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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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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通告
第二次入v了啊,咳咳,这次不多说什么了~
嫡女这篇文,开始便说了,只是想写一个淡漠的女子,想取给她一世的繁华。
暮夕其实是幸运的,会找到自己幸福,而与暮夕牵绊的,以前世界的事情,还有这个世界之中牵扯到的上辈的恩怨,总有一些温暖或是悲伤的故事・・・
轻狂的保证,不烂尾不弃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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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地下十几层的部署,竟然真的能无声无期的,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悄然发展起来的,可是却就是这样实现了。
这里就像是一个世界之上最顶级的天才聚集营,如果这里被人发现了话,一定会惊诧,不可思议的,整个地球之上的将近一半的资源行业,都和这里有着微妙的关系。
每个楼层之中都有专属人员的看守,这些人都是统一的黑衣西装打扮,整个人没有有半点的表情,手中配置的世界上最先进武装,眼中不带任何感情看着从门口进出的人们。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白色带有优越感的皮肤、各种炫目的瞳孔,冰冷的神色专注于手上的数据和试验,似乎已经对这一切熟视无睹,脸上带着一种微微的倨傲和冷漠。
每天都没有一点波动的进行着自己手头的研究,人群在这里聚集着,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觉,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最底下的大厅楼层之中,和上面都不同,并不是放置着各种不同仪器的大堂,反而奢华的让人吃惊,就算是已经看遍了整个世界奢侈品的贵族,想必也能大吃一惊吧。
这里的所放置的各种摆放和装饰,都像是集中了全世界的财富,那种低调的奢华,布满了整个空间。
上面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往日不变的研究,而这里却像是一个销金窟一般,颓靡而华丽,到处回荡着暧昧的灯光,无数的金发碧眼的俊男美女,唯一相同的,却是肤色。
装修得金碧辉煌大堂,柔和的灯光无比暧昧的带着梦幻的诱惑,无数的俊男美女,衣装华装,各种定制由各大设计师出品的礼服。
那些蛊惑的肤色,各种闪耀的钻石和珠宝首饰,带着奢华内敛的名表。
就算是在怎么提倡种平等,可是,总是有这么一群的特殊人群,保持着他们傲慢的桀骜。
那种心中带着洁癖一般的优越感,如同他们手中握着的高压的酒杯之中晃动的葡萄酒,在整个大厅之中,无时无刻的浮现着。
然而这里随意走出一个便能引起一片轰动的俊男美女,却每个人望向那个最为清静的角落之时,眼中都会掠过一种刻意的隐忍忌惮,不敢直视。
那几个人,无论在哪里,就算是最为安静的地方,也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这次的晚会,居然是为了那个唯一的亚洲女人举办的,可真是可笑,组织什么时候居然需要这么讨好一个亚洲女人?”
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轻轻抚了抚美丽的锁骨之上炫目的钻石项链,带着一丝的不屑,尖锐而纯正的伦敦腔调从火红的美唇中吐出,美丽到刻薄的女子。
“哦,亲爱的,她现在是我们组织之中唯一的华人,这可是我们头的心肝宝贝啊,呵呵,宝贝,我们不用去管她,不过头可是不会愿意的。”
一旁的男子耸了耸肩膀,轻挑的笑了笑,不过却有些忌惮的看了身边那个靠着墙,站在阴影之中的男子一眼。
随后那蓝色的眸子,便开始似有似无的扫着眼前女子的波涛汹涌的胸部,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那个亚洲女人除了头以外,以前从来没有人见过,只是作为高层,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子的重要性,头这次居然把那个女人带了出来,大概是做了什么决断吧。
“嘿,伙计,她可不是我们组织里的唯一的华人啊,你忘了那个人。”
一旁的一头金发的男子,调笑的说道,看着在场的那些看向他们眼神忌惮的俊男美女们,不由有些自傲。
他是第一次融入这个圈子,从上次那个人死了之后,组织大洗牌,才有了他的上位,现在终于爬到了最高层的地方,对于那个人,他有的只有嫉恨,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不过瞥见突然凝重起来的气氛,知道他触到了组织里向来隐晦的事情,无奈的撇了撇嘴道。
“好吧,虽然他也是一个香蕉猴子,不过从小在组织里长大,自然和那里没有关系。”
“你过分了。”冷冷的声音突然从一直沉默的男子口中传出,他的腔调听起来有些诡异,却意外的带着华丽的优雅,“宴会结束,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头,我・・”惊恐突然从金发男子的眼眸之中浮现,小圈子之中猛然静了片刻,却又从新开始另外的话题。
那个本来说话的女子,眼中浮现出几分的讥讽,组织最高层的圈子里,不需要白痴,从来都不需要。
“踏踏踏。”
富有韵律的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有些空荡的大楼之中,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律,似地带着一种冷漠的慵懒,就连周围的空气随着声音的跳动,也像是要凝结了起来。
刚刚从电梯之中,走出的女子,周围似乎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场。
她周围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为了她而存在,以这个女子为中心所散发的气场,带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可偏偏让人沉溺着。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似地,有些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脚下的高跟鞋摩擦着地面生成冰冷而华丽的音调在空间中回荡着,那种淡漠内敛却意外吸引人的气场,甚至让人忘去了看她的容颜。
大概女子并不是极美,那种冷艳亦或是美丽的惊为天人女人在这个圈子并不少见,太多美丽精致的脸庞在这个圈子之中也仅仅是附带品。
这个女子若是单单只看相貌,只能算作精致,只是华夏女子身上的举手投足之间的魅惑,似乎都能在她的身上展现。
就连在场的那些沉醉于灯红酒绿的家伙们,都愣住了片刻,惊叹那个女子气质的美丽。
他们发誓,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优雅的女子,仅仅只是察觉到她的气质,便似乎能为之扑火甘之如饴的美。
眼睛,这个女子仅仅凭借着那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如同寒潭浸了似地清冽的目光,便能勾起人心中无数的涟漪。
“露西,你来啦。”
一直靠着阴影之中的男子,僵硬的嘴角突然轻轻挑起了一丝的弧度,虽然有些僵硬却多了几分的暖意。
一旁的贵妇冷哼了一声,红唇轻抿着手中的美酒,装作没有看向那个前来的女子,眼中满满的都是隐忍的嫉妒和挑衅。
“云暮夕,我说过很多遍,叫我暮夕。”
女子的眼眸并没有看向男子,被修长浓密的睫毛覆盖着,带着一种慵倦的感觉,和男子如出一辙的音调,声色带着女子特有微微的沙哑韵味却尤为动人,好听而高贵。
女子淡淡的站立着,却像是将宴会之中所有的灯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边,其他都像是成为的陪衬,而所有的光亮都像是突然在汇集到这个女子眼眸旁边,突然失色。
暧昧的灯光在整个宴会之中回旋着,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那个华夏女子的身上,等待着她来颠覆这场盛宴。
女子的脸庞终于抬起,突然之间勾起明媚的笑容,在整个大堂之中,释放者让人无比惊艳的魅力。
黑暗,就像是响应女子明媚的笑容,突然之间,整个大堂之中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
寂静无比的片刻,却爆发出无数惊恐的尖叫。
组织之中,从来不会出现这种错误的,绝对不可能的失误,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在他们心中隐埋的最为不可能的一个。
有人控制了组织的秘密基地,这阴霾在世界的黑暗之中,明明不会被发觉的存在,将变天了。
大概多年之后,从那场浩劫之中逃离出来的人们,尤为记得。
那个出现在他们生命之中仅仅片刻的女子,明明带给了他们一场噩梦,却始终无法忘记那个惊艳了全场的华夏女子,让整个世界似乎都突然失去颜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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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二
暮夕淡淡的靠在墙角,脚上的高跟鞋早已不知道去向了何方,洁白的脚踝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莲华一般的绽放着,却已经感受不到一点的温度。
耳边远处传来的爆炸声还有警报声,尖锐而轰鸣,却已经都和她无关了,二十八年,原来已经二十八年了啊,从八岁开始的梦魇一直都围绕着身边。
那些人出现的时候,她才八岁。
父亲这个词语,好像在影响之中,只是一个抽象到名词的单词罢了,从小便跟随者母亲,活在华夏那个奇迹的世界。
小桥流水亦或大漠孤烟,跟随者那个女子,她都看过,只是那年,她们终于定居了,身边可以有固定的玩伴,不必再用无比羡慕眼光,去看着那些欢笑的同龄孩子。
那是是母亲那时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她说关于那个远在天涯的父亲,喃喃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
那个如同被世间最顶尖的雕刻家,花费无数心思才雕琢出来的男子,浑身洋溢的那般似火的热情,却慵懒自如。
那个明明对于理科无数不能、超智商华裔男人,却面对汉语一筹莫展的可爱家伙,却为了一见钟情的女子而手足无措,费尽所有的经历才学会了汉语,偶尔还是会用错成语的少年。
那个明明已经定下了终生,却还是冷冰毅然离去的男子。
她爱他,用尽一生去爱他,却不恨他,因为相信着,信任着那个眼神慵懒而坚定的男子。
母亲,大概真的付出了一生所有的情感吧。
暮夕从怀中拿出那把银色的钥匙,看着眼前密室的大门,嘴角似乎带着一种超脱的淡笑,天知道她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才将这个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包下来的。
就算是母亲带着她躲了那么多年,可终究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二十年前,她八岁,被他们一群人用冰冷的眼光看着。
各种古怪的强调和听不懂的语言,白色到炫目的肤色,各种颜色的瞳孔颜色,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被他们一群人围观者着,似乎在想着她的价值。
活下去或是死亡,像是一件商品一般被讨价还价着,各种关于智力和潜力的测验在她身上不断的确定着。
自从那时,她便知道再也没有办法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了吧,那些小孩子们快乐或是打闹都不会属于她了。
只是,要活下去。
本来便早熟的孩子,走过了太多的地方,看过了太多的风景,大概本来就不应该奢望那些虚妄的温暖吧。
从此以后,除了每年的春节,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要活下去的啊,要无比努力的活下去啊。
二十年,她整整等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再从他们搬入的房子中出去过,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了二十年的时光,在那个江南的小镇定居了下来。
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竟然成长成了这样的模样。
除了组织之中最高层,没有人知道,那个看起来极为极为稚幼的女孩,竟然在二十年的时光,创建了属于她自己的商业帝国。
母亲,暮夕眼中之中闪动着别样的光环,黑色的瞳孔之中突然闪过一丝痛苦,嘴角的鲜血开始溢出,轻轻叹了一口。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洁白的手指将插在长发之间的簪子随意的拔出,如同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突然飘落。
手中银色的簪子被灵巧的手指随意摆弄着,却泛着无数的星光,银针,上百个银针突然被从簪子之中分离出来。
灵巧的手指在不断的穿梭闪动着,粉嫩的肌肤之上,被瞬间用银针缠满,嘴角溢出的鲜血已经被随意的擦去。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每晚每晚的病发,和那些药材还有银针相伴的日子。
被他们抓走的母亲,被下了华夏上古相传的剧毒,真是可笑,那些人终归还是相信了他们眼中无药可解的神秘华夏之毒。
她在暗地里她研究了二十年,甚至以身试毒,尝试上万种的解毒方法,今年终于找到了也许可以成功的方法。
母亲还是死了,今年的春节,他们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牵制她的把柄,即使封锁了消息,可是还是被她轻易得到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和代价,才将一个个的棋子狠狠地钉入了组织之内。
没用了,这么多年的布局和心血都没有用了,这么多年选择隐忍做出抛弃所有的信念,却都没有用了,如果没有了那个女子,她做的一切还有什么价值。
即使知道,母亲是故意的,她是自己选择的离去,然而自己却永远无法释怀。
她知道的,母亲很痛苦,每年醒来的日子只有春节的几天,每年的记忆已经越来越退化,甚至连该如何说话都忘记了。
只是那温柔的目光,将她再多的委屈和苦难,都瞬间化为了一汪春水。
手上的钥匙,轻轻的插到门口,付出了好几个重点棋子的代价,才查到了这个过去已经彻底封印的研究所。
猛然推开了的门,暮夕的瞳孔看着眼前的一切,兀然一紧。
没有,什么都没有,手中的银色的钥匙被紧紧的握紧,磨得的生疼。
整个面前随着大门的打开突然亮起的无尽光亮,将整个房间空荡荡一切照亮着,带着微微的讽刺。
古朴银色的钥匙刺痛的手指,溢出了血液,却似乎没有了一点的感觉。
她寻找了二十年的答案,竟然是如此可笑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暮夕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淡笑,二十年的时光,原来不过是一场空啊。
其实,她奢望的真的不多,就算是拥有整个世界的财富又如何,就算是华夏一代医术传承又如何,她只是想要一个家罢了,只是一个家。
可是,已经无法实现了。
从今日开始,再无组织,也再无暮夕。
她将归去何方,她已经彻底不在乎了,反正这副身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了,就算是再怎么想活下去,也没有办法了吧。
突然好想看江南如画,突然好想看大漠孤烟,突然好想看浩瀚大海・・・突然,好想活下去。
整个被鲜血沾染的钥匙,在周围诡异的灯光的映照下,似乎启动了什么,发出无数的光耀,将暮夕笼罩起来。
那个在大堂之中一直隐藏在阴影之中的男子,来到实验室的时候,本来阴鹜的蓝色的眼珠之中再也无法隐藏他惊讶。
眼前的实验室被打开了,却就像是二十年前一样,甚至没有一点的变化,那个女子来过这里,然而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嘴角泛起一丝的苦笑,组织这次真的完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商场的果断和杀伐,在这个已经成长为闪耀的钻石女子的身上,慵懒而优雅的展现的淋淋尽致。
然而,还是错估了她。
以她的性子,又如何会将一切实力都展现出来,就算是知道她一直在隐忍着什么,手上掌控的资源似乎要还有多上很多,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到达如此的地步。
组织的一切,居然出现在了各大国家的绝密档案之上,没来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王者,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光,这个女子原来已经掌控了那么多的东西。
挥手之间,覆灭整个全球经济体系,没有人知道她如何做到的。
组织的覆灭,已经成为了必然,也许,当年就不应该留下她,那个当年黑色瞳孔的八岁女孩淡淡的看着他们,继承那个男人血脉的女孩,又怎么能控制的住。
那个女子,她,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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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齐朝
夏日,外面的日头刺得人都晃了眼睛,整个世界都像是要处于闷笼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雕栏画栋的云府大院,像是巨大的仙府矗立在整个京都,可以说在富贵人家夜市最为显眼的,堪比皇家的建筑,然而这等的殊荣,大概也就只有云府能够拥有。
不同于外面的眼光耀眼,本来就不平静的大院,最近更是风雨声更是不断。
“不过只是个退婚,大小姐也太过在意了,竟然跳了悬崖。”
“就是,这大小姐啊,也真是个要强的人啊,哈。”
“瞧你们说的阴阳怪调的,要是真的让那位听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哼,算了吧,谁不知道这大小姐不过是个笑话罢了,那位已经那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说不定早就忘了大小姐的存在了吧,整个云府不都是我们夫人的天下。”
“嘻嘻,说的也是,说起来这大小姐还真是可人怜啊,瞧瞧那小脸,若是真是装扮起来,可也是要命的狐媚子啊,只不过,哈哈,以这种村姑的品味。”
“去,不过是个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这么弱的身子能活到现在,还不是我们夫人的恩典?说到底不过是个在乡下长大的村姑,哪有我们云府小姐的气概。”
暮夕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便只是那些讥笑,不由有些无奈,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的要命,只想把那些苍蝇都给拍死。
退婚、跳崖、大小姐,这都是怎么回事,脑子疼了厉害,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想要起来。
然而却不想,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脑海之中的刺痛感突然而至,剧烈的疼痛让整个脑海都停止了思考,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总是有一些人不声不响的隐藏在暗处的。
盛夏的烈日刺痛人的眼睛,灼烧着皮肤,然而这清爽如春的院落,却明显让人觉得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大张的上好梨花木做成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宣纸,握着毛笔的手骨骼清秀的似乎有些透明,却是异常的好看。
修长细腻的手指干净而有力的握着那狼毫笔,却带着一种浑然的优雅。
从外面进入屋内的人,看到这一番场景,即使早就已经习惯,但是难免还是微微愣了愣。
屋里的人因为一直侧身对着门外,所以进来时,首先注意的便是他那一世芳华的清丽身影,淡淡的站在书桌前,却干净的不沾染尘世间一点的尘埃。
似乎听到门口的响动,那人浅浅动了动眸子,却不说话,然竟荡平了一汪春水,并没有看向来人。
来人还没有说什么,那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弯起一抹奇异的弧度,竟然如同百花的绽放,那般奇异的魅惑神色。
“爷,云家大小姐现在已经驱车送往邰港的路上,虽然被救了回来,不过听说并不好。
刚得了消息,老神医也跟着去了邰港。”
一直淡漠的男子,直到听到老神医的消息,那人的笔尖才顿了顿,半响之后,似乎是一声无声的叹息,点了点头,来人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低头退了出去。
整个屋子之中寂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一年是齐朝二十六年,皇帝陛下至登基以来已经二十六年。
齐朝皇帝十四岁登基,由皇太后极其朝中大臣执政,直至四年之后,皇帝陛下亲掌握政权,齐朝纪元六年,皇太后薨,皇帝陛下率朝中大臣祭奠,登于泰山祭天。
齐朝纪元七年年,朝中动荡,无数高阁大臣被判死刑,午门斩首、发配边疆,各种新鲜血液流入朝中。
改革开始,齐朝开始富强,皇帝陛下亲率大军南征北战,于齐朝纪元十二年,称霸天下。
至此,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齐朝成为唯一个国家,而皇帝陛下则被人无数称赞盛名,至此已十四年。
齐朝国家一片繁荣富强,一派祥和,早已经从战争之中走出的齐朝人们已经安定了生活了十四年。
十四年的时光,早就已经让齐朝进入另一个时空,一个充满了油盐酱醋、诗词歌赋、公子佳人、无数八卦的世界。
齐朝的京都之中,一片的歌舞升平,不过近来流传在街面的流言八卦倒是极为有趣。
云家的嫡女被相府退婚,本来在一个星期之前倒是已经慢慢消退,不过这个好不容易回京一趟的嫡女,竟然在踏青的时候坠落山崖,晕死过去。
无数的小道消息声称,这悲剧的女子是因为忍受不了外人的嘲弄,才自己想要跳崖自尽。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已经被京城名医宣布,无法医治的女子,竟然自己醒来,虽然又随即昏迷过去,却是捡回了一条命。
幸亏这女子已经回到了南方邰港,那个在帝都人士所称为乡下的地方,不然估计就算是醒来,也会被京都这些流言所说的,想要再次跳崖吧。
话说这可怜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帝都之中的人似乎早已习惯,鄙夷一个这样的人了。
这个身份很是高贵的嫡女,却被当成空气一般被整个帝都的人无视,亦或者说是鄙夷,也算是京都之中的一大趣闻了。
此女,名为云暮夕,是声名远扬的云家大爷云天和长公主倾城公主的嫡女,不过自小似乎都体弱多病,胆小怕人,性格之上倒是绝对不像是一个大家小姐应有的风范。
更重要的是,这位小姐,似乎在云家极为不得宠,从小被寄养在南方沿海的邰港云家别院,听闻是与教导嬷嬷一起长大。
况且,行为举止到底鄙夷的很,特别是在这个以女子才情为美、美貌为前的齐朝,更是受到鄙夷。
一个连庶女都能随意欺负的嫡女,也算是齐朝的一大奇葩了,不过这云家的庶女可不简单,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庶女倒是声名远扬,不论是美貌还是诗名在帝都之中都是极佳的。
有云府的存在,更是处于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场景,比起那个嫡女倒是让人唏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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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醒来
其实,说是这三个庶女受到无数人追捧的原因还有一个,便是这么多年,那云家大爷,除了姨娘之外,也是侍妾无数,可是云家大爷倒是没有一个儿子。
云家大爷似乎和公主的关系只能说是相敬如宾,从公主静心侍奉佛祖以来,便可以说是不管理任何云府的事情,到底让云家大爷新娶几个姨娘在云府霸道起来。
单单只看看云家那个嫡女便知道,没有了公主阁下的撑腰,一个软弱无能不受父亲喜爱的女子,又能成什么事。
谁让是能娶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庶女,说不得便能从家大业大的云家分上一杯羹啊。
齐朝的风俗向来开放,女子虽然不能直接上朝做官,参加科举,但是还是专门设有的部门,让女子竞选。
对于男女之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顾忌,虽然已经是有些男尊女卑的传统,但是却比以往好的多。
就连是女子出门参加诗社或是与才子们以诗相交也是有的,甚至在齐朝这个商业发达的社会,女子出面经营的商铺也是不少。
其实,说道商业,云家之所以出名,便是为此,云家可以说富可敌国,甚至掌控了整个国家的半数资源,说不定更多。
而说起来,齐朝商业最出名的女子,那就更是个传奇了,正是那个现在已经皈依佛门,带发修行的公主殿下。
却不曾想,竟然有这么一个不堪提起的女儿。
暮夕有些郁闷的抬起眼眸,半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她第二次醒来,刚刚问了时辰和地点,才发现她已经从那个看起来很是繁华帝都出来,已经有三天三夜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么,暮夕不禁摇了摇头,没有想到她倒是真的没有死去。
本来已经淡然的准备迎接生死,虽然带着希望,和强烈活下去的念头,但是也知晓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以前的那副身子,早已超过了负荷,本来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暮夕习惯性的挑了挑眉角,不禁有些无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她多年来的性子,倒是很快便接受了现实,并适应了现在的身份。
看起来,她真的是穿越了,那些从前偶尔翻过的小说中反复出现的情节,时光的倒流和平行空间的存在,她也是猜测过的,却没有想到真的会被她遇到了。
以前那个世界的她已经死去,却来到现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来到了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可怜女子身上。
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女子太过悲哀,居然会就这么一命呜呼,不过也好,其实继续在这里对以前的那个可怜女子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折磨。
她以前的感觉和记忆,依旧存在于脑海之中,这个可怜女子似乎从小便对生的渴望不大,特别是这次被退婚之后,更是想要快快结束自己的性命。
整整三天的时间,她看起来一直都在晕迷,但是在黑暗的梦中,却像是眼睁睁的渡过了这个女子悲惨的十五年。
真不知道该好气还是该好笑,冷眼看着这个身体的反应和绝望,只觉着一阵的头痛。
大概对于她来说,从前一个人以从组织之中带出母亲为目标,好好的活下去,便已经成为了她人生的全部。
其实,她很惜命,除了没有办法的以身试毒之外,便没有做过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还能谈什么其他。
然而为了目标,没有办法,如果不去拼命,也无法创造未来,那是她不得不做的事情,没有选择,所以就算是知道有很大可能死掉,却还是义无返顾。
更何况,她的身子本来就被下了毒,研究了那么多年的华夏古医,她又如何不知道,从小便知道如果不会像正常人那么长大。
其实也是因为这样,早就习惯了淡漠着看这个世界了吧,最起码,还有母亲陪着自己,一年只能见三天的女人,那平静的眼神,却能拂去自己内心所有的纷杂。
所以,不得不去努力。
至于对自己这个身体以前女子的评价,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大小姐么,何必呢,既然死都不怕了,还怕别人的嘲笑?
一个连生命都放弃的家伙,还谈什么父母爱人呢,也罢,既然她选择了死亡,那么她云暮夕便会替代好好的活下去。
其实,能够活下来,对现在的暮夕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渴求吧,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旧没有放弃过活下去的希望。
暮夕有些玩味的消化着脑海之中的记忆,心中的好奇竟然是越来越胜了几分,这个世界该怎么说呢,竟然是一个似乎经过改造的世界,不过也让暮夕讶然失笑。
齐朝,倒是极为与依旧之中的唐朝开朝盛世有几分的相似,却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那些个她所熟知的人物和历史,于唐朝之前倒是都差不了多少,只是之后便完全出现了偏差。
可是之后暮夕熟悉的那些历史人物,还有事件却都没有出现,竟像是完全被人阻挡,生生的改变了历史一般。
经过了历年的征战,齐朝统一了整个国家,现在面对是那开元盛世,各种文学开始繁荣,人类精神文明历史开始蓬勃发展起来了起来。
虽然她上世的从小被下了毒,身子自小也不会怎么好,然而对于商业的热衷的无限和暗地里创建商业帝国,却依旧没有放弃对医学的研究。
不仅仅是为了母亲,也是为了她自己。
那些没日没夜吸收一切知识的日子虽然灰暗,但是还是有像那些正常的女孩子们,选择她们喜欢东西试探的,接触过一些小说来休息时光。
本以为真的像是那些所谓的穿越小说,办办妓院、搞点火药、吹吹玻璃、异世经商便能富甲一方,不过似乎自己的玩笑般梦想都被破灭了。
暮夕调笑的想着这些,却是让她自己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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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丫头
其实也不能怪暮夕会笑,因为似乎有人提前抢了她的生意呢。
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印象中传统的古代有所不同,就像是周围的一切。
像是那平时用鬃毛的牙刷子也是有了,就连是淋浴浴头也是有的,甚至于女人家平时的用的卫生棉也不知道从哪里早就传了出来。
火药的运用似乎很多年以前就开始了,齐朝皇帝接受上天赐予,被称为“火药”的恐怖利器,在那场统治天下的战争之中被极大放大,没有人能够与其抗敌。
不过却在这几年很快的销声匿迹,甚至于有所私藏便被带往府衙之中,绝对的严惩不贷。
说来还算是不错,这些私制的火药,更多的是被运用在了过年之时的鞭炮上,过年更是热闹了许多,各种烟火爆竹也被一一制了出来,一到过年的时候,很是一番的热闹。
这个世界商业的发展似乎到达了一种鼎盛,各种奢侈品的贩卖,几乎传到了这个世界任何有贵族的地方。
玻璃、香水、器具,各种不同的奢侈品被运用到了极致,当然还有随之发展的商税。
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暮夕嘴角笑了笑,动了动身子,首先就不得不说,这里的马车做工的确算是精巧,而且防震功能也很是不错,最起码一点也不觉得有传说之中那么颠簸。
整个马车的空间看起来不算很大,不算是很长,却极为宽敞,正好够暮夕横躺在上面休憩。
马车上的地上也铺着厚厚的毯子,虽然装饰并不算是极为奢华,但单论马车倒算是个极为奢侈的。
身边的小丫头间暮夕醒来,眼中露出几分的惊喜,连连唤了起来。
半响之后,才见到外面钻进来的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大丫头,冷冷的看来她一眼,并没有搭理她。
只是随即走到马车之中,将内格机关之中将一个小饭盒提了出来,将那已经不怎么热的汤药倒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小丫头。
然后看也不再看,又重新钻了出去,似乎生怕躲在里面呆上一会染上什么病。
“小姐,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慕儿担心死了。”
小丫头看起来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其实这唤作慕儿的丫头却已经有十四岁了,只是因为平时饮食的关系,却看起来要比平常女孩还要小上一些。
“行了,慕儿丫头,不许哭了哦。你要是再哭,我可就要把你许给邰港那个,卖臭豆腐的大叔了哦。”
暮夕有些无奈地看着,慕儿一脸梨花带雨的小脸,想要抬起左手拍一拍她的脑袋,却发现左手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却还没有正骨。
“啊,小姐,不要啊,那个大叔身上臭死了哎。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啊,慕儿不哭了。”
慕儿慌乱的用袖子抹了抹笑脸,看起来那个卖臭豆腐的大叔,在她的心里可是留下了极为恐怖的印象啊。
暮夕轻轻一笑,右手直接伸了出来,将慕儿眼角残余的泪痕给擦了干净,笑了笑道,“行了,快把药给我吧。”
慕儿这小丫头虽然看起来不过十三岁的模样,却是个绝对的萝莉,若是能再长几岁,定也是个美人胚子,现在眼睛哭的倒是有点像那红眼的兔子。
“是,小姐。”
慕儿乖巧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晕乎乎的,小姐居然这么温柔的为自己擦眼泪哎,真是,真是太好了。
慕儿露出洁白的小牙齿,乐呵呵的笑着,和刚刚脸上的泪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外传来清脆的笑声,似乎刚刚的丫头和车外赶车的小厮聊得很是开心,时时传来嬉笑的声音,让慕儿嘟起了嘴巴,有些闷闷不乐了瞪了一眼车帘外面。
她不过在小姐面前是个爱哭鬼罢了,在外人面前她早已经是个硬面的丫头了。
还不是欺负她们小姐性子软弱,玉燕那家伙最讨厌了,每次都欺负小姐,小姐明明生病了,池大夫说需要静养,可是还这么大声。
前天非要赶车的小三,在路上投不是云家开办的小旅店,还将小姐的手臂都摔伤了,这没有医师的地方只能赶到家中才能医治了,希望不会留下病根吧。
看着慕儿脸上愤愤不平的表情,暮夕淡淡笑了笑,并没有说慕儿什么。
小巧的手托起手中的瓷碗,凑到鼻尖微微闻了闻,眉角却轻蹙起来,嘴角挑起一抹不经意的冷笑。
药的确是好药,不过却被人加了别的东西,反而让药有了一丝的酸味。
前方这激烈的说着话,笑闹声响起一片,就在此时车子似乎晃动了一下,暮夕的嘴角微微扯了扯。
身子还很虚弱,手中似乎一动,没有端好,整碗的药,直直的对着车门前的帘布泼了过去。
帘布并不厚,只有薄薄的一层,似乎因为池大夫特别交代了要通风,因此马车的车门倒是收起的,想必又是慕儿力争来的结果。
药对着帘子打翻了过去直接被完全浸湿,一声惊叫突然响起,外面的女子清脆的笑声也哑然而止,代替浓浓的愤怒。
“呀,小姐,你没事吧!”慕儿一声惊叫,眼中露出了焦急,完了完了,小姐又闯祸了,这下子玉燕那家伙又要欺负小姐了吧,心中一急,眼泪便想要往下掉了。
“没事。”暮夕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却没有一点的慌张,反而淡淡的笑了笑,让慕儿一愣,不知为何本来焦急的心中竟然多出了几分的平静。
竟也忘了哭涕,只看暮夕从衣衫中用右手掏出帕子,给自己胡乱抹着眼泪,倒是微微有些脸红。
慕儿涨着红彤彤的小脸,偷偷的看着暮夕的脸色又发察觉到暮夕有些笨拙的动作,不知怎地,竟然忘了一切,顿时破涕而笑起来。
“呦,我说大小姐,您还耍小姐脾气啊,我们可是已经从云家出来了,那药可是深意墨大夫亲自配的,那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说泼了就泼了,您可还真是金贵啊。”
玉燕看着暮夕满脸的嘲讽,眼中的恼怒和不屑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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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该管教了
暮夕有些淡淡的看着一直咒骂不止的玉燕,那霜染似地眸子竟玉燕猛然愣了下,整个马车之中瞬间寂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却在这时,暮夕垂下了眼帘遮住寒眸,睫毛有些微颤,好听的声音大概因为这几日晕迷的缘故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别样的韵味。
“手、疼,便翻了碗,我・・・”带着让人怜惜的委屈和点点的,威胁?
那寒潭浸染的寒眸终于被遮挡住了,玉燕心里猛然的一松,心里暗笑道,不过只是个没用的东西罢了,刚刚肯定是她看错了。
只是听到暮夕说手疼,玉燕不禁一阵心虚,她居然从这个蠢货口中听出了威胁?不可能,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回去给芸嬷嬷告状,抬起头又开始说道。
“大小姐,话不能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您来着,回去还不知道芸嬷嬷还不知道会怎么骂我,没有看护好小姐呢。
堂堂大小姐竟然和下人一副粗鄙的模样,呵呵,大户人家的小姐居然会往我一个小丫头身上泼药。”
玉燕讽刺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有些轻挑的眉眼不住的斜瞪着。
听到玉燕的话,慕儿立刻恼怒起来,大大的眼睛也鼓了起来,不过看看暮夕,想起了什么似得,只得又低了头小声对着玉燕说道。
“小姐不是故意的,刚刚马车晃了下,这才没有端稳,怎都怪我没有用,居然让小姐自己喝药。
好姐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这月的月钱我全部奉给您,便算是赔了您这身衣裳可好?”
“哼,你这个小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可是见你笑得可是欢了,这会子倒是装委屈了?”
玉燕撇了撇嘴,虽然还带着怒气,但是也只是骂几句,慕儿这丫头虽然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但是每月的月钱前还是不少的。
“笑便笑了吧,你说,还能怎样?”
暮夕直到听到玉燕开始慕儿,才又抬起头来,似乎有了什么决断,眉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在意一般,把玩着依旧在手中握着的瓷碗,随意地问道。
听到暮夕突然间开口,倒是让玉燕惊讶了不少,平时她这个大小姐不过是个怯懦的闷葫芦,连护着慕儿她们几个丫头的心思都没有。
也就只有慕儿那丫头还小愿意跟着暮夕,其他的不是托了门路尽力想赶去了帝都,便是和玉燕一般,不将暮夕放在眼里。
“呵,小姐可是说笑了,我不过是芸嬷嬷身边的大丫头罢了,管教一个小丫头还是可以的,您身边的人就是太放肆。
您啊,就是性子软啊,这下人啊,可不能宠着,否则这小蹄子不得欺负到您头上去啊,芸嬷嬷到时可是又要生气犯病了。”
玉燕得意的说着,嘴角的不屑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罢了,况且现在又被退了婚。
嫡女又能怎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还被未来夫君嫌弃的女子,以后还能高贵到哪去。
说起芸嬷嬷的病是这位大小姐的心病,只要一经提到,就算是在过于恼怒,这位小姐便断断不会拿平时那些事,去告诉芸嬷嬷的。
那是暮夕十一岁那年,因为被丫头们暗中克扣用度被芸嬷嬷发现责罚,这几个丫头怀恨在心,便将暮夕骗到河里呛了几大口水,才笑闹着将她捞出来。
不过最后不小心,竟被人闹到芸嬷嬷那里去,将芸嬷嬷直接气的晕了过去,一时间邰港的云家院里大乱。
几个丫头直接被乱棍打死,芸嬷嬷却足足有半年没有起床。
从这件事情之后,倒是没有人再敢暗地里对暮夕动手,不过鄙夷的骂上几句却还是有的,毕竟没有人想步这几个丫头的后尘。
然而,暮夕当时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者是因为那几个丫头的尸体,亦或是芸嬷嬷的半年未曾起身,几乎再也不会说些什么,性子越发怯懦起来,就算是说话也很少开口了。
就算是平时那些丫头奴才们,不拿正眼看她,亦或是欺负她屋中的丫头,暮夕也向来不会向芸嬷嬷再说些什么。
玉燕满目鄙夷的看着暮夕,不知道今天她到底想要发什么疯,不过想必也不会疯到哪去。
只要将芸嬷嬷搬出来,就算是她听到慕儿将下月的月钱全部交给自己的事情,也不会传到芸嬷嬷那里去,毕竟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玉燕是三年前从帝都出来的,以前一直是跟在二夫人身边。
二夫人为了孝敬大夫人公主殿下的乳娘,专门被派过来的,一到邰港便直接跟在了芸嬷嬷的身边,骨子里自然是高人一等的,除了芸嬷嬷之外,其他人越发的不放在眼里。
特别是针对暮夕,不知道为何所有人似乎都能感到她似有似无的刁难。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玉燕毕竟是二夫人的丫鬟出来的,对待他们这个不讨喜的怯弱主子自然是不喜欢的。
当初,玉燕来之后的一个月便出了丫头杖毙那件事,却也是收敛很多。
玉燕是亲眼看到那几个丫头死在面前的几人之一,是她亲口领了芸嬷嬷的命令过去下的令。
云府的丫头大多都是签了生死契的,死活与他人无关,都是随时可以直接被杀死的贱命,不过云府对下人却是不错。
然而出现了这种害主的丫头,自然是不会姑息的,就算是到了公堂之上,也是要被活活打死的,没有人会觉得云府无情。
更不要说他们这种偏远的小地方,这种害人的东西,早就被传成了好吃懒做、恶奴害主的典型。
不过,对于这个怯懦的大小姐,玉燕更是从心厌恶了起来,当初那几个丫头可是她的人啊。
以后她虽然不敢再动什么手脚,但是各种刁难自然是不会少的,反正暮夕这个蠢笨东西不敢告状。
暮夕似乎有些倦了,动了动身子,将自己靠着身边的垫子上,半坐了起来,嘴角戴着一丝淡笑,狭长好看的眸子看着玉燕突然淡淡的道。
“这样啊,哦,的确是该管教了,那,玉燕,你就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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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手滑了
玉燕和慕儿听到暮夕的话,都有些呆住了,莫非是这次死里逃生这大小姐竟然是傻了么,居然脑子也开始不清晰起来。
听到暮夕这样说,玉燕越发的骄横起来,看着慕儿的眉眼之中掩不住的洋洋得意。
这可不是自己要动手,既然你的主子都发话了,便是打了又能如何,玉燕不怀好意的看着慕儿,冷笑了一声。
本来这个小蹄子平时她便看不过眼了,虽然为了那个没用的东西,对自己表面上还算恭敬,但是,谁不知道这小丫头心气高。
别人每月都拿着银钱孝敬自己,却没有见过这小蹄子一分,今还是为了她那个没用的主子,才这么懂事一回吧,如果不是芸嬷嬷,自己早就收拾了这丫头了。
想起芸嬷嬷,玉燕倒微微有些迟疑。
芸嬷嬷平常总是念叨一声,“慕儿这丫头不错,这月的月钱可是发了,亦或是其他人伺候暮夕,倒是让我不省心的,还好有慕儿这丫头照看着。”
有芸嬷嬷的话,倒是让整个府中没几人太过于给慕儿脸色看。
毕竟这慕儿年纪还小些,又不像是她主子那样的懦弱到死的性子,若是逼急了,省不得在芸嬷嬷那里哭闹上一回。
说来奇怪,芸嬷嬷似乎对慕儿的事情很是上心,然而慕儿平时对芸嬷嬷说些小姐又受委屈之类的话,芸嬷嬷却只是把那些丫头给清理了出去,但是对于玉燕和她的人,却不是太严厉。
再加上暮夕本来的怯弱性子,老是阻止慕儿的告状,让慕儿倒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安分的守着暮夕,只盼着自己小姐什么时候能开了窍,硬上几分才是好的。
虽然担心,不过玉燕转眼一想,这个平日的懦弱主子的糊涂劲,却是也不在意什么了,反而越发张狂起来。
更何况既然那位夫人已经对这个没用的玩意出了手,而且现在暮夕又被退了婚,还不是连她们这些丫头都不如。
玉燕得意洋洋的想象着,自己迟早被夫人接回身边,不由更加的兴奋,看向暮夕越加不恭敬,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更何况就算是打了慕儿,反正都是云暮夕指使的,就算是芸嬷嬷知道了,也不能怨她了。
“慕儿,你家主子让我管教你一番,定是要念着你家小姐的好。”玉燕得意洋洋的说着,又挪进来几步,看着慕儿白皙的小脸,正准备狠狠的扇过去。
暮夕笑着看着玉燕的表情,像是在欣赏着一场不错的戏剧,白色瓷碗在右手之中玩味的转动着,放在了眼前,像是在欣赏着什么。
玉燕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位大小姐又改变了视线,居然开始欣赏起一个普通的白瓷碗,却直接看到那一抹白色突然朝着自己的头猛然的砸来。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直接便是一声的尖叫和杯子在毛毯上滚落的声音。
车上的羊毛毯子倒是极厚软,那白瓷的小碗只是少了一个小缺口,沾染了一丝的血迹,在毯子上留下点点的痕迹。
玉燕捂着额头,看到手上沾染的血迹,差点忍不住直接晕了过去,整个人却是蒙了,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那个仍然在淡笑的暮夕。
她居然,被瓷碗给砸了,而且还被那个向来不会大声说话的没用的东西,给砸了!
“你、你,居然・・・”玉燕有些哆嗦着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着暮夕。
“我怎么?”暮夕弯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寒潭的眸子越发的如同霜染了一般,看了地上的瓷碗一眼,又淡淡的道,“哦,不好意思,手滑了啊。”
暮夕随意的用刚刚给慕儿抹眼泪的帕子,仔细的擦着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玉燕的表情。
外面的赶马车的小厮听到动静,想要掀起帘子看上一看,却顾忌着里面的女眷,只是在外面轻声唤着,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小姐,你们,没事吧?”
“哦,是小三子啊,我没事,不过你玉燕姐倒是伤者了,我不小心手滑了,真是罪过了。
以后赶车可是要赶稳了啊,否则你玉燕姐不得真真的恨死你,还好是有药的,不用进来了,有慕儿呢,继续赶路吧。”
暮夕淡淡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出,被唤着小三子的小厮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进去。
里面的声音听着也不很是清晰,便只得静下来,老实的赶着车,生怕再有所晃动,让玉燕姐迁怒。
暮夕将慕儿的帕子叠好,丢到了一旁,看来犹然处于神游状态的慕儿,不动声色的道。
“帕子已经旧了,也不知换个新的,以前的都算了,下次再拿这些旧东西给我,我说不定又手滑了,给你丢了哦。”
“啊,啊,是的,大小姐。”
慕儿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丝的惊喜的光彩,有些痴痴的看着自己家淡漠的小姐,生怕自己太过大声,将这个小姐给吓回去,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听到暮夕淡淡的话,一直捂着伤口的玉燕的心里突然惊了起来。
现在面对着暮夕,就像是面对着家里那个真正的主母似地,她跟随着二夫人只见过公主殿下一次,这次却没有想到居然却觉到了那份同样的威压。
怎么可能,这个没用的软弱东西,本来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狗,可是现在她却似乎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眼前这个大小姐,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啊。
玉燕有些惊恐的突然身子一软,背后的汗便流了下来,刚刚被泼上的药的地方越发的粘黏起来,惊惧的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
想要强行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头被砸的有些眩晕,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拿着眼睛偷偷看着暮夕的脸色。
“云家其实向来对下人都是极不错的,只是这都是针对忠厚的下人,至于你,我虽然向来好性,但我的人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下人便能教导的。”
暮夕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燕淡淡的开口,但是其中带着的威压,却让玉燕的整个背上彻底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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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涅奇虎人
“慕儿,将墨神医开的药再拿出一剂来,给你玉燕姐服下,已经喝了三天了,也厌了,但凡这会子也喝不下什么,倒是同样是治愈头部的磕伤和流血的,便赏了给玉燕吧。”
暮夕说了几句话,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慵懒的对着慕儿道。
“小姐,那可是墨神医好不容易给您・・・”
慕儿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玉燕,心中掩不住的痛快,听到暮夕的话更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这次小姐是真的开窍了,而且还会护着她了,不禁眼中的泪光又要涌了出来。
不过听到暮夕后面的话,却又急了起来,难道小姐又变了回去,更何况这可是墨影墨神医亲自给的药呢。
慕儿嘟着小嘴有些不满的嘟囔着,然而看到暮夕平静的目光,不知怎的,竟生不出反驳的念头。
慕儿丫头吐了吐小舌头,从玉燕刚刚取药的内阁之中,又取了相同的药倒在碗里,递给玉燕,又将墨大夫给的止血药膏给了她。
这药是每天清晨的时候,在投宿的云家旅店之中玉燕熬上一副装好的,足够一天三次的分量。
“谢、谢谢大小姐的赏。”玉燕有些很是敷衍的说了一句,又想到刚刚自己的遭遇不由还是满心的怨恨,但是这次似乎的确是被砸蒙了。
眼前这个女子的眼光总是像是能看透她的内心一样,让她浑身一寒,这才将想要扇烂眼前人脸的念头狠狠地压了下去。
没关系,只要回到了别院之中,她一定会让眼前这蠢货好好尝试下不小心的滋味,当年没有淹死她,真是可惜了,眼中怨恨的目光直直的射到地上。
“嗯,倒是也罢了。”暮夕看着玉燕直接将药喝了下去,拿着手上的药膏开始涂抹,便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不过看着玉燕的眼睛加重了几分的语气。
“这次是我不小心,以至于手滑了。
不过你要记得,我是这云府的大小姐,倒是随时都可以一不小心手滑了。可是,你,却不行。”
听到暮夕淡淡的声音,玉燕往额头上抹膏子的手指猛然的一重,身子一凛,因为额头上的疼痛,猛然的冷汗便从脑门上滴落下来。
这么多年因为暮夕的沉默和懦弱,她都忘了,这人还是云家的大小姐啊,芸嬷嬷当年杖毙的那个丫头的血案似乎还在记忆深处。
“大、大小姐,求求你,玉燕再也不敢了,我、我不是要故意欺了您的,只是昨日,是玉燕的错,大小姐,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千万不要告诉芸嬷嬷。”
玉燕猛的在马车上磕起了头,不过下面是厚厚的毯子,察觉到暮夕似笑非笑的目光,玉燕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
想起若是让芸嬷嬷知道是自己缘故,才让暮夕左手臂受伤的事情,顿时狠了狠心,拿着手掌,狠狠地朝着脸上扇去。
慕儿看着玉燕的动作,偷偷地看了自己家小姐一眼,似乎在担忧什么。
狠狠地朝着自己脸上扇去的玉燕,似乎也用微微期待的眼光,扫着暮夕的表情。
啪啪地掌声落在耳边,整张脸像是突然发烫似的疼的难受,却依然没有等到暮夕叫“停”的声音。
以往只要下面丫头愿意低下身子认个错,便是天大的事情,暮夕也是会忍下的,她向来是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和血迹伤痕的东西。
今日却完全让玉燕失望,顿时有些欲哭无泪,第一巴掌过于狠了,下面主子没有叫停,她却还要继续一掌比一掌狠心。
“嗯,你很聪明,你倒是知道我以前的性子,不过你却没有想到,你那满头的血倒是我一不小心给砸的,更何况是几个巴掌。”
暮夕斜着眉眼,淡淡的看着的地上死命将脸扇的红肿的玉燕,轻飘飘的说道,呵,她以前手中沾的血迹还少么。
“对了,多亏家主子小姐的赏,她们的恩惠我会感激不尽的,放心,以后我肯定会好好地谢她们的。”
轻轻的声音扫过,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倒是让人心中发寒,过了半响,从玉燕手上传出扇巴掌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木木了起来,却是仍旧不敢停歇。
“好了,拿着药膏出去吧,你的脸上倒是也可以上些,离家里还有大概两天的路,应该够你的脸上好吧。
不论至于我手臂好像前日不小心给摔了,还是今天我的手不小心给滑了,这两件事我回去便都不回了嬷嬷了,也免得嬷嬷伤心,你说怎样?”
暮夕眼光清冷淡淡说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玉燕的反应,似乎想起了什么,眉角挑了挑轻笑道。
“小三子也是个嘴紧的人,我想这两件事情,应该会一起被掩盖的,是吧?”
“是是、大小姐,多谢大小姐的赏,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乱说的。”玉燕手中仍旧握着药膏,跪在原地寒颤不止。
能爬上现在的位置,她自然是丫头之中聪明的性子,当然听出了小姐口中所说的意思。
这件事情只有她和小三子这两个外人知道,如果一旦有风声传出去,那么倒霉的只能是她。
有些惊恐的看了暮夕一眼,不知道小姐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听到暮夕让她出去,猛然间松了一口气,有些慌乱的向后面的车门帘子处爬了过去。
暮夕看着满目惊恐的玉燕,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的反应给吓住了,最起码也能老实一段,心里微微松了松。
该一件件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平静两天了,这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办很多事情了。
看着玉燕已经退了出去,便随意的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慕儿这丫头果断不错,看见暮夕的神色,便直接将靠枕又为暮夕垫高了些,让暮夕靠着更为舒服,
从一旁又重新拿了杯子倒了白水,暮夕刚才话可以说已经是说的极多了,便凑着慕儿的手喝了些,用余光看着这个从小跟着自己的小丫头的表情。
“怎么?这可是什么表情,回神了,你家小姐脸上难道还能有多出朵花来?”
看着慕儿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模样,暮夕倒是有些失笑了,用右手在小丫头的脸上捏了捏,轻轻扯了扯。
这小丫头还稚气未脱,可爱的小婴儿肥撅着小嘴巴,有些不满的撇了撇。
“大小姐,涅奇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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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医术惊人
暮夕猛然一笑,撒开了手,一句好好的话竟然被这小丫头说成了这样的模样,可还是如此可爱。
芊芊手指点了点你小丫头的额头,语气之中却多出了几分的宠溺,“是啊,你家小姐就欺负你了,那慕儿,以后我天天欺负你如何?”
“嗯…好,那只给小姐欺负。”慕儿眼睛眨了眨,看着这个似乎与醒来之前完全不同的小姐,努了努嘴巴,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从额头上传来的手指的温度,觉得心里热热的,竟然不知不觉便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然而依旧是那般的欢喜。
看着似乎一本正经的小丫头,暮夕不禁有些轻笑,这小丫头,说不定被她卖了还得给她数钱吧,只是,心里一直淡漠的地方却多了几分的真实感。
“大小姐,玉燕她・・・”慕儿将手中的茶杯放到马车中的凳子之上,向着外间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
虽然被现在的小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有些事情还是怕小姐应付不来的,虽然不舍但是还是提醒道。“是二夫人的人呢。”
小姐会不会变回去呢,真希望即便是想起这件事,小姐也会护着她啊,慕儿抬着眼,灼灼的望向暮夕。
“我知道。”暮夕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带着一种江南柔弱的清雅,只是那淡然的让人有些发冷。“放心,该还回去的,我都记着呢。”
看小丫头眼中闪过欣喜、迟疑、欢欣、忧虑各种复杂的神色,暮夕不禁放轻了声音柔声又道。“慕儿,去先把隔壁之中的银针给我拿来,总不能一直这般的模样。”
慕儿听到大小姐的声音,心中却突然安定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小口。
那般淡然却胸有成竹,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老夫人的身上,她才看到过。大小姐以前明明一直被云府的人,讥笑为没见过世面乡下村姑,身上竟然有了如此的气度。
她和别院之中的其他丫鬟自小便是不同的,她是由嬷嬷亲手带出来的大丫头,见过的世面绝对不会比其他人差。
只是小姐的软弱性子,就算是暗地里嬷嬷会帮着一些,那些欺主的奴才还是会给她们脸色看。
小姐又是一个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护着她们的人,就算是她再有主意,却终归没有办法摆着云家嫡女身边大丫头的架子。
慕儿看着眼前的小姐,眼中不由有些湿润,如果小姐会一直这样,那么家里的兰陵姐姐还有半夏便会是小姐最大的助力了吧。
小丫头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说服她们两个,一心一意的跟着小姐。
兰陵姐姐如果真的看到小姐现在的样子,想必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只是半夏那个烈火的性子,小姐要能够容得了她,便好了。
“银针?小姐你是说嬷嬷给的那些么?”见暮夕点头,慕儿便直接从壁橱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包递给了暮夕。
这包银针还是在出来的时候,嬷嬷专门给的,不过只是用来试探饮食的问题的,云府的水太深,在饮食上做手脚的可能性很大。
看着那银针,慕儿不由叹了口气,如果这次是半夏跟着倒是好了。
平时嬷嬷给小姐安排的课程,都是按着最高的标准来排的,小姐是嫡女,以后必然是一家之主母。
这对于后院之中管理还有各种庄子的处理,都是要掌握在小姐手中的,而云家的地位又极为特殊,对于医药也是要多上不少的,自然不仅仅是为了防身。
然而,大小姐对于这些却似乎并不是很热心,师傅们对于小姐的态度虽说也不算是怠慢,却也是没有什么指望的。
倒是一直跟着小姐陪读的半夏,极为喜欢医药,医娘对她也是极好的,半夏的性子太过于烈火,如果不是嬷嬷还有兰陵姐姐暗地里护着,说不得早就被打发出去了。
如果这次半夏也跟着的话,想必现在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小姐前两天的摔伤,虽然小姐醒来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胳膊却极为像是摔着了,只是不知道严重程度。
东西倒是不错,暮夕看着慕儿递过来打开的小包里面排列好的银针,心中一动,不愧是嬷嬷给的东西,质量倒是上乘。
扫了一眼便相中抽出自己需要的,凝神了片刻,直接将包扎好的左手布条撕了下来。
灵巧的右手对着自己的左臂,像是没有费什么事情似地,随意的轻轻地一推一拉再一转,卡擦的一声便掰了过去,
只不过在动作的瞬间,暮夕的脸上便出现了几分的煞白,不过控制的很好,眼中却依旧很是平静。
而在瞬间,那右手又动了,像是如同残影一般,在慕儿满目惊讶中,利落的在左臂之上的穴位之上将银针插了过去。
“小姐,你!”慕儿看着暮夕的表情,一声低呼,却被暮夕轻摆的手给吓了回去,猛然捂住了小口,心中泛着几分的心疼。
小姐苍白的脸上的满是冷汗,想必都是疼的了吧,这小丫头因为太过于心疼暮夕,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家小姐竟然会如此动作。
暮夕看着慕儿满目的心疼,内心不由轻叹,慕儿不愧是嬷嬷自小教导的,即使这么多年以前这个身体再怎样不会做人,竟然还如此的忠心。
这么好的贴身丫头,居然都不知道珍惜,这个身子以前还真是足够让人无语的了。
片刻之后,便熟练的将手臂上的银针收了回来,只是左肘关节脱位罢了,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事,又用银针处理过,等个两天便可以差不多复原了。
“已经好了,慕儿,你过来坐。”暮夕笑了笑,故意晃了晃胳膊示意自己没事,对着慕儿道。
慕儿连忙从一旁的包袱之中找出了新的布条,坐到了暮夕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为暮夕包扎着。
虽然她的医术远远比不上半夏,但是包扎这一类的小事,终归是她要细心地多。
慕儿眼中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暮夕的手臂,让暮夕也惹不住心疼,暗道,真是个可人疼的小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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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的人,谁也不能碰
暮夕的皮肤很细腻,只是显得很是苍白,带着一种透明的虚无感,整个左臂本来肿了一圈,现在在暮夕的银针刺激过之后,却明显有了改善。
“小姐,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慕儿看着暮夕的手臂,为她细细的包扎着,眼中的泪水却像是泉水一般的突然涌出。
小姐是云家的大小姐,公主殿下是齐朝的传奇,是这个世间所有女子都仰望的人,身为她唯一血脉继承人的小姐,是她们永远的主人。
即使是十几年小姐总是那样懦弱的性子,就算是小姐似乎永远没有在乎过她们,但是她们仍旧可以付出生命去保护小姐,因为那时她们的使命。
可是,如果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模样,但是就算是真的为了小姐而死去,那么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虽然看起来是被小姐欺负,可是却能感受到那种暖暖的感觉,真好。
“好。”暮夕看着低着头的小丫头,不断滴落的眼泪,突然淡淡的说道,却是那般的坚定。
“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的人,除了我之后,谁也不能碰。”
慕儿突然抬起头,看着那个轻挑唇角的女子,微微愣了愣,甚至连眼中的泪水都忘记了流出,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只见过一面却记忆犹新的高贵女人。
暮夕没有对以前的事情解释什么,慕儿也没有询问,这个丫头这么多年再怎么磨练强势,但是心里终究还是孩子心性。
特别是在暮夕面前,在她心里小姐不论做什么都不用去怀疑和质疑,更何况,现在小姐的转变让她整颗心都已经填的满满的,只要小姐好了那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赶路的日子极为的平静,两天的时间再加上这副身子本来的记忆,暮夕似乎已经彻底的熟悉了这个古代的世界。
一路上路过各种的青山绿水倒是不错,空气好的让暮夕都有些流连,从进入这个沿海小镇的地方,便知道到了闹市,虽然还比较边缘,但是已经可以看到了不少的人烟。
没有了电脑、手机还有各种现代产品,终归会无聊的,然而好在只是短短两天,再说这两天对于她自己身体的检查和诊断,时间倒是也不难以打发。
离邰港越近,鼻尖之中充满的海腥味便越发重了几分,只是闻着反而舒服并不厌烦,脑海之中的记忆中总有种熟悉和亲近的地方。
暮夕随意的伸了伸懒腰,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这两天一直呆着马车之中几乎没怎么出去,倒是又懒了不少。
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药已经两天没有吃了,以脾胃不爽的借口都赏给了玉燕。
玉燕经过敲打这两日少了不少的小动作,即使进入马车也是一脸讪笑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只是眼中偶尔掠过的冷光让人有些发寒。
暮夕只是嘴角噙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知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玉燕这么好的靶子,她留着可还有用呢。
“大小姐,马上就到府内了,我给您梳妆下吧。”慕儿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刚刚给自己施针过的暮夕。
本来看着小姐拿那些银针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毛毛的,但是以她的眼神自然是知道,小姐的手段可是比半夏还好,甚至比府内的医娘还要好。
心里虽然有些吃惊,后来倒是也淡然了,这次大小姐醒来之后变化惊人。
不过君神医曾经说过,小姐的这次醒来已经足以是她的造化,至于能否恢复到如何的模样,便只能看天意了,就算是得了传说中的失魂症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本来慕儿可是一直都在担心着呢,然而小姐现在却是越来越好了,想必是公主殿下侍奉佛门感动了上天,才让有了小姐这般造化,这几天慕儿可是多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好。”暮夕点了点头,直接在背对着慕儿坐了下来。
整个马车极大,活动范围很是不小,然而倒还没有奢侈到多出梳妆的地方,自然只是坐在车厢平时躺着的长椅塌子上,放了一个小茶几,慕儿便跪坐着给暮夕梳妆。
暮夕有些无聊的把玩着茶几之上的镜子,举在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镜子倒是不是古代那种根本看不清楚人的铜镜,而是和现代完全一样的玻璃镜面,可以清晰的看出现在的模样。
不过这镜子背后精雕细琢看起来很是精致,想必也是不怎么寻常的东西。
“大小姐,你若喜欢这镜子便再向着嬷嬷求上一面便好,这镜子虽然在齐朝珍贵的紧,但是在我们云府却还是有库存的。”
身后的慕儿看着一直在把玩着镜子的暮夕,嘴巴轻轻一抿,带着几丝的笑意。
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这两日和暮夕呆久了,更是一心都放在了暮夕身上,知道小姐不会生她气,倒是大胆了不少。
“哦?这也是我们云府出的东西。”似乎在感叹带着几分的恍然,暮夕的嘴角轻挑了几分,如果是这样,那么・・・
“那是自然,小姐你看,这样怎么样,今日便带嬷嬷给的羊脂的白玉簪子吧。”慕儿笑嘻嘻的答道,为暮夕拢好的头发上插上了一只白玉簪子。
“嗯,不错。”暮夕点了点头,看着镜子之中的女子,嘴角弯弯一笑。
当然是不错的,镜中女子的模样,是她已经在镜子之中看了二十多年原般模样,只是仍旧还保持着十四五的样子,并没有长开。
暮夕刚开始看到这个身子模样的时候,也惊讶了许久,这个和自己相貌相同姓名相同的女子,她的身世,暮夕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
其实也是有很大不同的,镜子之中的那个女子看起来很是苍白,脸上大概因为长期服药也多了几分的暗色。
因为暮夕不习惯那些胭脂水粉,便并没有让慕儿给自己涂抹,所以一看便知道有不足之态。
只是没有平时那些厚厚白粉的覆盖,便多出了几分少女特有的韵味,那眉眼配起来看起来却极为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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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归别院
以前平日里,这暮夕又是极为喜欢花花绿绿华丽颜色。
在邰港之时不被家里的奴才重视,便已经是愤懑,虽然口中不敢说什么,但是却隐晦的享用那些华丽的颜色去吸引注意。
只是厚厚的粉底再加上这鲜艳的衣服,越发显得脸上苍白,着实失了本来的色彩。
更何况,她向来端着云府大小姐的价值,那发髻也素来是按最为复杂隆重来梳理,更不要说来去了帝都之中了,更是每日都穿金戴银,生怕被人小瞧了去。
那发式更是连慕儿也不让上手,都是玉燕给打理的,说起来玉燕虽然平日里对暮夕不冷不热,但是对于梳妆匣子很是在意。
如果不是这次暮夕让她交了出来给慕儿,想必这些天还是经由玉燕的手来打理。
其实对于交出梳妆匣子,玉燕可是心疼的紧,然而想起来她额头之上的还隐隐作痛的伤疤,只是差点咬碎了银牙,却还是只能交了出来。
玉燕梳头的手艺很是不错,只是她跟着二夫人梳理的想必都是些妇人的发髻,然而用在暮夕的身上,虽然看起来笼罩,却平添了几分的老气。
这也使得暮夕便越发被那些小姐、丫头们嘲笑恶俗。
现在暮夕倒是嫌弃那些服饰还有发髻麻烦,只是捡了最简单素净的衣服穿了。
淡绿色的长裙夹衫,虽然素净但是上面密密精心刺绣的翠绿色花样,却是让人眼前一亮,发髻是最简单的样式却被慕儿梳理的极好。
听着耳边慕儿细细唠叨着,若是兰陵姐姐在就好了,定能将大小姐打扮的更加好看,将整个云府的小姐都比过去。
说起兰陵,暮夕倒是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自己身上这件衣衫的针线便是那个兰陵给绣的,自己这个兰陵大丫头,可是在云府之中的一个人物。
不对,应该说最不显眼的一个老好人,甚至是这副身子留下了记忆之中,那个明明是自己大丫头的兰陵,留下来仅仅是个淡淡的印象罢了。
如此的不显眼和低调,但是跟在自己这个受人欺负的大小姐身边,却能在整个别院都有着这般好的人缘,便越发让暮夕认为她的不简单了。
暮夕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看来她的身边到还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啊。
马车在市区之中已经行了很久,虽然帘子并没有拉起,但是外面从微微寂静再到喧闹,再到慢慢安静下来,便知道她离云府的这个邰港小院越发的进了。
哒哒的马蹄,随着小三的一声轻喝慢慢的停了下来,半响之后,马车外面响起了大门开启的声音,马车又重新开始动了。
到了家里,便没有了太多的忌讳,暮夕努了努嘴示意慕儿轻轻的拉开了些帘子,眼光向着外面扫去。
外院这里还是和记忆之中一样,家丁并不是很多,地方也不算是太大,却很是干净,被家里的家丁打扫的很好,马车的速度倒是慢的多了,只过了一会,便慢慢的停了下来。
“大小姐,已经到府了,请准备下车吧。”玉燕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那声音之中隐藏的几分隐隐得意的喜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两日,因为暮夕自己施针的缘故,便不怎么让玉燕进车厢,她倒是也识趣,知道就算是进去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在外面坐着的时间倒是更多些。
暮夕轻轻挑了挑眉角,微微一笑,那玉燕还真是不让自己失望啊,怎么,这才刚刚到地方,便已经忍不住了啊。
慕儿站在暮夕的身后,看着镜子之中映射出的那个女子,有些微愣。
五官配起来很美的容颜,和以前似乎有了明显的不同,就像是本来一副单板的画却猛然的活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她的那双眸子吧,多出的几分淡漠却美到窒息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她特有的身材,那微微弯曲的嘴角,只是微微一挑,便让她身边的整个世界似乎都生动了起来。
“嗯,知道了。”暮夕随意拢了拢耳边的长发,从榻上站了起来,弯腰钻了出去,一直跟随在一旁的慕儿先踏着踏板钻了出去,回身扶着暮夕也下了马车。
已经在车外站好的玉燕和小三倒是都瞬间愣了愣,一脸吃惊的看着从马车之中出来的女子。
这,这还是他们家的大小姐么,那个被整个齐朝都嘲笑的蠢笨村姑,怎么可能?
好美的女子,不对,若是单单看她的样貌的话,只能说和那云府的那几个小姐不相上下,而且明显有不足之态的脸上应该远远不足才对。
可是她只是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微微扶着一旁的慕儿,却像是这世界之中的中心,一种以她为范围而蔓延开来的彩色尤为的惊人。
那双如同寒潭浸染过的黑色双眸,在在夏日却让人感到一种,独有的波澜荡漾般的清凉。
斜簪一只,素净到极致的内绿色绿夹裙,却偏偏被她穿出了如此绝色,不是衣服衬托了她,而是她装饰了衣服,原来人的气质竟然真的能沾染到如此地步。
不仅仅是玉燕和小三,就连早就已经赶来的总管还有十几个奴仆,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周围安静的只剩下了微微的呼吸声,夏总管即使是多年之后都还那般清晰的记得。
大小姐当年从云府归来之后,以一种完全不同的姿态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她身上带着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惊艳了所有人。
邰港的空气极好,天空蓝的有些晃眼,浮动的白色的云有种梦幻的感觉。
大概是离海很近的缘故,这燥热的夏日却被海风一吹,带着丝丝的的干爽,青石板铺成的陆地,带着让人清爽的味道,却蔓延到这个女子身旁之时,瞬间黯然失色。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个似乎惊艳了整个时光的少女。
“夏总管,嬷嬷可在内堂?”恭敬却带着疏离的声音响起,柔和的像是突然落入池水的春风却惊出了一片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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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嬷嬷病了
听到眼前女子突然开口的问话,夏管家有些微愣,却马上反应了过来。
“是,大小姐,老夫人在内堂,医师早上会诊完毕才离开。
因为忧心过度,前些日子犯了一回病,不过老夫人说仍旧是老毛病,今日听闻小姐将要归来,便一直在内堂等着,只是还请大小姐劝慰着些。”
温柔而有礼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稳重,细致的解释道。
夏总管名为夏安,可以说是云府别院之中的老人了,现在已经进入中年,只是看起来仍旧能看出当年那个温柔书生的模样。
谁都知道,夏总管老夫人倚重心腹,暮夕也知道他是这个别院之中除了慕儿之外,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只是夏总管平日并不怎么在别院之中,嬷嬷手中各地的铺子,都是夏总管一直天南地北的帮忙打理的,这次回来想必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嬷嬷犯病的缘故。
平日里别院的事情,大多都是胡副总管打理的,暮夕扫了身后的玉燕一眼,嘴角露出几分的冷笑。
是呢,那个胡副总管可是和她狼狈为奸的靠山,记忆之中那个明明阴险的看起来长得像是一老太监的老变态,却蛊惑了这副身子这么多年。
真不知道如果这副身子真的想明白,那老变态打了她的名号干了多少混蛋事情,真不知道就算是以前这副软弱性子,会不会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夏总管辛苦了,这些日子劳烦您了。”听到嬷嬷又犯了一回病,暮夕的心里竟明显一酸,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副身子的记忆对自己还是有影响了,想起来那个一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老妇人,心里不由也柔软了几分。
的确,她已经不是那个除了母亲之外,任何都不在意的女子了,现在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牵挂。
“大小姐严重了。”夏安缓了缓神,微微低了低头,儒雅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暮夕却从他隐忍的语气听出了几分的颤音。
这么多年,大小姐除了老夫人,向来是不会把他们这些人放在心上的。
倒是也是,整个云家也没有什么人真的将大小姐放在心上,一直生活在他们这个小小的邰港,大小姐又如何会欣喜,更何况,老夫人也・・・・
夏安心里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气,以大小姐以前的性子,便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不惹人注目活上一生便是好的吧。
即使地位不高,然而却能好好地活着,只是,没想到这次大小姐居然被退婚了,整个计划都全部被打乱了。
不过,看向眼前这个清水出芙蓉般的女子,心中却泛起了几丝的希望,也许会有什么不同吧。
大小姐如果这次真的历经生死而大彻大悟,也许真的会有所不同,不禁眼神有了几分的松动,大小姐毕竟是大爷和公主殿下的血脉,他们云府真正的下一任主人呀。
“夏总管,不好了,老夫人病又加剧了!”
一声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出,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慌忙从里面跑出来,眼中虽然满是焦急,但是动作却不狼狈,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什么?府内的半夏可请了过来,小三子你带着小六即刻去迎接老神医来,想必已经不远了,只要老医师来了,老夫人一定能没事,快去。”
夏管家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着急,他知道以小六的性子如果不是老夫人到了几位危险的地步,绝对不会露出如此的神色,不过立刻便镇静了下来,眉宇间却多了几分的忧愁。
“半夏已经赶过去了,老医师?哎,好嘞,我立马就去,三子快走!”
被唤作小六的小厮眼中迸发出一丝的光彩,立刻应了一声,跳上了马车,也不解释什么,便直接驾着马车飞奔而走。
“大小姐,老夫人・・”夏管家回头看向暮夕,准备安慰大小姐让她不要着急,怕是若再跟从前一样,大小姐再哭个不停,那么又必将是更乱了。
小六刚刚着急,竟完全忽视了大小姐的存在,以小姐的性子,这会子想必又该多想什么了。
“行了,先进去再说,嬷嬷这次的发病的症状先说给我听。”暮夕看到夏管家的的表情,便知道他再忌讳些什么,不过她自然不会责怪什么。
只是听到嬷嬷病情又加剧的事情,眉眼之中少了几分的慵懒多了几分的凌厉,整个人竟然在一瞬间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是。”
夏安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身上突然迸发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气质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便即刻跟随者暮夕的脚步往前走去,快速却清晰的道。
“老夫人身上还是以前的老毛病,只是最近发病的频率却多了许多,以前夏日还好,发病并不经常,然而最近却时常发病。
特别是到了雷雨天气,更是经常,身上疼痛不止,甚至连走路都无法做到,还好身上并不发热,只是还会一直咳嗽不止。
然而前几日又染了伤寒,不过最近已经好转,没想到今日又病发了。”
暮夕听着耳边夏总管的述说,轻微的点了点头,向着内堂不动声色的急速赶去,一旁的慕儿满眼急色,①38看書网要溢出水来。
“别急,嬷嬷不会有事的。”暮夕沉吟了下,轻声的对着慕儿安慰道,只是内心却思索开了。
嬷嬷的病的确是老病根了,虽然目前并不会致命,只是若是发病起来,却会异常难受,况且前些日子却是染了风寒,这却是个变数。
一想到如此,暮夕的眉角深了几分,脚步更是加快了不少。
跑在后面的玉燕,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得意,恨恨的想着,若是嬷嬷真的去了就好了,看这个所谓的大小姐还能凭借着谁的面子。
还有慕儿这个小贱人,这已经是到了邰港,不好好给她的教训才怪,居然敢撺掇着小姐收拾她。
这两天她算是想明白了,如果不是慕儿这个小贱人在后面捣鬼,以大小姐那个懦弱性子,怎么可能会给她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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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平安夜快乐,么么,(*^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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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见嬷嬷
暮夕便懒得理会身后玉燕愤恨的目光,只将满心都放在了嬷嬷的身上,不论如何,嬷嬷一定不能有事。
刚刚踏入内堂的房门,一种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在这夏日更是清爽,只是和外面的太阳形成了很大的对比,让人忍不住想打寒颤。
屋内到处是奔走的丫头,看起来嬷嬷的晕倒,几乎让所有人失了主心骨,里面乱作了一团的场景,却让暮夕的眉角轻蹙。
“都给我闭嘴!”暮夕的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的低沉氤氲的冷冽。
早就已经习惯了大场面的她,面对事情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一种威势从她的身上传出,竟然瞬间让乱成一团的众人闭上了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夏总管本来想要喝令众人的嘴突然停滞下来,不动声色的闭上了嘴巴,站在暮夕的身后,眼中却多出了几分深意。
内堂之上的塌子上,一个银发的老妇人正在微微的靠着,身便站立着几个柔美脱俗的大丫头。
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正在坐在老妇人的身边,细细诊治着,只是那明媚的模样似乎能晃了夏日的眼。
这等的上上模样,即使是守着和平常丫头同等的打扮,却依旧那般的出挑,只是那本该妩媚的双眸却满是傲然的冰霜。
整个房间之中,猛然寂静下来,竟然只剩下了老妇人急速的咳嗽声,带着一种透支生命的苍老,让暮夕的心中兀然酸涩起来。
嬷嬷,她在世上最能以生命去信任的女人。
那个记忆之中唯一能够给她温暖人,那以往的模样顿时鲜活了起来。
“春雪你们几个都退出来,不要围在那里,把房间之中的冰撤去,不要直接对着嬷嬷。”
暮夕冷静的交代着一切,冷冽的眸子轻轻的扫了周围一眼,径直的走了过去,看着素衣女子道,“半夏,嬷嬷现在如何了?”
半夏的医术虽然说还算不错,她一直跟随着被请来教授医药的医娘学习,那理论方面自然是出色的。
况且一直跟着医师为老夫人诊治,也算是得了大半的真传,然而此时真的放在急救上却显得有了几分的慌乱。
毕竟云嬷嬷现在的咳嗽的太过与厉害,是以急症,而且此时竟只有半夏自己,她再怎么聪慧,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刚刚怕老夫人会咳嗽岔了气,虽然已经给喂了止咳的药丸子,虽然止了一些,却还是没有太大的效果,现在只是寄希望于,等着夏管家赶快安排人请医娘来。
云府的小院也是有专门的医娘的,只是今日才检查完毕,医娘已经提前回去住所,再次请来想必是要费些时间。
提前唤了半夏前来伺候着,其实半夏也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只要延续病情不要恶化便可以了。
“回大小姐的话,老夫人舌苔白,舌淡紫,体内寒痰瘀血,前几日又染了风寒,这次犯病咳嗽又加剧了许多,医娘这会可是请来了?”
那医娘虽说是教授暮夕习医的老师,然并没有行拜师礼,并不会被暮夕尊为师傅,因此也并没有住在云府的别院之中,而是另外置办了住所供其与家人居住。
至于半夏这样的下人,也自然只是尊她为医师,而不是大小姐的老师,即使是医娘到来也仍旧是按下人的称呼唤暮夕为大小姐。
“医娘离得太远,已经来不及去请了,不过一会老神医即刻便到了,半夏你先不用急,以老夫人为主。”
不等暮夕开口,夏总管便仔细的解释道,听到老夫人急促的咳嗽声,不禁往前近了一步,急切的看向半靠在塌子上咳嗽不止的老夫人。
半夏本来惊讶于暮夕刚刚进入时候的表现,现在回头看向暮夕更是疑惑不已,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主子,会有这样的气势。
那满目的傲气也散去了许多,忍不住看向慕儿用眼神询问着,慕儿是她们中最小的一个,却是她们三个之中对暮夕一直最维护的一个。
慕儿的性子虽然单纯却极为认死理,芸嬷嬷对她们都有大恩,即使以命却护着这个她们的主子,也是没有人会说不愿意的,只是慕儿却是她们之中最为心甘情愿的一个。
半夏正要仔细打量她们这个似乎什么完全不一样的大小姐,却被夏总管的话给震惊了。
“老神医?莫非是・・・”即使是她的高傲性子,这会子也忍不住的内心的激动。
“嗯。”夏总管默默的点了点头,看向老夫人小声却温润的说道,“老夫人,老神医马上就要到了,您稍等,大小姐已经平安回来了,就在您身边呢,您不要着急。”
似乎隐隐听到夏总管的声音,一直紧闭着双眼的老夫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身边的暮夕,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对着暮夕伸了伸手,露出了几分的欣慰,虽然还是咳嗽不止,却弱了几分。
老人家欣慰放心的眼神落在暮夕的眼中,即便是一直淡然坚强的她,也再也惹不住心里的感情。
当初母亲醒来的那几天,就算是忘却了很多,甚至不会说话,却仍旧是用这种温暖的眼神看着她的吧。
暮夕上前了一步,直接握住了嬷嬷的手,没有想象中的温润,反而多了几分带着茧子的粗糙,却是尤为的温暖,手指像是很是随意的搭上了嬷嬷的脉象上。
慕儿知道了暮夕的性子,自然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暮夕,只是那满目的着急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芸嬷嬷可是她们用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恩人,不过,有大小姐在,一定会有办法的。
似乎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大小姐现在的模样便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只要有大小姐在无论什么都会过去,那种安全感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刻入了心头。
“还愣着干什么,刚才说的话没有听到么?”
收回了手上的动作,暮夕淡然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兀然的扫了仍旧围在身边的丫头们,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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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该当何罪?
听到暮夕的声音,所有人似乎都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用眼光扫着玉燕还有夏管家。
半夏一直站在暮夕的身边,离得最近,此时却没有将心思放在刚刚暮夕冷冽的眸子之上,而是惊异的发现看着躺在塌子上的芸嬷嬷。
因为她发现,刚刚暮夕的手在嬷嬷的胸前顺了几下之后,老夫人的咳嗽声竟然少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过去,魅惑的眸子尽是惊讶。
这个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贵族气息的女子,真的是她们家的大小姐么?
半夏她从小被认为是高挑的模样,眉目清秀妩媚,只是现在比起这个浑身带着特殊气质的女子,却总觉得无法比拟。
一种远远和相貌无关的气势,就像是将她们隔开了一道天堑。
当年那个女子・・・想起那个人,半夏眸子之中的清冷高傲在瞬间消散,此时的大小姐似乎就像是那个女子一样吧。
“大小姐,这里可都是嬷嬷身边的贴身丫头,在一旁都是伺候顺手的,这么赶出去,若是老夫人需要什么,也好伺候着。再者若是老夫人真的有了什么,众位妹妹们也好有个照料。”
听到暮夕的话,玉燕猛然的一惊,心里的寒意竟然多了几分。
只是看着身边这些姐妹的动作,便知道如果她这次不挡回去,恐怕大小姐的这次转变肯定会让她们忌惮,真要是让慕儿那小蹄子的计谋破了局,她可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大小姐您是千金之体,还是我们这些下人们来就行了,您舟车劳顿,况且身子还没有大好,先去歇歇,这里有半夏在这里呢。
半夏是您的丫头,一直都是跟着您一同去学医理,您还不清楚半夏的本事,半夏照看着,芸嬷嬷一定会没事的,再说医师一会便来了,您不用担心。”
看到身边几个丫头都看向她,定是想要看她怎么应对,玉燕不禁咬了咬银牙,对着暮夕说道。
言语之中自然是将半夏和众人都给捎带上了,想着同往常一样,大家都在同一条战车上,想必大小姐也不会说些什么。
一直安静的站在暮夕身后的夏安,看起来平和的他,此时眼睛之中却猛然闪过一丝的阴鹜,却并没有做声,眼光落在暮夕身上,似乎再期待着什么。
看着暮夕为芸嬷嬷不停推拿的手,眼眸之中充满了慈祥的关爱。
“哦?”暮夕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燕,那双寒潭浸染的眸子也带着一种蛊惑的淡漠。
不错啊,本来她还想杀鸡儆猴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呢,这来的可是够快的,自己撞上来,她会手软,怎么可能?
“的确呢,我现在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啊,反而可能耽搁了半夏为嬷嬷诊治,况且半夏可是我自己的丫头,我又岂能会质疑半夏呢?
不过是担心嬷嬷,想要等老神医到来之时,一定要好好请求一番。”
暮夕的眼眸突然一闪,似乎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们刚刚看到的不过是错觉,暮夕的眼帘轻轻低了低,纤长的睫毛遮盖眸子,露出了几分的隐隐的羞愧。
轻轻闪动的睫毛似乎在昭示着内心的不安,一身翠绿色的长裙,越发显得整个人的带着几分病态的楚楚可怜的美感。
“啊,不,大小姐严重了,大小姐能在这里,老夫人心里舒畅,对病情也是有帮助的。”
半夏站在身边,看着现在暮夕的模样,眼中露出几分的不安,她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现在暮夕这般的护着她,又给足了她面子,她又怎么还会制气什么。
“更何况老神医的医术,怎可能是我这个小丫头可以比拟的?”
以前的时候,暮夕一直都端着她大小姐的性子,对于她们这些贴身的侍女向来都是摆足了大小姐的架势,更不要说护着她们什么了。
半夏她的性子又刚烈,错就是错,没错就是没错,每次大小姐被她们挑拨的训斥她,她自然是又气又恼又不愿意低头,可是现在竟然满心的生出了一番愧疚,急忙的说道。
突然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俊俏的脸上更是浮现了几朵红晕,以前倒是她小气了吧,眼神黯淡了几分。
她生来是下人的命,大小姐终究都是她的主子,然而心中对以前那些挑拨的丫头,也不禁多出了几分的恼意,暗暗地瞪了玉燕一眼。
虽然说大小姐站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按照以往老夫人发病时,大小姐在一旁哭啼不止的模样,定是会更加混乱。
刚才玉燕说的话,让她也想起以前的状况,忌惮着这大小姐会恢复以前的模样,心里也烦躁了几分。
然而大小姐现在的样子,却让她猛然一惊,的确,大小姐刚刚的表现似乎已经证实了很多,老夫人因为大小姐的到来,反而好了许多。
想在仔细的想来,玉燕那丫头居然敢拿她和老神医相提并论,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到老神医的耳中,她不被整个医药界所不齿才怪呢。
半夏她自己又是个心气孤傲的,自然不愿意背上那般的名头。
若是芸嬷嬷好了便好,若是她稍有差错,不说芸嬷嬷待她恩重如山,一头撞死了都有可能,再者自己喜欢的医药更是不会再碰触了。
暮夕看着半夏脸上的表情,手上为嬷嬷梳理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只是眼眸轻抬了下,看向玉燕。
“玉燕姐姐向来都是待我极好的,这般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呢,只不过・・・”暮夕的声音猛然多出了几分冷然,那声音竟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逼入玉燕的身上,淡漠的抬起头来。
“嬷嬷还在病中,却让我自己躲去修养,这可是要陷暮夕于不忠不孝之中,你虽然是个下人,这些道理想必不会太懂得。
然而,你身为一等大丫头,却如此多舌,再加上居然敢诅咒嬷嬷至死,挑唆主子于不义,以下犯上,慕儿,于云家家法,应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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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惩治玉燕
“回禀大小姐,以下犯上者,轻者杖二十,重则・・杖毙。”
慕儿一直陪在暮夕的身边,这会子听到暮夕唤她,自然是不会输了阵势,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玉燕,一字一句的说道。
慕儿丫头脆生生的声音,听到玉燕的耳中却如同地狱的魔音。
玉燕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听到慕儿说的杖毙,如同惊雷一般,猛然的跪倒在地上,失魂落魄愣愣的看着暮夕,怎么会,怎么可能。
“嬷嬷现在在病中,见不得血光,这件事便由我做主了,你们可有什么说的?”暮夕淡淡的说道,却不看地上的玉燕。
“夏管家,麻烦你让人给这多嘴的丫头拉出去吧,记得堵上了她的嘴,为嬷嬷积福,便从轻发落罢了。”
“是!”夏安一直注视着暮夕的一举一动,垂下的眼帘之中竟充满了欣喜,只不过听到暮夕所说从轻处理,还是有些感概,大小姐还是软性子啊。
玉燕这丫头是二夫人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老夫人一直留在这丫头不过是因为作为二夫人的眼线罢了。
小姐的性子通过这丫头传到她们耳中,消除她们的疑虑,这样小姐才能活的更好,不碍着任何人的事情。
不过这次之后,那些人既然违背了开始的约定,那么老夫人自然不会再留着这些眼线的。
更何况,大小姐的转变实在是让他欣喜,不过若是传到那些人的耳中,定然会掀起极大的风波。
从今以后,一点威胁大小姐存在都不能有了,他们隐忍了那么多年,既然那里不仁也不能怪他们不义了。
“不,你不能,我是二夫人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贱人,慕儿你这个小贱人,一定是你撺掇的,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玉燕开始之时睁大的眼睛看着暮夕,死命的摇着头,不过想起了那位夫人的话,面如死灰之中带着期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然的嘶吼着。
不可能,她们怎么能动她,慕儿那个小贱人,她一定要撕烂了她的嘴,定然是她教唆的,不然大小姐这个软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动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堵着她的嘴?”夏管家对着赶到屋内的小厮,冷然的说道,看向玉燕的眼神已经是一片的淡漠。
几年前她刚到的时候干的事情,以为他们都不知道么,本来以为她的手段应该不会那么狠,毕竟那时大小姐也仅仅是一个几岁的孩子罢了。
是他们的疏忽,大小姐那次差点被淹死,老夫人已经忍了玉燕很久了,当初亲眼在她面前杖毙了几个丫头,没想到竟然还没有得到教训,夏安的眼眸深沉而冷冽。
虽然说夏管家并不经常回来,但是却积威已久,谁都知道夏管家平时岁和善,但是对待下人赏罚分明,自然没有人敢说什么。
“二夫人的人,我们这云府别院之中,可有哪来的二夫人?更何况,哼・・・”暮夕淡淡的笑着,像是没有听懂玉燕的话,却是任何人都听出了这里面的冷然。
众人皆是暗暗悱恻玉燕真是昏了头,竟然在主子面前对着她人表忠心,这可是主家最为忌惮的事情了。
事到如此,谁都知对玉燕的处理已经决断,恐怕就连远在帝都的二夫人都不好出手帮着什么了,那不就落实了玉燕是她的人的口实么。
以那位的聪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区区的丫头,惹人非议呢。
“这等饶舌的丫头,我们云府是着不下了,找个相熟的人牙子给发卖了便罢,这件事情就麻烦夏管家您做主吧。”
就在夏安正唤人将玉燕带下去,却听到暮夕的声音又重新幽幽的传来,让他的身体猛然一颤,心中的心思却转了无数条弯。
因为犯错被差遣的丫头,特别是因为以下犯上再加上不忠心护主,这等的丫头更是没有人愿意要的,再加上玉燕这等的模样,少不得会被送到那烟花之地。
玉燕又向来是将自己凌驾于所有丫头之上的,怎么受得了那些人牙子的侮辱折磨。
有了刚刚那一出子,想必帝都的那些人避嫌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出手做些什么,玉燕她最后会落得什么模样,可以一想。
玉燕现在已经被堵了嘴,身体像是木偶一般被两个小厮拉着,面如土色,打发出去。
怎么可能,往日里她在这别院之中作威作福,摆了不知道多少次她是大院来的架势,现在却被一个个的小贱蹄子们,看着自己被这些狗奴才拉走,怎么会,怎么会・・・
那位夫人明明说了,云暮夕这贱人明明活不了久了,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夏总管儒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了然,眼中竟然闪过了几分的激动,平静了下心情。
看了看老夫人,察觉到似乎随着大小姐的到来,老夫人的病情似乎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放心了很多,也便随着小厮去往前门,迎接那位的到来。
“大小姐已经发话,还请各位姐姐在外面候着吧。”慕儿看了下暮夕的眼色,对着众人说道。
顿时那些如花的丫头们都互相看了几眼,纷纷往外面退去,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在她们脑子之中昏昏的,却也是知道大小姐这回回来,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暮夕看着人群已经散去,整个大堂之中,除了已经躺着闭目的嬷嬷,便只剩下了慕儿,还有半夏她们三人,便轻轻的将一直为嬷嬷梳理气息的手拿了下来。
“慕儿,将银针拿出来。”暮夕对着半夏笑了笑,却并不避着她,对着芸嬷嬷轻声的道。
“嬷嬷,你能听到夕儿说话吧,现在夕儿先帮您疏离下身子,您没事的,一会子管家请来的老神医便来了。”
听到暮夕的话,芸嬷嬷的眼皮似乎跳了跳,有些费力的张开,不过看向暮夕的眼神却满是慈祥,那种柔和的目光,明显便是默认了暮夕的话,看的站在一旁的半夏眼皮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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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半夏
“大小姐,这个・・・”
注意到暮夕的动作,站在一旁的半夏脸上露出了几分的着急,有着涨红的美丽妖娆面庞净是风情。
这会子那些丫头们都出去,就连夏管家也不在,若是真出了事,她可是罪不可赦了。
虽然知道大小姐是一片好心,而且她的内心此时也是开了一道缝隙接受暮夕,只是大小姐现在这不是添乱么。
魅惑的眉眼看着芸嬷嬷,心里想着,一向精明的芸嬷嬷,怎么会同意大小姐胡闹呢。
暮夕看到半夏的眼神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慕儿帮着将嬷嬷的身体扶了起来,直接掀起了嬷嬷的衣衫,在背后的穴位之上飞快的动作着。
暮夕目光如聚,手上的动作没有一点的停顿,似乎很是随意的一挥便直接在身上下了针,看的身边的半夏更是心慌,差点直接跳起来。
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伸手,看到这些动作之后,眼中却多出了几分的颜色,大小姐这下针之处却是极为的讲究。
这心俞、厥阴俞、膈俞三穴,补气通肺脉;列缺、太渊、尺泽、肺俞通手太阴肺经、止咳,再用云门、天府二穴,直攻淤寒郁结之处。
妙计,果然是妙计,再加上大小姐这熟悉的似乎进行了上千遍的老练果断的动作,竟然让她一时看呆了过去。
俊俏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的尴尬,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的精通银针?
半夏她跟随着大小姐这么多年,虽然说对外是宣称大小姐同她一起向医娘学习医理。
然而因为老夫人的放纵自由,再加上暮夕本身对这些东西缺缺,医娘和她也只当大小姐不过只是摆个架势罢了。
医娘常常说,她讲授大小姐的东西虽说一样不少,却并不是太过认真,而自己凭着对药理的天赋还有自己的兴致努力,基本上将医娘的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
对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却似乎怎么也不开窍的大小姐,虽然说不上鄙夷,但是占据的如此好的资源却不懂得珍惜,自然是不屑的。
她一直跟着暮夕身边,再加上兰陵姐姐的教导,读书极多,甚是羡慕那些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而与这个一直不怎么样的大小姐,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说能用命去保护,却并不是她所心甘情愿付出之人。
她忠于暮夕,也不过是她性子之中的桀骜,对于芸嬷嬷的感激立下的誓言,从小便刻入骨子,永远不会背离。
现在居然看到大小姐身上竟然隐藏着这么惊人的医术,不禁有些脸红。
能将银针都专研的如此出色之人,又怎么会不懂医理呢,况且刚刚老夫人明明认可了大小姐的医术,看来定是老夫人暗中交代大小姐的隐忍。
想起来大小姐在云府的尴尬地位,自然心中多出了几分的了然,半夏几乎是在片刻之间便将自己的身份摆正了。
前后的差别太过于庞大,以至于在她心中竟多出了几分别样,多年来对于自家小姐的误解,更是让她羞愧不已,竟是有些物极必反的样子。
不过她却不知道的是,芸嬷嬷之所以让暮夕为所欲为,可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暮夕刚刚在嬷嬷面前上演的一出好戏,不过还有便是刚刚暮夕一直加在她身上的动作。
暮夕刚刚在芸嬷嬷胸口处推拿,可不是白做功夫的,那随着推拿而传来的一阵阵的暖意,让芸嬷嬷整个疲惫的肺和喉咙,都像是突然迎来了一片的暖流。
随着暮夕的动作,一阵阵的暖意遍及着芸嬷嬷的心口,从此为据点竟然慢慢开始向着四肢发散开去,身上本来一直隐忍的疼痛,竟然也多出几分酥酥麻麻的感觉。
而伴随着暮夕手中银针飞快的落下,片刻之间疼痛像是消减了很多,那些寒意竟然像是要奔涌出来似地,像是肺部扩散了。
一时之间停歇的咳嗽,却是重了几分,然而暮夕却是不忧反喜,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是松动了几分。
慢慢的舒了口气,知道嬷嬷已经好了不少,便将银针收了回来,放回了原处,暮夕对着为自己擦额角边冷汗的慕儿微微一笑。
其实还是有些无奈,看来这副身子还是太弱了,只是这一会便已经到了极限。
有些懒懒的坐在一旁,将嬷嬷的衣服重新披上,示意慕儿为嬷嬷整理好,便又重新细细开始为嬷嬷推拿起胸口。
“半夏,你看着我现在的手法,先为嬷嬷推拿着吧。”暮夕慵懒的声音响起,对着半夏轻声说道,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下来,为半夏讲解起来。
本来暮夕还正打算找什么理由说服半夏,却不料,那半夏竟欣喜的说了句“是。”便直接无比仔细的看着暮夕的动作。
她看的认真,只是一会之后,便接过了暮夕的手,为芸嬷嬷开始细细推拿了起来。
这倒是让暮夕有些惊讶,睁开了眼睛扫了半夏一眼,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看起来倒是不用她多费口舌了,想来自己刚刚的动作,已经让这个能才能为尊者的半夏折服了吧。
其实,半夏接过暮夕的动作,无比仔细的为老夫人推拿,心中却泛着强烈的喜意。
医师之间,基本上都是有各自的看家本领的,况且很多东西都是家传,就算是医娘极为喜欢她,但是还是有几种手法并没有完全传授于她的。
像是暮夕这样直接仔细讲解她刚才的动作,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以半夏的眼光看来,这定是大小姐的恩赐,心中差不多已经将暮夕当成了半个师傅。
若是被暮夕知道,定然会有些讶然的,这古人的心里果然还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也是这时人的观念,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亲近。
见多了现代的尔虞我诈,碰到慕儿她们这些人,倒是让她生出了几分的笑意,似乎与整个世界的违和感也消散了许多。
“大小姐,老神医已经到了。”外面夏管家的声音传来,暮夕抬眼看了过去,便看到夏管家的身后跟着一个布衣的老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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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这老头子是神医?
那老者刚刚走入的时候,暮夕竟似乎未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怎么说呢,他实在是普通,亦或是太过于不显眼了。
那老者刚刚进入的时候,被管家这般隆重的介绍,医神的名称向来不是白叫的,却还是硬生生的被忽略过去。
就像是一直期盼的半夏,还有一旁很是好奇的慕儿,都睁大的眼睛准备观看那位传说之中的存在,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又向着夏总管的身后看去,期待着那位大家的到来。
只有一直懒洋洋的靠着一旁,恢复心神暮夕,在看到老者的瞬间便寂静了下来,半闭着的眸子也刹那间睁开,绽放出别样的亮色。
不简单,一代医神之名果然是不简单呢,暮夕眉角轻挑,向来淡漠的脸上竟带着一种别样风情。
当初那个为她诊断的墨影医神倒是无缘见到,不过这次见到池老神医,却是让她也忍不住要赞叹一声,单单是这等的养生手段,便足以称作一代名医了。
那池老神医刚刚踏入房间的瞬间,暮夕已经察觉,他竟然是将他自己的气息和周围的阴阳大气联系在一起,虽说还不算是天成的融为一体,却也到了大乘。
暮夕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定然已经过了百岁,然而他那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却像是只是半百的模样,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和平常老人没有什么两样,倒是反而显得亲切。
“池大夫,您请。”夏总管微微俯了俯身子,将那老者引入。
半夏的脸上虽然说不上猛然失色,但是却也是极为震惊,更不要提慕儿这个早就已经捂着小嘴巴瞪着大眼睛的丫头了。
虽然并不经常与外界接触,但是那些看起来一副神医派头、道貌岸然的医师便是没见过上百,也是见过几十的,更何况那位如同谪仙般的墨神医。
而这位老神医更是一代传奇,就连那大名鼎鼎的墨神医。也是出自他的门下。
相传多年前,老神医救了身为孤儿的墨神医,收为义子,起名为墨影,也是他的唯一一个入室弟子。
那墨影墨神医可以说是整个齐朝之中女儿家倾心的人物,一手如梦如幻的好医术,再加上他随身的那种医者仁心的温柔笑意,几乎是醉了整个齐朝无数红颜。
却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老神医,既然会如此的・・・普通?
“池大夫,老夫人的症状已经止住了不少,还请麻烦您了。”一直在为嬷嬷推拿的半夏,随即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让老神医更加清楚的能为老夫人诊治。
“嗯。”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眼光之中却很是认真,直接走了上去。
因为刚才精神力消耗过多的缘故,暮夕倒是没有起身,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这位池老神医的动作,只是嘴角却带来几分的笑意。
其实嬷嬷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了,只需开上几幅汤药,慢慢调养便好,有了她的银针的调理,这顽疾虽然有些麻烦,在她看来倒也不算什么。
现在依旧不说什么,坐着看这位池老神医的动作,不过是想要与其结识罢了,她总觉得会有什么惊喜。
何况,当初她这副身子可算是那墨影神医给救了过来的,虽说药中被人加了东西,不过单单凭借着,那人愿意来医治她这个被世人嘲笑的懦弱嫡女,便已经让她好奇。
云府的确是家大业大,却还没有到了能随意,便能唤的动这两个大小神医的架势,即便是她那个便宜舅舅当今的圣上,想必也不没有这般的大面子。
更何况,这次这位多年不出山的池老神医,竟然会跑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倒是让她更是好奇了。
听到夏安管家和半夏唤池老神医为池大夫,暮夕脸上倒是多几分的笑意,想起了一个典故,这个老头倒是有意思的很,多出了几分的小孩子脾气。
听说若是有人唤他老神医,他倒是定然是不愿应答了,只是让人按常态的叫他池大夫,才会答应。
倒让暮夕想起了一代大师金庸先生的脾气,向来是人唤作查先生才理会人家,若是叫做金先生定是万万不理的,也莫名让暮夕生出了几分的亲近。
“咦?”池冥本来在外面已经知晓了芸嬷嬷现在的病情,然而刚进来见芸嬷嬷此时的模样,倒是有些稀奇。
这根本就不像是病发的模样,还以为这夏安竟然敢戏耍他老人家,这一近看,却没有想到竟然直接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如同枯树般的手像是风一般动了,直接放到了芸嬷嬷的手臂上,摸到了脉象,那本来显得有几分浑浊的眼珠,竟然瞬间爆发出亮的惊人的光芒,灼灼的看着一旁的半夏道。
“有意思,有意思,这病老头子我是看不了了,既然有高人已经出手,老头子我可不愿做这得罪人的事情,哈哈。
没想到至那时候已经这十几年过去了,我以为再也不会碰到让老头子我吃惊的东西,没想到今日竟还能让我碰到这般有意思的事情。”
池冥说着,撇了撇嘴,像是想到了什么,本来整个普通的老头竟然像是刹那间爆发了,那张老脸竟笑成了一朵菊花,无比淫荡的奸笑着。
“干他娘的,这可是哪来的倒霉蛋,竟然自己撞到爷怀里,这可怨不得我了。”
看着这看起来还算是慈祥的好家伙,居然露出这么寒颤的表情,众人皆默,特别是引池冥进入的夏安,更是一脸的黑线。
这家伙就是被誉为上代传奇的神医,池冥?和墨影神医比起来,这个也,咳咳,差太多了点吧。
感受到周围的气场,池冥像是这才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睛往暮夕的方向瞄了一眼,咳咳了两声。
老头似乎这才意识到还有大家小姐在场,骂娘这种话也是有些忌讳的,随即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半夏又道,只不过那泛着绿光的双眼,明显的带着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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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家那小子怎样?
“脉沉涩,沉脉主里证,涩脉主血瘀,体内有风寒痰湿瘀血,不过不用再看了,老夫人没有危险了。”
池冥看起病来多了少了几分的不正经,但是却有些随意的道。
老夫人的症状他一眼便扫了出来,刚刚把了脉便知道老夫人现在正陷入沉睡之中,他们在这说话自然也不会影响什么,而且也没有什么危险。
“小丫头,快说,那人是谁?我知道不是你,你刚才的手法虽说不错,但是却明显带着生涩,以你的功夫还救不了老夫人。”
池冥眨着眼睛直接看着半夏,一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芸嬷嬷安然的躺在塌子之上,呼吸已经恢复了平和,咳嗽也已经差不多完全止住,此时倒是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暮夕也没有再想着为嬷嬷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对嬷嬷才是最好的。
刚才她下了针,他们就算是吵翻天,想必嬷嬷也是惊醒不了的,她倒是闲的无聊,也不插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半夏和池冥在那对话。
半夏似乎也被眼前的这位高人给吓到了,毕竟传闻之中的老神医,竟然是如此放荡不羁的模样,妖娆的小脸多了几分复杂。
本来因为这位老人家的声望,暮夕这样的大小姐也是不必避讳的,只是现在看起来貌似有点・・・脱离轨道?
用询问的目光探寻的看了暮夕一眼,毕竟大小姐在老夫人的示意下隐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如果她将大小姐说出,这,好么?
更何况,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猛然被这般的小觑,再加上刚刚她已经将暮夕当做了她的半个师傅那般尊敬。
她虽然向来敬重池冥这个传说中的老神医,但是他刚刚却在大小姐这般放肆,自然是让她多了几分的不满。
况且,就算是她自小都崇拜之人,但是从小她的教育便是以大小姐为主,当即便红唇带着几分冷然,还是选择护着暮夕。
“哼,我为何要告诉你,虽说你是神医,但是却奈何欺负我这个所谓的小丫头,你倒是极好意思了?更何况,我们大小姐还在这里坐着,你这人不好不讲理。”
半夏虽然只是一身碧蓝色的侍女裙子,却实在是漂亮的不像话,小嘴一张一合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却是带着少女独有的狡黠可爱。
池冥倒是真没有想到,这小丫头会这么说,这次猛然被半夏一噎,那丫头身为医术界之人,他在这医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向来是没有人这般对他说话。
半夏的这一发难,倒是让池冥瞪着眼睛看着半夏竟哑口无言的半响,良久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有趣有趣,小丫头你可真是有趣,不简单,这小小的云府别院能有你这样的小丫头可是不简单,不过你家大小姐倒是更不简单,竟要你这般护着。”
池冥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半夏一眼,不过注意到一直安静地坐在塌子边的暮夕,眼睛更是一亮。
心里暗叹,这小侍女的相貌已经是极为出色的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能看出绝对是个美女胚子。
这乡下有这等标志的小丫头,已经够让他惊讶了,倒是这传说之中的云家不成器的嫡女,更让他注意。
这丫头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明显有种别样的气质,却像是能和周围的景色融在一起,不显得突兀,反而像是整个周围都是以她为生的一般,无数绝色竟都成了衬托。
不错不错,怪不得是那家伙的种,怕是这样的丫头也就只有那混小子能生的出来的吧。
当即咧嘴一笑,“你便是云家小子的女娃娃,你的这里贴身的不错啊,嘿,别说,长得也漂亮,就是牙尖嘴利的一些,小心不好嫁人,嘿嘿。”
池冥砸了咂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当场人的反应,笑眯眯的说道。
这话一出,都是让房间中除了暮夕之外的人,脸色全都剧变了起来。
暮夕被人退婚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身为暮夕的是贴身侍女,主子被人这么高调的退婚,对于她们这些丫头也是有着极大的影响的,对于今后自身的处境都是要有所顾忌的。
倒是让暮夕吃惊的是,半夏这丫头被池冥这般的调侃,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像平常丫头那般红了眼眶,反而一脸的怒意。
倒是身边的慕儿满目的通红,涨红的小脸像是红苹果一般的可爱。
“哼,我嫁不嫁人关你何事,若是我们家小姐不要我,我半夏这辈子便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去又如何?”
半夏气呼呼的瞪了池冥一眼,她因为相貌的缘故,向来都被院子里那些嘴碎的恶意揣度,性子又烈。
她其实也知道她这种样貌,若是以后真的跟着大小姐嫁了出去,说不得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姑爷收了房。
不过她向来不是个愿意做小的,跟着暮夕一同学习医理,便是存了心思,如果以后真的跟着大小姐陪嫁过去,遇到这事便当真绞了头发便是了。
这次大小姐被退婚,虽说也为暮夕着急,不过心里却有着隐隐的松了口气的,她本来就没有嫁人的心思,现在听到池冥一激竟当真说了出来。
然而看到一旁的暮夕,当下脸一红闭上了嘴巴,暗道今日她倒是怎么了,自己一直心里想要见到的老医神,竟然如此的顶撞。
看了大小姐一眼,心里暗暗一呸,哼,谁让这老家伙不正经,还冒犯她们大小姐。
不管怎么样,当初立了誓要护着大小姐,这么多年她都是这般做的,只是这一次竟然做的如此的决然,即便是她心里也有了几分的惊讶。
“好好,我不说,小丫头脾气倒是大的很,我知道你们在忌讳什么,不就是被退婚了么。
云家丫头,我家那小子听说在你们这些姑娘家口中还算不错,可还入的了你的眼,嘿嘿,我让他八抬大轿给你娶了过去可好?”
听到半夏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池冥反而没有生气,眼中反而掠过几分暗暗的欣赏,却是转头直接问向暮夕,眼中倒是存了几分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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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暮夕寒霜的眸子带着一丝的杀意,“轻狂那货是肿么回事,每次都到这种时候卡文。”
半夏妖娆的面庞带着怒意,“大小姐还不知道那货,脸庞厚的要命。”
暮夕懒洋洋的挥了挥手,“把那家伙拖出去,打,打到什么时候加更再回来。”
轻狂飘过,泪流满面,“不要啊,明个收藏破了500,小爷我加更还不成么?”
嘿嘿~亲们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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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要害死你嬷嬷么?
“池大夫,素来听闻您医术高明,却没有想到做起了媒人的生意。”暮夕刚刚开口,似乎便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暮夕口气中的调侃,池冥倒是也罕见的脸上一红,咳咳了两声,这暮夕丫头竟然将她和媒人相提并论,可真是・・・
“不过,我的丫头的婚事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我的人若是有问题,向来都只有愿不愿意嫁。”
暮夕并没有说什么自己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直接说了慕儿她们,淡淡的语气,却带着让人震惊的威严,让半夏和慕儿全部睁大了眼睛。
特别是慕儿,现在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感动,她虽然是个小丫头,却还是懂的暮夕说这话的意思。
她们的婚事,完全会有她们自己做主,大小姐这是给了她们选择人生的权利。
“哈哈,不错不错,娃娃有当年云家小子的风范,那这件事不提也罢,是我老头子的错,来,那个小丫头,老头子给你道歉可好。”
池冥摆了摆手,知道暮夕既然对于她的人都这么说,更何况她自己,这么古怪而惊世骇俗的话他却不以为杵,反而想起来引以为喜。
半夏没想到池冥竟然会向她道歉,当下也是吓了一跳,嗯了两声,便也不好意思起来,漂亮狡黠的眸子转了转,便俯了下身子请了个安。
“池大夫大度,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嘻嘻。”
池冥也是乐了,“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抬眼看向暮夕道,“我看刚刚这小丫头的动作,倒是个聪明的,让她跟着我做个挂名弟子可好?”
“慕儿,去和夏管家一同拿纸笔来。”暮夕没有回答,反而对着慕儿笑了笑说道,这个小丫头刚刚半夏都没有生气,却是让她红了眼眶,涨红的小脸尤为可爱。
“是,大小姐。”慕儿嘟了嘟嘴,她可不是半夏,因为这老头子神医的身份本身就会有着敬重,只要让大小姐伤心的人,她可是一点子也不耐烦的。
不过算了,这老头人还不错,当即便把刚刚的小念头给抛到了脑后,自然是暮夕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旁的夏安管家,目光之中倒是有些惊疑,不过却和慕儿一起去拿了纸笔。
看了看池冥,便知道大小姐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便和慕儿一共拿出了两套纸笔,摆放在屏风隔开的外间的桌子上,随即便恭敬的站在一旁。
暮夕眼眸露出温柔,小心的将身边的薄被为嬷嬷掖了掖,看着呼吸平和嬷嬷,走向了屏风之外,目光灼灼的目光看向池冥。
“池大夫,请,想必外面的传言您定是有所耳闻,我这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公主嫡女,不过我的丫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带走的。”
看着暮夕的嘴角的笑意,池冥反而眼睛一亮,知道暮夕这是存了考验的心思,有意思,这下更有意思了,当下便直接接了夏管家手中的笔沉下了气息,在纸上游走蛇龙起来。
暮夕反而温柔的看了睡着正香甜的嬷嬷一眼,沉吟了下,便直接在宣纸上落笔。
好看而工整的字迹,和以往小姐的字迹相同,慕儿嘟着小嘴看着,却明显觉得多出了一些什么。
池冥已经开好了方子递给管家,此时正站在暮夕身边,注意看她在写些什么,本以为这丫头如果单单是因为老夫人久病她也学得了几分药理而已。
但是看着暮夕已经写出来那些药剂的字迹,眼中便已经是异彩连连,这云家丫头果然是不简单。
这字体看起来很是正统,于男子来说倒是有些纤细,只是放在女子来说却是显得很是清秀好看,不过多重于女子家的华丽。
只是他意淫书法多年,却能从其中看出了几分的韵味风骨,书法写好简单,但是能写出自己风格的,却是让人惊奇了。
特别是这种华丽的笔迹,竟能露出几分风骨更是让人觉得诡异。
看着暮夕开着方子,池冥扫了几眼,不由眼中多出了几分的恍然,哈哈大笑起来,当下拿出了自己的方子,就想直接丢到桌子上。
心中一动,难道刚刚给这老夫人急救的竟是眼前这个小丫头?这倒是・・・
想到如此,老脸上却是显出几分哑然失笑般的恍然,一直都说谣言误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却还是偏信传言了。
能开出这样简练而对症药方的女子,又岂能是一平庸短见的。
然而看到暮夕落笔下出现的乌头,竟然足足写出了八颗,不由眉头一挑,刚刚还是摸着胡子赞许的表情露出几分的怒意,当下差点没把胡子拽断。
他娘的,这是治病啊,还是要杀人啊!
暮夕却没有理会炸毛的池冥老神医,淡淡的将手上的纸张递给了慕儿,“去按方子抓药,先不用煎了,将乌头捡了出来,我去处理。”
慕儿可不懂得暮夕开的方子有什么不妥之处,自然点着头,跑去抓药去了,却被一旁突然小脸煞白的半夏给拉住了。
“大小姐,八颗乌头是万万不行的啊,那毒性发作会要了芸嬷嬷的命的,不行,大小姐你不可以・・・”
半夏煞白的小脸,急慌慌的对着暮夕直接跪了下去。
即便是刚刚肯定了暮夕的医术,可是这会子到了嬷嬷身上,她刚烈的性子自然不同意让嬷嬷去喝那必死之药,就算是再如何得罪了小姐,便是将她杀了也是不肯妥协的。
那池冥更是吹胡子瞪眼的,连自己的胡子被生生拽掉的生疼都顾不上了,当下一怒将自己的药方拍到了桌子之上。
“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的确,老夫人的寒症已久,刚才从老夫人的脉象来看,的确是需要下方重些。
只是你要知道这乌头岂能是白白用的,这整整八颗,你这是想要了你那嬷嬷的命么?”
夏安站在一旁看着两张方子,眼中露出极为震惊的模样,一模一样,不,应该说除了这乌头的用量,其他竟然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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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美人如玉(二更)
夏安惊异的看着暮夕,一向淡然的眼中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她到底能给自己多少的惊讶啊。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两张方子,夏安却并没有像是半夏那般,怕暮夕一意孤行而跪下请求什么。
现在的大小姐给他的感觉极为的奇异,甚至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大概是因为前后差距太大,以至于他对于暮夕,已经怀有了无法言说的信心,总觉得有种特别的期望。
“池大夫,我知晓乌头的毒性,不过既然我会开这方子,自然有我的道理。”看着池冥的表情,暮夕非但没有生气,倒是笑了笑。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跳跃了进来,暮夕这时才注意到自家的大堂的窗户,竟然是由玻璃做的,不由又多了几分了然,却没有表现什么。
摇着头将地上跪着的半夏拉起来,暮夕有些小无奈,这丫头的脾气果然是够个性,敢这般悱恻主子可是不多。
要知道齐朝的条例,虽然说要比她以前所知道的古代开放的多,却对于主仆之间还是很是严厉,毕竟这个所谓的封建帝国是没法直接改变的。
像是半夏这样的丫头,都是签了生死契的,一言不顺说不得就可能被主子处死,只要是禀明了官府,可是没有人在意的,主子可是可以能掌控她们这些家生子的生死大权的。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即使不会对半夏如何,心里说不得也会有些芥蒂了,不过却是能从这丫头身上看出来,她对嬷嬷定是比尊重的。
想着这些,暮夕微微一笑,在那透过的阳光之中,满是自信和随意的气息,竟惊艳了几人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能将这乌头的毒性去掉的?”
依旧是在书房,抱着信鸽的女子沉稳的看向屋里那个男子,眼光不动声色的望过去,眼中却泛起无数的狂热。
那个男子淡淡的坐在书桌旁,修长而性感的双腿有些随意的摆放着,清丽的身影在细碎的阳光下带着几分的邪魅。
骨骼分明白皙手指,握着手中的书,从这个角度却是极好的看清他的面庞。
大概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的缘故,平时在外人面前那般清丽,而平时有些虚弱的气势却在这时完全的不见,那种慵懒而强悍的气势便围绕着他而展开了。
只是那张皮囊即便是他不在意,却还是能够蛊惑了众生。
“爷,云府的大小姐已经到了,那人传来消息说,芸嬷嬷病重,老神医也已经到了,直接去了别院。”女子的声音很动听,很是恭敬的说道。
已经感受到了有人的到来,男子将眼眸从书上抬了起来,看向来者,并不说话。
来者倒是微微一愣,心中当下无奈,即便是看了无数遍男子的容颜,却还是会这般的惊艳,只不过眸子之中只有敬重和狂热。
他,极美。
如果说能够用在女子身上的美人如玉,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种种美好的词语。
却怎么也抵不过他微微眯着的眼帘,和轻轻弯起的唇角,那种风韵到了极致的美。
男子眸子轻轻一动,却没有说话,骨骼分外好看的细长的手指挥了挥,那来的女子便随即了然,又说道。
“那人说,云家的大小姐这次醒来,似乎,有什么不同了,那人向来都是极为小心谨慎的,不会胡说什么,爷,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听到女子似乎自言自语的话,那男子眸子之中却是突然一动,清晰流畅的如同流动的泉。晕染的漆黑的瞳仁迷蒙水润琉璃,露出几分的饶有兴趣,弯了弯唇角,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捧着信鸽的女子见男子陷入沉思,便直接乖巧的退去,留下那一个依旧沉入他那自己的世界。
暮夕微微打了个哈欠,现在才有时间,去仔细的打量着整个邰港的云府别院,虽然说脑海之中的记忆对于这里有很多,但是却并不是很仔细。
以前的这副身子,倒是个不喜活动的,也怪不得身体这般的差,也因为她自己的性子不愿意去面对那些外面的奴仆,特别是那些嘴碎的婆子。
那些低等婆子,虽然说不敢再她面前放肆,但是私底下说的的话,却是比玉燕要难听的多。
这别院之中分为外院和内院,外院多是下人和小厮们居住的地方,也包括了花园和隔开的池塘,而内院之中便是她和嬷嬷所居住的地方了。
暮夕她的院子是最靠里面的,平时最为幽静,出没的倒是只有她身边的丫头,还有平时教学的老师们。
平时她这个故作姿态的大小姐,一般也就只有看望嬷嬷的时候会出去几时,不过回来的也早,况且她定亲早,更是极少见人,基本上纯粹是院子之中窝着。
别说,这个传遍了整个齐朝大江南北的公主嫡女,其实认识的她的人却是不多,不过她的名头却是大大的,暮夕想起来便不由露出几分的无奈的笑。
夕阳之下,暮夕在院子之中有些无聊的晃荡着。
这副身子走不太快,只是两个时辰便有些累了,不过却也算是将整个云府逛了七七八八。
看着眼前的美景的,虽然不及从前见过的那些金碧辉煌的大院,却是有着小桥流水人家般的精巧,布局在这个有些边远的邰港,却算是最好的了。
倒是让暮夕好奇的是,这些鳞次栉比的院落和园林,还有那些各种分布的楼房,倒是具有苏杭的一些风格。
没有想到这个靠着海边的小镇,竟然有着这种风格的建筑,雕栏画栋的江南倒是让她想起来当年的那些岁月。
跟着慕儿的脚步,随意看着,却正巧晃悠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从围墙外,看到最为里面的那个有些荒凉的院子,突然像是呆了一般,不由整个人都寂静了几分。
暮夕微愣的看着那个院子之中的屋子,寒潭的眸子竟泛起了波澜,好像,这里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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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丫头兰陵
暮夕微愣的看着那个院子之中的屋子,寒潭的眸子竟泛起了波澜,脑海之中开始浮现若有若现的场景,周围似乎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那个女子的样子在她眼前不断的恍惚着,似乎能够听到她温柔的唤着。“夕儿,不哭,妈妈抱抱,爸爸很忙,不过爸爸很爱夕儿的哦。”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子竟微微有些颤抖,这里是江南的老屋啊。
她最后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每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那般的熟悉,眼前的一切却像是将那里搬了过来一般。
急步走向前去,青葱般的玉手抬起想要推开院子的大门,却又停在半空,慢慢的收回,近乡情怯么?自嘲似地挑了挑嘴角。
“大小姐,这里是打不开的。”慕儿一直看着暮夕的动作,大眼睛露出一丝的迟疑,还是弱弱的开口说道。
暮夕回过头,打不开?怎么会。
“这里的外院和里屋都是被锁上的,只有嬷嬷那里才有这里的钥匙,而且这里是不许别人进去的。
大小姐不记得么,小时候您偷偷溜到这里玩,却嬷嬷发现后,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打了您,对了,那次之后您发了高烧,似乎不记得发生的事情,只是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小丫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捂了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暮夕,不过见暮夕并不责怪,便偷偷吐了吐小舌头,站在一旁。
不知道站了多久,暮夕轻轻叹了口气,移动了脚步,倒是她着相了吧,心里的那份肯定却越发强烈起来。
慕儿看到小姐重新走了起来,松了口气,暗暗的揉了揉小肚子,这回小姐走了好久,可是饿死她了呢,呜呜。
扫过身后小丫头,暮夕倒是笑了,转过身捏了捏慕儿的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倒是像是揉着面团子。
这小丫头可是陪着她转悠了一下午了,看着那又渴又饿的干瘪小脸,不由好笑,“慕儿可是累了?”
慕儿听到的暮夕的话,刚想开了小口回答说累了央着大小姐去休息好了,却眼巴巴的眼睛一亮,瞅着暮夕的身后。
“大小姐,芸嬷嬷已经睡醒了,说是请您过去用膳。”稳重却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带着一种天生的温柔,让人觉得亲近。
暮夕转过身后,便看到了眼前的姑娘。
这女子看起来年纪并不算是太大,却也是有了十五六岁的模样,不过身材很是高挑然而却不显突兀,整个如花的面庞带着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笑容。
暮夕有些惊叹,好一个干净干练的大丫头。
“嬷嬷醒了?先前醒来喂了药时,不是跟嬷嬷说了让她服了药,多睡会么?”
其实刚才嬷嬷已经醒了一次了,暮夕将煎好的药喂嬷嬷服下,便让半夏陪着去了嬷嬷住的内堂,细细的交代了,让嬷嬷多睡些时辰。
怕影响嬷嬷休息,她便也带了慕儿在别院走了走,在院子里倒是转的久了些。
暮夕脸上也勾出了一抹笑意,不过她知道嬷嬷现在醒来已经是睡好了,定然放不下她,当即便道,“好,兰陵便带我们过去吧。”
身后的慕儿的眼睛更是笑成了月牙,“兰陵姐姐,你回来啦,我听半夏说,你回去看兰若弟弟去了,若儿弟弟的身体好些了么。”
“不过还是那样。”兰陵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的忧愁。
“好姐姐,你给慕儿带的点心呢,我都快饿死了。”慕儿眼睛放光上前摇着兰陵的袖子便道,倒是让暮夕和兰陵都是一惊。
暮夕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慕儿,她可是知道,虽然说慕儿这小丫头的确可爱迷糊,不过确实只有在她极为信任的人面前是这副模样。
在其他那些家仆面前,却也是慕儿姐的存在了呢。这会子竟然会对着兰陵这般撒娇,早就已经留心兰陵的暮夕,兴趣倒是更浓了。
兰陵却是震惊于慕儿竟然如此胆大,以往她和慕儿要好,等那时在大小姐面前却向来没有这般亲近过。
以前暮夕哪里会容得下慕儿这副模样,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这个似乎有了什么翻天覆地变化的大小姐,心中一叹,果然是不同了。
当即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帕子,温柔的递了过来,“大小姐,慕儿自小喜欢这些吃食,我私下从家里给慕儿带的点心,想必她是饿极了,请您不要怪罪。”
“哦?是什么,这会子,我倒是也有些饿了啊。”暮夕却并不在意慕儿丫头的贪嘴,反而笑着看着兰陵道,转了这么久,倒是的确是有些饿了呢。
兰陵却明显没有料到暮夕会如此说,按暮夕以前的性子,必然是不会吃她们这些丫头们的东西的。
不过突然想起来,刚回来时听半夏提起大小姐亮晶晶的眸子,心里越发的惊疑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大小姐・・・
“哇,金乳酥、水晶龙凤糕,嘻嘻,兰陵姐姐果然最好了。”慕儿接过兰陵的帕子,直接打开了来,惊喜的叫道,便拿了里面的金乳酥递到了暮夕的嘴边。
这几日在马车上,暮夕不好活动,倒是真的都是慕儿给喂的东西,她又是个极为懒散的性子,便是手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倒是极为习惯直接就了慕儿的手中吃东西。
糕点在口中化开,甜而不腻,极为香甜,倒是让暮夕惊喜了几分。
“这慕儿教给我做的,慕儿对于吃食倒是有研究的多。”兰陵淡淡的笑着,柔和的看着慕儿说道。
“兰陵姐姐。”慕儿丫头却是罕见的小脸一红,偷偷拿着眼睛瞄暮夕。
大小姐以前是不许她偷偷进厨房的,而且她喜欢做的那些东西,除了分给兰陵姐姐她们,都不敢告诉暮夕。
“哦?”暮夕倒是有些惊讶。
记忆之中慕儿丫头是极喜欢吃食,却没有她经常去做糕点的印象,细细想着,以前慕儿去摆饭的时候,似乎去的时间都要长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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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可怜吃货在齐朝
想必是以前的身子,不喜欢自己丫头弄这些吧,所以对慕儿会什么更是不了解。
这些日子在马车上,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热食,都是些干粮,虽然说也有些粗制点心,却远远没有这般的味道,就连慕儿吃的也不开心,真真的可怜她们这两个大小吃货了。
说起吃喝的东西,倒是让暮夕有些无奈,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最近这几日她喝的水都是真的是那些白开水,而不是那种早在以前喝习惯的茶水。
甚至记忆之中,那些茶水更是没有存在的,特别让她觉得恐怖的便是,那些所谓的煎茶的玩意,只让她脑子疼。
记忆之中以前的这个身子,竟然真的能喝下那些恐怖的茶末,倒是让她纠结。
齐朝现在的科技水平尽管很是不错,而在这些古代传统上却像是一个没有没怎么发展的世界,甚至于现在的茶艺还存在于一种让人发指的水平。
把好好的茶叶磨成茶末子泡成茶末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敢往里面加入葱姜,还要放盐,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弄到一块,各种复杂恶心的味道充斥着味蕾。
暮夕现在想起来自己这副身子居然喝过这么恶心的玩意,脑仁都不禁一阵的疼痛。
好在马车之中不便于煎茶,不然的话想想,如果这几日被慕儿拿这些玩意喂着,她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跟着兰陵踱步到内堂,因为嬷嬷的身子还没有大好,便直接在嬷嬷的内堂布的饭,刚刚踏入了屋内,便几乎被晃花了眼睛。
靠海的地方,夏日的晚上倒是有些偏凉的,一点也不显得热,屋内伺候的丫头们并不算多,嬷嬷还在静养所以大多丫头倒是都在外面伺候的。
见暮夕进来,一片请安的声音,偷偷打量着自己家这个明明被退婚,却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的大小姐。
下午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传遍了整个云家的别院,玉燕吃了排头现在还在柴房之中关着,大小姐身上那种突然展示出来的气质,惊艳了整个云家别院。
只是谁都想知道,大小姐这回是一时的强势,还是真的改变了。
恭敬地请着安,等待着大小姐的反应,却一个个发现,大小姐竟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嘴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寒潭般清冽的眸子却让她们心头有些发紧,一时间竟将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都赶紧的收了回去。
暮夕走向前去,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嬷嬷,清丽的眉眼之中露出几分的暖意。
嬷嬷已经有了六十多模样,满头的银发和皱纹,却看起来很是慈祥,只是一双微微带着浑浊的眼极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让暮夕看出来这位老人家的手段必定是极好的。
嬷嬷很瘦,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平静地望着,像深深的潭水。
嬷嬷身上并没有太多的装扮,头上的配饰也已经退去,只留下手腕上一个古玉的镯子,没有印象之中的那种雍容华贵,反而多了几分的平凡。
想来嬷嬷年轻的时候定是那种做干练果断的女子,只是现在那位一头银发的老人却无比温柔和疼惜的看着暮夕,眼中似乎含着点点的泪光。
印象之中,嬷嬷虽然宠她却一直都是严肃庄重的模样,就像是一棵大树能够为她阻挡所有的风雨,却没有露出现在的柔情。
暮夕心中微微叹了叹,想必老人家心里也是为了这副身子好吧。
芸嬷嬷这么深厚的情感,却被以前这个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的大小姐完全忽略,甚至为了平时那些严厉和谆谆教导而恼恨,暮夕倒是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不孝。
如果上世能够有这么一个亲人,疼着她宠着她,想必也不会变成当初那般的模样吧。
其实以前说是她能够发展所有人的长处,为了她的目的展现她的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终究只是善于利用罢了。
利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却功亏一篑。
暮夕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其实谁会想如此的,她也不过是个想要有人宠着的女子罢了。
只是瞬间,暮夕清丽的脸上却露出如此多复杂的表情,竟一时间让芸嬷嬷还有一直暗暗打量暮夕的兰陵有些愣住。
这次退婚和差点死掉竟然带给她如此多的感受么,经历了这些的大彻大悟,现在的暮夕却像是一个化茧成蝶、被打磨过的璞玉,已经初露了属于她的风采。
芸嬷嬷心中一酸,直接站起了身,将这个她打心底疼爱了多年的丫头揽入了怀里。
她们的夕儿受苦了,十几年的时间没有父母的疼爱,她这个老婆子为了保护她为她凭空加了那么的枷锁。
是不是她的错?差一点就差一点再也见不到她的夕儿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她的小姐和那个人,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啊・・・
“嬷嬷,别哭。”暮夕感受到嬷嬷怀里传来的温暖,轻轻地唤道,嘴角却挑了挑,看向嬷嬷的眼中带着几分暖意,这个世界上她最能够信任的人啊。
“哎,夕儿丫头,回来了就好,嬷嬷不哭。”
老夫人浑浊的眼中流出泪水,看着自己的夕儿拿过帕子轻轻的在她脸上擦着,突然觉得,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夕儿是怎样成为一个,被池冥大夫都要称赞的神医不重要了,如何会使的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不重要了,竟然连那些药材的毒性去掉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还在,就好。
“行了,嬷嬷,夕儿可是饿坏了,我来服侍嬷嬷用饭,可好?”暮夕扬起脸暖暖的笑着,一脸的明媚。
整个屋子之中看到芸嬷嬷抱着大小姐垂泪,都开始赔起了眼泪,只有刚刚随着暮夕进来的兰陵和慕儿没有哭什么,而是笑着的看着她们。
反而,看习惯了大小姐欺负别人模样的慕儿,倒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嘟着嘴不知道在小声的悱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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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悲剧的吃货啊
兰陵站在慕儿身边,打量着慕儿小丫头,却发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竟悄悄红了红,像是苹果一般可爱的发紧。
“芸嬷嬷,大小姐吩咐下来的老姜茶已经熬好了,您先用了吧,一会子还要再服上一回药呢。
池大夫还在外堂等着,已经用过一些饭了,现在正亲手为您煎第二幅的药。”
正在这时,半夏却从外面断了食盒进来,走到了摆饭的八仙桌旁边,对着芸嬷嬷说道。
“哦?夕儿给老婆子专门吩咐的,好,半夏丫头拿来吧。”芸嬷嬷浑浊的眼睛亮了亮,脸上浮现出欣喜。
谁说她们家夕儿不孝顺,谁家的姑娘能赶得上她们家夕儿,哼。
芸嬷嬷这可是聪明了一世,只是现在碰到了自己姑娘,定是要护着,看谁谁不顺眼却是看自家夕儿万般的好。
更何况这次夕儿更是差点离她而去,更是要护着了,往日里那些威严早不管不顾了。
公主交代要隐忍一时,她忍了那么多年,她们的夕儿却仍旧被那些人算计,差点就近了鬼门关。
退婚便退婚吧,该死的相府,总有一天,她总是要拿着拐杖去敲打下那个老小子,看他是不是做了那么多年位高权重的宰相,心里便没有了她这个老人家的存在。
芸嬷嬷看着自己的夕儿越开月顺眼,眉眼之间竟是笑意,暗道,退婚了也好,是他们没有福气,如果不是公主吩咐下来,耐着她的性子早就动了手。
这样也罢,才不会从此以后她们的夕儿她们自己来护,谁要是再敢伸手,定是要把他们的狼爪子一个个剁下来不可。
暮夕看着嬷嬷的脸色,直接端了一勺勺的喂着,这老姜茶是用红茶叶与老生姜加清水煎茶,调入蜜糖所成,
这老姜茶温中散寒,健胃消食,适用于寒邪,暮夕可是费了极大功夫,才找了可怜巴巴的以电子红茶叶子,惹得暮夕郁闷,看来她要喝的茶水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老夫人顺了气,在暮夕撒娇加嘴甜的服侍下,自然是吃了不少饭食,又被暮夕拉着多说了一会子话,才喝了煎好的药在一旁休息了起来。
只是也不愿意去睡觉,只是坐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夕儿用饭。
看着老夫人的老脸色,整个伺候着的大丫头皆是脸色严肃了起来,看向暮夕的眼光更加的多了几分的忌惮。
大小姐这次回来真的是不同了,听人说,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自然是不同的,大小姐必然是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物,想当年,听说姑爷更是・・・
想到这时,众人更是脸色一寒,不敢想下去,暗暗看着自己家的这个大小姐,面上更加的恭敬了起来。
暮夕看着八仙桌上摆放的饭食,轻轻哀叹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些什么,桌子之上摆放的都是现今季节的食物,海鲜居多些。
暮夕便让慕儿服侍着,捡着几个看起来不错的菜吃了,这些基本上除了蒸的就是煮的玩意,让暮夕看起来无比揪心。
还好意外的发现,这桌子上的东西,倒是那些海鲜打理的更为好些,除了有生鱼片能够入口之外,还有两道西餐式样的做法的菜品。
像是奶汁鱼片和安康鱼肝,都做的都还算不错,甚至鱼肝是用照烧汁做的,嫩而入味,可以说是入口即化,但是在这副身子的记忆之中,已经是这世上顶好的美食了。
然后还可以入口的,便是一盘子水果沙拉模样的拼盘,上面加了奶乳之类的东西。
只是这几道菜一摆,倒是让暮夕极为郁闷,其他的菜色却是显得有些让人手足无措了。
对照这副身子记忆之中的饭菜,只觉得那些东西味道有些不堪回首,便也懒得再想什么。
“夕儿,你从小便是喜欢吃这些东西,其他的菜色要是也要多捡些来吃啊,也是你那父亲研究出这些人间罕有的菜色,然而毕竟不是寻常的东西。”
看着暮夕有点贪嘴,老夫人倒是在一旁笑了起来,笑骂了一句,罕见的甚至提到暮夕的父亲。
“这些东西,都是我父亲做的,那个我们云家现在的大爷?”
