然还是圣主。” 就连她笔下的人，都愿意相信这个世界，即使她当初就是被自己至亲的人背叛。 “圣主？”何穗重复着这个称呼，看向了顾衡。 石东阳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着面前的火。 【当年他还是孩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因为瘟疫丧命，他以为那也是自己的结局，可是那一袭白衣出现，给了他生机，把他带了出去。 他一路跟着她离开，好像跟着这个人就能安心。 “倒是个骨骼清奇的，只是我不收徒，收徒这事儿太过麻烦，你若是想修炼我便送你去一地儿，若是不想修炼，我便给你找户人家收养了你。” “仙女姐姐我能一直跟着你吗？” “姐姐居无定所，也不喜人跟着。”丹阳靠着大树，手中酒壶的酒好似不多了，只是对面前的小男孩依旧温柔。 “那我修仙练道以后还能找到姐姐吗？”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看着丹阳。 丹阳笑了出来，“姐姐只是顺手而为，你若记在心上倒是没有必要了，等你修炼有成，让这世间少些灾祸也就好了。”】 后来，石东阳被送到了国师门下，就再也没有见过当初的神仙姐姐，直到多年后太子回朝，妖魔入侵，再次见到她，便是她亲自抽龙骨，镇妖邪。 石东阳收紧了自己的手，她临终遗愿便是让他守住无忧山，永镇龙骨。 “石总，石总？”顾衡叫了几声，只觉得石东阳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 石东阳回神，笑的温和，“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来，估计今天晚上都要耗在这里了。” “今天晚上吗？”何穗蹙了蹙眉头，“我大伯家就在附近，如果这雨一直停不下来，可以去我大伯家将就一晚。” 既然现在的堂妹已经不是当初的堂妹了，也没有那么多仇怨去提了。 “倒是也可以。”石东阳还想找机会过去看看的，既然何穗提到了，是最好的。 顾衡拿了那截要给顾湛带回去的骨头起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雨很大，何大钱正在家里碎碎念的和妻子的牌位说话，念叨着女儿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听到敲门声将人带进来之后还愣了一下，何穗叫了一声大伯，何大钱应了一声去帮他们倒水，“这雨这么大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束束有什么事情吧？” 这样一想，何大钱着急了，大有要现在就出去去找女儿的意思。 “没有，就是想回来看看了。”何穗急忙开口说着。 这样何大钱才放心了，毕竟那是自己放在心肝上的人。 石东阳站在客厅一直看着何大钱妻子的牌位，看着，眉头还蹙着，那牌位之上带着丝丝紫气，像是妖气，但是又比妖气多了几分别的东西。 而这房子，都被一股气息保护着，大概就是这牌位护着的。 灵力不算强烈，只是这样就足以保护这房子里的人不会被妖邪侵害了。 所以，圣主在书中的这个寄存体也并非凡人，这书局，二十多年前就被种下了。 圣主在现世写出这本书，怕是也受了什么影响。 如此看来，背后的人或许就是当年被镇压的饕餮。 程阳翻来复去的睡不着，总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还纠结。 想要她的骨头，但是又怕没了龙骨会出事儿。 顾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手臂受了伤，不知道被什么伤的，泛着黑气。 程阳急忙起身过去扶住了顾湛，“被道士伤了？” 顾湛点头，整条手臂已经完全麻木了，可是他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和那道士交手的时候抽了他的腰坠过来。 程阳伸手接过了那腰坠，是一枚铜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铜钱一般不是和尚用的法器吗？” ------------ 第55章 是麒麟骨 顾湛听到这话看向了她，“你还知道这个？” “之前看过小说里有写过，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程阳说着，反过来正过来看着那铜钱，想要从上面找到什么消息。 只是从铜钱的孔里看到顾湛肩头的时候蹙了蹙眉头，“要不要去找老头？这东西不会要命吧？” “没事。”现在除了麻和疼没有别的感觉，而且也没有蔓延的迹象，估计明天就没了。 见顾湛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程阳也就放心了，毕竟她还不想还没回去先折了一个在里面。 顾衡解决了水泥的事情是顾母骂骂咧咧在早餐桌上说出来的，大概意思就是那个小野种又立功了。 程阳听着都想反驳，她儿子怎么就是小野种了？ 顾湛慢条斯理的吃饭，由着他妈说，在程阳要说话的时候抬脚在她脚上踩了一下，这种时候最好就是闭嘴，没有回应一会就不说了。 程阳瞪了顾湛一眼，继续吃饭。 “这次老爷子肯定对他更看重了，你说你，你也对公司的事情上上心。”顾母对自己儿子就温柔多了，“你现在回来了，没事就去公司，免得那小野种一直在你爷爷面前说你坏话。” 程阳：“……” 她儿子好的很，可从来不说别人坏话。 顾湛一边吃饭一边开口说道：“妈，我有我的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顾母说着恶狠狠的瞪了程阳一眼，“你就让这女人害了你吧。” 顾湛不为所动，顾母继续开口说道：“凤小姐这几天都在这边，你没事去……” “妈，我老婆还在这里。”顾湛说着，吃完放下筷子，“走了。” “我没吃完呢。”程阳说着已经被顾湛拉着出去了，到了外面直接甩开了他的手，“我饭都没吃完呢，你赶着投胎啊？” “你还真的吃的下去。”顾湛拉着她上了车，把人按在了副驾驶座，“安全带。” “干嘛？” “顾衡带回来一根骨头，我们过去看看。” 程阳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自己吃饱没吃饱了，系上了安全带看着顾湛上车，“他什么时候和你联系了？” “今天早上，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先去公寓等他们过来。” “龙骨？” “不知道，何穗看不出来。” 那就应该差不多了，何穗知道的基本都是她知道，何穗的专业知识都是依赖她而来的。 他们到了顾衡公寓的时候顾衡他们也刚到，只是除了他们，还有石东阳。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顾衡简单解释了一下石东阳的事情便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何穗将那骨头拿了出来，交给了程阳。 看似脊骨，但是比人类的脊骨也大上几倍，只是程阳握着手中的骨头没有任何感觉，如果她是真龙，不会没有感觉才对。 “是麒麟骨。”石东阳开口说道。 “麒麟骨？传说中的麒麟吗？”何穗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种东西她听过，但是一直以为是传说。 石东阳点头，“所以不是你们说的什么龙骨。” ------------ 第56章 猼訑兽 程阳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是龙骨是最好的，证明龙骨还没有出来，那边应该也没事。 石东阳本来要走，却好像嗅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顾湛，抬手落在顾湛肩头，在顾湛要躲的时候便看到了那团黑气萦绕到了石东阳的手上，他肩头的酸涩感也消失不见了。 “兽魂。” “那是什么？”程阳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还有这个。” 顾湛还来不及拦着程阳，程阳已经将那枚铜钱交给了石东阳。 直觉告诉她，石东阳这个人是可信的，他要杀她早就把她杀了，所以石东阳是来帮她的。 顾湛拽着程阳掐了她一下，“你这胆子是真的大，谁都敢信啊。” “那你还信顾衡呢。”程阳哼了一声，丝毫不觉得人家信自己儿子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五帝钱。” “什么？”程阳看向了石东阳，“五帝钱？” “坐下说吧。”顾衡端了水出来让大家先坐下。 “五帝钱算是一种常用驱邪的法器，看样子这应该是一枚大五帝钱，少说也有一千多年了，但是如果我没有认错，这应该是寂然大师的五帝钱，这五帝钱什么地方来的？” 程阳指了指顾湛，见顾湛没打算开口就直接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赶紧的。” “林家有个老道士，从那老道士身上顺的。”顾湛说着，蹙了蹙眉头，“不过那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他交过手，他手里有些东西能伤人。” 石东阳在顾湛对面坐下，“伤你的不是这个，不然兽魂附在你身上，不出两分钟，你就没命了，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石东阳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倒也是，这玩意儿到底还是怕你的。” 一句话说的几个人满头雾水，程阳却管不了那么多，“所以这东西有什么线索吗？书局的。” “没想到寂然大师也在这里，圆觉寺守着无忧山几千年，如今寂然大师的五帝钱出现在这里的话……” 程阳直接靠在了沙发上，“这书局到底谁做的？有本事做有本事出来啊。” 顾衡看着没什么形象躺在沙发上，直接抬脚就踢了一下顾湛的程阳，唇角动了动，一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就是这个女人造就了他？ 这感觉，很神奇。 “你还知道什么？既然决定出手帮忙了，不如全说了。”顾湛把她不老实的腿甩了下去，揪着她坐正，“坐好。” 石东阳动了动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只是垂了垂自己的眼眸，“圣主对我有恩，我自然要护她周全。” 程阳一本正经的拍了拍顾湛的肩膀，“看到没有，有事没事多做善事，早晚会有好报的。” “都快被杀了，你消停点吧。”顾湛扯开她的手，让她好好听人说话。 “你身上的兽魂是猼訑（boyi）的兽魂，猼訑兽确实有开镇局的功能，但是猼訑兽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消失不见，如今突然出现，或许真的和书局被打开有关系。” ------------ 第57章 国师大人的温顺她不是特别懂 听到这话，程阳心里的那点小希望终于被点亮了。 至少有个方向了，要去找那个老道士。 “不过你是什么人？”顾湛明显不是很信任石东阳。 “梭罗国国师。”石东阳并没有隐瞒。 程阳哎了一声，瞬间从沙发上坐正了身子，上下看着石东阳，“国师啊，就是电视上那种看起来特别拉风的存在。” “不如圣主。”石东阳低笑出声。 想当初圣主跳出六界之外，孑然一身行于天地间，遇到有人落难便出手相助，却从来不肯将任何人留在身边，也不求报恩。 程阳在顾湛肩头拍了一下，“听到了吗？” “说你睚眦必报我倒是相信。”顾湛把她的手挥开，对石东阳怎么看都不顺眼，尤其是他看程阳的眼神。 程阳被他噎了一口气，直接不看他了。 “我们要去找那个道士。”程阳开口说道，要回去道士才是关键，别的都不重要。 “但是他一直躲在林家的话，怕是不好抓。”顾衡担心的是打扰了正常人的生活，毕竟书中的世界一旦被打破，他们也很危险。 这也是顾湛担心的问题，他们要把人抓住，还不能影响了林家的正常生活。 程阳看向了顾湛，眨了眨眼睛。 顾湛抬手直接将她的脑袋转到了一边去，“你想都不要想，把你脑袋里的那些想法都给我踢了。” “不是湛爷，您这样就不地道了，这救命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要这样，咱俩直接跳楼一了百了。”程阳说着还指了指外面，顾湛这小贱人不配合的小样子，真的让人想要直接上刀砍死。 顾湛淡淡的看着程阳，“阳哥儿先跳一个我看看？” 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在他腰间用力拧了一把，“你等着。” 早晚有一天她会亲手弄死他。 顾衡和何穗默默的看着，好像能为他们之间偶尔出现的争执找到原因了。 “猼訑兽是什么？”顾湛拽开她的手，再次询问关键信息。 “上古兽，活动在基山，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外形温顺，实则强悍，把他的毛皮佩戴在身上，行于六界而不畏惧。” 程阳：“……” 九个尾巴四个耳朵，后背上还有眼睛，这叫外形温顺？ 果然国师大人的温顺她不是特别懂。 行于六界而不畏惧，但是他怕被打！ 至少顾湛昨天打他的时候他还是怂的。 “可以想办法把人给引出来，然后在抓。”顾衡开口说道，“这个我来想办法，林家和顾家一直有生意往来，应该不太难。” 顾衡去做是最好的，顾衡是书中人，来对付同样是书中人的林家。 “那龙骨山的事情……” “龙骨山的事情我会处理，圣主当务之急是先从书局出去。”石东阳接了程阳的话，“本就答应过圣主，必会守着龙骨山不会让龙骨出世。” 顾湛后面没说话，但是却一直在看着石东阳，他依旧不是完全的相信石东阳，这个人也不见得是完全的对他们坦诚。 ------------ 第58章 那人，到底是谁？ 离开了顾衡家里，石东阳有事也离开了，顾湛和程阳没有急着回去。 倒是路上程阳追着顾湛踢了几脚，都被顾湛躲了过去。 楼上的顾衡和何穗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创造他们的人，看起来有点，幼稚。 程阳跑到一半直接扑到了顾湛的背上，顾湛嘿了一声，双手却向后稳住了她的身子，“做什么呢？占便宜啊？” 程阳勒着他的脖子，双腿松松垮垮的盘在他的腰间，好像完全不担心他会把自己摔了。 “你有什么便宜可以占得？” 顾湛冷笑出声，背着她回去，“圣主多伟大啊，为了别人自己抽自己龙骨呢，也别找了，找回来也浪费。” 抽龙骨，只是想想他便心疼的不行，结果她还是为了别人心甘情愿去镇压的。 全天下对她都重要是吗？ “你这阴阳怪气什么意思啊？姐姐是大爱无疆知道吗？” 程阳说完直接被顾湛丢下来了，“自己回家吧，大爱无疆的人。” 听到这话就来气。 而且更让顾湛有些烦闷的是，龙骨根本不能拿出来，可是那是程阳的脊骨。 拿出，天下动荡。 不拿，她会怎么样他还不知道。 程阳追上顾湛，单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等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个老道士，说不定就能打开书局了，你放心，等亲妈回去，肯定给你搞一个前所未有的好结局。” 有了方向，程阳今天的心情很好。 “那龙骨呢？”顾湛开口问道。 程阳顿了一下，放开了顾湛的脖子，“就，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吧，那玩意儿就镇邪那就镇着呗。” 程阳刚刚就想好了，她在现实中就是个社会主义好青年，那龙骨有没有的，都没什么关系，既然留着还能镇邪，那不如就留在那山里。 顾湛看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而跑到前面去的程阳，可是顾湛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或许书局只是幌子，龙骨才是根本。 在这书局之中，无关现实，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程阳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了顾湛：“走啊，你想什么呢？” 顾湛抬头，前面的程阳逆着光，带着笑意对着他招手让他快点。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也是这么逆着光，回头叫他走的快一些，不然就赶不上山下那新出的桃花酿了。 那人，到底是谁？ 顾衡动手很快，说约人就约人。 理由也是早就想好的，这次顾氏差点出了大事，主要是他，听说林家有个高人，他也想请高人给他开开运，钱不是问题，只要去给他住的地方开开运气就行。 这种人，基本都是贪财的，所以那老道士对顾衡的钱不是问题动心了，不过他还是有些谨慎，并未第一时间答应，毕竟他现在还在躲那些妖孽。 顾衡离开林家打了电话给顾湛，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只是那老道士对他还有些怀疑，所以要等等。 “还是叫上石总吧，你们现在毕竟都是凡人，和这些人斗太危险了。”顾衡开口建议道，然后，对面挂了他的电话。 ------------ 第59章 你信不信我让你春光灿烂？ 顾衡看着手中的手机，觉得他的这个弟弟脾气还是不太好。 程阳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看着顾湛正握着手机阴沉着脸站在床边，看了看四周也没看到别的东西，“湛爷您这是又怎么了？” “穿鞋。” “事儿爹。”程阳说着，直接跳到了床头的沙发上，这样就不用穿鞋了。 顾湛：“……” “顾衡说那道士还有防备，但是对钱动心了，约出来应该不会太难。”顾湛说着，过去在床边躺下。 程阳一边盘腿擦着头发，一边想着那道士的事情，那道士会点法术，可是她和顾湛现在就是两个实打实的凡人，这么冒然过去抓人实在危险。 思来想去，好像石东阳必须要一起跟着他们去才行。 “顾湛啊，凤小姐来了，说有事找你。”门口传来了顾母的声音。 程阳回头看了一眼，啧了一声，“这绝对不是我写的，我没这么没节操啊，给自己已婚儿子找小三。” 顾湛起身瞥了程阳一眼，“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顾湛说着，直接过去抱着程阳起身丢在了床上，然后人也跟着压了过去。 “你做什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顾母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便看到了叠在床上的两个人。 顾湛刷的一下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妈，你做什么？” 程阳：“……” 我屮艸芔茻…… 顾湛你是不是人？ 凤沅站在门口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会儿程阳被顾湛用被子完全盖住了，但是刚刚两个人在做什么她看的清楚，握紧的双手突然泛起了莹莹的红光，却很快就消失了。 “伯母，顾湛要睡了就算了，有事明天说吧。”凤沅柔声开口说着。 顾母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刷的一下将门关上了，一张老脸难得红了。 一定是何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她儿子的！！！ 却忘记了，人家本来就是夫妻。 等到房门被关上，程阳咻的一下爬了起来直接跨坐在了顾湛的腰上，伸手掐住了顾湛的脖子，“你要死啊你，啊，连你阳哥儿都敢利用了？” 顾湛躺在床上任由她压着，掐着，双手施施然的垫在自己的脑袋后面，“大半夜的我搂着自己老婆睡觉怎么了？犯法吗？” “谁是你老婆？”程阳恶狠狠的在他胸口拍了一下，然后从他身上起身迈了下去，继续吹自己还没有干的头发。 “下次在敢这样，人给你搞残疾了。”不满意似的再次补了一句。 顾湛不为所动，她也就一张嘴厉害而已。 “顾衡解决了水泥的问题，她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顾湛想着，那个地方被收回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公开，凤沅来找他的目的就成了不明了。 程阳将吹风机关了，拿过梳子一边梳头一边开口说道：“可能是为了湛爷您来的吧，或许只是为了春宵一度。” “你信不信我让你春光灿烂？”顾湛握着自己的手，嘎巴作响，绝对的威胁。 ------------ 第60章 她害顾湛？ 程阳微微撇唇，湛爷的脾气实在是不太好。 “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这女人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是不是和那道士是一伙的，估计也和龙骨有关系。” 目前他们的事情就这两件，一个是书局，一个是龙骨。 而且这两件事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他们也希望没有什么联系，石东阳可以重新镇压龙骨，龙骨的事情基本就能解决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程阳提到了龙骨，顾湛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个女人。 程阳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湛开门出去，眼皮儿翻了翻，说着不去，不是跑的比谁都快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骗人的鬼·湛：“……”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顾湛下楼，凤沅抬头便看到了他，本来郁闷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笑容，“顾湛。” 顾母看着儿子终于开窍了，这会儿也开心，直接上楼去将空间交给他们了。 顾湛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跟了过来的凤沅，“凤小姐要见我？” “顾湛，听说顾氏集团最近在搞度假村的事情？” “那你听错了，顾氏目前没有这个计划，就算是有，也是我大哥在搞，和我没什么关系。” “顾湛，这顾家本来就是你的，难道你不想要吗？”凤沅说的急切，“我可以帮你拿到这一切。” “帮我？”顾湛缓缓抬起了自己的眼眸，看着面前略带急切的女人，“我和凤小姐素不相识凤小姐为什么要帮我？” 凤沅咬了咬唇，看着顾湛的眼眸中不乏深情。 程阳穿着睡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凤沅，尤其是那眼神，可真腻歪，腻歪的有点让人恶心。 恶心中，还有点泛酸。 当然，泛酸这件事程阳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凤沅看的依旧深情，开口说话同样深情，“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我有夫人。”顾湛面不改色。 “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她害你害的还不够吗？” 凤沅突然激动了起来，因为激动身上甚至带出了些许的红色怒火。 程阳依旧趴在上面的栏杆上，微微眯眼，她居然能看到那层红色的光红色？ 不是黑色，也不是别的颜色，好像不是妖，倒像是，正统的仙气？ 仙气？ 程阳被这个词儿给惊到了，她居然能看的出来是仙气？ 凤沅说，她害顾湛？ 就算是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按照石东阳和小锦鲤的话，她游历六界一直在做善事，除了被那个唯一的坑爹徒弟坑过之后，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可是这女人为什么说她害了顾湛？ “我说凤小姐，你说我害了他我是怎么害他的？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怎么甩了我呢？”程阳笑眯眯的开口说着，接受到了凤沅投射过来的阴狠眼神。 啧啧啧，看起来是真的够狠的。 顾湛抬头看向了那边看戏的女人，程阳给了他一个皮皮的笑脸，那样儿，确实有些欠揍。 ------------ 第61章 湛爷您冷静啊，一尸两命啊！ 凤沅恶狠狠地盯着程阳，这女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而不管过了多久，在顾湛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明明，是这个女人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程阳笑眯眯的接受了顾湛带着嫌弃的眼神儿，继续趴在栏杆上看着愤怒中的凤沅，“你说出来，我也能知道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来害他，他还能这么死心塌地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这话，明显带着得意，而且是那种根本压抑不住的得意，就好像别人不知道似的在炫耀。 没错，就是炫耀。 炫耀顾湛对她的深情。 凤沅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手心的红色气息越发的浓烈，只要她这一掌打出去，这女人就完了。 “怎么不说了？” “程阳！”顾湛沉声开口。 程阳轻咳了一声，“湛爷这是心疼了？” “给我滚进去。”顾湛看她这模样，是真的想要按在地上摩擦几遍在把她拽起来好好揍一顿，全身上下没点正形。 程阳站直了身子，撇了一下自己的唇，“行吧，看来湛爷是心疼你了，你也算成功了，我就滚了。”程阳说着，转身回去，还不忘挥了挥手。 顾湛：“……” 上辈子眼瞎，这辈子眼神也不好，才能看上这个女人吧。 程阳进去之后，凤沅周身的怒气才消减了一些，回头看向了顾湛，“顾湛，你和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一路的，你明明可以回去的，为什么要一直守着这个仙根尽断的女人？” 顾湛本来不想搭理凤沅，但是这会儿凤沅说出了一句话，“她仙根断在龙骨之上？” 顾湛问的认真，凤沅却顿了一下，“那是，那是她自愿的，而且那龙骨镇压的是上古神兽，一旦被抽出，天下肯定要大乱。” 所以，程阳注定了不可能拿回她的龙骨，就注定了生生世世在人间为人，不能在入仙途，但是顾湛不同，他是可以回归仙途的。 “顾湛你……” “凤小姐，时间不早了，凤小姐还是早点回去吧。”顾湛直接下了逐客令，让管家送凤沅出去，他大步上了楼。 “顾湛！”凤沅气到跺脚，再次盯了一眼楼上，她既然找到了顾湛，就一定要带他回去，至于丹阳那个女人，活该生生世世做个凡人。 顾湛进了房间，程阳正披散着头发坐在床头看手机，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就啧了一声，“湛爷这是舍得回来了？” 骂她？ 凶她？ 这男人简直就是胆子大了！ 顾湛走到床边扯着程阳起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程阳哎吆了一声，一脚踩在了顾湛的脚上，“知道什么啊知道？” “石东阳和你说过什么？”顾湛记得之前程阳问过他要不要找回龙骨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件事。 程阳眼珠动了动，想着刚刚楼下那剑拔弩张的女人，“你小情人和你说了？” “程阳！” 湛爷生气了，想掐死这女人！ “好好好，我说我说，湛爷您冷静啊，一尸两命啊！” ------------ 第62章 酸了 程阳挥了挥手，示意顾湛把她放下，等到顾湛放手之后她才在床上重新盘腿坐下。 倒是不知道顾湛这又是生的什么气。 “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了吗？我要是拿回龙骨，肯定会出事儿，不拿回龙骨，我们就破了书局直接回去了。” 这是顾湛知道的。 “不拿回龙骨，你就只能做凡人。”这是凤沅刚刚的意思。 “凡人有什么不好的？做神仙有什么好的，看看，看看，有事还不是你上？这都抽骨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当个开开心心就能活几十年的凡人多好。”自己的骨头当然想要，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还是要有取舍的。 顾湛目光沉沉的看着程阳，好像有些不认识这样的她了。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姐姐特别帅了？”程阳得意的开口说着，只是得到了顾湛的一个白眼。 程阳也不在意，反正这男人的白眼这辈子都给她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程阳躺下扯过被子，说不在意不可能，毕竟是自己骨头，那种抽骨的疼，她感受过，是那种想要昏天灭地的痛。 顾湛在床边站着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去了沙发那边，关灯之后躺了下去。 只是一直没有睡着。 程阳也没有睡着，脊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做用。 顾湛双手环胸的躺着，一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那个一直没有做完的梦，那里面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那女人也是喜欢游历天下，但是她不喜欢多管闲事，她喜欢喝酒欠账，然后让他去赎人。 所以那个人应该不是程阳，是另外一个。 毕竟程阳在石东阳口中是个游历天下喜欢没事就救人的无聊的人。 可是他梦中的个那人又是谁呢？ 程阳翻来覆去睡不着，除了脊骨酸涩之外，还在想凤沅这个人。 越想越是不知道，凤沅好像和顾湛很熟悉，也不是和顾湛很熟悉，是那种单方面的很熟悉，就好像石东阳认识她一样。 凤沅其实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好，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妖魔鬼怪，更像是个神仙。 脊骨泛着酸涩，这会儿心头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 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怎么就这么招桃花呢？ 长得好看的都没有好东西！ “做什么呢？翻来覆去的？”沙发上的人听不下去了。 “用你管！” 顾湛：“……” 这哪里来的火气？大半夜不睡觉是吃了炸药了？ “懒得管你。”顾湛哼了一声，转身直接闭上了眼睛打算睡觉了。 程阳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堪堪睡了一会儿，只是人刚刚才睡着，顾衡的电话过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些，大概是约到了那个道士出来。 约到了？ 程阳猛然坐了起来，瞬间来了精神看向了顾湛，“约到了？”程阳说着便直接掀开了被子下床。 终于约到这人了，她倒要去问问，到底是什么人要用书局来害她的。 ------------ 第63章 虚伪的人类 顾衡约到了人，顾湛和程阳比那人到的早。 他们到的时候顾衡因为今天无法去公司正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帮他们开了门示意他们换鞋，然后继续忙自己的。 程阳对这样的情况很是满意，看她的儿子果然有戏。 顾湛瞥了她一眼，换了鞋直接走了进去。 顾衡交代完工作才回头看向了他们，“人我约好了，大概十点多过来，但是那人看着是有些功夫的，用不用请石总过来？” “不用，这次探底，不会正面冲突。” 石东阳一副特别了解程阳的样子就让人不爽，尤其是这个问题昨天程阳也问过他。 程阳这会儿心情好，她儿子果然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无奈身边有个神经病。 顾衡想了想，现在也确实不适合打草惊蛇。 那道士比预想中的来的早一些，顾湛和程阳便起身去了房间里等着，让顾衡留在外面。 那道士进来，程阳从门缝里看了出去，男人五短身材，穿着一套深蓝色长袍，蓄着小山羊胡子，眼睛细长，眼角周围多的堪比鱼尾。 长得就不像是个好人，而且程阳注意到那人走路的方式有些奇怪，像是腿受了伤。 顾衡请人坐下，去倒了水过来。 “大师应该也听说过我的情况，知道我在顾家的位置。”顾衡说着将水杯推了过去，“听闻大师可以靠风水改变一个人的气运。” 顾衡是顾家长子，但是在外长大的事情谁都知道，他在顾家的位置尴尬，就算是有能力到目前位置顾氏的大权也不是他的，这件事人尽皆知。 易千摸着自己那抹山羊胡子，微微眯眼上下打量着顾衡，顾衡由着他看，对顾氏他有志在必得的心，所有人都说他是有野心，那就算是野心好了。 易千看完顾衡便开始看着房子。 “我知道大师的规矩，钱不是问题，或者是大师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顾衡说的认真，丝毫看不出是在试探什么。 易千摸着胡子看完这房子，“我不要钱，只要现成的金子。” “当然没问题。”顾衡答应的直接，好似只要能让他拿到顾家，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只是金子我可以给你，有没有办法让顾湛那个人悄无声息的死了。” 顾衡说着，眼中还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 易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顾衡，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狠戾的男人。 顾衡继续开口说道：“大师应该听过顾家的事情，这顾家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他母亲害的我母亲被赶出顾家，现在他们还霸占着顾家的一切，之前的车祸都没有要了他的命，我可真的很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易千冷冷一笑，说到底都是为了钱，都是虚伪的东西。 顾衡说的毫无破绽，那车祸本是顾湛安排给顾衡的，结果顾湛带着何束上了车，车子车祸之后，有传言说是顾衡在车上动了手脚。 这会儿他刚好把这件事拿过来用了而已。 “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他死的悄无声息，只是这代价……” ------------ 第64章 果然就是千年恶毒男配的命 顾衡耳麦动了动，便开口说道：“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让他消失。” 易千继续摸着自己的胡子，他为了躲避猼訑的报复躲进了这书局里面，顾湛早就该死了，却意外的活了，这本来就改变了这本书的设定。 如果动了太多的设定，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当初他为了修炼剥了猼訑的皮，谁知道那玩意儿居然成了恶魂一直缠着他不放。 如果能讨好男主，或许能让他在这本书中有一个好的结局，不用回到现实中，猼訑自然也就找不到他了。 “大师？大师？” 顾衡见他没有回自己，便又开口叫了几句。 易千回神上下看着顾衡，心想着男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恶毒的很。 “办法是有，你且先按照我说的准备好，这个月十五，我自然会来告诉你怎么做。”易千说着，低声在顾衡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衡听完之后假意震惊，“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易千自信满满的说着，他不就是这样进了书局就和现实世界分开了吗？ “好，我会按照大师说的去做。”顾衡说着，去了一边提了一个袋子过来，然后放在了桌上。 那袋子好似很重，落下去的时候还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易千眯着眼睛看着顾衡将那袋子打开，里面的黄金明晃晃的能够闪瞎人眼，易千的眼睛瞬间亮了，双眸之中满是贪婪。 顾衡没有错过他的贪婪，“大师先收下这些，等到顾湛消失了，我还会给大师更多的金子。” 易千将金子全部看过，心满意足的塞进了自己的乾坤袋中，然后离开了这里。 顾衡送他出去，然后去了窗口看着那道士离开才完全的放心了。 顾湛和程阳从房间出来，顾衡便转身走了回来，将刚刚易千要他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这意思是，要在开一次书局，这次书局的主角就是顾湛。” 易千让他找人去写一本书，书的主角可以是别人，配角是顾湛，到时候只要在书中把顾湛这个角色写死了，顾湛就不存在了。 “果然就是千年恶毒男配的命。”程阳啧了一声，差点又被顾湛给打了。 顾衡每次看这俩人相处，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有点想自己媳妇儿了。 但是毕竟程阳是亲妈，他要孝顺，这是程阳之前和他说的话。 如果他不孝顺，等她回去就会把他媳妇儿给写没了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顾衡询问道。 “写啊，为什么不写？”程阳想看这书局到底是怎么做的。 “要写，而且你还要亲自进去。”顾湛沉声开口，“不只是你要进去，还要带着他一起进去。” 顾衡听着顾湛的话，很快就明白了顾湛的意思，等到了书局之中，易千就等于被他们钳制住了，到时候他不说，就是死。 “易千到底是修行的人，所以如果要进书局，单靠我们应该不行。” “石东阳啊。”程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顾湛冷哼了一声，那小白脸说不定就是个绣花枕头呢。 ------------ 第65章 湛爷的嫌弃 顾衡自动退出这个战场，觉得这俩人这会儿可能都不是很好相处。 “不过写书这事儿我擅长，所以我来写，我来写，我一定把你这个万年男配的身份进行到底。”程阳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顾湛冷眼看了她一眼，再次看向了顾衡，“书的事情这几天写好，但是这几天你要记得多探探他的口风，最好是关于书局的。” 顾衡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带人进去这件事你们还是要好好想想，毕竟你们现在都是正常人。” 顾衡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所以他重点提了两次。 顾湛应了下来，只是石东阳那个人，他想都没想。 “写书这事儿就交给……”顾衡说着，看向了程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程阳，是程阳塑造了他，但是叫什么却成了一个问题。 “叫我名字就好了，程阳。”程阳看出了顾衡的为难，妈心泛滥，瞬间为自己的儿子解决了难题。 顾衡微微颔首，“程阳。” “大概就是开个篇就差不多，三两天就能写出来。”写开篇这事儿程阳拿手，三五万字基本也就二三天的事情，尤其是把顾湛写死这事儿。 顾衡愣了一下，好似有些意外。 “这么快的吗？”那他的存在好像也很随意的感觉，有点小伤心。 程阳被自家儿子这带点小哀怨的语气惊到了，立刻回头开口说道：“这要看书的，有的书一个开篇要磨几个月呢，就是这不是就先随意写个吗？我当初写你，可是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写了开篇的。” 顾湛：“……” 有些话他都不想说出来，怕她丢人。 程阳看顾湛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在他脚上踩了一下，“你放心吧，这个真的很快的，尤其是现实中有参照物的时候，人设就会很快的立起来，就好像顾湛这个人设，当初就是因为他……” 程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湛捏了一把腰，“阳哥儿，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凉飕飕的声音突然让程阳后背发凉，“这，这不是艺术吗？湛爷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我就说，人设是这样的，做的事情不一定是这样的，而且像是生日这种的，基本也会按照现实来走，这样就很容易记住，懂了吗？” 顾衡这会儿听懂了。 顾湛也懂了，就是因为懂了他就更奇怪了，如果他们一开始猜的没错，有人就是根据程阳的书来带他入局的，那人怎么就刚好知道程阳写的书里面的人就是他？偏偏几句选了这本书呢？ 顾湛想着，看向了程阳。 程阳这会儿明显也反应了过来，接收到了顾湛的目光。 “你看我做什么？真不是我害你，我害你没必要把我自己牵连进来啊！”程阳急了，差点就要跳脚去解释这件事了。 顾湛目光扫过了程阳，看着她急切解释的模样，伸手把她指着自己的手给压了下去，“先进书局，找到设局的人，如果要带人进书局，凤沅也可以。” ------------ 第66章 你喜欢她？ 谁？ 这男人说是？ 凤沅？ 那个小妖精一样的女人？ 还说什么对人家没动心！ 现在都想着人家了！ 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眯眯的看着顾湛，“湛爷这是动心了？” “至少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仙，石东阳说是国师，也只是他自己说的，你敢信吗？”顾湛说的一本正经，“我自己的命，我在意的很。” 程阳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死了，“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仙了？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身材还好，重点是，人家喜欢你吧！” 顾衡站在一边，只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程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话到底有多酸吧。 “是不是神仙你去问问你的那条小锦鲤不就好了，至于那个石东阳，我看着倒不像是什么国师。” 顾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话也够酸的。 程阳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腮帮子，“我才不会把我自己的命交到一个女人的手上，万一那女人眼瞎把我当情敌，害死我怎么办？” 顾湛冷笑出声，“你小心真的要你命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的那个国师！” 反正在顾湛的感觉里面，那个石东阳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在瞒着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直觉告诉他，石东阳那个人不简单。 程阳和顾湛最后不欢而散，反正书是程阳来写，她不写那女人看他能怎么样？ 就凤沅那种看到顾湛就恨不得黏上去的，她是疯了才会写进去。 顾湛看着程阳出去并没有跟出去，这会儿他也气。 等到程阳摔门出去，顾湛脸色更难看了。 顾衡看着顾湛，下巴扬了扬，“不追出去？” “没必要。”顾湛吐气在沙发上坐下，只是心口依旧憋着一股气。 “你喜欢她。”不是疑问还是一句陈述，顾衡去倒了水给他，“那个石东阳看着不像是坏人，之前我和何穗在山洞里遇到他，也多亏了他救了我们一命。” 顾衡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是那男人出现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了危险，所以石东阳应该不是坏人。 顾湛转着手中的杯子眯了眯眼睛，那女人是不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在大街上胡乱救人？ 不管是神是妖，她还真的是一视同仁啊！ 程阳也气，气的是顾湛这个两面派的男人，说什么不喜欢，转头不就一心只有人家吗？ “圣主。”程阳正气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红凉的声音。 程阳回头便看到了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的红凉正打着伞看着她，“你找我？” 红凉摇了摇头，脸色还有些红晕，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程阳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看到那边一对逛街的情侣。 程阳：“……” 程阳知道了，这就是红凉说的，当年她救了的那个士兵，如今的林家大少爷，林诺。 可是那林诺的身边有个女人。 “那是他女朋友，一个很好的姑娘。”红凉小声开口，言语中并没有太多的埋怨，甚至还在为那个女孩说话。 程阳：“……” 这是在水里呆的久了脑子进水了吧？ ------------ 第67章 殊途 程阳和红凉去了一个咖啡店，程阳点了咖啡，红凉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她不能喝咖啡，饮料的东西，只能喝白水。 生水最好，只是在这种地方要生水，看起来就有毛病。 “他说过生生世世要等你的，可是现在呢？”这话是红凉告诉她的，可是这算不算是打脸了。 红凉捧着手心里的杯子，笑的有几分坦然，“我能这么守着他就够了，其实我明白人妖殊途，当年圣主救我们的时候我就懂了，就算是死了，我们的魂魄也归不到一处去，他有他的人途，我有我的妖道，所以只要他现在好，我就好了。” 果然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顾湛那狗男人还没明白什么叫魔仙殊途，他一破魔还记挂着人家小仙女呢？ 想的挺美。 “对了，有个叫凤沅的你认识吗？” “凤沅？”红凉听到这名字惊了一下，“她也来了吗？” 程阳了然，那就是认识了。 “她是谁？” “凤凰一族的小公主，上古时期凤凰一族也是妖，但是传闻上古时期天地大劫，凤主舍身应了天地大劫，从那个时候起，凤凰一族便飞升为仙，不再为妖了。”红凉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程阳，“上古那场浩劫，圣主也在其中，但是当年的仙人早就已经寂灭，圣主为真龙，与天地齐寿。” 与天地齐寿？ 那不就是不老不死？ 所以就算是她抽了龙骨也只是投胎做了人，也没有寂灭？ 程阳啧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不过这样说来，就难怪那个叫凤沅的那么心高气傲了，原来是祖上救过这天地，那也是上古她祖上了，现在傲娇个什么劲儿？ “你之前和我说顾湛是魔？”程阳又问了一件事。 这次红凉蹙了眉头，好似还有些不解，“或许是我感觉错了。” 最近她并没有感受到那强烈的魔气，而且圣主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真的是那魔主，圣主身上肯定也会沾染上魔气。 程阳；“……” 不是魔！ 不是魔就能和小仙女在一起了？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程阳越想越气，连带着看不远处和女人喝咖啡的林诺都不顺眼了，什么狗玩意儿。 红凉看着圣主身上突然升起的怒气，不知道是自己的那句话说错了吗？ 所以这会儿只能带着几分小心看着程阳，“圣主这次来是为了找回龙骨吗？” “什么？”程阳回神看向了红凉。 “圣主是真龙，而且是上古之神，只要找回龙骨，就能重回神位了。”红凉开口说着，看着满脸异样的程阳，“圣主不想找回龙骨？” “与天地齐寿有什么好的？”该遇到狗男人不是还会遇到狗男人？ 看看顾湛那样的，多活几年还不把自己气到吐血，这几十年每天看着他都难熬，上千年，上万年的都记得这个狗男人和那些莺莺燕燕，她还不如早死早喝孟婆汤。 红凉听着这明显怒气冲天的话，不敢说话的怂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了圣主。 ------------ 第68章 你算哪根小白葱？ 林诺好像是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便看了过来，红凉急忙低头握着自己的杯子，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 程阳看了看林诺，又回头看向了红凉，她埋进去倒是没什么，反正也没听过鱼还能被淹死的。 林诺看了一会儿，他身边的女人好像和他说了句什么，两人便离开了。 那眼神，明显就不是对着她来的，程阳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对面的锦鲤小妖精，“啧啧啧，如果是这结果，你当年怎么求我我也不能成全你们两个啊，自己的男人都不去争取，等着天上掉下来？” 程阳话音落下，咖啡店的门被人推开，顾湛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阳：“……” 这狗男人怎么来了？ 红凉听到程阳的话，抬头的时候红润的脸上多了一圈杯子的痕迹。 程阳心想，这力道是够大的，变回真身都能把自己塞进去了。 红凉也看到了顾湛，抿了抿唇，“圣主何须揶揄我，我只希望他安好便好了。” 这话倒的程阳牙酸。 红凉起身对着顾湛微微颔首，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怕他似的，快速的就道别离开了。 顾湛直接拉开椅子在程阳身边坐下，“问清楚了？” 顾湛说的是凤沅身份的事情。 程阳眼珠儿在眼皮下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前滚翻，“我救过石东阳。” “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去了。”顾湛眼皮儿都不眨的开口说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石东阳的排斥。 程阳气急，起身啪的一下拍在了顾湛面前的桌边，“你就是看上了那个小妖精是吧？人长得多好看啊，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个依靠祖先能耐成仙的妖精，凤凰呢，多高贵啊，我们家人间国师是比不过啊。” “你们家？”顾湛忽略了她前面酸涩到能开醋厂的话，只注意到了这句话，“一个天生的仙，一个修炼的人，要这么区分，那确实比不过。” 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不和傻13计较长短，重新坐下冷笑出声，“写书的人是我，想要谁进去也是我说了算。” 说白了，你算哪根小白葱？ 顾湛看程阳这模样，倒是真的想直接掐死了心安，“那老头说了，这书局几乎无人能破，无人能进，设了这书局的人可见是个厉害角色，石东阳说到底只是一个人间国师，或许修过几年道行，但是那人如果真的出现，凤沅比他更有价值。” 顾湛考虑的自然要比程阳多一些，一个天生的神仙，在战斗力上面怎么都会比一个凡人要强很多。 程阳靠着椅背看着顾湛，“你搞歧视呢？” 在她看来，石东阳不知道比那个叫凤沅的厉害多少倍。 两人对视，谁也不肯让步，倒是顾母的电话打破了尴尬。 “凤小姐来了，你在什么地方？快点回来啊。” 热衷于为自己已婚儿子牵线的妈妈再次上线，急切的希望自己儿子赶紧回家，千万不要和自己那个看不上眼的儿媳妇在一起。 ------------ 第69章 就好像你和顾湛一样吗？ 顾湛接着电话一直在看程阳，眼神明确：这剧情你也写，脑子是不是有坑？ 程阳：“……” 大哥，剧情到了这里你早就挂了好吗？哪里还有你妈出场的机会？ 所以程阳拒不承认这是她写出来的孩子，这孩子要打，作的很。 却明显的忘了，顾湛母亲这个人设就是她自己做的。 顾湛接完母亲电话，挂了之后起身，“走了。” “你们去见小三还有带着老婆？考虑过兢兢业业营业的小仙女的感受吗？人家叫的是你又不是我！”程阳噼里啪啦一顿说，再次气走了顾湛。 程阳暗自咬牙，走了好，去见他的小仙女吧，到时候她自己离开，就让这男人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吧。 唉吆喂，气死她了。 程阳越想越气，一手拍在桌子上，上面的杯子都跟着抖了几下。 “程阳?”何穗和同事过来买咖啡，远远的就看到了她，本来没敢过来，这会儿看到她气恼的几乎要把人家咖啡店砸了才和同事说了一声，自己走了过来。 程阳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何穗之后神色才好了一些，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医院。 何穗在她对面坐下，“你怎么了？看你情绪不是太好。” “我好的很，好的不能更很了。”程阳咬牙切齿的开口。 何穗看着那纠结在一起的衣服，如果她能表现的不这么咬牙切齿，她可能就真的信了。 “和顾湛闹矛盾了吗？”何穗主动问了出来，毕竟她知道这是创造了她和顾衡的人，只是这会儿有点担忧，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的亲妈，会不会给她安排的人生，也不是那么的——正常？ “我和他闹什么矛盾？他谁啊，我犯得着吗？”程阳嗤笑出声，看着对面漂亮的小姑娘，想着接下来她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接下来的何穗会有官司缠身，而且是人命案。 但是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何穗，能规避这件事，就等于她更改了主角的剧情，可能不等他们找到办法，她和顾湛就原地爆炸了。 但是看着自己的娇娇嫩嫩的亲闺女，这不说心里也不舒服，实在不舍得亲闺女受罪。 但是一本书什么都帮主角规避了，还写个什么书？直接在一起大结局不就好了? 小说不就是，你误会我，我误会你，你要说我不听，你要听我不说的误会结合体吗？ 何穗看着看自己那副纠结的模样，恨不得纠结出一个五六七八出来，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我怎么了吗？” 程阳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过程虽然艰辛，但是结局是好的。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就这么安慰了自己几句，程阳的小心肝终于理所当然的放下了。 “没什么，反正小说呢有个定论，只要不是悲剧文，男女主最后肯定在一起的，但是为了要把剧情拉长，所以中间就会出现各种误会，各种虐心情节，你懂吧？”程阳自己说着多脸红。 何穗不懂，但是隐隐约约能明白一些。 “就好像你和顾湛一样吗？” ------------ 第70章 只有我们自己 程阳一口咖啡差点全喷到了何穗的身上，这和她跟顾湛那个狗男人有什么关系？ 何穗急忙伸手拿了纸巾递给她，程阳接过纸巾轻咳了一声，将嘴角的咖啡擦拭干净。 “你同事在等你了。”程阳下巴点了点那边，示意何穗可以先回去了，“那个，记住我说的话。” 何穗点头，看了看时间也确实应该回医院去了。 “对了，你之前去做产检，我看过你的报告，其实还是要注意一点，你叶酸含量过低。”话何穗没有多说，既然她的存在是因为程阳，想来现实生活中程阳或许也是个医生。 等到何穗离开之后程阳才叹了一口气，现在孩子刚刚一个多月，叶酸含量低很有可能会造成宝宝神经发育不全，程阳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虽然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出生，毕竟只要他们离开书局，这孩子就不存在了。 程阳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凤沅正要离开，程阳下车气就不顺，直接越过顾湛和凤沅进去。 顾母在楼下指桑骂槐她耽误了自家儿子的前程。 程阳一边上楼一边深呼吸，自己的孩子，作死作妖又作孽也要自己忍着。 她如果以后还写这种角色，她就把自己摁回娘胎重新投胎去。 顾湛送走了凤沅，在母亲满意的目光中上了楼，刚进门便被程阳的枕头直接砸在了脸上，他倒是没躲，笔直的站着，由着枕头砸了一下又从自己的脸上滑了下去，然后才弯腰将枕头捡了起来。 “眼瞎，没看到你进来。”程阳眼皮儿都没抬起来，坐在床上看着随手捡起来的书。 “凤沅能帮我们。”顾湛没在意她的态度。 “石东阳也能。”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顾湛沉声开口，“书局的事情我们必须快点解决，时间越久，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程阳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书拍在了膝盖上，“顾湛，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凤沅为什么要帮我们？” “那石东阳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就那么信他吗？” “因为我救过他！”程阳起身站在顾湛面前，“凤沅喜欢你，我对她而言就是情敌，你觉得他能让我活着出来吗？” “所以书局我一个人进去。” 顾湛话音落下，程阳差点被他哽死，憋了半天直接竖起了大拇指：“湛爷，您牛，您是爷，这件事您自己解决了不是更好？” “你不插手的话，或许会很快。” 程阳单手扶着腰，因为肚子疼倒退到了床边坐下，顾湛蹙了蹙眉头，过去端了杯子过来递给她，“凤沅不可信，石东阳也不见得可信，你现在这样别说进局中局了，就是这种地方我们不快点离开，你这身体也撑不住。” 除非，她把龙骨找回来。 但是不要龙骨是他们已经做过决定的事情，这件事情上，顾湛是敬佩程阳的，毕竟这个世界对她并不公平，可是她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放弃自己的龙骨。 程阳深呼吸了几口气，腹痛才压下去了一些。 顾湛在她身边坐下，“阳哥儿，这里面唯一能够让我们交付后背的人，只有我们自己。” ------------ 第71章 你这四处留情的能耐还挺大的？ 这突然感性的话出来，让程阳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湛爷，您这倒打一耙的能力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阳哥儿您衬托的好。” 程阳：“……” 这狗男人果然还是那个狗男人。 顾湛看着程阳这会儿也不气了，才再次开口说道：“我们的目的就是离开这个书局，只要易千告诉我们离开的办法就好了，所以我们要的就是一个更加稳妥的人跟我一起进去。” 程阳气过了就没有那么多气了，本来就是因为凤沅的事情。 只是依旧不想搭理顾湛。 “石东阳在现世也想要我的那块地，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顾湛又提出来了一个问题。 程阳微微眯眼看向了顾湛，“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石东阳整出来的，就是为了想要带着我龙骨的那座山？” “这样猜测很合理，可能他不想害你，但是他对龙骨绝对有所图。” 顾湛的猜测很合理，不然一个那么久都没有出现的人，为什么偏偏他和程阳进了书局之后，这人突然出现了。 “可是龙骨现在除了对我有用，对他们没什么用途吧？” “我问过凤沅，龙骨镇天下大局，谁能拿到龙骨，谁就能镇天下局。” “天下局？是什么？” “神魔设局，生生世世不死不灭，与真龙同寿；凡人设局，生生世世繁荣不衰，庇荫万世。” 程阳：“……” “我的骨头还这么值钱？” “现在没有人敢把你的龙骨抽出来，是因为龙骨认主，除了你没有人能找到它，还有一点，是现在没有人能镇住龙骨山下的那些东西。” “这些都是凤沅和你说的？”程阳抬手点着自己的下巴，“那姑娘对你倒是没有什么隐瞒，前世是一对啊？” 顾湛瞥了程阳一眼，直接站了起来，“我知道都告诉你了，轻重缓急你自己也要有个区分。” 看着顾湛要走，程阳急忙放下杯子将人拽过，“哎哎哎，湛爷湛爷，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您急什么啊？” “你不是不待见我吗？怕气到你，我出去还不行？” 程阳压身飘了飘，要说狗，顾湛这男人最狗，刚刚他怎么不滚出去，现在才说滚出去的话？ “如果是饕餮想要利用书局害你报复顾叔叔，所以设这个书局的人应该不知道这里面刚好有龙骨山吧？我想到一件事，书局最初被研究出来，是死老头的师父为了等一下喜欢听故事的人而建造的，你说，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我？所以以我的书来做书局，都会有龙骨山这个地方？” 顾湛：“你这四处留情的能耐还挺大的？” “一般一般！”程阳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湛的黑脸，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所以龙骨山的事情和我们要进书局的事情应该是两个完全分开的，只是设置书局的人没想到这么寸，设计到了我的头上。” “我听你这语气，还挺自豪的？” “一般一般。”程阳带着小得意挥了挥手，“行吧，局中局你就自己进去吧。” 顾湛微微眯眼，“你要做什么？” ------------ 第72章 口是心非的男人 程阳这人每次做坏事之前，都表现的异常乖巧，对他是有求必应，所以每当程阳好说话的时候，顾湛就知道，这姑娘心眼里憋着坏呢。 程阳眨眼，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成全你的伟大啊，在外面给你守镇啊，而且重点是，何穗今天说我叶酸偏低，你知道叶酸这玩意吧，怀孕前三月如果偏低，对孩子脑神经发育影响很大的，再说了我本来就胎气不稳，你说你这当爹的，能不能为你儿子想想？” “不能，没感觉，这也不是我儿子。” 媳妇儿都没抱上呢，哪里来的儿子。 程阳其实也没感觉，毕竟她还是个万年小单身，突然无痛怀孕无痛当妈这事儿，确实很难有同情感。 沟通失败，程阳唉声叹气，“我就是觉得吧，你说的有道理，我还真不懂事，还和你生气，真的是我不对，我现在正在进行深刻的探讨，真的，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做好你的后背，你不出来我不走，咱俩肯定生死与共。” 顾湛：“我信你个鬼。” 程阳出离愤怒，单手掐腰：“我和你说，你别太过分了，现在本姑奶奶还是你祖宗，真龙认识吗？天下独一份的！” “还不是为了别人抽了龙骨，那人对你就这么重要？” 程阳抿了抿唇，转了转眼珠。 “这件事我觉的还有误会，但是也不重要啊，都过去几千上万年的事情了，那什么，什么国来着，历史课本上都没有的，湛爷，您这气生的可就奇怪了。” 顾湛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程阳：“……” 这小伙子最近很不正常啊，这火气一阵一阵的到底什么地方来的？ 更年期提前了？ 程阳懒得去管他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拿过电脑开始写她的书局开篇，只是一个开篇，而且怎么狗血怎么来，对程阳来说不是难事。 顾湛过了没多久回来，端了水，还带了一瓶药啪的一下给她放在床头，便去沙发那边躺下了。 程阳看了一眼，呵，叶酸。 口是心非的男人。 顾湛在沙发上躺下一会儿便睡着了，耳边还有程阳敲击键盘的声音。 【已过弱冠之年的顾湛刚刚练完功从山中回来，远远的便看到了坐在树上喝酒的人，他心中欢喜，师父这次下山差不多有半年了，终于回来了。 “师父。” 丹阳坐在树枝之上，转着手中的酒壶，一直看着远处。 “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湛说着，“师父等会儿，湛儿去为师父做些吃的。” 丹阳依旧晃着手中的酒壶，情绪好像并不是很好。 顾湛去厨房的时候见到一人从天而降落在了丹阳的身边，那男人一身深色长袍，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你这小徒弟看着倒是讨喜，和他也有几分相似。”男人开口了。 丹阳低低一笑，继续喝酒。 “他早就已经寂灭了，你到底如何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早就寂灭了，我知道啊，我接受啊。”丹阳低笑着，“你看我这些年不是活的很好吗？我活得多好啊。” 男人好似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若真的放得下，这些年就不会一直四处游历去寻他了，而且你向来不肯收徒，却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那个孩子，难道不是因为他和……”】 ------------ 第73章 你穿的睡裙 顾湛猛然惊醒，耳边依旧有击打键盘的声音，只是在他惊醒的瞬间，键盘声突然消失了。 程阳从电脑面前抬头看了过去，有些心虚的把文档退了出来，怕顾湛看到她写剧情虐他。 “你怎么了？” 顾湛坐起身，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起身说了一句没事便去了洗手间。 程阳揉着自己的鼻尖看着关上的浴室门，心虚不已，难道是知道自己写文虐他了？ 这都能知道？ 他这是要成仙啊。 顾湛用冷水洗了脸，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梦中，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被愤怒包围，就是这种愤怒把他惊醒了。 他梦中的师父，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人的替身。 又是替身！ 顾湛呼吸有些沉重，双手握拳落在水池两边，他在程阳的书中是随时都会下线的男配，而梦中，那个救了他，对他好，收他为徒的师父，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人的替身。 顾湛目光深沉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不可能，也不会一直做别人的配角，一直做别人的替身。 这辈子，程阳生命中的男主，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 他不管前世，不管来生，只要今生今世，程阳必须是他的。 这种病态到几乎控制不住的占有欲在梦醒的时候几乎全部爆发了出来，就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程阳对他来说，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至关重要的那一部分。 程阳心虚，这会儿也写不下去了，下床规矩的穿上了拖鞋走到了浴室门口，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顾湛，湛爷，湛哥，顾湛哥哥？” 顾湛眼中的狠戾渐渐的收了起来，她带着讨好的称呼顺着门缝传了进来，安抚了他心中那突然而来的暴戾。 伸手拿过毛巾擦了脸，顾湛开门。 程阳瞬间向后退了一步，笑眯眯的看着顾湛出来，看着他去了沙发那边坐下，“湛爷……” “又做什么亏心事了？”顾湛自己为自己倒了水，淡淡开口说道，每次她这个模样，都是做了亏心事，都不用自己去猜。 “那必须没有啊，是你怎么了？”程阳小跑过去，在床头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喝水的顾湛，“你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顾湛看着靠近的程阳，看着她急切想要知道自己做梦的模样。 梦中，师父总是一身白衣，披头散发从不束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桀骜不驯，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师父的脸。 一身白衣，游历天地间，为什么这个人设和程阳的过去那么相似？ 程阳就是他梦中的师父？ 不可能，不会的！ 怎么可能！ “你怎么了？到底梦到什么了？”程阳被顾湛看的心虚，忍不住后退了一些。 顾湛收回了眼神中的犀利，抬腿踢了踢程阳，“去睡觉，我要睡了。” “你……”程阳被他踢着起来，直接抬脚在他腿上踹了一下，“做梦吓死你得了。” 程阳哼了一声，踢他掉了一只鞋也没有穿上，直接光着一只脚踩在沙发的里侧从顾湛身上迈了过去，从床尾上了床。 顾湛：“……” “你穿的睡裙。”顾湛幽幽开口，闭上了眼睛，只是耳朵尖儿这会儿不自觉的泛了红。 ------------ 第74章 解局的办法 程阳：“！！！” 程阳只觉得脑子里面轰的一声，他那欠揍的声音和魔音似的一直在绕耳。 你穿的睡裙，你穿的睡裙！ 穿着睡裙从一个人身上跨过去，下面的人会看到什么？ 程阳蹭的一下扯过了被子将自己爆红的脸完全盖住了。 暗自并不小声的骂了一句色狼。 顾湛双手环胸依旧在沙发躺着，只是嗤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十五之前，程阳写完了开篇，顾湛和顾衡加上凤沅三个人进去，但是进去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也是顾衡要做的事情。 顾衡再次约了易千见面，依旧是在自己的家里，说是剧本写好了，钱也准备好了。 易千贪婪的看着桌上的那些黄金，伸手便要去拿。 “大师。”顾衡伸手压住了易千的手腕，“钱不着急拿，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进了这书局，我要怎么出来？” 易千看着到手的黄金摸不到，满脸的不耐烦：“我把你带进去，自然能把你带出来。” 易千说完，再次想要去拿钱，这次顾衡直接将钱推到了一边去，“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易千生气了。 顾衡将钱推开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师，做生意的人都怕死，所以活路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易千微微眯眼看着顾衡，顾衡没有任何畏惧的接受了他的审视。 “那么高的山掉海里他都没死，飞机失事他也没死，大师，我不能不防着他万一知道了什么，在里面把我弄死怎么办？”顾衡说的毫无破绽，完全就是一个想要害人又怕死的人的反应。 易千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顾衡，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无非就是贪生怕死又爱财的人罢了。 “既然是局，自然有解局的办法，到时候我就将出局的契机附在我的拂尘上，若是到了关键时候，只要我的拂尘上面染了你的血，自然你就出局了。” 血？ 顾衡将这个关键信息记在了心中，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大师，您大概没有听明白我刚刚说的话，我的命，我喜欢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所以这出局的契机，也必须在我的身上。” 顾衡说的不容反驳，余光看了看桌面上的那些金子，“金子我可以再给大师加三倍。” 易千本来恼怒，但是听到这话，想着三倍的金子，那颗贪婪的心又开始活泛了起来，能拿到这些金子，足够他在这书局里面吃喝不愁了。 而且，还能躲过猼訑的追杀。 顾衡端起杯子喝水，看着易千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只是还差点东西。 “大师，顾氏集团的产业您也知道有多大，我才是顾家的长子，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那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凭什么得到这一切？而且，就算是白白养着他，我都觉得浪费了我的钱。”顾衡又加了一把火，“这件事成了，以后我这边自然少不了大师的好处。” 顾衡的野心表现的直白，贪婪更加的没有遮掩，想着林家虽然有钱，但是和顾家比起来，还差的多，而且这本来就是以顾衡为主角的书，只要他能保住顾衡的主角位置，这本书就不会出问题。 “好，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做法把这里面的人送进去，但是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 第75章 这女人没有心 顾衡应允送走了易千，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顾湛，怕易千万一杀一个回马枪会让他措手不及。 而此时的顾家，凤沅正在和顾湛在楼下花园喝茶，程阳没下楼，在二楼阳台晒太阳。 拒绝承认自己在监视人家楼下的人。 顾湛见凤沅在说进书局的事情，他们要从易千口中知道出书局的办法。 凤沅看顾湛的目光中不乏痴恋，其实并不想帮程阳，甚至觉得那女人在这一世死了更好。 但是顾湛也在这书局里面，她不想顾湛死在这里。 “你是怎么进了这书局里面的？”顾湛开口问道，“还有那个石东阳，你认识吗？” 凤沅听到石东阳的名字，嗤笑了一声，“那种假正经的术士。” 顾湛认可，看着就够假正经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或许是因为你在这书局中，我执念太深才被拉了进来。”凤沅说着，抿了抿唇，带着小娇羞看着顾湛，“这种书局一般都是被动被拉进来的，不然不论是谁都进不来的。” 顾湛听着，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所以石东阳进来也是因为对程阳的执念太深？ 这样想着，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人是家住太平洋的？没事管的这么宽，什么人都救！ “顾湛你放心，我一定能帮你从这书局出去的。”凤沅认真的承诺，带着坚定看着顾湛，“我绝对不会再让那个女人害你一次。” 程阳：“……” 你这么大声的表白心迹确定不是说给老子听得吗？ 程阳起身趴在了拉杆上，看着下面的两个人，“湛爷，您可别辜负了凤小姐的一片真心啊。” 狗男人配真心？ 带着狼心狗肺过一辈子吧。 顾湛缓缓抬头，看向了楼上带着笑意看他的程阳。 程阳接住了他的眼神，继续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湛爷，这真心我听着都感动呢，您一点都不感动吗？” 敢动直接废了他那颗没什么用的心，顺便把眼给挖了，反正也是个瞎的！ “闭嘴。”顾湛沉声威胁，神色中带着警告。 这女人没有心。 程阳微微撇唇，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房间去了。 惹不起，她不看呗。 凤沅气恼的看着程阳进去的方向，“顾湛，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 “书局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顾湛礼貌开口。 凤沅的话全部被压了回去，只能愤愤了两声，“知道了，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帮你的。” 顾湛微微点头，管家过来说老爷子找他让他现在去书房一趟。 顾湛刚好也要走，便和凤沅道别之后和管家去了书房。 凤沅看着顾湛离开的背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这次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再次带走顾湛的，绝对不会！ 凤沅想着便离开了顾家，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凤小姐。” 凤沅刚刚出了门，便被程阳叫住了人。 凤沅不耐烦的回头看向了程阳，“做什么？” 程阳对她的不耐烦也不怎么在意，慢慢的走了过去，“凤小姐一直说我害他，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字，我想，凤小姐知道我害他也只是听长辈说过吧，至于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害过他，凤小姐其实，不知道吧。” ------------ 第76章 你可不能死里面 凤沅被人说中心事，心虚了许多，却依旧故作坚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阳看着她脸色发红，耳朵更红，这女人肯定不知道她不适合说谎。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么样也得叫声祖宗吧？”程阳靠近了凤沅，“你这么喜欢顾湛，我给你一个独占他的机会怎么样？” 凤沅后退了一步，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谁叫你祖宗。” 虽然，按照辈分，就连她奶奶都要叫这女人一声祖宗，这是她偷听来的，但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程阳看着凤沅后退，低低一笑，然后递了一个瓶子给她，那瓶子不大，拇指大小，将瓶子递给凤沅之后突然将人压在了车上，看样子是要打人似的。 “这里面是我的血，等到你和顾湛从书局出来，只需要将这个滴在顾湛手腕上的发圈上面，你们就能出书局了，记住我说的话，出来立刻就带上他从这里出去。” 凤沅被她这么一撞，撞得后背发疼，本来想大叫这女人要打人了，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你，你什么意思？” 程阳将人放开，略微嫌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要想独占他，记得把他带走就行。” 程阳说完，直接转身回家，只是在转身进去的时候躲开了顾母打过来的巴掌，单手握住了顾母的手腕，“妈，你这打儿媳妇的毛病让您那个还没进门的儿媳妇儿看到多不好啊。” 程阳说完，直接甩开了顾母的手，看着顾母，那叫一个无奈慈母心，直接越过顾母进去了。 顾母骂骂咧咧的出去安慰凤沅了，程阳回到房间顾湛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和老爷子说话。 程阳看了一眼顾衡发来的消息，上面说了出局的办法，程阳看了片刻，最后将那条短信删除了。 顾湛回来的时候程阳正在看手机，顾湛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在床边坐下，“明天我进书局，几个小时肯定能回来，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程阳微微挑眉，“小心那姑娘直接把你困在里面。” 顾湛瞥了程阳一眼，“阳哥儿，你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 “那必须健康啊，你见过这么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吗？”程阳得意开口，放下手机看向了顾湛，“湛爷，我可是把后背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问出到底是谁让他设了书局，我可真的不想在进来这破地方了，看着我那不怎么省心的孩子，我心塞。” 顾湛呵了一声，直接在床上躺下，“明天不要乱跑，那个石东阳不知道底细你最好不要太信他。” “事儿爹又开始了。”程阳哼了一声，起身去浴室了。 第二天一早，程阳反而有些紧张了，一再交代顾湛一定要小心，不行就出来，不要勉强自己，真的问不出来就在想别的办法。 “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我，不急着回去了？” “我是怕你死里面，我一个人更惨好吗？”程阳瞥了顾湛一眼，“我和你说，这，我们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在这里守着你睡着不被人打扰，你可不能死里面。” ------------ 第77章 这次，换我护着你了 顾湛哼了一身，没有理会她。 “而且主要啊，我的好大儿也是跟着你进去的，他死了这本书就挂了，我也就挂了，所以一定要以我的好大儿为主要保护对象知道吗” 顾湛：“……” 程阳被他那眼神惊到，这是又犯病了。 中午时分，顾湛躺下睡觉，程阳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在他眼前晃了晃，“顾湛，湛爷，湛哥？” 看来是真的进去了，这样她就放心了。 红凉在程阳站直身子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帮我看好他，不要让人打扰到他，到时候那位小仙子会来把他带走的。”程阳说着，回头看向了红凉，“你化成我的模样，一定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他，然后让他主动和凤沅离开书局。” “圣主要去做什么？” “龙骨不能现世，重新镇龙骨的只能是我，我已经把他连累进来了，不能真的害他没了命，而且……”程阳看着床上的顾湛，“顾叔叔救过我一次，我不能恩将仇报害了他的儿子。” 顾湛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应该陪着她死在这里。 不管是谁设了这书局，哪怕她被困一辈子，她也必须先把顾湛送出去。 他不应该陪着自己一辈子留在这里。 “圣主。”红凉鼻尖微微发酸。 程阳一直看着顾湛，微微弯腰额头抵着他的，低声开口说道：“顾湛，咱俩斗了这么多年，但是对外这件事上都是你护着我，这次，换我护着你了，也算是，两不相欠。” 她说着，低笑出声。 小时候打架，她没什么脑子，喜欢直接动手，但是年纪大一些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小孩子坏心眼儿多，那个时候是顾湛一直给她做军师，才让她在童年少年时期横了那么多年。 只要他出去，只要他出去…… 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程阳交代了红凉便悄悄离开了家里，红凉带着担忧看着程阳离开，忍不住低声呢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圣主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程阳一口气开车回了山上，她爸正在院子里唉声叹气，黑眼圈还有些沉重。 程阳进了家门，村头还在闹事儿，她关了门过去，“爸，村头我村长伯做什么呢？” 何大钱看到自家闺女，“说山上有什么保护植物，不让开发，那个什么凤什么家的人要钱，顾湛那小子说的没错，还好那小子留了律师在这边，现在在挣这件事呢。” 何大钱说着，起身看了看时间，“吃饭了吗？爸给你做饭去。” “爸，爸，我吃完过来的，你这怎么了？还是做梦休息不好？”程阳扶着之前一直活力四射的父亲坐下，对这样的父亲心疼的很。 “我就是最近一直梦到你妈，梦到你妈在受罪，身上压着石头，我怎么都推不开，你说你妈都没了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做这种让你妈受罪的梦啊？”何大钱越说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这心情自然也就不好了，“而且最近我听你村长伯说，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人，村子里的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程阳知道这不是梦，就是一种提示，之前顾湛就和她说过，她妈应该也不是人，何大钱是在娶了妻子之后才开始转运的，而且那个妻子来的也奇怪。 “爸，我看你这样子你还是在去休息一会儿吧，估计就是最近矿场的事情让你太累了，你去休息一会儿。”程阳扶着何大钱回房间，却突然觉得何大钱的身子轻了很多…… ------------ 第78章 抽骨 程阳低头去看，心下骇然了几分，她没看到何大钱的影子。 程阳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认知的那个世界，甚至也见过妖精了，可是突然见到没有影子的人，还是忍不住吞咽了口水，却还是稳着心神扶着何大钱进去。 扶着何大钱回了房间，“老何，那边的事情村长伯能做，你就别担心了，而且梦都是反的，你别没事吓唬自己。” “不过顾湛这小子倒是变了样子，之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居然还能做这事儿，我们在这次平白赚了几个亿呢，够爸养你一辈子了。”何大钱言语中不乏对女婿的夸奖。 程阳心中明白的很，顾湛就是个老妖精，不然顾氏也不可能因为他走到今天的位置。 “我睡会儿，睡会儿给我闺女起来做好吃的。”何大钱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后面便打起了鼾。 程阳看着何大钱睡着，脸上带着疲倦不堪的神色，从她见到何大钱的第一天，他都是精神饱满的要为女儿讨公道，要为女儿做好吃的。 看了何大钱一会儿，程阳才起身去了村头。 程阳踹开房门的时候老头正在给他师父上香，听到这声音急急燥燥跳脚回头，“谁啊，谁啊，毛毛躁躁的，还……”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阳掐住了脖子直接撞在了门上，“老头，你一直劝着我们赶紧回去，不是为了我们的命吧，你到底是谁？” 老头被压的嗷嗷直叫，偏偏还挣扎不开，这女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我，我这可真的都是为你们好。”老头大叫着，“这地方你们待久了会没命的。” “龙骨早就现世了，现在不过是别的东西在镇压是不是？”程阳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老头，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老头听着程阳的话，脸色变了变，“放开，放开我，我说，我说。” 程阳甩开了自己的手，看着老头揉着自己的脖子咳嗽。 “这暴脾气还真的没什么变化。”老头揉着脖子看了看程阳，“龙骨是早就现世了，要不是我师父这书局镇着，你所在那个世界也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这书局不是你师父无聊随手建的吗？” “确实是为了等人建的，但是当初我师父做这书局的时候将龙骨山纳在了里面，防就是怕有这么一天。”老头清了清嗓子，“只是没想到这些年龙骨山越来越躁动不安，怕是也坚持不多久了。” “要怎么重新镇压？” “我原本以为，只要你们能找到最后一段符纸就能重新镇压住，可是……” 时间来不及了，到现在顾衡也没有拿到最后一段符纸，也不知道那符纸在什么地方。 “别的办法。”程阳沉声开口，明显这个方式不行了，现在已经有东西跑出来害人了。 老头看了看程阳，面带纠结，挣扎。 “说。” “龙骨可生，属于新生没有灵性，但是重新抽骨入山，新的龙骨与之前的龙骨结合，自然能替代之前被毁掉的龙骨。” ------------ 第79章 比我的命重要 抽骨？ 程阳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脊骨都泛着疼。 “所以我就说了啊，这法子不行，你现在就是一个凡人，赶紧离开这书局，龙骨山的事情石国师会处理的。”老头说着，还有些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 “何大钱的妻子是山里的花仙，在何束出生之后，因为龙骨山震荡，她用自己去压了山，才换来了这些年的太平。”程阳沉声开口，所以何大钱最近梦到的只是妻子现在的状况，“而且何大钱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老头眼神躲了躲，在程阳拍了一下桌子的时候看向了她，“是影兽，影兽以人的影子为食，被吃了影子的人基本活不过三天。” 程阳直接站了起来，“这样，你让我这样离开？” “你离开之后国师自然会去将最后一段符纸……” “可是现在已经有东西出来了，已经开始害人了！”程阳沉声开口，“你敢确定跑出来的只有影兽，就没有别的？而且你们没有时间去找最后一段符纸了。” 至少她爸爸没有时间去等了。 “你要抽骨？你疯了吗？”老头震惊，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然呢，你有别的办法吗？”程阳的脾气有些炸，她能不怕死吗？她也怕死。 但是她不死，死的就是更多的人。 没看到她现在手还在抖吗？ “你，你去把石东阳找来吧，然后进山。”程阳说话的时候，音线都不稳，坐下端起来的水杯都在抖。 老头深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而此时的书局之中，顾湛已经醒了过来，接下来的剧情是他去抢顾衡的公司大权，然后在路上出车祸死掉。 顾湛身边有个秘书，就是凤沅，也是程阳加进去的，凤沅的主要目的就是一直跟着顾湛，然后保护他。 只是凤沅带着那小瓶子一直想不通程阳为什么要把这个给她。 顾湛带着凤沅出了门，上了车，凤沅在车中将出了问题的车子修复好，然后两人才开车出去。 凤沅眯眼看着顾湛手腕上的发圈，就是这个，他们离开书局的契机。 “我好像经常看你戴着这发圈，没见过男生会戴这个。”凤沅不着痕迹的开口询问道。 顾湛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发圈，“她头发长，出门不喜欢戴发圈，要用的时候经常找不到，小时候就这样，一晃眼这么多年了，就习惯了。” 凤沅就这么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一时间脸色瞬间精彩了起来，“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比我的命重要。” 凤沅：“……” 她又嘴贱了不是！ “你倒是诚实，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凤沅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怀疑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前生前世，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我要守着她。”顾湛看着前面的路，穷尽一生护她周全，三年前的事情已经是他一辈子的遗憾，那个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凤沅这次真的要被气死了，这俩人还真伟大，一个一生一世要守着她，一个这会儿就想把他推出去。 “都是骗子。”凤沅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凤沅急忙摇头，“前面就差不多是出事的地方了。” ------------ 第80章 他怕人 凤沅用了法术，将车子营造出了车祸的效果。 随后便是救护车，医院的剧情。 顾衡和易千去了医院，来确定顾湛是不是真的死了。 阴冷的停尸间，停放着的尸体，处处都彰显着寒气。 易千看着那盖着白布的人，“顾总，这次你放心了吗？” 顾衡神色不变，“大师真的确定这样就可以了？” “当然，等你回去就能得到他的死讯了。”易千得意的开口，这方式是他遇到的一个高人教他的，也是他第一次自己来做书局，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功了。 所以易千自然就得意了起来。 “你确定吗？”顾衡再次开口问道。 “当然……” “大师是说我会死吗？”顾湛掀开了白布，坐起身看着还在吹嘘的易千。 易千不大的眼睛瞬间瞪大，那眼珠子好像都要直接蹦出来了，带着不可思议看着顾湛，“你，你怎么？” “大师说如果在这书局里死了，现实中就死了对吗？”顾衡走近了易千。 易千转身要跑的时候，却发现凤沅关了门，而且门上带了一道红色的结界，他便知道凤沅不是人。 这会儿他总算是明白了，他这是着了道，“你，你们……” 顾湛从那床上跳了下去，走向了易千，“谁让你做了书局来害我和程阳的？” 易千还想反抗，只是不出三招就被凤沅压在了地上，扯着他的手臂踩在了背上。 易千脸着地，抬头瞪着顾湛。 顾湛蹲下身子看着易千，“你现在说出来还有一条活路，但是如果你不说，别说是金子，你命都没了。” 顾湛话音落下，凤沅手下用力几乎把他的手臂给他扯断了。 “嗷嗷嗷，我说我说。”易千是个没有骨头的，这会儿手臂都要被折断了，便开口要说了。 “我不知道是谁把你们带了进来，只是，我是来这书局里面躲难的。”易千说着，再次被凤沅扯了一下，易千疼的冷汗直流，“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躲难？”顾湛问了一句。 易千忙不迭的点头，他不怕妖怪，但是他怕人。 因为人会打人，就直直白白的打。 “之前我就是一给人算命的，学过一点皮毛，靠这个赚钱，后来意外抓了一头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东西受伤了，动不了，我后来查到，那东西叫猼訑，将它杀了，皮毛披在身上就鬼神不惧。” “猼訑是上古兽，你怎么可能碰到。”凤沅加大力气，“就连我都没有见过！” “姑奶奶，姑奶奶，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猼訑兽，我就想着把它杀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这样我就能帮到更多被脏东西侵扰的人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那东西死了也不放过我，就一直，一直缠着我。” 顾湛听着易千的话，“那书局呢？” 这些废话他不想听。 “后来这东西一直缠着我，而且有个和尚找到我，说我身上有邪气，要抓我，我，我后来就遇到一个男人，那男人和我说了这书局，说我只要进来，就能躲过那些东西。” “是谁？” ------------ 第81章 你确定真的要进去吗？ “我，我不认识啊，啊……”易千欲哭无泪，手臂真的要被扯断了。 他那边三脚猫功夫在真的神仙面前根本就是p都不算。 “我真的不认识，我都没有见到那个人，他就告诉了我这办法，好像听到别人叫他，叫他石爷还是什么的，我也听不太清楚，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和尚也知道！” 石爷？ 石东阳？ 顾湛突然被这个认知惊了一身的冷汗，瞬间起身看向了顾衡，“马上回去。” 那女人从昨天晚上就不对劲儿，那么好说话的说不进来就不进来，他早就应该感觉到的。 凤沅听到他的话，心中紧张了几分，急忙甩开了易千，还握着那带着血的瓶子。 顾衡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血染在了他的袖扣之上，那袖扣是何穗送的，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顾湛扫了一眼顾衡的手法，一瞬间便回来了。 顾湛下床便看到了“程阳”站在一边，在他醒过来的时候还好似被惊了一下，那双眼还带着闪躲看着顾湛。 凤沅来的很快，只是手还没有碰到顾湛便被顾湛一手将那瓶子收了过去，一手握住了凤沅的手腕，“她人呢？” 红凉根本还没有做什么，就已经露馅了。 “疼疼疼，顾湛我疼。”凤沅叫着想要挥开顾湛的手，心中暗自骂着程阳，肯定是那个女人又要害她。 红凉本能的就怕顾湛，这会儿根本说不出话来，被顾湛看一眼都要腿软了，更加不要说去隐瞒什么了。 顾湛甩开凤沅直接离开，凤沅着急大叫了一声，“你现在去了也来不及了，她肯定去找石东阳了。” 然而顾湛根本没有理她，人已经赶出去了。 凤沅回头恶狠狠的盯着红凉，红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恐惧。 程阳和石东阳入了山，要找到她母亲还要找到影兽，把它吃掉的影子都吐出来。 石东阳和程阳在山洞中找了一会儿，依旧没有找到。 石东阳蹙眉看向了程阳，“你应该和顾湛离开的。” “离开之后呢，何大钱会死，村里的那些被影兽吃了影子的人会死，何大钱的妻子也会因为无法继续镇压龙骨而魂飞魄散，重点是，他会死。”程阳说着，看向了石东阳，“你既然说我救过你，那就帮我这一次。” 石东阳停下了脚步，山洞里的风落在墙壁上，回声很大，尤其是他们站的风口的位置。 “找到最后一段符纸，就能重新镇压。” “可是顾衡解决了水泥的问题，最后一段符纸并没有出现，多一天时间，他就多一天的危险，只要他能出了这书局，就不会再被我带进来。” 程阳说着，继续向着里面走，“应该就在里面了，我能感觉到。” 石东阳站在原地看着程阳进去，没想到转世这么多年，那人依旧是她的劫数。 程阳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了停在原处的石东阳，“怎么了？走啊。” “再进去，就是镇压龙骨的大阵了，你确定真的要进去吗？” ------------ 第82章 石东阳，住手 程阳看着石东阳担忧的神色，不过是再次被抽一次骨而已，最多就是她永远被困在书局里面。 当年如果不是顾叔叔，她也早就被人抽骨了，就算是报恩吧。 只是有些对不起父母，不过顾湛肯定会帮她照顾好父母的。 “走吧。”程阳说着，再次转身走了进去。 石东阳垂了垂眼眸，神色中不乏担忧。 进了龙骨山的中央地带，就是镇压龙骨的大阵。 程阳堪堪跨入了一条腿，便觉得自己脊梁发寒，就连双手都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酸，发抖。 只是程阳刚刚进去，便被一道影子袭击了过来，石东阳速度比她更快，手中斩妖剑瞬间出鞘，将程阳向后拉了一步。 那影子惧怕斩妖剑，后退了几步，四肢伏在地上，铜铃般的眼睛几乎被火红的眼珠完全占据，呲咧着的大嘴像是虎口，也像是鳄唇，全身黝黑，没有毛发，同样，也没有影子。 影兽忌惮，憎恶他们，随时都打算再次攻击，前爪在地上用力的抓挠着地面，对着他们吼叫着。 程阳目光落在了它垂在地上的后腿上，右边的那条腿无力的垂在地面上，上面的皮肤褶皱非常，可见已经被打断很久了。 影兽吼叫了几声，地动山摇。 “孽障。”石东阳说着，想要再次动手。 程阳抬手握住了石东阳的手臂，上前直面了影兽，“是你吃了我父亲和乡民的影子？” 影兽怒目相对，獠牙泛着光，直直的盯着程阳直接扑了过去。 石东阳再次挥剑，剑芒落在影兽身上，直接将影兽撞击到了墙壁之上，这影兽被镇压太久，明显不是石东阳的对手，却始终嘶吼着要攻击他们。 “圣主，你退后。” 一道青光闪过，斩妖剑在程阳周围划出了一道结界，他便可以专心应对影兽。 程阳一直观察着那边战斗中的一人一兽，这影兽最近应该吃了不少的影子，它一个上古神兽不应该连一个凡人法师都打不过。 影兽数次落了下风，只是数次被打倒，都拼了命的重新爬起来，继续攻击石东阳。 程阳看过之后看向了四周，她没有开天眼，看不到这四周的大阵，却能感觉到压抑。 这里面，镇压的是她的骨头！ 程阳握拳，指节咔吧作响，恍然间，她好像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喘息声，像是压抑。 明显的，石东阳也听到了，反手剑芒便冲着那声音的方向而去。 影兽瞬间飞身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道剑芒，倒在地上努力了几次再也没有爬起来。 石东阳趁势追击，斩妖剑直对影兽而去…… “石东阳，住手。”程阳大声开口叫道，有那么一瞬间，心脏都直接跳到了嗓子眼的地方。 剑芒到了影兽的咫尺之间，一道渺茫的身影拦在了影兽的前面，而石东阳因为程阳的叫声紧忙收了剑芒，后退了几步。 护着影兽的身影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是个女人。 长发披肩，一身粉色罗裙，发髻之间别着一枚艳丽的海棠花，她抬眸看向程阳，程阳唇角动了动，就连喉头都跟着发涩…… ------------ 第83章 还看人下菜碟？ 海棠在看着程阳，眸色温柔，还带着暖阳笑意。 程阳与她对视，程阳从小到大都算是出挑的美人儿，可是面前的女人除了美，还多了几分温柔，多了岁月沉淀下的淡然。 “你来了。”海棠缓缓起身，依旧站在影兽的前面，看着的是程阳，“你父亲可好？” 石东阳看向了程阳，程阳让他收了结界，然后直直的看向了影兽，“它如果把我父亲的影子吐出来，我父亲就好。” 海棠顿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向了影兽，刚刚凶狠的影兽这会儿却趴在地上如同委屈不堪的小兽，呜呜咽咽的不肯去看海棠。 “阿影。”海棠沉声开口，盯着趴在地上的影兽。 “伏影阵。”石东阳看着地上显现出来的阵法，沉声开口说道。 “阿影！”海棠的声音急切了几分，“你怎么能这么做？” 影兽被斥责，越发的委屈，干脆趴在地上不动了。 程阳居然还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大师，看得出您是得道高人，现在就烦请您将这些影子全部送回去。”海棠微微喘息，难怪这些日子她轻松了许多，原来是阿影设阵为她承担了法阵带来的压力。 无法责备一心为她的阿影，海棠只能让石东阳将这些影子全部带回去。 海棠话音落下，影兽再次激动了起来，呜嗷呜嗷的叫了几声。 “你是花神？”程阳开口问道，所以之前顾湛猜的没错。 海棠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本是这龙骨山上修炼的一株海棠，二十多年前我历劫失败，遭天雷，多亏你父亲救了我。”提到丈夫，她眉眼间都蕴含着温柔缱绻。 程阳想，她肯定很爱老何那个不怎么帅的男人。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花妖入神，与人本就殊途，可是我还是与他成亲，有了孩子，在孩子出生那刻，天罚雷劫一并而至，为了保护他们父女，我只能假死脱身来到这山里，却不料引来天雷毁了这大阵一角，我虽修炼有限，却也明白这大阵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用自己在这里压阵？” “是啊，只是这些年我灵力日渐衰退，越来越力不从心了，阿影虽是镇压在这山中的妖兽，却不是恶兽，它收人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求大师网开一面。”海棠说话间，力气都流失了不少。 所以这一切就能说的通了，何束出生那年，龙骨山动荡，法阵被破了一角，这些年海棠压不住大阵，导致书局不稳，所以即使那些法力不如最初设书局的人，也能把他们送进来。 程阳想着，看向了影兽，“在镇压的所有神兽里面，有饕餮吗？” 影兽呜嗷了一声，并不搭理她，而是趴在地上自己疗伤。 程阳：“……” 唉吆喂，这小畜生脾气还挺大。 “阿影。”海棠低声开口叫了一声，带着轻微的责备。 影兽委屈了一下，嗷嗷叫了两声，在地上蹭了两下。 海棠看过之后回头看向了程阳，“没有。” 程阳瞄着地上那小畜生，这还看人下菜碟？ 欠揍的吧。 ------------ 第84章 我唤她师父…… 石东阳收了斩妖剑，听到这话顿了一下，“不应该啊，当年皇帝招万兽对付太子，上古神兽便有不少，其中便有饕餮，我虽未亲眼见过却在国师府的卷宗里面看过，饕餮，穷奇，皆在里面。” 程阳啧了一声，“这皇帝不就是一凡人，什么来头能找到这么多上古神兽？” 石东阳：“……” 这个他就不知道了，毕竟那场大战的时候，他还在修炼，并不是国师。 所以这龙骨阵没有阵住饕餮，程阳大脑这会儿开始飞速的运转，总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可以将这件事链接起来。 她三年前因为饕餮离开，然后封闭了自己一年，然后在朋友的建议下开始写东西，浑浑噩噩的过了那三年，要不是每天还要想着和顾湛斗法，把他从自己家里踢出去，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过成什么样子。 能完全抽出龙骨的人只有她，能重新镇压龙骨的也只有她。 所以…… 程阳猛然回头，看着石东阳的身体倒在地上，后面出现的男人西装革履，眉眼上勾，看起来更加的阴柔，这会儿看着程阳，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程阳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石东阳，又看向了那男人，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终于，等到了！ “没想到圣主转世为人，依旧想着天下苍生。” “想着天下苍生不敢说，就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喜欢逞英雄，你费尽周折把我骗来，就是为了让我自己把龙骨取出来吧，我刚取出龙骨，一时间也无法恢复，你想杀我轻而易举，你这算盘打得比顾湛响亮啊。”程阳上下看着面前的男人，“我说，你就算是想化成人形，也找个好看的脸，这娘们唧唧的脸，你觉得好看啊？” 食魇：“你现在就是一介凡人，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既然你放走了顾湛，现在也没有人来救你了。” “别动不动就提杀人，多犯法的事儿啊。” 食魇：“……” “你就不能正经说话？” “你这话我可就不认了，我怎么不正经说了！”程阳怒声开口，“我劝你知法守法我还错了？小禽兽就是小禽兽，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拖延时间？”食魇说着，靠近了程阳。 程阳后退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将海棠和那小影兽拦在了自己的后面，“如果我不想把龙骨抽回来，你能奈我何？” 程阳说完看他反应就知道了，龙骨要不要抽回来全看她的意愿，只要她不想，这龙骨就会一直镇压在这下面，最多就是缺少的这小段会跑出一些邪气而已。 但是跑出来的这些，估计也出不去这地方。 想明白这一点，程阳更有自信了，“我就是好奇，既然你没有被镇压，这些年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把这龙骨抽出来？这里面埋着你情人啊？” 食魇看程阳的眼神都狠了几分，指尖微微收拢，便看到海棠被一道黑色气息吸了过去。 影兽呜嗷了一声，想要冲过去却因为之前被打过一次，这会儿还没有爬起来便摔倒在地上。 海棠本就灵力不稳，这会儿被人掐住了脖子，本就稀薄的影子看起来越发的稀薄了。 程阳低头瞥了一眼还在努力的影兽，这小畜生还挺用心的。 “我说，小禽兽，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威胁我的只有一个人吗？”程阳抬头看向了食魇，顺道也得到了影兽恶狠狠的一个怒视，“你想破了这大阵，我偏要把这大阵补上，老头，出来吧。” 老头从一边出来，盯了一眼饕餮，再次看向程阳的时候依旧觉得这女人疯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 “你知道什么是抽骨吗？”老头沉声开口。 “废话这么多，你当我上辈子欠他的。” 程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潜意识里面总觉得欠了他什么，从知道龙骨山异样开始，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把顾湛送走，必须把他送走。 “丹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老头动手。”程阳沉声开口。 食魇怒气横生，整个山洞瞬间起了狂风，碎石撞在身上疼的发麻。 海棠被丢在地上，影兽跑过去将她整个人护在了身下，任由碎石落在它的身上。 老头以气化刃，在这狂风碎石中稳健的站着。 【“她喜欢说书的，说不定有一天路过这书局，就能喜欢上这里，然后就留下了。” “师父，她是谁啊？”小童子稚嫩的开口问道。 面前的男人白衣胜雪，谪仙之姿，双手背在身后，始终看着龙骨山的方向。 “我唤她师父。” “那就是我的师祖了，等师祖来了，徒儿求师祖留下好不好？”】 老头握紧手中利刃，看着风中站着的程阳，这是师父一直在等的人，只要抽了她的骨头，她就只能困在这书局中了，说不定，师父就愿意回来了，说不定…… “程阳！” 一声怒火，划破了狂风…… ------------ 闲 ------------ 第85章 我想知道，当初的你有多疼 顾湛比气刃更快，扑过去的时候直接接住了老头那一刀，背后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程阳转身接住顾湛的身子，眼眸赤红，脚下不稳堪堪后退了几步。 凤沅对食魇出手，而顾衡扯着易千顶着狂风一步步的移向被毁掉的符纸那边，压着易千将最后一段符纸重新归位。 食魇想要阻止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符纸被恢复，山洞里的****即刻便停了下去，程阳满手的血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 “顾湛，顾湛，顾湛。”程阳脸色煞白，看着他后背之上那道伤口，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 那是要抽骨的力道啊。 顾湛忍着皮开肉绽的疼，趴在程阳的肩头，就连呼吸都好像染上了疼，“阳哥儿，抢了你男主英雄救美的戏码。” “顾湛，你他妈能别给自己加戏了吗？”程阳怒声开口大骂道，却不敢动弹。 饕餮见状，早就一溜烟跑了，留下了一句他还会回来的宣言。 “这要是你男主上来，你得多心疼。” “你他妈给我闭嘴吧！”程阳低吼，连声爆了粗口，这男人就是神经病。 顾湛被送进抢救室，程阳跟了进去，分明就是不合规矩，程阳那一声滚开，让人不自觉的便让了路出来。 何穗本来是主刀，这会儿也自动的让了位置，给程阳做了副手。 顾湛衣服被剪开，整个后背都已经被鲜血晕染，难得他的意识还在。 程阳眼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顾湛虽然还醒着，只是看样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他唇角掀了掀，正在换衣服的程阳便弯腰下去，将耳朵附了过去。 “我想知道，当初的你有多疼。”顾湛说完，意识便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程阳：“……” 心口酸涩的厉害，口中却骂了一句：“戏精。” 顾湛是被疼醒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像是完全没有做止疼措施，窗帘被人完全拉开，外面的太阳刺眼的厉害，他的脖子动一下后背就刺疼难耐。 “程阳！”顾湛在齿边咀嚼了这两个字，还带着几分恶狠狠的味道。 程阳坐在一边削苹果，听到动静懒洋洋的看着趴在床上，脑袋正对窗口的人的背影，削了苹果将刀子放在桌上，慢条斯理的啃着苹果。 “做为一个主角，必须得装得了B，不就是后背被划伤到骨头了吗？男主都能忍。” 咔嚓！ 那苹果如果是顾湛的脑袋，估计这会儿要掉了。 顾湛努力忍着疼，额头上落了汗，双手握着身下的床单，“当初，你被我爸带出来的，伤的比这轻还是比这重？” 程阳背后也有一道很长的疤，就是那两年留下的，顾湛意外看到过一次，从背脊一直延续到尾骨的地方。 程阳：“……” 程阳衔着苹果起身，将放在桌上的止疼药注入到点滴瓶里，“我身上伤疤多了去了，湛爷每样来一个？” 止疼药输入到体内，并没有立刻起效，顾湛又忍了差不多小十分钟，后背火辣辣的疼才消失了一些。 所以他动了动被晒到发红的脸，拧了过来看向了程阳：“所以，拯救世界是女主的剧本，你一恶毒女配做什么呢？” ------------ 第86章 神仙的世界里面都喜欢捡孩子玩儿？ 程阳哼了一声，要互相伤害是吧，行啊，来啊，谁怕谁啊？ “我说……” 程阳的话还未说出口，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顾衡和何穗过来，顾衡还带了水果，只是看了看桌上的情况，顾湛要吃到水果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了。 “那个人跑了，石总醒了，易千去认过，告诉他书局办法的人不是石总。”顾衡放下手中的果篮，将自己问出来的事情告诉了顾湛，“影兽把村民的影子都还回来了，何伯父现在还好，只是小病，病这一场过去就没事了。” 听到老何生病，程阳有些心疼，所以再次瞪了顾湛一眼，要不是这男人，她早就去照顾老何了。 顾湛不在意她的这眼神。 “那老头呢？” “在外面。”顾衡说着，回头让人进来。 老头进来，那黑色墨镜向下拉了一下，挂在鼻梁上，看看顾湛又看了看程阳，好像还有点不太想进来。 程阳瞥了一眼，对这老头没什么好脸色。 止疼药这会儿才完全起效，让顾湛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一直趴着也不太舒服，他刚刚动了一下，直接被程阳压着肩膀趴在了床上。 何穗&顾衡：“……” 何穗觉得，程阳心中应该有个比较骚包的温柔小愿望，不然她脾气怎么那么好呢？ 顾衡带着同情看了顾湛一眼，无比庆幸他果然是亲妈的好大儿，看看他喜欢的人，温柔又可爱。 “耳朵长在肚子上？趴着听不到？”程阳瞪着顾湛，后背上的刚刚缝合，动一下都能裂开，她知道裂开的感觉，这人简直就是有病。 “没范儿。”顾湛皮笑肉不笑的补了一句，却也没有在动了。 “湛爷，你一恶毒男配真的不需要什么范儿。” 顾湛呵了一声，看向了老头，“事情到了现在，如果继续隐瞒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老头看看顾湛，又看了看程阳，一时间不知道程阳到底是不是师父说的那人，但是又觉得应该就是她。 “我叫阿印，是我师父从山下捡的孩子。” 程阳：“……” 神仙的世界里面都喜欢捡孩子玩儿？ “我师父捡了我之后便给了我阿印这个名字，带我进了书局中，师父很少说话，经常看着龙骨山发呆，如果说话，基本也都是在说他师父。” 他师父？ 程阳看向了顾湛，这剧情有点耳熟啊。 顾湛蹙了蹙眉头，不只是觉得这个故事耳熟，更觉得能想到的画面也眼熟。 “我也不知道我师父的师父是什么人，我师父也没说过，我就跟我师父在书局里过了千年，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师父就，就自毁魂魄，人没了。” 程阳：“……” 这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吧。 “你师父叫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我怎么知道，我问过，但是我师父说，他都不知道他师父叫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叫什么？”阿印说着，脾气还有点大，满是皱纹的脸上还带着委屈。 程阳嘴角抽了抽，这师徒都挺神奇的，是神经病来的吧。 ------------ 第87章 总结一下 “你不知道梭罗国的事情？”顾湛沉声开口问道。 “在卷宗里面见过，但是那距离我都有几千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阿印看着最老，可是论年纪，确实是最小的。 “什么卷宗？” “大佛寺的藏经阁里，我幼年时期我师父偶尔会带我去寺中小住一段时间，就在那边见过，但是我问过师父，师父对这件事从来都不提。”阿印说着，好似怕他们不信似的直接举手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程阳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那你答应抽我骨头答应的倒是干脆。” “我这不觉得我师父一直看龙骨山，以为你就是我师祖吗？”阿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在程阳抬手的时候猛然后退了一步。 “那你这叫欺师灭祖！” “那我师父也等了你几千年啊。”阿印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直接躲到了门外去了，“不过看来你也不是我师祖，我师祖才不会是脾气这么坏的人！”阿印说完，一溜烟直接跑了，就怕被程阳抓住了似的。 等到阿印跑了，房间里才恢复了平静。 顾衡将这件事做了一个总结，“所以现在知道的是，书局是老先生的师父设置的，但是不知道他师父到底是谁；程阳确实是抽骨镇山的真龙，但是当年抽骨是自己抽的，还是别人抽的，其实不能确定，毕竟那镇压龙骨的还有法阵，法阵是谁设的，还不知道。” 程阳靠着桌子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还有一件事，红凉和石东阳都说过，当年梭罗国内斗，太子入魔，招来邪祟，而当时的皇帝却招来上古神兽，才造成了山河动荡，民不聊生。” 然后才有了她抽骨镇山。 “现在的问题是，我和这个梭罗国到底什么关系？”关系好到，她自愿抽龙骨？ 顾湛眉头紧蹙，听着他们说话却始终没有开口接话，而是在想他来了之后做的那些梦。 梦里的少年来自梭罗国，是那个国家的太子，他有一个师父，喜欢四处游历，但是他从未看清楚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见过她的人，有人叫她祖宗，有人叫她姑奶奶，却独独没有人叫她名字。 他们说着，程阳却没有听到顾湛开口，回头看向顾湛，却发现他在发呆，抬手在他肩头推了一下，“想什么呢？男主高能时刻不装一下？” 顾湛抬了抬眼眸，只是看了程阳一眼，直接闭上了眼睛，“累，睡了。” 程阳：“……” “一辈子当男配吧你。”程阳骂了一句才看向了顾衡和何穗，“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们，你们先去忙你们的，这件事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何穗还想说什么，程阳直接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俩就该历劫历劫去，该谈恋爱谈恋爱去，我们两个还没出去呢，现在就靠着你们两个活命呢。” 毕竟接下来，这俩人还有一个大剧情要走，估计会忙起来。 ------------ 第88章 束缚 希望他们出事不要怪她这个当妈的就好。 顾湛伤口深，养了几天，顾母来闹过几次，都被顾湛给打发走了，原因是他需要静养。 程阳回过一次山里，何大钱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不做梦了，就是喜欢对着她妈的牌位说话，一说就是一天。 程阳再次过来的时候，海棠就在门口站着，但是没有进去。 小影兽化成了小小的一只，像是一只小黑猫，一直蹲在海棠脚边。 这段时间程阳知道了影兽和海棠的关系，当年大阵松动，小影兽被它的父母推出来，小影兽就是个懵懂小怪物，多亏了海棠救了它，并且一直照顾它才能长大，所以影兽差不多就成了海棠的契约兽，会一直保护她。 这次也是为了保护海棠，想要用影阵代替海棠，救她出来。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老何这些年当爹又当妈的，其实过得也挺累的，你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程阳看着里面上了香的人，在絮叨什么她都能知道。 海棠知道，何大钱这人看着五大三粗的，但是心特别细，尤其是对她，那个时候她受伤，他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自己都穷的没有什么钱，还把全部家本都拿出来帮她看病，等她伤好了，又把家里的几只鸡买了，给她凑了一些钱，问她够她回家的吗？ 她做花仙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男人。 后来她留下，何大钱开心的像个孩子，知道她没家人还心疼了她很久。 她本来是想着，陪着何大钱走完这一世，可是没想到，女儿出生好像惊了天劫，为了他们父女，她只能离开。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变模样，可是这男人脸上有了皱纹，就连背，都没有那个时候挺直了。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特别好看。”海棠看着里面的人，好像还能看到当年的那人。 何束就好看，何束一半像母亲，所以何大钱也不会太丑，就是太胖了。 “你不进去吗？” “不了，你爸爸胆子也小，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吧。” 程阳这才看到，在她家门口，多了一株海棠树，是她的本身。 程阳心下感动，开着门看着海棠缱绻的目光，“你看的到他，他却看不到你，你不觉得对他不公平吗？” “不管我是妖还是仙，总归不是人，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在消耗他的寿命，只要他好好走完这一世，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程阳没有在劝说什么，毕竟对一个凡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命更加重要的，但是海棠是花仙，她的寿命上千年，时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对何大钱来说却珍贵的很。 何大钱的善良换来了海棠的心，海棠也想用这种方式让何大钱寿终正寝。 说不出谁对谁错，但是却也验证了那句话，人和一切非人的生物，都殊途不同归。 程阳这会儿好像有些明白红凉的选择了，红凉是妖，不敢靠近林诺，海棠是仙，同样也只敢这么守着何大钱。 不论是人，是神还是妖，只要有所在意，就肯定会被束缚。 ------------ 第89章 你是我读者？ 何大钱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便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女儿在门口站着，他笑呵呵的招了招手，程阳便抬步走了过去。 “来来来，给你妈说几句话。”何大钱拽着女儿过去，点了一支香递给了女儿。 程阳伸手将那支点着香接了过来，何大钱买给妻子用的一直都是最好的，这香的味道很清浅，并没有其余香火的刺鼻味道。 程阳回头去看，门口那束海棠开的正艳。 海棠选择这种方式守着何大钱，她应该是支持的才对，她支持别人的所有选择。 程阳上了香，何大钱才不怎么情愿的问了一下女婿现在怎么样了，不然按照他的想法，他才不会管女婿死活呢。 “还好，过两天就出院了。” “没事去爬什么山？你这还怀着孩子呢，多亏是他自己滚下去了，要是伤了你，我和他拼命。” 程阳看着激动的何大钱，激动起来的时候肚子都在抖着。 “山上的事情怎么样了？”程阳来的目的是问这个。 “还能怎么样？那小子留下的律师倒是还有点用，那姓凤的大老板走了，山也不开发了，据说成国家级的保护山林了，以后都不能开发了，还好爸之前把那矿山卖了，赚了不少钱。” 看着何大钱得意的小模样，程阳就不说这都是顾湛的功劳了。 “等你哪天和顾湛那小子离婚了，就带着孩子回来，爸能养你。”何大钱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在别人都怕孩子离婚给自己丢人的时候，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等着女儿离婚的人。 “行呗。”程阳笑着应了下来。 何大钱回头看向了妻子的牌位，“前几天经常梦到你妈被压着，最近倒是梦不到了，但是也见不到你妈了，也好，这样你妈可能就不受罪了。” 程阳听着何大钱的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和自己说的，还是和母亲说的。 但是知道他没事了程阳也就放心了，而且现在有海棠守着他，程阳就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程阳回去，顾湛背后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至少起身走路没什么问题了。 易千被关在房间里，没有办法出去，也没有办法联系别人，他不怕鬼怪，但是程阳和顾湛都不是鬼怪，他怕被揍。 肉体凡胎的，被揍了是真的疼。 顾湛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程阳手握刀子削苹果，谁都没看他，但是这比俩人盯着他看还要让人痛苦。 这两口子有毒吧。 让他来看他们的日常小事一百件？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怎么进来的，那人只告诉我这个办法我可以进来，我进来之后就能躲开猼訑兽的纠缠了。”这两人不说话，易千只能主动开口，不然他能把自己紧张死。 程阳手中的苹果皮儿挺长一段了，就是没断。 “书局是以一本书为载体的，怎么，你是我读者？”程阳嗤笑出声。 易千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程阳，“是。” 程阳一口老血，差点把手中的刀直接喷出去扎在他的脑门上。 ------------ 第90章 怎么，吃醋啊？ 易千看程阳生气的样子他还生气呢，蹭的一下跳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你这亲妈太垃圾，我能把那个剧情记得那么清楚吗？我能穿到这本书里面来吗？顾湛那人渣都渣成什么样子了？结果你一句送出国就完了？” 程阳完全没有想到她都还没有发火，就被眼前这假道士给喷了一顿。 “我那是……” “那是什么啊，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作者，不疼亲儿子疼个渣男，疼这个恶毒男配！”易千越骂越上劲，山羊胡子都要翘起来了，“那林家小姐也是没有脑子的，居然会喜欢这个恶毒男配，我去林家就是为了解救她的。” 程阳居然被他说到无话可说。 评论区活了，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作者，亏得我看过你好几本书，这本最渣。”易千作为一个花钱读书的读者的优越感上来，这会儿反而不怕程阳了。 读者就是爸爸！ 顾湛微微挑眉，看着气成河豚的程阳，果然有什么样的作者就有什么样的读者。 程阳憋了一会儿看着易千一副得意的模样，心里更加窝火。 “书评区骂我也就算了，你这是要我命啊，怎么，主角是你爹，你这是在给你爹报仇呢？” “恶有恶报。” “那你得天打雷劈。” 顾湛抬手捏着自己的额角，这是作者和读者打起来了吗？ “你说教你这个办法的人叫石爷？”顾湛打断了这俩人的争执。 易千哼了一声，被程阳瞪了一下，轻咳一声才抱着自己的拂尘开口说道：“我是听到有人这么叫他的，叫了食爷。” “肯定不是石东阳。”程阳本能反驳，因为当时明显可以看的出来，石东阳是被饕餮附身了。 顾湛眼神凉飕飕的看了过去，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她对那个男人倒是维护。 程阳不心虚，她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正对了顾湛不善的目光。 “石东阳？”易千之前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你倒是信他，小心最后把你卖了换钱的人就是他。”至少对石东阳，顾湛始终保持怀疑态度，就算之前易千说过不是他，他也不信那是个好人。 程阳突然上前，双手压在了顾湛身侧，顾湛被迫向后躺了一下，眯眼看着程阳。 “湛爷，这么针对石东阳，怎么，吃醋啊？” 程阳的距离靠的很近，开口的声音可以说是直接落在了他的唇边，还带着几分温热的气息。 易千满脸嫌弃的看向了一边，作者是个禽兽，简直没眼看。 顾湛长长的睫毛几乎要绞住她的，后背隐隐发疼是因为肌肉收紧了一些，却主动上前了一些，逼的程阳倒是后退了一些，顾湛低笑出声，“我怕你连累我，毕竟你湛爷身家几百个亿呢，你也不过就是个十八线小作者。” 程阳在他贴上自己的唇之前，咻的一下后退了一步，直接呸了一声，“不要脸。” 顾湛嗤笑出声，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并没有褶皱的衣袖，“彼此彼此，阳哥儿您先起的头。” 易千：“……” 这对“狗男女”当他不存在吗？ ------------ 第91章 龙骨怎么可能是邪物？ 程阳落败，顾湛这会儿心情好了，看向了易千，“所以龙骨大阵你也不知道？” 易千就知道他们会问到这个，“我真的就是进来躲难的，什么龙骨大阵我都没有听过，至于那一段符纸我倒是见过，好像是很古早的一种镇邪的符纸，大佛寺的藏书阁里面有记录，我只是匆匆见过一次，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这种。” 又是大佛寺？ “但是这种符纸一旦被人切断，就算是重新连接起来，也不稳固，还是会被冲破的。”易千说着，“尤其是那里面镇压的，全是上古神兽，你们知道上古神兽是什么概念吗？是能翻天灭地的。” “你确定那符纸镇邪？”顾湛问了一句。 “当然确定，这个我不会看错的。” “可是它镇住的是龙骨，龙骨怎么可能是邪物？” 易千听到顾湛的话，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自言自语了一下，“对啊，那是龙骨啊，龙骨天下至宝，那符纸不应该能镇得住龙骨啊。” 看易千的模样，顾湛和程阳就知道，这就是个半吊子，也问不出什么。 要查这件事，还是要去大佛寺。 程阳想了想，伸手勾住了易千的脖子，“那些上古神兽真的出来，你也跑不掉，你既然对阵法有些了解，而且不怕鬼神，龙骨山那边，就交给你守好了。” “为，为什么是我？” “你想死？” “不想！” “那不就得了，你守住龙骨山，我们去找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程阳说着，将人放开，“而且你不要忘了，猼訑兽还在等着你呢。” 想到这个，易千身子抖了一下，“知，知道了。” “龙骨山如果有什么异动，记得立刻通知石东阳。” 易千走了之后，程阳看向了顾湛，“看来要去一趟大佛寺了。” 确实需要去一趟，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大佛寺。 程阳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腕上，这就是他们回去的契机，“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玩意儿，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戴着这个不觉得……” 程阳的话还未说完，顾湛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的食指上面咬了一口，疼的程阳吱哇乱叫，血已经染在了他的发圈之上。 ****** 程阳猛然惊醒，人还在度假村。 楚一念本来在床边打盹儿，看到她醒过来急忙站了起来，“你醒了。” 程阳缓了一口气，骂了一句顾湛人渣，继而下床看向了楚一念，“怎么样了？” “山上的好像没了，对了，湛爷大伯的那个师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楚一念说着，和程阳一起出门，“那座山上的事情解决了？你们是找到怎么回来了？” “找到了，但是事情比我们想的棘手。”程阳倒是没有说她是真龙的事情，怕好友担心。 顾湛这会儿也醒了，出门便看到了程阳，程阳直接抬脚在他的脚上用力的踩了一下，哼了一声。 顾湛只是看了她一眼，过去将窗帘掀开，这会儿已经接近黎明，但是山上的东西已经看不到了。 所以符纸还是有效的。 沈丹舟见两人醒来，从电脑屏幕上面抬头看着他们下楼。 “怎么样了？” 顾湛直接打给了任白，让任白安排一下直升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你去查一个叫易千的道士，查查他这三个月内接触过什么人。”顾湛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程阳坐在顾湛对面的沙发上，直接勾腿瘫在了沙发上，“那山头下面，压着的不只是鬼怪，还有上古神兽，只要放出来一只，就能毁天灭地的那种。” 楚一念微微挑眉，“我是不是要拯救世界了？” 程阳看着楚一念，直接笑了出来，勾着她的脖子靠在了她肩头，“是的，恭喜你姐妹，你要拯救世界了。” 只是她这笑不怎么真心，毕竟那下面实实在在压着的是她的骨头，而且还是用镇邪的符咒压得她的骨头。 隐隐有种不安的错觉，这种不安，来自顾湛。 现在知道她是真龙，可是当年魔化的太子，还有能召集上古神兽的太子二叔都还没有出现。 或者是出现了，只是她不知道是谁。 顾湛感受到了程阳的目光便看了过去，只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任白安排的很快，他们时间不多，要去大佛寺问的事情不少，所以时间完全耽误不得。 顾湛带着程阳上了直升机，沈丹舟和楚一念去查易千的事情，还有就是等大伯的师兄过来，将这件事告诉他。 大佛寺在距离此处一千多公里的地方，直升机到的时候也用了一些时间。 在这段路上顾湛查了大佛寺的信息，百年老寺，百年前还是香火鼎盛的名寺，但是现在早就不负盛名。 主要是因为大佛寺所在的那处山上，百年前人们开始从那里迁移出去，渐渐的那地方就成了人烟罕至的一片荒山，可是大佛寺始终还在那里。 里面僧人不多，堪堪几个，现在的方丈就是寂然大师。 直升机在荒山落下，程阳下来之后入目的便是一片葱葱郁郁，但是山势陡峭，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人才渐渐的搬走了。 顾湛下了飞机之后让任白先回去，公司的事情在路上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让他直接带回去执行就好。 任白没有多问，带人离开了这里。 顾湛和程阳走了一会儿才找到隐藏在山中的寺庙。 寺庙在制高点，从前面看不算太大，庙门经久失修，看着就荒凉。 在庙门前打扫枯叶的是个小沙弥，看年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你们找谁？”小沙弥仰着小脑袋带着好奇看着顾湛和程阳，他来大佛寺好多年了，还没有见过生人，难免有些好奇。 “寂然大师在不在，我们找寂然大师。”程阳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小可爱，难免母心泛滥，伸手便要去摸小沙弥的小脑袋。 顾湛眼角抽了抽，直接拽着程阳起身，“老阿姨不要吓到人家小孩子。” ------------ 第92章 寂然大师 程阳：“……” 想弄死这个身价几百亿的男人。 小沙弥仰着小脑袋看着好看的哥哥姐姐，“师父在诵经，你们可能要等一会儿，跟我进来吧。”小沙弥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扫帚放在了一边，迈着小短腿进了寺庙。 程阳满眼小星星，这孩子也太萌了吧，穿着小僧袍更可爱，那小短腿，唉吆喂…… 程阳还没有感慨完，自己被顾湛对着脑门上来了一巴掌。 “还看，一副猥琐老阿姨的模样。”顾湛说着，率先抬步进了门槛。 程阳在后面打了空气，这男人才是猥琐老男人呢！ 小沙弥带他们到了厢房，厢房里面虽然打扫的干净，但是物件都褪色了，可见年份很久了。 小沙弥带他们进去之后，又去端了水过来，小小的人儿端着比他脑袋还大的茶盘，还有些小晃，但是明显的很开心。 因为寺庙真的从来没有过来上香的人。 “施主你们是来上香的吗？”小沙弥放下茶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 程阳急忙接过水壶，怎么舍得让这种小可爱倒水呢，万一烫到了怎么办？ 顾湛：“……”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程阳就是个禽兽。 “我们是来上香的，听闻寂然大师是得道高僧，慕名而来。” “哇，师父这么厉害吗？”小沙弥更开心了。 顾湛：“……” 我信你个鬼，程阳这嘴，鬼都骗。 “对啊，你师父可厉害了。”程阳面不改色的和小沙弥说话，而且她这话也不见得就是谎话，寂然大师能追易千那么久，就肯定有些本事的。 小沙弥笑眯眯的，眼睛更亮了。 院子里响起了钟声，小沙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口说道：“师父已经诵完经书了，施主可以过去了。” 顾湛和程阳起身跟着小沙弥过去，那从大雄宝殿出来的人一身白色僧袍，那僧袍不像是亚麻，也不像是丝绸，看着却让人视觉上很舒服。 重点是，寂然大师看年纪与顾湛相仿，年轻的有些过分。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站在顾湛身边也毫不逊色。 所谓大师，都这么年轻吗？ 顾湛也有片刻的哑然，却很快恢复了正常，直接用手肘怼了程阳一下，程阳才回过神轻咳了一声，脸皮儿还红了一些。 顾湛：“……” 牙酸，想打人！ “大师。”顾湛礼貌开口。 寂然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了开口的顾湛身上，“施主是来上香？” 声音圆润，极其好听。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是想在贵寺藏经阁里面找件东西。”顾湛开门见山，打算速战速决，不然某人花痴的都要丢人了。 寂然回头看向了小沙弥，让他去将门口的落叶清扫完，等到小沙弥离开之后寂然才开口说道：“施主身上有猼訑兽的痕迹，可是见过那道士？” 顾湛由此可知，这和尚确实有些真功夫，只是为人看起来清冷，总觉得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但是少了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 第93章 还带反口咬人的？ “见过。”既然是来找人帮忙的，顾湛就没打算隐瞒。 “那道士残害灵兽，施主若是知道他在何处，还请施主告知。” 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程阳一直看着寂然，和顾湛比起来，这寂然大师绝对算的上要气质有气质，要颜值有颜值的典范了。 顾湛怎么可能不知道身边的女人这会儿花痴的模样，只是懒的搭理她而已。 “猼訑兽的事情大师要怎么解决？” “将所剥毛皮奉还。” “就这样？”程阳嗤笑了一声，这些人是不知道剥皮抽骨的痛才说的这么简单吧，如果不是易千那个人现在还有用，她都想去把那人的皮骨都给他剥了。 “奉还皮毛，必将带其皮骨。” 程阳：“……” 对不起，当她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这仙风道骨的师父说出这句话，感觉起来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 “常言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顾湛勾了勾唇角，提醒寂然，这种扒皮抽骨的话说的太淡然了。 “贫僧，从不修慈悲。” 程阳和顾湛对视，惊诧于这句话，而说出这句话的人，神色依旧无波。 顾湛低笑出声，“大师活得通透，做错事情的人，确实必须付出代价，没有什么慈悲不慈悲的，只是那人大师现在抓不住，也没有办法抓。” 程阳嘴角抽了抽，看向了自己身边人模狗样的顾湛，又看了看对面毫无波澜的寂然大师，这俩人的想法还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顾湛，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就喜欢耍阴招。 寂然，表面仙风道骨，背地里却不知道慈悲是啥。 果然，人不可貌相。 “何解？” “借大师藏书阁找些东西，等找到了，我就会把易千送到大师面前，虽然不知大师和那猼訑兽是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大师插手这件事了，想来大师和那猼訑兽关系不错。”顾湛微笑开口，丝毫不觉得自己威胁人威胁地过于明显。 程阳都怕下一秒他就被揍了。 寂然这会儿终于认真的看向了顾湛，片刻之后才让人过来带顾湛和程阳去藏书阁。 程阳：“……” 去藏书阁的路上，程阳数次回头看向了走向大殿的寂然，“他居然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顾湛抬手拧过了她的脑袋，“这和尚看着是个高僧，却没有受戒，说明根本不是个和尚，而且他不答应我，他自己也找不到易千，我想，那只神兽的魂魄估计也撑不多长时间了。” “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 顾湛垂眸瞥了她一眼，“你不花痴刚刚也能发现这个。” 程阳瞬间变脸，“夸你就听着，还带反口咬人的？” 这种人，就不应该夸！ 不，是不值得。 藏书阁和藏经阁是在一起的，只是中间用书架隔开了。 藏书阁很大，进去便弥漫着书香，墙壁多有剥落的地方，就连窗子都应该是修葺了好多次了。 里面有四个高达房顶的书架，上面装满了书籍。 程阳：“……” 仿佛看到了一个笑话，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 第94章 名曰：顾湛 沙弥带他们进来便离开了，厚重的大门关上，里面瞬间昏暗了许多。 程阳：“我觉得不是你疯了就是你傻了，这多么怎么找？” 反正骂的都是他。 顾湛只是看了程阳一眼，“别装，这边两排你看，那边的我看，阳哥拿出你看小说一目十行的本领，还能看不完这些东西？” 程阳看着顾湛已经过去了，抬脚在空气中踹了一脚，然后才去另外一边开始翻阅古迹。 一时间整个藏书阁只剩下了翻书的声音，顾湛和程阳都有一目十行的能力，所以看起来很快。 沙弥进来点了灯，他们已经看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书籍，沙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沙弥去了寂然的房间，说了一下他们还在看书，但是已经看了许多了。 寂然盘腿坐在蒲团上，听到弟子的话，便点头让他出去，“不用打扰他们。” “师父，那两位施主是做什么的？”小沙弥坐在师父身边跟着打坐，脆生生的开口问道。 “救世。”寂然说着，双眸合起，继续打坐。 “哇偶，好厉害的样子。”小沙弥大大的眼中满是向往。 “好好修行。” “是，师父。”小沙弥应着，盘着小短腿跟着师父一起打坐。 程阳那边大概看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打了哈欠，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这会儿还不能睡，睡着了等于这次就白来了。 程阳困得厉害，直接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声音过大，顾湛抬头看了过去，看到她脸上都泛了红痕。 “也就这脸是真的，不然硅胶都给你打出来了。”顾湛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不行就先去睡，最多在回来找。” “不行。”程阳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翻书，“一大佛寺，里面乱七八糟的杂书还挺多，简直就是我在天界那些年看到的八卦，地府里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妖族首领和他的回宫三千佳丽，魔族公主和她的男人们，这都什么？” “多符合你的职业，也算是给了你写书的新素材了。”顾湛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这会儿眼睛也有些发涩。 从口袋翻了翻，顾湛找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眼药水，滴了两滴之后眼睛才舒服了一下，过去站在程阳背后在程阳向后仰头的时候帮她滴了眼药水。 程阳仰着头让顾湛帮自己滴眼药水，手中还拿着一本正在看的书，顾湛帮她滴了眼药水，因为眼睛过于干涩所以疼的厉害，程阳便闭着眼睛等那阵刺痛缓过去。 顾湛收起了眼药水，垂眸看向了她手中的那本书，在看到魔族的时候伸手将那本书拿了过去。 程阳放手，刚刚那一下疼的她激灵，这会儿是完全不困了。 “你绝对是想谋杀我，这什么眼药水，疼死我了。”程阳闭着眼睛晃脑袋，试图让眼药水在眼睛里面均匀的散开。 顾湛却没有回应，而是在看那本书。 梭罗国太子失踪多年之后，悍然回归，杀百将，诛百邪，然却一夜之间走火入魔，残害四方，引上古神兽现身诛之，神兽出，无忧山断，怨气肆意，民不聊生…… 梭罗国太子，名曰：顾湛。 ------------ 第95章 所以当年她被人囚禁了？ 顾湛此时的骇然绝非震惊可以比拟的，甚至有一时间，他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梭罗国太子，名曰：顾湛。 书籍翻页，上面还有两句。 太子入魔，翻天覆地，毁江河，灭五常，锁真龙，诛天地。 真龙悖天，抽龙骨，散真气，同魔以镇，归于天地。 真龙悖天，抽龙骨，散真气，同魔以镇，归于天地。 …… 一句话，循环式播放，顾湛双手微微发抖，握着那本书的力道几乎要将那本书直接撕裂。 程阳没有听到回答，终于眼睛没有那么刺痛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眨了眨，看向了脸色有些发白的顾湛，“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顾湛条件反射的咻的一下将那本书合上，“没什么，故事比你写的好看，你再去看看别的，找找和符纸有关的东西。” 顾湛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依旧将那本书握在手心里。 程阳上下看着顾湛，觉得这人有些奇怪，“那本书里写了什么？给我看看。”程阳说着，快速将那本书夺了过去，打开之后直接念了出来：“太子入魔，翻天覆地，毁江河，灭五常，锁真龙，诛天地。真龙悖天，抽龙骨，散真气，同魔以镇，归于天地。” 念完这段晦涩难明的话，程阳看向了顾湛，“这什么意思？” 锁真龙这句她看懂了，所以当年她被人囚禁了？ 她收的那个没良心的小徒弟干的好事？ “真龙悖天，抽龙骨，散真气。这不对啊，这谁写的？写故事都不写主语的吗？谁抽龙骨？我自己还是那个没良心的小鬼头？”程阳越来越觉得这写书的人太不负责任了，“这事儿我都知道，还用它说吗？现在我想知道是，谁抽的？谁镇压的？” 顾湛劈手将那本书夺了过来，“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那段符纸，看看那段符纸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自己抽的，那也就算了，就当我救世了，如果是别人抽了我骨头，我肯定把他抽筋拔骨做成人彘。”程阳恶狠狠的说着。 顾湛垂了垂眼眸，握紧了手中的书，“再找找，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程阳微微撇唇，回头继续翻书，“符咒，符咒，但是符咒那玩意儿我们也看不懂啊。” “我记住了。” 程阳：“！！！” 程阳回头看向了顾湛，片刻之后竖起了大拇指：“变态就是变态。” 顾湛没有理会程阳，继续找着这边的书。 程阳抬头看着上面的书，直接从一边的梯子上爬了上去，坐在梯子上扫着最上排的书。 “龙宫小公主看上了魔主也不知道第几届魔主，死活要和人家在一起，结果龙宫差点覆灭，这放在言情小说里都要被吐槽的。”程阳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着，“那什么太子一夜成魔就能成魔主，这放在小说里肯定是男主。” 顾湛翻着手中的书，没有回她，只是让她小心一点。 程阳翻看完这本，放回去之后去拿另外一本，只是那一本在边角里面，她倾了半个身子过去，却不料踩空了位置…… ------------ 第96章 破书局？修大阵？ 落地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唇角结结实实的被顾湛的牙齿磕碰了一下，疼的厉害。 “嘶……”程阳倒抽了一口气，瞪着自己身下的顾湛。 顾湛因为她这突然而来的冲击力，撞的后背发疼，只是双手依旧紧紧的护着她的身子。 “起来，毛毛躁躁的。” 确定她没事，顾湛抬手将人推了推，示意她赶紧起来。 程阳被他退了一下，火气蹭的一下上来，挣扎着起身，“我还没嫌你身上硌的慌呢，你居然还嫌弃……啊……” 程阳的话还未说完，却因为手软再次跌了下去。 程阳：“……” 顾湛：“……” 睫毛绞在一起，唇边除了柔软还对着细微的血腥味儿。 程阳先是唇角着火，瞬间烧遍了整张脸，蹭的一下起身，轻咳了一声却因为腿软扶住了书架。 这什么狗血言情章节，摔倒必亲吻不是男女主的剧情吗？ 顾湛这种万年男配，搞什么男女主剧情？ 顾湛唇角也隐隐发疼，但是发疼的不只是唇角，他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身上的躁动。 顾湛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程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总觉得要解释点什么。 顾湛却突然走了过来，程阳瞬间紧张了起来，后退了一下直接贴在了书架上，“做，做什么？” 顾湛垂眸看着面前紧张兮兮的程阳，单手压在了书架上，将人困在了里面，“我说阳哥儿，害羞呢？” 程阳咻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正要抬手落在了她的上方，程阳直接抬手去挡，只是顾湛速度比她快，将悬在她上面的那本书拿了过来。 “想什么呢？书掉了。” 程阳：“……” 是她想什么吗？ 分明是这个人渣的动作让人怀疑什么好吗？ 顾湛拿过那本书，翻开便看到了里面的阵法图，他向后翻了几页，果然翻到了那个大阵。 降魔阵。 程阳低头看见了，这就更加说不通了。 真龙入魔了？ “这也说不通啊，老子上古天神，还能入魔？”程阳抬手点着自己的下巴，“不管不管了，这些都不重要，找找有没有修复大阵的办法，修完我们赶紧出书局，这事儿就当没发生。” 顾湛将那本书都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修复大阵的办法，倒是找到了破书局的办法。 设局人的心头血。 程阳：“那不就是易千的心头血？” 这书局是易千搞出来的，他不是幕后的人，却是设局的人。 顾湛点头，按理说，是这样。 但是，如果现在破了局，里面的大阵还没有修复好，饕餮跑了，还没有抓到，如果就这么破了书局，大阵…… 程阳有些纠结，顾湛将书放了回去，看着蹙眉纠结的程阳，“修阵。” 程阳听到这两个字，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却不承认自己在担心这个，只是啧了一声，“做男主上瘾吧，想要拯救世界了吧？” 顾湛只是瞥了她一眼，便转身向外走去，修阵的办法，或许寂然知道。 ------------ 第97章 所以，当年她也入魔了？ 两人出了藏书阁，寂然好像知道他们这个时间要出来似的，正在藏书阁前面的大殿前等着他们。 一身僧袍，月光下站的笔直，可惜，出家了。 顾湛瞥了程阳一眼，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抬步下了台阶。 程阳摇头晃脑的跟了上去，口中还碎碎念着，“有些人就是不喜欢比他优秀的人，自欺欺人的很呢。” 这碎碎念的声音一点都不小，所以顾湛听得清楚。 “大师。”顾湛停在寂然身边，“大师听过伏魔阵吗？” 寂然看着月光的目光收了回来，回头看向了顾湛和程阳，目光淡然的扫过了程阳的唇角。 程阳：“……” 脸颊有些发烫，心中暗自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虽然是意外，但是好像也是对佛祖不敬的。 “幼年听过，天下奇阵，据说被镇压的皆是上古神魔。” “可以镇神？”程阳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的问了出来。 “入魔之神。” 程阳：“……” 所以，当年她也入魔了？ “大师知道如何修复伏魔阵吗？” “唯独设阵之人可以修复。”寂然说着，看向了顾湛，只是眸色深了些许，“施主既然是为了书局来的，书局破解之法已经知道了，别的事情又何必多管。” “多谢大师。”顾湛说完，直接牵着程阳的手离开了这里。 寂然目光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而抬头看天，已经快要入秋了。 小沙弥从里面跑了出来，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离开的人，有些失望：“师父，他们不住下吗？” 可是他刚刚都已经把厢房收拾好了。 寂然抬手落在了小沙弥的脑袋上，“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天凉了，早点去睡觉吧。” 小沙弥叹了一口气，好吧。 看着小沙弥垂头丧气的回去，寂然知道他小小年纪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而反观这大佛寺，真的沉寂了太多年了。 寂然想着，转身去了藏经阁旁边的偏殿。 偏殿中点着长明灯，长明灯下，猼訑兽缥缈的魂魄趴在地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抬起头看了过去，见到来人，便抬了抬眉眼，却无力站起来。 寂然关门过去，将长明灯的灯油清理了一番，“再过几日，再过几日。” 猼訑兽现在的魂魄越来越缥缈，它自己都知道自己撑不住多久了。 但是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剥了皮。 所以它一直撑着，撑着那人出现，索要回自己的东西。 将灯油清理干净，寂然放下了手中的竹签，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猼訑兽，它已经苍老，上古时期所留下的神兽本就稀少，多数都被镇压在大阵下面，猼訑兽躲过了那场灾难，才能存活到现在。 却不料被一个凡人剥了皮。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猼訑兽声音沙哑，苍老，趴在地上动弹一下的力气都已经很少了。 寂然始终垂眸看它，不曾屈膝或者是弯腰，“这长明灯能护你一时，贫僧既已答应你，便能把害你之人找出来。” “大师究竟是什么人？” ------------ 第98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 猼訑兽至今仍记得，当初它被那人类设计，它敢确定，这人类和尚是打算视而不见的，后来却回来救了它。 所以，这和尚也认识它，知道它是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这和尚才救它的。 叫他一声大师，并不是多敬重他，而是因为救命之恩而已。 不然这小和尚，还配不上它的一声大师。 这一点寂然也知道，所以对于猼訑兽的一声大师，他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回应，至于为什么救猼訑兽…… 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寂然只是重新燃好长明灯便出去了。 猼訑兽动了动自己的脖子，看着寂然出去，这小和尚周身带着的寒气不似凡间的人，但是地府里面的阴气虽然寒凉却污浊，不是他身上的这种清洁之态。 他活了数十万年，居然看不出这小和尚的出身来历。 程阳和顾湛离开了大佛寺，本来打算留宿的两人没有让直升机过来，顾湛这会儿联系了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到。 程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回头看向大佛寺的顾湛，“我说，你都不困的吗？” 顾湛收回了目光，看着一直打哈欠的程阳，“忍着，你睡这里咱们两个就真的差不多交代了。” 程阳是真的困，额头直接抵在了他的手臂上，“你打我一顿吧，我真的要睡着了。” “真难得阳哥儿自己找揍。”顾湛在她脑袋上揉了一圈，“在等等，任白一会就到了。” 程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自己掐了自己一把，有件事他们都没有开口，但是选择却是心照不宣，就是修复大阵。 沈丹舟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湛正在摘果子，将果子丢给程阳，他从树上跳了下来，接通了电话。 “大伯的师兄联系到了，就在大佛寺的山脚下。具体地址我发你手机了。” 顾湛看了看程阳，又看到了接收到的消息，应了一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先下山。” 程阳叹了一口气，只能跟上。 只是程阳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顾总。” 程阳抬头看了过去，便看到一个背着登山包的女人风尘仆仆的过来，就算是一路爬上来，妆容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笑的都得体。 顾湛见到林禾婷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程阳：“……” 想起来了，顾湛的那个女秘书，不对，不是秘书。 “有些事情需要总裁签字，上午没有赶上任特助离开公司，就只能自己赶过来了，很重要，度假村的事情。”林禾婷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对程阳表面友好的打了招呼。 顾湛伸手接过了林禾婷递来的文件，余光看了看又在打哈欠的程阳，现在是要快点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睡觉。 所以顾湛翻看文件的动作也快了很多，只是看到后面的时候蹙了眉头，“暂时关闭度假村？度假村的辟谣新闻不是发出去了吗？为什么又要暂时关闭？” 顾湛说着，有意先下山，便一边走一边看，林禾婷跟在顾湛身边解释，程阳便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石总的人昨天上山，其中有几个人都被老虎或者是熊袭击了，死了4个，所以今天一早上面突然下了通知，山上的所有企业必须全部关闭。”林禾婷解释道。 石东阳？ ------------ 第99章 顾湛，你把我丢了 程阳本来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听到这句话便抬头看了过去。 “之前还是闹鬼，现在又开始闹野兽了？”程阳嗤笑出声，“湛爷，我看这地方不吉利，直接封了吧，保命。” 顾湛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心脚下的路，话这么多。” 程阳微微撇唇，迈过了一颗小石子，就指甲盖那么大，她觉得顾湛就是故意的。 “程小姐，度假村是总裁这些年的心血，也是总裁最重视的一块，所以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封山就能解决的。”林禾婷礼貌的说着，只是实在憋不住的不屑还是流露了一些出来。 在她看来，这女人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懂什么人间疾苦，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别的什么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个花瓶而已。 所以林禾婷完全看不上程阳。 程阳是什么人，她抬一下眼皮儿程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可惜这姑娘用错了方式，顾湛喜欢的，可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孩，他初恋不就是。 不过这初恋，最后看上她了，这真的是罪过罪过。 林禾婷“教育”了程阳之后，回头继续和顾湛说话，说她的解决办法，总而言之，就是能力很强的一个妹子。 程阳这会儿被刺激了一下，反而不困了，点着自己的鼻尖跟在后面，眼珠儿转了转突然停下了脚步，这姑娘还在讲打通关系，解决山上野兽的问题，这样不行。 她得教教这姑娘怎么追人才行。 怎么追顾湛？ 程阳慢悠悠的跟上去，想着他们初中时候萧昕是怎么说话的来着。 【“阳哥儿，我给你带了早餐，你最爱吃的那家的炸鸡腿。”】 温温柔柔的声音，温温婉婉的性格，暖人心扉的行为，就是她的鸡腿被顾湛吃醋给拿走了，惋惜。 【“阳哥儿，我给你买了水，打架累了吧。”】 还会关心人。 但是最后还是被顾湛这个不要脸的人以他是军师说话最多，口最渴把水给她抢走了。 看看人家萧昕，在看看面前这女强人，差远了。 顾湛喜欢小可爱，不喜欢女强人啊。 程阳因为想事情，等到抬头的时候，顾湛和林禾婷已经走出了很远，至少有十米的距离了。 “顾湛，你把我丢了。”程阳突然开口大声叫道。 顾湛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去，程阳站在远处瞪着他，那模样，还带着委屈。 顾湛：“……” 脑子抽风了？ 只是看着后面的人，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小小年纪的顾湛背着装满了酒的小包袱跟在师父后面，酒很重，他很小，师父很没有良心。 丹阳喝完一瓶酒，回头要酒的时候才发现小徒弟已经距离她有些距离了，她突然笑了起来，“落了这么多，怎么不叫我，就不怕跟丢了？” “不怕。”小顾湛说着，背着酒包袱继续一步步的向前走，汗珠成束的向下流。 丹阳在前面靠在树上看着小徒弟一步步的过来，“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一句师父你把我丢了，师父怎么舍得还让你跟在后面呢？” 小顾湛小嘴巴撇了撇，师父看到长得帅的人就走不动路了。】 ------------ 第100章 虚伪的女人 【丹阳看小徒弟的模样，独自在树上靠着，她是第一次收徒弟，她讨厌麻烦，本不想收徒弟的，可偏偏她看不得这孩子伤心的样子。 却喜欢欺负看他着急的样子。 丹阳将酒瓶里的最后一滴酒倒干净，等着小徒弟自己走过来，“万一有一天，你把师父丢了呢？” “我不会把师父丢了的，师父休要胡言乱语。”】 “程小姐累了的话，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林禾婷带着和煦的笑意，但是那模样无不再说：弱鸡就是弱鸡，她从山下爬上来都没她这样。 程阳扫了林禾婷一眼，果然是万年女配的命，女主这个时候都知道要和男主说话，让男主来决定好吗？ 你还没爬上女主人的位置呢。 孺子不可教也。 顾湛终于回神，便看到程阳那副无奈又惋惜的模样，他转身回去在程阳身边蹲下，“上来。” 林禾婷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满目的不可置信。 他们总裁居然，蹲下了！ 还要背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程阳满意了，甚至没想到顾湛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 所以程阳笑眯眯的趴在他背上，看向了那边满脸震惊的林禾婷，微微挑了挑眉：看到没有，这样作的女生才有未来。 哪个男人愿意和自己老婆一天到晚谈工作？ 顾湛背着程阳起身，过去之后让林禾婷继续说。 林禾婷这会儿好似被人塞了一嗓子眼的面粉，怎么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害怕一开口说话就把自己给呛死了。 顾湛走过去见林禾婷一直没开口，便开口提醒了一句，“林总？” 林禾婷晃了一下神，就连笑容都不如刚刚维持的好了，一时间居然言语吨涩，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人家林小姐一路上来也很累的，你就不能让人歇歇？”程阳搂着他的脖子晃着腿，笑眯眯的看向了林禾婷，“对不对林小姐？” 林禾婷：“……” 这种虚伪的女人。 程阳这会儿心情极好，甚至还友好的看着林禾婷，用眼神询问人家学会了吗？ 林禾婷：“……” 这虚伪做作的女人在炫耀什么？ 对，这女人就是在和自己炫耀。 一直到了山下，林禾婷都好像被人点了哑穴，她成了跟在后面的那个，一直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一直到了山下，顾湛按照沈丹舟发来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一个小山村。 山村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两边的房子多数都是土房子，时间太晚了，三三两两的村民坐在自家门口聊天。 顾湛放程阳下来，程阳看了看周围，这村子看的出是真的穷，这周围本就没什么可以营生的东西，靠山吃山，那山上东西也不是很多，有个寺庙，还是个破落没什么香火的寺庙。 “总裁要找人吗？”林禾婷终于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问了出来，“总裁要找什么人，我帮您过去问问。” “不用。”顾湛说着，率先穿过了村子。 程阳啧了一声，“你们总裁有个习惯，那就是公私分明，他这人不太喜欢公器私用。” 林禾婷：“！！！” 她被骂了是吗？ ------------ 第101章 桃花不行 顾湛大伯的师兄叫陆通，年轻时候是吃算命这碗饭的，前些年顾湛的大伯过世之后，陆通双目一夜之间失明，便回了老家。 陆通年过六十，一生没有结婚，所以无儿无女，全靠为街坊邻居算命赚些小钱生活。 顾湛他们到的时候，陆通正在摆弄他的龟壳，院子不大，门口放着他算命用的帆布招子。 顾湛站在门口敲了门。 陆通摸着龟壳开口说道：“今天不算命了，明天在来吧。” 林禾婷不着痕迹的捂了捂自己的鼻子，明显是因为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而且这老头看着也不干净。 重点是，这居然是算命的。 难道总裁是为了度假村的事情来算命的？ “陆伯父，我是顾湛，顾云生是我大伯。”顾湛开口说道。 陆通手中的龟壳在桌面上滚动了两下，陆通这才抬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程阳在陆通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陆通已经年过六十，一生无儿无女穷困潦倒，而刚刚坐在那里的模样，确实穷困潦倒。 却不料那张脸看起来丝毫和六十老翁扯不上关系，他皮肤冷白，一双眸子除了没有聚焦的点之外，可是眉眼精致，眼型甚至比顾湛的还要好看一些。 只是那一头凌乱的脏发和破旧的衣服实在是配不上这张脸。 顾湛明显也没有想到大伯的师兄会是这样一个人。 陆通起身，或许是因为激动，直接碰到了桌上的东西，连着龟壳都掉在了地上，却还在摸索着要去顾湛说话的方向。 顾湛瞬间明白过来，迎了上去握住了陆通的手臂，“陆伯父。” 陆通摸到顾湛便顺着他的手臂去摸了他的骨骼，摸着摸着突然笑了出来，“果然是你，你大伯常和我说你生来骨骼异于常人，我还不信，果然，果然……” 程阳嘴角抽了一下，这脸，说出这话，总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陆伯父，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想麻烦陆伯父。”顾湛说着，扶着陆通过去坐下，又回头看向了林禾婷，“这边没什么事情了，公司的事情交给任白处理，有事直接问任白。” 林禾婷还想说什么，但是顾湛把她接下去的话都给堵死了。 想走，又不甘心。 “这月黑风高的，你让一个女孩子自己离开，顾总，您这不合适吧？”程阳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禾婷，她那点小心思她还是能看清楚的。 顾湛赏了程阳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她带了自己的助理，你这多担心的可以放回肚子里去。” 程阳凉飕飕的看向了身边的林禾婷，暗自觉得，这姑娘是真的不上道，这种时候怎么还能带助理呢？ 夜黑风高多好的装委屈的时候啊。 这姑娘不行，真的不行。 程阳想着，再次看向了顾湛，这人身边的桃花怎么都是没什么段位的？ 林汐不行，林禾婷也不行，就那凤沅，目前来看，还有点出息，至少顾湛信她。 林禾婷被程阳那明显嫌弃的眼神刺激到了，暗自咬了咬唇。 ------------ 第102章 我特别习惯 现在走了不是留这个花瓶和总裁单独在一起吗？ 程阳看戏似的看着林禾婷，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只是程阳还没等到林禾婷做反应，手机倒是先响了，程阳还在看着林禾婷，接通了电话，“喂……” “阳阳，是我，你顾叔叔。” 程阳听到那边人出声的时候便变了脸色，回头看向了顾湛，“顾伯伯。” “你和顾湛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顾征年刚刚拉练回来，就知道这俩人折腾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什么，按照他对程阳的理解，不是特别重大的事情，她不会和顾湛一起出门。 而重大的事情，大概只有那件事了。 “没事，我们能出什么事儿，湛爷这不是犯贱就看不得我比他过的轻松吗？”程阳低笑出声，不想顾征年牵扯进来。 “没事就好，有事一定要和伯伯说。”顾征年说着，言语中依旧带着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儿。”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顾征年明显还没有放心。 程阳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回头看向了顾湛，用唇形开口说道：“你爸。” 顾湛起身过去，拿过了程阳的手机，“爸……” 顾湛刚说了一个字，那边就挂了电话。 顾湛：“……” 程阳没憋住笑了出来，顾湛瞪了她一眼，开口还有些无辜：“挂了。” 程阳憋住了笑，顾伯伯和顾湛这点父子情真的让人着急。 林禾婷看着恍若无人的两人，一颗肺都要被气炸了。 程阳收起手机回头看到林禾婷，哎吆了一声，“林总还在啊？再不回去可就赶不上今天的飞机了，明天上班要迟到了奥。” 林禾婷：“……” “总裁，这地方过于偏僻，我还是留下来吧，如果您有什么需要……” 程阳听到这里，真心觉得这姑娘有点不上道，都说了不要在私下说工作，也不要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理所当然为别人服务的人，没救了，没救了！ 看看人家凤沅，明确的就是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用。” 顾湛两个字拒绝了林禾婷，程阳啧了一声，看吧，她就说了这样不行吧。 林禾婷明显还不死心，但是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是真的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说。 “程小姐想来对这种地方也不习惯吧？” 程阳没想到她还突然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对这种地方不习惯？ “习惯啊，我特别习惯，我以前还下过乡呢，怎么能不习惯呢？”程阳一副纯良模样，说的一本正经的。 追男人这事儿别带她，带她多没意思啊。 林禾婷被哽了一下，越发嫌弃程阳，还下乡？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下乡，果然是没什么文化的花瓶。 “程小姐大概不明白，旅游体验和这种……” “说够了吗？”顾湛沉了脸色，他知道程阳说的下乡是什么意思，更确切的说，算是“援非”，是国之大义，不是可以被人拿来诟病的一种旅游项目。 尤其是，那次的事情差点要了程阳的命，她救回来千万人，即使在她口中成了轻描淡写的“下乡”两个字，别人也没有权利来轻视她。 ------------ 第103章 这很不顾湛 顾湛突然变脸，让林禾婷心慌了，一时间便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只是眼神不明的看了程阳一眼，便转身和顾湛打过招呼离开了。 程阳也看出来顾湛生气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等到林禾婷走了之后，顾湛才转身回到陆通身边。 程阳眼珠转了转，默默的过去关了门，困过头的人这会儿精神的很，只是觉得湛爷这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顾湛过去在陆通身边坐下，听陆通聊了聊大伯父。 “伯父说，如果我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来找您，看来伯父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了。”顾湛低声开口说道。 “你伯父是个天才，只可惜，知道的太多了，才被老天收了回去。”陆通想到师弟便忍不住叹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湛抬头看了看程阳，然后才将最近的事情都告诉了陆通。 陆通听完没有震惊，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一时间没有开口说什么，像是在消化这件事。 程阳和顾湛也没有催促，安静的等着陆通。 程阳伸手揉了揉肚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这会儿饿了。 可是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好像也没有吃的。 等她睡着了，不会饿死吧。 “厨房有地瓜，不嫌弃就先去煮点吃。”陆通突然开口说道。 程阳哎了一声，眨眼又好奇的看向了陆通，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让顾湛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示意她老实一点。 “我眼瞎心不瞎，你这小姑娘坐立不安半天了，小脑袋瓜子一直四处转着，不是找厕所就是找厨房。”陆通摸着自己重新捡起来的龟壳，看都没看程阳就能知道她做了什么。 程阳：“……” 大师果然是大师，这都能知道。 那他怎么不觉得她想去厕所呢？ 不过这话程阳不敢说，只是再次看向了厨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是真的饿了。 顾湛看她模样，起身去了厨房那边，只是看过之后突然觉得无从下手。 顾总的手，还没有做过用灶台来做过的饭。 程阳背着双手跟了过去，踮着脚尖向里看了看，“顾总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把人给赶走了？” 顾湛回头看了程阳一眼，还是抬步进去想办法做饭了。 程阳：“……” 这样的顾湛很不对劲儿，“你是有什么阴谋？怎么突然觉得你对我有良心了？” 下山路上主动背她，这会儿居然还屈尊降贵在这种地方给她做饭？ 不对劲儿，这很不对劲儿。 至少很不顾湛！ 以前顾湛也会给她做饭，但是每次做饭都和大爷似的，就差直接开口让她跪下谢主隆恩了。 顾湛抬头看了她一眼，找到几个还带着泥土的地瓜，然后用水冲洗干净，看了看那灶台，眉头蹙的更加厉害了。 程阳也瞥了过去，一个眼盲的人，自然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那灶台对顾湛这种小洁癖，简直就是酷刑。 顾湛最后还是将灶台收拾干净了，然后点火煮地瓜。 程阳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说话也认真了起来，“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 第104章 这不是马后炮吗？ 顾湛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怕你饿晕了，我要知道的事情还没有答案。”顾湛凉凉开口，只是垂着的眼眸却深了很多。 就连握着柴火的手背之上都浮现出了青筋。 当年丹阳入魔，和他有关。 他是欺师灭祖了？ 可是他恢复的记忆有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入魔，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的只是他父母被杀，有个师父，这师父没什么良心，还总是欺负他。 别人说的，是他入魔，搅乱天下，真龙抽骨镇山，让天下太平了。 他查到的，真龙镇山，或许也已经入魔。 他信他知道的，可是他听到的，他查到的，都让他心慌。 程阳呵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摸着龟壳的陆通，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看向了顾湛：“你说大师这样的是不是能力越强，越能驻颜啊？” 顾湛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生火。 “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喜欢写东西，怎么就突然开始写小说了？” 程阳眼神在四处寻摸了一下，真的让她看到了一包花生，回头看向了陆通，“伯伯，这花生我能吃一些吗？” “吃吧吃吧。” “谢谢伯伯。”程阳笑眯眯的道谢，伸手拿过了那包花生，一边吃一边想着，“那段时间打游戏遇到一个人，也是写书的，还是个大神，挺聊得来的，后来他说我脑洞挺大的，就建议我写书。” 顾湛：“……” “那段时间？” 她连他都躲着的那段时间。 “搞网恋？” 程阳一边往嘴巴里面丢花生一边翻了一个白眼，“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儿叫投缘，而且就是网友，现实生活中就是陌生人。” 顾湛没在开口，火已经升了起来。 程阳继续吃着自己的花生，“不过他人挺好的，至少那段时间帮了我很多，那段时间我不太想见到和自己熟悉的人，就是因为是陌生人，有些话才能说的出来。” 顾湛的手顿了一下，火烧的旺盛，灼的人脸疼，他一直看着那火，烧火棍几乎要被他捏断了。 “其实想想那个时候也许就是预兆，饕餮的目的不是抽我的骨头，而是那次的事情让他知道了我是谁，所以后面为了想让我出现在那里破了那伏魔阵，把镇压在下面的上古神兽救出来，所以让易千做了书局。”程阳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这说法完全说的过去。 “所以一开始他只是研究毒素来卖钱，来适应这个时代，可是意外发现了我，就开始想要破阵了。”程阳说着，点着自己的下巴，“可是当年他是怎么跑的？没打群架，这会儿想着救自己的小伙伴了？” 这不是马后炮吗？ 顾湛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而且也已经完全适应了人类的生活，却突然要去将法阵破了，就算是破了又能怎么样？那些上古神兽出来他们就能统治世界？ 这完全没道理。 “先找到修复大阵的办法，大阵修复了，将所有人带出书局，别的事情在慢慢算。” ------------ 第105章 这人不会和凤沅有什么关系吧？ 程阳微微撇唇，等到大阵修复，书局关闭，这些人就算是想作妖也没机会了。 然后可以慢慢算账。 地瓜香气溢了出来，程阳吸了吸鼻子，心情瞬间好了，丢开花生拍着手上的花生屑跑了过去，“好香啊。” “别动，烫。”顾湛起身打开她的手。 程阳哎吆了一声，揉着自己被打的手后退了一步看着顾湛将地瓜拿出来，然后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拿刚出锅的地瓜，因为太烫又把手收了回去在耳朵上捏了捏，“饿死我了。” 顾湛将凉了一些的地瓜递给了程阳，程阳双手丢着地瓜，想吃又因为太热，样子实在是可爱。 顾湛站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心下软了几分，“你慢点。” “你这手艺可以，上能去六星级酒店做大厨，下能火灶堆里出美味啊。”程阳一边吃一边开口说道。 顾湛在她脑门拍了一下，然后端着其余的地瓜出去放在了桌上，“伯父。” 陆通还在摸着自己的龟壳，“那伏魔阵只是坏了一角？” 顾湛嗯了一声，将地瓜去皮递给了陆通，“山体变化震裂其中一道符咒，现在符咒已经还回去了，但是裂痕还在。” 程阳跑过去坐下，一边吃一边看着陆通那龟壳，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我能算到的不多，伏魔阵也只是听过，但是从来没有听过伏魔阵能阵真龙的。”陆通说着，苦涩的笑了笑，“如果你大伯还活着，或许能算出更多东西。” 毕竟在天赋这方面，他比不过挚友。 “伯父。” “要修复伏魔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设阵的人。” 程阳：“……” 这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设阵的人，早就自绝经脉死了。”或者是觉得对不起她，反正是死了。 顾湛垂了垂眼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设阵的人，更加不知道这阵到底怎么来补。 陆通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命盘显示，那人还在世间才对。” “啊？”程阳地瓜吃了一半，“不能吧，书局里的那老头自己说的，他师父自绝经脉，早就魂飞魄散了，这魂飞魄散的人还能转世？” “这个我算不出来，我只能知道那人尚且还在世间，要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凤鸣天。” “凤鸣天？”程阳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便是凤沅，“这人不会和凤沅有什么关系吧？” “你认识他女儿？” 程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给憋死，就连咬着红薯的力道都变大了很多，怎么就甩不掉那女人了？ “这人是做什么的？”顾湛开口问道。 “不是人，是只凤凰，祖上祖先有救世之功，所以后世的凤凰一族，多少都有些通天的本事，或者他知道修补大阵的办法。” 程阳托着下巴一张笑脸都邹巴了起来，这么说，还要去找凤沅那个傲娇小凤凰，在看看对面那男人，呵了一声，“这什么凤凰还能救世？” “听说来的，时间久远了，传闻上古时期天地大乱，无上天上的三位初神应劫而至，其中便有一个便是那凤凰，凤凰救世间浩劫，身陨天地间，以至后世凤凰一族才会得天地关照。” 程阳点着桌面转着眼珠，这不是把顾湛这小白脸亲自送上去了吗？ ------------ 第106章 自己喜欢还假装大方 这不行，凤沅和林禾婷那女人不一样，凤沅怎么说也是个神，虽然是那种祖上积德混来的神，但好歹也是个神。 程阳想着，瞥向了顾湛，怎么就长得这么招人喜欢呢。 顾湛看向了程阳，觉得这人眼神有些不善。 顾湛拿了手机出来发了一条消息出去给任白，让任白下了飞机之后可以直接回去，他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度假村的事情，绝对不放权，有野兽伤人那就进山去找到野兽。 等到完成这一切，顾湛才放下了手机看向了陆通：“伯父，我们现在应该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想借你的房子睡一觉。” “去吧，这丫头也快撑不住了，我这里安静，没人能来伤你们。” “多谢伯父。”顾湛说着，起身拉着程阳站了起来。 程阳精神了一会儿，这会儿心里有事儿，倒是把人给气困了。 ****** 程阳醒过来的时候，直接被人泼了一杯子，整个人还有些蒙圈。 顾母沈云娇手中还握着杯子，见到程阳醒了，啪的一下将杯子放在了床头，“你还睡得着，我儿子让你害成那个样子你还睡的着，真的以为顾湛能一直护着你，你就高枕无忧当这件事没发生了？” 程阳起身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这要是开水，一准儿给她毁容了。 程阳抹脸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笑眯眯的凤沅，行了，知道了，是这女人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把顾湛给弄走了。 她说什么了，林禾婷和凤沅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 “顾湛受了这么重的伤，阿姨都担心好多天了，这急着来医院，我是真的拦不住奥。”凤沅笑眯眯的开口说着，看起来是真的很欠揍。 程阳抹干净脸上的水，看向了暴怒的沈云娇，“妈，我要是着凉了，奶奶肯定不能放过您。”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今天就算是打死……” “沈云娇，你在做什么？”老夫人被佣人扶着进来，举起拐杖直接打在了沈云娇的身上，“你一出门我就知道你这女人心里憋着坏呢。” 凤沅见到顾老夫人，瞬间看向了程阳，她没有惊动顾老夫人，可是顾老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阳送她一个笑脸，开玩笑，她早就防着这女人作妖了，在顾湛受伤的第二天她就在老夫人面前哭过一次可怜，给顾湛立过好人人设，顺道说了一句她婆婆肯定不会放过她。 这不，就有用了吗？ 老夫人心疼了一会儿程阳，直接拽着自己儿媳妇出去了。 等到老夫人出去，凤沅才气急败坏的指着程阳开口：“你故意的。” 程阳掀开被子下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的水，走到了凤沅身边，“我说，我故意不故意的，你乘人之危这事儿做的本来就不地道吧，你要是这么做事儿，那我还真不能把顾湛让给你。” “你本来也没打算让给我！”凤沅声音都快被气出颤音了。 程阳顿了一下，“我得给我们家湛爷找个信得过的，有能力的，不然……” “少胡说八道，你就是想缠着他，你当我瞎吗？”凤沅越说越气，“就讨厌你这种虚伪的女人，自己喜欢还假装大方。” “嘿，我……” 程阳的话还没说完，凤沅已经气呼呼的转身出去了。 ------------ 第107章 世间最狗的狗男人，顾湛！ 程阳：“……” 神仙果然了不起，行吧，她不惹神仙。 顾湛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换了房间，急忙下床去自己病房。 “顾湛，你醒了，我给你……” “让开。”顾湛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凤沅，便直接越过她大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凤沅手中还捧着饭盒，看着顾湛离开，心中对程阳的恨意又多了许多，那真龙到底有什么好？除了会害人，还会做什么？ 顾湛怎么就不懂呢？ 顾湛一路回到病房，直接推门进去，“阳哥儿……” 顾湛话音还未落下，面前便闪过一片白皙，他瞬间摔门将门关上，人却没有出去，只是转身面对了门。 程阳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过来，瞬间将自己的衣服拉了下来，遮住了后背的那片白皙。 顾湛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直握着门柄，却一直记得他刚刚看到的那到疤痕，从脊骨到尾骨，长长的一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一截浅粉色。 程阳轻咳了一声，“进来不知道敲门？” “换衣服不知道锁门？”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谁的语气都不是那么好，互相瞪了一眼，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饿死了饿死了，我去找点东西吃，你去找凤沅吧。”程阳随意挥着手便要出去。 只是刚刚走到门口便被顾湛拽住了手腕，就连门都没有来得及打开。 程阳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舒服。 她是上古之神，石东阳也说过，她不入红尘，只身游历，心情好了便做做善事，不然就喝喝酒。 她不入红尘，也就不会喜欢上别人。 对，她不入红尘。 想到这一点，程阳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被压了下去，抬头笑着看向了顾湛，“这拯救苍生可是大事儿，湛爷儿，这找到我那小徒弟转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放心吧，凤沅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帮你的。” “找到之后呢？” “压他去修阵啊。” “不恨他吗？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吗？” 程阳听着顾湛的话，突然后退了一步，一副慈悲模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为母，我对我自己的孩子，一向宽宏大量。” 程阳话音刚刚落下，顾湛已经开门关门一瞬间完成，程阳脸上被关了一脸的门风，程阳闭着眼睛抓狂了一下。 世间最狗的狗男人，顾湛！ 没有之二。 程阳离开医院，越想越觉得生气，又回头看了看里面，一边默念着苍生苍生，可是还是好生气。 程阳正在生气着，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差点被一辆车撞到，还好红凉过来的及时，拽着程阳向后了一步，只是红凉的腿被蹭了一下，流血了。 红凉因为腿上突然传来的巨疼，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却还扶着程阳，“圣主，您没事吧？” 程阳摇头，蹲下身子看着红凉腿上的伤，“伤口有些深，要先消毒。” 林诺下车也走了过来，“不好意思。” 红凉背对着林诺的身子僵硬了起来，一直没敢回头。 林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低头看着红凉的腿，“小姐，不好意思，我先送你进医院里面处理一下吧，你放心，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的。” “林诺，怎么回事儿？”车中，又下来了一个女人。 ------------ 第108章 你不知道这是书局？ 红凉握着程阳手臂的力道突然加大，声音有些发抖，“没，没事，不，不……” “怎么没事了，怎么，看着这是医院门口是不是碰瓷死不了人救的及时啊？不知道这地方车辆慢行，这是等着去投胎？”本就心里憋了火，在加上红凉和林诺的关系，程阳这火气直接就没有憋住。 林诺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骂，也是愣了一下，急忙开口说道：“不好意思，确实是我的错。” “这位小姐，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错，但是你也不用说话这么难听吧，我们也没说不负责任。”林诺的女朋友赵静蹙了眉头，明显不悦。 “算了。”红凉满脸着急，带着祈求看着程阳，一直对着她摇头。 程阳又急又气，“还愣着做什么？等她血流干？还是让她这样自己走进去？” 林诺缓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急忙将红凉抱了起来进了医院。 红凉：“！！！” 红凉忙不跌的搂住了林诺的脖子，就连呼吸都跟着乱了，是彻底的乱了。 赵静脸色沉了沉，在程阳看她的时候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也急忙跟着进去了。 红凉腿上被划伤的口子足足缝了七八针，林诺看着歉意更加浓烈了，一个劲儿的道歉。 红凉尽可能的和他避开距离，知觉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程阳靠在门口，怎么都觉得一个妖精，做到这一步，也是够了。 拿出当年求她的勇气，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诺垂眸看着红凉，看着她的腿被包扎好，神色深沉了几分，他好像，见过这个人，而且感觉很熟悉。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他有女朋友，这话说出来，和渣男没什么两样，所以林诺反手握住了赵静的手。 红凉余光看到，只是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说什么。 林诺去交了医药费拿了药再次道歉之后便离开了，红凉一直抱着药等他们走远了才敢抬头看向了牵手离开的人。 等到林诺完全离开，红凉才起身拿着药走向程阳，低声开口：“圣主，走吧。” “你当年一个小妖精连我都不怕，现在却害怕和他相认了？” “圣主仁义天地皆知。”红凉低低一笑，“不过刚刚圣主在想什么，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奥，没什么。”程阳和红凉一起向外走，“你进这书局多久了？” “很久了，如果不是圣主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置身书局中。”红凉低笑出声。 “你不知道这是书局？” “不知道，主要是因为，这书局四季变化，时代更迭好像没什么问题，一些我认识的妖或者仙人也都还在，倒是真的没有感觉到这是书局。”红凉和程阳出了医院，停下脚步看着程阳，“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下子将那么多人同时困在书局，六界有界，这一圈进来，就是圈出了一个新天地，同有六界，同样有界。” 至少这个人的能力，红凉是羡慕又敬佩的。 “这里面没有经历过战乱什么的？” “从来没有，一直很太平，现在看来，这一开始就是构建了一个完全太平的空间，构建这个空间的人，应该特别抗拒灾难吧。” ------------ 第109章 未婚妻 程阳倒是理解自己小徒弟的做法，那场大战应该还有别的隐情，她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很差。 “你知道那太子名字叫什么吗？” 红凉摇头，“皇室名讳很少有人提及，尤其是太子那样的，父母被杀，奸臣篡位，能提到他的人就更少了，就算是他回朝，别人也是叫他一声太子，我还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对那场战争而言，红凉只是一个受害者，还是一个底层的受害者，底层到妖族加入战争，都不会找上她的那种底层。 “你说，这书局里面有不少你认识的人？”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他们多数都和圣主有些关系，或是圣主救过的人，或者是见过圣主的人。” 程阳：“……” 这还有点难搞。 “不过自己的缘分送出去了，后面可就不是你的了。”程阳还是多说了一句。 红凉笑了笑，“他好好的，就好。” “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你先回去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海棠是这样，现在红凉也是这样。 “那圣主还是小心一些。”想到刚刚的事情红凉还心有余悸。 红凉点头之后便要离开。 “对了，红凉，你认识一些这里面的仙人，能帮我去打听一下上古时期三个龙凤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上神的事情吗？” 红凉顿了一下，这些事情她一个小妖精知道的真的不多，基本都是听说，但是传说也没有怎么当过真，就是当个故事听的。 红凉走了之后程阳跳下台阶，按照她之前听来的，上古时期她应该还有另外两个小伙伴，一个凤凰，另外一个是谁她不知道，后来凤凰身陨，她才脱出六界开始游历，然后救了那个没良心的小徒弟。 她和小徒弟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小徒弟进攻之前还没有入魔，肯定是那篡位的人渣在中间做了什么让小徒弟突然魔化了呢？ “魔和妖不同，妖是生灵所化，但是魔，却是这天地之间的怨气，怒气，浊气，汇聚而成，一个人有足够强烈的怒气，在加上稍微有些法术，就能将这空中萦绕的别的怒气，怨气等等人生之苦吸收到自身，从而入魔。所以，这个世界上没后一日成妖的，却有不少片刻成魔的。” 程阳听到声音便回头看了过去，石东阳刚下车，正站在车边带着笑意看着她，“要回去吗？我送你。” “好啊，我刚好……哎哎哎……” 程阳人还没有走过去，便被顾湛托着腰直接把人拽了过去。 “石总这么来回折腾难道不累吗？那山石总就这么想要，你是想要守阵，还是想要破阵。” “顾湛！” “你给我闭嘴。”顾湛低头斥了一句，继续看向石东阳，“这件事既然我接手了，就不需要石总插手了，还有，何束是我妻子，程阳是我未婚妻，不管是哪个，都希望石总可以离得远一点。” 未婚妻！！！ 程阳挣扎了几下，居然还没有挣扎开，一手直接捏在了他的腰间，这男人又开始抽风了？ ------------ 第110章 这人怎么还给自己开小灶的啊？ 程阳带着尴尬对着石东阳笑了笑，掐着顾湛后腰的力道再次加大了一些。 石东阳对顾湛有意见，但是他保持着作为一个外人的礼貌，坚持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对顾湛的针对，即使并不满意，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顾总，有些事情不是您说接手就能做到的，镇压法阵是我的责任，顾总既然找到了离开书局的办法，还是尽早离开的好。”石东阳说着，微微点头便上车离开了。 等到石东阳离开，程阳直接推开顾湛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未婚妻，未婚妻，我看你是疯了吧？” 顾湛站着任由她踩了几脚，直到石东阳的车子离开才反应过来看向了程阳，一手点在了她的脑门上，“蠢得就差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呢。” “顾湛，你别人身攻击啊。”程阳看着顾湛转身，直接跟了上去，“还有，以后别乱说话，谁是你未婚妻？” 顾湛在程阳跟上来的时候勾了勾唇角，却在程阳走近之后又把唇角放了下去。 “还有还有，谁让你出院的，你伤好了吗就出院？” “伤没好也没见你手下留情。”被掐的地方这会儿还隐隐作痛呢。 程阳暗自骂了一句活该，“你问过凤沅了吗？你要去见她父亲了吗？” 顾湛走到车边，回头看向了程阳殷切的目光：“问过了，但是凤沅给的回复是，要去见她父亲，就必须和她在一起。” 所以顾湛直接离开了。 这个回答程阳也只是意外了一下，想想也正常，凤沅对顾湛的觊觎一直都是写在脸上的。 “可是你不去就查不到是谁设下的大阵啊？” “我知道。”顾湛沉声开口，面上多了一些为难和纠结。 “啊？”程阳停下脚步看向了顾湛，最近他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为什么她不知道？ “你知道我小徒弟的转世是谁？” 这人怎么还给自己开小灶的啊？ 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如果……”顾湛抬手压住了程阳的肩头，目光沉沉，“如果那个人是……” “阿嚏……” 顾湛的话全部被程阳这个喷嚏给打了回去。 程阳揉着鼻子看向闭嘴的顾湛，“那个人是谁？” “没什么，走吧。” “哎，你这人。” 两人去山上，要去大阵那边看看，而去山上的路上，顾湛接到了顾衡的电话，何穗那边出事了，最近没有办法帮他去查别的事情了。 何穗出事在他们意料之中，顾衡的情绪听起来也还算正常，毕竟之前程阳打过预防针了，只是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何穗负责的一个病人半夜抢救不及时过世了，护士现在把责任推到了何穗的身上，按照原本剧情，那护士背后的人应该是林汐，但是林汐叛变现在喜欢的是顾湛。 所幸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湛将手机丢在前面的置物架上，程阳一边开车一边想事情。 程阳开口说道：“林汐没有参与这件事，但是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说明如果剧情改了，把我们引入书局的人也有可能被困死在里面，现在只要能找到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件事发生，就能顺藤摸瓜去找到易千背后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 第111章 这，碰瓷呢？ 所以，主线剧情就算是幕后的人也不敢碰，这样一来，等于是他们也抓住了一个对方的弱点。 “嘭……” “吱……” 有东西撞到了玻璃上，程阳猛然停车，顾湛身子向前倾了一下，手臂本能的伸了过去，手掌撑住了程阳的脑门没有让她直接磕下去。 手臂被掰了一下，扯到了背后的伤，顾湛闷哼了一声，在车子挺稳之后扯住了程阳，“怎么样？” 程阳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了神，下意识的去扯顾湛的衣服，“你疯了，伤口扯开怎么办？” 顾湛压住了她的手，“没事，我收着力呢，看看撞到什么了？” 程阳看他脸色还好，便推开了车门下车，他们这会儿在高速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更加没什么人。 挡风玻璃上有被砸过的痕迹，顾湛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落在指尖有些粘腻，放在鼻尖还有淡淡的鱼腥味儿。 程阳看向四周没看到东西，“鸟？” “不是，像什么海鲜……” 顾湛话音还未落下，一个火红的小身影突然从车底下爬了出来，小小的小手手，圆滚滚的小肚子外面穿着一个小肚兜，小肚子下面是一双小腿，后背上是一双漂亮的小翅膀。 额头上有一双类似龙角的小角角，小脸蛋儿圆嘟嘟的，所以并不可怕，甚至还很可爱。 龙？ 鸟？ 鱼？ 程阳刚好低头和它对视。 程阳：“……” 一米：“……” “啊——妖怪啊！” “啊——人啊——” 程阳蹭的一下跳到了顾湛的身上将他抱住，而一米也咻的一下重新钻到了车底下。 顾湛：“……” 顾湛抱着盘在自己腰间的人，又低头看着躲进车底的那个小妖怪。 难道被吓到的不应该是他吗？ 一米叫完躲进去之后又悄咪咪的探了小脑袋出来。 那双小手捂着眼睛，露出了一个小缝隙小心的打量着他们。 顾湛拍了拍程阳，一个上古天神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妖精吓成这个样子说出去都丢人。 程阳小心的回头看了看，结果看到那小东西比她还怂，瞬间就来了勇气，从顾湛身上跳了下来，轻咳了一声。 一米还是躲在车下面，打量着顾湛和程阳，打量着打量着，突然哇的一声躺在地上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声音和刚出生的小孩子的哭声没什么区别。 程阳：“……” 顾湛：“……” 这，碰瓷呢？ “哇……人欺负妖啦，人欺负妖啦……” 程阳嘴角抽了抽，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那个撒泼打滚的小妖怪，她见过鲤鱼精，红凉那样的，但是红凉是人形，也不是这样的。 程阳抬手在她圆滚滚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Q弹，程阳微微挑眉，还挺舒服的。 “喂，小东西，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要碰瓷啊。” 一米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小手指着程阳哼了一声，“我叫一米，才不叫小东西。” 顾湛同样蹲下身子看着一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米抬起小手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我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顾湛看着一米的样子，又看向了程阳，“应该之前修补镇压符咒的时候从缝隙出来的。” 因为体积太小，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体积，还不如顾湛的手大。 ------------ 第112章 这是个什么东西？ 程阳再次戳了戳它的小肚皮，一米呜嗷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肚肚后退了一步，“不要欺负我，我很凶的。” 程阳啧了一声，揪着它的小角角抓了起来。 一米晃着自己的小脚丫吱哇乱叫，“龙角是你能碰的吗？快给我放开放开。” 龙角？ 程阳依旧揪着它的小角角，上下看着这和她巴掌差不多的小东西，“龙怎么还有翅膀，我见识少，你别骗我。” “就是龙角，就是龙角，他们都说我这是龙角，我是从龙蛋里出来的，所以我娘亲可是大龙。”一米晃着小腿小手抱住了程阳的手指，呜嗷一下便咬住了她的手指。 獠牙不大，咬的也不是很疼，反而把它自己给硌疼了，又开始哭了起来。 程阳：“……” 还大龙，她还真龙呢。 “刚好要上山，先带上吧。”到了山上去问问易千，说不定易千能知道这是什么。 程阳点头应了下来，上车之后将小一米交给了顾湛，然后又趁机捏了一把它的小肚子，小一米被气的吱哇乱叫，却无可奈何，转身趴在了顾湛的手心，用小屁股对准了程阳。 还是个有脾气的小妖怪。 程阳发动了车子，顾湛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手心的小一米，他的小翅膀很小，还有些被划伤的痕迹，但是那翅膀颜色艳丽，不像是一般的鸟才有的。 一米大概是累了，也或许是因为顾湛的手心温暖，所以没一会儿一米就趴在顾湛的手上睡着了，还打着软软的小呼噜。 顾湛拿了手帕出来盖在了它的小身子上，一米用小脸蹭了蹭顾湛的手心，睡的更沉了。 顾湛帮它盖手帕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脚心和小腿上还有不少伤口，应该是从山洞里滚出来的时候被划伤的。 程阳看了一眼，开车都放慢了速度，“山海经里也没有描述过这种东西啊，龙角，这是什么翅膀？蛋生，眉心那玩意好像是个什么符号，火焰？” “不像是。”