暮夕猛然的一顿,如同寒潭浸染的眸子抬起,紧紧的看了过去,一瞬间就连一直为老夫人捶背的兰陵都愣住了,手已经忘了放下。
兰陵即使是站在芸嬷嬷的背后,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眸子之中的散发的气势,即便是大小姐似乎一直都没有动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还是让人感到坠入冰窖。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起来。
“你们先退下。”老夫人摆了摆手,对着满堂的侍女说道,只留下了兰陵、慕儿和半夏三人,整个房间之中还飘荡着饭香,整个内堂似乎有些空荡。
似乎犹豫了良久,芸嬷嬷轻轻叹了一声气,本来已经神采奕奕的她却猛然像老了几岁,看着暮夕坚定的说道。
“夕儿,这些事情,以后你见到你的母亲,她都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行。
虽然我是你的嬷嬷,从小将公主还有你亲手抚养长大,却仍旧没有资格谈论这件事,你要记得,云家还有整个齐朝的牵绊都不是那么简单。”
暮夕看了看房间之中的三个丫头,便低下了头,长长地睫毛覆盖在眼帘看不出她眸子之中是什么反应,却听到她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嬷嬷,不过,不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夕儿,至于其他,我要的不多,只是该属于我们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好,嬷嬷知道了,夕儿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初高僧算到你十五岁之前必有一劫,现在劫难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到暮夕这般说,芸嬷嬷满是欣慰,看着暮夕,一字一句的说道,“至于发生了什么,嬷嬷不问,你只要知道嬷嬷今后会尽所有的力量保护你。
至于以前伤了你的人,哼,嬷嬷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隐忍了这么多年,嬷嬷还没有死呢,倒是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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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兰陵的抉择
“高僧?”暮夕的眼睛迷茫了几分,这个世上定真的有这样的得道高僧么,十五岁之前必有一劫,可真是让人心悸呢。
暮夕轻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该说些什么,原本一直坚信无神主义的她,现在竟到了这么个地方,量子力学?多重宇宙?平行空间?终究不知道该归根于哪个理论。
平日里商场如战场,又怎么会轻信什么,只是现在的地步,倒是想让她脸上浮现几分的苦笑,那个高僧,是否便是看遍了红尘的超脱?
“兰陵,你来。”芸嬷嬷将身后捶背的兰陵轻轻拉了过来,将手放在兰陵肩膀上,脸色依旧平和慈祥,看着暮夕道。
“她们三个是我真正放心跟着你的,以前也发了誓一辈子都跟着你,不过我知道她们委屈。
现在半夏和慕儿自小都是别院长大,现在更是是铁了心要跟着你了,不过兰陵和她们不太一样,我想你让她自己选,然而有一样,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暮夕看着兰陵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却没有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好,嬷嬷请说。”
老夫人眼中掠过几分赞许,认真的说道,“不论如何,兰若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你去跟着池大夫,去看看他。”
站在一旁的兰陵眼中明显露出惊喜,就算是一直处事不惊的她,遇到了关于兰若病情的事情,也不能有所淡定。
如果有池冥老神医来看的话,兰若一定会有一定希望的吧,那种已经在她眼中散失的灼热,似乎有重新开始升腾起来。
“我会去的,兰若的病我有放在心上,兰陵,我对慕儿说过一遍的话,再对你们说一遍,只要你们在我身边。”
暮夕寒潭浸染眸子多出了几分的决然,“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人欺负你们一分一毫,只要你们不会背叛,我一生定不相负。”
“大小姐,不论这次对兰若的诊断如何,兰陵都会尽自己所有所能帮助大小姐,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兰陵缓缓地走了上来,灼灼的的目光望向暮夕。
如果说当年是为了嬷嬷而尽忠,她忠于的人只有芸嬷嬷的话,现在在芸嬷嬷的肯定下,她以后唯一认定的人便只有眼前这个人。
暮夕将跟着兰陵一同跪下的半夏和慕儿都拉了起来,却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必细说她会带着她们开创一个未来,一个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的未来。
大概是因为好不容易的活下来,便再也无法容忍那些不确定的因素了吧,却因为这些人的出现,本来有些迷茫的人生却明朗了起来。
妈妈在天堂她还好么,自己为了她活了那么多年,其实自己好像真的没有活过自己真正的人生吧。
其实现在想来,母亲却又何尝不是呢,她不知道死去对于她来说是否是个解脱,自己想要保护了一生的人突然不见了,她心里空荡的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存在的需要。
就算是重新活了下来,本来以为便是只要活下去便罢了,有空去看那些大漠孤烟和流水人家,寄情于此便罢。
然而现在却突然有了她们这些需要她保护的人,没有背叛,定不相负。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的敲门声,暮夕几人便看到门外有个影子在外面晃着,老夫人脸上却露出几分的了然。
“兰陵,去给夏管家开门,领着丫头们进来,将饭菜撤了吧。”
“是。”兰陵行了礼,便小步快走竟夏管家引入进来,芸嬷嬷已经扶着暮夕的手到了阁间之中,各个丫头收拾了饭菜退去,只留了夏管家和暮夕几人在。
“老夫人,池冥老神医已经用了饭,想请了大小姐去,说是谈论医术。”
夏安管家温润的面庞面对着老夫人越发的恭敬,看向暮夕的眼神却除了慈爱以外多了几分的尊敬。
“蒽,去请了池神医进来吧,对了,胡副管家这些日子不在,事情倒是多了不少,刚好你回来了,便将他近些年管得铺子都查上一遍。”芸嬷嬷的眼中露出几分的寒光,冷冷的说道,一时之间整个房间似乎坠入冰窖。
“继续那些人都敢闹到我老太婆头上来了,我也也得好好的招待下那些小鬼么不是。”
“是,胡副管家日些日子辛苦了,铺子上的账本还没有转交过来,过来那些铺子里的理事手中却有一份别样的。”
夏总管依旧笑得和蔼,看起来很是慈祥的人蓄无害,不过暮夕却明显从里面听出了意思,看着身边兰陵若有所思的模样,暮夕眼中露出了几分的了然,她果然没有看错。
胡副总管,暮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冷笑,倒是好大的排场。
她带着半夏去煎药的时候,便已经让半夏捡着重要的说了,以自己以前的这副身子必定是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是小心翼翼讨好她的管家却是她最大敌人吧。
暮夕霜染般的眸子更加的冷冽,说起来这副身子以前还真是够可怜,亦或者说着实的可悲。
整个云府之中因为看着玉燕的眼色,竟能将她逼到这种的地步,那胡副总管倒是真是个奸诈至极的。
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对这个大小姐尊敬有加,暗地里却和玉燕狼狈为奸,一明一暗,将暮夕牵制的死死的。
竟然真的让以前这副身子,宁可相信他们这些外人的好,却将一心为着她的慕儿众人弃之不顾。
更何况那个胡副总管很多时候竟打着她这个大小姐的旗号,中饱私囊,倒是也算聪明将那些赃物之中少部分拿出,给了她这个大小姐做些颜色鲜艳华丽的衣衫。
这副身子以前因为心里自卑,更加喜欢那些华服,还有那些名贵胭脂和首饰。
胡义便借着这些,讨她这个大小姐的欢心,却不知道在暗地之中,早就已经把她这个傻子给卖了,却是真真的好笑。
暮夕正在盘算着,到底该如此好好还了这胡副总管这个大大的恩情,夏管家倒是已经领了池冥老神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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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打酱油的
“池大夫请坐,这次老身多亏了您了,晚饭用的可好?”老夫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她在邰港一家之主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富贵高雅,慈祥的笑着。
“多谢老夫人赠饭,倒是让老夫羞愧了,这次老夫人病情,都是因为暮夕小友的缘故才好起来,老夫不过是一,嗯,打酱油的。”
池冥可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妖精了,这等的场面自然是信手拈来,不过虽说严肃了几分,但在暮夕面前还是不愿如此严肃,怕反而挡了暮夕的性子。
听到池冥的话,刚吃了饭正捧着温蜂蜜水喝着的暮夕,倒是差点没喷了出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自己着实有些辛苦。
虽然表面上其他人看不出来,暮夕身后心细如发的兰陵,却是察觉到暮夕憋得难受,在暮夕身后轻轻拍了起来,怕她岔了气。
暮夕有些哀怨的抬起头,刚刚憋了有些通红的小脸,无辜的看向池冥和嬷嬷。
老夫人看着自己家的夕儿居然会露出如此的表情,不禁有些玩味。
一身浅绿色清爽装扮,上好的白玉簪子将长发束起,同样绾着简单却爽朗的发式,清水出芙蓉般的清丽,现在有些微微憋红的小脸,加上有几分窘迫的模样,倒极为的好看。
老夫人嘴角不由一抿,这孩子自从过了鬼门关之后,谁说没有像当初姑爷一样,得了那奇怪的失魂症,却是活脱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然而却只能用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说法去解释了,更何况想想联系到那姑爷当初的变化,老夫人更像是年轻了几岁。
这,定是好事。
不过夕儿变得这般的让人放心,却让她心头有了几分微微的失落感。
现在看着夕儿微微有些失态的模样,倒是觉得多了几分亲近的气息。
对,她的夕儿,不论得到了什么上天的馈赠,依旧是她要用剩下一生的心血去护着的那个,襁褓之中的小女孩。
打酱油,暮夕抽着嘴角回味着这个,貌似在上世n年前就开始流行的词语,不由想要抚额,饶是她也不禁笑了出来。
得,现在她是真的确定了,她是真的穿越了。
而且绝对确定了她定不是第一个穿的,在她之前定是有一个比她还要恐怖的穿越者,竟将这个世界改造成如此一个诡异的世界,这算是何时,他乡遇故知么,可真心有些玩味。
而且那个所谓的牛人的穿越者,恐怕就只能集中在她现在这个便宜老爹的头上、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恐怕那个占了人家身子穿越者,说不定会和她追查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个人。
否则的话,她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将物理化学科技玩的出神入化的家伙,会仅仅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界的美好青年。
暮夕眼中露出一丝的无奈,那些小说中所写的凭借从高中亦或是大学学过的知识,完全玩转整个古代,终究不过是故事罢了。
虽说古人有他们自己的为人处世的方式,看起来忠心为主,信仰神明的程度让人唏嘘,可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那才是末道。
不说那些能工巧匠,即便是受了这么多年英才教育的我们,其实比起古人来说,不过是多读了几本物理化学书,况且时间长了大多都还了回去。
如果不是什么专业性子的人才,谁会刻意记得那些玻璃瓶子和火药怎么配置出来的,就算是记得化学方程式什么的,没有试验有能有多大的作用。
至于什么炼钢锻铁,打造军国世界,她向来都没有想过除了自己那个天才科学家的老爸,还能有谁有了这么大的能耐。
即使是那个知识大爆炸的社会,真正能改变这个古代的,却只有那些专精的天才吧。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她从来没有试图改变整个世界,她劳累了那么久,到最后留恋的却是那些走过的美景和悠闲。
来到这里,其实找个地方混混日子倒是也不错,只不过根据脑子之中的记忆,却无奈的成为了几分的奢望。
根据她了解的信息,现在从大局上看整个齐朝版图,暮夕不由在脑海之中浮在着,一个刚回走路的小屁孩手中拿着ak47的画面。
坦白的说,她那个老子可绝对不是什么废材,否则的话绝对不会被组织誉为颠覆世界的天才。
只是,暮夕想到关于她知道的那个老爸的生平资料,便只能苦笑。
一个一直生活在欧洲,对于华夏文明仅仅局限于了解的美籍华人,实在对于大环境指望不了他什么,他若是没有提出构建资本主义社会,自己就应该偷着笑了。
暮夕现在脑袋疼得厉害,不过那人确实真的做了很多,整个云府的产业虽然以前这副身子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她也能猜出来是多么的惊人。
单单是那些奢侈品比如香水、玻璃、烟花火药还有各种机械的运作,恐怕就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现在云府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肥肉,摆放在皇族和各种势力的面前,怕是如果背后没有自己现在那个公主娘亲的面子,已经被自己那个便宜舅舅磨刀霍霍了吧。
暮夕眼光一冷,更何况,身为帝王,又怎么可能那般的柔情,面对可能威胁他皇位的实力,怎么可能直接放纵。
现在不论是她还是整个云府面对的局面,若是说没有她那便宜舅舅皇帝老儿的推波助澜,她可是万万不信,只是・・・
暮夕眼光一转,这副身子的记忆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关于自己公主娘亲,还有便宜老爹的印象。
亦或者说这十几年的时光,在这副身子有了记忆之中,便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暮夕眼眸有些发冷,可真是足够的狠心,她知道自己那公主娘亲是想要保着自己,但是她那老爹,暮夕的心一阵的发冷,虽然她还不肯定,但是,一定出了什么变故。
“嘿嘿。”池冥老头看着暮夕终于有所变幻的表情,不由脸上露出几分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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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小狐狸各耍神通
池冥奸笑,老是被一个小丫头弄得这般无奈,他也真够悲哀的。
终于见到这个似乎已经经历事实沧桑的小丫头,露出这般丰富的表情,饶是他也不禁想要得意起来。
“府里的饭倒是还是不错的,当年云小子那般的聪明,对于吃的也不算是挑剔,只是后来突然说说是忍无可忍要研究大餐,也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找了几个厨子。
不过那种奇奇怪怪的味道,却是让他和我尝了不少。好在最后终于弄了几个很不错的菜色,就算是宫里想必也是比不上的。
可惜了他当初培植的那些古古怪怪的菜色,却还是没研究出来,怎么吃。”
池冥吧唧了下嘴,似乎再回忆当年的那些是事情,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的笑意,他活了上百年了,除了对于医术的追求,也就是一个吃紫能让他动容了。
当年那个云小子整出来的那些东西倒是不错,像是那个,额,辣椒,对,吃起来的确是够味,不过他尝试了那么多配料,却总是觉得不得其法。
果然,暮夕嘴角上扬了几分,看来不仅仅是她不习惯现在的吃食啊,自己的老爸估计虽说不挑嘴,那么多的习惯估计也难以忍受吧。
还好他已经将类似于蔬菜大棚的东西都建了起来,记忆之中,冬天也是有新鲜的蔬菜来吃的。
只不过让暮夕无奈的是,自己老爸的厨艺可真不怎样,估计也就停留个差不多能将就的地步。
虽然将这种材料差不多弄了出来,那些像是胡椒粉和辣椒的东西也都种植培育了出来,却是根本不会用,她实在忍不住吐槽一句完全是糟蹋了。
想必也是那些厨子靠着自己老爸的费力杜撰,凭空试验出现在的几道成品,还是纯粹西方的菜色,华夏流传万世的美食文化却是一窍不通。
不过倒是也不能怪他,术业有专攻,更何况听妈妈提过,他对于华夏的了解竟完全只存在于会说华夏语言罢了,可真是难为了他。
然而暮夕却是完全不同,这么多年她虽然各种时尚品味都很是敏感,对于美食的追求,却算得上一个一枚正宗的吃货了。
“哦?池大夫可愿意多呆上一段时间,嬷嬷刚才可是交待了一项任务,我的一个弟弟腿疾良久,嬷嬷让我尽力试试。
我想着虽说这腿疾难愈,但加上池大夫的医术却是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暮夕笑吟吟的说道,满口都是对池冥的赞扬,身为商场的小狐狸,她自然知道这适当给老人家足够的自信心的重要性。
“不过,我那弟弟身子向来不好,我自己身子倒也是内忧外患,最近为了调养身子,变化四想着准备一些药膳,想和池大夫讨论一番。
也好养足了身子才能更好的发挥银针的效果,别像今日,才使了那么几针,便这般累着。”
暮夕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她说的要是实话,只是那眼中让人忍不住同意的怜惜,看的池冥这个活了百年的老狐狸怎个人一寒。
擦,这丫头可是和当年云小子完全不同,难对付的多的多啊,而且就算是他硬是从这丫头脸上看出来一点的算计,却不动声色的给他挖了一个坑,不跳也得跳啊。
病人、医术、银针、药膳,再加上先前挑拨的他跟猫爪子挠的似地,那药材的炮制,几等功效一出,得,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放心大胆的跳吧。
池冥的老脸抽了抽,一脸的正经和坦然,“既然暮夕丫头这般说了,老朽自然愿意留下,老夫人,老朽可是要叨扰一番了啊。”
老夫人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物,扫过这两个一老一小相亲相爱的两个,可以眼中倒影的却是两个大小狐狸的尔虞我诈,当即轻咳一声。
不过到底还是疼爱自家夕儿多些,芸嬷嬷温言开口道。“夕儿,我听半夏说了,你今日炮制那乌头,倒是极为不错的。
邰港的铺子向来都是和主家里面比不上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帝都里的那些向来都看不上眼,不过倒也算丰厚,夏安・・・”
“是,老夫人。”身边的夏总管立刻领会了老夫人的意思,站了出来。
“别院的铺子向来都是帝都里分开了,算是给大小姐的嫁妆,前些日子已经整理了出来,关于药材的一共有十一个铺子,其中最大的是帝都的令华堂。”
夏总管有条不紊的一一道来,听到那帝都最大的药材铺子令华堂,竟是这云家别院的所属,池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眼中露过了几分的了然。
他和令华堂的关系不错,其中便是有着云家小子的缘故,当年他开了口照料令华堂的生意,整个柳国行医的那些人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
然而倒是没有想到,竟真给了暮夕作为嫁妆,想到这里池冥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了。
那些人若是知道他们一直嘲笑的云家大小姐,竟是令华堂的真正的主家,不知道会不会眼珠子给掉下来呢
暮夕点了点头,一一记下,她从夏总管的口中听出来了不少,所有人大概都认为她这次的上帝都,就算是不会过门,却定是会把日子给定下了。
嬷嬷甚至安排统计了自己名下的那些嫁妆,不过倒是好笑,真的都用不到了。
暮夕却是了然,看起来嬷嬷和公主娘亲,可真是准备用一世的繁华却换取她一生的平安,想必那些数量惊人的嫁妆,是其他人想象不到的吧。
“这个,暮夕丫头,你说的对乌头的炮制,是除去它里面的毒性,我现在已经信服了,不知道其他的药材倒是也可以这般的炮制?”
听着老夫人的话,池冥又何曾想象不到这里面代表的事情,当下被小丫头挖坑自己还得怀着笑意往下跳的事情,也放开了几分。
如果以令华堂为基本,运作这件事情,单单是凭借着对各种药材的独家炮制,便能在整个齐朝之中形成一种彻底的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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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这个妖孽
就像是云府对于玻璃、香水这些奢侈品的垄断一样,别院也会飞快的发展出来,不对,甚至是更为夸张。
不论是贵族还是百姓,是人皆是会有七灾八难,这种恐怖的垄断才是真正恐怖的。
而且就算是单单身为一代医生,能够更好的提高药性,得出那些救人的方子更是让池冥他更加心动。
“可以,不过炮制的方法各有不同。”暮夕点了点头,知道池冥医理丰富,对于她口中的新知识吸收的也快,便详细的解说了起来。
“像是乌头、附子、草乌之中含有的都有有毒成分便是乌头碱,硬用一定时间的水煮或者用笼屉蒸炮制,而其他的又各有不同。
可将净选或切制后的药物,加入一定量的液体辅料拌炒的炮制方,根据所加辅料不同,分为酒炙、醋炙、盐炙、姜炙、蜜炙和油炙6种方法。”
知道暮夕是专门为他所细心解释,池冥心中的那份不爽越发的淡了起来。
能够做好暮夕这步的人,绝对不会多见,就算是他活了一百多岁,提携过的医师上千,被万千医师都视为恩师,但是他真正的徒弟不过只有君影一人罢了。
能够像是暮夕这样倾其所有的教授,他此生也仅仅只见过云家小子一人罢了,难道真的是上天的缘故,经过生死之人竟都能有这份的豪迈么。
少不得只能咋舌下,却根本不可能去尝试什么,总不能为了这样而去经历一番生死吧。
先前之所以同意以多枚乌头用药,也是听了这丫头侃侃而谈的缘故,说来如果不是当初经历过云小子的借血输血,他连信都不敢信。
当年云小子做出了什么试验纸,说是同种血型的人必定互相输血,当初可是救了那个人,这才破了借命的说法。
听到这丫头所说的话,竟让他想起来他已经束之高阁了如此多年的新奇理论,虽说云小子对于什么西医研究甚多,关于外伤感染的方法也有奇效。
但是毕竟对云小子称为的中医一无所知,倒是让他为之默然,这回这暮夕丫头竟然对医术如此了解,难道真的是接受了上天赐予的缘故?
想到这般,这方才信了不少,让暮夕丫头炮制之后,亲眼看她煎了药给老夫人喂下,好在他提前准备好的绿豆汤和催吐的药都没有用上。
“夏管家,邰港可有自家的药材铺子?”暮夕思索了一番问道。
“有的,大小姐可是要亲眼去看看?铺子在镇上的中心,大小姐若想去,老奴让小三子带着大小姐去便好。”
一向沉稳的夏总管,这会倒是少见的有些急切的说道,就连老夫人呼吸也重了几分。
“夏管家,您于我如同长辈,这是嬷嬷也认可的事情。”暮夕见嬷嬷并不反对,便又道。
“这里没有外人,我便直接叫了夏伯了,这么多年麻烦了夏伯,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我希望由夏伯您亲自处理,您也知道,胡副总管他・・・。”
“大小姐,您这可是折杀我了,不过,我也托大应你一句夏伯,您放心,药材的事情,我定然会亲自负责,我知道这对于我们别院有多重要。”
夏总管一向都是一副内敛的中年书生模样,此时听到暮夕这样说,却仍旧是湿了眼眶。
主家对他们宽厚这他们都向来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么多年的照顾,他也已经将暮夕当做了自己的晚辈,但是以大小姐以前的性子,这般受到尊重是他多年都不敢想的。
“不过,大小姐,胡副总管和玉燕,是不能留了,他们带来的那些人,也是要该收网清理的时候了,至于・・・”
有些迟疑的看了暮夕一眼,夏安眼中闪过犹豫。
“我知道,这些年他给我的那些东西,兰陵都在下面列了清单,我会处理好的。”暮夕自然知道夏安是想说什么,反而看了一眼兰陵说道。
一直站在老夫人身后的轻轻捶着背的兰陵,却是整个身子一僵,眼中闪过浓重的不可置信,看到暮夕眼神之后却没有说话。
“哦?”夏管家一时间眼中睁的老大,却是看向了老夫人,不过却没有看到芸嬷嬷眼中一逝而过的诧然,转头再看向暮夕的时候,眼中却完全都是钦佩了。
他现在已经肯定大小姐定是一代天之骄女,竟然真的能隐忍了这么多年,想必都是老夫人默许的吧。
想起来这么多年老夫人为了保护小姐在外面所做的推波助澜,更是深信了几分。“是,大小姐,夏安必当不负所托!”
“池大夫,今日时间已晚,过些日子,您可愿意跟随小女一同去家里的药材铺子看看?”暮夕巧笑盼兮对池冥邀请道。
刚才她说的事情并没有想要避着池冥,不说以他的性子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更何况她情愿相信他的人品。
修医先修德,池冥一代神医,更是如此,更何况能够让自己那个只专注于科学研究的老爸所相信的人,自然是向来没有背叛过什么的。
“这是当然,老朽先行告辞。”池冥听到暮夕邀请,自然是欣然赴约。
他知道暮夕让他一同去,固然有拉拢的意味,然而这种明摆的拉拢却让他实在生不出反感来。
况且有那些药材炮制的效果的吸引力,他更是欣喜不已,反而越发觉得这暮夕丫头的好来。
夏安带着池冥告退之后,老夫人也直接使了兰陵三人出去为暮夕整理房间,怕别的丫头不够细心,偌大的房间只留了暮夕和老夫人两人。
因为暮夕专门吩咐的缘故,房间之中并没有点香,只是摆放的瓜果在房间之中却有着天然的果香,整个屋子之中静的有些吓人,暮夕没有说话,眼光平和看着嬷嬷。
“如果不是有了姑爷的前例和高僧的预言,想必我这老婆子也定会将你当成了妖孽。”
老夫人的眼中闪过几分的唏嘘,慈祥的面庞露出的几分的苍老,淡漠的看着暮夕,半响之后才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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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三个丫头一台戏
“不过,罢了罢了,从此之后,你还是夕儿,却是已经脱胎换骨的云家嫡女大小姐,我知道,邰港这个小地方困不住你,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助你。
你记得,一定将那些东西拿回来,将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去吧,明日再来看我。”
芸嬷嬷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老夫人的眼中却是充满了灼热的希望,暮夕知道,老人家是在展望,展望着她能亲眼看到自己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那天。
暮夕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她却没有告诉嬷嬷,其实有些东西,她并不稀罕,如果她想要她仍旧亲手重新创作。
只是,她想要为自己活一生的呢,不论是平淡或是什么,只要保护着她要守护的东西,好好的一步步的活下去。
从嬷嬷的院落出来时,兰陵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打了灯笼在前面照着路,暮夕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天际月光朦朦胧胧的洒着光辉,细碎的落下来,照着周围有些隐约的样子,点缀在院落之间的花草在夜色之中绽放着自己的色彩。
兰陵手中拿着灯笼,为暮夕引着路,身边静的惊人,只能听到身边草丛之中的虫鸣。
“其实你记下的账本我并没有看到,只是回想些便知道,你在记着这些。”暮夕叹了声气,突然幽幽的说道。
前方的兰陵身体一僵,却见暮夕并没有停下脚步,便一直走着。
暮夕知晓兰陵的聪慧,刚刚她只是使了下眼色,兰陵便懂得她的意思,这会专门一个人来接自己,也是如此。
“你做这些时候,其实并没有避着我,你大概知道我以前向来不在意这些,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你。”
兰陵抿着嘴,温柔的眼眸却越发亮了起来。
“不过你却忘了,我以前虽然不让你近身打扮,但是玉燕手里只是管着我的梳妆匣子,那些做的衣衫每每要找的时候,却是你一一随意便取了出来。
就连是玉燕都忘了的头饰,你都一一记得,你虽说是极为聪明的,却还并不会过目不忘吧?”
知道兰陵明白了,暮夕也不多说什么了。
“大小姐。”提着灯笼的女子,在这夜色之下显得有些有些出尘,一时间停下了脚步,静静的望着暮夕,直直的跪了下去,眼眸之中却是亮的惊人。“请大小姐教我!”
“为什么?”
暮夕看着跪在地上的兰陵,一向沉稳的她很少做这般出格的事情,她可以理解兰陵为了兰若能够舍弃生命,但是她现在呢,又是在做什么。
“我想帮你。”一字一句带着无比坚决的信念,兰陵的眉眼之中充满了坚定。
不论前面多么的艰险,她也愿意跟着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离不弃,曾经想要膜拜的奇女子创造的传奇,她已经无法参与,可是现在她不会再错过。
曾经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她想去实现。“我想一直跟在大小姐的身边,所以,请您教我。”是,那些曾经被深深埋在心里的梦想,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起来吧,以后我的人,不用轻易下跪。”半响之后,暮夕似乎是幽幽的说着,寒潭浸染的眸子尤为的好看,似乎是再调笑又或者再讥讽什么。
“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会有多少艰险,嬷嬷想必和你提过,这世上,想要我去死的人总是比较多,只是,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月光之下,气质醉人的女子淡淡的说着,只是在心中默默咽下了剩下一句话。
她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上辈子留在她手中的冤虐不多却也不少,今生她不会那般的不择手段了,只是,死过一次的人好像对生命的留恋越发强烈。
所以,杀人总比被人杀要好得多。
月光,璀璨的腻人。
这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终于到了家里第一晚上吧,暮夕懒懒的躺在隔间的床上想着。
床上的床褥都是崭新的,想必是嬷嬷早就已经提前备下的,上面带着淡淡的香味,却并很是浓郁,闻起来很舒服。
屋子里并没有点什么熏香,暮夕始终不习惯那种太过香浓的味道,而且以前用的熏香味道又重,便让慕儿个撤去了,交代兰陵明个备了其他的香料来再说。
现在只开了窗户,反而通风带着古代空气的清晰,兰陵和慕儿半夏三人在外间陪着,一晚好眠。
盛夏的清晨,因为今日说了要和池大夫一同出去,便被慕儿早早的唤了起来,说是想要让小姐早点治好若儿弟弟。
饶是兰陵极为着急,这时却很是不好意思颠怪了慕儿一句,看着兰陵表情还有慕儿无辜的眼神,再怎么有床气的暮夕倒是也发不出来了。
只能任凭着兰陵拉扯着洗了脸,又拿了牙膏子刷了牙,然后饶有兴趣的笑着看着慕儿丫头和半夏,在一旁呸呸呸的漱口。
兰陵是早就洗漱完毕的,那牙膏虽然存在,但是却是个稀罕物,拿了不知道多少有名的香料才做出来。
她们这些大丫头虽说比其他的尊贵不少,却还没有那般的奢侈,依旧只是拿着青盐刷牙。
听着两个丫头“呸呸,呸呸呸”声音,暮夕整个人却笑了起来,竟一时间觉得她是真的古代的生活联系到了一起,眼前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那般的生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笑得那么开心,慕儿三人却也是高兴起来。
因为她们能够感觉到小姐的烟火气重了几分,不像是慕儿小丫头提起的大小姐像是马上要飞仙似了的模样。
这倒是暮夕后来才听说的,而且还听说小丫头发表了这句话之后,可是惹得兰陵罕见的板起脸一阵的教育。
邰港的清晨,有种海腥扑鼻的气息,不过却不浓烈,早上的朝阳从海面上升起的场景,暮夕是没有看到,不过那巨大的太阳像是能够伸手触摸似地,却并不热着实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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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双重性格的少年
暮夕打量着身上的装扮,嘴角轻抿,果然,兰陵的手是极巧的。
家里倒是大多还是大红大紫的衣衫,不过却不知道从哪取出的几件浅色的衣衫。
暮夕便随意捡了见淡粉色绣花的罗衫,配着月白色的长裙,意外的很是优雅,连她那双霜染的清眸都多了几分的妩媚。
乌黑的长发在兰陵的手中轻挽,只插了一支水晶的月木兰簪,剩下的披散在腰间很是飘逸,因为暮夕嫌麻烦,耳朵上却没有带什么东西。
只是还是被兰陵拉着,在项上带了一块的温玉,手上也多了个羊脂手镯,越发衬得人高贵。
因为要喝药的缘故,暮夕喝了一碗精心熬制的小米粥,配着新做的贵妃红吃了些。
那些桌子上的菜色也只是捡了唤作吴兴连带的小菜用了,其实也只是用生鱼腌制的凉菜罢了,那糕点倒是只处于还能吃下的状态。
齐朝人嗜吃,却终究没有发展起来,不由让暮夕轻叹。
暮夕印象之中存在的那些调料,基本上就只有主力是姜与芥末,还有一个茱萸,当然还有花椒、葱、蒜、韭菜、扶留藤,只不过在做菜上还不上常用。
自己那老爸倒是做了好事,找到了胡椒,不过暮夕却是不得不吐槽,身为一个现代人,对于美食的追求,她那老爸真心的不够格。
茱萸还有个别称叫“越椒”,用作调料的是芸香科食茱萸。味辛而苦,土人八月采,捣滤取汁,入石灰搅成,名曰艾油,亦曰辣米油,味辛辣,入食物中用。
云家大爷从海外弄来的辣椒,用到的时候却更是不多。
听池冥说他当年和自己老爸一起研究吃食,暮夕总觉得,他的话之中,大概没有把厨房点了绝对是个幸运至极的事情。
看着暮夕吃不香甜,兰陵在旁边劝了一句,让多用些饭,却也没有什么效果,却是暮夕听慕儿提起,家里都是随时备着奶酪的,便让她端了些用奶酪雕花做了甜品。
味道还算不错,却并不精致,远远赶不上当初暮夕自己用奶酪做的玉露团,但是知道这已经是自家的能拿出来的了,也只能作罢。
只得暗中含恨想着,总是要把自己需要的食材和厨具先收罗起来,专门拿了纸笔一一靠着记忆写在纸上,交代了慕儿吩咐下去。
池冥起的更早,早就已经用过饭只等着暮夕出发,小三和那个清秀的小厮六子赶了两辆马车出来,分别带着暮夕几人还有夏管家和池老神医出了门。
恰好赶到了集市中开市的时候,整个邰港的小镇却是显得很是热闹,各个赶早的小贩们推着蔬菜或是瓜果来时叫骂,不少渔夫叫卖新鲜的海类,热闹非常。
暮夕倒是许久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趁着兰陵不注意,便示意慕儿在一旁微微打了帘子,有些好奇的看着。
半夏丫头年纪也小,对这些也很是好奇,更是抿着嘴露出欣喜,整个有几分狐媚的小脸更是艳如桃花,倒让暮夕一愣。
暗道小丫头这时候便有了这般的风情,也不知道以后便宜给了谁。
兰陵其实早就已经看清楚暮夕等人的动作,她向来是家里最大的,看着她们的东西,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况且暮夕脸上也带了面纱,便只装作没有看到,惹得慕儿小丫头差点蹬鼻子上脸,想要拉着兰陵一起看热闹。
兰陵在外面的家,听说是嬷嬷恩典盘下的,本来就是别院之中的房子,不过直接盘给了兰陵让她来照顾兰若。
说起是盘下,嬷嬷哪里记得收什么租子,只是兰陵却不肯,每月都从月例之中扣了租子领钱,嬷嬷知道兰陵是想为了兰若做榜样,让他行得正坐得端,便也不说什么了。
这倒真是暮夕第一次见兰陵的弟弟,不由有些好奇兰陵的弟弟会是什么的模样。
刚刚踏入这个小院子的时候,便被满满姹紫嫣红的花草震惊了。
这院子虽然小,可是一看便是极为细心的照料的,那些花草虽说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却被养的极好。
暮夕几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拿着水壶似乎在给花草浇水,晨光洒在他的身上,没有闪耀反而带着有种异样的柔和。
他的拿着水壶的手显得很是苍白,泛着一种失去了光泽白石的白皙。
听到门口的响动,直接转过头来,看到这么多人,却是没有太多的感情,稚弱的身影,清清冷冷的坐在轮椅之上,冷眼看着周遭,愈加显得格格不入。
少年只穿了单薄的蓝色外衣,瘦弱的似乎能够看到他的锁骨,冷静寂寞的蓝,这个少年整个人都像是如幻象般蓝宝石,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孤傲。
冷漠、估计,漠然,似乎所有的神彩都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变幻着,好看而精致的瓷娃娃却异常的冰凉。
“兰若,我回来了。”兰陵轻轻的开口,像是怕会惊扰到那个少年一般。
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在兰陵开口的瞬间收敛过去,归于平静而内敛。
暮夕再看过去时,兰若已经抬起晶莹如同玛瑙般,汩汩的似乎能溢出水来的的眼睛,带着几分的惊喜看看向她们。
不过看到这么多人,明显很惊讶白嫩的脸上竟明显一红,配着那满目的鲜花,竟然能让人一时间看呆了去。
“姐,你回来了。”兰若的声音传来,熟练的挪动着轮椅,有些羞涩的将目光投向暮夕众人,看到慕儿的时候明显带了几分温柔。
“慕儿,半夏姐你们也来啦,姐,这位是?”少年不过只有十三岁的模样,带着温润的笑容打着招呼,独有他的一番风范。
暮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兰若,在自己那个世界,这不过是个初高中生罢了吧,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明明冷漠到了极致的人,脸上却带着这般好看可爱精致的笑容,真是有些让人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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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兰若的腿疾
兰陵直接走了上去,接过了兰若手中的水壶,将他腿上的被子又温柔的掖了掖。
“若儿,这是大小姐,大小姐和池冥大夫是来给你看病的,放心吧,这次一定有希望的。”兰陵温柔的说着话,动人的眼眸看着兰若,像是再看着她的整个世界。
她和弟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只要若儿能好起来,她什么都愿意。
当年儿时的那些幸福生活,早就已经深埋在记忆最低处,从那时起,小心翼翼的活了这么多久,早就已经习惯了看任何人的眼色,从最有利的角度去分析一切。
她不是云家的家生子,她被芸嬷嬷带入别院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这次遇到了大小姐,大概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吧。
当年带着兰若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活下去,那些脏到恶心的东西,深埋都见识过了呀。
学会了怎么看人眼色,学会了怎么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差点冻死差点被人糟蹋,差点・・・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吧,那些在外面的日子,再也不想尝试了啊。
她不知道大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次再见到暮夕的时候,就好像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大小姐,多谢您来寒舍。”兰若看向暮夕的时候,眼中似乎闪过一逝而过的复杂神色,不过立刻带着眸子点点的星光缓缓地说道,很是温暖。
兰若的声音很好听,却并没有接兰陵的话,只是却能从其中听出几分的寂寥。
暮夕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的有些不对,霜染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轻叹了口气,倒是希望是她的错觉,这个本是高傲孤寂的少年・・・
她倒是希望他眼中现在的那份复杂,是他对自己的腿早就已经失望了吧,而不是・・・
“兰若,我能看看你的腿么?”暮夕走向前去,看着少年坐在轮椅的双腿,缓缓地蹲了下来。
本来一直平和的少年,在暮夕想要伸出手接触他皮肤的瞬间,眼睛突然睁大冷冷看着暮夕,似乎暮夕想要触摸他的双腿,是极为让人震惊的事情。
“不!”冷漠、死亡、猩红,那种刺骨的冰凉,突然从兰若眼中爆发出来的情绪,全部落入了暮夕的眸子之中,却不动声色。
兰若被暮夕的平静所波及,有些微微愣了愣,转眼看到自己一直坚强的姐姐错愕的模样,瞬间恢复了那个可爱的十三岁的瓷娃娃模样,俊秀的脸蛋极为委屈的皱了起来。
像是犯了错羞红了脸的孩子,抬头目光怯怯的看着暮夕,与刚才判若两人,“大小姐,这个,您的清誉・・・”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我都是被退了婚的人了,还有什么所谓的清誉么?”暮夕却是一笑,淡淡是说着。
身后的池冥看着这丫头,总觉得她像是诱拐小白兔的狐狸。
“这・・・好吧。”少年低着头,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暮夕并没有直接动作,而是让兰陵将兰若推到屋内。
只有池冥和兰陵他们四人进了兰若平时进的房间,并没有让夏管家还有慕儿她们跟着,并不是想他们有所隐瞒,而是照顾兰若的情绪。
兰若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却是嘴角一抿,并没有说些什么,静静的低着头被兰陵推到书房。
屋里很整洁,各种各样的书籍几乎摆满了整个架子,暮夕发现那些书本都已经被摸的有些泛黄,却很是干净,连褶皱都不见,想必是平日里主人爱惜的缘故。
裤腿被兰陵卷了起来,露出两条干净如同玉石般的小腿,只是有些纤细,还好并不是太严重,也没有什么暗疮,兰陵平日照顾的很好。
“池大夫,您先摸下脉如何?”暮夕看着兰若的脸色,对着身后的池冥说道。
“嗯?好吧。”池冥走向前去,直接将手搭在兰若身上,暮夕却明显看到兰若身子一僵,似乎极其厌恶别人的碰触。
池冥自然也感受到兰若紧张,只是收了收瞳孔,迅速把了脉便收回手来。
“少年郎,你下面的大腿可还有知觉?”池冥像是再敲瓷器一般,对着兰若的小腿弹了一下,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又问道。
“还有,不过小腿就完全没有知觉了。”
兰若像是终于适应了过来,身子也不再僵硬,又恢复成那个俊俏喜欢害羞的少年模样,对着池冥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的音调好听而自然平缓,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还有救。”池冥在暮夕面前自然不会卖什么关系,直接抚着胡子说道,看到兰陵姑娘眼中猛然迸发的欣喜,又道。
“不过老夫只能保证他能站起来,而且至少要花数五年的时间,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老夫就不保证了。”
暮夕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针,重新蹲了下来,垂下的长发随意的拂到耳畔,随手便对着兰若腿部的穴位下了针,似乎连穴位都没有认。
虽然听半夏和慕儿说过暮夕使银针的手段,但是那般明晃晃的长针连穴位都不认的直接插上,饶是兰陵也被惊起了一声的冷汗。
池冥却是看着暮夕的动作,平时什么都不在意的浑浊眼珠,迸发出恶狼一般的光芒。
暮夕并没有说什么废话,她在施针的时候需要集中最大的注意力,即便是现在只是试验一下罢了,也要花费不少的经历。
“可有感觉?”银针落下后片刻,暮夕便直接问道。
“麻,腿有些麻!”现在就连似乎一直在忌讳什么的兰若,眼中闪过光芒看着暮夕说道。
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感觉的双腿,居然麻了,额头上片刻之间便出现了密密的冷汗,让他一阵的眩晕,似乎都没有注意,暮夕便已经将他推上的银针给撤了去。
“一年,完全好起来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针灸的话只用持续一季便好,开始每三天一次,后面慢慢延长,主要还是靠着复健。”暮夕迟疑了片刻,便直接给出了结论。
让这个少年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她还需要一些的东西,让他能够站起来之后用来锻炼,现在他身体还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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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菜刀是兵器
“池大夫,兰若的身体太弱,没有办法直接承受,需要先行调养几日,你开些滋补的房子,他腿上开始治疗的药方,我们一会再商议。”
暮夕淡淡的说着,看着兰若的复杂的眼神,却只是对着池冥说道。
从兰陵家里离开的时候,暮夕能够感受到那个少年的目光,带着冰冷、灼热、希望还有迷茫,甚至让暮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复杂的少年。
习惯性的挑起眉间,看着手中白皙透明的骨骼,眼神深了深,还是太弱了,这等娇养虚弱的身子,需要调整的,可不仅仅是兰若,她更需要。
至于兰若,他到底为何会有这种的眼神?
大概腿受伤之后恐怕会突然陷入寂寞吧,就算是有兰陵在一旁照顾,可是兰陵在别院之中的时间要多的多,那个少年承受的东西应该有很多。
暮夕嘴角挑起一抹冰凉的笑意,寒眸之中怎么也褪不去冰凉,大概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个理由吧。
那个少年的事情,远远不是这样,但是以她现在,却不能在多说些什么。
本来暮夕是想跟着夏安一起去药材铺子之中的,不过天已经渐渐地热了起来。
再加上夏安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嬷嬷派了小厮寻来,说要先回去,暮夕也便没有再坚持什么。
回到府内的时候,却是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嬷嬷听说早上暮夕吃的不是很香甜,便吩咐了厨房将拿手的几个菜都加了过来,给暮夕准备了过去。
用了饭之后,慕儿服侍着暮夕嗽了口擦了手,便有些懒洋洋的歪着一边,陪着嬷嬷说话。
池老神医自然是不用避讳的,这几乎已经成了整个齐朝的传统,即使她们这些小姐也是可以随意见的,没有那么多讲究。
说是对神医的敬重和推崇,其实暮夕倒是心里暗暗悱恻,无非是因为我们的池大神医,已经有了一百零四岁的高龄。
暮夕像是越发习惯了,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颓废生活,完全像是一被腐蚀的魂淡,也是不由内心暗暗自责,却还是秉承了懒虫的旗号。
现在看着我们的池大神医煎茶,嬷嬷似乎也是一脸享受的看着,看着那些玩意一点点的往里面倒着,还有池大神医那虔诚的姿态,暮夕就开始想起鸡皮疙瘩。
不仅暗暗悱恻着,若是一会池冥非逼着她喝那玩意,她说不定得指使了慕儿小丫头扣他头上。
“夕儿,嬷嬷不让你直接去了铺子,可不开心了?”老夫人看着池老神医完全沉浸了自己煎茶的乐趣,也不至于去打扰了他,便幽幽和暮夕说着吧。
“自然不会,夏总管被嬷嬷召回来,自然是有急事的,铺子的事情不急,正好这几个我把那些药材炮制的方法写出来,给夏总管让他先去做着,到时候我再去看成果也不迟。”
暮夕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一点的不满,只看着池冥优雅的动作还是感觉恶寒。“更何况,还有那个毒瘤在,即便是我也不放心将这些法子交出去呢。”
她可不会忘了还有胡副总管那位人物的存在,其实她也只是想去铺子看看罢了,至于哪炮制的方案,根本没有想要直接在铺子之中给出来。
嬷嬷想的也对,如果不先把那个胡副总管给摘了去,她行事便会不方便许多。
若是真的把她现在的变化给泄露了出去,少不得她现在的平静可是付之流水,她现在还没有闲的无聊到去自找事的地步。
“胡副总管最近不在别院,他回来想必还要一月的日子。”老夫人转了转她手上祖母绿的戒指,有种闪着冷光。
那人倒是会见缝插针,暮夕上帝都不久,便直接跟了去,甚至连现在都没有回来,打得什么主意不明显才怪了。
对于胡义,芸嬷嬷可是没有一点的好感。
“这段时间给夏安已经够了,即便是胡义回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只不过,夕儿,恐怕要委屈了你,这人还要留上一段时间不能动他,他和那边的关系,不浅。”
那边?
暮夕一笑,自然知道嬷嬷说的什么。
虽然胡义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狗,却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那个恶心的老东西和玉燕那个狗仗人势的恶毒丫头,虽然是一路货色,或者说更让人恶心,然而却的确是不能现在就除了。
“我知道的。”看了大堂之中依旧凝神煎茶的池冥,暮夕默默地哀叹了一口气,她觉得她还是赶快闪人比较好。
“嬷嬷,我交给兰陵的那些滋补的东西,让夏管家多准备一份吧,给兰若送去,哦,对了,夕儿要的厨娘还要食物的单子,慕儿丫头可递给了您?”
“有,都有,不过你要的打铁的好师傅却只能慢慢找,铁铺向来都是云府本家控制的,家里只有一些备用的,若是想要打造好的的兵器和火器都是不行的。”
老夫人并没有问暮夕要铁匠干什么,老人家现在已经完全把暮夕的转变一半归位了天命,一半顺其自然加上自我安慰。
倒是暮夕要铁匠的时候,让老夫人想起来当年姑爷也是这般的吧,这才多问了一句。
“夕儿,你若是要打造兵器,目前没有找到合适的还是算了吧,引人注目了些。”
听到嬷嬷的话和她的表情,暮夕有些失笑,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没想着要怎么称霸世界,连她那个老爸都造不出来的东西,她自然更是没什么办法。
更何况,其实想背负那么多,有这些时间,还不如为她的口腹之欲想想看。
“没事,那些人,已经够了,食材的事情,还要夏管家多留心了,嬷嬷要是非要说兵器,的确也算是。”
暮夕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笑了笑,“嗯,我要打・・・菜刀。”
看着池老神医,将要完成的重要使命,和那一壶泛着气泡的玩意,暮夕立刻站了起来,向嬷嬷告了安,带着慕儿走了出去,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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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盛夏的余热
芸嬷嬷看着暮夕像是见鬼似地急忙逃跑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慈祥的脸上多了几分宠溺,这个丫头啊・・・
暮夕倒是将半夏留了下来,去陪她那个师傅,谁让池冥已经答应收下了半夏这个小丫头,作为关门弟子,现在半夏可是也算是君影的小师妹了。
府内的医娘医术虽然还算是不错,不过比起池冥却是绝对的差远了,有了暮夕的吩咐,半夏才规规矩矩的行了拜师礼。
其实暮夕并非没有想过亲自教导半夏,不过半夏的医术都是跟着正统的医娘学的,她倒是怕猛一插手,反而误了小姑娘的进度。
再者半夏跟着池冥学医术,她也能在一旁听上一些,对于古代的中医学她虽然知晓一些,却并不算详细,还是跟着池冥比较好。
兰陵被暮夕留到了她家里,方便最近去照顾兰若,总觉得那个青涩的少年埋藏着什么,他自己本身都在嫌弃的东西,那种狠命厌恶的东西。
暮夕却猜不透,是他的腿还是什么。
日子便一天天的过了去,整个别院的气氛最近却犹如邰港的天气一般,越发的热烈起来。
阳光似乎有着发不完的热,就像是盛夏将要过去,却仍旧想要发挥它最后的余热,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它的光芒。
即使是靠着海,太阳毒辣辣的在天空之中悬着,让人也懒得出去,特别是最近几日,让人根本懒得动弹,整个小院之中闷热的渗人。
暮夕只挑了件月白色的衣衫,长发却是懒得让兰陵给梳了,只是给绾成了马尾,配着霜染的眸子,倒是由来的让人一凉。
整个房子的越是紧闭着,嬷嬷专门又给送来的两个大翁,之中放着的大块冰渐渐地融化着,几个小丫头不时对着大翁扇着,加速冰的融化。
这冰在以前倒是稀罕的很,却是十几年前知道了,可以用硝石放入水中制冰的法子,即便是小户人家也是能够用起冰来。
在他人都忙着把目光放在夏日的冰块上时,只有云家却是出人意料,做起了硝石垄断的生意,此后,日进万金。
“池大夫,大小姐正在内屋,您快请进。”
兰陵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过来,暮夕倒是懒得动弹,只当是没有听到,却嘴角勾笑,使了慕儿出去,到小厨房去端几碗甜冰来。
“暮夕丫头,老朽前来,你就不能起身迎接下?”池冥知道暮夕不在意那些世俗的性子,便直接走了过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做了,开始逗起暮夕来。
“恶客上门,哪有什么好招待的。”暮夕转了转眼睛,抿着嘴笑了笑,看着池冥道。
“哎,你这可是过河拆桥啊,你这才把老夫的五禽戏锻炼之法给学了去,便不再理老朽了,我可是不愿意的啊。”
池冥看着一身月白素衣的暮夕,倒是越发的喜欢了起来,却是当真想把几日前那个提议给实践起来,要不然,直接把自己那宝贝徒弟给绑过来得了?
这货心里慢慢盘算着,要不来个霸王硬上弓也好啊,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以暮夕那丫头的性子,不冷嘲热讽拐着歪骂的的狗血淋头才奇怪。
额,不过现在帝都之中墨影似乎走不开,哼,那小子向来听话,此时这婚事却是一拖再拖,整个齐朝那么多小姑娘喜欢这小子,他却一点不开窍。
靠,这他到底什么时候有孙子玩啊。看着暮夕心里盘算着,那小子也是没见过这丫头,若是这次错过了,不后悔才怪。
暮夕经过小半个月的修养,脸色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已经有了几分的红润,给自己开了几分温养的方子,最近日日煎服。
她向来嗜睡,不过为了身子自然知道什么重要,本来早上准时起来锻炼身体,却偶尔见到池冥晨练方法,倒是极像她以前听闻过的五禽戏,便跟着池冥开始练习。
配合着平时服药,这下更是有了明显的效果,想必一直这样下去,再等了几日,药便可以停了,她近来开始研究药膳,想等着过几日配着调养。
池冥正悱恻着,却见慕儿从小厨房端了两个好看的青色的瓷碗过来,里面冰晶透亮,上面浇了香甜的果汁,点缀着红色的樱桃,在这闷热的夏季,尤为的好看动人。
“池爷爷,你冤枉我们大小姐,大小姐对你极好的,专门吩咐我去端了冰碗给你的。”小丫头嘟着红红的小嘴,眼中闪着委屈看着池冥,极为认真的说道。
手中若是不是捧着东西,定然会像是小母鸡似地护着暮夕的面前,却是让池冥无奈至极的最后气极而笑起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半夏那个娃娃向来是嘴上厉害,没想到慕儿你这小丫头认真起来,更是让人头疼啊。
池冥一脸狭猝的看着暮夕,明显的你们家丫头我惹不起还不行嘛的委屈模样,只是配上他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脸实在是不般配。
暮夕已经听池冥说了,他今年已经有一百零四岁,可是看起来倒是和嬷嬷差不多的年纪,这养生之法果然不错,单单是如此便能够称为一神医了。
这一段,暮夕一直让半夏跟着池冥学医,知道暮夕的医术,池冥进来为半夏来上课,自然一点不介意暮夕在一旁听着。
更何况,暮夕在一旁看起来只是随意的挂挂耳朵,这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提出了很很多多让他震惊的意见。
甚至有很多和医书上明显不符,但是偏偏却更加符合实际,那等离经叛道的语言,怕是也就只有暮夕说得、他听得而已,其他人却根本不能轻易非议。
至于一旁的半夏更是震惊,小姐说的很多东西和她以前视为圣①38看書网都不同,可是却被池冥很是认真的记下研究,顺便还带着补充扩张。
这可让向来心高的半夏。越发的崇拜起自己小姐来,这丫头每次看暮夕的眼睛越发媚人起来,妩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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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吃货的福利
半夏这等妩媚的模样,饶是暮夕也要心动片刻,这等勾人的目光如果被别人瞧了去,不得魂不守舍才怪呢。
暮夕不由摇头,心里暗暗的碎碎念起来,不知道这丫头以后要便宜了谁了。
其实她让半夏拜池冥为师,也是存了念头的,半夏越发出落的诱人了,这丫头纯粹是天生媚态,性子又高傲刚烈。
若是真的被什么人看上强占了去,不寻了短见才怪,以暮夕她现在的势力和现在的身份,还做不到完全护着半夏。
以暮夕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要是让这么出落的好看,又这般出色的人才在自己手里毁了。
池冥的身份起码能够保住半夏几年,至于以后,暮夕的眼神落在半夏的身上,霜染的冷眸泛着点点的柔光。
她说过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动丝毫,谁也不行。
便是,她那个便宜舅舅,当今的圣上都不行。
暮夕见慕儿端了冰碗给池冥和半夏,看着他们在一旁用着,便收了心思可怜巴巴的看着慕儿。
看着大小姐这般模样,小丫头却是虎着脸说道细声细气的认真说道。
“兰陵姐姐说了,小姐的肠胃娇弱,一天最多只能用两碗,上午才用过了一碗,一会子就要摆饭了,小姐忍忍吧,不然下午又没得过了。”
拿着丫头无奈,暮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半夏,暗暗使了个眼色。
拿着冰碗享受的半夏,被暮夕一直盯着,脸上明显的一红,越发的妩媚起来,少不得偷偷挖了一勺趁着慕儿赶去小厨房的时候,送到暮夕口中。
看着暮夕口中含了冰,眯着眼眸,懒洋洋的躺着,眼眸少了几分的冷冽显得慵懒而好看,半夏越发愣愣的盯着暮夕,脸却更加红了。
其实齐朝还是不错的,只是对吃货来说只能说是有些苦逼了。
要说暮夕应该感觉到庆幸了,幸而穿到了现在的这副身子,否则的话若是到了其他寻常人家,光是天天吃那些什么“青精饭”、“团油饭”之类的都能让她头疼了。
“暮夕丫头,我们今天吃什么?”刚一脸享受的将手中的冰碗吃完,池冥一张老脸被开始笑得跟菊花似地,惹得半夏都有些想翻白眼。
“今早上的碧粳粥、糖蒸酥酪、如意糕倒是都不错,不过,桂花糖蒸栗粉糕怎么不见了,还有昨早上吃的珍珠翡翠汤圆,老夫我可是现在还正想着呢。”
“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暮夕歪着身子懒得和池冥这老头一般见识。
“那桂花还是我巴巴的像嬷嬷求来的,哪有那么多存活,今早上和昨早上不一样那肯定是必然的,只吃一种东西,你还不得怪死我?
我让打得厨具今个才完全弄好,可算是不用再只吃那些糕点了,今个我带着你去打牙祭,你那收藏的好好的紫竹针,这次可是要送了我吧?”
看着暮夕的脸上突然洋溢的笑,就知道她没有打什么好主意,前几日他的那副象牙针才被这丫头给哄走了,就知道这紫竹针也是留不住的。
“打牙祭,今中午吃什么?”可是,为毛一听暮夕的话,他嘴里的哈喇子就忍不住了,立刻没操守的眼巴巴问道。
“鱼,今中午只吃鱼。”暮夕拿着身边凳子上的八宝蜜饯塞到口中,淡淡的说着。
八宝蜜饯的做法,这也是暮夕专门教了慕儿法子弄出来的,现在的成品只有两分,送了一份给嬷嬷。
毕竟找出那么多水果不容易,只用了时令的果子好好腌制了,多亏了慕儿的手够巧,即便是那些招的厨子也是比不上她的。
暮夕拿了蜜饯喂了半夏一颗,便懒得动弹了,倒是半夏得了暮夕的招呼,自己捡了好看的喂暮夕吃。
池冥这厚脸皮,可是完全无数慕儿小丫头幽怨的目光,看她手边水晶盘子里放的腌制的东西小巧精致,也直接捡了吃了起来,每个都尝了一遍。
弄得刚从小厨房过来的慕儿,都想要咬他一口,这么稀罕的东西,即使是她也只吃了几颗罢了,倒不是小气,而是她不舍得,怕被吃完了大小姐会无聊,专门给暮夕留下的。
“什么?只吃鱼啊。”池冥撇了撇嘴,脸上黑了黑,明显有些不开心,邰港靠海,最近一直再吃什么鱼干还有炖鱼煮鱼,都吃的一身的腥味。
“那你不吃也行啊,如果你不吃,那紫竹针我便不要了也罢啊。”暮夕寒潭似地眸子却是越发亮了起来,眼中闪过狭猝。
“算了吧,我才不会上了你的当呢。”池冥抚了抚胡子,她上次便是这样挤兑自己,最后美食当前,只能厚着脸皮眼巴巴的拿了象牙针,最后还是借了半夏光,才道了歉。
好在那丫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笑嘻嘻的收了象牙针,却原来是早就已经将自己这份备好了,就等着自己主动进套呢。
虽然被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却拿这丫头没办法,医术银针又比不上她,更何况,她还抓着自己喜好美食的命脉,真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帝都里已经催了自己好几次要回去,可是如此美食当前,他回去个屁,傻子才回去呢,那些鸟事情他才懒得管。
“大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厨娘和师傅都已经在等着了,都是家生子,是兰陵姐姐挑的人,肯定不会有错的,兰陵姐姐算着时间刚刚已经来了,已经在小厨房候着了。”
暮夕掂了颗蜜饯喂给小丫头,慕儿吃着果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嗯,走吧,去看看。”拿帕子擦了擦手,暮夕便直接跟着慕儿去往小厨房,并没有专门再梳妆打扮什么。
反正她的什么所谓的清誉都毁了去,也不在意那么多,嬷嬷看天热,也不拘着她,只随着她的性子。
即使不去梳妆什么,挽着马尾在院子里跑,反正只要不出院子,都是没有什么规矩的。
“大小姐。”齐刷刷的厨子和厨娘笑得慈祥,弓着甚至给暮夕请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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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全鱼宴
暮夕满意的点了点头,挑起一抹笑意表示赞赏,这些人都是兰陵手把手挑出来的。
这些日子兰陵虽然白天不常在,却只要在别院,便会细细告诉她们暮夕的性子,这些人都知道暮夕不喜欢别人行什么大礼。
况且这小半月的时间,他们一直跟着慕儿姑娘学习各种面点,慕儿姑娘的手灵巧的让他们羡慕。
那一种种让人垂涎三尺的点心,从慕儿姑娘手中做出,让他们几乎看花了眼,后来知道慕儿姑娘做的这些,竟然是从大小姐手中传出的,本来还以为慕儿小姐是故意这般说的。
最后大小姐亲自到小厨房几回,那些小玩意到了大小姐手中,竟都成了花那般好看的模样,一个个才知道都知道大小姐不像外面说的那般草包。
反而绝对是个上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贵人,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咂舌,谁要敢说他们大小姐长得难看,看他们不唾那人一脸才怪。
半夏姑娘够好看了吧,那狐媚诱人的小脸能让人看呆了去,可是大小姐淡淡的往那一站,整个人便独成了一片的风景。
那个相府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把这么优秀的大小姐给退婚了,着实让人愤怒。
一个个的在心里想着,大小姐这般如同仙人般好看的女子都被说成丑八怪,那些嘴碎的东西还不如他们乡下的婆子。
他们都是老夫人手下的家生子,更不敢对大小姐不敬,更何况他们以后已经是暮夕的人,是死是生也是暮夕一句话的事情。
“大家辛苦了,兰陵,让他们开始清理吧。”暮夕看着已经摆放好的活鱼,笑着站在一旁,只走到一个单独放置的木盆面前停了下来。
“河豚?暮夕丫头,你要吃这种鱼?这可是有毒的。”池冥看到暮夕竟取了这种鱼回来,眼中也不由露出惊讶,摸着胡子要拽起来几根。
不禁在心里纠结,额,如果一会这丫头把河豚做的诱人无比,你说他是吃呢,还是吃呢?咳咳。
“看着便是,不然等做好之后,你看着我吃,我也不介意。”暮夕戏谑的瞥了池冥一眼,便直接从一旁的桌子之上取了菜刀。
干净利落的将鱼鳍全部切除,然后从鱼鳃部下刀切去鱼头,剪开腹皮,分别掏出肝、胆、肠等内脏,极其小心地夹掉附在肝脏上的黑色胆囊和鱼子。
又洗净血污,从鱼的两侧剥去鱼皮,背开成两扇,片尽大刺和肋刺,得净鱼肉冲洗干净。
暮夕用刀极快,似乎用的很是习惯,小厨房之中的各位看着大小姐的手艺,也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虽然说贵人家的女子讲究上如厅堂下入厨房,但是能够将这刀工耍成这样的,却极为少见。等他们反过神来,那整条已经被冲洗得雪白如玉,对着阳光检查,鱼肉清晰,看不到血丝。
高手绝对的高手,当下那些以前在心里悱恻过大小姐的的厨子们,都是脸上一热。
看着大小姐飞快的动作,也都加快了手上的活计,整个小厨房之中,顿时清鱼洗鱼,开始动手按兰陵分给他们的任务,开始将自己手上的鱼打理了起来。
暮夕的动作极快,但是池冥却能看出她极为的小心,不久之后,好不容易清理好的河豚便专门被兰陵收了起来。
听暮夕的话,像是要放在清水中慢慢冲漂两三个时辰,起出沥尽水分才可使用,池冥咋舌,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都从哪里得来的这来的法子。
再看过去,暮夕现在已经专心对付起这些厨师已经打理好的鱼来。
“你们看好,这些你们都能学,但是一步步都要看仔细了,学好了便是你们自己的手艺,你们都是家生子,兰陵挑你们出来也都是伶俐,知道怎么做。”
暮夕虽然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
被暮夕专门让夏管家找来的各种调料,整齐的摆放在案板之上,其中有很多东西这些厨子一起拿根本都没有见过。
比如那红彤彤的辣椒,这些日子慕儿带着他们一一讲解,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法。
听兰陵说,虽然慕儿说了辣椒巨辣无比,还是有人大胆尝试,红彤彤的辣椒咬入口中,直呼自己重了毒,舌头被钻了个洞,要去请了大夫来,惹得整个小厨房笑了半天。
鱼扣、鱼鳍、鱼头、鲤鱼镬、鲤鱼春、鲩鱼头、鲩鱼皮、鲩鱼肠、大鱼卜、・・・基本上不论什么落入了暮夕手中,都像是被点化了一般。
手法轻盈而果断,因为怕受伤的材料变得不新鲜,速度更是越来越快,整个小厨房里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了暮夕切菜炒菜的声音。
各种熟练的动作加上扑鼻而来的香味,却是让人越发的精神了起来,没有人介意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口中分泌的口水越发的多了起来,更别提池冥已经像是恶狼一般绿油油的眼光。
口水鱼、二龙戏珠、鲤鱼三献、家常熬鲫鱼、梅花鲤鱼、油浸鲤鱼、鲤鱼甩子、松鼠鲤鱼、芙蓉荷花鲤鱼、湖水煮鱼、清蒸银边鱼、葡萄鱼、葱花鲤鱼、金狮鲤鱼、普酥鱼、鸳鸯鱼卷、荷包鲤鱼、煎焖白鱼・・・
一条条的鱼从暮夕的手中端出,那些素来觉得眼高于顶的厨子们,皆是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他们身为云家的厨子,自然是和别家不同的,单单是那几个特殊的菜色,已经可以让他们受到各个厨师的追捧,现在却像是得了高年痴呆似地,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人夸赞的厨子。
“兰陵,去请嬷嬷来吧,前几天那些点心也便罢了,这全鱼宴是不能错过的,慕儿,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把打理好的河豚取过来吧。”暮夕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
她以前便是个吃货,不过亲自下厨做的却不算多,一般都是手下收罗的那些厨师们打理,她自然基本上都是学过的。
满意的扫了一眼,这些虽然说不了能做出五星级大厨那般的手艺,但是也算是能模仿个七八分的吧,只不过现在因为毕竟有些食物配料还是没法寻来,倒是打了一些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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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吃饭不抢枉为吃货
暮夕扫过周围的他们的表情,嘴角轻挑,这次一下子做了这么东西,除了想犒劳一下久经苦难的五脏庙之外,还有便是培养班底。
这些厨子的基础都不错,她虽说还没有开什么酒楼的打算,但是齐朝人嗜吃她可是晓得了。
按池冥的话说就是,那些最顶级的吃货,很多时候也是处于权力的最顶端,也就是他们手中的权力才让他们有资格去追求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而这些厨子便是她的基础。
更何况,暮夕看向拿了打理好的河豚来的慕儿,眼中闪过几分的宠溺,慕儿这小丫头的资质可以说是顶级的。
即便是以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并非没有可能的,暮夕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她的以后的美食可都寄托在慕儿身上了。
虽然说暮夕她也可以亲手动手,不过以她的懒散自然只能偶尔为之。
处理好的河豚鱼块洁白如玉,晶莹剔透,暮夕的刀工在那些厨子之眼看来已经很是不错,但是暮夕只是凭借着联系银针的快、准、稳,将其法发扬到这菜刀之上罢了。
她自认为是不错却并不算是超然,反而是前几日,见到慕儿的刀工时,那种天赋和手法让暮夕立刻惊为天人,越发的看重起来。
慕儿的天赋果然是恐怖,这几日做的糕点都已经是全部经她的手了,而且暮夕提过的很多不会做的东西,慕儿都能自己琢磨的做出来。
河豚刺身味型寡淡,一片片的晶莹的能透过阳光,暮夕直接配了海盐,而不是平常的芥末,再搭配冰冻清酒,怎一个“鲜”字了得,每片落入口中似乎都能入口即化。
芸嬷嬷被兰陵扶着刚刚踏入暮夕的小院子,便瞬间被围观了,众人那副模样,差点把向来稳重隐忍的老夫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池冥那个老家伙,绿油油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她再晚来一步,就直接一针把她扎死似地,惹得芸嬷嬷一阵冷汗。
不过看到整个院子的外厅的巨大桌子上摆满的盘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好笑。
最近几日夕儿丫头时常会送来一些糕点,绵软香甜入口即化的感觉,让她这个不好吃食的人,都忍不住问及下次还有什么吃食。
这回专门被请了过来,便知道定是不简单了,看着已经被夕儿丫头们调教的刁口的家伙们的,这种绿油油的眼神就知道了。
“嬷嬷,请上座,家里也没有其他什么人,这次便让兰陵她们一同坐了吧,那些厨子是嬷嬷赏给夕儿的人,这次也许了他们坐下吧,也好尝试下这些菜色的口味。”
因为嬷嬷的到来,暮夕倒是不敢那般随意了,便去换了衣服加了一件薄衣,将头发打散了下,放了一大半下来,插了银色的簪子。
“奴不敢。”听到暮夕的话,一群人虽然死命的咽着口水,但却怎么也不敢和主子同桌的,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不过不少却已经是老泪纵横,他们这些厨子虽然也受主家看重,但是他们这些并比不上云府主家那些厨子受重视,更别说与主人同桌的待遇。
更何况,像是暮夕这样的主子,他们可是向来没有遇到过的,更是感激不尽。
他们又都是家生子,看着这个如同仙子一般,而且还这般无私的交给他们手艺的大小姐,更是恨不得掏出心来效忠,但是和主家同桌,却肯定是不敢的。
“罢了,夕儿你也别难为他们了,一会我们吃完,再让兰陵她们几个姑娘捡了吃些,他们再直接用便是。”
芸嬷嬷自然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扫了众人一眼,便直接说道,即便是慕儿她们几个,绝对不敢也不肯和她这老家伙一起同桌用饭的。
虽然暮夕有些无奈,不过也没办法,她向来觉得人多吃饭才更香甜,看这些人诚惶诚恐的模样,却也是罢了。
然而她却是忽略了池冥这货的吃法,刚开始下筷子,这家伙便开始席卷风云,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拉出去谁也不会说竟是齐朝一代神医。
这丢人的模样倒是还不如人家街边的乞丐,我们池老神医的一代英明,在这些围观的厨子们眼中,直接毁于一旦。
暮夕几人用过饭之后,便送了嬷嬷离开,芸嬷嬷也知道自己在,那些家生子都放不开,便直接离开了。
一场盛宴正式开始,兰陵几人还好,还保持着斯文模样,慕儿丫头可爱的小脸塞了满满的食物,大眼睛却盯着桌子一眨不眨。
好不容易等着小丫头拍着肚子懊恼的觉得再也装不下去了。一堆已经快绿了眼的厨子们,顿时一拥而上,那伸筷子的速度简直和火箭有一拼。
起码暮夕现在满目的净是那筷子的残影,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品位,最后整个桌子的几十个盘子硬是连汤汁都没有剩下。
一顿大餐结束之后,暮夕这个主谋人物,却被慕儿几人扶着欣欣然跑去散步睡午觉去了,留下一堆老泪纵横的厨子们。
不过暮夕却只知道,这下子,她的肚子大概不会受苦了吧。
日子过得越发的顺畅了,似乎只是转眼之间,暮夕意识到来这里已经有了快两个多月了啊,在邰港的别院也呆了将近一个多月了。
盛夏里的时光总是慵懒而惫懒,平日里暮夕又没有什么事情,除了摆弄些吃的和锻炼身体,基本都不会走动什么,倒是养胖了一些。
现在脸上苍白也褪去了不少,反而带着少女的红润与光泽,只是霜染的寒眸越发的亮了起来,而且带着一些偶尔闪过的灵动光芒,越发让人觉得整个人的蜕变。
最近的天倒是开始转寒了,就像是突然起了寒风,那些过去的盛夏已经变成了回忆,秋日竟不知不觉已经来临,她的身体好了不少。
兰若在兰陵的细心照料之下,身子也养好了许多,最近兰陵呆在自己的身边侍候多了不少,基本上暮夕教给兰陵的东西越发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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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惊蛰
暮夕现在除了每三日去一次为兰若施针,倒是也没有怎么出过门,不过却不是很着急,她现在终究还是需要避着那些人。
整个邰港别院之中,最近少的面孔不少,嬷嬷还有自己身边的很多人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她知道是嬷嬷和夏管家的手段。
只不过整个别院之中,似乎都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那些人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家生子,发卖出去或是找其他理由遣散,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嬷嬷其实早就已经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将整个别院打造成了一个铁桶,那些被有心人逐渐插入到别院之中的人,早就已经落入嬷嬷的眼中。
这么多年嬷嬷都没有清理他们,自然是想让自己的不堪,更好的传到那些人的耳朵,只是现在,他们却成了不得不拔的毒瘤。
不论是嬷嬷还是暮夕都知道,她现在的一举一动过早的透露,并不是什么好事。
将那些眼线打发出去,即使那些人会怀疑,便依旧不会太将暮夕放在心上,在他们的眼中,想必她这个大小姐,不过只是个能随时掐死的无关人物罢了。
整个云府别院,安详的像是经不起一点的波澜,整个帝都和齐朝似乎都沉寂了下去。
那个在两个月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公主嫡女,只是偶尔有人提出平添几分的笑料罢了,现在波涛暗涌的各种八卦,早就将以前的老消息覆盖。
整个帝都,最不缺少的,便是那些八卦。
如果不是胡副管家耀武扬威的归来,恐怕暮夕慵懒惬意的日子还依旧继续,好不容易这般平静的生活,终究是要打破的吧。
知道胡管家马上就要归来消息的时候,暮夕正在房间之中和池冥摆了棋盘下棋。
她喜欢哪种黑白二色的世界,洁白的手指擒着棋子优雅的落下,如同掌控了扎根个世界。
那种尔虞我诈惊心动魄的厮杀,简单的似乎能概括了整个世界,错综却并不复杂,反而是一种别样的纯粹。
池冥时常会暗暗感叹,与暮夕下棋,如果没有集中注意,便会眼前这个女子的气质神态所沉迷。
那种既然孤独的控制这全世界一般忧伤和决然,似乎能充满了整个棋盘,她的决断和冷然,竟一时间分不清和那个喜爱美食慵懒姑娘,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池冥现在越发的不肯定,这个丫头身上到底承受了什么,真心的感觉为了琢磨她的心思,他能苍老好几岁。
暮夕她的棋艺,其实是跟一个奇人学的,她遇见那人时只有十五岁,喜欢下棋而少遇棋手,直到遇到那奇人。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无非便是说那人的吧。
那人向来只下指导棋,不像是下棋反而像是享受,从一开始的输、输、输,到后来的你来我往,而三年之后,那人便不再见她。
其实暮夕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棋,只有胜负,过于凌厉的招数和手段冲出不穷,那人说终究会毁了她自己。
这些她又何尝是不知道的,只是已经顾不得什么,现在仍旧还是会喜欢那种掌控的一切的感觉,但是终归放下了很多,倒是像是一种回忆。
知道了胡义即将归来,暮夕便直接和池冥商量,这盘棋局算做了和局,池冥自然是欣然答应了,一向都战无不胜的他被虐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有一回平局,也是有了进步嘛。
得意洋洋又顺了慕儿给暮夕新作的点心,晃荡到外堂,回去准备今下午的教学,半夏的进步很快。
他本来也只是看了暮夕的面子,将半夏收下,现在却是的确动了爱才的念头,墨影当年是无人所及的聪慧,而半夏却是痴迷,更何况有暮夕这个做陪听的。
暮夕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来报信的小厮,眼前叫做小六的少年和其他的有些不同,看起来很是灵动清秀,即便是粗布下人衣服,却仍旧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灵动。
这个很是清秀的少年,暮夕还有些印象,那天她刚回到邰港时,为嬷嬷病情无限着急的便是他。
小六在整个别院都很讨喜,不仅仅是他的机灵和会说话,兰陵在别院之中暗里知道很多事,包括小六其实是夏安总管的儿子。
而在嬷嬷默许的情况下,并没有在整个别院之中传起来。
夏管家一生克妻克子,小六来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有十岁了,在此之前,一直都寄养在帝都之中。
暮夕看的出夏安其实很疼小六,却不敢靠他太近,也许是夏总管以前的父母妻子失去太早的缘故,终究是会介意的。
小六过来不仅仅是通知暮夕胡义即将到来,而且是来唤暮夕去见云嬷嬷的,嬷嬷却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暮夕只是隐约感到什么,却即便换了衣衫,跟着小六去往嬷嬷住的院落之中。
到了厅堂之中,却发现嬷嬷只是将所有下人丫鬟都打发了出来,只等着她进去内间,暮夕知道嬷嬷的意思,连兰陵也留在了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嬷嬷的房间之中有点点的檀香的味道,凝神的效果不错,暮夕给嬷嬷换了香之后老夫人便一直都用的檀香,屋子里没有太大的寒气,却有了几分的空虚寂静的感觉。
“嬷嬷。”暮夕看着端坐在上面闭目养神的老夫人,低声的请了安,便被嬷嬷给叫了过去直接坐下。
打量着嬷嬷的模样,暮夕心里微微动了动,这些日子的调养,嬷嬷恢复的不错,但是终是年纪大了些吧。
即便是头上祖母绿的翡翠还有各种华丽的装饰衣衫,却仍旧掩不住老人家面容上微微的疲倦,只是这种倦意大概也就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开。
“夕儿,先喝些果奶吧,嬷嬷知道你不喜欢喝那些茶水,便让她们备了果奶。”老夫人目光温柔的看着暮夕,浑浊的眼睛只有看到她时才会露出现在的光芒。
“夕儿要的新茶,嬷嬷已经去预定了,明年新茶一出,便能给夕儿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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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婚约
“谢谢嬷嬷。”暮夕心里一暖,她说过的话,嬷嬷总是放在心上,直接捧了果奶喝了起来,走了一会子倒是也渴了。
更何况,她知道见她喝的香甜,嬷嬷才会真的高兴吧,果不其然,嬷嬷脸上便露出几丝温柔的笑容。
“夕儿,你知道嬷嬷这次叫你来是为何事?”老夫人见暮夕喝完,眼帘微微低垂了下,似乎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却还是开了口。
“胡副总管回来,是由三妹妹跟着的,想必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既然如此,便是,与我有关的吧。”
暮夕轻轻将茶杯放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顺手拿了桌子上放的晶莹葡萄细细拨开,将子剔出,给嬷嬷递过去。
芸嬷嬷接过葡萄,慢慢的放入口中,眼中看向暮夕更是柔和,夕儿这丫头向来懒得做这种事情,平日里都是慕儿那小丫头伺候的,但是对于自己,这丫头却做得这么自然,总是想着。“的确,是关于你的婚事的。”芸嬷嬷眼神温柔,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的嘲讽。
“我的婚事?”暮夕嘴角轻挑,浸染过的冷冽眸子之中似乎闪过无比可笑的光芒,却随即恢复平静,依旧剥着葡萄,淡淡的道,“怎么,他们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的远方二叔的儿子,夕儿可还记得?”芸嬷嬷慢慢的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大约,是不记得了吧,当年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云疏?
暮夕的脑海之中,似乎刹那之间便浮现出这么一个名字,然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面庞,不由有些好笑。
这个记忆之中,一个完全没有关系外人,却被这个素来不关心其他事情的身子记住,暮夕又如何不印象深刻呢。
“那个差不多和我齐名的云家少爷,云疏?”暮夕回味着脑中的记忆,不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葡萄送入口中。
云疏、云疏,当真是好美的名字。
只是那个少年・・・・自己那个远方不知道要拐多少弯的表哥,该怎么说呢?
当真是,一代“传奇”啊。
看着暮夕的表情,芸嬷嬷知道暮夕还记得,“其实,云疏那孩子,小时候却是极好的。”
芸嬷嬷轻轻地开口,带着几分的怅然。“只是现在那些关于他的传言,夕儿怕是也知道吧。”
呵,怎么会不知道?云疏,云家第二代唯一的男子,他的父亲云家大爷的远房亲戚,虽说离得血脉甚远,却是云家唯一默认的亲属。
云家二爷英年早逝,唯一的血脉便是云疏,这个一直被寄养在云家的孩子,却并不像别人想象之中的那么幸运。
听说云疏自小便是疾病缠身,即便是如此生的却是极美,也让无数的女子愿意投怀送抱,只是让人可笑的却有暗疾,听说是,不能人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个世上又如何被人容得下,即便是流言蜚语,但是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否认过。
后来,更是阴差阳错,毁了容,失了声,那一张传说之中的俊美脸庞,再也无法见人,那堪比天音的嗓音也再也无法开口。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脾气更是变得古怪,终年不愿见人,甚至这么多年,除了偶尔会提起他调笑几分以外,甚至于云家都忘了他这个人了吧。
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这么好的利用上了啊。
的确,想必他们觉得一个是被退婚的嫡女,一个是不能人事毁了容的病秧子,大概定是天地姻缘吧,更何况,身份上根本就是无可挑剔。
哦,忘了说,云疏虽说如此,却是在小时便已经过继到云府,这些年虽然被所有人忘却,但是身份却仍旧是显赫。
可以说如果不是不能人事的话,想必是最符合与暮夕争云家,这副如此大家业的人选了,过继来的养子,却依旧是拥有继承权的。
“你知道云疏身份的特殊,这份亲事很有可能会有各方推手参与。”芸嬷嬷淡淡的开口,揉了揉额头,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应该知道,相府的那个小子你是想不了,想必这次的事情你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挂,如果夕儿没有喜欢的人,嫁个云疏大概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你的这辈子,依旧可以在我们以前不知的羽翼之下平安的渡过,没有人能够碰到你。”
看着暮夕没有说话,温柔的拍了拍夕儿的肩膀,又道。
“这是以前嬷嬷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不是你醒来之后的不同,想必即便是我,也会在背后尽一切能力的推波助澜,只是,你现在・・・”
暮夕笑得淡淡的却没有接芸嬷嬷的话,的确,如果是以前那样,这的确是各方势力的平衡点。
如果这门亲事真的能成,等于说是排除了两个碍眼的废物,云府这个势力角逐点才会更好的上演一番好戏。
不仅仅是嬷嬷,云府,相府,甚至于公国府,宫里还有自己那公主娘亲,想必都愿意看到这一幕,各取所需罢了。
“顺其自然吧。”暮夕半响之后幽幽的说了一句,便又恢复了神色。
其实以为她会很反感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只是刚刚听到竟然没有太大的感觉,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心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该去怎么反应。
她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啊,劳其一生或者这般悠哉的活上一生,在则真的会有做抉择么?
如果真的这般同意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似乎突然有些犹豫了呢,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放心,夕儿,还有时间,嬷嬷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随了你的愿,慢慢想,一辈子的事情,不急。”
芸嬷嬷脸上出现了几分的倦色,轻轻拍了拍暮夕,打断了暮夕的思路,轻声的说道。
暮夕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怅然的看着窗外,屋子里一片的安静,没有一点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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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风雨俱来
暮夕带着兰陵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直接解了外衣,有些慵懒的躺回到摇椅上,嘴角露出一丝决然的冷笑,这些日子终于多了几分暖意的清眸,此时却是寒冷的冰凉。
“大小姐,东西也都收拾了出来,已经全部退了回去,胡副总管屋子里的小厮,已经一样样的对了收下,单子也已经准备好了,以后有了凭证全部抹清了。”
兰陵将六子送走之后,站在暮夕身边说道,看着暮夕的脸色,却是走到门口将房门给关上,看着暮夕一字一句的说道。
“兰陵知道您现在想做的是,将胡义从您的地方赶出去,但是他还不能动。
大小姐不是放虎归山的人,但是胡管家,并不是个好相处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身后并不只是二夫人一个人。”
兰陵的声音平和而温暖,给人极为清晰的感觉,暮夕听到耳中却泛起一阵的寒意,一针见血的将整个心里的猜测道出。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半个多月的温柔日子,让她过于流连,现在却有可能被破坏,她想守护的那份温柔。
却忘了,她根基不稳,终归是力不从心了,她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步步为营翻手云雨的暮夕,而是身为公主嫡女,却被天下嘲笑的云极爱大小姐。
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虽然说是不想再参与什么,却依旧无法躲过去。
她的确不会放过胡义,如果他身后仅仅只是那个莫须有的二夫人也就罢了,只是终归不仅仅是这样。
其实她一直都想问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云家的大爷,那个人,现在到底是一个如何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她上世的老爸・・・
暮夕的嘴角冷然越发的明显,整个身子都有些发冷,在这还是夏日炎炎的屋里,莫名其妙的想要缩成一团,那该是如何讽刺的事情。
然而,如果不是,那么现在的人他是谁,而那个人呢。
她宁可那个人还活着・・・
“胡副总管明日便快到来了,和他一起到来的还有帝都的一些人,嬷嬷说明日在别院举办宴会招待那些贵人,帖子已经发了出去。
几个药材铺子的主管这次都会请来,不过摆宴的时间会晚些,和那些贵人错开。
那些贵人之中,有不少其他几个府上的姑娘和少爷,想必是三小姐带来的。”兰陵慢慢的说着。
“我知道了。”暮夕缓缓地睁开眼睛,绽放出一片的冷色,声音轻灵而好听,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息。
既然要来,那么就来的更猛烈些吧,她早晚是要站在众人的面前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明日,便好好的当一个公主嫡女的大小姐。
“兰陵,你觉得我这次,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呢?”暮夕嘴角的笑容有些玩味。
“这几乎是我这个被世人耻笑的公主嫡女,第一次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呢,没有了婚约的束缚,终于可以满足一下那些人的好奇心了吧。
一个被下了聘书待嫁的,却被狠狠地退婚的笑料。”
暮夕的眼睛重新闭上,想起那个男子,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般去探寻那个记忆之中似乎有些模糊的身影,一种奇怪至极的感觉吧。
其实以前的记忆之中是见过那个男子的,那个本该作为自己相公的翩翩少年。
当年那个十八岁便已经是状元郎,被誉为下一代国之栋梁,也是绝对下一任宰相继承者的男子。
他骑着高头大马走过,赢得帝都之中的少女面红耳赤的翩翩男子,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天然的大气。
哪个女子不思春,自从知道那个男子会是自己相伴一生的相公,这个女子便已经将整个懦弱的心思收起,完全寄托在与他会举手齐眉几十年的时光了吧。
所以这般的被退婚,终究已经心如死灰了。
暮夕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依旧之中那张脸似乎已经有些氤氲,但是被这副身子以前记忆之中场景,却让暮夕唏嘘。
其实平心而论那个男子眉眼之中竟是少年得意的风情,整个好看的皮囊却让暮夕觉得莫名少了一些灵魂。
一种工于心计雕琢的男子,每一个动作就像是精心雕琢的木偶,好看优雅,却失去了本性,甚至是眼睛之中的欣喜还是嘴角的笑意,都像是程序设计好了一般,完美的让人恶心。
“露其锋芒。”兰陵沉吟了片刻,眼中有了几分的决断,这些日子有了暮夕暗中的教导与训练,兰陵却是越发有了运筹帷幄的自信。“打草惊蛇而不乱。”
“的确呢,我这个向来受到鄙夷的云家小姐,就算是这次露出锋芒,该不信的人终究是不信,而那些人则会以为我这个隐忍的可怕的人物,不过如此吧。”
暮夕嘴角弯起弧度,躺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兰陵,账本可整理的差不多了?”
“是,大小姐,从夏管家那里取得了账本,已经全部翻阅完毕,连带令华堂,一共六十三家铺子,对不上和发现猫腻者有十二家,其中十家是由胡副总管管理的铺子,其中没有药铺。”
兰陵眼中闪过狂热,随即便恢复平日看着暮夕。“就这几日的调查,胡副总管的手下的地契有上千亩,房契五章,存在金铺之中的银子一万八千两。”
“嗯,胡副总管的小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吧,听说前几日在最红的花楼之中闹事却关入了衙门,可保了回来?”暮夕嘴角勾起笑意,寒潭的眸子泛着点点寒光。
“是,夏管家安排下的人处理的很干净,胡副管家的小儿子胡飞年十八,好吃懒做胡作非为,调戏良家妇女,是邰港有名的地头蛇,手中已经有了三条人命。
胡飞家里的娶得大夫人是有名的悍妇,这次知晓胡飞又去了花楼,自然去大闹了一番。
两人厮打之中,胡飞失手重伤其夫人,伤花楼者十二人,正巧碰到新上任微服私访的邰港县太爷,一怒之下关入大牢。”
兰陵的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的诉说着胡飞的事情,眼中逐渐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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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昨个火车晚点了五个多小时,没被冻死在那,也快等死在那了…抱抱,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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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月下独酌
胡飞那个纨绔,仗着胡管家的势力在邰港胡作非为,她调查的时候,却知道那人打的竟是大小姐的旗号。
仅仅胡飞一人便已经犯下了如此大罪,更何况是胡副管家,还有胡禧·····那个一直围绕在她心头,恶魔的名字。
兰陵的手握的有些冰冷的发白,如果当年不是老夫人,恐怕她和兰若已经尸骨无存了吧,她隐忍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可以铲除他们的机会。
“当年的事,我会查清楚的,不论牵扯到谁,我都不会放过,我知道胡义在里面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
暮夕看着兰陵缓缓地说道,“邰港的县太爷这次退下只是个开头,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
“是,大小姐。”兰陵轻抿着嘴角,带着平静的隐忍,她知道这次大小姐送给她的第一个大礼。
一个九品的知县已经能弄得她们家破人亡,当年的仇恨,一定会报的,那人被罢免只是一个开始。
她知道小姐的手段,大小姐平时看起来不在乎什么,但是说过的要护着的人,不论是她还是慕儿和半夏,绝对不会允许她们受到一点的伤害。
“好,那就等着他们的到来吧,我,在这里恭候。”
暮夕直起身子看着身边的棋盘,是她和池冥方才下的,还没有撤去,伸出洁白的手指将手中的黑子啪的一声下到棋盘之上,兰陵的眼睛一亮,大龙之势已成,黑棋已经成了必胜之势。
云府的别院倒是很少有这般热闹的一天,也许是老夫人的重视,这次的宴会的举办倒是更是繁华。
暮夕也问了兰陵这宴会的都要做些什么,倒是被告知了,其实都是些吟诗作对的高雅事情,并不像是暮夕所想的看看歌舞吃吃美食罢了。
吟诗作对啊,暮夕眸子之中闪过精光,她若是想,脑子之中的李白杜甫即便很忙,却仍旧是要赶来凑热闹了。
那些华夏的传承终究是想拿出来传承下去的,但是若是都要挂了她的名字,倒是让她有些头疼了。
心里默默的吐槽一句,她那个老爹作为一个华裔,竟然还是为了母亲才勉强学会了华夏语,连字都不会写的文盲啊,绝对不要提什么诗词歌赋了,不得有些头疼。
其实大概在正式的场合,那些歌舞也是绝对需要存在的,倒是这次聚集起来的人,大多都是写青年才子或是未嫁佳人,便更是以风雅的诗词歌赋为主了。
毕竟在这个已经远离战争沉迷于安然的世界,诗词歌赋的兴起自然是必然的,就连上到皇帝、相府、下到车马走卒都要能吟两句,来表达自己的才情。
自然在暮夕看来,这都不过是那些高层人士才玩的起来的玩意,大概也就是只有他们这些才子佳人才,能闲的如此蛋疼了吧。
不过,诗词才情却是必然的,以才入世不论是谁都要向其表示尊重的,更何况,那些个以诗词文明的才子们能够入了皇帝的法眼,那更是一步的事情。
更何况,有一个才子才女的好名声,即便是在帝都也很是无限受到人追捧的。
比如,她那三个妹妹呢···
天越发冷了起来,赴了秋日之后,整个邰港的天气就冷了不少,从嬷嬷那里回来之后,便开始落雨了,许久也不停歇。
暮夕嫌的无聊便直接歇了睡了一天,不想晚上却是睡不着了,见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不想惊了陪夜的兰陵,便一个人悄声的起来,点了烛火靠在窗户旁看着外面。
她住的院子虽然偏僻,却一点也不荒凉,反而很是精致,外面的满庭的繁花随着凉气已经悄然落下。
下了一场雨,地上的落花花瓣更是不少,外面种的树只是叶子有些微微的泛黄,天空之中的月亮独自挂着,周围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的声响。
随手拿了白天配菜的黄酒,这种酒并不是很醉人,反而很是暖胃,天凉,便放在桌子上随意倒着,默默的饮了几杯。
桌子之上的纸墨整齐的摆放着,轻叹了口气,身上的只穿了内衫,不算厚在屋子之中微微有些凉。
暮夕却懒得动弹再去拿外衣,便直接拿了墨研了起来,口中有些郁闷的嘟囔,到底还得自己研磨。
铺开了桌子上的纸,手中的笔浸满了墨,脸上却少了几分的随意,凝重了几分下了笔。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每写一句便换一种字体的写法,方正稳重,秀丽清晰的宋体,舞蹈的柔软和连续不断之美的隶体,苍劲有力,笔画粗实魏体,筋骨粗壮、庄严之美颜体,字体清秀,笔画灵活的行楷,最后却游走蛇龙变成了飘逸漂亮至极的草书。
她向来喜欢这些,一个人的时候,便总喜欢抄写那些诗词,不是为了什么,而是想让自己心里平静,从那些血腥和尔虞我诈之中短暂的逃脱。
大约也是她无聊,这时候便无名写的高兴,就算是以前居住在的地方,怎么也不如现在的这般安静吧,毕竟在那种世代即便是到了深山老林,似乎也无法平静那些浮躁的心情。
而现在,心里虽然有种孤单最后却莫名归于平静了,天上的月正好,她一个人倒是应景,暮夕看着手下的对影独酌,却是一个人无声的笑了下,终究是寂静了。
只有黄酒,倒是有些遗憾,暮夕摇了摇头,记得上次远远那个院子之中种着的有桂花树,想必这些日子要开了吧,那么取了桂花来酿桂花酒倒好。
想起慕儿跟自己说过的那个特别的院子,暮夕握着笔的手僵硬了几分,她已经忍了两个多月,一直忍着没敢去问嬷嬷。
那个院子,那个人,他到底还存不存在?
只是,大概终究她还是害怕答案吧,已经猜到了啊,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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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各位看官不要急嘛,该来的终归会来的,我们公子总是要吊吊胃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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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得了风寒
“小姐,小心着凉。”身后传来脚步声,兰陵披了衣衫,拿了披风来细细的暮夕披上,却没有多嘴问暮夕怎么起来了,这是兰陵向来的好处。
“着凉?不错,一夜凉风,说不得,明日就着凉了呢。”暮夕的眼睛之中无比的平和,月光似乎能透过窗子在眼中似乎能反射出冷光。
“是,大小姐。”兰陵一愣便随即点了点头,仔细的将披风在暮夕的白皙的脖颈上系好,为暮夕研起了墨。
暮夕手上拿着笔,用平时用的笔记又撰写了一遍,抬着眸子看着兰陵道,“可还好,应该能入的了那些人的眼吧,明日・・・记得,你家大小姐惹了风寒。”
兰陵在暮夕写第一遍的时候,眼睛便痴痴地看着整个纸低声的吟读了起来,口齿留香,泛起的波澜越发的强烈,若有所思的看着暮夕。
如果这样诗情还不能入眼的话,那些所谓的才子佳人能羞愧的撞柱了吧。
其实那些不同的字体,才是更让兰陵惊讶的,齐朝以字取人,一个人的书法很多事情能够代表了给人的第一印象,对于书法家也是极为的推崇。
况且,大小姐的字有很多都是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字体,却各具自己的特殊,兰陵的眼中震惊越发的厉害。
能够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字体已经让人震撼,更何况是这么多种,这就算是那些大家都不可能做到。
“困了,去睡了,收起来吧,第二张交给你了,第一张的话,丢了便是。”暮夕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拿帕子擦了手,便又回去床上睡觉去了。
只留下一脸无语的兰陵,真不知道自己家小姐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打击人了。
即便是邰港的百姓们,似乎也能感受到邰港今日有些不同,那个在邰港唯一让人瞩目的建筑,云府别院一别往日的寂静,无比的热闹。
别院虽然在他们这里有名,但是也只是家长里短的说上一句,听说别院之中的那个大小姐是有名云家的嫡女,不过一向没有人见过。
貌似说这次竟被退婚了,这位大小姐风评向来不好,然而他们也仅仅只是饭后说一说罢了,可不敢惹了云家的势力,那可是他们平头百姓们得罪不起的。
云府之中,倒是布置一新,很多小厮丫鬟们早早的起来,便开始了扫洗,整个别院之中都知道,这次来的人的来头不小,听说云家的三小姐也来了。
虽然是庶女,但的确是在云府之中生活了十几年的姑娘,自然是他们这些别院之中的奴才们得罪不了了。
更何况,这次胡副总管也随着来了,竟然三小姐和各位尊贵的人物一起陪着,虽然大多聪明人知道这并不是胡副总管的面子,但是对胡义却越发忌惮了起来。
夏总管一早便已经站在别院的门前,等候着恭迎贵人们的到来,带着文人的谦逊,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显得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也不奇怪夏管家在别院之中的声望之高了。
太阳逐渐偏西,夏安的脸上却仍旧是那般淡淡的表情,站在门口,似乎根本没有等待多时时间,只不过身后的小厮们却明显脸色苍白,有些忍不住了。
他们从早上便开始站在门口等着,现在太阳已经到了偏西,都站了三四个时辰了,那胡副管家还不来。
其实谁都知道,夏安管家是得了他们已经到了的消息才在这等着的,明明早上便会到的马车,竟然现在还没有到地方,明显着是胡副管家在给夏管家下马威。
夏安让小厮们去轮流休息用饭,他却只是接了旁边小厮拿来的水喝了些更是不多,却根本没有去吃饭。
大小姐听说是昨日染了风寒,然而听到夏总管的事情,却格外赏了点心来让夏管家简单用了些,他们这些下人虽然说并不能直接接触到大小姐,但是却知道大小姐从回来之后,却是深得人心,对他们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
许多老人都说大小姐以前是不常出门,在家里都不怎么来外院,才被胡副管家和玉燕那个逆主的丫头给造谣的了,虽然大小姐被退婚了,但是他们这些家生子却绝对还是要护着主子的。
小厮们守着门口,看着夏管家,心中悱恻着,胡副管家这会回来可是狗仗人势了吧,云府自从胡副管家来了之后,虽然说不是狗犬不宁,但是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很多。
看着辛苦的夏管家,更是由不少小厮都小声的开始有些愤懑。
“胡义那个家伙,谁不知道他们家都是什么货色。”
“嘘,别说了,他那两个儿子不是什么东西,可咱们也得罪不起,他那个小儿子在邰港横行惯了,更不要说他的大儿子。以前胡禧在的时候,那人什么癖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三子那样的如果不是夏管家一直护着,说不得就被糟蹋了。”
“我可不怕,胡禧那个变态还看不上我这样的,你说如果这次夏管家被迫服软的话,胡禧要是跟着胡副管家再回来,会不会把手伸到我们府内啊?”
“别说了你,想想就恶心,居然到处强迫那些孩子们,当做娈童收养起来,不知道多少清倌被他给废了。”
他们这些小厮每天在别院胡副管家的威压之下,只能敢怒不敢言,好在胡义迫于老夫人在,并不敢在别院之中太过放肆。
胡禧一直被胡义所包庇着,当年幸亏老夫人发了怒,才将胡禧从邰港赶了出去,云府的老人都是知道的,胡禧那家伙那变态的癖好,却让每个知晓内情的人,都恶心的浑身发抖。
听说每个被他的祸害的娈童都是非死即残,不过这属于个人的癖好,胡副管家钱多势大而且有能力摆平这些,更是没有人去管。
被胡禧看重的人,很少有逃出他手掌心的,胡禧背后有人后撑腰,而且这些事情他又向来处理的极好,即便是老夫人也不能说些什么,更何况那种肮脏不堪的事情,怎么能拿到明面上去说。
就当太阳到了最西边的时候,几辆豪华的马车才徐徐奔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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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云家三小姐
看着马车的到来,众小厮皆是松了口气,夏管家终于可以不用在这站着了。
夏管家其实大可以不在这里站着,但是他们这些被挑出来接待的,都是机灵的人物,自然知道,夏管家这是做给那些贵人看的。
如果夏管家真的不一直在外面站着,定是会被胡义那个老畜生给挑了茬,说给那些贵人们听。
“呦,夏大管家,居然让您亲自来迎接我,还真是客气,不过我是没关系,后面的贵人就足够面子了吧,哈哈。”
从最前面的马车上钻出来便是胡义了,此时笑得奸诈的耀武扬威的从马上下了来,顺便狠狠踢了扶他下马的小厮。
“没眼色的东西,这才多久就忘了我胡某人的规矩,你们这些狗东西,跪好了给我当脚踏,哼。”
夏管家的一直不变的脸色也闪过一丝的阴鹜,眼中之间掠过一缕的寒光,却没有说话,云家这种规矩早就已经废了,他当然知道,这是胡义给他的又一个下马威。
“胡总管,远道而来,火气不小呢,想必贵人们也劳累了不少,府内准备的茶水,不要为了一个下人耽误了贵人们的休息吧。”夏安认真却不失礼数的说道。
“这个,哼,当然,贵人们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胡义的脸上黑了片刻,不过立刻恢复了过来,一脸的谄媚的笑容向着身后看去。
胡义的今年已经有了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过平时保养的很好,脸上没有一点的胡须,也被下人们私下里说是胡太监,相貌尚可,但是配上那一双眼睛里面透出的阴险狡诈,就像是一条毒蛇。
当时暮夕对记忆之中的人去分析,对胡义得出的结论便是阴险小人,这种人必当一击必中,否则的话被他咬上,绝对不是好玩的。
“三小姐,您请,别院之中小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东西,只能委屈您了,您屈尊到这种乡下僻壤的小地方。”
胡义对着紧接着来的第二辆马车的帘子,极为谄媚的说道,恭候着上面来人下车,直接道出了上面人物的身份。
口中的话,却即便是夏安都忍不住真心动了几分的怒火,如果三小姐这个庶女是屈尊到了邰港,那么他们大小姐堂堂嫡女在邰港十五年,又算得了什么!
“哼,本来就是,这等乡下的破地方,满满的都是海腥,真是养什么人的是什么水,不过算了,本小姐我大人有大量。母亲大人说,大家闺秀自然是要有能够忍受磨练的心智,便是来到此地一番,又如何。”
一个女子的骄傲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出,无比的高傲带着点点的嫌弃,但是不得不说声音很是动听,这等娇人的脾气,更是让人心里发痒。
一个女子的骄傲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出,无比的高傲带着点点的嫌弃,但是不得不说声音很是动听,然而想起女子这等娇人的脾气,更是让人心里发痒。
不少身后一同而来的马车,此时也都驾驶了过来,很多男子纷纷下车,聚集在一起,围着马车附近站着。
他们这些人都是帝都之中贵族家或是齐朝特大的商贾家的公子们,各种马车这次算是跟随者云家的三小姐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
其实有一大半的人都是看着这位三小姐的面子,毕竟如果能够一亲芳泽,前途必将是不可限量的。
这云府的三小姐,貌美如花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性子又想是带刺的玫瑰,更是引起人的征服欲,虽说现在只有十三岁的年纪,但是也不算是太小,先定亲过两年便能娶进门来。
而另外的一小半,却是却是些真正的贵人或是闲人,他们许是好奇这次云府的这三小姐被派往这等地方是作何。
虽说明面上都知道,想必这位三小姐是为了那个胡义撑腰来的,不过云家的那位姨娘到底准备有什么动作,倒是让人唏嘘。
“三小姐说的极是。”
“三小姐如此尊体,到这种地方的确是给足了面子啊。”
“胡义,可是有个好主子,还不赶快对三小姐谢恩,那个管家还不赶紧的招待着。”
即便是已经靠近了秋日,可还是这种公子们,倒是很多都做着学子的打扮,而且手中拿着折扇,不时的摇晃着,配上他们的想来养尊处优的皮囊,倒是多数有种青年才俊的模样。
这时候正是多数配合着三小姐的话,点着头附和着,一时间竟嗡嗡作响,好不热闹。一直在马车旁候着的胡义,脸上越发的得意了起来,看向夏安的态度不由也有些跋扈。
正说着,那马车前的帘子似乎动了下,便看到一个小丫头从马车之中钻了出来,直接跳了下来打起来帘子,从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姑娘。
那女子并没有用面纱遮脸,玫红色的身袍袍袖上衣,下罩淡粉色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半披散的长发披散在腰间。
虽说只有十三岁的大小,却已经显的体态丰腴,容貌艳丽头上挽起的一半发髻斜插碧金色的凤钗,面如桃花,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气,眼眸之中含着的一种天生的骄傲,勾起人征服的欲望。
向来知晓三小姐的美貌,只是最近几日三小姐都只是与他们这些人分开,这次却突然露面,装扮的又如此华丽,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虽说齐朝对女子不怎么约束,可以随意的披着面纱或是扮作男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要求也不怎么严格,只是云家三小姐如此高调的出现,却是出乎意料。
只是这云三小姐倒是眼眸一转,像是在寻着什么人,眼中露出几分的失望,不过看向了别院的大门,眼中的失望之色尽去,带着一种高傲,扶着手下的小丫头,踩着车凳下来。
“你便是这别院之中的管家?”云采薇眉角一斜视,轻蔑的说道,“还算是你识相,知道一直在门口等着,这等小小别院的管家,也算是一个懂规矩的了,只不过这主子可就一点规矩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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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一次交锋
云采薇不屑地耻笑了一声,“这么多客人在外面站着,身为主子也不知道来迎接下,真是没人教的,没教养,果然不愧是被退了婚的,果然是没礼教。”
胡义知道这是三小姐故意踩低夏安,心里更是得意。
云采薇向来是家里受宠的,平日里脾气自然多有些急躁,半点委屈都是受不了的,更何况她模样生的好,二夫人又疼她。
再加上二小姐向来都是惯着这个妹妹,让二夫人平日更是舍不得动她一个指头,这次越发的骄纵了起来,就算是直接动手打骂都是很正常的,她身边的丫头更是经常没被她扇脸,这样挤兑人更是才有的事情。
“三小姐此言差矣。”一声淡然清丽的声音从院子之中传出,一个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气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那女子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只带了一个木制的发簪,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风情,看起来已经有了十六七岁。
如此佳人只做了下人装扮,实在是可惜了了,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便是身为正妻,也是做得的。
这女子的嘴角一直噙着温柔的笑容,更是平添了几分亲近。“三小姐,此地只是别院的外院,夏管家今日已经派小厮清理过人员,只是却不保证是否还有什么人混到这里来,还请三小姐先行移尊,以免有人污了您的容颜。”
惊叹于这个女子的气质,但是看向此女身边之人时,几乎所有的男子都呆愣了,甚至有人拿着扇子都忘了挥动了。
那极为出挑的女子正是半夏,半夏现在已经换下了那一身并不太出挑的碧色长裙,而是穿了碧绿的翠烟衫。
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头上却插了暮夕专门赏的碧玉簪子,整个人越发的妩媚勾人。
一身淡绿长裙美得如此无瑕,美丽精致的容颜却像是天边的雪山,然而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天生媚骨极为诱人。
“哼,你是什么人。”云采薇眼睛一眯,更是露出眼中的怒意,她还不曾想这里竟然敢有人顶撞于她,况且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
而看向半夏的时候,眼睛更是红的吓人,这个女子倒地是谁,这个小妖精,竟然敢直接抢了她的风头,虽然并不在意围着的那些公子哥,但是自己的风头竟然完全被抢走了,怒的想将银牙咬碎。
“回三小姐的话,兰陵只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只不过大小姐交代,她前段时间重病,身体虚弱,昨日大雨又受了风寒,所以这次一切的事宜,皆是由奴婢代劳。”
兰陵却不动声色,不卑不亢的答道,看的身边的夏安眼中都是异彩连连。
他向来都是知道兰陵的隐忍,没有想到自从大小姐回来后,亲自教导兰陵,竟让兰陵现在有了如此的模样,这兰陵丫头竟有如此锋芒显露的一天,然而又凡事有所分寸,让人挑不出来一点的错来。
而半夏冷漠的站在一旁,云采薇没有问她,她也不需要回来,倒是也无法让人说什么。
云采薇听到兰陵竟然是暮夕的丫头,心里的怒气更重,以前那个木头蹄子,在她的面前连吭都不敢吭,现在竟然敢指使一个小丫头爬到她头上来。
再看那身边的碧衣丫头更是只淡然的站着一边,怒火更是想要烧起来,如果不是在人前,她便直接一巴掌都打过去了。
真是反了,狠狠地瞪了身边的小丫头一眼,没眼色的东西。那身边的丫头看着云采薇的颜色,立刻反应了过去,直接走上前去。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三小姐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真是什么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
那个看起来尖牙利齿的小丫头瞪着兰陵说道,她的相貌跟兰陵根本无法比拟,更不要说半夏了。
平日里站在云采薇的身边,也是起了衬托的作用罢了,而且云采薇的性子,自然是看不了身边的侍女会比她出挑,平日里是绝对不敢打扮太过伶俐的。
现在看着这个不过大小姐的侍女兰陵,竟然生的如此气质,而且还惹得三小姐对她不满,更是心起怒意,当即就开口讽刺道。
“哦?”兰陵只是眼眸抬了抬,满目的攻顺,让人挑不出一点的不敬,温柔的笑着道,“这位小姐又是何人?”
“我,我是佩尔,三小姐的贴身丫头。”佩尔一愣,看着兰陵温柔的眼光却是突然说道,念头一转自知失言。
哼,这蹄子定是和她套交情罢了,只要有三小姐站在身后,不仅是眼前的兰陵,就是那个碧色衣衫的女子,那好看的脸庞,也要给扇的稀巴烂。
“半夏!”兰陵的声音仍旧是那般的温柔,只是淡淡的对着身边唤了一句。
“是。”一直没有动作的半夏,却是直接走到了佩尔的面前,伸出洁白的玉手狠狠地扇了过去,带着一种干脆爽辣。
“你!这个狐媚子,你竟然打我!”佩尔直接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就连身后站的云采薇都愣在了原地,只听佩尔捂着脸一声尖叫。
“凭你也敢城小姐么,可把你家主子放到了何处,三小姐还没有说话,你身为丫头就敢抢先开口,出于粗俗也不怕污了三小姐的耳朵,兰陵姐姐今日一切事宜都是代表了我们大小姐,主子面前竟然敢自称我,还真是有规矩。”
半夏可不是兰陵那般看起来好脾气,她的性子向来刚烈,这些年更是在各种污言碎语中炼出了好言语,自然三句两句的便反讽了过去,不是有什么样的奴才有什么养的主人么,还真是养的好狗。
“半夏,你做什么,身为一个丫头,即便是老夫人护着你,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哼,我胡某人走的这些日子,真不知道平日里大小姐会被你们这蹄子欺负成什么样子。
你那头上的簪子可是偷了大小姐的东西,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半夏给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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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谁敢动我徒弟?
胡义尖锐的声音从一旁传出,刚刚他一看见半夏倒是有些呆愣,半夏这个丫头向来刚烈,平日里穿着打扮不会逾越半分,今日里却是这般的出挑。
不知道这丫头是想通了,还是如何,今日里来的倒都是些贵人,这丫头倒是打得好主意,以她的相貌想必若是肯做妾侍,被这些人看重那是极为可能是事情。
不过他自然是看出了三小姐对半夏的怒意,当下便有了主意先安半夏一个偷窃,抓下去再说,虽然不知道半夏怎么做到的,但是那簪子肯定是云暮夕赏的。
不过反正那个嫡女是个木的,向来又听他的话,更何况半夏这丫头的性子刚烈向来不讨好,他就算是诬陷了她,想必云暮夕定然也不会戳破的。
有了证据,老夫人也不能偏袒一个敢偷东西的丫头,更何况是偷得大小姐的东西,老夫人必将不会轻饶的。
胡义眼中露出奸笑,哼,一个丫头片子,和他斗!只是看到那兰陵,眼中倒是露出几分深思,这么多年她一直不动声色,差点连他都忘记了还有一个这么人的存在。
这个丫头几乎和整个云家的下人都相处极好,就连那些他的人,都对这个女子很是照顾,由刚才这个丫头的表现来看,倒是让他心惊了,这丫头居然隐忍之深。
“是谁要抓走我的徒儿,哼,可得了我老人家的允许!”一声冷淡的声音从府内传出,那种天生带着的威压,却让冷眼看着这一切的人都是一惊。
“老东西,你是个什么玩意,竟然敢质疑我们三小姐的意思!”佩尔现在一听有人敢打断胡总管拿下那个狐媚子,不禁捂着脸尖叫了起来。
她现在恨不得把那狐媚东西给撕烂,一听这人不过是那小蹄子的师傅,不过也是个奴才罢了,更是大声的尖叫。
“老东西?”来人口中玩味的说着,眼中不泛一点的波澜,整个人极为的平凡,一身布衣看起来很是不过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普通老头罢了。
只是突然发出的威严,有点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就连云采薇也仅仅觉得这人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叫半夏的丫头的确让人厌烦的很,一个低贱的丫头罢了,那张脸她却想直接给划烂了,让那蹄子还敢出来勾引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赞扬的看了佩尔一眼,她这一巴掌挨的不亏,那个老头子虽然看起来有点气势,但是能有哪家能和他们云府比的,她自然是不怕的。
“池大夫。”夏安见老者赶来,眼中闪过一丝的了然,当下过去便直接弯了下腰请了安。
“哼,看起来我池冥,这些年真的是隐忍的太久了,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当着我的面要抓走我徒弟,云家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败类,可真是让老头子我难堪的。”池冥一声的冷笑,眼中闪过凌厉的冷气,扫视全场。
淡淡的声音响起,却让全场瞪大了眼睛,现在站在别院的家伙们,没有几个是吃素的,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老者池冥到底是谁了,顿时开始毛骨悚然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云三小姐,这回子,可真是闹大了。
池冥是谁,在这齐朝你要是不能得罪相府和公国府是肯定的,他们掌控着整个齐朝的权势和武力,不能得罪云府也是自然,因为他们掌控了整个齐朝的朝服。
那么除此之外,若是说谁没有什么权势也没有金钱,却绝对不能得罪的,那么便是眼前这个池冥了。
谁不知道一代神医池冥的厉害,整个齐朝的有名的医师几乎都是受过池冥恩惠的,那些人手下的弟子更是恨不得将池冥当做祖师爷来参拜。
一旦池冥想要封杀某个人,不要说他那出神入化的医术能够杀人于无形,单单只是说上一句话,便能让整个齐朝的医师都争锋相对。
话说当年有一个皇帝的外戚,此人向来纨绔桀骜,因为得了重病,想要硬生生的将池冥绑到府中为他医治,更是动了粗。
听说池冥倒是看起来一点不生气笑眯眯的去了,可是最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池冥安然无恙的从那人府中走出,而那个人最终的结局却是,不治身亡,到死去也没有一个医师愿意去为其诊治。
不治而亡,几乎成为了整个贵族的梦魇。
至此,谁都不敢得罪这个人,更何况,就算是有人愿意去医治,你也不敢相信,谁知道那视池冥为祖宗的医师们,会不会直接给他们下了药啊。
这件事,即使最后闹到了皇帝那里,也是不了了之,谁不知道,只要有了池冥在,就等于多了无数条命啊,就连是皇帝也绝对不可能舍得得罪一代神医。
自从墨影神医出师之后,池冥老神医基本上出手的机会便很少了,也很少在众人的面前出现,慢慢的淡出了众人的眼球,只不过他的传奇却一直都在各大家族之中流传着,被誉为绝对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池大夫,池冥?云采薇现在直接愣在了原地,脑海之中浮现的却不是这个人的传奇和恐怖,而是,他是墨影的师傅啊!
美丽的面庞竟然在一瞬间煞白了起来,缩在衣袖之中的手也有些颤抖,有些扭曲的面庞带着隐忍到极致的怒意,看着怯生生捂着脸的佩尔,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了过去,无比的狠辣,那佩尔直接被扇到了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混账东西,池老神医也是你能骂的,刚才这位半夏姑娘说的对,你倒是当我是死人不成,我还不曾吭声,你便直接带我做起了主来,还想爬到我头上不成?胡义,把她给我压下去,打八十板子,直接发卖了去!”
云采薇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对着佩尔狠狠地骂着,笑容有些讪讪的看着池冥,然后直接上前了一步,拉起了半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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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哇~
内有个别名叫酱油君~
女主:相公~咱家酱油木有鸟~
男主:我这就生产点~娘子莫急~莫急~
读者:超想啃作者两口滴说~
o(n_n)o哈哈哈~,【小霞霞】亲写的呦,好有爱啊,有木有~
轻狂:哼,夕儿是爷的,先晾酱油君一段,抢了我家闺女,爷会那么好心不报复?切~
读者:去死吧你,你这个坟淡,拍飞!
轻狂:蹲墙角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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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诗宴
云采薇她虽然脾气向来不好,但是却不是什么蠢笨的。
谁不知道,池冥从收了墨影为关门弟子之后,便没有再收下任何一个徒弟,况且就连以前那些受过池冥指点的名医,也没有得到池冥亲口承认过。
不少人为了得到池冥挂名弟子的称号,可以说不顾一切,现在这个女子却被池冥收下,而且看起来竟又是关门弟子,那岂不是墨神医的师妹,这人她绝对不能得罪。
若是她的形象在池冥和半夏眼中落得不堪的模样,那么她的满腹心事该怎么办?
该死的佩尔,这小蹄子竟然给她惹了如此滔天大罪,就算是打死也不能消去她的怒火,一定要让胡义把她发卖到最为低贱的楼子里去。
“三小姐客气了。”半夏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哼,装都装不像,笑起来脸都僵了,她以为自己跟小姐学的那什么心理学是白学的啊。
“三小姐,是否能够先行进入府中,老夫人想必也等急了吧,听闻三小姐已经在胡管家那里休息过了,这晚上夏管家便已经按着贵人们所喜欢的诗宴预备了,还请三小姐移尊。”
兰陵在一旁微笑着说着,似乎什么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云采薇竟一瞬间在心中闪过一丝的感激,不过脸却立刻冷了下来,如果不是这个蹄子在一旁挑拨着在,怎么会有事。
那半夏她是不能动手收拾了,但是这个蹄子她早晚要一解心头之恨,不过现在却不会反驳什么。
她的确是一早就和众人一起到这邰港之中来了,不过却被胡义请到了他的院子,休息了一天,她虽然知道这是胡义故意给那些人架子,不过她到喜欢。
虽然她喜欢戏弄那个蠢笨的玩意,但是居然为了那家伙坐了那么多的天的马车,而且还屈尊到了这么破的乡下,想想就不自在,哼。
知道她早上就已经到来的消息也是她故意放出去,就是故意落这别院的面子,不,一个小小的乡下,这里的人能有什么面子。
至于诗宴,的确是她提出来的,这诗宴在整个齐朝都是极为有流行的,一来是想摆出她云家小姐的架子,二来那个蠢笨的家伙论起诗词来怎么不丢人才怪,三来,也好让她再次的出彩。
听说那人这次也来了呢,她怎么能不拿出最好的一面来?这次,如果不是听说那人也会来,她才不会欢欢喜喜的接受娘亲给自己的任务呢。
这别院之前的确是被夏安提前清理过了,但是耽误时间久了,的确很有可能惹人注意,她的确不介意自己的美貌再次被传扬,但是这次的事情出来却让她没了一点心思。
更何况她刚刚大胆出来,不过是想找寻那人的身影,没想到却失望了,此时更是难堪。
没有了佩尔扶着,直接自己踩着脚踏,上了马车,不再言语,看都没有看被胡义指使的几个小厮拖下去的佩尔。
别院之中虽然比不上云府那般的富丽堂皇,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暮夕的小院子坐落在后面花园的旁边相当僻静,院子之中长满了美丽的花草。
现在虽然已经是秋日,前两天夏安便已经换了不少的秋菊来,加上本来院子之中种的,倒也算的好看。
外阁之中,坐在窗边,听到慕儿的回报,暮夕只是随意的拿着手上的棋子轻轻的落下,桌子上黑白两棋子相杀惨烈,不分伯仲。
倒是和以前一样,因为找不到陪自己的对手,便总是一个下棋了啊。听着慕儿絮絮的话,心里却暖了几分。
以前,如果不是一年之中的那几天,能够见到世上唯一能给她温暖的女子,身边似乎总是独自一个吧,
就算是她挖掘掌控了那么多人,却只是更好的开发他们的作用,就像是完全以旁观者看着这一切,怕会动感情吧。
明明来到这里之后,她才是那个最应该旁观的人吧,但是却因为他们不知不觉的融到了这里。
“诗宴已经准备好了吧?”暮夕开口道。
“嗯,已经准备好了,大小姐,这次真的不用慕儿出手么,小厨房里现在那些菜品虽说已经有了三四分的火候,但是还差得多啊。”
小丫头嘟着嘴角,似乎有点不开心,那些人以前这么欺负大小姐,现在如果不露两手让那些人狠狠地掉眼珠子,真是太委屈了。
“笨丫头。”暮夕伸出手习惯性的揪了揪丫头像是面揉的脸蛋,戳了戳拉圆了的小脸,笑道。
“我的慕儿做的菜品可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你做的东西,给他们吃,他们还不配,只是小厨房的那些,如果不是嬷嬷开口我本来都懒得让他们做,我可是向来小气的,看着吧,吃了我的,早晚要还回来。”
暮夕嘴角挑起一丝淡笑,寒眸之中一闪而过的狠意,慕儿却没有注意到。
“哦。”慕儿似乎已经习惯了暮夕的“欺负”,只是嘟了嘴,脸上又还是红红的罢了,却并没有反驳什么。
众人到了乘了马车到了内院之后,便打发小厮们将马车分别驾走了,芸嬷嬷打发了人来说,今日已经有些晚了,便不用来拜会什么。
他们这些贵人们一路劳累,晚上便好好放松一下。
云采薇虽然知道这样不妥,但是只是冷哼了一句,自持身份也没想过要拜会什么,那芸嬷嬷虽然说在云府的地位超然,终究还不过是个奴才。
但是她却不敢明说,只是随意的应了,众人见云家三小姐都没有执意去拜会,他们自然不好说什么,任由夏管家领着去往内院之中的花园。
池冥兴致不高,只是刚刚被暮夕使了来,虽然知道是被那暮夕丫头当枪使,但是自己的徒弟被欺负了,他脸上有光才怪,不能不往坑里跳。
现在兴致却恹恹的,一张老黑脸让无数想上前打招呼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就算是不能及时交好,但是绝对也不能惹了池冥厌烦啊,皆是互相聊着天不敢向前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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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还有其他人!
不过这些人的眼光,却是总暗地里往半夏这里的看。
半夏的身份的确震住了她们,如此天生媚骨的美人啊,如果能够收入府中,又能绑上池冥这一条长线,那就是多了一条命,谁不期盼。
一个个望向半夏的眼神更加的赤裸起来,全部都秉着气息想要在一会的诗会上大放异彩,引得佳人注意,甚至比起对云采薇的期盼更高些了。
一直走到内院之中的后花园之中,他们这些人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云府的别院竟然真的是别有洞天,一种扑面而来的江南气息温润了不少疲惫。
小桥流水,溪水潺潺,夕阳洒下的余光让人感到点点的暖意,溪水的岸边却是修有亭阁,虽然说不上繁华,却是装扮的很是古雅,周期挂着大小不一的灯楼,倒是别有一番的趣味。
众人就坐完毕之后,便见到很多丫鬟端着各种果盘点心上来,本来来人还都不曾在意,这等小地方又能有什么吃食,却随即被那些点心的形状精巧所吸引。
梅花糕,桂花酥,八宝干果摆成了一片,又上了酒水,好不漂亮。
男女虽然是在一个亭子之中,却还是分开坐的,这次跟随云采薇来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才子们,他们还未出阁的姐姐妹妹也跟着来了不少,不过刚才并没有抛头露面罢了。
谁都知道如果能够讨好了云家三小姐的好处,也有不少人打着让姐妹们能与云采薇手帕交的心思,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因为大家几乎都是一块处大的,况且又哥哥姐姐的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因此虽然避着但却不严格,更何况没有大人拘着,更是随意了不少。
因为没有请什么歌舞的缘故,便开始讨论那些诗词,各种没有见过的美食竟如同流水一般向上端着,惹得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有了美食美酒的缘故,场上的气氛倒是也算是热闹,池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饮酒,偶尔才动次筷子,基本上只是吃些点心果子。
他的嘴倒是被养叼了,一试吃便知道这是暮夕小厨房里做的东西,虽然已经算得上人间美味,但是到底抵不上暮夕和慕儿亲手做的,在这里无聊,倒是想着自己这么给那丫头的面子,怎么着也要去蹭顿美食去。
耳中听来听去也不过是些七言歌行体,尚巧求丽的诗意虽然算是不错,等那时也不免落了俗套,池冥便不由有点郁闷,但是看在半夏的面子上倒是也不在计较什么。
倒是轮到几个女子的时候,因为有不擅长做诗词便或歌或舞或乐器,终归是有拿的出手的的东西。
气氛算是不错,天空之中的月亮已经过了一半,夜色也渐渐地转浓了一些,在场的才子佳人们倒是都有些心照不宣的不时向外看着什么,偶尔会扫过云采薇的面庞。
清冷的月光之下,暮夕穿了素裙和淡粉色的夹衫一个人从嬷嬷的内堂之上走了出来,手有些冰凉,长发洒落在腰间如同瀑布一般,被风微微的吹起浮动着。
月光下的皮肤像是有种隐隐的光泽流动,寒潭浸染的眸子之中泛着一种琉璃的光芒,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一时之间竟然美得像个妖孽。
她很少流露出这样表情吧,这种单单只是看着她便让人心里像是疯了一般酸痛的表情,淡粉色唇有些苍白,色淡如水,纤细好看的骨骼紧紧的握住那份冰凉。
她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慕儿丫头刚才被嬷嬷拦了下来,暮夕轻吸了一口气,空气之中有些湿润,带着点点的香甜。
抬头看向这个已经显得破旧的院子,暮夕的目光集中在那伸出枝丫的桂树,嘴角绽放诡异的弧度,原来,已经开花了啊。
门上落下的锁看起来很普通,伸出手拿出刚刚嬷嬷给的的钥匙,直接打开,荒废了如此如年的大锁开起来却仍旧像是新的一般,眼前兀然豁然开朗。
桂树在院子之中肆意的舒展着,上面传来腻人的幽香,整个院子之中荒草繁茂,看起来有些杂乱,已经看不出当年的精心打理,好像,果然好像啊。
暮夕的眼睛幽幽的闭上,她住了那么多年的江南老宅,即使翻修了很多遍,却仍旧不会改变它开始的布局。
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她的气息,因为怕孤单吧,所有给了自己唯一个能够让她有安全感的家啊。
可终究是不见了,当年是母亲,那个小时候会抱着自己的女子,而现在,却是自己生命之中似乎没有存在过的父亲了吧。
其实,对于暮夕来说,恨过怨过,因为太早明白很多东西,最后都归结于淡漠,是啊,她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可是比起拼了命努力活下去那些当初的嘲讽又算的了什么。
后来,都归于淡然了吧,只是,她还是骗自己罢了,谁不想拥有一个家呢,一个有人能护着她的地方呀。
闭嘴的眼睛,点点的的泪水从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滑落,伴随着月光有种乘风归去的冷寂,终究还是迟了。
想起刚刚在嬷嬷那里,嬷嬷只是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看着她抚着她的面庞道,、。
“夕儿,不要怪你娘亲狠心,她只是想保护罢了,你的爹爹,云家那个大爷,其实,不在了,早就已经不在了,嬷嬷只知道这么多,却不能说,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你的娘亲还在帝都等着你。”
暮夕没有问嬷嬷,那么现在那个云家大爷又是谁,她知道这件事情恐怕连嬷嬷都不知晓吧,亦或者说不能说,周期无比的安静,只是桂花的香味在空气之中蔓延着。
暮夕的目光没有放在主屋,而是到了一旁那个明显多出来的诡异房间,那里就像是一般院子之中专门放置杂货的小屋,但是暮夕却可以肯定,以前的老屋并没有那个地方。
目光开始有些虚无那里,便是她想找的地方吧・・・只是,那里・・・
不对,暮夕的眼眸终于有了焦距,开始慢慢地变寒,猛然对着主屋跑去。
那屋的门,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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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疏影
有人进去了,在她之前竟然有人进了这院子,暮夕手指有些发寒的厉害,眼中的冰冷更加浓重。
不过暮夕却并没有直接走了进去,只是不动声色随手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银针收入袖中,看着房门仔细打量着什么,兀然,眼光只是落在门口的台阶上,眼中闪过冷光。
暮夕噙着一丝笑意,猛然的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那院子之中的那棵桂树。
“下来吧,如果你再不服药,在我走之前你撑不过去的。”暮夕淡淡的看着桂树之上繁密的树叶,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蛊惑。
没有人说话,天际静的没有半点的声响,天空也只有微风吹动的声音,甚至连暮夕都要以为自己弄错了似地,只是门口残留的那股微微的药香,提醒着她没有绝对有人在。
“苍术10两,橘皮8两,五加皮8两,厚朴8两,闹羊花8两,茯苓16两,槟榔10两,细辛4两,百草霜4两,猪牙皂12两,藿香12两,灯心草炭16两,雄黄粉4两,朱砂粉4两,冰片4两,麝香4两,牛黄3两2钱。我想,这急救丹的味道我还算不会弄错的。”
暮夕淡淡的开口,仍旧站在原地,“还是,你觉得我现在去喊人比较好?”
不知为何,暮夕似乎能够听到空中一抹淡淡的叹息,一个人影突然从桂树之上翩翩而至,黑色的衣衫在空气之中却不带一点的波澜。
那人的力气似乎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半个身子轻轻地靠在身后的桂树之上,月光透过斑斓的树影洒了下来,落到他的身上,竟一时之间有种蛊惑的感觉。
银色而温柔的面具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似乎与他本来就是一体一般,如墨的长发被绾了起来,只留了前额一些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
明明被捉到了,还是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然而这个男子的眸子却是如此的平静,带着一种琥珀色的纯净瞳孔,配着苍白的唇,色淡如水的美丽,黑色锦衣却似乎能被他穿出如此干净到至极的色彩,纯净的让人不敢触摸。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暮夕脑海之中闪过,轻蹙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男子骨骼清丽的手虚扶了下身边的桂树,却依旧直接半跪着倒了下去,看向暮夕的眼神却依旧是那般的纯净到虚无。
谁也不曾知道,在前面的园子之中那般热闹到喧嚣的夜晚,而在这静谧到荒芜的小院,能够有如此美丽的场景。
一个明明看不见脸庞,可是单单是半坐着靠着桂树,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似乎将要死去却美丽到让人心疼的纯净男子,那种突然超脱于所有的气质,让人有种沉溺的感觉。
轻轻叹了口气,暮夕走向前去,手中握着的银针松了几分,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在呓语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救你了,大概,是你的眼睛吧。”解开男子的衣衫,手中的银针灵动像是风卷飞花。
她以前干什么事情,似乎都每步都计划好的,不会留有一点的把柄或是阻碍,只要是堵在她前面道路的,绝对不会放过。
以往她总是看着自己那白皙透明的手,莫名会有种厌恶,因为却知道上面血迹斑斑的浓重血腥气是怎么也洗不掉了啊。
这个人大概眼神太过于平静,面对死亡或是其他,一如从前的自己,同类相惜么?呵。
一直都平静至极的男子眼中却突然闪过什么,暮夕也看不太清晰,却能感到他的皮肤似乎猛然一热,好像好像,这人竟然在害羞么?暮夕眨眨眼,有些轻笑。
男子的身材很好,光滑的皮肤泛着一种不真实的玉石白皙,好看的锁骨碰触的时候有种冰凉的感觉。
手中的银针直接随着暮夕的动作不断地跳动着,良久之后暮夕才收针,将刚刚从男子衣衫之中摸出的急救丹送入男子口中,却并没有摘下他的面具。
“你来这里是为了那里吧。”暮夕退后了一步,淡淡的看着男子道,嘴角泛着一种不知是自嘲还是冷然的笑意,寒眸和刚才完全不同,看向了那个刚刚她注意的小屋,“没有人能进去的,如果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那里,至于钥匙,我,也没有。”
这是真的,她手中拿的钥匙,只有老屋的,这是嬷嬷给她的,至于哪个小屋的钥匙,她只是扫了一眼,却知道那里的门竟是和那个地下的实验室一样。
她真的不能想象,在这个所有都落后的时空,她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爸,到底是有怎样的奇迹才将这里全部复原起来。
还有那把钥匙,暮夕若有所思的握了握手,泛白的手掌之中没有一点触觉,当初的那把诡异的银色钥匙到底去哪了。
闭着眼睛又重新睁开,大概早晚是要去见她了吧,那个自己似乎又期待又害怕的公主娘亲,她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如果不去见她,大概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男子淡淡的靠在桂树之上,看不见面具下是什么表情,暮夕看着他,不知为何,却似乎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的故意掩藏的羞怯,大概,是他的心跳?
伸出了手指,在地上轻轻的滑动,他的骨骼很好看,有种透明的光泽清丽,带着几分温柔清丽的字迹隐藏着几分隐隐的霸气。
疏影・・・・么。
暮夕眼睁睁的目送着那人离开却没有惊动什么,看着地上的字迹,讶然失笑,口中轻喃。
“疏影、疏影・・・”果真是口齿噙香啊,淡淡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有意思,有意思。”
暮夕直接起身去了大堂之中,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竟是没有想到有了这一分的插曲,倒是让心情好了不少,连那些惆怅都消散了许多呀。
已经离开的暮夕却没有看到,远方那个男子又走而复返,口中无声的轻呢的什么,眼中露出无比耀眼的神采,无声的勾起了一抹惊艳了时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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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神医墨影
邰港别院的园子亭阁之中,气氛越发的好了起来,这些见惯了奢华的帝都公子小姐们,个个心里感慨,没想到这乡下竟然也有如此的地方。
那各种的美味佳肴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出,竟然能有如此口感。看着一道道菜色,糕点上来,若不是因为还有那些佳人,想必这些才子们都直接下手争抢了。
不过倒是有不少人心里感概,这回可真是不虚此行,就算是能从这别院弄回去几个厨子也是不错的啊。
希望这别院之中懂得规矩吧,他们能够看上厨子,应该心存感激才是,不过也有不少人突然想起来自己出来之前,被家人百般交代万万不能得罪那芸老嬷嬷,心头都有些发寒。
若是真的得罪了那老夫人,怕是一场板子是躲不了了吧。
再看看那有些不耐烦的池冥,更是苦大仇深,池老神医您难道就一直打算在这呆着了?
我们的厨子怎么办啊,这架势一看就是护着着别院的,开玩笑,从老神医手里抢人,他还不得从他们身上抢命啊,众人皆是一阵的恶寒。
各个才子们只好都打起了精神,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口中吟诵着赏月赏菊的诗句,一时间花花架子大家抬,显得也很是一片的热闹非凡。
“各种,打扰了。”一个轻柔舒适的声音不远方传来,众人才注意到,原来刚刚出去的夏安身后竟跟着一个男子到来。
朦胧的灯光映照在那个人的脸上,那种荡漾的温纯笑靥温如冠玉的男子,淡淡的走来,竟让整个喧嚣的世界都寂静了下来。
美丽男子的驻足,柔和的的灯光覆上,轻转,那一抹倒众生的笑靥弥漫了整个世界,镜中花,水中月,有着让人无限亲近的温暖,然而眼中却升起了淡淡的疏离。
潇洒俊美的少年,举皎如玉树临风,可是却淡然的让人看向虚无,一身白衣胜雪,身边背着一个不小的行医箱。
那箱子被雕琢极为轻巧,想必是主人很是爱惜的,那男子淡笑着走了进来,不带一点的人间的烟火气息。
清丽的身影,浅眸唇亮,一世芳华,扫视着全场,目光停留在阁楼之池冥的身上“师傅,徒儿来了。”
哗的一声,像是投入水中的炽热铁块,整个气氛都开始沸腾了起来,不少女子都争相向男子的方向张望着,羞红了脸颊,眼睛亮的惊人。
云采薇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骄傲的对着身边的女子冷冷的扫了一眼作为警告,眼光便胶着在男子身上不肯离去。
眼前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氤氲,似乎是从远古传来一般,和他身上的气质全部的不符,但是却无端的让人沉迷,有种空灵的感觉。
墨影,来了。
一代芳华的神医墨影,果然是名不虚传。
所有人都像是被眼前的男子的独有的韵味所吸引,窃窃私语额起来,各位佳人们使劲握紧了帕子,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嗯。”池冥扫了墨影一眼,心里翻了个白眼,开始盘算的这徒弟来了定要吐槽一番的心思却猛然戛然而止了,看着男子满心的无奈。
看着眼前这个向来乖巧听话的徒儿,好像他再怎么有脾气也似乎发不出来了。况且,他可是知道,他这徒弟偶尔扭曲脾气,就算是他都比不了的。
“来,见过你师妹。”池冥只好将心里主意作罢,随意招了招手,指了指半夏,又直接慢慢饮起酒来。
“见过师兄。”半夏淡淡的行了个礼,面对眼前的墨影,虽然一开始也被眼前男子美貌给惊住,但是却没有报一点的念想。
不过眼睛一眨,她的脑子里现在可都是自己这师兄和大小姐的配对,师傅当初可是说了,要收大小姐为徒媳妇儿呢。
这小丫头灼灼的目光看着墨池,满是挑剔,活活一副丈母娘挑女婿的模样。
墨影一直温润的笑着,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模样,却让整个才子们都差点被噎死,那个美丽魅惑的佳人,现在这是什么表情?
“师妹。”墨影点了点头,看向半夏的目光却依旧如同婴儿纯净,不带一点的瑕疵,只是那眸子之中一闪而过的性质和似乎好笑的目光,却没有人看到。
重新坐下之后,各种场面开始热闹了起来,本来似还都很矜持的各家小姐们,此时却像是屏住了气,开始尽心尽力了起来,气氛更是热闹了起来。
虽然说在场的佳人们,很多并不能像是云家的三位小姐那样具有才名,但是却各有千秋,即便是做不出来诗词,或歌或舞,一片的热闹惹人眼球。
轮到云采薇的时候,更是受人瞩目,在墨影刚刚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云家三小姐的眼睛可是彻底黏在了上面。
众人自然都知道怎样随着她的性子,虽然不论男女都会吃醋,但是云家还有神医的牌子在那里摆着,是谁也没有办法抹灭的。
“采薇在这里有礼了,墨影公子能够到寒舍来,不甚感激,别院之中太过简陋,还妄见谅。”采薇收敛的性子,温柔的对着墨影行礼道,这般小女子的模样和刚刚判若两人。
“云三小姐客气,云家别院・・・・很好。”淡淡温柔的声音响起,墨影脸上带着疏离而温暖的笑意。
明媚却不刺眼像是柔美的月光,琉璃般的眼睛似乎闪过别样的光芒,看向远方。
的确,很好啊。
“呦,小丫头,我还不知道这别院竟然成了你的地盘呢。”池冥握着酒杯冷冷的开口。
尼玛,他本来就已经够你烦的了,这会子竟还听着这丫头说这样的话,哼,把他们暮夕丫头放到哪去了,又把老夫人放到哪去了。
扫了自己那宝贝徒弟一眼,冷哼了一声,更何况,敢窥视于他徒弟,什么东西。
自家的徒儿可是宝贵着呢,他老头子可还没有给洗干净丢到他们暮夕丫头床上去呢,咳咳,不是,面前去呢,怎么能给别人这么调戏。
开神马玩笑,他老头子可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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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泼脏水
“我······”池冥的冷哼,让云采薇的脸上明显的一白,正想要反驳过去,但是看到墨影,只能强忍着压了怒气,努力的逼出来笑容,看着池冥讪笑的说道。
“池老神医说笑了,我那姐姐身体向来体弱多病,而且从小生活在乡下,行为不雅,不能接待,自然是我这做妹妹的代劳。”
虽然是替暮夕开脱,却谁都明白明里暗里的嘲笑那云府嫡女,听到云采薇的嘲讽,众人想起那个寄养在别院的大小姐,脸上都露出几分诡异隐忍的笑意。
云采薇扫见了身边人的反应,越发的得意洋洋起来,“本该这诗应该是我那长姐所作,不过···呵呵,这秋日之中便是只有菊、月可赏,那么我便做一首来,让池老神医还有墨影公子鉴赏吧。”
不等黑着脸的池冥开口,媚眼对着墨影灼灼的望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得罪这个死老头子,只要她把墨影公子弄到手,还怕什么,直接开始轻声吟诵。
“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
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
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
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一首诗落,一片的赞叹之声在整个亭阁之中响起,池冥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的冷意,却是将开始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好,采薇小姐的画菊,果然是好的。”
“是啊,是啊,不愧是我们齐朝的才女啊。”
“好,真好,口齿噙香啊。”
池冥将手中的酒杯的酒猛然灌了进去,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的确是为了暮夕丫头抱不平,但是现在他这么出来的话,不止不能帮助暮夕什么,反而更是降低暮夕在众人面前的印象。
云采薇这时也升起了不少的底气,站在原地看着众姐妹得意的笑着,在这里如果没有二姐姐想比,又有谁能比得上她。
扫了扫在场议论纷纷赞叹不已的人群,越发的骄傲起来,有些懒洋洋的瞧了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一眼,闪过一丝冷然。
别以为她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丫头们,对墨影公子的心思。
不过论家势和才情谁能比得上她,乖乖做她的陪衬也就罢了,若是谁真的敢动了心思,她云采薇可不是好惹的,扬起骄傲的笑意,看向墨影。
“墨影公子,小女献丑了。”看见墨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迷离纯净的眸子似乎在想些什么,不禁一急,眼睛一转又扬声道。
“公子这次到来,本来应该家姐亲自迎接,只是家姐驽钝不能亲自赋诗,还是由小女代劳可好?”
见云采薇又这般将视线转移到云暮夕的身上,众人都是知道这云家三小姐,定是故意给他们一个同仇敌忾,嘲笑那个云家大小姐的机会,而且顺便再次衬托她自己。
这个时候,众人自然捧场都是你来我往的赞叹着,然而想起那个笑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笑着讥笑起来。
的确,这云采薇倒是找了个好手段,整个齐朝想必想起来那个云家嫡女没有不想笑得吧。
“哈哈,也是,这云家大小姐,身体不好。”故意咬重了后面几个字,一阵讥笑声哄闹的传来,“自然是由我们三小姐来代劳了。”
“这云大小姐作诗,呵,哈哈。”
一片的讥笑声之中,似乎将整个空气都冷了下来,整个大厅之中随即除了这些声音没有任何之声。
那些个在一旁服饰的侍女小厮们,眼中满满的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场景,就连一直在一旁作陪的夏安管家,此时也放下了酒杯,冷冷的看着全场。
“大家大家,听小人一言,我们大小姐毕竟是没有接受过大儒们教导的,自然比不上三小姐了,这次身体不适,还要麻烦我们三小姐了,哈哈。”
一声阴阳怪调的声音从夏安的身边响起,打着哈哈,嘴角却是泛着冷笑,正是胡副管家。
胡义自然看出来整个别院现在的不同,他刚才虽然一直在这,但是却敏感的发现了,他这么多年布下的眼线竟然都像是被直接剔除了似地,整个别院之中甚至找不到他的人。
他竟然没有得到消息,他已经回了一上午,怪不得都没有一个人去找他报告消息,看来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突然想起当年芸嬷嬷的手段,胡义在心里打了寒颤,甚至于整个晚上都没有主动出头开口。
只是这时看到整个下人们似乎都站在了暮夕的那一边,不禁也有些急了,感到一丝的不妙,那个蠢笨的丫头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反正他已经抱上了夫人的大腿,现在有三小姐为他撑腰,自然要做出狗腿子的模样,好好的为三小姐开路,否则的话,那位夫人想必也容不了他吧。
“胡副总管此言差矣吧。”一声温柔稳重的声音响起,一直都温和淡笑着看着全场的兰陵这时却是站了起来。
她身边的半夏本来早已忍不住想站起来冲胡义那条老狗发火,却被兰陵暗暗的拉了回去,有些气呼呼的坐回原地,睁大的漂亮至极的眼眸,反而更是媚眼诱人。
“各位,兰陵不才,只是在这里问几句话。”兰陵冷静而温柔的说着,只是口风一转,带着几分的凌厉,“各位可见过我们家大小姐?”
“这个···”兰陵的猛然一问,却让大部分都惊呆了,的确,在场的除了云采薇似乎真的都没有见过云暮夕的。
“那么各位既然没有见过我们家小姐,又何以来妄加悱恻呢?”兰陵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采薇小姐可是了解自家嫡姐的吧?”
“对啊对啊,如果那云家嫡女真的有才学,怎会落得,哈哈··”
“就是就是。”
一片的议论之声铺天盖地而来。
“哼,我们家小姐的确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各位根本没有见过我们家大小姐便听信小人之人,也太可笑了一些。我们家大小姐可不像某些人,那般的喜欢,抛头露面!”
半夏再也忍不住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瞪着云采薇的方向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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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的诗是红楼里所写的《画菊》,在此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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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反了天了
“你!别以为你是池老神医的弟子,便能如此的放肆,你别忘了你还是我们云家的婢女!”
听到半夏伶牙俐齿的反驳,云采薇立刻冲了头,她何时受到这种气,便是她母亲都不曾这般训斥过她,红着眼睛怒视着半夏狠狠地嚷道。
“回三小姐的话,我是我们大小姐的婢女,只是不知道身为庶女如此悱恻自己嫡姐,到底是为何,还请三小姐解惑。”
半夏接到兰陵的眼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魅惑的眼睛一转,笑语盈盈的说道。
“你,哼,我不过是在说实话罢了,就算是我不说,胡管家还不知道?胡管家,你来说!”
云采薇看着半夏漂亮的脸,恨不得直接给撕烂了,在帝都谁敢这么说她,竟然敢这么挤兑她。
如果不是因为半夏是墨影公子的师妹,而且现在墨公子在旁边看着,她一定狠狠地拿鞭子抽死她。
努力的平息着怒气,小心朝着墨影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瞥见那人,竟然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修长的素手轻捏着酒杯,说不出的好看。
云采薇的心里也是一松,不过是个白痴的嫡女罢了,自然是谁都能侮辱的了了。
“胡副管家?呵呵,胡副管家就算是再怎么样也是管家罢了,难道还能管到我们大小姐的事情,难道三小姐是在质疑我们芸嬷嬷的教导?”
半夏伶牙俐齿是一贯的,云采薇哪里会是她的对手,“想问我们大小姐是怎样的人,为何不直接问我们这些贴身丫头?”
胡义听到半夏的话,明显一愣,他虽然绝对不会得罪三小姐,但是如果直接去质疑老夫人的决定,他是绝对不敢的,那位夫人的动作,可是一种让人恐怖的手段。
随即直接脑子一转,主意便出来了。“三小姐,请勿生气,我们大小姐是什么人,小的的确知道,那么就让大小姐拿出一首诗如何?”
“好,便是如此,既然这样,我那姐姐,可是有诗作?”云采薇转动眼睛得意一笑,收敛的怒气,傲慢的看着半夏和暮夕,她就不信了,那个贱人能做出怎样的诗文来。
半夏咬着唇,明显的脸色白了白,却被兰陵的温柔的笑意给稳住了。
“三小姐可是要这个?本来昨晚大小姐知道三小姐要来别院,一时兴起,夜晚对月独饮而赋,这才今日得了风寒,只是知道三小姐喜爱做诗,便让奴婢随意拿了昨日的诗来,为三小姐助兴罢了。”
兰陵拿出衣袖之中折好的纸张,直接的放在了桌子之上,淡淡的说道。
云采薇看着兰陵竟然真的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首诗,随即一声冷笑,直接走到兰陵的身旁,淡粉色纱散花裙在空中扬起好看的波浪。
“好,本小姐倒是要看看我那好姐姐到底能写出一首什么东西。”
将那纸直接抓入手中,轻启红唇便朗声念出。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云采薇开始得意洋洋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然成了喃喃的轻语,诗词一出,却震惊了全场。
虽说整个在场的真正算是大才之人不算多,但是他们这些身为贵家子弟的,自然都受过大儒们的教育,单单是这前两句,便能惊艳了整个齐朝。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等意境,这等意境,不少人的眼睛已经亮的惊人,恨不得从云采薇手中将那诗词抢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采薇的口中的轻语越来越轻微,眼中的情绪却越发的复杂起来,带着一种执念的疯狂,这等诗词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低贱的贱人写出来的,绝对不可能。
“三小姐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了?
这正是我们家大小姐所做,这下,三小姐还有什么异议么?”兰陵噙着淡笑,似乎丝毫没有看到云采薇眼中的疯狂的怒意。
“绝对不可能,那个低贱的东西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诗词!代笔,对,一定是找人代笔的!”
云采薇美丽的面庞开始扭曲了起来,她自小被人称作才女,参加过无数的宴会,都被人捧在手心之中,无论是谁都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一向看不起的低贱种子竟然写出让她根本直视的诗篇。
她绝对不会相信,云采薇眼睛一亮,对,肯定那个老不死的奴才给云暮夕找的代笔,一定是这样。
就在云采薇自言自语的时候,猛的一闪,一个身影直接将云采薇手中的纸张给抽出,又听到“哗~”的一声,一壶清酒便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
只听云采薇一声的尖叫,整个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谁敢这般放肆!
“三小姐是发疯了吧,别弄脏了我们家大小姐的诗!”一声柔美的声音传出,半夏一手宝贝似地护着手中夺过的纸张,一手拿着酒壶,好看的眸子灵动的转着。
她早就忍不住了,居然敢这般的污蔑她们家小姐,开什么玩笑。
“你这个贱蹄子,本小姐要把你卖到窑子里去,竟然敢拿酒泼我,给我去死!”
云采薇现在无比的狼狈,脸上的妆已经彻底的花了,头发上湿漉漉的一身的酒味,被打湿了的衣衫皱成一团。
“三小姐,这里是别院,大小姐是云家的嫡女!”兰陵声音不变,拉住了身边的暴怒的半夏依旧沉静的说着。
“三小姐还是不要说笑的好,在整个齐朝有谁能般大小姐代笔写出这样的诗,如果有这样的诗情,想必早就已经名满齐朝了吧,还需要为人代笔么?”
“什么狗屁大小姐,有人生没人教的下贱东西,这诗不是代笔那就一定是抄的,云家藏书甚多,孤本更是不少,一定是她抄的,绝对不可能是她写出来的!”
被兰陵轻柔的语调激的更狠,云采薇现在根本顾不上什么,身体之中暴怒已经充斥了整个脑海。
“都给我闭嘴,反了天了是不是!半夏泼的好,给我好好掌那个恶毒庶女的嘴,老身还没有死呢,竟然当面辱骂长姐,我倒是要看看薛姨娘那货怎么教出来的好女儿!”
------题外话------
偶也\(^o^)/嬷嬷大人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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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霸气了
一声带着怒意的威严声音从亭外传出,话语的强硬让在场所有这些远道而来的贵人,都惊呆了,敢这么称呼那云家二小姐和柳姨娘的人,可真是不多啊。
就在人们呆愣中,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不少的好看的侍女,随之而来的气势将那些自视清高的官二代富二代都镇住了。
靠,不愧是跟在传奇公主身边的老人,这气势!
“是,芸嬷嬷!”半夏脸上绽放出好看的笑意,她可不怕什么云家三小姐不三小姐的,她的命是芸嬷嬷给的,命是属于大小姐的,谁敢侮辱她认定的主人,她就愿意和别人拼命。
半夏眼睛狡黠的一转,便直接走上前去,几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云采薇的脸上,火辣的声音在这突然寂静的夜色之中显得无比的响亮。
“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云家三小姐云采薇,母亲不会放过你们的,父亲不会不管我的,老东西还有小贱人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母亲将你们剁了喂狗!”
云采薇脸上露出疯狂的光芒,狠狠地瞪着半夏和芸嬷嬷。
“老夫人,您息怒,三小姐不是有意的,这个,二夫人那里,这个・・・”
胡义看到芸嬷嬷竟然亲自赶来,而且动了怒气,猛然一惊,完了,老夫人沉默了那么多年,他都快了忘了当年老夫人跟着那位时的各种手段,是他大意了,当时急的脸白了起来,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母亲?二夫人?呵,采薇这丫头小,被那柳姨娘那贱货教成这幅模样也就罢了,但是胡义,你的记忆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好了?
公主只是去代发修行,还没有死呢!你这是不把云家主母放在眼里是么,公主安然无恙,驸马什么时候可以取妻了,当年公主默认了那妖精近府也就罢了,竟然反了天了敢称夫人,也不怕老身赶到帝都打断了她的腿!”
冷冷的声音从芸嬷嬷的口中传出,带着十二月似地冰寒,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声冷气。
的确,这么多年,虽然时候二夫人在云家作威作福,但是仍旧上不了祖祠,虽然说私底下都叫惯了二夫人,但是驸马私下抬妾侍为姨娘也就罢了。
这件事情,若是称了夫人闹到皇上那里去,那薛姨娘不被打入大牢才怪。这可是公主家事,谁敢管?
“老夫人,我可否看一下那首诗。”清洌的声音响起,像是美丽的源泉叮咚作响,回荡在空气之中,即便是这争锋相对的时候,也怎么都让人生不起厌烦。
墨影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角漾着好看的弧度,静静的站在那里,一眼望去,无数的怒气都觉得化为了一汪清泉。
“哦?蒽,墨影公子客气了,池大夫不好意思,让您老看笑话了。”芸嬷嬷一直冷着的面庞恢复了几分,脸上又露出平时那般客气而慈祥的表情,对着池冥微笑的欠身道。
“无妨无妨。”一直坐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的池冥,此时眼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倒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若是被暮夕看到,一定会吐槽这货肯定是又在脑补打什么主意,不然怎么能把一张老脸笑得跟黄艳艳的菊花似地。
“兰陵,去将夕儿写的诗给墨公子品评。”芸嬷嬷看着池冥的表情,眼中也闪过一丝的精光,手挥了挥,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兰陵并没有拿回半夏手中的纸,而是从衣袖之中小心的拿出一份折叠的精细的纸张,缓缓走到墨影的面前,双手奉上,“公子请看,刚刚那份不过是奴婢抄录,这份乃是大小姐昨日所作。”
墨影优雅的点了点头,骨骼好看的手轻轻地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整个人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所有人都有种错觉。
这个男子在夜晚就像是被隔开了一般,独立在整个世界,却微微有了几分的颤抖,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种独有的洒脱还有孤寂,大概便是如斯吧。
池冥拿着美酒,眼中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嘿嘿,上钩了,绝对上钩了,别以为这小子手上微微的颤抖能够瞒过他老头子的眼睛哈哈。
一直温柔如玉的男子,此时嘴角却淡淡的挑了挑,薄色的唇角带着几丝的魅惑,一闪而过无限芳华,却让人怀疑大概真的是迷了眼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墨影温润的声音响起,已经被吊足了众人随着他的声音像是落入了一片的梦境,那种孤寂、洒脱如同潺潺流水一般润物细无声,在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升起了一片空灵的天地。
就连一直哭闹的云采薇,如果不是夏安早已让几个丫头拉住她,怕是早就已经冲向半夏。
然而在听到墨影开口之后,不知道是沉浸于这诗情画意之中,还是突然想起啦还有墨影在场,竟一眼不吭的站在原地,眼中猛烈的冷意,却没有隐去。
胡义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生怕云采薇再胡闹什么,今天的这件事如果真的闹大了,别说是她就算是这三小姐也没办法逃不过,在心里感概,同样是二夫人的女子,三小姐终归是比不上二小姐的心思。
胡义老太监般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看着墨影,虽然他不懂什么诗词,但是却断然不相信这诗会是大小姐写的。
那个蠢笨的丫头这么多年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只能寄托于那个向来温润的男子能够直接揭穿云暮夕的真面目,墨影可是出名的君子,断然是不会说谎的。
面对众人灼灼的目光,墨影歪头轻轻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份险有的调皮却依然温纯,带着沁人心扉的温柔和淡卷风云的笑容,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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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轻狂,你丫的你这个魂淡!劳资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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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影,自叹不如
“墨影不才,天下孤本却算是略通,我可以以我的名称起誓,这首诗从未见过,况且,即便是无了这诗,单单是凭借着这一首好字,便已经能声满天下了吧。”
墨影淡然立在那里,嘴角弯起的弧度颠倒众生的笑靥,却兀然从他清丽的浅眸之中流露出几分的调笑,让人生不出半点的反驳。
能够被墨影赞叹的字体,能够让一世芳华的男子以自己起誓的诗句,还有谁能去怀疑,敢去怀疑。
一向虚无淡然不像凡人的男子,向来笑得温润的他,可是这偶尔流露而来的霸气却让整个在场之人一片寂静。
“影,自叹不如。”慵懒的话语刚落,那双动人的浅色眸子便轻眯着驻留在那张纸上,再也不忍离开。
“什么?”
“怎么可能?”
谁不知道墨影除了一代神医的称号之外,那出神入化的字体更是引人瞩目,便是他所书写的药方都是让人抄录之后依旧要归还的,却没有人敢有任何的异议。
被整个齐朝大儒们都推崇至极的人物,他的字根本就是千金难求,除非是偶尔随着性子赠送几幅字罢了,从来不曾有其他的流出。
听到墨影的赞颂,皆是面面相觑了起来,如果说他们刚刚也为那首诗而拍案叫绝,却怀疑这是否是那个传言不堪的云家大小姐所作。
但是这字体的话,想必日后只要那云暮夕敢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字体肯定是掩盖不了的。
一个个都抓耳挠腮的想要伸长脖子一探究竟,难道那个云家嫡女真的是耳听为虚,谣言所误?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一咯噔,特别是现在看着那个凄惨的云家三小姐,背后暗暗发寒,这个老妇还真是厉害,怪不得出来之前,家人千叮嘱万嘱咐万万不可得罪那个芸嬷嬷,难道她就真的不怕云家的那些人拿她是问么。
不过这些人都是接触官场和宫里已久的,突然想起来以前家人提到的话,这个邰港本来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芸嬷嬷,似乎已经是那位自小的教养嬷嬷和乳母,当下皆是一惊。
对,听说那位带发修行之前都是芸嬷嬷跟在身边的,难道、难道・・・
和宫里的有关!
几乎在这些大少爷大小姐脑海之中生出这一念头的时候,差点腿一软直接蹲下,妈呀,那可是牵连九族的啊。
万一真的是惹了那位传奇公主,虽然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人前,甚至淡出了所有人的眼线,可是如果她的真的回归・・・・・・
开什么玩笑,云采薇刚刚居然敢说这云家嫡女是有人生没人养的贱种,这他娘的把皇帝陛下可都吐槽上了。
再怎么说这云暮夕也是这云府的嫡女啊,更何况这那位的女儿,虽然这么多年不受人待见,却一点都不会有缺衣少食的,即使无数人在背后调笑,但是谁也不可能当面去说什么的,纷纷在心里悱恻这云采薇果然是受人追捧时间长了,有些脑残。
整张写着诗的纸在亭台之中传阅着,被无比小心翼翼的瞻仰着,有很多向来沉迷于字画家伙们,眼中神采奕奕,的确,好字,绝对是好字。
那一笔笔或是华丽飞扬的潇洒,还是沉稳圆滑的精巧,还是工整纤细的精致,甚至于流畅洒脱的张扬,那种随意更改却让人说不出哪个更好的笔法,已经让人沉迷。
如此女子,真的有如此佳人?
园子之中,暮夕已经归来,只是听闻好好的一场闹剧,没想到竟然还是惊动了嬷嬷去收尾,不禁轻叹了一声,果然她那个在帝都的姨娘唱的一场好戏,真是足够的闹腾。
懒懒的伸了伸懒腰,今天收获不错,心结也解去了不少,大概要感谢那么不速之客么,呵呵,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清静呢。
喝着慕儿准备好的暖胃的乳茶,只是微微就了两块点心,调戏了慕儿小丫头一番,便簌了口让满脸通红的慕儿去内阁暖了被子。
暮夕温暖的目光在慕儿丫头消失的片刻,兀然冷冽的下来,浮在表面的却是无尽的平静,手中现在拿着的是兰陵给自己的各个铺子的账单。
这些账目是她带着兰陵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整理出来的,十几年的账目太过于繁杂,便只整理从胡义到来前一年直到今年的,这些账目全部在此。
阿拉伯数字虽然已经在齐朝有了,但是也仅仅只是云府的一些人见过,具体用法似乎并没有来得及推广,更不要说是用在账目的核算上。
那些往年的账目,暮夕虽然看得懂,但是各种纷杂错乱的关系和记载,却看起来很繁杂,大半个月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重新整理账目上面,然而整理出来的效果确实格外的好,甚至震惊了夏安管家。
最近一直都以淡定温润形象出现的夏管家,脸色变化的次数是越发的多了,慕儿丫头每次咬着点心嘻嘻的笑吐槽几句。
这也惹得兰陵都忍不住揉捏她的脸,这丫头的心思全都长嘴上了,只是脸蛋像面团似地,怪不得大小姐这般喜欢欺负她。
这铺子里的账本,兰陵已经一一请查过,也给自己的报过帐,水至清则无鱼,一些小账单暮夕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只是那十二家想呀蒙混过关的铺子,她又岂能会放过。
不过让她感到玩味的,倒是这些药铺之中的掌柜们,竟没有一点的作假或是贪污,看起来帝都之中的令华堂做的很不错呢。
手指轻轻滑过手中的账本,无声的笑了笑,那些管事们被集中起来,已经被暗下安排了地方直接在别院歇下,想必这个消息明日里便会传出去了,今晚还不急着见他们。
今晚的宴会看起来很热闹啊,有嬷嬷在那里,她可不想再去凑什么了,今天大概张扬的已经够厉害了吧,有嬷嬷在那里她可不愿去质疑这个身经百战的老人家。
再说,嗯,有池冥那个搅屎棍呢,只不过暮夕没有想到的是,池冥还没有出马,外面便已经闹翻天了。
暮夕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今晚见到的男子,脸上也不由多出几分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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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真是可爱的妹妹
夜晚,简单却干净的房间之中,完美如斯的男子手中拿着那一张薄纸,纤细清丽的骨骼手指轻轻的放在洁白的纸面上,有种透明的玉石光泽,嘴角挂着奇异的轻笑,美的不可方物。
手边摆放着笔墨纸砚,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轻蹙着眉角说不出的让人怜惜,良久之后,似乎才想到了什么,一张张的挥毫过的纸张从手中流出,挥斥着所有的才情。
良久良久,天上的繁星已经浮现,在天边散落着,那人却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站在原地一遍一遍的临摹着。
天边已经黑透,似乎终于满意了手中的作品,轻舒了口气,眼中绽放出奇异的色彩,露出了孩童般可爱的笑意,对着窗外拍了拍手。
一个影子从外面直接闪了进来,在房间之中的光芒下才看出那像是影子般人,竟然是个女子,整个房间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爷,已经处理完毕了。”女子低声冷静的说道,和她那一张人蓄无害的好看面庞完全不同的冷淡音调,似乎怕抵抗不了那男子魅惑皮囊的蛊惑,连一眼都没有望去。
男子听到后随意的点了点头,终于从手上的那张纸上移开视线,眼光落在身边已经厚厚一沓的稿纸纸上轻轻一瞥。
“还按老规矩处理么,爷。”见男子默许的眼光,女子直接从桌子上取走了厚厚的一沓,准备按老规矩烧毁,不过却在心里一边默默肉疼,这要是能卖出去,这得值多少钱啊。
事情便真没拖了下来,暮夕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兰陵见她睡的香甜,便也没有叫,所以知道昨天事情经过的时候,那云采薇估计已经走了小半天的路程。
受不了嬷嬷给的教训,在墨影离开之后,云采薇便直接逼着胡义离开了,只回胡义的住处歇了一晚上,一大早便直接回了帝都。
那些一同跟着来看热闹的才子佳人倒是没有想到这次来竟然是这种结果,不过没了云采薇自然都没有了再在这里呆下去的理由。
虽然无比好奇云暮夕到底是怎样的面目,却不得不都启程一同回了帝都,想必这里的事情要很快的传满整个帝都之中了。
至于那首月下独酌,更是在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邰港,想必不久之后,云暮夕的名字会伴着那一首诗再次传遍整个帝都。
暮夕用过早餐,有些懒懒的躺在藤椅之中听着耳边兰陵的回报,眼神眯了眯。
嬷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她不想问,但是她知道,嬷嬷这次出手了,而且出手绝对不轻。
她昨晚上提前那么早睡,也无非是因为想给嬷嬷一个最大的空间,她现在可不是上世那个需要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双手打拼的云暮夕了。
她其实大概更适合于一个慵懒的生活,只是现实的一切不得不逼着她做些什么,只是现在自主选择的东西却要多的多。
“三小姐已经回去了,不过胡副管家却留了下来,芸嬷嬷这次把三小姐打疼了,也出手让背后的势力忌惮,但是却给了他们一个信号,很可能惊起便会反弹,胡义这次虽然失去了靠山,但是后面的支撑却更大了许多。”兰陵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你放心,这次出的风头够多了,在他们看来却会放心很多。”暮夕拿了身边热热的奶茶喝了一口,开口道,“兰陵,由你看来,我那三妹云采薇如何?”
“集千宠为一身,听说云家最受宠最为声名远扬的便是三小姐了,昨日看来,果然不假。”兰陵依旧笑着夸奖道。
看来兰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愧是兰陵看事情越发犀利了呢。
“是啊,看来不仅仅是我那薛姨娘教的不错,而且我那二妹妹听说更是宠爱我那三妹呢,不论何事都以让着采薇,甚至于不论她犯了何事,都是我那好妹妹给劝说压下的,这才养了这么好的性子呢,我那二妹妹的闺名,兰陵可还记得是什么?”
暮夕挑着笑意淡淡的说道。
“是,二小姐名为云朝华。”
“是啊,他人都知我那二妹妹名为云朝华,你们可知她本名云采依,却在几年前自己央着爹爹改明云朝华,朝华,朝华,呵呵,果然是好名字,果然是我聪明过人的好妹妹。”暮夕冷冽的目光闪了闪。
自己身为云家嫡女名为暮夕,而她,却故意将名字改为朝华,明里所有人都赞叹她的聪慧,而实际上的波涛暗涌早已经升起。
不论是自己那好妹妹还是姨娘都是不好对付的主啊。
兰陵动了动眼眸,露出一副了然。“三小姐虽然气势强,却是最好对付的,这次小姐故意露其锋芒,如果不相信小姐这次行为的便定是认为是芸嬷嬷在背后推波助澜,而相信的,自然会认为小姐不够沉稳,宁可希望小姐如此。”
“嗯,你说的不错,就像是比起我那个二妹妹来说,我倒是更喜欢这云采薇多一些。”
暮夕嘴角挑起一抹无所谓的淡笑,印象之中朝华向来都是一副温婉模样呢,真是标准的云家淑女呢。
这么多年的大家闺秀可真是不简单,每次都是云采薇冲在前面被当枪使,大概也就只有她以前身子这个不辨是非的丫头才会被一直欺骗,以为自己二妹是对自己不错的。
想来也好笑,自己这副身子也不过是被骗的一个罢了啊,云家的这个嚣张跋扈的三丫头也真是足够可怜的了,摊上这么一个温柔贤惠心思深沉的二姐呢。
“大小姐,胡管家已经得了胡小少爷的消息。”兰陵见暮夕沉默下来,随手习惯性的为暮夕重新拿了热水又调好了热奶茶放在一旁,氤氲的热气从茶杯之上冒出,在屋子里泛着香味。
在淡淡的雾气之中,暮夕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白皙好看的手,对着茶杯随意的挥着奶茶上冒得白雾,嘴角露出看不出情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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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了喵~酱油又出来鸟,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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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 “故人”相见
“胡义那个小儿子今年已经有十九了吧,坑蒙拐骗无所不干,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貌似也没有少听,哦,对了他的大儿子胡禧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吧,听说在帝都之中我那姨娘那里混的不错。”
暮夕没有看向兰陵,像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把玩手边的茶碗,像是在述说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身边的兰陵听到胡禧的时候,身子却是一僵。
“兰陵,我曾经对慕儿说过,我的丫头谁也不能碰,胡禧,我会给你留着。”暮夕轻叹了一声气淡淡的开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让寒风吹进,眼睛平静的看着外面。
似乎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身边的兰陵重新恢复了动作,从衣架上拿出披风,小心的披在站在窗前的暮夕身上。
“大小姐小心着凉,芸嬷嬷也该唤了。”兰陵为暮夕整理好衣衫,灵巧的手打着结,随即便退到暮夕的身后,跟着一起出门,只是暮夕却听到耳边如同幽兰般闪过的谢谢,轻的像是能够随着风吹散。
暮夕不动声色的便直接走了出去,身上的披风带来暖意,嘴角噙笑,她到底已经习惯了这等慵懒闲适的生活啊。
来到嬷嬷那里的大厅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气氛已经不对了,整个大厅之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鸦雀无声的样子,
暮夕扫了地上跪着满脸鼻涕眼泪的胡管家,便知道是何事了,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让兰陵拿去了披风,自觉走到了在正位上坐着的老夫人面前想要请安,便被芸嬷嬷笑着拉了下来,拉拢着让暮夕依偎着她身边坐下来。
芸嬷嬷看着暮夕,笑得这般的慈祥,一连串动作下来,却是没有看地上仍旧在高呼着冤枉的胡副管家一眼。
整个大厅之中的气氛有些冰凉,大厅下方的十几个丫头下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整个空气之中似乎都只剩下胡副管家的干嚎声。
暮夕看了一眼,夏安不在。
胡义在地上干嚎着,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无师自通,知道如何能自如的运用眼泪和表情,不过也感受到了整个屋子之中气氛的尴尬,但是,他不能停。
仅仅几个月,他没从邰港只离开了几个月,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坐在椅子上那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夫人动手了,整个别院都没有了他的人,这次的回来声势浩大,现在听起来却无比的空荡。
他在邰港插手的生意,都一一出现了萎缩,他的人被踢了出去,甚至于有的铺子开始出现了巨大的漏洞,他不知道他暗地里安插的那些人,到底是如何被直接一个个的扒出来的,他只是觉得想起来夏安那个依旧温润书生气的老家伙,便一阵的冷汗。
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他将夏安视为对手已经高估了他太多,平时里再如何的耀武扬威,夏安的无视和躲避,都被认为是怕了自己,却忘记了跟在老夫人身边的人,怎么会是如此的简单。
现在想起来,夏安那个家伙就像是暗地里的一条毒蛇,咬人致命。
他的所插手的势力很多都早已经被抽空了,安插的眼线甚至被暗地里带走,他知道自己的人被压入官府被叛多大的罪,那些家伙们能够熬住大刑才怪。
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报什么希望,只要胡禧还在帝都,那些不会有人敢动他的,这么多年老夫人还不是都容忍他了?
可是,直到他被告知自己那个一直欺男霸女的小子被牵扯在内,他才开始慌了神。
胡飞那小子已经算是他的老来子了,自小便是宠着,平日里虽说他知道自己那小东西不成器,偷鸡摸狗调戏小娘子。
但是不管胡费再怎么样,那是他胡义的儿子,能够看上那些贱货是他们的福分,不过是打发几个钱便是。
刚刚有人通报大小姐来了的时候,胡义眼中便闪过强烈的鄙夷,只不过勾着头轻易的掩饰了过去,那个贱种来了正好,他还怕这次事情过不去,只要那个蠢丫头到了,还怕这次事情完不成么。
胡义眼中露出冷笑,平日里那个玩意被他耍的团团转,不过是个又丑又笨的贱种罢了,怎么能与二夫人相提并论。
只要把小儿子救出来,他再把手中握着的把柄在帝都一散播,这小贱货一辈子肯定就这样毁了,这么多年准备好的屎盆子可不能浪费,上次没有让她死绝,这次还还有谁就得了他。
只是抬头看向那个女子的时候,胡义他却差得叫出来,眼前的这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蠢货?
暮夕刚刚到来的时候,胡义差点被口水呛死。
那刚刚带来的女子,一身素衣,长发一半挽起另一半则像是如同瀑布一般洒落在腰间,那一双寒潭浸染的眸子之中泛着琉璃的光泽,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美得如同仙子下凡。
怎么可能,这个女子,难道是那个贱种云暮夕?
可是就算是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那女子的相貌和皮囊却是没有太多变化的,只是这几月眉间,皮肤却多了几分的血色,没有了当初那般鬼似地苍白,而且那一双似笑非笑偶尔扫过他的眸子,更是让他的冷汗都直接出来了。
他好像为了云采薇的事情,甚至忘了深究,昨天那篇诗文到底是谁写的,以老夫人的手段,他更愿意相信那是老夫人准备的。
可是眼前这个似乎已经完全不同的女子,让他心头也出现了几分的冷意,如果真的是这丫头写的,那么这么多年的隐忍,难道都不过是为了做一场戏,这等城府、这等城府・・・
“嬷嬷,胡副管家倒是怎么了,夕儿昨日病了,没有去亲自迎接我那妹妹和胡副管家,可是不满了,夕儿向胡副管家赔罪可好,采薇妹妹呢,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暮夕一脸的天真模样,寒潭般眸子也褪去了几分,看着芸嬷嬷似乎女儿家的撒娇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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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狗仗人势
暮夕突然而来的如此小女家的样子,竟让所有人都惹不住愣了几分,心里低呼,妖孽啊,他们家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妖孽好不好!
半夏丫头顶多是半个天生媚骨,但是大小姐却只是收敛了眸子一眸一笑便像是能牵动人心魂一般。
就连芸嬷嬷都陷入暮夕黑色天真的瞳孔之中,微愣了片刻这才便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伸手抱住了身边的暮夕。
“夕儿丫头乖,你妹妹脑子有点不好,我昨日让她回去了,大概是我们邰港的水土不服,你薛姨娘也真是的,三丫头脑子不好也就算了,还随便放出来,咬着人怎么办呢,真是丢了我们云家的脸。”
暮夕看着嬷嬷一本正经的脸上,心里也忍不住暗笑,看起来嬷嬷昨日可是被气着了,今天不发泄出来,舒服了才怪。
暮夕眼中闪过一丝的寒光,听兰陵说,昨日自己可是被叫贱种呢,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没想到她这个云府嫡女,公主之女竟然成了贱种。
呵,说来,还真是可笑。
整个齐朝都知道,她的这个公主娘亲是下嫁给了云家大爷,而不是招了驸马,对于一个本该享受更多的公主来说,已经放弃了太多了,在这个时代,如此女子可以说是让天下男儿都感动的。
也就是说,自己虽说不算是什么劳什子郡主了,但是似乎自己那个便宜身份,还是被保留着的吧。
贱种?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貌似这好像是她最讨厌听到的话了吧。
冷冷的光芒一闪而过,带着几丝彻骨的冰凉。
“这么说来,姨娘还真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暮夕嘴角带着蛊惑的笑意,扫了地上的胡义一眼。
暮夕说的话其实是有歧义的,并没有说是薛姨娘该管教,还是云采薇该管教,但是芸嬷嬷却明显听出了暮夕的意思。
的确,这么多年,那个妖精的确是该好好管家一番了,小姐不在,她还真是反了天呢。
“大小姐,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我那小子平日里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凶残之辈啊,那可是你胡飞哥哥,大小姐不能不救啊。”
胡义连滚带爬的向前凑了凑,对着暮夕哭喊着,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先套套暮夕的话再说,这贱种如果不是现在有用处,居然敢这么让他卑躬屈膝。
低着头的胡义眼中闪过冷光,反正他也要回帝都了,只要这次熬过去,再也不需要忍这小贱种。
其实没想到这丫头没想到装扮起来果然够好看,要自己家小子看到,这次也算是给他压惊好了,反正云疏那个小子也享用不起,嘎嘎。
看着这贱种竟然有如此蛊惑人心的模样,这种的婊子皮囊,这次,一定要将她嫁入那个不能人道的小子家,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胡飞?”暮夕淡淡的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哥呢?胡副管家,我们云家可是除了我那云疏表格之外,又多了一个义子,我为何不知呢?”
“啊,这个・・”胡义本来从来没有想过暮夕会反驳什么,胡义只比暮夕大几岁,自己也经常提起,向来把自己当自己人的暮夕,胡义自然不会跟她客气什么。
可以说,他可是一直都是以长辈自居的,现在直接被暮夕点出来,倒是突然升起一头冷汗,刚刚太过于放松,竟然在老夫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胡义,念在你好歹在别院十几年的份上,不敬之罪我也不怪罪你什么了。”芸嬷嬷淡淡端了身边的杏仁茶,喝了一口,冷眼看着地上的冒着冷汗的胡义说道。
“你在这件事上起了什么作用我不说你也知道,好好的回去和薛姨娘说,让她自己注意手脚便是,胡飞身上背了命案,我也容不了他,你知道我的底线。”
胡义听到芸嬷嬷发话,猛然一愣,眼中闪过凶光,他自然知道老夫人说的是什么,当年她因为那件事,把胡禧弄了出去。
如果不是他那般死拦着,想必他那大儿子早就已经被她押去官府了。
胡禧那小子性子深,喜欢男娈他是知晓的,那些残忍的手法放在那些清倌的身上非死即伤,但是他那大儿子,怎么能是那些贱种能比得上的。
况且胡禧和老二不同,这家伙是家里母老虎留下的种,也是他唯一能和那里连上的通道,据对不能断,而胡义却是他那小妾生下的,他老年来子,况且胡义那小子与他年轻时又很像,素来是惯着的。
“老夫人,我那儿子也算是您亲眼看着长大的,还请您放过他一马,老奴必然感激不尽,我那大儿子也自然会为大小姐说上一番好话的,您知道,大爷那里逼得紧,一直操心大小姐的婚事,云疏少爷那里怕是也等着呢。”
听到芸嬷嬷的话,胡义知道现在就是再怎么求情,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不由心中冷冽干脆撕破脸算了。
胡义眼睛一转收起了刚刚的苦大仇深的眼泪,直接站了起来变得脸色冷哼道,让整个大厅之中的下人差点破功怒骂这货真是婊子养的,变脸竟变得这么快。
“你觉得我一定会嫁给他?”却没想到芸嬷嬷并没有开口,反而暮夕突然淡淡的开口看着胡义,轻声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大小姐也没有反驳的权利。”胡义看着暮夕开口,有些一惊,不过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被二夫人放在别院这么多年,也不仅仅是因为家里老大的关系。
“奉谁的命,得谁的言?”暮夕嘴角挑起一抹轻笑,端起桌边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
“据我所知,这都不过是传言,我的母亲好像向来都没有发话吧,还是你得了母亲的手谕?什么时候云家是薛姨娘做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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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死亡
胡义摸了摸嘴角小胡子奸笑了片刻,眼中露出阴狠,却堆着笑意道,“大小姐,公主家母想必一定体会二夫・・・薛姨娘的用心,这是为云家好的事情,云疏少爷身为云家义子,娶了您这更是有了正式继承云家的资格,而且这也是为了您好,大小姐也有了一生的归宿不是。”
看着暮夕淡然的表情,胡义撇了撇嘴角,装什么装,心里揣度着,老二在牢里不知道会不会受折磨,不过那里应该不会不管他们的,毕竟他这里有那么多的把柄。
玉燕的事情,他可还专门留着没有处理呢,只是交代了他们不要把那贱货弄死,几年前的那件事情,如果老夫人真的翻出来,谁也不会好过。
看着老夫人也没有太多反应,胡义冷冷一笑,看来不下些猛料是不行了啊,阴测测的道,“况且,大爷,也同意了。”
冷然的话音落去,暮夕似乎像是没有听到,如花的清秀面容在氤氲的雾气之中尤其美丽,看不清眼眸之中是否闪过什么,清冽的声音淡淡传出,“你可以试试看,包括你身后的人。”
芸嬷嬷感觉到身边夕儿丫头声音的入定般的古韵,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丫头。
胡义眼中闪过算计,就在此时,却见一个清秀小厮从外面赶来,正是暮夕来云府见到的那个小六,他的后面跟着的却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夏安。
向来温润老练的夏安此时满目的深沉,只是带着一种阴沉,看了大堂之中的胡义一眼,对着芸嬷嬷直接走了过去。
嬷嬷的眼睛放大了几分,露出一丝怒意,对着夏安点了点头,看着胡义道。
“胡飞,在牢中畏罪自杀。”
凝重的几个字在暮夕耳边轻轻的响起,手中的茶杯却没有晃一下,只是眼中的光芒却收敛了几分。
第一次,这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条人命。
事情复杂了。
深深地扫了胡义一眼,知道这次她的目的达到了,想必她的“豪言壮语”,很快便会传回去吧,只是,胡义,不能留了啊。
“什么,不可能!”惊慌失措的大喊,胡义顿时脸色失了神色,胡飞死了?怎么可能,他的儿子死了!是谁,是谁出的手!
“六子,送胡副管家回去,胡飞的事情还要他去接受料理。”夏安得了老夫人的眼色,并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是直接吩咐道。
胡义眼中含着剧烈的怒意和疯狂,直接冲了出去,那清秀的小厮应了一声,便直接跟了出去,临危不乱。
“你们都退下吧。”芸嬷嬷似乎有些累了,闭了眼睛挥了挥手,夏安和兰陵一起带着众人全部退下,整个大厅之中只剩暮夕和嬷嬷两人。
顿时,整个世界都像是静了下来,芸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露出一抹青光,笑眯眯的看着暮夕。
“夕儿可有决断了?”芸嬷嬷的脸上多了几分冷然,“以后这样事情还多着呢,一将成而万骨枯,这里不是战场,却是比战场更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云家的事情会牵扯多广,云府、相国府、公国府,还有宫里,一个都跑不掉。”
“我知道。”风轻云淡的声音,不带一点的感情,让芸嬷嬷的眼神晃了晃,轻叹了口气。“你和你父亲真的不像,他向来不愿意为了什么目的去沾染人命,甚至是这些下人,夕儿你在乎兰陵她们,和你父亲一样不拿下人当下等人看。”
芸嬷嬷停了片刻,似乎回忆到当初那些时光,良久才继续说道,“但是,你们终究是不同的,他・・・太好,所以太天真,容不下他,整个齐朝都容不下他!”
冷冽的声音冰凉刺骨,那种手中沾染无数血腥的味道,明明是那般干净的一双手,却怎么也洗不清。
“我不意外。”暮夕仰起头,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周边的桌子上,背手站了起来,嘴角带着几分的嘲笑。
是啊,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个繁荣富强的大齐朝怎么可能会容得下,一个天生便受了众人平等自由、眼中除了科学研究根本没有其他太多心思的“天真者”,他是天才,却是从小在物污染层中保护长大的,真是,传奇而・・可笑。
“听夏安说,你带着兰陵几个只花了半月的时间,便将这几年的账目整理完了?”芸嬷嬷看了暮夕一眼,发现她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只得微微轻叹了一声气认真说的。
“那数字虽说是你父亲发明的,不过你会大概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你父亲留下的笔记便是。”
暮夕听到芸嬷嬷的话,嘴角轻抿,果然,赌对了,这个世上如果她还能相信什么人的话,大概只有眼前的嬷嬷了,这个向来坚强的老人,经历了再大的非难,却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暗暗流泪。
芸嬷嬷温柔的拍了拍暮夕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和复杂,“胡飞一死,事情越发复杂了,想必应该是他们动的手。
是嬷嬷还是小看了他们这次的决心,这次伸手的看来不仅仅是那个女人一个,有人是想把局面彻底搅乱啊,这样一来,想必胡义定会认为是嬷嬷我动的手,虽然我本来也没有想留着那个祸害,但是他死的却不是时候。”
芸嬷嬷闭着的眼睛猛然一睁开,浑浊的眼中露出冷光,“但是老婆子我也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反正都已经得罪了,那么就干脆得罪的更彻底一点,乱吧,就让它乱起来。
只是一个小畜生算什么,要狠就要狠的他们疼,这才哪到哪,以为老婆子我年老了便会心软不是?”
印象之中这好像是嬷嬷第二次露出这种自信而冷冽的气势,上一次是几年前,这副身子被骗到水池里差点淹死的时候吧。
暮夕轻轻的摇了摇头,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着这个老人说道。“嬷嬷,上次你说所有人都希望我嫁过去?那么,她呢,她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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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云疏
“你这孩子・・・”芸嬷嬷看着突然抬起头这般认真的眸子,竟一时间想要呆了过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人不是你父亲,你知道,你母亲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过是想让你好好长大,而这次,她想让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父亲为你留下的东西。”
轻飘飘的话出了口,芸嬷嬷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石头像是突然猛然的落下,也许,让夕儿知道了,才是真正对她好吧。
暮夕微微愣了愣,她知道了自己的变化。
她一直在关注这里。
这里有她的眼线。
暮夕脑海之中片刻之中便翻过来这些,轻舒了一口气,嘴角带着一丝的微笑,是啊,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她的眼线。
眼中闪过一丝的亮光,罢了,那个女子她认了,单单是背负了十五年,独自一个承受了这么多年的孤寂和折磨,为她撑起一片天,甚至于步步为营,那个女子已经足够让她称一句母亲。
心里的隔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是坚冰一般,豁然融化。
这个女子和当初母亲表达方式虽然不同,但是殊途同归的母爱,让暮夕的心再也无法冻结成冰。
“我会拿回来的,嬷嬷,就算是不嫁过去,我也会拿出来,凭借着自己的方法。”暮夕淡淡的开口,将口中的茶杯吹了吹轻轻放在了手中。
“刚刚对胡义说的,不仅仅是想把自己的表现给那边知道,而起,我是说真的,我若不想嫁,他们可以用尽手段试试看。”
突然回眸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挑起一抹轻笑,“其实我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哥,如果真的是传说之中的那般,我倒是有兴趣去瞧瞧。”
芸嬷嬷有些讶然暮夕的说法,本来还以为她会不管不顾的全然反对,就像是当年大爷一样,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好说服的人,特别是婚姻还有所谓的自由都有着特殊的偏执,却没有想到暮夕会提出想要见面的要求。
“你想见见云疏?若是夕儿不想嫁,嬷嬷便是拼尽了一切也会阻止的,如果夕儿想嫁,又何必急在一时,说实话,嬷嬷并不想你太早去帝都牵扯在各种势力内。”
暮夕却淡笑,知道嬷嬷是在讶然什么,“成婚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的确太早,父亲的性子我大概也能猜到,虽然不知道当初他是如何与母亲成婚的,但是波折怕不会少吧,我只是说见上一面罢了,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终究只是见见罢了。”
却是咽下了下一句,不讨厌的话嫁了也无妨,若是以后有喜欢的和离了便是,她没喜欢过人,这种从后世来的淡然怕是嬷嬷他们也理解不了。
“也好,夕儿留在邰港的时日终将不多了,帝都繁华纷杂,却是夕儿真正起点的地方,等胡义他们这次回去,那边定然忍不住了吧,到时候便跟着去吧,见见也好,只是・・・”嬷嬷轻叹了一声,声音有些犹豫。
“云疏这孩子也是可怜,你知晓他身子素来不好,又受了那般的磨难,性子古怪,云家的那些人先前也有想要与其通好,不管抱着什么年头借助他身份交好的,却是被他直接让人打了出去,后来,便没有人愿意去了。
墨影可是得了池冥的真传,为其诊治,却只是保住性命,以墨影的医术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他也算是一个异类,能够时常进出云疏那里,似乎并没有遭到反对。”
“嬷嬷也是知道夕儿的医术的,别人没有办法,却不代表夕儿没有是不是?”
暮夕淡淡的笑着,眨了眨眼睛带着微微的狡黠,她知道嬷嬷的迟疑,她想让自己安然一生,却是又怕误了自己的一生,这个老人为自己操劳了一辈子,将所有的柔软都为她开放。
“不过,至于怎么见,大概只能夕儿自己安排了。”嬷嬷宠溺看着暮夕,眼中也松开了几分,是,她自然是知道夕儿的医术的。
“嬷嬷不同我一起去?”暮夕微微一愣,有些讶然,蹙了蹙眉角。
帝都,关于这个繁华都市的记忆,似乎比在邰港之中更加稀薄,只是对云府有些微微的印象,最多的便是各种纷杂的讥嘲和恐惧胆小的感受,让暮夕不想回忆。
“不去了,帝都那个地方・・・”芸嬷嬷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血腥气太重,嬷嬷手里的冤孽太多,老了便不想动弹,况且去了也许便再也回不来了,邰港的事情嬷嬷还没有为夕儿完全打理好,这里夕儿的永远的家。”
看着暮夕轻蹙的眉角,芸嬷嬷的慈祥的笑了笑,拍了拍暮夕的脑袋轻轻的道,“夕儿长大了,不同了,本来以为拼着一把老骨头也要挡在夕儿面前再去帝都,不过看来嬷嬷能够多活几年了,帝都里挡在你面前的人不仅仅只有云家的,在云家・・・”
芸嬷嬷冷笑了一声,对着暮夕认真说道,“有时候跳的最厉害的反而不可怕,不叫的狗咬人才最狠,姓薛的那个妖精,夕儿放开了手给我好好打,不用在意什么,如果是・・・”
沉默了一会,半响才轻声幽幽说道,“如果是那个人,你就当他死了吧,现在存在的不过是个傀儡,但是牵线的人现在还不能动。”
暮夕看着芸嬷嬷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生出复杂,脸上反而噙着笑意道,“他虽然不会管什么,但是这些年有娘亲在那里,他也不会出手什么,虽然都是袖手旁观,倒也算是不错了,只要他不伸手,夕儿便什么都不会做。”
当然,如果他伸手了,她不介意把那人的手狠狠地剁下来。
芸嬷嬷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暗暗摇了摇头,知道眼前这个夕儿,早已不是任人欺负的那个云家大小姐,只希望那些人别把他们家夕儿逼得太紧吧。
不然这个看起来很是好相处淡然的丫头,会露出尖锐的小爪子,她倒是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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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搬入老屋
“罢了,如果有什么,便回来吧,别院永远是你的家,见云疏的事情你便自己做主就好。”芸嬷嬷无奈的笑着,默认了暮夕的说法,只是在想夕儿会如何去见云疏。
在他们这里,未婚之前男女先见上一面,其实也是无妨,不过云疏不太好安排罢了。
“嗯。”暮夕点了点头轻笑,“其实嬷嬷不用担心我会见不到云疏,关心的人又何止我一个,我即便不动,我想他也会找上门来吧。”
芸嬷嬷点了点头,了然一笑。
“嬷嬷,胡义的事情,大牢之中看来还是不够保险呢。对了,好像已经许久没有提起大丫头玉燕了呢,想必过两天之后的发丧,还要嬷嬷准备一番,不然的话,怕措手不及。”
暮夕灼灼的看着芸嬷嬷,淡漠的说道,仿佛是在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玉燕可是明明还活着!
芸嬷嬷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好,知道了,我会找人去做的。”似乎有些疲倦,却掩饰不了眼中泛出的光芒。
不同了,果然是不同了啊,如果这次夕儿去了帝都,公主那里她老婆子也算是又交代了吧。芸嬷嬷沉默了片刻,看着暮夕幽幽道,“夕儿,你父亲留下的院子,既然开启了,以后便开了吧,以前,他最喜欢呆的地方便是那里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夕儿想去的话,便住到那里也一样,我已经让兰陵她们收拾出来了。”
张了张嘴,暮夕有些讶然,似乎连神色都有些恍惚了,那个自己呆了二十年的院子,自己那个冰冷的,却想要守住唯一记忆中温暖的家・・・・・・
他当年住在那里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呢,会想念母亲么,亦或是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啊。
其实心里是有怨的吧,即便是对于那个称为公主娘亲的母亲释然了,可是对于他,却不知道该去抱着什么的感情。
小时候,总是被母亲在耳边说,他是爱你的,爸爸在很远的地方,但是他很想念你,就算是后来,见到失去了所有记忆,母亲似乎朦胧中仍旧爱着那个人。
不知道是否该去怨恨呢,果真是等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人,即便是在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的确是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其实不该去怨吧,毕竟珍惜的的确应该是身边的人,可是,想起母亲,自己心里终归还是会痛的吧,为了母亲而疼痛,那是她爱了一生的人啊。
“谢谢嬷嬷。”暮夕淡淡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转过了万般心思,
罢了,她对人性心里研究的透彻,可是终究不懂得所谓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到底是为何物,没有爱过,大概便没有资格去评价什么吧。
“好了,让兰陵她们去收拾便是,去吧,也快要到用饭的时候,先去吃饭吧,今日嬷嬷要斋戒,便不留你了。那老屋里虽然这些年没有动过,不过当年建起来确实花了不少功夫,一天时间便能收拾出来了,晚上你搬过去便是。”芸嬷嬷怜惜的说道。
“知道了,嬷嬷。”暮夕点了点头,收了心思,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歪着头对嬷嬷道,似乎没有刚才一点的波动。
“管事的那些人都到齐了吧,既然已经被打乱了,那些铺子里的一些人也不用留着了,可是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一场好戏呢。”
“嗯,那些管事们昨日便已经到齐了,他们在外面散了那么多年,也要好好磨磨有些人的戾气,你不用管,我让夏安都已经交代他们了。”
芸嬷嬷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暮夕,这孩子和她父亲真的不同,但是也许能走的更远吧,不知道公主知道了是高兴还是伤心。
想起了那些人,芸嬷嬷嘴角带着一抹嘲讽,“那些账目既然夕儿已经整理清楚了,便好好让那些狗仗狗势的东西好好看看,我们别院留不下那些人。
明日里我会把他们召集起来,你放心,夏安忙了这么久,别院里所有人的眼线都撤了,不会有人给他们通报消息,明日里,便是夕儿你掌控云家势力的第一步。”
“夕儿知道,让他们跳了那么久,也已经够了,这次他们听说夕儿亲自管账,怕是高兴坏了,所以才有了这般明目张胆的账目呢,其实也好,若是真的都全部老老实实的了,大概也不会抓怎么准了。”
暮夕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抹冰凉,的确呢,这次她让嬷嬷放出消息,这次历年来的查账,是她这位大小姐亲自过的手,虚岁已经十五岁,的确是应该管家了,容不得别人怀疑。
况且谁都知道夏安和老夫人进来繁忙的在做暗地里的动作,绝对不会插手这次账目,那些人果断耐不住了,大概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将所有的账目全部清除完毕吧。
暮夕对着嬷嬷请了安,直接开了门,让下人们进到房间服侍嬷嬷,自己带着兰陵去往暮夕住的的小院用饭。
兰陵已经提前吩咐慕儿准备了晚饭,其实也就是在云家,这里是一天三顿饭食,听说也是当年大爷的规矩,后来也便习惯了,不过其他大多人家还仍旧是一天两顿饭罢了。
说来,如果不是的话,暮夕大概也会不习惯吧,其实见见云疏大概也是好的,如果真的成亲了,对于暮夕来说,在云家也要方便很多。
“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也已经全部准备妥帖,小姐现在可要搬去?”兰陵看着暮夕一个人坐在窗边似乎发着呆,轻轻的唤道。
“嗯?嗯,好,晚上慕儿跟着便是,你看看兰若吧,明天再来便是,后天我请了嬷嬷,再去一次复诊便好,兰若的腿已经刺激的差不多了,以后每月一次扎针便可,不过药还是要用着。”暮夕看着兰陵温和的说道,眼中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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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对影成三人
其实兰陵的潜力让暮夕都有些吃惊,这般聪慧的女子,即便兰陵似乎没有半夏那般几乎过目不忘般的天赋,但是这个女子的情商却高到暮夕都有些动容。
兰陵进步不是一般的大,这些日子跟着她,越发的沉稳了起来。
“只有慕儿可以么,外间的小房间还没有收拾出来,其他的丫头怕是还不能跟去,主屋里是绝对花了心思的,即便是十几年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外间里还是需要通风一段的。”
兰陵迟疑了片刻,即便是很希望去看兰若,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她却还是放不下,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然而却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思,但是仍旧却会担心这个女子。
“没事,不过是一晚上罢了,在别院里呢,又不是其他,况且,我又哪能那么容易被人近身呢?去吧去吧,兰若说不得还在家等你呢,让他好好服药。”暮夕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兰陵看着暮夕有些犹豫,却见慕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兰陵姐姐,你就这般不放心慕儿么,我一定会好好看好小姐的!”一旁的慕儿也从小厨房端了点心过来,笑嘻嘻地对着暮夕撒娇道,“小姐,慕儿新做的贵妃酒酿哦,小姐快来尝尝,很好吃的呢。”
“小丫头,是不是又先偷偷尝了?”暮夕故意板了脸,伸出手在慕儿的脸上轻轻一拉,面团似地小脸被拉开。
“五才抹油呢,五是尝尝看未动而已啦,大小姐又奇虎人。”慕儿嘟着小嘴角,端着贵妃酒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道,被暮夕拉开的脸说起话却又是跑起风来。
“是啊,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的?”看着慕儿嘟着的小脸,惹得暮夕撒了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和兰陵笑了起来。
知道暮夕固执起来很难改变她的看法,兰陵无奈一笑,点了点头,宠溺的看着慕儿道,“晚上不要让小姐睡太晚,夜有些凉了,先为小姐暖了褥子再在塌子上睡知道么?”
“放心吧,小姐,慕儿今个不睡塌子,和你睡好不好,一张床暖和嘛,好不好。”慕儿放下点心,摇着暮夕的胳膊,懦懦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好听。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快撒手啦,再晃你家小姐就脑震荡了!”暮夕无奈的对着兰陵眨了眨眼睛,真是拿慕儿这小丫头没有办法。
“小姐,脑震荡是什么,可以吃么。”慕儿猛然撒了手,眼巴巴的看着慕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让暮夕抚额,最近这小丫头有点走火入魔,听到什么都以为是吃的。
“行了,还不去送你兰陵姐出去,然后直接给我暖被窝去!”暮夕翻了个白眼,对着兰陵求助,赶快把这小丫头弄走吧,不然慕儿这小丫头唠叨起来,她真的没发活了。
“好了,走吧,慕儿,给我讲讲这贵妃酿怎么做的可好。”兰陵沉稳一笑,抿了抿嘴角,大小姐还真是吃软不吃硬被慕儿吃的死死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嗯,好,这贵妃酿啊・・・”慕儿连忙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掰着手指一五一十的开始和兰陵说了起来,跟着兰陵走了出去。
暮夕端起手边的贵妃酒酿,其实是自己不喜齐朝的酒,这里的酒大多都很是浑浊,暮夕是怎么都咽不下口的,于是和便给了法子让小丫头教家里的酿酒师傅学了新酿的方法,以前的那些酒糟,便被小丫头利用起来,做了酒酿丸子。
暮夕用勺子送入口中,入口香甜,慕儿的手艺就是好,只不过那个唠叨的小丫头啊,真是个小管家婆,嘴角勾着暖暖的笑意,将先前那所有的忧伤都驱散了干净。
再走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子的们并没有关,整个院子都点了灯,看起来倒是没有了昨日那般的静谧与荒芜,被打扫的不错。
桂花已经开了,在树丛之中点缀着,刹是可爱,周围都环绕着一种浓郁却不腻人的香味,侍女见暮夕远远走来,后面并没有跟人,便提了灯笼来迎着,在前面为暮夕照着路。
现在她身边一般都只是跟着兰陵或是慕儿她们罢了,以前这个身子也不怎么喜欢丫头或是他人太过于靠近,整个院子之中的丫鬟便也不多。
暮夕占了这副身子之后,也算是图清静,也没有想过要加上什么人,只是嬷嬷使了几分丫头来,在外面的隔间伺候着便是,也并没有进入内阁。
暮夕听闻慕儿已经回来,去主屋内为她暖床去了,便遣了这些丫头回去。
这老屋虽然说已经整理出来,但是她们这些外阁的丫头住的地方,还是要通一晚上风的,整个院子顿时静了下来,又恢复了沉寂。
暮夕进入主屋之中,雕栏画栋的床上倒是和前世有些不太相同,显得更加古朴了几分,以前的床不过是仿照的古代家具罢了,现在却多了几分的韵味。
慕儿小丫头缩成一团,躺在被子之中,平稳的呼吸声像是已经睡着了,让暮夕有些无奈,看着慕儿的小脸,便猜到,估计是这小丫头等的久了,给自己暖被子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暮夕看慕儿睡得香甜,便也懒得叫她,为她掖了掖被子,便披了披风走了出去。
清冷月光下,静静站在桂树之下,突然想到了昨晚在这里见到的那个男子,那般桂似乎将要死去却美丽到让人心疼的纯净男子,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少年。
嘴角突然一笑,暮夕有些自嘲,一见钟情这个所谓的话题,是不是有些好笑,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承认吧,片刻间,竟有些失神。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不是少了一杯美酒?”一声氤氲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带着一种汩汩韵味和低沉,像是从远古传来一般,却空灵的让人沉迷。
暮夕猛然的转身,抬眸淡淡的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如画般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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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哎呦,捂脸,卡的这么巧,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捏…。望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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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如果是他
暮夕黑色的瞳孔也猛然紧缩了一下,天下间,竟然真的有这般的美人。
白衣胜雪,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温润而清澈像是不沾染任何的凡尘,静静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荡漾着疏离而颠覆众生的笑靥,那种不分性别的美。
暮夕有些恍然,古人云,―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悠闲,大概便是形容那人的,便是倘若洛神在世,不知是否能够比拟这人的淡淡笑靥。
墨影,这个名字猛然的闪现在脑中,暮夕这才恢复常态轻笑,是啊,还能有谁能够比拟眼前这人的风采。
一代神医墨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啊。
“见过墨大夫,其实暮夕还是要谢谢墨影公子的救命之恩呢。”暮夕双手放在半腰间轻轻扶了扶,请了安,便淡笑着,转身看着身边的桂树,伸出手,将一支开的茂盛的枝叶轻折,点点的挂花落在手上。
把玩着手中的折桂,回眸一笑,带着无限的风情,“不过,墨影公子此番来已来,不就已经不再是对影成三人了么。”
似乎知道暮夕还会说什么,墨影却只是轻弯嘴角的弧度,汩汩的目光如同月光般落在暮夕身上,不疾不徐含笑看着暮夕道。
“暮夕小姐说笑了,影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况且,影只能救伤却不能救命,一切不过是天意罢了。”
沉默了半响,暮夕拈着手上的折桂,收起了淡淡的笑容,清冷的眸子带着泛着玛瑙般的反光,“这个院子倒是一直都被封锁着,也算是今日才开封,墨影公子来的也甚是凑巧,不过只是不知,您是为何不请自来。”
细细的将花瓣摘取了,放入随身带的香囊,像是不禁般又道,“不管您信或是不信,这里的秘密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打开。”
“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影却只是想来看看罢了。”墨影清澈的眸子看着暮夕的眼睛随意的回答,本来如此可笑和荒谬的解释,应该让暮夕冷笑才是,只是那眼睛的纯净而细腻,还有那蛊惑的低沉声音,让人竟然真的相信了。
“无非只是想见证一个传奇,想看看那人多年之前到底留下了什么,却似乎竟然顺便完成了第二个目的呢。”墨影的嘴角带着一丝的轻笑,自然而温和像是多年的好友让人轻松,氤氲的,像是在小爪子在挠着你的心脏痒痒的。
“没想到,看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场景。”男子嘴角挑起的笑容像是能融化一片的冰晶,温柔而惊艳。
暮夕停顿了片刻,有些微愣,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怎么也不按常理的出牌的男子,心里竟泛起了一点异样,她向来不是什么能够主动信任什么的女子,可竟然在一瞬间失神被他蛊惑。
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伙,现在竟异常的升起几分的惺惺相惜的味道?难道是因为好奇了好久,以至于看到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生疏感,暮夕轻蹙了下眉头,便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地,那般熟悉。
然而突然听到他这般承认,却是有些讶然了,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墨影。
“你觉得他是传奇?”大概是憋久了,或者这些日子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去述说吧,暮夕慵懒的扫墨影一眼。
“所有人都这样说,不是么?”墨影的目光在暮夕脸上微微一转,落在了桂树之上,带着一丝的突然而来的淡漠。
“可是,我却不觉得。”暮夕淡淡的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个竟让自己都放松下来的男子,心里却将异样都抛开了去,轻笑道,“那家伙明明是个笨蛋,一代传奇?呵,那又算的了什么,留下了再多又有什么用。”
“你知道了?”墨影略略凝神,目光落在暮夕的带着微微嘲讽的瞳孔之上,片刻之后便已经释然,带着肯定,“你果然知道了。”
微风轻起,秋日的院落有些微凉,墨影的脚步动了动,离暮夕旁动了几分,便是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身后的冷风,让暮夕微微挑了挑眉间。
“打算以后怎么办?云府那人根本不会怜惜你,然而如果你去帝都,云疏・・・・・・会喜欢你。”墨影嘴角轻抿,因为太过肯定的语调让暮夕有些微怔。
呵,这人!虽然从嬷嬷那里知道他和云疏的关系,可是让她有所猜测的却是更多。
暮夕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恶作剧似地说道。“你就不怕我觉得你们是好基友?”
大概这个男子给她太过不真实感,暮夕看着有些疑惑的眼睛有些委屈的墨影,扑哧一笑,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笑声轻盈而好听,在空旷而安静的院子里显得尤为轻快,竟似乎惊起了屋子里的慕儿。
“小姐,你回来啦!”从屋内传来轻快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似地小迷糊,脚步声临近了几分。
听到声音,暮夕随即便迎了上去,却看到慕儿揉着眼睛,身上只穿了里衣,便这样跑了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由好笑。
暗暗的转身一看,却已经发现身边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院落的门也没有被忽略关好,心里不觉竟多了几分的心有灵犀的感觉。
“怎么这副样子就跑了出来?冷不冷。”暮夕揉了揉慕儿的小脑袋,暖暖的笑着,大概晚上说了许多往日不说的话,心里竟轻松了许多。
“不冷,被子已经暖了,小姐饿不饿,我专门带了桃仁露,我给小姐冲了配着桂花酥来用好不好?”慕儿眨着眼睛看着暮夕闹着,小手摇着暮夕的衣衫,眼巴巴的像是可爱的狗狗。
“小丫头,说的好听,我看是你饿了吧?”暮夕无奈的叹了声气,看着越发像是狗狗撒娇的慕儿,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好,去吧去吧,什么都依你。”嘴角却弯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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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生病了的墨影?
羽薇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主子墨影正在站在院落之中发呆,以往爷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书房才对么?
其实云家在邰港的别院还是不错,虽然没有家里那般舒服,但是爷貌似也很喜欢这里,而且在这短短两天时间,便在暂住的院子里,竟将偏房改成了书房模样。
羽薇倒是没有在意什么,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守卫,然而稍后竟然罕见的见爷站在那里,一会嘴角弯起魅惑的笑容,一会轻蹙着眉角,这般奇怪,让羽薇头大,暗暗思量着,难道爷生病了?
“咳咳,爷,夜里凉,该进屋了,您,没事吧?”爷十几年多没见过的奇怪状态,让羽薇终于忍不住低着头对着墨影轻轻唤道,却惊恐的发现,这次她居然离爷近身三步,爷才发现她的存在,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也真的生病了?
墨影回过身,目光如同温泉一般汩汩而美丽,清澈的眸子中带着想不通的委屈,看了羽薇半响,就在羽薇开始内心发毛的时候,破天荒的竟突然开了口,“羽薇,你可知道,什么是基友?”
“・・・・・・”羽薇冷汗。
这个,爷今个是这怎么了,是不是病的真不轻啊,就算是让她出去和隐紫那家伙打上一架,她也想不明白,爷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啊。
不过这么多年,心里素质也是被训练出来了,直接避重就轻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影说道。“那个,羽薇不知,爷,小心着凉,您还是早些进屋吧,那个,我去找隐紫来。”
羽薇一边干笑着,打量着爷的反应,身子已经忍不住的往后退,一会她要是跑出去大喊,爷病的不轻,隐紫那家伙会不会真的和她干一架。
“怎么,公子我就这么可怕么。”墨影突然目光一闪,像是无比委屈的嘟囔着,幽怨的眼神看着羽薇,像是要化出水来,像是被遗弃的狗狗,温润的声音却带着缠绵似地低沉呢喃,让人沉迷。
羽薇平时可爱闪亮的眼睛,这时却是兀然瞪得老大,像是踩了尾巴的猫,差点直接蹦起来,这这这这这,尼玛啊,开什么玩笑啊!爷这是什么表情?
无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点也不正常的爷,思量着不是吧,难道爷被附身了?嗯,她要是一会和隐紫这么说,就不是打架的事了,大概那家伙会能她拼命吧?
“羽薇,你说,若是公子刚才那样,她会不会也那般温柔的对我。”稍稍恢复了几分正常,墨影挑了挑异常漂亮的眉尖,看着惊恐的羽薇,难道自己这副表情很吓人?
“那个,爷,很好,呵呵,很好很好・・・”羽薇顿时语无伦次的说这话,就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根本没有听到墨影提到“她”。
羽薇可爱的脸蛋上,以往向来带着的冰冷英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心里悱恻,娘啊,爷这也太吓人了。
如果是对其他姑娘,爷这副模样,别人不想要直接扑到才怪,简直就是妖孽,然而,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她的两个可爱的眼珠子可是还好好的想要留着呢呀。
墨影对着眼前羽薇被踩了尾巴似地表情有些无奈,静默的眸子动了动,嗯了一声,默认羽薇离去,便见羽薇竟像是见了鬼似地夺门而出。
墨影不禁有些讶然,真的则会么可怕?那人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所以才对自己那么冷淡,想起那人对她自己小丫头竟那般宠溺,心里竟然生出莫名烦躁的情绪。
眼睛一转,便学着那小丫头的委屈模样,呜咽了一声湿润的眸子轻闪。
若是被人看到定是被被眼前的美人迷惑的不知方物,这等让人怜惜的目光,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让人整个心都能随之融化,连周围的寒意都退去了几分。
墨影这才将心里的那份小小心绪平了下去,可清澈的眸子之中还是带着几分让人怜惜的委屈,半响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角露出一抹得意的轻笑,走入了房内,将细心收好的那张纸拿了出来,嘴角带着好看的弧度,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纸墨来。
暮夕昨晚被小丫头闹得,晚上倒是睡了晚了,早上便没有像往常那般早起练习五禽戏,在床上赖了起来。
兰陵早早的赶了,见暮夕没有起来,知道暮夕向来的床气,自然没有叫她,只是把起来的慕儿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只是慕儿小丫头嘟着小嘴巴,眨巴眨巴的看着,一脸委屈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半响之后才道,“兰陵姐姐,慕儿错了,慕儿再也不敢了,你就让慕儿去吃饭好不好,慕儿都饿了,小姐一会起来,会找慕儿要吃的呢。”
“・・・・・・・”兰陵算是知道大小姐为何拿这小丫头没办法了,教育了半天,竟然是为了不让吃饭委屈的,只好摆了摆手,让着欢天喜地的慕儿去为大小姐准备吃食。
“大小姐,嬷嬷已经找人来唤了,该起了,慕儿做了糯糯的红豆粥,还有莲蓉包。”兰陵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一向嗜睡的暮夕大概也快饿了,便走到暮夕的身边轻唤着。
“嗯~”暮夕慵懒的哼了声,便转身又睡了起来。
兰陵无奈,便和慕儿一同为暮夕换着衣服,看着暮夕一脸迷迷糊糊的模样,便知道又是暮夕的床气犯了。
其实这好像也是暮夕近来才有的习惯,大小姐以往基本不是她们服侍的,也可能是不明显,但是兰陵总觉得大小姐越发的生动起来。
每天大小姐被她们唤醒的时候,几乎都是迷迷糊糊的,像是一只嗜睡的猫猫,每天早上便由着她和慕儿为她穿好衣服,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样子。
慕儿这小丫头倒是看准了时候,便总喜欢在这个时候招惹大小姐,柔柔的问着大小姐自己可不可爱的话,准许她每天多吃一块点心好不好。
这时候大小姐便会嗯嗯的嘟囔着,睡眼朦胧的样子美丽而可爱,一向笑得淡然强势的大小姐,这副模样,若是被以后姑爷看到,不得痴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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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收权
想到姑爷的事情,兰陵眼中露出一丝犹豫,突然想起来半夏今天和自己说的话,不禁有些微愣起来。
“怎么了?嬷嬷唤了我,什么时辰了已经。”被兰陵穿好了衣衫,脸上盖着递来的温水帕子,轻轻打了哈欠,暮夕这会子才是真正醒了反应了过来,在一边开始自己洗刷,见兰陵这会发愣,觉得有些罕见便随口问道。
“没什么,已经快中午了,嬷嬷说,让小姐用了饭便过去。”兰陵立刻反应了过来,轻声的说着,拿起一旁的梳子为暮夕准备梳理长发。
知道这丫头稳重,暮夕只是挑了挑眉,便并没有说什么,好好坐着让兰陵给自己梳理长发,因为要见外人的缘故,今日里倒是比往日隆重了许多,半陇的头发上簪了缀了深海珍珠的簪子,又带了羊脂玉的镯子,脖子中又被挂温玉。
高贵而爽朗,陪着收腰的浅白色长裙和淡粉色外衣,显得暮夕的脸越发美艳,然而却不让人亮花了眼。
暮夕用了饭,准备去往嬷嬷的院落,路过院子看到自己院子里的桂树,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的笑意。
昨晚的墨影和前天见到的男子,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他们是同一人呢,昨晚故意走那么近,其实也是为了观察。
望闻问切的说法,她坚信自己的医术,却发现只是看的话,那人根本没有一点的顽疾才对,而那晚那个男子的病,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啊,看来下次要好好诊下脉了。
打定了心思,便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今日的事情,其实这都只是开始,别院的势力,她要一点一点的收回来。
胡飞的死打乱了很多事情,让她在别院呆不长了,必须要动手了,那些人,看来是留不得了,暮夕的眼中露出冷光。
“夕儿,今日都看你的了,嬷嬷不会插手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别院的主人,而以后,你还会是云府的主人,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芸嬷嬷端坐在大堂之上,看着暮夕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夏安,带他们都过来。”
暮夕点了点头,对着兰陵使了个眼色,便端坐在一旁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是自然。
她,等候多时了。
夏安管家带着各个管事们,都赶了过来,包括夏安一共是六十二人,暮夕在嬷嬷的身边坐着,身边只放了兰陵和六子在旁边伺候着。
暮夕轻轻挑了挑眉角,微微一笑,慢慢的站了起来,平视着站着下方的六十二个人,美到窒息的清冷眸子,静静的看着下面站着的管事们。
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寒潭般的眸子像是给了无数的威压,凝聚在所有管事的身上,就连夏安都感到几分的压力。
那种似乎见识了无数商场厮杀般的气势,根本让人无法抵挡,大小姐自从回来之后,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却越来越让人欢喜。
“各位管事,小女子在这里有礼了,想必我是谁,大家也都知道,我不管以前你们听说过什么,你们只要知道现在云家别院是我来管便好,希望大家能够配合,自然这些话一月前便已经传到了你们那里,只是,似乎还是有人不明白呢。”
暮夕眸子猛然一冷,整个房间都像是坠入了寒霜腊月,十几个被她扫过的管事,整个人猛然一哆嗦,脑上多出了几滴冷汗。
刚刚他们被夏安带进来的时候,便得了胡义慌忙赶出去的消息,见到这个美丽的让人沉溺的女子竟是大小姐的信息,更是心理慌了几分。
本来他们前晚上被召集来,便打定了有胡义撑腰的主意,更何况还有三小姐在。
然而谁知道这大小姐竟然根本没有召见他们,而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晚上,让他们在外院休息,可谁会睡得着,暗中都在打探外面的消息,然而本来认识的眼线竟然都被清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原本以为这该能见到了吧,却是又被磨性子磨了一天,他们都摘掉这是老夫人在对他们示威。
所有人都得了前天晚上宴会的消息,谁都知道这是夏总管故意放出来的,更是让他们的心急,这次本来轻视的一切,竟然让他们有些动摇,那个向来不堪的大小姐,真的变得这般的妖孽,妖孽的恐怖。
“你们都是云府的老人的,想必比我这大小姐,应该懂得云府的规矩。”暮夕慢悠悠的说着,看了身后的兰陵一眼,淡淡的说道。
“兰陵那里的账本是夏管家半个月前拿来的,每年报账的日子也快到了,把你们召集起来也是一年一次的事情,这是别院的规矩,今年嬷嬷将这差事分给了我,不服也罢,疑惑也罢,你都要记得云家的主子,我是云家的嫡女大小姐。”
兰陵看到暮夕的眼色,稳重的向前走了一步,不紧不慢的说道,“各位管事,这些都是你们半月前交割的账目,包括几年前的旧账,因此整理也花费了一些时间,还好赶上了这次的清查,不知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地下半弯着腰站着的管事们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神色,他们自然听说了兰陵姑娘的意思,这是等着他们自动请罪呢。
几个管事眼中露出迟疑,不过都面面相觑的看着,没有一个上前回话,他们心里还想着胡义管家呢,既然还没有传来胡义管家的消息,仅仅凭借着这一小丫头片子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吧。
况且,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这么多账目能查得出什么,各个都在心里嗤笑,这小丫头也太过于托大了些吧。
他们这次可是都专门拖延的许久才交上来的账目,反正每年都是这样的规矩,一般都不过是半月查账的时间,况且那么的账目,总得容得他们好好的整理一番,即使是夏总管也挑不出来什么错来。
不过一个个却都是有些心里没底,不知道这次为何胡管家为何没在,再加上大小姐这丫头气势有点让人可怕,不禁心里有些发毛,都暗暗的去打量老夫人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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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立威
这些管事是心里没底,可芸嬷嬷如同老佛爷一般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安稳的闭着眼睛养着神,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场上的一切。
“看来是没有人承认。”兰陵见在场的管事竟都没有反应,暗中看了暮夕一眼,一向平静温和的脸上浮现了几分的怒色。
伸出手直接将几本账簿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摔,巨大的声音惊起了一片,这些管事们更是眼里一跳,却见老夫人仍旧淡然的闭着眼睛,就连暮夕只是嘴角勾着笑,没有其他表情的看着一切。
“赵宇、于希、李思・・・・・・”十二个名字从兰陵的口中,果断而决然,俊俏大气的脸上带着冷然,“你们可知错,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账簿上的账目可对,云家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云家的!”
十二个的管事都猛然一愣,身上打了个哆嗦,他们当然知道自己账目的问题,但是那么多的账目,只是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的整理的完。
以前都是夏安管家验的帐,他们几个的账目一般都是胡管家管得,自然不怕什么,这次知道是大小姐查的帐,自然想把问题都丢过去,反正她们绝对不可能整理完这么多复杂的账目的,只要时间一过,便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暮夕的身上。
最先被叫到名字的赵宇在暮夕和老夫人无声的压力下,心虚的直接就跪倒在地上,冷汗直流。
他还不算是胡管家的人,只是这次谁都知道胡管家算是得了云家的势,后面有人,这云家大小姐的名头这般不堪,原本还是指望着若是能和相府家的结亲,大小姐怎么来说也算是有个依靠,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能攀上高枝,不过从暮夕被退了婚,不得不另起了念头。
这次对胡义示好,投诚过去的,还不算是正式被接受。
这次他按胡管家的吩咐把账单打乱,从中中饱私囊,便是透露一个为胡义瞻前马后的意思,然而现在看来,难道他竟是真的走错了路。
本来心里就有些忐忑,其实刚过来被大小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便一直冷汗直留。暮夕那些淡淡的话语,却像是针扎一般狠狠的刺在心里,在耳边回荡着,兰陵冷冷的声音传来之时,让赵宇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啊!”赵宇直接跪了下来,慌忙磕头喊道,剩下十几个管事也都面面相觑,虽然心里不满但是也都跪了下来。
不过虽然是所跪是跪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是赵宇这般的心思,王思鄙夷的看了跪在地上赵宇一眼,眼珠一转扬起头便看向闭目养神的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啊,我们都是别院的老人了,您说句话啊,半个月的时间,呵,那么多账目・・・・・・大小姐这般的武断,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是啊,老夫人,您不能让大小姐如此冤枉我们吧。”
“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大小姐就算是责怪我们,也要拿出证据不是?”
这李思长得很是伶俐,面容也清秀的多,不过却多了几分的轻浮,看样子是这十几人的主心骨,他刚刚对着芸嬷嬷开口,跪着的十几个便争先开口附和着。
暮夕打量着王思,露出几分的冷意,这个李思是胡禧的娈童,被放在别院之中的作用可想而知,他的地位,即便是胡义也不会开口说什么。
胡禧那个人,是匹恶狼,胡义这个有着几分小聪明的恶狗,根本没有办法和他那个儿子想比。
“李管事,你还是先看一下账本比较好,大小姐可不会冤枉了你。”夏安刚才一直拿着兰陵丢在桌子上的账目细细看着,这会却向前了一步,将账本直接狠狠丢在了李思的脸上,带着隐忍的怒气。
夏安虽然知道暮夕在不到半月的时间便将所有的账目整理完毕,但是也仅仅是知道胡义在里面作怪罢了,至于具体多少,却并不知晓,然而现在一看,竟被气成这么模样,放纵了这胡义这么多年,这老狗的胃口可真是到了没有边际了!
李思一件夏安的脸色,便知道事情不对了,夏安一直都是一副读书人的儒雅模样,但是斯文人若是发起怒来,那讲更加的恐怖,连忙拿起面前的账面,只是一眼,脸色便变得煞白。
“怎么可能!”李思满脸的不可思议,僵在了原地,一旁的十个管事接过那账本,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只是凭借大小姐怎么可能算出来,难道夏安在后面帮忙,不可能,前一段老夫人出手那么果断,夏安的精力一直牵绊着,不可能有办法帮大小姐。
“老夫人饶命啊,都是胡副管家让我们这样做的,我们只是迷了心窍!”赵宇这次更加的惧怕,跪在地上死命的哭号着。
“呸,赵宇,闭上你的嘴,不要乱咬人。”李思虽然脸色惨白,但是听到赵宇的哭叫,直接瞪了过去,这个白痴。
“李管事,这里是别院,好像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忘了说,胡副管家,昨日的确是来了,不过早已经离去了,想必现在已经在去帝都的路上了,因为他的小儿子胡飞,死在了牢中。”暮夕没有在意李思的威胁,反而不紧不慢的淡笑着,幽幽的说道。
“什么!”李思直接愣在了原地,脑子中只剩下这一句话。
整个房间之中,顿时像是蚂蚁炸开了锅般热闹。
“都给我闭嘴!”夏安一声怒吼,已经是处于暴怒的边缘,“老夫人,大小姐,李安等人欺主,妄想占有主人家财,定然不能饶恕,应按家规处置!”
“夕儿怎么看?”芸嬷嬷这会才像是刚睡醒一般,饶有兴趣的看向暮夕。除了十二个跪在原地干嚎的,其他几十个管家,都是灼灼的望向暮夕,等待着他们大小姐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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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惩戒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们大小姐的决断,目光灼灼的看着暮夕,老夫人的意思,他们已经看懂了,这是大小姐立威的开始,以后的事情恐怕老夫人开始让大小姐着手了吧。
“家规?重打一百大板,发配庄子,这样下去,恐怕能够不死的,没有几个了吧。”暮夕端起身边的端上来的牛乳茶慢慢饮了一口,淡淡的说道,目光扫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圈,似乎在思考什么。
整个大厅不见一点的声响,暗暗打量着大小姐的脸色,可慢慢似乎所有人都被那个女子思考的模样给吸引了过去,真是好美的女子。
本来暮夕出现的时候,他们这些管事只是在惊讶不可思议,传说中不堪的大小姐竟然这般美丽,然而仔细打量她,竟发现她只是静静的端坐在那里,便形成了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的彩色世界。
那双如同寒潭浸染过的黑色双眸,波澜荡漾般晃动了下,声音慵懒而好听,带着天真的笑颜。“嬷嬷的身体不好,为了嬷嬷祈福,那一百大板便减半吧。”
这才将众人从沉溺的梦境之中唤了出来,听到暮夕的话,跪在地上的十二个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想起来胡义说过,这云家的大小姐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草包罢了,即便是生的这般好看。
李思更是轻蔑的瞄了暮夕一眼,这女人装扮起来必然会有些不同,不过这心思却是变不了的,不由都开始有些轻蔑。
就在李思等人暗自得意的时候,兰陵却是暗暗摇了摇头,大小姐那狭长寒潭眸子却让兰陵一凉,暗道大小姐估计又有了什么让人更肉痛的法子吧。
果不其然,暮夕淡淡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笑着,“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夏管家可是要好好的看着,这几年的账目,一分一里也不能少回来,至于那些剩下了空壳的铺子,每一份折价都已经兑好了。”
“嗯,夕儿说的不错,就这么办便好,这次的行家法,今日一个个的来便好,夏安你亲自去安排,就在院子里来,我倒是要让整个别院都好好看看,这以上欺下到底是个什么后果。”听到暮夕开口,芸嬷嬷冷淡的扫了李思一眼,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
打不死这些小畜生自然是便宜他们了,不过如果只是这样,这损失可是他们别院担了,夕儿说的对,这一笔笔的损失如果不讨回来,怎么划算。
这庄子里的所有收益以后可是要给他们家夕儿的,她老婆子是不稀罕什么,但是以后他们夕儿出嫁,那嫁妆怎么能少了?
“这这,老夫人,不要啊,这铺子真的已经亏空了,这么多年的银钱可都是被胡副管家收着呢,这、这・・・”
“不要啊,老夫人!”
“大小姐,我们真的还不上啊,求你饶恕吧。”
本来都在心里窃笑的管事们,此时才是真正的惊恐了起来,那打板子向来也是有猫腻的,只要出上一点银子,照应是肯定的。
五十板子虽然多,但是也不会那般伤筋动骨的,但是能够从云家打发出去,也能就此收手脱身了,这些年贪墨下来的银两也可以说是不少了。
但是现在暮夕这般一说,这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了,他们这些年虽然贪墨了不少银子,但是那些可是大多都给了那边。
胡义的胃口那般叼,更何况是那胡禧在帝都包那些娈童更是花费大手大脚,二夫人虽然宠那胡禧,但是银两方面却仍旧是从他们这些人身上出的。
“没关系。”耳边响着此起彼伏的告饶声,暮夕却是淡淡的笑着,没有看叫嚷着最厉害的几个,反而看向站在最后面沉默的那两个管事,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还不上也无妨,家里铺子的矿上还是缺不少人手的,那里的月钱要高的多,便让他们以身还债好了。”
“嗤・・”暮夕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管事憋着笑的声音传来。
的确,那矿上的月钱是最高的,不过那矿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若是真的老夫人派人盯上,以那些管事养的那般的油水,能不能熬过半年都是个事。
“好了,现在账簿上的问题大家可还有什么异议?”暮夕带着淡淡的笑意,那霜染的眸子扫过的地方,却让人从心里发寒,在地上跪着的十几人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李思,更是不敢反驳什么。
“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啊,那么,其他人便直接去看着十二名管事,行家法!”
当即夏安便让外面候着的几十个小厮,将这些还在哭爹喊娘的管事们带了下去,不过他们的哀嚎,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真是有脸在这对着老夫人和大小姐哭穷了。
夏安亲自带着众人站在院子之中,看着十二人行家法,那板子狠狠地落在十二人的身上不含一点的水分。
本来众人以为大小姐在这也怕惊着暮夕,毕竟以前暮夕的性子,众人也是听闻过的,但是夏安却是已经知晓了大小姐的不同。
这次夏安是绝对含了怒火的,他前一段忙着老夫人的清洗别院的人和附近的眼线,大小姐想要历练,他自然是欣然应许的,却没想到胡义的人便这般的跳了出来。
不一会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便传来出来,夏安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想要堵了他们嘴的六子道。
“不用堵,老夫人和大小姐仁慈,我夏安平日里也算是对他们不薄,却是被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看低了,竟为所欲为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触目惊心的场景,整整排了一个院子的家法,不得不说不恐怖,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让人作呕,向来习惯夏管家一副师爷儒雅模样的丫鬟们,此时也都惊恐的颤抖着。
整个场景怕是让她们极难也忘不了,甚至有几个丫头都晕厥了过去,不少人都想起来几年前,她们亲眼看那两个丫头被芸嬷嬷下令杖毙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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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让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得瑟,嘿嘿~老虎不发威,他们当夕儿是hellokitty啊
编辑通知明天要入v呢,有我们公子的重头戏来着。看来轻狂要熬夜赶稿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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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夜里幽会?(求首订)
众位管事平日里虽然也是见过大场面,但是别院里芸嬷嬷也算是性子好,特别是这几年收敛的多,让他们都快忘了那个当年手段肃杀的老夫人。
老夫人可是当年跟随着公主殿下打下整个云家江山的,更何况见惯了宫里的那些事,那种腥风血雨和刀光剑影自然是不少见的。
更何况,当年宫变宫变,听说当年太上皇可是・・・咳咳。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少人心里顿时一凌赶忙收敛的心思,当年之密断然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评判的。
但是老夫人却是安然从那其中活了下来,抚养公主到后来圣上即位,向外征战一统江山,老夫人陪在公主殿下的身边,这位铁娘子的名头绝对不是虚名。
眼前管事们很多已经疼晕了过去,但是却被夏管家面无表情的波醒,接着形刑罚,夏安向来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读书人模样,然而这等果断的一幕是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
众位管事们在这里远远看着,也能看到那十二个管事身上血肉模糊的一片,特别是向来傲慢娇养的李思,身上的嫩肉已经不成了样子,看起来鲜红无比。
李思的眼中闪动着强烈的狠毒的目光,嘴里不断的哀嚎求饶,到后来开始杂碎怒骂着。“夏安,胡禧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过是别院的一条狗,你给我等着,等着!”
然而夏安却并没有看他,青色的衣衫没有沾染一点的污渍,淡淡的扫视着全场。
李思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后院,到后来却越发的弱了下去,除了那些受罚的喊叫声,这些观礼的管事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暮夕虽然没有看到外面的场景,但是只是看外面那些围观的管事们脸上煞白的模样,便知道了会是什么情况。
她见过很多的尸体,在以前信息大爆炸的社会之中,即便是一般百姓在电视剧上,见过那些被枪打中倒地的场景,几乎可以说是很是习惯。
只是这种接近于原始的暴力,却是冲击力更大的多。
淡淡的血腥味从外面传了过来,将暮夕从思绪之中慢慢拽出来,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说过,杀人总比被人杀要好得多。
有些苦笑的轻轻扬了扬嘴角,一旁的兰陵看到暮夕的表情,将手悄悄放在暮夕的肩上,传来淡淡的温暖,关切的用目光询问着。
摇了摇头,暮夕恢复了正常色,是啊,她总归和自己那个被保护的太好的老爸不同。
胡禧・・・・・・
她知道外面那些管事,现在想必面面相觑的样子,怕是在想自己这次动手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吧,虽然胡飞死了,要知道帝都之中,还有胡禧。
胡禧的身份根本是胡飞不能比的,就算是胡义也要让他这个儿子几分,胡禧的大夫人已经去世很多年,而胡禧便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胡义的嫡生的大儿子。
胡禧的母亲,那是个很是精明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唯一的亲人表妹便是薛姨娘,听说薛姨娘从小便是由表姐带大的,亲如母女。
这才是胡义能够和帝都薛姨娘拉上线的根本原因,其实胡禧和胡义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是那个男人的好手段和暴虐还有爱面子,必然不会放着胡义的事情不管。
而且胡禧懂得隐忍,胡义的小妾是胡禧亲自处理的,听说手段很干净,胡义默认了他的行为,也是,想比与他自己的未来和荣华富贵,一个小妾又算得了什么。
甚至是那女人的亲生儿子胡飞都是不敢言,见胡禧向来都跟见了猫似地,也着实让人唏嘘。
胡禧去了帝都之后,更是因为薛姨娘的庇佑,在暗里指使了胡义在邰港的动作,不得不说胡禧是个人才。
不过胡飞这次不明不白的死了,胡禧绝对不会放着不管的,即便是在他看来胡飞不过是个庶生的小杂种。
行完家法的管事被一一拉走,剩下的几十个管事回到大堂之中,已经彻底没有了开始时犹豫的心情。
他们知道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开始束整整个别院的势力,包括那个让他们甚至都看不透的大小姐,那种从她身上而来的威势,就如同当年公主殿下一般。
那种传奇的女子身上带的神采,在眼前这个传闻“不堪”的大小姐身上,耀眼的让人膜拜,让他们骨子里当年的那种兴奋又重新归来。
暮夕看着这些管事们回到大堂之中,站了起来走到前方,淡淡的站在房子的中央,看着大堂之中或是兴奋或是激动的众人,霜染的眸子却越发凝重了起来。
“各位管事都是老人了,嬷嬷这几年不愿多说什么,都罢了,不过别院待你们不薄,然而身为云家人,你们知道背主的下场,当年母亲的手段,对待叛主者不会丝毫的心慈手软。
你们应该懂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知道最近池大夫的一直留在这里,药铺的动作我不想让其他人涉足,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暮夕说这话的时候,其他管事都愣了愣,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当是大小姐留着药铺的管事会有什么动作。
然而站在一旁的夏安却是心里都猛然一寒,他现在是也来越看不懂大小小姐了,虽然知道这十二人有问题,但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发现这么多,然而大小姐似乎这次并不仅仅满足这些。
暮夕带着明明白白的威胁话语,却是让很多人都在内心暗暗思考着,若是现在真的有背主者,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大小姐想必定是严惩不贷的,和那些看胡义眼色的管事们还不一样,如果别院真的还有隐藏了那么多年,被安插在重要地方的眼线,那就是奸细了。
整个房间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压抑在房间中蔓延。
“好,也就是说没有。”暮夕嘴角升起一抹调笑,冷然的眸子如同寒潭一般,幽深的仍人发寒,“我给过了你们机会,那么现在现在开始,便已经没有退路,我会叫到的人,出列!”
所有人的身子都颤抖了下!真的有,大小姐,而且被大小姐抓到了!
“云笛!”暮夕看着最后的那个管事不紧不慢的清晰说道,随着暮夕的话语,一个看起来很是忠厚的汉子从管事们走了出来,却并没有说话,对着暮夕恭敬的行了礼节。
这汉子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穿着并不是很显眼,看起来便给人一种朴实的感觉。其他管事看到暮夕叫的人,都是一愣,那云笛・・・就算是整个房间之中会有其他人是奸细,而是云笛怎么可能会是!
这云笛是云家收的哑人啊,这可是绝对最受主家信任的私奴!
要知道这天聋地哑,是整个齐朝即便是宫里都是稀罕的人物,关于他们的传言很多。
这些人有很多其实并不是天生聋哑的,而是收集的正常孤儿采用后天的方式将嗓子和耳朵弄残,残忍手法不多提,但是这种人向来都是被大家族调教收容,即便是见到什么龌龊事情,也绝对不会透露半分,向来被大家族视为心腹。
暮夕直接上前了一步,对着云笛的手腕便扶了上去,云笛一惊似乎想要反抗什么,将后面的这些管事也吓了了一跳,夏安更是往前站了一步,站到暮夕的身边。
这云笛可是和他人不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管事罢了,而这云笛却是从小身怀绝技,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再看过去暮夕已经淡然的将手收了回去,像是刚刚的动作都不过是幻觉罢了。
“我知道你看得懂唇语,你只需点头摇头。”
云笛看了站在暮夕身边的夏安一眼,还是乖乖的默默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几分的疑惑,心里却是发紧。
“云笛,十九岁岁,邰港人,三岁因父赌博欠赌资,被父贩卖,入奴级,后天调教聋哑人,六岁被夏管家偶遇,救之,在云府别院已经十三年,父母现已双亡,家无亲属。”
云笛红唇一开一合的样子,思索了片刻便直接又点了点头。
“夏总管。”暮夕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身边的夏安轻笑道,“你遇到云笛之时,他是因为被贩奴之人虐待和受到其他奴隶欺负,差点至死,见他根骨很佳,适合习武将他买入可对?”
“是,大小姐。”夏安眼睛看着云笛,却露出几分的哀痛和不忍,表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懂得大小姐会怀疑云笛的意思了,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太干净也太详细了,云笛的身世和过去没有一点的问题。
可现在大小姐将云笛单独挑出的时候,他才发觉到,竟然详细干净到了不该如此的地步啊,云笛・・・只是一个最低级的奴隶,即便是他是聋哑奴。
“你们可知道将一个正常人变成聋哑人会如何做?”暮夕的声音冷了下来,看着整个大堂之中的管事们问道。
随着暮夕的问话,众管家看到云笛的呼吸的声音变得粗重起来,微微有些不忍。
那些要成为聋哑奴隶的孩童,都是采用特别的方式去后天破坏嗓子和听力,而像是云笛管事这种,怕是要被强迫吞下大小不等的烧红的炭块,将咽喉发声部位全部烧死。
再用水银直接注入耳朵中,而后再天天服药,使咽喉恢复吞噬功能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法,也是让人唏嘘。
云笛看着暮夕的唇语,眼中的瞳孔也是猛然的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难道云笛管事忘记了?你的确不是天生的聋哑人,但是却是并没有采取这种方式,而是用银针或者药物毁坏听力、声带。
是啊,这样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小,但是成本非常高,我可是实在想不到有哪一家低成本的奴隶贩子,愿意花费那么大的代价!”
暮夕霜林尽染的寒眸越发冷了下来,紧紧的逼着云笛的眼睛,“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池大夫和墨大夫都在这里,齐朝两个最有名的神医在此,可是要给你一点点的验证?”
在场的所有管事都愣了起来,冷然的望着云笛,将前后都联系了起来,如果大小姐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云笛是被人故意一步步安排的。
绝对不会有人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一个因为父亲赌博还债抵押卖身的孤儿。
云笛在别院隐藏了这么多年,后面的人这般的计谋和心思不得不说绝对深沉,云笛身为药铺的管事之一,离邰港与帝都交汇的地方,都很是便利,不论是两边哪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云笛的脸上也露出的汗水,有些恐怖的看着暮夕,眼中露出狠戾色却瞥见一边的夏安猛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动手,他敌不过夏安。
“拿绳子!”夏安冷冷的声音响起,这已经是他怒火最大的一天,也是他多年以来除了那次之外,最决然的一天。
夏安因为怕云笛会自杀而快速的向前自己动手,却发现云笛竟然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夏安眼睛绽放出一丝神采看向暮夕,却发现暮夕手不动声色的摆了摆。
“云起!”暮夕的声音又一次淡淡响起,看向管事队伍的后面,一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的中年管事从队伍后走出,有了前面那一招,其他管事看着中年人的眼光都有些不善起来,赶忙为那人让路。
这中年人看起来和夏安气质上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身上是最为流行的款式衣衫,身上佩戴的玉石璎珞看起来虽是低调,却显得很有品位,彬彬有礼的模样对着暮夕行了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大小姐。”
“嗯,云起,三十二岁身为管事,十七岁入府,清白人家本姓刘,其父为帝都商贾,十三岁家中突变,父亡,圣上登基改制度,凡是身有才华者不论出处,以商级之身科考,然有才能却连考不中,十七岁,母亡,为母安置而卖身葬母,入别院十五年无子女。”暮夕瞥了一眼看出云起的紧张,却是不恼,轻启红唇轻笑了一声。“我说的可对?”
“是的,大小姐。”云起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和回忆,像是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多了几分感慨,对于暮夕的唤出带着疑惑。
不论是云起紧张,就连同其他管事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暮夕的决断,却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
暮夕突然轻笑,看着云起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云起管事,是否是别院的吃食不符合你的胃口?”
让包括云起的管事都是一愣,明显没想到暮夕会问他这个问题。
这别院的吃食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前天老夫人将他们请来,这两天,不论是宴会上的吃食还是平日了用的小菜,那绝不是一般的精致,基本上刚开始所有人都是狼吐虎咽的,生怕被抢没了,就算是本来没有什么胃口,也被刺激的慵懒不少。
然而听到暮夕的话,云起却是猛然脸色一白,随即又恢复了过来,堆起和善的笑容道,“让大小姐关心了,别院之中的吃食绝对比奴几十年吃过的都要好得多,不过是最近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哦,这样啊,怪不得这两日云起管家只食素菜呢,倒是听闻最近云起管家都不喜肉食呢,而且听闻云起管家最近要纳的第三房妾侍也延迟了呢。”
暮夕根本不在意云起说些什么,淡淡的说道,像是蛊惑一般的语调,美丽动人的眸子带着灼灼的目光看着云起,像是能够深入人心,“云起管事还真是孝子呢,母亲去世一定很伤心吧。”
云起像是被电了一般,眼睛兀然放大,死死的看着暮夕,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后又恢复了常色,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磕磕巴巴的说道,“大小姐说笑了,奴的母亲已经去世多了。”
暮夕却不理会他的狡辩,语气越发的冷漠却带着让人诡异的声调,“这么多年你受苦没什么,但是你的母亲,她希望你光宗耀祖,可是你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云起的脸色突然发白了起来,一会又面如土灰不断的变化,随着暮夕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似乎也有了几分恍惚。
暮夕却似乎没有看到云起的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话,眼睛盯着云起的瞳孔深处,“没用了,你服药多年,他们给你的所谓的解药早就伤了你身子,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不论你娶多少妻妾,那么条路,是你自己选择了最黑暗的一条啊。”
云起的眼睛似乎迷茫起来,口中轻喃着,突然大叫了起来,“不,不可能,我是为了大业而牺牲的,他们不会这么对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死死地捂住嘴,看着眼前的暮夕,仿佛她是个妖孽。
在一瞬间,所有的管事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没有看向云起,反而看到了暮夕,这这怎么可能,云起竟然也是别家打进来的钉子?
可是,可是为何大小姐轻轻一问,那云起竟然自己承认了!大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就连老夫人这时似乎也饶有兴趣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堂之中的暮夕。
不过现在所有人看云起的眼光都是赤裸裸的鄙视了,仅此一句,便已经判了云起的死刑。
“抓起来!”暮夕对着夏安说了一声,便却是回到了嬷嬷的身上,又慢慢的坐下,曼斯条理捧着兰陵准备好的果奶润了润嗓子,整个大堂纸张鸦雀无声。
暮夕的目光扫视了大堂一眼落在了云起的身上,嘴角轻笑,“怎么,不敢相信?要不要让我猜猜你身后是谁,呵,怕了?”
冷光一转,暮夕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慵懒,“想不明白我什么知道,你虽然云家的人,即使受到别院器重掌管药材铺子,三年前你推了去帝都的差事,反而愿意在邰港呆着,理由是不愿意去往帝都,免得伤心。
然而你身上衣衫服饰就连是今日宴会之上一举一动,却皆是帝都最新的风范,你儿时虽然在帝都生活,但是十几年的时光,帝都的一切本该消失殆尽才是,就算不是你身上存有的也是十几年前的,为何却是如此,看来对于帝都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云起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被夏安让人绑起来没有一点的挣扎,反而愣愣的看着暮夕。
“再有,十几年前你家破人亡,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倒是很好奇,以你现在的身价,报仇应该一点不难,可你却从未提过。
不过也是,那是因为当年迫害你家的那个人家,在一夜之间覆灭,干净到连同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暮夕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云起的面前,嘴角露出讽刺,眸子之中带着一种别院的沧桑,“他们都忘了,有时候,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啊,不会有人圣明到了如此地步,难家中大仇都能给完全放过。”
云起的脸色已经面如土灰,良久才幽幽说道,“大小姐英明,云府大概将你迎回去才会是最大的错误。”
半响之后,云起的脸上突然升起冷冷的笑容,灼灼的看着暮夕,“等那时这世上是即使是云家也无法把握的,不要忘了不要忘了・・・・”
然而却像是掐了脖子一般,将最后的话吞了进去,然而云起嘴角的冷笑却更加深了几分,傲慢的瞪着暮夕。
“好了,今日让各位管事们受惊了,按年纪来说,基本上各位都是暮夕的叔叔伯伯,别院之中这么多年多亏了各位叔伯了,这几日药材铺子之中会做最大的改革,还请各位叔叔伯伯支持。”暮夕扫视了整个大厅,嘴角噙着笑意一一示意,让人如沐春风。
“不敢不敢,大小姐真是折杀老奴们了啊。”一群管事鄙夷的看了看云笛和云起两人,对着暮夕连忙弯腰回礼。
这果然是要眼见为实啊,虽然知道大小姐这是恩威并施,但是他们这些老奴却是仍旧感激涕零的,更何况大小姐又如此之才能,当年殿下的英姿似乎浮现在眼前。
他们是别院的老人了,能够跟着大小姐,那么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对是指日可待。
暮夕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启红唇,“还请各位叔伯承暮夕这个礼,别院之中的改革可不容缓,这次的归属别院的铺子怕是要重新分配了。”
这等牵扯到个人利益的事情,自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停顿了片刻,暮夕自信一笑,扬声道,“不过,各位并不需要担心,别院之中定然不会亏待大家了,我和默默商议之后决定,以后铺子之中的效益,别院皆是会以分红的形式结算。”
分红?这倒是个好办法。
几乎所有管事们心中都有了盘算,他们知道大小姐的一丝,有了这分红的决定,以后他们自然是要为铺子尽心的,只不过这具体的实施方法,不知道大小姐又有了怎样的安排。
“各位不用着急,嬷嬷和我准备每个铺子每年取一定利润,根据大家铺子的地理位置和其他要素分析给出各位权当分红具体方案。”看着各位管事们点了点头,暮夕才又道,“不过,为了各位的公证,会由别院专门派遣相应的账房先生跟随,以确保铺子每年的真实收入。”
其实这铺子之中的账本虽然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其中还是会有一些暗地之中的交易,以往别院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有了暮夕现在对新的账房培养方式,便好办的多了。
“这账房先生为一年一换的轮流制度,至于其他的,夏管家会和大家一一解释,每年收益好的铺子,都会有另外的奖励。各位为别院尽心,别院自然不会亏待的,各位管事的奴籍到了一定年龄,别院会自动为其脱去。”
暮夕的前几句话,让这些管事们纷纷在心里计较自己的得失,但是最后一句却让所有人眼中一亮。
如果能够脱去奴籍,这是他们再也奢望不过的了,甚至连刚才暮夕的隐藏的话,都来不及考虑。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最忠心的奴仆之中挑选的有为人士,和平常奴隶不同,他们这些人每年都是有福利的,也算是对他们的奖励。
他们虽然是忠心为主的,但是并代表着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全部都为奴,别院虽然对他们好,但是也总归是下人罢了。
然而如果能够有个清白身世,即使让他们白干十几年都愿意啊,这下纷纷点头答应,退了出去,就连六子都没有留下,只让夏安和兰陵在屋子之中伺候着老夫人和暮夕。
“大小姐体恤老奴们,希望他们不会再让老夫人和大小姐失望了吧,夏安有错,请老夫人和大小姐责罚。”
见所有人都都一一退了出去,夏安带着浓重的歉意走了上去,直直的跪在对上望着芸嬷嬷和暮夕说道。
“不怪你,起来吧,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芸嬷嬷眼中露出几分的倦色,摆了摆手让夏安起身,暮夕连忙让兰陵去将夏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芸嬷嬷点了点头,看向夏安一旁两个被捆着的云笛和云起,冷冷说道,“说吧,老身老了,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我给你们时间好好想,不过一会如果回答不好,便上路吧。”
说完便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反而看向暮夕,眼中露出宠溺的笑容。
他们家夕儿丫头果然是不同了,这等的气势即便是当年公主殿下这个时候也没有的,更不要说她觉得夕儿还在隐藏着什么。
活的太久了,有时候遇到了背叛反而没有年轻的时候那般痛心了,大概看惯了事实沧桑,老了,连心都硬了吧。
“夕儿做的很不错,他们那些人大多还是好的,不过也都老了,安生了太多年,就连我这老婆子都有点懒了啊。”
看着暮夕颠怪的表情,芸嬷嬷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是介意什么,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夕丫头肯定不会嫌弃她这老骨头什么,只是她知道别院之中的确是需要新鲜血液了。
“兰陵爱丫头不错,那账房的培养便去交给她办吧,夏安那还有不少不错的苗子,你自己挑选便是,他们以后便是你的人,不过这新的办法夕儿可是确定能让那些管事安心拿分红的?要知道别院以前对他们可是不薄,他们身家也是有不少了。”
暮夕知道这是嬷嬷让自己培养自己势力,收权的开始,点了点头道,“这些管事越是尽力,利润月多,则分红越多,不怕他们不尽心,况且,账房先生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循环的。”
看到夏安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的犹豫,暮夕便知道夏安是想问,这样是否给账房太大的权利,让其一家独大,便笑着又道。
“再者,嬷嬷我们定下规矩,若是有新人发现了账房的不轨之举,那么管事便能得到该账房先生当年的福利,切账房按家规处理。
而管事掌管的铺子,若是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意见和揭露出重大事件,则取代管事成为新的管事者,这样便可以互相牵制,懂得了门道,不论是管事还是账房必然不会做什么。”
夏安暗暗点了点头,的确,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润,是不会有人轻易做什么不轨的事情的。
“嗯,不过那些药材的炮制需要保密,还按老规矩,铺子里的伙计只能管其中的一项工序,这样就算是被他人挖了去,也不会有太多损失,夕儿竞争的方法也安排到铺子里去,夏安,这件事情就你去安排吧。”芸嬷嬷慢悠悠的对着夏安说道。
“是,老夫人。”夏安沉稳的说道。
“天已经晚了,嬷嬷随夕儿去我那用饭吧。”看已经商议的差不多,暮夕将手中的牛乳茶一饮而尽,放在了桌子之上,对着嬷嬷请了安。
“这些日子夏管家已经将铺子都整理起来了,药铺我也该去露个面了,正好明日里,兰若的复诊也要去了,晚上便直接在兰陵那里歇了,嬷嬷不必着急。”
“蒽,好,到时候记得让六子回来跟着你去。”芸嬷嬷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只是淡淡提了提让那个暮夕见过两次的清秀小厮跟着。
兰陵扶着嬷嬷站了起来,暮夕直接走到云笛和云起两人的面前,伸出手猛然一闪,从云笛身上拔下一根银针收入袖中。
云笛一直僵硬的身体这才突然松了下来,芸嬷嬷有些诧异了看了暮夕一眼,不过稍后之后便满是欣慰,夏安却是没有一点意外,只是暗中点了点头。
暮夕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的撒娇的模样,却没有解释,其实拿银针封住云笛的穴道,这时在嬷嬷眼前取出,只是想告诉这个老人家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
在帝都那个地方,她会好好的活下去,其实嬷嬷和她两个都是心照不宣,这么急的收权还有培养势力,都是因为她们都知道,该走出去了,邰港只是一个起点。
她的世界,在帝都乃至更远・・・
芸嬷嬷怜惜的笑了笑,用手抹了抹暮夕的长发,不再问什么。
“可想好了?我只问一遍。”转过脸,芸嬷嬷冷冷的看着云笛云起两人,她的心现在除了夕丫头之外再也着不了什么温暖,她的手早就已经沾满鲜血,在她死之前,所有的骂名她都会一力承担,阻夕儿者,杀!“你们是谁的人。”
经历了一生的事实沧桑,芸嬷嬷身上的气势即便是以现在的暮夕也要差上一些,毕竟暮夕还没有完全的修养过来,而且年纪还太小。
云笛和云起在老夫人的威压之下,浑身有些颤抖,云笛知道躲不过只是摇了摇头,云起沉默了片刻,扬着头道,“老夫人,我们自然是大小姐的人,我・・・”
随着芸嬷嬷的一声冷笑,暮夕没有看他们一眼,接过兰陵扶住嬷嬷淡淡的转身,只余下芸嬷嬷淡的像风一般的声音,“杀了吧。”
身后的夏安没有答话,只是扬起手抓住两人的脖子,有些冰凉的手落在脖子上,云笛和云起感到几分的发寒。
那种猛然而来窒息的感觉让云起再也受不了那种压抑,他想活下去的感觉那般的清晰,他付出了十几年的时光,却还是要被当做弃子么,只要他说出来,她们一定不敢杀了他!