顾湛也在打量它，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物种。 到了山下停车，然后顾湛和程阳带着一米上了山。 山上刚刚下过雨，路上都带着泥泞，顾湛上山的时候将一米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让它睡的更安稳一些。 一直到了山洞，顾湛和程阳进去，只是两人刚刚进去，一道黑影直接冲了出来，呲牙咧嘴的对着他们吼叫着。 顾湛拉着程阳退后了一大步，全身都戒备了起来。 程阳也惊了一下，看到影兽吐了一口气，“这才几天没见，就开始攻击我了？” 影兽呜呜叫着一直盯着顾湛的口袋，那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对他发起进攻，而影兽也确实这么做了。 “闪开。”顾湛叫了一声，推开程阳自己跑向了另外一边，那影兽也跟了过去。 程阳：“……” 这小畜生是疯了？ 它不攻击程阳，好像就认准了顾湛攻击。 “口袋，口袋，你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易千反应过来，大声开口叫道。 顾湛踩到墙上借力跳出几米，喘息着看着还要对自己进攻的影兽，而他的口袋里，一米终于睡醒了，在他的口袋里面打了一个小哈欠，然后爬了出来。 影兽还在对顾湛叫着，爪子在地上摩擦着，随时打算进攻。 一米小脑袋露出来，在影兽进攻的瞬间惊喜出声，“阿影，阿影。” 影兽的快速进攻瞬间停了下来，可是即使它停下来，惯性也在，所以在顾湛躲开的时候，影兽一脑袋便撞在了墙壁上。 程阳和一米几乎是同一时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简直不忍直视。 易千满目震惊的看向了顾湛，这个能躲过影兽攻击的男人，影兽的速度天下能堪比的寥寥无几，可是这一阵下来，周围石头落下来不少，但是影兽居然丝毫没有碰到顾湛。 这男人，太可怕。 影兽落在地上之后，一米便从顾湛口袋里爬了出来，然后顺着他的衣服爬了下来，跑到了影兽身边，“阿影，你还好吗？” 那刚刚还在攻击人的影兽瞬间便温顺了下来，甚至让一米骑到了它的脑袋上。 易千：“……” “影兽高傲，除非对他的主子，不然不会做任何人的坐骑，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呢，我是一米。”一米觉得人类都没有礼貌，一点点都没有。 影兽这会儿出奇的乖巧，任由一米站在他的脑袋上。 程阳急忙过去扶住了顾湛，“没事吧？我看看伤口裂开了吗？” 顾湛握住了程阳的手，喘息了几声，带着防备看着影兽和一米。 ****** 大佛寺，猼訑兽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就连身子都跟着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一时间，山中野兽嘶吼，好像要将这黑夜吵醒。 小沙弥睡在师父身边，听到叫声被惊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师父，有好多动物在叫。” 寂然拉着小沙弥躺下，将他的被子盖好，“睡吧，睡吧。” 小沙弥困顿，靠近了师父一些，好像就能不被那些嘶吼声打扰到。 度假村，楚一念和沈丹舟听到山上的野兽叫，跑到窗口看着远处的山。 “真的有野兽啊？”楚一念忍不住开口说道，“听声音还有不少，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沈丹舟也听到了，数量肯定不少，可是他们白天进去的时候真的一个都没有看到。 “打电话报警，先封山，别的事情等他们回来再说。”沈丹舟说着，拿着手机将那边的情况录了下来。 ****** 顾湛忍过后背的疼，看着它们依旧带着防备，但是将程阳护在身后，“你到底是什么？” “龙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是龙奥，他们都怕我。” 一米骄傲的挺着自己的小胸脯，他从破壳那天起，那些野兽就全部都怕他。 神龟爷爷告诉它，在六界，讲求血统压制，它拥有最高贵的血统，所以所有的神兽妖怪都要臣服它。 只是它破壳还没有多久，就被什么东西给拉出来了，然后就滚下了山，还遇到了欺负它的坏孩子，哼，人类都是坏蛋。 程阳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个骄傲的小东西，这傲娇的小表情，有些熟悉的欠揍呢。 ------------ 第113章 哎，爹妈太菜怎么办？ 易千也一直在看着一米，只是神色严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程阳看向了面色严肃的易千，开口问道。 易千一直看着一米，“古籍上记载，上古时期最重血统，意思就是，谁的血统高贵谁就是王，真龙金凤一麒麟曾经是上古血统最顶端的存在，这小东西难道是……” 易千说着，眼睛都变大了几个度，好似被刺激到了一般，两眼一翻，两腿一蹬，直接倒在了地上。 程阳：“……” 顾湛：“……” 顾湛脸色沉了几分，看着一米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善了，继而看向了程阳，“这是你儿子？” 程阳：“！！！” 一米：“！！！” “乱，乱，乱说话我告你诽谤的。”程阳震惊了，无痛怀孕就算了，这怎么还直接上升到无痛生蛋，无痛当妈了？ 顾湛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她是上古真龙，这小东西也说它娘亲是龙，而且还拥有最高贵的血统，这不就是刚好严丝合缝的对上了吗？ 程阳转身看着出去的顾湛，莫名觉得心虚，毕竟这好像是真的对得上。 至于为什么心虚，她也说不出来。 一米也很震惊，也很委屈。 它娘亲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龙吗？ 怎么就是个凡人啊，还是个喜欢捏它肚皮的凡人。 有些失望呢。 程阳想说，这半路道士乱说的吧，真的血统那么高贵，也没见影兽怕她啊。 可惜易千已经被吓晕了。 一米为难的看着程阳，感人的母子相认是不存在的，只有相看两相厌。 “所以，那个是我凤凰爹爹吗？”一米小手指了指出去的顾湛，这一对爹妈好像都不怎么样。 哎，爹妈太菜怎么办？ 凤凰爹爹？ 真龙金凤一麒麟，人家兔子都知道不要吃窝边草，她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呢？ 但是程阳记得凤沅一家成神就是因为先祖救世，所以凤凰身陨她避世，所以这小东西的爹，是真的死了。 她当年是抽了龙骨，但是魂魄还在。 凤凰是真的殒身，就等于是在这天地间消失了。 所以后来红凉说她出六界，游历天下原来是情伤？ 这就有点low了吧。 一米看着自己娘亲纠结的模样，肯定是觉得他们给它这个做儿子的丢人了，好吧，做为一个好宝宝，它不能让自己的娘亲为难。 所以一米让影兽过去，自己爬到了程阳的肩头，小手拍了拍程阳的脸，“娘亲和爹爹虽然笨了一点，也没有仙体了，但是放心吧，一米会保护你们的。” “我谢谢您嘞。”程阳看向了一米，把它揪了下来，看着他圆滚滚的小脸，“你怎么这么小？” “因为我是小宝宝啊。” 程阳：“……” “小宝宝都没有你这么小的。”程阳呵了一声，越发觉得心虚，她不是不入红尘吗？ 怎么就连蛋生过了？ 孩子都出来了？ 她这还怎么洗？ 洗不清白了啊！ 程阳把一米塞进了口袋里，回头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易千，早晚把他还给猼訑兽，让他被抽筋扒皮。 可是她怎么和顾湛解释啊？ ------------ 第114章 又不是他真的老婆！ 等等，不对。 她为什么要和顾湛解释啊？ 又不是他真的老婆！ 这么想着，程阳在自己脑门上打了一下，果然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一米：“……” 一米扒着程阳的口袋露出了小脑袋，满脸的小担忧。 神龟爷爷说他娘亲和父亲是这天地下最聪明的，为什么觉得面前这人有点——傻？ “你真的是我娘亲吗？”一米表示怀疑，不能认错了娘亲。 程阳低头看着扒着她口袋的小脑袋，一个手指就给他摁了下去，“你娘亲要是上古那条真龙，多数是没错了，虽然我也怀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点的小东西。” 重点是，还是蛋生。 这挑战了她作为一个人类的底线，破碎了她作为一个三好公民的三观。 一米吱哇乱叫了一会儿也没有爬上来，干脆就躺在了程阳的口袋里，里面也舒服。 程阳带着一米出去，顾湛正在外面看着夕阳。 顾湛站在悬崖边，就那么负手而立，夕阳还未完全落山，余光打在他的身上，真的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有点，像阿印房子里的那个画像。 只是这西装看起来有些出戏。 程阳深呼吸了一口气，顾湛怎么可能是那个小太子，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猼訑兽等不了太久，三天之后，带易千出书局。”顾湛说着，直接下山。 “那大阵……” 不管了吗？ 程阳看着顾湛离开的背影，心口像是被压了一盘巨石，沉重的让人呼吸不畅。 顾湛好像要做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孤注一掷的要去做。 一米从程阳口袋里爬了出来，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口袋，“你惹到他了。” “闭嘴吧你。”程阳再次把人摁了回去，然后跟着顾湛下了山。 沿城高档会所，一辆黑色迈巴赫停下之后，侍者立刻过来接了钥匙，恭敬的送食魇进去。 食魇化成人形，足足有一米九的个头，肌肉壮硕，紧身的黑色衬衣明显的显露出了肌肉的纹理。 会所里面有个高尔夫球场，球场很大，但是里面没有几个人。 食魇开着球场车过去，在正在打球的陆祁身边停下。 陆祁一杆进球，将手中的球杆丢给了身后的人，精致的容颜中多了几分浅笑。 食魇跟着陆祁去往下一个球点，“少主现世了。” 陆祁脚步顿了一下，万兽齐鸣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时隔那么多年，那颗蛋居然没有碎，还真的在阵法之中孵了出来。 “圣主正在重新镇压法阵，一旦法阵被重新镇压……” “两个凡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少主现世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小畜生而已。”陆祁淡淡开口说道。 食魇面生不耐烦，明明上次差一点就可以利用圣主的脊骨将龙骨抽出来，无奈毁在了最后一步。 “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那男人。”食魇翁声开口说着，当年就是因为那男人，他们才会经受灭顶之灾。 陆祁走到球点，重新接过了球杆，“你去查一下顾湛那个人转世为梭罗国太子之前是什么人。” 凡人就算是修炼也不可能在入魔瞬间成为魔王，可偏偏这个顾湛，就是在入魔瞬间便可以号召天下魔气。 “我查过，并无前世。”食魇早就去查过了，没有前世只能证明他魂魄崭新，并没有别的什么优势。 陆祁打球的手停了一下，球便改变了方向，滚到了另外一边去。 没有前世，丹阳抽骨之后，他突然将天地魔气吸收殆尽之后便消失不见，直到数千年后传来他自绝经脉身陨的消息。 所以，天地数千万年，顾湛这个人的魂魄只存在过两世？ “让鬼面狐狸去探探，我倒要看看，这个顾湛到底是什么人，至于法阵，不能急于一时。” “不出一月便是天劫之期，如果无法破阵，被镇压的神兽都会在这次天劫中彻底消失。”食魇大声开口说道：“必须马上抽出龙骨。” 陆祁听着食魇气急败坏的话，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法阵是顾湛亲手所设，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怎么破阵，龙骨是圣主心甘情愿抽出来镇压无忧山的，除了她自愿，没有人可以代替她抽出龙骨，你想救它们，最好听我的。” 食魇看着陆祁丢开球杆离开，眼神中多了几分狠戾，“陆先生为什么要帮我，陆先生要从这里面得到什么？” “与你无关。” 陆祁说着，人已经离开了。 食魇双手紧握，发出了骨骼摩擦的声音。 当年，他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因为那场乱战身负重伤，是陆祁路过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安全的疗伤机会。 这些年来，他每次要去救自己的兄弟，陆祁都告诉他时间还没到，直到三年前，他终于找到了圣主转世…… “陆祁，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把你撕碎。”食魇声音轰鸣，还带着余音，在这空旷的高尔夫球场回响的嘹亮。 何穗牵扯上人命官司，最开心的就是沈云娇，就连吃饭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中都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程阳一直悄悄看顾湛，顾湛没什么表情，所以也看不出他的心情。 程阳放弃，从小到大就是这样，顾湛想要她知道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想让她知道的，她看瞎了自己的眼睛也看不出来。 心情不好就吃不下去，所以程阳吃了几口便说身体不舒服上楼去了。 顾老夫人让佣人送些吃的上去，瞪了自己儿媳妇一眼，“你说够了没有？何穗怎么说都是束束的姐姐，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盼着别人早点死是不是？” “妈，您这怎么能说话呢？这不是她害死人了吗？而且我还听说顾衡这两天都没怎么去公司，就为了她那事儿，爸，您看……” “话真多。”顾老爷子啪的一声将筷子放下，直接起身走了。 沈云娇被老爷子惊了一下，心中委屈了一下，她知道顾家人都看不上她，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顾家的夫人不还是她？ “顾湛，我和你说，凤小姐她……” “我吃完了。”顾湛不给母亲说话的机会，也放下筷子离开了。 ------------ 第115章 不会去找凤沅了吧？ 程阳回到房间，看着趴在她枕头上还在睡觉的一米，这小子回来就趴在她枕头上睡了，小小的身子完全嵌了进去，露出了一张白兮兮的小脸。 不仔细看都看不到枕头里还有这小不点儿。 母爱，不存在的。 所以程阳抬手戳了戳一米的小脸，将人给戳醒了。 一米小眉头蹙了起来，明显因为被打扰睡觉而不爽，他还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呢。 起床气很大的小东西呜嗷一声咬在了程阳的食指上，尖尖的小牙齿在程阳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圈小小的牙印，然后转身继续睡觉。 程阳手指吃痛，抽回自己手指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惊雷，随即便下起了大雨，刚刚还是艳阳天。 程阳：“……” 她生气天都没有下过雨，这小东西生气还连带着打雷下雨的？ “赶紧起来。”程阳甩了甩自己的手指，揪着他的小龙角将人扯了起来，这次任由一米想抓也抓不住她的手指，想咬也咬不住，只能哼哼唧唧的几声，委屈巴巴的坐在床上瞪着程阳。 这肯定不是他的娘亲，对他一点都不好。 一米坐了一会儿，情绪终于好一些了，外面的大雨也停了。 程阳：“……” 更生气了。 “我问你，你之前生活在什么地方？” 一米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看到了桌上的盘子，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小屁股一下子坐在了盘子边，伸着小手便去抓炒蛋吃。 一边吃一边呜呜弄弄的开口说道：“蛋蛋里。” 程阳嘴角抽了一下，按照之前他们说的，凤凰殒身也是上古时期的事情了，这蛋居然还没臭？还孵出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神龟爷爷？” “后来一米从蛋蛋里面出来了，身边有好多好多人，神龟爷爷也在。”一米吃的小嘴巴上都是油，“他们说我是龙，都怕我，嘻嘻……” “那地方好吗？” “黑黑的，臭臭的，好多死人。”一米微微歪着小脑袋，他住的地方要好一些，但是也是一个黑黑的山洞，在水边，但是水里都是臭臭的东西，他不喜欢。 而且那地方每天都有人在打架，神龟爷爷说，他出来之后那些人才不敢打架了，他是最厉害的。 程阳听着一米的话，冥冥中好像知道那些漆黑的东西是什么，是魔气。 被镇压的不管是上古神兽还是妖邪，在被镇压的这些年里面，无论是怨气还是恨意都达到了一种顶峰的状态。 换句现在的话来讲，一旦大阵被破，就是一个超级原子弹爆炸。 后果无法预料。 “娘亲，这个是什么，好吃。”一米小身子都进了盘子，一转眼的功夫就将整盘子的番茄炒蛋吃完了。 程阳回神的时候便看到将光盘行动进行到底的小一米已经把盘子添到发光了。 程阳默默的看向了他的小肚子，吃了一盘子加起来比他整个人还要大三倍的番茄炒蛋，这是吃到了什么地方去？ 程阳正想着，听到了外面开车出去的声音，程阳起身走到窗边看到顾湛开车出去了，很久她收到了顾湛的消息。 【有事，晚点回来。】 程阳暗自咬牙，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吗？ 这样就很烦人啊！ “不会去找凤沅了吧？”程阳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心情更差了。 一米吃饱喝足，满意的重新栽回枕头上面又开始睡了。 程阳回头便看到又睡了过去的一米。 这破蛋睡了上万年还没睡够？ 程阳心情不好，睡的也不安稳，甚至进了梦靥。 【寒风戚戚，中间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儿，丹阳站在山顶看着山下那一片血海，秀眉微微蹙起，却也知道这就是人间江山更迭的毕竟之路。 她无权干涉。 只是现在她多了一份牵挂，那迎头打头阵的人是她的徒弟。 而且下面那层血海总是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她还没有想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师父。”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丹阳猛然转身，便看到满身血污的顾湛站在远处，战袍被撕裂，裂口之上震出片片血红。 “怎么回事儿？以你的本领，那些凡人怎么可能伤你到如此境界？”丹阳说着，人已经走了过去。 只是顾湛却突然后退了一步，看着丹阳的目光中带着血红。 丹阳脚步停下，终于发现了异样，“怎么了？” 顾湛声音越发哑了，只是一直盯着丹阳，“顾骏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来一群野兽，那些野兽都有法力。” 丹阳眉头蹙的愈发厉害，顾骏年就是他的二叔，当年杀他父母甚至还要杀他的那个人。 “神兽？” 难怪那血海染了气在里面。 “倒是个有能耐的，我去看看。”丹阳说着，便要下山去看。 “师父，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人，是不是因为你一直把我当成那个人？”顾湛突然开口叫道，声音比起刚刚更加嘶哑，除了自身的伤口疼痛引起的，还有恨意。 丹阳本想离开，听到这话便回头看向了顾湛，“你在说什么？” 顾湛一步步上前，充血的眼眸带着丹阳不熟悉的阴狠。 “师父从不收徒，为什么收我？” 丹阳：“不是你求我的吗？” “往年难道就没有人求过你，师父积德行善这么多年，求你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师父为什么要收我？” 顾湛越是靠近，丹阳越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怨气，还有妒气。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顾湛是修行之人，这样很容易就入了魔。 丹阳伸手去握他的手腕，“谁和你说什么了？” “别碰我。”顾湛猛然挥开丹阳，“你告诉我，为什么？” 顾湛言语间有了癫狂，因为挥开丹阳，导致他自己也后退了一步，扯得身上的伤口更严重了。 丹阳沉了脸色，“你见过谁？谁和你说过什么？” “我倾尽全力想要向你证明，证明我长大了，证明我也可以保护你，到后来，都不过是个笑话，你每次透过我想要看到谁？你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人是谁？” 顾湛笑的癫狂，赤红的眼眸落下了的泪泛着血红，周身上下渐渐被黑气笼罩，他手握长剑，咻然转身离开，将那团黑气带入了战场之中。 丹阳心下骇然，就连神色之上都多了震惊。 顾湛，入魔了。】 ------------ 第116章 小魔头 程阳猛然惊醒，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但是顾湛不在。 程阳伸手拿手机的手都在抖，她看了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可是顾湛还没有回来。 程阳脑袋嗡嗡的响，顾湛是当年那个小太子，怎么会呢？ “娘亲，你怎么了？”一米被吵醒，揉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程阳一把抄了起来，然后换了衣服丢进口袋里出去了。 一米：“……” 程阳下了楼，打顾湛电话没有人接，她开了车出去，暗自骂了一句：“小魔头。” 一米露出了小脑袋，觉得这个小魔头骂的肯定不是他。 顾湛的电话打不通，程阳开车在外面乱找，倒是凤沅先打了电话过来，开口便是救命。 凌晨的龙骨山还未靠近就能感觉到上面的黑气涌动，程阳下车甩上车门，隐约中感觉自己看到了火红的光，像是东西的眼睛。 “一米？”程阳开口叫道，低头却发现小一米又在她口袋里睡着了。 什么小少主，就是个靠不住的小畜生。 程阳抬步上山，还没有靠近便听到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嘶吼声，有点尖锐，还刺耳，并不好听。 还有，血腥味儿。 “顾湛。”程阳心下骇然了几分，就连上山的脚步都跟着加快了，“不会出事了吧？” 程阳还没到面前突然砸了一个人，血腥味儿就是从这里来的。 “海棠？”看到那人，程阳急忙将人扶住，那带着花香的血腥味让她觉得胸闷想吐，“怎么回事儿？” 海棠胸口被利爪抓伤，血肉模糊，月光下的脸白的不像样子，“你怎么上来了，快下山。” “顾湛在山上？”程阳看着山上，那些火红的眼睛足足有十几双。 “是鬼面狐狸，你快走。” 鬼面狐狸不算是狐狸，是一种修行邪术的狐狸，利用的便是那些无法投胎的魂魄修炼而成的。 那是以前，近些年这物种的狐狸已经开始在黄泉路上阻隔正常人前去投胎，用来修炼。 这种狐狸虽然修成了人形，但是却因为是练化的常人魂魄，便成了鬼脸。 也就被称为鬼面狐狸。 这种狐狸攻击性极强，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进入人类生活的境界，因为人类身上的阳气是他们最害怕的东西。 一条已经是难以见到，可是这次却出来足足有十几条。 “顾湛在山上。”这次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顾湛在山上，她怎么可能走。 “他能应付的来，你快走，那些鬼面狐狸本来就是对着他来的。”海棠看的清楚，那些鬼面狐狸从出现就一直在攻击顾湛。 虽然她不知道顾湛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凡人可以躲过那么多鬼面狐狸的攻击，还能保她下山让她来阻止程阳上山。 “你去保护老何和村里的人，最好不要让他们受到惊扰。”程阳说着，确定了海棠只是皮肉伤，直接起身向着山里走去。 “程阳。” “他还在山里。”程阳说着，人已经进去了。 海棠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进去的人，顾湛让她下山拦人，可是他在山上，她又怎么可能的拦得住。 越是上山，血腥味儿越浓烈，还有狐狸的叫声。 进了山洞的范围，程阳感觉到了阴森，她提着心一步步的向前走，可惜一米这会儿睡的一塌糊涂，没有一点醒过来的痕迹。 “顾湛……” “咻！” 一阵风从她耳边穿了过去，划破了她耳边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程阳转身看到面前的东西，差点把她心脏吓出来，猛然后退了一大步。 那鬼面狐狸真的是人身，但是那张脸在月光下白的吓人，一双眼睛空洞无光，但是脑袋上还带着两个狐狸的耳朵。 程阳：“……” 这不是要杀人，这是要吓死人吧。 鬼面狐狸看到程阳，指尖被灼烧的冒了烟儿，表情狰狞起来更加的可怕。 她叫的时候露出了带着血的尖锐牙齿，“还有上来送死的。” 程阳伸手在自己的耳边抹了一下，出血了。 打妖怪？ 那是她找死。 “先等等，先等等。”程阳在她要对自己动手的时候突然开口叫道，“我可告诉你，我从小就做好事，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身上阳气可很重啊，你过来试试？” 那鬼面狐狸好像有了顾忌，程阳看它反应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它那爪子确实被她伤到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作为凡人的阳气，还是她圣主的开世功德，但是这东西能怕就行了。 “管你阳气轻重，先杀了你再说。”鬼面狐狸叫着，再次对着程阳进攻。 程阳倒退了一步，看着那快速攻击而来的鬼面狐狸，完了完了，被个小妖怪杀了的圣主她可能是第一个。 “红凉。” 程阳闭着眼睛大声开口叫道。 鬼面狐狸还没有靠近她，鬼面狐狸的脖子便被人用一条绳子勒住了，而程阳也被一道红色身影拦到了身后。 顾湛用藤锁锁住了那鬼面狐狸的脖子，微微眯眼看着程阳，程阳挑眉，小魔头就是小魔头，就算是当个凡人，也能和妖一较高下。 红凉到了便和那些鬼面狐狸打了起来，顾湛跑到程阳身边，垂眸看着程阳，“红凉？” 她脱口而出的是一个鲤鱼精，都不是他，这女人没有人心是真的！ 程阳眨眼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觉得这是个好问题，红凉是她带来的，而且红凉是妖，还是修炼了好多年的妖，她不叫红凉叫谁，叫他这个小魔头吗？ 鬼面狐狸进攻激烈，明显是对着顾湛来的。 顾湛要护着程阳，本就伤到了，这样下去伤到的地方更多，但是红凉毕竟是大妖，和这些几百年的小妖比起来还是有优势的。 所以渐渐的这边便占了上风。 远处，陆祁一直看着那边和鬼面狐狸斗争的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魔头作为一个凡人还有这么强的能力。” “现在去杀了？”食魇开口问道。 陆祁一直在观察顾湛，这人和那人确实相像，现在看来，比起他入魔之前的时候更像，也难怪丹阳会一直和他纠缠在一起。 ------------ 第117章 孽徒 “杀他？你没有那个资格。”陆祁看着那边的人，试图从顾湛的身上找到更多和那人有关的证据。 鬼面狐狸进攻凶猛，也或许是因为被打到了绝路，所以更加的暴怒了起来，青面獠牙，对顾湛的恨意滔天。 程阳一直被顾湛护在身后，却也一直在打量着那些鬼面狐狸，她们目标单一，就是顾湛，所以没有想和红凉纠缠，只是想攻击顾湛。 在书局中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妖怪出来杀书局的主人，幕后那人不是脑子有坑，即是脑子有水？ 程阳想着，在看看顾湛，想想这小魔头当年入魔好像确实和自己有关系，不，有主要关系。 这么好的大好青年，被自己逼到入魔，罪过罪过。 这么想着，程阳看顾湛的眼神就更加的——慈爱了！ 顾湛挡住鬼面狐狸的进攻，回头看着满脸慈母相的程阳，不用想都知道这女人又在想什么。 石东阳和阿印赶到，抵挡住了差点对顾湛偷袭成功的鬼面狐狸，“进山洞，他们不敢进去。” 石东阳大叫出声，却不敢用全力，怕扰了山下的居民。 顾湛被划伤了肩头，程阳刚刚也差点被那偷袭给吓死，过去扶住了顾湛扯着他往山洞走。 顾湛被程阳扶着去山洞，只是还有凤沅晕倒在前面，要把她带到山洞去。 程阳：“……” “她不是神仙吗？” “晕血。” 程阳：“！！！” 丢了凤凰一族的脸。 “所以呢？”程阳问。 “你去把她带过来。”顾湛答。 程阳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更怀疑这个狗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她保证不打断这个孽徒的狗腿。 “我受伤了。”回答的理直气壮的。 程阳一口气没上来，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打的特效齐飞的场景，又看了一眼顾湛，“行，你给我等着。” 程阳瞪了顾湛一眼，跑过去将晕倒在地上的凤沅扯了起来，小姑娘看着不胖，还挺重的。 一路将凤沅扯到了山洞里，然后直接丢在了地上，温柔什么的，不存在的。 顾湛进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靠在粗糙的墙壁上一直看着程阳，对于程阳的“暴力”行为全当没看到。 “你怎么来这里了？” 程阳回头瞥了一眼凤沅，然后才回头看向后面的顾湛，梦中的人和他重合在一起，但是他的身上又比梦中的那人多了几分稳重，就连眉宇间都多了成熟。 那现在说什么？ 孽徒？ 小魔王？ 程阳有些纠结，她急匆匆的过来，好像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和顾湛开口说这件事。 书局是他做的，龙骨是他镇压的。 可是，他也是自己的小徒弟啊。 顾湛这个人，向来自大，怎么可能喜欢做别人的替身，如果不是她当年伤他那么深，他也不会当场入魔的。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做师父的错。 所以程阳这会儿看着小徒弟，自动的就心虚了，她抬手挠着脖子，组织语言。 顾湛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上，还在流血，那狐狸爪子太锋利，那伤口直接进了皮肉，并排五道。 只是这些伤口都比不过程阳现在的态度，所以顾湛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你做了什么事情？” 按照顾湛对她二十多年的了解，只有她心虚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错。 “是你，是你大半夜不回去来这里做什么？”程阳反驳出口，“你倒是和这小凤凰关系挺好的嘛，大半夜不回家和人家来山上约会啊？” 程阳这话说的就差倒醋了，只是她自己没有感觉而已。 小徒弟长大了就不听话了，大半夜和别的女孩子出来了，太不尊师重道了。 顾湛顿了一下，看着程阳的目光也深沉了几分，好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别的东西出来。 凤沅被丢了那么一下，终于醒了，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有点疼，好像是被人砸了一下。 不是好像，是肯定被人砸了一下。 凤沅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程阳，她精神瞬间回笼，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你打我了？你竟然敢打我？” 程阳听着刺耳的话，这鸟叫起来可真的不好听。 所以程阳回头看向凤沅，她的额头上青紫了一块，是刚刚她把凤沅丢下的时候摔出来的。 这么一看，程阳心情就好了许多。 “凤小姐，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的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想要先奸后杀？” 顾湛：“闭嘴。” 程阳没理他。 “你，你胡说八道。”凤沅听着程阳的话，气到脸色涨红。 分明是顾湛想要见她父亲，她软磨硬泡才让顾湛陪她吃了晚饭，但是要见她父亲就要从山后的界门过去才行，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到山后便遇到了鬼面狐狸伏击。 “他一个凡人你大半夜的带他上山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程阳这会儿满身心都是对小徒弟的“母爱”，怎么都觉得这女人对她小徒弟不安好心。 “我就是图谋不轨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连累他进了书局，强行改了他的命格，害他现在随时都可能被杀，能救他的只有我和我父皇，你只能害他。”凤沅指着程阳控诉，“你才是害他的人。” 程阳看着情绪激动的人，害顾湛入魔这事儿，她承认有她的锅，但是有她的锅也是她和顾湛两个人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就能对他们的事情指手画脚。 “见你父亲白天不能去，非要黑天半夜阴气最重的时候来这种地方？来这种地方你倒是保护好他啊，自己晕了算什么本事？” “我，我……”凤沅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而且急着上山不是怕明天你这女人又出来拦路吗？ 晕倒也不是她的错，她晕血啊。 想到这里，凤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的看向了顾湛，“顾湛，你没事吧？” 程阳已经回去扶住了顾湛，扶着他坐下，呵了一声，“人都快死了，你说有事没事？” 顾湛抬头，刚好和程阳对视，过于靠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顾湛身上的热气。 ------------ 第118章 要这儿子有什么用？ 程阳恶狠狠的瞪着顾湛，只是看向他伤口的时候脸上又出现了心疼，“看什么看？脑子被驴踢了，大半夜上山。” 顾湛肩膀泛着疼，却在看着程阳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你对林禾婷不是这个态度。” 友好的甚至让他想要掐死这个女人。 那是因为林禾婷没脑子，没脑子的人她为什么要当对手。 对手？ 程阳脑子里面闪过一道精光，觉得这个想法很不对劲儿。 她为什么要把那女人当做对手？ “我……” 程阳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外面已经丢进来了几具狐狸的尸体，原形全是杂毛狐狸，都奄奄一息还吊着一口气。 石东阳他们进来之后红凉便在洞口布了结界，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和骤然而至的风雨。 石东阳拿了药膏递给程阳，程阳道谢之后接了过去，顾湛神色淡然，只是看石东阳依旧不太顺眼。 阿印点了火，山洞里瞬间变明亮了起来。 石东阳看了看顾湛的伤口，他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出手，想看看这个叫顾湛的凡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更想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魔王的转世。 可惜程阳出现，他就不能不出手了。 程阳面上嫌弃顾湛，可是上药的动作却轻浅，蹙眉看着他那些细碎又深的伤口，要不是无从下手，她真的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孽徒。 “我还以为石总打算看戏看到最后呢。”顾湛淡淡开口，好像这些血粼粼的伤口不是他自己身上的一般。 石东阳没有丝毫的心虚，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保护程阳，保护法阵。 如果顾湛是魔尊，也算的上是仇人了。 “鬼面狐狸虽然阴毒，但是多数时间不会和活人有所牵扯，这对它们修行不利。”石东阳看着地上的那些鬼面狐狸，“这书局是当年魔尊亲手所设，能在书局里面自由出入，甚至敢在书局中杀人的，现世应该没有几个人。” “圣主，你让我帮你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上古三位圣者，除了你和那位救世的凤凰圣主，还有一位，是麒麟圣主，但是麒麟圣主也是在凤主寂灭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传言和圣主一样，游历天下，但是没有人见过。”红凉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程阳。 顾湛听着这话，看向了程阳，“你问这个做什么？” “直觉，能破你……”程阳说着，你字的尾音还没有出来，便压了回去，“能破书局的人既然是比当年设局的人还要厉害，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没什么关系的人，而且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多数和当年凤凰救世有点关系。” 尤其是那场梦之后，程阳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是谁告诉了顾湛他只是一个替身，惹得顾湛入魔。 如果真的是因为凤凰救世寂灭引发的后面这些事情，她好像是真的挺对不起顾湛的。 顾湛垂了垂眼眸，他的梦里有一个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找师父喝酒，和师父好像很熟悉，但是也不会呆很长时间，基本坐一会儿就走了。 但是他没有看到过那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是一身浅蓝色长袍。 “那这些鬼面狐狸怎么办？”阿印指着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狐狸开口问道。 程阳微微眯眼看着满地的鬼面狐狸，想着顾湛身上的血肉模糊，沉声开口：“杀了。” 这些鬼面狐狸身上本来就带着不少的罪孽，那些本来应该去投胎的人都被它们半路截杀，就连别人投胎的路都给断绝了。 所以不杀留着过年？ “等等。”顾湛说着，扶着墙壁起身。 程阳回头看向了他，“留着过年？” “先问问是谁让它们来的。”顾湛看着地上的那些杂毛狐狸，“还有它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会出现在这里？” 凤沅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就差举手发誓了。 “不关我的事，我不会害你的。” 这一点顾湛倒是相信的，凤沅没有害他的必要，如果凤沅要杀他，有的是机会，根本不需要别人动手。 只是不等他们询问，那几只还有气息的鬼面狐狸瞬间都没了呼吸，就连尸体都跟着消散了。 众人：“……” “化魂术。”石东阳沉声开口。 “那是什么？”程阳觉得，大家一起打怪，可是她和顾湛的知识面明显跟不上，就很气人。 “化魂术是妖界的一种法术，就是将符咒刻在妖的元神上面，真的出事了，可以催动符咒就可以将妖怪的魂魄和身体化除。”红凉解释道。 “那不就是遥控炸弹加化尸水的结合体吗？”程阳默默开口，远程控制，这不是遥控炸弹是什么？把妖怪变没了，那不就是她看的古代剧里面的化尸水吗？ 红凉：“……” 这么说，也没错。 “但是化魂术极其难修，还要一下子控制这么多鬼面狐狸。”红凉想不到有什么人有这个能力。 程阳听着红凉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看向了四周，“易千呢？不是让他在这里守阵吗？” 程阳出声大家才看向了周围，哪里还有易千的影子。 石东阳快速走到法阵那边，抬手划过将上面的结界挥开，显露出了下面的法阵，地上的法阵明显被人动过，只是法阵本身也有法术，那人显然没有成功。 “跑了？”程阳呵了一声，当时就应该直接打断他的腿留在这里。 石东阳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泥土黏在指尖，然后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这不对劲儿。 “阿~”一米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程阳口袋里爬了出来，明显是睡了很满意的一觉。 程阳：“……” 现在醒了？ 要这儿子有什么用？ 一米哈欠还没打完就被自己娘亲揪着耳朵提溜了起来，一米小脚丫在空中晃着，“放开，放开。” 一米嫩嫩的小声音还没有说完，阿印和红凉突然跪倒在了地上，明显有些被压的站不起来。 一米是上古两大圣人的孩子，出生就自带圣人威压，天下妖邪魔怪见了很难不受影响。 就连凤沅都无法忍住这种威压跪在了地上。 顾湛：“……” 程阳：“……” 所以这小玩意儿刚刚只要出现就能把事情解决，可是他却一直在睡觉！ ------------ 第119章 你自己就是自己的主角 所以程阳直接把他丢了出去，一米挥动自己的小翅膀本想落在地上，却引发了一阵狂风。 门口结界被破，暴雨都引了进去，里面的人更是被吹的七倒八歪，地上跪着的人直接都撞到墙壁上，狼狈的滚了下来。 顾湛扶住程阳，程阳刚刚被顾湛拦住，倒是没有被撞到，不然她这肚子估计就真的完了。 反观对面几个摔在地上片刻间都没有爬起来，山洞中碎石都多了许多。 一米落在地上，大眼睛眨了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摔倒了？ 回头看自己娘亲和爹爹，样子还好一下，但是爹地看起来有点惨，肩头又在流血了。 一米：“……” 他什么都没做，不是他的错。 程阳回头看着顾湛，看到他伤口裂开，脸色都变了，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小东西。 小一米：“……” 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要不是亲生的，程阳这会儿都想直接弄死他。 该他出手的不出手，这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吧。 顾湛再次受伤，只是这次没有去医院，伤口太奇怪，去了医院反而容易引起误会。 小一米知道自己闯祸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倒是乖巧，乖乖巧巧的呆在顾湛口袋里。 小一米更亲近顾湛，很多时候顾湛并不是很想亲近他。 但是他一口一个爹爹，一口一个爹爹，让顾湛想把他丢出去都不行。 阿印帮顾湛处理了伤口，而鬼面狐狸的事情等于给了他们一个信号，背后的人要对他们动手了。 程阳坐在床边看着顾湛的肩膀，就算是被阿印吸了一些黑气出来，可是上面依旧有一部分的黑气在环绕着。 程阳又急又气，这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就连幕后人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 重点是程阳有点担心顾湛。 “先去找到易千，猼訑兽没有时间了，必须先把易千送回去。”顾湛沉声开口，事情一步步的来，总是要分一个轻重缓急。 “可是如果把易千送回去，书局就会关闭，倒时候你们怎么办？”石东阳率先提出问题，“很有可能你们会直接被困死在这里面，倒时候……” 而石东阳觉得，为了一个神兽，不值得把他们自己的命搭进去。 尤其是一个本身就苍老的神兽。 这个问题他们都知道，猼訑兽已经活了上万年，就算是这次救了它，能活多久还是未知数。 顾湛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或者说是懒得回答。 程阳看向了石东阳，想了想开口说道：“问你个问题啊，一个大学生走在河边，看到河里有个耄耋老人在呼救，结果老人救上来了，大学生死了，值不值？” 多简单的一个道理，没有一条生命是可以用值不值来衡量的。 石东阳垂了垂眼眸，话虽如此，但是事情难免都有一个轻重缓急，尤其是走到他们这一步的人，就更加要分这么一个轻重缓急。 他们一旦出事儿，后面会引发各种问题，他都要去考虑。 只能说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向必然是不同的。 小一米小脸上带着担忧看着自己爹爹，抬起小手要碰伤口的时候，程阳直接把他扯了起来放到一边，顾湛这肉体凡胎的，可受不住他这小子动一下。 小一米撇了一下小嘴巴，娘亲对他一点都不好。 “红凉，你去找易千，他肯定跑不远。”程阳回头看向了红凉，“但是如果有危险，你不要强求。” 红凉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老头，你和海棠影兽去查一下鬼面狐狸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或许这件事和饕餮有关系。”程阳继续开口说道。 老头看了看顾湛，最后也没说什么，去找海棠他们了。 “石总，我和饕餮交过手，他有些本领，但是绝对没脑子把顾湛耍的团团转，他背后肯定还有人，但是这件事就要麻烦石总去查了。” 顾湛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程阳一眼，怎么就成了把他耍的团团转了？ 石东阳听着程阳的话，也没有反驳，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只剩下了凤沅一个外人，凤沅看了看周围，大家都走了，“我，那我呢？” 程阳在床边坐着看着那边的凤沅，“我能想要你做的事情你不是不想做吗？那就没事了。” 凤沅急了，看向了顾湛，“我不是帮你，但是我也不希望顾湛出事好吗？” “你要救顾湛，就必须找你父亲，可是你不是不想去找吗？” 凤沅憋了半天，狠狠的瞪着程阳，最后还是看着顾湛，“顾湛。” “凤小姐没事就先回去吧，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妈。”顾湛淡淡开口，其实这会有些困倦，但是还不能睡，程阳有些奇怪，他要问清楚了。 凤沅咬了咬唇，“凤凰一族因为是沾了先人的光，所以其实没有多少实力的。” 这话是实话，但是这话不能说出去。 这一点顾湛想到了，不然凤沅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弱，“我们只是想问一下关于你们凤凰一族的那位先祖的事情。” “那我回去帮你问问吧。”凤沅委屈巴巴的开口，说完又看向了程阳，“我可不是帮你的。” 程阳啧了一声，小孩子脾气确实不太好。 等到凤沅也离开之后，程阳起身看向了阿印挂在墙上的那副画，现在看起来，这背影确实是顾湛的背影，只是差了一身长袍。 “你怎么过来了？” “做了个梦，梦到一些事情。”程阳说着，回头看向了顾湛，“梦里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你的，结果醒了之后发现你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顾湛：“……” 说这话也不觉得自己脸疼。 “梦到了什么？” 程阳转身回来，双手压在了床上，“你为什么一直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呢？你自己就是自己的主角，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个配角呢？” 顾湛抬起眼眸看向了程阳，对她这个问题震惊之余又觉得有些释然。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替身，他也不知道，冥冥中总是觉得自己就是个替身，所以他看到程阳书中的主角就会觉得不安。 ------------ 第120章 如果没有顾湛 程阳看着顾湛这疑惑的模样，瞬间觉得又是自己把这孩子给伤了。 但是就算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她对自己也有信心，她绝对不是那种会把一个人当替身的人。 程阳想着，这会儿也没外人，便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有些疲惫却不肯睡觉的顾湛。 “湛爷，咱俩这开裆裤的交情也就停在你能干掉我我能杀掉你的层面上，死在别人手上实在是冤屈的很，所以我们现在交流一下各自的消息，免得最后死在别人的挑拨离间上。” 程阳和顾湛这辈子关系也就这样了，谁看谁都不顺眼，死在对方手里也就算了，死在别人手里，那绝对不行。 顾湛抬起眼眸看着程阳，程阳也在看着他，两个人这会儿都能看的出狼狈。 不过他们这会儿也不介意。 程阳低笑出声，“这也算是咱们俩第一次被打的这么狼狈吧。”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合伙打别人就没输过。 这次真的算是被算计的狼狈不堪了。 顾湛认可，“知道的不多，断断续续，梦接不上。” 程阳想着也是，但是就算是断断续续，顾湛也能连接上，毕竟他聪明。 顾湛的梦都算是好的，基本都是他小时候拜师的那些，丹阳欺负他的那些，但是后来是怎么走火入魔的他不知道，唯一一段是他们决裂，打到日月无光的那次。 程阳：“……” 合着最重要的一段在她这里呢？ 程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好像在思考这件事要怎么委婉且不伤害到顾湛内心的去说出来。 “我觉得你被骗了，骗你的那个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程阳率先说结果。 顾湛看着她，“被骗什么？” “说你是凤凰圣主的替身。”程阳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顾湛，“谁和你说的这句话，你知道吗？” 顾湛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垂着眼目在思考事情。 “我发誓，我就算是不记得那一世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做出把别人当替身这么渣的事情。”程阳说的有些急切，就怕顾湛不信。 顾湛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不是替身，只是恶毒男配。” 程阳：“……” 大兄弟，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就真的只能躺平道歉了。 “这个只能说明我羡慕你，嫉妒你，现实中打不过你，不能说明别的。”程阳这个解释解释的理直气壮的，毕竟确实是事实。 顾湛瞥了她一眼，她的那些事情他不是很懂，但是这话明显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些，别的都不知道。”至于是谁和他说的，怎么和他说的，他还没有梦到过。 而程阳只知道顾湛是怎么入魔的，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少了，目前真的算是一头雾水，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的慢慢来，总归能抽丝剥茧查出真相的。 “娘亲，你们在说什么？”一米仰着小脑袋，这会儿又爬到了顾湛的手上趴着，他喜欢缠着顾湛。 顾湛垂眸看着小一米，对小一米的亲近心中总是有说不出的感觉，这孩子是丹阳和那个男人的孩子，而丹阳，就是程阳。 所以从心里，顾湛其实对这个孩子有些排斥。 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恶言相向。 而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脑子不够用，完全看不出来他并不喜欢他吗？ 小一米是真的看不出来，这会儿还在顾湛手上蹭着呢。 程阳看着小一米，伸手在他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你在下面除了和神龟爷爷熟悉，还认识谁？” “都是大怪物，神龟爷爷不让我出去。”小一米微微歪着自己的小脑袋，“娘亲，神龟爷爷什么时候出来？” “那神龟爷爷有没有和你说过里面都有什么？” 小一米在顾湛手心翻了一个身，懒洋洋的抱着顾湛的手指趴着，“混沌，梼杌，穷奇，赑屃……” 小一米碎碎念了不少名字出来，也不知道对错，但是就是神龟爷爷提过的。 等到小一米说完，程阳才看向了顾湛，她因为写书，之前查过不少古神话，对这些有些了解，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些也算上的凶兽。 而上古四大凶兽，混沌，梼杌，穷奇和饕餮，既然另外三个在里面，至少可以确保外面唯一的一个就是饕餮。 而且按照小一米说的，其实多数的凶手基本还在里面镇压着，除了凶兽，还有怨魂，也就是小一米说的那些黑色的雾气。 凶兽和怨魂这些年被镇压在下面也算是相安无事了，至少两方都还在。 既然这样，饕餮又为什么要急着打开法阵呢？ “时间轮转，或者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顾湛说着，抬头看向了程阳，“既然这样，书局就更加不能破了，至少就算是阵法破了，书局还能将这些东西困住，一旦到了现世，才是灾难。” 这才是他们目前最担心的。 他们回来之前，顾湛睡了一觉，这一觉没梦到什么，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 肩头的伤口好了不少，应该是被处理过。 程阳和小一米都不在，顾湛掀开被子下床，还没出去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不是，不是这样，娘亲会不会做饭啊？”小一米站在灶台上，带着嫌弃看着自己母亲，这都糊了。 程阳瞥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 小一米继续跳脚，他不行，他不上，但是他要说。 “娘亲就要给爹爹吃这个吗？爹爹会被毒死的。”小一米看着锅里黑漆漆的东西，简直比神龟爷爷给他的东西还要可怕。 程阳不会做饭这事儿，从小就不会，家里大人不在的时候都是去找顾湛蹭饭，所以顾湛很小就会做饭了，不然他俩都得饿死，毕竟那个时候父母都忙。 顾湛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程阳一不会做，也是这么多年。 这么一想，如果没有顾湛，她可怎么办呢。 顾湛出来的时候程阳就站在灶台前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锅里的东西再不拯救，锅就要烧烂了。 ------------ 第121章 要入秋了 顾湛双手掐在她腰间直接将人提到了一边去，然后接手了她手中的锅铲。 阿印一个老头，还是个有法术的老头，估计早就辟谷了，所以这灶台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留下的。 程阳做饭没刷锅，里面的铁锈都出来了。 顾湛：“……” 这以前要不是神仙，估计这就把自己给饿死了。 不过想想也是，丹阳收他之前，只喝酒，而且还是赊账的那种喝酒，她是真的生活不能自理。 现世就是天神，是她的命。 小一米站在灶台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个小旗子，挥动着小旗子叫着爹爹加油，实实在在的摇旗呐喊。 就是看起来有点蠢。 顾湛看着那有些傻的小一米，物极必反也是有道理的，父母皆是天神，不还是生出来一个小蠢蛋儿。 “爹爹你不要在心里骂我好不好？神龟爷爷说我和爹爹是一样的聪明。”小一米小小的哼了一声。 顾湛：“……” 那你爹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聪明。 程阳：“……” 她以前的眼光好像不怎么样。 “阿嚏……” 顾湛鼻尖发痒打了一个喷嚏出来，“这锅不能用了，时间太久了。” 程阳瞥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东西，噢了一声。 “去何伯父那边吧。”顾湛说着，将一米拿了过来，一米便顺着他的手钻进了顾湛的口袋里。 程阳本来不想去打扰何大钱的，主要是担心何大钱看出什么事情担心，毕竟何大钱对自己女儿那是当自己的命来疼的。 但是程阳摸了摸肚子，还是决定过去投奔何大钱了。 顾湛和程阳带着小一米过去，何大钱正在侍弄门口的那珠海棠，一个人碎碎念着，将那海棠照顾的很好。 “老何。” “哎，宝贝闺女怎么回来了？”何大钱看到女儿就开心，权当没看到自己那女婿，对着女儿招了招手，“看看，家门口突然长了一海棠花，你妈在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海棠花，看看你爸这花养的怎么样？” “必须好啊，看看这叶子，看看这花型。”程阳笑眯眯的开口说着。 何大钱更开心了，“怎么现在过来了？要我说啊，你就住在这边养胎，一天天的来回跑什么，你在家爸爸还能好好照顾你。”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老何我饿了。” “爸给你做好吃的去。”何大钱拍了拍手，转身就去了厨房。 顾湛在打电话，程阳便低头看着那海棠花，这会儿海棠不在，只是留了本身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偏偏何大钱对这海棠花上了心。 顾湛结束了通话看向了程阳，“顾衡那边已经起诉了，闹事的人他在查，但是目前查到的情况，多数和林汐有关系。” 程阳转身看向了顾湛，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一边向里走一边开口说道：“这书局是你设置的，里面有什么功能你现在是不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顾湛摇头，他能想起来的东西有限。 “既然和林汐有关系，就证明他们也不敢动书中的设定。” 一本书已经进行过去的书，一旦更改了剧情，原本的主线肯定会出现问题，这本书的时间和结果都有可能被扭曲。 程阳和顾湛在院子里坐下，程阳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远处的山尖儿，“既然这书局是在大战之后造出来的，那个时候你早就已经隐世，而且造书局只是为了我，那知道的人应该不多，甚至说，只有阿印一个人知道。” “你怀疑阿印？”顾湛将一米拿了出来，把他放在了桌子上 一米自己坐下，抱着顾湛放在手边的杯子喝水，整个小身子全都扑在了上面。 “你信他？”程阳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把顾湛问到了，阿印是他徒弟，但是他不记得这个人。 阿印也是唯一一个守着书局的人，书局的事情他是最了解的。 顾湛当然不信，但是没有证据他也不会去怀疑。 何大钱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汤，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女儿吃饭，对女婿爱答不理的。 顾湛收起了一米，对何大钱的冷落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反而觉得何大钱这样的男人其实挺不错的，对妻子忠心，对女儿呵护。 一个男人能活到何大钱这一步，其实也不容易，而且更加让人敬佩。 一米一直在顾湛的口袋里想要探着小脑袋出来，但是顾湛却一直把他压进去，就好讨厌的。 何大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吃东西，顾湛趁着何大钱不在意的时候夹了一个丸子递给了一米。 一米眼睛瞬间就亮了，那丸子都有他半个小脑袋那么大了，小一米用双手抱着，满意的落在顾湛口袋里啃着大丸子。 顾湛：“……” 他这衣服估计是不能要了。 而且他自己都好奇，为什么要对这个小东西好，又不是他的孩子。 “下个月就到立秋了，立秋之后这天就冷了，厚衣服都先准备好，还有立秋之后少去湿气重的地方，尤其是水边。”何大钱说着，好像不放心似的，“不行，我得让人去给你买点皮毛大衣。” “爸，爸，不着急，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程阳拉住要打电话的何大钱，“而且我都这么大了，不怕……” “你懂什么，这立秋之前就带了寒气，这会的寒气是最伤人的，尤其是你现在怀着孩子，一旦寒气入体，对孩子也不好。”何大钱说着，已经打了电话给他在奢侈品服装店的专用客服。 程阳没拉住，由着何大钱去了。 程阳回头的时候顾湛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湛爷？湛爷？” 顾湛手指被爬出来的一米咬了一口，然后才回神看向了程阳，“怎么了？” “是我问你怎么了？你发什么呆？”程阳放下筷子，觉得顾湛这个时候走神就有些奇怪。 “在想入秋。”顾湛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将一米放在了桌上，让他自己去吃东西。 “入秋怎么了？” 每年都有入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 第122章 方向 顾湛想了想，看向了程阳的肚子，总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和这个孩子有关系。 但是具体的，顾湛还没有整理好语言。 何大钱说好了买衣服的事情，回来坐在女儿身边，“给你买了些厚衣服，还有一些补品，这刚入秋是最重要的时候，这怀着孩子一旦受了寒气，对你不好。” 程阳乖巧的点头，何大钱继续让她吃饭，看着女儿吃饭都开心。 一边照顾乖女儿吃饭，还一边提醒顾湛，他女儿怀孕，一定要照顾好他女儿，不然有他好看的。 等到村长伯过来叫何大钱，说山头有事大家都过去了，让何大钱也过去，何大钱才起身出去，“你别收拾，让顾湛收拾知道吗？” “好，知道啦。”程阳挥了挥手，看着何大钱跟着村长伯跑了出去，程阳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老何这辈子守着的就是自己老婆和女儿，可是老婆就在面前他却不知道，女儿……” 何束现在在哪里？ 还是说何束本身就是她，程阳也说不上来。 顾湛看着再次爬出来几乎要把盘子一起吃掉的小一米，光盘行动有他就行了。 “你在想什么？”程阳看向顾湛。 “他们启动书局的契机或许就在你怀孕这件事上，但是谁能动你的书，继而出现何束怀孕这个剧情？” 程阳：“……” 程阳听着顾湛的话，“有我后台的人就能动我的书。” “多少人有你的后台？” “编辑，还有两个不错的作者朋友。”程阳想着，她的编辑和她认识三年了，但是她们基本的交流就是书的事情，不会交流别的。 一个是平时聊得来的朋友，会经常说剧情什么的，但是也没有见过。 还有一个，就是推荐她写书的那个朋友了。 可是这三个人，她都算熟悉。 “那个推荐你写书的人？”顾湛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笔名叫苍夜，有一个自己的小公司，好像是搞文创工作的。”这些都是苍夜自己和她说的，“你怀疑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能改变书局设定的，是一个肯定能碰到你后台的人，这三个人我们都要查。”顾湛沉声开口，“等到易千被抓回来，就带他一起回去。” 至少他们要先解决猼訑兽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猼訑兽是无辜的。 阿印和海棠他们是回来的最快的，因为有一米在，影兽没敢进来，就直接趴在门口的海棠花身边休息了。 海棠也是看何大钱不在家才现了人形坐在了程阳身边。 阿印到现在还不知道顾湛就是当年的太子，所以对顾湛没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我们顺着鬼面狐狸的气息追了过去，最后那气息消失在了山下一百公里外的一幢别庄里，那边有鬼面把守，我们没敢靠近，怕打草惊蛇。”海棠开口说道。 鬼面和鬼面狐狸还不一样，鬼面基本都是冤魂，他们利用自己投胎的机会和一种抓鬼师做交易，让捉鬼师还给他们清白，而他们就要生生世世做捉鬼师的守卫。 ------------ 第123章 满肚子坏水的男人！ 所以不出意外，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里面。 但是那边阴气很重，他们能看到的是门口守着的几个鬼面，里面应该还有很多，鬼面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一旦数量多了，也很难缠，除非是打到魂飞魄散，不然就会一直不死不休的纠缠你。 可以确定一点，那里面肯定有一个捉鬼师，在这个世界捉鬼师并没有那么多，所以从捉鬼师去查或许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程阳看向了顾湛，顾湛垂着眼眸，指尖落在桌面上，一下一下轻轻的点着。 阿印目光落在了顾湛的手上，心下有些震惊，他幼年的时候，经常看到师父做这个动作。 难道说…… “你们先盯住那个地方，切记打草惊蛇，鬼面狐狸既然可以吸收冤魂而成，想同时拥有鬼面狐狸和鬼面两个打手，那个捉鬼师早晚引火自焚，所以我们暂时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盯着那边。” 海棠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你们接下来呢？” “先把易千带回去，猼訑兽还在等着。”程阳说了他们的想法。 海棠没有再说别的，只是阿印一直在看着顾湛，好像要从他的身上找到师父影子。 但是当年师父好像不是长得这个样子的。 红凉把易千抓回来直接丢在了地上，程阳低头看着，“你把他杀了？” “吓晕了。”红凉歪头看了一下地上的人，“我找到他的时候被几个鬼面守着，应该是被带走的。” 程阳起身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晕倒的易千，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被带走的还挺简单。 “贪生怕死的，真的以为教他扒猼訑兽皮骨的人还能护着他不成，书局这种邪术都能……”程阳心直口快说完才反应了过来，轻声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这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要是一直好好守在山洞，还能给他一条活路。” “红凉姑娘，我和程阳离开之后，一件事拜托你。” “顾先生请说。” “看好石东阳。” 程阳起身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猛然回头看向了顾湛：“你什么意思？” 顾湛看向了程阳：“我只信坦诚相待的人。” 而石东阳身上有太多秘密，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 至少红凉海棠她们都没有什么秘密，可是石东阳就不同了。 程阳还想说什么，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监视就监视吧，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阿印一步三回头的出去的时候一直在看顾湛，只是没有证据。 “阿印怀疑你了。” “嗯。”这一点顾湛不在意，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带着易千回去，给猼訑兽一个交代。 ****** 程阳和顾湛再次带着易千到了大佛寺。 寂然大师站在大殿前面，好像知道他们要过来，所以专门在这里等着一般。 小沙弥从阶梯上跑了下来，笑眯眯的拉住了程阳的手，“师父说你们会回来的，施主果然回来了。” 寂然大师从台阶上下来，看了一眼他们带回来的人，让小沙弥把易千带到后殿去，接下去的事情就是他和猼訑兽之间的事情了。 “大师是不是有些事情可以说了？”顾湛沉声开口问道。 “听说顾总的度假村出现猛兽已经被封了。” “大师人在山上，听说的还不少。” “网络发达。”寂然大师淡淡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石东阳。” 程阳：“……” 这孽徒就盯上石东阳是不是？ “梭罗国国师，是个有天赋修道之人，受过真龙恩德。” 程阳看向了顾湛，微微挑眉，看吧看吧，她就知道石东阳可信。 “只是此人善妒，心思缜密。” 顾湛：“善妒？” 寂然大师一边倒水一边开口说道：“真龙从来不收徒弟，却四处留情。” “喂喂喂，出家人怎么说话呢？我那是四处行善。”程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想打这秃驴。 寂然大师抬头看向了程阳，只是笑了笑。 “寂然大师没有受戒，不算出家人。”顾湛解释着，让她看寂然大师的脑袋。 “那也不能乱说啊，我那叫四处留情吗？” “让人动心可不就是留情？”顾湛嗤笑出声。 程阳：“……” “那我不是收了你这个孽徒，收你一个我就抽骨扒筋了。”程阳瞪向了顾湛。 