云起现在的脑子还有些发懵的时候,却已经感到死亡的威胁,对着门口大喊,“让他住手,我是・・・・・”
不过没有等云起说完,夏安便将云起便和云笛一同脖子被干净的扭断,云起瞪大着双眼看着门口那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的背影,死不瞑目。
将两具冰凉的尸体处理干净,夏安站在大堂之中良久,才轻叹一声口气,似乎苍老了许多,“老夫人和大小姐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给你们机会,然而,不说也好,不说也好・・・”
看着丫头们将餐具撤去,芸嬷嬷将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兰陵在一旁伺候着,和暮夕说着话。
晚上并没有用太多饭,只是喝了些粥来暖胃,配着清爽的小菜,在这清秋身上也暖了不少。
“离开之间的确是要把尾巴处理了才好,夕儿做的对。”芸嬷嬷看着慵懒的暮夕,知道她一天也是有些倦了,更何况,有时候累得是心。
看着暮夕抬头可怜兮兮的眼神,芸嬷嬷不由笑道,“怎的,还在介意嬷嬷不跟着你去帝都的事情?”
暮夕从一边的兰陵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有些无聊的将手指一根根的擦拭干净,似乎有些闷气,轻叹了一声道。
“若是真的去了帝都,没了嬷嬷,便不知道该去信谁,总觉得到处都是不安全感,谁让夕儿的根基太弱,万一被我那薛姨娘给吃了怎么办,我那好妹妹们,单从云采薇便能窥上一些,嬷嬷也不怕夕儿吃亏了?”
这话说的可是无尽的委屈,明知道暮夕这丫头,是专门这般可怜巴巴的语气逗她这老婆子开心,芸嬷嬷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伸着手指着暮夕道。
“这次小人精,本来我还还不放心你去,你倒是看看你的样子,若是能被她们欺负了去才怪吧。
不过也是,在云府夕儿的根基是弱了,怕是也要受些委屈,哎,其实我最怕的倒是你太过于隐忍。”眉眼之间带着一种随身的霸气和贵族气息,大气的说道。“夕儿记住了你是云家的嫡女,没有人敢动你,若是她们敢欺负你,你就狠狠欺负回去便是。”
“是,夕儿知道。”暮夕点了点头,认真的应道,只是她知道,即便是欺负回去,也是要有欺负回去的手段。
“正好去见见墨影吧,池冥提的意见,其实夕儿可以考虑,墨影在帝都的时间也不多,向来也随池冥一样,飘无定所,如果他愿意安定下来,怕是他家里的们都得被踏破。”
芸嬷嬷看着暮夕往后靠去,倚在椅上养神,“兰陵你们几个丫头打得什么主意,嬷嬷不是不知道,半夏那丫头撺掇着让兰陵让你晚上去院子里走走,便去吧,也是几个丫头的心意。”睁开眼睛,看着暮夕身边的兰陵笑了笑下,让兰陵的脸突然的红了下。
暮夕转过脸调侃的看着身边的兰陵,下午是有正事兰陵不会多说什么,不过刚才用饭的时候,兰陵便明显不对了。
其实暮夕刚才用饭的时候,便发现这妮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是白天见了太多的事情的缘故,原来竟然是打得这个主意。
“半夏说,让大小姐用过饭后,出去走走消食的时候,让我带着去园子那里,桂树的桂花都开了,香气很浓郁,怕是半夏听墨影公子说去往那里走走吧,旧院之中下午我让小丫头们给好好收拾了下,其他的厢房今日也都打开透透风,先不让她们搬进去便是。”兰陵抿着嘴轻轻一笑,知道暮夕不会因为这个恼她。“晚上我带着慕儿去找半夏聚聚,那丫头最近吃的太多,明显胖了,还是让半夏看看的好。”
只是兰陵那亮亮的眼睛,明显让暮夕猜到,估计这妮子也是随着半夏那丫头在脑海里脑补,自己和墨影在一起的情形。
“你们啊。”暮夕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兰陵向来沉稳,不料却在这方面和半夏凑到了一块,不就是推退了一次婚么,难道她就真的剩了,嫁不出去不成?用得着这么上赶着让她嫁人么。
“大小姐的确可以考虑下墨影公子,对于小姐的诗词书法,墨影公子看来也是看中的紧。”兰陵眨了眨眼睛,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到兰陵的话,暮夕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突发奇想的看着兰陵问道,“对了,兰陵,我给你的月下独酌的原稿可还在?可是收起来了。”
“在的,小姐要收着么?”兰陵点了点头,虽然不着调暮夕怎么问起这个来,见暮夕默认要看,便走到内阁,只过了一会,便拿了一张纸走了过来,递到暮夕的手中。
本来暮夕只是想到昨晚的事情,突然有些怀疑罢了,只是想要轻扫一眼而已,可是看到的时候,眼中却闪过一丝的光线,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芸嬷嬷听到暮夕轻咦的声音,看向暮夕,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事。”暮夕摇了摇头道,嘴角却弯起一抹轻笑。
见暮夕没说什么,芸嬷嬷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看天色也不早了,夏安毕竟已经将所有事都处理好了,便带着门外的丫头直接回了。
“其实也好,既然你明日要出去,晚上便见见墨公子吧,他想必对你可是很好奇吧,半夏这三个丫头也许久没有聚过了,让她们三个聚聚便好。”
芸嬷嬷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突然交代暮夕去见见墨影,只是眼中闪过的调侃计算却没有瞒着暮夕。
暮夕也不在意,只是一笑,便默认了下来,是啊,她可是对她那个救命恩人,久闻大名了啊,不过,只是她们不知道,对于这个大恩人,她昨晚倒是已经见过了啊。
不过却不会多言什么,若是被她们几个知道,不得翻出什么天才怪呢,她可不敢小觑自己嬷嬷的八卦程度。
见嬷嬷走了出去,将所有的小丫头都打发了出去,只将慕儿从小厨房里叫了出来,和兰陵一起在一旁陪着。
暮夕这才重新拿出那首月下独酌,看着手中展开的纸张,对着兰陵才慢慢的又问道。“收回来之后,可是有人拿了?”
“收了之后,便一直在书房放着,可是有什么不对?”兰陵一愣,又对着暮夕手中的纸看了一眼,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随即答道。
“没什么。”暮夕的嘴角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该怎么说那人呢,仅仅是为了一张纸罢了,值得么,不过他到底是谁的势力,可真是有意思了呢。“好了,我们走吧,不是要去见墨影公子,可真是要好好见见呢。”
“嗯,夜深了,大小姐还是换件衣服,披上披风吧。”对于说服暮夕去见墨影公子,兰陵可是很是开心,自然要她抓着大小姐好好的再梳妆一番才行,她今日可是故意没有将这里衣衫和东西都没有全部搬过去,就是为了给大小姐再打扮一遍才是。
这些日子,嬷嬷倒是请了人又给暮夕做了不少新的衣衫,大多都是些很是素净的颜色,暮夕也很是喜欢。
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淡然的清气,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兰陵为暮夕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黄色的桂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衬托线条,一走动长裙散开。
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外披一件边上缀着浅紫色皮毛的白色披风,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和一个香囊,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带着一个紫色的玉镯子,一头长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好看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紫玉簪子。
寒潭浸染般的眸子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微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腰间,落在双肩之上的松散长发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幸亏不是很夸张,不然的话,暮夕还以为自己这是去相亲呢,这才被兰陵给抿着嘴赶了出去。
桂香浓郁处,暮夕的眼角带着一丝的倦意,整个别院之中有桂树的地方,好像只有那个地方吧,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个自己熟悉至深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这里。
大概是兰陵特别交代的,房间虽然打扫了出来,但是今天那些粗使丫头们并没有搬进来,估计半夏那古灵精怪的丫头说怕打扰自己的“好事”。
兰陵早就远远的落在自己身后,还专门拦着想要凑热闹的慕儿小丫头,说是一同去找半夏,只让暮夕一个人回到院子。
桂树之下并没有那人的身影,却见桂树旁边那里原本已经荒废的石凳石桌,竟也被收拾了出来,在月光下霎时可爱。
不过,一个清秀独立的身影已经在那里端坐着,石凳之上摆放着一壶清酒和几个精致的小菜,暮夕一看,便知道那是慕儿的手艺。
这叫什么?自己的三个丫头竟然串联起来,连同的嬷嬷一块,给她招女婿么!
院落的灯光不算是太亮,反而有种朦胧的感觉,让月光有了发挥的场地,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那个人的脸上,越发显得清秀而卓美。
“今日便什么都不差呢,可以对月而饮了。”暮夕刚刚踏入院子之中,那人便听了出来,抬起了头,拿着酒杯对着她的方向举了举,轻笑着。
轻轻抬起的玉杯,捏着他的手中,他的手很好看,怎么说,有种特别的骨节纤细,让人觉得好像,却又瘦得有些透明,泛着玉石的光泽,可是偏偏又有一种性感的诱惑的味道。
暮夕见过太多好看的男人,却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只是一双手,一个动作,便能颠覆众生似地男子。
这家伙・・・・・・知道什么叫诱惑么!
踱步走了过去,直接在石凳之上坐下,面对着墨影,暮夕心里升起了的百般情绪竟然都化为一汪柔水,霜染般的眸子也泛着光泽。
“能进入我这里的人不多。”暮夕轻轻的开口,随手拿着玉壶倒入杯子之中,送入口中抿了一口,倒是有些讶然,还不错啊。
她现在还没有开始酿制酒,主要是要用的几样玻璃用具还没有造出来,玻璃的生意是被云家垄断的,看来是要到那里才能打主意了,她现在还不想把手上的器皿图纸给交出去。
不过这酒,却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浑浊味道,在这齐朝来说,可以说是绝对的好酒了。
从衣袖之中拿出那张纸,轻飘飘的放在石凳之上,暮夕灼灼的目光看过去轻笑,“这般临摹的字迹,便是兰陵那丫头都看不出来吧,不愧是一代书法大家的墨影公子呢。”
本以为这人不应该是微愣才对,可是墨影却像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嘴角带着笑容。“可是还是没有瞒过你的眼睛。”墨影捏着酒杯轻笑,汩汩的目光落在暮夕身上,“我用其他的来换可好?便只要那首诗。”
暮夕的眼睛深了深,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石桌之上,手指指尖在冰冷的石桌上放着,让自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六子・・・是你的人?”
“是。”酒顺着墨影的唇角倒入口中,粉色的唇轻抿,没有一点的敷衍和迟疑,眼光平静的看着暮夕,身上平时那般温润的仙子皮囊像是突然褪去了一般,在这月光之下带着特有的魅惑。
“你,是谁的人?”暮夕抬起眸子看着墨影,霜染的眸子带着傲然的冷光,“云府,相府,公国府,还是宫里?”
“呵,那么多可能啊,夕儿为何不猜到塞外去?”墨影突然笑了起来,眉眼之中又恢复了温润的神色。
可是深深地目光之中,像是火焰般的灼热,似乎连他自己都有些掌控不了了,为什么,突然想要触摸眼前这个女子,那种昨日困扰了他一整晚的情绪,似乎在见到她之后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
“你不像,你骨子便是中原人,不过其实我也知道,我猜的那些所有的可能都不大,我倒是最怕你是你自己的人,一个隐藏太深的人物,如果不是我自己这方的,总会觉得会如坐针毡的。”
听到墨影竟然直接唤自己夕儿,暮夕挑了挑眉间,眼前男子眼底深深埋藏的那份不知为何的炙热,竟一时间让她有种灼热感,却,并不讨厌?
“那就嫁给我如何?”墨影突然轻笑,口中说出让暮夕有些错愕的话,似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愣住,见暮夕的表情,嘴角弯了弯,刚刚所有的表情和话语都像是随风而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六子是我在帝都遇到的,他的名字应该夏珏才对,夏珏和夏安一样,聪明稳重是个很好的助手,甚至如果好好培养,我相信,他会比夏安更出色。”
静默了片刻,墨影的眸子之中似乎突然出现一丝化不去的哀伤,让暮夕竟莫名有种心疼的感觉。
这种不受自主控制的感觉,让暮夕有些不舒服,眉角轻轻挑了挑,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子太美,一种强势的存在感,甚至会让人随着他的心痛而心痛。
“夏安很爱他,呵,也许说,天下的父母皆是很爱自己的孩儿,不过因为太在乎便总是用错了表达方式。”
酒壶一歪琼浆从中流出倒入杯中,又是一饮而入,墨影粉色透明的唇角露出苦笑,“不知父母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总喜欢将自己的方式强加在孩子身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暮夕静默了片刻,在这个世界呆的太久,似乎很多事情也学会用这个世界的方式去带入思考事情。
在这个时候,其实知识和文化的普及率并不算是很高,那些认识字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而且在这个时代的人关于叛主的几率都是很低的,一旦认定了自己心里的主人,便怎么都不会背叛。
而墨影不过是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六子眼前,于是六子再不过自然的认定了墨影,后来不论是被接回到邰港,还是一直呆在这里,即便是和夏安算是朝夕相处,也抹不去自己心里认定的狂热。
暮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腰上挂着的香囊之中拿出一块帕子,打开了来放在了石凳之上,是慕儿才悄悄塞给她新作的桂花糕。
不由好笑,这丫头竟就这样子大胆的将自己的香囊里的花瓣都丢了去,反而将包了点心的帕子塞在自己的香囊里。
不过这会子配着这酒用倒是也不错,便随手拣了送入口中,目光含笑看着墨影。“只是一张纸罢了,你觉得真的值得?”
墨影见暮夕口中这会子含了小半块桂花糕,剩下的在手拿着,另一只却是端了酒杯轻轻晃着,寒潭的眸子少了几分的冷意,倒是多了几分媚人的笑意。
洒落的墨色长发在她的耳边细碎的落下,柔柔的,像是让人心里兀然有些发痒,一副小女儿家的随意模样,竟不知不觉嘴角便噙了笑意,刚刚那闪过的哀伤竟一时间全部都化了去。
“自然是值得的。”不知为何便这般随口说了出来,墨影噙着淡笑,身子不自觉的往前靠了靠。
那一张煞是好看的俊美脸庞便这般的倒映在暮夕的眼眸之中,她甚至能够能够看到眼前这美人微卷的长长睫毛,浓密的如同波斯猫一般的慵懒好看。
“如果你信,夏珏便永远不会背叛你,因为我会站在你这边,如果你不信,我会带他离开,给他一片能施展才能的天地。”墨影放下了酒杯,认真的看着暮夕的眼睛道。
“理由?”暮夕挑了挑眉间,他们只不过见了两面罢了吧,便这般肯定的站在自己这边么,因为池冥?亦或是因为嬷嬷,甚至是自己的公主娘亲?
“嗯,不知道呢。”墨影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模样,他的又近,暮夕甚至觉得脸的前方有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
“・・・・・・・”
这货是在色诱吧?这货就是在色诱吧?这货肯定是在色诱吧!
暮夕似乎明显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那什么,以前虽然各种事情都受过不少,即便是被当成小白鼠一般研究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吧,多数的都是冷漠,当初的一切都像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冰冷的尸体,除了心底角落之中留下的唯一温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伙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根本不再需要什么多余的情感啊。
大概是来到这里之后开始学会在乎一些东西,开始学会去喜欢或是讨厌,所以连以前不曾注意过的感觉都开始敏感了起来?
他不过只是淡淡的笑着罢了,即便是靠的近了些,便让自己红了脸,然而再怎么想・・・・这・・・也是不科学啊!
“告诉我一件事可好?下午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仅仅是猜测的话,也不过只能是怀疑罢了吧,他为何会自己亲口承认?”
好在墨影已经目光一转,带着几分的好奇和天真狡黠收了身子正视着暮夕,只是那嘴角扯出的弧度明显显示着这家伙心情明显很不错。
无视于墨影嘴角的弧度,只是他那带着几分沙哑和氤氲嗓音,似乎是从远古传来一般低沉蛊惑,让暮夕霜染的眸子之中似乎有月光落在泛着淡淡的柔和。
原来他人说有人真的可以美到不忿男女的界限,她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却是真的信了,不同于以前世界的那种男女不分,而是一种独特的气质,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眸噙着幸福的笑意看着你,便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一汪的春水,什么都不重要了。
“心理学。”暮夕只好轻叹了声气,六子的事情便这样过去大概也好吧,那个清秀孩子是个聪明人,而且绝对是个忠心的聪明孩子,只有眼前这个男子一直站在她的这边,便永远不会有什么意外,而这个人,不知道为何,她便真的信了。
“心里学?研究人的心里所想,以小入微,逐步攻陷内心。”墨影的眉角却是轻蹙了下,又复而舒展,口中轻喃,“倒是让我想起了帝王之术。”
暮夕倒是没有料到墨影竟一时之间能够转过那么多弯,想到帝王之术上,的确,古代的帝王的确是掌握着不俗的心理学,至于这从哪得来的理论,暮夕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地球上最年轻的心理学博士吧。
以前,总是要用到的。
毕竟,空手打下了那么大的江山,很多的东西总是要用到的。
所以,记得以前,真是利用了不少啊。
因为这些,被她蛊惑的,受她暗示的人,牺牲了所有的生命和一切,这样的人,的确不少啊。
“大概你听池冥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心里学也是医术的一种,像是对于人性的辩证便有许多种说法,今日下午不过是合理的推理假设,前面的那些问题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其实只看他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神变化便能判断出来,至于后面还有的便对于云起的暗示和引导罢了。”暮夕有些避重就轻的说道,往口中送了杯酒润润嗓子。
墨影看着暮夕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笑,伸手拿了帕子里的桂花糕学着暮夕的样子咬着。
桂花糕在他纤长透明的手指拿着,说不出的好看自然,让暮夕挑了挑眉间,瞥了自己的手一眼,脑门有些黑线,她真的不是恋手癖,可这人的手也太过于好看了些。
“你能做到的,并不是如此吧。”墨影咬着手中的桂花糕,优雅着喝着酒,慢慢问道,这三个动作相连不断的进行着,却一点不会让人觉得不雅观,反而带着一种从骨子带着的优雅,有条不紊的样子他人怎么也不来。
“嗯,只要我想的话,给我一定时间,我可以把六子完全成为我的人。”暮夕突然乖巧的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无比的可爱,却是优雅的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桂花糕,仿佛这是眼前坐的墨影。
很明显,这般被墨影掌握的节奏,让暮夕感到有着几分的不爽,特别是发现自己有了几分恋手癖的倾向之后,更加的不爽了起来。
墨影却是明显看到了暮夕这般乖巧笑容,一直憋在嘴角的轻笑却是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他明显看到了暮夕身上炸起的绒毛,若是再逗下去怕是要露出尖锐的小虎牙来了吧。
突然的一笑,却像是迸裂的银屏,破冰了潮水,那般的悦耳,那张好看的面庞更是美艳的不知方物,让咬着桂花糕的暮夕也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咽下。
猛然的咳咳一声,暮夕小脸憋得通红,这才拿着手边的美酒猛的灌了一口,狠狠地瞪了墨影一眼,才作罢。
“你放心,六子不会有背叛你的可能。”墨影看着暮夕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按她说的方法,必然是很危险吧,六子甚至会有被毁掉的可能。
“希望如此,对了,既然你要用别的东西来换,这是第一件,还有其他的两件事情,你可答应?”
暮夕嘟囔的点了点头,默认了墨影的话,她的确有办法让六子彻底变成她的人,但是也不是不费工夫的,只要找到六子的特点,她便能引导和暗示六子,不过,也可能彻底将六子分裂,甚至于毁了他。
“哦?还有其他,让我猜猜看,那第二件是,你要见云疏?”墨影低着头,不清楚眼神,只是淡淡的说着,整个人温润的像是在雾看不到似地。
“是,再过几日,我便要去帝都了,你知道可是有不少人在我和云疏的身后作推手呢,你来安排,我要见他一面。”暮夕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她会突然变得很平静。
即便是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前的时候,她不择手段染脏了手,便会一个人下棋,不断的厮杀,让自己平静。
也许是晚上和兰陵她们呆在一起,磨平了很多戾气吧,所以,夜晚和他带着一起的时候,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很舒服。
“好,我知道了。”墨影抬起头,目光落在暮夕的瞳孔之中,今晚,她更美了呢,整个院落之中似乎都随着她而多彩了起来。
院落别致而美丽,月光清丽细碎的落在脚下,蔓延到她的身上,却突然像是黯淡失色一般,因为,怎么,也盖不住她的美丽啊。“那么,第三件事呢,是什么?”
“嗯,把你的手给我・・・”暮夕抬眸望去,眼中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墨影微微愣住的模样嘴角终于挂起有些得意的轻笑,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了,不禁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没想到她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如此似地?
墨影却是不恼,只是笑着温柔的像是想让人溺死在那种温柔乡里面,将手递了过来,那种蛊惑的感觉,让暮夕极为舒服・・・不不・・・是极为不舒服才对。
今晚上是怎么了,各种情绪竟然都相继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果然是眼前这个家伙惹的祸吧,皱了皱小鼻子,有些不爽。
轻轻将手搭在上面,只是片刻,他的手腕和不是很凉,有种暖玉一般的细腻和温润,手感极好,只是不知为何指尖开始有了几分的灼热。
只是片刻,暮夕便将手拿了下去,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黑色如玉的瞳孔缩了缩,怎么会,竟然真的不是,那,昨日・・・会是谁?
“我・・・没有病的。”墨影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暖暖的眸子映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带着低沉而沙哑的磁性。
可不知为何,暮夕却是挑了挑眉间,她分明从着家伙的眼底看出一丝的诡异,这话到底有什么歧义么?
“夕儿诊断好快,应该认真些才是。”墨影认真的瞧了他自己的手腕一眼,轻声的嘟囔了一声,“明明揉小丫头的脸能那么久。”
墨影突然而来有些气鼓鼓的小嘟囔,让暮夕眨了眨眼睛,这家伙在说什么?声音这么小,不是在骂她吧?
不过这类似于撒娇的沙哑声,让暮夕的眼睛却是一跳,墨影的嗓子似乎有些不对,她昨日还以为他的音色是天生如此罢了,但是现在墨影无意间笑声的呢喃却让暮夕发现了不同。
“你身子又没有病,不过・・・”暮夕的看着墨影,轻声的问道,“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墨影的嗓子很好听,他的声音,很特别,不是装的,而是他本来的声音,不,或者说是他现在的声音。
月光落在暮夕霜染的眸子之中泛着淡淡的柔和,眼前的男子的呢喃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氤氲,似乎是从远古传来一般,和他身上的气质全部的不符,但是却无端的让人沉迷,有种空灵的感觉。
他的声带,似乎,被毁过。
“嗯,以前,被毁了。”墨影轻描淡写的说道,笑得淡然,“我答应了三件事,都会做到,这张你丝毫不在意的纸,给是归我了?”
“听起来,墨影公子真的很吃亏啊。”暮夕听他一笔带过,便也默契一笑,不再询问,只是心里的另一个疑问又强烈的起来。
“碰到爱诗词的,夕儿这一首诗便是千金也不换的,我已经算是赚便宜了,更何况是原稿上的从未见过的独创字体。”
墨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轻快了几分,“夕儿的诗名怕是现在已经传到帝都了吧,看来云府的才女之名又要加上一位了吧?”
“幸灾乐祸?”暮夕有些无所谓的吐槽了一句,轻舒了口气笑道,“怕是才女之名是传不了了,这代笔的名头不背上才奇怪吧。”
“哦?那夕儿可是代笔的?”墨影歪着头轻笑。
“不是代笔,不过的确不是我写的。”暮夕顿了顿,眼前这人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惊艳起来,这酒不错,看来后劲似乎有些上来了。
这么一杯杯的下来,不知不觉,她和墨影,竟然已经喝了三壶酒,就连眼睛似乎都有些朦胧,“写着诗的是个酒鬼,嗯,名字啊,叫李白,我听他念的。”
“嗯,看来,我倒是也想应该去酒肆瞧瞧,说不得也能碰到个酒鬼,做出这般惊艳的诗来。”墨影看着眼前似乎有了些许醉意的暮夕,看着她有些微红的脸颊,心底那种想要破体而出的灼热更加强烈的起来。
“其实,不过是一首诗罢了,只是为了好玩,以前的诗词歌赋好玩的东西倒是多了,以前我们那・・・呵,是我才对啊,现在只有我。”暮夕的嘴角带着一丝的苦笑,慢慢的叹道,“若是只论开心,倒是喜欢其他更好玩拼诗多些,你可要听?”
墨影被眼前的女子寒潭的眸子盯着,竟如同灵魂被吸入了一般,温润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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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轩城宰相知不知?
暮夕轻眯着眼睛看到墨影点头,却是没有直接赋诗,反而是笑着从石凳之上站起,望着墨影,摸了摸眉角做思考状道。
“既然是拼诗说什么好呢,对了,我那三妹妹云采薇,怕是快马加鞭的赶往帝都,说不得,怕是也快要到了,我的所谓的名声,也怕是真的要跟你说的似地‘声名远扬’了吧。”
此时暮夕手中轻拿着白玉的酒杯,站在月光之下嘴角挑起一抹微微不屑的轻笑,白色的衣袖很大随着微风轻摆着,飘飘欲仙。
身上独有的一股淡然的清气,纤腰玄紫色的玉带束紧的细腰清雅绝俗,轻轻走动长裙盛开带起一片的涟漪。
走到桂树的旁边,暮夕随意的靠在身后的桂树之中,长发上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也随意的飘动着,寒潭浸染般的眸子在紫玉簪子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神秘的美感。
大概是因为用了酒,暮夕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粉色,越发显得皮肤白里透红,浅红色的唇此时含着美酒有着说不出的诱人。
颠倒众生
明眸善睐
轻云出岫
眉目如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墨影的眼中流光一闪,脑海之中竟闪过一句句接一句的赞美词句,到后来一一掠过,脑海中只剩下了一片的空白,竟是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去形容眼前的美景。
其实他墨影见过太多的美人了吧,眼前女子虽然已经调养的不错,然而终究还是带着一种微微虚弱的病态,相貌也仍旧没有完全到达巅峰。
但是这个女子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便像是带着一种让他失态的蛊惑,想要破体而出的炙热竟让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淡漠,全部失了常理,乱了常态。
这种脱离手中掌控的感觉,让他很陌生,但是意外的却一点不讨厌,似乎只要和眼前这个女子有关,便是再怎样的事物,只要和她有关便有种心动的感觉。
“你说,我那妹妹她送这么大的礼物给我,看来在别院之中,我这做姐姐的还真是没有好好招待来着,她是帝都有名的才女,自然该是用诗词送之才对,有了,想起了适合的。”
暮夕眼中掠过一丝的狡黠,看着墨影眨了眨眼睛,“我那三妹妹回去的场景,大约便是,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妹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了,嘻嘻。”
本以为她会又吟出怎样惊人的诗句,却没想到暮夕所说的“礼物”竟是如此,手上递到唇边的杯子兀然停止,整个人都有些微愣,墨影不由无奈的笑了起来。
暮夕这诗句一出,若是被帝都里的那些人听到这般惊世憾俗的话,不得直接骂道有辱斯文才是,就算是被老师听到,以池冥和暮夕的关系,怕是也要笑骂起来,说是狗屁不通。
竟然是木兰辞,真不知道是怎样知晓竟被暮夕这般的篡改拼凑,会不会从棺材里爬起来,不由带着一丝的无语,将嘴角的笑容停滞在唇边逼了回去。
“怎样?”暮夕扬了扬眉角,看着墨影憋着笑的表情,又饮了一口酒,“我本来就说我不会写诗,这月下独酌本就是一酒鬼所著,我不过是恰巧听到,又在恰巧的时机拿出来,就在这样罢了。”
墨影轻叹一声,便晓然暮夕这是在告知她些什么,却是正色起来,良久之后拿着酒壶也站了起来,走到暮夕的身边为她将酒杯添满笑道。
“你若是这样说,你觉得谁会相信,你的名字在这短短两日已经传了多远你可知晓,可不要忽略了你以前留下的名称,这一巨大发差更是推波助澜,更何况・・・”
墨影低着头看着眼前离自己很近的女子,似乎能够听到她的呼吸,柔声道,“若是真的这般说了,我这公子的名声倒是也不用要了可是,这么说来你今晚故意这般告诉我,便是说我却是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了?”
“哈哈,说的倒是,看来你算是跑不了了,兰陵说,你这墨影公子的名称可谓是当真好用呢。”暮夕嬉笑,知道眼前这人竟然真的信了。
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她虽然说得没有一句假话,李白的确是有名的酒鬼,但是以一般人来说,听到这般调侃的话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吧。
“无所谓,反正夕儿说的酒鬼大概并不只是一首诗吧,只有夕儿能一直拿出来,我又有何怕的。”墨影朗笑,带着丝丝的调侃。
“你不相信我说的?”暮夕嘴角弯着弧度轻笑。
墨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离得很近,一种热热的呼吸痒痒的扑面而来,他身上有种很好的味道,似乎是在调出来的特殊药香,没有平常药的苦味而带着一种清香。
他似乎在思考了什么,直到最后像是极为的无奈,带着一丝的挫败感决然的笑道,“信。”
墨影的眸子真美,晕染的漆黑的瞳仁迷蒙水润如同琉璃一般,目光如同流动汩汩的泉。“不知道为什么,理智告诉我大概不应该信吧,但是却是说服不了自己的直觉。”
然而认定了,便绝对不会再怀疑,轻声却坚定的道,“你的说的,便信了,你放心,不论怎样,我会帮你。”
不论那诗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论是你对天下撒了什么弥天大谎,我信你不会骗我,不论怎样・・・我都会帮你。
大概是我疯了吧,只是将情绪埋藏了一辈子,终于碰到一个自己突然控制不住,想付出一切站在她身边的女子,便突然想要放纵一次。
暮夕看着眼前的墨影,竟然被这个男子蛊惑了,他那般轻笑的说信了,却让她有种恍惚的感觉。
“天下的才子佳人虽多,但是多数看重这些的倒是清流,我没兴趣入朝为官,和我倒也没有太大干系,不过主掌着那些人的嘴导向,倒是一人你要知道。”“谁?”
“当今宰相,夏侯轩城。”墨影的脸色突然有些淡漠,看起来没有一点对这人没有什么在乎的样子,装作很是随意,但是动作有些故意显得有些僵硬。
暮夕嘴角轻轻一弯,夏侯轩成・・・・・・齐朝宰相,相府,夏侯,夏侯昕。
夏侯昕,这个名字刚刚浮现在脑海的时候,便似乎犹如海藻一般突然的浮现在心头,带着让暮夕有些窒息的感觉。
那种突然升起在心头的疼痛、哀伤,各种交织着的复杂情绪充斥着整个身心,让暮夕猛然有些不知所措,生出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似乎没有办法控制整个身体一般。
怎么回事,这种该死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是不是秋夜之中太过寒冷了,周围大概开始起风了吧,心里那种冰冷的不受控制的情绪就像是还早一般死死的缠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就像是当初知道了,啊,原来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啊,她竟然为了自己选择了死亡,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决然。
就像是断定了自己那么那么多年努力和部署,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信仰。
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是那个女子,她的一瞥一笑,她说过所有的话,她唤着自己夕儿的声音,她温柔的眼神,每每想到都是那般的心痛不已。
原来竟然是这种感觉啊,整个内心都像是被抽空了,变成了真空,只留下苦涩和悲伤。
仿佛时空错乱的一般,她又回到了那个时刻,所有的痛苦像是潮水一般向她用来,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没事吧,夕儿,夕儿!”
低沉而温润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一般,带着一种空灵的感觉,是谁呢,像是艳阳,突然带来的温柔暖意,却又不会灼热。
想要醒来啊,可是怎么也受不了控制,思绪好像飞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她有些陌生和恍惚,那里是她么。
帝都很美,这个繁华的城市让从小在海边乡下长大的她,却总是不知所措,每次去帝都都要哭上一番,才被嬷嬷交代夏安放到马车上,去往帝都的路上。
她其实很喜欢帝都的,那里的房子都好大甚至还有高楼,雕栏画栋每样都是那般精致,只是她却不敢仔细看,只能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偷偷的看着各个打扮美丽的小姐们,一边暗暗的自相惭愧。
云府很美,那里的东西都好奢华,她却不敢乱动,二夫人每次在外人面前都是笑眯眯的模样,暗地里却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刁难办法,就连丫头们受到了二夫人的暗示,更是暗中欺负她,没有人看的起她。
好在她很少来帝都,嬷嬷虽然很疼她,但是却会让她每年都去一回,让慕儿跟着,一定找时间去帝都里的一个小尼姑庵站上一段时间,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去。
胡义伯伯告诉她说根本没有人会喜欢她,即便是嬷嬷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还想管着她,让她学很多东西,她根本不愿意。
她想要那些金银珠宝各种布匹首饰,胡义伯伯每次都会带很多给她,所以便开始学会听他的话,那样可以得到自己的喜欢羡慕的东西。
后来,便不算是太怕二夫人了,因为胡义伯伯在,只要她乖乖听话,什么都不说话,按照他们说的做,便能拿到很多好东西。
虽然三妹妹经常欺负她,但是二妹妹还是极好的,每次都会拦着。
不过这样暗地里三妹妹会更生气的掐她,真的很痛很痛,但是却不能哭,很想告诉二妹妹下次不用管她了,但是却不忍心,二妹妹那么漂亮善良,是个很好的人啊。
她是云家的小姐,她是有面子的人,胡义伯伯说,绝对不能告状的,不然的话,嬷嬷生气又会病了,嬷嬷死掉的话,她就要回帝都了,她不想挨打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是她在帝都最高兴的一天,那人骑着高头大马从街道上走过,无数的欢呼声,不少佳人们算好了日子相约在一起,站在酒楼的包间之中故意守着窗户遥望着那翩翩的状元郎。
“喂喂,快看,快看,那人是今年的状元夏侯公子呢。”
“天哪,不就是相府的少爷,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啊。”
“哈,姐姐这是思春了么,我们夏侯公子可不一定会看上你哦。”
“哼,夏侯公子至今未娶,听说便是为了拿这最年轻的状元郎的彩头,现在成了状元郎,相府定然是会给夏侯公子娶亲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机会。”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若是想要嫁给夏侯公子,还是先盼着云暮夕出了什么事情才好。”云采薇嗤笑着,得意洋洋的看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相府可是和她有婚约的,整个相府之中只有夏侯公子一个少爷罢了,我这大姐可是夏侯公子钦定的夫人呢!”
当时只是勾着头躲在角落的她,本来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引起谁的注意,却不成竟成了整个屋子的焦点。
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嬷嬷说过的,她会有一世的平安的良人,原来是指那人啊,愣愣的看着那个骄傲的男子,那是一生的相公,填满了整个心房。
即使那些小姐们用着嫉妒怨恨的目光瞪着她,可是突然心里满足了,从来没有的感情突然在心里发芽,再也割舍不得。
不知不觉的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摸那些虚无的温暖・・・・・・可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那种悲伤随之而来,将她整个淹没,不想在呆下去了啊。
“暮夕,暮夕!”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清醒了过来,手上那种温暖的感觉,让自己左手热了不少,整个身体也开始慢慢地回暖,整个人慢慢有了感觉,耳边的轻喃,带着急切让暮夕有些恍惚。
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放在墨影的脸上,那种如同暖玉般的温热从他的脸上传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感到的温暖,竟然是从这里传来?
・・・・・・
我去!暮夕的瞳孔猛然的放大,有些震惊的想要了解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个情况,暮夕甚至忘记了,在地球的时候以前不论是怎样的情况,她都不会有这种反应才对,不过现在却是想不来那么多了,她满脑子现在塞的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那啥!她调戏了墨影?
她调戏・・・・・・
要是被这家伙的那些脑残粉们知道了,她会不会死定了这个?
咳咳,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应该先想这个的时候吧,暮夕有些抚额,最先应该想到的是刚刚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吧,真是被眼前的事情打败了,不过这个这个,自己就算是调戏了墨影,应该也只能怨眼前这家伙太妖孽了才是吧。
“嗯,那什么,手感不错。”暮夕有些心虚的收回来左手,干笑了起来。
墨影却是丝毫不在意,十分温润的笑了笑,只是眼中泛着一种宝石般的流光,望着暮夕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刚刚调戏我了。”
“咳咳。”没想到墨影会直接这么说,让暮夕脸有些发烫,暮夕故意夺过墨影手中的酒壶,将自己的酒杯的酒加满,掩饰的灌了一口。“就算那么什么,也是你先勾引我的,好好的笑什么笑,那么妖孽。”
“哪有,我明明是笑得很温润。”墨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汩汩的眼睛带着泛着琉璃般的黑色光耀,灼灼的看着暮夕无比的委屈。
“噗,啊咳咳咳咳咳,你你你你你!”暮夕差点直接一口将酒喷了出来,连忙拿了帕子轻擦着。
不妖孽,真的不妖孽,你妹啊,你这是诱惑谁啊,你不知道你这种表情,会有种让人想扑到你的冲动么?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男人,但是作为一个受到地球现代文化熏陶的女人,她已经很成熟了好不好,自己那个时代,看上了谁管你是男的女的啊!
连忙想往后退一步,却发现身后已经靠住了桂树无路可退了。
“明明自己小丫头这种表情,你都会安慰的。”墨影却是发现了暮夕的动作,哼哼的低着头嘟囔了两声,重新抬头眼中的委屈却是很浓了几分。
虽然离得很近,但是因为太过于低沉和快速,却还是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不过却是看到了他的唇语,暮夕有些微愣的眨了眨眼睛,寒霜的眸子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退去了几分,多了几丝的笑意。
“还说不是你勾引的?这么好看要不要人活了?”暮夕不由有些心软,轻笑了下,扬着头反望去,却发现墨影的眸子竟突然闪过一丝的亮色,即便是一闪而过却是那般的明显。
“相爷夏侯轩城,他,是个对手,你今日杀了他的人,虽然干净,但是他那人绝对不好对付。”墨影哼哼了两声眼睛一转,向后退了一步,将刚刚所有的情绪隐了下去,只是唇角带着的那丝笑意明显的心情不错。“轩城宰相可是被称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才,也是整个帝都之中清流的大臣和学子们仰慕的对象。”
他知道暮夕的意思,知道她不想提她刚刚状态是为什么,便根本没有再提刚刚暮夕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事情。
竟在不知不觉中,两人便这般的默契了。
听到墨影的解释和转移话题,暮夕不再说话,眉眼之中升起一份的感激和惺惺相惜,带着一丝的思索,嘴角弯了弯,伸手将旁边桂树多余的枝条轻轻折断,随意的蹲在了地上,将枝条多余的部分去掉,开始在地上写了起来。
青天有月来几时,轩城宰相知不知
王师北定中原日,轩城宰相知不知
日暮乡关何处是,轩城宰相知不知
竹外桃花三两枝,轩城宰相知不知
不知江月待何人,轩城宰相知不知
阳亲友如相问,轩城宰相知不知知道墨影喜欢研究各种字体,便用了行①38看書网、隶属、瘦金体・・・各种不同的字体,便是连最后各种萌系的字体都一一写了出来,配着各种可爱的装饰和漫画,越发搞怪的不成了样子。
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和月光洒落在地上,倒是可以看得很是清晰,一笔笔从暮夕的手中流出,像是清泉微风般流畅,带着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暮夕轻笑着,却是将刚刚所有的内心的恐慌和荒凉都驱赶了出去,转头看着身边也蹲了下来的墨影,“呐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下什么都有了,那轩城宰相到底知也不知?”
“哈哈。”墨影看着暮夕的笑容,也是放声朗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因为暮夕恢复了情绪,还是因为她写的这些。
不知道这些放在夏侯轩成的眼前,一向沉稳如斯的他,不会不会直接蹦起来大骂眼前这个丫头斯文扫地,甚至让人拿了扫帚把他看重的月下独酌的作者,给直接赶了出去。
不过那前几句的拼接,却是极好的,他现在倒是知道夕儿说的拼诗是什么了,不过被夕儿这么一拼凑,倒是果真生动而有趣了不少。
然而更让他欢喜的,却是这满地的字迹,这各种各样的截然不同的字体,却带着自己独特的韵味,即便是那最后的甚至带着几分可爱的字体,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看着暮夕,便再也不觉得什么所谓的老夫子的唐突圣贤了。
将手中的树枝放入桂树的一旁,拍了拍手,从一旁迈着轻灵的舞步,仿佛踏在水中央,随着旋转的盛开的裙摆,留下波澜的痕迹。
“用这还你便是,可还喜欢?不喜欢也没办法了,我可不会一声相许,你若是觉得这补偿贵重了,以身相许,我大概是不介意的,哈哈,在兰陵她们回来之前,晚上自己有办法便拿走了,困了,晚安。”暮夕嘴角扬着微笑,向着房子之中的走去,心情不错,清风之中留下最后一句,“今晚,很开心,谢谢。”
墨影目送着暮夕的离开,看着脚下地上留下的这般大作,微微愣了一会,却是无声的笑了,声音在整个有些空旷的院落本该显得有些落寞,此时却充满了一丝淡淡的温情,“以身相许么?嗯,不错的主意啊。”
有些柔情的看向石桌之上用帕子包着留下的桂花糕,慢慢的走了过去,又拿出了一块放入口中,将剩下全部好好包了起来。
轻轻的将手放在唇边,吹出一声悠扬动听却不突兀的口哨,一男一女两个影子,直接在墨影的身边落下,“爷!”
“地上的痕迹,全部都要,拿去拓印,不要有一点损坏,一刻钟之后,地面恢复原样。”墨影轻声的说着,口中的桂花糕入口即化,带着桂花独有的香甜,唇角轻弯心情无限好啊。
“是!”两人凌然一答,便见爷已经拿了手中刚刚便宝贝似地放着的帕子,走了出去。
“隐紫,爷不让我们靠在这里三尺远,一点都听不到,你说爷到底和这暮夕小姐说什么呢?”羽薇平时摆着一张冷漠可爱脸,然而现在却是充满了浓浓的八卦,这怪不得她是吧,谁让爷刚刚那副模样,明明就是一副屁颠屁颠的得瑟样子嘛,都高兴成这样了,难道爷把暮夕小姐给调戏了?“听见没有,姐姐我问你话呢,我可是比你早出生了五分钟呢,姐姐问弟弟,一定要说的!”
隐紫淡淡的看了羽薇一眼,知道她脑子中的八卦,估计是止不住了,他们两个是龙凤胎,羽薇不过是比他早出生了五分钟罢了,但是他们两个性子却是千差万别。“不知道。”
“・・・・・・・・你丫的猜一下能是么!”羽薇怒了。
“能,爷和夫人会生气的。”
“・・・・・・・・”你这他娘的是没有猜么,羽薇白了隐紫一眼,夫人都有了,不过也是,不愧是她弟弟,嘿嘿,够腹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又道。“刚刚爷吃的是桂花糕吧,你说若是偷拿了吃了,也会不会追杀我?”
“不会。”隐紫看也不看羽薇一眼,埋头细心的处理这地上的痕迹,这要一点点的将一层地皮给完全剥开,再铺上一层新土。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羽薇猛然停了下动作,萌萌的眼睛睁的老大看着隐紫。
“爷会让我和你拼命。”隐紫无比肯定的道。
羽薇哀怨的瞪了隐紫一眼,埋头苦挖。
兰陵她们回来的时候,暮夕已经换了衣衫躺在床上了,发凉的被子果然没有慕儿丫头暖过的舒服啊,不禁感慨着,真是习惯了这般奢侈的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在外面站的久了些,而且刚刚的事情的确让她有些心有余悸,那种感觉,就像是这副身体不适自己了的似地,根本无法控制。
按理说,这个身子的以前的灵魂应该已经去了才对,但是似乎还留下一种执念,关于那个叫夏侯昕的男子。
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痛,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啊。
不过一会的时间,慕儿便和兰陵一同回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八卦的笑容,让暮夕的有些无奈,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便只能装作喝醉了便睡了。
若是被这两个丫头知道了,自己今晚上竟然调戏了墨影的壮举,谁知道明个会不会出现逼婚的事实啊。
一大早被兰陵叫了起来,洗漱完毕之后,用了兰陵熬制的醒酒汤,倒是没有一点的头疼,又喝了百合红枣粥来暖胃,让慕儿留下来将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收拾一下,直接带着兰陵和六子去往了邰港的药店,。
暮夕来到邰港最大的药店的时候,池冥已经带着半夏在内堂等着了,暮夕带着面纱却没有去看内堂,反而带着半夏在药行之中转了一圈。
池冥的风头可不是一般盖得,最近这几日更是在邰港的药店之中混熟了,暮夕将最近许多需要炮制的药材方法都写了出来,给了池冥。
这家伙遇到关于医药的事情,自然都是亲历而为,带着半夏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在她那里蹭饭、下棋之外,便是在整个邰港附近的极大药铺晃悠,将各种药材的炮制方式都试验了一遍才心满意足。
这次听到暮夕要来转悠铺子,更是直接带着半夏一起就在整个药堂等着了。
暮夕到的时候,这厮正在内堂晃悠着煮茶,看的暮夕一抽抽的,差点头疼,不过也有些心虚,然而看着这样子大概墨影并没有对这家伙多说什么,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是这副模样了,暮夕其实都说不了了,池冥这家伙都这么大年纪了,竟然比半夏她们还要八卦,真是的。
半夏倒是饶有兴趣的一直站在一旁,看起来是已经习惯了的。
邰港的天气要比帝都那里冷的早一些,这时候已经有人家开始升起小暖炉子了。
暮夕以前便见过池冥煮茶,将茶饼掰碎,丢容器里上火炙烤,至少火力均匀地烤,然后将烤好的茶叶趁热放进纸袋子里,防止香气外溢,放凉,再。把茶叶倒进专用的茶碾子里的,碾得越细越好,碾成菱角那么大的碎屑不成,至少要碾成细米状,能碾成松花粉状最佳。
暮夕这次来的时候,看着池冥如此如醉的半跪坐在内堂的塌上,想必茶粉制好了,用特制的风炉、上好的炭、专用的小锅釜烧水烧起水了。
正觉得还不错的时候,就见池冥往里面丢了一把盐,然后再见他加了茶粉之后,暮夕就不说话了,只看着池冥等“二沸”了,“三沸”一出现,便端着锅往那些高贵的青瓷白瓷茶碗里分倒茶水上的浮沫。
暮夕看着池冥将那些厚厚的茶末子,勾勒出各种好看的形状,如同远山有流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那玩意,平日里渴死她也没有什么性质要尝试什么。
不过这次看着池冥一脸郑重的将茶水递到她手里,没办法好只能硬着头皮接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她干嘛到这么早来着。
看着暮夕一脸的黑色,身后跟着的兰陵眼中都带来几分的不自然的笑容,也就是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见到大小姐吃瘪什么吧,她们几个人似乎都忘记了大小姐今年才不过是虚岁十五的少女。
暮夕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茶水,优雅的动作,池冥差点以为暮夕是,已经意淫与道多年的老人。
正当想要探讨一番品茶的时候,却见暮夕面带笑容的将茶碗放下,轻启红唇,淡笑着,霜染眸子之中尽显自信的傲然,侃侃而谈。
“池大夫,我刚刚让半夏带着去看了炮制药材的现场,还有放置药材的仓库,炮制的药材虽说还有一些不足,但是成品已经算是很高,只不过,那这药材的放置却有问题。”
兰陵直接走了出来,将刚刚趁着暮夕检查的时候向掌柜淘来的纸笔拿出,在一旁细心记录着。
这些日子,她已经完全熟悉了暮夕的习惯,更何况,现在这整个药材铺子虽然说是夏安管家收回了,但是却被大小姐交给了她的手上。
暮夕看了兰陵一眼,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的磨练并不是白费的,整个药材铺子的生意已经慢慢渗透到了帝都,兰陵做的很好,甚至于出乎了她意料的好。
现在的药材铺子,除了大收取小额的散卖药材,还有去山上集中采集之外,对于药材的种植也是有所涉及的,而大部分的药材的损失除了炮制之外,便是药材的存放问题,损失的药材可是多的多。
“药材储存中会虫蛀、发霉、泛油、变色、变味,这些都会影响药材的质量。”暮夕停了停让兰陵都一一记下,“现在天气凉些还算好,如果以后天气再热上一些,便是要记得取了硝石的份额治冰降温了,这件事去找夏管家,他会安排。
平日里药材记得要阴凉通风,自然,这也是要分药材的种类的,我一会列个单子,兰陵你拿去便是。”
看着池冥的眼神,暮夕眼中不动声色的看了手中的茶杯一眼,又轻抿了一口,再次开口,“回去让嬷嬷找几个手艺不错的木匠来,让他们做好分门别类的架子,各种药材的摆放天剑不同,需要分别储藏,邰港靠海,要湿很多,记得在仓库之中角落洒上草木灰、木炭之类。”
池冥听着暮夕侃侃而谈,眼中泛着绿光胡子差点被拽点了几根,却像是没有反应一般,心里感慨这云丫头果然是不一般,他刚刚那一杯茶便是给了云丫头一个信号,她饮了这杯茶,一盏茶的功夫说尽看法,那么他们便开始合作。云丫头果然是足够聪慧,他平日里虽然对各种药性药理研究透彻,但是毕竟不会在这些药材的储存方面下什么功夫,暮夕的这一看法却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暮夕将一盏茶一饮而尽,淡淡的笑着道,“池大夫可满意了?”
“嗯嗯,满意满意。”池冥顿时笑得跟花似地,使命的点着头,看了暮夕爽快喝完的茶水,一脸满意,这才对嘛,这等名士的风流之作云丫头怎么能不享受呢。
暮夕嘴角挑起淡淡的轻笑,对着身后的兰陵说道,“走吧,兰陵,我晚上大概会回去晚些,池大夫晚上回去用饭,让慕儿丫头先给摆上便是,不用等我。池大夫,我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放心,我老头子答应的东西,一定不会说话不算数,嘿嘿。”
池冥一听晚上有吃的,自然是无比高兴,恨不得立马直接带着半夏回去,矜持的点着头,脑子盘算着,晚上到底该怎么让他家那小子和云丫头见面捏。
暮夕坐在马车上,硬是在身上扎了好几针,才忍住没有直接吐出来,一脸的黑色,看到身边的茶杯,直接丢到了地上。
好在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摊子,倒是也摔不碎,暮夕一脸的郁闷,往口里灌了好几口白开水,口里喃喃地。
“看我要是不提前把清茶给弄出来,我就不叫云暮夕!这叫茶么,开什么玩笑,那叫茶,找虐是不是,我让你给我清流名士啊,妹啊。”
喃喃地自语声,倒是把兰陵吓得不轻,她可是第一次见暮夕这般的失态,看着那一边翻白眼还那般好看的大小姐,竟想起来每次都被大小姐逗得满脸通红的慕儿,不禁想笑也不敢笑。
“兰陵,让六子回去一趟,通知慕儿今晚上给池冥做前天教她的那道菜,把我屋里黑色瓶子的调味料加进去。”暮夕脸上不动声色,眼中的寒眸一闪,“让慕儿告诉池冥,就说今晚上做的东西只是实验品,用的新的调料,问他要不要用,不吃就算了。”
兰陵直接应了一声是,心里想,池大夫要是不吃才怪,可怜的池大夫,所谓的“调味料”看来是要慢慢消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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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 他要去塞外?
离兰陵的家越来越近了,小三子的马车赶到很稳当,六子,不,应该是夏珏也在马车外面赶车的作为坐着,守着暮夕等人。
不得不说墨影的眼光真的不错,这个看起来还很清秀的少年,被他收了其实也不算是可惜,其实这次随着嬷嬷的话带夏珏出来,暮夕便是打算用他了。
“兰陵,去将六子叫进来吧。”暮夕恢复的差不多,这才拿着帕子又擦了擦嘴角,对着兰陵说道。
“是。”兰陵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却没有问什么便挪步掀了帘子,将外面的六子叫了进来。
六子是他们别院的家生子,更何况是夏安管家的儿子,人又机灵不失稳重,在整个别院的人缘都是不错的,所以六子也一直在内院里伺候着,暮夕也并不需要避讳着。
“大小姐。”六子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暮夕黑着脸端坐着,连茶杯都被丢在地下,自然懂眼色没有多言,只听着暮夕发落,不过心里还是兀然有些发紧。
昨晚上公子让羽薇传来的消息,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来别院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都是很小心的打探着一切,暗中隐藏着一切。
对于别院之中,因为爹爹并没有回来太勤的缘故,所以,真正让他看重的人只有三个,老夫人、胡禧、还有兰陵。
胡禧去了帝都,兰陵一直都在隐忍,而老夫人却沉静的像一汪死水,本来最是不放在眼中的小姐,却是在回来之后,让他怎么也看不透了。
“六子,不,应该叫你夏珏才对。”暮夕揉了揉太阳穴,脸色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带着淡卷风清模样,却是让六子瞳孔一缩直接跪了下来。
夏珏的名字,其实并不是夏安给起的,而是公子赏的名字,这个名字即便是父亲都不知晓。
他昨晚想了一夜,已经明白大小姐在公子心里的地位程度,但是竟然真的被公子这般放心的全部托给了大小姐,其实一点都没有被背叛的感觉,只是在心里升起了几分涟漪,公子什么时候,竟然会这般没有保留的信任一个人了?
“是,大小姐,小人夏珏。”夏珏现在一改平时那般隐藏身上气息的感觉,一种锋芒毕露的天才威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公子说让自己付出一切的代价去跟随大小姐,他便会毫无保留的照做,无论大小姐会怎样对他。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大小姐不再信任他,将他的冷藏的事情,只是内心的灼热,却是让他相信公子,相信公子信任的人。
“我回来的时候,你直接跑出来通知嬷嬷的病情加重,你眼里的着急不是假的,然而故意忽略我也是真的把。”暮夕淡淡的说着,夏珏的身子猛然一僵,暮夕笑了笑,“看来是说对了,其实不怪,应该说,你是故意试探我的才对。”
夏珏这时却是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抬起了头,没有掩饰眼中的震惊,大小姐一开始便知道?
兰陵一直站在暮夕的旁边服侍着,看暮夕有些疲劳,便为暮夕开始揉了揉肩膀,并暗暗的观察着六子,这时听到暮夕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停,眼神也放大了几分,六子,是别人的人。
其实她刚来到的别院的时候,也是怀疑过六子的,六子几乎和她一样,和别院之中的每个人都混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少年。
只是兰陵却发现他有一些怪癖,比方说,六子从来都是一个人住,宁可住到外院里,也不愿意和他人一块住在条件更好的内院。
即使是和他最是交好的三子,就算是同一个院子,也不会住在一个房间,不过他是夏安总管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别院之中外院的屋子也多,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而且,六子很低调,一种另类的低调,他总是能把自己本分的事情完成的极好,但是却从来不碰触多余的事情。
听说即便是当年胡禧在的时候,也不会仗着自己夏安儿子的身份,去和胡禧正面抵抗什么。
不过,他似乎又很忠诚,根本找不到一点不忠的地方,她一直都猜不透,六子到底是谁的人,因为他留在这里就像是什么都不在意,根本毫无所求似地。
“在奇怪我为什么不直接应对你?”暮夕不动声色,脸上带着几分的调。
“如果是以前的我,想必定然直接便生气了,以后绝对不会给你好脸色,甚至现在嬷嬷让你跟着我一起出来,也是能避免便避免的,可是?其实,我只想试探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更何况,在我回到别院之前,你便得到了我有些不同的消息。”
夏珏的瞳孔猛然的放大,暮夕身边的兰陵眼神也深了深。“小三子。”兰陵突然失声开口道。
暮夕看了兰陵一眼轻笑,“是啊,就是小三子,慕儿不可能,玉燕我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她没有机会,那么只要没有人沿途跟着的话,便只有一个人的,小三子。”
“大小姐,不关三子的事情,他只是平日里和我交好罢了,根本没有背叛您,三子不喜欢说话,为人忠厚,我和他是朋友,他根本不会多想什么,只是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他才答了而已。”
夏珏眼中闪过几分的慌乱,在整个别院之中,可以说他只有三子一个真正的朋友。
三子为人忠厚,即便是以前整个别院的下人们几乎都看不起大小姐的情况下,也绝对对大小姐忠心耿耿,老夫人从小收养了三子,这里便是三子的家。
三子的样貌虽然比不上他俊秀,但是看起来却属于带点大气的男子气概,他刚刚从帝都过来的时候,父亲不在别院,都是三子照顾的他。
整个别院之中也没有人敢欺负他,都是三子的功劳,三子平日里不喜欢说话,不过很多人都喜欢找他聊天,三子的嘴很牢,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除了公子的事情,几乎他所有的事情都只跟三子一个人说过。
“信鸽?”暮夕点了点头,语气确定的说道,“三子在外面,怕是你们便是这样时刻能交谈吧,别院之中即便知道也是说你们两人关系好罢了,不过你手里的信鸽定然不会只有一两只罢了吧,看来墨影真的是早就知道的我的消息了。
也对,所以,你才急切的试探于我,所以,他才会从帝都之中赶过来,怕是池冥的关系也在其中占了不少。”
暮夕轻笑着,想起了墨影那个家伙如同狗狗一般可怜的眼神,突然升起一阵的无力感,摇了摇头,大概也幸亏她没有再遮掩什么,所以才引来那人,不然的话,怕是自己要多上一个这般强大的敌人了。“大小姐,公子·····”夏珏的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正准备直接一人抗下一切,公子既然对大小姐这般的看重,绝对不能让公子在大小姐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得了,起来吧,你觉得一个人背黑锅有用么,放心,那家伙不会怪你的。”给兰陵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夏珏扶起来。
暮夕在心里默默的揣度着,真是的,那家伙收买人心的手段可真是不错啊,难道是男女通吃不是?
夏珏这孩子竟然为他忠心到这等地步了,暮夕有些咋舌的撇了撇嘴,怕是那家伙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已经快成了神的代言了。
暮夕想起来好笑,只是不知道若是他们看到了他们心里的效忠的主人,昨晚上那副狗狗似地可怜委屈模样,会不会被自己口水给噎死。
“夏珏,我想把邰港的铺子交给你,你觉得的如何,可有信心?”暮夕突然轻描淡写的说道,像是交代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啊?”夏珏这会子正等着,说不定大小姐的责罚或是好一点被冷藏不用,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到大小姐的手段的。
父亲这两摊还在到处督促着,那十二个管事们抵账呢,估计他们被逼的上吊抹脖子的心都有了,暮夕绝对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主,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由惊讶的愣在原地。
“怎么,办不到?你可是他挑选的人。”暮夕挑了挑眉,根本没有在意是否给夏珏带来了惊吓。
“不,谢谢大小姐,夏珏定然不辱使命!”夏珏的眼中放出光芒,连忙激动的说道。
他虽然在别院之中这么多年混的如鱼得水,但是真正的心愿却是像父亲那样,站在众人的面前,在商场之上呼啸。
齐朝和以前的朝代不同,并不是一个轻视商家的朝代,公主殿下创下的传奇,几乎让每一个人年轻人心中都有一匹猛虎。
齐朝除了边关的塞外的鞑子们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的,更何况,有公国府在,那些鞑子们根本就是不足为惧。
这也导致了他们这一代,几乎没有什么建功立业,征战沙场的机会,而以夏珏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参加考试,入朝为官,这也让更多青年男子的心中不再是想要建功立业,而是能够成为一代悍将,打下一片商业江山。
“嗯,要仔细,邰港的铺子虽然不算是太大,却是你磨练的机会,帝都之中,令华堂,还为你准备着,早晚,那里都是你要主掌的空间。”暮夕突然轻轻的说道,像是一个人的呓语,却是让夏珏直接愣在了原地。
“大、大小姐!我夏珏以生命保证,绝对不会让公子和大小姐失望!”夏珏直接又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发誓的大礼,才站了起来,暮夕知道,在这个时代,夏珏的那个姿势的保证,是绝对要遵守的承诺。
“嗯,邰港是我的根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暮夕看着夏珏的眼睛认真的说着,寒潭的眸子之中泛着淡淡的涟漪,让人像是忍不住便被吸进去了一般,暮夕一笑,像是百花绽放,“我相信你。”
暮夕到达兰陵房子的时候,夏珏还在处于一种晕乎乎和幸福之中,三子得了暮夕的命令,将她们带到地方之后,便直接驾车回去别院。
三子嚅嗫了半天跟兰陵说自己嘴笨,便央着六子和他一同回去一趟,六子从大小姐车厢之中出来之后,便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三子虽然嘴笨实在认死理,但是人却还是聪明的。
他自然看出了六子的情绪有些失常,也是找借口想要问六子一番,怕六子惹了大小姐生气,三子见大小姐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是从上次带大小姐回来,便是已经发现大小姐和以前似乎完全不同了。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是上天保佑的缘故,老夫人积善定然是感动了上天,不过大小姐再怎么变,也是他效忠的对象,这个绝对不会改变。
只不过是大小姐以前看不起他们这些赶车的下人,也不太理他们,现在却是完全不同了,即便是三子心里也是多了几分的感动的,大小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像是画里的那些仙女似地,好看的都有点让人觉得眼晕了。
这不是暮夕第一次出来为兰若诊治了,每次想到哪儿少年,暮夕的眸子都会深沉了几分,兰陵推开门的时候,院子里的依旧不荒凉,到处都盛开着绚丽的菊花,在这秋风之中有种孤傲的感觉,被兰若打理的仍旧很好。
暮夕都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听兰陵说,自从兰若腿断了之后,便只摆弄这些了,只不过他从来不养活物。
“小姐,六子,不是,夏珏,是墨影公子的人?”兰陵扶着暮夕进入房门,在暮夕的耳边轻声问道。
“嗯。”暮夕对着兰陵自然不会隐瞒什么,直接承认。
“那将邰港的铺子直接交给夏珏好么,还有令华堂。”兰陵突然有些吃惊六子为何会是墨影公子的人,但是聪明的没有开口问。
她现在跟着暮夕学管账,现在接触那些很多,对于小姐的布局也知道一二,邰港的药铺和令华堂,占据不小的底牌。
“兰陵怎么看夏珏?”暮夕的嘴弯了弯,停下脚步,反而笑着反问过去。
兰陵沉吟了片刻,认真的说道,“可塑之才。”
“说的不错,放心,我把握,夏珏缺少的,现在只是肯定罢了,他要自由和希望,我便给他,我相信夏珏会给我带来一个满意的答卷,我也相信那人,不会打眼。”暮夕眼光飘得很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她从来都是决断之人。
“姐,暮夕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兰若便已经站在了门口那里,淡淡的孤傲的,似乎能和周围的菊融为一体。
他仍旧穿着蓝色,那种冷静而寂寞的感觉,这些日子兰若的身体好了不少,但是还是那般的瘦,像是怎么也吃不胖似地,每次暮夕看到他削瘦的锁骨,便觉得清冷。
然而兰若只是刚刚开口,便所有人的寒霜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带着一种温润,却完全不像是墨影身上那般自然的感觉。
“腿可好了些,练习不要太过度了,今天已经够了,休息一下,我再为你施针。”暮夕看着扶着身边拐杖的少年,慢慢的交代着,脸上依旧是温温的笑意,只是低头的时候眼帘下盖过的冷光,即便是兰若都没有注意到。
什么时候,他已经恢复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她,也没有注意到兰若的存在,这个少年,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好。”弱弱的点了点头,兰若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不忍苛责的红晕,像是做错了事害羞的少年。
兰陵上前了一步,将轮椅推到了兰若的身边,细心的在他腿上盖了厚厚的摊子。“谢谢姐,半夏姐和慕儿没有来?”兰若温柔的看着兰陵,眼底深沉的那份冰冷,这时才慢慢的消散了几分。
“慕儿丫头,若是听你的依旧叫她慕儿,又要撅着嘴不依你,让你叫慕儿姐姐了。”兰陵轻轻揉了揉兰若的头发笑着,“慕儿专门让我带了新的糕点给你,说是让你尝尝看,我去给你热下,你和大小姐都用一些。”
“再添上两杯红枣核桃酪吧,东西慕儿也带了来,若儿用的好,回去之后便再多拿一些。”暮夕轻笑着插嘴,走向前两部,扶住了兰若的轮椅,“我来推他去书房便是。”
“是,小姐。”兰陵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去往厨房,因为兰若在这里住,家里的油盐酱醋都是现成的。
屋里依旧很干净,只是各种书籍竟然都意外的被随意仍在书桌之上,周围放着毛笔和纸张也没有完全收拾好,有些凌乱。
兰若的眼睛一跳,便想自己推着轮椅去收拾东西。
“听兰陵说了,她要随着我一起去帝都的事情吧?”暮夕没有拦着兰若,任由他自己转着轮椅去书桌前收拾东西,反而在一旁的椅子之上坐了下来,深深的看着那个削瘦的身影,声音慵懒。
“其实你完全可以直说的,东西虽然很乱,但是明显有规律,是你在我们来之前摆好的,以你的性子不会忘记这些事,就算是知道兰陵要离开的消息也不会。”
“我······”兰若收拾东西的手指一僵,将书收拢起来放在一旁,摆动着轮椅熟练的转过身,对着暮夕,低着头,带着一种委屈的感觉死死的抿着嘴。
“不要告诉我,你还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天真无邪的孩子,特别是一个天才似地的孩子,会像你现在一样,兰若,你姐姐现在不在这里,如果你想要动手,有五成的几率。”暮夕淡淡的说着,没有一点的危机感。
“怎么发现的?”兰若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整个人的气势在瞬间变化,抬起眸子如同冰冷的琉璃不带一点的感情,冷淡的坐在轮椅之上,稚弱的身影,冷静寂寞的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寒意。
“你的手,从第一次来,便感到不同了,右手上有老茧,而且是明显练剑的人才会留下的痕迹,你丝毫不在意我会你断脉象,因此你练的是外功。”暮夕淡淡的说着。
“你的技术很好,好到让人吃惊,我猜,你不是剑客,而是杀手,因为有时候就算是你不在意,也会有下意识的动作。你是个天才,仅仅是小小年纪便能到达这种地步,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你的腿伤了,你会更强。”
“天才?呵。”兰若嘴角弯起一抹嘲笑,“我倒是希望我根本不是什么劳什子天才,如果我不是···如果我不是该有多好。”兰若的声音带着一种颤抖的哭腔,似乎想要用双手盖住脸庞,却没有动,手却颤抖的厉害。
暮夕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其实刚见到你的时候,便发现,你其实和兰陵有着几分相似,然而你比兰陵更漂亮,你的眼睛很美,相似琉璃如果不仔细的看的话,不会注意到在阳光下,是灰色。”
顿了顿,直接看向兰若的眼睛,生出几分的怜惜,“我听兰陵说,自从你腿除了事情之后,便再也不让任何人近身,即便是兰陵想要帮你宽衣也不愿意,见到你第一面我便猜,你和兰陵,都不是中原人,至于证据,如果你愿意解开衣服,锁骨下面的应该会有你一直想要掩饰的东西。”
兰陵的手轻轻一抖,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苍白的手指抚摸上了自己的锁骨之上,轻轻往下一拉,一个有些狰狞霸气的狼头在上面虎虎生威,配合着他透明的皮肤,有种更加诡异的感觉。
“是,我和姐的确不是中原人,不过姐姐不知道,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还有他,呵,还有那个人知道!”兰若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疯狂,一种孤傲的杀气从他的身上升起,似乎在整个房子中肆虐着。
“对不起。”暮夕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少年,眼睛闭了一会轻声的说道,如果她早些来的话,应该就不会发生那件事情了吧。“想哭便哭吧,就算是你是天才,你今年,也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十三岁的孩子,真是好久远的词语啊,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了吧,兰若的嘴角闪过一丝的冷笑,像是无限厌恶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腿,看着自己身上的每个角落。
天才?真的会快乐么····
以前,因为他的不同和特殊,其实高兴过骄傲过不可一世过,可是现在想起来,为什么突然想要泪如雨下啊,有多就没有哭过。
那个时候,即使腿断了,即使厌恶的看着自己的身上的一切,想要将身上的一层皮都给剥掉,
可是都没有哭,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像是木偶一般坐在轮椅上,躲在黑暗被人遗忘的角落,有些冷漠的看着姐姐去努力的活着。
其实是心疼姐姐的吧,看她失去一切的尊严靠着看着无数人的脸色,讨好着无数人活下去,有钱为他治病,每天督促着他吃下各种各样的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张不开口去安慰什么,每天似乎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身边安静的像是没有一点声音。
他不想看见热闹呢,看着那些孩子们在大街上快乐的奔跑着,即使后来他不再住破庙,不再缩在街角,住进了温暖的房子,可是仍旧不喜欢喧闹。
他会怕,会怕有一天自己忍不住将那些活生生的东西,都全部掐死。
曾经,真的快乐过么。
这些年,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如火如荼的开着,没有一点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这般的安静,姐姐一直都在一边沉默的陪着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
是什么时候呢,看见姐姐,开始拥有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种似乎找到了人生方向一般,幸福的微笑,从来没有出现在姐姐脸上过的开心笑容。
以前,就算是半夏和慕儿,那两个看起来真心对待姐姐的人来到的时候,姐姐也会笑得很温柔,她的目光,就像是当年看向他身上一样。
他知道姐姐只是在想自己当年在养父母身边时,笑得骄傲的模样,是想让自己恢复到以前那般的开朗,所以,看啊,他在努力的微笑啊。
可是什么时候,姐姐竟然真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呢,哦,对了,大概是姐姐开始一点点的试探的和自己说话,眼睛会发亮的说着那个女子,说着那个她一生认定的人吧。
姐姐开始带各种各种好吃的东西回来,笑得好看说是大小姐打赏下来,让慕儿专门给他们两人做的,一边用骄傲的眼神说着那个女子的不同。
是啊,从来没有见过沉稳的姐姐,竟然会用小孩子一般炫耀的语气说些什么,她是真的开心吧。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突然有种想要掩饰,却怎么都像是要被揭穿了一般的感觉,那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可是,这个女子真的不同啊,就连他也能感受到,为什么姐姐会被她蛊惑,她站在那里,便像是一个世界,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失去了颜色。
明明是她把姐姐抢走的,明明自己失去了最后剩下唯一一样东西,却发现,自己开始盼望她的到来。
大概是因为腿越来越好了吧,早就已经死心了的断腿,却在她的调养下越来越好,甚至可以站起来行走了。
他开始发了疯一般练习,不管不顾的练习,就算是双脚如同刀割,无所谓,这都无所谓,只要鞥呢忘了一切便好。
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没有一点欲望的人生,全部都忘掉就好。
可是,每次停止下来,所有的记忆都像是画卷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姐姐,还有她。
他不敢靠近的,因为他脏,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不干净啊,还有什么资格去想要什么。
泪水不知不觉弥漫着兰若的脸庞,暮夕淡淡的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少年,看着他的所有的悲伤,其实没有人是天生下来,便是坚强的。
“我会帮你解决他的,你放心,兰陵也不会放过他,单单只是你们养父母的仇恨,便已经够兰陵背负的了。”暮夕轻叹了一声气,淡淡的说道。
“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我知道一句对不起不够,任由他们打着我的名头行事,但是你要知道后面的人真正是谁,我没有命还给你,但是我会帮你。至于兰陵,我不会抢走她的,如果你想跟着,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帝都。”
兰若的衣袖紧了紧,右手手臂缩了缩,一个泛着寒光的匕首从中间拿了出来,打开抽屉,放了进去,良久之后突然开口,“我要去塞外。”
门外兰陵端着热好的点心和红枣核桃酪,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却是已经不知不觉泪如雨下,手中握着的案子,似乎想要用指甲盖将它们穿透。
原来,若儿背负的比她还要多,原来当年····竟然如此,竟是如此。
“好,我知道了。”暮夕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你的腿再施一遍针能便能完全控制了,最多半年之后去帝都找我,我为你完全驱除,最近配了不少零碎但有用的东西,明日我让兰陵拿给你,怎么和兰陵说,你自己决定吧。”
“好。”兰若认真的点点头,将桌子上的东西曼斯条理的收拾完毕,便开始让暮夕为他施针。
暮夕用银针照常的为兰若治疗着,不过耗费的精力却是比往常多了更多,这次可以说是用了百分百的力。
将兰若腿上的穴道都刺激出最大的限度,压制着他的不适,兰若最近操练的过猛,不过也有好处,适应性要好的多,足够他坚持半年。
等到半年之后,她完全恢复过来,便能用灵枢九针为他重新全部医治。这九针,出自《黄帝内经》,即鑱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
《灵枢·官针》:“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病弗能移。”这针池冥也没有,暮夕想要找好的材料自己打制一套。
“小姐,已经好了么?”兰陵端着东西过来的时候,暮夕已经将要收针了,将东西放在一旁,暮夕做好最后一步之后兰陵才开口问道,拿出帕子为暮夕擦了擦额头边的汗。
“嗯,放心吧,再调养一番便没有什么了。”暮夕笑着回道,“有些累了,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吧,我去躺一会,你先照顾兰若吧,点心晚上再用便是,六子回来了叫我便是,核桃酪我还想着呢,晚上再热热便好。”
“是,小姐,我带你去休息。”兰陵答着,又回头温柔的对着兰若道,“你先吃一些吧,核桃酪记得趁热,我一会就过来。”
暮夕到了兰陵准备的房间,这里虽然不如别院里精致,但是也算是舒服,周围的摆放的东西都很整齐,看起来是兰陵平时日住的房间,房中带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是兰陵平时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暮夕站着不动,放任着兰陵为她宽衣,看着兰陵端正沉稳的面容,整个房间静了下来,看着她仔细的低着头为自己解着衣衫,暮夕轻叹,“都听到了?”
兰陵的手僵了僵,又继续为暮夕宽衣,眼中的泪水却是无声的落下。
“兰陵什么都没有听到,若儿想去塞外便去吧,我不阻着他,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他想干的事情的,帝都之中不论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手软了,我会陪着小姐一起,亲手将埋在若儿心里的刺给拔掉。”
“我也会陪着你。”暮夕的心软了软,暖暖一笑轻轻的说道。
兰陵伺候着暮夕躺下,才到外面关了门,整理了心思,去往兰若的房间。
暮夕被兰陵叫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醒来之后换好了衣衫,便让兰陵拿了点心和红枣核桃酪用了起来。
中午暮夕就喝了池冥那家伙一杯,让人恶心的半死的茶水,这会子倒是饿了,吃的很爽香甜。
三子和夏珏已经回来,听说池冥用了饭之后,往厕所跑的不是一般的急来着,虽然说他自己配了药用下,可是却意外的去的更加频繁了。
暮夕完全能想象出来,池冥现在是一副怎样的模样,看他平时笑得跟菊花似地老脸还能不能得瑟的起来,她配的可不是一般泻药,嘿嘿,被那家伙吃的出来才怪,更何况,他那解药一下去,药性相冲,不更厉害才怪。
“大小姐,墨影公子已经开路了,说是要去塞外,已经向老夫人辞别了。”夏珏对着暮夕恭敬的说道,已经从白天恢复了过来,不过倒是他身边的三子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看来是为了夏珏而开心。“池冥老神医怕是受不住了,不过并没有通知到老夫人那里。”
夏珏他们是观察了池冥的反应,才回来的,暮夕听了点了点头,算计着,估计池冥也快忍不住要来找自己要解药了,满意的摸了摸已经吃饱的肚子,站了起来。
只是听到夏珏说墨影呀欧洲的消息,倒是让她愣了愣,墨影他,要走了么,竟然要去塞外?
半响之后,对着兰陵开口道,“兰陵这里的院子,倒是离海边里很近的,我出去走走,六子跟着便是。”
兰陵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暮夕多加了一层衣衫和披风才让暮夕出去,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而且在海边,所以并不怕碰到什么人,兰陵知道暮夕的手段,况且夏珏也跟着,夏珏的功夫是和夏安管家学的,也是很不错的。
海边很美,周围原先风平浪静的海面,荡漾着,海的愁容荡漾着,那泛散开来的波纹,传播开海的哭泣,周围带着腥味的海风,让暮夕感到有这几份的沧桑。
。海与天的交接间,即使是在晚上,皎洁的月光映照下,还是能够看到碧波粼粼辉,混合蓝色的风美不胜收。
暮夕盯着海面发呆,却发现一个人的身影远远的走来,不带一点的世俗。
只是想验证什么似地,暮夕看着那人淡淡的问道。“为什么去塞外?”
“你果然来了。”墨影笑着,却并没有直接回到暮夕的问题,突然开口道,顺着海滩坐了下来。前的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氤氲,似乎是从远古传来一般,和他身上的气质全部的不符,但是却无端的让人沉迷,有种空灵的感觉。
暮夕有些懒懒的走了过去,直接顺着那家伙身边坐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你觉得若是我们现在这副样子被看到,那些无聊人会说些什么?”墨影轻笑,竟然听出几分的轻松地的调侃。
“哦?大不了,云家嫡女云暮夕不但无才无德,更甚者与男子私会,有辱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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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帝都有寺名灵曦
暮夕很少对事情上心,不过经过池冥那家伙一闹腾,自然对茶的炒制出来越发的急切,对于当年拿着洁白如翼的茶碗,看着茶香从茶杯之中溢出,那种窝在一旁,袅袅飘香的感觉便极为怀念,她向来又不喜熏香,每次静下心来思考,便总喜欢动手泡上一杯茶,让茶香在身边弥漫着,驱赶着周围的冰冷或是寂寞,其实也是让自己更好的陷入沉浸。茶的种类分很多种,若是认真起来,配着各种不同的茶具很有感觉,只是现在却是没有什么挑剔的了,暮夕将炒好的茶叶,好好的收起来放入竹筒之中,无比郑重的交给一旁的兰陵,那清冷的眼神让兰陵明显觉得,大小姐的意思是谁敢乱碰,杀无赦・・・
“夕儿,这便是你一直念叨的茶?”芸嬷嬷看着暮夕将一罐罐炒好的茶叶都收了起来,开口问道,眼中也是带着几分的好奇。
跟着芸嬷嬷一起来的还有夏安,夏管家最近将改革的事情便好之后,今日正好来向嬷嬷禀告,暮夕院子里的动静有些大,惊动了芸嬷嬷,夏安自然也跟着来看看。
其实夏安心里现在对暮夕更是多了几分的感激的,毕竟的六子的事情,大小姐却是真的让他这老人家都感觉到几分的暖意,虽然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注意到六子的,前些日子大小姐回来直接告诉了老夫人,想要将邰港的药铺交给六子打理的事情,本来他还吃惊,有些想要训斥六子竟然鼓动着大小姐胡闹,不过接下来大小姐以一种强硬的手段,规划好了邰港之中药铺的一切,甚至让池冥为六子说话,在药铺奠定的基础,更是赐名六子名为夏珏,让他开始主掌店铺。
不过,算是夏珏那小子用心,怕是背后也有大小姐的许多帮忙,竟然以邰港的铺子为暗地里的秘密中心,在整个齐朝掀起了一片的暴风雨。
没有不望儿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他夏安克父克母克妻,一生孤苦,如果不是当年,他早已不在这世上,可以说除了报恩之外,夏珏是他一生唯一的牵挂的希望,以前他做了太多错事,以文人的迂腐和暮气让夏珏吃了很多苦,但是后来他仍然不敢离这个孩子太近,因为怕误了他的一生,让这个世上他仅存的亲人再离他而去。
夏安看向暮夕的眼神越发的温和了起来,从小就将这个大小姐当做自己亲人看的他,现在越发的对暮夕小姐看重了。
“嗯,嬷嬷来看看如何?”暮夕笑着献宝似地将手中刚收好的一罐茶递给嬷嬷看,这可是她想念了许多的东西。
“嗯,茶香很不错,让兰陵去煮一些来,吃吃看。”芸嬷嬷看暮夕高兴,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便招呼兰陵去摆煮茶的东西来煮一些给暮夕来用。
“嬷嬷,这茶并不需要煮的。”暮夕轻笑眨了眨眼摇摇头,从兰陵手上将其中一罐挑了出来,对着身边的兰陵说道,“去房间里将小炭炉升起来,放上池大夫以前留下来的甘泉水煮沸,再我前些日子专门向嬷嬷让人做的紫砂壶还有茶杯拿来。”
“是,大小姐。”兰陵请了安,将暮夕挑剩下的竹筒都小心翼翼的带了下去。
墨影这次让人带着茶叶虽然算是不少,但是炒制好也花费不了太多的功夫,这么多的茶叶,经过暮夕挑选之后也只是得了两罐上好的茶叶,但是暮夕知道仅仅是这些想必也是墨影花费了极大的功夫才寻来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能够找到几颗新茶树可是极为不容易的,即便是有人奢侈的搭了暖棚,在里面种茶树的人可不会多了。
三子炒好了茶叶之后,便憨厚一笑便直接退了出去,暮夕也没有留他,只是让兰陵拿了暮夕新作的点心还有一壶新出土的酒给他。
不得不说三子人真的不错,不然的话,暮夕也不会这般看重他,三子的心思很简单,而且粗中有细,他的相貌并不像是夏珏那般俊秀但是却带着一种男人气概,而且也有一种豪爽,三子喜欢喝酒,自然知道大小姐这里新出土的酒可是人间的美味,千金难换,而且数量就少,这次帮了大小姐这个小忙罢了,便得了一壶水,还是满脸通红的接了兰陵给的酒坛,虽然不好意思接受但是却还是舍不得这酒,只能掷地有声的说,让大小姐随时吩咐便什么也说不出来红着脸跑了,怕是应该去找夏珏一起来尝尝这手里的好酒去了。
在院子里虽然寻找炒茶工具和生火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但是整个院子刚刚真正看到炒茶,只有暮夕兰陵几人罢了,其他的丫头小厮们虽然很是好奇,但是绝对不会有人敢进来偷看的,前一段老夫人便吩咐过,没有大小姐的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大小姐,或是在大小姐现在的院子里乱晃的。
不过刚刚看到三子跑了出来,手中还抱着一坛子的好酒,一看便是大小姐赏下来的,在外面守着的众人都是羡慕的不得了,以前伺候老夫人院子里的大丫头是最讨喜的,月钱和赏钱可以说也是最高的,不过现在却是几乎每个丫头们都想往大小姐那里凑,不仅仅是大小姐那里的总是有新鲜的玩意,论事糕点还有吃食,而且大小姐现在对她们更是极好,每天闲的时候也会叫她们进院子,讲些从来没有停过的故事给她们听。
说不得最近又有什么新的话本了,她们可是有人方才见到慕儿丫头从大小姐屋里满眼通红的跑出来,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大小姐虐待慕儿什么,整个别院谁不知道大小姐都快将慕儿丫头宠上天了,不过她们虽然羡慕当然也不会嫉妒什么,因为慕儿丫头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谁都知道大小姐交给慕儿的做饭的手艺,就算是宫里的御厨怕是都比不上的,慕儿对于这方面的天赋又好到让人吃惊,大小姐的整个吃食都是慕儿经手的,况且慕儿又从来不会拿身份压些什么,为人又好,虽然背后的明争暗斗不少,但是知道大小姐绝对不可能离开慕儿,大家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都对慕儿很好,大小姐又是对她们都很好的主,虽然并不是什么每天都赏赐什么之类的,但是却让人从心底感到一种・・・・・尊重,对,就是这个,大小姐讲的那些故事里似乎提过,大多人也自然也都很喜欢和羡慕半夏、慕儿还有兰陵几个,对于暮夕更是打心里的崇拜。
没有等太久,兰陵便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一一在大堂之中的布置好了,暮夕和嬷嬷坐着说着闲话,夏安偶尔也插上一两句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兰陵这时候弄上来的几样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也是由夏安经手过的,就像是当初联系别院打铁的师傅的便是夏安,这暮夕要找的匠人也是他派人找来的,不过后面比较忙,只是问了暮夕满不满意,并没有在意暮夕到底要做什么东西,而且暮夕后来因为没有弄好茶叶,自然没有拿出来过,芸嬷嬷和夏安几乎都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夏伯,这里没有什么别的人,您也坐吧。”暮夕对着夏安笑笑,直接对着兰陵摆了摆也让她坐下,“夏伯,快坐吧,看兰陵不是都坐了。”
夏安被暮夕唤作夏伯不是一天两天的,私下里只要没有其他人大小姐都会这般唤他,但是每次他都是从心底的高兴,正迟疑和老夫人大小姐同坐,见大小姐连兰陵都直接按着坐了,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坐吧,夏安,看看夕儿这丫头又再搞什么花样呢。”芸嬷嬷随意的唤夏安坐下,整个小方桌桌子正好由暮夕四人坐好。
暮夕见小炭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便揭开了一旁的盖子,将她当初专门用来喝茶的茶具拿了出来,这是她让匠人用真正的紫砂做成的紫砂壶,虽然一直没有用来泡茶,但是每日都有温养着,浑身带着一种大气而古朴的感觉。那四个小巧的茶杯更是好看的,洁白如同温玉一般,用手指轻碰便能感到一种灵动的感觉,暮夕不得不赞叹古代匠人们的手艺精湛,她只是微微提了提,说出一个大略的方案和样式,这些匠人们集思广益竟然能够达到这种恐怖的程度。齐朝的玻璃器具很是盛行,甚至每家每户都以有一件玻璃器皿而感到荣幸,这些人们经常用到的瓷器却是有些被人忽略,甚至很多匠人都争抢的去以学习玻璃器皿的制造为自然,这次别院之中为暮夕寻找的上好的匠人,因为极好的报仇,几乎让那些手艺匠人们打破了头,这也是让暮夕所惊讶的事情,本来交代夏伯要给酬劳高些,不过是对着这些人的尊重,造出了瓷器之国各种瓷器,那些完美的艺术品,其实完全可以充当起大师的的称号才对。
暮夕拿起一旁的水壶,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的温柔,连寒霜似地眸子也在雾气之中温柔了几分,兰陵本来想要接着暮夕的动作,但是知道大小姐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理由,便尽力忍了下来,仔细看着小姐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暮夕将沸水直接浇入空空的紫砂壶之中,并没有直接的泡茶,这是在于为壶体加温,即所谓“温壶”,暮夕在内心赞叹着,这池冥煮茶能让人郁闷死,不过这东西却是不错的,古代凡提到喝茶,总是把茶与水联系在一起,好水配佳茗已形成了风气。
茶用好水,古人说名茶伴美水,才能相得益彰,暮夕记得《梅花笔谈》中曾经说过,“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下耳”。可见,泡茶用水是非常重要的。《茶经》中也有:“其水,用山水(即泉水)上,江水中,井水下”。的说话,池冥留下的这水,便是山泉水,水质软,清澈甘美。
“温壶”过后,暮夕才慢慢的将茶叶拨入到紫砂壶内,然后向壶中注水,用高长而细的水流使茶叶翻滚,达到温润和清洗茶叶,等到水满壶口时停了下来,暮夕这才伸出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夹起壶盖轻轻的刮去了壶口的泡沫,然后盖上壶盖,在几个杯子之中一一倒了一杯子,但是冰没有给嬷嬷他们饮用,这叫温杯,一系类的动作看的芸嬷嬷还有夏安兰陵目瞪口呆,那种动作优雅至极,看起来让人无比的让人无比的赏心悦目,都有些面面相觑起来,暮夕不喜欢喝茶的事情也不止他们几个知道了,但是暮夕这些动作却像是锻炼了几百遍似地,如果去真正的按照老规矩喝茶,怕是那种已经根本就是丝毫不差吧。
在古代茶艺可是一门真正的艺术,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了的,不过暮夕现在像是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在现代的时候,可以说茶艺在华夏大陆很多都已经不存在了,甚至于很多人都不懂得所谓的说法,只是在一些习惯喝茶的地方才存在,或是已经到了一种高端的高雅,甚至所谓的茶道华夏旁边的那个小岛国被当做一种文化发扬,当时也是让暮夕唏嘘不已的,久违了这种泡茶的悠闲感觉,让她这时候才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初的那些,似乎真的已经很久了,久到她现在想起来,甚至都以为只是一个梦罢了・・・・・
暮夕将水都倾倒了干净之后,才用沸水再次采用三起三落的手法向紫砂壶注水至满。将杯中茶水灌入整个重新举起茶壶用沸水浇淋紫砂壶体,洗净壶表,同时达到内外加温,暮夕这才拿了一旁的手帕将紫砂壶上的水分彻底的擦拭干净。
虽然现在可以说已经泡好的茶叶,但是还是不能直接饮用,暮夕将紫砂壶中的水全部都倒了出去,说这叫洗茶,茶叶的浮尘,这样才能更好的清洗干净。
接下来,这才真正是品用的佳品,古人虽然说这些程序在现代人眼中看起来繁琐,但是做起来有时候却像是一种修身养性的艺术,特别是由兰陵几个看着,现在的暮夕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而她手中的茶壶和茶杯就像是意见最美的艺术品在绽放着它的独特魅力,像是一曲舞蹈,带着它们自己的旋律。暮夕再次将紫砂壶之中注满,白皙的手持壶,循环往各个杯中斟茶,壶口紧挨着茶杯,使杯中茶汤浓淡一致,不使香气过多散失,等到壶中茶汤将尽时,将壶中所余斟于每一杯中,这些是全壶茶汤中的精华,应一点一滴平均分注。
“嬷嬷,请用。”暮夕双手捧起茶托放到齐眉奉给嬷嬷三人,留下最后一杯给自己,这其实并不是暮夕第一次泡茶,但是给家人却是第一次,从前都是一个人拿着一套茶具,用的却永远只有一个罢了,动作也不像今天一般,今日的这套茶艺,其实也是因为像是与老朋友相逢一般,带着一种亲近的感觉,才一步步的泡制完毕。
问着手上淡淡的香气,以拇指与食指扶住杯沿,以中指抵住杯底,却没有直接饮用,而是端至鼻尖处优雅的闻了闻,一种扑鼻而来的香气让暮夕似乎从梦中醒来的一般,的确,这茶叶的味道也许并不比得上自己以前喝的那些,炒茶的技巧还是有些生疏的,但是茶叶品质不错,人说好茶出唐朝果然古人不欺我。
暮夕其实早已经怀疑这个朝代,大概真的是一个被自己的老爸改造过的平行世界,这个齐朝就像是隋唐之后本该建立的唐朝才对,不过竟然让自己的老爹彻底改变的历史的足迹,也让暮夕好笑。
白皙柔软的手指托着小巧的白瓷杯无比的好看,表情很是沉迷的分作三口,慢慢饮入到口中,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看着芸嬷嬷三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不过还是学着暮夕的样子,慢慢将茶水饮入口中,眼中蓦然一亮。
“大小姐,这茶果然不错,不只味道清香,刚刚入口之时虽然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但是第二口却是已经有了甘甜,而第三口更是回味无穷,妙啊,果然是妙!”夏安的眼睛亮的惊人,不愧是文人的代表,初次尝试这清茶便彻底体味了这清茶的好处,眼光看向暮夕的越发的欣慰起来,“大小姐的这茶艺更是让老奴吃惊,若是这茶艺一旦传出,怕是在文人清流界又是要引起一次巨大的轰动了吧,我刚刚看大小姐让三子炒茶,想必这过程还是可以提高的,云府目前对茶的控制并不是很大,这茶叶的生意向来都是我们别院做的,这件事情大有可为啊!”
暮夕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这茶园的生意竟然是由别院之中控制的,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在这个时候茶也被古人用作药物来用的,直接用清水煮茶的方子一般只有入药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么说来倒是极巧。
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丝轻笑,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她的心思可就不仅仅局限在一点之上了,兰陵拿来的茶具并不只是这一套罢了,暮夕取了一个平时用来喝水的茶碗来,随意让兰陵拿了一些碎茶叶来,这些并不是精品,但是喝起来也是不错的,芸嬷嬷饶有兴趣的看着暮夕直接将蜷缩成一团的茶叶放了进入,直接注入热水,看着那小团的茶叶在水中慢慢舒展开来,茶水也变成翠绿透明,看起来无比的可爱,绿汪汪的像是翡翠一般,那汩汩的茶香更是直接弥漫开来,闻起来有种清新的感觉。
“嬷嬷,夏伯,这茶可不是只是文人会喝道,这雅人有雅人的喝法,而常人又有常人的喝法。”暮夕轻笑着,“雅人有琴棋书画诗酒茶,常人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过如此,嬷嬷以为可好?”
“哈哈,夕儿说的不错,这茶果然是好东西,夏安,夕儿说的这件事,怕是要交给你了,让六子,不,夏珏那小子也在身边帮着写,明年的早茶,我老人家可是要盼着啦。”芸嬷嬷很是满意的点着头,端着小杯子仍旧舍不得放手,夕儿的这清茶果然是不错不错,怪不得夕儿一直都念叨着呢。
“夏安必然不会辜负老夫人和大小姐的期望,也替我们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谢谢老夫人了。”夏安听到芸嬷嬷亲自开口委以的众人,知道老夫人这次是真的要将大小姐的这带来的清茶,在整个齐朝都发扬起来了,想想大小姐口中的场景,内心便不住的火热,他已经步入中年,本以为这样操劳一生便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又有了这般雄心勃勃的机会,真是让他的心里极为的激动,如果师傅知道・・・・・・必然比自己还要欣慰吧。
“夏伯,还有一件事情还请您注意了。”暮夕看着夏总管激动的表情,这个步入中年的书生意气的优雅管家,其实很是让暮夕敬佩的,夏安管家不仅仅是学识还是他的功夫,都让暮夕有所吃惊,即便是跟在嬷嬷身边都有些让人暮夕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以夏伯的本事的话,怕是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怕是也没有什么难度吧。
“大小姐请讲。”夏安现在已经完全将暮夕当做云家下一代主人的来对待,似乎暮夕身边的人越来越习惯于只要暮夕说的便是对的习惯了,慕儿、兰陵半夏是表现最为明显的,而就连夏安似乎都有些深受影响了。
芸嬷嬷品着香茗,目光扫过夏安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光芒,夏安不愧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人了,的确不错。
“前一段时间,我让夏伯去招募的那些匠人们,这次便开始扩招吧。”暮夕嘴角带着笑意,“只要茶的品牌打出去了,那么茶具的各种兴起自然是志在必得的,只要形成了品牌效应,那么我们这里的茶还有茶具自然都是水涨船高,就算是以后有人眼红跟风,那么我们永远都是正品。”
夏安的眼中也带满了笑意,虽然大小姐在说道生意的时候总喜欢说些让人不太明白的名词,但是仔细想想便会被这些词语所震惊,品牌效应这个词语让夏安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道,“是的,大小姐。”
“不过,一定要记得给予足够的福利。”暮夕的眼中带着几分的惋惜,对于这个有些轻视劳动力和成果的时代,让她的确有些无奈,只能进自己所有可能去提高一些,她并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而是想要给予那些大师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尊重和尊严,从而带动整个产业的发展,也能得到最为有利的赚钱方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夕儿说的不错。”芸嬷嬷此时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暮夕的眼睛半响没有说话,似乎在暮夕的脸上找寻什么痕迹一般,过了一会才又轻叹道,“夏安你跟着我回去吧,夕儿交代的事情认真办好便是。”
“是!”夏安恭敬的应了一声,便扶着老夫人从暮夕的小院走了出去,虽然有些肉疼,但是是给嬷嬷,暮夕自然没有那么多废话。临走时,暮夕让出了其中一桶上好的茶叶,还有其他两桶,被夏安放起来的还有暮夕的做的那些炒茶的工具。
慕儿小丫头回来的时候,嬷嬷才刚刚走,小丫头脸蛋一副红红的样子捧着暮夕的手稿回来,惹得暮夕很是惊疑,还好这丫头还念着要给她准备晚饭。
晚上慕儿估计是有些小心虚,做了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吉祥果、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成堆的好吃的即便是暮夕都有些食指大动。
看着慕儿给自己盛了莲叶羹端过来,又心细的搅拌到最适当的温度让放在自己的手边,虽然小丫头尽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但是那眼睛之中却是像是能溢出蜜糖来,不由伸出手对着慕儿的脸轻轻一拉,一张面团似地大饼脸便出现在暮夕的面前。
“大小姐,你又奇虎慕儿。”慕儿小丫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嘟了嘟嘴还是一样的可爱。
“老实交代,你刚才干什么坏事了?”暮夕看着慕儿眼睛,笑眯眯的问道,兰陵站在一旁看着暮夕“欺负”慕儿,低着头笑着摆弄着手中的给暮夕打的绳子络子,像是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上面,手指飞快的飞舞着,无比的灵巧,只是偶尔扫过慕儿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八卦和好奇,暮夕偷偷得意的扫了兰陵一眼,果然女人的八卦好奇心是无穷的啊。
“哪、哪有。”慕儿的脸哗的一下涨红了起来,小脸在暮夕手中都发烫了不少。
暮夕猛然的收了手,一脸惊讶,突然冷不丁说道,“慕儿,你强吻隐紫了!”
“啊!大小姐,你怎么知道!”
暮夕“・・・・・・・・・”
兰陵“・・・・・・・・・”
慕儿这会子才知道暮夕是再和她说笑的,一下子脸红的像是爆炸了似地,捂着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暮夕,像是发了烧似地胡言乱语的解释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他不让我哭,披风,手,暖暖的,脸好冰,摸摸想,滑到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家小姐知道,不是慕儿的错啊。”暮夕有些无语的将所有的笑容都逼了回去,心里却是想要笑抽了一般,估计是这隐紫安慰着慕儿的时候,怕她冻着,一脸僵尸脸的把她的披风给她披上,不过异常的隐紫的手估计很热,这小丫头脑子一热,便想也不想,想把那面瘫脸给扯笑了,结果一不小心路滑直接亲了过去。
不过暮夕越想却是越不对,以隐紫的本事,能够让慕儿亲到才怪吧,擦,那货是故意的!暮夕的脑海之中浮现出隐紫那张好看的冰冷面瘫脸的时候,不由内心哈哈大笑,那货竟然这么腹黑,竟然就这么把她家慕儿拐跑了?
突然想起来那个家伙,当初她调戏那家伙的时候・・・・・・果然那家伙也是故意的!
暮夕脑子一头黑线,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果然是有什么公子就有什么卫士啊。
芸嬷嬷的大厅之中很是安静,只有夏安汇报的声音,良久之后,似乎已经全部汇报完毕,这次芸嬷嬷却没有直接让夏安退去,而是端了在暮夕那里淘来的清茶,慢慢的品着,大概是人老了,这种淡淡的清香像是更为适合她了。
“夏安,你师傅,已经隐了多长时间了。”芸嬷嬷突然开了口,眼中的苍老也退去了几分,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女强人的气势突然而出,“也该出来透透气了,你明晚便通知他,如果再不出来都要老成花肥了吧,老了,也该动动了,去将夕儿最近的动作去告诉他吧。”
夏安猛然一凛,身上似乎颤抖了几分,带着几分激动音调也有了几分变化,“是,老夫人,夏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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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暴风雨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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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去往帝都
这次跟着这位安姨娘来的人,除了十几个下人之外,还跟来的却是一路的商队,这些风尘仆仆赶来的商贩带来了不少的马车和东西。
看来是到了年下赶往帝都送东西的小队,在路上顺便接了安姨娘赶来别院接暮夕回去,送年货的大部队想必已经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这次他们这个小队也算是在正好护着暮夕还有安姨娘赶路的。
马胖子是云家的老人了,他当年是第一个揭竿子相应云家的大户,马胖子大名马天,不过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提起过了,因为一般人看到他之后,便只能记住马胖子这个名字了。
来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寒冬,离过年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了,本来接到那边的消息说是要半路上让他带着小队等着安姨娘,一块接着大小姐赶往帝都,他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便是一条,这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多事之秋,本来以为好不容易躲过也就罢了,没想到该死的还是撞头上了,马胖子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别院的大门口咋舌,看来还是是祸躲不过。
眯着小眼睛看向最大的那辆马车,走向前了几步,恭敬的抱着双拳道,“安姨娘,别院已经到了,请您稍后,我派人去叫门。”
“咳咳。”一声虚弱的咳嗽声从马车之中传出,便听到里面女子动听的声音,“嗯,麻烦马大掌柜了。”
别院的门童很快通报了院子里,便派了小厮和丫鬟们前来迎接,十几辆马车很快便被安置妥当,便由丫头和小厮们领着去拜见芸嬷嬷。
马胖子并没有带人一起去,而是自己跟着安姨娘一起恭敬的前往去拜会,其他的小厮们,还不配着去向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在他们这一辈里面的威信那绝对是顶尖的,想当年他马胖子还在光屁股的时候,这会老夫人就已经在宫里头见惯了腥风血雨了,吃过的盐那果真是比他吃过的饭来多。
身为懂得人情世故的老人家,在当年那种种事件之后,都好好的活了下来,不得不说是仅存的硕果。
他不知道这次这位安姨娘来邰港的别院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位亲口开口请求的,这是这么多年来,极为几近于深入浅出的姨娘第一次的有所动作,任是谁都在猜测,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那位。
说实话如果单单是这云家的各种宅斗的话,他马胖子实在是不想搀和在里面,不过这次是那人发话了,那位老人家竟然隔了这么多年之后出山,让他马胖子骨子隐藏了这么多年的骚动也开始升起。
当年那事出了之后,他马胖子就像是老了二十岁他这么多年过来,性子虽然不像是年轻时候那么决然了,但是他知道他骨子里那颗跳动的冒险大商的心却怎么也没有停止过。
既然来了,便是做了决断,对于那个传言很是让人失望,并且被退了婚的云家大小姐,也升起了几分重新评估的念。
毕竟最近关于别院那个深藏了多年的大小姐的传闻,让所有人都吃惊,一面凭借着一首《月下独酌》获得了整个齐朝清流士子们称赞的名声,一面是根据这个大小姐以前各种传言对这首诗词归属权的质疑。
中间更是夹杂了墨影公子的维护和评价,一时间更是将云暮夕的名头推上了顶峰,在齐朝各地都是在议论纷纷的这个事情。
但是真正让马胖子关注的,还是最近邰港的风云,那场在医学界简直掀起了腥风血雨的药材风波,虽然并邰港云家别院并没有人亲自前来承认,但是池老神医在邰港呆了几个月之久不愿意离开的事情,还是肯定瞒不过有心人的,更何况,老神医在后面更是出来辩护,一副的为这件事情的推广保驾护航的念头。
陛下的身子最近又很是不好,这谁都知道,都是靠着池冥老神医的医术才慢慢调养着,谁敢去得罪他,跟何况这位医药界的祖师爷都发了话。
所有人都都在猜测,这位医学界的大佬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或者是别院的老夫人到底手里掌握了什么手段,竟然连一向视各种权利金钱为粪土的池老神医,竟然如此“死皮不要脸”,咳咳,执着的在别院一直赖着?
云家那个大小姐的确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不过大部分却依旧对云暮夕不屑一顾,一些是因为以往的传言,还有一些则是半信半疑。
然而前几个月邰港一次次的动作似乎都带着那位大小姐的信号,包括那次故意的诗词出名或是后面的整顿家务,大概是那位大小姐太过于心急的缘故,反而让各大势力心里有了底。
芸嬷嬷果然是老了吧,想要将她的乖孙女给推到人前,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也低估了他们这些人的耐心,的确是可以迷惑一些不知所以的人,但是他们这些人宁愿相信着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老夫人的手段。
然而马胖子这次来,却是得到了不同渠道的消息,让这个看起来像是一团球的胖子,脸上的横肉挤在一块又多了几分弥勒佛似地好笑。
每次马胖子都被人嘲笑,虽然他不论是思考还是笑着的时候,脸上的肉挤在一块都像是弥勒佛似地。
不过他的那些老朋友还有老对手都知道,很多时候,便是在这种表情下,马胖子聚光的小眼睛一转,便会有了豪赌般的决断,而这老货的眼光又极准,输少赢多,特别是十几年前的那场豪赌,为他打下了绝对不菲的身家。
近了内院之后,安姨娘才施施然的从马车上踩着凳子走了下来,饶是马胖子这么多年见了那么小娇娘,也不不说一句,安姨娘不愧是当年陛下赐给的人物。
邰港的天气很是阴冷,安姨娘身上裹了厚厚的皮裘蓝灰色的厚皮毛料子,衬得整个人越发的娇媚无骨,安姨娘整个人的身子看起来很是不好,不时的会低声咳着扶着身边的小丫头慢慢的走着。
这女子下巴极尖,娥眉眼含春带着几分弱柳迎风的诱人的风情,只是大概于病了太久,那眼眸之中失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哀伤的幽怨,整个人很瘦,即使裹着披风也能看出腰不盈一握。
进入了大堂之后,便由几个丫鬟服侍着,接着身上的厚厚的皮裘,一种温热扑面而来,在门口处微微歇了片刻,让小丫鬟拍着去了寒气,才将几人领入大堂之中。
“安姨娘,马掌柜,有失远迎,老夫人和大小姐都在里面等着呢。”一个中年摸样的带着书本气息的优雅男子走了过来,嘴角带着让人舒服的笑容,不卑不亢的向安姨娘还有马胖子说道。
马胖子乐呵呵的一笑,正是夏安,小眼睛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对着夏安挤了挤,脸上依然带着标准和气生财乐呵呵的笑容,拱了拱手。
“夏管家客气客气,怎敢劳烦夏管家。”又向前一步对着安姨娘请示道,“安姨娘,老夫人和大小姐还在等着,我们就先去?”
“嗯,麻烦夏管家带路了,咳咳。”安姨娘弱柳迎风的轻声咳了一声,现在已经脱去了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穿的衣衫。
安姨娘身上是一声青岚色的冬装,没有那般的华丽却多出了几分的淡雅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绿梅,用一条青色织锦腰束着那堪一握的纤纤楚腰。
墨玉般的青丝,被仔细的绾成妇人一般的发髻,头上装点着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再加上一只碧绿色的翡翠簪子,虽然算不上华美,却显得清新优雅,加上这病美人的娇弱,让人眼前一亮,这女子倒是特殊,似乎很喜欢绿色,不过这颜色也衬她。
不过夏安和马胖子都只是淡淡的请了安,即便是马胖子这向来以喜爱美人,品评美女无数的眼睛,都只是一扫便道貌岸然的收回来双眼。
云府别院之中自从上次胡义耀武扬威的回来,然后老夫人暗中将所有胡义的人都清理出去之后,这次迎接这次云府的来人,并没有太过于张扬,甚至于连宴会都没有准备。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云府来人的意思,是想要接大小姐回去,虽然知道帝都云府才是大小姐的家,但是习惯了大小姐的存在,带来各种变革的别院下人们,对于这次来接大小姐的人,总是觉得有些似有似无的敌意。
这次大小姐回去云家是志在必行的事情,甚至于老夫人已经吩咐下来给大小姐准备的行囊,老夫人这次可是下了大工夫,都让他们这些下人们觉得大小姐说不懂这辈子都不回来的似地。
因为老夫人就像是想把整个别院给大小姐搬过去似地,所有大小姐新弄的小玩意,还有大小姐用习惯了的东西,全部都被收拾了出来,一一的整理好,塞满了两个屋子。
想起来可能大小姐再也不回来别院的念头,几乎所有人对着这次来的这个安姨娘还有马掌柜,眼神都开始有了几分不善来。
因为快到了过年的时候,安姨娘和马胖子都对着老夫人恭敬的磕了头请安拜年,马胖子倒是对整个屋里那些丫头们不善的眼神唬了一跳。
虽然表面上依旧笑呵呵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一寒,他马胖子虽然长得不咋样,但是这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还不足以让人神共愤吧,咋的这些小姑娘们,都像是自己干了啥伤天害理的大事似地。
“行了,这么冷的天,大老远的跑来也难为你们了,都起来吧。”芸嬷嬷把玩着手中帝王绿的翡翠珠串,摆了摆手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
马胖子可是眼尖,老夫人呢这手里的这串翡翠,怕是说价值连城都不错,现在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罢了,不由咋舌,这老夫人手里不知道得有多少好玩意呢。
目光移向一边,这才瞥见一直淡淡的坐在一旁并没有多话的那个女子,但是仅仅是一眼,马胖子便像是针扎似地,差点把两个小眼睛珠子给抠出来。
靠,他娘的,谁告诉他,大小姐是个长得不咋地没有一点眼光的乡下小黄毛丫头啊,他把那家伙的眼珠子当鱼泡子踩!
他马胖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凭着这双毒辣的眼睛,见过的美女怎么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算是眼珠子是蓝色的波斯女人他也见过。
但是像是大小姐气质这么强烈的,冲击感这么强的,她发誓他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
那静静坐在老夫人椅子旁边的女子,周围似乎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场,她周围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为了她而存在似地,以这个女子为中心所散发的气场。
似乎因为一大清早的缘故,那个女子的眼睛因为轻眯浓密的睫毛看起来有些慵懒,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一种致命的魅惑。
老夫人的声音响起,似乎才将这个女子从微微慵懒的梦游中唤了回来,轻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那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如同霜染的眸子让人慢慢的沉醉。
暮夕昨晚睡得有些晚了,嬷嬷让连夜收拾了很多东西今日里被兰陵叫起来的时候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直被兰陵和小丫头伺候着洗漱穿衣,甚至都没有恢复过来,都是恍恍惚惚的样子,像是怎么也睡不醒的猫。
房间之中很是暖和,升了煤炭炉子,用铁皮管子从屋顶排了出去,貌似这也是当年自己老爸弄出来的点子,也便宜了暮夕这怕冷又怕热的家伙。
兰陵今日给暮夕捡了带着素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细细的被兰陵绣了红色的腊梅,绽放的如同炙热的火焰,骄傲而美丽到奔放。
红色的玛瑙的水晶珠簪子轻轻半绾的长发,落下细细的流苏,脸上并没有施用什么粉黛,但是这样却意外的正好,嘴角带着弯弯的轻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暮夕似乎看到了马胖子大量的目光,不但不恼,反而带着一种自然的轻笑,马胖子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眼睛收了回来,心里却是升起了一丝的,这次来的,似乎真的不亏。
云家大小姐,云家大小姐,云暮夕,马胖子在心里默念着,哈哈,果然让他的心里升起了几分炙热,如果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真的话,那么他马胖子这会赌了,当年那份大业没有完成,现在他又看到的了希望!
在马胖子和安宁偷偷打量暮夕的时候,暮夕也睁开了眼睛打量起自己这个多病的安姨娘,还有这个刚刚进来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看到了一个球似地的马管家。
不得不说,吃的胖的本来就抗着肚子的马胖子,现在到了年下这般喜庆的日子又穿了一身红色的皮夹,越发衬得这家伙走起来活脱脱的像是一个滚动的篮球。
暮夕敢肯定这家伙肯定低下头看不到他的脚,暮夕不由好笑,这个姓马的胖子,这般的红光满面,没有糖尿病高血压之类的,要说还真是算作奇迹,不过只是这么一看,那马胖子虽然胖但是甚至却很是健康。
“安姨娘万福,马掌柜有礼。”暮夕见安宁和那个马胖子请了安,自然站了起来,对着安姨娘和马胖子请了安。
“大小姐唤我姨娘便好。”安姨娘一副虚弱的样子,却是仍旧在脸上扬起了几分平和的笑意,一旁的小丫头得了安姨娘的暗示,连忙走了上来,将怀中收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递给安姨娘。
安姨娘接了将包着东西的帕子打开,递给暮夕,是一个上好的玉玦,极为的精美,复古的花纹波光粼粼的样子,像是有灵一般的灵动,不用触摸便能觉得那玉玦定是出手润滑,怕是这安姨娘平时很是稀罕的东西。
“来的时候,便想着给大小姐见面礼,这么多年,我生病一直在自己的独院呆着,大小姐去的那几次,我也没有见到,今天的身子要好的多,便让人请了大爷来接你,这次一定要补上的。”
暮夕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温的笑着,便接了让身边的兰陵收了,顺手在安姨娘的手臂上极快的搭了下脉,“谢谢姨娘,姨娘叫我夕儿便好,让姨娘费心了,姨娘身子不好,还是快些坐下歇歇吧,我那侍女被池老神医看上收为弟子,等到了帝都让她去求了,一定要让池老神医为您好好诊断一下方好。”
安姨娘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笑意,明显对暮夕的答话很高兴,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夕儿了。”
暮夕的眼神深了几分,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次她来,到底是谁的意思,就更让人怀疑了吧。
“马掌柜也快坐吧,不然一会子嬷嬷可是要怪罪我怠慢了。”暮夕嘴角轻笑着,让人明显生出几分的好感,真是说不了当年怎么会说这么一个姑娘,会是木头做的?
“大小姐客气了,不敢不敢,大小姐叫我马胖子便好,马胖子叫起来啊亲切。”马胖子立刻笑呵呵的回到道,挤出的小眼睛却是让人生不出来厌烦。
“嗯,那么多天的路,怕是安姨娘和小马怕是受不了不少的罪吧,先在这里用些热饭。”芸嬷嬷对着下人说道,便又小丫头在外面传了已经备好的饭菜来,摆了满满的两桌,分别让人带着安姨娘和马掌柜去用下面用饭。
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芸嬷嬷收敛了自己释放的威压,淡淡一笑,“好了,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夕儿跟着你们走遍走吧,也不会让你们为难,天最近也冷了不少,能赶早便赶早了就是,用了饭也不用来请安了。”
看着两人被带走到下面用饭,众人虽然知道大小姐要走,但是听到老夫人亲口自然说,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难过,眼中带着不舍,总是要多留几天才是啊,老夫人竟然真的让大小姐今日就跟着这两人一同去帝都了?
不过还是都识趣懂事的都一一退了出去,让芸嬷嬷和暮夕两人呆在屋子之中,就连夏安和兰陵一起都全部退了下去。
芸嬷嬷轻轻的招了招手,拍了拍板凳,让出了一半,让暮夕和她坐在一起,靠着嬷嬷温暖的身子,一种家人的温馨弥漫在暮夕两人的身边。
“东西已经收拾完了?”芸嬷嬷眼中带着怜惜,再次问道,让丫头一大早走其实她也不舍得,只是到处都不平静,她不能再让夕儿等了。
天也冷了,再这样呆下去,说不得可能会下雪,那么会更难走,说不定也会遇到什么意外,她不能再冒这个险。
当年她的老伤,便是这么来的,那年真是差点死在外边啊,还好是她的命硬,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还是落下来毛病,寒气入体,差点就熬不过这个夏天,幸好有了夕儿。
“都收拾完了,家里的厨子只留下三个可是够么?”暮夕沉吟了一下,还是提了出来,这次嬷嬷让她带了不少人去,差不多她培养出来的班底都被带了过去,当然还有绝大一部分被分流了出去。
“够了,你带的人也不多,你放心,帝都的事情你自己便够了,其他的地方的,我会让夏安都一一安排好,只要你那里有了动静,便全部动起来。”芸嬷嬷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丫头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她,不由好笑。
“去了帝都,嬷嬷不能帮你的地方就多了,所有的事情你要一个人开始决断,只要你说好了,嬷嬷便给你撑腰,便是捅破了天,嬷嬷给你叫好,安姨娘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云家是一趟浑水,不论是搅的更乱还是什么,夕儿自己心里明白便好。”
“好的,嬷嬷。”夕儿将嬷嬷揽的更近些,好在芸嬷嬷已经习惯小丫头偶尔来的小撒娇,而且十分的享受,也知道夕儿是用这这种方法来表示她还是自己当年那个小丫头,便怜惜的摸着暮夕的长发。
“希望夕儿会一路顺风吧,我会让夏安跟着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到帝都,若是那里不好,便直接回来便是,不论如何,我都会让我的夕儿快活的活一辈子的。”
芸嬷嬷的眼睛这会子也有些湿润,不过随即便多了几分的淡然,“若是见到了你娘,对她好些,这么多年,她心里的苦多的多,不论你爹娘当初是怎么·····罢了,都是以前的事情,还有如果公主不喜欢的话,有些人放过便放过吧,终归会有很多无可奈何。”
暮夕看着嬷嬷飘向很远的眼神,静默的片刻,以她的性子自然都是斩草除根,不会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放过什么,但是,嬷嬷说了。
“好,我会尽力,不动手。”暮夕低着头,寒潭的眸子带着一丝的暖意。
芸嬷嬷将自己手中把玩的珠串,在暮夕的手上绕了两圈,带在她手上,轻轻的说道,“若是有空,便去高僧那里坐上一坐,给他看到这个,他一定会见你的。”
轻轻拍了拍暮夕的手,温柔的笑了笑,“嬷嬷就不送你了,去看兰陵她们将马车收拾好了没有,便走吧,嬷嬷在这里为你守着这个院子,等着你回来开启这个地方,别哭,嬷嬷老不死的身子还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啊,去吧去吧!”
像是赶人一般,将暮夕直接的赶了出去,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安姨娘和马胖子的用饭并不慢,用过饭后并没有再来请安,暮夕便直接跟着他们一同上了马车,没有一个人来送别。
暮夕带着兰陵还有慕儿登上马车的时候,暮夕却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自己呆了将近小半年的地方,竟生出了几分的不舍,对着紧闭着的内院大门,暮夕直接跪了下去,对着大门拜了一拜。
兰陵和慕儿也跟随着暮夕的动作一同跪拜,然后才决然的上了马车,慕儿小丫头的眼睛早就已经红了,就连兰陵的眼中也带来几分的湿润。
哒哒的马蹄声,随着外院大门的打开,纷纷扰扰的响起,带起一片的寒风,比开始早上进来的时候又多出的好几辆的马车。
内院之中,芸嬷嬷一个人站在,看向外面紧闭着的大门,老泪纵横,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的笑意,轻轻的呢喃着,“小姐,夕儿已经长大了,她要去找你了啊,她的性子和大爷有时候真的有几分的相似,从来没有把下人当做过奴才,那种从骨子来的平等和自由,大概就是大爷当初说的吧,上次夕儿专门交代夏安,说是要给那些匠人应有的尊敬,那种表情,我都以为是大爷回来呢。”
轻轻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芸嬷嬷对着帝都的方向轻声的说道,“小姐,等你见到夕儿一定会高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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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途中变故
天气越来越冷了,似乎越进阶帝都,那种扑面而来的干冷越来越强烈,已经在路上走了几天,半路上还是遇到了大雪。
马蹄踏在雪地上带着马车狂奔,那种寒风吹过的感觉,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来,即使有斗笠挡着,也觉得想要迷住了眼睛一般,让穿戴包裹严实的赶车的也觉得有几分疲倦。
暮夕坐的依旧是来到别院之中乘坐的马车,这辆马车几乎是暮夕的专座,宽敞而舒服的设计还有良好的减震效果,绝对是这个世界上的世界名车。
而且暮夕还知道,这定是出自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设计师之手,如果暮夕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当初条件太过于不允许,否则暮夕一点都不怀疑自己那老爸,会弄出一个内燃机的汽车来。
不过也幸好他没有弄出来,不然的话,以她那老爸对于华夏的了解,知道从哪能弄出来石油才是见了鬼了,除非他满世界的去自己找去。
暮夕舒服的半眯着眼睛躺在马车之上,背后铺了厚厚带着绒毛的褥子,又被兰陵垫了毛皮大氅还有垫子,让暮夕躺的更舒服些。
马车上放着暖炉子,门口处用厚厚的帘子挡着,手中都抱了汤婆子,所以一点都不冷。
慕儿拿了在炉子旁边微微热过的点心放在一旁,精致的糕点和茶水摆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这边美人相陪,美食相伴的日子,一点也看不出是在马车的赶路之上。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暮夕才慢悠悠的清醒了过来,日子有些无聊,不过也可以忍受,前几天从安姨娘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已经全部都吸收消化的差不多了,看来这次去往帝都的云府,大概不会太无聊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点心,倒是有些没有什么胃口了,外面的大雪已经慢慢的停了,不过一片的雪白覆盖着大地,掀开厚厚的帘子,趁着马车上的光,从玻璃中可以微微的看到。
“大小姐,天色晚了,外面下了大雪了,怕是晚上路不好走,便在这半路上将就一晚吧,前方是个大林子,附近也没有什么店都可以投的了,那里附近有水源,大小姐可以下来活动下。”
三子赶得马车突然慢慢的停了下来,马胖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尽管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不得不说这个像是肉球一般的大胖子,成为一方的大商,的确是有他的独特的魅力,这么冷的天,还专门亲自跑来一趟。
“嗯,知道了,按马伯伯安排的便是,外面太冷,马伯伯还是进来说吧。”暮夕的声音从马车之上传来出来,让兰陵打了帘子让马胖子进来说话。
“多谢大小姐。”马胖子冲着外面的三子一笑,从旁边的凳子上上了马车之上钻了进去。
他的确是暮夕叔叔辈分的了,况且齐朝的风气很是开放,男女同车可视很常见,便直接进了马车之中,何况他还有疑问想要询问暮夕。
这个大小姐在短短几天的接触之中,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太多话,而且大多都是问些最近云家铺子的生意如何,又或者是些地方风俗罢了。
不过他也发现自己这位便宜侄女的丰富的知识,就算是他这走南闯北的家伙也望尘莫及。
自己稍微提到的一些风土人情或是海外少有的知识,却在这个女子眼里极为的常见,甚至让他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和自己一见如故的兄弟,或者是说他一眼便认定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家伙。
然而后来・・・・・・当时暗地之中的大震动之后,如果不是有老夫人保他,想必他也早被除掉了吧。
这些年,他一个人走南闯北了,说是将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消磨的干净,其实不过是想要躲避罢了,想想看,他好像已经十五年没有再进过帝都了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绕不过来这个圈。
马胖子乐呵呵的看着坐起身半靠的暮夕,并没有觉得有半点的突兀,车里很暖和,兰陵接过马胖子黑色的裘皮大氅放在一边,抱了另外的汤婆子让他去了寒气。
车的地上到处都铺了白色的羊毛毯子,看了看自己的靴子,这几天似乎已经习惯在进去之前先看自己的脚是否干净,在一旁将自己的鞋子整理干净,这才走了进去,从容的坐在一旁。
“马伯伯,姨娘那里可告知了?今日姨娘的身子可是好些了?”暮夕不紧不慢的问答。
虽然整个马车很大,但是多了一个大胖子还是显得有些突兀,让小丫头慕儿在一旁抿着嘴吃吃的笑着,马胖子却是一点都不恼,看着慕儿等着小丫头给他泡上清茶端过来,美美的喝了一口,才看着暮夕开口道。
“安姨娘那里已经让人回过话了,看来这几天的赶路还是让安姨娘累着了,仍旧还是歇着,不过丫鬟说人没有什么事,吃食也送了过去用了一些,一会到了林子那边,让人做了热的汤粥再送去些。”
“嗯,这就好,马伯伯这几日辛苦了,姨娘的身子不好,这次亲自来我,真是让夕儿备受感动。”
暮夕嘴角带着一丝的轻笑,美丽莹润的黑色瞳孔卷起的淡淡涟漪,让马胖子有些微愣,竟一时间看不出来暮夕是在说笑,睫毛上微微的颤动,让人永远觉得她说的便是真理和温暖。
暮夕做了请的姿势,慢慢在茶香之中轻抿着,让人总觉得她无比享受的样子慵懒的像只过冬的猫。
马胖子品着手中的清茶,也轻眯起小眼睛,在几天前吃过这暮夕这里独有的清茶之后,便迷恋上了这种味道,特别是这几天觉得身子也轻了几分似地,对着清茶更是痴迷了起来。
“马掌柜觉得这清茶如何,可是有的市场?”暮夕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看着马胖子,慵懒而沙哑的声音呆着别有的韵味。
“嗯?”马胖子的眼睛猛然一亮,知道暮夕现在终于开始出牌了。
这几天他一直找机会和暮夕商量这件事情,没有想到竟然这大小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连他最喜欢单刀直入的谈判习惯都把握的清楚。
前几天安姨娘也会时常在暮夕的马车上来坐一坐,他有时候也跟着,因此并不会对这件事提起什么,只是每次看着这位大小姐都笑得淡然,有着让人舒服的距离和让人感染的温暖笑容,甚至让他都找不到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大小姐和安姨娘说的也不多,只是有时候会偶尔点起什么,他在商场呆了多年,自然和人寒暄的功夫并不少见,本来以为不过是平日里一些话语罢了,可是后来他却觉得有些不对。
小姐的问话水平让他觉得高的有些可怕,甚至偶尔提到的一些地方,让他从云府这么多年暗地里得到的消息才知道的,可是暮夕却像是很是轻易的推测出来。
后来他想了很久,才发现大小姐竟然能够从安姨娘在云府现在的月例多少,推测出整个云家现在的每年的花费状况,从一个小小的拜年得算出他远在千里的店铺的运营情况。
这种商场之中似乎经过了大风大浪的洗涤得来的敏锐直觉,竟在大小姐的鼓掌之间玩弄的淋漓尽致,如果不是大小姐突然让慕儿丫头给他送了清茶还有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甚至都还没有感受到。
“大小姐这个时候叫我马胖子便好,商场的朋友向来都会这样叫我。”马胖子看着手中的茶叶眼中发亮,“我极为看好这茶叶的市场,如果能够有好的造势的话,清明节之后,便是茶叶出手的绝大旺季!”