顾湛顿了顿，端杯子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 寂然大师这会儿也垂着眼眸，慢慢的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可是我觉得他不是坏人。”程阳想到之前石东阳的所作所为，实在想不出他是坏人的理由。 “他善妒，只是隐藏的很好，如果是这样，当年为二叔请来上古神兽的人应该就是他，所以他压着龙骨，不见得是因为答应过你什么，而是不敢把那些神兽放出来。” 一旦那些神兽被放出来，这被关了几千上万年的仇恨就足以把石东阳给撕裂了。 程阳来回转了几圈，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所以，度假村的猛兽也是他做的？” “是不是他做的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在杀人。”程阳双手压在顾湛面前的桌子上，“猛兽已经杀了几个守山的人了。” “他从一开始买山，应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把龙骨和大阵毁了，所以毁阵的人和石东阳是两批人。”顾湛沉声开口说道。 “那你是谁？”程阳再次看向了寂然大师。 寂然大师放好杯子，抬头看向了顾湛，“不过天地间一游客而已。” “饕餮背后的那人是谁，其实石东阳知道？那你还让他去查？”程阳觉得自己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顾湛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儿，“你不是说我被人耍的团团转吗？” 程阳：“……” 渣男！ 狗男人！ 满肚子坏水的男人！ “既然猼訑兽是你们救的，那你们就把它带走吧，一直留在我这寺庙中也不合适。”寂然大师说着，示意他们没事就可以走了。 “没工夫。”顾湛毫不客气的拒绝，他们的事情多的是，没时间再去带一个神兽回去。 顾湛说完，直接起身带着程阳离开。 “猼訑兽守山具有安山的功效。”寂然缓缓开口说道。 ------------ 第124章 护短 顾湛还是把猼訑兽给带走了，没节操的很。 猼訑兽化形装在了寂然大师给的乾坤袋中，等到回到度假村那边的时候顾湛先将猼訑兽放回到了山上。 猼訑兽被放出来。 “多谢圣主救命之恩，有生之年，必将报恩。” “前辈能在这段时间帮我守住这山，等到我们的事情了结，前辈便能离开这里了。”顾湛开口说道。 猼訑兽前爪子拍地，吼了一嗓子，这山上几乎都要跟着震一震了。 山震过之后，从山中出来了三头老虎，四只狮子，还有至少十几匹的狼。 顾湛下意识的将程阳拦在了身后，却发现那些野兽都耷拉着脑袋，哆哆嗦嗦的蹲在了地上。 程阳：“……” 果然，血统压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杀人的猛兽，到了猼訑兽的面前都成了孙子。 “这些东西没有开智，不是什么妖邪，带下山送到动物园去，也算是给它们一条活路了。”猼訑兽看着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的那些野兽，都是些没有开智的动物，伤人是本能，并非有意为之，而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同为兽类一族，它想为这些兽类求一条生路。 顾湛看着那些野兽，想到山上被害的几个守山人，“或许不能。” “我知道它们害人在先，但是它们也是被有心之人投放在这里的，野兽本身就有攻击性，不只是会攻击人类，而是会攻击所有生物，要抓的，是把它们放到这个地方的人。” “这件事要交给相关部门来断定，他们会下定论。” 猼訑兽不再说什么，或许是因为顾湛这个说法也是合理的。 度假村守着的人听到山上有动静，便带了本来就守在这边的相关部门的人员全副武装的打算上去了。 只是他们还没有上山，顾湛和程阳便已经下山了。 楚一念和沈丹舟过去的最快，楚一念扯过程阳上下去看着她，“你们怎么在山里，那山里有老……” 楚一念急切的话还没有说完，程阳便让她看后面，几只野兽就在地上躺着。 楚一念：“……” 沈丹舟：“……” 众人：“……” 野兽被装了笼子送去动物园，至于后续的事情，相关部门会处理。 山上完全检查过后，又开了记者招待会澄清了一下山上野兽已经全部被抓的事情，至于这些野兽是怎么出现的，还会继续追查。 野兽的事情解决了，封山令自然也就解了。 林禾婷虽然在追男人这件事上智商不怎么样，但是在公关这个问题上还是很有能力的，向外宣扬了顾氏集团有事第一时间为客户着想的理念，又对度假村进行了一次推广，度假村的预定数量反而更多了。 顾湛和程阳回到市区，石东阳已经在公司等着顾湛了，程阳去了休息室，并没有露面。 石东阳见到顾湛进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的多了几分优雅，身上的香味儿好像更加的明显了。 楚一念拔了一下窗帘，看着会议室在和顾湛说话的人，“长的人模人样的，野兽真的是他放到山上去的？” 程阳靠在窗子上双手环胸看着里面的人，“他有动机，一开始出现就是奔着那座山去的。” 如果顾湛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当年她收了顾湛没有收他，而导致石东阳憎恨顾湛，以至于后面引来了上古神兽，间接导致顾湛后期入魔，那石东阳，真的是无可原谅。 “顾总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件事，真的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顾湛面无表情的过去坐下，任白端了水过来放在两人面前。 “让石总失望了。”顾湛淡淡开口，“度假村不会卖，那座山，更加不会卖，石总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 “顾总，那山对顾总来说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还是害了顾总。”石东阳沉声开口。 顾湛眼皮儿抬了抬，这个石东阳和书局中的人好似有些差距，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有不合理的地方。 红凉，凤沅，阿印都是书局中的人，而寂然和猼訑兽在书局之外，就连饕餮，他们也只是在书局中见过，并不确定三年前那个是不是真的饕餮。 所以可以确定一点的是，程阳的这个书局，真的能在两个时空转换的，只有设置书局的人，和书的作者，以及和作者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现在易千已经死了，所以能进出书局的人只有他和程阳，唯独这个石东阳，存在于书里书外。 而在他们才沉睡的时候，沈丹舟说过，这男人依旧存在。 “既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石总为什么坚持要那座山呢？”顾湛开口问道，“怎么，在石总手中就是风水宝地了？” 石东阳沉了沉脸色，阴沉了几分。 “顾总当真不让？” “不让！” 石东阳起身，冷眼看着顾湛：“顾总不要后悔才好。” “任白，送石总。” 顾湛看着石东阳出去，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 沈丹舟进来在他对面坐下，“没事吧？” “有点棘手。”顾湛说着，看了看时间，“先去吃饭，刚好有件事要办。” 他们吃饭的地方就在隔壁的酒店，外面有不少跟拍的人，楚一念脾气上来直接过去啪的一下将门关上，整个人烦躁的不行。 沈丹舟嗤笑出声，拉过凳子在顾湛身边坐下，那声音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拆家。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这俩人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楚一念坐下的时候程阳踢了她一脚，“做什么，脾气这么大？” “我可不想和有的人扯上什么关系，被他的粉丝骂。” “说的和我想和你有关系似的。” “谢谢您嘞。” “不是，你俩都在度假村孤男寡女……”程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一念踩了一脚，程阳把接下去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顾湛看了看楚一念，“还有人不知道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程阳默默的对着顾湛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的好。 “湛爷，您这故意的吧！” ------------ 第125章 湛爷就是人渣 故意是真的故意的，但是话也是实话。 “易千死了，但是书局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至少暂时书局不能崩。”顾湛转移了话题，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顾伯伯比较好，万一出事儿……” “不行，这件事一旦他参与进来，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顾湛本能拒绝，毕竟父亲后面所代表的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沈丹舟蹙了蹙眉头，“可是你们两个一直这么进出也不是办法，万一有一天这书局突然不稳……” “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要找的是怂恿易千使用书局的人。”顾湛转着手中的杯子，“那个人肯定还在现实中，甚至就在阳哥身边。” “可阳哥身边不就是我们吗？湛爷您最近。”楚一念哼了一声，有报仇的嫌疑。 程阳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他的意思是网络上的那些，编辑，作者。” 顾湛点头，是这个意思。 “那这样的你怎么找才能不打草惊蛇？” “想见他们我倒是有个办法，网文每年都有不少被卖影视版权的，这个时候都有权利找作者吃饭谈谈这件事。”程阳说着看向了顾湛，“湛爷觉得呢？” “我不能出面，我和阳哥本身就是被人盯着的。”如果是他出面，事情不只是不能解决，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严重。 “这件事好说，我让人去买，你把人名给我。”沈丹舟本身就是影帝，所以这件事他来做是最合适的，也是最合理的。 顾湛点头，这也是他想的，“多买一点，到时候我让任白给你报销。” 沈丹舟微微挑眉，他还真的不差这点钱。 楚一念还是不放心，“不是说破了书局就能回来吗？” “还有些事情。”程阳托着自己的下巴叹了一口气，“不过你们两个也要小心一点，虽然正常情况下六界不破他们就没有办法伤人，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用阴招。” “鬼？”楚一念见过山上的情况之后，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程阳摇头。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不排除上古大妖，或者是什么修炼的邪物，鬼怪。”顾湛开口说道，“一般时候他们不会攻击人类，人类身上阳气最重，不管是妖还是鬼，都会忌惮。” 沈丹舟蹙了蹙眉头，“那你们呢？” “先把龙骨山的事情解决，不然一旦六界界限破了，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到了那个时候，真的就不是他爸出面能解决的事情了。 吃过了午饭，沈丹舟和楚一念去忙版权的事情，程阳和顾湛先回家。 程阳到了家门口，刚刚开门便被母亲给揪了进去。 “妈妈妈，耳朵耳朵。”程阳叫着，回头看向了顾湛。 顾湛只是看了她一眼，直接进了隔壁，然后关门进去洗澡了。 程阳：“……” 人渣就是湛爷，湛爷就是人渣。 程母扯着程阳的耳朵进去关了门，“又去做什么了？这几天一直跟着顾湛在一起？以前不是一直躲着吗？怎么回事儿？” “妈，您先放开我，耳朵，耳朵掉了。”程阳叫着推开母亲的手，“没事，就，就去找一念和丹舟了。” ------------ 第126章 道貌岸然 程母放开程阳，程阳揉着耳朵小声抱怨了几句，她妈现在越来越暴力了。 “你当你妈瞎看不到新闻，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和顾湛在一起呢？怎么回事儿？”程母不讨厌顾湛，反而还很喜欢那孩子，无奈不喜欢他妈。 “这事儿说来话长，主要是我们两个撞鬼了，别打别打……” “我信你个鬼，我告诉你，他妈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嫁到他家去，你皮都能给你扒了。” 程阳躲开跳到了沙发上，“你看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还问我？而且人家顾伯母挺喜欢我的，之前还给我送过大螃蟹呢。” “那是想毒死你。”程母瞪着女儿。 程阳微微撇唇，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妈，我饿了。” “饿死你我都省心了。”程母瞪着女儿，转身去了厨房去帮女儿做饭。 程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在说度假村野兽已经被抓到的消息，目前度假村可以恢复开业了。 至于后续，相关部门还会继续跟进，继续报道的。 这件事是解决了，但是投放野兽的人是谁他们还没有找到，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做别的事情。 程阳正想着，手机发来了提示音，她伸手拿过了手机，看到了编辑发来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网站要举办一个故事续写的活动，要挑选几本书出来，让人改写或者是续写，简言之，就是用你的人设，写别的故事。 编辑问她愿不愿意参加，因为投票她的书的人还挺多的。 程阳看着这消息，突然站了起来，拖沓着拖鞋出去，“妈，我找顾湛有点事，一会儿回来吃饭。” “程阳……”程母出来都没叫住人，程阳已经出去了。 程阳按了对面的密码，直接进去叫了顾湛。 顾湛刚刚洗完澡出来，程阳咻的转身，举着手机开口说道：“网站搞了一个活动，大概意思就是用一本书的的人设去写别的故事，编辑问我要不要参加。” 顾湛擦拭着头发，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浴袍直接穿上，然后拿过了她的手机，看了那条消息。 “而且编辑说，推荐我这本书的人很多，但是奇怪的是，我这本本身就没什么流量，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多人推荐？” “有人比我们速度快。”顾湛将手机还给了程阳，“你有权利拒绝吗？” “虽然是有权利拒绝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在评论区写了一些出来，这些要一个个的查吗？” “查，让丹舟去查，版权的事情同步进行。”顾湛说着，回房间去换了衣服。 程阳跟他到了卧室门口，靠在门口等着他换衣服，“书局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想不到吗？除了被困在书局的人，别人是怎么进出或者是传消息的呢？”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顾湛换了衣服出来，开门之后单手压在了墙上垂眸看着程阳，“想不到。” 程阳：“……” 脸红心跳了一下，程阳直接将人推开，“想不到就想不到，耍什么帅，我要回家吃饭去了。” 顾湛看着程阳跑开，嗤笑了一声，“胆小鬼。” 只是在程阳走了之后顾湛脸色才变了变，脑海中依旧是那两句：太子入魔，翻天覆地，毁江河，灭五常，锁真龙，诛天地。真龙悖天，抽龙骨，散真气，同魔以镇，归于天地。 所以当年，抽了龙骨的人到底是谁？ 灭五常，锁真龙。 看这话，当初动手的人真的是他。 顾湛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等他找到那个诱他入魔的人，他自己会给程阳一个交代。 隔壁的程阳在吃饭的时候还在被她妈耳提面命，大概意思就是距离顾湛远一点，顾湛人不错，就是他妈不行。 程阳心不在焉的听着，多少年了都是这句话，都不能换个说辞的吗？ “我倒是觉得丹舟那孩子不错，家里也好。” 程阳咳了一声，差点用米饭把自己给呛死，听到她妈的这话，抬头看了过去，“妈，人丹舟和一念好着呢，你少说这话，让一念知道了多不好。” “一念和丹舟？他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吗？” “这叫打是亲骂是爱，沈丹舟当年进娱乐圈差点被沈爷爷打死这事儿你忘了？要不是因为一念去了娱乐圈，他至于吗？” 程母自然记得，当年要不是她和沈母拉着，估计沈丹舟真的会被沈爷爷给打死，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是因为楚家那个丫头去演戏了。 这么一想，沈丹舟确实不怎么合适。 “那你找找别的呢？你这一天到晚不出门的怎么认识新的男孩子，而且……” 程母的话还没有说完，门便被打开了，程阳回头看了一眼，啧了一声继续吃饭。 程母的话都压了回去，一时间有些尴尬。 顾湛进来，“阿姨好。” 礼貌又乖巧。 程母轻咳了一声，“小湛过来了，吃饭了吗？” “没有，家里一直没买菜，阿姨介意加我一双筷子吗？” 顾湛话都这么说出来了，程母又想到人家自己家里没什么食材纯正是因为平时都在照顾自家女儿，毕竟自家女儿这种生活白痴，要不是顾湛，早就饿死了。 所以也不好拒绝，便让他坐下自己去拿碗筷了。 程阳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人，啧了一声，“道貌岸然。” “有用就行。”顾湛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程母拿了碗筷过来之后乖巧道谢，“打扰阿姨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几年不是你照顾我们家这丫头，她早就把自己给饿死了。”程母说着还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又看向了顾湛，“我之前听说度假村出事了，现在没事了吧？” “阿姨，已经没事了。” 程阳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那边聊天的两个人，一个道貌岸然，一个假模假样，看着都累。 “阿姨，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怀孕的女人如果受了寒会怎么样？” “噗……”程阳喷饭，带着惊吓看着顾湛。 ------------ 第127章 不恨我吗？ 程母也愣住了，主要是因为这个问题问的太过惊人。 所以程母脖子有些僵硬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的肚子。 “程阳！” “不是，不是我！” 程阳立刻举手发誓，何束不是她，所以就是不是她！ 顾湛也急忙开口说道：“阿姨，不是阳阳，和一个朋友聊到这个问题了，所以问问。” “一个朋友？” 程阳用力碾了顾湛一脚，顾湛面不改色。 程母看看顾湛，又看看女儿的脚，程阳同样面不改色的收回了自己的脚，对着母亲笑了笑，低头吃饭。 看女儿这样子，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顾湛这孩子她多少也知道一些，不是会乱搞的人。 “这女人怀孕当然不能受寒气，这受了寒气可大可小，大了孩子保不住都有可能。”程母说着，下巴点了点程阳，“当年怀着她的时候，就是她爸去执行任务，我冒雨出去送过一次，受了寒气，这丫头片子差点就没了。” 顾湛脸色严肃了几分。 “你朋友有孩子了？那要小心一些，那些湿气寒气重的地方不要去。” “好，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说。”顾湛礼貌说着。 程母吃过饭，见顾湛进厨房去收拾也没有阻止，而是拉着程阳回了房间，把过她的脉搏之后才放心，“你要是敢和他怎么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爸回家看不到你又着急了，我俩要是有事早就有事了，还用等到现在吗？”程阳推着她妈妈离开，继续待下去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话呢。 而且她感觉顾湛刚刚问这个问题和书局的事情有关系，她要问问。 把程母送走，程阳到了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刷碗的男人，“你怕他们要利用我的书中怀孕的事情？” “他们把你拉入书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亲自把龙骨抽出来，如果这件事和你怀孕没有关系，幕后的那个人根本不会加入这个情节，之前何大钱提到孕期和寒气这件事，我就料想多数是和这件事有关系。” “可是怀孕和抽龙骨有什么关系？”这一点程阳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所以怀孕和把龙骨抽回来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顾湛收拾好厨房才出来，“或许他们会想办法害你流产，如果危及到你的生命，就只有抽龙骨才能救你，到时候你不抽也要抽了。” 这是顾湛的想法，也是他能想到的那些人肯定会做的事情。 程阳听着顾湛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除了不可思议，还有震惊。 “那如果是这样，他们早就可以动手，在我们刚进书局的时候就能动手，他们在忌惮什么？” 顾湛靠在程阳前面，“不知道，或许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事情。” “行吧，人活着不就是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吗？一步步的来呗。” “看的倒是明白。” 程阳啧了一声，她也不想看明白，这不是赶上了吗？ “不恨我吗？”顾湛突然开口问道。 ------------ 第128章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程阳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这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怪你什么啊？” 程阳说完顾湛直接变脸走了，程阳没叫住人，只是暗暗骂了一句孽徒。 程阳回到卧室拿了电脑出来，检查了一下前面的剧情，书里本来就没有她和顾湛的剧情了，只需要看顾衡和何穗的剧情有没有被更改就好。 从头到尾看过一遍，有些小情节确实有改过的痕迹，程阳将剧情更改回来，又重新写了两篇更新，然后更改了后台密码。 这样一来，如果她的章节还会被更改，那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了。 而续写的建议程阳拒绝了。 编辑觉得她错过了一个好机会，数次觉得惋惜，程阳却不以为意。 “到底是谁呢？”程阳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电脑页面上被打开的几个对话框，她的朋友并不多，一眼看过去，就能数清楚。 顾湛抱着被子进来的时候程阳还在看对话框，“做什么呢？欺师灭祖啊？” 顾湛冷笑了一声，将被子丢在了床上。 程阳回头看着在床上坐下的顾湛，“我说湛爷，您这歉意就这么一会儿啊？这就没了？” “看什么呢？” “想找找谁有可能对我下手。”程阳说着，起身回到床边，“如果一开始是三年前有人发现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设局了，那就只能是饕餮了。” “不见得是饕餮，三年前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没见过，我爸也没见过，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制造毒素的大商鳄。而且他毕竟是一个上古妖兽，应该不能进入人类太多的地方。” 程阳踢开拖鞋上床，盘腿坐在了顾湛对面，“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个顾伯伯击破的那个基地可能不是饕餮的基地？” “要查到底怎么回事儿，除了要从这边查，当年的事情也要查，既然是做毒素生意的，我让人去准备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当年的人。” 程阳点头，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顾湛，“按理说你这小脑瓜也挺聪明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到底是谁和你说的我把你当替身的？” “不记得，想不起来。”顾湛淡淡开口，“我也想知道，当年的凤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喜欢上？” 程阳托着下巴摇头，“我喜欢的人？想象不到，我一直觉得我这人挺绝情绝爱的，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顾湛冷哼了一声，下床走了出去。 “哎，我说湛爷。”程阳回头看过去的时候顾湛端了牛奶进来放在了桌上，“能舍身救世，也算是个好人了。” 程阳微微撇唇，舍身救世最后都落了一个好人的称呼，湛爷对好人的要求好像不是很低。 “那石东阳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他真的受过我的恩，又是国师，应该不至于连个嫉妒都控制不住，毕竟也不是凡人。”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这不是有信心，就是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就是书局里的石东阳和外面这个，总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 第129章 那场血战 这一点倒是和顾湛想的一样的，他也觉得奇怪，但是还需要验证。 ****** 程阳和顾湛醒过来的时候接近黎明了，何大钱鼾声震天，这会儿还在睡着。 顾湛率先醒过来的，程阳醒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太困，扯过被子蒙着脑袋又睡了过去。 顾湛躺了一会儿便起身了，实在是因为何大钱的这鼾声让他没有办法在继续躺着睡觉。 顾湛换了衣服出去，院子里已经有了细微的晨光，在他开门出去的时候海棠便感觉到了，所以化了人形出来。 顾湛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石东阳有离开过吗？”顾湛开口问道。 海棠在顾湛对面坐下，“没有，一直在查饕餮的事情，好像有些眉目了。” 顾湛有了一种果然的感觉，或许书里书外的石东阳根本不是一个人。 “那阵法一角真的是当年山崩所导致的吗？” “是的，当年束束出生，山体崩塌，导致部分邪气外泄，正是因为邪气外泄，我才知道阵法被毁了一角的事情，太子殿下……” “叫我名字就好。”顾湛微微抬头，实在不能听这个称呼，有种不现实的感觉，“伯母和我去山上走一趟吧。” “好。” 顾湛和海棠上了山，这会儿阵法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按理说，只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有些痕迹的，但是这阵法是他布下的，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对了，当年山体震荡的时候，有一截龙骨现世，按理说应该就在这里，但是我之前却没有找到。” “少了一截龙骨？”顾湛听到这话便看向了海棠，“之前顾衡和何穗带回去过一段骨头，但是那是麒麟骨，并不是龙骨。” “不可能，这山中镇压的上古神兽绝对没有麒麟，麒麟兽和真龙金凤并列上古三大神兽，就算是龙骨也镇不住它的。”海棠沉声开口，“更加不要说这里有麒麟兽的骨头了。” 没有麒麟骨？ 可是那天是石东阳亲口说的那是麒麟骨？ “天下只有一只麒麟？” “麒麟一脉并非一只，但是能被称为麒麟骨的，只有上古的那位天神。”海棠开口说道，“我当初在山中修炼的时候曾听族中前辈提过，现如今的麒麟，没有纯正的麒麟血脉，只有上古那位。” 顾湛眉头蹙的越发厉害。 丢了一截龙骨是必须要找回来的，或许还在石东阳的手中。 顾湛正想着，门口传来一嘈杂声，海棠和顾湛同时看了过去，两只凤凰飞了进来，老的那只在地上滚了两圈变成了一个老头。 凤沅嫌弃的看着那老头，揪着他起身走到顾湛身边，“顾湛，我父王不在家，这是我们凤凰一族的大长老，他比我父王还老呢，有事情你可以问他。” “哎吆我的小姑奶奶哎，这里是人类的地方，让凤主知道我来这里，他能把我毛都给我拔了啊。”大长老摸着胡子哭诉，可惜自家小公主就是小姑奶奶。 “我不管，他有事情要问你，你回答完就能回去了。”凤沅哼了一声，跑到了顾湛身边。 大长老欲哭无泪，看向了顾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蹙了蹙眉头，又看向了海棠，“你是，花妖？” 大长老声音有些大，但是叫完之后又反应了过来，花妖和它们不同，像是花妖，树妖这些妖族是在凡人山间修炼的，所以可以出现在人间，只是不能在凡间用妖术伤人而已。 大长老想着，嫉妒的都要长毛了。 嫉妒完之后还有正事，便再次看向了顾湛，“说吧，什么事情？” “梭罗国国难。”顾湛开门见山，直接开口说道。 大长老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向了顾湛，“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那件事？” “前辈这么说，就肯定也清楚那场国难。”顾湛看着大长老，“还请前辈将知道的事情全数告知。” 大长老看起来有些为难。 “快说啊你。”凤沅跳起来在大长老脑门上打了一下，“让你说就说，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毛都给你拔了。” 顾湛：“……” 海棠：“……” 这位小公主的脾气是真的很大。 大长老哎吆了一声，再次瞄向了顾湛，“这事儿时间太久了，很少有人在提起来了，提起来也是腥风血雨，提这个做什么？” 提到腥风血雨，顾湛握紧了拳头。 “我想知道。”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要说，还要从真龙圣主收了一个小徒弟开始，这小徒弟天生聪颖，才智过人，真龙圣主对我们凤凰一族一向多有照拂，所以和我们老凤主关系匪浅，也多次在凤主面前夸赞过这个小徒弟。” 顾湛垂了垂眼眸，心口仿佛被人轻轻撕扯着。 “但是梭罗国国主杀他父母，这小徒弟成人之后便杀了回去，本是一场人间普通的战事，只是渐渐的这战事变了味道，妖界，神界，幽冥突然加入了这场战争，一时间天地之间生灵涂炭，偏偏这个时候，小徒弟入了魔，大杀四方，天地昏暗无光，血雨成河。” 顾湛掌心被自己握到发疼，耳边几乎能听到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 “然后呢？”他开口，声音已经嘶哑了很多。 “就在天地暗淡无光的之时，真龙抽骨镇山，一夜之间天地恢复清明，国主爆体，小太子消失不见，时隔数十年，人间恢复生气，却再也没有人见过真龙与太子。” “那抽龙骨的人，真的是太子？” “不知，天地昏暗之时，真龙圣主前去阻止入魔的太子，不久之后便裂了山岗，将作乱神兽，怨气等一干东西纳入了山岗，最后以龙骨镇之，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当年的太子和真龙圣主知道。”大长老说着，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年纪尚小，被关在家中不得出去，却也知道那一场，人间生灵涂炭，六界昏暗无光，算是一场天地浩劫。” “那前辈可知道当年的梭罗国国师是谁？” ------------ 第130章 闭嘴吧，风大闪了舌头 “国师是谁？”大长老挠着自己的脑袋认真的去想了想，“这个我要好好想想，时间真的太久了。” “快点想。”凤沅再次扯了扯大长老的胡子。 “别急别急嘛。”大长老跳脚瞪着凤沅，“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叫什么石国师，仙缘也不错，但是后来好像因为犯了什么规矩，被断了仙缘，不得在修炼了。” 顾湛猛然抬头看了过去，被断了仙缘？ “什么规矩？” “不记得不记得，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怎么还能记得？”大长老挥了挥自己的手，“不过，你们是什么人？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最好不要在提了，不然这六界破界你们可担待不起了。” “龙骨要面世了。” “什么……”大长老瞬间炸出了凤凰尾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顾湛，“这，这谁说的？” 顾湛让开了一些位置，让大长老自己去看。 大长老快速跑了过去，仔细检查过那法阵。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大长老碎碎念着，瞬间就飞走了。 明显是跑回去找自家大佬去了。 海棠看向了顾湛，开口说道：“你怀疑石东阳有问题？” “我就说过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凤沅不屑的开口说道：“只有那个女人才把他当成好人。” “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只有你才会觉得人人都是坏人。”程阳靠在山洞门口环胸看着里面的凤沅。 “呵，你不就是见色起意，好看的都觉得是好人？”凤沅嗤笑了一声，梗着脖子看着程阳。 顾湛蹙眉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影兽说你们过来了，我就上来了，所以你们听到的消息有什么用？那些难道不是已知吗？奥，也不对，你们确定了石东阳确实不是好人这个事实。”程阳说着，在顾湛肩头拍了拍，“湛爷这次赢了，是我输了，我输了。” 顾湛伸手握住了程阳的手腕，然后给她甩到了一边去，“少阴阳怪气。” “夸你呢，听不出来啊？”程阳笑着开口说道：“石东阳的事情等红凉回来就能知道了。至于抽龙骨这件事，你是真的没有必要在查下去了，抽都抽了，去查这个有什么意义？现在只要能将这件事解决了，就好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顾湛直接开口说道，“没事可以回去了，目前是要找到那根龙骨，还要知道石东阳到底想做什么？” “石东阳真的想拿着龙骨做什么，早就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我刚刚上来的路上想了一下，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彻底的，能重新补好这个法阵的办法，反而一直在浪费时间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托石东阳的福。” 现在回头去想想，好像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石东阳给带歪了，所以一直没有目标的胡乱打枪，才会闹到现在没有方向的地步。 程阳微微撇唇，顾湛却接到了他妈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去，顾衡出事了，他的机会来了。 顾湛挂了电话之后回头看向了程阳，“顾衡出事了。” 程阳愣了一下，快速的跟着顾湛出去。 “顾湛，你等等我。”凤沅也急忙跟了上去。 程阳打了何穗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凤沅坐在后面一直和顾湛说话，程阳回头撇了她一眼，想打她。 程阳伸手将窗子滑了下来，“闭嘴吧，风大闪了舌头。” ------------ 第131章 谈心 凤沅气到一直指着程阳，“你，你说什么？” “说你小心自己的舌头。” 程阳话音落下，凤沅突然咬了自己的舌头，捂着唇支支吾吾的看着程阳。 “看，我说什么了，不要乱说话，风大会吹了舌头的。”程阳心情好了，这舌头咬的好，咬的妙。 顾湛看了程阳一眼，继续开车。 程阳回头看向了前面，“按理说这个时候是何穗官司差不多结束了，顾衡和何穗现在应该是感情更进了一步，顾衡出什么事情了？” “持刀伤人。” 程阳猛然回头看向了顾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说什么？持刀伤人？” “和你这亲妈性格多相似啊，说动手就动手。” 程阳：“……” 想打人，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回去之后，顾衡这会儿已经从警局出来了，只是被老爷子打了一顿，这会儿还在祠堂跪着。 顾湛和程阳回到家，顾母便将顾湛拉了过去，程阳也不在意，自己去了祠堂那边。 顾衡还跪着，程阳进去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顾衡抬头看了过去，“回来了？” “我可没给你持刀伤人这个人设，到底怎么回事儿？”程阳盘腿在地上坐下，“你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顾衡垂了垂眼眸，低声开口说道：“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也没惹什么麻烦，本来也应该回来了，继续留在那边也查不出什么事情了。” 顾衡微微点头，“没什么事情，不是我持刀，是有个病人家属持刀，慌乱中有人受伤了，我被人害了一次，没事儿，已经讲清楚了。” 程阳托着下巴看着顾衡，“这剧情也不是我写的啊，可是他们怎么敢动主题剧情呢？” “只是加一些情节，只要不动结局，应该不算动了主线吧，只是我们这一切要一直根据别人的心情来吗？”顾衡低声开口问道。 程阳蹙了蹙眉头，看着顾衡的模样，“你不想被别人支配命运？”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支配命运吧，就算是主角又怎么样？也不过是带着别人的意识活着而已。” 程阳看着顾衡，顾衡是他创造出来的，可是现在看顾衡这样，程阳也有些不知道对错了。 “其实，如果不是进了这书局，或许你们都只是纸片人，纸片人是没有思想的……”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顾衡开口问道。 “以前我是这么想的，键盘下来的一行字，然后读者看到的不过都是一串数据下面的符号而已，可是现在，或许，我真的应该放你自由。” 顾衡带着不解看向了程阳。 “删档，或许你和何穗就能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为了引流搞各种乱七八糟狗血的事情，但是，这也证明了，你们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删档？” “你可以理解为删书。” “那不是你的心血吗？” 程阳叹了一口气，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顾家的牌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尤其是这些年，我快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因为他吗？” ------------ 第132章 贪心 程阳依旧抱着自己看着顾家的祖先牌位，“总觉得他不应该受到牵连，从头到尾，他都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心疼他，又怎么会觉得和他无关呢？而且你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件事不可能和他无关，程阳，既然我是你创造的，我就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想法，你喜欢他。” 程阳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否认这句话，而是继续发呆。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承认呢？” “我是他师父，我和另外一个人有个孩子，可是我却完全记不得那个人是谁，而且，他入魔也是因为我，我却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别人。”程阳低声开口说着，这才是她最在意的一点。 “因为，你会把别人当做他，比如我，比如你以往书中的每个主角。”顾衡开口说道。 是的，就是这个原因了，虽然她总是会把顾湛当成书里的配角来写，可是哪个主角身上的优点不都是顾湛身上的东西。 这一点她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顾衡抬手落在了程阳的肩头，“每个人都会在绝望的时候有所寄托，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顾湛最讨厌做别人的替身，就算是个配角，他都会厌烦。”程阳声音越来越低，“我以前以为是他的大男子主意作怪，现在才知道，一切的根源都在我的身上。” 顾湛敲门进来，程阳抬头看了一眼。 顾湛进来靠在门上看着跪着的人，“公司的事情爷爷暂时交给我了，这段时间让你在家好好思过。” 这件事顾衡也想到了，“水泥的事情解决了，但是施工现场你还是要过去看看。” 顾湛啧了一声，“你还真的打算让我去啊？我可没那个时间，老爷子只是让你在家反思，门出不去不是还有窗户？” “你让我偷跑？” “不然呢？”顾湛看向了程阳，下巴点了点，“小时候经常干这事儿的人在这里，你也不用矜持。” 程阳：“……” 程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孽徒。” 程阳说完直接出去了，顾湛关了门走向了顾衡，“陷害你的人我让人去查了，应该和陷害何穗的人是一个人。” 顾衡点头，改跪为坐，看着顾湛靠着桌沿儿，“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害你的表面目的应该是顾氏，要我拿到顾氏，一旦我拿到顾氏，我就成了这本书的男主。” “你成了男主，这本书就改了方向？” “没错，这本书一旦改变方向，就等于扭曲了这个搭建出来的空间。” “这样，他也出不去不是吗？” 顾湛双手环胸，“但是一旦扭曲了这个空间，龙骨山也被彻底的镇压，龙骨山下的东西就再也出不来了。” “同归于尽？”顾衡起身想了想，“顾湛，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儿，有人要破阵，有人要压阵，如果要压阵的人是害怕阵里的东西出来找他报仇，和你们同归于尽，不一样是死？” “如果那个人，是个疯子呢？”顾湛开口说道。 顾衡看了过去，“你的意思是，那人可能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湛爷，过来一下。”外面传来了程阳的声音。 顾湛和顾衡说了一声便过去了，回到房间便看到红凉也在，所以直接将门上了锁。 “红凉查到了鬼面的消息。” 红凉微微点头，“这些鬼面都听命于一个人，一个叫云光的道士，这个道士目前在山下一座道观里，我去过那个道观，道观的后面是一片墓地。而且我在查这件事的时候，还查到一件事，就是去往道观要经过一片丛林，这丛林里面，血气很重。” “血气很重？” “像是一个血池。”红凉开口说道，“我以前听闻过一种邪术，就是将生人十手腕切开，然后放入血池，血池中有吸血的东西，能活生生的将人的血液全部吸收干净，整个过程人都是清醒的，所以死后就会变成怨魂或者是恶鬼。” 程阳点着自己的下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所以那些鬼面有可能就是云光道士利用血池造成的，但是鬼面数量那么多，平白消失那么多人就没有人奇怪吗？” 顾湛靠着桌子也听清楚了红凉的话，又想到了之前攻击他的鬼面狐狸，那些鬼面多数沧桑，除了血液被抽干的干涸，还有就是被风吹日晒的痕迹。 “如果是路上的乞丐被骗进去，路上只是少了一个乞丐，应该没有多少人在乎。”顾湛说着，站直了身子，“我去看看那个云光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起去。”程阳紧忙开口说道。 顾湛蹙眉：“你留在这里。” 既然知道有人想利用她怀孕这事儿，顾湛就不会带着她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我带着一米，不会出事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程阳上前握住了顾湛的手腕，“我必须去。” 顾湛呵了一声，“师父心疼徒儿？” 程阳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脑门上，“孽徒。” 说完之后率先出去了。 红凉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也急忙跟了上去。 那地方不算很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红凉和他们到了山下树林外并没有立刻下车，红凉指了指不远处的丛林，“就是那里，那道观就在这丛林里面，我从上空看过，道观的后面是乱葬岗，里面怨气很重，鬼面数量至少上百。” 顾湛微微眯眼看着那树林，树林里面几乎看不到路，应该是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乞丐数量极少，云光肯定不敢顶风作案。 “我和阳哥进去，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可是里面……” “没事，一米还跟着呢。”程阳拍了拍她的手，“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去找阿印他们。” 红凉抿了抿唇，最后点头。 顾湛和程阳下车进去，“我还以为你还要找石东阳呢？” “阿印知道了，石东阳肯定会跟来，放心吧。”程阳笑眯眯的开口说道，进去之后嗅了嗅，“没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啊。” ------------ 第133章 百无禁忌 “我们现在是凡人，肯定闻不到什么，这样也好，可以说是误入的。” 顾湛牵着她的手小心的走在这阴森的小树林，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可是这里面却阴森森的。 所谓的血池并不是整个小树林都是池子，而是在树林的一隅，正常人很难看到。 不过树林有里面有乌鸦，顾湛和程阳经过的时候它们就从头顶飞了过去，顾湛抬手将程阳压在自己胸口，蹙眉看着周围的乌鸦，加快了脚步。 过了血池林，里面看起来就宽广了很多，不远处真的有一个道观。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向着道观那边走了过去。 “停停停。”一道惊呼传来，止住了他俩继续前行的脚步，紧接着一个黑皮儿道士跳了出来，那人穿着道袍，脑袋上的小揪揪扎的不怎么归正，松松垮垮的。 “你们，你们什么人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黑皮儿道长瞪着他们开口说道。 “导航导错了，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跟着导航过来了。”程阳翻了翻白眼，抬手推了顾湛一把，“我就和你说那导航的话不能信，现在好了，这什么地方啊？” 顾湛瞥了程阳一眼，“我不听导航的我听你的？这一路就吵了一路了，结果越吵越不知道开什么地方了，坐车就好好坐车，非要指手画脚，现在好了？” “这意思是，你怪我了？” 黑皮儿道士：“……” “停停停，这地方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前面没路了，怎么进来的，赶紧怎么出去。”黑皮儿道士不耐烦挥手让他们离开。 程阳踮着脚尖看了看里面，“那不是有一房子吗？我们车子没油了，刚刚打了爸妈电话，让人过来接我们，这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总不能一直在外面等着吧？” 黑皮儿道士脸色更难看了，不悦的开口说道：“这里不是你们休息的地方，没油了就在车里等着。” 程阳突然大声：“我不管，我不在路口和个傻子似的站着等，四五个小时呢，这天都变冷了，还不冻死我，我要是冻死了，这就是一尸两命，你没儿子了，你妈也没孙子了……” 程阳抬手带着顾湛撒泼，怎么看都是不讲理的野蛮媳妇儿。 顾湛满脸为难，一边安抚程阳一边和黑皮儿道士说：“那房子是有人住吗？我们就坐一会儿，我媳妇儿怀孕，这真的不能生气，师父，我们就坐一会儿，等我们回去，我给你们翻新这房子行吗？” 程阳闹得厉害，那黑皮儿道士上下看着他们，全身名牌，尤其是这男人，手腕上那手表就几百万，这女人脖子上的那项链看着也是个宝贝，估计也得上百万。 黑皮儿道士不耐烦的想了想，“那你们过来等会吧，但是你们家人来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谢谢小师父。” “别叫我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再叫那群秃驴，我叫云光，你们可以叫我云光道长。” 云光？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两人跟着云光进了那破旧的道观里，道观昏暗，里面的神像也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显得破旧不堪。 云光过去点了蜡烛，回头看向了顾湛和程阳，“你们就在这里坐会吧，时间到了就赶紧离开这里。” “多谢。”顾湛扶着程阳坐下，看着云光绕过神像去了后面。 程阳在云光过去之后才站了起来打量着这地方，“看着和个正常地方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顾湛点头，除了地方破旧一些，别的地方看起来都正常。 而云光去了后面，里面还有两人，长得凶神恶煞，手中磨着菜刀，说话的时候声音轰隆，没有张嘴，却能发出声音。 “有人？” “不能杀，是两个有钱人迷路了，这种人如果失踪会很麻烦，他们的车还在外面，都能定位到在什么地方失踪的。”云光回头看了看大厅那边，确实没有对他们动杀人。 “可是这鬼面林里面的怨气越来越弱，鬼面的实力也越来越弱了，我们必须。”另外一人磨着菜刀开口说着，“要引些人进血池了，不然等老板找来，我们都得死。” 云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大厅那边，“你们盯着那两个人，我去鬼面林看看。” 程阳在那边转了转，口袋里睡了一路的小一米终于醒了，伸着小手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小手扒着程阳的口袋边缘探出了小脑袋，小鼻子吸了吸，一个小眉头都蹙了起来。 “娘亲，这是什么地方啊？血腥味好浓啊。”小一米说着，小脑袋四处转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倒是它刚刚才醒，道观后面突然狂风皱起，传来呜咽的声音，好似成百上千人一起哭嚎一般，吓人的很。 顾湛下意识的握住了程阳的手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程阳看向了外面，小一米却好像兴奋了一般，蹭的一下飞了出去。 “一米！”程阳开口叫道，可惜没有将它叫住。 小一米飞出去，小翅膀噗嗤噗嗤的挥了几下，小小的身子飞过了鬼面林，黑气冲天的鬼面林瞬间变得一片清明，但是也因为它挥动了那几下的小翅膀，整个大殿都跟着轰动了几下。 顾湛抱着程阳躲到了一边，程阳护着脑袋看着大殿几乎坍塌了一半。 “这小子放出去就是个破坏狂。”每次不是炸山就是炸房子。 小一米吃饱之后自己落在了小树叶上，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还打了一个可爱的小饱嗝，果然舒服。 云光道长和两个魁梧大汉也被这股子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等到风停了，他们看到鬼面林那边，一时间眼眸欲裂，瞬间就跑去了鬼面林那边。 程阳和顾湛等到这变故停了，才从废墟中走了出来，小一米已经飞了回来，满足的飞进了程阳的口袋里。 程阳低头看着躺在她口袋里拍着自己的小肚子的一米，嘴角抽了一下，它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吃。 ------------ 第134章 有完没完 鬼面林中在休憩的鬼面已经全部被一米给吞了下去，所以整个鬼面林就成了一个普通的小树林，没有丝毫的怨气，鬼气。 云光愤然，一辈子的心血居然就这么被人毁了，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杀气，怒气冲冲的回了大殿那边。 “姓顾的，你行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带我来这种地方你是想要我的命吧？”程阳脸上灰尘仆仆，哭闹着指着顾湛骂着，“这差点就把我砸死了，你就是想要了我们母子两个的命。” 顾湛脸上也有不耐烦，“这房子怎么塌了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刚刚要不是护着你，我能被砸成这样吗？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的？” 顾湛看起来确实狼狈，后背上有被砸过的痕迹，这会儿还微微佝偻着腰，只要站直就疼的倒抽冷气。 见到云光过来，顾湛好像没有看到云光身上的怒气，过去扯住了云光，“云光道长，你来说说，她说不想在外面，我就带她进来这里等着家里人，她这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云光看着顾湛，眼神阴戾，“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话音落下，那两个彪形大汉突然拿着菜刀靠近了他们，嗓子里发出呜呜隆隆的声音。 程阳和顾湛后退，程阳一直在打量那个两个人，目测是人，因为他们没有感觉到一米，也没有害怕。 只要是妖邪，都会因为血统压制感觉到一米的存在的。 只是这俩人看起来身高都超出了常人的身高，至少有两米五左右。 “云光道长这是要做什么？” 云光一步步的靠近他们，“你们根本不是迷路进来的。” “当然是！”顾湛面不改色的开口说道，“导航导错了，所以就来了这里，云光道长这是不信吗？” “你们……” “顾总，顾太太？” 云光还没有问出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声，紧接着便看到了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诺。 林诺看到他们便直接走了过去，“顾总，顾太太，在外面看到了你们的车，真的是你们啊。” 林诺寒暄的热情，好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顾湛和程阳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位林家少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过来的正是时候，也免得他们动手了。 林诺说完，看了看周围，“这是，怎么了？” 顾湛搂着程阳过去，“导航导错了，刚好车子没油就进来等人来救，没想到发生了地震。” “是啊，我刚刚在外面就是因为那震动才急忙停车，没想到看到了顾总的车，既然车子没油了，我刚好也要回去，顾总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回去？” “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顾湛说着，回头看向了云光，“云光道长，这道观等我回去，肯定找人来修，这一点您放心，至于这山里别的地方有什么损坏，我也一起给修了，这一点您放心。” 云光脸皮抽了抽，拦住了那两个还要上前的彪形大汉，咬牙开口：“那多谢顾总了。” “应该的。”顾湛说着，搂着程阳和林诺一起出去。 “道长，就这么让这两人走了？”大汉一的大山翁声说道。 “刚刚那男人是林氏集团的总裁，林诺，而这俩人，一个顾湛，一个何束，都是有钱人，我们惹不起。”不然他也不会平白放走这两个人。 生意做得越大，越是有钱的人，越是信奉神明，一旦他们出事，家人们烧香拜服就更容易上达天庭，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是，我们要怎么和老板交代？”大力愤愤然的开口说道。 云光也不知道，鬼面虽然不是他们的重点武器，却也是最基础的，一下子没了这么多鬼面，老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顾湛和程阳他们出了丛林，红凉急忙迎了过去，“圣……顾太太，你们没事吧？” 红凉将圣主那句话憋了回去，就是怕被林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先离开这里，这辆车留在这里。”顾湛说着，和程阳红凉一起上了林诺的车，“林总怎么会来这里？” “有些事情去临县，刚好路过，刚刚震了一下以为是地震就停了车，没想到看到了红小姐。”林诺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只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道观，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程阳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红凉，红凉一直垂着眼眸揪着自己的手，明显的紧张了。 “林总一个人去临县的？”程阳开口问道。 “也不算，送我母亲去我外婆那边，所以回来的时候就一个人了。”林诺开口道，“不过这条路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我小时候走就很少人，虽然说是高速公路，但是这一段确实没什么人，一天也看不到几辆车，要是车子没油了，确实也只能等人来救了。” 程阳微微挑眉，这还真的是个小可爱，什么都信。 顾湛蹙了蹙眉头，“这条路二三十年都这样，没什么人？” “嗯，很少有人，小时候每次去外婆家，基本就我们家的车，前后都看不到的。” 顾湛看了看外面这条路，确实没看到什么人影。 “去临城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吗？而且这条路算的上主干，怎么会这么少人呢？”顾湛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都这样。” 顾湛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凤沅打来的，问他们去什么地方了，伯母等着他们回来呢。 程阳白眼翻了翻，红凉继续垂眸，林诺看了一眼红凉，低声开口说道：“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 “是我的错，应该的。”林诺柔声开口说道。 程阳看着红凉，红凉耳朵这会儿爆红，很难想象这个那天晚上和鬼面狐狸打架的时候那个暴力女强人和面前这个小女人是一个人。 程阳看着红凉，耳边是顾湛一直说话的声音，程阳微微眯眼，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顾湛，这电话还有完没完？ ------------ 第135章 对战（一） 程阳的眼神太过犀利直接，顾湛余光想要看不到都难。 “你想办法截住南城出城的路不管用什么办法，未来三个小时之内不能让任何车辆出城，是任何。” 顾湛说着看向了程阳，程阳直接抬手将正在开车的林诺劈晕了，红凉瞬间把住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红凉回头看向了顾湛和程阳，“怎么了？” “这条路基本没有人走，可是那些鬼面是怎么来的？”顾湛终于结束了通话，在过不到十分钟，就能进入进城高速了。 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着外面昏暗下来的天空，“南城出城的路上每天都有不少车辆出来，所以不是这条路上没有车，而是这条路本身就被人施了障眼法，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车而已。” “圣主的意思……”红凉说完，回头看向了外面，抬手在指尖捏了一个法决打了出去，结果被一道看不到的光直接弹了回去，透过窗子几乎将她振到吐血。 “好强的结界。”红凉法力虽然比不过一般的大仙，但是到底也是修炼了上千年了，一般的法阵她都能破。 顾湛拍了拍程阳的手背，看向了红凉：“保护好她。” “你……” “没事，他们暂时不敢动我，再不济你把睡着的那个小东西叫醒。”顾湛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将车门甩上。 “来都来了，继续躲着就没意思了。”顾湛沉声开口说道。 等到他的话音完全落下，不远处的沟壑下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程阳从窗户里看了出去，“饕餮？” 食魇上来之后一步步的走向了顾湛，他身材高大，比起顾湛还要高壮许多，就这么站在顾湛面前仿佛一座大山。 “这不是饕餮神兽，是食魇。”红凉开口说道：“食魇和饕餮神兽不一样，饕餮为上古神兽，可以吞世间万物，但是食魇不同，食魇为魔族，如果被食魇黏上，人的胃就会变成无底洞，怎么吃都吃不饱，但是越吃越消瘦，直到把自己饿死。” “其实人吃的东西都被食魇吸收了？” “是这样，所以我们见到的食魇一般都是体型巨大。” 食魇是魔？ 而顾湛是魔尊，按理说食魇应该是顾湛的属下才对，但是这会儿看起来，他对顾湛并没有太多的敬重。 “既然你们发现了这条路的秘密，那也没有活着离开的必要了。”食魇翁声开口说道，“你们毁了鬼面林，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顾湛靠在车头上看着过来的食魇，“鬼面林？那是什么？” 食魇脚步顿了一下，眯眼看着顾湛。 “你少装算。” 顾湛站自身子，双手环胸看着食魇，“能不能全身而退我人就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食魇垂眸看着顾湛，抬手便要去掐他的脖子，“你真的以为……” 食魇还没有碰到顾湛，顾湛已经闪身到了他的后面，“我以为什么？” “顾总。”红凉担心的看着外面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程阳也在看着外面，顾湛比起食魇在体型上占据了灵活的优势，食魇在人间法力也会受限，这对顾湛来说是件好事，但是问题在于，食魇毕竟是魔，在体力上和顾湛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 第136章 疑惑（一） 至少继续打下去，顾湛肯定会吃亏的。 可是又不能把一米放出去，毕竟这小子一出去那就是灾难。 程阳靠在窗子上看着外面的两个人，“只是一个鬼面林，背后的人没必要让食魇亲自过来才对，不然他那个老大做的也是没什么面子啊。” “你的意思是？” “来的很有可能本身就不是食魇，或者，只是一个分身。” 一个分身的实力肯定比不过本人过来，而且既然是分身，就肯定有弱点，只要找到这个弱点，就能找到击退他的办法。 “胃，湛爷，攻击他的胃部。”程阳大声开口叫道。 顾湛听到声音，躲过食魇的攻击，灵活的冲向了食魇的腹部，然后偏上一拳打了过去。 “红凉，去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红凉点头，当下就下了车，在食魇要离开的时候将人截住，加了一道符咒禁止他被带回去。 程阳下车过去扶住了顾湛，见顾湛没有受伤才放心了，看着那边被红凉用伏魔咒定住的食魇。 “好久不见了。”程阳开口说道，上下看着那个只能跪在地上的食魇，“我知道你能看的到，不然你现在告诉我，你为谁办事的？” “你杀了我也不过失去我一丝魔气而已，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食魇翁声开口说道。 “说的也是。”程阳几乎不用弯腰就能和食魇视线持平，“但是如果我把你这丝魔气关起来呢？” “你说什么？”梦靥微微眯着眼睛，带着危险看着程阳。 “这书局是你们魔族魔尊所设置，但是红凉也说过，这书局中一片祥和，从未有过战事，一个集满怨气的鬼面林和血池是怎么在这里面存活几千年的，还是说，幕后这个人本身就和魔尊有关系？” 程阳说完这句话，回头拍了拍顾湛的肩膀，示意她没有说他的意思。 “魔尊？”食魇冷笑出声，“不过是个半路入魔的毛头小子而已，也算的上魔尊。” “啧啧啧，你连一个半路入魔的毛头小子都比不过，你算什么东西？”程阳单手压在了他的肩头，指尖用力扣了进去，“回去告诉你老板，龙骨山是我亲手压得，他想抽龙骨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顾湛垂了垂眼眸，神色深了几分。 “还有，下一步，我们要毁的，就是他手中的鬼面狐狸了，一定要藏好了。”程阳说着，让红凉将人放开。 红凉哼了一声，才解除了食魇身上的符咒。 程阳他们看着食魇化成了一道黑色雾气离开，程阳点着下巴开口说道：“你能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我是谁，没道理食魇感觉不出来顾湛是谁才对？” 可是按照刚刚食魇和顾湛打起来的模样来看，食魇完全不知道顾湛就是魔尊。 红凉抿唇看了看顾湛，又看向了程阳：“顾先生身上没有魔气，很难让人察觉到什么。” “他不是魔尊转世吗？”程阳说着，扯着顾湛的手臂上下看着，又不死心的在他的身上嗅了嗅，结果被顾湛直接推着脑袋后退了一步。 ------------ 第137章 怎么残忍的？ “先离开这里。”顾湛说着，率先转身回去。 将林诺转移到了后面，顾湛开车。 程阳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着照顾林诺的红凉，想说让人争取的问题，但是人家林诺确实有女朋友了，真真切切的女朋友。 所以话到了嗓子处，程阳也都咽了回去，回头去看前面的路。 林诺靠着窗子昏睡着，红凉与他隔着一个安全距离看着他，眼中满是缱绻。 “鬼面林存在于书局中，可是数千年都没有出过事，说明那个人也在书局里，同样一直没有露过面，你不记得书局的事情，看来还是要去找阿印。” 这里面除了阿印，找不到第二个更加了解书局的人了。 顾湛点头，认可了程阳的这个思路，打算去找阿印。 “哎，我说你这个小徒弟是不是属小破车的，敲打一下蹦出来一句话，自己就不能全说了吗？”这他们发现一件事就要去找一次，就很气人。 车子一路开到市区，开回到林家门口，林诺也刚好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诺抬手揉着自己的脖子，蹙眉看着周围的人。 “没什么，可能是林总太累了，已经到家了，没事我们就先走了。”程阳笑眯眯的说着，下车和他们离开。 林诺揉着自己的脖子越发好奇，他不是在开车吗？ 程阳和顾湛他们去了阿印家中，阿印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程阳和顾湛过去，阿印背对着他们一直在念什么咒语。 “开……” 一声惊呼下来，一层黑烟便冒了出来，又黑又呛人。 顾湛下意识的抬手将程阳护在了怀中，等着那阵黑烟散去。 “咳咳咳……” 程阳跟着咳了几声，用力用手挥了挥面前的黑气，“你搞什么呢？” 程阳回头看了过去，阿印满脸乌黑，只剩下了一双眼睛的眼白还是白色的。 程阳：“……” “做什么呢？”顾湛挥了挥面前的黑色颗粒，已经差不多消散了，还剩下一点。 “别动别动。”阿印阻止了顾湛将那些黑色颗粒挥开，然后自己将那些黑色颗粒都装进了一个小黑瓶子里。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阿印才看向了他们，“你们怎么来了？什么事情？” 这不耐烦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把他们打出去一样。 程阳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问你件事，这书局里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 阿印回头瞥了程阳一眼，“这书局妖魔鬼怪多了去了，龙骨山下就压着一群呢。” “我的意思，除了龙骨山下的。” 阿印蹙着眉头带着怀疑看着他们，“你们想问这鬼面和鬼面狐狸的事情吧。” 程阳点头，看着阿印在凳子上坐下，“你说你师父是魔尊，这书局是他造出来，红凉也说过，这里面不管是人还是别的生物，都是相处和谐的，那么鬼面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呢？” “我这不是在查吗？在查吗？催什么催？”阿印气到跳脚，他也不知道这里面为什么突然多了那么多不应该有的魔物。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程阳急着开口问道。 “那，就是这些东西。”阿印将手中的瓶子递给了程阳，“这些鬼面很奇怪，被炼化的时候居然看不到他们的实体，就连尸体在什么地方也无法显现出来，最后都化成了这种黑色颗粒。” 程阳接过小瓶子打开嗅了嗅，“有种血锈的味道，这是什么东西？” “尸油。”顾湛沉声开口。 “不对啊，只有尸体才能提炼出来尸油，鬼面不是魂魄吗？”程阳蹙眉开口说道。 “对对对，就是尸油，我刚刚就在想这是什么东西。”阿印一副了然的模样，“不过你怎么知道？” 程阳也看向了顾湛，好像好奇他怎么知道。 “之前在藏书阁里看到过这种练鬼的方式，手段残忍，本来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能见到。” “怎么残忍？”程阳好奇开口问道。 ------------ 第138章 看过一遍就能记住 顾湛看着好奇的程阳，有些想知道这姑娘的脑子里一天到晚的想的是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知道的。 “说说看啊，到底是怎么残忍的？”程阳明显想要知道，毕竟让顾湛这种变态都觉得残忍。 “人死之后，就他们的魂魄拘在体内，感受烈火燃烧的痛处，最后将魂魄凝缩在炼化出来的尸油中。” “一直有感觉？”程阳只是想着，就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抖动着，这何止残忍，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嗯，只有这样才能激起魂魄最大的怒气值，怒气值越大，他们化成鬼面的能力就越强，即使这样，他们也只能做最低阶的鬼怪，战斗力反而不强。” 程阳点着自己的下巴，“所以这些年那个血池其实被荒废了，而且一直没有失踪人口是因为他们在死人身上动了手脚，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程阳说完，看向了阿印，“书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阿印说着，整个人都怂了起来，毕竟他答应过师父，一定会照顾好书局里面的一切的。 结果却出了鬼面闹事这种事情。 “如果不找到证据把那个假道士抓起来，毁了一个鬼面林还会出现第二个鬼面林，鬼面虽然好对付，但是架不住后期鬼面数量多，到时候他们真的把龙骨山包围起来，也是不小的麻烦。” 程阳听着顾湛的话，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其实做这件事最好的地方就是在化火场，毕竟火葬场本来就是要火化的，魂魄的事情没有人能看到，自然也不会觉得奇怪，火葬师做这件事合情合理。” 但是如果是这样，想找证据基本就不可能了。 顾湛也想到了。 红凉突然开口说道：“或者，可以找梦魇帮忙。” “梦魇？”程阳回头看向了红凉，“那是谁？” “梦魇是一种魔兽，可以进入人类的梦境，也能帮人类铸造梦境，如果梦魇可以帮忙，或许可以把那些受害人的事情托梦给他们的家人。” “可是警察办案看的是证据，不是你做梦梦到了什么。”程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顾湛一直垂眸坐在桌边，“可以，梦境不能作为证据，但是如果所有的家属都做了同样的梦，肯定会去找火葬员，火葬员只要还是人，就肯定怕鬼怪，就算是说不出云光让他做的事情是什么，也能证明云光确实在尸体上动过手脚，就足以给他定罪。” “可是梦魇要去什么地方找？” “梦魇喜梦，越是大梦，它越会出现，但是要造梦这一点……”红凉有些为难。 “我来吧。”顾湛突然开口说道。 程阳猛然回头看向了顾湛，“你还会这个？” “藏书阁里看到了一点，提到了织梦术，看过一遍，记住了。” 程阳：“……” 大家一起进的藏书阁，你这个样子我就很有压力啊。 织梦术只能为一人织梦，而且不能为自己织梦，但是程阳怀孕，肯定不能用她来引梦魇出来，红凉是妖，和梦魇比起来如果梦魇发现被骗，真的打起来，红凉不一定是对手，所以还是有风险的。 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凤沅。” 程阳提凤沅不是真的针对她，而是因为这个时候凤沅真的是最合适的，一个是凤沅是仙，她身上有上古天神的救世功德，梦魇是魔，肯定伤不到她。 当然，如果能轻微的受点伤，她也没有意见的。 ------------ 第139章 长大了一点点 凤沅明显是最佳选择，所以凤沅没有意外的被叫来了。 知道了要让她做什么，凤沅没有意见，抓个梦魇她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可以帮顾湛做事。 程阳看着小姑娘乐呵呵的样子，真的不想告诉她真相，他们是没人了，才选了她过来的。 凤沅说她的梦很简单，想和顾湛结婚。 程阳：“……” 姑娘，你这梦一点都不简单，还很过分！ 顾湛没说什么，程阳他们都被请了出去，程阳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出去在院子里坐下将一米拿了出来，小一米正在撅着小屁屁睡觉。 程阳在他的小身子上戳了戳，“这吃饱就睡，吃饱就睡，是要变成猪吧？” 阿印在程阳身边坐下，看着趴在桌上挠头的小一米，“它天生上神，加上你和凤主有救世功德，小圣主一出生就注定了天下无敌。” 是够天下无敌的，什么都敢吃。 “我怎么觉得他变大了一些呢？”程阳说着，点了点他的小翅膀，这么看起来确实大了一些。 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顾湛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接着就是在等凤沅把梦魇引来，然后把梦魇抓住。 顾湛出来之后程阳便托着下巴看向了他，“顾总这是梦中也能做新郎了？” 顾湛瞥了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酸不酸？” “酸什么？哪里酸？”程阳拒不承认。 红凉垂眸摸了摸鼻尖，“我去山庄那边探探情况，看看一共还有多少鬼面在那边守着。” 红凉临走之前顺道也拽走了阿印，免得在这里被殃及到。 等到阿印和红凉走了，程阳才哼了一声，趴在桌子上看着远处，“我已经连着一个月没有好好的睡觉了，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 顾湛抬手为小一米翻了一个身，翻过身的小一米依旧呼呼大睡着，小肚皮都要鼓起来了。 顾湛拿出手帕落在了他的身上。 程阳看着他的动作，“其实我觉得，只要能补好那段阵法，我们就能离开了。” “你还没有搞懂这件事吗？从我们进来的那一天起，就说明了这局肯定会破，龙骨也镇不住了，只有找到幕后的人，我们才能重新将那些东西镇压住。” 程阳蹙了蹙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真的有用，当初顾衡找回来的最后一段符咒就已经镇压住了，可是现在呢，一米出来了，裂缝依旧存在，寂然大师让猼訑兽守着山上，说明这山早晚还要裂开一次。”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必须找到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程阳依旧趴着，完全不想动弹，“不想动脑子。” “需要你动脑子的人来了。”顾湛说着，示意她看门口。 石东阳从外面进来，西装外套上带了血迹，好像是和人激战过一场。 程阳愣了一下，急忙起身，“石总，你这是……” “没什么，遇到一些小怪而已。”石东阳不甚在意的开口说道，“我听说，你们毁了鬼面林，是真的吗？” ------------ 第140章 梦魇？ 程阳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小一米，“被他吃了。” 石东阳看了看小一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我去查了鬼面林的事情，刚好查到了有个叫云光的道士和山下一个火葬场的人有些关系。”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程阳开口问道：“你去查了云光？” “嗯，之前遇到鬼面我就去查了，没想到还真的查到了，那个火葬师我查了一下，前些年因为母亲生病欠了一大笔钱，这两年已经全部还清了。” “所以可以证明他确实通过不明渠道赚过钱，现在只要让他说出来他和云光的阴谋，那个假道士就能被抓了。”程阳盘算着后面的事情，看向了顾湛，“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顾湛点头。 石东阳不明所以，“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也查到了这件事，既然石总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程阳没有隐瞒的开口说道。 石东阳倒是有些奇怪，蹙了蹙眉头看着程阳：“你们知道他们勾结的事情？” “之前是在怀疑状态，但是现在确认了。”程阳说着将他们经历的事情和石东阳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他们回去的那段。 石东阳听完之后看向了顾湛，“只是梦魇会出现吗？” “会的。”程阳说的认真，只要是她们等下去，梦魇肯定会出现的，而且她相信顾湛。 “抓到了，我抓到了……” 程阳话音刚刚落下，凤沅便兴奋的从里面跑了过来，手中还揪着一团黑气。 程阳和顾湛急忙起身过去，凤沅得意的将手中的黑气递给了顾湛，“看我抓到了。” “厉害啊。”程阳由衷的开口说道。 凤沅哼了一声，“用你夸吗？顾湛，你看，这就是梦魇。”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放开我。”一声娇嫩嫩的声音从黑雾里面传了出来。 程阳看着从黑雾里面出来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这，这是梦魇？你们没搞错？”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吧。 这梦魇长得是不是太儿戏了？ “你才搞错了呢？你居然瞧不起我？”小梦魇哼了一声，掐着腰瞪着程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小鬼头你怎么这么多话？”凤沅在他脑门上推了一下，“找你来自然是有事找你。” “本梦魇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小梦魇依旧很傲娇，“赢我一次就了不起了吗？” “那小鬼，你知不知道别人赢你一次，你可能就没有下次的机会了。”程阳弯腰看着他，“你被抓住，没有被杀是因为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不然你觉得你还有下次吗？” “你是什么人，敢叫我小鬼，你知道我多大了吗？”梦魇斜眼看着程阳，上下打量着她。 “她乃天地圣主真龙转世。”石东阳淡淡开口说道。 小梦魇猛然瞪大了眼睛，里面却不是崇敬或者是震惊，反而是燃烧起了两个小火球。 ------------ 第141章 想起来了？ “小鬼，你对我有意见？”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小梦魇哼了一声，“我们魔尊就是被你害死的。” 程阳看向了顾湛，顾湛也在看她，这剧情就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们定一下吗？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啊？ “等等，等等，小鬼，来来来，说出你知道的故事。”程阳就差给他递给话筒了。 “我听说的。” 程阳：“……” 这小鬼是不是欠揍的？ “既然你是梦魇，帮一些人造梦应该不是难事。”顾湛将话题扯了回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小梦魇依旧高傲。 “死和做，选一个。”顾湛沉声开口。 小梦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顾湛，“你是魔鬼吗？” 程阳单手压在了顾湛肩头，“他可比魔鬼可怕多了，所以小鬼，选吧。” 小梦魇看着周围这些五花八门的——人？ 也不是。 有妖，有神，有魔，还有修炼的人，还有，这俩完全是凡人的人。 好像确实打不过。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顾湛和他说了要做什么，小梦魇小大人似的在院子里转着，“这事儿不难，但是为人类织梦是会损失魔气的，你们要怎么还我？” “我说你这小鬼……”凤沅抬手在他小脑袋上敲了一下，“赶紧的，别磨叽。” 小梦魇抱着脑袋叫了一声，跳开开口叫道：“我要他手里的那个珠子。” 小梦魇指的是程阳手中拿着的黑色珠子，也就是那个尸油炼化出来的黑色珠子。 程阳拿着手中的珠子给他看，“你要这个？” “没错，这里面的怨气可以提升魔气。” 程阳点头，“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做完我们要做的事情。” “好。”小梦魇这次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你要把那个给这个哥哥，我不信你。” 程阳：“……”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欠儿呢？ 程阳啪的一下将珠子拍到了顾湛手中，“行了吧？” 小梦魇满意了，“现在时间还早，我要等晚上八点之后才能开始织梦，现在我饿了。” “你这小子……”凤沅是真想要打人了。 这次程阳都想打人了。 石东阳打了电话出去，让人送了吃的上来。 小梦魇终于满意了，扯着顾湛问他那个梦后面的结果是什么？ 毕竟那个梦他刚刚看到一半就被凤沅给抓出来了。 “什么梦？” “就是，就是那个妖魔大……呜呜呜……”小梦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湛捂住了嘴巴，他只能呜呜叫着。 程阳带着怀疑看向了顾湛，“妖魔大战？那场战役你想起来了？” “没有。”顾湛淡淡开口，“只有一半。” 凤沅抿唇看着顾湛，又看了看程阳。 “只有一半你给我看？你这么做会被打的！”小梦魇生气了，气到一直跳脚，可是又打不过这些人。 程阳伸手扯住了小梦魇，开口问道：“你听谁说过那场大战？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魔尊？” “我从小就这么听的，魔族都知道是天地真龙圣主害死了魔尊。” ------------ 第142章 值得吗？ 程阳蹙了眉头，只是她和顾湛的梦都是不完全的，按理说她是天地共主，这天下六界之中没有人比她身份更高的，应该没有谁可以掩盖她的记忆。 石东阳让人买的东西送了上来，小梦魇瞬间将目光投放在了食物上，在问什么都不愿意回答了。 程阳起身出去去了外面，站在外面的山头一直看着下面的树林。 顾湛从里面跟了出来，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程阳看着下面，“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魔族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后辈是我害了你。” 顾湛站在程阳身边同样看着下面，这件事一开始他们就是从零开始，可是一开始这些人就没有给过他们太多去思考的机会。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步步的跟着他们的路去走，后面会有反攻的机会的。” “如果当年真的是我想杀你，只是你把我反杀了呢？” “不会，我绝对不会杀你。”顾湛沉声开口，看向了程阳，“我就算杀了我自己，也绝对不会杀你。” “可是那个时候，你已经失去了理智。”程阳提醒，“那个告诉你是替身的人你还没有想到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谁，或许，现在背后的那个人也是他。” 程阳在悬崖边坐下，双手压在地上抬头看着天，“顾湛，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和好吧。” 顾湛垂眸看着程阳，最后在她身边坐下，“你有没有想过，知道你的过去的，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了。” “谁？” “麒麟。” 真龙，金凤，火麒麟。 三大圣物，凤凰殒身，真龙产子，龙蛋被封印，真龙游历天地间，这些事情，唯一知道的那个就是火麒麟。 程阳也想过，但是想不到理由。 “我梦中记得有个人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找你，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但是多数就是那个火麒麟。”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是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金凤复活。” 程阳：“……” “什么玩意儿？” “经书上有记载过，救世之功，万万年流转，如果能在天地间集齐当年金凤散开的魂魄，就能让金凤复活。” 程阳：“你这都看的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不是一心看小话本了？” 程阳：“……” 好像是这样没错。 可是金凤复活，程阳咬着自己的指节，思想纠结，她其实对金凤没有什么印象，也不记得当年的事情，顾湛才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人。 “如果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金凤复活，却要让这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真的值吗？” “你不想他复活吗？”顾湛突然开口问道。 程阳也很纠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让他回来的代价是让一个国家生灵涂炭，让后世这么多人到了现在还要为他回来铺路，他或许，也不是很想回来。” 天下生灵涂炭，生魂被拘，妖魔被困，只是为他回来铺路，这救世的功德，怕是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 第143章 湛爷，我喜欢你 寒风吹过，程阳便躺在了地上，双手压在了脖子下面。 顾湛看她的样子，“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前路就清晰一些，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程阳侧身看着顾湛，“湛爷，这次好像真的是我连累了你，怎么办呢？” “你没什么连累我的。”顾湛低声开口，一直看着远处的夕阳。 从来都没有，如果说这件事存在的意义，那就是为他找到了喜欢她的原因而已。 这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程阳一直看着顾湛，“湛爷，我喜欢你。” 顾湛；“……” 顾湛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看向程阳的时候神情还有些无法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什么？” 程阳看着他的反应，突然笑了出来，至少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湛，所以心情极好，突然伸手将人拽了过去，转身压在了顾湛身上，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顾湛顿了一下，很快便反客为主，拿到了两人之间的主动权。 夕阳缓缓落下，山下灯火通明，与天上的繁星交相呼应。 程阳和顾湛回去的时候，小梦魇已经去干活了，石东阳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垂了垂眼眸便看向了一边。 反而是凤沅明显的激动，过去直接扯开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你们做什么呢？谁让你们牵手的？” 程阳啧了一声，看着凤沅气急败坏的样子，再次握住了顾湛的手，“我们要牵手还要别人同意吗？” “你，你……”凤沅气到大叫，还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程阳笑眯眯的看着凤沅，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圣主。”红凉从一边过来，“圣主，血池那边有情况。”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石东阳也走了过来。 阿印喘了几口气开口说道，“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发现血池里面突然鲜血涌动，好像是被什么催活了，那树林周围怨气横生，怕是要出事儿。” “先想办法护住周围的村子，不要让邪气入了村子。”石东阳沉声开口，“劳烦小凤主去请一些人过来帮忙设置结界。” 凤沅本想说什么，不过想到事情确实好像很严重，就算是不爽，也答应了。 石东阳回头看向了顾湛和程阳，“血池复活，鬼面会招来血影魔，血影魔要比鬼面厉害的多，顾总和圣主如果信我，就一直留在这里不要出去，这山上有龙骨镇着，它们尚且不敢上来。” “很危险？” “血池复活，会招来邪气，催发血影魔，所以必须要把血池毁了，圣主和顾总现在都是凡人之躯，最好不要去那里。”红凉也开口说道，“小凤主找来人会尽量用结界护住周围村子。” 程阳想了想开口说道：“血池是不是和云光有关系？云光既然是凡人，那如果把云光抓了呢？” “怕是现在人已经躲起来了，我们先下山去，圣主和顾总切记不要下山。”红凉再次开口说道，“和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或许可以镇压血池，圣主不用担心。” ------------ 第144章 加的什么救世的戏码？ 程阳不是担心他们的能力，而是担心别的事情。 他们离开之后顾湛的脸色也没有缓和下来，他和程阳想到一起去了。 在书局里面开血池，肯定还会引发别的情况。 书局设置的初始目的是因为顾湛在等程阳，所以在这里设置了一个根本没有战争没有痛苦的世界，可是鬼面和血池相继出现。 本身就打破了这里面的平衡。 “你说，他在哪里？”程阳说的是麒麟。 顾湛摇头，他既然是上古三大圣主之一，作为魔尊的顾湛就算是设置了这个书局，也拦不住他的。 所以他能在书局中，也能在书局外。 或许就在他们身边，或许，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血池破了会怎么样你也不知道，”程阳捧着自己的脸看着外面，“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现实世界。” 顾湛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真的到无路可走，那就放弃我。” 她是天地圣主，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出事。 可是他是魔尊，天地不会护着他。 程阳明白他的意思，垂了垂自己的眼眸，突然又笑了，伸手摸了摸顾湛的脸，“可是师父要保护自己的徒弟啊，你为了我等了这么多年，我又怎么舍得你输呢？” 顾湛蹙眉握住了她的手，“他会回来。” “那又怎么样？还不允许别人变心了吗？”程阳低笑出声。 顾湛沉着目光一直看着程阳，“我和你说的话你都记住，最差的结果就是把他们永远困死在这里面，到时候你离开这里。” “顾湛……” “你听我说。”顾湛打断了程阳的话，“书局既然是我设置的，我就有办法把他们都困死在里面，但是你不能一直留在里面，我妈和你妈闹了一辈子，咱们两个真的都出事儿，她俩能打起来，而且，两个老爷子在队里呆了一辈子，惹了一身的毛病，要有人照顾着。” 顾湛这话说出来，真的和交代遗言没什么区别了。 程阳不想听，顾湛却紧握着她的手，“不管怎么样，父母恩情都在，都得还了他们这一世的恩情，人生在世，需要在意的东西很多，不只是爱情。” “你是不是还想说，说不定他能回来？”程阳嗤笑出声，直接挥开了他的手，“你也不用伟大，我告诉你，要走一起走，要困死在这里，大家谁也别出去。” “程阳。” “我活这一辈子为谁都活过，小时候为我爸活，想让我爸多看我几眼，多陪我几天，长大了为自己莫须有的英雄情结活，再后来为了不在你面前狼狈虚伪的活着，到现在，我还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顾湛看着起身生气的程阳，“谁活着不就是狼狈不堪，但是总归都要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负责任，它们被镇压不管起因是什么，过程不会改变，若非我控制不住自己入魔，或许当年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所以现在呢？你发的这是什么善心？不是最讨厌当别人的替身吗？学着那脑残凤凰给自己加的什么救世的戏码？” ------------ 第145章 惋惜 程阳发完火，话音落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但是直接坐下不知道要怎么找补下面的话了。 顾湛看着坐下不说话的程阳，“说完了？火发完了？这些年过的委屈了？这火憋了这多年了这会儿舒服了？” 程阳耷拉着脑袋，扣着手指没有说话。 “我爸一天到晚把你当亲闺女，我还以为你真的没点怨言呢，合着心里憋着气都给程叔叔记着小本呢？”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没点怨气。”程阳闷声开口。 “做人不就是这样，七情六欲都要经历一遍，我都经历过了，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了，不是我伟大，我不是想救世，只是想让你们好好活着。” 天早就暗了下起来，星光熠熠。 顾湛握着程阳的手带着她起身，“回去睡一觉吧。” “你当我心是多大，这样我还能睡得着？”程阳瞥向了顾湛，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你看到的东西里面有说怎么破血池局吗？” 顾湛摇头，“没看到。” “藏书阁的书我们基本都看完了，但是血池我有看到，并未有这样的血池，而是在天山之上的罪恶熔池。”程阳说着，起身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湛爷，这血池会不会是一脉相承的，如果可以用天山血池，那麒麟能力要多强？” 简直强到让人不敢去想象了。 “过去看看。”顾湛说着，将小一米抓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关键时候小一米是要用来救命的。 下山的距离不远，但是他们也不能出安全圈，这样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下面看起来电闪雷鸣的，他们没有靠的太近，程阳和顾湛一直看着那边，只是依旧想不起来什么。 “宝贝女儿，大半夜不睡你做什么呢？”何大钱打着哈欠过来。 程阳一个机灵，急忙过去推着何大钱转身往回头，“爸，爸，我这不是大半夜想吹风就让顾湛陪我出来走走吗？” 何大钱停下脚步顿了一下，“你这怀孕的毛病怎么和你妈一样的，就能折腾人。” 他要回头看向顾湛的时候，顾湛已经自动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爸，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何大钱这会儿看着顾湛，脸色总算比起以前好多了，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往家走，“别在外面站太久，天冷，爸给你开了暖气，赶紧回去睡觉啊。” “好，爸，你先去睡。” 程阳看着何大钱回了家才松了一口气，“这大半夜梦游呢？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非的给下出什么病来。” 顾湛看着何大钱回去，下巴点点门口的方向，“兴栩是海棠今天不在，睡不安稳吧。” 海棠这会儿也在山下。 程阳微微叹气，说不出来感觉，总是觉得有些，失落，或者是惋惜。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上面有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叫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无情怎为人，你说这要是仙儿无情，那是什么？” ------------ 第146章 异样 顾湛也不知道，是魔？ 他是不认的。 “你去睡会儿，我陪着你，或许等天亮就好了。”顾湛一直让她休息，来来回回他们折腾了快两天时间了，程阳都没有休息过。 “没事，我等着。”程阳看着山下那边，“我们是不是要想个办法把他引出来？” “他在暗，我们在明，根本不可能。”顾湛说着，看着山下的情况。 “寂然。”程阳突然开口说道。 “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程阳总觉得那个寂然不像是一个出家人，反而总是觉得他有那么点欠揍，还有那么点——熟悉。 顾湛看着程阳，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感觉，感觉不是寂然，感觉寂然和他很熟悉，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可是为什么感觉他什么都知道，还有一种就是在看戏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只是存在，而且很强烈，就是程阳现在的感受。 山下传来爆炸的声音，还有凄凄沥沥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吓人。 程阳和顾湛一直看着那边，眉头紧紧蹙着，这个时候不要出事才好。 不远处有凤凰腾飞，洒下一片金光，能笼罩住附近的村子。 顾湛微微眯眼看着那到金光，还有凤凰在空中划过的痕迹，脑海中闪过一副不怎么清晰的画面。 “凤凰于飞，翱翔九州，酣然宇宙，洪荒恒长。”顾湛突然开口说道。 程阳没听清楚，回头看向了顾湛，“你说什么？” 顾湛依旧看着那边，没有回神，好似这句话就完全本能的说了出来，而他的眼中，渐渐的犯了红光。 “顾湛，顾湛！”程阳发现了异样，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害怕他这突然而来的反应该不是入魔了吧？ 可是这会儿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顾湛，顾湛醒醒。”程阳大声说着，看着顾湛的双眸已经完全赤红了起来，程阳心下骇然，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他，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入魔才好。 凤凰啼鸣，将那凄凄沥沥的厉鬼叫声完全遮盖住。 “凤凰于飞，翱翔九州，酣然宇宙，洪荒恒长。”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顾湛你醒醒。”程阳扯住要下山的顾湛，见完全拉不住他，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血溅在了他的手腕发圈上。 …… 程阳猛然惊醒，大喘气缓解刚刚的紧张，回头便看到了睡在自己身边蹙眉的顾湛，他睡的很不安稳，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顾湛，顾湛。”程阳开灯，叫了几声人也没醒，她跑到厨房去拿了毛巾过来，加了冰水糊在了他的脸上。 冰冷刺激了顾湛的神经，顾湛猛然惊醒了过来。 程阳见他醒了，将毛巾丢掉坐在床边看着他恢复了正常的眼睛，“没事了，刚刚怎么了？” 顾湛深呼吸了几口气，也看向了程阳，“怎么了？” “我要问你啊，你怎么了，刚刚看到了什么，你眼睛都红了，我都怕你刚刚是入魔了。还是怎么样？” ------------ 第147章 被发现 顾湛缓了一会儿才看向了程阳，“我说了什么？” “凤凰于飞，翱翔九州，酣然宇宙，洪荒恒长。”程阳将他的话重复了一边，这句话他连着说了两遍，所以程阳记得很清楚，“这什么意思？” 顾湛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这句话他觉得很熟悉，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话听起来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加起来是什么意思他们真的搞不懂，而且…… “阳阳，怎么这么晚还没睡。”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程阳瞬间心惊，扯过被子直接将顾湛盖在了床上，自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程母推门进来，所有的话都压在了下去，越过她看到了她床上躺着的顾湛，这么大的人，当她是瞎的？ 顾湛掀开了被子，礼貌开口：“阿姨。” “换好衣服出来。”程母瞪了程阳才转身出去。 程阳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脑子抽了才会做这么愚蠢的行为。 顾湛起身下床，看着坐在床边装死的人，“走吧，早晚要面对的。” 程阳坐在床边没动，抬头看着顾湛，“怎么说啊？白天才和她说了没关系。” 顾湛拉着她起身，“刚告白就想不负责任了？” 程阳：“……” “主要我怕我妈和你妈打起来，她俩这都打了一辈子了，咱俩在一起，她俩万一受不住这个刺激，然后……” “你还说我？你还说我？现在是你儿子出现在了我家，你现在马上给我过来，你儿子都爬到我女儿床上去了。” 程阳更加不想出去了，这要是出去她还能回来吗？ 顾湛拽着她转了一个圈儿，“早晚要面对的。” 程阳叹了一口气，“那一会我妈打我了……” “我拦着。”顾湛抱着她，低头看着程阳，“小时候哪次被打不是我护着的，走了。” 想想也是，程阳这算是放心了，只能跟着顾湛出去。 两人出去之后，程母打完了电话坐下，程阳难得怂到不敢抬头，顾湛带着她在程母对面坐下，“阿姨。” 程母看看顾湛又看了看程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顾湛，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阿姨相信你，你说，是不是程阳欺负你了？” 程阳猛然抬头，抬着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亲妈，“妈，我怎么，我怎么就欺负他了？” “阿姨，是我喜欢阳阳，一直在追她，对她也是真心的。”顾湛握着程阳的手安慰她。 程母微微眯眼，对于顾湛的人品没有问题，但是又怕他们年轻人是一时间想的太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尤其是担心顾湛的母亲。 顾湛的母亲大半夜过来的也很快，而且看起来比起以前都狼狈的一些，果然是来的着急，不然怎么会允许自己这样出现呢？ 顾母进来便看到规规矩矩坐着的两个人，又看到了程母，“怎么了，这是在审问犯人呢，你这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自己女儿这里来捉奸呢？” 见面第一件事，毕竟是吵架，绝对不会有例外。 ------------ 第148章 不是一个人 程阳看向了顾湛，那眼神明显是在询问要怎么办，毕竟两个母亲大半夜的打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湛安抚性的拍了拍程阳的手背，看向了两个还在吵架的母亲，“妈，阿姨，不然……”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程阳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就知道会这样。 顾湛轻咳了一声，“妈，时间不早了，先让阿姨和阳阳休息，有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明天说，明天说孩子都生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顾母瞪着自己儿子，“你就这么没出息？” “你儿子没出息不是早就算过的吗？这些年一直和我争不就是想证明不是你儿子扒着我女儿不放吗？”程母骄傲的说着。 程阳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她妈可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等等，算过？”程阳反应过来，看向了自己母亲，“妈，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算过？” “就刚怀你们两个的时候，有个和尚给你们算的，说你们两个这辈子都要互相纠缠，顾湛缺水，所以名字里必须有个水，你缺火，所以名字要有火。” 顾湛，湛是三点水，有水。 程阳，阳是火。 “什么和尚？”程阳脑海中闪过了寂然，总觉得这件事和他真的有关系。 “这么久了谁还记得，不过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和你妈在咖啡店吵架，那和尚就突然过来了，我们俩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顾母说着还瞪了程母一眼。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两人快速起身向外走，“妈，阿姨，我们有事晚点回来，你们早点休息。” 程阳说完，两人已经跑了出去。 两个人上了车，顾湛发动了车子，程阳打出了导航，“我就和你说过这和尚不简单。” “你还撑得住吗？”顾湛一边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一边开口问道。 程阳点头，这一点她还能撑得住，而且那和尚身上的秘密她早就想知道了，暂时肯定睡不着。 “你猜寂然到底是谁？既然你说他不是坏人，那肯定是个好人，可是是谁呢？” “圣主金凤凰。” 程阳咳了一声，明显被呛到了，“话你可别乱说，这不是闹着玩的。” “到了就知道了。”顾湛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因为对这件事，他直觉告诉他，不会出意外。 一路开到那边，天都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山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小沙弥在打扫卫生，程阳和顾湛到的时候沙弥便跑了过来，“哥哥姐姐你们来了？师父已经在等你们了。”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跟着小沙弥进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进去第一个看到的人是石东阳。 程阳和顾湛越发好奇，石东阳看到他们便起身走了过来，“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程阳蹙眉开口问道。 “你不是石东阳。”顾湛微微眯眼，这会儿好像完全反应过来了。 不是石东阳，至少里面和外面的石东阳不是一个人。 ------------ 第149章 国师石东阳 程阳和顾湛进了大殿，寂然在焚香，认真到让人不敢去打扰。 顾湛一直站在寂然身后看着他焚香。 程阳从进来的那一刻便觉得不太对劲儿，不，不只是不太对劲儿，而且觉得现场气氛有些压抑。 这种压抑是从顾湛身上出来的。 外面有钟声，是小沙弥在敲钟，一下一下的。 “凤凰于飞，翱翔九州，酣然宇宙，洪荒恒长。”一道清冷有磁性的声音落下，程阳只觉得眼前多了一道金光。 那金光刺眼，还带着甜腥味儿。 金光闪过，程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在一个山洞里，顾湛不在，也没有人在。 这山洞看起来很诡异，但是诡异中又带着熟悉。 “顾湛，湛爷，湛哥？”程阳低声开口叫道，一直看着周围，山洞里有些黑，周围还有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 程阳不是害怕，只是怕顾湛出事儿，到底她还有天护着，可是顾湛就不一样了。 顾湛身上还带着孽缘呢。 “顾湛？”程阳再次叫了一声，慢慢的向前走，可是里面除了回声，什么都没有。 滴答滴答…… 前面好像有水声，程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才想到一米应该在顾湛那边，这样就好。 一米能护着顾湛，也算是可以让他安心一些。 程阳继续向里走，耳边传来的是阵阵杀戮声音，如果没有听错，应该是那场国战。 程阳并不喜欢这种声音，甚至是厌烦的，但是不管是喜欢还是厌烦，她知道把她带到这个地方的人想要让她听得就是这个声音。 “寂然。”程阳沉声开口叫道，依旧没有回应，所以寂然也不在她的这边。 既然寂然不在，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石东阳。”程阳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对着前面叫了一个名字。 周围风声鹤唳，战争声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 “石东阳，既然你说我对你有恩，又何必陷害顾湛？”程阳看向漆黑的四周，“你想用这声音提醒我什么？提醒我他杀戮无数，还是提醒我，你为了一己之私害国民于不顾。” 声音撞到墙壁之上，又堪堪的弹了回来，在整个山洞里清晰的很。 “怎么了，敢做不敢出来吗？且不说别的，就说龙骨山下的那些上古神兽你敢放出来吗？”程阳继续开口说着，“石东阳，我救你是顺手而为，可是你害天下苍生可是蓄谋已久。”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可是人还是没有出来。 “石东阳，且不说别的，就在负责任这一点上，你比得过顾湛吗？”程阳一直看着四周，听着四周的动静，“你这辈子都比不过顾湛，也不可能比得过他。” 周围终于有了动静，程阳耳朵动了动，锁定了一个方向，“你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抽出龙骨是吗？” 一旦龙骨被抽出，神兽出来，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石东阳。 前面出现了亮光，程阳微微眯眼看了过去，便看到一身道服的石东阳从那边走了过来。 这是，国师石东阳。 ------------ 第150章 我才是石东阳 白衣飘飘，手中还带着拂尘。 程阳看着出现的男人，前面的光跟着暗了许多，石东阳微微颔首，“圣主。” 程阳上下看着石东阳，想了想开口说道：“你不是石东阳。” “我才是石东阳，圣主。”石东阳低声开口。 程阳：“……” 程阳带着怀疑看着石东阳，除了顾湛，她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 “书局之中的那人，同样是我。”石东阳又说了一句话。 程阳：“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可真不喜欢这种说话没头没尾的人。 “我曾经因妒忌入魔，书局中的我，便是入魔之后的我。”石东阳开口解释道，“我妒忌圣主收他为徒，我妒忌圣主为他违背天命下凡平乱，我更妒忌他，能被圣主喜欢。明明我更早遇到圣主，更早被圣主所救，为什么到最后圣主心中只有他一人。” 程阳听着，没有说什么。 “后来，我因妒心被邪魔入侵，闯下了弥天大祸，等到我想要弥补，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顾湛和金凤圣主长得相似的？”这是问题的关键，也是程阳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不知道，这是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人告诉我的，至于那人是谁，我不知道。”石东阳连着说了两句不知道，是因为他这些年也在查那个人，但是他是真的查不到。 石东阳不知道，程阳却能想到，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 “后来呢？” “后来圣主龙骨镇山，魂飞魄散，魔尊建书局，消失在世人眼中，寂然大师相助与我，才将我与他分离，将他镇在了书局中，本以为，他当年早就跟着魔尊魂飞魄散了。” 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活着。 “顾湛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程阳不满反驳，别的她不确定，但是和顾湛相关的事情她很确定，顾湛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杀人的。 石东阳低笑出声，在程阳的心中，最信任的那个人必然只是顾湛。 “他确实不会主动杀人。”石东阳低声开口说道，“但是这次的事情在我们意料之外，龙骨山刚有动静我便回来了，想要提前将那山镇压住，没想到你们已经出事了。” “饕餮是谁？”程阳开口问道。 “当年未曾参与到战争中的神兽，三位圣主曾对他有恩，所以那件事它并没有参与。” “对他有恩？”程阳重复着这句话，想了片刻开口说道：“那他有可能害我吗？” “不会，饕餮报恩是生生世世的事情。” 程阳蹙了蹙眉头，这就奇怪了，“所以食魇和饕餮不是一种生物？” “当然不是，食魇怎么能和饕餮相提并论，饕餮是上古神兽，而食魇多数是害人性命的，算的上魔。” 程阳点着自己的下巴来回走着，听着石东阳的解释，“食魇是魔，所以可以在书局中穿梭，饕餮是妖兽，现在还在现实中，那当年抓我的人是谁？” “食魇。”石东阳开口说道，“我之前就在查这件事，当年抓了圣主的人就是食魇，但是食魇背后还有人，是谁我们查不到。” ------------ 第151章 执念，是互相的 他们查不到，程阳却知道。 即使现在并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但是却能知道那人做了什么。 “顾湛呢？你们把顾湛弄到什么地方去了？”程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顾湛。 “圣主不必担心，寂然大师不会伤害魔尊，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魔尊知晓。” 这么说的话程阳就更加的担心了，谁知道这些人会说出什么话来，“他在什么地方？” 石东阳低笑出声，“圣主真的不必这么担心，魔尊也并非凡人，寂然大师不会把他怎么样。” “我问你，他在哪里。”程阳沉声开口，“他有没有事情是我说了算的，不是你们。” 石东阳的笑容渐渐的变淡了一些，程阳的认真他看的真切，在程阳的心中，顾湛就是她的一切，只有留在她的身边，她才能放心。 顾湛这会儿还在寺庙，寂然的房间里。 寂然焚香，顾湛便在竹榻之上打坐，香气寥寥，顾湛却能看到那场战争，看到那场战争中的杀戮，同时，看到了那个经常去找丹阳的男人。 “噗……” 顾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单手压在了竹榻之上，“是他。” 寂然回头看向了顾湛，“谁？” “林诺，是他。”顾湛忍着胸口翻山倒海的疼，就连呼吸都好像被压制住了，“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的，所有人都和这件事有关系，唯独他完全置身事外，却还有一个红凉为牵扯，能随时接近我们。” “除了这件事呢？”寂然放下手中的香火，走向了顾湛，“比如，你是谁？” 顾湛从竹榻之上下来，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大步走了出去，“我是我自己。” “顾湛。” 程阳赶过来，刚好撞上出去的顾湛，上下将人检查了一遍，“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顾湛握住了她的手，对着她微微摇头，“没事，先走。” 顾湛带着程阳离开，一直到了山下才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弯腰的时候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顾湛。” 程阳紧忙将人扶住，“你怎么了？” 顾湛微微挥手，上车之后缓了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林诺才是火麒麟，我们都被骗了。” 程阳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林诺，是他？” 可是他不是红凉的夫婿转世吗？ 不对不对，妖有执念，像是海棠，她会执念为何大钱留下一个孩子，然后才默默的守着她，红凉也有执念，这种执念不单单默默的守着她，而且喜欢一个人不会感觉不到，就连何大钱这些年都一直在守着海棠。 人妖之间的执念，是互相的。 可是林诺没有执念，甚至不记得红凉。 “他占了红凉夫婿的命格，这是要遭天谴的。”程阳沉声开口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怕现在已经出事了。”顾湛握着方向盘沉声开口说道，“我们回来的着急，血池复活是假，把他们引过去团灭才是真的。” 程阳：“……” ------------ 第152章 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规矩 程阳第一次发现，急着睡着也是一件很苦难的事情，顾湛在处理后事。 程阳趴在床上看着顾湛打电话，和助理交代后面的事情，交代公司的事情。 没有睡意的抠着他的手心，顾湛也不在意，依旧在和助理说话。 程阳突然觉得有些凄凉，好人果然都没有好报，她做了那么多好人好事，也没见的老天爷善待了他们什么。 等到顾湛交代完才看向了程阳，“怎么了？” “突然想到小时候我奶奶给我们讲的一个故事，你还记得吗？就是旱魃的故事，说旱魃是一种邪物，她出现的地方肯定是干旱连年，旱魃会附着在新的尸体上面，只有将尸体毁坏，才能消除旱魃，所以所有人对旱魃都喊打喊杀，躲之不及，我们小时候还想过去打旱魃。” “这么中二的事情你倒是记得清楚。” 程阳转身躺在了顾湛的腿上，“可是旱魃不是这样的啊，她有名字，她叫献，本来是神女，可以驱逐洪水和水灾，她下凡帮助黄帝打赢了仗，却没有法力再也无法回到昆仑山，才被放逐到了赤水之北，时间越久，知道她功德的人越少，她是驱逐洪水的神女，却被当做了引来干旱的灾星，成了人人喊打的旱魃。” 这些事情，都是她后来才想到的。 顾湛垂眸看着程阳，“然后呢？” “神女本是天神，她下凡帮助黄帝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金凤本是圣主，他救世的代价也是魂飞魄散，所以那场战争的结果，是因我而起，是我教你法术，助你报仇的。”程阳说着，看着顾湛，“你懂吗？这件事和你无关，都是因我而起。” 顾湛目光深沉，听着程阳的话，没有回应她。 “六界有界，是天地之初就定下的规矩，如果天神随意下凡插手凡间的事情，那人间就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所以这规矩就是，天神无权干涉人间的事情，除非人间的人请愿上达天庭，得天道应允。” 可是她没有，她仗着圣主功德，对顾湛偏了心，结局一样没有改变。 “凡人常说天道不公，它公的很，凡人被人害死，魂魄尚且还能伸冤，来世还能投个好胎，妖鬼神怪犯错，那就真的是魂飞魄散，不留痕迹了，所以天道偏心人间，自古有之，可是有些神仙总是自以为是，非要多管闲事的横插一杆子，看，悲剧一出又一出。” “嗯，你们都有主角情怀，都想当主角。” “那是你。”程阳晃了晃顾湛的手，“你为什么非要当那个主角啊，就因为嫉妒啊？你不觉得顾衡的身上也有你的影子吗？我身边就这么点人，我还能写多少啊？” 不过顾湛这态度让她很开心。 “你能想起来旱魃，那别的事情呢？能想到多少？” “想到救过红凉，想到以前，想到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肯叫我漂亮姐姐啊？” 顾湛嘴角抽了抽，“困不困？” ------------ 第153章 说到重点 程阳摇头，这会儿是一点都不困。 顾湛起身去倒了一杯牛奶过来，程阳靠着床头刷手机，“我妈打电话过来了，我没敢接，刚刚你手机响了，我估计是你妈的电话。” 顾湛将牛奶递给了程阳，程阳嫌弃的看了一眼，“不喝。” “赶紧的喝了，我去回个电话。” “说什么啊，这没办法说啊，咱俩要么回来一个，要么全军覆没，先别说了吧。”程阳跪坐在床上，伸手搂着顾湛的脖子，“我们俩这辈子又欠债了，父母恩情我们可能都还不上了。” 顾湛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我父皇母后的恩情我也欠着呢。” “您可别胡扯了，那场大战您可是为他们报仇的，也算是还了他们的恩情，可是这一世，咱们怎么还呢？”程阳叹了一口气，“以前我天生地养，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天生地养？” 程阳点头，“天生地养，我也不知道我来自什么地方，我出现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是一片荒芜，化形之前，没有时间概念，和他们一起在天地间晃荡，化形之后，我们不在六界之内，看着六界形成，看着人类出现，看着灾难发生……” 顾湛垂了垂眼眸，“他就是那个时候陨落的？” 程阳点头，“他向来比我和麒麟心软，那一次天地浩劫，几乎清洗了整个六界，我们虽在六界之外，但是既然来了这个时空，就在天道之下，他散尽修为修复天仓漏洞，就注定了陨落。” “看出来了，心系苍生，确实足够做你的男主。” 程阳抬手揉着顾湛的脸，“我说湛爷，您这个时候搞什么醋味呢？” “还不困？” 程阳摇头，“放心，我们不出现，他不会真的把那些人给团灭了，而且金凤还没有出现呢，放心吧。” “我陪你出去走走？” “那也不用，就是在想，一直没明白的事情我好像明白了，他或许不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是为了一米。” “什么？” “我们天生地养，可是一米却是我和他生的，真身立在六界之中，一旦六界倾覆，一米也没有立身之所了。”程阳低笑出声，“如果是为了父母，为了朋友，为了你，散尽修为就此陨落，我也心甘情愿。” 顾湛听着程阳的话，天下之大，父母恩亲，情起六欲，命终七情。 不论是天生地养的圣人，还是沧海一粟的凡人，谁也无法控制的，便是一个情字。 “这样一想，他也没有那么伟大了对不对？”程阳笑着，“所以这样的男主你还做吗？” 顾湛目光沉沉的看着程阳，总是觉得这样的程阳有些熟悉，并不是师徒感情的那些熟悉，但是更多的，他想不到了。 “顾湛，所以咱俩不能团灭啊，总得留一个回来给他们养老送终，你懂我的意思吗？” 说了一晚上，她终于说到了重点，顾湛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程阳知道接下来的话他不爱听，但是她也要说。 ------------ 第154章 叛变 顾湛蹙眉，不是那么想听她说话。 程阳捧住了他的脸，“顾湛，你听我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们而起，和你无关。” “所以呢，你要去舍命了？”顾湛沉了脸色，明显不悦。 “不是舍命，只是去把以前遗留的问题都解决了。”程阳低笑出声，“你等我，我会回来的，我可不想把你让给那些狐狸精，等我回来，你养我啊。” 顾湛没说话。 程阳叹了一口气，“我是你师父啊，而且……唔……” 程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湛吻住了唇，在她唇角轻轻咬了一口。 ****** 程阳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何大钱在外面叫着什么，应该又是在追着顾湛，程阳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顾湛这小子，别的没学会，这不让女人开口说话倒是学了个十足。 程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程阳出了房间，何大钱正在和顾湛说水温的事情，顾湛也还脾气的都听着。 见程阳醒了回头看向了程阳，“醒了？” “来来来，宝贝闺女，爸爸给你煮了糖水，这温度刚刚好，过来喝一口。”何大钱说着，招手让程阳过来，“这山下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早上就乱糟糟的，你先吃，爸爸出去看看。” “那个爸……”程阳没把人叫住，看着何大钱出去，“山下怎么回事儿？” “血池爆了，但是没抓到人。”顾湛将杯子递给程阳，“红凉已经回去了，说……” “说什么？” “林诺出车祸了，目前还没醒过来，而且醒不过来的可能性很大。” 程阳顿了一下，被顾湛灌了一口糖水，推开他的手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麒麟跑了？留下了林诺的空壳？” 程阳想不明白了，“他不动手是为什么啊？那石东阳呢？” “打伤海棠，跑了。” “海棠受伤了？”程阳急忙起身拉着顾湛向外走，“她人呢？” “在山洞。”顾湛起身跟着她过去。 程阳一路跑到了山洞那边，海棠伤的严重，这会儿正在疗伤。 “怎么回事儿？”程阳进去看着坐在那边的海棠，看向了阿印。 “石东阳那个禽兽，居然偷袭。”阿印气愤不已的开口说着。 影兽腿脚受了伤，这会儿趴在海棠身边一直守着海棠。 程阳看了看那边，“伤的重吗？” “虽然没生命危险，但是也伤了根基，估计要养一段时间了。” 程阳过去看着打坐疗伤的海棠，又看向了影兽，“梦魇呢？” “梦魇走了，不过殡仪馆的事情这会儿顾总去办了，应该差不多了。”阿印再次开口说道。 程阳回头看向了顾湛，“顾衡？” “恩，我之前联系过他，一旦殡仪馆那边有事，他立刻接手下面的事情，应该来的及。” 程阳：“……” 这顾衡怎么就这么听顾湛的呢？ 她才是亲妈不是吗？ “除了石东阳叛变，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程阳看着阿印问道。 ------------ 第155章 谈谈 “血池并非我们封印的，而是在午夜时分突然炸裂。”阿印想着当时的情况开口说道，他们当时正在和鬼面狐狸斗争，根本没来得及封印血池。 程阳更奇怪了，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解释了啊。 这么好的机会，麒麟没必要突然放弃。 程阳去检查了龙骨，依旧完好的镇压这山脉，下面的神兽也不可能出来。 海棠疗伤结束，气色总算是好了一些。 程阳过去将人扶住，“怎么样了？” “没事。”海棠说着看了看时间，“你爸爸回家了吗？他没事吧？” 程阳知道海棠在意的是什么，何大钱发现门口的海棠花蔫吧了，今天早上就一直在浇水，念叨了一早上这花怎么突然就蔫了。 “刚去村长伯那边去了，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在本体养伤远远比在这里要好的多。 海棠点头，只要何大钱没事就好。 程阳送海棠回去，顾衡打电话过来说，那道士被抓了，是个假道士，那道观也被封了。 程阳和顾湛送海棠回去将这边的事情交给了阿印，便回了市区。 林诺车祸还在医院，林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程阳也没工夫管他们家，红凉在那边，程阳放心。 两人去了警局那边，顾衡已经在了，见他们过来便迎了过去，“你们没事吧？” 程阳摇头，“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你们要进去看看吗？” “我进去看看吧。”程阳说着看向了顾湛，“你先回去吧，我去和他聊聊。” “聊什么？”顾湛直接开口问道，总是觉得程阳心里憋着别的主意呢，他不敢离她太远。 “聊聊谁教他的本领，我能聊什么啊？”程阳笑了，“我一个小时后就回去，肯定的。” “你的话没有可信度。”顾湛说着，人已经率先进去了。 程阳嘴角抽了几次，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说了一句逆徒。 顾衡低笑出声，“那我先回去？” “嗯。”程阳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这次回去的着急，回来的也着急，所以没来的及删书……” “不着急。”顾衡说着看了看里面，“你们怎么了？” “被pua了。”程阳叹了一口气，上次的事情吓到了，但是这事儿也不是她想的，“你先回去吧，你们事情还不少呢。” 顾衡点头，率先离开了这里。 程阳看了看里面，小脸狰狞了一下，“这个孽徒。” 程阳进去顾湛已经和警局的人说好了，现在就能去见云光。 云光这会儿坐在审讯室，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到程阳和顾湛也没什么反应。 程阳过去看着云光，“我觉得我问是谁教你的这些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吗？” “既然知道何必问呢？”云光斜着眼看着程阳他们，眼中带着恨意。 顾湛抬了抬眼皮儿，只是看了他一眼，程阳低笑出声：“知道是知道，但是问还是要问的，毕竟咱们还是要走个程序的，比如，我们谈谈你的母亲。” ------------ 第156章 要个凡人没用 云光双眸骤然看向了程阳，起身的时候还拖动了椅子。 “你说什么？” 程阳看着他激动的模样，“你母亲死于十年前的那场地震，或许本来可以不死的。” 云光紧握双手，死死的盯着程阳。 程阳：“你母亲本可以不用死的，却被人换了命，所以你恨那个换了你母亲命的人。” “难道不该恨吗？”云光红了眼眶，恶狠狠的盯着程阳，“那些人仗着会些法术就可以为非作歹了。” 程阳看着云光，低笑出声，“那你呢？你学了那些东西又在做什么？难道不是为非作歹戕害人命吗？” “那又怎么样？是老天爷先对我不公的。”云光低吼出声。 程阳突然笑了，“老天对你不公，你就要杀了别人？为了不让别人的冤魂来找你索命，你就把他们都练成鬼面，炼化不成的，就交给鬼面狐狸吸食了是吗？” “要说恨，那是他们不够狠，如果他们够狠绝，当年就应该连我一起杀了。”云光情绪越来越激动，“人间待我不公，我为什么要对那些蝼蚁善良？” “那你可知道，从古至今，有多少妖魔神怪想要做人类？”程阳双手啪的一下压在了桌上，“云光，因果轮回，你就没有想过，你为你母亲做的这些错事，最终都轮报到你母亲的身上？”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将报应在你母亲身上。”程阳沉声开口，“因情生怒，因怒残害生灵，情就是起因。伤你母亲害你母亲的人，自然有天道收他，然而现在，害了你母亲的人是自己。” 云光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会的，不会的，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怎么，你主子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吗？”程阳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也是，你主子也不敢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程阳靠近了云光，低声开口：“听好了，本尊乃上古真龙圣主。” 云光瞪大了眼睛，程阳低笑出声，“我今天和你说的每句话你都清清楚楚的记住，你现在所有的所作所为，你母亲将生生世世为你还债。” 程阳说完，直接带着顾湛离开了这里。 顾湛出去之后才开口问道：“说了什么？” “大概是能气死他的话吧。”程阳笑眯眯的说着，扯着顾湛离开，“走吧，走吧，他死了会来找我们的。” 顾湛：“……” 程阳和顾湛上了车，程阳哈了哈气，看着顾湛开了暖风，“留一个凡人在身边没什么用，不如等他成鬼在来找我们。” 她和顾湛现在都算的上凡人，基本没什么法力，只能靠周围的人帮助。 云光作用不大，但是能策反一个是一个。 “你怎么知道他会听你的？” 程阳微微挑眉，“他既然这么孝顺，自然不会想他母亲为他受罪，要赎罪，唯一的出路就在我这里。” 顾湛明白了，难怪她一开始就是打算气死云光的，“那你怎么知道他母亲的事情的？” ------------ 第157章 结局都不会改变 程阳想了想，“你猜？” “石东阳到底告诉了你多少事情？”顾湛握着她的手带她回去，“他倒是真的一心为你。” “吃醋了？”程阳笑眯眯的转到了他前面，“其实石东阳也是在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虽然他已经没有办法改变另外一个他依旧坏的彻底。” 顾湛停下脚步看着程阳，“真的只是他告诉你的。” “不然呢？”程阳过来搂住了他的手臂，“我虽然什么都想起来了，但是我还是一个凡人，能掐会算，腾云驾雾这事儿我真做不了。” 顾湛看着程阳，“和我说说。” “说什么？” “他。” “嘶，小伙子，你这什么爱好？专门打听情敌啊？”程阳笑着开口说道，搂着他往回走，“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喜欢不喜欢的，也许就是活了太久无聊呢？” “无聊还有火麒麟。” 程阳：“……” 小哥哥你真的很会抓重点啊。 “他和你挺像的，哎，我这意思，我这意思不是说你是替身啊，你别胡思乱想。”程阳急忙开口说道，就怕这孩子又被刺激到了，“但是这像也不像，他那个人啊，不是，他那个鸟啊，没什么脾气，活得仙里仙气的，奥，也不对，他就是个天生的仙儿，是我活得有点糙哈。” 程阳说起来有些颠三倒四的，倒是真的认证了一点，这些事情真的过去太久了。 久到她都快忘记那人了。 “能想到。”一个为了天下陨灭的人，大概就是电视里面那种仙的不食烟火的人了。 程阳叹了一口气，“他没见过一米，一米出生之后，我就走了，那个时候也算是逃避，逃避着逃避着，我就把他忘了。” 程阳带着自嘲笑了笑，“难怪一米喜欢粘着你也不喜欢跟着我，我确实是个不怎么合格的母亲。” 顾湛想到小一米，心不自觉的软了一些，小一米的性格和程阳相似，只是不知道样子是不是继承了他的父亲。 “如果他真的回来呢？”顾湛开口问道。 程阳吐了一口气，一个人走在前面，想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向了顾湛，“你这意思，你是觉得我出轨了？” 顾湛：“……” “哎哎哎，说着玩呢，别走啊。”程阳追上去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 顾湛接住她背着她往回走。 程阳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就当我出轨好了，他为了天下苍生放弃我的时候，我应该是恨的吧。” 顾湛背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程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湛回头看了看，见程阳已经趴在了他背上睡着了。 “如果不爱，又怎么会还怨他呢？”顾湛自嘲出声，“不管我怎么做，或许就注定了，我都只能是你生命里的那个配角。” 所以不管他怎么努力，结局都不会改变。 可是现在，他不想改变了。 或许，真的适合她的人是那个人，那个可以一直把她当成孩子对待的人。 ------------ 第158章 会和别人在一起 程阳一觉睡到了天黑，睡醒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顾湛也不在。 程阳在床上滚了两圈，打了一个哈欠总算是坐了起来，伸手开了灯。 程阳回头看到了睡在她身边的一米，好像又长大了一点，小翅膀可以收起来了，小龙角也不见了，看起来就像是个人类的小孩，只是依旧只有她的巴掌大。 