“马伯伯可是除了云家之外的一个标杆啊,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和云府却是一直保持着若有若离的关系。”暮夕淡淡的笑着,兰陵立刻不卑不亢的走上前去从袖中之中拿出一个薄纸条不带任何痕迹的递到马胖子手中。“如果我说,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将这茶的势给造出去,身为一代大商贾的马胖子,可愿意参上一股?”
马胖子展开手中的纸条,眼睛兀然的睁大,手中也忍不住颤抖,眼睛猛然的看向暮夕,“池大夫果然是被你留下的。”
“为何不是?”暮夕嘴角带着桀骜的笑容,淡漠美丽的眸子泛着寒霜的淡然,勾起一抹的轻笑,
“老子,干了!”马胖子猛然咽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说道。
马胖子从马车之中离开之后,暮夕有些头疼的轻轻揉着太阳穴,兰陵看到暮夕的动作,习惯性的半坐在暮夕旁边,为暮夕轻轻按摩着。
“小姐在发愁什么么?”兰陵轻轻的问着,看见慕儿小丫头在一旁微微掀了帘子努力往外面看着,似乎在盼望着离林子那边还有多远,又像是在寻找隐紫的样子,不禁在内心好笑。
小姐说过,以后她们自己的婚事都由自己做主,慕儿能够得到一个好归宿也好,至于她兰陵,她今年已经有十七岁了,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
她求过大小姐说,自己不愿意嫁人的事情,小姐当时只是淡然的说,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如果以后真的遇到了喜欢了,她便帮她们绑过来便是,现在想起来倒是好笑才是,其实她并没有和大小姐说笑。
这样想着,为暮夕按摩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的几分,一会到了林子那里扎寨,让慕儿做些肉粥让小姐喝着才好,每天都吃些点心,毕竟不如热粥来的暖胃。
“安姨娘这次来本来就是个意外,很多人都猜测她是那位派来的,我总觉得不像。”
暮夕被兰陵按的很舒服,但是身上的那种紧张感却像是怎么也消失不去,总觉得她是不是忽略什么,上次养成的危机敏感救了她很多次,让她不得不一点点的思考到底有哪里不对。
“那真的是安姨娘自己来的?她沉寂了这么久,如果是想要争着什么,又瞧着不像,这几日也只是过来坐坐罢了,看起来眼神里面却很悲,像是一直在隐忍什么。”兰陵轻声的说着,为暮夕整理思绪,尽力让小姐想的更方便些。
“她是被人逼着来的,她早活不久了,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被人下了药,不过有定时的解药支撑着,她不会死,然而有人在一个月钱将她解药停了。”暮夕仍旧轻眯着眼睛,低声的说着,只有她和兰陵两人能够听见。
暮夕拍了拍兰陵的手,睁开了眼睛,有些宠溺的看着仍旧在边缘处霸者窗户往外看着的慕儿。
小丫头最近很开心,大概是因为隐紫的关系,隐紫最近出现的几率越来越高了,并没有在暗处跟着他们,而是直接充作家丁跟在她们的马车旁边,跟着夏安一起作为卫士护着他们的马车,天寒地冻的天气一直骑着马跟家丁一起护在一旁。
小丫头这几日一直都喜欢盯着窗户看,看起来两人的关系果断处的不错,别看隐紫那家伙每天摆着僵尸面瘫脸,但是对于小丫头的吸引力却是极大的。
对于隐紫的反应,倒也让暮夕觉得世界上的感情大概真的是件奇妙的事情,特别是那个意外的接吻之后,暮夕用玩味的眼光看过隐紫,竟然在那家伙脸上看出来几分的羞涩,让暮夕讶然失笑。
暮夕嘴角挑起一丝的轻笑,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在这方面也跟他自己的卫士一样呢,这样想着,然而暮夕却迅速的自我否定了一下。
现在就连暮夕自己也有些意外,咳咳,她这是再想什么来着,她这人应该从来没有感情才是,以前的话,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似乎都没喜欢过,也不太于清楚喜欢到底是个什么感觉,轻蹙了下眉,将问题抛到一边,这个时候似乎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让她行动的人不是上面那人,至于是谁,我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没有那么多,嬷嬷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全部告诉我,如果知道的话,大概是能排查出来的,但是我觉得,那人并不怕我会知道。”
暮夕有些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那种脱离于掌心的感觉,总是让她,嗯,更加兴奋的想要掌控更多。“兰陵,你看着吧,他会行动的,不过,会在哪,在哪?”
慕儿这时候终于转过身来了,眼中带着甜蜜的笑容,走到了暮夕的身边,暖暖的问道,“小姐,饿不饿,一会子到了林子让隐紫打了野味来,我给小姐做肉粥好不好,外面下了大雪,估计会有冻僵了的野兽的,好久没有在外面过夜了,离帝都越来越近了,我们云府的连锁的酒楼虽然不少,但是在外面烤肉却更好玩呢。”
“小馋猫,又想吃烤肉了吧。”暮夕伸手捏了捏慕儿的小脸,笑着说道,“在野外这么大的林子外面吃烤肉,也不怕引来什么饿的野兽来,等到了云府,我们便做火锅给你解馋・・・・・・”暮夕的手猛然一僵,寒眸之中带着几分的冷然。
“兰陵,让三子停下,慕儿将夏伯和隐紫叫过来。”
看见暮夕严肃的眼神,两人立刻照办,暮夕看着大部队随着自己的马车也停了下来,看着远方不远的林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裹了白色的狐皮茸毛披风便从马车之中钻了出来,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风让暮夕身子抖动了一下,心里的那种危机感越发的强烈的起来,兰陵立刻从一旁拿了小暖炉递给暮夕,让暮夕抱着。
“大小姐。”
“云小姐。”
夏伯两人立刻赶了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暮夕。
“夏伯,除了我们这条路之外,从我们这面是从邰港方向沿海去往帝都的,还有一边是从哪通向帝都的?”暮夕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的深沉。
“塞外。”冷冷的声音突然从隐紫口中传来,隐紫的冰冷的眼神也缩紧了几分,像是听到了什么,在到处张望着。
一个黑色的雄鹰在天空之中不断的徘徊着,随着隐紫在嘴边轻轻的一吹,直接挥动着翅膀落了下来,隐紫并不避讳暮夕等人,直接从雄鹰身上取下了身边东西,又将其放飞,一系列动作极为的飞速,让人甚至以为刚刚来到又消失的雄鹰应该是错觉才对。
“好鹰!”夏安的眼中猛然露出一丝的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隐紫,这些日子隐紫一直都随着在大小姐马车的身边,几乎都不说话,很是沉默,不过暮夕也特别交代了,隐紫是池冥留下来保护她的人的,夏安却是在心里暗笑,知道大小姐只是不直说罢了,虽然池冥并没有直接否认过,但是这人绝对不是跟着池冥的,因为隐紫见到池冥的时候,根本没有那种效忠的感觉,其实夏安也猜测到了这应该是墨影公子的人,自然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隐紫留下来,当他看到慕儿和隐紫的时候,更是感觉他这个决定无比的正确。
身为一个习武多年的人,夏安知道隐紫很不错,特别是作为一个暗卫来说,绝对合适,在邰港的时候,大小姐由隐紫在暗中保护,他也放心了很多。
现在看到隐紫刚刚手上的雄鹰的时候,心里文气书生热血的一面也被激起了不少,那种裹尸沙场的气概是文人心里永远埋藏的。
要知道雄鹰并不好训练,一个熬鹰能够将一个人给废了,才能训练出一只真正的草原鹰,能够有这么一只好鹰,绝对是个极好的助手。
“云小姐。”隐紫直接将手中的纸条直接递给了暮夕,在微微的烛光下,暮夕的眼睛轻眯,手上的字体带着几分的温润和圆滑,然而微微笔锋之中带着的微微的孤独和桀骜,如果不仔细看大概真的会忽视,所以才有了这般奇妙的感觉。
“万事安,塞外有变,帝都乱,贼出,公国府外归,务必小心。”
短短几个字,暮夕的眼睛猛然冷冽的起来,虽然墨影的字迹已经很努力工整,但是暮夕还是能从中看出当时他的着急。
马胖子也发现大队伍突然停止了下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裘皮大氅都没有穿,急急忙忙的跑来,看到暮夕松了一口气,问道,“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前面的林子,你派人提前探过了没有?”暮夕看着马胖子的眼睛突然问道。
“啊?这个,哎,我忘了!”马胖子猛然一惊,他刚刚被暮夕的消息所震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忘了去探查什么。
“没有去正好。”暮夕却松了一口气,耳朵轻轻动了动,和隐紫还有夏安相视一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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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公国府来者!
马胖子听到暮夕的话猛然一惊,耳边也察觉到了不远处的马蹄声,这么密集的声音,绝对起码有一个小队,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不是?
然而,大小姐似乎更看重那林子里有什么,难道是有埋伏?马胖子的脑海之中立刻转了不知道多少弯,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小眼睛之中的精光也又加强了几分。
这么多年的心里素质也绝对是训练出来的,如果现在还不明白暮夕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是叱咤商场这么多年的马胖子了。
“退!大家都往后退!”马胖子一声大吼,让整个队伍都打了一个激灵。
还好马胖子带来的队伍,基本上都是跟着他走南闯北很多年的,对于劫匪之类的人物也是见过不少,反应还是很不错的,素质很高,听到马胖子的声音,立刻将所有的马车都聚在一块作为屏障,向后退去。
暮夕看到大部队的动作,松了一口气,但是那眼光越发冷了,那种从骨子透出来的冷漠让隐紫都有些动容,不知道为何这个云小姐竟然能够释放出这等的气势。
暮夕的目光扫向前方那里被大雪覆盖的地方,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了起来,这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强硬的闯过去,他们这么多人马,一定会露出破绽。
那些人急着从帝都退出,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护,他们需要粮食、衣服还有银两,即便是成功袭击之后,更需要有退出的退路,所以,这个路上应该死了很多人。
多到想必那大雪之下,掩盖的还有没有完完全全清楚干净的血迹吧,真是好一场大雪,竟所有的一切都覆盖,怪不得他们会选择打一场硬仗,一场大雪的确能带给他们更多。
周围虽然有大雪和风的覆盖,但是暮夕的敏感还是能够闻见,空气之中极其轻微的血腥味,还有外伤药的味道。
那些人应该是身经百战了吧,不过看起来似乎已经养精蓄锐了很久了,想要在此一战,不知道他们身后的人到底给了什么许诺。
以这些人来看,这么精密的让人无法察觉的隐蔽,必然是有特定组织的,有人掏了很高的价钱,让他们埋伏在这里。
那些人永远都是利益的婊子,暮夕不能把握,他们会将目光放在他们这一路意外的“肥羊”身上,还是去袭击后面那些归来的人。
即便是他们做了所有的准备,这般谨慎的藏身,但是暮夕也不能不考虑他们会更加现实攻击他们,捞上一大票,再继续偷袭后面的队伍一番,从容后退。
赌性太大的东西,暮夕不喜欢,如果是以前,她很有可能利用一切去不择手段,但是现在她的身边有兰陵慕儿她们,她不能置之事外。
所以,她只能最后一搏希望寄托在后面那些人身上,暮夕的眼神深了几分,希望他们不要让她失望。
他们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接近,周围的大地还是有了几分地动山摇的感觉,那部队应该离他们没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不出暮夕所料,前方的密林之中在这个时候仍旧无比的死寂,就像是他们料想错了似地,暮夕的目光不变,在已经聚集在一起的马车之中耀眼的像是这黑暗之中最为的光芒,即便是她身上披着厚厚的雪白的狐狸裘皮大衣,小脸窝在一片的温暖毛绒之中,但是却是显得尤为美丽。
黑色的如墨的长发被紫色的丝带轻轻绾着,垂落在腰间在风中肆意的飘散着,脸上已经被兰陵带着面纱,可是依然能够看出她的美丽,又或者已经脱乎与容貌的美,她的一双沉静淡然的眸子,如同寒潭浸染一般,世间竟然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随着一只小队的赶来,那些最为先头部队的骑兵们,身上带着一种从沙场呼啸而来的凌厉还有一种来自骨子之中的桀骜。
在这黑夜之中,身披铠甲骑着骏马飞奔着,带着将士的凯旋的骄傲和目视一切勇往直前的气概,飞驰的马匹将路上的积雪不断的震荡腾飞。
“路者是谁!”一声阴鹜骄傲的声音从奔驰而来的队伍之中传出,带领着一小队的先锋者,在暮夕等人的注视之中落下了马匹,止住了脚步,带着无比的傲慢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一队看起来很不错的“肥羊”。
冰野很是不善的看着,这个像是突然停在半路上的可疑商队,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和兴奋,如果放在帝都之中,怕是他早就带着一群兄弟搜查一番了吧。
然而,就在他看到那个即使隐藏在众人的中央,却依旧像是太阳一般显眼的女子,猛然的一愣,眼中露出无比的贪欲和阴险,即便是穿了军装然而还是显得有些类阴柔的脸上,此时也多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
暮夕的眼光似乎没有一点的改变,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内心盘算着渡过这次危机最可靠的方式。
然而眼前这个开口说话的家伙,明显是这一小队的主事人,让暮夕的眸子深处却又冰冷的几分。
那人一直站在最中间,而不是最前面,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骑术虽然显得很华丽,但是明显多于华而不实的感觉,如果是在战场来看,骑术在其中明显不高。
暮夕的目光在赶来的整个队伍之中扫了一眼,看过那些骑兵,暮夕眼中的冷冽又多了几分,心中的判断有多兰几分,周围的人很少有人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而那人眼中却满是得意洋洋。
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根本没有见血的孬货,几乎在瞬间,暮夕便已经给来着判了死刑,而且那人眼中带着的恶心的侵略欲望眼光,让暮夕觉得有些恶心,真的有种想把那人眼珠子给剜出来的冲动。
几乎打定了眼前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话的念头,暮夕有些头疼,如果能够找到主事之人的话,派出斥候去前面侦探也许还有一部分避免大量伤亡的可能。
她围绕在心里的那种危机感告诉她前面那个林子绝对有问题,虽然这种没有什么理由的感觉让她很想无视,但是那种直觉救过她太多次,让她不能忽略,但是自己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能分辨出周围的有外伤药和血腥的味道,更不能拿出墨影传来的消息。
“我们是云府的人,现在去往帝都的路上,我们家大小姐有事要见你们将军,还请通融!”
夏安看了暮夕一眼,便不卑不亢的上前说道,看了那问话的冰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悦,冰野眼中赤果果的欲望太过于强烈,让夏安的心头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云府?睁大了你们的狗眼,敢冒充云府,我可是公国府的人,你们家的小姐?呵,云家的小姐我哪一个不认得,还敢在这里撒泼,明明少将军要抓住的塞外的奸细才是,见我们少将军?莫非是想要刺杀不成?”
冰野趾高气昂的坐在骏马之上,看着下面的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似地夏安,一脸的不相信,心里盘算着,云府的三个小姐他没有没见过的。
虽然他只是冰家的二房的,但是也算是嫡系,世面也是见过的,这次他好不容易让老爹在爷爷那争取了这次机会,去半路上接自己那个大房嫡系的弟弟,给了他带兵的权利,不用再带着一群的狐朋狗友在帝都混日子,现在碰到普通人自然要耀武扬威一般。
至于云家的人,云家的确很厉害,但是老爹说过,现在的云家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云家了,只要他不去招惹那几个正主,就算这些人真的是云家的,他们也不会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拿他怎么样。
看着淡淡的站在那里的小妞,冰野腹中升起一团的火热了,出来了几个多月他可是都没有碰过女人了,这次竟然碰到一个这么销魂的妞,他可要好好的尝一番滋味。
冰野目光扫过陪着暮夕身边的慕儿和兰陵时,眼中的欲望更是强烈起来,慕儿和兰陵并没有带上面纱,好看的模样一览无遗,让冰野立刻兴奋了起来,如果能够把这三个小妞一块弄上床上,便是回去挨了一通鞭子,也是值得的了
“公国府?敢问阁下是谁,我是云府别院的管家夏安,奉老夫人之命送大小姐去往帝都云家,还请阁下不要为难为好。”夏安的眉角轻轻一蹙,冰野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即便是他好肚量也有些受不起。
“云家别院,云家大小姐!”冰野倒是愣了一下,看着暮夕无比的不可思议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阴柔的脸上露出冷光。
“我还以为你要说谁呢,我的确是不认得这云家的大小姐,但是天下人谁不知道那个为退婚了的乡下村姑云暮夕,居然用这么漂亮的小妞去冒充云家大小姐,你这老头是脑子抽风了不是!哼,当我真的不是公国府里的人不是,我乃公国府冰野是也。”
冰野无比嚣张的笑着,对于亮出自己的身份很是的自豪,眼光扫过暮夕的眼睛,等待着美人露出倾慕的神色,却发现那双寒霜般漆黑眸子淡淡的像是能够将人吸入一般,却仍旧没有什么变化,脸上发烧有些恼羞成怒,大吼道。
“哼,我看你们那马车倒是不错,那么多的货物,难道是打劫了云家所得,算算日子云家的确是要到了每年送年货的时候了,竟然被你们这些小贼所得,在这里不向前进,反而堵在官道之上分明是惧怕我们,给我将他们抓起来,押着他们上路!”
“住手,你们可要想清楚,这里可是云家的车辆,我是云府的大商贾马胖子,在各地之中大概都有我马胖子银票还有运输行的分号,你们这些当兵的也是有家人的人,从前也应该知道一些,还请各位听闻过的分辨一下!”
马胖子现在依旧是一副临危不乱的和气生财的模样,摆了摆手对着一群当兵的喊道,不得不说这胖子的嗓门的确不小,一身肥肉在这场景之中竟然连打颤都没有,睁着眼睛看着冰野。
是穷人家的孩子,自然听说过一代商贾马胖子的事情,对比着马胖子一身的横肉和笑脸,自然有些动摇,而且再加上这路人马的气度,虽然觉得他们停下的确有些蹊跷,但是现在想想却是觉得很有可能真的是大户人家的人物。
“马胖子?呵,看来这真是怪事一件,我可没有听说过马天大掌柜亲自给云家送年货的事情,况且,据我们公国府所知,马胖子已经十几年都没有踏入帝都一步了吧。”
冰野明显沾沾自喜的觉得逮到了暮夕这路人的痛脚,阴险的一声冷笑,烧包的挥了挥手道,“都听从我们的命令,把这些奸人给我抓起来,一会我要好好审问!”
夏安和隐紫在同一时间警惕的僵了身子,敏锐的看着整个小股军队,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一点也不怀疑这两人的爆发力,两个队伍冷峙着,想必只要有一个人轻举妄动一场对战便不可避免。
暮夕不动声色的淡淡算着时间,刚才在最后面远远跟着的一骑,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以那人的脚程,差不多已经遇到大队伍了吧,慢慢的对着身边的兰陵交代了一句,目光轻眯看向了不远方的丛林。“你们在干什么,都给老子我住手!”好一个英俊的少年,从远方踏着哒哒的马蹄声飞逝而来的少年似乎在半空之中纵横着,如同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乌黑的长发上飘扬着带着银白色的头盔,却偏偏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一身银白色的盔甲衬得他修长的身躯越发的挺立,那人又一双既好看的眼睛,骄傲而聪明的眼神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如同水晶一样澄澈,他坐在马上,手中提着一杆银色的长枪,身上的年轻和张扬淋漓尽致的在天空之中挥发着,带着一种独有的年少轻狂,半伏在马背上的线条爽朗而干净,带着特有的活力,那种热烈的像是可以把人融化一样。暮夕远远看着那个飞奔而来的男子,面纱的嘴角轻轻抿了抿,似乎想起了那些年少轻狂的时代,那些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年纪・・・・・真的是,羡慕啊。这个自称老子的少年,将让暮夕的嘴角在这本该谨慎到不能放松一丝一毫的夜晚,脸上绽放出轻笑。
“你是谁?”策马轻扬的少年,澄澈的眸子远远地看向暮夕,那种年轻的朝气仿佛会传染一般,让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灵动了几分。
“云暮夕。”暮夕淡淡的开口,不带一点的迟疑,声音蛊惑而慵懒,对着身边的兰陵和慕儿微微的笑了笑,没有一点犹豫的向前走了几步,离开了最里面的包围圈,对着隐紫等人登上了一旁的白马,动作标准的像是最完美的骑士,无比的爽利,看的不论是夏安等人还是那少年眼中都是异彩连连。
还不错,暮夕轻轻挑了挑眉间,身下的马匹是训练好的,所以一点都不难以驾驭,她没有仰视人的习惯,骑马是个不错的运动,以前的马术礼仪课的确没有白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放开了飞奔到那对峙的队伍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动手,像是被眼前这个女子所折服一般,又或惊叹于眼前这个女子的大胆,她的气势好强,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围绕着她而动一般,淡然而独特的气质。
“大胆,谁让你往前来的,冰封,这不过是个贼女罢了,我正要捉拿!”冰野见暮夕竟然这般直接的骑着马跑上前来,心里升起几分的不忿,而且脑子之中突然闪过一丝的杀意和焦急,然而看着暮夕的模样又很是不舍。
“冰野,你给我滚一边去,别以为你有大将军的命令就能有恃无恐,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要惹到我的极限!”冰封冷冷的目光扫在冰野的脸上,猛然的一寒,一路上他已经差不多彻底受够了。
“你・・・好好,少将军远见,哼。”冰野一声的冷哼,将头扭到一边,恶毒的瞪了冰封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毒蛇般的阴鹜,别以为你还能活多久,就算是你是公认的公国府下一代继承人又如何,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是他冰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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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冰封亲~正式出场,鼓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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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遇袭
冰封直接骑着马到暮夕的面前,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暮夕,嘴角扬起少年轻狂的笑容,“我叫冰封!你是云家的女子?为何我没有见过你。”
这少年灼灼的目光,配着少年这般俊朗的年轻面容,的确又年轻又可爱,让人生不起一定的突兀。
暮夕嘴角带着笑容,虽然被面纱掩盖着看不清晰,但是冰封绝对看到这个女子眼中带着一丝的笑意,“因为我是云暮夕啊,自小生长在邰港的云暮夕,也就是前一段被相府退婚的云家嫡女。”
是了,那面纱即便是能够掩饰住女子的容颜,然而只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却是女子漆黑的眸子中让人仰视的淡淡轻扬,那种自信和淡然,让人心里生出一丝的异样。
那相府竟然违背婚约放弃了这般一个出色的女子,不知道那夏侯昕见到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死,冰封立刻看懂了暮夕的意思,朗声轻笑。
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冰封眼中有些狡黠的样子,让这个少年将军的脸色更加的生动起来。
“前面的林子有古怪。”暮夕轻飘飘的声音突然慢慢传到冰封的耳边,认真的看着这个少年,这个时候她只能赌。
冰封的轻笑并没有停歇,只是眼神深了一下,他眉眼之间带着那种年少轻狂的青春气息很是迷人,握着银色长枪的右手握紧了些,似乎在考虑什么。
从塞外刚回来的感觉让他有些轻怠,一路上很是平静,这次从外面回来不但是因为皇上的身体病重需要召他回帝都罢了,而且得了消息,帝都之中的有从外面潜入的细作,特别是里面似乎有些特别的影子,让很多人感到不安。
然而一路上都很平静,平静到即便是他的心里也被归家的喜悦所充满了不少,更不要说这些近乡兴奋的将士们,就连在战场之上那些警觉性都泯灭了不少。
眼前这个女子给他很不同的感觉人,让的心里也凝重了几分,的确,如果有人在这里摆下一次埋伏,绝对能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让先锋队过去的话,谁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细作,万一突然动手怎么办,她说自己是云家的云暮夕,谁会这般的诋毁自己,她们有什么能够证明的么?”冰野眼中闪过一丝的着急,突然阴鹜的说道。
暮夕轻蹙了下眉头,刚刚冰野还在说她们是抢劫了云府的强盗,马车之上的标志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冰封身为少将军在塞外这么多久,没有说过最近这几月发生的事情也正常,容不得她们这群人本来完全不应该出现的人突兀出现。
再加上刚刚冰封虽然对于冰野冷冷训斥,但是这个少年还存留着血脉相连的眷顾,不会真正的对冰野对杀手。
这个少年是一代将才,即便是第一面见面愿意相信她这个陌生人,但是他还是会从最基本去考虑整个带领的队伍的利益,虽然知道她们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主有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不会大意。
暮夕一点一点的分析着,突然的眉角一挑,总感觉有什么忘了,对,安姨娘!猛然的回过头去,看向马胖子朗声问道,“马伯伯,慌乱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到姨娘,姨娘人呢?”
刚刚事情紧急,完全过不上去问候安姨娘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将安姨娘推出来的话,即便是这么多年,她不怎么出门,但是在云府之中必然会知道公国府和云府的事情,这么一来应该能证明身份才是。
夏安一听暮夕的问话,便知道了前后缘由,像是风一般动了起来,无声无息的便到了安姨娘乘坐的马车,冰封的眼睛却在看到夏安和隐紫的时候,眼睛兀然绽放出耀眼的战意,那种来自他骨子之中桀骜的强者之战。
暮夕没有关注太多,只是看着夏管家的动作,大概因为时间有些长,心里升起一点的冷意,便听到进入马车之中的夏安一声道不好,渐渐夏管家直接将里面两人给拖了出来,放入身边丫鬟们的照看着,暮夕的目光一跳。
身后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暮夕听出来这次来的已经大概是百人的大部队了,那领头的人大概是二十多岁模样的汉子,整个人带着一种英气,即使穿着盔甲也有种灵动的感觉。
暮夕的目光一动,这个人是个老兵,而且经验很是丰富,真是一开始跟着小队来回去报信的人物,暮夕开始没有看清,这个时候却是很在意的大量了起来,这人定是冰封的心腹。
暮夕听到夏安的声音,便是却已经管不了冰封到底决定什么了,反正自己也改变不了这么多,直接对着冰封露出一丝歉意的眼神,驾着马转身对着夏安附近跑去,根本没不怕冰封会半路出手什么。
那百人的大队踏着地上的大雪,官道之上经过百骑的践踏,铺面大地的白雪已经变得一片的泥泞,暮夕跳下马,向着夏安的身边飞快的走去。“怎么回事?”
“大小姐,安姨娘的马车里生的炉子的铁桶似乎漏了,生了毒气。”夏安飞快的答道,刚才马车之中有种淡淡的味道,安姨娘和身边的小丫头像是睡着了似地躺在那里。
暮夕眼中的冷意更加强烈了几分,马车之上因为方便冬日里,专门更换了装置,这想必也是自己那老爸的杰作。
煤炭的运用在齐朝已经流行起来,有了这些铁炉子升起的有毒气体排出去,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装上,就连冬日的马车里也不除外。
云家的马车上,更是奢侈的在窗户上装了玻璃,拉了帘子便能看到外面,而且在冬日里足够的保暖,也让整个马车形成了一个密封。
摸了摸安姨娘和那小丫头的脉象,暮夕的低着头的眼睛一沉,看着那个丫鬟道,“放在一边吧,等事情过去,便埋了吧,腾出地方让姨娘好好呼吸,她现在醒不过来。”
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看不出暮夕眼中是什么神色,那个丫鬟的确是中了碳毒死了,然而,安姨娘却不是,她被人下了手。
以安姨娘的身体状况其实也是活不久了,整个人都处在深度昏迷的自我保护状态中,也就是这样刚刚呼吸很微弱才没有吸入那么的气体,保住了性命。
然而这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将她直接刺激苏醒,即使暮夕用银针去刺激,八成的可能,她会直接变成植物人,还有两成是她会死。
暮夕突然想起来在那小丫头身上和安姨娘的身上收寻了起来,心底的不安更加的浓重起来,看向马胖子,小声的说道,“马伯伯,你快看看你的腰牌可还在?去帝都应该有信物才是。”
马胖子猛然的一愣,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的不好意思,看着暮夕小声的说道,“大小姐,这次去云府,府内根本就没有发腰牌下来,只传了信号来,说是让我亲自去,便不需要腰牌・・・・・・”
马胖子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看着暮夕,看着暮夕的神色,眼中露出一丝的惊恐,这件事情,云家也有参与!
“安姨娘的腰牌也不见了。”暮夕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的冷笑,淡淡的说道,果然,有人不想让她这么容易的回到帝都啊。
“冰林,带着他们几个斥候去林子里查探!”冰封的声音冷傲响起,身上带着一种将军上位者的气势。
“是。”答话的正是带领着大队来的那个汉子,离得近些,暮夕才看到那个汉子的脸庞。
那男人脸上竟然从额头到眼角有一处长长的刀痕,想必是用一把刀狠狠地划过的结果,能够忍住这么重的伤势没有挂掉,可以看见眼前这人的生命力多么顽强,有些狰狞的旧伤却让他带着一种独有的男子气概。
暮夕淡然的看着那冰林带着几个斥候下马飞快的离去,嘴角却带着一丝的冷笑,像是认定了什么似的,看了过去,他们的距离离那林子处并不算是太远,那几个斥候的动作很快,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暮夕重新上了马,便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形成了特有的旋律,小个小黑点在黑夜之中向这里快速跑来,便是行动最迅速的冰林。
冰封的目光突然放在暮夕的身上,却看见那个女子驾着马匹不紧不慢的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他们走来,无视死亡无视怀疑无视着一切,冰野的眼中深处都划过一丝的阴鹜的笑容。
“即便你相信你的斥候,但是很抱歉,我却依旧不会让我的家人跟着你们冒险。”暮夕淡漠的笑着,天空之中又开始飘飘零零的下起了雪,落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她身上狐皮雪白的绒毛。“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会跟着你们一起。”
“大小姐!”
“小姐,不要!”
夏安和兰陵慕儿等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却见暮夕回头淡淡看了一眼,竟没有人能生出反驳她的念头,仅仅这不到半年的时候,心头的那般遵从竟然已经潜移默化到了这种地步,看着那一双寒潭似地眸子,便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隐紫跟着我,夏管家,家眷就交给你了,少将军,我们走吧。”淡淡的声音,仿佛不过是在散步一般,暮夕嘴角挑起一抹的笑意。
即便是知道前面有什么,即便是自己身份清白,但是就是有人设下了一个大局,将所有人都包含了进去,没有办法挣脱么,这个见面礼可真是不错,突然有种知道那些以前见过的那些多笨蛋为何明知会死,还义无反顾了。
人类有了感情,果然是累赘啊,只是・・・暮夕眼中闪过一丝的温柔,如果没有了感情,那便不是人了吧。
“行进!”冰封慢慢的开口,让隐紫护着暮夕骑着马走到他的身边,如同雕刻般五官闪过一丝的动容,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给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慢慢使了眼色,让那些其他的马车跟着他们的最后面,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子要这么小心,明明冰林已经去探过,而且已经发来了安全的信号,以冰林的水平,只要有埋伏的人,绝对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冰封他即使内心相信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但是无缘无故的突然在官道上停止前进,没有身份证明,本不该出现的人物一一到齐,不得不让他为整个大队着想,
即使不想理会冰野,这次如果不是爷爷的命令,让冰野这个向来在帝都横行的渣货来塞外镀金,他根本就不想理会,然而二叔的儿子,虽然是二房的人,但是毕竟和他是血脉。
冰封银白色的盔甲,在这黑夜之中带着一种蛰伏的暗光,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睛此时带着几分的凌厉扫视着四周的场景,大概是因为身边女子身上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银枪握的更紧了些,知识身上仍旧带着那种少年的桀骜和自信。
“冰林,回来归队吧。”已经走到林子的范围之内,冰封对着前面不断靠近的汉子说道,漂亮的眼中却是突然露出一丝寒光,瞳孔突然的放大,不对!
除了冰林之外,没有一个人出现,以他们的速度这个时候已经在后面露头才是。
暮夕这个时候突然看向两边茂密的林子之中,身上突然出现一种毛发森然的不安,那种像是被毒蛇在一旁盯上的感觉。
“少将军,对不起。”冰林的眼中露出巨大的歉意,已经红了的眼睛露出了疯狂,突然像是一只大鸟一般跳起直接挡在冰封的面前,那脸上的伤疤在这个时候有些异样的狰狞。
就在此时,“嗖”的一声响声响起,一支冷箭突然间朝着冰封射了过来,却被眼前的冰林挡下,冰林张开双臂,不知道被那冷箭射中了哪里,像是被射中的鸟猛然的倒在了地上,发红的眼睛有着晶莹的液体流下。
冰封像是愣住了一般,俊美的脸庞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暮夕连忙对着身边的冰封一拉,就在冰封被暮夕拉开的瞬间,一串的箭响像是破空了一般,不但的对着大队伍射来,其中一支更是擦着冰封的脸颊掠过,在俊美的容颜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那开始的一箭,似乎是一个信号,四面八方不断的开始又冷箭闪电般飞来,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冰封这个时候猛然的醒了过来,眼中露出一丝的冰凉,武动着手中的长枪,将身边的冷箭打落,但是还是有不少射到了大部队之中,不少士兵被射上在地。隐紫也动了,手中的剑飞快的武动了起来,护在暮夕的面前,将非开的冷箭一一的挡去。
“防卫!”冰封一声冷喝,没有再看向地上的冰林一眼,恢复了他天才将军的冷傲,他是最伟大的军事将才,爷爷早就告诉他,为将者,绝对不能又太多的私情,要学会冷漠和无情,可是在塞外之中,那些倒下的都是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啊,如何不痛,然而他要学会用最小的伤害去完成最大的利益,看着异族倒在自己的枪下,他可以笑饮匈奴血,与他生死相依的兄弟战死沙场,他可以为看着他们的尸体洒下自己的祭酒,告诉他们是好样的。然而,背叛呢,从来没有想过冰林会背叛他,这个他并肩作战了那么多年的汉子,在战场上自己不记得他救了自己多少次,自己又帮了他多少回的汉子,在眨眼间背叛,兄弟之情,生死相依,靠!冰封的眸子冷的有些吓人,在冷箭之中穿梭着,向着密林之中的冲去。
冰封带来的这些兵,无疑是顶尖的。仅仅在片刻之间,便完成了将人聚集在一起,马匹放在外围,举起盾牌防护者,那种见过血临危不乱的军队,在这个已经平静了太多的时代,能够这么迅速而平静的做到,让暮夕也有了几分的刮目相看,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林子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两队的人马,不断的用弓箭互相攻击着,冰封带领的队伍以外围的为主,不断的像旁边的丛林之中位移着,黑暗之中,对方第一次埋伏成功之后,双方开始了各自试探的分别攻击,在几次试探之后,双方的开始了进一步的混战,失去了马匹的士兵或是仍旧端着马上的骑兵,在从丛林之中窜出来的埋伏者之中,开始血刃战。
冰封手中的长枪在这黑暗之中,像是冰冷的银蛇,不断的飞出刺去,利落而有力,不断的刺在眼前攻来的黑衣人身上,不等发出死前的惨叫,便直接拔出改变了方向,在这人群之中不断的飞舞着,罡风阵阵。在这长枪的枪口之下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被夺走性命。
暮夕他们的马车在队伍的最后面,那些人为了防止冰封反应过来,在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也给了暮夕他们的队伍缓冲的机会,云家的人一直都保持着开始的队形,将马车都马匹都放在外围当做防范,几乎在第一瞬间从着混战之中脱离了出去,基本上根本没有伤亡。
由隐紫护着的暮夕手中像是舞蹈一般飞舞着,在隐紫手中的剑闪着冷光收割生命之时,暮夕手中的动作仍旧没有停止,在隐紫身边的士兵不断的倒下,像是受到死神的召唤,隐紫的眼中的扫过暮夕,闪过一丝的惊讶,暮夕不懂声色,手中的银针在黑色之中像是根本看不出什么,两人迅速的向着丛林之中退去,暮夕的目光在身边不远处不断的搜索者,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这些人计划那么多,一定还有什么后招,暮夕对着隐紫突然摆了摆手,两人的呼吸在这林子之中像是静止了一般,隐紫现在觉得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云家的大小姐,出神入化的银针,还有这比他还要恐怖的调戏呼吸的隐蔽。
果然,暮夕和隐紫躲在丛林之中,和周围的白雪融为了一体一般,而在他们的不远处,是一个雪地之中的人,整个人都埋伏在那里,如果不是暮夕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外伤药味道,根本也找不到他,那人就像是将自己埋在了雪地之中,只露出只lu出两只眼睛和他的手,手边是一支早已经埋好弩,上面安插的小小的冷箭,这种弩射出的威力更强,作用也更加,而且可以看到那些箭头之上泛着的黑色,明显是已经喂了毒,对着隐紫使了个眼色,隐紫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虽然不想将暮夕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是那人如果不除去,云家的人很有可能会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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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他,来了
齐朝的军事力量也算不错,但是统一了之后,便对武器的控制极为严格,就连是云家也是不能私自制造武器的,当初暮夕要找铁匠制造菜刀和厨具,都被嬷嬷问过,更不要提其他某些势力了。
在整个齐朝的大机器运作之下,能够私自制造武器的绝对不多,更别提能够拿出这些在战场上都能起着决定作用的精准大型弓弩了,这种技术怕是也只有被朝廷之中垄断罢了。
没人有放心将这么利器流入私造的,更不要提这个当年亲自征战统一了整个大陆的皇帝,当然,十几年前更为厉害的火器,怕是在现在更是见不到了吧,暮夕虽然不知道是被销毁了还是回收,但是好像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再出来过。
刚刚她看着冰封的人的装备,也不过是身上的铠甲应该更为优良一些,马也都被装了马鞍和马蹄铁,看起来应该也是当年的遗迹,也是自己老爸的杰作的残留。
隐紫离那人越来越近,像是在黑暗之中的夜魅杀者,突然手中的利刃闪过,身子像是发力的猛兽,闪电般扑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地上那人像是突然焦躁起来,身子猛然一动手中的弓弩对着身边直接的射过来,不过隐紫却是更苦啊,直接捂着那一动不动的那人刺了过去抹杀干净,只留下那人瞪大不甘的感觉,在同一时刻那人手中的弓弩慢慢掉落了下来。
隐紫面无表情的飞快将东西拾起,这东西如果被其他人见捡到的话,定然不是好玩的,暮夕轻舒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头疼。
这次的事情到底联系了多少人,隐紫的暗杀技巧已经极好了,那人最后还是有些反应的征兆,暮夕听说能够在夜之中这般埋伏的杀手,绝对是对危险最敏感的生物,一定是身经百战的,能够请动这样的杀手出现,估计定然是花了大本钱的。
暮夕也不想去查看什么,那人的动作太过于利落,根本不会在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是暮夕却觉得这个暗杀者似乎和其他人并不是一起来的,或者说他一直都躲在暗处,还好这暗杀着这边应该只有一个。
身后一种危险的感觉突然传来,从心底发出的预兆让暮夕眼眸一愣,随之动作便贴了过去,手中飞快的运动着,手中握着的银针猛然的按着条件反射似地反应,在身后那人袭来的手腕上轻轻一扎一弹,几乎在瞬间将那人手中跌落的冰冷物体夺在手中。
暮夕脸上的面纱已经在刚刚的跑动之中沾染了不少的血迹,所以早已经被暮夕丢下,现在暮夕淡漠的脸上没有一点的变化,只是那双眸子冷静的让人莫名有些发寒,那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便能引诱人坠落地狱一般的诱惑。
手中传来的熟悉感让暮夕的眉头猛然蹙了起来,凭借着昏暗的反射光可以看出手中冰冷之物的大概轮廓,然而连暮夕都吃了一惊,那双似乎永远不会改变什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举着手中的东西冷漠的指着眼前的人,现在才有了好好观察这人的时间。
她手中东西是自己无比熟悉的枪。
是的,枪,不是冰封的那种古代长枪,而是冰冷的现代武器,漆黑的外壳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冰冷的感,看起来好像有些粗糙,但是暮夕却是更轻易的认出来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逆天的神器。
漆黑的雪夜之中,一个披着雪白色的狐皮毛大衣的女子,如墨的长发被紫色的发带半绑着被大风微微有些吹散,冷漠的举着一把短枪,眼神见惯了似带着一种熟悉的亲切和狂热,只是浮在在眸子之中的却是漆黑美丽的淡漠。
“你果然知道这是什么。”眼前那人一身的随意的黑衣,用着有些变声似地音调说着话,有种阴森森的感觉,竟听不出来眼前这个到底已经有多大的年纪,他并没有带面具或是遮住脸,只是大概是因为太暗的缘故,所以并看不太清楚他的相貌,然而暮夕能够肯定这人的脸似乎有些怪异,更像是一种病变,整个人有些诡异的看的磕碜。
“那又如何?”暮夕淡淡的说着,手臂已经没有移动半分瞄准着眼前人的头。
“云小姐。”隐紫在暮夕动作的时候便反应了过来,飞速的跑向暮夕的身边,眼中闪着冷冽的光芒,看起来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一般,隐紫很少表现出情绪,但是这次如果是他的原因让暮夕被偷袭的话,以他的性子绝对不能原谅自己,不论是因为爷还是慕儿。
“隐紫,慢着。”暮夕眼神瞄过隐紫的动作,便立刻说道,眼睛有些发冷的看着眼前这黑衣人,声音带着一种慵倦的感觉和那种特有微微的沙哑韵味,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慕儿和兰陵呢,她们怎么样?”
暮夕那种平静而淡漠的眸子,显得有种异常偏执的狠烈,那种隐秘的怒火和隐忍,让隐紫甚至觉得他看错了,他这几个月一直守护在云小姐她们的身边,见惯了这个女子或是轻笑或是淡漠的神色,然而这种从骨子之中透出的冰冷让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已经没有了感情,她带着一种冷漠的慵懒,就连周围的空气随着声音的跳动,也像是要凝结了起来。
“哦?竟然发现了。”黑衣人像是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帮,对着身后不远处努了努嘴,“呶,那里好好着呢,只是昏迷了,毕竟我这个老人家带着两个小丫头太不方便。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慕儿!”隐紫冷冷的声音响起,手中冰冷的短剑被握在手中,眼中生出一丝的危机感。
“你把夏伯怎么样了?”暮夕突然将所有的烦躁似乎都压制了下来,那双似乎能够让人飞蛾扑蝶似地眸子,突然让人无比的平静在黑暗之中带着微微的光耀,她的声音在这黑夜有着特有的声调和速度,让人无比的放松。
“没事,他・・・・・”那黑衣人明显的一愣,在黑暗之中沉默了片刻,诡异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幽幽的说道,“这是什么,叫那个,催眠的东西么!”
失败了,暮夕的轻抿的唇角冷了几分,手中握着的枪不带半点的颤动,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手中飞快的运动着,打开短枪的扳机,没有,空的。
双手飞转,将短枪收了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色彩,随手放在了怀中,一把没有子弹的枪,一个知道催眠的人,他到底是谁。“兰陵昏迷之前,便将我用药材特别调制的香料染到了你身上,我自然知晓,如果不是她感到危险,绝对不会这么做。”
“哈哈,我现在相信,你绝对是少爷的女儿了。”黑衣人调笑的看着暮夕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奋和赞赏。“我是大少爷的人,你就是你爹,你可以叫我云大,我这次来・・・・・・该死!”
云大猛然的扭身看着慕儿和兰陵被放置不远处,两个昏迷的少女静静的靠在不远处的大树旁边,阴影之中一个暗衣人突然对着两人飞快的靠去,那人带着木质面具看不清楚模样,但是从身形和动作来看大概是个中年人,那人看来一点也不在意眼前云大的发觉,反而转过身对着云大看来一眼,那个样子,暮夕却从他那面具之中感受到,那人是在笑,只是那人从木质面具透露出来的眼睛,深沉的像是不泛起任何波澜的老井,深深凹陷,一点也不像他的身材和动作,反而像是个已经花甲的老人,那人伸出手,看样子已经要碰到两人的身边,暮夕的瞳孔猛然的收缩了下。
大树之下,白雪皑皑,纷纷扬扬的的洒落,有一个人像是突然出现了一般,淡淡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叶子很是随意的吹着小调,那青翠的叶子在这寒冷的冬季显得青葱欲滴,然而配着那双如玉般的手,却显得有些只是衬托了,那般漂亮而带着透明的骨骼,修长的手指放在叶子之上有种让人沉迷的色泽。
半个身子轻轻地靠在身后的树之上,显得有些慵懒,暮夕似乎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男子的场景,月光依旧是如同这般一样透过斑斓的树影洒了下来,落到他的身上,那个时候是他虚弱到极致的蛊惑,而这个时候却像是明目张胆的诱惑。
银色而温柔的面具,如墨被绾了起来的长发,只留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琥珀色的纯净瞳孔,色淡如水的轻抿的唇角,一如当初,如果说眼前这三个都穿着黑色衣衫的夜行人本是同路人的话,这个男子却像是在黑夜之中散步的贵族,无比简单的黑色,却让人感觉纯净到让人不敢触摸。
那木质面具的人手猛然的收了回来,挺直的腰身,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对于眼前的场景有很性子,有种让人摸不透的古怪。“你竟然来了,没想到连你都被引了过来,有意思,有意思。”暗衣者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阴柔,在这黑夜之中带着轻叹。
男子没有说话,抬起那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吹着不知名的小调却是停了下来。
“呵,看来这次我果然来对了,不错,很不错。”那人又阴柔的音调笑了几声,暮夕却从中听出了一点点的隐忍的疯狂,那人并没有攻击,只是用深井般的眸子淡淡对着后面云大扫了一①38看書网的离去。
云大看了那银色面具的男子一眼,饶有兴趣的在暮夕身上扫来扫,似乎在想不到通什么,看着暗衣人离去,脸上又浮现出怒气,声音依旧是那般的诡异,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那个疯子。”便没有在看暮夕一眼,不管不顾的向前追去。
周围的林子外面依旧是热火朝天的战场,双方热烈的厮杀声还没有结束,冰封的长枪不断的在人群之中穿梭着,周边的那些金属刀锋碰撞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耳边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又恢复到了那种战场的厮杀,他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长枪带起的厉风在周围呼啸着,穿入人肉的噗嗤声是唯一能让他现在听到的东西,棱角分明的俊秀面庞,不断交错的厮杀,似乎在眼前上演着一种极致的暴力美学。
干净到眸子之中那种淡淡的冷漠和强忍的悲伤,在冰封身上蔓延着,随着手中长枪的再次一刺,枪尖直接从眼前黑衣人的脖颈之中穿了进去,鲜血直接流了出来,周围响起了一片欢腾的声音,让冰封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淡淡的收回了长枪,冰封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兄弟表示自己的没事,“打扫战场!”年轻的声音响起,在密林之中回荡着,穷寇莫追,他们今天晚上的伤亡如果不是那个女子提前提醒过的话,绝对比这要伤亡还有多的多。
这次狙杀之中,大概真的有太多人的影子了,冰封扫视了整个战场一眼,锁定在最后面的那个人身上,嘴角的冷笑开始蔓延,“冰野,这就是你带给老子的礼物,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整个密林发生混战的地方,已经被训练有素的军队点上了火把,将周围都照亮了起来,谁都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看着那地上穿着夜行衣的刺客们,都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那些人刚刚和他们厮杀的时候,队伍有序,箭法和弓箭都有很大的纪律性,而且他们明显感觉到不对,这些人之中就像是一团大杂烩,即使配合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出手方式却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像是死在这里的很多,都是朝着少将军去的,怕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刚刚趁乱逃脱的,却更像是一群劫匪,剩下的那些一击必中,出手狠毒,那些功夫路数却更像是些杀手。
“这个,冰封,少将军,你可不要乱说。”冰野在战斗刚一开始,便不知道躲到了哪个地方,竟然在这个时候才出现,整个人没有受一点的上,但是看到冰封依旧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明显有些不爽。该死的,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那些人竟然没有杀死他,怎么可能,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不是说还有剩下的底牌么,父亲不是说了,还有其他人会出手么,为什么,这个混蛋竟然没有死!冰林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为冰封这个小混蛋挡了箭头,冰野眼中露出冰冷的惨笑,不过那个家伙活该,他以为这样就能救他的姐姐和老母了,想的美,自己会让他们一家人团聚的,不过是在阎王殿,哈哈。
“你给老子去死!”少年的锐气达到了巅峰,带着愤怒,冰封手中的长枪在火把之下威风凛凛,对着冰野狠狠的奔去。
“少将军,不要啊,不可以的少将军!”一群士兵看着冰封的愤怒,起身不过自己的伤势死死的将冰封抱住,拦住他的动作。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冰封这个死小子,别以为你是少将军,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爷爷这次让我出来便是绝对不同意你要了我的命的,你敢杀了我,以爷爷的脾气绝对会气死的,你要杀了爷爷么!”
冰野大声的喊了起来,却是被冰封的气势彻底的吓住了,不管不顾的往身后的林子中退着,屁滚尿流狼狈的向着林子之中跑着,眼中却闪动着狠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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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 恶有恶报
寂寞的林子,大片大片的雪慢慢的飘落着,没有一点的声音,冰林趴在在地上面目有些狰狞,嘴边满满的都是那种腥甜的血腥味,洁白的牙齿渗着鲜血在这雪夜之中显得微微有些冷。
要死了么,冰林的手握紧手边的雪,青筋暴起,费力的将雪送入口中,那干裂的唇角随着雪的融化湿润了几分,冰林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胡乱的抹了几把,却停了下来,口中露出一丝的苦涩的笑容。
算了吧,何必呢,反正都要死了吧,身后的像是刺猬一般的乱箭,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冰林,是个背叛者,是个猪狗不如、出卖兄弟、出卖少将军的背叛者。
可真是讽刺啊,冰林的眼中露出巨大的哀伤,像是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随意扫了扫周围的环境,冰林的眼中充满了苦涩,刚刚拖着快要残废的身子,尽力的躲避才到了林子之中,那些人并没有追来,这个时候大概还是在厮杀吧,不知道少将军是否安全。
不!少将军一定会安全的,冰林瞪大了眼睛,努力的说服着自己,是,少将军一定会洪福齐天的,少将军从小练武征战沙场所受的苦,别人不知道他冰林还不知道么,少将军那么强,一定会没有事的。
想起那个少年,冰林的心便像是被绞了似地抽痛,有些愤怒的握紧双拳,努力的拖动自己的身体,尽力的想让自己对着刚刚跑来的方向跪起来,对着少将军磕头赔罪。
可是却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之上,还是失败了啊,一次次的想要爬起,一次的跌倒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已经,不行吧。
摔倒的感觉,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疼痛,身后的痛觉刺激着大脑,似乎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大概,是因为要死了吧・・・
他从战场之上逃跑,第一次当了逃兵,其实并不是他怕死,而是,不想让少将军看到自己的尸体,因为他知道,那样少将军会更加痛苦,少将军会看着他的尸体说不定回到帝都之后会追查所有,然后原谅他背叛的一切,可是他却不能原谅自己啊。
就让少将军当自己逃跑了,那么少将军便再也不会想着他,不会再去追查什么,就这样一直恨着他吧,恨着他一辈子,他也不愿意让少将军放下一切,将他这个已经是背叛者的“兄弟”入土为安。
他不配啊,他根本不配。
冰野、冰野、冰野!冰林握紧的双手暴起的青筋,似乎要将穿透整个皮肤,指甲狠狠的陷入肉中,渗出来血迹。
不够都不够,这些根本远远都不够,冰林痛苦的将双拳一下一下的用力捶着地方,喉咙之中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着,发着让人发寒的声音,血迹不断在手上蔓延着,遍体鳞伤,双手就像是没有一点好的地方。
“娘,姐姐,你们要好好活着,冰林我不是个东西,不是东西!”冰林像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看着已经没有一点好肉的双手,捂住了眼帘。
不小心触摸到了脸上的伤疤,冰林的手一抖,那脸上的狰狞的伤疤像是烙铁一样,突然灼烧着他的皮肤,冰林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扇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狠狠的砸在雪地之上,口中的血混合着泪水让人看得心里一酸。
“我错了,我对不起少将军,我对不起将军,娘,姐,我不能看着你们去死啊,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怪我背叛少将军,就算是去见了阎王,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才让你们落在冰野那个小畜生的手里,娘、姐・・・・”
二十多岁的汉子的哭声,像是孤狼一般在林子之中响起,口中呜咽着,闪现着儿时的时光。
他和娘还要姐相依为命,他们是冰家不知道传了多少辈的旁系,从小便没有了爹,所有人都嫌弃他们娘三,姐差点被卖到妓院去,娘靠着每天乞讨和看人脸色才能让他们吃的半饱。
姐从小便对他真的好啊,每次都将馍馍省下来留给他吃,姐在一旁看着他默默的咽着口水,他将馍馍递到姐口里,姐总是说不饿,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吃。
后来,他们终于走到了帝都,来到了公国府,那个时候正好碰到老将军归家,看着那些器宇轩昂的士兵们,他心里像是燃了一把火,他也想像这些人一样走向战场。
本来以为以将军的地位绝对不会收留他们这些甚至像是乞丐一般的穷亲戚,但是将军没有嫌弃他们,将他们收入公国府之中,还说他是个好苗子,让他跟着少将军一起习武当兵。
他第一次见到少将军的时候,那个笑得爽朗的孩子,像是一颗太阳一般的炙热,便狠狠的映入了脑海之中,那种年轻的朝气和蓬勃早就已经在冰林的身上消失,家里的不幸,让他成熟的太早太早。
可是少将军身上的灼热就像是会传染一般,那么的烫,那么的灼热,让他的内心都不由自主的燃烧了起来。
他脸上的疤是在塞外的时候留下的,那个时候是少将军硬拼着一刀才将他从包围之中救出的,那次如果不是少将军拼死的一刀,他何止是伤了脸那么简单。
然而那次少将军伤了手臂,小小的少年被布条包扎着手臂,却扬着灿烂的笑容安慰着他,“冰林,这算的什么,爷爷说,男儿抛头颅洒热血,流血不流泪,看你那个熊包样子,哭什么哭,老子耗着呢,不许哭!”
当年明明还只是个十几岁小孩子,可是却总老是老子老子的自称着,即便是老将军的训斥都被轻描淡写的嬉笑而过,冲在最前面,练习最刻苦的永远都是他。
别人都说少将军的命好,身为公国府的嫡系传人,是唯一被认可的少将军,可是他从小受了多少苦,却仍旧是那般灿烂的笑容,只有他们这些一直陪在少将军身边的人知道。
“少将军,冰林对不起您,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冰林便是死也不会低头了,我是个混蛋,我知道您心善,就算是再看我娘和姐,您也不会难为她们娘俩的。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姐的身子被冰野那个混蛋给占了,我想杀了他,我真想杀了他啊,但是不行,姐和娘都在他手里,还好好活着。”
冰林充满苦涩的呜咽声轻轻的响起,狠狠扇自己的巴掌停了下来,捂着双眼,泪水混着血水从手中留下,带着无尽的悲哀。
“他说,只要我这次的事情完了,便会好好的待姐,收姐为妾,将娘都接过去,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会护着您的,我死了也会拼了命护着您的,只要您回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一定会・・・”不知道过了多久,冰林一直呢喃的声音慢慢的弱了起来,嘴角发出一丝像是疯了一般的大笑起来,手中对着身后狠狠的一拔。
因为肩头勾住了血肉,极为的疼痛,一声闷哼响起,飙出的鲜血洒了一地,冰林邱丝毫的不予理会,将箭头对着自己的喉咙,冰凉触觉让他脖子上有些发凉,迎接着死亡的亲吻。
本以为他会战死沙场,本以为他会荣耀的在少将军身边渡过一生,可是,他现在却要背着背叛者的污点去死去,他不甘不甘啊,不甘心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甘心连最后对着少将军跪下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你刺下去,就真的没救了,去了地下,见到你娘还要你姐,你说她们会不会哭死过去。”一声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的慵懒低沉的魅惑,让冰林的手猛然一停,狠狠的别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女子靠着一旁的树上,淡淡的站着,带着一种冷漠的慵懒,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像是要凝结了起来,在黑夜之中趁着月光能够看出这个女子朦胧的轮廓,让冰林立刻认出这个女子是刚刚突然停在官道之上的那个。
关于这次的埋伏,其实就连冰林也只是知晓,这都是冰野设计的陷阱罢了,让少将军在这个地方受挫,打击他去往帝都的积极性,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冰野能够调动出这么大的势力。
今晚上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冰野和二房的二爷掌握了这么大的势力,让人有些背脊发冷。
然而就是这个女子,那种淡然的神色和优雅的气质让人沉溺,他往返去通知少将军,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反应更加正常,也是想要给少将军一个通知罢了。
随便是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他心底抱着的那点点的奢望,竟然真的被这个女子完成了,她好像真的有那个能力,让人似乎能轻而易举的便能相信她似地,即便是少将军心里想必也被她说服了吧。
“你说什么!”似乎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声音,冰林的像是从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死人,没有一点的感情,那双眸子带着血丝的眸子之中,眼泪已经散去,这个似乎尽是阴寒。
“你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你想去陪她们么,然后再后悔一生。”暮夕不紧不慢的说着,像是没有一点被冰林的冰冷给吓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姐已经是那个人渣的人了,姐不会再执着什么了,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他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么,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暮夕的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容,冷冷的说道,不带一点怜悯的感情。
沉默,满满的都是沉默,似乎整个天空之中只剩下了落雪的声音。
暮夕不知道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走了上去,带着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先帮你治伤,只能维持你一刻钟的实力,让你感觉不到痛觉,那人会被带过来,你亲自问他便是,不过,记住,不要杀了他,不然的话,你会害了你家少将军一辈子。”
冰林看着这个女子的眼睛,那种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将不由自主的便点了点头。
暮夕看冰林点头,嘴角勾出一丝的淡笑,她手上的动作极快,手中的银针随着不断翻动的手指飞快的在冰林的后背之上落下,轻弹,带着一丝诡异的波动,让冰林本来冰凉的身子竟然回暖了几分。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冰林的眼中露出几分的疑惑但是强行压了回去,站了起来,对着官道的方向,狠狠的跪了下去。
暮夕将冰林身上的银针收了回来,思考了片刻,拿起一根银针又重新扎了上去。
冰野醒来的时候,一通的好骂,冰封那个小混蛋,竟然敢这么对他,自己竟然被那家伙给吓得腿发软,不管不顾的往丛林之中逃跑了。
在那些当兵的面前这么多人,这也不能怨他,刚才冰封那个小子简直就像是杀神似地看着他,那种威压简直让他心里发寒,什么动作都像是不由自主起来。
那些白痴们,今晚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将冰封那小子给宰了,开什么玩笑,都死吧,死绝了才好,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爷爷那个老货也是越老越糊涂了,向来都是偏心的要命,从小就是,冰封那个小杂种就小就没了爹娘,那个没人养的孩子每天就会缠着爷爷,一天像是傻子似地在一边练武。
小时候自己带着人揍这个小子,可能他都忘记了吧,这小子也足够傻得,竟然不知道去告诉爷爷,不过后来者小杂种功夫越来越好,自己和其他人被狠狠的揍了一回之后,便哭着跑家里让爹给讨回来的公道。
那次他躲在父亲大人的后面,偷偷看着那小杂种被家法伺候,那么大的板子落在那小杂种的身上,可真是够爽的。
然而后来他却不敢再去招惹那疯子,因为冰封这小子根本就像是不要命似地,即使挨了那么重的板子,晚上还一个人坚持着练武,好在冰封也没有再找他什么麻烦。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越来越偏袒那个小杂种,不就是因为他是大房的么,少将军,少将军,这个称号明明应该是属于他冰野的才是!
冰野骂骂咧咧的在丛林之中转着,想着自己回去的路,好像自己跑出来之后被什么东西绊倒,竟然昏迷了过去。
这个时候还是赶快回去的好,不知道那些家伙们有没有全部撤走,听父亲说,这次帮他们的人并不都是他们自己的势力,还掺杂的有其他人。
这个时候回去,冰封那小子是绝对不敢真的杀了他的,爷爷虽然不待见他这个孙子,但是手足相杀的事情,老爷子肯定是不愿意看到了。
眼前的地界一宽,冰野便看到那个挺直跪着的身影,立刻虎了一跳,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你你你,是人是鬼,你是逃走的杀手?我,我是冰野,你们的主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是我。”冰林冷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的虚弱,脸上明显都是失血过多的苍白,配着浑身的血迹显得无比的狼狈。
“是你!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冰野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冰林浑身是血狼狈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的阴笑,往身后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上的佩剑还在,对着冰林跪着的地方走了过去,轻视的说道,“怎么,我们的冰林大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哈,还真是有意思啊,动不了?哈哈。”冰野发现冰林整个身子像是僵硬了一般跪着原地,似乎只剩下用冷冷的眼光瞪着他的地步,冰野更是兴奋,平时冰林这小子根本不带理他的,如果不是这次父亲大人那里将那老货还有丫头片子抓到手,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威胁他的机会,他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却能轻易看出眼前这个家伙受的伤极为的严重,更不要说这家伙竟然自己将后面的肩头拔了出来,那血迹啊那叫一个凄惨,不过也是不想活了吧,冰野的眼中露出一丝的得意,轻蔑的看着冰林,像是再逗弄一个因为失血过多等死的老鼠,而他就是高高在上戏弄着玩物的老虎。“冰林,来啊,来打我啊,你现在就是一等死的老鼠,看看,多狼狈,多可怜,哈哈。”冰野的眼中闪过阴鹜,“我告诉你,冰林,你以为你背叛了冰封那个小子,他会不怪你,他会恨你一辈子,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对了,在你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马上就能和你一家团聚了,哈哈,你们一家三口,不对,还要加上你家那个死鬼老爹,终于可以不用相隔了,感谢我吧,记得,一定要谢谢我的大恩大德!”冰野得以洋洋的放声大笑着,眼中满是戏谑。
“为什么・・・为什么・・・”冰林的眼睛猛然的睁开,像是突然失去了聚光,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像是死了一半,从口中逼出的疑问带着血水。
“为什么,呵,你以为你我会留我后路,斩草除根,无毒不丈夫,啧啧。”冰野摇了摇头,可笑的看着冰林,脸上露出淫笑,“还别说,你那姐姐滋味还真是不错,如果不是父亲大人从小的教导,恐怕我还不舍得呢,要知道,为了保住你,你姐姐在床上可是配合的。”
“啪。”地一声,非常轻的声音,似乎一旁的落雪下的太大,旁边的树枝有些微微承受不住,突然折断了一般,在冰野淫笑的声音覆盖下没有带来一点的突兀。
“冰野,呵,冰野・・・”冰林眼中的冰凉更深了几分,像是尸体一般的冰冷,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情感,整个人像是一把开封的剑,对着冰野猛然的扑来,根本无视冰林手中拿着的佩剑,直接将冰野扑到在地,像是疯了一般,已经布满了累累血痕的拳头对着冰野的脸狠狠的揍了过去。
“疼疼,住手,快点停手啊,冰野,冰野,我错了,我错了,没死,你们的家人都没死,放了我,我让你们见面,我给你银子,给你地位,什么都给你。”口中的吐出来的鲜血夹渣着牙齿,冰野口齿不清的哀嚎着,他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是被锤子砸中了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怎么也停歇不了,耳边传来的不知道是野兽的怒吼还是哀嚎,让冰野像是要现在就要晕死过去,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冰林明明就要死了,为什么他会突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对着自己扑了过来。
“啊!”巨大的怒号声充满了整个丛林之中,冰林冷漠的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冰野,脸上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三条腿什么都废了,冰野一辈子都好好的躺在地上吧,永远都是一个残废,少将军不能出手的,他现在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还债,追杀,通缉,呵,什么都不怕了。
看着已经疼的晕死过去的冰野,暮夕淡淡的对着身边的冰封说道,“忘了他了,他会有自己的一条路,你没有恨过他,便是对他最好的消息,公国府里没有他牵挂的东西了,通缉令大概会挂满齐朝的每个地方,你闲着不能出手保他。”
“我可以。”冰封已经摘去了头盔,被束起的长发,意外的柔软而顺滑,雪花落在冰封头发和眼睫之上慢慢的融化,似乎有什么落下,在睫毛之上形成晶莹的水滴,水晶般清澈的眼眸露出一丝的倔强和哀伤,让人生出莫名的疼惜。
“笨蛋!”暮夕无奈的叹了声气,伸出手胡乱的在冰封的头上揉了揉,惹得冰封带着异样的目光惊讶的看向暮夕,竟一时间忘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即便是你依旧让他跟在你身边,痛苦的还是他自己罢了,他永远都会想,他背叛过你一次,你可能会不相信他,不,应该说,他怕自己不相信自己。给他时间吧,只有一条新的路,才能让他走出来。”
冰封沉默了半响,抿了抿嘴,“我知道了。”快步走上前去,冷哼了一声,将冰野像是死狗一般的拖了起来,向着官道的方向走去,突然回了头,看着那个依旧站在原地,披着雪白色的狐皮毛大衣的女子,她缠绕着如墨的长发的紫色发带在风中飞卷着,无比的好看。“谢谢。”
暮夕看着月光,半响之后,嘴角轻轻一抿,慵懒的靠着身后的树,慢慢的说道,“谢了,下次再见,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离去了,我等着你。”轻踱着脚步,向着刚刚冰林站着的地方走去,将地上的那根刚刚封住冰林身子的银针拾了起来,也对着官道走去。
暮夕刚刚靠过的大树之上,白雪像是将整个枝丫都包裹了起来似地,那个带着银色而温柔的面具,有着琥珀色的纯净瞳孔的男子,抿着色淡如水的唇,如玉的手将那青翠的叶子递到唇角,空气之中瞬间响起那不知名的好听小调,开始有些微微的哀伤后来轻叹了一声却归于无尽的温柔。
“爷,已经安排好了,冰林伤的太重,现在已经到了极限昏了过去,刚刚给他上了药,他已经答应了给他安排的退路。”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露出可爱的面庞,嘴角带着竟然带着几分的耐人寻味的调笑,不知道现在想到了什么。
树上那人并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后面茂密的丛林轻轻的看了一眼,嘴角抿着轻笑,挥了挥手,片刻之间便和那来的女子一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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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云疏、墨影或是疏影么?
大雪似乎越来越大了,在黑暗之中像是想要淹没一切的血腥味道,覆盖这个夜晚发生的所有黑暗和杀戮。舒残颚疈
冰封少将军带领的这些士兵极为的训练有素,或许是见惯了战争或是身边战友的战死亦或是察觉到冰封的哀伤,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息,将所有的尸体都聚集到了一起,将战场清扫了干净。
不一会的时间,便收拾好了一切,众人在溪边打来了清水,随地扎营,篝火在夜晚之中被升了起来,暮夕回到了驻扎的地方,并没有再和冰封独处什么,便直接在伤员之中穿梭起来,为他们尽力的医治。
慕儿还有兰陵两人在暮夕回来的时候,便早就已经醒了过来,见暮夕平安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兰陵说起,暮夕才知道云大是突然在她们遇袭的时候出现的,那人护着她们轻易的将不少威胁到她们的杀手给做掉之后,才知道这个看起来长得很诡异的人竟然是来帮助他们的。
然而自己带着慕儿一起道谢的时候,被夏安拜托给那人照顾她们两人,却被直接打昏了过去,至于她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隐紫在一旁守着她们了。
暮夕安慰了几句,只是提了那人叫云大是自己人,兰陵便不再多问什么释然了。
慕儿见暮夕回来猛然的扑到暮夕怀里大眼睛里净是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直到暮夕说是饿了,才由隐紫护着去外边急急忙忙的为暮夕准备些热粥和吃食,而兰陵一直在跟着暮夕一起准备所需的东西。
暮夕刚刚给冰林动银针,花费了她太多的心思,好在最近身子要好上很多,看着那些士兵们尊敬和感激的眼神,这种丝毫不做作的感情,让暮夕心里也多了几分的暖意。
以前其实并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什么也不为,只是单纯的为了救人而救人,以前的她总是牵绊了太多,利用手中的医术大概也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
好像来到这个世上之后,心里的执念似乎没有了,便莫名的纯粹了很多,甚至也学会了很多当年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东西,也许真的是这个世上有些人的情感朴实而纯粹,让她这个从小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上长大的家伙,感到了几分那种叫温暖的东西。
云家的队伍因为躲避很是及时,再加上由马车和马匹的掩护,一开始就小心翼翼的跟在队伍最后面,攻击开始便进入了丛林躲避,更何况加上夏安和云大,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创伤。
竟然只是有几个站在外面的小厮有些擦伤或是崴了腿,暮夕拿了随身备好的腰,差不多给他们敷了,便没有大碍了。
倒是那些士兵的伤势有些麻烦,因为随身携带的药材并不多,所以暮夕只能尽力的用银针封住了太重人的伤势,并开了方子让冰封快马加鞭的到最近的地方抓药。
这般的差不多忙了一晚,暮夕倒是有些劳累,回到了马车之中,已经快是凌晨的时候了,慕儿专门又拿了热粥和简单的小菜来,让暮夕再次用了些,一种暖暖的感觉在胃里回荡着,才让暮夕有了几分的热气、
果然今日是累了些吧,暮夕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任凭着兰陵拿着热毛巾伺候她洗漱,有些懒洋洋的靠在靠枕上养着神,兰陵见状便轻轻的做到暮夕的旁边为暮夕小心的揉着肩膀,按摩起来,过来一会之后,暮夕有了些睡衣,轻轻地拍了拍兰陵的手。
“先睡吧,明日里再将夏伯叫过来好了,今日晚上他在一旁帮着处理,这个时候大概也差不多也累的狠了,今晚上你们也累了。”
“是。”兰陵应了一声,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今天晚上能够好好的活下来,见大小姐平安归来便已经是最好的事情。
知道大小姐现在累的不轻,便直接服侍着暮夕睡下了,透过月光看看着窗外慕儿和隐紫该别归来,揉了揉慕儿的脑袋,便一起的歇下了,整个营地都恢复了一片的宁静、
不过有了前面挪动教训,冰封还是依旧安排不少人轮流守夜,让云家的这些不小心波及的人员好好的休整。
夜深了,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落雪的声音,在丛林深处,如果不是还没有来得及被大雪覆盖完毕的血迹,大概已经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两个同样的黑衣人在一旁静默的站着,谁也没有出手,云大看着眼前依旧带着面具的男子,有些佝偻的背脊挺直了起来,阴森森的眼中闪着一丝的冷光,声音有些诡异和沙哑。
“果然里面有你的参与,当年是,现在也是,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少爷当年到底惹到了你什么。”
“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什么意思,当年我说过,他如果愿意便能得到所有的一切,有什么不好。”木质面具的人似乎已经有了很大的年纪,或者这个时候只能称作是老人,本来就有些苍老的声音显得更是沧桑,只是音调仍旧带着几分女性的阴柔。
“我知道?我不知道。”云大声音越发的冷和不耐烦,他永远预知不到眼前这个疯子到底下一步要干什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能够真正猜透这个疯子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像是当年对待少爷钠盐,对待少爷的女儿,现在不论是谁也不会允许,当年就算是少爷惹到了所有人的利益,但是少爷的意外,你知道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以前剩下的老人虽然不多,但是所有人都会拼了一切去守住少爷的血脉,现在所有的人都将以前怨恨放下,不过是为了保住少爷的血脉罢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妥协。”
“那和我无关。”带着木质面具的人冷冷的打断道,似乎再说再不过正常的事情,“我只不过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罢了,这个世界上我碰到了第一个但是他死了,而现在,我想我找到了第二个,竟然果真是他的女儿。”
“非要抓着不放么,疯子,她还是个孩子,她才不到十五岁。”云大似乎在思考什么,手不自觉的在身上轻轻碰了碰,轻叹了一声气,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好吧,他承认,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连他自己都有点说服不了自己,那个女子是过了年才不过是虚岁十五的女子。
“哼。”暗衣人看到云大的神色,这次冷哼的一声,“当年,他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救了你这个怪物的命。”幽幽的声音传来,阴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尖锐了苍老。
云大猛然的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呵,是啊,当年少爷救下我的时候,也才十五岁呢。”
被暗衣人称作怪物,云大不但不闹反而诡异的脸上挂着几分的笑容,像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然而配着那张诡异的脸,却显得更加的阴森和诡异。
“这么多年就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些年笑起来越来越丑了。”再次冷哼了一声,暗衣人深沉的像是不泛起任何波澜的老井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什么,第一次那深深凹陷的眼眸出现了一丝像是人一般的感情。
见暗衣人终于露出点人的性,云大沉默了片刻,才幽幽说道。“少爷不在了,我沉寂了这么多年,不过是想让少爷的女儿好好长大罢了,相府那边的人这次的出手,已经违反了当年的约定,我不管夏侯轩成是为了什么,也不管那面主子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只知道暮夕那丫头以后的事情终归是不再归你们管了,如果她想走,我会带着她离开的。”
“你带不走她的,他们根本不是一种人,况且···”暗衣人并没有在意云大话,反而斩钉截铁的说道,在夜色之中,似乎能看到那个人面具之下可怕而诡异的笑容,“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你敢!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再这么下去会把整个齐朝搅乱的,你要毁了这里么。”云大的声音越发的冷硬和迅速,带着隐忍的怒意,“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次差点死了,你疯了不成!”
“是,我就是疯了,就算是疯了又怎么样,就算是毁了整个齐朝又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我早就疯了么!”带着面具的那人尖锐的声音突然的响起,像是疯了一般突然笑了起来,那种尖锐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她····也是那人的女儿啊。”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完全疯了的家伙,云大良久才叹了声气,不忍再看眼前这个人枯井似地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轻轻的说道。
“······”
带着面具的暗衣人没有说话,直接转了身,往丛林深处走去,云大等了片刻才见那人转过头来,似乎刚刚才将眼中所有的波动给隐藏了下去。
“放心吧,今晚上见的人是谁,你应该也知道是谁吧,既然他出现了,便表示了愿意承受,我用了所有的力量,强迫了疏影这么多年,却没有想到今日他竟然为了那小丫头出现,不得不说不愧是他么的女儿,我会尽力将所有念头转向疏影,只要他心甘情愿,放弃了他们的女儿也好。”
云大站在原地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直到看着那暗衣人消失不见,这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不过是短短不到半年罢了,少爷的女儿到底是从哪认识的疏影。”
不过过了一会又自己释然的笑了,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多思,“罢了,少爷的女儿哪有那么的常理去解释的,只有奇迹,此傲视真正少爷女儿的证明吧。”
第二天暮夕的醒来的时候,她们的马车已经和冰封带领的队伍分开了,也没多问什么,毕竟他们虽然同路,但是行程并不相同,她们这么多马车,定然是赶不上他们那些快马奔腾的,况且,看来冰封也是为了那些受了伤的士兵还有死去的士兵尸骨着想。
倒是暮夕只是看着冰封留下来的玉牌,感觉有些无奈,这东西大概是个不错的信物,但是她并没有想要和公国府联系到一起的念头。
虽然知道以后接触有些必不可少,但是这么大摇大摆的拿着这玩意也总容易说不清楚,只是随意扔给了兰陵,让她收好、
这东西虽然暮夕不想收,但是却是个不错的玩意,如果有需要看来可以抵一个不小的人情,虽然暮夕并不想要有用到这玩意的一天,但总是有备无患的好吧。
洗漱之后用了饭,兰陵便唤了夏安进了马车之中来见暮夕,夏安昨晚上也一直帮着做事,自然也看出了这次事情的不普通,已经连夜让人派了消息去邰港送了消息,进入马车之中才发现车内只有暮夕一个人,慕儿和兰陵都没有跟进来。
暮夕靠着舒服的靠枕之上,从手中随意的将一把短枪拿了出来,今天用了饭之后才有机会好好的研究这么一件利器、
让暮夕有些纠结的是,这把短枪之中真的没有子弹,而且暮夕知道凭借自己果断在造不出来,不禁有些小郁闷,难道只能当工艺品来欣赏了么,撇了撇嘴,看来自己老爸的头脑太先进也是个事,他们两人的术业有专攻,以前他的做的事情自己还真的模仿不了。
“夏伯,来了啊,嬷嬷那里已经通知过了,没想到这还没有到帝都都已经有了这样的事。”暮夕轻笑着,像是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般,轻眯着眼睛,看着夏安脸色,轻轻说道、
“这是云大昨晚上给我的东西,昨晚上怕是兰陵和慕儿被打晕的时候暂时有些受惊了吧,云大看来并不想掩饰自己的样子,打晕了兰陵她们,我的确相信只是觉得带着她们麻烦罢了吧。”
夏安经过几乎一晚上的劳累,整个人依旧带着一种书生优雅的斯文,只是眉目之间也有着几分的疲倦,看着暮夕眼中露出几分的温和,似乎回忆到了以前的事情,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带着一种追昔往日的味道、
“云大,是我的老师,当年大爷遇到老师的时候,老师几乎到了临死的边缘,能够活这么久,都是因为大爷的关系,不过,老师的病控制了之后,几乎失去了所有,包括绝佳的相貌和翩翩的身体姿态、
但是老师说,这些都不过是皮囊罢了,以前的老师已经死了,在那之后,老师,不,云大便视大爷为唯一的主人,并跟随着他过来一生。
后来,我跟着大爷之后才认识了老师,才知道这个看起来诡异阴森的像是鬼般的老人,竟然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老实说,以前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吧。”
暮夕笑了笑,霜染的黑色瞳孔没有别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提及什么,转移了话题。
“离帝都已经很近了吧,这次还好让夏伯跟着了,嬷嬷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要记得用平时我开的药膳单子,别院的生意还要麻烦夏伯了,帝都的事情大概会有很多,别院会是我的退路。”
“是,夏安知道。”夏安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着暮夕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搭了手拜了一拜,“大小姐,云大一直都在云府之中,在云府里,您能真正相信的只有他一个人,云大是少年的人,而且会一生一世都追随少爷,就算是有一天我身不由己,只有云大永永远远的都不会背叛您。”
“我知道了。”暮夕嘴角挑起一抹的轻笑,眸子之中多了几分的暖意,还有谁能够这么的对她说话呢,在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在不自觉之中便让她感动了吧。眼神动了动,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对着夏安问道,“安姨娘如何了?”
夏安又复坐了下来,“已经醒过来一次了,不过服了药之后又睡了过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嗯,到帝都再说吧,看来是要好好的去见识一番了。”暮夕抿了抿嘴角,那个威胁安姨娘的人,想必就是昨晚那个带着木质面具的暗衣人了吧,只是那人是谁,虽然她有了几分猜测,但是在没有完全肯定之前,并不打算对夏安还有嬷嬷说什么。
“马上就要过年了呢,元宵节也快到了,我倒是还没有见识到帝都的元宵节呢。”暮夕轻轻的笑着,眼中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跃跃欲试。
“呵呵,帝都的元宵节的确是很热闹的,大小姐去见识下也好,说不定也能遇到个真命天子····”
夏安笑着说着却发现自己似乎①38看書网错了,却发现大小姐没有一点介意的样子,反而依旧兴致勃勃,很少见到大小姐有这种小女儿家样子,让他都有些忘记了,眼前这人还不过是个没有及笄之年的女孩。
暮夕淡淡的笑着,眼光似乎飘向了很远,云疏,墨影,疏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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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好大的下马威!
帝都之中这两日看起来并不是很平静,前几日下了大雪,这两日也是不停,将整个繁华的帝都几乎都笼罩在一片的白雪之中。
最高兴的还是那些孩子们,在街上跑着笑着闹个不停,不少老人家在一旁笑眯眯的念叨着瑞雪兆丰年的话,马上就要过年了,许多人的归家,让帝都的气氛越来越烈的起来。
只是前几日那个大批来的人马,让许多懂得大事的大人们都目光都有些考究,他们这些人都是老齐人,也是经历过多年的叛乱和连年的征战的,对于战争都杀戮的味道并没陌生,甚至于随便找上一家,就能追溯到有一个或是两个当过兵上过战场舔血的男人。
不过这些人中,更为着急的大概就是那些更大的人物,前几日公国府少将军冰封的归来,让他们这些人都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在年下更是有来有往的暗地里活动着,纷纷打听着消息。
和从前荣耀归来不同,这次公国府少将军的归来听说是被皇上突然召回的,而归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不少的伤患和尸体而来,一看便是半路上遇到了什么,那个一直看人起来欢喜的少年少将军在这一次看起来是真的黑了脸。
云府大概是因为占地太大的缘故,靠在帝都的边缘,再走上一两天的日子便能到达离得最近的山,那山上也是云府的地盘,听说还有草原和湖泊,好像在不久之前甚至还新发现了温泉的迹象。
和云府的并居住的一起府邸,虽然显得都是雕栏画栋富丽堂皇,但是如果一进入便会发现和云府的区别,根本无法与云府去相比较。
云府的院子太大,以至于专门分为了不少的院子,像是一些院落根本就是和云府的大院隔开的,也算是又自己独立的空间,供给几个姨娘还有小姐们居住。
暮夕身上穿的衣衫,是芸嬷嬷最近为自己特意赶工制的,是花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才得了这几件绣工还是设计都极为出色的冬装,这里面自然考虑了暮夕还有兰陵的意见。
暮夕根据脑子之中的记忆,对于这个世界的时尚大概已经摸得清楚,更不要说再加上兰陵这个向来不论是饰品还有衣衫都极为精巧出色的大师。
如果在齐朝也有一个单独的时尚界的话,暮夕觉得兰陵绝对是在里面可以称为大师的,单单是芸嬷嬷从苏杭请来的最出色的绣娘,在见过兰陵出手之后的绣工,也只是低眉顺眼极为客气的称一声兰陵姑娘,而兰陵从来都只是温柔的笑笑罢了。
暮夕发现在自己身边这个大丫头手上,那些她赶来纠结到郁闷的针线刺绣,竟然变得如果的顺从,即便是她喜欢练字来磨练自己的性子,然而依然被那些无数的针线穿针技巧和复杂的工艺所头疼。
还好自己这个身子以前的记忆之中,还是有些关于刺绣的经验和方法的,左右东西拿出去不会太丢人便是了,但是暮夕再见识到兰陵的手工刺绣之后,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决定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她一辈子也不想拿着针去绣花了。
她可以用针线将伤口缝合的无比工整和好看,但是绝对也仅限于此了,要是让她每天纠结于那些让人发疯的绣法,她还是去懒懒的睡上一觉才好。
倒是她一直没有交给半夏丫头的银针,开始逐一让兰陵开始练习的,果然是绣工超然的大师,学习程度很有一种一日千里的感觉。
在别院的时候,暮夕在别院让匠人专门做了用来认穴位的小人,给了池冥和半夏一人一套之后,其他的便留着备用,让兰陵用来练习。
这次有兰陵带着这么多绣娘,根据暮夕的喜好专门制作的冬装,这次的衣衫效果即便是不怎么在意这些的暮夕,看着也是很喜欢的。
如果说一个女子,不去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的话,只能说没有找到她喜欢的罢了,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喜欢美丽的东西。
芸嬷嬷这次还专门让这些请来的绣娘留了下来,本来这些绣娘都是花了大价钱和功夫请来的,不过这次的经历却让她们真正选择了留在这里,也开始沉浸于下一批设计稿的绣制之中。
当然其中芸嬷嬷也花费了不小的代价,然而如果和得到的价值比起来的话,在芸嬷嬷和暮夕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基本上真的不是问题了。
在这个世界上呆的久了,暮夕似乎也越发的习惯于现在的生活,也因为她的特殊地位而越发的满意了起来。
暮夕因为喜欢浅色的缘故,所以大多都是浅色衣裙,主要是由白色为主,但是上面的栩栩如生的绣制,因为是在素色上面的衬托下,更显得让人炫目。
暮夕现在的穿的衣衫是由兰陵仔细挑选过的,这是一件月白色的衣裙,暮夕现在的脸色被调养的不错,白皙的皮肤散发着如玉的温润。
兰陵总是想,大概是再怎么灿烂的锦缎在她的衬托下也会变得安然失色吧,所以大小姐现在才这般的喜欢着素色、
暮夕身上月白色的长裙被绣着的红梅,点点的红色在裙摆之上蔓延着,像是在这大雪之中傲然的梅,火红颓靡到一种特殊的诱惑。
那种特殊而热烈的红和月白色交缠在一起,裙摆和袖口都细细的遍布着红梅,外面绣着柔软的狐皮茸毛,看起来温暖的想让人伸出触摸,腰间却用一根长长的娟带,在裙摆之上散着被微风轻吹,荡漾着一种灵动。
帝都的云府现在依旧是大门紧闭的状态,因为周围都是高官贵人的聚集处,然而大概是因为年底的缘故在,来来往往的人显得很是热闹,各处都可以听到过年好,或是拜着早年的声音,到处互相寒暄着,对着自己想要拜访的目标恭维着递着碟子。
今日里云家的大门紧闭着,似乎微微有些冷清,虽然惹得几个闲着没事排队的人小声的议论几分,但是仍旧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波澜。
毕竟云家虽然说是在齐朝特殊地位的存在,但是官场之中交往明面上并不算是太多,来拜访送礼的大多也是各地的大商家,云家又向来不稀罕这些,嫌麻烦大门闭起来的也很正常吧。
成群结队的马车进入了帝都大门之中,因为马车上的标志,看守城门的这些大头兵们自然都是老油条子的,自然没有人去检查后门几个带着家眷的车厢,只是对着后面的货物仔细检查了下,笑眯眯的收了马胖子提前准备好的银钱。
虽然说云府的家大业大没有人愿意得罪,但是小鬼难缠的事情马胖子自然是知道的,更何况他出手也想来大方,这么一大队的马车也引起了不少好奇的眼光。
虽然在年下这个时候来送年货的外面小户很多,但是有这么大的队伍还是不怎么常见的,更何况,那些马车之上都是标志着云家的标志。
“前方可是云家大小姐的马车?”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突然从一旁出现,身上穿的是云府仆人的衣衫,想必是等候多时了,马胖子看了那小厮一眼,肥肥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小厮倒是颇为伶俐,直接取了身上的腰牌给马胖子看了下,便开口对着暮夕她们的马车请了安,朗声道,“大爷现在并没有在府中,去了宫里,薛姨娘派小人来接大小姐回府,请。”
暮夕并没有答话,自然有夏安从一旁走了出来对着小厮点了点头,便看那小厮取了马,在前方带着路行了起来,暮夕他们的马车在大路上跟随着马胖子的队伍慢慢行着,周围的却越来越冷清的起来。
又拐了几个侧巷之后,暮夕的寒潭的眸子露出一丝的了然,清冷的目光望向窗外,嘴角带着一丝的淡笑,对着身边的兰陵道,“去将夏伯叫来。”
兰陵应了一声,便掀了帘子让三子将马车停下,让夏总管过来。
“大小姐。”夏伯几乎在片刻之间便赶了过来,进入了马车之中,斯文的眉目之中也显得几分的犹豫。
“夏伯,看起来云府还真是好大的下马威啊,我这嫡女归家,竟然要到后门入府,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暮夕轻轻的开口,脸上似乎看不出一点喜怒来。
“大小姐,邰港那里老夫人让我送小姐来了云府之后,便直接回去,看来最近老夫人是要有些动作了,大小姐在云府一个人・・・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夏安的眼中露出几分的不忍,低着眼眸,他其实是在试探大小姐,虽然他现在相信大小姐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但是在帝都来说,这里可以说是大小姐的一个噩梦,他怕大小姐再改变回去。
老夫人的安排他非常理解,但是却仍旧不放心,不放心大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孤身奋战,也怕大小姐会恢复到那个懦弱的性子,让人欺负。
“夏伯真的是这么想的么?”暮夕嘴角挑起了轻笑,眼眸之中闪过几分的暖光,让夏安握紧的双手猛然的一松,脸也抬起来带来几分的笑意,却见暮夕有些淡漠的从窗子看去、
周围的白雪将那红砖绿瓦衬托的尤物的好看,暮夕轻轻的开口道。“我也不再是以前的云暮夕,这次回来,总是要讨回来什么的,为了・・・・・”
夏安有些困惑的看着大小姐现在的神色,暮夕后面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夏安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将要忽视了过去,大小姐说的是,为了・・・・・・死者的祭奠。
自己身子以前的主人身上留下的感情,虽然不多,那是那些记忆碎片对于暮夕来说,却绝对不是什么可以强忍着去忍受的事情,暮夕已经不同,那么这个身子以前所该得到的,她自然会帮她拿回来。
“是,大小姐。”夏安的脸色一凛,知道只要暮夕决断的事情,基本上根本没有什么更改的可能,更何况这才是他愿意得到的结果,大小姐是云家的嫡女,也是以后云家唯一的主人!
云家不需要一个性子软弱,忍辱负重的小女子,需要的却是一个果断决然,云卷风轻的大小姐,更何况是被相府退婚之后,以前老夫人为大小姐准备的后路,早就已经断送,除非大小姐愿意放弃一切,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会随着大小姐而动,而拼命。
云家的几十辆马车突然的停下,让前面带路的小厮有些愕然,急忙的跑了过来询问队伍为何停下,却连夏安的面都没有见到,只看见马胖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的尴尬。
“小兄弟,我怎么看这也不像去云府大门的路啊,大小姐吩咐下来,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还是直接去往云府比较好。”马胖子脸上带着弥勒佛似地笑容,但是却有种让人不可置否的威力。
“这个,这是薛姨娘吩咐下来的,还请马掌柜通知大小姐一声・・・”这小厮脸上有些不尴不尬,但是依旧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通知?”马胖子一直笑眯眯的脸上带来几分的危险,卸下了微笑,声音有些冷冽。“大小姐好像还没有去听一个通知,云家堂堂的嫡女回来,作为下人,还是提早去通知迎接为好!”
小厮的脸色一变,看来后面一眼,阴着脸灰溜溜的跑到前面牵了马,直接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几十辆马车在云府的大门之前停下,惹了不少的人的目光,惊讶的看着这个队伍,竟然是云府自己的标志,猜测着这个队伍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马胖子接了暮夕的命令,直接对着云家大门开始敲门,却半天之后出来了一个趾高气昂的门童,看了在外面等候的众马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寒光,斜着眼不屑的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人。”
饶是马胖子好性子,这个时候也有些怒了,他们这些人的马车之上都是云家的标志,如果是这小小的门童会看不出来,那才是奇怪,但是已经练就的好修养还是脸上带着笑意。
“我们自然是云家的人,还不快去禀告,说大小姐归来,让人来接,后面都是今年送来的年货,你通知一声便是。”
那小厮却是冷笑了一声,趾高气昂撂下一句,“好好等着。”便直接将大门再次关上。
暮夕坐在马车之中饶兴趣的看着外面的表演,恨不得给那小厮再鼓掌一番,这演技,果然是够拿奥斯卡的大奖了。
马胖子多年都没有被人这么撂过脸子了,被一个小厮这么不给面子,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站在原地静心等待着。
不过过了一会之后,马胖子却猛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再次扬起,不过却直接退了回来,让下人再次去敲门。
“敲什么敲,叫鬼是不是,刚刚已经问了胡管家,滚滚滚,竟然冒充云家的人,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就罢了,还敢敲门。”
那小厮猛然打开了们便一脸得意洋洋的开口大骂,不过突然看见眼前换了人,脸上有些僵硬,然而只是冷哼了一声脸却是黑了下来,便直接将大门关了起来。
马胖子似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帮,果然,他要是再在那里站着敲门就是傻子,看起来这次云府薛姨娘是存了百分百的心想要甩大小姐的面子了。
想起大小姐马胖子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的几分,对于刚才的事情似乎完全不恼了,有些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暮夕她们的马车旁边。
“大小姐,那个家伙好过分啊。”慕儿嘟了嘴轻声的说道,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似乎想起来当年陪着暮夕一起在帝都的日子,不过却强忍着,抓了暮夕的手,想要给暮夕身上传去暖意。
暮夕捏了捏慕儿的脸蛋,反手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慕儿不怕,以后没有其他人能欺负的了你。”
小丫头立刻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眼睛发亮。
暮夕看着马胖子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她可是明白了,这家伙脸上带的笑容越灿烂越憨厚,就代表着这家伙的内心的阴笑越发明显,轻轻的笑了笑,扶了兰陵她们的手,从马车上踩了凳子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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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恭迎归来
夏安总是觉得,当初大小姐回归别院之中,那等惊艳的姿态,大概他一生也不会再忘怀了,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大小姐身上气质之强。
其实明明知道大小姐这么长日子,在邰港之中不论是身体还是性子的变化,还有她现在那极美的容颜和无人匹敌的气质。
然而也许是在别院太久的缘故,见惯了这个女子身上的展现的一切,那种独特性和新奇总是会让他将心思都集中在暮夕带来的东西之上,却忘记了大小姐本身的美。
即便是带了面纱遮住了暮夕本来的面目,可是她身上的气质在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刹那间,便像是能够将所有的眼球吸引过去。
暮夕的那双黑色如同寒潭浸染过一般的眸子,和眼中淡漠却美到窒息的目光,只是静静的站在站在那里并,一种以她为范围而蔓延开来的色彩便像是一副水墨画一般晕染开来,在这白雪覆盖的世界之中,她就是唯一的色彩。
所有人的惊呆的看着那从马车之上翩然而至的少女,长大的嘴巴甚至都忘记了闭上。
被女子身上的气质所蛊惑,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打量女子的衣衫,那月白色衣裙之上的红梅不但没有夺取了半分色彩,反而就像是因为她才存在了一般似地,为她而生。
那女子的的头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仅仅一条赤红色的丝带,轻轻绾住了上面的长发,如墨的长发飘落在腰间,垂落的丝带在半空之中轻轻飘动着。
只是那条丝带上面带着一种复古繁杂的花纹,带着一种生命般的跳跃的灵动,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一点也不显得那女子的装饰有什么简陋,反而让人心里快速的跳动起来,似乎能够被这女子的气质所惊艳,和身上的长裙有着相互辉映似地美。
“没想到,我归家竟然也能被挡在门外呢。”暮夕淡淡的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的沙哑和氤氲,有着一种蛊惑的味道,暮夕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个突然静止了世界,每一个人似乎都听得无比清晰。
听到女子的声音,在其他的府邸排着队守候的众人,现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淡然的站在云家大门之前的女子,眼中绽放着炙热的光芒,这、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帝都竟然又出现了这么出色的女子,这根本就是说不通啊。
齐朝对于女子的约束并不是太大,更不要说从小便衣公主殿下大人作为传奇故事传说的帝都,许许多多的势力都以出现一个奇女子为荣耀,有这么出色的女子说不通会没有一点的名声啊。
“罢了,那就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吧。”暮夕淡淡的笑着,一点也不生气,像是再说着天气真好似地话,让慕儿小丫头顿时急了起来。
慕儿睁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暮夕,想起来当年大小姐被那些人刁难痛哭的模样,便觉得心疼,却见暮夕揉了揉她的长发道,轻声道。
“去,给你家小姐搬把椅子来,让夏管家和马掌柜也坐下了,正好天气不错,在云家大门赏雪看来也不错。”
慕儿微微一愣,却觉得被暮夕揉着脑袋一片空白了起来,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了,眯起了眼睛,立刻乖巧的应道。“是,大小姐。”
慕儿的样子,惹得兰陵在一旁嘴角弯起一丝的温柔的笑容,慕儿丫头现在什么都像是以大小姐为重,随时都能轻易被大小姐分散注意力,乖巧的像是能够窝在怀里的小猫。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
几乎所有张开了耳朵,努力想要打听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的众人,现在耳边只能围绕这三个字。
刚刚这女子说是回自己家,现在又被一旁的丫头成为大小姐,擦,云家嫡女云暮夕啊!几乎所有人眼中都显露出极为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这这这人是云暮夕,那个听说俗气异常,什么都不懂的云暮夕!
虽然前一段在帝都那首月下独酌几乎亮瞎了所有人都眼睛,几乎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可是现在这个即使是看不清楚相貌,但是便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特有气质的女子,竟然是传说之中的云暮夕?这简直是怎么可能啊。
更何况当初传说这个云家嫡女不是个穿红戴绿,而且胆小如鼠的女子么,现在这个明目张胆要在云家大门之前赏雪的女子,真的会是云家嫡女?
就在所有人在内心摇头、眼中睁大的老大的时候,暮夕竟然真的在众人的注视下,安然的在云家大门之前摆放好的凳子旁坐了下来,真的在云家的大门口开始赏雪来了。
其实让暮夕好笑的是,以马胖子这唯恐天下不乱不断的性子,竟然不知道从哪里竟然还搬来了三把雕花精致的椅子,甚至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如果不是在云家的大门口的话,想必在这天地之间覆盖的大雪间竟然都有种赏雪的情趣。
不过想起来,他们这些人竟然更是在云家大门之前,就连夏安的嘴角都露出一丝隐忍的笑意,大小姐的反击果然还是够犀利的,不让人想入非非才是奇怪呢。
“你们看,这是什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我猜大概是这云府嫡女竟真的回帝都了,前一段的事情你又是没有听说,说不定那首诗真的是云家大小姐所作的,哎,你又不是没有听说,墨神医都为此事肯定了呢。”
“怎么会呢,以前云家大小姐的名声你又不是没有听过,总不能空穴来风吧。”
“嘘,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手段,你以前可是见过这云暮夕,要我说,单单看是这份气质,你倒是说能再帝都找到几个?啧啧,别说,要不是被退婚过,这么一出现,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蜂拥而上呢。”
“别说哎,要是以前听到想必还不在意什么,但是你看现在的样子,这云暮夕还真是够可怜的,堂堂的嫡女,竟然被家里的挡在外面,呵,不得不去质疑,说不定以前那些的传言都是他们自己家里弄出来的呢。”
“你们说,这云家的小女子被退婚,要不去提婚好了,若是能嫁给自己,以云家的势力说不得还能光宗耀祖呢。”
“嘿,都得了吧你们,这小女子虽然说是被退过婚的,但是毕竟也是云家的嫡女,就算是退过婚,咱们这些小门小户还是高攀不上的,若是要你去入赘,你能愿意?”
“那可说不得,若是能将这云家嫡女的面纱给摘下来,那诗词又的确是她自己所做的,还真说不定一堆的寒门子弟愿意上赶着呢,只不过,看起来这小女子回来帝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虽然是个嫡女,但是现在看来归家竟然没有人来迎接还被拒之门外,呵・・・・”
一片的议论声慢慢响起,不过所有人考究的眼神都落在那个淡然的女子身上,眼中也升起了几分的火热,虽然质疑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不是传说之中的云暮夕,但是他们都可以看出来那人的不在意和淡然根本不是装的,而是一种随性而为或是一种能够让人飞蛾扑火的气质。
如果这女子真的是云家的那个嫡女的话,想必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要好好的探寻一番了,不少懂得水深的行家都在内心悱恻着,还有人默默派出了人去报信,自己仍旧在这里暗暗注意着现在的情况,竟然一时间那排的长队,好久都没有移动半分了。
暮夕的目光一抬,有些玩味的扫视着这些人的反应,还不错,这趟浑水既然乱了,那么她自然不在意再让它们更乱上一些,下马威么,她就接了,而且光明正大了接了。
这么看来,不知道是她这个早就已经没有名声什么都不怕的云家大小姐该急呢,还是薛姨娘她们那宝贝女儿该急呢。
更何况,现在可不是她一个人呢,别忘了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安姨娘呢,好歹也很是宫里出来的人啊,她们就真的惹得住,呵呵。
看来果然是因为没有了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看来自己那薛姨娘可是怎么都是不方便的是吧,想必现在还没有得到安姨娘遇刺的消息吧。
突然间帝都的大街上一片的震动,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帝都,能够在这里横冲直撞的人物的确是不多,不过现在却在这遍天的雪地之中带着一种震撼。
暮夕和夏安相视了一眼,仍旧和马胖子一起在原地之中坐着,目光玩味的看着远方,这个能够带着这么大阵仗在帝都的富人家地盘横行的人,还真是不多啊,不过刚好,他们似乎就认识一位呢。
百十人的军队皆是整齐崭新的铠甲,身上猩红色的厚厚披肩在风中飘荡着,高大的骏马踏着整齐的步调一块飞驰着。
庄严肃穆的骑兵像是统一的动作一般,随着最前面的那个灼人眼球的英俊少年,飞迸而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种来自于战场磨砺过的杀气,一时间竟然有种千军万马的味道。
这么一队队伍自然惹起了无数人的瞩目,也让人想起来那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似乎是几天前归来的少将军,那雕刻般好看面庞,和那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配着他修长的身躯很是威风,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眸子不知道再想什么,竟生出了几分的笑意。
那一队的骑兵在云府的大门之前猛然的止住,不少人猛然的停滞了说话,有些惧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难道这云家竟然真的撕破了脸,将这云家的嫡女拒之门外,还让人给抓去?
冰封手中银色的长枪猛然的一挥,年轻的朝气让人不可直视,看着眼前那个淡漠的端坐在云府前面现在看着他女子,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爽朗热烈的笑容像是可以把整个寒冬的大雪都融化了似地。
随着冰封的动作,整个停下里的队伍,所有人在同一时间跳下了的战马,摘下了头上的头盔,右手抱歉放在左胸上,整齐划一的动作,带着一种狂热和感激看着那个静坐的女子,声音随之响起,像是要撑破了天际一般,“恭迎云家大小姐归来,谢云小姐救命之恩!”
暮夕和夏安三人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些将士们,暮夕终归知道了果然这个世上那种战友手足之情,暮夕知道冰封的意思,自己救了很多他的士兵的命,而这次带来的人想必很多都是他的家兵,以一种告知天下的态度去为她这个让人非议的云家大小姐正名。
“暮夕还要替云家感谢各位前几日的搭救之恩,各位不必客气。”暮夕轻声的说道,没有一点的骄傲反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的自然。
在所有将士们的心里都升起一种荣耀,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家里的老兵,听说少将军这次能够安全归来还要被救活了那么多兄弟的命,都归于眼前云家大小姐之手的时候,不是没有人迟疑过,但是跟随着少将军便没有错,让他们仍旧对这个女子心存感激。
但是这女子不但不居功自傲而且一句多谢让他们心头也多了几分的自豪感,的确,他们那种从战场带来的荣耀是骄傲而自豪的,如果不是那些兄弟的努力,也不会将损失降到最小,让他们也多谢这个女子的理解和大度。
“云家大小姐归来,怎么云家能够闭门不出,这是为何?”冰封也是自小生活在公国府的人物,自然看出来暮夕现在的状态,故意朗声的说道。
暮夕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意,还没有开口,便听到云府之中大门打开的声音。
“可是姐姐回来了?这奴才不懂事,还请姐姐不要和小小奴才一般见识可好,妹妹刚才不知姐姐归来,没有前来迎接,还请姐姐恕罪!”一声柔美的声音从大门之中传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从云府之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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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反击
那女子的嗓音极好,带着少女的轻盈与娇媚,悦耳动听的声音似乎能够瞬间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去。
那个少女并没有带着面纱,相貌很是好看,帝都的女子大多个子都不算是很高,而这个女子却很是高挑,长相却是柔美,带着江南小女儿家的风情,娇艳的面庞比花儿还要美丽,暮夕的眼眸紧了紧,真是好久不见啊,她的可爱的二妹,云朝华。
暮夕没有接自己那朝华妹妹的话,反而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看着她,虽然脑子之中有记忆,但是还是不如直接见到来的直面。
玉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配合着眉角之中的楚楚可怜,让云朝华显得更加的惹人疼爱。
云朝华穿着逶地淡粉色长裙,上面配着一个粉色的秀夹小袄,腰间用金丝的腰带围绕着复杂的团结,如同在盈盈一握的腰上盛开了一朵金色的牡丹,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簪子,衬托着朝华的脸色更加的娇艳,带着一点点的娇羞和亲切。
云朝华本来看到暮夕的装扮的时候便愣在了原地,娇羞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隐忍的嫉妒,怎么可能,难道胡义带来的传言真的是对的,这个蠢女人真的变了?
看暮夕并不答话,云朝华脸上有些尴尬,不过随即的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端着好看的微笑,像是像是怕自己姐姐生气一般蹙起了双眉,那双含春水清波流盼的眼中露出几分可怜楚楚的光芒,紧紧的盯着暮夕,让人心生怜惜,如同坠落的仙子一般。
“哇,快看快看,是云家的朝华小姐,没想到朝华小姐竟然亲自出现迎接,还真是,啧啧,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天呐,竟然真的看到了朝华小姐,哎,你们看,后面那个没有带面纱的女孩,是云家的三小姐采萼小姐吧,虽然现在似乎还小一些,琴棋书画都是绝对顶尖的,相貌也是极好。”
“对啊,听说这采萼小姐最是痴棋术,连相府的相爷都很是夸奖呢。”
周围那些早已已经被无数的众人,再次响起兴奋的议论声,刚刚被冰封带着队伍震撼的他们,都开始新一轮的八卦。
要知道在整个帝都之中最为出名的女子,便是这云家三位小姐了,平时里最为热衷于热闹场合的倒是云采薇三小姐,二小姐云朝华和四小姐云采萼都是名声远扬,但是在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场合,一般都是他们这些人绝对见不到的。
“我又如何会怪罪朝华妹妹,只是没想到回来竟然被自家的奴才给拦在了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家的人多么不知道礼数呢。”暮夕轻飘飘的声音响起,那种让人蛊惑一般的微微沙哑音调,让朝华还有她身边的女孩都猛然了一愣。
暮夕却不在乎云朝华的反应,反而目光一动,对着云朝华的身边看去,她身边的女子虽然样貌和朝华比起来少了几分的精致,但是却多了几分的端庄大气。
采萼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在一旁勾着头抿着唇角似乎很不显眼,双手自然的在散花绿叶裙上放着,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虽然现在还看不太明显,但是却有了自己的风范。
“果真是好久不见么,四妹妹都忘了大姐姐不曾?还不快来让姐姐看看。”暮夕嘴角勾着笑容,对着采萼轻轻的眨了下眸子,竟让人有种愣在原地的感觉。
“大、大姐姐,采萼给大姐姐请安。”一旁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三岁的模样,现在脸有些微红,怯怯的对着暮夕请着安,看起来很是乖巧,像是想向前一步给暮夕请安似地,却直直的走了上去,竟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云朝华。
云朝华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及地的裙摆竟然直接被采萼踩到了,身子一歪对着暮夕直直的倒了过来,暮夕急忙伸了手过去扶了一把,这才让云朝华站直了身子,没有直接摔到在地上,避免了出洋相。
“朝华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的苍白,难道身子又不好了,最近可有用药?我那半夏丫头一直跟着池老神医学医,她说女子冬日里素来要穿厚一点的,特别是妹妹你这样的又素来体寒,如是再伤了身体・・・”
暮夕突然间住了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的失言之色,笑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对着身边的兰陵说道,“兰陵,去将披风解下,先给妹妹穿上,你去马车里再换便好。”
兰陵应了一声,便直接将披风摘下来递给暮夕,转身去往马车方向。
“我・・・”云朝华眼中闪过剧烈的诧异,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怨恨扫了采萼一眼,却见采萼往后退了一步,抿着嘴,像是极为惧怕她一般,这才又对着采萼微微一笑恢复了常色,。
云朝华正准备对着暮夕开口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来声音,脸色猛然的煞白了起来,朱红色的指甲死死的掐住手心,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支着耳朵八卦的看着这场戏剧,眼中无比的好奇,这云家的二小姐竟然素来有不足之症?
别说,看着这朝华小姐竟然一点不反驳,而且脸色煞白了起来,定然是云家嫡女说错了话,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大,更何况于,在那一旁的云采萼竟然也不反驳半句,女子寒体?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吧,这里面的学问可是大了,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若是这寒气重了,女子很有可能无法怀孕。
这云朝华虽然貌美如花而且诗词歌赋精通,但是如果不能有孩子,却是绝对的大事,况且,这朝华小姐还是庶女,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提出来过,毕竟云家的势力在那摆着,让她身为一正妻也没有什么,但是若是不能生的话,这倒是・・・・麻烦了。
暮夕甜甜的笑着看着自己亲爱的朝华妹妹,对着采萼说道,“萼儿还不快扶着你二姐姐,若是被薛姨娘知道了,还以为我怎么了,虽然你大姐姐我身为嫡女,但是向来都是对你们没有差别的,姨娘又素来疼爱你们,若是误会了就不好了呢。”
采萼往前了一步,扶住一旁的云朝华,抿着嘴对着暮夕轻声的说道,“大姐姐说的是,母・・・姨娘在屋里正在等候着呢,刚刚知道大姐姐归来高兴的晕了过去,现在三姐姐正在里面伺候着呢。
这才先急忙派妹妹两人先来迎接姐姐,若是被姨娘知道,大姐姐竟然被小小奴才阻挡在外面,一定会生气的。”
“哦?是这样啊,姨娘可真是心念夕儿呢,这么多年让姨娘受苦了,夕儿身为嫡女,回来之后自然会为姨娘就院子之中的事情分忧的。”暮夕眼中带着温柔,淡漠的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话,让人听不出一点的威胁,却是让云朝华的脸突变起来,一会白一会红。
以云朝华平时的很是温婉的性子,现在似乎也有些忍不住了,双手颤抖着,她向来都视那些东西为自己的所有物,怎么可能让这个被自己一直玩弄在鼓掌间的丫头给夺过去。
虽然嗓子不能说话,但是身子却是自然的,准备向前一步跟着云暮夕理论,但是却被一旁的采萼抓着,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四妹妹手劲竟然出人意料的大。
暮夕却在这个时候停顿了片刻,扬声道,“至于开门的那个奴才。”暮夕的声音而也让云朝华娇艳的面庞一滞,不再动作目光扫向门后。
那个开始看门的奴才,顿时连跑带爬的跑了过来,似乎看懂了云朝华的眼神,立刻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跪在暮夕她们的脚边,痛哭道。
“大小姐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当真不知道是大小姐您来了啊,明明没有人通知您的大驾,小的有错,小的有错。”
暮夕哦了一声,眼中堆满了可爱的善意微笑,“没事,反正不过是在云府的门口赏会雪罢了,你叫什么名字。”顿了顿,面纱下的嘴角弯起一丝的笑意,“我很看好你哦。”
“啊?”跪在地上的小厮,突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讽刺的目光浓了几分,果然还是个草包罢了,“回大小姐的话,小的叫胡玉,是胡管家胡禧的干儿子。”
暮夕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随手从身边慕儿身上拿了一块银子,放在了胡玉的手中,让胡义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哦,不错不错,有前途。”
虽然说是自己两个妹妹来迎接自己,可是她怎么都没有见胡禧他们呢,看起来不过是因为给自己的下马威还不够啊,那么,她送他们一份礼物可好?
“夏安,胡玉可是个好苗子,正好你要回邰港,我现在安全到了便好了,现在我将胡玉交给你,他可是本小姐我看中的下人,天资聪慧,实在不错,你可要好好的调教他呢。”暮夕轻笑,一本正经的对着身后的夏安说道,扬了扬眉角。
夏安立刻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认真的回答道,“是,大小姐,老奴一定不负大小姐所托。”暗地里却是真实笑开了花。
夏安他在邰港这么多年,在齐朝各地处理着别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遇到的对手可一点都不少,他的性子经过以前的事情,来到别院变得很多,没有了往日的迂腐,这些年的磨砺,他身上的书生气看起来去掉了不少,也圆滑了很多,但反而在骨子之中却是存了几分读书人的闷骚。
大小姐果然是极为看重这胡玉的,这么喜欢一个人让他去往邰港自己家的地盘,那可真是不错,很不错啊。
马胖子更是蔫坏的扬着笑容,不但没有半分的邪气,依旧是一番乐呵呵的模样,跟他和和胡玉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弧度都一模一样,那等慈爱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看胡玉是在看自家子弟似地。
“大小姐既然已经安全到达,那夏安就先告辞,回去邰港给老夫人报平安了,大小姐保重。”夏安说着便优雅的将胡玉提了起来,完全无视这家伙傻了似地眼神和突然哭闹起来的嘶吼声,直接冷冷的看着胡玉道。
“怎么,大小姐看重你,还不愿意跟着我走么,听说大爷现在并没有在云府之中,大小姐可是这云府绝对的主子,你要叛主不可么?”
夏安的一向都是读书人的清雅模样,但是他的功夫却不是一天两天的,实力绝对很强,一种强势的威压锁定着胡玉,胡玉甚至觉得如果他再敢开口,定然会被这人直接判定为叛主,直接抹杀都有可能。
“王虎!”冰封一声轻喝,脸上扬起的爽朗的笑容,突然空气之中响起。
刚刚冰封一直都在很是好奇的看着暮夕,这个女子果然和传说之中的绝对不同,率先回来的这短短几天,他几乎将所有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情传言都收集了一遍,对于这个在半路之中的神秘女子,更加的感兴趣起来。
不论是冰林的事情,还是他的这些兄弟的命,他都对着这个女子心存感激,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叫做云暮夕的女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即便是他这个不关心帝都事物的冰封,以前都听闻过关于云府嫡女的事情,这次眼见为实却让他的兴趣更加浓重了起来。
现在看着这个女子淡然的应对着一切,甚至轻描淡写的戏弄回去,他不但不觉得这个女子坏,反而让冰封有种兴奋的的感觉。
冰封觉得,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向乖巧的猫露出优雅的露出了她的小爪子,带着慵懒的笑容,能够颠覆整个世界,这等热闹,他哪能不蹭。
“到!”一个威武的汉子从队伍之中跑了出来,立刻答道。
“去护送夏管家回去,可是听到了云小姐的命令,云小姐很是看重那个下人,回去好好调教,一定给老子保护好了,知不知道?”
冰封修长的身躯在银色的盔甲衬托下越发的挺拔,玩味的抱着单臂,笑得玩味,水晶澄澈眸子在大雪的反衬下更是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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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红――作为刚入伍的新兵,竟然有幸得到团长亲自训练,这是何等荣幸!
可是,这团长也太体贴了――
让她蛙跳五小时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捏腿?
让她仰卧起坐三百个,就是为了帮她揉搓小腹,那爪子还有往上爬的趋势?
单双杠、俯卧撑,她正庆幸是自己的强项,他却轮番不停让她练到胳膊肿痛爬不起来,而他只是为了让她脱光,帮她按摩?
“5000米越野,你竟然能喘不过气,别动,人工呼吸能最好地保护你的肺部。”
这大概是天下最无耻的借口,可面对限制级压制,是继续反抗还是就此半推半就地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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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归府
冰封朗朗的声音刚刚落下,便听到唤作王虎的汉子立刻大声答道,“是!”
当下便带着十几个弟兄一起护送着夏安离去,夏安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对着云府的大门后面看了看,对着暮夕点了点头,便直接抓着胡玉到了马车之中。
“启!”跟着十几个汉子的一同怒吼,护送着夏安的马车,向着帝都大门的方向飞速的驶去。
这一变故的速度之快,甚至让所有围观者都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只是愣愣看着最后面的马车消失不见,这才反应了过来,双目齐刷刷的盯着云府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这不科学啊,不是说这云家的嫡女大小姐,在云府没有一点的地位的么?现在看来绝对是个说话决断的女子啊。
不过这样想想也对,毕竟云暮夕才是嫡女,以前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是关于这个女子的传言几乎传遍了整个齐朝,惹人鄙夷。
难道以前的传言真的是假的?都是被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不少人的心里升起了几分的念头。
“欢迎大小姐归来!”一个高傲的声音从云府的门内传说,声音之中压抑的几分的冰冷和怒气。
随着这一声的响起,云府的大门彻底的打开,从里面走出几百人奴仆打扮的人物,便听到了后面大概有几百人齐声道,“恭迎大小姐回府。”
这些人声音响亮弯着身子给暮夕请着安,不过带头之人却只是微微拱了拱手,便对着暮夕等人走来,正是暮夕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的胡禧。
这胡禧离从别院之中赶出来,已经有好多年,暮夕以往来帝都的时候基本上也没有见过他,不想现在竟然已经成了云府的管家,可是比他那个老爹争气的多的多。
刚刚胡禧接到通知,说是胡玉竟然被大小姐让夏安带回别院之中,让胡禧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不过一直隐忍的仔细询问了过程,却发现自己真的是小瞧了这位大小姐。
自己那不中用的爹从别院回来之后,便只会叫嚣着让自己为那不成器的胡飞报仇,让他烦不胜烦,虽然知道这后面的事情蹊跷,但是他的弟弟被杀了,不论是谁,这都是不给他面子,他会让云暮夕付出代价来。
即使老头子说了背后的事情,应该都是芸嬷嬷那老不死的做的,但是对于云暮夕的反常反应胡禧还是注意到了。
现在得到了云家大门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更加有点确定以前这个女人的样子竟然真的都是装的,而且没有一点的破绽,然而现在看来还是小看她。
胡玉是他认下来的干儿子,胡禧喜欢娈童对女人没有一点意思的事情,别人不是不知道,这辈子怕是也不会传宗接代了,所以便认下来胡玉,也算是为胡家留个根。
胡玉这个小子,平日里虽然喜欢仗着他胡禧的势力耀武扬威,但是对于他还算是很孝敬,起码要来的一大半的银子还有其他的好东西,都送到了他这里。
而且那小子会看人眼色,每次自己喜欢的男童几乎都是胡玉耍手段给他弄上床的,他便也睁眼闭眼的放纵这个小子。
这回,怕是见二夫人打发接云暮夕从侧门进入的小厮,竟然被赶了回来,这小子又想讨二夫人还有自己欢心,竟然故意来蹲在大门口做起门童来了。
接到消息之后,胡禧便急忙赶了过来,不过听说不知道,这云暮夕竟然从哪里认识了冰封少将军之后,胡禧动作便镇静了下来,集合了整个云府的丫鬟小厮们,来迎接大小姐回府。
胡禧知道胡玉这个时候怕是要不过来了,只能从长计议,而且,这次云朝华竟然会吃瘪,让胡禧的心思也重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他那个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么。
胡禧他被二夫人看重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外甥而已,还有自己能够帮她,他能够隐忍,在没有摸清云暮夕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什么的。
“大小姐,二夫人犯了急症,三小姐正在为二夫人侍疾,二小姐和四小姐来的早,小人召集云府里的下人了下人花了些时间,还请大小姐恕罪。”
胡禧的长相并不难看,看起来大概是更像他母亲一点,比起胡义看起来要顺眼的多,只是眉骨之中带着些阴鹜,从他身上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发冷,一看起来便知道是个心思很深的人物。“不知安姨娘怎么不在?”
暮夕却不接胡禧询问关于安姨娘的话,有些懒懒的看了胡禧一眼问道。“哦,你又是谁?”
胡禧愣了一下,三角眉蹙了起来,不过又即刻恢复正常,脸上挂着的笑容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道,“大小姐说笑了,小人是胡禧,当年是在别院之中可是呆了很多年的。”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往云朝华和云采萼的身边看了看,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
“胡禧?嗯,倒是想起了。”暮夕似乎带着几分惊喜的说道,眼中带着几分的亲切的笑容,“原来是胡义管家的儿子啊,一转眼都这么久了呢,当年记得你见到我的时候都是一副亲切的模样呢,跟着胡副管家身后可是很守规矩的呢。”
胡禧听着暮夕的话脸色好了几分,不过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却猛然僵了僵,便看到暮夕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光,那种寒潭似地眸子深不见底,让他的身上都是一寒,这个女子什么时候已经拥有这般强大的气势。
“没想到现在竟然连行礼都不会了,难道是在云府呆了太久的缘故。”暮夕的声音沙哑之中带着几分的冷然的寒气,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暮夕见胡禧想要开口,随即便莞尔一笑,又恢复到久别重逢的小女儿家开心的模样,细心的安慰着。
“无妨无妨,这几年云府母亲大人还有我都不在,倒是让下人们疏于管理了,倒是不知道小禧子你说的二夫人又是何人,听说现在云府是姨娘在代管的,姨娘的出身不高,不太懂得贵人的礼仪倒是也是正常。”
暮夕的话音刚落,胡禧的脸色便猛然的黑了起来,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叫他小禧子了,这等的名字听起来很是像个太监的名字,他向来又敏感这些,云府之中根本不敢有人这么叫他,他对于这个称呼的还停留在当年别院里那个老不死的叫法,已经让他忌讳了这么多年。
云朝华更是猛然涨红了脸,如果不是被采萼扶着,怕是冲到暮夕的身前去了,不过现在开不了口,只能一副委屈的想要滴泪的模样,如同忧愁的仙子,大概正常的男子便会被眼前这美景所魅惑吧。
暮夕的嘴角暗暗挑了挑,继续说道,“姨娘也真是的呢,身子不好还这般的操劳,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府欺负姨娘和庶女呢,我的三位妹妹可是知晓被当做宝贝宠的人物。”
暮夕眼中扫视过了朝华和采萼一眼,上前了一步,拉住了两人,轻笑着,“二妹妹,姐姐我还不知道云家现在又多了一个二夫人?还没有贺喜父亲大人呢,不知道陛下是否知道呢。”
暮夕幽幽的说着,却让云朝华猛然的一愣,将眼中的泪光都隐去了,却发现自己突然能够开口了,更是知道了她刚刚身上的变故怕是就是被云暮夕弄得,然而却咬着银牙不知道怎么说话。
这个女人竟然回来之后便一直让她吃瘪,一直都是温柔婉然形象的她,竟然在这个笨女人的压制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云暮夕说的对,如果整个云家叫娘亲二夫人的话传到宫里去,假如仔细研究的话,必然会追究这件事情,听着云暮夕竟然敢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却让云朝华不敢再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今天的事情太过于邪门,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愣,朝华隐晦的看了胡禧一眼,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柔大度的神态,脸上挂着柔柔的微笑。
“是胡禧管家说错了呢,姐姐不用在意便好,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一直麻烦少将军给我们云家守门可是不好啊,姐姐归来,妹妹可是高兴的很呢。”说着,扯了扯刚刚被披上的披风,拉了下来笑道。
“妹妹的身子一向都是极好的,姐姐记错了吧,这披风还是给四妹妹吧。”便直接将披风摘下,眼眸温柔似水的看着云采萼,将披风为采萼直接系上。
云采萼这时有些愣愣的样子,看着二姐姐将披风系在她身上,咬了咬唇角,却低着头没有说话。
暮夕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惊讶,“啊,给萼儿么,萼儿又不会嫌冷······咳咳。”暮夕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笑着说道,“对对,妹妹什么事情都没有,放心吧,我那丫头半夏说不定一会就要来了,妹妹一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云朝华银牙一咬,正准备辩解什么,脸上的神色也变了几分,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云采萼猛然松了松自己握紧的双手,对着朝华突然甜甜一笑道,“是啊,二姐姐,一定没事的,刚刚萼儿的确是冷了呢,我们快进去吧,少将军还再看着呢。”
这时候整个注意着云府大门前这场闹剧的众人,却是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出现深思的神色,这么说来,难道这云府的二小姐真的是?