一米蜷缩着小身子，吧唧了一下小嘴巴，蹭了蹭他的专属小枕头继续睡觉，这小枕头是个新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看起来应该是顾湛给他换上的。 也难怪小一米一直都喜欢顾湛了。 顾湛进来见到程阳醒了，进来之后关了门，“海棠说，他现在需要长个子，睡觉可以加快他长大的速度，所以现在他大多数时间都需要睡觉。” 程阳扯了扯他的小被子，“你给他搞得？” “嗯。”顾湛在床边坐下，“影兽来过，送了这个过来。” 程阳伸手接过那封信，急忙打开，里面写了海棠最近发现的一些事情，还有龙骨少了一块，她好像在石东阳的身上看到了，如果那块龙骨在石东阳的身上，只怕到最后他会玉石俱焚，用那段龙骨撅了龙骨山。 程阳看完之信之后看向了顾湛，“所以那天顾衡和何穗去龙骨山拿到的确实是露出来的那一节，但是被石东阳替换了。” 顾湛点头，这一点他也想到了，“现在要想办法找到石东阳，拿回龙骨。” 龙骨是程阳的，就应该完完整整的属于她。 程阳倒是不在意龙骨，只是在意石东阳这个邪恶的分身。 “我们这次算是团灭了吧，那小凤凰呢？” “还没见到，估计是被家人带走了。”顾湛说着：“起来吃点东西，红凉一会儿应该会过来。” 程阳听到这话又躺了下去，“不去，我觉得你妈那个角色是我设置的最差的一个，怎么就没给设计一个好婆婆呢？” “都睡了，下去吃点。” “哎？”程阳听到这话瞬间爬了起来，拉着顾湛下楼。“走走走，去吃饭，饿死我了。” 顾湛低笑出声，和程阳下去吃了饭。 楼下果然空无一人，程阳难得吃了一次开开心心的饭菜。 红凉过来的时候脸色差了很多，程阳知道是什么事情。 红凉来了直接下跪，如果林诺醒不过来，会被确定为脑死亡的，可是林诺这一世的命运分明不是这样的。 程阳急忙扶着红凉起身。 “林诺魂魄被挤走，要想他醒过来就必须找到他的魂魄，这件事我们帮不到你。”顾湛实话实说，他们现在只是凡人而已。 “怎么去找？只要能找到，去什么地方找我都可以。”红凉急切的开口问道。 “天地间这么大，孤魂野鬼又何尝数以万计，你要怎么去找？”程阳觉得希望渺茫。 “是不是只要找回他的魂魄，他就能醒了？”红凉低声呢喃着。 “他醒了，会和别人在一起。”程阳提醒。 “我知道，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就够了。” ------------ 第159章 一元复始的元 程阳这会儿是真心觉得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顾湛开口说道，看着红凉道谢离开。 程阳咬着口中的酥饼看着红凉离开，“她脑子有坑，你脑子也有坑，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是真的能找到，这都十几年了，估计灵识都不全了，找回来也是傻子。” “但是至少能让她开心。”顾湛开口说着，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事情，不求回报也是开心的。 程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顾湛，“我说小哥，你现在这样让我有点不安。” “不安的是我，吃完上楼了。”顾湛说着，直接起身上楼。 程阳撇唇学着他说了一句话，然后才起身上楼。 程阳上楼去顾湛在洗澡，程阳靠在门口：“哎，湛爷，你说石东阳拿着那段龙骨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横竖出不去这书局。” “你就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关于书局的事情？做梦也想不到？” “想不到，” “你别骗我啊。” 顾湛洗完澡出来，靠着门看着程阳，“咱俩之间就没点信任了是不是？” “开门见山的说吧，真没有。”程阳实话实说，和顾湛谈过，她明显能看出来，顾湛没被她劝服。 顾湛点头，推开她过去到了床边躺下，将小一米往中间挪了一下，“知道就好，就什么都别问了。” 程阳过去直接趴在了他身上，“你说咱俩这么打副本，不被人团灭了都对不起人家智商不是？真的就不能开诚布公的谈谈？” 顾湛单手搂着她，然后将被子扯了过来，由着她压在自己身上，“书局的事情我想到的不多，多数的记忆都是我跟着你在山上的那几年，别的没有。” 程阳嘴角抽了一下，“你记得都是一些我欺负你的？” “嗯。” 程阳啧了一声，这人可真的想让人去打他几个巴掌。 顾湛的手落在了她的脊骨上，“为什么要抽龙骨？” “我徒弟犯错，我这个做师父的总的负责任啊。”程阳抬手落在了顾湛的脸上，“不是，说到底都是石东阳的错，他瞎胡咧咧什么呢？” 顾湛低笑出声，“嗯，是瞎胡说。” 程阳心疼的哎吆了一声，“看看我这小徒弟奥，可怜见的。” 顾湛瞥了她一眼，“睡不着就出去跑两圈，瞎扯什么呢？” 程阳是睡不着，“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不是很想听。” “必须听。”程阳捧着顾湛的脸，“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你必须听。” 顾湛叹了一口气，将被子给她盖好，“说吧。” “他叫元湛，一元复始的元，确实长得和你很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我曾经也怀疑过，但是我比谁都知道，你不是他。” “元湛？” “嗯，就和丹阳一样，至于我们来自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程阳低笑出声，“他话很少，是我们三个里面最理智的一个，只是有的时候理智过了头，让我觉得，他或许就不是一个生灵，而是这天地大道而形成的一道气。” ------------ 第160章 异象 程阳和顾湛聊着聊着，自己倒是睡着了。 所以到最后她也始终想不明白的她和元湛到底算什么关系。 红凉走了一直没有回来，海棠休养了一段时间才将身体修养好，程阳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天也渐渐变冷了。 这段时间那些人很安静，顾衡和何穗正在走他们的剧情，好像也没有被影响到。 程阳回去看何大钱，顾母多次生气，结果都没什么用。 何大钱在家里铺了地暖，进去便是暖洋洋的，知道程阳要来便提前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程阳换了外套直接丢给了顾湛，过去吃东西，“这山里到现在还有这种果子？” “谁知道呢，今年这山里也有些奇怪，南山那边叶子还是绿的呢。”何大钱说着，满意的看着顾湛将两人的衣服挂好，“之前虎子他们过去摘了不少果子，你要来我就和虎子要了一些。” 程阳握着那红彤彤的李子，倒是没急着吃。 顾湛过去在程阳身边坐下，“爸，马上就要初雪了，这么冷的天除了常青树还有什么树还没落叶？” “就南山那边，一大片呢，不过这会儿天冷，你们就别出去看了，这天寒地冻的冻到我宝贝女儿怎么办？”何大钱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程阳看到了窗台上放着一盆海棠花，“爸，这海棠你养的？” “就之前门口那个，这天寒地冻的，它在外面还不得冻坏了，刚好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就养养花看看电视挺好的。” 程阳起身走到了海棠那边，海棠被养的很好，比起之前叶子和花朵更加的丰盈了，不过程阳想，这大概也是海棠最希望的吧，至少每天都能看到何大钱，陪着他，守着他。 “这南山是怎么回事儿？” “南山是和神界相通的地方，凤凰一族就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但是为什么万木逢春这件事小影去查了，还没有结果。” “和神界相通的地方？”程阳想着这件事，“难道因为那个口子被人打开了，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不见得，凤沅早就出来了，可是前些年都没有问题，偏偏这次出了问题。”顾湛过来开口说道，“或许和龙骨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石东阳藏在南山？”海棠反问了一句，“可是他现在还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一会儿过去看看。”程阳觉得这件事有些问题，现在他们有问题就要去查。 “你就不要去了，免的你爸爸担心。”海棠劝说道，不想让何大钱担心程阳，这些天他一直和自己念叨女儿，倒是比年轻的时候更加的能唠叨了。 但是就这么听着他唠叨，她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这山里不时有些小邪祟作乱，不能伤人，但是有时候也难免会把人吓出一个好歹来，这些天她就见过不少，不过现在也没有人敢来这里了。 “我去就好。”顾湛开口说道，也没打算让程阳过去。 ------------ 第161章 出事了 程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次倒是没有强行要求要跟随，毕竟她怀孕这事儿之前也提过，很有可能也是被利用的一环。 “那你带着一米过去。”有一米在，至少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他。 “南山的事情，其实……” “来来来，看看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海棠的话还没有说完，何大钱便端着鸡汤出来了，“这可是正宗的野山鸡，我去山上守了好几天的，快来快来。” 听到鸡汤程阳就觉得头皮发麻，毕竟这一段时间顾老太太没少给她熬鸡汤喝。 不过看何大钱的模样，程阳也没有拒绝。 顾湛刚好趁着程阳吃饭的时间去南山看看，出了何大钱家里便看到了阿印，阿印在等他。 阿印跟着顾湛后面上山，“这南山的问题多数是凤凰一族这次过来留下了裂痕，过几天兴趣就自己封上了，这大冷的天为什么还要跑一趟？” “凤沅一直没回来，说不定真的出事了，过去看看至少放心一点。”顾湛说着，回头看着阿印，“这书局还有什么秘密？” “这我怎么知道，我师父设置书局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现，我是后来被我师父收留的，这里安全，没有战争，可是谁知道……” 阿印想着，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顾湛一边走一边听着阿印说话，到现在还没有告诉阿印自己的身份，好像也只有阿印还没有想到。 收个这样的徒弟，顾湛觉得有点糟心。 两人到了南山，温度果然就上来了，羽绒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热了，口袋里的小一米动了动小身子，睡的不舒服了。 顾湛到了悬崖边，垂眸看着山下，“这里就是交界处？” “没错，凤凰本属火，开着裂缝这边温度偏高也是正常的。”阿印回道。 顾湛看不到那到裂缝，毕竟现在的他只是肉眼凡胎，他更加进不去那个结界。 顾湛脚下踩了东西，他弯腰下去，将那枚类似羽毛的东西捡了起来。 “是凤翎。”小一米趴在顾湛口袋边缘打了一个小哈欠，顺道说出了顾湛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 顾湛低头看向了小一米。 “凤翎啊，爹爹也有，爹爹是金色的。”小一米歪着小脑袋开口说道：“只有爹爹的才是金色的奥。”小一米说着，还带这小骄傲呢，他的都不是金色的，他的是透明的，神龟爷爷说，他爹爹是天地间唯一的一只金凤，母亲是真龙，所以他的凤翎是透明的。 顾湛看着骄傲的小一米，知道他说的是元湛，不是他。 “那这个？” “那个小凤凰的。”一米不怎么在意的开口说道，那些小凤凰都是他的后辈，他才不在意呢。 “凤翎是凤凰一族最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落在这里？”阿印不解的开口说道。 顾湛收起了凤翎，开始往回走，“多数是出事了。” 难怪，难怪那人后面就没有什么动作了，多数是对凤凰一族下手了。 ------------ 第162章 就是她安好无恙 顾湛回去，何大钱已经去休息了，程阳躺在床上看书，见到顾湛回来便打了一个哈欠，“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凤沅应该是出事了，我找到了这个。”顾湛说着，在床边坐下将凤翎交给了程阳。 程阳伸手接过了凤翎，这凤翎她曾经也有，是元湛给她的，可是后来凤翎随着元湛消逝，也不见了。 这凤翎就是一般的彩色羽毛，应该就是凤沅的。 凤翎是凤凰一族最贵重的东西，不可能随手乱丢的，除非是出事了。 所以或许是石东阳进了凤凰一族的圣地，也有可能是火麒麟。 但是不管是谁，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程阳将凤翎放在一边，看着小一米打着哈欠从顾湛口袋里爬了出来，然后爬进了她的被窝，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觉。 程阳低头看着他，已经比她巴掌还要大一些了，在大一点就不能放在口袋里面带着了。 顾湛帮她盖好被子，“先想办法找到凤沅，我让阿印去找了，只怕他们是出事了。” 程阳垂眸看着小一米，“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种变态一般的行为，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终止？ “困了就先睡会儿，等阿印的消息。”顾湛开口说道，最近程阳嗜睡，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会儿的。 程阳轻轻拍着小一米，“睡不着，总是觉得不安。” “因为龙骨被盗？”顾湛开口问道。 “也不全是，总觉得这书局可能会有些我们想不到的功能，不是什么好事儿。”程阳握住了顾湛的手，“就是觉得不安，没事。” 顾湛比程阳有压力，书局是他设置的，但是他完全想不起来。 而且他的梦从程阳恢复记忆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更加想不到后面的事情。 程阳能想到的事情，都是在她被抽龙骨之前，这书局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按照顾湛的性子，大概也不会找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书局才对。 “睡会？”顾湛再次开口说道，“阿印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陪我。”程阳抬手搂住了顾湛的脖子。 顾湛顺着她的力道在她身边躺下，侧身躺在程阳身边，抬手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睡吧。” 程阳靠在他怀中，顾湛脱了外套，身上的寒气也早就没了，“这地儿真好，有点像是咱们以前住的地方。” 顾湛垂眸看着程阳，这地儿到底像是他们以前住的无忧山，还是像她和元湛住的仙山。 看着程阳入睡，顾湛低声开口：“对你而言，我到底是元湛还是顾湛？” 可惜这话，程阳已经没有办法回应他了。 元湛也好，顾湛也好，他现在想的，就是她安好无恙。 程阳这一觉睡的不怎么安稳，她好像见到了元湛，见到了那个谪仙，程阳就站在他的背后，甚至连靠近叫他一声都没有做。 元湛太远了，远到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她一个人的，即使她知道元湛心中有她，可是那个她到底有多大，程阳不知道。 ------------ 第163章 欠了一笔 程阳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已经落到了窗子边，顾湛在外面陪着何大钱说话。 顾湛和元湛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他身上的人气，这也是最吸程阳的地方。 说到底，她也是个凡人啊。 程阳起身去了窗边，看着外面下起的漫天大雪 初雪来了。 程阳摸着自己的肚子，“你等的到底是元湛，还是想要回到从前，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回得到过去？” 顾湛进来帮她披了外套，“站窗边不进风？” “阿印回来了吗？”程阳开口问道，“有凤沅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顾湛说着，带着她离开窗户那边，“你不用太着急这件事。” “我倒不是在着急这件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怕他是想逆天换时。” “逆天换时？”顾湛扶着她在房间走动，“什么意思？” “一种上古禁术，元湛无意中发明的一种符咒，当时没有时间之分，我们觉得好玩倒是玩过一阵时间，但是后来出现了六界，这符咒就出现了问题，会造成六界混乱，元湛就把符咒禁了。” 顾湛蹙了蹙眉头；“能够逆转时间？” “嗯，但是这种符咒我都不知道怎么画，按理说他应该也不知道。”程阳扶着腰走了几圈，“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么目前他要做的，或许都是在为逆天换时做准备。” “逆天换时到元湛出事之前？那不就是……” “远古时期。” 变态，太变态了。 “顾湛，你让她起来就多走走，这生的时候才好生，也不能一直躺着。”何大钱在外面一边浇花一边开口提醒道。 “好。”顾湛应了一声。 程阳微微撇唇，“人间难道不好，这人何必这么执着于过去。” “估计是你们相继离世，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吧。”顾湛开口说道，其实他多少能理解麒麟的想法。 如果程阳真的出事，他只要有办法，那怕是翻天覆地，他也会去做的。 程阳走了一会儿，窗口有动静，阿印从外面翻窗进来然后便关了窗户。 “怎么样？”程阳急忙开口问道。 阿印看了看外面，哈了一口气，“凤凰一族的地界我进不去，但是确实在边界边缘看到了鬼面的存在，凤凰一族多数是被控制了。” 程阳虽然早就想到了，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震惊，那火麒麟当真是疯了。 “不过看起来凤凰林中的灵脉还很充沛，所以可以看得出来，凤主肯定还活着，凤凰一族应该只是被囚禁了。” 这样程阳和顾湛就放心了，只要人还活着，别的事情都还好说了。 “既然是这样，那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危险。”顾湛开口说道。 “我这次算是欠了她，这次等她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傲娇呢。”程阳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顾湛，“这也是你的债，别想逃。” 顾湛低笑出声，送走了阿印，然后才开口说道：“他现在占领了凤凰一族，是为了养伤？” ------------ 第164章 异样 “很有可能。”程阳想着，“可是他是怎么受伤的？只因为他们废了血池？他还能靠血池输送灵力？这不应该啊，他一上古之神，又没有受过什么伤。” 至少在程阳的记忆中，火麒麟没有受过伤。 “闺女啊，晚上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做啊？”外面何大钱要准备晚饭了。 程阳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时间过得有些快。 程阳和顾湛出去，何大钱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爸爸做的我都喜欢吃。”程阳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有什么吃什么。” “你小时候嘴刁，果然当了妈妈就不一样了。”何大钱笑眯眯的说着，明显的宽慰。 程阳撑着肚子到了厨房门口看何大钱做饭，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程阳向外看了看，顾湛出了门。 “我告诉你，这菌菇外面可是没有的，就在我们这山上有，你吃了特别好，你妈怀着你的时候，我就经常给她做这个，你看，把你生的漂漂亮亮的。”何大钱一边处理食材一边骄傲的说着。 程阳伸手拿起菜板上香菇看着，“这是什么香菇，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啊？” “这我也不知道，就在山上采的，长得像是香菇，可是吃起来韧劲儿足，而且啊，营养也丰富，你小时候吃过不少，那时候你小，估计记不清楚了，后来这山里就没了，前几天我进山，才有发现了。” 何大钱笑着开口说着，“这也是我姑娘有口福。” 顾湛出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程阳回头看向了外面，“怎么了？” “村长过来说，让晚上不要出门，昨天晚上有人出门癔症了。”顾湛进了厨房，将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癔症了？” “遇到鬼打墙了吧，这晚上山上就是容易出事。”何大钱好像并不意外，“给吓得，招招魂就好了。” “爸，你见过这种情况？”程阳觉得她爸过于镇定了。 “经常有的，二十几年前，这山上还被发现过一个乱坟堆，就是那个时候找了个和尚做了法事，然后就用土填上了，但是有的时候也难免撞上点鬼打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鬼打墙程阳在小说里看过，毕竟她爸也不信这个，她妈更不信。 但是倒是知道山里的，乡下的人很多相信这个的。 “如果遇到鬼打墙怎么办？” “原地睡一觉，不然就等着鬼婆去救。” “鬼婆是什么？”程阳一边剥蒜一边开口问道。 “鬼婆啊，也叫阴官差，就是阴差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找鬼婆帮忙去锁魂，这种人能破鬼打墙。”何大钱说着看向了程阳，“你怀着孩子，问这些做什么？出去出去，让顾湛进来帮忙。” 程阳被赶出去，微微撇了一下唇，看着顾湛进去便走向了海棠，“山里最近有鬼打墙，是鬼面？” “不见得，鬼打墙基本都是山里的老鬼，不会害人性命，最多就是让人癔症几天，鬼面是会索人命的。”海棠开口说道，“只是这山里老鬼一般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 第165章 你可真的是亲老公！ 那就奇怪了。 “不然我晚上去看看？”海棠开口说道。 “不用，你去了反而打草惊蛇。”程阳看了看外面，“既然鬼打墙不会伤人命，真的多了，村里肯定会找鬼婆去看情况的，我们不用出手。” “也好。” “宝贝闺女，你饿了就先吃点水果。”何大钱在里面开口叫道。 “好。”程阳应了一声，又看向了海棠，“真的就想这么守着，按照人类的年龄，他可只有十年，二十年的寿命了。” “挺好的，就这么守着这里，他应该是个有厚福的人，不然也不能做了圣主在凡间的父亲。”海棠微微叹气，“能这么守着他，就够了。” “实在理解不了你和红凉那样的人。”让她做圣母，她可做不了。 吃过了晚饭之后，外面有些乱，何大钱出去看了看，很快就回来了。 “这山里最近可真不太平，鬼婆去接人了，你们两个吃完就在房间里转转，也别出去了。”何大钱说着，不放心的看向了顾湛，“你去看看窗户都关好了吗？” “好。”顾湛去看窗子，程阳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看着顾湛出来，“窗户都关着呢，让你去你就去？” 顾湛在她身边坐下，“多看看安全一些。” “可不就是。”何大钱看了女儿一眼，“做事不能大大咧咧的，尤其是这种事情，更得小心。” 程阳盘着腿靠在了顾湛怀中，“爸，神鬼不都是假的吗？” “说不清楚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大钱眯着眼睛靠着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还有偷尸体，搞**的事情呢，这不是多的很吗？” “偷尸体？”程阳来了精神，“这是什么故事？” “这事儿啊，还在你小时候发生的呢，之前那乱葬岗的尸体被掩埋了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发现尸骨开始变少了。” “没人管吗？” “都多少年前的尸骨了，什么人的都不知道，谁管啊？所以这山里的鬼打墙都说是因为这些魂魄没了尸骨，就在这里游荡，有的时候遇到活人，也就鬼打墙了。” “这不对啊，都说恶鬼恶鬼，没有人说过恶尸体啊，要尸体有什么用？”程阳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都以前门口老太太讲的，谁还真的见过鬼啊，看电视看电视。”何大钱说着，示意他们看电视。 程阳漫不经心的看电视，一边想着何大钱的话，尸体能做什么呢？ 真的要炼化，不是恶鬼更有攻击力吗？ 想不明白了。 陪着何大钱看了几集老娘舅电视剧，何大钱终于忍不住去睡了。 程阳和顾湛回了房间，程阳还在想这个问题。 “你说，他偷尸体的目的是什么？”程阳到了床边坐下，“那玩意能做什么？” “想不到就先别想了。” “龙骨，人骨？难道他对骨头情有独钟？”这是什么奇异的癖好？ 她是真的搞不懂了。 顾湛在她身边坐下，“吹吹冷风？” “你可真的是亲老公！”程阳瞥了顾湛一眼。 ------------ 第166章 你当真不知道他是谁？ “不然我出去看看？”顾湛开口说道。 “你出去你也什么都看不到，还不如阿印看到的多。”程阳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阿印，我想到了，阿印现在住的地方是你以前住的，或许里面能有什么东西，你看到就能想到过去的事情呢？” 顾湛听着，过去拿了程阳的棉服过来，“走，我们去看看。” 程阳点头，穿上衣服和顾湛一起出去。 阿印这会儿已经睡了，听到敲门声便不耐烦的出来，“谁啊，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阿印开了门，看到程阳和顾湛，顿了一下打了一个哈欠进去，“关门关门，冻死了。” 顾湛跟在后面关了门，程阳走到画像前抬头看着，总是觉得这背影很熟悉，就和自己今天下午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一样。 顾湛和元湛长相相似，背影差不多倒是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们过来做什么？”阿印说着，将炉火烧的更旺了一下。 顾湛将暖手宝交给程阳，然后才看向了阿印，“你这边还留着你师父的东西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看。”程阳回头看向了阿印，“你还记得你师父长什么样子吗？” “我当然记得。”阿印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虽然有些心虚，毕竟不是很清楚了。 程阳点头，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不然顾湛当时用的就是一张假的面容，不然阿印不可能不认识顾湛。 “就是想知道他以前都做过什么，我这个做师父的看看他的东西不奇怪吧？” 阿印看了看程阳，这位是圣主，所以他吐了一口气，“走吧，我师父以前不住这里，这里是他给我住的。” 程阳看向了顾湛，顾湛带着她和阿印一起出去。 阿印带着他们上了山，一路倒是没遇到什么。 “最近不是有鬼打墙？”程阳开口问道？ “鬼打墙打住的都是体弱多病阳气弱的人，圣主在这里，谁敢过来？不怕把他们的魂魄撕裂了？”阿印说着，带着他们去了山洞。 “这不是镇压龙骨的地方吗？”这地方她可太熟悉了。 阿印看了她一眼，便向着里面走。 “以前我师父便一个人住在这边，最后也是在这里魂飞魄散的。”阿印说着，在墙上按下了一个机关，墙壁便开了一道门，但是阿印没有进去，“就是这里了，师父从来不让我进去，圣主自己进去吧。” 程阳站在门口，里面还有一段距离。 “他不能进去，我师父不让人踏足这里的。”阿印拦住了顾湛，坚持开口说道。 “阿印，你当真不知道他是谁？”程阳好奇开口问道。 “顾湛，我当然知道。” 程阳啧了一声，“没救了，他必须跟我进去，就当，是你师父的师公吧。” 阿印：“……” 这也能乱当？ “这不行。”阿印坚持，“我师父不喜欢陌生人进他的地方，谁进杀谁，这是真的。” 程阳看向了顾湛，那眼神明显是在问：你还有这癖好？ ------------ 第167章 阵法 顾湛没回她，只是看着里面，不顾阿印阻止走了进去。 “哎，这地方不能随意进去，你会……” 可是顾湛进去了，并且没有任何的异样。 程阳跟在后面，却在门口便被一道光给拦住了。 程阳：“……” 这逆徒！ 顾湛回头看向了程阳，程阳哼了一声，她还不想进去呢。 阿印要疯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顾湛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没有什么，虽然太久没有人住了，但是依旧整洁，石桌上放着几本书，墙壁上写了不少他不认识的文字。 顾湛站在里面，仿佛能看到一袭黑衣，长发披肩的人在这里走来走去，他没有束发，懒散的披着，或者坐在床边看书，或者在墙壁上刻什么东西。 那人一直没有回头，顾湛也看不到他的脸，至于记忆，他并没有想到太多的东西。 等到顾湛出来，程阳正挺着肚子研究地上的符咒，阿印看到他出来便窜了上去，“你，你，你怎么能进去？” 那地方他都进不去，里面有师父设置下的结界。 程阳低头研究着那符咒，啧了一声，“这还没看懂，他是你师父啊。” 阿印：“……” “师父？”阿印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湛，可是他没有在顾湛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气，“我师父，我师父长得不是这样的。” 程阳抬头看向了阿印，“可怜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有种法术叫做易容术。” 顾湛没有理会阿印的震惊，直接拿过树枝在地上画出了里面墙壁上的画面，“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印低头看着，“是梭罗文，好像是什么咒语，但是我没有见过。” 程阳也过去看着，“这什么？” “里面墙壁上刻着的，但是我完全想不到这是什么。”顾湛实话实说，“藏书阁的书上也没有这种符号。” “梭罗文不就是梭罗国的文字吗？不过这玩意儿看着像是鬼画符。”程阳看着地面上的符号，反过来，正过来的看了几遍，总是觉得这字儿是不是还能换个形状看看。 阿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而且也没见过师父写这些东西，“我只知道师父有的时候会一直在山洞里，一呆就是几年，出来之后就在山头发呆，一站就是几个月，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不用吃饭就是好啊。”程阳叹了一口气，“这是要站成望妻石啊？湛爷？” 顾湛看了她一眼，依旧在看着地上的符咒，“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种能够代替龙骨镇压无忧山的一种法阵。” 如果他对自己的理解没有错，他能做的肯定不是一味的等着，而是要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那么最近的办法就是把龙骨抽出来，还要镇压着下面的那些上古神兽。 只是这法阵是不是完整的，能不能用，他也不知道。 “湛爷厉害啊，伤心欲绝的时候还能记得做这个？”程阳摸着自己的下巴围着那字符转了几圈，“不然你拓下来我们去问问寂然？” ------------ 第168章 尸骨又在什么地方？ 顾湛蹙眉，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他这会儿不想去见寂然。 “等等在说，我记下来了。” 顾湛还是决定暂时不会去找寂然，而且他总是觉得寂然或许也不可信，与其去问他，不如想想办法，或许他能想到什么。 程阳正想说什么，外面的风突然强了起来。 阿印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急忙走出去查看情况。 顾湛过去搂住了程阳，握了握她的手，发现是热的才放心了。 “一会儿风雪大了，我们现在下山。” 程阳点头，和顾湛一起出去。 羽绒服的帽子被戴好，外面的风刮在脸上疼的厉害。 顾湛搂住程阳，带着她向外走。 阿印走在前面，顾湛和程阳便跟着他的脚步走。 “小心点，不要撞到路上的魂魄。”阿印开口说着，“这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孤魂野鬼？” “很多吗？” 阿印点头，得有上百。 程阳微微抿了抿唇，顾湛将她的帽子整理了一下，“是乱葬岗下的那些？” “多数是了，他们好像都在找尸骨。”阿印开口说道。 倒不是怕程阳和顾湛被鬼伤到，而是怕他们伤到鬼。 “奇怪，一般拿走了尸骨的人不是为了控制这些魂魄吗？毕竟厉鬼才能杀人。” “有些人就算是死了也成不了厉鬼。” 程阳顿了一下，“你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修仙的人？” 程阳记得，修仙的人魂魄在修炼之初都被洗涤过，就因为能力超群，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无法成为厉鬼害人。 阿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程阳，“这不可能，这书局里就没有发生过战争，怎么会有这么多修仙的人被灭呢？” “阿印，你去查查这山里到底有多少没有神识的魂魄。”程阳着急开口说道。 “这怎么查？” “该怎么查怎么查。”顾湛淡淡开口。 阿印本来还想反驳什么，想到了顾湛是谁，一时间只敢缩了缩自己的脖子，闷声应了下来，毕竟对师父的恐惧是天生的。 阿印将他们送回去，程阳和顾湛进了房间才暖和了一些，海棠倒了热水给他们，“怎么了？” “这山里有大量修仙人的魂魄你知道吗？”程阳捧着热水开口问道。 海棠顿了一下，“山里？怎么可能？我在山里修炼数百年，也没有见过山里有修仙的凡人。” 顾湛在桌边坐下，也在想这个问题。 程阳虽然没有什么法力，但是她记忆恢复了很多，这些事情应该也不是胡乱猜测的。 海棠在顾湛身边坐下，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书局的时间是跟着现实走的，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战争，而且书局里面其实妖兽不多，皆是没有任何杀戮的，所以人类基本不会修仙。” 程阳暖着手，一直在房间走来走去，这事儿想不通啊。 是不是书局和外界还有别的沟通方式呢？ 那些修仙的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尸骨又在什么地方？ “一个人的神识没了，还能找回来吗？”顾湛开口问道。 ------------ 第169章 意外发现 海棠摇头，“基本不能，这种的应该就是时间太久消散了。” “所以，这些没有灵识的魂魄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或者，尸骨更有利用价值。”顾湛沉声开口说道。 程阳想着顾湛的话，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干尸战士？” 顾湛点头，“应该是。” 海棠起身在思考什么，程阳捧着杯子也在想，干尸战士应该就类似僵尸吧，如果是僵尸还好，但是如果都是大粽子那类的，就不要对付了。 “我记得花界有一种花叫雪迷迭，这种花多长在西南苗疆地带，是用来练僵尸蛊的。”海棠回头看向了程阳和顾湛，“就因为这种花作用邪恶，以至于在花界雪迷迭是唯一一种不能修炼的花。” 程阳看向了顾湛，难道他们还要去一趟苗疆地区找这种花？ “鬼面，鬼面狐狸，干尸战队，他搞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做什么？”顾湛沉声开口说道，“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别的是我们不知道的。” “云光来了。”海棠突然开口说道，看着外面的院子。 程阳和顾湛看不到魂魄，所以看出去也是一片漆黑。 海棠出去见他，程阳托着脸颊看着外面，“来的倒是比我预料的早。” 顾湛脸色沉重，明显没有因为云光来了而放松什么。 程阳放下杯子压住了他的手臂，“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至少我们现在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她不想顾湛有这么多的压力，但是她也知道这可能性不大，因为书局是他设置的，所以他才会更加的自责，尤其是有可能最后的事情会影响到现世，他就更加自责。 顾湛嗯了一声，但是脸色并没有好到什么的地方去。 程阳托着下巴看着顾湛，总是觉得从现在的他身上能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现在的顾湛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顾湛，或许是因为，他有了那颗救世的心？ “你该不会觉得元湛是男主，所以想要学习元湛吧？我告诉你，你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程阳打了一个寒颤，觉得这很有可能啊。 “不是。”顾湛缓缓开口，他的境界还没有那么高，他并非想要救世，只是想要弥补自己的错。 只有这样，程阳的自责才会消失，不然她会一直想着是因为她教会了他那么多东西，也是因为她插手了人间的事情，才酿成了悲剧。 他为的，不过就是一个程阳而已。 海棠回来的挺快的，应该没有说几句话，云光去阿印那边了，他不能在人气太浓的地方停留太久。 “怎么样？”程阳急忙开口问道。 “不算是好消息，他说他不是唯一一个为那人炼化鬼面的人，但是他不知道别的人在什么地方，那个人是谁他也没见过。” “不是唯一一个？”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所以，鬼面的存在数量应该比我们预想的要多很多。” 或许，这书局里早就不是人类的天下了。 ------------ 第170章 缺少的记忆 这样想着，程阳心下更烦躁了，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顾湛看起来还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两人回到了房间，顾湛扶着她坐下，“想什么呢？” “想不通，他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我们现在又只是凡人，他为什么不趁机出手呢？而是在这个时候躲了起来。”这一点是程阳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如果说他想用转换时间的法术，那也不对，他不会啊。 只有元湛才会。 “哎吆……”程阳想着，突然哎吆了一声。 顾湛急忙回头看向了她，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踢我。”程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脾气还挺大。” 这小子从过了五个月之后，就经常冷不丁的给她一下，皮得很。 顾湛脸色缓和了一下，抬手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分明是一个和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的孩子，却也算是陪了他们几个月了。 一米打着小哈欠醒了过来，爬到程阳的肚子上小手扒着她的肚子，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程阳看着已经超过了她巴掌大小的一米，他清醒的时间很少，而且尤其喜欢在她肚子上睡觉。 程阳摸着他的小身子，看着他已经收起来的小翅膀，看起来就是个比较小的正常婴儿而已。 “怎么了？” “为什么偏偏就一米出来了呢？我还是觉得奇怪，这之间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顾湛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们到底遗落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睡吧，有事明天再想。”顾湛说着，扶着她躺下。 程阳点了点头，看了看小一米，“你呢？” “我把之前的东西誊写出来，或许能想到什么。” “那里面还有什么，你进去之后什么都没有想到吗？”按照正常剧情，不是应该进去之后，所有记忆开始冲击他的脑灵盖吗？ 咋就没反应了呢？ “没什么东西。”里面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这一墙壁的东西了。 “那地方你搞得这么神秘，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所以我说啊，做人还是要有写日记的必要的。”程阳说的语重心长的，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你想吧，我睡了，还是要回去一趟，我要把书删了，不然对顾衡他们来说就一直都是枷锁。” 程阳说着说着人就睡着了，顾湛坐在床边看着程阳睡着，将小一米挪到了枕头边，然后盖好被子。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解决这件事。”顾湛低声开口，起身去了外面。 程阳这一觉睡的不怎么安稳，她已经好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醒来的时候小一米就趴在她身边，她记起来很多事情，但是唯独记不起来小一米到底是怎么出生的。 总觉得她的记忆还是有一段连接不上，比如，元湛。 程阳躺了一会儿才扶着腰起身，下床出去顾湛正在和何大钱在门口站着和人说话，程阳探着脖子向外看了看，说什么呢？ ------------ 第171章 神龟爷爷 程阳也没有出去，毕竟太冷，她不想出去。 顾湛和何大钱在外面说完才回来，门口带进来一股子寒气，程阳踮着脚尖看了看外面，“村长伯过来做什么？” “昨天夜里下雪，你村长伯来说不要去南山那边摘果子了，昨天虎子从山上滚下去，还好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去了，这早上刚醒，傻了。”何大钱说着，还是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了两句，“记住了吗？” “傻了？” “可不是，醒过来爹妈不认，呆傻了。”何大钱说着叹了口气，昨天还好好的一孩子，今天就傻了。 顾湛倒了热水给她暖手，程阳却觉得这个傻了值得推敲，从山上滑下去，摔断胳膊腿的可以理解，怎么还能摔傻了呢？ 顾湛也在想这个问题。 “爸，要不我们吃过饭去医院看看吧，前几天虎子还给我们送过果子呢？”程阳开口提议道，至少他们要见到人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会儿我去，这大雪天你就别折腾了，好好在家呆着。” “那让顾湛一起吧，你去我也不放心。”程阳加了一句，现在这地方不安全，何大钱自己出去她也不放心，不只是要顾湛跟着，还要海棠一起跟着，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海棠能看到。 “也行。”何大钱知道是女儿心疼他也就没有反对。 顾湛和何大钱吃过早饭就出门了，趁着这会儿雪还不大。 程阳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小一米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程阳想了想过去扯着他的小耳朵将人叫了起来。 “娘亲，困困。”小一米被叫醒，很是不满。 “先回答我问题在睡觉，你说的神龟爷爷是什么人？” “神龟爷爷就是神龟爷爷啊。”小一米带着起床气打了一个滚儿，觉得娘亲脑子有点不太够用，这个问题他都记得说过的。 程阳揪着他的小身子将人拽了回来，“就是一只老乌龟？他和你说过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神龟？ 在她的记忆中，神龟是在东海和南海都曾存在的，但是这些神龟虽然活的年头比一般的生灵更长久，法力却不是特别深厚的，可以说算是中等偏下的。 但是那场大战压在山下的多数都是上古神兽或者是魔族大佬，神龟不会参加这种大战才对。 小一米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抱着程阳的手指不放，小嘴巴嘟了嘟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破壳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了，神龟爷爷是好人，他说父亲和娘亲救过他。” 她和元湛救过一只老乌龟？ 为什么她不记得。 等等，她和元湛救过？ 那不就是…… 那老乌龟是和她和元湛一样远古的生物？ 程阳起身想着，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小一米见娘亲不理他了，终于可以放心的睡觉了，他正在长身体呢，要好好睡觉觉。 程阳在房间转了几圈，上古老神龟，按理说能活到现在，那就说明这老龟身上有功德，而且还是大功德。 救了小一米？ 不可能，只是救了小一米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功德，那是为什么？ ------------ 第172章 谢谢，不是很想听 何大钱和顾湛是下午回来的，程阳已经睡了一觉了。 何大钱进来便去烤火了，外面又降温了，今年尤其的冷。 程阳倒了热水递给何大钱，“怎么样了？” “看起来不像是傻了，像是呆了，呆呆的谁也不认识，看着怪可怜的。”何大钱跺了跺自己的脚，捧着杯子哈了一口气，“今年这天怎么这么冷？” 程阳也递了一杯热水给顾湛，顾湛挂好衣服接了过去，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何大钱在也不好说。 何大钱暖和了一会儿，便回房间了，说要躺会，这一路给他冻坏了。 等到何大钱进去程阳他们才回房间，海棠从顾湛口袋中出来，现身在房间里。 “没了神识，但是我在他残留的魂魄上嗅到了狐狸的味道。” “狐狸？鬼面狐狸？”程阳想到那些变态的鬼面狐狸，眉头便直接蹙了起来，“怎么又是那些东西？” “现在鬼面狐狸已经开始吸食活人神识了，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海棠担忧开口，“怕山里的人越来越危险。” 山里的人都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如果让他们从这里迁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留在这里又太危险了。 “不是说生人阳气重，就连妖怪鬼魂也无法靠近吗？”顾湛开口问道。 “我知道了。”程阳突然反应了过来，“最近不是鬼打墙多了，而是那人利用鬼打墙来消耗生人身上的阳气，等到阳气较弱的时候，就是鬼面狐狸下手的时候。” 难怪，难怪最近鬼打墙多了那么多。 利用乱葬岗的残余魂魄消耗阳气，这手段果然高超。 顾湛一听就明白了，这一连串的计划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在做了，“但是，那些没有神识的魂魄为什么突然出来阻碍生人回家了呢？” “所以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指引他们，让他们晚上出来。”只是那个东西是什么，她还想不到。 顾湛听着程阳的话，看向了海棠，“麻烦前辈去找一下梦魇，施梦给方圆十里的村落，晚上过了六点就不要出门了，而且，让影兽在山中制造出一些猛兽的动静，阻止人上山。” 海棠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要最近他们没有被山上的残魂冲撞了阳气，或许就能抵制住鬼面狐狸的袭击。 等到海棠出去，程阳才和顾湛换了衣服出去，他们要去一趟山洞，直觉告诉程阳，那东西或许就在山洞里面。 山上下了雪，很大，一片银白。 顾湛搂着程阳一步步的走在雪中，程阳却突然笑了。 顾湛微微蹙眉，低头看向了程阳：“笑什么？” “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我带你去雪山找天山雪莲，那雪很大，你就这么点儿。”程阳说着，比了一个大概比她腿高一点的位置。 顾湛：“……” 谢谢，不是很想听。 但是程阳非要说：“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说让你夸我几句我就抱着你，谁知道你脾气还挺大，那雪都要把你淹没了，还自己手脚并用的爬着走，采访一下，湛爷，您这么大的脾气是天生就带着的吗？” ------------ 第173章 凝珠草 顾湛又哼了一声，好了，程阳知道了，就是天生的。 但是还是想念那个时候的小徒弟，天真又可爱，只是脾气大了一点而已。 到了山洞，程阳进不去那暗室，只能顾湛一个人进去，程阳靠在门口的石壁上看着里面翻找东西的人。 “能吸引没有灵识的魂魄前来的东西不多，聚魂珠或者凝珠草。”程阳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 “聚魂珠是一种天生的宝物，类似夜明珠大小，全体通透，能纳世间万物，被他吸收进去的魂魄，能修复残魂，但是这玩意儿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或许早就不见了。至于凝珠草倒是常见，但是和聚魂珠比起来，这玩意儿就是个坑爹货。” “怎么说？” “凝珠草在释放的灵气上面和聚魂珠相似，但是聚魂珠是用来修复残魂的，凝珠草则是完全相反的作用，它能炼化残魂成为自己的养料。” “成精成妖？” “不，凝珠草早就被天道断了这条路，或许只能让它们看起来更加的茂盛一些？总之就是变态。” 顾湛再次将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程阳在山洞里找着周围，这山上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龙骨镇压的地方，如果真的有凝珠草或者是聚魂珠，也只会出现在这里。 程阳敲击着山壁，在想除了顾湛的那个暗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暗室。 顾湛从暗室出来，一无所获，可见他们要找东西或许不在暗室里面。 影兽从外面进来，抖开了一身的雪花。 “阿影？”程阳回头看向了影兽。 影兽口中衔着东西，抖开雪花之后将口中的东西丢在了程阳身边，用自己的身子蹭了蹭程阳的腿。 顾湛将地上那枚泛着蓝色的叶子捡起来递给了程阳，程阳接过之后放在鼻尖嗅了嗅，“凝珠草？”程阳看了顾湛一眼，又看向了影兽，“阿影，这个东西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阿影蹭了蹭程阳，让程阳跟着它出去。 程阳和顾湛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影兽出去了。 影兽带着他们绕到了山的后面，走了几段根本没有走过的路。 顾湛蹙眉看着前面的路，“你这样不行，我自己过去，不然你先回去等着？” “没事，这玩意儿有毒，不是什么好东西。”程阳怎么可能放心顾湛一个人去，谁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又在后面作妖什么的。 一路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上面覆盖了一层雪花。 阿影回头看向了他们，程阳轻轻推开顾湛，一脚踩上去，那雪花便被拆开了，露出了下面的一层盈蓝色。 程阳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腿，顺带着把顾湛向后拉了一把，“别靠近，全是凝珠草。” 这玩意儿就会聚集生长，说白了就是以多欺少，贱的很。 “你对它很了解，感觉你对它们意见很大。”顾湛看的出来，程阳每次说完这玩意儿，都带着一股子怒气，很明显的怒气。 “有点，以后再说。” ------------ 第174章 改变书局里面的世界 那一片的凝珠草程阳想要毁掉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现在就是一介凡人，搞不好还会被这玩意儿给毒死，所以程阳选择了放弃。 到了晚上山上太冷，程阳和顾湛实在受不住，只是让影兽将这里守住，他们两个先回去，然后在想办法毁了这些个玩意儿。 两人回去的时候何大钱正在院子里来回转着，见到人回来才过去，“这下着大雪你带着她出去做什么？天寒地冻的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何大钱第一件事情就是责备顾湛。 顾湛没有怨言的由着何大钱教育，扶着程阳进了房间。 “没去外面，就去了村头一趟，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顾湛陪我去看了一下那个老中医那边。” “怎么不舒服了？”何大钱着急了。 “没事了，就是孩子有点皮。”程阳只能把锅甩到还没有出生的儿子身上。 听到这话何大钱才放心了，皮点好，皮点证明孩子健康。 “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做？”何大钱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喂饱女儿，喂饱女儿，还是喂饱女儿。 好像只要程阳吃饱喝好，他就能高兴一整天。 程阳说了几个想吃的，何大钱便乐呵呵的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两人回了房间，海棠也跟着进来了，只是海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程阳走了一下午，这会儿是真累，被顾湛扶着坐下脱了鞋上床将被子盖好，靠着床头看着海棠，“怎么了？” “那片凝珠草之前并没有，至少我在山上的那些年从未见过。”海棠低声开口说道，“这很奇怪，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奇怪。” 至于具体怎么奇怪，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周围突然多了很多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东西。 “没什么奇怪的。”顾湛倒了水递给程阳让她暖手，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开口说道：“周围的一切都在改变，那是因为他在改变书局，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蚕食着这个世界。” 这个，他构造出来的，完全没有邪恶的世界。 程阳嗤笑出声，只是一个顾湛而已，他就用了几千年来对付，到底还是心魔入体，说顾湛是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现在怎么办？”海棠从未见过这种事情，她本以为只要守住龙骨山就好了。 “先毁了后山的那些凝珠草，这个你应该可以。”海棠是花妖，解决这样的事情应该很简单。 “好。”海棠说着便离开了。 “凝珠草怎么回事儿？”顾湛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问道。 程阳呵笑一声，“这玩意儿阴险，虽然不能成精，无法修炼出神识，但是天生喜欢吸收人类的魂魄，而且多数长在去往阎王殿的路上，因为没有灵识，所以不受天道天雷报复，而且繁育能力强悍，总之就是个没什么能力却恶心人的东西。” “伤过你？”顾湛关心的是这个，不然程阳不会这么在意这玩意儿。 程阳顿了一下，倒不是伤过她，她看向顾湛的目光深了深，抿了抿唇，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 ------------ 第175章 何大钱 程阳叹了一口气，“你大概是没有想起来，你父母的魂魄就是被它们吃了。” 顾湛：“……” 他父母？ 梭罗国的国王和王后，他那一世的父母。 所以顾湛的脸色沉了几分，也就是说，那一世的父母根本没有投胎转世，因为没有机会了。 程阳看着顾湛阴沉的脸色，“你看，我就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这玩意儿本身就不讲什么道德，而且被它们吃了的魂魄基本都找不回来的，当年我是带你灭了那个地方所有的凝珠草，但是……” 当年这小子不哭不闹，分分钟让人母爱泛滥，当下就带着小东西跑过去灭了那一片的凝珠草，程阳还记得，当时这小子是真的下了狠心的，用他那小手捏碎了所有的凝珠草，那个时候她都怕这乖巧的小徒弟当场入魔。 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都是早就有预兆的。 程阳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少年？湛爷？不会吧，又被刺激到了？” 顾湛回神握住了程阳的手，“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出去一趟。” “你等等，什么事情，你先说清楚。”程阳扯着顾湛不让他离开，毕竟他俩心里那点小九九谁都有数。 顾湛看着扯着他的程阳，“去一趟山洞，我好像发现上面有关于凝珠草的记录，我去确定一下。” “那我跟你去。” “天黑路滑，别胡闹了。”尤其是还下着雪。 程阳把小一米揪了出来，放到了他的手中，“那你带上他，有他在那些孤魂野鬼也不敢拦你的路。” 小一米突然被揪起来，眼珠儿圆滚滚的转了几下，小手抱住了顾湛的手指，费了些力气才站了起来。 “爹爹。” 顾湛应了一声，带着小一米出去。 程阳点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顾湛出去，凝珠草会和大阵有什么关系呢？ 程阳暖和过来之后才下了床出去，何大钱正在念叨着给她做饭，程阳靠在房间门口看着厨房那边，何大钱是何束的父亲，何束的存在是为了她进书局做准备的，何束的母亲是花妖，那么何大钱呢？ 何束算是一个傀儡，还是她真龙圣主的傀儡，何大钱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凡人，那他的功德应该不小。 可是一个没有战争的书局里面，他的功德是怎么积累的呢？ 脑仁有点疼。 “爸，那山咱卖了，以后你就打算在这里呆着啊？” “不然呢？山卖了，钱拿了，够我们活几辈子了，等你孩子生了，你婆家不喜欢你刚好，你就回来，爸给你养孩子，钱够用。” 何大钱一边说一边做饭，“你要觉得这村里教育不好，爸就带你们去国外，国外教育好，怎么样？” 程阳过去靠在厨房门口，“爸，你之前说的那个万人坑的事情还有什么传说吗？” “那地儿，传说哪里有那么多，就小时候门口老太太讲来吓唬小孩子的。”何大钱说着，回头看向了程阳，“怎么突然对那个地方这么好奇，那地方你少去，不吉利。” ------------ 第176章 想不通 这冰天雪地的，程阳倒是也没有想着要出去，毕竟她这凡人之躯实在是经不住冻。 一直到吃过了晚饭，顾湛还没有回来，何大钱不放心的看着外面，让程阳打个电话问问，还一边在抱怨顾湛，这下着雪乱跑什么？ 尤其是山里不安全的时候。 程阳低笑出声，知道是爸爸担心顾湛，就是不肯明白的说出来而已。 顾湛一直到八点多才从外面回来，落了一身的雪。 何大钱碎碎念的唠叨了几句，让他快点吃饭就去休息了。 饭菜还热着，程阳看着顾湛将衣服挂在门口才一起去了餐厅那边，“怎么样？” 顾湛过去洗了手，接过程阳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让身子暖了过来，然后才坐下开始吃饭。 程阳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饭，“找到什么了？” 小一米从袖子里出来，吸了吸小鼻子，坐在盘子边小手抱着几乎比他还大的鸡腿就开始啃，鸡腿都能把他给砸死了。 程阳抬手拿了过来，一点点的给他撕开放在盘子里，小一米心满意足的继续吃东西。 “那阵法里面有一段我之前一直很奇怪不像是文字，也不像是什么符号，刚刚我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是凝珠草。” 程阳：“……” 凝珠草入阵？ 这是什么阵法？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阵法，她听过以神器入阵法的，比如龙骨，比如天罡剑，但是从未听过以这完全没有灵识的植物入阵法的。 这人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古来大阵皆是以灵器作为阵眼，以符咒为根基，以四方之气运转，可是这凝珠草？” 她没听过，也想不懂。 程阳见过布阵最厉害的人就是元湛，元湛通晓天道伦常，能布天下大阵，也能破天下奇阵，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见过元湛用植物来布阵破阵的。 “你这……” 有点不符合常理了。 “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我去找了一些还没有被毁掉的凝珠草，专门压在那些符号上面试过，完全吻合，可见就是凝珠草。”所以他才回来这么晚。 只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初写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该恢复记忆的那个恢复了，应该恢复记忆的那个反而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如果那阵法真的是他写的，难道说顾湛的大阵能力已经可以和元湛相互媲美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顾湛看着程阳逐渐变得深沉的目光，蹙眉开口问道。 程阳托着下巴看着顾湛，这男人真的几乎可以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合，顾湛天生是修炼奇才，她没有教他多少东西，他就已经能傲立群雄了，而且就算是入魔，也是直接成了魔尊，这或许和是她的徒弟有点关系，但是更多的还是他自身的因素。 元湛，顾湛……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顾湛就是元湛，麒麟没有必要让顾湛犯下那么大错，这样他更加无法转世了才对。 ------------ 第177章 疑惑 脑仁疼，不想了。 顾湛吃过晚饭将碗筷收拾了，走到沙发边坐下，陪着程阳看电视。 “确实需要回去一趟，我总是觉得那草出现的有些意外。” 程阳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想清楚了，回去查那大阵？” 她以为这人还要在纠结一段时间呢。 顾湛嗯了一声，“只是我有些奇怪，那个寂然到底是谁？你不记得吗？” “寂然大师居然是天生地方的佛骨大师。”海棠出现开口说道，“无父无母，自幼出现在寺庙，根本因为是天生佛祖，不消多时便证了佛道。” 程阳听着海棠的话，“你认识她？” “略有耳闻，龙骨山还未化进书局之前，我在山中还未修炼成型的时候，听山上的人讲过，说是千年不遇的佛修。” “也不对啊，寂然没有受戒，就不算是正经的佛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证得佛修大道？”这一点程阳记得很清楚，当初她是特别注意过的，寂然根本没有受戒。 而证大道有证大道的规矩，只有像是她和元湛这种修无为道的人才不受束缚。 修道，尤其是修佛道这类大道的，正因为是天生佛骨，就更加会受到约束，但是怎么就证了佛道呢？ “你确定？”顾湛并没有注意过，而且也不太懂这个。 程阳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他的脑袋上没有受戒的痕迹，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 海棠蹙了眉头，“这不可能啊。” 程阳也觉得奇怪，如果是这样，他们暂时还不能回去，毕竟这个寂然证的或许不是佛道。 “可是如果不去找他，大阵怎么办？”海棠担忧开口问道，“山里的情况越来越特殊了，而且我们完全找不到幕后那人，怕是撑不过今年。” 距离春节，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点程阳和顾湛都知道，他们时间不多，但是能找到那人的线索完全没有。 “红凉现在在什么地方？”程阳突然开口问道。 “圣主，红凉回来了。” 程阳话音刚刚落下，客厅里便出现了一道红色影子。 海棠比程阳他们多看到了一道虚无的影子。 是林诺。 林诺魂魄不稳，这会儿被红凉带着，几乎没有什么神识在身上了。 海棠手掌翻转，手心便多了一颗红色的珠子。 “聚魂珠？”程阳微微眯眼看着海棠手中的珠子，这玩意儿她都没有。 海棠点头，将聚魂珠交给了红凉，“这个能暂时稳住他的魂魄，但是要尽快夺回他的身体才能让他魂魄归位，不然最后怕是也……” “多谢。”红凉道谢，转身用聚魂珠收了林诺的魂魄，然后才看向了程阳：“圣主，您找我？” 程阳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便知道她找到林诺的魂魄了，这是好事儿。 “想要你去林家看看，那个祠堂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程阳总是觉得从一开始他们就漏了什么，顾湛是在那个地方是被伤的。 “林家祠堂吗？”红凉重复了一遍，那个地方她熟悉，可以随时过去看看。 ------------ 第178章 鞭骨 红凉去了林家，程阳这会儿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对了，她真的找到林诺的魂魄了？”程阳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回头看向了海棠，“还真的让她找到了？” “是找到了，但是也是残魂。”海棠说道：“像是飘荡了许久，将魂魄灵识都消散光了。” “那不就是和山里的那些孤魂野鬼差不多？”程阳说着，看向顾湛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程阳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带了海棠回了房间。 一般这个时候，顾湛的思绪都不能被打断，这一点倒是和他前世一样。 海棠跟着程阳回了房间，“你是担心林诺的魂魄有问题？”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林诺的魂魄真的是因为离体太久，甚至久到了和山上那些魂魄一样，那证明那人借用林诺的身体已经有几百年之多，既然轮回入过几次，为什么没有在轮回之时发现魂魄搞错了呢？” 海棠听着程阳的话，一时间理不出一个头绪。 “或许是因为，他身份地位太高？” “不可能，上古之神也无权干涉六界事物，更何况但凡我们在六界任何一界犯了事，也是要被罚的，这是规律。”没有谁可以天下独大，不然当初元湛也不会死。 这是天地间的规律，只是他们犯了事儿，收拾他们的不是这些人，而是天道。 所以他们身上也压着一道禁制的，这是六界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地府不可能由着他去胡作非为才对。 “唉……”程阳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云光那边怎么样了？” “云光带阿印去找那些鬼面狐狸的老窝，暂时还没有回来。” 突然，程阳脊背处传来一阵巨疼，她身子猛然前倾，便单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扶住了床边，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圣主。”海棠急忙伸手将人扶住，“圣主。” 程阳忍着那阵疼，额头之上落下汗珠。 “石东阳动了龙骨，我没事。”程阳紧紧握着床单，这会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湛进来的时候程阳还没有起来，他快速过去将人抱了起来，只是还未抱起来便被程阳压住了手腕。 “先别动我。”因为太疼，程阳现在被碰一下都觉得疼痛从皮肤蔓延到了内脏，不知道石东阳拿她的骨头到底做了什么。 海棠抬手将灵气从她后背注入，只是功效不大。 顾湛脸色阴戾了几分，“海棠，找阿印过来。” 海棠点头，紧忙转身出去了。 程阳忍着几乎被鞭骨的疼，“听说鞭尸，今天倒是感受到了一次什么叫做鞭骨。” 疼痛钻心，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 顾湛只能看着，丝毫没有办法帮她承受这种痛苦，却在心中记了石东阳一笔。 “顾湛，打晕我。”程阳突然伸手握住了顾湛的手，在这么下去，不是疼晕也是把自己疼死，还不如直接打晕的好。 顾湛满目心疼，最终还是抬手劈在了程阳的后颈上，将人劈晕了过去。 ------------ 第179章 毁了 程阳醒过来的时候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她忍着这可以承受的疼起身，被海棠扶了一把。 “圣主。” 程阳坐起来缓和了一下，“顾湛呢？” 海棠神色闪躲，微微抿着唇。 程阳见她模样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顾湛呢？他去做什么了？”程阳了解顾湛，这逆徒很有可能去找石东阳了，他一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人，去找一个心魔，这不是找死吗？ “圣主。”海棠紧忙扶住了要下床的程阳，“龙骨一直在石东阳心魔手中，早晚都会出事，魔尊不是鲁莽的人，他去拿龙骨肯定就有万全之策。” “他有什么万全之策啊？打架吗？人家谁和他打啊？”一道法术过来，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好吗？ 海棠扶着程阳向外走，“魔尊绝对不是鲁莽的人。” “你是没见过他没脑子的时候。”程阳抽过门口架子上的大衣，冒着大雪走了出去。 海棠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敢说魔尊没脑子的，大概也就圣主一人了。 白雪将夜空点亮，山上静谧无声，就连鸟儿等生物的声音都没有分毫。 阿印也不在家，房门开着，只是没有人。 程阳找过之后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再次回头看向了堂屋里面挂着的那副画像，“海棠，把那副画给我毁了。” 程阳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圣……”给海棠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毁这个，这可是魔尊的画像，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希望这次之后师徒两个吵架可以出去吵，不要殃及池鱼。 海棠看着那副画，最后抬手捏了一个法决，那幅画便到了她的手上，海棠在地下划出了一道沟壑，然后将画像镇在了里面，希望日后圣主消气之后她在拿出来。 程阳上了山，今天晚上比起昨天晚上还有安静，安静的几乎能听到雪落的声音，这完全不正常。 世间万物，皆有声响。 雪落可辨，则无声息。 “圣主。”海棠站在程阳身边，看着程阳一直看四周，却不知道程阳在看什么。 可是山上明明还有这么多的村民，怎么可能毫无声息。 “你能听到什么声音吗？”程阳开口问道，或许是她的听力不好，所以才没有听到。 海棠屏气凝神，五识只留听力，细听之下，就连风声都没有，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轰……” “啊——” 山体震动伴随着一声嘶吼声从山上传来，海棠抬手便在程阳身上打了结界，只是这到黑气太过霸道，将结界完全震碎了。 海棠护着程阳蹲在地上，被那魔气震伤了经脉。 “是心魔。”海棠调息，低声开口说道。 这魔气，是来自心魔的。 心魔自爆了？ 程阳抬头，看到的便是村子被一道金光护着，纯金的光，耀眼异常，那是——金凤翎。 “元湛。”程阳低声呢喃出声，看着魔气撞到金光之上，瞬间便被击碎，就连反弹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龙属水，她的术法为全体通透的明蓝，而金凤属火，便是这纯金之光。 ------------ 第180章 小弱鸡 梧桐苑大殿。 一身火红装扮的男人乍然而起，顷刻间便到了门口，抬头看着那道金光。 大殿之中的妖物魔物都好像受到了波及，全部跪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声不断。 食魇站在男人身边，“圣光。” “他回来了。”男人突然激动，面带笑意，“终于回来了。” 而地牢之中，这道光从狭小的窗子里照了进去，凤沅被父亲拽着下跪，就连几位长老也都已经跪下了。 凤沅不明所以，一直到这道光消失，凤沅才被放开。 “父王，这是什么？” “圣光。”凤西染面带激动，“是圣光。” “难道是……”大长老看着凤西染，“那位祖宗回来了？” 除了那位祖宗，他们也想不到还有谁能将这圣光普照天下了。 而此刻的山洞之中，心魔石东阳被打到经脉尽断，顾湛看着从墙壁上滑落的石东阳，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了身子，“龙骨在哪里？” 石东阳趴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人却笑了出来，“你恢复法力了？” “龙骨在哪里？”顾湛沉声开口。 “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会毁了那段龙骨，到时候，她不死也要……” 石东阳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被顾湛扯起来直接甩到了墙壁之上，然后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落了下来。 “你当真以为我找不到？”顾湛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因为痛苦扭曲了五官的人，“你既然是因她而生的心魔，所作所为怕是都会围绕她而来。” “石东阳就是懦夫，他就是个懦夫，明明他才是先被救的那个，明明是他先认识了丹阳，他却不敢留下，才让你有了可乘之机。”心魔面部扭曲，大笑出声的时候更是狰狞可怕。 “师父，找到了。”阿印出现，手中握着那节断骨。 “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藏在了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顾湛你骗我。” “我若不骗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当真以为回去的那俩人是我和她？愚蠢。”顾湛嗤笑开口，将那段龙骨接过来之后，“杀了。” “是。”阿印一声，一掌打在了石东阳的天灵盖上面，击碎了他最后一点完整。 “噗……” 顾湛转身之后，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拧在了一起，单膝跪地便是一口鲜血。 “顾湛。”程阳忙不迭的跑了进来，也不过刚好接住了昏过去的顾湛。 小一米从顾湛口袋中跳了出来，站在一边对着小手指，嘟了嘟自己的小嘴巴，“是父亲让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谁知道父亲居然这么弱，这就不行了。 程阳看着顾湛惨白的脸，看着还在委屈巴巴的小一米，“你做了什么？” 小一米小手指了指顾湛，“父亲说，他在和那个坏人对战的时候，让我传功给他，杀了那个坏人。” 谁知道父亲自己都撑不住，才会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程阳动了动唇，她差点忘记了，一米是她和元湛的孩子，自然有元湛的能力，有金光也没什么奇怪的。 ------------ 第181章 我在 阿印将龙骨带了回来，原来龙骨就在顾家他们房间的床下。 阿印和红凉假扮他们两个回了顾家，既然心魔一直盯着他们，自然会怀疑他们回去的目的是不是和龙骨有关系，只需要看他怎么做，就能确定龙骨大概的位置。 龙骨是心魔从顾衡他们手中抢走的，就算是放也不会放到什么太远的地方去。 所以就看他最在意什么地方。 而心魔是顾湛早就想杀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程阳看着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又看向了阿印递给她的龙骨，堪堪一节。 “放回去吧。” 阿印顿了一下，“圣主？” “只要龙骨不破，他还不敢来强行破阵，只是一堆骨头而已，我还没有弱到那个地步。”程阳嗤笑出声。 “圣主不想回去？”只要龙骨入体，她就能重新找回自己的法力，然后渐渐的将所有龙骨都抽出来。 “怎么，你能镇得住下面那些东西？”程阳说着，扶着顾湛起身，“我们先回去了。” 阿印愣了一下，默默的跟了出去。 外面风雪交加，程阳一步一步扶着顾湛向外走在，她肩上靠着的是顾湛，是她倾尽一切都想要保护的人。 “圣主，我来吧。”海棠见她吃力，便开口说道。 “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程阳额头上浮了汗珠，当初的元湛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明知道会死，还是要去做。 一路带顾湛到了家，程阳拉过被子将人盖住，可是他的手依旧冰冷，怎么捂都捂不热。 程阳去外面搞了暖水袋，小一米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直缩在枕头边不敢发出声音，毕竟他家母亲脾气实在不怎么好。 夜深人静，外面依旧风雪交加，程阳看着顾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应该骂他还是要怎么样。 “守着南山，一旦有动静立刻抓了。” 海棠明白她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顾湛脸色渐渐回缓，程阳看向了一边的小一米，小一米瞬间跳脚。 “是爹爹自己要这么做的，不是我的错，我也是被威胁的，爹爹他威胁我的。”小一米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小手手，这一切真的和他没关系的。 “两天不许吃饭。” “娘亲，这不是……”小一米要反驳，只是看到母亲的眼神之后，嘟了嘟小嘴巴，哼哼着靠在顾湛身边睡觉了，大不了他睡到爹爹醒来就好了，反正爹爹肯定会给他吃的。 程阳捏了捏自己发疼的额角，这人做事怎么比元湛还没有脑子。 “我没事。” 手被握住，顾湛低声开口说着，只是人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程阳侧躺着，握紧了他的手，低声在他耳边开口说道：“说着不要拿主角剧本，你这是做什么呢？” 顾湛没回，呼吸并不平稳，可见人还没有睡着，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程阳掀开被子将人抱住，为他取暖，“只是一段龙骨而已，还死不了，你这样打草惊蛇，就这么杀了心魔，万一他们……” “我在。”顾湛低声开口，安抚着程阳。 ------------ 第182章 一出大戏 程阳本还想说什么，这会儿被顾湛抱着，突然就觉得安心了。 因为肚子太大，程阳转身背对着顾湛，靠在他怀中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再说话，现在的顾湛需要休息。 顾湛伤了内脏，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痊愈，海棠也一直没回来，还在那边继续监视。 何大钱碎碎念了几句，年纪轻轻身体不好，这以后要怎么照顾他女儿。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还是变着法儿给顾湛做吃的。 同样也不提女儿女婿为什么一直住在这边不回去的事儿，毕竟他倒是希望女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 顾母打过几次电话，基本都是让自己的儿子快点回去，不要在外面不务正业。 但是顾湛的理由也很合理，要陪着何束在这边等孩子出生，不然她在那边心情不好，影响孩子出生，老太太是答应过的。 顾母就算是生气，这会儿也不能强硬的让人回去，只能看着顾衡在公司的威望越来越大，对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 暴雪之后山就封了，所幸这山上的人都习惯了，家里存够了粮食，只要等着春天来了就好了。 顾湛养伤期间，何大钱在院子里种了点草莓，程阳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鼓捣他那点地的何大钱。 “我有些好奇，你说何大钱到底是谁？我不相信卷入这件事中还有无辜的人，而且能在这风口浪尖上活得这么自在，这不正常。” 顾湛披着外套走到她身边看着外面的何大钱，“你不认识他？” “天下这么大，六界那么大，也不是每个人我都认识的好吗？”程阳说着，将窗子上的窗花擦干净，继续看着外面笑眯眯的何大钱，“哎，你说这像不像是，弥勒佛？” 这大大的肚子，笑眯眯的样子，或许真的是西天来的佛呢？ 程阳摸着自己的鼻子，一直看着外面那人，怎么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我觉得我太聪明了。” 顾湛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那估计也是来渡我的。” “不对，他是弥勒佛，那寂然是谁？”程阳划着鼻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里面的东西差不多能串起来了，就差最后一条线。 “麒麟想让元湛回来，却利用了你，我为你违反了天道，所以天谴之下我抽骨镇山，这样一来，别说元湛回不来，就连我自己都折了进去，上古三尊一下子就完全折了两个……”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火麒麟。”顾湛接了上来，“但是你一旦出事儿，我必然会和火麒麟同归于尽，等同于你们三尊全都折了，上古三尊全部折了进去，谁的利益最大？” 上古三尊虽然不入六界，却是早与天地的存在，在这六界之中，不管是谁，见了都是要俯首称臣的。 就连天道也不例外。 “这主意打的好啊，难怪当年元湛说他没脑子。”程阳嗤笑出声，就连顾湛都想的明白的问题，他却被利用的淋漓尽致。 “他叫什么？” ------------ 第183章 野心大了，就出事了 “谁？” “火麒麟。” “陆祁。”时隔这么多年，她几乎都要忘记他的名字了。 “丹阳，元湛，陆祁。”顾湛重复着这三个名字，这么看来，唯一一个不像是上古之神的也就只有这个陆祁了。 “我们三人之中元湛开智最早，那个时候天地混沌，宇宙一片鸿蒙，我与陆祁其实严格来说算是被元湛点化开智的，不然也只不过是一团灵气，真的自己开智的这宇宙鸿蒙之间，也只有元湛一人。”程阳说着，回头看向了顾湛，“所以你想超过元湛这件事，从这一点上就能直接卡死你，别想了，放弃吧。” 顾湛：“……” 他知道元湛厉害，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厉害。 “我们开智之后，历经上亿年，宇宙灵气汇集，渐渐浮现出道法自然，后来有了盘古开天辟地，划归天地，鸿钧道祖现世，收盘古三道真气，也就是后来说的元始天尊那三人，渐渐大道得证，也就有了天地初成，不过既然是道法自然，就有他的规则，这个规则，叫天道。” 顾湛听着程阳说过去的事情，“这些话以前和我说过？” “这倒没有，你小时候一心想着修炼报仇，什么时候听我讲过这些无聊的东西。”程阳说着挥了挥手，“逆徒啊，让你陪陪为师都推三阻四的，搞得好像为师要把你给潜……” “阳哥儿。” “好的，我不说了。”见人要生气，程阳见好就收，“只是没想到，这天道是活了太久，野心倒是大了，容不下我们三人了。” “天道是人？” “不是，是一团灵气，即是天道，便无权化为实物，有的时候权利太大，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顾湛懂了，这三人权利大，能力大，甚至就是六界之中的超神传说，重点是，这三人还有形体，也就引了嫉妒。 程阳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尖，“要想办法把陆祁逼出来，我现在就是个废人，真的把龙骨抽出来，一米也控不住，不抽龙骨我就一直是个废人，除了要逼出陆祁，还要找到你的元灵，怎么说也是我徒弟，不会太废啊。” 顾湛微微眯眼，他现在五脏六腑还是疼的，这也仅仅只是做了一个介质，“我现在杀了心魔，他们肯定会有所忌惮。” “没错，你那道金光把我都唬住了，我还真的以为是元湛的圣光呢，陆祁看到肯定也会怀疑，现在要做的是去找你的元灵。” 那道金光顾湛没看到，只是觉得一米透过他传功的时候，他有一刻大脑都是空白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的疼。 “元湛的圣光？” “没错，我们三人具有天地神力，可护天地，安山河，他是金色圣光，我是水蓝圣光，而麒麟是红色圣光，我本以为一米怎么样也得是个综合，就算是他小小年纪真的拥有圣光，也不能是这种纯金圣光，这小子果然得天独厚。” 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元湛的金色圣光。 ------------ 第184章 林家祠堂 年关将近，这山依旧封着。 顾湛身体总算是养的差不多了，只是那阵法他也只是画了出来，总是觉得还有些东西没能看明白。 七八个月的肚子大到她走路都有些为难，因为不能出去，每天也只能在客厅走几圈。 但是就算是路况不好走，产检还是必须去做的。 村子里牛车送他们下去的，医院就在山脚下，因为大雪封山，医院里的人不多，大家能不出家门就不出家门，一般的小病也不愿意出来这趟。 产检做完，顾湛扶着程阳出来。 “你说这孩子真的能生下来得是个什么？”程阳扶着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顾湛把她的外套给她系好，“是什么？是个孩子，还能是什么？” 两人出了医院，程阳看了看周围，“如果这里面的一切都是虚构的，那么这些人是轮回而来的，还是怎么来的呢？” “如果这里有六界，应该就是轮回。” 程阳啧了一声，单手压在了顾湛的肩头，“湛爷，您厉害啊，能造出这么大的玩意儿，我都搞不出来，您这是重新立了一个天地啊。” 顾湛看着不怎么老实的程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回走，“师父教的好。” “别，您老人家别往我的身上推，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我也造不出来一个新天地。” 如果元湛还活着，倒是还有可能。 “哎，我饿了，那边有买烤红薯的。”程阳下巴点了点那边买烤红薯的，让顾湛过去给她买红薯。 “你等会。”顾湛给她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然后才过去给她买烤红薯。 程阳扶着腰看着顾湛过去，这会儿天空还飘着小雪，地上一层厚厚的雪花，没有太阳，天也阴沉沉的。 程阳一直看着顾湛，顾湛这个人在他收徒的时候没有前世，就连这些年也只有顾湛这一生，也就是说，顾湛从头到尾只有两世。 一世成了魔尊，造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世成了人中龙凤，成就了顾氏集团。 “顾湛。”程阳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他是不是太得天独厚了，一个凡人，就可以把石东阳的心魔给杀了，一个凡人就能逼着陆祁到现在面都不敢露出来。 “圣主。”红凉突然在她身边出现，低声叫了一声。 程阳应了一声，依旧看着那边还在排队的人。 “林家我去查过了，在林家祠堂里面有个暗盒，那里面好像放着林家先祖留下的东西，但是暗盒上面有符咒，我无法靠近。” 听到红凉的话程阳才回头看向了红凉，见她脸色发白，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到她掌心的那片黑气。 “被伤了？” “是红凉能力不足，才会被那符咒反噬。”红凉低声开口说道，她也没有想到那符咒会那么厉害。 “林家，暗盒？”程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还用天罡咒压着，看来是个好东西。” “天罡咒？”顾湛买了烤红薯过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是什么？” ------------ 第185章 奇怪的法术 程阳接过烤红薯，不顾还带着热气忙不迭的咬了一口，香味儿瞬间布满了口腔，让她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只是一种不入流的符咒而已，画下符咒的人用自己的血做引子，所以能灼烧所有修炼的人，也可以说，这是以灵力灼烧灵力，挺不入流的手段。”程阳一边吃一边开口解释着。 顾湛看着她吃，将她吃到唇角的地瓜抹掉，“在你眼里，什么是入流的法术？” 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听到程阳说过什么真的看得上眼的法术。 不过想来也是，她这种地位的人，可不就是看什么都不入流。 程阳吃着吃着，听到这个问题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你这凭空造世界的法术我就觉得不错。” 程阳说完，率先走了。 红凉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了顾湛一眼，也跟了上去。 程阳回到家之后海棠不在家，何大钱在侍弄他自己搞起来的小棚子里面的草莓，最近突然听说多吃草莓生下来的孩子聪明，所以种了不少出来。 见他们回来便急忙走了出来，一边擦手一边开口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外孙怎么样了？” “好的很，健健康康的。”程阳笑眯眯的说着，安抚了何大钱之后便回了房间。 程阳回到房间之后还在想这件事，这看似干净安全的书局里面居然还隐藏了这么多不入流的东西，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这是天罡咒，天罡咒阴邪，没可能当初顾湛发现不了。 这林家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这天罡咒给掩盖住呢？ “圣主，不如红凉再去查查……” “不用了，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背后的人肯定加强了防范，我只是好奇，顾湛的书局既然能庇护你们这么多修炼中的人妖，而且他修炼的是我亲自教授的上古秘法，不可能感觉不到这书局里面混了这种阴邪的法术。” “是因为麒麟圣主？” “不是，他虽然为上古天神，但是他的能力和我不相上下，还没有强过我。”程阳想着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但是这个天罡咒必须毁了，不然早晚出事儿。 顾湛进来红凉便离开了，顾湛关门看着神色有些凝重的程阳，将洗好的草莓放在了桌上，“林家的事情我去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只需要告诉我这天罡咒要怎么破就行。” 程阳看向了顾湛，低笑出声，“林家现在肯定戒备森严，你进都进不去，还怎么毁？” “这是我的事情。”顾湛过去扶着程阳坐下，“我说能毁了就肯定能毁，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东西怎么毁。” “天罡咒以人血精气为引子，所以只是毁了阵法肯定没用，要找到设置这阵法的人，然后杀了。”程阳微微一笑，“我只是好奇，这林家到底是镇了什么，还要用这天罡阵，天罡阵恶毒，凡是被天罡阵镇压住的，生灵便生不如死，未来灵智的，那就生生世世不死不灭，承受千年镇压之苦。” 顾湛：“……” 这都什么玩意儿？ ------------ 第186章 契机是什么？ 程阳看着顾湛满脸嫌弃的模样，就知道他看不上这不入流的东西。 也是，这小太子生来富贵，就算是后来被灭国，他也只是为了复仇跟着她学习法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歪魔邪道的招数。 如果后来不是被石东阳引诱入了心魔，他也不至于后来成魔。 “杀了设法阵的人就行？” 程阳点头，“只是我有些好奇，他镇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要知道他竟然用了这个法阵，就等于把自己的生生世世都压在了林家那种破落的小地方。” “去查查就知道了。”与其在这里等，不如亲自去查，“我去过林家祠堂，最多就是再去一次。” 确实要去查，但是不是现在。 “等海棠回来，或许她能带来凤凰一族的消息。” 顾湛是聪明，但是凡人和有法术的人还是相差甚远的，脑子有的时候不见得能救命，万一人家不讲武德，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什么用。 “那山洞里刻的东西你真的完全不记得？或许能找到你恢复身份的咒语呢？”没有什么比他们自己归位更加有效的，但是她要归位就必须抽出龙骨，这条路被那人一早就断了。 但是顾湛呢，他想回到魔尊的身份，契机又是什么呢？ 时间又过了两天，海棠才堪堪回来，只是回来的时候好似被人打伤了，回归本体之后整珠海棠花都跟着蔫吧了。 何大钱碎碎念着又是浇水又是端到暖气充足的地方护着，到底是自己养了一年的花，感情深着呢。 程阳打开房门看了一眼，见何大钱还在碎碎念着，又小心的将门关上了，有的时候只要本体还活着，问题都不会大，所以何大钱能救就是好事。 海棠怎么说也算是千年花妖，能伤了海棠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 顾湛和顾衡联系完回头看向了程阳，“怎么了？” “海棠受伤了，应该是找到了凤凰一族的地方。”程阳说着，下巴一抬点了点他的手机，“你和顾衡计划什么呢？”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过几天我先下山，你在这里等着。”如果他们的猜测没有错，何大钱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程阳留在这里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程阳啧了一声，没有多问。 “我倒是想回去一趟，想把书删了，还给他们一个自由。”这件事程阳最近一直在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等等吧，你现在改变了书局里面的主线，反而会打草惊蛇，终究是本没有写完的书，等主线断了，后面的生活就是他们自己的了。”顾湛单手压在了她的肩头，“我在想，或许，他真的会回来。” 如果陆祁是为了元湛，那么他做的事情就算是被利用，也不可能毫无作用，或许那个叫元湛的，真的会回来。 那么到时候…… 程阳抿了抿唇，这件事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们本来就是灵气所化，元湛就算是魂飞魄散，也是消散在这天地间了，只不过是回归到了灵气的状态而已。 ------------ 第187章 差个证据 顾湛回去了，去处理林家的事情。 程阳一直留在这边，肚子越大她要担心的事情就越多，如果一开始他们打的目的就是这孩子，那么在孩子出生之前，她肯定还有一次浩劫。 过了几天海棠才恢复了过来，只是身体依旧羸弱。 趁着何大钱睡着了，海棠才化出了原形来见程阳。 “怎么样？”程阳开口问道。 “找到一个入口，可是我还没有进去便被人袭击了，袭击我的人没看到长什么样子。”海棠说着，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手臂上有个明显的红色痕迹。 “陆祁？”程阳认得这疤痕，除了那人也不会有人能造出这个痕迹，“你能从陆祁手中逃生也是万幸了。”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顾湛回来，我倒要看看林家祠堂里面镇压的到底是什么，凤凰一族目前应该没有危险，既然它们还在，就证明陆祁还没有把他们弄走。” 海棠点了点头。 “您先去休息吧，这几天就好好休息。”程阳让海棠去休息，自己去打电话给顾湛。 顾湛这会儿刚到家，将手机放在桌上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程阳说话。 “陆祁真的要动手，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海棠打到魂飞魄散，不可能只是伤了她这么简单。”程阳在床边坐下，肚子坠的难受，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顾湛在的时候他倒是老实。 顾湛换了衣服伸手拿起了手机，“又闹你了？” “我现在觉得这孩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在的时候怂成狗，现在浪成猴。”程阳靠在床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那边怎么样了？” “明天顾衡约林家人出来。” “大过年的。” “林氏和顾氏有合作，顾衡之前就在铺路，现在刚好到了合作的时候。” “所以你前段时间就是在和顾衡说这件事？” “不然呢，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顾湛说着，蹙了蹙眉头，“难受的厉害。” “倒是还好，林家是什么你还不知道，还是要小心，红凉跟着你也不见得能打得过那东西，你就看看那是什么，打不过就跑，没必要和那玩意儿斗。” “我有分寸，春节前回去。”顾湛说着，依旧不太放心她，看了看时间，想着明天晚上能不能回去。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程阳敲了敲自己的腰身，凤沅是时候救出来了，距离这孩子出生不到两个月，或许那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早点睡，我尽快赶回去。” “我想起来一事儿，那寂然大师我想起来像谁了。” “谁？” “你。” 顾湛：“……” 这是哪里来的胡扯的话？ “我看你是傻了，赶紧睡觉。”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觉得他和当年的你很像，你当初跟着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是这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他也是你脱离出去的一部分，就好像石东阳的心魔一样。”这个问题程阳想了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 第188章 入梦 结束了和顾湛的通话，程阳在床头靠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机躺下。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一点应该不会出错，寂然的身上确实有以前顾湛的影子。 但是出家？ 那人眷恋红尘眷恋的很，怎么可能出家呢？ 迷迷糊糊的，程阳渐渐的睡了过去。 深山之中，有一条小河，丹阳一袭白衣赤脚走在河边，明明是赤着脚，可是这河边的泥污却不会沾粘在她的脚上。 “来都来了，又何必躲着？”丹阳飞身到了树上，坐在树干上看着一边出来的陆祁，“果然是你。” 丹阳嗤笑出声，靠在树干上晃着自己手中的树叶，只见树叶化成了光点，一旁的梦靥瞬间就被揪了出来。 “敢在我的梦里做手脚，小家伙你胆子很大啊。” 小梦靥趴倒在地上，着急忙慌的爬了起来，躲到了陆祁的后面。 “丹阳，你知道我并无恶意的。”陆祁抬头看着树上的人，“我只是想让他回来。” “让他回来就可以将别人的命当做梯子，踩着别人的尸体回来吗？” “那些人类的生命本就是转瞬即逝，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投胎的。”陆祁加大了声音，“难道你不想他回来吗？你也知道他能回来的。” “转瞬即逝？”丹阳突然笑了，她侧身看着下面的的陆祁，“你我生命无穷无尽你便看不上那些浮游生命，陆祁，我们失去元湛是失去至亲，难道那些人失去的就不是至亲吗？” “那些人的命本身就是元湛换来的，用他们一世的命将元湛换回来难道不值得吗？”陆祁的声音越发的激动，“若没有元湛，他们早就消失在这个星球上了，只是用他们的一世来换而已，难道不值得吗？” 丹阳看着下面略带疯癫的陆祁，她不怪，不恨陆祁，陆祁的初衷始终不过是将人带回来。 “我只是不懂，这天下如何和我们有甚关系，你我三人从天地初开之前就在一起，那劫难是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为什么要让元湛来填，若不是他们野心太大，容不得其他生灵，也不会天降灾难要灭人类一族。”陆祁怒声说着，抬头看向了丹阳，“你告诉我，我错了吗？我哪里错了？” 丹阳始终转着手中的树叶，错了吗？ 没错！ 但是也错了。 与元湛，与她来说，没错，这是他们之间的情谊。 但是与顾湛，与梭罗国来说，他错了，错的彻底。 “陆祁，顾湛何错，梭罗国的千万民众何错，龙骨山下那些被镇压的神兽又何错？顾湛并非元湛，梭罗国也非当初围剿妖邪魔物的人族，你覆灭梭罗国，引的顾湛入魔，就以为他会出现吗？” “他不是喜欢救世吗？他既然还存在天地间，他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陆祁声音越来越大，疯癫般的看着周围大声叫着，“元湛，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出来啊。” “陆祁，为什么要做那件事？”丹阳从树上下来，落在了陆祁身边，“为什么要那么做？” ------------ 第189章 病 “只是个凡人而已……” “他是我徒弟。”丹阳突然发了狠，水袖翻开真气外泄将人直直的推倒在了地上，“陆祁，你以为你这么做元湛就会回来？他如果知道你为了让他回来残害苍生，他会回来吗？” “他一个凡人，只是长得有几分像元湛而已，你却对他动了心，为了他入魔，丹阳，他只是一个替身，他不是元湛……” “既然你知道他是一个凡人，还要残害他，甚至不惜杀害他的父母，你疯了吗？” 丹阳看着站起来陆祁，“那个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听她的？” “我只是想回到从前，想回到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上天入地好不快活，就是因为有了东西，他才会死，你才会入魔，就连你们孩子，都在那种地方被关了上千年。” “丹阳，只要回到过去，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这些污浊的东西不会出现。” “我们该死的本身就是我们呢？是我们占据了这个世界太久。” “这世界本来就是我们三人的，是他们突然出现的。”陆祁双手压在了丹阳的肩头，“丹阳，你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丹阳笑了，将人推开，到底是她和元湛错了，没有教会他的东西太多。 “你既然不肯说那人是谁，我自己也能查到，但是陆祁，我的话今天也放在这里，你若是在敢动顾湛一根汗毛，我就算没有龙骨，也能和你同归于尽。”丹阳说完，回头看向了一边的小梦靥，“小家伙，你以后若是在敢往我的梦中放人进来，信不信我把你这小脑袋给你拧下来？” 小梦魇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这大人真难伺候。 程阳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顾湛回来的时候程阳还在发烧，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顾湛脱了衣服到床边坐下，对着手哈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手热起来才摸了摸程阳的额头，“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何大钱端了水进来，将药递给了顾湛，“这谁知道啊？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就恹恹的，没多久就烧起来了。” 顾湛接过药，扶着程阳起身。 程阳动了动眼睛，看到是顾湛便又闭上了，动了动眼珠儿，“难受。” 顾湛看了看药，何大钱急忙开口说道：“问过了，孕妇能吃。” 顾湛点头，喂她吃了药，“哪里难受？” “全身。”程阳委屈的很，尤其是在顾湛身边。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突然发了高烧，她在梦里动了真气，这身子自然撑不住，不过最多也就烧这么几天而已。 顾湛将人抱紧，用手搓着她的手臂，“爸，您去歇着吧，我守着她。” “行，那再烧起来就赶紧送医院。”何大钱忙了一天，这会儿见顾湛回来了，才算是放心了。 顾湛看着何大钱离开，扯过被子将人包住，“怎么突然发烧了？” “没事，林家的事情怎么样了？”程阳依旧闭着眼睛，丝毫不想睁开。 ------------ 第190章 精心策划 “那东西我拿到了，等你退烧再说。”顾湛说着，越发心疼的看着她烧到发红的脸，“到底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 “可能是天太冷了。”程阳低声开口说着，昏昏沉沉了一整天，这会儿清醒一些了，可是难受的感觉更严重了。 顾湛心疼她，一直试探她的温度，这些年她被他养的挺好的，几乎没有生过病，只是变天又没出门，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呢？ 不过程阳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我这会儿清醒，你和我说说林家祠堂里放的是什么？”程阳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更清醒一些，“里面是什么？” “一颗珠子，不知道是什么珠子。”顾湛将那珠子拿了出来，递给了程阳。 那珠子通体发红，程阳还没碰到便向后退了一些，指尖隐隐有被灼烧的感觉。 “怎么了？”顾湛急忙收回了那珠子，看向了程阳。 “元湛的内丹。” 程阳依旧看着那颗珠子，金凤内丹，可灼烧世间一切。 就连她碰到都会被灼到，可是顾湛…… 程阳心中有个想法，那个想法让她心头发颤，就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是不是被烫到了，顾衡碰的时候也被烫伤了手。”顾湛说着便要去看程阳的手指，这件事是他疏忽了。 程阳这会儿有些手足无措，一直看着顾湛被烧红的眼中多了雾气，只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话。 “阳阳，阳阳，你怎么了？”顾湛见她激动不已，怕是高烧烧出了癔症，收起珠子便要抱着程阳起身带她去医院。 程阳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兜兜转转，做了两辈子别人的替身，原来，是这天地间早就容不下我们了。” 容不下他们三人存在于创世之前，更加容不下这世间有比创世神更加厉害的人存在。 想要毁了他们，却又忌惮他们，所以即使元湛殒身，他们也要将元湛的内丹封存起来，好像就是在告诉这世间生灵，那个曾经救他们免于灭世的人还活着。 “阳阳。”顾湛看她模样，听着她没头没尾的话，大概也能串联起来。 他是元湛。 那些人一开始想杀的人，就是他。 梭罗国灭国，本身就是为了灭他。 程阳急火攻心，便觉胸口上涌了一股血腥味儿，一口鲜血便喷在了地板上…… “阳阳。” 程阳这一怒极攻心，一口血几乎要了她的命，本就高烧不退，内又动了真气伤了内脏。 阿印把过脉之后脸色一直没有缓和过来，海棠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程阳：“怎会如此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凉带来了丹药，坐在床边喂给了程阳，只是这丹药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 “手怎么这么冷。”红凉是鱼，本身就冷，可是程阳的手更冷，好似碰到什么东西就会结冰一样。 顾湛眼中多了寒气，只是无奈他想不到更多的东西，除了山洞里的那些他看不懂的鬼画符…… ------------ 第191章 付出不见得有意义 程阳一直没有醒，顾湛再次去了那个山洞，看着墙壁上的鬼画符，他应该记得了，他肯定能记得。 阿印和红凉一直站在门口想要窥探里面，可是只能看到一个站立如松的顾湛。 “你师父怎么了？”就这么站了几个时辰，动都没有动过，看着都有些吓人。 阿印也不知道，他一向对他师父都只有敬重，以前师父也经常会这样，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这次师母受伤，他总是觉得师父身上带着一股寒气，那寒气只要靠近就能将人冻伤，但是偶尔又觉得是火气，能灼烧了他们所有人的一种火气。 好不容易睡醒的一米从顾湛口袋里爬了出来，揉着眼睛爬到了顾湛的肩头，“爹爹，你在看什么？” 小一米说着还打了一个小哈欠，然后才看清楚了墙上的那些字，哎了一声，“神龟爷爷的背上也有这些奇怪的符号，爹爹，这是什么啊？” 顾湛终于回神，在听到小一米的话之后。 小一米从顾湛肩头滑了下去，爬到石桌上踮着小脚尖看着壁上的石刻，最后确认了一般，回头看向了顾湛，“是真的一样的。” 神龟？ 还压在山下的神龟？ “你还能找到那神龟吗？” “可是神龟爷爷压在山下啊。”小一米有些为难，它也进不去了，“爹爹，为什么神龟爷爷要被压在山下啊？” 因为只有将这些东西都压在山下，上古之前的那些龌龊事才不会有人知道了。 顾湛看了看小一米，伸手将他带了回来，然后转身出去。 程阳还没有醒过来，小一米回来便扑到了程阳的身上，小脸上满是焦急，回头看着顾湛，“爹爹，娘亲怎么了？” “海棠，带一米去把凤凰一族带回来，阻拦者，杀无赦。”顾湛沉声开口，明显是动了杀机。 如果按照程阳说的，他曾经为了天地生灵牺牲了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并非所有东西都值得他用心对待。 海棠顿了一下，摄于顾湛身上的冰冷，又看了看程阳，便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 小一米扒到了顾湛身上，“爹爹，娘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啊？” “有坏人欺负你娘亲，现在让海棠带你去找他们。”顾湛摸着小一米的脑袋，看着小娃娃瞬间狰狞起来的小脸，便知道小家伙也生气了。 小一米气势汹汹的被带走，顾湛坐在程阳身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冰到随时都能让接触她的东西冰冻起来，顾湛却丝毫不在意，他想不到过往，却明白自己的为人。 有的时候，付出不见得有意义。 反而是害了自己的原罪。 不论是他，还是丹阳，或者是陆祁。 “红凉，把梦靥找来，我要见陆祁。”只有见到陆祁，他才能知道程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凉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阿印低声开口，有些担忧师父的手。 ------------ 第192章 抽龙骨 顾湛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温度，只是看着程阳，那些人要杀，就是现在。 夜半三更，南山起了一片火海。 那是凤凰烈火。 村里人的瞬间都惊醒了，有小孩子在院子里叫着。 “是凤凰。” “我看到凤凰了。” “那是凤凰。” 何大钱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边从烈火中飞出来的凤凰，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要变天了。” 顾湛带程阳到了山洞，将人放在了地上，阿印他们带着陆祁进来，在门口封了一道结界。 陆祁在看到顾湛背影的时候顿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小子还能回来？” 他说的是顾湛。 顾湛将程阳放好，起身看向了陆祁，“把龙骨抽出来。” “你说什么？”陆祁震惊，毕竟他们一直不肯抽龙骨就是守着什么虚伪的仁义道德，主动提出来更是吓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将镇压在这里的龙骨抽出来吗？你肯定知道怎么抽出来吧？” 现在，只有抽出龙骨才能救她。 他知道程阳会怪他，但是现在他顾忌不到这么多了。 以前程阳说她不懂，不懂元湛为什么要抛弃他们母子而选了天下苍生。 这次，他想选的，是她。 陆祁却带着怀疑，虽然这会儿也担心丹阳，但是面前这个小子更加让人怀疑。 “我为何要听你的？”陆祁微微眯眼，“顾湛，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一个半路入魔的凡人而已，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吗？” “抽龙骨。”顾湛沉声开口，不容辩驳。 陆祁愣了一下，片刻后又觉得自己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小替身的身上真的看到了元湛的影子，那个当年他做错事情都会用这个表情教育他的元湛。 不可能，这就是个凡人，这就是个丹阳用来替代元湛的替身而已。 “我若是能抽龙骨，就不会千方百计的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了，龙骨是她亲手镇压的，自然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抽出来。”陆祁说着，走近了顾湛，“你怎么突然想到抽龙骨了？” 结界被人打开，红凉带着凤凰一族的人进来，在看到陆祁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陆祁回头看着被救出来的人，又看到了小一米蹦蹦跳的回到了顾湛的手上，小手掐着自己的腰身，“爹爹，我超厉害的，我把人都带回来了。” “爹爹？”陆祁嗤笑出声，“他可不是你爹，也不配做你爹，你可知道你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算什么东西？” 小一米听到有人说他爹爹算什么东西，站在顾湛手心回头看向了陆祁，“你是什么东西啊？我爹爹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我娘亲也是。” “我是你叔叔。”陆祁沉声开口。 “才不是，我叔叔才不会骂我爹爹。”小一米生气了，这人太没礼貌了，居然还骗他，他年纪小，可不傻呢。 凤凰族长受伤严重，这会儿还在打坐休养，凤沅急忙跑过来，想要哭诉却看到了靠在墙壁上不知道生死的程阳，凤沅：“……” ------------ 第193章 执迷不悟 情况有点不一样，感觉顾湛的身上也带着慑人的气魄，好像是要杀人一般。 总之，就是吓人。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顾湛沉声开口。 陆祁下意识的心惊了一下，这人，这人的语气…… “你是不知道怎么将龙骨抽出来，还是不敢？怕这山下的东西出来把你抽筋扒皮了吗？”顾湛一步步的走近了陆祁，“想要抽龙骨的人是谁，你比谁都清楚，你敢不敢你也比谁都清楚。” 陆祁双手握住了咔咔作响的声音，“顾湛，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我有什么资格？我乃梭罗国太子，你灭我家国，杀我百姓，这些还不够？” 陆祁怒声反驳，“那也是人类自作自受，你们本就该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陆祁好似完全癫狂了，大笑出声，吓人的很。 这世上本就只有他们，可是自从出现了这些人类，一切都改变了，浊气越来越多，世间杂念也越来越多，他们越来越不喜欢出去了。 可是这还不算，那些愚蠢的人类，居然还推反了不周山，导致世间混乱，天崩地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些愚蠢的人类发生的，牺牲这些人类把元湛带回来，他错了吗？ 他没有错！ “你们本就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如果你们都死了，说不定，说不定他就能回来了，我们就能回到以前，而且……” “逆转时间回到的不一定就是过去，陆祁，你就算杀了所有人，也不可能逆转时间？”顾湛看着面前的男人，“且不说你是否真的能逆转时间，就算是你能，你敢确保你逆转了时间你背后那人不会从中作梗？但凡你有一点点脑子，也不会被人骗到如此地步。” “你说什么？” “说你蠢，”程阳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依旧带着虚弱。 顾湛急忙转身回去将人扶住，程阳将累及的小一米收回自己的口袋里，小家伙为了救她耗费了太多真气。 收好一米之后，程阳被顾湛搂着起身，她肚子坠的发疼，但是她却丝毫不在意。 “你当真以为那人是在给你出主意？”程阳低声开口，“元湛身陨之后你我成了何等模样你不知道？看似天地供奉，实际不过是游荡的一抹真气而已。” 如果只是一抹真气，人家自然不会有理由对他们怎么样，这是元湛身陨之前告诉他们的，不管天下事，可云游，做闲人。 这本来是保命的法子，是元湛早就参透的事实，可是后来，陆祁有了别的想法，他想让元湛回来。 背后那人怎么会同意？ 又怎么能同意？ 所以，她有了小徒弟，所以，战乱起，她插手的那一刻起，就有了人家把他们完全除掉的理由。 可是这一切，顾湛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都看清楚了，陆祁反而看不清楚。 人家就是想要了他们的命而已。 这刀子，是陆祁亲手递过去的。 一直到了如今，还在执迷不悟。 ------------ 第194章 浮云 陆祁能想的明白，但是他不想明白。 “我只是想让你们回来，我只是想……”陆祁喃喃自语着，他只是想回到最初的那个时候，他做错了什么。 程阳被顾湛扶着，看着对面那个好似六神无主的人，“最后一个藏头藏尾的人，就把我们三人搞得分崩离析，到底是个能人。” 顾湛扶着程阳，“怎么样了？” 程阳微微摇头，握紧了顾湛的手腕，“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祁这会儿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程阳咳了几声，被顾湛扶着过去，她艰难的蹲下了身子，握住了陆祁的手臂，“陆祁，我们并不是创世神，更不是开天辟地的神，这天地不是我们独享的，唯有生灵才能生生不息，只有生生不息，才能让天地灵气永不枯竭，这是命数。” 陆祁抬头看向了程阳，“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不回来？” 程阳突然笑了，却笑得心疼，她要怎么和陆祁说，如果不是他，元湛或许早就回来了，他身陨救世，能记住他的人很多，供奉他的人也多，这天地灵气充盈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可偏偏，有人比他们发现的早，所以从那个时候，就设下了这个局，把他们都困了进去，这一困，就是上千年。 “浮云，你说我如果就这么把你杀在我腹中，你还能出来吗？”程阳突然开口说道，“你想借我和元湛的孩子作为寄生，拥有自己的实体，但是我让这孩子无法出生呢？” 休息的迷迷糊糊的小一米哎了一声，娘亲和爹爹的孩子不是他吗？ 怎么就还有了另外一个孩子呢？ 顾湛也看向了程阳的肚子，那肚子好似并不安稳，这会儿正在里面躁动不安。 程阳缓缓起身，单手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十月怀胎与我而言不过只是时间而已，这孩子我随时都能杀了。” 程阳说的很倔，没有丝毫的心软或者是别的情绪在。 这孩子本就不是她怀上的，就算是怀胎十月有了些许感情，也不足以深厚到她舍不得杀的地步，在她心中，她和元湛的孩子只有一个小一米，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肚子里的孩子更加的躁动不安，程阳手下力道加大，好似随时都能将自己的肚子掏出一个洞来。 “浮云，你本就是一片彩云，因为元湛点化有了灵识，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所以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好似还没有完全开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的很。 程阳嗤笑出声，“是吗？” 顾湛握紧了程阳的手腕，好似不想她继续下去，这样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倒是可以试试我敢还是不敢了。”程阳指尖盈了一道白光，那白光进了小腹，引来一阵巨疼。 程阳几乎站不住脚步，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顾湛的身上，疼是真的疼，要了命的疼。 ------------ 第195章 不可说 顾湛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 程阳喘息了一会儿，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浮云，今日不是你出来就是我揪你出来，这山下镇压的东西你敢说你一个都不怕？” 那东西在她腹中一直来回动着，“救世之主，怎么可能放出那些东西？” “那你可真的看得起我。”程阳说着，手心起了咒术，“起……” 一声压低的声音，带着决然。 脚下山体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人都站不稳了。 山下何大钱将海棠花搬回了房间，回头看向了那边晃动的山体，“时间轮回，皆有定数，阿弥陀佛。” 天边起了金光，好似佛祖散出来的神光。 龙骨一节节的被抽了出来，地动山摇惹得山上的生灵四处逃窜，山下传来吼叫声，而顾湛默不作声的在地面上将山洞里面的符咒画在了地上。 龙骨现世，程阳瞬间消失在了山洞里，龙吟声起，外面起了暴雨雷电。 而因为龙骨被抽出，无忧山几乎被山底下神兽所掀翻。 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换无侧。 顾湛手下符咒阵法画成，在猛兽完全出窍之前骤然破天：“起！” 金丹入局，掀起一番风浪，书局逆转，山河颠到，这是逆转乾坤抽气入局。 这书局中人本就因为他才存在，更因为他才享受了这千世万世的太平，如今要将那邪物永远困压在这书局中，便是毁了这书局。 龙吟凤鸣，神兽嘶吼，一时间天地黯淡无光…… 顾家别墅，顾父站在窗边一直看着外面的月光，心中总是觉得不安。 “老顾，老程来了。” 顾父回头看到战友，“怎么过来了？” 程父拿了象棋过来，“睡不着，总是觉得有件事还是要来问清楚。” 程父退役之后去大学教了书，虽然这些年对女儿关心甚少，但是那件事憋了很久了，尤其是今天，他一定要问个所以然出来。 顾父让妻子先去休息，自己过去陪着程父下棋，“三年前那事儿？” 程父点头，“到底怎么回事儿？” “阳阳怕你们担心一直没让我说，我倒是也觉得奇怪，你们这两口子也沉得住气，真的能不问。”顾父低笑出声，“到底是我们欠了那俩孩子，跟着我们这辈子就没享过福。” 程父下着棋，“我自认曾经对的起那身衣服，可是等到老了才发现，我对的起那身衣服的代价是我的女儿。” 从女儿出生到她长大成人，他陪着女儿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阳阳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我知道她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因为她告诉自己，她不能给她的爸爸丢人。” 听到死人堆三个字的时候，程父明显的顿了一下，他知道当年的事情惨烈，却没有想到惨烈到了这个地步。 “你怎么看？” “我后来去查过，这件事……”顾父说着，下了棋子靠近了程父，“不可说。” 至于为什么不可说，是因为他查到的，根本不是人。 ------------ 第196章 大哥 程父手下棋子握紧，看向了顾父，“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不是闹着玩的，不然你以为他们两个最近在忙什么，这俩孩子啊从小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不过也算是一个有勇，一个有某，不至于输得太惨。” 程父想想女儿，又想了想顾湛，这话倒是实话，这俩人从小就“狼狈为奸”，只是作父亲的，还是会担心。 这盘棋他们从天黑下到天明，到第一缕晨光照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分出一个输赢。 “老程，老程……” 程母急急切切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快，出事了，阳阳和阿湛出事了。”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赵一念和陆臻还在外面守着。 “念念，怎么样了？” 楚一念脸色沉重，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说。 沈丹舟低声开口说道：“可能是，脑死亡。” 程母和顾母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自己的脚步，被自己丈夫扶住才能借力站稳，“你，你说什么？怎么会脑死亡呢？他们做什么了就脑死亡？” 楚一念想要劝说她们，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说这些类似于玄幻的事情。 “阿姨，就，就……” 当今社会猝死挺多的，这句话赵一念怎么都说不出口，这是上次程阳回来的时候和她说的。 【“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一定要记得，要告诉我妈，我这种经常熬夜的人，猝死的概率很高的。” “你胡说什么呢？” “老楚啊，我有种预感，这次的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解决，对手是个人，是个鬼都好解决，就怕对手不是东西。” “你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谁了？” “不是我知道那人是谁了，而是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她从书局出来，顾湛这书局，困不了她多久，最差的办法，就是我们和书局同归于尽。”程阳看着远处的夕阳，还有路上的行人，这个世界很安稳，是经过无数战争之后好不容易挣来的安稳。 “你也说了，这是最差的办法啊，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楚一念急切的拽着她的手臂，“阳阳，就算是你没办法，顾湛也肯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程阳笑了笑，看向了急哭的楚一念，“最差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我和顾湛都清楚，我们比谁都清楚。”她说着看向那边正在和沈丹舟说话的顾湛，顾湛好似感觉到了，也回头看向了她，微微笑了笑，程阳笑的灿烂，继续开口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只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或许将来在你们转世的某一世里面，我们还能遇到，到时候，我肯定能认出你来。” “阳阳……”楚一念哭的厉害，她不是怕死，她是怕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如今…… 楚一念看着抢救室的门，紧紧咬着唇，他们果然还是回不来了吗？ 这件事就算是在顾父的意料之中，却依旧无法接受，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大哥，那个因为神神道道而被赶出家族的大哥。 ------------ 第197章 你可知错 可是转念一想，大哥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抢救还在继续，但是猝死能抢救回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寂然赶过来的时候抢救还没有结束，石东阳施了一个口诀，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了。 寂然和石东阳进了抢救室，医生们静止在抢救的动作上。 寂然走到顾湛身边，微微叹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石东阳探查过他们的气息，很微弱，但是还有。 “时空逆转乃是逆天而行，他终究还是开了那法阵。” 石东阳抬头看向寂然：“大师……” 时空逆转？ 难道真的有人可以逆转时空吗？ “元湛，你为开世元神，如今却罔顾天道，强行逆转时空，也妄称圣人。”一到尖锐的声音突然传来，在这房间里异常清晰。 石东阳立刻做了防御姿势，“可是书局要破？” 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里面的声音。 “你伤我妻儿，毁我挚友，灭我神府，诛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石东阳始终看着周围，寂然却加快了念经的速度。 “元湛圣主现世了？”石东阳知道此人，却从未见过。 只是听声音，怎么都觉得耳熟。 浮云终究是舍弃了程阳腹中的胎体，被程阳的极寒之气逼出了体外，也不过是一团气体而已。 她几乎被元湛抽散。 元湛逆转书局时空，找回了法力，却也因此使得书局动荡，山河崩塌。 程阳龙骨归体，瞬间跃与九天之上，龙吟于天，瞬间便是倾盆大雨将这天下浇了一个透彻。 而上古神兽出山，便是压都压不住的。 小一米被人踢翻了几个跟头，顿时就生气了，小翅膀挥起来渐渐变大，变大…… “你们这些坏东西，都滚回去啊……”小一米大叫出声，挥出了一道金色水光。 前线抗敌的众人：“……” 浮云招了无数冤魂，这些年被镇压住的冤魂，集结成了怨灵，攻击着书局中的所有人。 悬空之上，一龙一凤与一朵云，激战之中破碎了无数云彩，只留下一道电闪雷鸣。 龙为阴，凤为阳，阴阳为镇，可镇四方。 龙凤为镇，列出八卦，一阵而下，山海动荡而止。 顾湛程阳从天而降，化形跌在地上，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顾湛和程阳对视一眼，顾湛便伸手握住了程阳，程阳五脏六腑都要散了，而小腹平平，她垂眸看了过去，眼中多了几分失落。 那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娘亲，娘亲。”小一米从一边跑了过来，本来是巴掌大的小东西，现在已经有四五岁的小孩子那么大了。 顾湛扶着程阳起身，目光扫过跑过来的人，“陆祁呢？” 陆祁被带过来，整个人狼狈不堪，或许还没有从最开始的情绪反应过来，被丢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一团黑色的东西，那便是浮云的原型这些年才修出来的一点点原型，连个东西都算不上。 顾湛将程阳交给海棠，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陆祁，“你可知错？” ------------ 第198章 清浅，无人知（大结局） 陆祁趴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力气，却突然笑了出来。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们回来，让我们回到过去的样子，我做错了什么？” 他的声音飘在风中，质问着面前的人。 他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要他们回来，他做错了什么？ 程阳看着一直大叫的人，曾经的他们不是这样的。 “那这些被你害死的人又做了什么？”程阳反问了一句，“陆祁，从你开始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可是这些人值得吗？”陆祁又哭又笑，整个人都好似疯了一般，“这些人自私自利，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活，就算是你们为他们死了又怎么样？他们不还是一样自私自利？” 程阳过去扯住了陆祁，扯着他的衣领开了一面时光镜，镜子里顾父顾母和程父程母正在求医生救他们的孩子，就算是要了他们的命也行。 还有红凉和海棠，都受了重伤，因为这些人类。 “你看清楚了，这些人都在为自己在意的人而活，元湛当初为了天下众生牺牲自己，而你呢？要让天下众生换他的命，那他的牺牲在你看来就是个笑话吗？” 程阳自己身上还有伤，可是扯着陆祁的动作恨不得直接将他的手臂扯断，“停下，现在就停下这一切。” 陆祁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就这么被程阳扯着，一直在呢喃着做错了什么，或许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湛握住了程阳的手臂，看的出陆祁是真的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你带一米离开，我去把时空逆转关上。” “可是……” “我会回去，这次我答应你，一定会回去。”顾湛抬手落在了她的脸上，额头抵着她的，“我保证。” 程阳目光沉沉的看着顾湛，至少这次，他和自己说了要去做什么，而不是一消失就彻底不见了。 “等我回来。” 顾湛将一米放在她手中，点了点一米的小脑袋，然后转身消失在了暴雨中。 程阳垂眸看着小一米，小一米张了张小嘴巴，小脑袋在程阳肩头蹭了蹭，然后展开小翅膀也飞走了。 程阳知道，他去找顾湛了。 这样也好，至少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了。 而程阳看向了其他的人，这边还有需要她救的人。 …… 滴滴滴滴…… 抢救室里面的仪器突然尖叫了起来，所有等着的人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惊到。 “医生，心跳恢复了。” 程阳一觉醒来，外面阳光正好，她妈正在病房碎碎念，说什么等她醒了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住了。 这会儿见程阳醒过来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一天到晚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现在好了，差点就猝死在家里了。 程阳被念的脑子发蒙，可是这次却没有不耐烦，埋在了母亲怀中，“回家住，回家住，出院就回家住。” 程妈妈还想说什么，但是难得见女儿这么听话，轻轻拍着她的身子，“顾湛还没醒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会醒过来的。”程阳低声开口。 一定会醒过来的，他救下的万千世界他还没有看一眼，怎么舍得不醒来呢。 程阳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顾湛也在今天出院，只是人已经没有醒过来。 程阳拒绝了所有人来接他们，她推着顾湛去了公园，春花正好，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 程阳蹲下身子为他盖了盖膝盖上的毯子。 “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你就不想看看这个因你而存在的世界吗？”程阳低声开口，握着他发冷的手，想要为他暖热。 只是程阳正握着他的手和他细语，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回头看向了四周，便在一颗大树下看到了襁褓中大声哭泣的婴儿。 程阳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那孩子看样子刚出生没多久，只是小胸口上有一块胎记，胎记的形状是长着凤凰角的小龙。 程阳抱着孩子过去，放在了顾湛的腿上。 “走吧，我们回家。” 就算是他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她和一米也会陪他走完这一生…… 春风徐徐，小一米躺在顾湛腿上哼唧着，一双泪朦朦的大眼缓缓睁开，一直盯着顾湛。 小手紧紧的握住了顾湛的手指，而那纤细的手指在微风中轻轻勾动了一下。 清浅，无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