至于对于云家嫡女强势回归的状态,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虽然有些吃惊,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正常的,毕竟在齐朝宠妾灭妻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嫡庶之分可是自古存在的,不能有悖,这云家嫡女以前以前被轻视的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太过于懦弱,没有一点嫡女的气势,反而像是低贱血统的卑微。
“大小姐,二夫···薛姨娘还在屋里等着您的,还是先回去吧,云府准备欢迎您的仪式,一会还要去拜见,还请您先行沐浴洗尘,安姨娘想必也累了吧。”胡禧上前了一步,脸色已经恢复了常态,挡在了云朝华之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对着暮夕躬身一拜到底,无比尊敬的说道,让人挑不出来一丝的毛病。
暮夕的嘴角挑了挑,还不错,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愧是那些人看重的好狗呢。“走吧,回府。”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对着冰封道,“多谢少将军相迎,还请少将军到云府喝杯茶水。”
暮夕黑色淡漠的眼中闪过点点的温润,轻声的道谢,身上的气质卓然,只是淡然的开口,周围的一切便一种以她为中心似地辐射开来,在这众人之中,她是唯一的中心。
听到暮夕道谢和邀请,冰封的脸色绽放出炫目的笑容,一种爽朗和大气从他的身上让人猛然觉得有种眩晕的感觉,那种蓬勃的朝气和热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暮夕被兰陵和慕儿扶着又上了马车之中,云朝华和采萼也一起进入云府的大门之内停放的小轿,胡禧也带着众人回归院子,众人纷纷进入云府,慢慢的云府的大门也再次的关上。
刚刚一直在沉默的围观的人们,却是爆发了无比大的八卦心思,整个贵族街道之中,竟然一时间喧嚣鼎沸起来,不少人都慌忙的离开,整个大街之上也恢复了安静。
不少人因为前面排队的走了,倒是占了大便宜慌忙又重新开始排队拜见自己的门路,不过心里却是平静不下来。
整个帝都随着这次云家大小姐的强势回归,似乎又掀起来了一大波澜。
云府的院子极大,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暮夕坐在马车之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每个场景,直到行了十多分钟的样子,马车才停了下来,马胖子下了马车站在暮夕马车的外面道。
“大小姐,云府已经到了,里面是内院,小人就不入内了,先行告辞了,大小姐若是有吩咐,只要派人去夕月楼下令便是。”说着便将身上的牌子递给了三子,兰陵伸出了手接了回去。
马车之中暮夕摸着手中的牌子,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这牌子倒是做的很是精致,竟是镀金的,上面①38看書网的字样,又极为精巧的为周围镂空雕花,而背面却是写着,零零零零一的字样,让暮夕轻笑,温柔的把玩着,心里温暖了几分,又是自己那老爸为这个世界留下的印记吧。
“知道了,最近一段麻烦马掌柜了,马掌柜保重。”暮夕声音从马车之中传出,马胖子乐呵呵一笑便带着队伍告辞而去。
他身为依附云家的大商贾,这次亲自来云家送货只是例外罢了,断然没有可能在云家住下的道理,虽然还急着和暮夕商讨生意,但是却绝对不会着急什么。
况且,既然那人没有出现,那么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想必那人已经在夕月楼等着他了,帝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但是对于这云暮夕的表现来看,他马胖子的崛起,却让他觉得又在眼前了。
冰封带着的队伍也同样停下了外面,这里有用来招待外客的场所,而且地方很大,足够让这些将士们吃茶,冰封只带了两个随从,跟着暮夕的马车进入。
胡禧开始带来的上百个奴仆绝大多数也留在了外面,这些人都是外院的小厮们,算是比较低级的仆人,剩下的一小部分这才换了马车或是轿子,继续向着里面的院子行进着。
过了许久之后,暮夕在马车上淡淡的看着整个院子的场景,心里将记忆之中的印象再次丰满了起来。
她的这副身子之中的记忆,不论是人还是场景,在没有见过之前都有些像是呆板的黑白画罢了,总是要见过之后,才会像是猛然苏醒一般慢慢的丰满起来,所以一路上并不无聊。
随着庭院渐深,刚开始见到的飞檐卷翘,红色的庄严炫目的围墙已经慢慢消失不见,里面的景色也开始丰富了起来,内有假山平草,甚至还见到了一个内潭,比起别院之中却是要大上许多许多,上面并没有结冰,看起来竟是活水。
那水潭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孤亭,上面被大雪覆盖着,孤立立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干净,院子里的景色也是雅丽端庄。
在马车行走的路上,暮夕她们偶尔会遇到几个匆忙小步快跑的下人,见到马车行驶而来也不慌张,只是退上一步,静静的守在一旁行一个礼,便又复行。
又路过了几处不错的景致,其间大小院落,连绵不绝,很多院子看起来都很是安静,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到了最大的正屋,正是云府之中平日里接待贵客的地方。
已经有十几个丫鬟迎了过来,暮夕带东西的马车停在了外院,暮夕和朝华等人都已经下了马车和轿子,由胡禧引着进入了那大堂之中,整个大厅之中摆放的物品皆是一看便是名贵之物,虽然繁华但是却不突兀,有种内敛的奢华感。
暮夕嘴角弯起一抹的轻笑,薛姨娘并不在,看起来,真的是要等着自己这嫡女沐浴更衣去拜会了不可?呵。
“少将军还请在这里吃些茶,用些点心,暮夕先告退了。”暮夕淡淡的开口,随意的说道,她可是没有一点像是当初林妹妹进贾府时候的犹豫,这里不过是她自己的家罢了,而且这个家里,身份最高贵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她。
暮夕微微一笑,对着胡禧吩咐道,“去给少将军奉茶,浴汤可准备好了?”
云朝华和采萼跟在暮夕的身后,极为的乖巧,看起来一点没有再招惹什么的意思,刚刚在门口的教训已经够了,云朝华冷静下来恢复了心思之后,便整个人沉默了起来,这个时候依旧是那个仙子般美丽动人的云家二小姐云朝华。
云朝华娇艳的面庞,配着一颦一笑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整个云府之中这些伺候的丫鬟们,眼中带着惊讶看着她们的二小姐,不禁心里泛起了心思。
难道是大小姐回来竟然欺负了二小姐么,云朝华素来在云府之中受宠,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丫头有很是和善,没有三小姐云采薇那般的骄纵,让她们这些人都很是感激。
她们这些人有些是以前见过大小姐一两面的,大多都是早有耳闻,但是看着女子徐徐而来的时候,却都愣住了,因为这个女子根本和传闻之中完全不同。
云府沐浴的地方,在内院的后面,暮夕带着兰陵和慕儿一起去往一个很是僻静的院落,外面有不少的婆子守着,前面引路将丫鬟在拐了几下之后才将暮夕等人引了进去。
几个长相清秀的丫鬟为暮夕除了披风,又传过来重重的房间,才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浴室,一种温润的感觉扑面而来。
暮夕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的欣喜,一个富丽的大屏风之后是热气腾腾的浴池,看起来很是舒服,竟然有小半个游泳池的大小,看起来奢华而舒服,外面为了防滑铺了羊毛的地毯,最前面却是汉白玉雕成模样,看起来无比的舒适和干净。
这些日子虽然路途经过店家,也是都投店沐浴,但是毕竟没有在家里方便,特别是前几天的血战,让暮夕的身上也乏了不少。
暮夕还是不怎么习惯被人注视着沐浴,慕儿和兰陵便将其他人都散了出去,两人服侍着暮夕洗漱。
面纱被兰陵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庞,暮夕站在原地不动让兰陵和慕儿服侍着她褪去衣衫,暮夕其实有些无奈,看着慕儿小丫头的小手为她将衣扣一点点的解开,便好笑,只好一动不动的装作僵尸。
其实被兰陵她们伺候习惯了,便不觉得什么了,暮夕撇了撇嘴,在心里咂舌,当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果然是会腐蚀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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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我要去见她
这云府的奢华的确是让人吃惊,有兰陵和慕儿两人陪着暮夕一块沐浴,倒是也足够让暮夕觉得惊艳的。
暮夕懒懒的坐在浴汤之中不动,随着兰陵她们两人折腾,以暮夕这辈子偶尔来的闷骚性子,倒是坐着一旁嘴角挑起轻笑,调笑的看着这两个丫头。
兰陵的手极巧,为暮夕在身后将长发绾了起来,这么多的黑色长发,竟然什么都不用便能直接绾好,每次都让暮夕啧啧的赞叹。
倒不是学不会,只是暮夕也懒得弄它,已经习惯了兰陵在身边,暮夕在内心小小的鄙视下自己,大概真的每天被这现在的懒散日子给惯坏了。
慕儿小丫头只穿了薄薄的内衫,屋里甚是暖和,一点也不冷,温软的小手在一旁拿了屋里提前准备好的花瓣,还有各种的香料和香水精油来,在一旁细细的闻着味道给暮夕挑选着。
暮夕这人又天生不喜欢太香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上,从云家传出罕有的那些精油香料却是根本没有一点在意,慕儿知道大小姐的刁钻,自然挑选的仔细,况且也怕云府的他们在这方面使什么坏,不过慕儿知道只要里面掺杂了什么东西,大小姐定然会分辨出来。
身子放松了下来,由慕儿小丫头在肩上用小手按摩着,暮夕的情绪也松了下来,嘴角慢慢的弯起一抹的苦笑,闭着眼睛想着。
云家大爷不在,也幸亏是现在不在吧,不然,大概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那个“冒牌货”。
他是谁,那人在哪里,真是会放心不下自己会突然问出来吧,即便是知道她的内心又多坚强,定然会隐忍下来不会挑明,但是这种想法却更是让她感到几分的难受。
因为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啊,就算是知道了她会见到的这个大爷到底是谁,还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是那个自己想要见到人啊。
“小姐沐浴之后,可要去见薛姨娘等人。”见暮夕脸上露出苦笑,兰陵为暮夕将长发解开打散,拿了东西给暮夕洗着头发,慢慢的问道,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他不在,云家还没有让我亲自去拜见的人吧。”暮夕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她知道兰陵是不想让自己想那么多,便淡淡的说着。
暮夕一边调整恢复着自己心神,让兰陵给她将头发清洗干净,过了半响,才又开口对着兰陵说道。“去见她吧,沐浴之后,去母亲带发修行的祠堂吧。”
兰陵的手顿了下,又复而道,拿着准备好的干浴巾,开始被暮夕擦拭长发,轻声的答话,“大小姐忘了,嬷嬷叮嘱过,公主殿下目前应该是不会见您的。”
“我知道。”暮夕睁开了眼睛,露出寒潭的眸子,有些怜惜的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兰陵,白色的雾气在浴汤之中蒸腾着,对着兰陵笑了笑,“刚刚你都已经走出来了,胡禧看来已经是不记得你了吧。”
暮夕顿了顿又道,“可是想若儿了,放心吧,他没有事的。”
想到这里,暮夕的眸子深了几分,倒是又想起了那人,目光之中闪过几分淡淡的欢喜,既然他什么都没有说自然是没有事的。
这次大概真的是他提前赶回来了吧,没想到自己又不知不觉欠了他那么大的人情,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会见到,不过倒也不远了吧。
“小姐将少将军请入府内,便已经这般打算了吧。”兰陵轻声的说着,叹了声气。
刚刚在云家大门的时候,大小姐让自己回去马车之中拿披风不仅仅是为了整治二小姐罢了,小姐是知道自己不想看见胡禧,让自己在马车之中避着。
然而后来兰陵还是克服了心理的所有的恨意,稳住了神色淡然的走了出来伴随在小姐的身边,本来以为见到胡禧,她会忍不住心头的那份想要冲破内心的恨意,大概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表现的这么好,竟然真的这么笑着忍过去了,大概是在大小姐的身边呆了太久,让她的性子也多了几分的淡漠。
“的确是,然而便是远远的磕个头也是,那是我娘。”暮夕慢慢的说道,一旁的慕儿端了漱口的水来,暮夕含了一口吐,将嘴里漱干净,这才捧了慕儿又端的果奶润了一口。
暮夕对着兰陵笑了笑,眼中是不可置否的坚持和倔强。
兰陵无奈的点了点,便和慕儿一同将暮夕的身子包了起来,为她擦拭干净,再穿好了衣衫,让暮夕坐在一旁的梳妆台旁,用上好的象牙梳子为她开始梳理长发。
看兰陵一副严肃认真地模样,暮夕便不时在一旁逗弄着慕儿她们,轻扬着唇角,笑意盈盈看不出一点其他的心思。
大堂之中,云朝华带着温柔的笑容大方有礼的招呼着冰封坐下,吩咐丫鬟们摆了茶还有各色的点心,胡禧站在一旁谨慎而有礼的站在,看着云朝华旁敲侧击的打听冰封是怎样和云暮夕认识的。
只是过了半天,云朝华和冰封说来说去,都只是说些帝都的见闻,还有边塞的风景,竟是巧妙的将关于暮夕的问题全部都避了过去。
当问候完了云家大爷还有老将军之后,云朝华的眼中闪过几分的无奈,眼前这个少年,实在太过于讨滑。
平日里只要她开口笑着相问,那些男人便会迷恋的问什么说什么,然而这个少年却只是扬着热烈的笑容,那嘴角坏坏的笑和澄清如通过水晶的眸子,便像怎么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其实早就听说过,关于这个公国府嫡子少将军冰封的事情,冰封从小虽然是在公国府长大,但是十岁之后听说便已经跟着老将军上战场了。
大概是在塞外长得缘故,平日里都和将士们达成一片,没有一点公国府的嫡子的架子,他向来不喜欢穿锦衣,每次从塞外回来回来也都是一副银色的铠甲,不过倒是也衬他。
冰封的五官极好,大概是在战场上呆了太久的缘故,够英俊也够霸道,口里经常没有那些诗文的秀气,却带着一种邪气,可是偏偏的眼睛又澄清的像水晶似地,每次回来都能引起一片帝都小姐们的关注。
云朝华接到胡禧的眼色之后,便站立起来,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冰封道,“还请少将军在这里稍坐,我有些担心・・・・姨娘,还请少将军恕罪。”
“二小姐客气,薛姨娘的身子要紧。”冰封也没有看云朝华,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无聊的样子,拿起手边的茶水又复饮了一口,像是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多了样子。
站在冰封后面冷着脸,一动不动的两人像是见惯了少将军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一点的反应,反而一副想走就赶快走似地场景,让云朝华的心里升起了几分的怒意,不过还是好兴的道,“采萼,好好招待少将军,二姐姐一会变回来。”
采萼咬着唇角,点了点头,看着云朝华和胡禧的身影消失不见,心里慢慢松了一口气,才扬着头看着冰封,两人有些相视无言的样子,整个大堂之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冰封却依旧一副的怡然自得的模样,只是手托了下巴,看着窗外,一副计算着云暮夕什么才会回来的样子,让云采萼松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书在一边坐着看着,也不再多话,反而让冰封更加的舒服。
云朝华跟着胡禧来到旁边的偏厅之后,将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在外面一颦一笑都楚楚动人的眼睛却猛然的冷了下来、
直接狠狠地将桌子之上的茶杯丢了下去,云朝华冷冷看着胡禧说道,“今天是邪门不是,云暮夕那个死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她将我的名声全毁了,云采萼那丫头这么多年没有管她,看起来真的是翅膀子硬了,竟然敢帮着云暮夕对付我。”
似乎很是厌烦自己身上的装扮,云朝华狠狠的将头上的碧玉瓒簪子丢在了地上不屑的冷哼道,“一个从乡下来的东西,竟然真的在我头上耀武扬威了起来,你竟然也看着她那么欺负我。她身上的衣衫和发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们云府见不到,你明明说过我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这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只能属于我一个。”
云朝华的娇艳的面庞,此时却没有外面的那种大家闺秀的端庄,却生了几分的妩媚,竟比云采薇都要魅惑上几分,不过胡禧却没有看云朝华一眼。
直接上前了一步,将她手中的还要往下丢的瓷器夺了过去,胡禧带着斯文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的冷意,让云朝华身子猛然的一冷,松开了手,却还是不肯退让。
“啪”地一声,胡禧将手中的瓷器丢在了云朝华的脚步,让云朝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含着泪恶狠狠的看着胡禧。
“因为你是庶女,而云暮夕才是云家的嫡女。”胡禧冷冷的声音,像是在云朝华的头上猛然的浇了一盆冷水,让云朝华愣在了原地,那声音像是刀子一般的扎在她的心里。
“是,我是庶女,谁然我娘是该死的侍妾,连夫人都称不上的侍妾,我亲爱的表哥,你是再提醒我的身份多卑微么!你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荣华富贵,你倒是有办法倒是让我娘能够成为爹的真正的二夫人啊。”云朝华冷冷一笑,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都转变了起来,温婉的面庞也扭曲了起来。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忘了平日里表姨是怎么教你的,你才是大爷的女儿,大爷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爷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只要你能嫁的好,还怕什么,以后就算是让表姨升为平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胡禧看着云朝华的样子,指了指她身后的镜子道,“你现在看看,你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么,云暮夕只是回来之后故意咬死了姨娘和庶女的字眼,无非是为了刺激你罢了,你现在和云采薇那个蠢货有什么区别。”
云朝华的脸色变了变,猛吸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常色,冷哼了一声,“不要把我和云采薇那个蠢货相提并论。”揉了揉脸色,又恢复了那个端庄柔弱的小女子,眼眸之中如水般动人。
“这才对,朝华,你是我表妹,帮你便是帮我自己,我怎么会不知道,一会云暮夕便回来了,表姨那里怕是也等急了。”
胡禧现在的声音也软了几分,看着眼前这个小表妹,露出几分的满意,云朝华的性子和年轻时候的表姨很像,不过却是聪明人。
他和表姨从小就交给她怎么样才能更好的讨男人的喜欢,更加的吸引他人的目光,这么多年她做的很好,只有在他们的面前才会露出一些本性罢了。
“只要晚上大爷回来之后,听到你的的话,这云家还不是你说了算,云暮夕她就算是嫡女,不讨大爷的欢喜,她能怎么样?”
听到胡禧的话,云朝华的眼中也亮了几分,点了点头,完全平复了心情,又恢复到了那个平日里不沾烟火气息的云家二小姐。
云朝华甜甜的笑着,对着胡禧行了个礼道,“还是表哥说的是,不过表哥认下的那个义子却被云暮夕的人带走了,表哥难道就这么放过她?”
胡禧的眼中露出毒蛇般的光芒,露出过于白皙的牙齿,有些阴森森的模样,“自然不会,那边的人很看重我,最近我和他们进一步的接触,胡玉那个小子的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为了我的事情就算是受些罪也是值得的。”
每次看到胡禧这个表情的时候,云朝华便会觉得到了自己很多岁的这个表哥,有时候真的像是条毒蛇一般,不过她喜欢。
云朝华的眼底深处有些发狠,她一定会将云暮夕狠狠的踩在脚下,她才是云家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那个人,属于云暮夕所有的一切她都会夺走,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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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借势
云朝华接到了暮夕已经沐浴完毕的消息,这才又复而扬起了端庄的笑容,和胡禧一起回到了大厅之中,等待着暮夕的到来。
暮夕头发已经被兰陵差不多擦干了,已经复而将丝带绑上,并没有重新带上面纱,在家中并不需要在意什么,便无视在外面愣住的丫头们,直接带着慕儿和兰陵回到了大堂之中。
冰封此时算是很是无聊,不过也习惯了,毕竟在塞外的时候比这个要无聊多了,他又对那些文人的玩意没什么兴趣,但看着云朝华聊些分化雪月和诗词歌赋,便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着哈哈、
后面的两个汉字虽然已经习惯他们少将军的性子,不过看着冰封对于这云家二小姐的敷衍样子,还是有些头疼。
将军要是知道,自家娃子竟然对着这么好看的女人不敢兴趣,说不定得急的把少将军抓起来直接来个逼婚吧,眼中充满了同情看了云朝华一眼,这个妩媚动人的女人,碰到少将军这人还真是有些倒霉。
少将军这脾气和脾气,真是……让人头疼。
冰封今年虚岁也不过只有十八岁罢了,可是在塞外已经那么多年,齐朝虽然安稳如常,但是要知道边塞的地方,总是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摩擦的,更何况这些年塞外那草原上的那分批的群狼,不断的内斗。
外面的不安定,也多少波及到齐朝来,很多人开始在齐朝边塞抢劫百姓人家和商队,做一次性的买卖,那些人部落不大又是流动的,况且那些人都是天生马背上长大的英勇善战的人物,杀了不少人,自然引起了将士们的愤怒。
而这个从眼睛和气势来看都还只是个少年似地少将军,却已经是让整个草原之中闻风丧胆的人物,几乎每一场战役都能看到他的影子,一杆银枪一身银装,英姿飒爽的样子,竟成了整个战场的修罗。
冰封在塞外很多年,和整个军队的人都能打成一片,似乎他天生的便有那个能力,为人又没有贵族的自知,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每天笑得坏坏的样子,也随着军队的那些老油子们口里花花,平时也是笑眯眯的。
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少年若是认真起来,训起人来脾气比谁都大,每天老子老子的说着,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不服什么,因为冰封在战场上就是王者,平时一副懒散的模样,但是只要拿着长枪到了战场便是一个杀神。
暮夕带着慕儿和兰陵回到了大堂之中的时候,便冰封由云朝华和云采萼一起陪着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旁的胡禧依旧站在一旁守候着。
云朝华已经恢复了那个优雅端庄的女子,和暮夕记忆之中的影子开始重合、
如果不是自己这次从一开始便给云朝华带了的震惊,让她在大门之前稍微露出了些本性,想必她依然都是一副带着温婉笑容的女子,然后扬着如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你,便能引起一群人的保护欲望,纯白的像是让人不能伤害的仙子。
暮夕看着云朝华嘴角挑了挑,竟然这么快便恢复了常态啊,果然还有的玩,比起云采薇来说,云朝华的确是要出色很多,是个聪明人。
这个女人懂得怎么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她们之间的矛盾实在是太重,根本没有什么和好的可能,况且,虽然暮夕的确承认,大概就是人说的八字不合,她和云朝华便是如此,根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
暮夕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的看着这个走来的女子,其实暮夕的样貌也只能说是美罢了,如果单从相貌还比较的话,大概只是和云朝华差不多。
可是这个女子摘下了面纱之后,却更能去吸引人的注意力,倒也不是她故意,只是少了面纱的阻挡,她身上的气质像是突然放开了一般,淡然的慵懒的,本来就属于她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再去阻挡。
她的气质好到甚至让人忘去了看她的容颜,眼里倒映着的就只有她这个人,从内而外的感觉,似乎在她相貌的配合下,和那双眸子甚至般配,优雅而动人,总是觉得就算为之扑火,也有种甘之如饴的感觉。
暮夕身上绣着的红梅,那种炙热的红在裙摆之上蔓延着,和她清冷的眸子对比起来,就像是和大雪融为了一体,那种热烈的红和冰冷交缠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
“姐姐辛苦了,从别院归来,路上这么多天怕是累得很了,时候还算早,爹爹回来怕是要晚上了,姐姐还是先去拜见长辈么?”
感受到暮夕身上的威胁,云朝华反而笑得温柔,站起身来,走到暮夕身边,那如水的眸子之中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怨恨,只是手上却依旧没有敢碰暮夕的身子,怕是被刚刚在门口的变故让她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云朝华刚刚也在私下里和胡禧说了,她在门口时,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竟然不能说话,而云采萼今日里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敢帮着云暮夕来拽着她,那种大力气像是更像是中了邪一般。
“是啊,的确是要去拜见长辈。”暮夕挑着慵懒的笑,倒是有几分和冰封现在如出一辙的感觉。
其实暮夕倒是比较惊讶于冰封身上气质的改变,这个少年在战场之上就像是一个绝对的杀神,可能是当时冰林的事情,当时她却看到这里这个少年身上最为坚强和冷傲的一面。
而冰封现在微微的懒散和无聊,似乎又和当时他自称老子的笑骂重合到了一起,当年她见过了不少的特种兵,总是觉得和这个少年有着几分的相似吧。
暮夕和朝华在一旁笑语盈盈的说着话,看不出一点的隔阂,仿佛至亲至爱的姐妹。
胡禧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光,果然云暮夕还是服软了吧,毕竟在云家之中现在还是薛姨娘做主,每年云暮夕从别院回来之后,都是首先去拜见的向来都是薛姨娘。
胡禧勾下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的嘲讽,这次云暮夕即便是耍了架子回来,还是要不得不妥协吧,她虽然是有些小聪明,但是一个只顾得眼前利益,便能随时弄死她。
“大小姐,你的东西已经安排完毕了,薛姨娘和陆姨娘正在内堂之中,敢问大小姐,不知现在安姨娘现在何处,刚刚的人群里并没有见到安姨娘啊。”胡禧转了几道弯,毒蛇的般的目光隐藏了起来,带着几分的笑意斯文的说道。
暮夕的眼光一闪,眼中露出几分感概轻声说道,“安姨娘素来身子不好,不知道父亲这次怎么真的答应姨娘的请求了,真是折杀暮夕了,姨娘在路上病又犯了,直接晕了过去,便只能就地修养着,一直都是马掌柜派人一直照顾着,因为怕颠簸,所以路上走着比较慢,估计两天之后便能到帝都了。”
胡禧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的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却是依旧一副尊重的模样道,“是,大小姐,那么我们就去薛姨娘那里吧。”
毒蛇般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扫了云朝华一眼,一会,看来要借助她和表姨,好好的折磨着云暮夕一番。
只要冰封一走便方便多了,刚刚算是云暮夕聪明,竟然将冰封邀请进来,让他不能去动什么手脚,但是暮夕只要愿意去内堂之中,自然不会再留着冰封,他会让她知道,云家,还是他们的地盘。“三小姐一直在那边伺候着,想必这会也等・・・・・・”
“我好像并没有说要去先见姨娘吧。”暮夕突然打断胡禧的话,淡淡的说道,嘴角挑起一丝的轻笑,清冷的眼光看着胡禧像是要看到他灵魂深处,胡禧的身上感觉一寒,却看到暮夕已经转过身,面对着冰封。
“这次还要麻烦少将军了,暮夕想要去见娘亲一面,还请少将军帮助,母亲在公国府的势力保护范围之内,无事而不得入,暮夕今年也将要及笄了,实在思念母亲,还请少将军体谅。”暮夕脸色多了几分的柔和,那眸子闪动的光芒,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冰封脸色的邪气的笑容散了几分,水晶般的眸子中多了几分的释然,认真的看着暮夕的眼神,半响之后说道,“好。”
“少将军,那里・・・”一直跟在冰封后面的两个汉子顿时急了起来,看着冰封急忙的说道。
“老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冰封冷冷的说道,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气势的威压让后面两人直接闭了嘴,不过冰封却又恢复了平日里懒散痞痞的样子,笑嘻嘻的眨着眸子看着暮夕,向背后看了一眼说道。
“反正在这帝都呆着,老子的骨子都快僵了,就去转转也无妨,得了,要是爷爷怪罪下来,有老子担着呢,你们怕个什么。”
冰封说着便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配着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将背后这两人郁闷的都快内伤了。
心里默默的吐槽着,果真是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将军,这两人也知道少将军决定的事情,他们根本不能多嘴什么,然而事情确定下来,却让他们这些习惯战场的家伙们骨子多出来几分的跃跃欲试来。
反正他们跟着冰封,一直都是不安分的主,每次少将军回了帝都,整个人每天都是支了下巴看着外面的白雪叹气,一副无限无聊的样子,要是让他再这么憋下去,不知道以后要出什么事情。
要说帝都每年过年的时候,整个风气都要安静不少,那些平时出没的纨绔子弟还有在街上混的家伙们都安分了很多。
还不是因为少将军每次过年的时候都要回来一回,自然是无聊的受不了,有次便会带着冰林去街上晃荡,一不小心看那些纨绔们嚣张的样子很不顺眼,自然是动了手。
两个人将那些一群没见过血的小子们吓得屁滚尿流的,当初最狠的一回甚至还闹上了朝上,却只是被皇上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暗地里却奖赏他们少将军有血性,那些被凑的半死的纨绔打了也白打,差点没一口气憋死。
这么下来更是没有纨绔敢招惹这位小爷了,每年都安分的跟孙子似地,让他们少将军在帝都的日子觉得越来越无聊。
想起来冰林,却是让这两个汉子相视了一眼,不再说什么,整个公国府之中谁也没有想到冰林竟然会背叛,不但设计伏杀了整个归来的队伍,而且还将冰野打成了重伤,整个人下半身都废了。
所有医师都判了冰林的死刑,这辈子怕是都不能传宗接代了,公国府的二房怕是要绝根了,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托人想要去找池冥大夫去看病。
想起冰林,这两个汉子都忍不住内心的憋屈和难受,像是心绞般疼痛,那个和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背叛,少将军,大概心里更痛吧。
“这・・・・”不仅仅是云朝华和云采萼,就连胡禧都愣了起来,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什么,她要去见公主殿下?
一直以来,那人女人在整个云府就像是个禁忌一般,根本没有人提起,谁都知道那人在带发修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就连大爷也没有提过,甚至于云府已经将那个人刻意的忘却了,这也是薛姨娘敢在云府这般横行的原因。
其实知道些内情的人,更愿意相信,那个女子是被软禁了,但是胡禧却从那两条线里知道,当年的事情根本不简单,他一直都尽力的忘记那个女子的存在,一直都在忌惮着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毕竟那个人,是传奇啊。
“怎么,难道妹妹不挂念母亲么,客人还在这里,虽然薛姨娘是你的生母,但是还是叫姨娘好,记住你只有一个母亲,便是这齐朝唯一的公主殿下。”暮夕淡淡的说着,眼光却紧紧逼着云朝华,声音有些发冷。
这个云府,现在还有谁曾经提起过那个女子,那个本该是云家的主母,本应该是受到所有人尊敬的女子,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度过春夏秋冬,一复一日年复一年。
暮夕冷笑了一声,心里闪过微微的心疼,即便是整个齐朝称呼她为传奇又如何,在云家她只是一个禁忌罢了,明明是自己的家,却能冰冷到这种的地步。
“朝华不敢。”云朝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恨意,却依旧笑语盈盈的说着,扫了一旁默不作声的云采萼一眼,心里的怒意更加的强烈了几分。
云采萼一直低着头,弱弱的样子将手中的书收入袖子之中,身上的书卷味很浓,让暮夕嘴角噙着一丝的笑意,自己这个四妹妹,果然是有意思。
“对了,小禧子,这次回来,我便住在母亲以前在的旧所‘葵居’便好,里面的摆设应该没有动吧,嬷嬷在我来之前将以前的屋子里的清单给了我,过了年,我便是要及笄了,以后便直接住在那里便好,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最好能收拾出来。”
暮夕噙着笑意,淡淡的扫着胡禧阴晴不定的脸色,她根本没有想过和这些人和睦相处什么,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太大,她这一世只有自己喜欢便罢了,她不是古人,没有粉饰太平的必要呢。
“这个,姐姐,‘葵居’那里屋子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都荒着,没有人住,虽然院子很大,但是却要偏僻一些,还是等爹爹回来之后,禀明之后再・・・・・・”云朝华的脸色有些苍白,温柔的眸子之中带着一种慌乱。
当年云府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大,‘葵居’是当年云府的主院,里面的设计和摆设每一样都是精心计算过的,听娘亲提过,当年娘亲也提出过要搬到‘葵居’的要求,却意外的被爹爹拒绝了,这么多年都被一个古怪的老头子细心的打理着,根本不让别人接近,甚至连爹爹都像是很忌惮那个怪人一般。
但是‘葵居’里面的金银首饰之类的却是又另外入库的,这些东西自然早就被娘亲做了别的安排,那人似乎并没有追究什么,娘亲说那些东西都是以后给她的嫁妆,她自然是知道那些的价值的,现在让她拿出来,她怎么会舍得。
暮夕看着云朝华的表情,便知道了里面的猫腻,抿嘴一笑,声音却低沉而冷冽,“这种内院的事情,父亲是不会插手的,‘葵居’是母亲以前居住的场所,我自然有支配的权利,即便是父亲好像也没有权利说些什么。”
齐朝之中,除了入赘之外,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基本上是不能插手内院的事情的,主母是有极大的权利的,况且夫人和姨娘是有天壤之别的,一个妻一个妾,主母是可以随时决定一个侍妾的生死的,这是这整个朝代的主流,没有人可以去违抗。
想起自己现在那个父亲,云府之中的“大爷”,暮夕的眸子便冷冽起来,那个人,似乎在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她回帝都的日子不多,而那个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根本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是在故意避着她。
而云暮夕来到帝都之中,便像是一个被囚禁的鸟,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每天默默忍受着云采薇的欺负,其实这副身子以前自卑自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从小都没有父母在的缘故、
况且以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却要每天得意洋洋的听着云采薇肆无忌惮的炫耀,还有云朝华有意无意提起父亲对她们多好多宠爱,哪里会不更加的懦弱了,本该宠爱自己的父亲,同样是女儿,却如此分别的对待,甚至于根本连见都不见她一面。
冰封懒散的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暮夕,嘴角的邪魅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竟完全没有刚刚的无聊的样子,他知道这次答应暮夕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他竟然发现自己在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竟然没有一点可以拒绝的情绪。
似乎就连他都有些奇怪,好像答应她的请求,并不仅仅为了她救了自己那些兄弟的命,和给了冰林一个新生,那里面夹杂一种让他道不清的感觉。
冰封一身银装懒懒的靠在后面的桌子,嘴角噙着笑意,如果他去向爷爷说,他要娶了这个女子,爷爷可会高兴,脑子之中一闪而过念头,竟莫名其妙让他突然开心起来。
他向来厌烦那些女子的软弱和无止休的麻烦,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撂了爷爷多少字挑子,可是现在突然觉得成亲是也不错,这么一笑,年轻的朝气让人无法忽视,热烈的像是要将人融化一般。
“对了,一会大概半夏得了消息会来,池老神医可能也会来云府借住一段时间,‘葵居’的院子不小,也足够,便直接安排到里面便好。”
暮夕嘴角轻弯,寒潭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胡禧,让胡禧整个人的开始从脚底发愣,他向来习惯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而这个女子却更像是一个耐心的猎人,让人可怕。
胡禧看来一旁的冰封一眼,不得不承认云暮夕竟然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和以前那个爱好面子注意自己大小姐身份的云暮夕真的不同了。
现在的大小姐懂得借势,懂得利用一切的资源,半夏和池冥的到来绝对不是个好消息,池冥现在基本上可以随时出没在皇宫,也是最轻易接近皇上的人,如果池冥真的看了他那徒弟半夏的面子,将事情禀明皇上,那么这件事情绝对是麻烦了。
胡禧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三角眉轻蹙起来,看来那件婚事要加紧推行下去了,只要他接受了对方的条件,交出投名状,那么,他的路会更远,隐忍向来是他最聪明的选择,仅仅在一瞬间,胡禧便调整了心态,“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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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哈,没有做到万更,轻狂很抱歉,还差四千字,好像有些发烧,脑子难受的跟浆糊似地,实在受不了了,明个轻狂尽力给补出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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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回来了
帝都之中的确很繁华,虽然房子是鳞次栉比,但是道路两旁的规划却很好,不少的老树被覆盖着一层的雪白,有的还绑着几缕红色的布条,风一吹,便随着轻轻摇晃着。
已经是已经是下午时分,大街之上依旧很是热闹,透过玻璃窗子可以看到外面街道的人群在来来往往的置办着年货,这才有了一种已经要到年下的感觉。
暮夕拖着下巴窝在马车之上,半闭着眼睛想着,原来已经来到齐朝已经有小半年了,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快。
记得以前的过年,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吧,或者说,也是她唯一会感受到温暖的时日,因为她有三天的权利,陪伴着那个女子。
只是静静的看她忙里忙外的给自己包饺子、做年夜饭,即使她忘记了很多很多,甚至于到后来连话都不会说了,但是其实只要感觉到她在身边就好。
那种温柔的柔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冷冰的心脏,便会有一种似乎能够复活般的感觉,即使,只有三天。
她愿意的,愿意花费一切的换取这三天的日子。
以前华夏的年味越来越弱了,没有了古代那般的重视,现在看着慕儿板着手指数着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暮夕的确有种恍然的感觉,嘴角弯了弯,其实,还好有她们吧。
云府的马车由几十个将士们护送着,冰封驾着马走着在前面,看起来很是声势浩大的样子,引起周围人的注目。
暮夕并没有带面纱出来,带着纱缦的斗笠放在一旁,兰陵已经将帘子放了下来,挡住外面探寻的目光,暮夕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便半躺着休息,就着慕儿的手吃着她剥好的反季节的蜜桔。
不得不说云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商家,这些不易东西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胡禧的确是个足够隐忍的毒蛇,在确定了她的变化之后,采取了最正确的方法却保存实力,在这些细节上的注意程度,不愧可以爬到云府管家的位置。
三子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者,外面的嘈杂开始消失,曲曲折折的小路弯了好久之后,这才到了暮夕她们要去的地方,经过几个固定的路障之后,她们的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看起来无比的荒凉。
这里到了最后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把守着,能够从这里顺利通过的人并没有多少,她们也是因为云府的马车才能顺利而过的,不得不说把守之严格,这些都是公国府的士兵,至于是通向哪里的,这些士兵虽然知道,却从来没有去过。
也不怪他们,毕竟这条路是通往整个齐朝最为传奇女子居住的地方,公主殿下便在那里带发修行,这里其实是云府的地盘。
也是离帝都之中最近的山,这里是山峰的背面,并不是太大,因为旁边都是悬崖峭壁的模样,这里能够登上去的便只有正面的一条路罢了,也被人誉为在帝都之中离天际最近的地方。
后山之中基本上是没有人可以上去的,在山下能够看到半山腰之中那个小小的庄子,山里的空气很好,周围似乎都被白雪皑皑所覆盖住了,似乎有些清冷到寂寞的感觉。
以往来帝都的时候,暮夕便是在这里下马车,然后由一群士兵们护送着,直到半山腰的地方,站在那个庄子的外面。
那个小小的庄子被重兵把守着,像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想必也是飞不出来吧,那里寂静的就像是一口枯井,里面的人,是生是死,总是让人无可察觉。
暮夕带了纱缦的斗笠,由兰陵和慕儿扶着走了出来,看着这里把守着的众位将领,暮夕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冬日来这里的印象。
大概于这副身子以前在过年的时候,根本没有来过帝都的缘故吧,因此也没有来过这里,其实也是啊,如果来的话,过年的时候,云家那个大爷便没有理由不去见自己这个女儿了啊。
暮夕淡淡的看着那上百个将士,即便是冬日依旧一丝不苟的站立守卫着,而更多的人,却是拿着各种工具在从山下到寺庙的路上,一点一点的清扫着,带着一种崇敬和敬意。
以前这幅身子大概最不喜欢到这里来吧,那些士兵们的眼神和气势,总是轻而易举的让她更加的惧怕,不同于周围那些人的蔑视或是鄙夷,他们,更像是在同情和哀痛,痛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眼神,总是让这副身子更加的难受。
冰封带着众人下了马,看着那些笔直的站立的将士们,身上本来的那份懒散突然消失不见,眼中都升起了一种狂热,而那些将士们像是行动划一一般,突然望着这队突兀到来的人物,眸子深处升起一种忌惮和战意。
冰封打量着眼前这些将士们,这些人大概都已经是四十岁多的年纪,身上那种经久战场的血腥气即便是很久远了,但是已经融入骨子里的血性,还是怎么也磨不去的。
冰封看着眼前的这些爷们们,心里升起几分的了然,这些人的手上都沾过血,而且是在战场上,手上能收割这么多人命机会,再加上这些人的年纪,只能是在十五年之前,当今圣上统一齐朝的时候,这些定然都是当年年底老兵。
而那些将士们竟然都没有退役,而是退居了这里,守护着这里,从他们的青年到壮年,十几年的生活竟然真的就这么渡过了。
冰封并没有来过这里,自己偶尔提起过的时候,爷爷也只是漠然的摇摇头,或是良久之后叹口气什么都不说,他每年回到帝都的日子不多,对这里的兴趣也不大,自然也从没有到这里过,没想到,今日竟然意外的见到这些当年的英雄们。
山上下了雪,路上不好走,今日雪停了之后,张虎便带着众位将士们在山路上打扫着,这里的路,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们每天都愿意走一遍,那么可以离那个小庄子更加近一些,离那个女子更加近些,守护着那个人,那个当年的传奇。
在这里呆了快十五年了,每次想起来当年那个女子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像是历历在目似地,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习惯呆在这里,回忆着那个人的事情,完成着他最后的交代。
他们这个队伍属于公国府,却不仅仅属于公国府,他们还属于另一个人,他们唯一认定的人,当年那个男子像是神仙一般聪明,就算是偶尔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都像是将他当做神一样的崇拜。
就算是知道皇上是这天下之间唯一的主人,但是他们内心永远会有一个人,即使他不像皇帝陛下那般的杀伐果断深得人心,也不像老将军,那般的征战沙场让人敬重,可是那个男子身上却有种让人愿意为他而死为他而生的气概。
他们这些人自从跟了他那一刻起,便什么都放下了,以前的那些兄弟,除了成家的还有亲人的,只剩下他们二百多个人。
当年做选择的时候,那些因为有牵挂而不得不离开的兄弟们抱头痛哭的模样,还有那些拖着伤残的身子笑得眼眶红肿的厉害,说着他们这副样子不能扯后腿,辜负了那人的交代毅然离去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是剩下他们二百多个人呢,他们选择了这里,选择了真相,知道了那人当年笑得爽朗,对他们说,要是他不在了,一定要保护好公主殿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兄弟再也没有过来过,他们也害怕他们会到来,因为真的不知道该去怎么去述说当年的事情,其实在知道那件秘密之后,便知晓了大概一辈子他们都不能离开了,只能在这里由生到死。
十几年的时间眨眼便过来,离开了战场和杀戮,离开了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就像是被远远的隔离开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只因为当年的那个承诺。
看到暮夕等人的到来,张虎愣了愣,眼睛却集中在那个银色铠甲的少年身上,这个少年本来似乎一直一副懒散的样子,嘴角带着有些邪气的样子,让他们觉得就像是一把彻底收敛的枪,只要一开锋就能置人于死地。
那个少年身上的杀气,还有后面带的那些人骨子的戾气,都像是战场的利器,那种多年久违的感觉,让骨子里的战意像是火一般哗的一下点燃了起来。
张虎感觉那种感觉很难说清楚,那种从内心迸发出来的冷冽的杀意,如同一头正欲噬人的野兽!这个像是黑塔般的大个憨厚汉子,突然升起的一种气势好不容易才重新收敛起来。
“敢问这位公子是哪家的人物,后面应该云府的马车才对,你们・・・・・・”张虎的快速跑来让冰封身后的几十个汉子都升起一种危机感,眯着眼睛看着他,却见那大个黑汉子却憨厚一笑,敬了军礼,对着冰封问道。
看着这张虎的军礼,所有人都愕然,这种礼仪和他们这些军队用的,右手抱拳放在左胸的军礼都不同,暮夕却看出来竟然是齐眉礼,眼中露出几分的了然
倒是冰封的眼角却是挑了挑,骨子里的敬佩之意又多了几分,这个礼仪他见过,当年他随着爷爷一起去探望过一队特殊的人员,那些人有的手臂不在了,有的腿断了,有的人一辈子再也无法站起来。
而更多的人,是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过去的,那些人已经是很高的将领人物,那些平时很是沉默的汉子,却抱着那些伤员们哭的像个孩子,对着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行者这种特殊的军礼。
还没有等冰封答话,张虎的眼光落在暮夕身上的时候猛然的一愣,然后有些呆呆的看着慕儿,眼睛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重新看向暮夕,竟然有些结巴地说到,“你、你是大小姐?”
暮夕微微一笑,将头上的斗笠却是直接的摘下,露出她的容颜,身上的气质像是突然绽开,带着一种决然的淡漠,右手竟然在同一时间无比标准的对着张虎行了一个齐眉礼。
那种慵懒和优雅结合在一起,配着暮夕仿佛寒潭浸染过的琉璃瞳孔,竟然让人无法直视。“是,我来了。”
听着眼前这个女子低沉蛊惑的声音,张虎愣在原地,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男子笑得邪魅,和他们打成一片,对着他们行者这个世界上最为标准的特殊军礼。
那种热烈的情感,仿佛要将心胸冲爆了一般,像是棉花塞住了整个心房,让张虎有些恍然,就像多年之后,他,归来了。
“带我们上去吧,虎子叔,今年我就要及笄了,我这次要进院子,即便是我娘大概真的不会开门见我,但是我也要去的。”暮夕看着眼前的汉子轻声的说着。
这个汉子她是认得了,这么多年记忆之中像是黑塔一般的大高个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以前的身子却没有和这人说过一句话,只知道他叫做张虎,似乎是这里的将士们领头人。
暮夕嘴角弯起一抹的轻笑,看了一眼半山腰的那个房子,心里突然放松了起来,不管怎样,她接受了这个身子,那么那个女子她便认下了,她会一生一世的对她好。
因为那个女子是一个母亲啊,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忍受付出那么的母亲,她又如何能不去敬重呢。
“大小姐,您・・・”张虎的眼眶突然间就有些湿润,眼中的泪花子竟然一瞬间便涌了出来。
这个在战场上几百年上黑挨了十几刀的汉子,身边布满了伤口的家伙,即使忍受着超过常人的疼痛怎么都没有哭的家伙,却在这个时候乱了所有的心神。
这么多年以前,他们都在盼望着这个小女孩的到来,可是她来的次数却少的可怜,而且每次听到关于她的传言,看着这个小女孩的到来,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大小姐和她的父母都是天壤之别的样子,让他们一群人心里很是心酸,却总会在心里安慰,不过都是没有长大罢了,他们不能要求太高,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
可是依旧骗不过自己真正的内心,一句虎子叔,一句肯定,便这个十几年都坚持着没有再哭过的汉子红了眼眶,可是还是狠了狠心,嘭的一下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惊起了极大的声响。“请大小姐恕罪!张虎不能。”
张虎的突然跪下,将一直注意到这里的几十个汉子都吓了一跳,身上充满了戾气直接彪悍的跑了过来,身上充满了浓重的杀气,让慕儿和兰陵的脸色都微微白了白,冰封带着的几十人身上也充满了一种冷冽,站在原地冷冷的对峙着。
“都给我站住,是大小姐来了,你们要造反么!”张虎猛然瞪大了双眼向后面怒吼了一声,带着眼泪的黑脸上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哆嗦着嘴唇呢喃的说着,“大小姐,刚刚叫俺虎子叔啊,你们这些龟孙子都给我排好队,别给我丢人,小心大小姐不认你们这些混蛋。”
那奔来的几十名汉子,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傻傻的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笑得淡然的女子突然站的笔直,对着他们爽利的行了标准的军礼。
那种英姿煞然的模样,竟然让他们都忘了去看大小姐绝美的面庞,这这,是他们的大小姐吗?大小姐叫了队长虎子叔,这是真的?不过暮夕却快速的肯定了。
“虎子叔,快起来,爹爹不会没有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人都是平等的,不要随便下跪么。”暮夕突然说道,嘴角带着肯定的笑容,让张虎的眸子猛然一紧,傻傻的站了起来,眼眶之中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地狠狠的砸在手背上。
当然教过,当年因为他们这些人总是对着他下跪表示衷心的事情,他不知道气急败坏的说了多少回,那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奇理论几乎影响了他们的一生,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人能比他做的最好,那种从骨子之中的认同,没有夹杂一点的高傲。
暮夕看着张虎的样子,便知道她的老爸果然都说过的,那种从现代带来的平等和自由,他从骨子里便是改不掉的,所以,会有这么一群人愿意誓死跟随,所以,那些人绝对容不下他活在这个世上。
即便是可以说,他几乎成就了整个齐朝,他才是整个齐朝最大的传奇,却依旧是所有人都容不下的人物。
乱世之能者,安世之霍乱,暮夕的嘴角冰凉的几分,那种刺骨的寒气,几乎贯穿了她全身,当年的事情,大概谁都逃不掉吧。
“我是冰封,这是我的腰牌,见此如见大将军,我现在以将军的名义下达命令,公国府张虎!”冰封看着暮夕的表情,从身上掏出了腰牌,放在张虎的面前,整个人的懒散彻底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势升起,像是面对千军万马一般的冷冽。
“末将在!”张虎条件反射一般的抱起拳,瞪着眼睛看着冰封。
“我命令你,护送云小姐去往寺院,不得有误!”冰封将金色的腰牌举起,眼中露出一丝的冷然,若是爷爷知道这快能在齐朝翻天覆地的腰牌,竟然被他这么用,想必真的能直接从战场上杀过来吧。
张虎看了暮夕一眼,猛然的松了一口气,大声的对着身后吼道,“护送大小姐去庄子,任何人不的阻拦!”
“是!”所有人含着热泪看着那个女子,心里多年的期盼就像是得到了所有的救赎。
他们知道队长背负了多少,其实他们这一队人虽然名义上归于公国府,但是却是由绝对的自主权,即便是将军的腰牌出现,也不能命令他们让开,但是眼前这个人是大小姐啊,他们期盼了多年,终于觉醒的大小姐。
越往山上,那种冷气就越发的明显,地上清理着山路的汉子们,几乎将整个道路清理的一干二净,看不到一点雪的影子,一条鹅卵石的羊肠曲径幽深,沿着熟悉的小路,暮夕看着眼前的庄子越来越近。
大概于这个简单的院落,根本不像是一个传奇的公主住的地方,每次她都是在这里止步的,然后在这里呆上一炷香的时间,便和慕儿一起像是逃似的离去。
这院子从外面看起来很是普通,连牌匾名字都没有,只是外面矗立着一个石碑,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写了两个字,无名。
当年的对与错,所有的往事都像是全部的埋藏在里面一般。
暮夕并没有带着兰陵和慕儿进去,一个人推开了半掩着的大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成片的红梅,那红如同红云般的色彩,在这里像是唯一的绚烂,和到处可见的白雪形成的强烈的对比。
寻常模样的一间正堂,从里面传来淡淡的咚咚的木鱼声,其他之外便是无尽的安静,暮夕走了上去,看着那个自己仿佛一推便能进入的房门,半响都没有动作。
“娘,我来了,我是夕儿。”暮夕慢慢的跪在了房门之前,轻声的开口,嘴角弯起了一抹的笑容,听着那里面的木鱼声,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一门之隔,只有一门之隔,但是她却突然不想去破坏它了。
里面的木鱼声突然停了下来,暮夕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她似乎能够感受到那里面女子双手的颤抖和快速的心跳。
“娘,夕儿想你了,你要相信啊,夕儿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呢。夕儿长大了啊,嬷嬷说让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暮夕像是呓语一般的说着话,双腿上带来的点点的冰冷,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所有的情感开始迸发。
从前,现在,所有所有的记忆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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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他是传奇
帝都之中的夕月楼之中,这个被誉为帝都第一楼的地方,其实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繁华,夕月楼的牌子挂在楼上,却像是一个销金窟的招牌,吸引着无数人的到来。
齐朝的人嗜吃,夕月楼不论是菜品和服务都是最好的,这里的菜品里面几个特殊的招牌菜,就像是致命的诱惑一般吸引着无数人的的到来。
而且在这个味道匮乏的时代,香辛料的应用也在夕月楼发展了起来,更何况,这里独特的经营模式,那种无处不体验着优越感的体现,在这太平盛世对于习惯于享受的帝都人来说,自然要在这夕月楼之中验证着自己的身份。
今日的夕月楼中,最高一层的那个房间却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楼人声鼎沸的大厅,亦或是二楼单间和三楼的贵族包间,还有其他楼层的房间,没有一点的声音能传上去。
那个不太大的房间之中,看起来一点都不奢华,却布置的却是让人无比的享受和舒心,里面的各种家具和东西只要能够拿出去一件,大概便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被整个帝都之人哄抢、
但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却丝毫不在意这些的价值,根本不管要耗费了多少的代价,只是想要将这个房子布置成最舒服的样子。
“看来暮夕那个丫头,已经猜出来我和你的关系了吧。”云大笑起来依旧是那么的难看,甚至有些渗人的感觉,整个人窝在身后的沙发上,看起来很是舒服。
云大他整个人都很瘦,一身破旧的黑衣,灰白色的头发看起来有种乱糟糟的模样,用手指摩挲着手边的皮革,声音沙哑即使是在白日依旧有种阴森森寒气。
“应该是,大小姐将安姨娘安置在我这里,夕月楼之中还没有人敢来查探什么,大概这两日也该醒过来了,不过让大小姐现在就接触到那人好么。”马胖子有些肉疼的暗暗掐着自己肉肉的脸颊,不让自己叫出来。
但是最后,看着最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云大的手,还是忍不住了,满脸的苦笑,“我说老师哎,您倒是手下留情啊,大爷留下的沙发可就这么一张啊,拿出去可是价值千金的,您倒是给我放松点,这皮子可顶不了您那一手指头戳的。”
云大有些无语的用阴森森的目光扫了自己这个学生,立刻看见那死胖子缩成了一团做空气状,这才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那是,大小姐可是大爷的女儿,她现在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好,我甚至觉得又看到了当初的大爷,不过他们也有很大不一样的地方,她比大爷还要出色。”
马胖子听到云大的赞叹,立刻狗腿的跑上去,给云大上了一杯清茶,甩着胖胖的脸颊,一脸的讨好,“老师啊,您老尝尝看呗,这可是我从大小姐那里好不容易讨过来的。”
马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云大喝了茶,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正经了几分道,小眼睛之中也多了几分的灼热。
“大爷当初性子胖子我自然是知晓的,大爷就是一古道心肠,胖子我就是一铜臭商人,这么多年都改不了,从来没有人像大爷那样看得起我马胖子的。
生意越做越大,那些人巴结我,不过是因为想从我这里掏钱罢了,从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我的,但是大爷却跟我说生意是一门艺术,甚至说出了很多我从来只能体味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总结。”
看着马胖子一副回忆的模样,云大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淡淡说,“这茶不错,这是夕丫头弄出来的?”
云大享受着手中的茶香,眯着眼睛品出来了这其中的滋味,当年没有死一回之前,他的名声可不是白叫的,不过这么多年却什么都不在话了,已经死过了一回,什么都看开了啊。
“那是那是。”马胖子被打断了思绪没有一点的介意,反而笑得跟一朵菊花似地卖萌道。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能大小姐那里弄来的,就那么一点子,要不是老师您来我都舍不得啊,还有啊,大小姐不愧是大爷的女儿,大爷当初也就只是理论上说出那些经典的例子给胖子我启发,但是这大小姐简直就像是混在商场的老狐狸啊。”
这马胖子心里无限的感慨着,却突然发现一股眼神飞刀的寒气便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立刻开始装傻打着哈哈,憨憨的干笑了几声,正色道。
“老师啊,这大小姐将安姨娘送过来的时候,顺便也放了几个厨子来,大小姐身边的那个叫慕儿的丫头,简直就是一厨神啊,那手艺叫一个漂亮,我胖子也算是走南闯北的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能做吃的做的那么好吃的人,有了这几个厨子,绝对可以把夕月楼推上顶峰。”
“夕丫头要了几成的股份。”云大收起了眼刀,又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老师,虽然说夕月楼挂的是您学生的牌子,但是这可是大爷的产业,我还能不知道么,自然百分百是大小姐的啊。”马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眼中的金光却是早已经亮瞎了。
“・・・・・”云大冷冷的看着马胖子,低气压的下降,让马胖子整个人都缩在了沙发里,像是一个鸵鸟似地可怜。
“大小姐说了将这茶叶的生意分给我四份的股份,嘿嘿,老师啊,您也知道,这么多年您学生的心愿是吧,我这次可是拿了全部身家赌上了。”马胖子立刻开始摇白旗投降了,立刻蹲了起来,狗腿的开始为云大添了茶,又开始按着肩膀,一脸的委屈道。
“大小姐的这是抓住了我胖子的命脉啊,就算是干白工我也干了,这其他的产业本来就是为大爷保管的,放在大小姐手里肯定比我手里更要好得多。”
云大看着胖子现在的样子,心里不由软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样子,“算了,你这次竟然舍得将这么多年经营的钱庄和车行都投进去,大小姐缺钱啊,不然也不会便宜了你。”
“我可是将所有的家当都投进去了啊,老师,只要四成股份哎,我可是・・・”马胖子一脸委屈的说道,看哪个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以示清白似地,惹得云大又赏了一个白眼,才让这位结束了表演。
“算了吧,若是夕丫头没有将声势直接造出了的办法,你会那么拼命,四成股份?呵,不知道会变成多少吧。”云大将手放在沙发上轻轻敲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见胖子这副样子,不愿意提前透露,自然他也不会问。
“嘿嘿,那是那是,谁让那是大小姐呢。”马胖子立刻点头乐呵呵的说道,虽然他承担了几乎所有的投资和运输,但是茶的运用必然将普及整个齐朝,就算是外面的生意也做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然而只要大小姐真的使了那个方法,定然直接就能将茶这生意推上顶峰。
云大的耳朵突然动了动,看着一旁的角落,眯起了诡异的眼睛,看不出来什么颜色的瞳孔有种灰白的冷光,整个人像是突然僵硬了起来,嘴角猛然裂开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声音有些嘶哑,不知道再感叹什么。
“夕丫头果然是是大爷的女儿,这里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便好,她竟然直接去了庄子,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不论是他的主子还是他都在看着那里。
夕丫头竟然能搭上了公国府的那条线,相府最近大概也会动起来了,芸嬷嬷说,我这老货也是该动的时候,宫里的可还有一个老女人窝着呢,当年的事情如果说她没有插手,这么可能么。”
“最毒妇人心啊,宫里出来的女人哪有那么简单的。”马胖子的胖脸皱成一团,似乎想起来当年的事情,浑身打了个寒颤,不过随即想到,①38看書网起来也是宫里出来的血脉。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云大的神色,看着他依旧是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诡异模样,这才放心了几分,老师似乎并没有在什么。
“这茶我拿一半走了,怎么,你肉疼?”云大丝毫不客气的无视马胖子那张想要哭了似地脸,笑得那叫一个难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哪能呢,您走好啊,老师。”马胖子立刻没有原则的摇着头,心里却开始滴血。
望着老师消失不见的身影,马胖子对着屋子里的看了一圈,撇了撇嘴,老师弄出来的鬼影子果然是够厉害的,简直就是无处不在,现在心里还有些发毛的感觉。想了想前些日子被自己毁尸灭迹的纸条,心里放心了不少,胖脸上扬着菊花似地淫荡笑容。
云大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便见冰封等人带着那些个小子们正在和张虎那些家伙们喂着招,看起来很是融洽的样子,还有那两个叫做兰陵和慕儿的小丫头。
云大不禁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对着冰封,露出他整个脸上唯一能可以拿的出手的白牙,却将那些小子们虎了一跳,护在冰封的面前。
云大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张虎点了点头,便直接开了门进入院子里,完全无视外面那些目瞪口呆的眼神,心里偶然升起的恶作剧感到一丝的满足,不由好笑,真是越老越开始无聊了。
看着院子之中的场景,云大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看来夕丫头还依旧是很冷静,只不过那屋子里已经不在响起的木鱼声,让云大知道,怕是公主殿下的心软了吧。
打量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就像是这白雪之中成片的红梅中最美的一枝,脑海之中还浮现着那个披着雪白色的狐皮毛大衣的女子,冷漠的举着短枪,眸子之中没有一丝意外美丽而淡漠。
“回去吧,现在还不到时间。”云大轻咳了一声,诡异的音调幽幽的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暮夕将目光从门上移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点没有惊讶云大的到来,转身问道。
“至少要等你及笄,大爷当初说过,公主殿下在你及笄之前,不能从这里出来。”云大的声音有些沙哑,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向屋内,轻叹了一声气,走到了暮夕的身边,用干枯粗糙的手指放在暮夕的肩膀之上,但是暮夕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暖意。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她能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但是以前这个人,却是其中之一。
“原因。”暮夕抬着眸子,目光清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已经不成人样的老男人。
“她会死。”云大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冷冷的话语无比的肯定。
“我不会让她死的。”暮夕嘴角挑着一丝的冷笑,异于常人的倔强,却见云大露出阴森森的白牙笑得沧桑,猛然的向前一步,抓住云大的手腕,云大手抖了一下并没有反抗。暮夕的瞳孔收缩,良久之后才恢复了常态,认真看着云大,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坚持,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应该早就死了。”
“是啊,所以我说我的命是大爷给的,她也是,既然大爷说了,不能出去便不能出去,这里是专门为公主造的的地方,是大爷对公主所有的歉意。”云大轻叹了一声,带着无尽的沧桑,看向房门的目光平静而忧伤。
暮夕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不带一点的犹豫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嘴角带着决然的轻笑,“我相信他是个传奇了,把所有资料给我准备好。”
“知道了。”云大看着暮夕走出院子之外,点了点头嘴角洋溢起一丝的诡异的笑容,整张脸却是更丑了,整个人轻轻的靠在门上,“她很出色。”
“我知道。”一直沉默不想的门内,突然响起一句答话,带着母性的慈爱与温柔。
“何必呢,就算您不答话,她也会等下去,看她的样子怎么会相信你这个母亲会不爱她。”云大就这般靠着门轻声的说着。
“我怕我会忍不住打开门,你知道我不想让她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里面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再次响起。
“想见她的话,就努力的活着吧,大爷一直觉得对不起您,最后却连一句抱歉都没有办法说,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您活下去,就算您觉得没用,也要好好活着,她一直在等你。”
屋内敲木鱼声又开始重新响起,这一次却真的带着一种对于生存的渴望和微笑,云大在门口矗立了半天,不再说话,看向天边。
暮夕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块石碑之后,竟然还还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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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体带着一种优美的弧度,看起来应该是用鹅毛笔写好的,然后被人精心按着笔迹刻上去的,暮夕看着那后面的字样,突然有些哑然失笑,回首望向那片红云。
那个男子,果然是奇迹,真是不愧是自己老爸啊。
暮夕回到云府的路中,一路都没有说话,将暮夕护送到云府之后,冰封便带着人回了,暮夕的马车自然没有被再次拦下,反而受到了夹道欢迎,也算是给足了她这个大小姐面子。
这一路之上,心头却是转了万般的心思,如果说再见面的话,便是要到她及笄的时候,暮夕的生辰是正月二十八,离现在也不太远了,她可以等。
这个时候,更多的是要保留自己的实力,将手中的牌多上几张,她知道以后的路大概真的不好走,但是却不能不走下去。
云大对于当年的事情不会在那里多说,其实也是为了她,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是人是站在她这边,也会有更多的人是她的敌人。
其实,她是女孩真的挺好的,在这个古代,就算是已经改造过很多的齐朝,对于女子的束缚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是女子的欲望毕竟比男人少的多,也就不如男子那般引人注意,让人忌讳,当年自己老爸被所有人所忌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是个男子吧,毕竟于,功高震主。
女子其实要好得多,虽然,她的野心不小,不过大概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有个叫武则天的女人登上了顶峰,在高位只手遮天那么多年。
三子将马车赶往了“葵居”前面停了下来,暮夕扶着兰陵和慕儿的手下了车,走到院子之中的时候,一种温热的气息面扑面而来,整个院子没有一点的雪,地面上一尘不染,眼前盛开的竟是成片的转日莲。
其实也就是平时所说的向日葵,当初听嬷嬷说道这里的时候,暮夕还在想象,虽然说从理论上来看,只要温度合适,便可以在这冬日看到这种美丽的场景,可是真正实现出来却极为的困难,可是眼前成片的转日莲美丽的如同艳阳一般。
院子中央,有一个独立幽静的双层小楼,面对着这片的向日葵花,美丽的如同梦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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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东方家族
暮夕随着兰陵和慕儿走到中间的小楼之中,却见半夏已经远远的迎了过来,半夏依旧是一件碧绿色的衣衫,那颜色很是衬她。
其实暮夕在半夏跟着池冥离开邰港的时候,便顺便让嬷嬷给她准备了四季的衣衫,多数都是碧绿的颜色。
大概是这个院子太暖的缘故,半夏便只是穿了碧色的棉裙,衣角上缀了纯白的软软皮毛,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冷,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束腰是用皮毛做成的上面点缀了几个绿玉珠子,看起来极为的精巧,她的头上的装饰却一点不显眼,暮夕看了一眼,竟然依旧是当初暮夕赏的碧玉簪子,明明嬷嬷在她出去之前,也是赏下了不少的饰品的,但是这丫头却每天都宁愿挑着妩媚眼角,头上只插这一只的簪子,可是即便是如此,却依然天生媚骨,只是那一脸的寒霜和淡淡的傲然。
可是在半夏看到暮夕的片刻,脸上的那种霜寒便在一瞬间全部的消失,那眼神妩媚似水,直直的看着暮夕,让暮夕都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诱拐良家女子的混蛋,哎呦,她们家半夏果然是越发的漂亮了,这眼神这身段,暮夕嘴角挑起一抹轻笑,招了招手朗声慵懒的道,“过来,让我看看我们家半夏丫头想我了没有。”
半夏立刻脸一红,便直接跑了过来,看着兰陵和慕儿眼中也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自然知道这两个家伙跟着大小姐身边,竟也是越发的学的坏了起来,大小姐其实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欺负她们几个,不过她倒是最喜欢看大小姐欺负慕儿的样子,然而放在自己身上就・・・其实,也是喜欢的吧,因为她说过她们几个只能被她欺负罢了,嗯,反正找个大小姐心情甚好的时候,暗地里小小的讨回来便是了,反正大小姐定然不会跟她们一般见识的。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半夏脸上红红的带着妩媚的笑容,便直接走向前将暮夕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抱在怀里,她自然是知晓暮夕在只有她们自己人的时候,根本懒得讲什么主仆见礼的。“兰陵姐,你也不说说小慕儿,看这小丫头笑成什么样子了。”
“嘻嘻,人家开心嘛,被大小姐调戏的感觉怎样?”慕儿偷偷着眨着眼睛笑嘻嘻的说着,面团似地脸颊被暖气一熏,像是红苹果一般的可爱。
“你・・・哼,你们家那个冰山脸呢,怎么会没有跟着你一起来?”被羞得目光如水的半夏,眉眼一转突然调笑的说道,再没有一点的生气的样子。
慕儿哪能说的过半夏,立刻脸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兰陵不由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在一旁慵懒的笑着不动声色的暮夕,就知道一见面这两个丫头便又被大小姐调戏了,看暮夕一点拦的表情都没有,一副的给坐山观虎斗调侃模样,不由苦笑,再在这站着说话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还能叙情到什么时候去。
“行了,还让小姐在这里站着不成?”兰陵轻轻拽了拽暮夕的衣袖,用服软的眼神瞧着暮夕。
暮夕知道没得玩了,胡乱的揉了揉慕儿和半夏的长发道,“好了,先进去再说吧,嬷嬷说过葵居的前面四季都是温暖如春的,兰陵慕儿你们也将披风脱了便是,半夏,从邰港带来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是,独立的阁楼里面也已经收拾出来了,在前面的小院子阁楼旁边的平房也已经打扫了,邰港带来的丫鬟们已经安排下了。”半夏慢慢的说着,便带着暮夕她们一起向着阁楼的方向走去。“葵居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不过那里温度要和自己差了很多不少,有些冷清的模样,不过景色却是绝佳,红梅和雪梅开的倒是极好,便一起让她们整理了出来。”
半夏脸上带着笑容说这着话,在帝都的时间不短,从来没有像这样放松过,虽然平日里也会和大小姐她们通信,但是毕竟比不上正在见到她们,在帝都之中,虽然一直跟着师傅,所以日子并不难过,但是她却总是想在邰港的生活,想起大小姐,特别是在师傅进了宫之后,便不经常回来,她的日子虽然有那两人也不算是无聊,但是对大小姐她们的思念却是更深了。
“靠,你竟然能让半夏姐笑得那么灿烂?这不科学啊,难道半夏姐喜欢的人真的是你,我说半夏姐姐哎,您还不承认,这刚听说消息便跑的这么快,也不怕刺瞎了那群纨绔的狗眼,不过本小爷不得不说啊,您这么好的条件,居然看上了云家嫡女,您的眼光还真是・・・・・・”
一个相当欠扁的声音传了过来,竟是个像是豆芽菜一般的锦衣少年,这模样看起来,咳咳,一眼看过去,很不起眼,再一眼看过去就・・・还是不起眼。
暮夕看着那个现在已经目瞪口呆似地的“豆芽菜”,突然有点同情,虽然说她向来不在乎那张皮囊,但是对于女子来说,总是会有一种特殊的美丽的地方,而男子也不过是如此,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的闪光点,但是这个少年,她实在是,生不起一点评价来,果然这世上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么。
那豆芽菜似地的少年,最大的特点大概便是瘦高了吧,只是那一张脸就算是放在最为明显的地方,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实在没有特点,即便是暮夕,似乎觉得自己只要转身,便能直接忘记这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歌样子。
“你你你,你是云暮夕!”那豆芽菜瞪大的眼睛,直接看着暮夕将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半响之后才回过了神,啧啧的两声,转头看着半夏道,“眼光真是他娘的太好了。”
半夏冷冷的扫了那豆芽菜一眼,冷然道,“东方易,如果你再敢在大小姐面前这么放肆,就给我滚回寺庙里去。”
“哎,别介别介,半夏姐,咱可是自己人哈自己人,嘿嘿,暮夕妹子,小爷我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东方易,我可是东方家族的唯一的传人,虽然我们家已经彻底断了根了,哈哈哈。”东方易眨着眼睛,那模样看起来要多淫荡有多淫荡,让半夏的脸越发的冷了起来,差不多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暮夕的目光一动,突然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她听池冥似乎提起过,这个东方易竟是东方家族的唯一剩下的人,东方家族在齐朝是属于隐士家族,已经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而在齐朝准备对外征战的时候,这个隐士家族突然出现,便一直辅助在现在皇上的身边,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这个家族就像是一个迷,永远就像是隐藏在自己认定的主人身边。
在十几年的大战之中,东方家族的隐士逐渐的去世,听说是因为本该隐居的知天命者到了世俗之中,透露了太多的天机,损害了本家的寿命,东方老家主的儿子们一个个不断的去世,到了齐朝统一之后,也撒手西去,被当今圣上奉为了天师,这才让整个东方家族的大名闻名于世。
而这个东方易,因为是东方家族的唯一存在的人物,自然是受到了皇上还有整个齐朝的瞩目,甚至为皇上赐下了免死金牌。因为池冥和东方家族有旧的缘故,东方易便从小被寄养在池冥身边的家伙,而这个家伙,怎么说呢,文不成武不就,根本没有获得一点的东方家族的传承,更让引人注意的便是,东方家族是真正的绝了后。
因为这个家伙在十岁的时候,便成了整个帝都翘首的纨绔,差点没把池冥给直接气到棺材里去,这混小子,竟然跑到最有名的风尘场所包下了整个青楼的・・・小倌。
靠,这简直让池冥没脸去见自己埋在地下的老友,恨不得直接把这小子给拍死,但是想想还是不能下手,后来者家伙更是变本加厉,被池冥折磨的脱了不知道多少层皮,还是依旧坚持自己的性向,让池冥硬是都拿他彻底无语,最后以至于不了了之,任其妄为。
“哦,你便是东方易啊。”暮夕点了点头,嘴角弯着淡然的笑容,怪不得这家伙一直跟在半夏身边,而且能够任意妄为的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之中,这货,让人怎么好意思和他计较。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间,看着东方易豆芽菜的小身板道,“你是受?看刚刚的样子,你没有和胡禧勾搭到一起嘛。”
“受?什么意思。”东方易一脸迷茫的样子,不过听到暮夕竟然将他和胡禧那家伙相提并论,不由大怒,“不要将小爷和胡禧那孙子放到一起,那家伙什么东西,小爷我找人都是要找情投意合的,谁跟他那货色似地,将可怜见的清倌们折磨到那种程度,小爷我不抽他就是好的了,哼。”
暮夕嘴角弯起一抹的淡笑,还不错,倒是个怜花惜玉的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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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天下第一龟公
暮夕的目光落在东方易的身上,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东方易,倒是让这烧包的家伙猛然的一愣,浑身打了个寒颤,目光一动看着暮夕道,“你看不起我?”
不过让东方易郁闷的是,他从小什么眼神没有看过,鄙视的厌恶的,无论什么他都接下了,但是这个女子的眼眸一动,便像是能够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似地,而且里面根本没有以前见过的那些厌恶,却让东方易越发的发寒。
“为什么要看不起你?”暮夕嘴角勾起淡淡的轻笑,这个家伙倒是个奇葩,她也听人说过,这个家伙虽然在喜欢男色,但是却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和胡禧完全不同的性质。
暮夕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会想到自己会看不起他,便无比正经的说道,“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还有无性恋都是很正常的关系。”
这些本来在她看来便是很是正常的事情,于是说完便直接带着半夏等人直接离开,留下东方易这家伙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消化着刚刚从这个女子口中到底说了什么。
东方易现在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激动还是惊吓,虽然那几个专有名词听不太明白,但是大概也能理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暮夕和半夏她们已经进入了阁楼之中,这才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喂,你等等,我话还没有问完呢。”
暮夕已经走到阁楼的二楼,这里的布置很不错,可谓是别具匠心,她甚至看到了接待客人的客厅之中摆放的沙发和座椅,那种特别的气息,虽然说依旧具有古代的风格,却加入了现代的舒适。
在这里,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一个家的感觉,无处不充满了用心,没有一点的敷衍,就像是将要给自己的主人一个最好的环境,一个最温暖的家。
屋里的温度很合适,有种春天温润,而且没有一点的干燥,暮夕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窝在离自己最近的沙发上,舒适的柔软度将暮夕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嘴角弯起一丝的淡笑。
这里有这样的环境其实也不奇怪,即使这里并没有空调,但是这个世界大自然的很多东西却更让暮夕吃惊,比方说这整个院落都这般的温暖,便是将整整一大块的暖玉都埋在了整个阁楼的最深处。
在这以前,大概是暮夕根本是不可以想象的事情吧,但是偏偏就这么出现了,让暮夕也不感慨这个时代的奢侈和特备。
转眼的时间,半夏已经摆好了清茶端了上来,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之上,便退了出去和慕儿一起带着她去给暮夕猪呢比吃的,兰陵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暮夕。
从外面赶来的东方易看着暮夕,便开始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出个洞来,暮夕轻咳了一声,让兰陵给他也上了一杯茶,然后故意看着这豆芽菜一副抓耳挠腮似地表情。
东方易终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咳嗽了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仿佛很热似地在面前扇啊扇。“异性恋就是普通人,同性恋就是我这样的?双性恋就是那些既喜欢美女又耍娈童的家伙们?”
暮夕瞅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虽然有些扭曲的感觉,但是大概也差不多,便直接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发现这个世上的所谓的读书人骚包货不是一般的多,这都什么天气了,还都拿着一把破扇子,当时流行似地。
暮夕以前接触的东西实在过于太多,所以对于性向方面自然不会有什么歧视,更何况她以前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正常家伙吧。
“那无性恋是什么?”东方易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暮夕问道。
“就是对男女都不怎么感兴趣的人。”
“哈哈,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这种人。”
“有的。”
“啊?真的假的,是谁?”
“我就是。”
“・・・・・・”
“正在努力改了。”
“・・・・・・”
东方易瞪大了双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和他面面相觑的家伙,应该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手上扇子都差点掉了下来,果然,他还是不够强大啊。
“那你真的可以嫁给云疏那个家伙啊。”东方易啧啧了几声,又骚包的恢复成了那个奇葩的家伙,突然看着暮夕说道,目光有些小遗憾,瞥了暮夕一眼道。
“要知道云疏那个家伙,在没有出事之前,那叫一个漂亮,真是可惜了了,小爷我当年差点那叫一一见钟情啊,不过在那也知道人家肯定看不上我,嘿嘿,不过云疏那人的名声你大概也听说过。”
“我以前的名声,你也听说过。”暮夕淡淡的说着,嘴角挑起一抹的轻笑,目光有些飘远。
其实是说真的,她这个人在以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才是,也根本没有想过喜欢什么人,什么都是淡淡的,不关心不关注,其实现在真的改很多了。
其实,如果是成亲的话,若是那个人,大概也不是很反对吧,她没有喜欢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的感觉,以前也在各种电视剧和小说中见过那些狗血或是温情的故事,甚至限制级的东西也什么没见过的。
但是若是只说喜欢,她却真正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至于和那人成亲的话,最起码,不讨厌吧。
“额,你厉害。”东方易狠狠地点了点头,终于知道为什么半夏姐,这个在帝都之中受到无数人追捧,让各个才子愿意为之倾倒的女子,竟然每天都在盼望着她那个大小姐的归来,而且还这般殷勤的伺候着,甚至还一副无比欣喜的模样。
东方易沉默了片刻,整个人的痞味都像是消散了很多,有些无奈也有些沉寂,看着半夏道,“我的确不如他,我这人就算是放浪形骸但是还是顾虑很多,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这样不上不下的,这辈子大概也不会开心。”
东方易的平凡面旁似乎在瞬间多了几分的神采,轻叹了声气,瘦高的身子站了起来,对着暮夕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等这次池老头回来之后,我就跟他说,小爷要滚了,每天住在寺里有个屁意思,我就是多豁上了一年半年,够个屁,小爷还不容今个高兴,明个就去死呢。”
“如果你再这样继续去一夜风流,的确活不久了吧。”暮夕不动声色的又饮了一口茶,幽幽的说道,挑起眉角扫了东方易一眼,嘴角噙着淡笑,“还别说,大概也就是这么几年的事情了。”
“我艹,不是吧,小爷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难道真的要英年早逝不成,池老头说等你回来便让我来见你,说不定你有法子能救小爷,您直接将我一棍子劈死了,我还没活够呢,小爷我的梦想啊,我的未来啊!”
东方易突然一股幽怨的目光锁定了暮夕,那眉眼之间的哀怨啊,让暮夕恨不得把茶杯直接砸在他脑门上,不过还是忍了忍,她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好茶,浪费了总是不好。
“你的梦想?说说看。”暮夕挑了挑眉,淡淡问道。
其实东方易的身子是他从骨子来的缘故,他的身上大概从娘胎里便已经带了毒,这么多年池冥为其压制着,只是却需要用欲火来发泄,也导致了这家伙从小便在花市里胡闹,不过,他的龙阳癖,这个自然是天生的缘故。
“小爷梦想那可是惊天地涕鬼神・・・”
“直接说。”
“咳咳,小爷要开一个帝都第一花坊,无数的美女和小倌,打造第一流的青楼服务,做天下第一龟公。”
“・・・・・・”
“・・・・・・”
“目标很远大。”暮夕终于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东方易,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池冥那个家伙那么蛋疼的,想把这货直接锁起来了。
作为一代的东方世家的传人,对于辅佐之道没有一点的兴趣,反而想要做这齐朝最看不起的产业,不得不说这货绝对是一大奇葩啊。
也是幸好让慕儿和半夏她们都去收拾东西,准备吃食去了,只有兰陵站在自己旁边伺候着,暮夕看了兰陵一眼,虽然兰陵很是成熟,但是这等方便自然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然而却做得甚是出色,即刻便恢复了脸色,继续守候在暮夕身边静静的听着。
暮夕猛然有点觉得,是不是自己老爸的关系,所以,这个世界才这般的扭曲,实业能力太过于突出,以至于古韵传承方面发展不健全,导致的社会性变异么。
“真的?”东方易立马激动了起来,他可是在整个齐朝都找不到竟然真的能同意他梦想的人了,如果暮夕不是个女的话,说不定他就爱上她了。
“嗯。”暮夕拍了拍东方易的肩膀,脸色却认真了几分,“你是因为不想看到现在整个花坊产业的不良竞争发展,想要改善这个环境?的确,这个时候从事那种职业的官妓和私妓受到了很大的迫害,只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你都护得过来的。”
“你知道?”东方易猛然的愣了一下,突然知道他刚开始见到暮夕的时候,为什么感觉他似乎从内到外都像是被这个女子完全看穿了似地,原来不是就像,而是本来就是。
“兰陵,并不会有人是心甘情愿的到那种地方的。”暮夕淡淡的说着,安慰着兰陵,握了握她的手。
其实她也知道一些兰陵小时候的事情,在兰陵她进入云府之前,在很多地方生活着,甚至在妓院的伙房之中做过烧火丫头,只不过就算是再怎么隐藏自己,还是被人发现想要让她进妓女贱籍,不过幸好兰陵的聪明,让她真的逃了出来。
“小姐,你・・・”兰陵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暮夕,她已经猜想到恐怕小姐是想要插足了,这个行业在齐朝可以说绝对算是最末业,也是向来为人所耻笑的。
为了暮夕的名声着想,其实兰陵并不想要让暮夕插足其中,但是看到暮夕清冷的目光带着的坚定,却猛然间什么都放下了,以前小姐便说过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吧。
暮夕嘴角挑着笑意看向东方易,“我能帮你,而且你身上的东西,我有办法帮你压制住,不过,你要先拿出你的诚意。”
这个时候是齐朝,这个时代之中,妓女乐坊的地位都极为的低下,暮夕记得在宋朝的时候,很多才子佳人都以与一个名妓有关系为荣,甚至于连皇上也不例外,但是这里是齐朝,虽然说那些东西都不变,但是毕竟地位却要低下的多。
花坊是一个奇特的东西,她没有兴趣自己出面成什么花魁之类的,那也不是她的性子。
但是那种三教九流能够聚集的地方,却像是一个大大的网,能够最快的联络处直接的网络,而且也向来是来钱最快的东西。
更何况,如果能够将这个世界改变一些,能够帮助那些女子和清倌也是好的,她上辈子不是什么善人,但是如果利人利己的事情,不干才是傻子。
“啊?真的!”东方易虽然知道这么相信眼前这女子有点奇怪,但是他的直觉向来都极准,更何况有池冥对于暮夕的推崇,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全身。“我要怎么做?”
“两件事,第一,我对你那块牌子很有兴趣。”暮夕轻笑着说着,东方易却猛然堆了笑,从身上的荷包里,随随便便的丢了一块金牌子,无比随意的丢到了暮夕的身旁,一脸的不在意,“拿去拿去,我当个什么事啊,吓得小爷不敢出气了都,还有一件是什么?”
暮夕见这家伙竟然像是丢臭鸡蛋似地,无比随意的把这玩意丢在她手边,拿在手里有些玩味的看着,在手里抛了抛,要是被她那个便宜舅舅知道,这玩意的两个主人竟然这么对它,会不会欲哭无泪啊,嘴角弯起调笑,淡然的说道。
“第二件事,想要得到投资,先拿企划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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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云家大爷
暮夕轻而易举的打发了东方易之后,便窝在原地不想再说话,仔细的思考着今日的一切,其实撺掇着东方易去开花坊,也是因为今日的事情,为这些做准备。
她总需要一些东西为自己的后路着想,她从来不是什么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总要抓着一些东西才会安心的多。
企划书的事情,在齐朝其实也是有的,自己也听马胖子微微提起过,只不过并不算的上规范罢了。
当年自己老爸虽然对于商业方面并不擅长,但是在那个时代只要是个人也能七七八八的说上一些,被马胖子他们从中吸取一些慢慢的摸索发展,也算是将整个云家的商业势力扩大到了一种极限的地步。
然而极盛而衰,最近这几年云家差不多也快要面临着这种问题,毕竟自己老爸其实当初骨子里的对于商业化的推广,并不算是很热衷,能够有现在的程度,大概也是因为自己那公主娘亲还有马胖子的功劳。
兰陵陪着暮夕静静的歇了一会子之后,便听外面传了话,说是今天自己那个父亲大人从宫里侍疾回来,接暮夕过去用膳。
暮夕只是交代了半夏和慕儿继续在葵居里呆着,准备饭食便好,便带了兰陵去往大院之中,虽然她知道云府的饭菜在帝都还算是不错的,但是毕竟嘴被养刁了,她又向来是不愿意难为自己的人物,自然打算着回来再用好好用饭。
在路上这么久,用复杂些的饭菜并没有那么容易,慕儿丫头知道了解暮夕的心思,便无比欢喜的跟着半夏跑去开始研究菜色。
半夏的身份现在比较特殊,但是依旧还是暮夕的贴身丫头,过去之后反而会不自在,暮夕也便也不用她跟着。
暮夕带着兰陵一起,乘了轿子向着大院之中赶去,几个婆子在一旁殷勤的伺候着,整个云府之中伺候的也都是能人了。
这么多年她们虽然是对于自己这个大小姐瞧不起的,但是都听说了大小姐这次回来之后,竟然硬生生的落了二夫人的面子,就连胡禧胡管家都拿着没什么办法,自然是不敢再造次什么。
况且以大小姐这副的样貌,也不一定会嫁给云疏少爷呢,听说大小姐和是和那公国府的少将军关系不浅,若是以后真的成了少将军夫人,到时候回了娘家,处置她们这些下人还不简单。
更何况,大小姐这次可是将公主殿下搬了出来,虽然说二夫人在云府称霸,但是怎么说公主才是她们云府的夫人,若是公主殿下真的归来,她们这些人要是敢给大小姐甩脸子看。
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以前的事情,就算是被赶出去也是轻的,公主殿下那是可是齐朝的传奇啊,谁敢去唐突,那可是老天都要降下惩罚的。
不过她们也是两头都不敢得罪,自然都只能小心的伺候着罢了。
外面的天色并没有全黑,屋里升起了暖暖的炉子,整个大厅之中都显得很是温暖,兰陵为暮夕解了白色的狐裘披风,递给一旁的下人,服侍着暮夕去往内屋。
屋里的几人已经入座,见暮夕到来之后一旁的小丫头为暮夕拉开板凳,服侍暮夕在那个坐在最里面的中年男子左手边坐下之后,暮夕才开始打量起整个桌上的人物。
见人来齐之后,便有丫鬟们纷纷将菜品开始纷纷的往上端了起来,几十道菜品满满的摆在桌子之上,看起来很是诱人,特别是几道云府特有出品的主菜显得很是精致。
桌子之旁带着暮夕一共只有六个人,陆姨娘和暮夕分别坐在那中年男子的两手边,暮夕下面分别是云朝华、云采薇,云采萼坐在陆姨娘的旁边。
云采薇看见暮夕姗姗来迟的时候,猛然的冷哼了一声,像是极为不待见的样子,云朝华却是依旧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对着暮夕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采萼却像是受到了惊吓,眨了眨眼睛往陆姨娘的身边靠了靠。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比起暮夕想象之中的要优雅的多,也好看的多,一副皮囊的确是不错,否则的话大概也不会生出云采薇她们这些好看的女儿来。
眼前的云家大爷云修海虽然眼角带着几分的沧桑,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极为英俊的人物,一笔一划都像是雕刻出来一般,只是那双眸子配起来显得有着几分的不妥。
其实也是搭配的,只是不知道暮夕为何总是感觉眼前这个人更像是一个被牵制的木偶,皮囊和眼睛像是不属于同一个人似地。
云修海在看向暮夕的瞬间,那双眸子之中很是复杂,惊艳、恨意、不舍、冷冽转化为一种压抑的深沉看着暮夕,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半响之后又重新恢复了神色,打量着暮夕。
陆姨娘是云采薇和云采萼的生母,相貌想必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出挑,但是现在看起来带着妇人的随和。
不过看起来云采薇倒是应该和薛姨娘更为亲近一点,对于陆姨娘的感情像是并不太深厚,而且看向陆姨娘的时候会带着几分微微的鄙夷,倒是采萼和陆姨娘看起来很是母女情深。
薛姨娘并没有来用饭,想必这次的“惊喜过度”还没有好透,继续在屋里躲在休息的吧。
“大姐,您的架子还真是够大的,竟然让爹爹我们一起等着您。”云采薇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冷哼道,她在屋里穿着一件明艳的玫红色长裙,身边用金线镶了边,头上带着明珠和金钗看起来妩媚动人。
暮夕并没有直接回嘴,只是对着那中年男子轻笑了一笑,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淡淡说道,“女儿给父亲请安,因为拜访母亲回来晚了,还请父亲大人谅解,。”
听到暮夕提起她母亲的时候,云修海身子猛然一僵,却随即露出一丝的了然,点了点头沉稳的说道,“暮夕为母亲尽孝是好的,况且我也刚刚回来没有多久。”
面对自己这个“父亲”,其实以暮夕的性子自然是叫不出来爹爹或是爸爸来的,不过从庄子回来之后,既然认了娘亲,对于叫云修海自己便宜老爹父亲也不算是什么抵触。
毕竟谁也不想撕破脸,这么一来,两个人一对一答倒是很是沉稳,一点也没有什么生疏感,反而显得默契十足。
“听胡禧说,你搬去了葵居?可还习惯。”云修海慢慢的问着,也没有下箸开始用饭,反而很是悠然,其实看着这个黑色眸子似乎寒潭一般的女儿,心里却是像翻起了一片的海浪。
朝华的相貌也着实算的极为出挑的,但是云暮夕却不一样,她的相貌虽然和公主算不得太过于相似,但是那种气质却像是一脉相传似地,让他明显从她身上看到公主的影子。
而且,她极为清澈的目光,跟像是那个人,清澈到让他恐怖的程度,就像是当初看着那人看着他的目光,这么多年,怎么却无法忘记。
“是,葵居之中凡是都很好,只是院子连大院太远,所以才赶来晚了些,暮夕从邰港呆了贴身丫头来,以后便能直接在葵居设小厨房便是了。”暮夕微微的笑着看了云采薇一眼道。
“三妹妹看来果真是心疼父亲的,我这做姐姐的自愧不如,不过以后还是叫父亲比较好,毕竟云家比不上平常时候,快要过年了,人来人往的,礼数也是要多一些。”
云采薇的脸明显一红,就想要反驳,却见暮夕又淡然的开口道,“不知薛姨娘现在如何了,妹妹不是一直在身边伺候着的么,看来姨娘是真的病重了啊,父亲回来也没有过来用饭。”
听到暮夕的话,云修海的眸子一凝,看向了云朝华,他这次回来交代了,最好不要难为云暮夕的好,这么多年他一直躲着不愿意见这个女子,但是这次不同。
云疏的事情他早晚是要先解决的,薛雨儿就算是以前再怎么使小性子,他也睁一只眼闭只眼过去便算了,可是现在不同,怎么能这么不识大体。
“采薇还不快听从姐姐教诲。”云朝华急急忙忙的对着云采薇说道,转为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带着点点的撒娇,让人不忍责怪。
“父亲,姨娘她今日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能来迎接姐姐,都怪平时女儿太宠采薇了,对姐姐不敬,还请父亲责罚。”
云修海的脸上松了几分,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好在薛雨儿教出来的女儿还是极好的,朝华也是比起采薇来说要懂事的多了。“不怪你,采薇,回去把女戒抄上几遍,最近一月不要出门,学会对尊长才是,好了,先用饭吧。”
云采薇的脸色僵硬了几分,眼中鼓起的怒气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狠狠地瞪了云暮夕一眼,以前二姐从来舍不得责怪她的,都怪云暮夕,不屑地扫了陆姨娘一眼,哼,自己女儿被人欺负都没有办法拦着,这辈子也不过只能是个姨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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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妖精
一时之间,整个饭桌之上有些微微的尴尬,一直在一旁微笑不语的陆姨娘突然开口,对着云修海温柔的说道。舒骺豞匫
“大爷,大姑娘刚刚回来想必也饿了,大爷有什么话用过饭之后慢慢再说便是,姐姐也不是故意的,谁都知道大爷向来都疼爱自家女儿,暮夕又是大爷的嫡女,怎么能不疼爱,左不过是采薇小家子心疼您说些气话罢了,姐姐这次的病又是喜极而至。”
陆姨娘妆容清淡,嘴角带着的微笑很是轻柔,而且她身上并没有平常女子所用的那些浓重的脂粉或是香料味,反而有着几分淡淡的草木檀香。
那种淡淡的味道清淡,却不能渐渐深入人心,陆姨娘的不争让人很容易忽视她的存在,也让你让人觉得平添了几分的舒适,大概这也是她能够在云府生存这么多年的原因。
“是,陆姨娘说的的极是,暮夕也不希望在及笄之前出什么差错,薛姨娘的病看起来很是严重,这些日子怕是要让陆姨娘先打理着了。”暮夕轻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听到暮夕的话,陆姨娘的身子一僵,不过随即便浅浅一笑,像极了不愿涉及俗事的清修者,柔声道,“我哪能是可以与姐姐想比的,姐姐在云府管理家事这么多年,妾侍出身卑贱,哪能服众。”
云朝华眨着眸子弱弱的说道,“父亲,姨娘这次的确是病重,有陆姨娘帮衬着也好呢,大姐等及笄之后,便可以论起嫁娶了,到时候学着管理家事也是好的,三妹妹只是一时的糊涂,让陆姨娘好好教导便好,父亲不要生气了。”
云修海点了点头,对着云采薇的眼中多了一份释然,慢慢对着陆姨娘说道,“罢了,你最近便操一些心便是,我最近还要去宫里侍疾,家里的事情你学着做主便是,采薇是要好好管教一些了,虽然才十三岁但是也该懂些规矩了,最近一月就不要随意出去了,开始用饭吧。”
陆姨娘的眉梢扬起几分淡淡的忧愁,但是却很快的隐藏了下去,眼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速的看了云采薇一眼。
云采薇虽然气愤,但是知道肯定不能违背爹爹的话,只得冷冷的看了陆姨娘一眼,便不再吭声,倒是云采萼的目光在暮夕还有云朝华两人的身上跳了跳。
暮夕不动声色的旁观着整个饭桌上的局面,一旁的兰陵以暮夕平时的口味捡了一些菜品,虽然东西算不上特别好,但是当年自己老爸九死一生发展来的几道原菜色,还是不错的,多少也用了一些。
陆姨娘为云修海仔细的布菜、不再说话,只是偶尔轻轻的笑着,微微的点着头,偶尔也会暮夕她们添些菜色,没有一点的偏袒。
陆姨娘虽然在记忆之中并比不上薛姨娘的绝色,但是身上带着的大家闺秀的不争还有大气,却总是能够让人感到心安,况且身上带着的一种书卷味道即便是年纪大了,但是依然能够自己一种独特的气质。
一顿饭整个用餐过程之中,都没有一点的声音,各自遵守着礼仪,只是一会的时间便用餐完毕,云朝华告退去看望薛姨娘,陆姨娘也带着云采薇和云采萼一起回去自己的院落,整个大厅之中,倒是只剩下了暮夕和云修海。
暮夕在用餐结束之后,和云修海在大厅之中安静的坐着,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毕竟两人从暮夕出生之后便没有见过面,身边那些服侍的丫环们也感受到了那种安静,便自觉地退出了大厅之外。
整个屋子里,只有兰陵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陪着暮夕,见兰陵没有退去,云修海也没有什么介意。
云修海打量着自己这个女儿,发现这么多年得到的消息不是一般的错误,本来以为接受了那些人提议之后,便能真正的得到现在的一切。
甚至于当初云暮夕根本不再云修海他们的计划之内,但是现在却发现他们的竟然出现了这么的纰漏,这个女子所能带来的一切,竟然有种当年那人带来的威胁,让他极为的不安。
“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你,可会怪我?”云修海一副温和的模样,对着暮夕问道。
“怎么会。”暮夕嘴角带着轻笑,没有一点的在意,黑色的瞳孔淡淡的看着云修海没有丝毫的波动,她的确不会在意,本来就不是她的老爸罢了。
像是被暮夕现在平静的眼神所触动,云修海脸上微微有些僵硬,不过依旧耐着性子问着,“芸嬷嬷的身体可还好?”
“多谢父亲牵挂,嬷嬷很好。”暮夕眼中闪过一丝的温柔,依旧平稳的答道。
云修海的眉眼之间露出几分的疲倦,一时竟对眼前这个轻笑柔和的女子一阵的无言,当年是不是她也这般笑过,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也用过同样的目光看过他。“你母亲····还好么。”
“并没有见到呢。”暮夕淡淡的说道,微微的低下了头,复而扬起笑容,“父亲大人可曾喜欢过母亲。”
那灼灼的目光竟一时间让云修海无法抵抗,似乎受到蛊惑一般点了点头,“喜欢。”
话音刚落,暮夕又恢复成了那个不动声色的大小姐,而云修海的内心却像是泛起了巨浪,一种冷光在心里蔓延着,半响之后云修海才重新说道。
“我知道了,晚上我便会继续回到宫里去,在云府没有人会动你的,不过几个姨娘毕竟是长辈,你尊重些便是。”停顿了片刻,眸子锁定在暮夕身上,“你应该知道这次接回来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及笄之后,你的婚事也要加快了。”
暮夕嘴角带着一丝的冷笑,云修海似乎能够从其中看出一丝的嘲讽,一直在等着眼前这女子的反驳,却发现她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淡笑,像是所有的变化都像是幻觉一般。“是,暮夕告退。”
整个大厅之中都安静了下来,云修海并没有去往书房,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人去打扰他,脑海之中还是暮夕最后请安转身的轻笑,那种淡漠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些发冷,但是那面庞却让他陷入一种迷茫。
“如果是当年我见到了她的样子,可能我不会选择那么做的,但是已经没有后悔的路了,云修海,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其实她就算是知道了所有事情我也不奇怪,毕竟她是你的女儿。
没想到她却长了和葵儿那么相似好看的面庞,你放心,那人,大概是不会伤害她的,他已经老了,老了便容易念旧,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不想下去陪你,明明这些东西都应该属于我的才对。”
云修海进入“雨屋”的时候,里面的熟悉的香味便蔓延的每一个角落,到处迷茫的粉色红纱带着一种别有的情趣,云修海站在这里便能听到,那个女子发髻上珠玉相互碰触的清脆响声,但是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有些冷漠。
“怎么,不舍得?”那妖娆的女子缓缓而来,扭动的身躯像是世间的美女蛇,火红的纱裙在她的身上如若无物,整个雨屋之中多充满了一种暖暖的雾气,当年薛雨儿在讨葵居不成之后,便重新建了这“雨屋”,作为整个云府最为奢华的存在。
“你知道她的模样···”云修海的眸子很是发寒,配着他英俊的面庞却显得有些扭曲。
“是啊,我本来就知道,虽然派了人到她身边,尽了所有的能力去遮掩她的容颜,但是果然大了便不好掌控了。”
薛雨儿携着长裙微步袅袅的踱到云修海的身边,直接将身子贴了上去,带着无比诱人的风情,即便她已经不再年轻,但是那种尤物似地美丽却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睛。“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有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云修海将手放在薛雨儿纤细洁白的脖颈之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冷冷的说道。
“咯咯咯。”薛雨儿突然笑了起来,红唇轻轻一舔,伸手将云修海的手拉开,嘴角贴着云修海的耳边,带着一种沙哑的语调,“你舍得么,云修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
云修海的面庞猛然扭曲了起来,狠狠地的呢个这薛雨儿,却见这个妖精猛然魅惑一笑,“云修海,我知道你现在叫云修海,我的确不想给她面子,不过算了,既然你还是放不下你那个残疾儿子,便罢了,你放心,我会让云暮夕乖乖的嫁给他的,不过你要记得,你永远都是我的,云府也永远都是我的。”
“妖精。”云修海狠狠的骂了一声,便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狠狠的埋入薛雨儿的怀中。“记住你说的话。”
一时间,笑声和放荡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之中响了起来。
暮夕和兰陵一起回到葵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够晚了,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整个院落之中点满了灯笼,一时间竟有种满园春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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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你喜欢她?
果然暖玉足够奇妙,整个葵居有这种四季如春的景象,看久了便也倒是不奇怪了,葵花四季都开的景色虽然让人惊奇,但是对于暮夕来说,如果不论居住环境的话,倒是喜欢那种四季分明多一些。
还好后院之中没有被暖玉影响到,依旧是大片的落雪之后的场景,一地的银装素裹,因为没有人去涉足,看起来更是干净。
慕儿丫头最近对见雪的新奇虽然已经褪去了几分,但是还是极为喜欢的,暮夕想起了在马车上时,小丫头瞪着大大的眼睛满是亮光的眸子,便觉得好笑。
帝都之中,果然与邰港的天气不同,万里冰封千里雪飘,自然也有它本身独特的美,暮夕以前在江南呆久了,见这种场景也不算是太多,自然也是欣喜。
暮夕和兰陵一起刚进入院子,便见慕儿跑了过来,脸上扬着的欢快的笑容像是能让人忘记一切的烦恼,堆着暮夕便笑道,“小姐你们回来啦,慕儿都等了很久了呢,云府之中果然够方便呢,东西也多,各种食材慕儿都以及各打理好了,小姐我们今日便来吃火锅好不好?”
听到慕儿这般说,暮夕倒是有些食指大动起来了,刚刚在家宴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况且她又不喜欢刚才的氛围,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反正东西都已经从别院之中带了来,火锅这种东西,自然在冬天下了大雪之后,摆上暖暖的一锅,一群人围着别有一番风味,现在的场景倒是很是适合。
“小姐,慕儿的手艺最近可是越来越好,定然又是小姐教导的吧,没有跟着小姐身边好吃亏啊。”
半夏也跟在慕儿的身后紧接着赶了过来,眸子似乎要溢出水来,往前走了一步揽住暮夕的手,那种带着妩媚的点点小哀怨,顿时让暮夕的骨子都有些酥了。
暮夕一笑,心里暗叹,不愧是她们家半夏啊,“好啦,让池冥那老家伙听到的话,又该吐槽我抢他徒弟了,我这不是来了,我整理的东西看得怎么样?”
见半夏嘴角挑起一抹骄傲的笑容,那种炙热的眼光在眸子里放着晶莹的光芒,狠狠地点了点头,暮夕便揉了揉慕儿的头发道,“好,快走吧,汤锅可是准备好了,你家小姐可是饿了不轻了呢。”
“嗯哪,自然是准备好了,对了大小姐,马胖子叔叔还有那个怪老头刚刚也来了吧,已经在小厨房里呆着了,刚刚一直对着汤锅流口水,怎么也赶不走呢,我还以为是池爷爷附身呢。”慕儿撅着小嘴角,笑眯眯的说着。
“哦?”暮夕眉角挑了挑,她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么快,不过也对,自己今日的行动大概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吧。
“半夏不是说后院的红梅开的不错么,便去那里吧,将汤锅摆在后院便好,慕儿可今下午你埋到树下的那酒,起出来一坛来,太烈的也不好,我便要红粉佳人便好再将酿好的烧酒拿出一壶来便好。”
邰港之中她尝试着酿了不少的好酒,像是酒精度数太高的烧酒只是酿制了一些,毕竟她也喝不来这种太烈的酒,酒这种东西喝多了也是伤身。
秋日里暮夕让嬷嬷备了不少上好的果子,便是用来酿制绝佳的果儿酒,倒是慕儿和兰陵看着新奇,更是根据了不同的颜色来起了不同的名字。
其实这些就是暮夕以前闲着无聊时,根据鹤年贡酒研制来的,用佛手、桂花、金橘、茵陈、玫瑰等配以多种中药泡制而成。
根据用料的不同,酒的色泽瑰丽,红、绿、黄、紫,各种复杂的颜色晶莹剔透,而且花果香浓郁,而且再加上暮夕自己改良的药材偏方,更是由具有不同的功效,况且也不醉人,这次倒是也酿制了不少。
“是,小姐,后院里的红梅开的可好看了,半夏姐下午的时候带我去逛过了哦,大雪将整个院子之中都铺了一层似地呢。”慕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大眼睛之中满是欢喜。
暮夕轻笑,今日下午之中见到成片的红云,美得像是在梦境一般,况且第一次离公主娘亲那么近,她心里也是激动的吧。
这晚上雪夜明月,映着这红梅簇簇,暗香浮动,再配着那热腾腾的火锅美酒,人生大概也该是如此的惬意了。
暮夕回到阁楼之中,换了外面白色的狐裘,穿着一个紫色裘皮大氅,由兰陵一起陪着去往后院。
后院之中比起前面果然是要冷的多,不过却是有冬日的感觉,地面上小路上的雪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干净了,半夏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大概是下午便让人收拾了出来,留下了其他地方的大雪。
后院之中的火光比起前院来,残褪了许多,整个后院之中的红梅,在这灯影摇曳之中极有意境,满园的红梅,像是和庄子里一样的品种,开得盛意恣肆,像是跳跃的烈火,形成一片的红云。
暮夕刚刚踏入其中,那种淡淡的清香便充满了整个嗅觉,不过倒是暮夕这吃货鼻子尖,自然嗅到了其中混杂的清汤的香味,肚子之中倒是立刻饿了起。
,整个后院清静的很,只有中央的位置,旁边点了些灯笼,在这院子之中很是清雅,暮夕看着那桌子之旁,慕儿和半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旁的两个家伙更是灼灼的目光直接看向暮夕。
那石桌之上,上面的小小汤锅飘扬着热腾腾的香味,一半是浓白如奶的清汤,而另一半却是红火炙热的红汤,小小的鸳鸯锅看起来无比的精致,可是飘扬出来的香味,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垂涎欲滴的浓香。
暮夕看着几乎将整个大石桌都摆满的各个小盘子,一边在心里赞叹,慕儿丫头的手艺可是又精湛了不少呢,那上面小盘子里摆放的肉片薄如蝉翼,而一旁那些葱翠欲滴的蔬菜,在这冬日之中,更是显得霎时好看。
那石凳之上早就被半夏垫上了厚厚的羊毛垫子,所以一点也不会冰凉,暮夕嘴角弯起一抹笑容,直接走到石凳旁坐下,拿起筷子,微微尝尝了摆放在一旁的调料,满意的对着慕儿笑了笑,“不错,坐下来一块吃吧,火锅人多起来味道才好。”
慕儿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得到了暮夕的夸奖眼睛笑得都眯起了起来,兰陵几人也知道暮夕的性子,便随即都坐了下来,陪着暮夕他们一起开吃。
暮夕麻利的将薄如蝉翼的羊肉,放入红汤锅子之中涮了几下,沾了酱料放在放入了口中,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口腔之中弥漫起来,让暮夕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平日里吃饭的时候,倒是都喜欢自己动手多些,在邰港便是,因为小厨房的缘故,兰陵她们陪着暮夕用饭的时候多了,也便习惯了起来。
暮夕用筷子飞快的动作在桌子上动作起来,无比精准而优雅的动作,在兰陵几人看来已经很习惯,小姐遇到和池冥那类人一起用饭时,便会尽展吃货风范。
半夏和兰陵她们眼睛统一扫了云大和马胖子一眼,立刻相视点了点头,自然也不废话什么,直接和小姐一起开始了盛宴,玩笑似地开始抢夺桌子之上的战利品。
看见暮夕不但没有招呼他们,反而直接打开吃戒,云大和马胖子虽然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化,不过看着眼前的美食,也不上这些,立刻便学着暮夕她们样子拿着筷子熟练的挟起生羊肉,在汤锅里涮了几涮之后,便沾了沾酱料,然后放入了口中。
云大的涮的汤锅是乳白色的清汤,鲜嫩的羊肉在酱汁的浸染下,狠命的刺激着味蕾,那种鲜嫩多汁的感觉,让云大这个已经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远离清流界的家伙,对于成为一代饕餮竟然又起了极大的性质。
一边再心里感叹着,夕丫头果然是个雅人,云大倒是一边眯着诡异的眼睛,在一边恶趣味不动声色的准备欣赏着胖子的表情。
别人不知道那红汤之中的味道怎样,云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嘿嘿,那叫做辣椒的玩意,可是当年他陪着大爷一起弄出来的。
当年这玩意的吃法可是把他这么的不轻,想起来以前的日子,那可怕的像是灰白玻璃珠子似地眼睛也开始出现一丝柔软,嘴角扬着诡异的笑容,倒是更加的・・・难看起来。
马胖子急不可耐的将在红汤之中涮过的羊肉,狠狠的塞入口中,眯起了的两个小眼却像是被电了一般,猛然的睁的老大。
舌头上面像是被灼烧了起来似地,那种感觉像是整个人都灼烧了起来,马胖子现在整个人大汗淋漓,手忙脚乱的抓起身旁的酒坛便打开了来。
瞬间,一种浓郁的香味在梅园之中弥漫开来,惹得云大的眼睛也是一亮,不过马胖子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口中的辛辣已经让他淡定不起来,拿着烧酒往手边的碗里一到,便直接灌了下去。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那口中原本的辛辣还木有解除,反而口中像是吞下了着了火的木炭似地,可是那种香浓的烈酒味道,却让马胖子怎么也舍不得喷出来。
马胖子一张胖脸憋得通红,死命的将辣酒咽入喉咙的时候,整张脸甚至有些发紫了起来,可是小眼睛却是像是狼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美酒。
云大却是①38看書网,直接的将那坛打开的美酒收入手中,使劲的吸了一口气,两个玻璃眼珠子像是要掉下里似地,完全无视马胖子哀怨的眼神,立刻不要脸的放在自己的这一边,一副谁也不许动的样子。
马胖子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神,口中丰富的味道让他觉得,似乎这辈子享用过的美食美酒,差不多是个渣。
夕月楼之中虽然对于香辛料的使用,在整个齐朝都算的上是出色的了,但是比起这些调料的配置却是觉得小巫见大巫了。
以前暮夕老爸让人好不容易才研制出来的,那几道西方的特色菜品,虽然说是味道极好,但是毕竟西方的东西,东西方的饮食差异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接受的了的。
但是这火锅的涮羊肉一出,却几乎能立刻征服所有的齐朝人,特别是这两项不同的鸳鸯锅,更是大有可为。
看着那烈火似地美酒竟然被云大直接抢走,马胖子立刻用着无比哀怨卖萌的眼神看着云大,“老师~”
那语气叫一宛转悠扬,听的暮夕差点没直接噎着,却发现云大露出阴森森的白牙呲了呲,马胖子缩成一团,立刻重新埋头苦吃不再说话,但是期间看向暮夕的眼神那叫一个哀怨。
兰陵见暮夕吃的差不多,速度放慢了不少,那种优雅和斯文的吃相看起来甚至养心悦目,便拿了一旁准备好酒壶,将暮夕前面的白瓷小酒杯慢慢的倒满。
淡粉色的色调,晶莹剔透,香味浓郁诱人之极,暮夕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美人如斯的红粉佳人,含入口中,一种清冽的感觉充满了口腔,配着鲜香多汁的涮羊肉,自然是极为快意。
云大满意的品尝着这“红粉佳人”,眯着眼睛不住的点头,不过手中却是丝毫没有放开那坛烈酒。
他自然知道这能够吃到如此美味,都是因为眼前的夕丫头,自然不会争抢什么,这红粉佳人用过一杯之后,便没有再索求,配着这辛辣的烈酒一点点的品尝着手中的美食,实在受不了胖子那幽怨的眼神,才勉强给他倒了一碗。
马胖子再接受了红汤的味道之后,便彻底爱上了这种刺激,依旧只用着红汤来涮着生羊肉,小口的抿着烈酒,只觉得整个人生美满了。
这场盛宴,有了马胖子和云大的加盟,最后竟然将慕儿一下午的劳动成果,都给消灭了一干二净,让马胖子连呼痛快。
“东西也吃完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云大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还不耽误马胖子回去的时间,马伯伯,这火锅怎么样,可是够我这第一笔的投资本钱了?”
暮夕用帕子优雅的擦拭着双手,淡淡的笑着对马胖子说道。
随着暮夕的话音刚落,兰陵便将已经准备好的纸张交给了马胖子,马胖子立刻如获至宝一般捧在手中,嘴角像是要完全裂开似地,和平时那种和气生财的笑容完全不同。
暮夕看了云大一眼,霜染的眸子之中突然闪过一丝的嘲讽。“没想到云家还有这么隐秘的场所,竟然能够让人自由出入呢,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这地下通道,可是和那前面的葵花地连着的?”
云大一点没有反驳,直接点了点头,依旧品味着手中的烈酒,那种刺激的感觉让一直嗜酒的他,也忍不住动心,这烈酒一出,绝对能够引起整个齐朝老酒鬼的冲动,即便是他对于马胖子的那些商业不怎么感兴趣,也是能够预料到其中的利益价值的。
“自然是够了,只是这张单子的蒸馏酒的方法,便已经是价值千金了,本来还在疑惑你让那群厨师带来的各种工具有什么用的,这下子夕月楼可是要大张旗鼓的改革了,哈哈。”马胖子眼中冒着绿光,死死地看着手中的纸条,像是要看出花来似地。
以齐朝人的品性,对于这些自然会趋之若鹜的,马胖子现在几乎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直接对着云大一起行了礼,直接让半夏她们带着一起出去后院之中,赶往秘密通道,在葵居里的机关,云大自然没有想要瞒着暮夕她们。
见到半夏和慕儿一起带着马胖子走人,兰陵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去,整个后院之中只留下云大和暮夕两人,以云大的功夫,自然没有人能够威胁暮夕。
“进入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要的人已经醒了,要问什么话便问吧,其实你大可以直接问我。”云大诡异的声调响起,看着暮夕慢慢的说着。
“安姨娘醒了?看来,她中的毒比我想象之中还要严重的多呢。”暮夕淡淡的说着,安姨娘身上的毒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太多的毒素沉淀让她的身子已经彻底跨了,就算是暮夕用银针压制了她身上的毒性,然而安姨娘这次会提前醒来,想必那个女人也知道她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吧。“我问,你便会说么,当年的事情,其实如果能够报仇,你早就动手了吧,怎么会一直等着我。”
“我们只想让你好好活着,芸嬷嬷带着你到邰港之中生活,我们一直以为那时你最好的归宿,毕竟如果有相府的婚约,这辈子有些人也不会再想起你。”云大嘴角咧出阴森森的笑容,被暮夕这么说却一点都不生气,“总是要有人改变这么世界的,你父亲说过,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至于人,总是要死的,其实我并不想让你涉及那么多。”
“可是你们的计划却被打乱了。”暮夕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声音低沉而慵懒,“只不过你们根本没有问过我会不会开心,会不会想要一辈子这么走下去罢了,以前一个印象之中完全没有爹娘存在的小女孩,怎么会幸福,就算是活着她也没有什么好想念的了。”顿了顿莞尔一笑,如果不是如此,大概自己也不会占了这副身子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要的东西其实也不多,而且就算是别人不知道,你也应该知道的,我只要想要,云府的这些东西我根本不稀罕什么,我完全可以复制一份,甚至很多,金钱或是地位对于我来说,不过都只是一种玩物罢了。”
云大沉默了片刻,想起了当年大爷那个时候白手起家的经过,嘴角大概带着一种嘲笑,“是啊,只是这世上总是有很多的蠢人,你总是要活下去的,大爷曾经说,让我把幸福给你,但是我总想不明白什么叫幸福,大爷当年的生活太过于跌宕,于是,我便想给你一个平凡人家女儿的姻缘,而现在・・・・・・我也不知道幸福到底什么了,不过我知道,你需要公主殿下。”
“她是我娘。”暮夕展颜一笑,捏住酒杯轻饮。
“说得对,她是你娘。”云大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满意暮夕的回答。“姓安的小娘子不过是个弃子,她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其实都是个可怜人,在云家渡过最后的日子也好,你去问吧。”
暮夕跟着外面等候的兰陵一起去往阁楼,那间小小厢房之中,云府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因为生病耽搁在路上的安姨娘,竟然静静的躺在里面,兰陵看着暮夕一个人走了进去,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没有一点的着急,目光宁静而安定。
葵居的后院之中,满园的红梅,花瓣上面仍旧残余着点点的白雪,整个院子之中美丽而蛊惑,在这夜晚之中,显得很是邪魅而傲然,天上的月光静静的洒了下来,云大一个人在院子之中静坐着,酒碗已经被他丢到了一边,直接拿着成坛的酒饮着,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容,耳朵对着某个方向动了动,一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翩然而至。“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会忍住呢,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云疏。”
皑皑的白雪,炫目的红梅,云疏淡淡的站在那里,那双有着透明骨骼、漂亮至极的手轻轻搭在身旁的宝石般的梅花上,整个人显得很是慵懒,银色而温柔的面具露出的琥珀色的纯净瞳孔带着一种微微的无奈,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有些微微颤动,他身边像是再也容不下什么喧嚣,云疏色淡如水的唇角轻轻扬起一种独特的弧度,“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怎么能不来。”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远古飘荡而来一样,让云大一时间侧目。
云大那张鬼一般的脸庞抽了抽,半响之后才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在这副样子的时候,永远不会开口了才是,看来你真的喜欢上夕丫头了。”沉默片刻才又道,“你应该知道夕丫头和我们想象之中的都不一样,我甚至不能肯定她会不会喜欢上你。”
“最起码,她现在不讨厌我,不是么。”云疏嗅着周围清冽的梅香,清丽的身影转身微微轻笑,浅眸唇亮,一世芳华,琥珀般的眸子之中带着一种温暖,“这就够了,我想了那么久,却怎么也找不到理由去说服我自己。”
“姓李的那个疯子他想搞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想要站在小姐的身边,你的这辈子可能都会毁了,甚至所有的一切都要扛下来,你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云大的声音有些阴森,冷冷的说道。
云疏无声的笑着,没有一点的犹豫,“有她便好。”淡淡声音落下,便轻踱步伐,从后院之中走了出去。
暮夕回到后院的时候,云大还在原地坐着,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壶中的烧酒,暮夕心里暗暗摇头,那酒的度数可不是一般的大,也就是云大这变态的身体能够承受这么多,不过想必醉酒之后也不好受。
“问完了?”云大抬头看着暮夕一眼。
“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
暮夕沉默了片刻,“只有一个,让她动手的人到底是谁,应该不是他才对。”
云大冷然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在这夜晚看起来很是恐怖,“放心,他年纪大了,总会喜欢回忆的,他现在不会对你动手的,动手的人是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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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过年了
外面又下了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在外面簌簌的落下,然而葵居之中却依旧温暖如春,暮夕这时在齐朝过的第一个年,有兰陵她们陪着也有种热闹的感觉,只是有些担心嬷嬷。
毕竟这也是暮夕第一次离开嬷嬷在外面过年,老人家总是习惯于有人陪着的,便碎碎念的写了信让马胖子找人去送到别院里去,并没有说些事情,左右都是些小事来,不过是想让嬷嬷感觉到自己在身边,哄嬷嬷开心。
对于暮夕来说,这个已经步入花甲的老人家,为她付出了太多了,即便是平日里一起不显什么的,却早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
因为到了年下的缘故,整个云府里也透着一种喜庆,即便是大爷不在,薛姨娘抱恙在身,整个云府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但还是挡不住这些人骨子里对过年的到来感到的喜庆。
古代对于年的隆重,自然是现代不能比的,虽然暮夕脑子之中记忆里有些以往关于过年的影印象,不过却都是在别院之中,嬷嬷那个时候在过年并不算是大型操办什么,暮夕现在看着云府之中为过年做准备,便也觉得别有趣味。
今年因为大爷和薛姨娘都无法亲自操办,便是陆姨娘组织的人手操劳的,安姨娘在暮夕归来两天之后便也顺利归来,只是人不太怎么说话,一直都蜗在自己的小院之中。
不过倒是也没有人怀疑什么,别人知道安姨娘向来身子不好,也便不打扰她,整个云府在陆姨娘的操办下,也到处弥漫着过年的感觉。
陆姨娘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整个云府之中诡异的气氛,只是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会经常的拿来账簿和清单来让暮夕过目,一副以嫡女为尊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来一点的毛病。
暮夕的地位在云府可以说是高上了不少,起码再也听不到有人在背后说些什么,更是对着兰陵她们几个有种谄媚的笑容,特别是看到慕儿的时候,对于这个以前被她们欺负的小丫头,生怕她会去告什么状,更是有说必应,更不要说,半夏这个被池冥收为徒弟的了。
云朝华现在每天都是一副温婉的模样,每天都恪守礼仪跑来给暮夕问安,那种淡卷风清的感觉,像极了大家闺秀的嫡女。
云采萼偶尔也会跟着云朝华的身后,有时会用复杂的怯怯眼光看暮夕一①38看書网的移开,让暮夕看着倒是好笑,却也不多说什么,自己这个三妹妹其实倒是和陆姨娘有着几分性子的相似,甚至让暮夕觉得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云采薇被禁足之后,倒是真的没有再从她的院子之中出来什么,估计每天闲的发疯,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们似乎受到了不少的波及,不过却没有蔓延到外面。
甚至是胡禧最近安静的要命,他的那老爹胡义更是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暮夕一次都没有遇见过,胡禧身上的一举一动都甚是注意,似乎一直在忌惮着什么。
云府的安静,也让暮夕平静了不少,日子倒是过得很快,一直在准备着各种事务,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暮夕闲着无聊,便笑着看着葵居的丫头们做着最后的准备,在窗户上贴着窗花。
暮夕看兰陵她们用一把剪刀,便能剪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栩栩如生的模样让暮夕都叹为观止,其中数兰陵最是夸张,一群人围着兰陵赞叹她的手巧。
兰陵只是浅浅的笑,然后将方法都教给个几个丫头,这等小玩意和刺绣一样,暮夕现在也只能表示叹为观止然后迅速闪到一边,不去拿自己那丢人的手艺去找虐,只在一旁笑着看着她们闹。
夜晚之中,暮夕歪在一旁站在窗子旁,看外面漫天的鹅毛大雪,帝都之中的雪的确是要多很多。
本来已经快要化了的雪,又开始了新的一波,几乎下了一整天的样子,天外银装素裹看起来煞是漂亮,其实下了大雪也好,这下才是真正有了过年的味道。
“小姐,池大夫来了呢。”兰陵走到暮夕的身边轻轻的说道,将暮夕的思绪打断。
暮夕回眸看了过去,葵居阁楼里的小厨房现在虽然算不得人满为患,但是也很是热闹,这里的小厨房是专门给慕儿用的,却极为的宽敞,是由偏厅改成的,过年吧,一群人在一起来包饺子的确是别有趣味的。
她们人算是不少,暮夕冬至的时候教了慕儿,怎么包出更好看饺子调制出更好吃的馅料之后,便开始迅速在葵居之中传开了,这吃饺子的习俗,新年之中自然是少不了的。
七八个人跟着慕儿一起包着饺子,案子上虽然多是月牙状,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其他花样,几个丫头玩的开心,暮夕也不说什么。
慕儿自己包的单独放在一个盘子里,说是要留给暮夕,白嫩嫩的元宝样子还有其他各种好看的形状,甚是惹人爱怜。
“哎呦,我说云丫头,有没有想死我了。”池冥一张丢到人群里便找不到的老脸一出现,这种欠扁的腔调说他是一代神医,可真是足够的丢人。
“看来,您老还是踏着饭点来的啊,鼻子还真是够灵的。”暮夕嘴角轻笑,瞥了池冥一眼,反正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这么久没有见,少了这老不要脸的家伙,的确有些寂寞来着。
“那是,我可是・・・好啊,云丫头,你这是说老头子我是狗鼻子是吧。”池冥得意的脸色一怔,立刻气的鼻子都歪了。
整个齐朝除了眼前这个臭丫头,还有谁敢这么埋汰他,不过罢了罢了,他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嘿嘿,不然的话慕儿那个小丫头的手艺他可是尝不到了。
“我跟说啊,云丫头,你可不知道在宫里那伙食叫一个差劲,要不是我把你给的那几个厨子带了进去,我都成饿死鬼了,不过哪几人哪有小慕儿的手艺啊。”
池冥一脸的怨气抱怨着齐朝皇宫的伙食是怎么样的差劲,要是被宫里的那些家伙知道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货,这么吐槽他们,不得在背后喷他一脸狗血才怪呢,当然在正面不敢。
池冥这货的挑剔口味,那叫一个难伺候,请他去皇宫里差点没有八抬大轿去,甚至最后连这家伙的专用厨子都带了过去,才勉强请了过去,整个皇家的贡品食材,都是被他先挑选的。“今天吃的什么,哎呦,那里面煮的是什么东西。”
几个以前和池冥不熟的小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家伙直接对着冒着热气的大锅扑了上去,暮夕几个却是完全的无视。
看着锅里的东西,池冥撇了撇嘴,“咦,这是偃月形馄饨啊,夕儿丫头你们弄这样子倒是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味道也是不同。
不过也是,这东西在冬日里吃倒是极好,当初医圣制的这副药,便是为了驱除冬日的寒气,避免病人耳朵上生冻疮,不过在今日倒是成了一项美食。”
还好里面饺子已经差不多熟了,慕儿赶了过去,将饺子都捞出来放在一旁的盘子之中,这第一锅的饺子自然是慕儿先包出来的,又白又鼓的小饺子让人我见犹怜。
慕儿鼓着大眼睛看着池冥,突然脆生生的说道,“小姐说了,这叫饺子的。”惹得池冥猛然的一愣,无可奈何的看着暮夕,好了,这小丫头绝对中了一种叫暮夕的毒,云丫头这是说什么小慕儿就信什么。
“这偃月形馄饨被云丫头你叫做饺子,可是有什么典故?”池冥一脸的郁闷,想要在暮夕找台阶下,他惹不起躲得起行吧。
慕儿这小丫头倔强起来,比半夏那小娃娃的尖牙利嘴都厉害,她那一双大眼睛看着你,只让你觉得你丫的就是一罪无可恕的坏蛋,更何况小慕儿那一首厨艺,他池冥要是闲着没事干去得罪才见鬼呢。
“这是有典故的。”兰陵见暮夕在一旁笑眯眯的看好戏,完全不理会池冥的眼皮子使①38看書网使抽了,只好无奈向前了一步轻声解释道。
“小姐所说,饺子又名‘交子’或者‘娇耳’,是新旧交替之意,也是秉承上苍之意,今日是除夕正是人、鬼、神交战之日,因此,必须要人人参与,才能获得来年的吉祥平安,所以在这除夕夜里自然是要吃这饺子的。”
齐朝是个被自己老爸硬是扭转的时代,承接于唐朝之前,这饺子在这个时候还是被叫做偃月形馄饨,至于那解释,自然是暮夕身为华夏人知道的以前的习俗,不过在那里时候很多习俗年轻人已经不太知晓了。
兰陵她们几个问的时候,暮夕不过是随口一说,竟然直接被兰陵当做了教材,让暮夕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好的蘸酱的,除了这饺子馅料的不同,自然还有特别制的酱碟,半夏将调好的酱料端出来。
半夏先给暮夕端了一盘之后,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软给她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师傅也端了一份,其实师傅什么都好,就是这饕餮的性子怎么也是改不了的。
慕儿将包好的饺子继续的往里面下着,前面的一锅饺子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每个人碗里都有一些,虽然不太多,但是一块人也都是热闹,在一块笑笑闹闹的说着话。
池冥学着暮夕的样子,将醋、切好的葱花再加上红艳艳的辣油放在搅拌好,然后急不可耐的夹着沾了酱料的白嫩嫩的饺子便狠狠的咬了起来。
上来的牛骨汤汁从饺子之中渗出,配着酸辣的味道差不多直想把舌头都吞下去,口中满满的都是饺子香味。
暮夕看着池冥美美的吃的香甜,也一点点的享受着绽放的汤汁那醉人的味道,其实也不是暮夕夸张。
以前在地球的时候,污染的确是太严重了,即便是她平时用的东西都绝对是无公害的,但是因为空气还有土地质量的缘故,自然没有这古代的原始食材要美味,看着那肉馅分明的雪白小饺子,便觉得可人。
“我就说当初云小子弄出来的辣椒有用吧,嘿嘿,这冬日里吃着辣椒绝对的够味,那艾草是绝对比不上的,哎,以前绝对是把这好玩意给糟蹋了。”
池冥迅速的将盘子之中的饺子一扫而空,眼睛便直勾勾的看着那大锅之中,嘴也没有闲着不断的吐槽着。
“云小子当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你这么雅致,嘿嘿,当年要是你在该有多好,啧啧,哎,我说云丫头,你这才一点点,哪里够人吃,动作也太慢了点吧,再不好我就饿死了。”
暮夕受不了这货的聒噪,便让兰陵取了烈酒给这家伙,一般用着饺子,一边欣赏这家伙憋得通红,似乎要喷火的样子,池冥那种哀怨的眼神,似乎又想起了暮夕上次在别院之中,因为一杯破差,这丫头便在上好的饭菜之中加了其他的料,差点没坑死他那回。
“怎么,不想喝?不想喝放下便是,嗯,我去送给云大好了。”暮夕挑了挑眉间,不在意的说道,让池冥差点没把酒壶给直接吞了下去。
云大最近神出鬼没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今日里暮夕让他去送了包好的生饺子和酱料去了庄子,虎子叔他们在那里,暮夕自然是记得的,又挑了几壶上好的烈酒送了过去。不过暮夕见到池冥这个样子,明显是认识云大的,而且貌似还挺熟?
“怎么,云大那个伪君子还木有回来?”池冥撇撇嘴,又往口中倒了一口酒问道。
“去娘亲那里了,虎子叔他们也要有人去看看的。”暮夕往口中塞了一个饺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第二锅的饺子很快便好了,一群人总算是够吃了,闹到了这个时候,葵居外面的雪也小了不少,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外面传来炮竹的声音,几个丫头和暮夕请了安,开始笑闹的跑到外面看着外面的那些小厮们放炮竹,暮夕印象之中除夕放爆竹在这个时期应该是用一种竹筒来的,不过经过自己那老爸发展的齐朝,倒是在爆竹方便很是出色,大概于当初被视为利器的火药,在这个和平时期,也就只能为大过年的除夕来贡献自己的余热了吧。
暮夕甚至看着那几个小丫头拿了小小的爆竹,从里面绽放出的却是极小焰火,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已经很是欢喜了,就连慕儿和半夏都有些羡慕的看着,暮夕许了她们几个去一起玩,嬉笑声在院子里响起,倒是将整个葵居之中添了不少的喜庆。
池冥陪着暮夕也站在门口看着那一群丫头们闹着,倒也不觉得无聊,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的回忆,这是暮夕在齐朝过的第一个年,说是不想念是假的,当初只有一年只有三天的美好日子便是在这个时候的,不过暮夕在齐朝,现在的日子倒是越来越有归宿感了,大概是因为嬷嬷她们,也可能是因为开始学会接受并且尝试着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记忆之中那些往日的日子,在脑海之中竟然越来越淡漠了起来,就像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让她不再想念,那种独在异乡身是客的感觉竟然越发淡了。
暮夕那副像是经过了事实沧桑的表情,池冥有些好笑,他这人是因为活了太久,而暮夕明明是一个不到十五的小丫头,却总是露出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随即便笑了起来,罢了,反正云丫头和当年他一样,都是不能以年龄来衡量的。
“那人可还好?”暮夕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喧嚣,淡淡的问道。
“还是那样,那些太医都是些蠢犊子,那人身子已经逐渐苍老了,当年的事情花了他太多的心神也透支了太多生命力,当年云小子便说过的,如果云小子还活着・・・・”池冥沉默片刻,又道。
“这么多年,他都用各种名贵的药调着,一直都是那样不上不下的样子,最近一次的急症发热已经退去了,他又太依赖药物,即便是我他不配合也没有办法,即使我总是能在第一时刻治好他的急症,却怎么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样子。”池冥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冷笑,并没有看暮夕,“上次你说的办法,什么时候能用?”
“快了吧,总得到了他愿意见我的时候。”暮夕嘴角轻笑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你觉得他会信我?就算是云大说了,他不会想我死,但是你活了那么久,什么都见过了,自然也是知道自古帝王多薄情。”
“・・・・・”池冥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声,看着外面的喧闹,虽然一直知道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之中应该还要看透事实沧桑,但是听她直接淡淡的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他是你亲舅舅,你的娘是他的妹妹,他现在的身子已经让他来不及去征服世界了,留下的更多却是回忆和愧疚,就算是他是个帝王,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情非得已。”
暮夕嘴角冷然一笑,眼中露出一丝嘲讽,“是啊,所以帝王之心总是最可怕的,如果不是如此,当年老爸也不会死,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国泰平安的齐朝,就算是我理解,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池冥默默拍了拍暮夕的肩膀,暮夕嘴角弯起一丝微笑并没有说话,两人淡淡的站在屋内的灯光之中,却像是站在世界之外最是阴暗的角落。
慕儿和半夏她们笑嘻嘻的跑了进来,已经到半夜的时候了,将暮夕围在之中,对着一旁的池冥便开始笑闹的要压岁钱,暮夕不喜欢她们叩头即便是在这除夕也是不破裂的,兰陵笑着也随着慕儿她们一起笑着,将手边的温度过给暮夕,在外面看着小姐,总是觉得屋里有种寂寞的感觉。
暮夕被她们包围在身边,嘴角也扬起了笑容,霜染的黑色瞳孔,也多了几分的温柔,可是现在她已经有了很多了吧,学会了怎么去接受一些人,感受着他们的温暖。
古人过年的规矩很多,气氛也好的紧,每天似乎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断来往的人群和拜访的人士,还好云家并没有什么亲属,所以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走动的事情,况且以云家的声势自然只需要在家里之中等着他人的拜访,只用记得回礼便好了。
还好出门的事情并轮不上她们几人操心,因为大爷在宫里的缘故,便只许了胡禧到处拜访走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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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闹元宵
古人过年的规矩很多,气氛也好的紧,从大年初一开始,便每天似乎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断来往的人群和拜访的人士让整个云府很是热闹。
因为大爷一直在皇宫之中侍疾并未归来,而且公主殿下带发修行的缘故,暮夕对父母的拜祭便省去了,毕竟云府剩下的这几个都不过是侍妾罢了。
谁都知道侍妾的身份是上不了台面,更何况是云家,大妇的身份可是公主殿下,像是薛姨娘她们就算是死了也是进不了云家祖祠的。
因为大爷在宫里的缘故,便只许了胡禧到处拜访走动便是,况且云家并没有什么亲属,所以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走动的事情,便也不需要她们出门走动。
而且以云家的声势,自然只需要在家里之中等着他人的拜访,只用记得回礼便好了,接下来对各方的应对虽然比较麻烦,但是还好轮不上暮夕她们操心,因此暮夕倒是成了整个云府之中最空闲之人。
整个帝都之中,忙碌的官员和大家族们,互相为着自己的家族利益互相拜访着,而激动的还有那些释放热情的那些才子佳人。
几乎从新年开始,这些才子佳人们便酿制的兴奋和雀跃,无比盼望着正月十五的到来,力量空前强大、国富民安的齐朝,元宵节自然是最为热闹。
在过年之中这些日子中到处纷飞的大雪也渐渐停了,虽然还没有化开,但是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不提那些小小的乡镇,帝都自然是处处张灯结彩,舞龙舞狮,夙夜不眠,被能人巧匠所制造的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满城的火树银花,无比的繁华。
元宵节之中,才子佳人们纷纷出动,香车宝辇在大街上纷纷扰扰,灯月交辉,游人如织,各种灯会和诗会都开始了。
正月十五几乎可以作为一年之中最是欢乐的节日,大概是因为有了各个才子佳人的加入,更将这气氛推上了顶峰。
齐朝之中对于女子的约束力并不算是太大,但是平日里那像是那些大家闺秀,还是被养在深闺,即便是平日里出门也不过是在几个手帕交之间来往罢了。
而这个作为上古最伟大浪漫的节日,几乎释放了所有青年才子和绝代佳人的热情,这一天是绝对的盛宴,成就了无数的鸳鸯的相识相恋。
因为是元宵节的缘故,整个帝都之中的人流无比的拥挤,除了各家各户都挂的灯之外,各个街道更是热闹。
特别是集中在夕月楼附近的地方,更是请了舞龙舞狮的队伍,在整个街道之上表演着,一路的街面都挂着新奇特别的花灯。
而到了年下,从外面汇集到帝都的小贩们,都带来了不少新奇物品重新开张,甚至连胡人的珍品都能在街面上见到,更不要各种美味好玩的小吃。
在这些闷在门内的小姐贵人们眼中,这街面上的一切,都是很是新奇的东西,少不了要买上一些,每年的元宵节小贩们为了自己的摊位,都要交上一份不菲的银钱,但是还是趋之如骛。
随着天色渐晚,街上的行人越发多了起来,围着夕月楼旁边的大道之上,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还有行人的还价声不断的响起。
那种热闹的气氛像是让将每个人都融入其中,偶尔还会见到夕月楼的旁边放着算是稀有的烟花,那漂亮的颜色在天空之中绽放着,带着让人炫目的色彩,不断引起路人的侧目。
整个云府之中的女眷自然也是批准出门,去往街上凑着热闹,就连云采薇也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跑了出去。
云朝华带着采萼也早早来给暮夕请了安,当然有很是陈恳的问着,是否要和她们一同出去游行,暮夕对和云朝华一起,带着虚伪的笑容不咸不淡的渡过元宵节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况且,她还在等那人的答案,便委婉的拒绝了。
白日的时候并没有出门,到了晚上云大回来之后,暮夕自然带着兰陵他们也都赶了出来,因为有云大陪着倒是不怕出身意外、
暮夕几人到了花灯的朦胧处便下了车,因为好奇,便直接步行的感受着周围热闹极致的气氛,反正今日路上的佳人小姐们很多,大都是结伴而行,反正带着周围缀了面纱的斗笠,在这来来往往人群之中也不会太过于显眼,
“小姐,小姐,你看那里有卖热糕点的摊子呢。”慕儿拉着暮夕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让暮夕好笑。
虽然慕儿这丫头的面被挡住了,但是那双大眼睛让人我见犹怜,暮夕拍了拍慕儿的脑袋,“好好,我们去买来尝尝看。”
一群人在小吃摊之中穿梭着,周围也有卖汤圆的摊子,便陪着慕儿一起一个坛子买一点尝尝看,其实这些小吃都也算是便宜,虽然味道只能算是平常,但是也算是各有自己的特色的。
周围也有很多和她们一样的人群,因为有云大这个老脸难看的怪爷爷站在,倒是没有人敢唐突前来搭讪什么,只是让暮夕有些可惜的是竟然没有糖葫芦和吹糖人的摊子。
这样想来,倒是暮夕自己先笑了起来,就算是在没有改变过的古代,那好像是也是宋朝和明朝才有的东西,自己那老爸自然不懂这些,能提前带来才怪。
倒是那糖葫芦可以一吃,用山楂和糖浆滚了便好,随口和慕儿一说,连半夏都眼神妩媚直勾勾的看着暮夕,自己便知道半夏这丫头,怕是想起来这山楂开胃的偏方了,果真是个对医术专精的,不过暮夕也不多说什么。
一群人这样走走停停的笑闹着,看着周围的花灯,半夏几人站在卖花灯的摊子上细细挑选着,一个人提着一个精巧的小花灯,和老板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其实也不是缺钱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这个时候倒是还没有灯谜来说,见这小铺之上有纸笔,暮夕便随手逗着几个丫头开心。
“来,我出个谜题给你们猜。”暮夕轻笑着说着,便在纸上写下“五月十五,便打一药材。”然后笑着贴着半夏的花灯之上。
“嗯嗯,这个好玩,是什么呢。”慕儿丫头提着自己的小兔子花灯,也不顾不上和摊主讨价还价,托着小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半夏在一旁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小灯上的谜题,看来暮夕一眼,眼中妩媚的风情越发胜了起来,眼眸深处带着惊喜和小女家的娇羞。
看着慕儿好半夏这副模样,暮夕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半夏道,“呶,还不是这丫头。”
“哎呀,是半夏啊,哈哈,原来半夏是五月十五。”慕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猛的拍了下手。“这个好玩,慕儿也会的,百姐妹,千姐妹,同床睡,各盖被。”
“嗯,是石榴对吧,慕儿你这个小吃货。”半夏笑嘻嘻的和慕儿闹了起来。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猜猜看,这是什么?”
暮夕的话刚落,慕儿和半夏都愣了起来,等了片刻都没有想出来,只好眼巴巴的对着兰陵求助,她们两个冥思苦想的样子让兰陵温婉一笑,温柔的对着暮夕说道,“小姐,便是猜谜吧。”
“聪明!”暮夕展颜一笑,点了点头,不愧是她们家兰陵,果然是聪明,转而对那看呆了似地摊主道,“你将这灯谜替在那灯之上,定然能将你这生意办的红火,这元宵节的才子佳人可是多的去了,怎样,她们几个拿你几个灯笼你可愿意?”
“哎~小老儿多谢这位小姐了,您再多拿几个也好,小老儿真是感激不尽了。”那摊主老头也是个有见识,立刻笑眯眯的说着,直接将摊子上最精致的灯笼塞了暮夕,那欢快的样子似乎恨不得立马便将整个摊子上的灯笼都贴上灯谜。
暮夕笑了笑也接了来,将灯楼拿在手中便直接递给了一旁的云大,这精致的灯笼配着云大那张诡异失调的脸,倒是要多有意思有多有意思。
示意兰陵拿了银钱递给那小老头,暮夕见他似乎不愿意收,便道,“拿着吧,算是赏你的。”说完便带着笑嘻嘻的几个丫头一块离去。
“小姐好厉害,那摊子一定会卖的很好。”半夏掂着灯笼,歪着头回眸一笑,轻纱在她脸庞朦胧的飘着,魅惑的样子无比好看。
“过年嘛,不过是图个热闹,开心便好,半夏高兴么?”暮夕伸手过去,对着半夏小鼻子的方位,轻轻挂了一下。
半夏晶莹剔透的小耳朵立马红了,点了点头,“嗯,高兴。”
“兰陵姐,你快看,半夏要羞死人了,耳朵好红啊,嘻嘻。”慕儿丫头拽着兰陵的袖子娇声道。
“慕儿你这个坏妮子,哦~我看你是想你们家的那谁了吧。”半夏媚眼一眨,和慕儿闹成了一团。
“去,谁想隐紫了。”
“还说没有,不打自招了吧。”
笑闹声传的很远很远,在天空之中烟火绽放的声音下小了下去,夕月楼的天空之中再次绽放着美丽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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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损友:为毛饺子调料里木有香菜
轻狂(理直气壮的样子):因为爷不吃啊
轻狂损友(鄙视的眼神):那和香菜有毛线关系
轻狂:废话,夕丫头可是我闺女,当然随爷,爷不吃,我们家闺女当然也不吃
轻狂损友(黑线飘过,愤怒的眼神):你丫的吃货,嘴挑成这样,早晚饿死你丫的…。给我滚粗!
轻狂(委屈状,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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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意外
暮夕一行人一路笑闹着,对着烟火绽放的地方走去,天空之中的绽放的烟花和周围璀璨的花灯,让暮夕也有些恍惚和侧目,竟一时间想起来以前。
记忆之中,大概隐约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吧,自己当时大概才五六岁的样子,跟在妈妈的身边,小小的手扯着她,那个极美的女子一眸一笑都是那般的生动。
当时周围若隐若现的灯光,到现在似乎已经都有些模糊了,至于都说了什么看了什么大概都已经忘了差不多了,只是手中传来的温度却还是很是清晰。
暮夕笑了笑,将自己的神思收了回来,和兰陵她们一切不知不觉倒是已经走到了夕月楼的旁边。
虽然久闻夕月楼大名,暮夕看到眼前的这地方还是有些感慨,这夕月楼果然是不愧是帝都第一楼,这位于整个帝都之中最为繁华地段的的夕月楼,这种占地面积几乎把整个帝都商业中心都占去了一半,整整有几十亩的样子。
这夕月楼的大门大气恢弘,却竟是连个招牌就没有,其实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奢侈繁华,但是从这里看过去,却能看到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小湖,而这里整个围墙,竟然将那整个湖都围了起来成为了私人的领地。
暮夕轻叹,怪不得这夕月楼竟然能够占据了这般多的地盘,那围绕着湖边,点缀着几座小楼和几处小居,而那湖面之上却有一独立的的高楼,上面①38看書网的字迹,让无数人为之侧目。
“小姐,在云府打听过,似乎每年在夕月楼之中都是有各家的小姐们聚会,听说是各家的传统,各家的闺秀都集中在此创办了诗会。
听说每年差不多都是那些才子们办的文会牵的头,而这夕月楼之中专门准备的场地,会有才子们专门为各家的小姐发的帖子。”兰陵看着眼前的景色,对着暮夕不动声色的说道,无比沉稳的模样没有一点的着急。
话音刚落,便惹得半夏小丫头直接斜了杏眸,冷冷的看着那夕月楼,妩媚的眉眼却依旧带着一种诱人的风情。
“云家可是我们小姐的,云朝华竟然根本对小姐提这件事?小姐本应该答应她一块出去的,竟然让她耍了手段了。”
“她不提才是正常,其实便是提了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性质。”看半夏小丫头一副小豹子似地的模样护着自己,暮夕便有的有趣,心里却是一暖,笑道。
“便是真的邀我去了,也不过是个鸿门宴罢了,我还是陪你们要高兴些,况且,若我要去又何必需要她带着,一份请帖的样子,她是这帝都之中有名的才女,我若是被她带着进去,那不更丢了面子,夕月楼罢了,好歹你家小姐才是这云家的嫡女才是吧。”
“嗯,小姐说的对。”半夏用力的点了点头,魅惑一笑,一副暮夕说什么都对的模样。
夕月楼之中来来往往的人算是不少,因为元宵节人来人往的缘故,很少会有马车在这里横行的,就算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是在外面从马车里下来,乘了轿子赶来的。
那夕月楼的大门之处,几十个清秀的小厮和侍女站在外面,恭敬地接待着持着帖子或是有着贵宾卡的贵客们,那些没有身份进入的人们,则是羡慕的围在一边看上几眼然后静静的站在原地看那湖边绽放的烟花,或是转身离去。
夕月楼之中很少有这般铺张的一面,今日里却是满园的彩灯点缀着,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很想进入其中让人一看究竟。
暮夕几人正在淡淡的说着话,一直在一旁当做摆设一般的云大却突然转了头,眼睛轻眯看着身后的大街之中,那人来人往的喧闹大街之上,热闹非凡,一匹马竟在其中横冲直撞一般,一点也避讳周围的人群。
那马上面之人竟是一华丽衣衫的小胖子,怒视着整个人群,口中叫嚣的,“滚开滚开,都给大爷我让开!”
那小胖子的声音无比的嚣张,他身下的那马似乎被周围的灯火所惊,马声长嘶,有些疯狂地对着夕月楼的方向奔了过来,来不及逃走的人群一不小心便被马车所刮伤。
一片混乱之中夹杂着伤者的痛呼声,看着那马离暮夕她们的方向越来越近,云大在瞬间便直接冲了出去,暮夕甚至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动作的,云大便已经到了那马车的附近,手中寒光闪过。
而在同时,一柄霜寒的飞刀在半空之中滑过来,直接刺向了那马脖的另一边,那暴烈的马竟突然的停滞了下来,整个身子带着身上的小胖子窜了出去,被眼前变故惊呆的小胖子直接被掀了下来,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声哀呼,凄惨惨的躺在了地上。
兰陵和半夏倒是还算是镇定,身边的慕儿倒是吓着了,慌乱之中竟将面纱都弄掉了,大眼睛之中蓄满了点点的泪水,却是死死地拉着暮夕,将自己的身子挡在暮夕前面,那个模样,像急了护着小鸡的母鸡。
暮夕扫了那地上的小胖子一眼,虽然说速度不慢,但是看起来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大概只是摔愣了,便没有理会那驾马的小胖子,笑着揉了揉慕儿的脑袋,看她似乎要哭的模样,将这丫头小脸啾的拉开,口气轻轻地道,“笨丫头,敢哭就不要你了。”
慕儿的大眼睛眨啊眨啊,努力的不让泪水掉下来,惹得暮夕猛然觉得有些罪孽深重,因为带着斗笠不太方便,只是小声的在慕儿身边道。
“你那谁可是来了英雄救美啊,哭出来不怕那家伙看到了?哎呦,云大这次出的风头倒是有些碍事了。”
“呀!”慕儿的眼睛一跳,捂着小嘴睁大眼睛猛然在周围看着,像是在寻找隐紫的样子,看到兰陵眼中的含笑,还有半夏那狭猝的眼神,顿时小脸哗的红了起来。
从后面不到一会的时间,便一群骑着马的年轻男子赶了过来,那些人一看大概便是纨绔子弟,一个个的身上挂着的名贵的玉佩和香囊,手中都还拿着一把折扇,在这冬日里还真是一点都不害怕冷,甚至还有人在脸上涂脂抹粉的样子,让暮夕很是无语。
这些纨绔们看到眼前的场景,似乎很是惊讶,急急忙忙的跳下马,跑到那从马上摔下来的小胖子身边,他们身后跟着的不少的卫士模样的人物也随后都赶了过来。
现在整个夕月楼的大之前倒是空的厉害,所有围观的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暮夕她们几人,敢在这种闹市之中车马横行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身份。
现在那马上之人竟被摔得那么狠,而且马也被直接击毙,虽然不知道结果怎样,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扯上关系。
“是谁打伤了司徒公子!”
“竟然打伤司徒大爷,不怕死么?”
看着倒地的司徒军,他们这些纨绔们简直快抓狂了,一瞬间,那些打扮的很是风骚的纨绔们纷纷叫了起来,对着人群之中怒视着。
要说这些帝都纨绔们,虽然他们的身份都很名贵,但是他们自然是以司徒军为主的,他们这些人虽然家里有权有势,但是能够得到这夕月楼的请帖的也就只有司徒军一个罢了。
他们这些人自然是跟着来凑热闹的,这些家伙们可是一个个的都在家中好好的装扮了一番,就算是在诗会场上,忘记了在家里背好的稿子,也能靠脸皮去引得那些小娇娘们的注意、
若是门当户对,便让家里的赶快去提亲便好,他们可是乘兴而来,然而还没有闯入这夕月楼,却已经被人截在了这里,敢在帝都之中这么打他们脸的人真的是不多,更何况是在这种佳节之中。
然而却在看向那俏丽的三个女子的时候,全部愣住了。
夕月楼之中的二楼大厅之中,在场的才子佳人们被一道纱帘所相隔着,不过也能大概看的真切,一个个的才子们摩拳擦掌的样子,想要在这里一展才情,好能够受到那些佳人们的青睐、
整个大厅之中装扮的很是高雅,甚至没有一点的俗气的感觉,那周围的墙壁之上挂着的几个卷轴,或是字或是诗词,没有一点的寒酸,反而让这些真正的才子们一看到便几乎移不开脚步。
那上面的落款随意拎出来一个便是让人惊叹的,每一个卷轴都是价值连城,不过却被主人挂了出来,供众人观赏,更是不要说里面的格局布置,还有各种搭配的瓷器还有屏风等等,一一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大厅之中挂着一个个小小的花灯,看起来很是精巧,那种精致程度明显便是出自于能工巧匠之手,更为出色的是大厅的最中央,一个像是银树般的花灯矗立在中央,看起来赏心悦目。
而从窗子之中看出去,却是一片的湖水,在岸边灯光还有天上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波光粼粼。
从那纱帘子之后,偶尔可以听到女子们的娇笑声,而被众位女子包围在中央的,正是云家的三位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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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打狗就行了
司徒军从地上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胖胖的身子虽然显得有些碍事,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迟钝,虽然刚刚摔的不轻,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伤。
这他司徒军向来都是在帝都之中横冲直撞的,今天里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得不说很是郁闷,看着身边聒噪的酒肉朋友更是怒从心来。
他司徒军竟然狗日子在这么多纨绔里丢了这么大面子,以后他该怎么混啊,简直就是从骨子里臊得慌,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却发现刚刚围在他身边鬼叫的这些小子们,现在竟然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地闭了嘴,司徒小胖子不由得惊讶的看过去。
在整个帝都里面敢惹他司徒胖子的可没有多少人,能让这些家伙们突然鸦雀无声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难道又会那个杀才回来了?那家伙不是最讨厌这种读书人的玩意,应该不会到这里来吧。
壮了壮胆量,司徒军直接开骂了过去,“你他娘的将敢撞大爷,我擦你全家,叼你老・・・”不过话没有骂完便像是憋住一般,司徒军便将话吞入了口中,眼巴巴的看着那夕月楼大门口的三个女子,不由心里大骂,靠,极品啊。
他司徒军这次来参加这个诗会,虽然说有部分是因为他背后的势力,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本身,他司徒胖子虽然说是人品不好,是个绝对的纨绔,但是文采却是有的。
司徒家的传承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司徒家里世代书香,司徒家主的女儿可是夏侯相爷的夫人,司徒家主更是当年圣上的老师。
然而这司徒军虽然在司徒家里的人,却也是司徒家的一朵奇葩,这小胖子根本没有一点的文人修养什么,根本懒得理会那劳什子的规矩。
这司徒军是司徒家的私生子,在十岁之前都不是在司徒家里长大的,不过这整个司徒家也就这小胖子一个男丁,所以司徒家里也算是默认了他的回归,不过他司徒小胖子早纨绔习惯了,也没有什么想改的。
然而这司徒军不愧是司徒家的人,自小都聪明伶俐,也是个三岁能识字、六岁能断文的神童,后来虽然荒废了不少,但是最近几年跟在夏侯表哥的身边,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文采的,就算是他那个姨夫也是夸奖过的。
今日司徒军本来不过是,想要在这些小子们面前出些风头,也算是又面子,而且表哥不来这里,他出风头的可能性就是极大了。
因为当年被冰封那家伙在过年的时候被揍了的缘故,这年下的时候司徒小胖子被家里管得太严,也就这元宵节的时候才敢出来出些风头。
刚刚和这些小子们打赌,说看谁最先到达夕月楼,赢得人今日所有的花费便由众人买单,他司徒军自然是憋了气要拿个第一。
要知道他司徒军的虽然说是从家里出来,但是堂堂一个纨绔,身上的银钱却是有些紧凑,家里那些老顽固,根本不让他这家伙身上带多银子。
这回被扫了面子,司徒军本想大骂一顿,但是却被暮夕她们亮瞎了眼睛。
那个哭的像是小兔子的女孩子大概还比较小,但是那模样已经很是出挑了,然而那身边的绿色衣衫的姑娘,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晰模样,但是那身材和气质简直就像是个小妖精,那眸子一眨便极为销魂,即便是他胖子见惯了风月也忍不住心里的涟漪。
然而看到那带着轻纱斗篷的女子,却是明显愣了愣,整个帝都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个女子了。
虽然看不到样子,但是刚刚所有的一切,在那个女子面前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且她的身上明显带着一种淡漠的气息,这等的气质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的,什么时候帝都中竟然多了这么一个独特的女子来。
暮夕安慰慕儿,嘴角轻笑,对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慕儿这才看到一身黑衣的隐紫已经赶了过来,护在了暮夕等人的身边。
隐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暮夕点了点头,隐紫在看到慕儿现在的模样,一直冰冷的脸明显变了变,嘴角升起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他们这副模样,立刻惹得半夏和兰陵又开始笑了起来,云大依旧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又重新回到了暮夕她们的身边,和隐紫站在一起,和那一大群的纨绔和侍卫们相互对峙着。
“敢问小姐是何人家?在下的马惊了小姐,还请恕罪。”那刚刚还在骂街的小胖子笑得一脸的可爱,装出一副温顺的样子,引得他身边的那些纨绔们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
不过这些纨绔们,都不是什么好货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心里暗道,不愧是司徒老大,这是要勾引这小娘子啊,立刻都装作一副才子的模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对着暮夕几人耍帅着,拿着手中的扇子摇着啊。
性子火辣的半夏此时更是满头黑线,她在帝都之中身边围着的所谓才子们太多了,现在看见这些纨绔们这么丢人的样子,简直就想冲上去把他们踹在脚底下,果真是有辱斯文啊。
暮夕心道这小胖子倒是有趣,变脸的样子倒是和池冥那家伙有一拼了,都是一样的不要脸啊。
“你倒是没有惊扰我,惊扰的人是躺在地上的那些才是,自然,还有你那匹马,当真是可怜。”暮夕笑眯眯的看着外面,虽然有斗篷挡着看不清楚她嘴角的笑意,但是那低沉蛊惑的音调却带着丝丝的轻笑,像是诱惑一般让各位纨绔们心生荡漾。
“你们几个,去将那些受伤的家伙们弄起来,给他们疗伤的药钱。”司徒军立刻不尴不尬的笑了起来,对着身边的那个纨绔挥了挥手,指使他们去善后,努力在暮夕她们面前保持着风度。“在下司徒军,刚刚唐突了,小姐可是接了请帖,要进入这夕月楼之中参加诗会?”
“小女子我可没有请帖,帝都的诗会门槛是在太高,大概以我的身份,有资格参加诗会的躲着我还来不及吧。”暮夕轻笑着,口吻之中没有一点的怒气。
要知道,凡是在帝都之中有头有脸又或是本身出色的女子,几乎都会收到请帖的邀请的,明明没有收到元宵诗会的请帖应该会感到丢人或是遗憾。
司徒军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听着眼前这女子的低语,似乎从这个女子口中传出的遗憾,似乎有些玩味和嘲讽的味道。
不过他身边的纨绔们却是完全没有多想,刚听到暮夕的声音落下,几人的眼中便迸发出狼一样的淫光。
要知道这样的极品的女子,如果没有收到请帖的话,说不定便是从外面来的小势力的女儿,这等极品简直就是为他们这些纨绔们准备的大餐才是。
刚刚想要顾忌着司徒军面子,正在给那些撞到的路人发银子的纨绔们也顿时停了下来,互相交流着眼神,停下了动作。
只要他们抓住了这外来的小丫头的命脉,不怕她不就范,反正他们耍这种手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不了玩够了,许给这小娘子人家一些好处便好。
“我说这位姑娘,不如我们带你进去怎么样,啊?”
“就是,就是,只有陪着我们喝杯酒就行了嘛。”
“是啊,这可是我们司徒公子,我们都是这帝都之中有名的人物,就请小姐和我一同进入吧。”
“这夕月楼里可是大场面呢,小姐一定不要错过啊。”
“司徒公子的马可是价值不菲的啊,就这么被小姐的仆人所斩杀,一会子去了衙门也不好说清楚呢。”
一群纨绔子弟们淫荡的笑着,盯着暮夕几人像是到了嘴边跑不了的肥羊,将半夏气的眉眼之中满是怒火,青葱的手指紧紧握着,只等暮夕说话,便将身上的防身用的药粉直接洒过去。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就连一直沉稳的兰陵眼中都闪过一丝的冷意,慕儿更是捏了暮夕的衣角,眼睛巴巴的看着隐紫,满目的愤怒,小粉拳早就握紧了,只有暮夕像是没事人一般,看着云大和隐紫询问的目光轻笑。
“呶,这种时候,直接揍了再说,今日虽然说是佳节不要打人的好,不过打狗就行了,不要伤着人,好了,半夏,我们进去吧,虽然什么劳什子的诗会我没什么兴致,不过看来是不去也要去呢。”
暮夕轻轻的说着话,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大门之后,那里一个小白点快速驶过来,竟是一亮极为豪华的马车。
那白色的骏马后面拉着一个银白色的车厢,到处都用精美的饰品装点着,那车厢的四角缀着几个银色的小巧铃铛,只要跑动便能听到轻灵的响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然一下子将众人的目光个吸引了过去。
马车在大门口处停了下来,几十个一直不语的小厮侍女们排成了一排,行者礼恭候着马车的到来,那赶车的小厮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暮夕身边恭敬的鞠了一躬道。
“恭迎大小姐来迟,还请大小姐恕罪,掌柜正在里面等着,为大小姐准备房间,不能亲自来迎,来请大小姐谅解。”
话音一落,身后的几十个侍女和小厮脸上一变,在同一时刻对着暮夕等人行礼道,“恭迎大小姐。”
猛然的变故,狠狠的打在了这些活蹦乱跳的纨绔们脸上,让他们这些人的脸直接就抽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暮夕,磕磕巴巴的道,“这是香车宝马,怎、怎么回事,她竟然能够坐上香车宝马?天哪,她、她到底是谁?”
周围那些远远围观的人们,看到那停在门口的香车宝马,眼中也露出惊讶,看着那中央的女子,思量着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任务。
也有不少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纨绔,这香车宝马可是许久没有出现了,不过这传说却是人人知晓的。
听说上一次乘坐着香车宝马的,可是他们的皇帝陛下私访夕月楼的时候啊,可见这香车宝马象征的身份是多么吓人了。
看着眼前的小厮,暮夕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似乎觉得那些纨绔们的反应很有意思,对着后面回眸一笑,似乎想了片刻,便随后从兰陵的衣袖之中捡出一个坠子,轻飘飘的亮了出来。
那缀着下面是一个金卡,这些纨绔们立刻认出那是夕月楼最为尊贵的金卡,而周围灯火的光照耀着那金卡的上面,那之上一号的字样像是一个重锤狠狠的砸在这些纨绔们的心上,靠,他们这次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啊,顿时就有几个纨绔噗咚一下坐在了地上。
暮夕扶着笑嘻嘻的慕儿和半夏走向马车方向,这里有云大和隐紫便够了,刚刚隐紫不动声色说了唇语,“爷来了,去诗会。”怕是那个家伙给带的话吧。
“你等等啊,我・・・・”司徒军的小胖脸突然黑了下来,看着对着他们逼过来的云大和隐紫,那种让他发寒的压力几乎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被冰封那个家伙在街上猛揍的场景,他可是好久都没有下床,忍不住对着暮夕的身影大声叫着。
他冤枉好不好,他刚刚不过只是想在旁边看一会戏,抱着如果能够逗眼前这个女子发怒应该是个好玩的事情的心态,其实并没有参与其中,不过看来这个女子绝对不能得罪啊。
停了那小胖子的喊声,暮夕倒是在上车之前突然停了下来,“忘了说,至于你刚刚问候的我全家,你还真的够有胆量的,只是这一句话,诛你九族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就算是你姓司徒。”
调笑着看着那小胖子说道,似乎很是安慰的说道,“所以说,一顿打很是便宜你了呢,不用感谢我了,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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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嫡庶有别
今日里来的年轻才子佳人们实属不少,这夕月楼之中虽然是他们这些人有权有势平时也是能够来的,但是这元宵节诗会嘛,又要再加上一份有才才是。
整个大厅之中离的全部都是些绝对的贵人们,其实夕月楼能够集中了这么多的才子佳人们,不仅仅是因为它本身的牌子,而且这也是那些大势力们默认下进行的相亲场所。
因为这里的人即便不是那么有钱有势的人物,也会是整个齐朝都公认的才子们,这也让能够被邀请进来的清流才子们,很是有面子和身份。
而这等前途无量的士子们,自然也是那些大家族亲睐的金龟婿,总之这元宵节的诗会,若没有相应的身份,是断然不能参加的。
围绕着云朝华的周围,不少的女子娇笑着,偷偷的打量着前面的那些才子们,互相说着话。
“朝华姐姐,你今日的衣服很真实好看,难道是专门定做的?云家绣娘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呢,姐姐今天定然会艳压群芳,还不让那些才子们看呆了去。”
一个官家女子看着云朝华身上的新衣,很是羡慕,笑嘻嘻的说道。
云朝华今日竟一改往日那种大家佩戴的金贵首饰和装扮,只是一件粉色的宫装,微微显得有几分的单薄,因为一路之上都只在马车和轿子之中度过,倒是也不会冷,而且到了外面衣裳外披了皮裘大衣便好。
云朝华一脸的温婉和娇羞,青丝被一只粉色的玉石在簪子束起,脸上略施粉黛,浑身带着一种羸弱的美感,她的身子又很是修长,淡粉色的衣衫裹在身上,露出优美的脖颈,显得优雅而美丽。
“妹妹说笑了呢,我哪里比得上在场的姐妹们呢。”云朝华腼腆一笑,柔声的说道,对着不远处的那个一身劲装的女子笑道,“再说淩儿姐姐还在呢,又哪里轮得到我。”
被云朝华点名的女子有种爽朗的美感,是那种从骨子带来的美感,其实她整个人都是一身红色的劲装,那种炙热的大红色在她的身上穿着不仅不带一点女儿家的妖娆,反而有种英气的感觉。
冰凌儿的面目生的很是秀丽,精致的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五官,密密的睫毛下是一双灿若星辉的眸子,她穿着红色的紧身劲装,赤红色带着白色兔毛的皮靴过膝,倒是有种塞外女子的打扮,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有着别有的韵味。
不过冰凌儿却只是淡淡的扫向了云朝华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了眼前的点心有些无聊的用着,依旧听着身边的几个嫡女说着最近有趣的事情,根本没有理会云朝华的话。
云朝华顿时眼下浮现一丝的怒意,不过一转而过整个人都是有些委屈的模样,勉强的对着身后的云采薇笑了笑。
云采薇看二姐这副模样,当下便恼了,对着冰凌儿不阴不阳的说着,“哼,不过是公国府的大小姐,还真是将军的女儿,不是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所谓酸腐的才女们么,不是还是来参加诗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巴巴请的呢。”
看着她们这副样子,冰凌儿却是不恼,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看了过去,眼中露出一丝的讥讽的冷笑,嫡女的风范尽显无遗,冷漠的开口,“我当是谁呢,你们云家还真是姐妹情深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家的家教多失败呢。”
看着云采薇气急了的脸庞,冰凌儿嘴角扯出一种讽刺的笑容,如玫瑰花般艳丽英气的面庞多了几分的女子的傲气,“不过也是,云家的嫡母嫡女都不在呢,我虽然不会那些唧唧歪歪的,但是俗话还是知道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想必便是说这些的吧。”
“你!”云采薇的脸顿时大怒起来,也顾不上场合,便想直接将身上随身带着的鞭子抽出来,却直接被身边的云采萼给拉住了。
“三姐姐,不要,外面有人呢。”云采萼一身青蓝色的衣衫,清雅绝俗,上面缀了小小的玉兰花,看起来在这热闹的环境之中有种静谧的感觉,姿态大气端庄而不妖媚,别有一番女儿家的姿态。
云采萼此刻紧紧地拉着云采薇的衣角,眸子之中荡着几分的着急,生怕三姐在这里惹事,那冰凌儿可是她们惹不得的,毕竟她们一来是庶女,二来就算是三姐姐真的抽出来的鞭子,对方可是将门之女,又岂能是三姐姐能与之抗衡的。
云采薇也不是什么蠢人,抽回自己衣袖,冷哼的一声,直接的坐了下来,她刚刚被激起站了起来心里也是有些几分的后悔的,现在有云采萼拦着,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她虽然任性,但是也知道场合,毕竟她并不想回去在被家里关什么紧闭。
今日里云采薇一身红艳的宫装,一丝一缕无不透射华丽之气,头上戴着金钗玉簪,配着她艳丽的脸庞,根式徒增了几分妖娆和娇气,皎若太阳升朝霞。
看见云家的三个竟然和冰凌儿对了起来,几个和云朝华关系好的庶女连忙岔开了话题,她们的身份都不是太高,那些嫡女们平日里并不需要用什么诗情美貌来提升自己。
但是她们这些庶女不同,只有打出来自己的名称,才能将自己的嫁的更好,云家的这三个虽然也是庶女和她们却是不同的,谁都云家的嫡女不成气候,而且那么懦弱的嫡女,也算是百年难遇了。
“听说今日倒是来了不少的才子呢,只是夏侯公子竟然没有来呢,真是可惜呢。”
“夏侯公子来的话,不得是将所有的风头都抢走了?夏侯公子英气逼人、当真是才貌双全,又是相爷之子,又岂能是你我能窥想的,也不害羞,嘻嘻。”
“那又如何,再说不是还有云姐姐她们么。”
“听说墨影公子竟然又去了塞外呢,墨影公子一直都是云游四方,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我听爹爹说,池老神医现在正在宫里呢,墨影公子被池老神医派了出去修行,想必几年都不会归来了。”
“不是吧,那若是几年之后,墨影公子带了一个边塞或是波斯的女子回来那该怎么办?真是的,墨影公子根本就是绝代芳华,怎么能便宜了那些贱人,哼。”
“就算是墨影公子在帝都也是不会参加这种聚会的,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了,不过倒是前一段那个传言···”说话的庶女被同伴猛然扯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看了云采薇一眼讪讪的笑着,不再言语。
“什么传言?那不过是那乡下邰港的老婆子耍的手段罢了,墨影公子不过是被骗了罢了,云···大姐回来那么久,一直呆在云府之中,根本连出来都不敢,呵,哪里会是作什么诗的。”云采薇的眉眼一凛,瞪了那庶女一眼,恨恨的说着话。
“哦?是么,但是我怎么听说,云家这嫡女归来的时候,可是公国府的少将军亲自护送而去的呢?”又是一个嫡女突然开了口,不咸不淡的看了云采薇一眼,便笑着看着冰凌儿。
“凌儿,你那哥哥向来都是眼光极高的,若不是那云家嫡女有什么过人之处,你哥哥怎么会高看一眼,怎么样,可是得了什么样的消息?”
“我可是听说那云暮夕仅仅带着面纱,连脸庞都没有露,便被有缘见到的人们称为传奇之女啊,虽然说是有公主殿下的名头,但是能够配上这个尊称的,定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吧。”
围在冰凌儿几人旁边坐着的几个嫡女,也是一脸的好奇,她们身为各家的嫡女,虽然平日里和云朝华相处的多一些,但是并不代表着她们从骨子里看的起她们。
古代嫡庶有别,这是她们这些嫡女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作为嫡女的被从小都被教授着以后怎样管后院和家里,自然不论身份和气度都是不同的。
真正的嫡女,就像是一个贵族,有着自己的傲气手段和统筹,即便是对于庶女有着疏离也不会苛责什么,这些嫡女们,对那个云家的云暮夕自然是很是敢兴趣的。
“本来以为她会来的,不想今日来的竟然还是这三位,真不知道一首《月下独酌》都配不上这里邀请的,还能有谁配的上,我虽然向来不喜欢那些酸味的诗词的,但是她那首诗我却独喜欢。”
冰凌儿不屑的看了云采薇一眼,这等胸大脑残的东西也就只能被人当枪使了吧,抿了一口玫瑰露,有些懒散的说道,“若是今晚上她真的没有来,那么我也只能说办这劳什子诗的夕月楼会不过如此了。”
“凌儿姐姐说的是呢,只可惜夕月楼竟然没有邀请姐姐,姐姐又性子高不愿意随着朝华一起前往,我···”
云朝华的眸子之中泛着一丝丝的委屈的光芒,搅着手中的帕子,心底下却是冷笑,那云暮夕若是能来才怪吧,她怕是连夕月楼在哪里都不知道,想要在众人面前露脸,她也得有这个机会。
“二妹妹是不是记错了,我可没有听说有什么诗会的事情呢。”从这边的门口处突然传出一个微微低沉慵懒的声音,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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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姐妹情深
暮夕突然走进屋子之中,淡淡的话语,让这些女子们整个热闹的场面突然的冷却了下来。舒骺豞匫
因为整个大厅之中被用纱帘当着,这里整个大厅是有两个门供男女双方分别进入,所以外面的才子们并不太能够看到佳人们这里的场景。
不过也有人注意到了女子所占据的半个大厅之中发生的突变,却没有知道是谁到来竟然引得这么大的轰动。
暮夕的开口,也让所有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暮夕将斗笠递给兰陵之中,淡淡的轻笑着,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众人都看着这个淡漠的少女。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暮夕和云朝华的身上扫视着,不少的女子嘴角弯起有趣的笑容,像是那几个聚集在小圈子的嫡女们脸上的兴致可是更浓了,看着云朝华目光之中闪过微微的不屑。
诚然,云朝华这般新鲜的装扮,让她们这些嫡女也有所侧目,然而这个女子到来之后,却能明显觉得云朝华身上的装扮就像是班门弄斧一般的可笑。
那个女子缀着淡紫色间隔的月白色衣衫,淡紫色的怒放的不知名花朵,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显得优雅而高贵,衣衫的边角之上绣着柔软的狐皮茸毛,一根玄紫色的腰带随意的垂下来,每一步的行走都有种波光流动之感。
再配着她依旧用雪白绒毛绣了边淡紫色靴子,显得尤为精巧,那等的绣工绝对不是随便就可以找出来的。
她似乎并不喜欢什么繁杂,所以身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带了紫眼睛的翡翠手镯,炫目的色彩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诱人,这等上等的翡翠即便是在帝都之中也是绝对不常见的,更何况那份像是神秘佳人般的紫色带着绝对的蛊惑。
墨玉般的青丝被用白色和紫色的发带用特殊的手法轻轻绾着,看起来却异常的协调,发髫上是淡紫色的翡翠簪子,和手镯遥相呼应着。
然而最是让人称奇的却是她身上的气质,也许你能在整个大厅之中找出各种争奇斗艳美貌少女,但是却绝对找不出一个轻笑得淡漠如水,目光清冷如同月光的女子。
这个女子她只是淡淡站在那里,便已经像是这世界的中心,这等的气质让人甚至连嫉妒都完全忘却。
“云暮夕?”突然间那冰凌儿眼中绽放出别样的色彩,突然笑了起来,嘴角讥笑的看着云朝华。
“这就是你们一直说的那个胆小如鼠、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云府嫡女云暮夕?哈哈,我说,你们云府不会是故意为了相府那家伙退婚,而专门放出的消息吧,我想这还多亏你们,作为这种宣传,好像你们作为妹妹的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云朝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帕子已经不知不觉的掐的皱成了一团,却脸上带着笑意,连忙站了起来,对着暮夕道。
“姐姐今日也来了啊,早知道姐姐也想来参加,妹妹定然在家里恭候着姐姐收拾完毕再来了,也不会这般失礼被各位姐姐见笑了。”
云采萼怯怯的站了起来,柔软的眸子看着暮夕,乖巧的行了礼,便站在一旁,云采薇看到暮夕虽然气的牙痒痒但是还是胡乱行了个礼,本来想要再坐下去,但是看云朝华和采萼两人依旧站在,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将脸转到一边冷着脸也站在原地。
“是啊,原本不知道元宵节有什么诗会呢,正好带着几个丫头来夕月楼,听人来报妹妹你们都在这里参加诗会,倒是有了几分的兴致来见见而已,毕竟我以前常年不在帝都,确实是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呢。”
暮夕淡淡说着话,像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什么,云朝华嘴角扬起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起来,不过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云采薇一眼。
云采薇接到二姐的眼色,虽然心里也存了几分的心思,但是对于暮夕的怨恨仍旧记忆犹新,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听人来报?怎么,没想到大姐竟知道这夕月楼?”
暮夕不动声色的看了云采薇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轻笑,环视了周围的女子们轻声说道,“让各位姐妹见笑了,我和家母长期不在府内,倒是一直娇惯了她们。三妹妹,还不向各位姐妹赔礼,长姐不在,你们虽然是庶女也要注意礼节的,夕月楼虽然是我的产业,但是也算是带着云府的声誉的,今晚所有招待不周,然还请各位姐妹见谅。”
嘶~顿时,一片的抽冷气声在整个大厅之中升起,甚至有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小家女子,更是目瞪口呆的差点将手中的糕点丢到地上,这夕月楼竟然也是云家的?不,竟然是眼前这女子的?
这夕月楼的主人向来都是个迷,这夕月楼可是就连皇帝陛下都亲自到来过的地方,所有的贵族都以能够到来夕月楼的二楼以上为荣耀,夕月楼几乎从来没有人敢来挑战权威。
这么多年也没有流传出到底它属于谁的信息,甚至有很多人都猜测,这里既有可能是皇帝陛下自己的产业,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眼前这女子所有的。
若是说刚刚见到暮夕的时候,在场的女子们除了惊讶于暮夕的气质和容颜,但是心里因为以前根深蒂固的传言,还是隐隐带着一种鄙夷的。
毕竟虽然暮夕来帝都的日子很少,出云府的日子更少,但是还是有过一两次的,印象之中那个像是村姑一样的女娃,似乎一直都是怯懦的躲在一边,根本连说话都不敢说话罢了,更加验证了平日里云采薇嘲讽的话。
可是现在,这个女子完全颠覆了她们的认知,虽然知道女大十八变,但是这种偏差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不过也有人想到,大概于云府这嫡女死过一回之后,竟然真的是开窍了么?也是,经过生死这么大的变故,没有什么改变才奇怪吧。
只是这文采和琴棋书画也是能够顿悟的么,那首流传整个齐朝的诗,虽然有墨影公子的证明,但是因为心里偏向于小嫉妒的心里,不相信也不想相信那云府嫡女,真的是那首诗的作者。
“三妹妹应该还没有忘了,我归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暮夕眯起危险的眼神淡淡的看着云采薇,那漆黑的眸子像是能够深入灵魂一般,让云采薇身子猛然的一颤。
云采薇的怒气简直就要冲了出来,可是那灵魂的冰冷,却让她举得根本不能反抗似地,深呼了一口气才克制住了,恨恨的对着周围的女子们行了个礼,“采薇无礼了,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云采薇说完之后便直接的呆在一旁不在说话,心里冷哼,只要熬过了这一段就好了,云暮夕注定要嫁给云疏那个废物,爹爹说让自己忍这一段时间,很快,一定很快,她就能欣赏到云暮夕那种怨妇般的面庞。
“不用了,既然暮夕你回来了,在家中好好管教便是了,也省的出来丢了云府的面子。”冰凌儿似笑非笑的看了云采薇一眼,站了起来,对着暮夕却是没有行礼,而是像是军人一般右手抱拳对着左面心脏部分行了军中礼节,配着她的一身劲装更是显得英姿飒爽。
在这酸腐的诗会之上竟然能够见到这等的美人,不得不说让暮夕心情也莫名有些不错,便轻笑想要回礼,却被冰凌儿直接拦住。
冰凌儿笑得爽朗的模样,竟像是大漠之上那等的艳阳,对着暮夕说道,“我是公国府冰凌儿,对于暮夕你,我可是久仰大名了,我那哥哥看到女子向来都是躲闪不及,却唯独对暮夕你赞叹连连,今日一见果然不愧是云家的嫡系女子。”
冰凌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纷飞着,煞是美丽,说着话,便带着暮夕一起,为她介绍着身边的几个手帕交。
云朝华整个人像是卑微到影子之中,像是被遗忘到了角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妒恨在低下的脸上布满有种狰狞的感觉,手中的刺痛像是火一般灼烧着,张开的时候,手心内已经有了几分的麻木。
脸上再次扬起一抹的冷笑,不过一瞬而逝,正准备笑语盈盈的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喧哗了起来,那般大的声音,几乎整个大厅之中都能听见。
“你们给大爷我住手,不就是衣服脏了,脸破相了么,哎呦,疼死我了,咳咳,谁他娘的敢揽着大爷参加诗会,大爷我可是有请帖的。”
司徒军像是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呸呸了两声,又趾高气昂的说着,看着眼前的这些酸货们,止不住的胃里泛酸水。
刚刚进来,便听到这些家伙们老生常谈,什么月色花灯啊,佳人才子啊,什么都能往上面对付,真是让人牙疼,还敢拦着自己,刚刚他把那些纨绔小子们打发走了,自己偷偷摸摸的带着请帖过来,还不是为了再看那女子一眼。
靠,他就不信了,什么时候这帝都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女子,他大爷的自己还不知道,他娘的就算是打不过,好歹自己这诗作一出,咋的说也得争个面子啊。
“你你你,有辱斯文!”不少的公子看着司徒军都是涨红了脸,他们这些人向来都是注重礼节,哪里会跟司徒军这纨绔似地,整个一不要脸,那等脏话根本就是张口就来。
“呸,你们这些酸腐腔调算个什么,别给大爷我丢人了,就你们还才子,哈。”司徒军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讽的说道,配着他鼻青脸肿的胖脸倒是显得有种滚刀肉的感觉。“大爷我就算是随便写写,也比你们写的好。”
“司徒军,你休要张狂,难道你还能作出什么传世之作不成?那能流传千古的诗词岂能是说有就有的?”
“是啊,去年一年来,就算是夏侯公子怕是也没有什么传世之作面世吧。”
这些才子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虽然比不上司徒军这样厚脸皮,但是吵架也都是一个个在行的,况且那些清流很多都是以口舌之争的能手,被这么一个纨绔侮辱虽然羞红了脸,但是还是怒火丛生的反驳过去。
“呵,不要和我提我那表哥,他今日又没有来,反正你们也说了这传世之作哪能跟大白菜似地说有就有的,有本事你们倒是给我说一个看看啊。”司徒军立刻不要脸的接茬道,似乎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谁说没有的,那首《月下独酌》不就···”
“可是,那不是云府那嫡女写的诗么,如此被退婚的女子。”
“不过如果真的能够有此才情,也算是不错了,况且是云府的嫡女,但是虽然说墨影公子的担保,那云府可是家大业大,只是一首诗,呵呵···”
“谁说不是,这等意境的诗若是真的是一女子吟出,也真是有些太过于惊艳了,如果是墨影公子吟出的,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一群才子们轻笑着说着,倒是故意将司徒军撇到了一边,虽然对于能够反驳司徒军很高兴,但是如果让他们接受这首诗是出自于云暮夕的话,还是有些问题的,毕竟那云府大小姐的形象传言,实在是太过于,根深蒂固。
“不许你们污蔑姐姐。”一声轻喝从纱帘之中传来,随着女子的出现,整个才子们都不自觉的吭了两声,站直了身体,摆出自己最高的面貌应对云朝华的到来,随着云朝华的出现,一群女子也都跟随着走了出去。
暮夕有些玩味的和冰凌儿相视一笑,两个人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暮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跟着众人一起走了出去,但是只是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和冰凌儿她们一起看着热闹,毕竟隔着纱帘看好戏有点无聊嘛。
其实在齐朝之中,对于男女的交往,还是比较开放的,这样周围有人的见面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并不严格,只是云朝华这般突然的走出来,却让人唏嘘了。
云朝华随着自己冲出了的轻喝似乎有些羞涩,本来美丽的面庞更是多了几抹嫣红的云朵,充满了柔波的眸子柔柔的看着众位才子,行了个礼节,那等让人心疼的小女儿家姿态让人沉醉。
“让各位才子们见笑了,只不过各位议论姐姐的话,还恕朝华不能苟同,虽然云府是家大业大,但是绝对不会做那等让人代笔的丑事的,更何况有墨影公子的证明,虽说邰港的嬷嬷和池老神医的交情不错,但姐姐绝对是清白的。”云朝华努力的为暮夕辩解着,像极了为长姐着想的妹妹。
“朝华小姐无需多礼,我们自然是不会质疑云府的,但是您刚刚也是说了,池冥老神医和邰港的嬷嬷交情不浅,若是池老神医吩咐的话,那就····”
几个才子对着云朝华拱了拱手,若有所思的说道,看到云朝华的美貌,又被她这等姐妹情深所感动,不禁争相表现着自己。
“这,绝对不可能的,你们若是不信,那就、那就,让姐姐当场再作一首便是了。”云朝华涨红了脸像是气不过,但是刚刚说完便察觉到自己失言,泪眼汪汪的看向最后,惹得在场的男子们都是一阵的行动。
“长姐,对不起对不起,朝华不是故意的。”云朝华突然转过头看向最后面的暮夕,众人分开了一条路,让云朝华走向暮夕的身边,柔情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暮夕,一副着急的模样,小心的说道,“姐姐,不要怕,妹妹一定会帮你的。”
虽然云朝华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她们周围的几个女子给听到,不住的蹙眉。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不是听说妹妹们倒是很同意这位才子们的说法呢,这会子竟然为了我而朝令夕改,我还真是够感动的呢。”暮夕轻笑着,淡淡的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些才子们竟像是同时停止了呼吸一般,有些呆愣的看着这个女子,脑海之中一片的空白,司徒军更是长到了嘴巴,目瞪口呆迪卡看着暮夕。
“我靠,大爷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居然是云暮夕!你全家不也就是···”司徒军现在想死的冲动都有了,尼玛啊,他居然连皇帝都给骂了,虽然他家老爷子当年是皇上的老师,但是也保不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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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司徒军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哀嚎,这才将众人的魂魄归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竟然是他们口中一直说的云暮夕?不少人在心里怒骂,这简直就是无限的坑人啊,脸上扬起的斯文笑容也有了几分尴尬。
其实像是他们对于才女的追捧,除了她们算是不错的诗作之外,更重要的却是她们美人的称号,像是云朝华和云采薇她们的称号,几乎都是这样得来的。
虽然说女子以姿色论吹捧的确让人有些唏嘘,但是这也是齐朝诗界的一种默认的规则,毕竟对于一个长相出色的女子,再加上几分的才情,便能够成为才女是铁定的事情。
“这个,姐姐,你不要听采薇胡说,妹妹我们其实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只要姐姐再吟出一首诗来,定然会将所有的否定都给击溃的。”
云朝华被暮夕这般讽刺竟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依旧昂着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暮夕,仿佛只要能够证明暮夕的清白,无论什么都是可以的,一时间让整个大厅之中的才子佳人们,也多少有些为之感染的样子。
“是啊,大姐,当初在邰港那首月下独酌,让帝都不少的姐妹都为之赞叹,就连在场的才子们也为之倾慕。”云采薇看到云朝华给她暗中使得颜色,媚眼一转,强忍着让自己带着低声下气的口吻,给暮夕道着歉。
“刚刚是妹妹的不是,妄自揣测回去定然给姐姐负荆请罪去,虽然这诗不是随口能有,但是姐姐只要能做出一首不错的来,在场的若是在敢说姐姐半点不是采薇便第一个不饶他,大姐你说可好?”
快速的说完,嘴角边升起冷笑,死死地的盯着暮夕,她赌的就是云暮夕定然作不出什么诗来。
云采萼低着头并没有说话,只是那让人心软的眸子偷偷的看了暮夕一眼,都低下了头,云朝华泪眼汪汪之中轻斜了云采萼一眼,内心里一阵冷哼,又复而眼巴巴的看着暮夕。
“是啊,云大小姐的诗作可是让姐妹们佩服的紧呢,朝华姐姐可是每次都和我们说着呢。”
“虽然我们几个是庶女,但是诗词面前是不论身份的,对于诗词的赏评还是有一点把握的,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云姐姐的大作可好?”
几个和云朝华走的近的女子,也是笑嘻嘻的说着,得意洋洋的眼神,明显对于让拆穿云家嫡女的真实面目,有着极大的期待。
倒是站在暮夕一旁的几个嫡女并没有帮腔,不过却是聪明的没有说话,冷静的看着暮夕的应对,虽然对于木系的第一印象不错,但是作为嫡女,她们早就学会了审时度势,毕竟关于暮夕的传言太多,她们需要用自己的眼光判断,暮夕其实也很是理解。
然而冰凌儿看着暮夕,眼中却里面闪过一丝的复杂和决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的对着暮夕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暮夕了然一笑,倒是好笑,她看懂了冰凌儿的眼神,竟是让自己稍等片刻?暮夕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摇了摇头,清冷的目光扫过云朝华,落在云采薇的俏丽的脸上,寒眸之中闪过一丝的冷光,嘴角轻弯的弧度竟让人心里猛然一寒。
这个女子无比淡漠的站着,似乎根本不随着周围的压迫有一点的波动,反而从她身上传来的那等气势,让人诡异的发寒。
察觉到暮夕扫视的目光,这些才子们想想刚刚对这云家嫡女的万般揣测,竟有种心中发虚的感觉,他们为孔孟传人,竟在一个小女子身上这般的恶意揣测,实在是有些让人羞愧。
“这,暮夕小姐若是这个时候没有灵感,便再等等・・・・”
“嗯,毕竟这好诗也不是信手拈来的。”
随着那些才子们打着哈哈和稀泥的陪衬之中,云朝华泪眼汪汪的眸子之中闪过冰凉,云采薇也是一副嘲讽的目光看着暮夕,嘴角露出讥笑。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暮夕淡淡的开口,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像是根本不在意刚刚念的是什么,仿佛只是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话,却让整个嘈杂的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云采薇脸上的讥笑也猛然僵在了脸上。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好句好句啊,这这,喜庆气氛,毫无造作,一气呵成,若是没有几年之学,哪里能对仗如此工整漂亮。”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陆兄、张兄,我们都是惭愧惭愧的,你我都是儒家弟子在这如此佳节之中竟然不去享受着佳节之乐,反而恶意揣度,误了云大小姐,果真是惭愧。”
一阵反应过来的士子们皆是赞叹洋洋,看着暮夕的目光更是亮了起来,虽然说这云大小姐是被退婚的,但是在齐朝就算是改嫁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的,云大小姐可是云府的嫡女啊,能够有如此的才情容貌・・・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像是沸腾起来了一般。
云朝华也猛然的一愣,将泪水也逼了回去,轻咬着唇瓣,冷冷的看了云采薇一眼,委屈的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看着暮夕似乎极为高兴的笑着说道。
“姐姐果然是大才,竟然连想都不想,便能作出如此大作,就连那七步成诗的天才曹植都不能相比呢。”
暮夕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云朝华的脸上,“妹妹可是又要说,别人说我们云府是家大业大,说不定又要有人质疑,姐姐这《元宵》又是代笔的了?虽然姐姐向来不喜欢劳什子的命题作诗来,怎么,可还要听其他的?”
看到暮夕的目光,云朝华的脸色一白,立刻在脸上堆出笑容,优雅柔弱的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为开心都来不及了,今晚上姐姐可是大出风头了呢,这元宵一首诗一出,众位姐妹都不好再开口作诗了呢!”
云朝华僵硬的脸半响才恢复了常态,心中怨恨的怒火几乎要控制不住,怎么会,又让这个贱人出来风头么,难道她真的要回去给这个女人负荆请罪不可!
接受到云朝华的目光,心里一凛,二姐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以往二姐都舍不得用这种眼神去看她的,不禁有些慌乱了起来,只有跟紧薛姨娘自己以后才会有个好出路的。
虽然云采薇心里已经被云暮夕留下了绝对的阴影,但是她若是失去了二姐姐的疼爱,和薛姨娘的宠信,那么就算是爹爹也不会再疼爱她了,她不要,她高贵华丽的衣衫和首饰,绝对不能放弃。
“这元宵节的诗词是多,况且也能一开始便准备好,既然赶不上大姐的那首诗,那么我们今晚便直接写词来凑凑热闹便好,那词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的,但是我们姐妹都会说上几句的,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大姐应该不会推辞吧。”云采薇突然看着暮夕开口说道。
听到云采薇这样说,倒是让那些才子们有些哗然,虽然刚刚被云朝华提醒,这云府嫡女的才思也太过于敏捷了些,让人有些怀疑,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则会云家二小姐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那词在齐朝只能说在平民之间流传多上一些,大都爷是反映爱情相思之类的题材,在他们这些清流眼里是不登大雅之堂的。
虽然说写词很是容易,凡是后写诗的人物几乎都能随手填词,但是若是真的想把这词给写好,却是因为它的局限性而极难,在齐朝基本上都是被视为诗余小令罢了。
“哦?是么。”暮夕冷冷一笑,如同月光般的眸子像是要看向云采薇的内心一般,让云采薇心里一阵的惊慌。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咄咄相逼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维持现在自己拥有的,只有,只有让云暮夕身败名裂才可以。
凭什么云暮夕是嫡女就能心安理得的得到一切,凭什么她母亲根本是个不知道争取的侍妾,而她这个只能看着嫡女脸色的庶女,凭什么,云采薇的心冷了下来,恨恨的低着头想着。
“姐姐不要怪罪采薇,她还小不过是为了维护云府的清白罢了,若是姐姐能够在这词之上也能有所成就,那定然是才压群芳了。”
云朝华柔柔弱弱的说着话,维护着云采薇,一副温婉和娇羞的模样,几缕青丝散落在耳边更添了几分的美感,让人不忍苛责。
暮夕其实本来今日来不过是为了那人罢了,而马胖子摆了那么大的阵势让自己来这诗会,就连云大都默认自己来参加这元宵诗会,其实暮夕也懂他们是什么意思。
在帝都之中完全亮出自己的身份和改变,这几乎是最好的办法,一首《月下独酌》虽然是让不少人所质疑,但是还是让暮夕的名声最大的再次在整个齐朝之中传播着。
如果她能在帝都的元宵诗会上,再次大放光芒,即便是那些人想要动她,也是要忌惮很多的。
但是・・・对于那家伙竟然也想让自己来这次诗会凑热闹,暮夕倒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如果自己在这里真的脱颖而出的话,怕是自己选择的权利就更多了。
他是那么的自信呢,还是・・・不忍让自己只能选择他呢,故意给了自己选择的权利?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其实是后面那条吧,但是对于他的温柔,却猛然觉得有点小生气呢。
其实暮夕对于再次拿出来几首酒鬼、花花他们的诗词,也是不介意什么的,毕竟暮夕也想将这些传承下去,不过也只是想以后有功夫的话,将诗词背默下来,缀上那些人的姓名给发出去也好,反正着念头诗词集也是极为好卖的。
但是现在若是将所有的盛名都落在她的身上,以她的性子,终归是有些嫌弃麻烦,现在听到云朝华和云采薇的挤兑,凭借着有恃无恐不禁有些无语。
因为暮夕的沉默下来,周围猛然有些诡异的安静,暮夕在这个时候目光却猛然的一动,本来有些飘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的笑意,暗暗的对着那窗子之外看了一眼,嘴角带了一抹的笑意。
正在这时,冰凌儿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进来,手中却是拿着笔墨纸砚,她一身红色的劲装,精致的容颜带着一丝的冷然,密密的睫毛下那双灿若星辉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云采薇和云朝华。
刚刚她进屋的之后,明显听到了云采薇挤兑的话,随意的将手中捧着的笔墨纸砚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之上,走到暮夕的身边,正准备开口,却被暮夕一把拉住了。
“写词啊,正好凌儿你来了笔墨来。”暮夕拉着冰凌儿的手轻轻的笑着,看来这凌儿这在想这个,看来她是想起来墨影曾经说过,单单凭借着自己的字,便能称做大家的话吧。
完全无视云朝华的话,和冰凌儿一起走到了木桌之前,看了门旁边的兰陵她们一眼,并没有唤她们,因为是诗会的缘故,在场的小姐公子们都没有带侍女或是随从来的,都在门口之中候着。
暮夕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因为围了太多的人,嘴角挑起一抹的笑意,如同寒潭浸了似地清冽的目光落在冰棱儿的身上,那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似乎能够将人吸入一般。
看着暮夕的眼神,冰凌儿微微愣了愣,倒是觉得自己哥哥大概这次是真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去?就连她自己似乎都不想要去违抗这女子的选择似地。
看暮夕似乎嫌周围围了太多人,冰凌儿目光一转,走到一旁的小香炉的旁边,拿起放在了暮夕的周围,冷冷的看着周边搜集姐儿们神经哦嫌弃他们围着。
看着冰凌儿的目光,那跟随着两人围在桌子旁边的众人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站的太近了些,都往后面退了退。
暮夕看着冰凌儿的动作倒是一笑,目光突然落在人群之中的云采萼身上点名道。“采萼,来帮姐姐磨墨可好?”
云采萼在众人之中被点了名,有些呆呆的样子,却被身边的云采薇拉住,云采薇冷笑竟这般的拖延时间么,傲气的低声对着身边云采萼说道,“你敢帮她试试看!”便直接将云采萼推了出去,明显是想要赶快去看暮夕的好戏。
云采萼一身青蓝色的衣衫,清雅绝俗,身上带着一种书卷味,突然被推出来却不突兀,个人一种有种安静的感觉,静静的走到暮夕的身边,伸出洁白的小手为暮夕开始磨墨。
暮夕淡笑着看着云采萼磨墨,抬头眸子看着冰凌儿轻笑,“凌儿你看我今日的艳福倒是不错呢,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还真是足够享受了。”
话音刚落,倒是引得不少才子们一阵的倒吸冷气,脸上露出一丝的向往,更不要提那一直委屈的躲在一边装孙子的司徒小胖子了,现在脸上满是淫荡,明显的在想什么好事。
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呵,若是真的仔细去说,这可以时候是天下所有才子们都向往的事情吧。
而那些围绕在云朝华身边,相信着这云朝华的猜测,这一切都不过是云家想要为这嫡女赢回来面子,所进行的所有安排的罢了,此时脸上却是有些僵住了,用眼神询问着云朝华,毕竟这样出口成章的女子,实在是,不多。
暮夕拿着手边的毛笔将墨汁浸满,又是没有丝毫的停顿思考,便直接在那纸面之上落下,“东风夜放・・・・・・花千树――”
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外面的人群并看不太清楚暮夕再写些什么,只等着云采萼或是冰凌儿开口朗诵出来,却竟然没有听到一个开口。
人群之中渐渐了一丝的骚动,想要向前一步去查看,云朝华的脸色有些不好,暮夕再次直接的落笔,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就像是她逼得云暮夕刚刚再次作诗一般,所有的力气都像是峰回路转打在了棉花之上,而且给了云暮夕一个出名的机会。
现在云暮夕的果断落笔,所有太过于的冷静,就像是再次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也许・・・・可能・・・真的要输了。
采萼那个丫头虽然年纪还比较小,每天都诗书不离手的,那等鉴别诗词的程度却是连她云朝华都比不了的。
采萼那副表情那眼中绽放的光芒,比起前几年采萼的生辰宴上,父亲亲自送给她一副上等的羊脂白玉棋和到处收来的棋谱,没有相差太多,这个丫头,可是嗜棋和嗜诗如命的啊。
云暮夕这次难道真的能够将那不入流的词,给写出了花来么?怎么会・・・
精致的毛笔,在纸张之上再次落下,笔走龙蛇极为的灵动洒脱,却不失书法的大气和流畅,每一个字的落下,都极为的飘逸漂亮。
女子在大厅之中的中央桌子站立着,嘴角带着轻笑和淡然,旁边是那烨烨生辉的花灯树,有种让人恍惚的感觉,暮夕已经写到了第二句。
“更吹落,星如雨。”
周围的骚动,让云采萼和冰凌儿醒了过来,看了周围一眼,冰凌儿轻咳了一声,随着暮夕的不断落笔,朗声的念着,顿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站立着。
那等氤氲美丽如同水墨画一般的世界,在外面喧嚣似乎已经萦绕在他们的身边,从暮夕身边的花灯树看过去,似乎能够看到外面各种美丽的灯火,如同灯春风吹开花儿挂满千枝万树。
似乎能够听到,夕月楼之上绽放的烟花还在轻响着,那烟火绽放的时候,象是被轻风吹落星星点犹如下雨,以一种近乎于梦境般的美丽,让人沉迷。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整个大厅之中安静的只剩下冰凌儿朗声轻念的声音,还有的便是整个房间之中轻微倒吸冷气的声音,这、这是要逆天啊。
若是齐人一直将词作为诗之余来看的,然而这首词并明显不在其列,便是比及那些流芳百世的诗来,也不见得逊色,这首词仅仅只是简单的上阕便道尽了人间繁华一切,将元宵盛景描写的淋漓尽致。
即便是刚刚惊诧于那首《元宵》之诗,但是这首词,却给了在场的这些才子他们更大的刺激感。
原来词也是能够这样写的啊,原来词真的也可以是文雅到如此的地步,原来真的可以拥有想要让人痛哭的感染力。
暮夕嘴角带着轻笑,仿佛一点不在意在场之人有些疯狂的表现,抬起眸子向着窗边扫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提笔一挥,不同于上阕的大气磅礴和华丽,反而归于了一种婉转悠扬,不是那等轻逸纷飞的草书,而又换了有着舞蹈的柔软和连续不断之美的隶体来写,突然而来的转变,更加加深了一种朦胧和柔和的感觉。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没有等冰凌儿开口,云采萼有些痴痴地看着那落笔,一点一划的在自己的手边轻轻临摹着,一时间竟有些痴迷般的念出了声。
云采萼的声音如同黄鹂一般的宛转悠扬,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和炙热的向往,无比虔诚的看着那纸上的落笔。
暮夕挥斥着手中的毛笔,在纸面之上勾勒着唯美的画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铺开了一场画卷。
“众里寻他千百度。”
随着暮夕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向纱帘之后的门口附近,轻抿一笑,让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也跟着齐刷刷的看向那纱帘之后,到底有什么引起暮夕的注意,暮夕却在这个时候不动声色的看了窗子附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光亮。
那个家伙,其实还在吧,明明还能闻到那种淡淡的药香,即便是窗口附近的影子已经不在,但是暮夕却能想象到那人静静的靠在窗子一旁的墙壁上,静谧的像是不会说话没有呼吸的植物,天荒地老。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跑来了,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贴墙根的习惯,这里可是二楼啊,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忍者不是?一个个的疑问和好笑从心里蔓延出来,甚至让暮夕的心思都凌乱了几分。
如果不是自己在写词之前,突然闻到和那晚同样的药香,想必就连自己也不会发现那窗子之后,竟然一直隐藏着那么一个大活人。
那人竟然能够想到通过药香来传递他在的信息,还真是不怕高估了自己,现在大厅之中可是香味弥漫着呢。
不过,她喜欢。
暮夕收回了目光,也将自己的心思放平静了几分,眼中浮现一丝的恍惚和温柔,重新在纸上纸上落笔写道。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随着云采萼最后的轻叹念出,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像是魔怔了一般,口中轻吟着这首词,像是着魔了一般背诵者,轻叹着,原来刚刚的所有的盛世繁华,都只是为了这后半夜而奏响,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反衬“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的与众不同。
满屋子里大版折花枝招展的美人们,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那所有惹人眼花缭乱丽人,也再也比不过那个甘守寂寞的一位美人,那么淡漠而美丽的女子・・・・・・
“这、这他娘的才是词啊。”司徒小胖子憋红了脸,司徒家毕竟是世代相承的书香世家,里面的传承和底蕴,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拟的。
暮夕这词一出,司徒小胖子便立马知道,这词的出现,极有可能彻底改变整个诗词界的格局,甚至于以后,很有可能出现诗词并重的世界,而这个女子,因为因为这一首词而流芳百世。
只拿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便让人一瞬间之中拍案叫绝,发现所有悲伤和惊喜突然而来的感情夹杂着无比的激动,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元宵节的繁华,还有各种美女佳人的热闹,原来都仅仅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但是司徒小胖子最赞叹的却是这个女子,众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便是说的那人吧。
以前归于这个女子身上所有不堪的传言,在今晚之后,大概都会像是风一般轻轻的拂去,不带一丝的停留。
这个女子是不是一直都是以这种淡漠的眼光看着以前所有的闹剧,不在意的繁华的淡漠女子,这整个世界之中,似乎只有一个她。
虽然知道司徒军骂娘起来,实在是太过于有辱斯文的,但是所有人都想要在心里默默说上一句,这他娘的才是词啊。
而且恐怕这词一出,定然已经被奉为了绝对的经典,若是以后想要写什么关于元宵节的诗,怕是已经有所不易,更不要说再写什么关于元宵的词了。
暮夕看着周围的亮的发烫的目光,不禁有些小后悔,不禁在心里悱恻,若是不是因为那个家伙,想必自己也不会这么失态,竟然真的将这《青玉案元夕》给弄了出来。
暮夕看现在大厅之中的情况,也知道若是她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只得趁着他们还在呆愣的功夫,对着身边的冰凌儿无奈的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
“各位,今日便到此吧,朝华你们也学着帮我照顾好各位,其他的事情,回去再说便好,这首《青玉案元夕》便算是暮夕对各位赔罪了。”
暮夕淡漠的表情,逗得冰凌儿笑嘻嘻的,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要目送着暮夕离去,在后面给暮夕殿后,还好这里是暮夕的地盘,径直走到门口,带着兰陵几人直接离去,留下满屋子才子佳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得了,这云家嫡女今日的一诗一词,算是将整个诗会弄得天翻地覆,这才做个屁的诗词啊,这两首诗词一出,谁还想将自己的准备好的诗词拿出来丢人现眼?
不少人开始用着同情和嘲弄的目光看着云采薇,看向云朝华的目光之中也带了几分的复杂,虽然说云朝华以前在外面的名声不错,但是今晚的事情毕竟太过于蹊跷和做作。
不过也有①38看書网,连忙跑到哪桌子旁边,拿着那桌子之上留下的墨宝开始品鉴,每个人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将那张单薄的纸给弄坏。
虽然很是不舍,但是还是让几人品评之后,便还是顾忌着身份和脸面,很是郁闷的传给下面几人看着。
不过也有不要脸的比方说司徒小胖子,轮到他的时候,这货竟然硬是攥在手里,死活的不肯撒手。
一群平日里自视清高的才子们,这次却是为了一张薄薄的纸张,和司徒军直接下手抢了起来,整个诗会竟成了一片的混乱。
一群佳人们,更是面面相觑的看着乱成一团的场面,相视苦笑,倒是冰凌儿极为有兴趣的看着在场争抢不休的众人,拿着一旁的茶点无所谓的自己用来起来,看着他们,眼中露出亮光,今年的元宵节,真是有趣了。
司徒小胖子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和不拍死的精神,竟是杀出了一条的血路,从包围圈里冲了出去。
等跑到楼下的时候这才顾得上掏出来重新想要欣赏下战利品,嘴角都快咧到了眼角之上,连自己鼻青脸肿的脸都顾不上了,似乎所有的疼痛都消失,得意洋洋的看向手中的纸张。
不过在片刻之后,却像是中了邪一样,“啊”的一声大叫,“我操你十八辈子祖宗啊,大爷我的词呢!”
追到下面的众人被司徒小胖子这种反应吓了一跳,斜视看到,那死胖子之中的纸张,可是比死胖子又青又紫的脸干净多了,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一时间无数人面面相觑,直呼见了鬼么。
暮夕留下的《青玉案元夕》的原稿,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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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再见乃是云疏
暮夕带着兰陵几人去往顶楼的时候,几个八卦的小丫头眨着“我非常好奇”的眼神,饶是暮夕再怎么淡定,但是想到那人也忍不住有了几分小脸红。
云大和隐紫打发了下面那些纨绔们,并没有到二楼的大厅这里,不过两个人向来都是神出鬼没的,暮夕倒是也不在意什么。
其实暮夕也不是没有想过她现在的不同,大概于放在以前的话,似乎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像是与她无关一样,知道机器人么,每一个程序的输入都能够极大最好的完成命令和结果,至于其他,冰凉的只有一些数据罢了。
来到这个世上,也许最大的不同,便是学会了什么叫“感情”,最起码,知道了除了当年那个女子给自己唯一的温暖外,还有其他的感情存在,比方说兰陵她们,嬷嬷她们、
只是对墨影来说,她其实还是有些迟疑吧,对于那个男子,大概便是书里那样形容的词语,知己和惺惺相惜。
虽然对于半夏她们几个所盼望的那样,暮夕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怎么说呢,其实并不讨厌。
每次想起来那人身上透著温柔如皎月的气韵,还有那绝世芳华的笑容,便会觉得暖暖的感觉。
喜欢么,其实大概真的是一个最没有原因的事情。
马胖子早就上面屁颠屁颠的等着了,一看到暮夕便兴奋地扑了过来,暮夕明显从那货的眼中看到了白花花的大元宝,一阵冷汗,感情自己在这死胖子眼中竟然是一堆一堆的元宝。
不过马胖子咧着的嘴巴还没有扑上来,便被他身后的云大和隐紫同时的动作制住了,直接随便的丢在了一旁。
云大诡异的面庞露出阴森森的眼光,盯着马胖子,明显他要是再敢试试,一点也不介意给他解释下啥叫严师出高徒。
马胖子倒是一身肥肉极为的经摔,像是没事人一样拍了拍一副便站了起来,一脸委屈的看着暮夕,那样子更像是是一个受了气的大包子了。
暮夕和兰陵几人都轻笑着,没人安慰马胖子那受伤的心灵,让马胖子和蔼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的哀怨,这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啊。
最后还是慕儿丫头好心,去往马胖子的身边,用小手在马胖子的身上拍了两下,声音懦懦的说道,“马伯伯不伤心,慕儿一会给你做糖糖吃。”
看着慕儿丫头可爱的小脸,马胖子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还没有表达自己的感动之情,便被身后的一阵冷空气给冻住了。
半夏她们当即快笑抽了,哎呦,可怜的马胖子,隐紫那个酷酷的死面瘫虽然平时不说话,但是绝对是个腹黑的货啊,敢让慕儿小丫头对你那么温柔,真是好可怜啊。
马胖子带着暮夕等人,一同去往现在在的高层处游玩,这里是专门准备的奢华套房和专供游乐的地方,慕儿丫头由隐紫陪着一起去了旁边的小厨房,说是给自己来给暮夕她们做元宵。
将兰陵她们留下之后,云大和马胖子两人引着暮夕,从很是偏僻的地方去了最高的顶层,将那房门用精巧的方法打开之后,两人却没有跟着暮夕进去,反而直接回到了楼下。
暮夕没有说什么,只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里就像是一个专门的小空间,到处都用着黑色的布将周围的窗子遮住,从这里露不出一点的光芒。
走进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暮夕反而没有一点的不安感,不知道为何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往房门的旁边轻轻一按,整个房间竟然一片的光芒,整个屋内的一切都显示在眼前。
云大和马胖子看着里面突然亮起的光芒,相视一笑,不愧是大爷的女儿啊,便一块下了楼。
暮夕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切,半响之后才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下来,心里默念,靠,老爹果真是个怪物啊。
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关了门之后没有一点的声音能传进来,房间并不是很大,看起来一点都不奢华,却有种温馨的感觉。
天花板上用着古代材质,但是中间半坠在空中的,却是暮夕无比熟悉的吊灯,充满了欧式低调华丽的风格,让暮夕有些恍然,不由好笑,还以为又回去了,这个空间,就像是和古代的一切隔离了一般,简直就是一个二十一世界的翻版。
不得不吐槽自己老爸果真是个妖孽,他竟然利用太阳能把吊灯都给弄了出来,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干的,连暮夕都想爆粗口说这他娘的是个天才。
暮夕轻叹一声,便踱步走到沙发之上,慵懒了窝了下去,像是猫咪一般的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无比的舒服。
再次听到门口的响动,暮夕睁开的眼睛里面带着罕见的迷离,来人看到暮夕这副模样,猛然的一愣,随即那银色的面具之下的眼睛刹那间弯起来了,月牙似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浅白色的唇角轻轻弯着,看上去极为的柔软和温暖。
“累不累?”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声音,如同氤氲的水墨画,温润如水,轻轻的传来,随意的走了过来坐到了暮夕的身边,像是再也自然不过,将双手放在了暮夕的肩膀之上。
暮夕轻轻挑了挑眉,本来以为自己会反感别人碰触大概感觉却意外没有到来,身后那人白皙而漂亮的骨骼在灯光之下泛着好看的光泽,暮夕嘟囔了一声,简直是诱人犯罪,便不再说话,安静的享受着这家伙的服侍。
他的手法很好,就连兰陵都比不上,每一处都刺激着穴位,最好的缓解着自己的疲劳,那种舒服的感觉像是从毛孔里散发出来,让暮夕整个人像是懒懒晒着太阳的猫,“还带着面具,也才是不嫌累吧。”
暮夕轻眯的眼睛,半响之后终于打破了周围的安逸轻轻的说着。“你还真是多重身份,怎么,这次是要叫你墨影,还是疏影呢。”
“云疏。”温润的声音带着迷人低醇的嗓音,随着呼吸温热在暮夕的耳边响起,云疏手停了下来,将脸上的半张面具摘了下来,露出带着温纯笑靥温美丽脸庞,浅眸唇亮,一世芳华。
云疏他大概是穿什么都好看的人,即便是一身的黑色也能被他穿出如此纯净的感觉。其实暮夕一直觉得云疏的眼睛很美,是一种近似于琥珀色的纯净瞳孔,配着色淡如水的唇,纯净而温润。
看着暮夕打量着他,云疏没有感觉到一点的不自在,反而笑着宠溺对着暮夕说道,“对了,送你的。”
暮夕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来的时候竟然顺手将包好的东西放在了一边,现在有些献宝似地递给暮夕,云疏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看着暮夕打开。
是一套文房四宝,并不是一套,但是每一样都看起来极为的精致,只是一眼便能让人喜欢上了,暮夕抬眸看了过去,明显在眼中露出自己的喜欢,便看到云疏的眼中猛然亮了起来,嘴角也隐隐的弯起别样的弧度。
“亲手做的?”暮夕把玩着手中的用羊脂玉做成的毛笔,那种温润的感觉由手心传来,眨着眼睛看着云疏,却看到一只温润的云疏竟然目光一动,脸上升起了几分的微微的红润,衬着那双异常干净的眼睛,竟是无比诱人。
暮夕便知道定然是云疏自己的做的,不过看到云疏的表情,却猛然咳了一声,云疏的美其实并不突兀,而且该死还是越看越有韵味的那种,他的眼睛仿佛层晕染过的,一圈一圈都透着温润而动人。
该死的,她什么时候竟然这么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隐紫说,你平时闲来无事,倒是喜欢练字,不过没有专门的笔墨,市面上的那些,虽说不错,但是毕竟比不上自己做的。”云疏轻轻的说着,扬着嘴角。
云疏他的笔墨在整个齐朝都是有名的,对于笔墨纸砚选择也是苛刻,用习惯的东西都是自己所做的,不过给别人做这些却的确是第一次,然而只是想着这个女子,便不会觉得厌烦什么。
云疏现在觉得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睛,变得觉得有些悸动,离开前便是,现在再次见了面,仿佛是更加的想念了。
以前对于他来说,时间就像是最无所谓的事情,不过是去哪亦或是用身份,都不过是一场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旅行罢了,但是这次,却完全不一样了。
塞外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他也提前回来了,因为・・・・・是担心这个女子吧,那种想要破体而出的炙热,现在连他自己都有些克制不住了。
云疏用温润的眼神看着暮夕,长长的睫毛带着一种不确定感,其实回来这么多年,忍住不去见她,只是怕自己抑制不住自己,怕自己不忍放她离开。
那天晚上和云大说的事情,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如果,她不愿意,自己还能放她走么,但是如果不去尽力,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第一次这么渴望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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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的学校神经病…。晚上八点半通知让我们出去跑步打太极,折腾到十点才回来,%>_<%呜呜,求安慰对手戏今天有些少,不要拍我鸟,明个继续o(n_n)o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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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嫁给我,可好?
听到云疏的回答,暮夕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喜欢,谢了。”
暮夕眨眨眼将东西放在一边,却见那云疏的脸上的红晕虽然退去了几分的,但是眸子之中依旧带着喜悦的光亮。
“不是说,元宵之前才会回来么。”暮夕一笑,想起来当日在路上的时候,如果不是他,那个被云大叫做“疯子”的家伙,怕是当时已经对慕儿她们下手了,姓李的都是疯子么,暮夕轻笑,真是不知道自己那便宜舅舅到底是怎么容下他的了。
“可饿了?”云疏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灼灼的看着暮夕弯起一抹笑容,随手从衣襟之中取出一份东西地道暮夕眼前,用手打开。
一种甜香在空气之中弥漫着,暮夕仔细一瞧,不由好笑,白了云疏一眼,这帕子竟然似乎当初自己留下的,而那帕子之中竟也是卖相极佳的桂花糕,这家伙竟然还将帕子留着?
“要吃么?”云疏用手捏起一块桂花糕,那糕点在他纤长透明的手指拿着,说不出的好看,很是自然的递到暮夕的口边,嘴角噙着淡笑,微卷的长长睫毛,浓密的如同波斯猫一般的慵懒好看。
“勾引谁呢。”暮夕口中嘟囔了一声,便直接就着云疏的手咬了过去,反正她也饿了。
虽然晚上多少在外面用了一点,但是只是一点小吃而已,毕竟比不上慕儿的手艺,这会倒是饿的厉害,不想竟然真的被这家伙注意到了。
口中软软甜甜的香味蔓延着,一点也不腻,反而有种清爽的感觉,暮夕的眼睛亮了亮,看着云疏,轻轻一挑眉,“不错啊,谁的手艺?”暮夕这家伙绝对是被慕儿她们给惯坏了,被她们喂着吃东西都已经习惯了,现在就着云疏的手用糕点,竟然没有一代女的自然。
“你不是喜欢吃?闲来无事,便去学了。”云疏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但是还是忍不住眼中的隐隐小得意的笑意。
每次碰到这个女子,都觉得想要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部都给她,手中喂着暮夕,像是宠着自己家的小猫儿,夕儿不露出小爪子的时候,的确安静的像是猫猫一样。
这样想着,云疏自己却是先在心里无奈的笑了,若是夕儿她怎的是猫儿就好了,便能一直带着她,谁都不让碰,哪里像是现在似地,到了她面前,就像是没有自己似地,再怎么心里小酸酸的,却怎么也不愿意让她不满。
云疏说的淡然,暮夕就着他的手咬着桂花糕却是愣了愣,小舌头一舔,碰到香香冰凉的手指,猛然就红了脸,云疏的手指因为拿着桂花糕的缘故,带着糕点的香甜,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玉石般的凉,反而有种温润的感觉。
暮夕见云疏的脸上也错愕了一下,虽然自己脸上烫了起来,但是看着这家伙这种表情也觉得好玩,只轻轻咳了一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己继续拿着桂花糕自己的吃着,心里却多了几分的甜甜的感觉。
君子远庖厨,儒家的教育在齐朝极为盛行,虽然齐朝的吃货不少,但是愿意亲自下厨的君子却是极为罕有的,这家伙居然愿意亲手去做什么桂花糕,可真是难为他了吧,不过,大概真的挺开心的吧。
“塞外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那家伙若是没有能力把剩下的事情办好,那么羽薇也不用回去了,他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无所谓,但是碰到自己的女人的事情,怎么都要给我认真起来。”云疏很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间,嘴角带着一丝调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邪气。
暮夕默然,突然笑了起来,这家伙,明明是坑了人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温柔摸样,这是想要气死谁啊,尽管云疏说的话只有只言片语,暮夕却从里面听出了许多的信息。
看来那人有了云疏这个损友真是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想起了羽薇,暮夕眸子亮了亮,那个可爱的妹纸真的好久不见了。
不过云疏这个魂淡,肿么让自己感觉是故意的呢,暮夕有点黑线,难道真的是因为当初自己盯着羽薇那丫头看了好久的缘故?
如果真的是的话,她就只能说,云疏这个表面温润,内心腹黑的家伙绝对是个祸害!
“知道么,其实我第一次去往邰港院子,只是想见证一个传奇,什么都没有想做,却似乎竟然顺便完成了第二个目的呢。”
云疏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暮夕,自然而温和像是多年的好友让人轻松,氤氲的,像是在小爪子在挠着你的心脏痒痒的,“没想到,看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嘴角笑容像是能融化一片的冰晶,温柔而惊艳。
“哦?以前怎么想,云府那个嫡女不过是个懦弱无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乡下小丫头?”暮夕挑了挑眉角,嘴边含着轻笑,咬着桂花糕有点含糊不清的说道。
“只是一直在想你是谁罢了。”云疏停顿了片刻,有些沉默,半响之后才重新开口,琉璃般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暮夕,让暮夕一愣,脸上也认真了起来,整个人的眸子有些发寒。
“你知道的,在帝都的时候,你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你的脉搏当时都已经停止了,虽然也想过假死的状态,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后来,你回了邰港,我便一直关注那里的事情,六子传来的消息,师傅的反常行为无一不和你有关,所以,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谁?”
暮夕寒潭的眸子有些凌冽,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云疏,所有人都相信她是因为一场意外而完全浴火重生了,只有他,一直都在没有信过,即便是有当年自己老爸的例子,但是他依旧还是会怀疑。
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暮夕轻叹了一声,果然,从自己见云疏第一面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很像,同样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一切,即便是笑得再怎么温柔,还是隐藏不住内心的那种冰凉。
“但是,不重要了。”云疏轻弯着笑意,像是要将所有的寒冷都给驱散,看着眼前目光清冷的暮夕,心里微微的泛疼。
这个女子每次在遇到威胁到她事物的时候,就像是守着自己的底线的小兽,会从柔软的皮毛之下露出自己锋利的小爪子,致命而迅速。
“其实如果觉得不舒服,你根本不需要如此的。”暮夕轻叹了一声气,有些僵硬的身体却慢慢放松了下来。
“你知道了?”云疏的眼神一紧,轻抿着唇角似乎一时之间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让人无比的心疼。
“不论你哪个身份,墨影亦或是云疏,总有一天你会站到前面去,到时候会有无数的女子愿意为你前仆后继。”暮夕看着云疏的轻抿的唇角,心里猛然有些异常的疼惜,该死的,又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好不容才稳住了心神,脸上依旧半点的波澜,不动声色的说道,嘴角挑着与平时同样弧度的轻笑。“如果是为了我···”
“其实你完全可以当做是合作的,若是娶了你,我便能更好的得到云家不是么?况且,还有你身后的那些势力,不知不觉你的身边已经围绕了那么多的人,云大、马掌柜、公主殿下、芸嬷嬷、夏安甚至于公国府···”
云疏有些自嘲的一笑,轻弯的唇角却极为的苦涩,整个绝代芳华的容颜现在却虚无的像是消失了一般。
暮夕无奈的轻舒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举起双手扑向眼前这个男子,掐了掐他好看的脸,暮夕明显感觉云疏若是想要躲开的话,怕是自己根本得逞不了,这人却只是身子一僵,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笨!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些,小女子我不就早挂了,哼,当我是傻子不是。”暮夕恶狠狠的揪了揪云疏的润滑的脸庞,心里暗道手感真好,看着这家伙被自己欺负,心里舒服了几分,松开了手,便看到云疏被自己揪过的皮肤上,露出几缕的粉色。
“说实话,我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和你在一块的时间的确比他人舒服的多,所以······”不过却暗中斜了云疏一眼,貌似自己现在才十五哎,放在她那个时候,这根本就是猥琐幼童吧。
话说,不是传言云疏可是一不能人事么,暮夕有些挑衅的看了云疏一眼,不是吧,上次自己给他把脉明明很长成好不好?
被暮夕碰触到,云疏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还是任由暮夕和他闹着,毕竟暮夕极少露出小女孩的心性,其实虽然他们两个见的次数似乎并不多,然而却是同类人,所以总是能够猜到对方到底想要说什么。
“所以,夕儿可愿意嫁给我?”云疏挑着眉间,带着腻人的笑容,柔柔的看着暮夕,那等柔软而动人的目光,汩汩的溢出来,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
“嫁了!”暮夕再次拿起一块桂花糕,狠狠的咬了一口,瞥了云疏一笑决然的说道。
“喂喂,不用这么光荣赴死般的样子吧。”云疏好笑的说道,但是一直有些僵硬的后背却猛然的松了下来,琉璃般的眸子之中的喜悦像是要突然的溢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他不会逼她做任何事情的,只要第一步便好,如果能够娶她,能够陪在她身边便是最好啊,他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暮夕好笑的拿着一旁的面具把玩着,那半张银色的面具很神奇有种特别的触感,即便是一直带着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有种皮肤般的温润感,看着云疏突然问道,“若是我真的不愿意嫁会如何?”
“这样啊。”云疏人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笑了起来,眼睛眨了眨看着暮夕,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暮夕顿时举得像是猫爪子似地在暮夕心里挠啊挠,便听到云疏氤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我就委屈些,以身相许嘛,当初可是你说的若是我以身相许你不会介意啊,怎么样啊,娘子~大人~”
“·······”暮夕整个人僵硬,靠,妖精,明明笑得这么温润,眨着眼睛这么纯情,为毛线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就是个妖精呢!
有点小不服的舔了舔嘴角,暮夕露出危险的眼神瞥了云疏一眼,笑道,“美人客气了,小生受之有愧啊,敢让美人以身相许,小生实在惶恐至极呢。”
“不会。”云疏整个人灼灼的看着暮夕,眼中隐忍的光芒随着暮夕轻舔嘴角又多了几分的亮光,暮夕能够察觉到云疏呼吸似乎猛然有些急促,但是稍后便隐忍着恢复了常色,无比认真的看着暮夕。
“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大概什么都不糊在乎,但是从遇到了夕儿你,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自私过,可是,我就是不喜欢除我以外的人靠近你,夕儿,嫁给我可好?”
暮夕有些错愕,看着云疏的眸子,真美,那种层层晕染的感觉像是世间所有的月光都集中在了一起。
他们这类人,很少会说喜欢的,甚至于连什么叫喜欢都不知道啊,暮夕伸出手,握住了云疏的手,触摸到的温度有种暖暖的感觉。
暮夕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现在还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但是······等过几天我及笄之后,便来下聘吧,我想我愿意。”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云疏像是突然笑了起来,欢喜的像个孩子,两个人的手重重叠叠的缠绕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想,这样就好,你不欠我什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盼望着时间赶快过去,那样,我就能迎你过门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疏轻抿着唇角,温柔一笑,“娘子,为夫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的。”
看着云疏挑起的唇角这么的欣喜,暮夕也忍不住心里多了几分的笑意,挑了挑眉角,“我说美人,没有成亲之前就开始花花了啊,今个竟然来学会了听墙根了啊,小心爷会休了你的呢。”
“呀,那还请娘子大人手下留情,如果为夫对你不够好,娘子自然可以保留这个权利的,但是,为夫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云疏轻笑着一点也不介意暮夕的惊人之语,笑着温柔的像是想让人溺死在那种温柔乡里面。“夕儿今晚的词还是是惊艳了全场了,幸好我还了不是?若是我不来,怎么会放心。”
“若是我今天真的被刁难住了,你打算怎么办?”暮夕听到云疏的话,心里一动,有些好奇的问道。
“进去。”云疏没有丝毫的停顿的淡淡说道。“我的娘子,我都舍不得欺负。”
“······”暮夕默然,眼里露出一丝的无可奈何,“以墨影的身份?你怎么去跟池冥还有我那便宜舅舅解释我你然回来了?还有,难道你真的就这样出来护着我,你也不怕帮我所有女子得罪光了?”
“我总有办法准备后路和理由的。”云疏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宠溺的看着暮夕,“你不用怕的,我会陪在你身边,就算是用墨影的身份一直活下去也没有什么,云疏的身份····我可以放弃。”
暮夕沉默了片刻,将所有的情绪都放了下来,云疏的身份才是他躲在黑暗之中最为重要的,而墨影现在的确是风光无限,但是除了医术之外,只要他涉及到家国天下,自己那舅舅怕是会丝毫不留情面的下手。
他就这么毅然决然的说要用墨影的身份活一辈子,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云疏,说真的,你所做的,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暮夕突然幽幽的说道,黑色的眸子仅仅的看着云疏,嘴角扬起一抹的温情。
以前的她,太过于冰凉,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感情,以前那些合作过的伙伴或是下属,自己想的不过是怎么去开发他们最大的能力,用尽所有可能的去开发所有人的潜力。
也许,他们也用着不同的方法去证明过什么,但是,却终归没有没有去注意过,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夕儿,我今日其实很开心了。”云疏修长的手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细心收好的纸张,一点一点的打开眼中带着笑意,不是暮夕刚刚留下的墨迹又是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次又是什么人写的了?”
“这次啊,是个爱国愤青哦。”暮夕嘴角噙着笑意,无奈的说道,这家伙,就知道他又把这么收了回来,看着云疏的表情,不由心里一软,慢慢说道,“不过,放在这里却是应景的很,写词的时候,的确···是在想你。”
云疏的眸子兀然的放亮了起来,那种气场像是能够灼烧人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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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疏美人,果断木有救了啊~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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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美人夜晚爬窗来
看到云疏这么眼底那种亮晶晶的笑意,暮夕的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看着云疏手里的纸张倒是无奈,他难懂真的将自己的留下的诗词都收了不是?
暮夕想起来当初在别院之中的时候,她在桂树之下留下的胡乱“拼诗大作”,猛然有些恍然,想起来好像那次第二天早上再去看的时候,那里没有一点的痕迹,似乎当天晚上根本没有人再上面什么似地。
不是这云疏竟然真的将那都收了回去,然后又让人拿了相同的土质重新覆盖了吧?虽然觉得这么想有点诡异,但是却绝对这简直就是最后的答案,不过这个时候,看着云疏那温柔的眸子,好像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时光总是那么容易的逝去,即便是云疏心里再怎么不舍,但是还是让暮夕回去,放暮夕下了楼之后,云疏便也从房间之中消失了,但是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隐藏于暗中静静的看着暮夕。
看她轻笑的样子,看她懒懒的逗弄着身边小丫头的样子,看她眼中偶尔闪过的淡漠和恍惚・・・・・・感觉真的很温暖啊。
暮夕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还和马胖子交流了下关于商业的大计,其实对于“茶”的生意,现在还是欠了一些火候罢了,不过暮夕也不会急,毕竟等今年新茶下来还要等到清明去了。
不过对于夕月楼准备在帝都之中开设几个附属的分店,倒是给了马胖子不少的意见,夕月楼再怎么说是暮夕她自己的产业,反正这牌子上还挂着各种大佬的庇佑影子,不利用白不利用。
暮夕她对于银钱都没有太大的概念,反正赚的总是比花的多太多了,不过现在如果说是处在起步阶段,总是不能一辈子靠着马胖子他们,她总是要为自己赚些零花钱的,不过谁也没有料到暮夕最后赚的这些边角料的“零花钱”,到底达到了怎样可怕的程度。
云疏将整个人都隐藏在暗处,连呼吸都快要忘却,嘴角轻弯的温柔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子吧。
这些日子,他总是不知道怎么来见她,因为太珍惜太想要触摸,所以不敢去触碰了,即便是那天夜晚见了云大之后,就算是再怎么坚定自己的内心,却不能去把握她的选择,夕儿说的对啊,因为他们真的是同类的人。
其实在第一次邰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夕儿曾经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却知道呢,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云疏看着眯着眼睛吃着元宵的暮夕,眼中露出温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知道,以前记忆之中的日子,就像是整个人都没有心啊,因为一个目的能够不择手段似地。
一辈子的目标都像是已经固定了,一生便已经赌在了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能够选择的东西,但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有什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啊。
从见到夕儿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心里真的悸动了吧,云疏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压制住那份感情,但是竟然不由自主的留下疏影的字迹,后来,越是接触到这个女子,就发现陷的越来越深了啊。
到了最后,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要离她远一些,可是即便是逃到了塞外又如此,每天除了尽力的让自己更忙更忙之外,只要一点点的空闲,这个女子的身影一眸一笑便像是入了魔一般在眼前时刻浮现着。
想要见她,想要见她,编了无数的遍的理由让自己冷静,可是接收到她可能有危险的消息,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即使十万火急的送了消息来,可是还是不放心。
第一次,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啊,原来是这样,世间还是有自己想要留恋的人啊,原来,真的还想要活下去呢。
三子驾着马车一直在外面等候着,元宵的夜市虽然依旧还很热闹,但是已经到了午夜,路上的行人也开始陆续的归家了。
特别是那些女子们,一般是不会在外面过夜的,诗会已经早就解散了,今年的诗会,实在是・・・・・・太过于震惊,有不少人都要回去好好的整理下思路。
兰陵看着暮夕在马车上慵懒的闭着眼睛,听着慕儿和半夏在一旁嬉闹的说着话,不过暮夕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明显的像是心情很好,虽然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人,但是能让小姐这么开心,那便好了。
“小姐今日里倒是明日上怕是有的吵了呢,今晚上回去便还是早些歇了吧,小姐今日的诗作怕是明日里定然在才子佳人之间都传个遍吧。”半夏骄傲的说着,想起来小姐今日用一首诗一首词便震惊了全场,便觉得舒服。
云采薇她们欺负了小姐这么多年,这次竟然还这般的逼迫小姐,就得给她们一个教训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觉得不管什么事情发生在小姐身上,都没有一点的奇怪了。
“嗯,也好。”暮夕有些懒懒的嗯了一声,便窝在厚厚的垫子之上不愿意再动弹了,至于明日里什么才子佳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突然觉得,她现在是不是也算是有夫之妇了?咳咳。
不过听说古代的婚礼很麻烦似地,那种复杂的玩意,果真会让人觉得胃疼吧,只是想想暮夕便觉得越来越困了。
云大并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回来,倒是隐紫一直在暗处守着她们回来,云大那家伙和云疏到底什么关系,她其实也有一些的猜测。
暮夕也知道刚刚云疏并没有离开,即使自由的在那屋子里如同往常一样的呆着,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人存在的气息,就像是一株静谧的植物,再怎么样,也是存在的,有种温暖的感觉,所以,她并不想想太多。
云疏和云大坐在那间顶楼的密室之中,并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是一片的的黑暗,但是却莫名的有安全感。
“她选择了我,我第一次这么失态的开心。”云疏脸上的温柔依在,即使只是想到刚刚的记忆,便止不住的欣喜想要微笑,这么多年,虽然已经忘却了很多,也开始学着适应整个温暖和生活,但是却很少想要不由自主的笑。
就算一直笑着,一直都是温柔的模样,其实也不过是一种隐藏色罢了,就算是已经融入了骨子里,但是也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
然而,这个世界真的有让他能够激动,能够开心,能够兴奋的事情,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幸福感。
“当年大爷在你很小的时候,便选择了你,不是没有理由的。”云大随意的说道,并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不过看黑暗之中那双诡异的眼睛之中还是闪过一丝的欣慰。
“夕儿和大爷一样都不是个能够控制的人,他们像是将所有的人都理所应当的看做平等,就算是夕儿比大爷要表现的隐忍的多,但是她骨子的习惯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她既然答应了便怕是不会再反悔什么,你们成亲会是最好的方法。”
“已经够了呢,那个人会是夕儿便已经够了。”黑暗之中的云疏笑得极为的温柔,不知道再看向何方。
“我们好像有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云大,这么多年,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想要去摆脱宿命,你知道的,我也就快要做到了,这么多年的,可不是白费的呢,如果我不愿意,有无数的办法。”
黑暗之中,云大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子的出色,这么多年他在背后之中的动作,如果不是最近的他的慢慢摊牌,他们这些老家伙都不知道原来他们还是低估了云疏,当年大爷选中之人的出色果然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啊。
“不过再见到她的时候,我便绝对不再逃了呢,如果是夕儿,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我也想要娶她的,我第一次除了那件之外,会有不择手段的想法。”云疏淡淡的说着,淡漠的眼中却极为淡漠明亮,感受云大身上的威压强烈的起来,不由嘴角抿了抿,带着一丝的苦涩的幸福。
“你放心,我不会动夕儿的,我想我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喜欢她,绝对不会伤害她什么的,我的身体・・・・・・云大你也是知道,我怎么会舍得连累她呢。”
云大的声音突然的沉默了下来,轻舒了一口气,“对不起,是云家对不起你,当年大爷也想尽了办法・・・・・・夕儿的医术很不错,就连你师傅也是比不上的,也许以后会有办法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我会义无反顾吧。”云疏眼中露出几分的灼热,笑得爽朗而温柔,“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的,我还想多陪夕儿一段时间啊,怎么舍得去死呢。”
其实不是没有感觉的,就算是云大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怪物,但是心还是当年的那颗,从小看着云疏长大,怎么会没有一点的感情,沉默的走到一旁将房间的灯打开,从随身衣襟之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云疏。
“这是大爷留下来东西,当年大爷见到公主殿下第一面的时候,便像是疯了一般把东西准备好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用上,现在给了你倒是应该,毕竟是属于夕儿的东西。”
云疏微微一愣,便从云大的手中接过了那个荷包,从之中拿出东西看了看,温柔一笑,“我知道了。”
原来是这个啊,那人果然将这东西留了下来呀,当年,被那人视为珍宝的东西呢,似乎曾经听那人说过,这是象征着爱情和婚姻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放在衣襟之中,眼中温柔似水。
是了,不论以后它属于谁,但是现在是他和夕儿一起拥有不是么,他一定会很珍惜很珍惜的啊。
今晚上的月亮很圆,所以星星倒是不多,不过整个帝都城内都点缀着花灯,却是尤为好看,“葵居”之中的小楼之中,暮夕淡淡的站在窗边向着外面眺望着,只着了素衣,反正也不会冷,也许是因为一路在马车上睡过去缘故,回来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困意了,况且心里总是平静不下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
慕儿她们三个晚上闹得不清,而且也没有休息什么,怕三个丫头想陪着自己,便直接让她们几个去一旁的隔间之中休息。
暮夕有些淡漠的看着窗外,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再期盼着什么,暮夕好笑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小女儿的心态,便耐着性子在桌子上一遍遍的练字。
然而半响之后,看着那纸面上的诗句,暮夕却自己先笑了,这么久,自己写来写去,竟然都是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正准备丢下手中的纸笔去床上躺着去,却猛然间感受到一旁的视线,抬了眸子看了过去,却对上一个温柔似水的眸子,清亮而温柔的眸子带着一种琥珀色的纯净。
云疏并没有带面具,色淡如水的唇角微微扬着,明明是漾着华美的温润笑容,却温柔的让人感觉到莫名的美丽和忧伤。
浅眸唇亮,一世芳华,那浅笑、那温柔,一辈子就永远的刻在了暮夕的脑海之中,很久之后,她微笑的站在原地,便是这样的等着这样的一个男子荣耀的归来。
“美人,你这可是打算就这样以身相许了?”暮夕微笑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将笔放到一旁,看着窗子之上斜靠着坐在的男子,“夜半爬墙啊,没想到这年头的采花大盗,竟然都这么好看了呀。”
“嗯,那娘子可愿意接受?”云疏轻笑着配合着暮夕说话,从衣襟之中拿出那香囊,“你父亲留下了的东西呢,听说求婚的时候倒是需要用到,看来,娘子,为夫的路还是没有走完啊。”
暮夕看着云疏骨骼好看的手中两枚精巧的戒指,整个眼角泛着一丝的光耀,嘴角轻挑,那种开始心里残缺的遗憾感突然被填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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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求婚求婚
“这个・・・很好,真的很好。”暮夕眼睛亮晶晶的摸样,说不感动是假的,本来还是有些遗憾,因为错过了象征着婚姻的戒指的。
但是,原来真的有啊。
云疏手中的戒指并不是标准的钻戒,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做出的,透露着一种白金似地的颜色,月光之下映照在上面泛着幽幽的光耀。
那戒指有着美丽和内敛的华丽,上面的并没有多太多复杂的花纹,反而显得特殊而大气,戒指之中小小的love隐藏在内侧,如果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精致的戒指,在云疏如同玉石般的手中,显得尤为好看,暮夕眼神一动,看到戒指的一瞬间,突然静了似地,心里没有一点的后悔,目光突然望向了云疏。
“云疏,你是否愿意娶我为妻,爱我、安慰我、尊重我、保护我,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我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我,直到离开世界?”
暮夕的目光平静了下来,嘴角的轻笑也放了下去,整个人淡漠而美丽,霜林尽染过似地黑色瞳孔紧紧的看着云疏,平稳而淡然的问道。
“我愿意。”云疏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的一笑,月光之下无尽的温柔像是能够将人融化了一般,无比坚定的回答道,琉璃般的眸子紧紧的看着暮夕,认真而温柔。
“我愿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沙哑和氤氲嗓音,带着从远古传来一般低沉蛊惑,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清丽的绝代芳华,配着那声音让人想要沉迷。
听到云疏的话,暮夕的整个人愣了一下,灼灼的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知道?这些誓词,这些的含义,这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云疏拿起手中的戒指,眼神温柔似水,直接轻轻带到了暮夕的无名指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握入了手中,“夕儿夕儿,关于那人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
“没关系的,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暮夕突然一笑打断了云疏的话,云疏的唇角有些微微的凉,落在手背之上有种痒痒的感觉,让暮夕的整个人都回过了神。
即使知道如果她想要答案,云疏很有可能会告诉自己所有能够告诉自己的事情,但是那种隐瞒的信息,却很有可能会影响她的思维,就算是她能肯定云疏说的所有的话都会是真实的,但是其中他一直在隐藏的东西,她可能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她不想这样。
就算是她已经确定了云疏和老爸一定有什么关系,他们一定见过的,甚至还朝夕相处过,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们还有时间的,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一起回忆老爸的,在这个世间之中,其实她并不孤单的。
“好。”云疏长长的眼睫毛一动,目光有了几分的停滞,但是看着暮夕轻轻的说道,一直有些僵硬的手指也恢复了正常。
另一枚戒指被云疏握在手中,那种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让云疏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恢复了那个平常淡漠温柔的男子,眼眸之中却隐隐的带着一丝的忧伤。
不能奢求太多啊,他明明知道・・・・・・可是,哈,可是还是会心痛的吧,好想要,真的好想问他的夕儿同样的话,但是,不可以啊。
“有人来了。”在暮夕开口之前,云疏突然看着屋内,靠近了暮夕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他的呼吸的点点热气在暮夕耳边有种痒痒的感觉。
暮夕回过头看向屋内,却感觉到云疏突然像是一阵风一般飘走,再转过来头时,眼前的整个人便突然的消失不见,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暮夕有些轻愣,看着窗子的旁边,抿着唇角。
“小姐,你没事吧,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声音。”兰陵的声音渐渐传了过来,披了外衣,从外面的隔间走了进来,看着站在窗子旁边发愣的暮夕问道。
“声音?”暮夕挑了挑眉间,反问道,不过还没有等兰陵回答,便复而扬起了轻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睡不着在练字罢了,收拾下便准备去睡了。”
“我来就好。”兰陵见暮夕不愿意多提,便只是沉稳的微笑着将桌子上的东西极快的收拾干净,将窗户关好。
“嗯。”暮夕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手指之上的戒指,眼中多出了几分的复杂,让兰陵服侍着自己去安寝。
暮夕将自己整个人都懒懒的窝在被子里,让自己尽力入睡,呼吸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等兰陵离开之后,暮夕的眸子又重新的睁开。
手指轻轻摩挲了下身上的柔软的被子,无名指上传来的微凉的感觉让暮夕一阵的恍惚,脸上露出一丝的柔光,那个家伙,自己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
云疏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安静的坐在梨花木做成的书桌后,上面摆放着宣纸,握着毛笔的手骨骼清秀,一遍一遍的书写着什么,修长细腻的手指握着那狼毫笔,带着一种浑然的优雅。
夜越来越深了,那一世芳华的清丽身影,干净的不沾染尘世间一点的尘埃,却让人看起来莫名感到哀伤。
“爷,已经很晚了,该歇了。”羽薇看着眼前的爷,还是忍不住从暗地之中出现,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云疏浅浅动了动眸子,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上一僵,淡淡的看了过去,那种强势的威压,让羽薇暗暗叫苦,那可爱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的凝重。
她就知道爷一碰到暮夕小姐的事情简直就是绝对绝对的不正常嘛,隐紫那个死家伙就知道听爷的,其他的什么都不开口,都不知道怎么会把那个叫慕儿的可爱妹子拐到手的。
爷这个样子这次回到帝都在孩子哄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了,前一段时间在塞外,爷整日整夜的都沉浸在处理各种事务之中,每天嘴角即便是挂着温柔的笑容,但是整个人的灵魂明明冷的像个冰一般。
等得到了那消息之后,爷便什么都愿意顾了似地,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隐紫这里,但是也还是放心不下,没日没夜的赶回来,像是疯了一样,甚好赶上了,不然以爷的性子,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知道了,收了吧。”看了羽薇一会,云疏回了神收敛了眸子,看着桌子上整片的手稿,放下了笔,轻轻的说道。
“是,爷。”羽薇松了一口气,急忙的跑上去将书桌上的一切都清理干净,心想着又是要销毁的墨宝啊,每次干这种事情,她觉得肉疼,这得值多少金子啊。
“等等,这次・・・・・・留下吧,不用处理了。”就当羽薇刚刚要踏出房门之时,云疏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过来。
羽薇一时间甚至以为自己有了幻听,整个人都愣住了,不过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心里吐槽着,果然爷不正常啊不正常,然而却动作无比迅速的将宣纸整理好,生怕爷再反悔什么,将东西好好的保存起来,这才回归了远处。
“隐紫隐紫,你说爷最近是不是有点太不正常了点?难道爱情的感觉真就是这么伟大的。”羽薇一副郁闷的神情看着一边的隐紫,摸着光滑的下巴一副八卦的样子。“喂喂,老娘可是你姐!给老娘说话。”
隐紫懒懒的斜了羽薇一眼,“你又不是没有勾搭人,你会不知道?不过你这样,姐・・・夫可真可怜。”
“谁他娘的让你叫他姐夫了,我都说了老娘要踹了他的!”羽薇猛然的炸毛,睁大的眼睛对着隐紫低声吼道。
“暮夕小姐很适合爷,但是爷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不敢主动,怕伤害暮夕小姐太深。”隐紫完全无视羽薇的炸毛,对此表示习以为常,但是却突然看着书房之中的爷,幽幽的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吭气。
羽薇愣了愣,其实她已经习惯隐紫他们之间的斗嘴,隐紫最近的话要比以前多了的多了,大概是慕儿的功劳吧,以前隐紫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太过于冷漠了,现在很好。
不过现在隐紫突然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叹,让羽薇一阵的冷寒,不过眼中的担心却更加多了几分。
书房之中,云疏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的精致的戒指,嘴角露出温柔而孤单的笑容・・・・・・
突然暮夕等人已经料到,昨日里暮夕的《元宵》和《青玉案元夕》大概能够在帝都之中照成多的轰动,但是似乎还是有些低估了。
一首《元宵》几乎让所有人认定了暮夕的诗才,而一首《青玉案元夕》却是奠定了词的发展,几乎在整个清流界都照成了极大的轰动。
整个帝都乃至齐朝的疯狂,却像是丝毫没有影响云府,整个云府现在无比的低调,就像是根本与这些无关一样,而云家嫡女云暮夕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是最近帝都之中却发生了几件不少的事情,在整个帝都之中都有了很大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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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帝都几大奇事
第一件事乃是夕月楼的改革之后的重新开张,在元宵节之后,夕月楼便开始一系列的关门改革,这也是多年之来第一次。
要知道,夕月楼就算是在几乎各家各户都关门的过年,也是照常迎客的,从夕月楼创建以来,从来未有关门的情况,即便是年下,整个夕月楼之中每天也是门庭若市,更不要提那水之央的楼中,那里的二楼以上的地方,一般可是都要排上一个月才能提前预定的了了。
而这次的关门改革,也有人猜测会跟云家嫡女有关系,毕竟从这次诗会之中亲自传来的消失,原来整个夕月楼背后的主人竟然是云家的嫡女,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夕月楼估计会是云暮夕的嫁妆,仅此一个个人私有财产便能够到达日进斗金的地步,不可谓不疯狂。
云暮夕的形象逆转,引起无数人的话好奇,也让人更加疯狂的向夕月楼递交预约,不过夕月楼却在那之后突然闭楼,让人也猜测不知道这次夕月楼是否是为了避嫌,但是这云家嫡女的名声,却像是疯了一般传遍了整个帝都,慢慢向着整个齐朝不断的扩散过去。
不过经过夕月楼的速率却是极高,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便顺利的再次开门,可算是引起了整个帝都的好奇心,各种人士纷纷各种托关系跑来凑热闹。
火锅,这个新潮的吃法一出现,便普及了整个帝都,在这寒冬之中,那种爽口香辣的口味征服了齐朝人的味蕾,甚至于不少的老爷子为了夕月楼每天固定的名额明争暗斗,当然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大打出手,不过各种暗中斗争却是少不了的,谁让夕月楼实行的高端消费呢。
况且,以他们的身份也自然是不愿意去到夕月楼旗下的分店,去跟帝都的这些平民百姓们去一起争抢什么,不过一些平日里囊中羞涩的书生们却不在意什么,约上三五个好友跑到附近夕月楼旗下的小饭馆吃一顿火锅喝一顿美酒。
而更让他们这些人惊喜的却是,夕月楼之中的又继续推出了许许多多的新式菜品,因为只用火锅的话,容易上火,夕月楼更是根据预定为客人安排,让客人感受到极为人性化的服务。
而且似乎夕月楼之中来了不少的新厨子,可是让他们这些常客觉得饱了口福,每天一推新的菜色,让不少人都在连号排着队,甚至出现了高价买号的状态,虽然说以前这种情况也是存在,但是像是却有些近似于疯狂。
而夕月楼之中最近推出的高度浓香的酒水,更是受到了巨大的欢迎和追捧,然而因为出品太少的缘故,在市面上几乎已经被炒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然而真正吸引了那些才子们,甚至让一直注意节操的清流们也被这场变革给波动了,平日了嗜好舞文弄墨他们,自然被装裱在大厅之中的对联给惊呆了。
对联的起源源远流长,在齐朝的时候已经有了极大的发展,夕月楼就算是再怎样的改革,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体现身份的一种罢了,每年的在夕月楼之中举办的诗会也的确是算引人注目,但是依旧不过是认为商家的小打小闹罢了。
虽然今年的诗会给了他们一种惊艳的感觉,也让不少人开始关注于夕月楼展现的内涵文学方面,然而现在在这里,看到这些对联却是一个个的都痴了。
那上面的对子,更是被夕月楼之中抄录了许多份,分别的张贴附属的那些个饭馆之中,夕月楼已经声明,说是不定期会更新一副的对子,凡是能够对上之人,便能享受夕月楼一个月的免费招待,更是让人趋之若鹜。
许许多多自认为有所才情的才子们,自然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是看着那短短的几个字,跃跃越试,但是立刻却开始紧锁眉头开始苦笑。
烟锁池塘柳
本来以为并不是难对的对子,可是仔细一想却是能让人变了颜色,这才是所谓的“绝对”,一句短短的话语,却是更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金木水火土”。
‘烟锁池塘柳’五字具五行以属,五行相生相克,若是再寻找一个能够应对而完整又具有同样意境的下联来,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一时间整个清流界,都像是魔怔了一般,不少人天天口中喃喃的纠结着这天下绝对,甚至于两位才子见面都是相视一笑,“兄台今日可想出了那下联?”
整个帝都之中,好不热闹。
第二件事情,乃是那突然开业的“怡红快绿”,这新开启的怡红快绿在帝都之中以一种惊艳的开业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见过佳人们?见过俊男们?想过吧,但是您见过上百的俊男美女们站在一起,演绎一种别样的悲欢离合么?
在这个除了诗词歌赋、行酒作乐娱乐便很是匮乏的时代,一个声势浩大的舞台剧几乎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谁都知道有人一掷千金竟然将夕月楼包场了三天三夜,什么都不干,便只是上演着一出出让人痴迷的悲欢离合。
虽然齐朝之中也会有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但是能够拿来这么演出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这包下整个二楼大厅场子的金主,不但没有阻止那些好奇心泛滥的贵人们的围观,反而好生招待。
一场场的不同的话本故事被展出着,不论是里面的主角还是出彩的配角都被人所死死记住,一时间,整个帝都的八卦到处蔓延着,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关于那些主角或是配角们的小报,一一刊登了出来,更是带起了新一波的八卦攻势。
而且这些话本的主角并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佳人们,反而是那些本应算作低贱的妓女们,然而加上各种不同的遭遇和各自性格的衬托,每一个人物都是生动而形象。
那种各具特色的美人,必定让你永生难忘,因为她的过去而爱上她的一生,而不仅仅是她的容貌,然而这人不仅仅存在于故事纸张,每一段故事都对应着一个活生生的美人,而那美人便在怡红快绿之中。
“怡红快绿”,在开业前期便达到了一种让人仰望的庞然大物,不仅仅是那些风流才子们,就连那些闺阁之中的女子,都对那些角色之中的人物感到无尽的好奇,甚至为她们的故事落下了眼泪。
毕竟那些故事之中,里面的许多人也是曾经的大家闺秀,然而却因为各种悲哀的原因落得被迫卖身的下场,里面的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也是极多的。
这花苑刚刚开起来,便有了无数人前来捧场,况且这“怡红快绿”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这怡红快绿和别的店家不同,不仅没有在偏僻的地方反而开在了最为繁华的闹区,甚至和夕月楼有种能够比肩的地位。
虽然刚刚开店,比起夕月楼那样大规模的占地面积,这“怡红快绿”反而像是精致小巧了,但是里面的设计却丝毫不见逊色,到底都显示着与别处完全不同的情调。
在这繁华无比的帝都之中,进入这“怡红快绿”却像是进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和那些低级的外面站着衣着暴露的女子们前的妓院们不同,这“怡红快绿”的正门之后,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片静谧的绿竹林。
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羊肠小道,蜿蜒进入竹林深处,这里甚至无法进入马车,如果不想要暴露身份的话,这竹林之外,还专门准备了供马车或是轿子通过的大路。
而这里都为了追求已经,而只能供人结伴而行,但是却别有一番的韵味,就像是从闹市之中突然远离了尘世,去往了一个隔离世界的仙境。
竹林深处分开了两个不同的小路,分别写了“玲珑阁”还有“南风馆”的牌子,便知道这里之所以叫做“怡红快绿”,竟是因为两种不同的分项,在齐朝对于清倌喜欢的客人可也是不少,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开出来的,却不算是太多。
这几座不同的小楼在各处零星的点缀着,到底都是容貌俏丽的侍女或是清秀的小厮在一旁殷勤的伺候着。
这等的分布,基本决定了“怡红快绿”并不是随便有钱便能进的,而且大多数人都发现了在这里的特别限制,比如对于在场的美人或是小倌玩的大多却是情调。
这“怡红快绿”之中,有三大奇事情,一是它的酒,这里的酒和夕月楼的不同,并不是味道甚是浓烈的辣酒,这里的酒分为几种不同的品种。
“红粉佳人”、“绝世无双”、“花容月色”・・・・各种不同的美酒,晶莹剔透的色泽,诱人至极的香味,让人无比的沉迷,几乎一出来,便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
而且这里的糕点和各种点心做的无比的精致诱人,许许多多的东西在外面根本都没有见过,不得不感叹这里简直就是一片的仙境。
其二却是它的雅,这里的布置和装饰,无比不体现着一种精致,这种特殊的意境和装饰修养无比不透露着一种底蕴,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什么在这里都可以一一体现,不像是一个妓院,反而像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世家。
而且这里的独立的大厅之中,每天还会有不同的话本或是歌舞的上演,更是赢得了巨大的追捧和喝彩。
而这里最为独特的却是它的第三奇,人,这里的美人绝对可以让你消魂蚀骨,而且不论是男是女,你在这里绝对能够找到各种类型不同的美人。
其实也有人发现这里有一些熟面孔,竟是齐朝各家最大的妓院之中的头牌,真不知道这里主人到底是花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把他们给挖来,而这些美人们却和以前有了极大的不同。
以前的这些美人们美虽美,但是说到底还是有钱便能做一切的,根本没有什么自己的个性或是其他,但是在这里却不同,这些人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角色,举手投足都带着自己的魅力,而且能够将这里的美人们调教的这般的出色,便是这“怡红快绿”之中和其他的地方最不同的。
这里的美人不论男女,绝对都是各具特色,不论是高贵冷艳的性感女神,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还是可爱羞涩的小家碧玉,亦或是奔放野性的烈火玫瑰,甚至于傲娇、卖萌各种你没有听说的过的新奇美人都一一具有。
这里的漂亮美人大多都只是二十多的岁的年纪,再大的便是不多了,听说这里很大的新奇便是,这些人在超过二十五岁之后,便能够自主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而且这里的美人们也有自己的选择的权利,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安排今日是否接客,甚至于在南风馆之中的小倌们,竟然有只做上面的美男,那等桀骜和放荡不羁的容貌,让人实在怀疑那人竟然真的在这里只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真正主人一出,却是让整个帝都都惊呆了,甚至于八卦波澜更是壮观,丝毫不逊色于那夕月楼是云家嫡女嫁妆的事实,因为这“怡红快绿”的后台,竟然是东方易,东方家族的唯一剩下的人,也是有着唯一个免死金牌的人。
这下也就彻底解释了,为何一个小小的妓院,竟然能够拥有如此之大的排场,毕竟东方家族多年的神秘,能够引得无数人的好奇心,多年的传承,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东方易在帝都之中绝对算是一大朵的奇葩,但是也与许多人是有交情的。
这下子,也彻底解释了为何会有了这么一个雏形的“怡红快绿”,这东方易和那些人从来都是交友不忌,根本就是自己人。
怡红快绿算是要逆天了,这背后站着这么大块的免死金牌,算是谁也不敢拿这位爷怎么样了。
不过在整个齐朝之中都引起冲动的东方易,现在却是在云府的“葵居”之中死皮赖脸的带着,一脸的谄媚笑容的看着眼前的暮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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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腹黑的暮夕
葵居之中温暖如春,前方是轻轻摇曳的葵花,在院子之中怒放着,一片美丽与和谐,暮夕懒懒的靠在靠椅之上,慢悠悠的在一旁品着茶。
半夏在一旁坐着为偶尔为暮夕拿些点心或是剥好的水果,递过暮夕的口边,一副无限美好的场景,当然,如果能忽略一旁狗腿的豆芽菜,暮夕觉得现在简直就是完美了。
“暮夕啊,大姐啊,我跟你说怡红快绿已经闹翻天了,最近的话本我可以已经狗血的写了二十本了,你要是再不给我其他的样稿大纲,那我今天可就被美人们给包围了,我可就真的赖在这里不走了啊。”
东方易的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平凡的面容配上一副耍赖的模样果然足够的奇葩,眼睛之中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暮夕,偷偷的看一眼半夏姐心里感叹。
哎呦,半夏平日里在老头那里虽然每天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但是即便是老头也没法子享受这么殷勤的服务啊,半夏姐又向来对人不假辞色,嘴巴都厉害的很,平日里谁都不敢去招惹。
然而现在却温顺的像是个猫这么巴巴的伺候着暮夕,就算是他喜欢的是男人,但是还是表示羡慕嫉妒恨啊。
“小姐前一段不是已经拿了各种类型的大纲给你么,好歹也是东方家的人,也不怕你们家丢人。”还没有等暮夕开口,半夏便杏眸一转俏生生的看着东方易冷眼说道,那模样和对着暮夕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好在东方易厚脸皮习惯了,自然是脑袋一缩啥都不敢反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暮夕。
“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暮夕嘴角噙着淡笑,不动声色的又饮了一口茶,懒懒的看了东方易一眼,“不过你这小日子再过下去,怕是真的每天就挂了呢。”
“我艹,不是吧,我不要啊,小爷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这还好不容易才朝着我的梦想迈进,怎么能直接进了棺材呢,老头子这还活的的好好的,小爷才多大啊,暮夕,大姐,小爷不要难英年早逝!”东方易一听暮夕淡淡的话语,立马从一边的凳子上蹦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暮夕。
那什么,最近两天不就是有点乐不思蜀嘛,谁让身边的美人太多呢,而且各种类型的都有啊,想起来最近的小日子简直就是在天上似地。
东方易聒噪的声音,让暮夕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看着东方易,冷冷的眸子淡淡一扫,“憋着,不然我不介意我今晚就让你英年早逝。”
瞬间,东方易立刻捂住了嘴,狗腿的乖乖做到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暮夕。其实现在的日子的确适合他所喜欢的,不仅仅是周围的这些美人而已,还有他的梦想和抱负。
整个东方家的东西他能够传承的并不多,更何况现在他能做到的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暮夕让他写企划书开始,并给了各个方面的意见。
然而之后怡红快绿的改造,一草一木几乎都是他自己完成的,所有的心血基本上都被他花在了这个上面,其实以前不是没有预想过自己的心里的花楼的,毕竟以前的他几乎可以说花苑是他的第二个家。
“行了,若是让你英年早逝,池冥还不得怨死我。”暮夕轻叹了口气,从靠椅之上坐直了身子对着一旁的半夏道,“去将前两日我配好的东西拿来。”
“是,小姐。”半夏点了点头对着东方易眸子亮了亮,媚眼如丝的看了暮夕一眼,便向着阁楼之中走去。
看到半夏走远,暮夕和东方易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周围的气氛异常的有些诡异。
“你的身子从来娘胎了便带了毒,池冥应该给你说过。”暮夕沉吟了下,突然冷冷的问道,眼神直直的逼着东方易,一种突然而来的压迫感让东方易整个人僵了僵,本来平凡的面庞因为身上气质的突然转变而带着几分的儒雅,但是却一点也不突兀。
暮夕说过第一次见到东方易的时候,便觉得他是一个平凡的像是能够转眼即忘的人,而且眼中偶尔带着的几分小猥琐只给人这货是一奇葩的错觉,但是毕竟他是东方家族的人。
暮夕从来没有小看过东方易半分,整个家族都灭亡,身上带毒明知道活不了太多年,但是却依旧能够高高兴兴活到了现在的人,如果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傻货,便只能说他是个隐忍到让人可怕的人。
“是,老头子说过,在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爷爷几乎从小把我托付给了老头子,如果不是老头子我也活不了这么多年,我小时候一直以为爷爷是因为怕我死了,所以让我时刻跟着老头子,直到爷爷死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不想和我太亲近。”
东方易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他的身体修长偏瘦,身上那种突然露出的儒雅风骨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你打算怎么做?找到当年下手的人,报仇?”暮夕嘴角笑意隐去,看着东方易认真的问道。
“哈,报仇?爷爷当年连带都不愿意带我,根本就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他命不久矣,不愿意让我参与东方家的事情的,他不想让我为他们报仇的,东方家族已经完了,在选择入世的时候便已经晚了,逆天改命,改朝换代,呵,哪有那么容易。”东方易冷冷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的嘲讽。
池冥老头对他有多好,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东方家族的衰亡甚至于破灭,怎么能够让他安心,呵,从小性子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家里的传承和记载,以他的从小出众的记忆能力他怎么可能看不懂。
但是就是因为太聪明,早就知道了自己活不久,这个世上不会容许他一个天才活着的,所以,只能保持着平庸,只有这样能够活下去。
他喜欢男人,是,他的确喜欢,而且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阻止他,爷爷早就知道不但没有阻拦半点反而有种推波助澜的样子。
池冥老头子后来也没有逼迫过他什么,因为他辈子就算是勉勉强强的娶了女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会有什么后代,凭什么去随便耽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其实现在已经很好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都能尽情的展现出来,“怡红快绿”几乎承载了他这么多年所有的情感,里面的环境和一切都是他一生所想要实现的。
东方易他从小几乎都在花苑之中长大,流连于那里所以见过许许多多的事情,那些人和那些故事都想要为他们开创一个新的世界。
东方易静静的看了暮夕一会,沉默了片刻,突然不可思议的看着暮夕,脸上再次带着玩世不恭的狗腿笑容,眼底之中却带着几分的无奈,无比谄媚的笑着蹲在暮夕的椅子旁边。
“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做到了,你和你老爹果然都是怪胎,一个个都是不可理喻,哎呦,我说暮夕你和云疏还真是相配啊,简直就是绝配啊,哈哈哈。
对了对了,小人可真是没有打过云疏的主意啊,您可千万大人有大量不要在他面前吐槽我啊,我上次绝对绝对是胡说的。”
“虽然你是龙阳癖,但是也要有些觉悟,离这么近,你猜他会不会把你放在我椅子上的爪子给剁下来?”暮夕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东方易。
东方易想了想,立刻一脸沉重的把爪子从椅子上拿开。“大姐,你这是分别对待,歧视人类,好不好?”
“是啊,谁让我比较歧视人渣,还有我觉得一个作为yy过自己好友的人渣,我觉得他的好友绝对会很有兴趣把他带到草原去喂狼。”暮夕嫌弃的看了东方易一眼,无所谓的说道。
“不是吧?暮夕,姐,大姐,嫂子・・・・・・”东方易一声的尖叫,像是要别人扒了衣服似地,泪眼汪汪的看则会暮夕。
若是被云疏那表面温柔背后腹黑的货知道,那家伙真的很有可能把自己丢到塞外喂狼去,而且那家伙的腹黑损友程度,东方易觉得自己的受压迫的程度绝对不仅仅如此而已,他现在还是比较先去自杀比较好么。
看着暮夕的眼神越来越冰凉,东方易整个人一寒,鼓起勇气对着暮夕说道,“我我我我,还带也是那家伙的朋友,十几年的朋友啊,说不定那家伙会喜欢上小爷的呢,毕竟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
东方易的随着暮夕嘴角的轻笑越来越甜,整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直接若到了,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两只惊恐的眼睛,满是后悔的看着暮夕。
“嗯,听起来不错,我觉得云疏会喜欢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两小无猜呢,我打赌他一定会喜欢这个恐怖的诅咒的。”暮夕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优雅的像是露出小爪子的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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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当面打脸
东方易愣在原地,只能默默的翻一个白眼,内心感慨小爷果然是他娘的交友不慎,如果这两个极品要是不凑到一块去,这才是他奶奶的可惜呢。
不过让东方易在心里感慨奸笑,真想看看云疏那货怕媳妇的样子,嗯嗯,一定会很好玩的,哎呦,还是单身好啊,还有美人环绕啊,默默的得瑟的看了暮夕一眼,惹得暮夕看到这货的目光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彻底无语。
其实他东方易不是不感激暮夕的,可以说暮夕不仅仅给了他们一个怡红快绿,也给了他们一个理想,一个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人都获得了新生。
怡红快绿之中的美人不少,但是最近被捧上来的除了因为那些话本的缘故,还是那些美人们自己的努力,就算是那些个平日里口上吐槽着,说纯粹是被自己骗过去的家伙们,也在暗地里鼓着力气,往那榜单的前几名奋斗着,
怡红快绿之中玲珑阁和南风馆,他们这些美人不论男女,和他东方易混的都极为熟,从他开始招募“怡红快绿”的人,他们便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
虽然说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但是他们比其他人更为真心得来不易的情谊,虽然平日里都是口不择言的笑骂,但是还是一直相信着他东方易能够真正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从前对于他们的承诺。
他东方易说过,美人怎么能被人当做货物一般,什么红颜祸水,什么天下祸乱都是狗屁,天下大势和私心凭什么都归于美人的身上?
从商周开始,妲己、褒姒、西施、貂蝉,这些所谓红颜祸水的美人,都不过是其他人为了私心将一切归结于外物罢了,美人便是美人,他们的美天生便是让人来宠溺的,那些被卖到花楼之中作为最低贱妓女小倌的美人,有哪个是本来就心甘情愿的?
他东方易虽然有人有权,但是家族千年传承,很少有人出尘,因此手中积攒下来的钱财并不算是很多,像是那些古董和手迹他又不愿意去卖,他不能和整个帝都之中的那些纨绔或是大商贾去相提并论,拿着大把的银子不要钱的去制定整个产业的规则,去完成自己的愿望。
虽然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池冥老头子,但是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以那老头子的性子从来都是手上的钱够花便是,什么时候随性了,钱财更是从来没有放到眼里过,若是自己开口要钱,让老头子真的为了自己去给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诊病,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好。
其实也是能够向云疏开口的,他知道云疏隐忍了这么多年,每一步的规划和行动,都像是隐藏在阴影之中,所牵扯到的各种势力和金钱不计其数,但是他若是因为自己开口抽动其中一笔极大数目的资金,却极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虽然他相信云疏总是有办法将这些痕迹抹去,但是他不想让云疏再冒险,云疏承担的东西比他们要多的多。
更何况,就算是拿着钱将那些美人们赎了出来,他们那些人从小便在花楼之中长大,早就已经习惯了那里的日子,就算是洒了大把的银子放他们自由,可是他们早就已经不适应外面的生活,就算是想要从新开始,又有谁愿意要他们,他们的心也早就已经死了,更何况以后又该如何生活?
但是在“怡红快绿”之中不同,就算是有竞争,然而也让所有人的希望都复活了起来,所有人有了目标都拼了命一般展现着属于自己的魅力,这些美人不再是依附着恩主过日子的下贱人物,而是能够扬着骄傲的笑容让自己更加自信的美人。
整个怡红快绿之中的美人,不论男女共分为几种,美人才艺性格分别有别,更何况以“怡红快绿”的风格,自然是各个美人都有自己的自己的特色和专属。
妖娆豪放美人,此等美人或是眉目妖娆美艳,或是豪放御姐,此类美人多是愿意晚上接客之人,床第之间热情如火,放的极开,绝对能够让人感受到烈火一般的热情。
温婉似水美人,此等美人容貌清丽大方或是小家碧玉,熟知礼仪,懂得客人心理,精通于游刃有余之间,而且还懂得怎么最好把握客人的喜好,实在是聪明伶俐,让很多人感受到一种家的温暖,反而不愿意为难,
清冷傲雪的美人,这类美人容貌如同雪山女神或是气质高贵如同女王,让人可远观可不可亵玩也,能够引起人极大的征服欲望,多是通达诗书,精于一项或是几项歌舞器乐,是一方大家,让人欲罢不能。
此外还有其他各种的类型,只要你喜欢的,便能在这“怡红快绿”之中找到,当然只要你能够俘虏芳心,即便是一度春宵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不单单像是一个花苑,而且完全可以称为客人第二个家,甚至这些日子时常有人一掷千金却,却不过是想找那几个以温润而著称的美人倾诉一番罢了。
特别是最近最为红火,处于那排行榜最前端的几个美人,更是引得无数男子为之倾倒,大有一种就算是为之散尽家财都在所不惜的样子。
东方易不得不去佩服暮夕的商业能力,经过暮夕所补充的计划书上,除了怎样推出这些人,还有各种让人目瞪口呆的计划,比方说造势,八卦和各种故事周边,以及对于这些美人的气质培养。
而这些都仅仅只是惊讶而已,然而最让东方易心暖的便是,暮夕还专门设立了医师部门,成为这些美人们的专属医师,要知道在以前的各种花楼之中,极少会有人愿意去请医师去给这些可怜人看病的,甚至很多有名的医师听到是这么下贱的人,根本不愿意理会,但是这次暮夕竟然让他东方易去挂了池冥老头子的牌子,用来招募医师,他觉得这个世界估计也就暮夕一个人敢这么拿着老头子的名号这么嚣张了。
身体健康的保障,平日里又配合着食物调理,自然各个的美人颜色更加娇艳,而且对于接客的时候,又有专门的医师会来检查恩主的身体状况,很多人被检查出来有病之后,虽然拒绝了暂时的受理接客,却让专门的医师,给予特殊的药方调养,这也让各位恩主感受到了“怡红快绿”的诚意,整个“怡红快绿”之中的生意怎么可能会不好?
这种良好的循环让整个“怡红快绿”带动了以整套的商业链,况且在“玲珑阁”还有“南风馆”之间又专门设了为文人们准备的比对诗词的地方,每月一次的诗词之作,奖金却是极为不菲,“怡红快绿”之中推出的各种美酒,像是绝世佳人、举世无双等等都在第一次的诗词大会之中亮相,自然第一次的主题,名为“酒”,邀请而来的各种文人公子纷纷留下佳作,想要一搏佳人一笑,却最后异变突起,被“怡红快绿”之中也准备好的佳作所击溃,而且是让人连有质疑的念头都没有。
一首《将进酒》引起了整个帝都文人界的哗然,纷纷猜测难道是这东方家族所流传下来的?不过却是谁都知道了这“怡红快绿”绝对是卧虎藏龙。
帝都人们即便是那些清流名士,现在也是争先赶往“怡红快绿”,若是能有一番的风流韵事视为再荣幸不过之事,“怡红快绿”现在俨然有一种称为第一个夕月楼的雏形。
半夏拿了包好的几幅药来给东方易,暮夕看着东方这家伙看起来是真的要赖在这里似地,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笑眯眯的让半夏拿了两个新的话本来丢给他,顺便又在刚刚的几幅药之中偷偷洒了点东西。
啊啊,当然不会死人的,只是跟池冥当日差不多,多去茅房跑几趟便好了,暮夕计算着药量,还没有当日池冥严重呢是吧,反正是泻火嘛,怎么能嫌累呢,这可是救命的药啊,只不过这个真的没有解药了啊,啦啦。
暮夕心里盘算着,让这货敢不要脸似地给自己耍硬的,嘿嘿,拿了话本之后,东方易这才屁颠屁颠跑出去,还好“葵居”里面有暗道,不然的话,以东方易最近的显眼程度,这么大摇大摆的天天往暮夕这里跑,最后倒还是暮夕头疼了。
过了十五之后,除了又下了一场大雪,其他便是些小雪断断续续的下着,平常人家的人们倒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并不怎么出门。
不过整个帝都的繁华因为最近的事情,氛围也热闹了起来,大街之上纷纷扰扰的情况虽然不常见的,但是车马而行却是少不得了的,那些大人物过年之后的相聚也成了流行,地点自然是在夕月楼或是怡红快绿之中。
暮夕最近并没有出门,所以也没有与冰凌儿她们会面,不过接了不少个帖子都是说要自己抽个时间办一场聚会,姐妹几个来聚聚的。
冰凌儿送来的帖子最为随意,看的出来似乎挺厌烦那些繁琐的说辞,只是指出让暮夕还是和几家嫡女关系可以更增进一步,而那些庶女们,也能看着邀请,毕竟当日里暮夕的表现可是把各位给吓着了,很多人都战战兢兢怕给各家惹祸了,当年和暮夕见过面的几个更是回到家之中直接病了。
冰凌儿倒是有意思,口吻之中反而对于那些女子的样子很是好玩,甚至有种闲着无聊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暮夕心里也多了几分的趣味。
葵居之中的风景不错,后院之中的红梅依旧开的的妖娆,院子里偶尔会弥漫着火锅的香味,慕儿小丫头她们在后院之中堆的雪人,倒是给院子多了几分的趣味。
日子平静,暮夕平日里也就陪着几个丫头喝喝茶、吃吃糕点,然后看着兰陵做些刺绣针线,又或是指点半夏几句医学,日子倒是也不难过。
话本还是写的,左右不过是一些短的故事罢了,暮夕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将黛玉妹妹给弄出来,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性子太过懒散,而且知道只要她开了个头,怕是后面的尾不知道要收到何年何月去了,慕儿丫头的小小碎碎念她还是消受不起的。
虽然也想过把前几回写出来之后,把故事讲给东方听,让他直接下笔就好,毕竟东方那小子倒是有意思,言语和认知之间大有一番宝玉哥哥的派头,当然若是恢复了他本来面目还好,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有点小平凡和猥琐,若是被天下女儿知道她们的宝哥哥竟然是那副模样,况且喜欢的还是男子,还是会伤遍了心吧,反正这件事目前便也就作罢了。
这些日子不算是太忙,暮夕倒是暗地里把云家的产业打听了一些,反正云大天天神出鬼没的样子,指使他把一些秘密账本之类的弄到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查下去,没想到倒是有点意思的,云大的产业竟多数都是已经有点由盛转衰的模样,而且很有意思的,每年几乎一半的收入都会不翼而飞,至于转向的是哪里,账面上却没有记录,说是每年都是由大爷亲自管的,他人都不会插手什么。
日子转暖了几分,外面的积雪基本上都全化了,不过周围的花,还都没有开,一旁的大树也只是发了绿芽,然而却有种欣欣向荣的感觉,周边的翠柳也发了绿芽,只有一点点毛茸茸的嫩绿,看起来却极为惹人喜爱。
送走了东方易这个瘟神之后,一直在外面守候的兰陵走了过来,说是有人前来禀告,好像是大爷回来,让暮夕她们准备准备前去见面。
暮夕现在的在整个云府的威名已经有了,毕竟在外面的元宵的时候诗名大扬,不管愿不愿意,却都得了一个第一佳人的称号。
整个云府对于此事的反应却是极为的安静,“葵居”她们这里是向来没有什么在乎的,不过云朝华她们几个小姐却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诡异,每日里都是上课或是刺绣,就连一直嚣张的云采薇竟然也不做声了,乖乖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关了禁闭,竟然一下都不出门。
陆姨娘并没有来过葵居这里,似乎是当年公主娘亲搬出去之后,整个“葵居”便成了姨娘的禁地,没有大爷的允许,倒是谁也不能入内的,听说薛姨娘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虽然还并没有正式的接过管理后院的权利,但是很多事情都是由陆姨娘禀报之后,再去实行的。
大爷这一段都在宫里没有回来,今日回来,便召了暮夕她们过去,其实暮夕也是能够猜测出他们到底是要想说什么事情的,便换了衣衫,披了大衣让兰陵和半夏陪着赶去了,她放了慕儿小丫头的假期,除了平日里做些三餐之外,便被暮夕赶去和隐紫联络感情去了。
不过暮夕她们刚刚走到半路上,却有人来说,大爷突然有事,想必会费些时间,便让暮夕她们先回去葵居,一会子再让人来寻。
暮夕也不问什么事,便直接止住了继续前往,不过既然出来了也懒得回去,在葵居旁边便带着兰陵和半夏一起陪着,在园子里晃着随意走走,整个云府太大,虽然平日里也会出门走一走,但是还没有将所有地方看过一遍,葵居因为云府后来的改建离中央算是比较远,也清净的多。
一时间没注意,倒渐渐走得有些远了,还好仍旧披着狐裘大衣,这里带着些冬日里没有褪去的寒气,周围有些冷清,偶尔才能看到几个丫鬟小厮路过,竟不认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旁边倒是多些竹子,在这晚冬的时节,却显得越发清冷了,远远的看到前面一个有些孤零的院子,暮夕抬眸看了身边兰陵一眼,用眼神询问,便听兰陵说道,“是安姨娘的院子,安姨娘常年都住在这里,说是喜欢这里的竹林。”
“很清冷的样子。”暮夕淡淡说了一句,将身上的裘皮裹得紧了些,止住了脚步。
“是,这里的人不多,以前一直跟在安姨娘身边的小丫头这次出了意外,安姨娘也没有再要人,陆姨娘拨来的几个丫头也被随意打发了回去,只是几个以前的老人在一胖服侍着,只是心思也淡了,不过饮食上倒是不会克扣什么,安姨娘毕竟是宫里的人。”兰陵轻轻的说着。
暮夕点了点头,想了想,安氏其实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算算日子大概也活不久了,上次的事情完了之后,她便没有想再去见这个女人。
不过,这次去看看也好,毕竟自己那“父亲”回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是要去宫里了吧,不知道她知道还会有什么话说。“进去看看吧。”
半夏也听兰陵她们提过关于安姨娘的事情,在云府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一些内幕,知道那安氏怕是活不久了,小姐既然发了话,自然也跟着暮夕也走了过去。
院子之中并没有多少人伺候着,只有几个小丫鬟围成一圈正在无聊的说着话,看到暮夕突然到来,都吓了一跳,看起来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外人会来,听到兰陵说是来看安姨娘的,便手忙脚乱的给暮夕带路。
越是往里头走,反而越是冷冷清清的感觉,整个院子里面除了一些竹子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小丫头们将暮夕她们领进了门口,一股微微苦涩的药味从里面传了出来,暮夕的揉了揉太阳穴,看了身边的小丫头一眼,淡淡的说道,“去将窗子都打开吧,门也不用关了,将门帘放下来便好。”
丫鬟有些为难的虎了一跳,不过还是照办,毕竟暮夕现在在云府的地位不同,就连二夫人还有小姐她们都避其锋芒,她一个小丫头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将外间的窗子都打开了,然后才对着里面轻声说道,“姨娘,大小姐来了。”说着话便将暮夕她们引了过去。
进入屋子的时候,暮夕看到安姨娘的身影静静的在窗子旁边靠着,愣愣的看着外面像是一只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听到她们进来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淡漠的看着她们,却并没有说话,半响之后失了神色的眼中这才多了几分的焦距。
只是安姨娘的脸色苍白如纸,中间透着一种极为不正常的蜡黄,看到暮夕的时候却是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转眼看着那伺候的丫头道,“你下去吧。”
安姨娘身上是一声青岚色的长裙,身上却是绣着青色的竹子,很有有这样的花色,绣工很是精巧,青色织锦腰束着纤纤楚腰看起来更细了,有种让人一握便会断了似地错觉。
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青丝却枯黄了许多,头发之上也没有带什么装饰,只用一只簪挽了起来,整个像是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大小姐别来无恙。”看见丫头退了出去,安姨娘幽幽的说道,声音虚弱无力。
半夏有些讶然,看着这安姨娘的模样,扫了暮夕一眼,虽然向来都知道小姐是极为厉害的,但是能够把这个女人从鬼门关拉出来,还是感到惊骇的,按理说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整个人都像是油尽灯枯了似地,身体之中的生命早就被透支了,小姐竟然真的能够把这人救活。
“是啊,来瞧瞧你最后一眼,以后怕是没有时间再见了。”暮夕淡淡的说着,也不在意安姨娘的语气,随意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扫了安姨娘刚刚看着的窗子外面,那里正好能够看到外面的竹林,即使在这冬日依旧是修长而亭亭玉立的样子。“我明日大概要进宫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安姨娘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波动,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猛然的咳嗽了起来,暮夕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手腕轻轻一抖,手中的银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直接出现在两指之间,对着安姨娘的手腕轻轻的一扎,咳嗽才平息了下来。
“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果在那天晚上死去也好,起码不会让我抱那么大的希望。”安姨娘苦笑的看着暮夕的动作,眸子之中突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溢出来了眼泪,转头看向窗外,坐了下来。
“当年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现在的地位,不过我只是个他们一时兴起救起的丫头罢了,我跟着你母亲身边伺候着,但是我一直都在心里喜欢着他。你父亲是个好人,真的,你父亲他大概这个世界之上最好的烂好人,当年我以为他们会是最好的兄弟,一生一世的兄弟,但是我还是低估了那个位置的高不胜寒。”
“爱哪有那么容易,自古帝王多薄情。”暮夕淡淡的开口,一点也不介意她们到底是再聊是这个天下势力最大的人,似乎只是两个女子再探讨到底什么才叫爱情,“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倒是爱是什么,所以当年你被他赐予到云家大爷身边,这算是什么?要是仅仅只是监视的话,他应该会有很好的办法不是么,为什么选择你,你是他的女人才是。”
“他只是不想见到我罢了,他只是想要得到所有的一切,然后再示意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安姨娘嘴角扬起了几分的冷笑,温婉的面庞也有了几分的狰狞。
“他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父亲,他占了我,其实我根本不在意的,甚至还很高兴,我愿意什么都奉给他,但是他根本不稀罕,根本一点都不稀罕,他只是想要夺取你父亲拥有的一切罢了。”
“怎么,你想激起我的怒意,让我去报复,让我对着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说,你这个混蛋,你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下十八成地狱?”暮夕嘴角带着一丝的冷笑,嘲弄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种目光清冷的让人整个身子都发寒。“行了,那天晚上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至于这些东西我大概也能推测出来。”
安姨娘整个身子一凛,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眼前这个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就想死还被施用了妖法似地,整个人都像是迷迷糊糊的不受控制了一般,所有的话,她根本什么都不想说的话,就那么轻易的一问一答说了出去,这个女子,她根本不像是人啊。
安氏整个人沉默了片刻,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冷笑,“是啊,我恨他,因为爱他所以恨他,我相信他早晚会下去陪我的,就算是他的地位再高又怎么样,依旧会死的,至于什么时候,我不急,我会一直等着他,一直在下面等着他。”安氏突然停了下来,看了暮夕一眼,轻声的说道。
“其实如果是他让人来杀我的,后来我才想到那样我该感到高兴才是,那说明他还记得我这个人,大概现在他连我这个人都不怎么记得了吧。这天下的女子都是可怜之人,不要爱上一个人,因为会很伤心的,这天下的负心人何止万千,即便是你母亲・・・・・・
呵呵,罢了罢了,以后你便知道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大概也不会信的,更何况,我还是带着去地下比较好,当年的事情,又有谁能真正说的清楚呢。”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什么人,大概便会知道了,不过我想我会学着去喜欢,你的爱情和人生和我无关,其他人也是,即便是我娘亲也是。”暮夕淡淡的笑着,不恼不怒,她与这个世界上女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她有一颗别人都没有都没有的自由的心。
云朝华也罢,云采薇也罢,就算是自己公主娘亲也罢・・・・・・因为时代的限制和枷锁,让她们即便是再怎么显得独特与追求自己,也终究过不了这个时代的限制。
没有再说些什么,暮夕对着身边的兰陵和半夏轻轻道,“我们走吧。”
安氏静静的看着暮夕她们离开的身影,眼眸之中多出了几分的神采,一如当年那个在江南水乡眸子天真温柔的女子,看着暮夕的背影,轻笑,真不知道是什么幸运的女子能够找到像你父亲那样的人啊
“记得把窗子开开,药便停了吧,喜欢吃什么也不必再忌口了。”暮夕似乎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带着兰陵两人渐渐离去。
安氏的眼睛突然眯了眯,笑了起来,不对,应该说,真不知道什么幸运的男子能够找她这样的女子吧,
暮夕带着半夏她们走了出去,随手让兰陵捡了些银钱给外面的小丫头,交代她们安姨娘最近想要什么,直接要便是了,看着小丫头们千谢万谢,暮夕反而有些索然无味。
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对着回去的方向赶了过去,半路上却遇到了一队人,却是好久不见的胡禧,看起来像是已经寻找了暮夕她们半天,看到暮夕便直接带着马车赶了过来。
“大小姐,老爷的事情已经办完,请您过去呢。”胡禧看到恭敬而有礼的说道,不过那低下的眸子之中却依旧是阴鹜和疏离。
那件事情看来已经完全办妥了,这次绝对不可能再给她翻身的可能,她只能出嫁,虽然她最近惹了无数的麻烦,让事情变得极为的棘手,但是几个方面一块出手,绝对不会再有退路。
“嗯,走吧。”暮夕懒得和胡禧计较,也知道他依仗的是事情,看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这次是不愿意也得愿意的嫁给云疏了。
现在想起来倒是好笑,从元宵之后倒是都没有见那家伙,想必是再到处活动了去吧,不知道这家伙倒是怎么办的,竟然给了他们这么大的错觉。
从马车之上下来进入“雨屋”的时候,里面的浓烈而腻人香味让暮夕有些轻蹙,随后隐秘的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倒出来两颗药丸,递给了半夏和兰陵吩咐她们吃了。
这雨屋到处弥漫的粉色红纱,说不上什么只是以暮夕的性子只是觉得不太舒服,轻叹了一声气,不要这次又碰到了什么变态吧。
进了屋子之中,便隐约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胡禧并没有随着她们进来,暮夕淡淡的走了过去,一个身上披着大红色的猩红皮草,而里面却只穿了红红色纱裙的妖娆女子静静的坐着。
低下的丹凤眼之中媚人而冷漠,整个人美丽而诱人,如果半夏因为年纪较小因此妖媚的还有些青涩的话,眼前的女子却是一个绝对的尤物,完美的身躯像是世间的美女蛇。
“见过薛姨娘。”暮夕淡淡看着眼前的女子,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女人却像是停顿了片刻,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坐在原地。
暮夕却是心里一笑,周围似乎有些尴尬,暮夕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觉得似地,直接走到了椅子旁边,随意的在一旁坐了下来,整个富丽堂皇的屋子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下人,还真是足够大的下马威啊,连口水都没有么?暮夕坐在椅子上动作端庄和大气,淡淡问道,“不知道父亲大人唤暮夕来有何事?将然姨娘在这里等候着。”
薛氏嘴角扬着笑容突然看向暮夕,像是刚刚发现暮夕在这里似地用帕子捂着小嘴,媚眼如丝,不过眼底却一闪而过的阴毒,这死丫头竟然像是问下人一般的语气,这等的气度,她当年还真是看走了眼啊。“呦,倒是没注意,夕儿已经来了啊,等的有些久了,竟然有些困了,哎,年纪大了,就是不好。”
“怎么会,论起容貌礼节,姨娘十几年前看起来和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呢。”暮夕美丽的黑色瞳孔轻轻扫了薛氏的貌美的脸上,轻笑说道。
一瞬间,薛氏的脸上魅惑的完美笑容都僵了起来,她敢肯定眼前这个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如果他人经常赞叹她薛雨儿现在和十几年前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区别,那才是正常的恭维赞美她貌美依旧。
但是这丫头竟然说十几年前容貌和礼节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一听便知道她不仅仅是在讽刺自己的嫁到云家这么久,礼节竟然没有学好,而且当初还完完全全就长着一张老脸。
虽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出现了裂纹,不过薛氏这么多年绝对不是白练的,立刻却补救了回来,满脸又堆起笑容,“夕儿倒是女大十八变,以前和现在却是完全不同呢,今年过了夕儿依旧有十五了吧,今年三月三的及笄礼仪倒是个大事情,夕儿可有什么主意了?”
“应该不用急吧,毕竟我还没有出嫁和定亲,姨娘忘了么,我可是去年才被退了婚之人呢。”暮夕嘴角弯着笑意,淡淡的说道。
自周代起,规定贵族女子在订婚(许嫁)以后出嫁之前行笄礼,一般在十五岁举行,如果一直待嫁未许人,则年至二十再行也是可以的。
“哦?夕儿还不知道么。”薛氏像是很是惊讶的样子,美丽动人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冷笑,唇角轻扬,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说不出的妩媚。
“你父亲已经决定个夕儿定亲了呢,这及笄礼看起来是无法避免了呢,你放心,夕儿定然能够得了如意郎君,一世安好的。”
“夕儿这才被人退了婚,这么直接再订了婚,不怕云家再次丢人么?”暮夕冷冷的笑着,直直的看着薛氏,手指却微微颤抖着。“我母亲可知道了,以姨娘的身份怕是还做不了主吧?也不怕闪了嘴呢。”
暮夕直来直往的话语,让薛氏白嫩的脸上直接涌上了一片的潮红,心里全是强烈的怒意,这么多年在云府之中所有人都唤她二夫人,很多年没有被人姨娘姨娘的叫了。
不过自从这次这死丫头回来之后,整个云家都不敢再他人面前直接唤她二夫人了,都是薛姨娘的叫着,她薛雨儿已经多少年没有受到这么气了,更何况,这么直接的被人指着鼻子说身份低贱。
薛氏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神色,冷笑了一声,罢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小丫头没有了靠山,表现着一种无力的任性,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在后面没有了人去支撑的话,根本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自然有大爷操劳,你放心,等你及笄礼结束之后,必然就能直接完婚的,没有人敢再次拂了云家的面子,你要知道这次・・・・・・呵,还是算了,你父亲还在里面等着呢,不要让他等急了。”
薛氏青葱般的手指卷了卷青丝的发梢,面似桃花芳艳无物,轻挑凝唇,头上的簪子伶仃作响,好不动听。
暮夕直接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薛氏一眼,直接带着兰陵和半夏向着屋内走去,倒是薛氏饶有兴趣的看了半夏一眼,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嘴角带着几分的冷然。
刚刚离开了薛氏的视线,暮夕脸上冷然的表情便卸了下来,变成平日里的淡漠和慵懒,有些无聊的揉了揉脸颊,心里感慨的跟这些人打交道果然是麻烦来着,不过这么可以直接骂人,嗯,感觉还不错?
挑了挑眉角,看见一旁的半夏疑惑的看着自己,偷偷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便见半夏丫头脸一红,恢复了常色。
兰陵一直是最知道暮夕性子的一个,虽然不知道小姐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估计是要迷惑薛姨娘罢了,不过大概是和小姐呆一块太久的缘故,这么当着薛姨娘的面打脸,突然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到了里面的书房,暮夕在门外驻足了片刻,并没有让兰陵和半夏跟着自己进去,将她们留到了外面,敲了敲书房的门。
“暮夕么?自己进来吧。”有些疲倦的声音从房门之后传来出来,暮夕没有应话,便直接推开了们走了进去,脸上又恢复了那抹冷冷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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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 嫁人?
第一百零一 嫁人?
书房之中,云修海看着脸色冷漠的暮夕走进来,整个人的身子有些僵硬,似乎对于现在两人在同一个房间有微微的尴尬,特别是面对着一张冷脸的暮夕,更是神色复杂起来。舒骺豞匫
“父亲。”暮夕走到云修海的面前,行了一个万福礼,脸上却仍旧没有带着笑容,有些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泛着清冽的目光。
暮夕不笑的时候,总是让人感觉以她周围而辐射一种冰冷,那种冷漠的慵懒,就连周围的空气随着声音的跳动,也像是要凝结了起来似地。
“坐吧,平常行常礼就行了。”听到暮夕请安,云修海抬起头慢慢的说道,对着暮夕示意点了点头。
“父亲多日一直呆在宫中,女儿行万福大礼是应该的。”暮夕淡淡的说着,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
整个书房之中装饰的很不错,看得出来应该是名家设计着,周围的挂着的都是名家的大作,显得不富丽但是却很有品味。
书房的桌子之后有一个大大的屏风架子,是一盏的画屏,上面被细细画了江南的远山水黛,手法很细腻。
云修海有些愣了愣,神情之中似乎多了几分的尴尬,嘴角牵动了下,却没有笑出来脸上的肌肉有几分的僵硬。“嗯,最近可还好,听你薛姨娘说,倒是为了我们云府争了光。”
“姨娘谬赞了,朝华妹妹几人的诗名远扬,暮夕不过是雕虫小技前来献丑罢了,况且若不是朝华和采薇妹妹一定要让暮夕来助兴赋诗,也不会有此结果呢,不过现在也好,起码洗清了女儿的清白,也不必让云府蒙羞。”
暮夕低眉顺目的说着,似乎和云朝华她们姐妹相亲相爱,找不到一点的破绽。
却只听画屏之中“哐啷”一声,似乎是什么拉扯之中拉扯的声音,暮夕挑了挑眉间,看向云修海。
云修海静静的打量着暮夕,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画屏之后的声音,猛然咳了一声,眸子地下却有了几分的焦躁。
薛雨儿让他找机会给自己这嫡女一个教训,这一段的暮夕的所作所为太出乎他们的意料,本以为考虑到了各种的阻力,就算是她母亲那里,还有邰港那里都会考虑过了,以及布置了各种应对措施。
却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还是能够打乱他们的计划,不过是一个被退婚声名狼藉的女人,却没有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多人的争抢。
那些贫寒学士清流之子也就罢了,真不知道他这个女儿到底是从哪里招惹的公国府还有司徒家的人,都不知道整个帝都是疯了还是什么。
本来还想借着她名头太盛的道,去敲打她一下,让自己这个嫡女应该知道作为嫡女的本分,不过她却处处带上了朝华和采薇她们,将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咳。”云修海表情一滞,烟柱那一丝的疲倦和尴尬,重新看着暮夕问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叫你来有什么事了吧?”
“姨娘刚刚已经提过了。”暮夕淡淡说道,抬眸看着云修海,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嘲讽,“母亲可同意?你确定她让我嫁的人是云疏?”
“她会同意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云修海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复杂,“明日里,你去宫里一趟,有人要见你。”
“我为什么要嫁?”暮夕嘴角弯起一抹冷笑,“退过一次婚还不够么,云府丢脸还没有丢够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没有你选择的权利。”云修海的脸冷了下来,猛的拍了下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
瞬间,整个屋子极为的安静,“嘘。”只听画屏后头的隔间里突然响了下,像是极为讽刺的笑声,伴随着簪子的微微响动。
暮夕的眉角轻挑也站了起来看了过去,云修海的脸上变了变,轻咳了一声,恢复了常色,淡淡说道,“好了,回来吧,明日里我会随着你一起进入宫里,不要给为父丢了人。”
“女儿告退。”暮夕随意的行了个礼,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冷哼了一声,带着一种怒意,将书房的门直接甩了过去,大概是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还留着一道小缝并没有关严。
兰陵和半夏看到暮夕现在的模样,立刻迎了过去,用眼神询问着,暮夕慵懒的笑了笑,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便听到书房之中传来的声音。
“爹爹,凭什么她就能去宫里啊,我可是你的宝贝女儿呢,薇儿也想要去宫里,好不好?”云采薇甜美撒娇声音响起,再自己的父亲面前撒着娇。
“好了,采薇,别闹父亲了,父亲心里有数的,宫里虽然很好,但是毕竟比不上自己家里。”云朝华温婉的说道,从屏风的后来走了出来,为云修海捏肩。
“嗯,还是朝华懂事,放心吧,朝华和采薇你们的婚事,父亲都放在心里的,有你们娘亲给你们操心,自会让你们满意的。”云修海点了点头,对着云朝华两人说道,神情极为的自然。
半夏在一旁站在,早就已经变了颜色,魅惑的眸子死死地看着里面,轻咬着唇角,看起来就要冲进去的样子,却一旁的兰陵给拉住了,暮夕整个人冷冷的看着里面。
“呦,夕儿还没有走么,大爷应该已经把事情交代好了吧,明日里可准备好去宫里了?”薛氏袅袅的从外面踱了进来,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淡淡的看着暮夕,无视兰陵和半夏,直接对着暮夕走了上去,在暮夕耳边轻声道,“你还是听话的比较好,别忘了去年的事情,你猜,最后推你下去的那双手是谁?呵。”
暮夕的整个人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僵硬,紧紧握紧了双手,冷冷看了薛氏一眼,转身带着兰陵和半夏离去,留下笑语盈盈的薛氏走进来书房。
胡禧还在外面等候着,暮夕带着半夏两人并没有看胡禧一眼,兰陵扶着暮夕直接上了马车之上,三子驾着马直接向着“葵居”的方向赶去,胡禧阴鹜的眼中带着一丝阴笑,冷冷看了远去的马车一眼,直接走进来“雨阁”之中。
暮夕靠着坐垫之上,整个人的身上的寒气和怒意褪已经褪去,看见半夏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那种眉目之中含着的风情,让暮夕有些好笑,懒懒的伸手在半夏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想什么呢。”
“小姐,他们怎么能够这样,薛姨娘那个狐狸精,云朝华和云采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明明是故意的在您面前演戏,想要气小姐的。”
半夏恨恨的说着,看着暮夕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嘟起了小嘴,样子极为的妩媚,倒是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样子。
“喂喂,跟慕儿小丫头一样了。”暮夕敲了敲半夏的小脑袋,淡淡说道,“不然呢,我能怎么样,明日里不去宫里么,跟他们抗力力争,去争什么宠爱么?”
“哼,大小姐才不稀罕呢。”半夏立刻说道,妩媚的小脸上满是嗤之以鼻的鄙视,用着灼灼的目光看着暮夕,“不过小姐就这么放过他们么,看着好讨厌的感觉,大爷也是的,都是被薛姨娘那狐狸精,呸呸,薛姨娘才不是狐狸精呢,她才配不上狐狸精的称号,哼。”
半夏想起来小姐平日里写的话本的故事,冷冷的哼了一声,嘟了嘟嘴,惹得暮夕和兰陵都笑了起来。
“哎呦,小姐你还笑这么开心?姨娘是要让您嫁给云疏少爷啊,怎么办怎么办嘛。”半夏看着暮夕和兰陵都笑话她,也不怕羞,直接看着暮夕着急的问道。
“那半夏想让我嫁给谁?”暮夕挑了挑眉间问道。
“当然是······咳咳。”半夏扬着妩媚的小脸,像是勾引似地看着暮夕,“小姐小姐,你就从了我师兄吧,墨影师兄多好啊,是不是,和小姐简直就是绝配嘛。”
“你墨影师兄可是不少人盯着呢,你家小姐可是享受不起啊,万一有哪来的野花跑过来投怀送抱怎么办啊?”暮夕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逗弄的看着半夏。
“哼,她们敢!师兄自然只属于小姐一个人的,谁敢过来投怀送抱,小姑奶奶我就把她们衣服扒光了丢到怡红快绿去!”
半夏学着暮夕的样子,眉角一挑,冷喝的说道,那个样子妩媚又霸气,惹得暮夕和兰陵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幸亏马车之中的隔音效果比较好。
“好了,过些日子你们就知道了。”暮夕不可置否的说道,笑了笑。
“小姐明日里就去宫里么,当年嬷嬷也说过宫里的规矩,估计薛姨娘也不会怕人来专门教注意的规矩了,明日里还是小心些好,毕竟宫里不比在外面。”兰陵见半夏还耿耿于怀的样子,温柔的说道。
“行了,现在不对他们动手,不过是因为虽然现在在帝都之中还不错,但是毕竟还有几家的势力我还没有探清楚,特别是宫里面,这个时候把自己底牌弄出来,也没有什么必要,适当的示弱也会她们忽略很多。”
暮夕的眼神轻眯了下,目光飘了飘,其实这次去宫里她几乎能够肯定绝对不是自己那便宜舅舅的注意,只是不知道,薛姨娘她们身后还站着什么人,竟然让她们这么的重视和有把握。
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她表现的不过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女孩应该有的表现,只有这样她才能最能顺水推舟的将一切事情办好,既然答应的云疏,自己自然不会食言。
她能感觉到,最近云疏他们其实并不想让自己这么快的接近那些危险的东西,也隐约能够感觉到他们在隐埋着什么的。
虽然那应该是他们认为对所有人最好的路,其实她并不怎么稀罕,只是懒得计较,还不如直接顺着他们的方法走,最起码和自己想要的东西殊途同归。
回到“葵居”之中用了晚饭,慕儿小丫头今日做了不少的好吃的饭菜,暮夕就着用了不少,倒是半夏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样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暮夕也没有在意,只是让兰陵偷偷的给了几个自己平日闲来无聊配置的小瓶药,自然里面好玩的东西很是丰富,拿到之后,半夏便笑眯眯的从厨房里端了几样点心,回到自己的房中好好研究去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却是意外的接到了东方易的飞歌传书,倒是让暮夕惊奇了一下,这个时候东方那家伙不应该自己躲在屋里编剧本去了么,当然服了自己的药之后,应该很快就有效果了,但是东方那家伙应该也不会这么的没有水平,一点小痛苦都忍不了吧?
而且让暮夕好笑的,这家伙竟然一连的写了三封消息,让三个鸽子飞过来找暮夕传消息,从兰陵手中一一接过信鸽腿上收上来的纸条,按时间一一排开。
第一封
狠,算你狠,小爷我都跑了四次茅房了,嗯哼,我去找那谁去,我就不信我解不开这解药了,小爷我下次去我就不走了。
第二份
果然你们是一家的,你不用内疚的,小爷只是上茅房的频率又快了一倍而已,小爷决定要习惯那家伙的重色忘友,因为小爷我预感,以后会很经常的遇到。
第三份
姐,大姐,我求您了,您就让那位高抬贵手吧,我这副惨摸样,竟然被他逼着在各位美人面前去展现自己新的大作剧本,我求您了,姑奶奶,您再不发话,我就直接在这里就地解决了,明日我就直接从夕月楼的最高层跳下去啊!
暮夕看着眼前的这副丰富的三份消息,挑着眉角嘴角轻笑,现在她绝对可以想象到东方那货可怜兮兮的模样,以那家伙的性子,就算是要死了,也绝对不能在美人面前丢脸。
这么想着云疏那家伙在暗处之中用着笑眯眯的目光看着东方,便觉得好玩,突然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畅了起来,早上被东方这厚脸皮逼得索要话本的无奈,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好吧,她承认,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家伙。
一夜好梦。
第二天大清早,便迷迷糊糊的被兰陵她们叫起来梳妆,将衣衫穿戴完毕,兰陵拿了热腾腾的帕子来给暮夕擦脸,这才懒懒的醒了过来,任由兰陵她们伺候洗漱完毕,便无聊的看着她们给自己梳妆。
因为是进宫的缘故,所以在年下也穿的喜庆了一些,不过还是以素白为主,周围绣的都是红云般的梅,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华丽,头上除了用梅花缠绕绣着的丝带绾起之外,还被兰陵用复杂的手法将一半编了起来,一半散在腰间。
慕儿丫头今日早早的便做了早餐,让暮夕趁热用了一些,暮夕也知道这次进入宫里定然不会是吃个饭而已,不管那宫里有什么上等的吃食,估计她也用不习惯。
况且就算是有不错的吃食,以她看来也不过是跟以前参加晚宴罢了,根本吃不了什么东西,自然让兰陵带了些点心之类的在身边备着。
若是被他人知道,云家嫡女对于进宫这么一件大事,第一件想的竟然是吃不吃得习惯,不知道有多少人得郁闷死。
一大早,便有公公来到云府之中接云修海他们进宫,三子驾着马车跟着云修海的马车之后赶往宫中,时间还早,暮夕半眯着眼睛靠在垫子之上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
天气倒是很好,日子已经渐渐回暖了一些,天空之中也是一片的湛蓝,万里无云,从车厢的窗子看出去,外面有着暖暖的阳光洒下来,有种虚无的温暖。
云府大爷看起来进出宫里算是比较常见的了,所以对于马车的审查也稍微简单了一些,只有几个宦官和宫女们到暮夕的马车之中检查了一些,便放了他们进去。
齐朝的宫殿分为散去区域,这三个宫掖庭宫和东宫左右对峙,中间拥簇着一个大宫,暮夕也懒得记名字,便透着窗子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周围尽是一片的富丽堂皇,气魄宏伟,严整又开朗。
没有后代暮夕在京城之中见到那种尽是飞檐卷翘,金黄翠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反而色调简洁明快。屋顶舒展平远,门窗朴实无华,给人庄重,大方的印象,华丽,看起来很是舒服。
半路上再次路过一个宫殿之时,马车停了下来,有几个宦官扶着暮夕他们下了来,暮夕这次进宫只带了兰陵一人。
慕儿年纪还尚小况且暮夕又喜欢她的可爱性子不愿意让她接触这些,半夏却是容貌太过于出挑暮夕不想让她这么出现在宫里,毕竟一入宫门深似海,兰陵向来稳重且有分寸,带着她来倒是正好。
云修海被宫里的宦官们引走,却只是淡淡的看了暮夕一眼,便直接离去,暮夕带着兰陵站在原地之中脸上没有一点的不耐烦,直到一个看起来年纪四十多岁的宦官领了轿子过来,为暮夕打开帘子坐了过去,周围都是一片的安静,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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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最尊贵的女人
第一百零二章 最尊贵的女人
轿子再停下的时候,暮夕扶着身边的宦官从下了轿子,打量着眼前的宫殿,初晨的光线下,整个宫殿显得庄严肃穆,巨大的牌匾高高的挂在上面。舒骺豞匫
暮夕嘴角微微一笑,原来是是这样,没想到这次要来见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外婆,当今的太后,这个象征着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暮夕收回了手,对着身边的宦官点了点头轻声地道,“谢谢公公。”
那宦官五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并不是以前看到的那些狗血电视剧之中的模样,反而浓眉大眼的模样带着几分的大气,个子很高不过一直弯着腰身,听到暮夕说话,整个人微微一愣,弯了弯身子,抢先一步带路,带着暮夕和兰陵进入宫殿之中。
穿过层层的宫殿和厢房,暮夕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到来自己的目的地,安静的和兰陵一起等待在内阁的厢房之中。
那宦官对着暮夕告了退下,便直接离开内阁之中去往一旁的禀报,暮夕倒是不急,旁边的宫女们给上了各色点心和煮好的茶。
暮夕倒是捡了一点点心,微微用了一点,那茶却是没有碰上一点,整个内阁之中无比的安静。
郭瑞弯着腰进入偏殿之中,这屋子之中并没有外面看的那边的奢华,柔和的阳光透光窗子照了进来,让屋子之中多了几分的暖意,大殿之外没有什么太过富丽堂皇的装饰,各种家具也并不华丽,颜色也内敛古朴,但是却带着一种微微的清香。
因为还是残冬,周围地上铺了羊毛的绒毯升了炉子,整个屋内都是暖暖的感觉,屋子之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檀香。
郭瑞并没有惊呆那认真礼佛的老妇人,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那老妇人停了半响之后才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站了起来,郭瑞立刻将手扶了过去,让老妇人端坐到旁边的椅子之中,老妇人太后眼神极为的平静,看着郭瑞道,“人到了?”
“是,太后,正在偏殿厢房里等候着。”郭瑞椅子弯着的腰直接起来,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齐朝最为尊贵的女人,当年圣上之母李氏。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一直都安然而平静的呆在后宫之中,似乎当年的事情都不存在一般,她不成是那个曾经呼风唤雨为了她的孩儿开疆拓土的女战士,而已经是一个安然的享受着她余生的老妇人。
“看来你对她的印象不错?”李太后沉默的看了这个陪着自己几十年的心腹一眼,十分平静地问道,然而那语气平静得让人实在是觉得诡异到了极点。
“是,和当年的云家大爷骨子很像,不过,却比他更好。”郭瑞看着李太后的眸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对于外面女子的赞叹。
“呵。”李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凝重了几分,半响之后嘴角才挑起一抹柔和的笑容,轻声的叹道,“没想到,一转眼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小芸子我们都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吧。”
“十五年了,芸儿她带着小郡主已经离开帝都十五年了,小郡主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相貌倒是越来越像公主殿下了。”郭瑞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的暖意,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们这次让我这老婆子出面做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你认为可对,被你认为不错的人,嫁给云疏真的可好?那个小子我可是从小都看不透呢,你觉得云疏那小子可有古怪?”李太后收敛了脸上的温情,淡淡的问道。
“如果不是当初他亲自下的手,我一定会认为有古怪,只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郭瑞沉默了片刻,慢慢的回到道。
“是啊,当年可是他亲自下的手,时间久了,他好像又不安生了吧?罢了,随他去闹吧,不必管他。”李太后冷笑了几分,摆了摆手,“皇儿呢,最近的身子可好了些。”
“一直由池老神医照看着,只不过总是治标不治本的,当年皇上的身子便已经透支了,皇上又过于依赖药物,听说池老神医提出来的停药食疗的方案,也被拒绝了。”郭瑞摇了摇头头,脸上也苍老了几分。
“知道了,皇儿的身子哀家也一直清楚的,不怪池老神医。”李太后点了点头,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公国府和相府的反应怎么样?葵儿这才避世了多长时间,他们真的把哀家当成了死人不成,竟然真的敢对那边动手了,云府的那几个丫头平日里懒得理会,倒是真的被调教的不成了个样子了。”
“最近很安静,不过活动的范围很大,一直在背后推动着小郡主和云疏的婚事,不过后面还有其他的手在推动着,相府还有清流的那些似乎也在推动,还有国丈那里似乎有有些骚动,芸儿那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驳,甚至公主殿下那里最近也没有声动,想必也是想要为小郡主好的。”
郭瑞想了片刻,找到了准确的词语慢慢的说道。“倒是司徒家还有相国府很有意思,听说各家都对着云府提了亲事,都是为了小郡主。”
“哦?那倒是有意思。”李太后的嘴角荡起了一些淡定自若的笑容,沉默片刻道,“好了,带她进来吧,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芸儿到底将她养成了什么样子,本来以为这么放任自由养着,应该就一辈子跟以前一样呢,没想到一次退婚和失手,竟然真的让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就像是当年云家那小子一样。”
郭瑞行了礼,退了出去,又恢复成了那个沉默不语的老宦官,走出去的时候,看到暮夕依旧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的焦急和不耐烦、
桌子之上的点心动了一些,暮夕却整个人不见一点的紧张,就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一样自然,不由眼中露出一抹的诧异,不过随意自己先笑了,可不是她自己家的后花园么。
“云小姐,太后唤您进去。”郭瑞对着暮夕轻声说道,留下了暮夕旁边的兰陵,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小郡主身边的人算是有趣,不知道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兰陵今日一声鹅黄色的长裙,衬得细润如温玉的皮肤更加柔光若腻,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大气和温柔,装扮没有一点的逾越,整个人很是有礼。
暮夕对着郭瑞点了点头,对着兰陵安慰一笑,便直接走了进去,却在和郭瑞错身的时间,郭瑞突然轻声的问道。“你嬷嬷她还好?太后很想她。”
“好。”只是一瞬间暮夕便反应了过来,对着郭瑞轻声说道,弯着眼睛笑了笑,再一个人走进去,脸上已经满是淡然。
老太太看起来很慈祥,不过那眸子之中却带着一种饱经沧桑的威压,在暮夕踏入房间之中的一瞬间,便锁定在暮夕的身上,那种铺盖而来的威势。
“夕儿拜见太后。”暮夕谨遵着宫里的礼节,行了一个万福的大礼,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上的威压,之后便又走进了一步,对着那老妇人轻声慵懒的道,“外婆,嬷嬷都想你了呢。”
李太后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张熟悉的脸相似又像只是不过是神似罢了,但是笑起来嘴角轻扬的样子,却像极了记忆之中的模样。
本来看到她按着规矩行了礼仪的时候,还能保持着本来的威严和安静,但是听到那一声外婆,却终于忍不住了内心的波动,身上放松了几分,“外婆也想你嬷嬷了,来,让外婆给看看,多这么大了呢。”
暮夕走向前去,嘴角带着一种柔和的笑容,暖暖的让人怎么也不忍心伤害,在李太后的面前停了下来,半坐在李太后的靠椅的塌子之旁,像极了承欢膝下的小丫头,让李太后多年平静的心多了几分的暖意,温和的说道。
“夕儿已经快要十五了吧,你也知道这次外婆唤你来有什么事情,他们说的是他们说的,夕儿可是有了意中人,若是有了外婆给你做主可好?相府那家小子不懂得珍惜,若是夕儿真的生气,外婆便给夕儿撑腰便好,不用怕了他们的。”
暮夕听到李太后的话,看着这老太太突然想起来在邰港的嬷嬷,心里微微暖了几分,眼中也带着几分的真心的温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确是应该的,妹妹她们的婚事也是该父母做主的。”
李太后的眼中露出几分的异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只是片刻便听懂了暮夕的话语,沉思了一番,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嗯,外婆知道了,夕儿的婚事外婆会好好的操办的,等成婚之后,夕儿也要学会管家了,以后几个妹妹的婚事倒是也要靠你打理了。”
暮夕的眉角挑了挑,知道眼前这位老妇人不过是被自己暂时的亲情所动,但终归还是当年这个世上最为聪慧的女人。“夕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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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便宜舅舅召见?
第一百零三章 便宜舅舅召见?
李太后本来对于暮夕也是有不少耳闻的,不论是从哪个渠道得来的,都验证了这个女子的不同,她才刚刚十五岁,甚至连及笄礼都没有过,只是却让人轻易的忽略过去。舒骺豞匫
大概是因为她和葵儿当年太过相似的神态,或是血脉之间的相连,终归是觉得她亲近的,毕竟当年葵儿是李太后最爱的女儿,就算是当年李太后再过于的铁血的手段,但是对于葵儿还是充满了母性的柔情了。
齐朝的上一代的子嗣并不算多,特别是公主的稀少,整个齐朝只有一个公主,且天生貌美性子又像极了李太后当年,自然是被人放在手心里的,现在看到暮夕这般俏生生的模样,似乎想起了当年,是啊,人老了总是会喜欢回忆当年的。
“你明白就好,所有人都不过是为了你好,夕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桩婚事就算是你反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既然下了决定就好办了,觉得委屈也没什么,只是你选了这条路便只能一直的走下去,不然其他的路会更艰难。”
李太后的目光之中露出几分的慈爱,轻轻的拍了拍暮夕的肩膀,苍老却庄严地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不要怪你舅舅,他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难处,其实你舅舅也是想让你去管云家的,毕竟你是他亲外甥女。”
“是,夕儿明白。”暮夕认真的点了点头,嘴角带着几分的笑容,“剩下的路我会好好走的,只是因为被安排的缘故,总是会觉得几分的不舒服,舅舅乃一国之君,不管怎么做自然都是为了齐朝的,家国天下总是要重要的多。”
李太后点了点头,对于暮夕这样的直接说出来,却是要欢喜的多,她宁愿要一个能够和她亲近的外孙女,这等淡淡的态度还有偶尔有些小女儿家心思的姑娘,却要更得她的心。
“你明白就好,今日里唤你来,其实除了看看你之外,也是有别的事情的,听池老神医说,夕儿的医术很是不错,像是池老神医新收的徒弟,便是你身边跟着的侍女吧,今日可来了?”
“池老神医谬赞了,半夏的条件不错,天赋也极好,好好调教的话,出师应该不难,这次并没有跟着夕儿前来,半夏的性子不太适合宫里,她性子烈的多,在邰港的时候,若是以后真的被逼着嫁人,便一根绳了结了自己或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暮夕轻声的说着,不着痕迹的点明着,嘴角带着一种不好意思的笑意,“也是我一直太娇惯了她们,许了她们婚事自由的缘故。”
“呵,嗯,夕儿的丫头也该是有这份权利便是,夕儿喜欢便是了。”李太后自然知道暮夕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没有一点都不不自然,直接将此事揭过,也不为难暮夕。
其实不是没有打过直接将半夏收入宫里的主意,私下里也让郭瑞去打听过那丫头的性子,的确是个烈性的丫头,她也见过半夏的画像,是个极为出挑的。
这还小便已经生的这般的狐媚,再大一些不一定会成了什么样子,皇上现在身子已经完全被透支了,即便是想为皇家多一个自己人的医师,但是这时候看来却是得不偿失,所以李太后本来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暮夕见李太后的兴致不错,便捡了邰港的事情慢慢的说了,暮夕也多说了一些关于嬷嬷的事情还有外面的一些趣闻来都逗老太太高兴,时间过的倒是不慢。
过了小半个时辰,暮夕刚刚在外面见到的那个老宦官郭瑞却是赶了过来,看见两人相谈正欢,郭瑞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放心,便走向前来轻声的对着李太后禀报着。
“太后,皇上已经醒了,池冥老神医听说了云小姐来的消息,说是让云小姐赶紧去呢,皇上那边,看起来也同意了,派了人来接了。”
“哦?”老太太似乎有些惊讶,看了郭瑞一眼,眼中闪过什么,点了点头对着暮夕说道,“外婆就不留你了,陪着我这老婆子说话,怕是也闷得厉害吧,去吧,既然皇上醒了,便去看看你舅舅去。”
池老神医既然发了话,夕儿便尽力便是,只要有了主意,外婆回来必定重重的赏你,外婆在这里等着夕儿的消息。“
”外婆这是烦夕儿聒噪了吧?“暮夕抿着嘴带着老太太脸上带着几分撒娇的模样,惹得李太后脸上也多了几分的笑容,无奈的笑着看着她。
”皇上的身子要紧,请恕夕儿先行告退,皇上定然能够福泽安康的,夕儿来一回宫里若是连皇上都不拜见,回去定然会被教训说夕儿不懂事理了。“
李太后被暮夕逗笑,心里也松了几分,看了郭瑞一眼,脸色严肃了几分,看着暮夕道,”夕儿大概也听池老神医说过皇上的身子了吧,再去之前,郭瑞,你将最近的情况说给夕儿听再送她过去,也算是让我这老婆子先有些底。“
”是。“郭瑞点了点头,对着暮夕口齿清楚的仔细说道,”皇上最近几年的身子一直不好,去年有次感染了风寒,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注意,只是御医给开了药服下之后也渐好了,但是过了几天之后却突然高烧,并且一直呕吐,幸而那个时候池老神医赶了过来,经过治疗后,体温降了下来,呕吐症状也消失了。“
但随后的这几个月内,皇上却时不时出现低烧的症状,几乎每次都是经过池老神医还有御医的手医治的,虽然每次治疗后都会有好转,但是终究都是这样拖着,池老神医虽然提起过这样下去身子会产生抗药性,但是皇上每次还是习惯性的服药,没有让池老神医再提。”
暮夕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池冥他几乎都给自己略微提起过,自己也研究过,只是这段时间她还是一直没有被她那个便宜舅舅接受,找不到最好的机会去做些什么。
现在听到郭瑞突然停顿下来,而且联想到最近池冥一直都没有从宫里出来,怕是有了什么变故,这样想想也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召进宫吧,如果只是婚事的问题话,自己这外婆怕是也不会和自己扯这么多,更何况是这种和蔼可亲的态度。
“不过过了十五之后,皇上的病情却加重了不少,失眠严重,性情烦躁,而且不思饮食,烦躁、失眠,不思饮食,而且排便困难,呕吐症状也加重了,就是吃些粥水也吐得厉害,近来更是连药也服不下去了,今日里才不好容易睡了一会,刚刚醒了过来。”
暮夕听到郭瑞的介绍点了点头,看了李太后一眼道,“外婆也要注意身子的好,最近为了皇上的事情,怕是操心了不少,也要注意用饭的正常,夕儿现在就赶过去,外婆放心,夕儿定然会竭尽所能。”
“嗯。”李太后优雅的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几分的激动,慈祥的看了暮夕一眼,知道她既然这样说了,定然是应该有了什么办法,也知道她上了心,自然对暮夕又多满意了几分,轻声说道,“夕儿一会子回来陪我用饭便是,外婆在这里等你消息。”
暮夕告了退,便跟着郭瑞一起赶往自己那便宜舅舅的寝宫。
李太后让郭瑞送着暮夕回去,心情倒是不错,吩咐了小厨房捡些时令的菜肴做上,看着暮夕她们离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之上轻眯着双眼,轻声的长叹了一口气。
“葵儿,你倒是生了一个极好的女儿,不过还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虽然只是个姑娘罢了,但是终究是他的孩子,总是要有人为齐朝的统一做些什么,终归会有人去牺牲的。”
由郭瑞带着,暮夕和兰陵一起分别乘坐了轿子,去往太极宫,富丽堂皇的皇宫,到处弥漫着一种华丽,暮夕坐在轿子之中却感到了几分的压抑。
透着轿子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总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东西,大概是真的是她不适合这种气氛吧,在齐朝呆的越久,越觉得自由的可贵。
这个皇宫之中的隐藏的人和事物,无论是谁都像是带着一种腐朽的感觉,总是呆在这一个地方,大概总是会生锈了吧,就算是李太后,这个齐朝最为尊贵的女人,即便是集中了天下所有的珍贵的东西,但是仍旧掩盖不了她的沧桑和寂寞。
离太极宫皇上的寝殿越来越近,暮夕看着身边的兰陵淡淡的问道,“兰陵,这次出来带的清茶可准备好了?”
“一直都准备着。”兰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轻声的回答道。
“那就好,成与不成,便就看这次了吧。”暮夕点了点头,目光飘向了窗外,是啊,已经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
其实对于皇宫之中,暮夕并没有太大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关于当年的事情,当年老爸的死,宫里的他们绝对都逃不了干系,就算是李太后,这个刚刚和自己相谈甚欢的老太太,身上沾染的血腥也绝对不会少。
暮夕若是真的信任什么,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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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救命之药?
太极宫的内廷之中,暮夕她们的轿子被郭瑞引领着到达甘露殿,这里想必就已经是皇上现在居住的地方,外面的太监和宫女找就在一旁待命,毕恭毕敬打开大门,迎接着暮夕去往殿中。
大概是因为后世齐朝改建的关于,这里和暮夕印象之中的装饰布局有些许的不同,不过那种大殿的宽敞和大气,让人觉得皇家气息扑面而来。
整个宫殿都带着以前的古典气息,但是有稍微的夹杂着不同的西式风格,那种画龙点睛的感觉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大殿之中升了炉子倒是没有一点的冷气,暮夕随着郭瑞走进去,路过了几个走廊和屋子之后,到了一个后面的房间,由郭瑞赢了进去,暮夕便已经远远的瞧见池冥那张极为普通的老脸,眼底掠过一丝的轻笑。
整个房间之中的无一不透露着皇家的奢华和大气,被装饰的很是华丽,可以从这里隔了层层的帷帐看到里面的里间,那里面的躺在的男子,怕便是这个世界上拥有一切的人。
屋子之中扑面而来的暖意,房间之中点燃的熏香从香炉之中飘出淡淡的白色烟雾,那种浓郁的香味遮住了整个屋子之中淡淡的药味,让人总觉得有种懒懒的感觉。
池冥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苍老和无可奈何,暮夕便知道这定然又是自己那便宜舅舅的杰作,不过也是,又有谁希望自己成天呆在病中,每天被浓郁的药味所环绕着?
除了池冥之外,自然还有十几个看起来已经呆了很久的御医在一旁候着,一副以池冥为遵的样子,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跟着郭瑞进来的暮夕两人。
他们这些人在池冥进帝都的时候,在池冥正式收半夏为徒弟的礼仪上,也是见过那个女子的,也惊讶于那个小女娃的美貌和天赋,那等的风情竟然只是云府那大小姐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罢了。
不过池冥对于那传说之中的云大小姐却是极为的推崇,他们这些人对于暮夕的确是存了极大的好奇心的。
“小郭将情况都说给你听了吧?”池冥没有什么废话,对着兰陵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看着暮夕直奔主题,这一段他呆在宫里已经腻味的要死,如果不是在特殊时期,他早就已经拂袖而去,哪里愿意在这个笼子之中多呆上半分。
“嗯,池大夫怎么看?”暮夕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淡漠的看了那帷帐之内一眼,慢慢的问道,并没有对在场的这些御医们说上什么话。
毕竟现在不是时候,况且池冥向来与她是以平辈相称,现在也是,医者以能者为师,让她一代神医对着池冥的这些徒子徒孙低头,她也没有什么兴趣。
“不好。”池冥没有与这些宫里的御医完全不一样,他们不敢说的话,放在他的身上却都是狗屁,“身体衰竭的厉害,病了太久,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一直服药的缘故,现在胃气已经几近于无,除非让他能够重新服药,否则的话,无药可医。”
“所以又回到了我们说过的问题,先行养胃。”暮夕的眉角挑了挑,人的胃向来都是娇弱的,服药太久本就伤胃,又不节制现在让整个人的胃都失去了本来的功能,连药都服不下了。
也不怪这些御医们没有了下手之处,若是一开始就按池冥的方法节制药的运用,池冥也会有办法去调养好,但是自己那便宜舅舅却过于依赖用药,反而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可有办法?”郭瑞依旧轻弯着腰身,眉头蹙了几分,眼里有些混浊,脸上却依旧带着一种淡然,看上去和平日里公里的老公公们没有什么区别。
“有。”暮夕突然甜甜的笑了起来,淡然而慵懒的声音让这个屋子之中的人都有些动容,后面的那些御医或是震惊或是不屑,但是眼中灼灼的看着暮夕,却是等着她的方法。
池冥却像是没有一点的意外,脸上也松了几分,反而带了一丝放松之色。
“要怎么做?”郭瑞似乎有些惊讶,不过看了池冥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慢慢的说道。
“其实就算是太后不发话,这次既然来了,也是想要进贡一些东西的。”暮夕嘴角带着一丝轻笑,不紧不慢对着身后的兰陵说道,“将东西给郭公公便好。”
“是。”兰陵沉稳的将刚刚一直随身携带的香囊打开,从其中取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竹筒,递给了郭瑞。那竹筒是小姐前一段时间特制的,这次来了之后便一直被她装在香囊之中带在身边。
郭瑞看了兰陵一眼,他方才在太后那里的时候,一直陪在这女子在外面,这个被小郡主带着身边的丫头,即便年纪看起来还小,但是已经有了大家之范。
很少有女子碰到进宫这样的事情会不慌乱或是不兴奋的,就算是表面上看起来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是眼眸之中的兴奋或是怯弱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但是这个女子却被调教的几位出色,怕是宫里已经带了很多年的姑姑都比不上。
“这个是・・・・・・”郭瑞打开那小竹筒看了一眼,抬起眸子有些不确信的问道,“茶?”
“的确是。”暮夕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倒是让一直当做背景的御医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竹筒,顿时就要喧哗起来。
以前皇上依赖药物,虽然呕吐不止,但是为了服药都是一直又用着止吐的药压着,这才能服的下去,但是现在却到了极致,现在可是连流食都快吃不下了,就这还一直呕吐,还有什么时候要来喝茶的?
那茶之中的盐、香辛料之类的东西,一旦给皇上喂下去,不得直接吐出来才奇怪的,这被池老神医这般推崇的云家大小姐,难道是来胡闹的不曾?一群人全部都眼巴巴的看着池冥,只等着池老神医去训斥暮夕的胡说八道。
“便是你前一段一直念叨的茶?”池冥摸了摸胡子,眼睛亮了几分,他可是在邰港之中不止一遍的听暮夕抱怨过关于这茶的事情,上次过年的时候去看望暮夕,只顾了她那美食和美酒了,倒是真的将这茶给忘记了。
“快快,该怎么做?你们几个去准备。”池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随手指使着身后的御医们,像极了压榨奴隶的奴隶主。
那些本来等着看池冥训斥暮夕的御医们,现在却是大眼瞪小眼了起来,但是还是不敢反抗池冥的权威,眼中无比的委屈,但是对于池冥的指使却看起来无比欢喜。
被指到的那几个立刻跑到暮夕面前来,等着她的发号施令,倒是让暮夕见识了池冥到底在齐朝在医术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对于眼前的状况暮夕虽然有些无奈,还真是没有什么能用得上这些御医的地方的,只好对着郭瑞道,“先麻烦郭公公将香炉给撤去吧,屋子里未免闷了些,换换气也好,再准备一套平日用的茶具便好。”
池冥听到暮夕的发话,脸上更是沉了几分,有些挂不住似地小尴尬,对着身后的御医们冷哼了一声,惹得众位御医们差点没直接吓倒在地。
他们自然知道池老神医是在哼什么,但是他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却都是在皇上手中,只能皇上怎么发话怎么做,对于平时池冥交代的不要用熏香之类的事物,只能随着皇上的性子去,不敢反驳什么。
郭瑞思索了片刻,便直接点了点头,去往了内间之中,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又回来过来,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脸色,却吩咐了宫女和太监们按照暮夕的话去做。
沁凉的风随着窗子的推开吹了进来,风拂在脸上,将整个房间之中的整个香气完全吹散,整个屋子之中带着一抹怎么也挥之不去的药味。
皇帝身上披着虎皮的大衣,屋外吹来的淡淡的冷风,但是让整个人一凛,咳嗽了几分,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的虚弱和苍老。
“以你看这个丫头怎么样?我倒是不知道她是否也和当年他一样。”皇帝的冷冷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沙哑,看着身边的一身黑衣带着木质面具的男人问道。
扑面而来的上位者气息带着冷然的威严,但是皇帝身边的人却像是没有察觉半分似的,从木质面具透露出来的深深凹陷的眼睛,像是一口老井。
“当年他做的事情多了,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不同的。”暗衣者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阴柔,带着似笑非笑的音调,让人止不住的厌烦。
皇帝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怪罪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无理,冷冷的看了身边之人一眼,声音发寒,“你最近的动作有点大了些,你最好清楚你的位置”
“我当然知道,我可还盼望着您长命百岁呢。”黑衣的中年男人阴柔的嗓音流露出几分的嘲讽,“我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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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大发狂言?
整个房间之中都有些压抑,皇帝听到身边那人的称呼,身子僵了下冷冷的的扫了身边那男人一眼,声音又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沙哑,眸子之中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讽刺,“你配么?”
“是啊,早在多少年前便已经不是了,我姓李,况且现在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怎么能是你的弟弟。”李牧之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听到外面的响动,直接转身对着一旁的方向走去,“属下告退。”
“你就那么恨我,这么多年都不能消退一丝一毫?如果你愿意,十几年之前整个齐朝就是你的,如果你想,你随时能把这个位置夺走,若是真的要死了,我宁可死在你手里。”皇帝突然沉默了下来,看着那个背影莫名的说道。
“怎么?这么下地底下去见他么,死在我手里,到时候能便能有脸去见他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长进。”李牧之整个人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的气势一变直接开口讽刺道,没有回头看一眼。
皇帝却意外的并没有反驳,只等着李牧之身上的气恼突然散去,恢复了平静,“当年你有一点的确说的不错,为了齐朝有人牺牲是正常的。”
“齐朝最近很不安定。”皇帝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了一丝,想起来在暮夕来之前李牧之说的事情,皇帝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除了你刚刚说的塞外,这件事情还有谁参与了。”
“除了相府。”
“呵,他倒是不敢不干净,那个老狐狸。”皇帝倒是对于李牧之的话无可置否,脸色却带着阴沉。
“公国府之中看起来的确是二房弄出来的事情,云家那个家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看来受薛雨儿那个女人的影响的确是不少,东宫那里的动作最近也有点不干净。”
“你的身子如此,也怪不得她会急着为着后人考虑,你当您答应过我,会对她好些。”李牧之的情绪终于波动了几分,转过身对着皇帝道。
“她是嫂子。”皇帝像是什么都没有不在意,声音无比的平和。
“我已经当她是了。”李牧之像是枯井一样的眼中波动了几分,却恢复的常态淡淡说着。
“只要她不威胁齐朝,我会尽量保着她,希望她不像当年那么蠢。”皇帝冷笑了一声,拉了拉身上的大氅。
“云家当年你放下去的那人,估计最近身子也受不住了,毕竟服了那么久的药。”李牧之得到了保证,枯井的似地眼睛再也没有一丝的神色。
“嗯,知道了,不过也用不上了,云家那家伙现在的手伸的太长,现在已经不是只要警告就行了的,我倒是好奇这个丫头回来之后会怎么对他?”
皇帝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似乎没有因为自己当年的一个女人将死,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到了后面似乎因为提到了暮夕脸色却好看了几分。
“如果她知道的话,若是她真的与阿海当年一样,那么知道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芸嬷嬷不说,云大也是会说的,更何况,还有葵儿,你真的觉得那丫头会不去将葵儿接回去?”李牧之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身上的气息猛然见柔和了几分。
“不能让葵儿回去,现在还不行,你认为我应该去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皇帝的口吻有着几分的淡漠,却罕见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温情,似乎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小妹妹当年的模样。
“当年阿海也没有多大吧。”李牧之淡淡的说了一句,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之中。
皇帝的眉目之间一丝淡淡的阴鹜,那因为久病而有些恹恹的眸子也锐利起来,盯着前方的屏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修海听到暮夕已经到来太极宫的消息,便从偏殿之中赶了过来,便听到暮夕吩咐郭瑞他们准备东西,不由急忙上前了一步,对着池冥道,“池老神医,还请三思。”
云修海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责怪,看着一旁暮夕道,“夕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向各位御医赔罪,皇上万金之躯,怎么能容你在这里造次。”
“云大爷,还请您稍安勿躁,用不用药等皇上亲自决断便好。”郭瑞依旧用平淡的语调说着话。
“额,这个自然是。”云修海讪讪的说了一声,点了点头,等着郭瑞进去禀报,带着他们一同去往里间。暮夕看着云修海的模样,只是行了礼请安,并没有多话什么,只是嘴角隐隐的轻笑多了军覅恩的玩味。
由郭瑞带着去往里间的时候,暮夕便看到了那个半靠在床上的中年男子,因为是在床上,因此也只是穿一身金黄色的常服,长发被金冠所拢起,即便是久病在床年轻不再,单但是依旧能够从他脸上看出来年轻的俊朗,眉眼之中带着一种唯舞独尊的坚定和傲气。
暮夕扫了一眼皇帝的面目和露出来的手,便一目了然,长时间的卧病在床和服药还是让他的手变得有些枯槁,即便是脸上再怎么隐藏,但是还是手指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身体的苍老和虚弱。
离得近了些,因为对药味的熟悉,暮夕能隐隐的闻到他身上药气和因为久病在床而特有的衰败和腐朽的气味。
“参见皇上。”众人对着皇帝请着安,不过并没有行大礼。
“嗯。”皇帝随意的点了点头,让众太医站在一旁,看着池冥和云修海的旁边道,“暮夕可是来了?”
“云家嫡女云暮夕,给皇上请安。”暮夕走进了一些,行了一个万福礼,无比乖巧而温顺的模样,让她清冷的眸子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的暖意。
“嗯,不用多礼。”皇帝声音温和的说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却整个人都愣了起来,像是透过暮夕在看一个人一般,衣衫上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猛然的咳嗽了几声,整个人恍若出神离窍了一般,脸色也恍惚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轻声道:“葵儿······”
郭瑞弯着腰走了上去,被皇帝抚着背部,皇帝抬了抬手,已经回过神来,示意自己没有事,眼眸看着暮夕慢慢的说道,“夕儿叫舅舅就好,听郭瑞说夕儿已经去见过了你皇祖母,有空多抽时间来宫里陪陪你外婆也好。”
暮夕像是没有听到皇帝恍惚的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夕儿遵命。”
“听郭瑞说,池老先生让夕儿来给朕看病,刚刚似乎说有了办法?现在朕可怕是喝不下什么茶了。”皇帝的脸色柔和了几分,看着暮夕的容貌罕见的没有一点的流露一点皇帝的霸气,反而多了几分的随和。
“夕儿这次来的茶不同的。”暮夕嘴角弯起一丝的弧度,慵懒的说着,让人的整个毛孔似乎都能舒张开来似地,迎面而来的温和。
池冥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一丝的了然的神态,云丫头果然是有经验的,身为一个医师,最主要的便是让患者感到安全和放心,能够让人拥有希望,虽然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但是她影响人的能力确实极为的出色。
“哦?”皇帝看到一旁的池冥连连点头,便也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池老先生也同意夕儿的看法,那么试试也无妨·····”
云修海一直冷眼看着皇帝的表情的变化,心里有点不安,虽然知道暮夕的样貌,现在她表现的实在太过于出挑,虽然从薛雨儿那里了解的不多,但是听说过自己这个女儿在医术方便似乎真的很是擅长,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池冥所推崇,更教不了半夏的侍女。
若是她真的这次有办法,那么他一直计划的事情便很有可能实施不了,云疏那里虽然说一直不讨他喜欢,但是毕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这一段付出了这么多,甚至有些试探这边的底线,若是功亏一篑,他绝对不会甘心。
“还请皇上三思。”云修海突然上了一步,轻声的劝道,“暮夕年纪还小,医术定然比不上池老神医,况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效。”
“不用很久,我想不到两刻钟便会见到成果,况且,只是茶的话不过是修身养性,对于身体自然是不会什么伤害的。”暮夕嘴角突然轻挑,淡淡的说道,这次即便是池冥都有些惊讶了。
其实在神农时代,即已经发现了茶树的鲜叶可以解毒,但是到了齐朝之后,茶都不过是用来作为一种清流界流行的饮品而已,很少作为药用了,大概是因为解毒的说法效果太弱,太过于也很少以药的模样出现在人们面前。虽然知道暮夕的把握,但是只是茶而已,难道真的有这般四两拨千金的成效?
“暮夕,不得胡言。”云修海的脸上变了变,似乎很是急切暮夕的口出狂言,但是暮夕却从他眼中看出一闪而过的得意,似乎对于们需i的冲动很是满意。
暮夕也不多说很美,只是淡淡的笑着,“郭公公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吧,不过只是两刻钟的时间罢了,舅舅可愿意相信夕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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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奇效!
整个房间之中陷入了沉默,皇帝看着一旁的女子,笑语盈盈的模样,心头猛然间一动,虽然平日里已经习惯性了依赖药物,甚至于从十几年前开始便不太怎么相信中医了,阿海当年的所谓西医救了无数人的命,皇帝淡淡的扫了云修海一眼,微微皱眉,眼底露出一丝的冷笑,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个替代品罢了,就算是现在一样的模样也终究和他完全不同。不过一会便将眉角舒展开来,点了点头对着暮夕道,“无妨,夕儿做便是。”然而语气却严肃了几分,其实心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暮夕轻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郭瑞将茶具帮到了房间的床边来,看着郭瑞指挥着一旁的宫女动手烧水,并没有插手,突然想起来来到齐朝这么长时间,貌似最近连烧水都没有碰过了,果然是过这种奢侈的日子过惯了不成,看着水已经沸腾了起来,一旁的御医们就要看着暮夕到底是如何展现奇迹的,却听暮夕开口吩咐继续煮水,一连几遍之后,暮夕才点头示意可以了。
郭瑞这才拿出来那小巧的竹筒出来,倒出来一些茶叶,亲手放入沸水之中,这茶叶也是由池冥检查过的,只是和以前他们见过的茶饼并不相同,暮夕带来的炒好的茶叶色泽有些带着透明的暗绿色,蜷成一条,茶香也很是特别,若不是暮夕带来说这是给皇帝用的,怕是池冥早就揣到腰包之中好好研究一般了,不过对于这新奇的茶叶到底是怎么制得的,倒是有些猜不透,然而暮夕带来的新奇实在是太多了,池冥早就已经够呢表示习以为常,倒是其他御医们眼巴巴的敲着这茶叶,眼中尽是好奇?难道这就是当年神农氏尝遍百草之后找到的茶,真的能够消百毒不成?但是虽然看起来成品很不错,但是那茶叶应该与每年的新茶没有什么区别才是吧。
蜷成一团的茶叶在落入沸水之后,在水中立刻慢慢慢舒展开来,整个容器之中也泛着淡淡的透明绿色,很是好看,和用沸水直接冲泡而来的茶叶不同,煮茶的时候将茶叶的香味更加大程度的挥发出来,房间之中立刻被一股清淡悠远的茶香所弥漫着,那种清爽的味道将整个房间药味也冲淡了不少,让人呼吸之中都带着一种无比舒服的感觉,就连池冥他们也感觉到了那种像是能够让人毛孔舒张的清香,目光都是一亮,死死地看着那容器之中的茶叶,这茶香竟然能够如此的特别?他们这些御医们基本上都是清流之士,对于茶的研究绝对不在少数,不管这云家大小姐带来的茶叶有用没用,他们大概都已经被这种奇特的新茶所折服,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嗯?”一直淡淡注视着暮夕的皇帝,像是被茶香所蛊惑了一般,眼睛一亮,眉目之间的阴鹜也少了几分,久病卧床让他整个人最近越来越烦躁,况且什么都不想吃,整天整夜的睡不着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让他心心烦意乱,刚刚看到暮夕的时候,只是将她当做葵儿的影子罢了,在一旁微微有些发呆,想着当年的事情心里的烦躁也稍微的减轻了几分,但是现在闻到这种香味竟然让他真的毛孔舒展,周围一直让他反胃的药味消失口中的酸味也消失了不少,看见那不断加深,慢慢看起来像是透明翡翠般的茶水,越发的喜爱起来,不断的嗅着床边的茶味。
“好茶,夕儿这可还要加东西?”皇帝赞许的点了点头,扫了一旁的郭瑞一眼,却发现平日里煮茶应该备用的其他材料却是没有见到,有些疑惑,难道还要喝清茶不成?这生茶叶若是用来直接煮水,一般都极为的苦涩,入口不得,后来发展才用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这次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倒是令人惊讶。
“不必。”暮夕微微一笑,笑语盈盈开口道,“这是暮夕精心而制的清茶,和别的茶饼自然是不同,还请陛下随着池大夫一起调息便可。”
暮夕对着池冥使了个眼色,池冥看到这丫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由无奈,他可是知道这丫头说的调息是什么,其实也是一种控制呼吸的方法,更大程度的能够呼吸到周围的空气。
池冥大概也明白暮夕的意思了,这云丫头是想用这茶香来为皇帝治病,的确是有这种说法的,那茶香的味道能够疏通皇帝的气管,使皇帝的脾胃恢复其本来的功能,暮夕制作的这茶叶很奇特,散发出来的茶香,并不是一般的茶饼可以比拟的,也是这茶叶的特别之处,池冥现在已经想着怎么从暮夕手里敲上一笔了,这扥好东西,他要是不拿才见鬼呢,谁会跟这云丫头客气。
池冥示范着让皇帝随着自己的呼吸方法,大幅度的开始吸收身边茶叶的香味,看得一旁的御医们目瞪口呆,但是却发现脸上一直有些苍白烦躁的皇上,竟然随着呼吸的加深,脸色却是越来越好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的时候,暮夕看到茶水已经煮的差不多了,这才让一旁的宫女们止了火,将茶水直接倒入茶杯之中,那等翡翠一般的深绿色带着诱人的香味,让皇帝的神色也莫名便好了不少,隐隐有了几分的期待。
云修海的眉头猛然的锁紧了起来,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忍不住对着暮夕投下异样的目光,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不会真的被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这么多天,他这便宜女儿惹了那么多的事情,越来越不好掌控,第一次感到这么的头疼,难道这次真的要失算了不成,看着那沸腾的茶水,眉头紧锁,云家虽然掌控的东西不少,但是最近几年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却越来越少了,不得不去寻找新的商机,这茶的确是个好东西,若是真的能够得到这制的方式也是不错的。
“皇上,这茶虽然是能够治病的,草民也听闻过不少,云家的铺子里的确是有不少是掌管茶园的,但是用来做药,也不过是些平民拿回去做脓血之效,这和皇上您的症状实在是有所差别,小女不懂事,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云修海走上前一步,突然说道,其实他这话语倒是不错,以前有古书记载过,这茶的确是针对的都只是些闹肚子,拉脓、拉血等事,而且多是些苦茶,被平民百姓所购买,像是清流或是有名人士喝茶才是品味,乃等烤过的好茶,都是加了各种香辛料才入口的。
暮夕挑了挑眉间,的确,云家是掌管了不少茶园,但是多数却是掌控在别院的手中,虽然说茶也算是齐朝人常用的饮料,但是因为是一种艺术的缘故,多数有性质煮茶的却是那些平日里闲着蛋疼的清流人士罢了,像是池冥那些的,对于平民百姓们,都只是喝些加了盐的碎茶而已,况且盐在齐朝也是一定的奢侈品,虽然大概是因为自己老爹的缘故,也有了精盐的煮盐的方法,但是也是被垄断在云家和宫里的,平日里云府对于茶的操作并不是太大,也才照成归于云府别院的样子,也为暮夕当初想要发展茶这一方面,提供了很大地步的便利。其实暮夕一听云修海的话,便已经知道,看来自己这个便宜父亲,是想要摘桃子了?想要自己提供这茶叶的制造方法,还有将所有的产业归入云家,呵,这还真是,想的够好的。
“皇上乃万民之首,天之庇佑,这等世上任何茶都无法比拟的茶叶,自然是应该由皇上首先所尝。”暮夕淡淡的笑了笑慵懒的说道,让是引得皇帝猛然一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暮夕,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和得意,暮夕甚至以为自己有了几分的错觉。
“嗯,夕儿说的对,此等茶汤香气清雅,定然不是凡品,况且刚刚朕答应了夕儿,自然不会反悔什么。”皇帝朗笑了一声直接接过了郭瑞递过来的茶水。
其实暮夕本以为皇上应该会借着这个机会,将这茶叶的归属归于云家,毕竟云修海应该也算是他的人,哪怕是云修海最近似乎有点触及到了皇帝的底线,但是现在看起来倒是很是好玩,不过观察到皇帝现在的表情,暮夕便明白了过来,不由苦笑,想必当年自己那老爸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现在的话吧,像是他接受众生平等主张人权的性子,能说出什么皇上万岁之类的才见鬼呢,现在听到自己说这些,即便是再怎么压抑,以他作为皇帝的傲气,心里却是感到喜悦的吧。
云修海的脸有些不僵硬,似乎没有想到皇帝的回答,却还是退后站到了回去,只是望向暮夕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了起来。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帝的神色和动作,观察着这茶水到底会不会像是暮夕说的那般见效,皇帝可是最近连流食都快吃不下去了,药更是连入口都不得,就算是勉强咽下去也会立刻呕吐出来。
皇帝端起茶碗轻轻抿了抿,口中的那种本来服药带来的酸苦味,似乎淡了几分,眸子一亮,好像并没有那种想要呕吐反胃的感觉,手中的茶汤色泽翠绿,入口之处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难喝苦涩,反而有种清新的香味,再入口之中更是变得甘甜清凉,口齿余香。
更是让皇帝高兴的是,喝下这茶水,那微烫的茶咽入喉咙流入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让人觉得软弱无力的四肢都带了几分的有力感。
没有吐!所有御医的眼睛都睁的老大,看着皇帝手中的茶水,竟然真的没有吐?云修海的脸色微变,向后退了几分,看着皇帝的表情。
整整一碗茶水,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进入的皇帝的肚子之中,屋子里非常安静,大家都仔细观察着皇帝的表情,特别是云修海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没有等多久,皇帝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响,脸上立刻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不过脸色却很是兴奋,对着身边的郭瑞失了个眼色,暮夕等人都被郭瑞给带去了偏殿。
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们,脸色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的神态,然而却极为的高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见效了,真的见效了!
没想到这神奇的茶水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皇帝被一个星期以来,整个胃部都处于不消化的状态,现在皇上的胃部可以说是真的恢复了过来,看样子甚至能够正常排便了。
留下一群宫女太监们在里面伺候着,几个太医立刻跟着池冥一起随着暮夕到达偏殿之中,反正应该有时间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现在根本没有人再将暮夕只当做一个小丫头罢了,只用一壶茶水就解决了困扰他们那么久的事情,要知道最近一段几乎整个太医院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皇帝一个不满意将他们给抄家灭门,池老神医是不用怕,但是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活生生的靶子啊,平日里皇帝因为太过经常进补和用药,导致了整个身体功能的衰竭,让他们简直都是束手无策。
“夕儿丫头,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池冥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摸着胡子对着暮夕说道,“你这回可真是对症下药,利用了茶水的香味刺激胃里恢复正常机能,又利用茶水消除药毒,还真是有你的。”
众位太医听到池冥的点评,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点头,虽然这个方法听起来简单,但是让人想到却是极不容易,特别是暮夕弄来的茶更是让人眼馋,刚刚如果不是在皇上面前不敢造次,怕是早就想好好品尝一下那茶水的味道了。
暮夕嘴角挑起一丝笑容,看了池冥一眼道,“我那里茶叶也不多了,只剩了半桶,回去只能分一两给你,不能再多了,等今年新茶下来,放心,今年新茶下来,肯定会拿最好的给你。”
池冥的老脸一红,乐呵呵的笑了了两声,虽然一副被拆穿了的模样,不过反正已经学会了厚脸皮,看着一旁眼巴巴的这些徒子徒孙的后辈们,心里小得瑟,看什么看,这还是他凭着和暮夕的关系才得预定了一两的,你们想着就只能想着吧。
“这,云大小姐,不知道这茶叶是否还能预定?还请云大小姐给我们留上一些。”
“是啊,还请云小姐看在池老神医的面子上,通融几分可好?价格自然不是问题的。”
十几个老御医们哀怨的看了得瑟的池冥一眼,不过知道定然不可能从暮夕那里讨来什么了,谁让人家只剩了半桶,况且就连池老神医那里都只得了一两,更何况皇上那里都只有那么点小竹筒装着的一点呢,反正今年的新茶也下来了,自然是争先恐后的预订着,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哦?那是自然可以的。”暮夕嘴角带着轻笑,寒潭似地眸子淡淡的扫了一旁的云修海一眼,对着刚刚被郭瑞派人带来的兰陵道,“兰陵,去记录一下各位大人的所需,回去报给马伯伯,他定然知道该怎么办的。”
“是,大小姐。”兰陵行了礼,对着那些个太医们走去,有条不紊的记录着各位所要预定的清单。
暮夕等人在偏殿之中并没有等太久时间,郭瑞便赶了过来,脸色也多了几分的笑容,对着暮夕和池冥道,“皇上已经安好了,太后听说之后让我来有请池老先生和云小姐一起,前去用餐,各位御医也辛苦了,太后赐予了酒宴,请各位前去慢慢享用。”又转身对着云修海道,“云家大爷,皇上有请。”
得知皇帝已经肠胃活动频繁,而已经恢复排便,众位太医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可是难为了他们了,接下来只要池老神医在,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况且皇上经过这次以皇上的性子应该会对于医药的态度改善不少。
云修海淡淡的看了暮夕一眼,便跟着郭瑞一起离去,暮夕和池冥这才一起赶往太后之处,路上才有了几分安静的时间,马车之中足够宽敞,兰陵在一旁服侍着,暮夕和池冥这才有机会说上一会话。
“若是你出手,有多少把握?”池冥突然看着暮夕问道,表情有些严肃。
暮夕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刚刚虽然没有把脉,但是根据你说的还有观察到的,你应该知道他的身子已经快到了极限,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样子,就像是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得到了透支,现在就像是一个中年人呢皮囊却有着七八十老者的身子,除了这次是用药太多的缘故,也跟他的器官老化有关,就算是我出手,他真的相信我让我用银针,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力保持他现在的状态。”
“最好的打算呢?”池冥愣了愣,轻叹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的问道。
“五年,就算是有我,五年大概已经是极限了。”暮夕缓缓的说道,寒潭浸染过的眸子慢慢闭起来带着几分的疲倦。
一向沉稳的兰陵手指也猛然的一颤,半响之后才恢复了正常,整个齐朝权势富贵都达到鼎盛的男子,竟然在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之间被判决了生死。
太后的行宫之中,摆设了家宴招待暮夕和池冥,大餐桌上摆满各种点心,大大小小几十道精致华丽的菜肴把餐桌挤得满满当当,因为太后向来食用素食的缘故,这里都是做的素斋的,不过东西却是很不错,样式也漂亮,用各种素菜所做成的菜肴集中体现着整个齐朝皇宫大厨的集体智慧,因为菜色太多,一时放不下,便由宫女们用托盘端着站在一边,暮夕心里暗暗感叹这宫里的奢华,其实偶尔这样尝尝鲜也算是可以,若是放在暮夕这里,她倒是不习惯。
“夕儿这次做的很不错。”李太后看着暮夕的眼中越发多了几分的欣慰,已经从郭瑞那里得了消息,没想到暮夕竟真的有办法,只是用了一盏茶就将皇帝的危症给消除了。
“夕儿多谢外婆赞赏,不过这也是夕儿应该做的,舅舅的事情便是齐朝的事情,这夕儿还是懂得的。”暮夕轻轻的笑着,没有一点的居功之态。
虽然太后慈祥拉着暮夕说些家常,但是用饭的时候基本上还是食不言的,由宫女伺候着净手、漱口之后才开始用饭,暮夕虽然被兰陵伺候习惯了,但是却没有折磨人的习惯,便让宫人带了兰陵前去偏殿用餐,由宫女伺候着用饭,一顿饭吃的也算是不错,只是看着那些剩下菜肴有些咋舌,她虽然向来不亏待自己什么,但是这种奢侈还是不怎么习惯的。
用过饭之后,太后留了暮夕和池冥他们在一旁说话,倒是多些养生的方法,听的老太挑倒也是欢喜,说了一会功夫,便见郭瑞回了来,说是皇上已经醒了,说是召暮夕他们过去,太后便随着暮夕他们一同去往太极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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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我能逃婚么?
太极宫的书房之中,皇帝已经换了金黄色的九爪九龙袍,整个人的脸色比起几个时辰之前,却是要好的多了,天色已经渐晚,屋子之中点了灯火,整个房间之中如同白日。
云修海打量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露出几分的自嘲,跪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过只是为了等他一句话而已,大概于在他看来,自己向来都不过是一条狗。
皇帝的容颜和十几年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相貌也算是英俊,乌黑的头发被金色的发冠束起,看不出一缕的白发,云修海冷笑,自从皇帝卧病在床之后这么久,他都像是一条狗一样被他紧紧的锁在身边,自然了解他所有的一切。
大概外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当今正值壮年的圣上,也早就用了来染发的东西,不然他们看到的皇帝的定然会是满头的银丝吧。
“只有这一次。”皇帝的脸色很是平静,似乎根本没有把云修海放在心上过,淡淡的说着,但是目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阴鹜。“起来。”
跪在地上的云修海身子僵了僵,腿上早就已经没有了知觉,整整三个时辰,他都一直一动不动的跪在这里,一旁的小太监们习以为常的监督着他,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待到皇帝从睡梦之中醒来。
听到现在的宣判,云修海整个人像是脱了水一般放松了下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地,还好,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吧。“谢皇上。”
尽管下肢像是没有了知觉,云修海但是还是勉强自己站了起来,听从皇帝的吩咐。
“上次的事情,我不管你们到底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都到此为止了。”皇帝抿了一口眼前的茶水,这种直接可以用热水沏用的茶叶,大概是救急的缘故,基本上他已经确定以后离不开了。
暮夕那丫头和葵儿的五官其实也算不上太过于相似,但是那种似是而非的模样,却更让人想要一探究竟,更何况她的一瞥一笑都会让人想起当年的葵儿,却又带着自己的独特的魅力。
这次她和云疏的婚事的确可以为之,只要皇后那边懂得收手,基本上便已经定了下来,但是想起来刚刚得来的消息,皇帝还是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安定的事情,看着云修海突然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朕这次除了说上次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来找你吧?”
“草民不敢妄揣圣意。”云修海恭敬的说道。
“哼,不敢?”皇帝冷笑了一笑,盯着云修海像是要将他的身子穿透一般,看着他那张现在和阿海一模一样的脸,便觉得不知道是可笑还是恶心,“听说最近有不少人去往云家提亲。”
“皇上明见。”云修海立刻毕恭毕敬的说道,脸上的五官因为有些僵硬,所以神色有些不自然。“相国府和司徒世家,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派了人来询问亲事。”
“公国府?”皇帝的眉头蹙了几分,沉默了下来,整个书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过了一会皇帝拿起桌子之上的一份奏折在上面轻轻敲了敲,慢慢说道。
“云疏的婚事这次我会定下来,茶方面依旧还是原样,这也算是底线,回去好好管一下你的侍妾,别以为她还是什么金枝玉叶,一个罪妇罢了,明日在宫中举办大宴,希望他们不要让朕失望。”
听到皇帝提到薛雨儿的身份,云修海整个人的脸色有些突变,虽然对于不能将那茶的生意收入腹中的确有些不满,但是听到皇帝的许诺还是舒了一口气,退出了房门之中,“是,草民告退。”
整个书房之中,只留下皇帝一个静静的坐在宝座之上,看着眼前的茶香袅袅升起的雾气像是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响之后,皇帝对着书房某处轻蔑的笑了一下,压抑的平静猛然的爆发,皇帝拿起桌子之上的奏折狠狠的丢了过去,冷冷说道。
“这就是你要说的?朕待他已经不薄了,他还想要什么,冰绝天那个老东西想要造反不成,五千精兵,呵,他还真是厉害,就这么带回帝都之中,是要逼宫不成?”
“冰绝天已经卸职多年了。”李牧之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房间之中,捡起了脚下的奏折放回原处,慢慢的说道。
“这次出手的人太多,他看不透会急躁的,冰绝天毕竟是冰绝天,冰封是他最在意的孙子,公国府的第二代为齐朝战死的只剩下二房一个废物了,第三代更是稀少,还好废的人是二房的那个,若是冰封这次真的有事,他才会真的发疯。”
皇帝冷冷看着李牧之并没有反驳什么,他被去而复返的李牧之叫醒,便是因为收到了因为闲的蛋疼,所以一直在边塞隐居的公国府老将军冰绝天,突然回归帝都的消息,而且尾随的人还有五千公国府的私家精兵,这可真是大手笔。“原因。”
“公国府向云家提亲了。”李牧之淡淡的说着,像是想到了很是好玩的事情,浑浊枯井一般的眼睛也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帝都还真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件事,君无戏言。”皇帝死死的看着李牧之,身上有着唯吾独尊的威压呼啸而来,似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也有兴趣来看热闹了?怎么,你会支持谁?”
“我不过只是一时感概罢了,你向来知道我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边,你是皇帝,没有人敢阻止什么。你的身子这次好转,的确要谢谢那个丫头,就这么决定一个女子的一生,就这么决定了好么。”李牧之淡漠的说道道,干巴巴的听不出来一点的感情。
“我只是觉得倒是借助这次宴会,很多人看到你身体安康一定会觉得不错,太子妃的人选也的确是要考虑了,嗯,明日里的宴会倒是有意思了。”
“确实很久没见过云疏了。”皇帝的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说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并没有再提关于太子妃的问题,只是冷笑了一声对着李牧之道。
“你的确不站在任何一方,不管你想怎么做都罢了,你倒是对云疏很感兴趣,难道你也会愧疚什么?”
“那种感情,着在我死去的时候便已经完全不在了。”李牧之的眼中依旧像是一口深深的枯井,不带一种感情,“不管以后他们的路是什么样子,都和我无关,只要齐朝在就好,一切阻挡齐朝发展的,我都会伸手去处理,当年是,现在也是。”
皇帝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听到外面宦官敲门的声音,知道是太后他们怕是已经到了,整理了下衣衫,看也不看后面一眼,转身离去。
暮夕随着太后和池冥来到太极宫偏殿之中,李太后坐在偏殿的主位之上,郭瑞在一旁弯着腰说着什么。
听到郭瑞的话,李太后的脸色阴沉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像是刚才都是幻觉似地又恢复了慈祥的笑容,和暮夕继续拉着家常说道,“夕儿可想好了问你舅舅要些什么赏赐了,这次夕儿可是立了大功呢。”
“母后既然开口了,儿子自然是无所不许,夕儿,可想到想要什么赏赐了?”随着一声朗笑,皇帝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给李太后请安道。
暮夕和池冥带着房间之中的他人一同站起来,给皇帝请着安,暮夕默默的在心里吐槽,幸亏齐朝对于礼节并不像古代的清朝似地那么坑爹,女子都只是万福礼罢了。
再嘴角含笑看过去,便发现李太后和皇帝一副母子融融其乐的模样,心里感慨果然是影帝无处不在,整个皇宫致中国大概还是整个齐朝最为出色的演员吧,一个个的变脸都跟川剧似地真是难得,这母子配合真是默契。
暮夕挑起嘴角,轻笑的开口道,“为皇上尽孝尽忠是应该的事情,本不敢向圣上讨功邀赏,不过舅舅身体好转,自然是要讨个好彩头的,夕儿斗胆便恳请皇上为这茶题字一副,不知皇上可否愿意?”
“哦?哈哈。”皇帝听到暮夕的话倒是有些微怔,就连李太后都有些哭笑不得,池冥和郭瑞更是微怔,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讨巧竟然提出这么出人意料的请求来,不过随之释然,倒是一直跟在暮夕身边的兰陵一直嘴角含着笑意,对于暮夕的请求没有一点的出乎意料。
“这新茶的确是不错,以前写旧茶的诗文倒是不少,听说夕儿可是帝都新认的第一才女,那朕便命你赋诗一首,若是做的好,我便写上一遍也没有什么,怎样?”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暮夕说道,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计较。
李太后也是含着笑意点了点头,这丫头的确是个聪明至极的,没有想要争取什么婚事自有,也没有要求掌管云家的权势,而是另辟蹊径,独挡一面。
她和当年的阿海的确有极大的区别,也是,女儿毕竟是男子要好得多,更何况她身上有那么多能够保护她的附加条件,再加上她表面让人无法不欢喜的性子,只要她不愿意,能够一直这么下去。
“皇上也说了,这以前写茶的可都是些名流之士,况且池老先生还在这里的呢,我可不敢拿出什么诗作献丑。”
暮夕轻笑的说道,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暗地里却对着池冥眨了眨眼睛,让池冥老脸一红,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在挤兑他啊,有木有,这嘲讽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倒是想起了有一首小女儿家的诗作,也算是有趣,夕儿说给舅舅和外婆听听看可好?”暮夕没有等皇帝开口,便慵懒的轻笑说道,眸子之中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欢喜,让人怎么也拒绝不了,只是小女孩跟着长辈拉家常说的诗而已,让人没有办法挑剔。
“好好,夕儿说说看,今个啊你舅舅敢说不好,我这老婆子也不依他。”李太后明显听出来的暮夕的意思,眸子中带着几分的柔软,搪塞的笑着说道。
“哈,这么说来,我今日不说个好,可是不行了。”皇帝朗声笑道,对着身边的郭瑞使了个眼色,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铺在了桌子之上,一时间,整个偏殿之中都是欢声笑语。
暮夕轻声开口道,
“茶。
香叶、嫩芽。”
皇帝站在桌子之前,拿着已经蘸好墨汁的毛笔,并没有直接下笔,倒是有些讶然,这种说法到底有趣。
暮夕不动声色,继续念道。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有些低沉而慵懒的声音,让人沉浸之中的意境,有种很是飘逸的舒适感。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皇帝默默的念头,了然一笑,一副满意的模样,连连点头,果然是首有趣的好诗,“哈哈,好好,果然是极为有趣的。”
皇帝直接在宣纸之上落笔,一个刚劲有力的“茶”字便落在了纸上。
书法虽然算不得最为顶尖,但是却带着一种龙飞凤舞的霸气,皇帝想了想随手从袖子之中拿出一枚印章,在旁边盖上,对着暮夕道,“可满意了?”
“饮茶之时,自然是应该夜后陪明月,晨前对朝霞,所谓睡起有茶饴有饭,行看流水坐看云嘛,多谢皇上赏赐。”暮夕看着那纸上的大字轻笑着,无比小心的收了起来,像是毫不在意的说着。
“嗯,夕儿说的却是,明日里朕会在宫内设宴,让你・・・父亲带着你再来便可。”皇帝点了点头,慢慢的说道。
“倒是我的这老婆子的不是了,今天也晚了一些,估计你父亲也等急了,郭瑞,好好送夕儿回去便是,今年宫里的新茶,就交给云家别院之中负责便可。”李太后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郭瑞说道,又开口道,“池老神医怕是还要留上几天,好好给皇帝诊断一番,明日里却是要池老神医去凑个热闹了。”
池冥随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太后他还是很尊重的,便随着暮夕一同站了起来。
“夕儿告退,明日里定然早早的来陪外婆可好?”暮夕似乎很是欣喜手中得来的墨宝,轻挑的嘴角慵懒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的喜悦。
“行,夕儿随即来就行,只要不厌烦我这老婆子才好。”李太后假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暮夕被郭瑞送出来,和池冥到了别,直接带着兰陵坐上了赶来的马车,三子的马车后面又多跟了几个装满赏赐的马车,听郭瑞说是太后和皇上另外赏赐的。
同外面的云修海的马车汇合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对着云府行去,暮夕坐上马车之上,让兰陵为自己揉着肩膀,随手将刚刚很是宝贝似地墨宝放在一旁,嘴角带着几分的清冷的笑容,整个身子现在才放松了起来。
如果不这样表现怎么可能会应付过去,她对整个齐朝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是平日里闲着无聊演绎着什么商业大计还有运价的运转模式,甚至于整个齐朝的商业发展,都不过是闲的有些魔怔罢了。
其实他们所盼望的让自己好好的活着,还有夺过云家权利这些事情,暮夕也是在做的,反正潜移默化的样子,早晚都会拿回到手中。
说实话,暮夕她考虑的事情并不是太多,没有以前那么势利和紧逼的目标,她的自由小日子的确过的足够悠闲了。
对于齐朝存在的各种黑暗和不公,暮夕她大概也没有和自己那老爸那样,那么天真无邪悲天悯人的看法,不是太过于冷漠,而是颠覆一个封建社会的庞然大物的看法,她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激情和向往。
就算是她以前的那个时候,黑暗的多的多了,见了也多了,她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让她碰到的,她喜欢的,护着他们就好了。
其实平日里写写话本,逗逗小丫头日子也不难过,偶尔还能碰到几个上赶着的靶子让人逗着玩,说起来这么想想其实来了齐朝也是不错的。
暮夕以前说过,云家的那些资产她有些看不上眼,倒也不是说笑的,这年头即便是老爸弄了那么多的实业产能,但是终究还是存在着处处商机,最起码夕月楼还有怡红快绿再加上茶的销售,足够她玩上一阵子了。
暮夕她和老爸不同,老爸当年研究的各种科学物理化学生物普度众生,而她却是吃喝玩乐各种娱乐,这样想来,倒是她现在果然追求都点小短浅么?
不过暮夕她却喜欢,因为不用费脑子而且随遇而安的感觉,的确很不错,没追求也好,没水平也罢,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大概于,暮夕现在最忌惮的却是这些皇权们,她的势力还不足够大,因为不喜欢把自己的性命随时放在别人的手上,所以更要借力使力,给自己寻找更大的靠山。
李太后和皇帝虽然说这两个看起来都是一副家人的模样,但是终究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也不会真的放入太多的感情,即便是说想要亲近,又有谁是真的相信?
整个和谐一家人的模样都不过是试探着彼此的底线,若是自己表现出一星半点真的想要染指整个齐朝的模样,就算是她是个女子,怕是也会像当年自己老爸一样,谁也容不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好在,暮夕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只要没有人碰到她的底线,便会像是最优雅的猫儿慵懒而优雅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回到云家之后,云修海并没有和暮夕多说什么,暮夕给云修海依旧优雅的请了安之后,便直接分开了。
暮夕让兰陵将今日得到的赏赐都记录出来存档,并将那皇帝赐下来墨宝收好,这课相当于马胖子那茶叶生意的免死金牌。
慕儿将准备的吃食点心摆在房间之中,便被暮夕打发了出去,好在慕儿和半夏都极为好奇今日到底皇宫是个什么样子,自然都去缠着好脾气的兰陵讲故事去了,也让暮夕清静了不少。
暮夕坐在一旁看着窗外浅笑,独自饮着手中的美酒,今个晚上大概会是整个帝都之中的不眠之夜吧,毕竟皇帝好转,明日晚上召开盛宴宴请各位才子佳人的消息会被派往各家各户。
听到身边的响动,暮夕眉间挑了挑,看到那抹身影,不由好笑,“这次竟然不是爬窗来的?怎么进来的。”
“就这样走进来的。”云疏轻笑了一下,径直走到了桌子一旁坐了下来,很是自然的坐了下来,温柔似水琥珀色的眸子,轻扬着的唇角漾着华美的温润笑容。“夕儿知道我要来?”
“那是自然,明日里既然不会去,今晚怎么也要来看看你家娘子啊,美人还不来陪爷喝杯酒。”暮夕轻笑着,霜染的眸子带着一丝丝的调笑。“怎么,听说东方那家伙被你整的的很爽嘛。”
云疏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前面的话,嘴角轻扬声音带着氤氲的低沉,“是啊,前些日子很无聊嘛。”
无聊就去虐东方,暮夕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总觉得听着很舒服。“最近不无聊了?”
“那是自然。”云疏挑了挑眉角,动作无比的优雅和温柔,“为娘子准备大婚,自然不无聊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还有各种的聘礼,自然都是要最好的。”
“・・・・・・”暮夕怔了怔,为毛线觉得这么这么麻烦呢,果然古代大婚时候的各种古怪的礼节绝对让人郁闷啊,“我能逃婚么?”
“你想逃婚?”云疏的清亮而温柔的眸子一动,语气却温柔的让人能溺死在其中。“嗯,夕儿放心,为夫一定会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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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那叫私奔吧!
第一百零八章 那叫私奔吧!
安排什么?逃婚这个也能够安排?暮夕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家伙,不由抿了抿唇角,带着几分的好奇,“怎么安排?这个也可以有?”
“夕儿说了有便有的。舒榒駑襻”云疏目光似水,骨骼透明的手指轻轻拿着酒壶,为暮夕手中的酒杯和自己面前的杯子填满,轻抿了一口,“新婚之夜,夕儿想去哪?”
“我说美人,那不叫逃婚的。”暮夕差点没被噎着,无奈抚额,一眼正经的看着云疏,心里却默念着,貌似来两个人一块逃婚也不错,默默计算着事情的可能性,“嗯,那叫私奔呢,美人。”
“没关系,都一样的,就算是夕儿想要诱拐之类的,我也不介意的。”云疏同样一脸无辜表情,嘴角却荡漾着疏离而颠覆众生的笑靥,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而且包吃包住哦。”
“······”暮夕默,眨了眨眼睛,嗯,包吃包住美人相伴,条件不错,是很好才对。
噗,不对,喂喂,这算是什么?她什么时候诱拐人了,明明是应该是她被诱拐才对吧,哀怨的看了云疏一眼,但是却对上那双温润而清澈像是不沾染任何的凡尘眸子,那般无辜的模样无比惹人爱怜。
得了,她败了。算了算了,反正这家伙以后都是自己的人。
暮夕嘴角挂着一丝的淡笑,不过似乎连暮夕心里都没有意识到,当她想到云疏会成为自己的人,自己心里的那份小得瑟。
“东方那家伙最近似乎忙到死了,怡红快绿的事情好像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多的样子。”暮夕轻笑着,拿着云疏给自己添满的酒杯饮下。
“把除了婚礼以外的事情丢给他,就会很忙了。”云疏嘴角挂着笑意,一副理所应该的模样,让人讶然失笑,若是被东方那家伙知道会不会想要直接投河呢。
“喂喂,那家伙不是你‘青梅竹马’的好友么?”暮夕挑着眉间道,霜林尽染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调笑,嗯嗯,她可是很记仇的哦。
“青梅竹马?看来,最近东方还是不够忙呢。”云疏学着暮夕的样子也挑着眉间,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琥珀般眸子紧紧的看着暮夕,轻声道,“况且,娘子比较重要。”
淡淡的月光,轻盈的威风,夹杂着美酒的香味,从云疏身上能够传来微微的清香,低沉带着微微沙哑的嗓音,黯淡的烛光覆在他的身上,那一抹温柔而醉人的轻笑惊艳整个时光。
暮夕轻咳了一声,脸竟像是哗的红了下,心里默念,这一切都是浮云啊,眼前这个是腹黑妖孽啊,这绝对是自己酒喝得太多啦。
“明日要小心。”云疏慢慢的说道,眼眸之中含着笑,似乎对暮夕的表情很是满意正色了几分,“冰绝天回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到场。”
“冰绝天?”暮夕的眉角轻蹙,调侃说道,“明日就算是鸿门宴,皇帝宴请的貌似应该是那些所谓的才子佳人们,至于那位老爷子应该还没有返老还童的未娶的地步吧?”
“那位老爷子与众不同,他想去的地方,谁又会去拦着他,反正那位老爷子···”云疏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笑容,“脸皮厚的程度,和师傅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嗯,那的确脸皮够厚。”暮夕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什么时候她竟然能和人这么同步了,整个齐朝之中大概真的能和她交流自由的,怕是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家伙了吧,若是真的被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觉得惊世骇俗才奇怪。“放心,我会小心的。”
“你啊···”云疏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种想要人窒息般的火热一闪而过,她总是这样,慵懒的让人不知道怎么去说,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似地,只有人在威胁到她的时候才会露出她锋利的小爪子,只是那种淡漠中带着几分可爱,让人总是心动。
“早些睡吧,今日里也累了。”云疏恍然的看着暮夕,目光温柔似水,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似地,灯光照耀在他的眼中,反射出细微的耀目的光泽,闪熠熠,点点生辉带着一丝的不舍和迷茫,连暮夕都似乎有些醉了,这个家伙恍惚的模样,像是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似地。
“嗯。”暮夕点了点头,目送着云疏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熄了灯,躺回到床上,只是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不知道目光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暮夕也不确定对云疏的感觉,明日里就要订婚了,大概真的不讨厌吧,只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终究是会迟疑些的,似乎也感受到了云疏在克制着什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是他身上的药的味道,但是后来再为他诊脉,脉象却正常的很,那种诡异是暮夕首次遇到的,不过还好,毕竟以后,时间还长,闭着眼睛放松了几分。
云疏靠在窗外,嘴角习惯性的抿着笑容,是什么时候,一直冷漠的心境都为了这个小女子而动容,明明脑海之中会有无数最好的方法,最正确选择的方法,却总是只要是她说的,便像是疯魔了似地都是对的,即便是一直压抑着自己,却还是想要去亲近,
刚刚走到时候,其实是想要抱抱她吧,只是却不自然的止住了动作,云疏看了看自己握拳的双手,淡淡一笑轻轻的说道,“夕儿晚安。”笑容清澈而透明却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哀伤,明明知道大概是不对了,但是已经不知不觉深入骨髓的感情,让他根本不敢碰触啊。
一大清早,整个云府都热闹了起来,今日晚上云家四位小姐要赶往宫里参加宫宴的消失,让整个云府都动了起来,而且这次前一段一直不怎么走动的薛姨娘,也要跟着大爷一块入宫了,这可是云府的大事。
宫里可是十几年都没有举行过这么的宴会了,这次猛然的通知,却是让整个帝都都沸腾了起来,一大早各家便互相打听着消息,暗里里交流着信息,而那些太太小姐们,却都是慌忙的准备着最好的衣衫首饰。
云府一大早也是热闹非常,各房丫头们都在端着各种首饰和衣衫,让几位小姐们挑选着,暮夕没有太大的兴致,依旧懒洋洋的窝在葵居之中,闲着无聊自己在一旁拿出棋盘捧了一杯茶自娱自乐,终究到了下午还是没有躲过去,被兰陵拉着用心整理的发饰和衣衫。
月白色衣裙之上绣着的淡紫色的碎花,如墨的长发被兰陵不知道怎么编成复杂好看的发髻,也配套的用一条淡紫色丝带挽着,暮夕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不住的点头,兰陵的手艺果然是最出挑了。
暮夕经过半年的调休,神色是越来越好了,她身上带着那种蛊惑而惊艳的气质是越发的明显了,因为场面比较盛大的缘故,又被兰陵加了几个低调却价值连城的配饰,和身上的长裙搭配着着有着相互辉映似地美。
到了傍晚的时候,便被云修海派来的人唤去,云朝华和云采薇都已经装扮完毕,美艳的不知方物,可以说云家的基因是绝对好的,不然也不会被人这么称赞。
云朝华这次并没有学着暮夕的风格,而是恢复了她以前的模样,一件逶地淡粉色宫中长裙,腰间用金丝的腰带系成一朵芍药,秀丽和华美的碧绿色的簪子,衬托着朝华的脸色更加的娇艳,将她江南小女儿家的温婉更好的突出了起来。
云采薇看的出来更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一身枚红色长夹袄,配着鹅黄搭肩,下面洒花镶金边的石榴罗裙,将她体态丰腴的身段裹得更加凹凸有致,头上缀着金色的步摇,面如桃花,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气,眼眸之中含着的一种天生的骄傲,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勾起人征服的欲望。
“长姐万福。”看见暮夕到来,云朝华立刻站了起来,柔柔一笑配合着眉角之中的楚楚可怜,让人新生爱怜,在云朝华的注视下,云采薇也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给暮夕行了礼节请安。
“嗯。”暮夕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回了个礼,清冷的眸子看向云采薇的目光之中,却多了几分的戏谑。
“姐姐可曾用过了晚饭,听说宫里的饭食都是极好的,不过貌似还是赶不上姐姐那里的小菜,夕月楼之中的菜色可是整个齐朝都比不上的呢。”云朝华温柔的说着,温婉的漂亮眸子之中却闪过一丝的阴鹜,暮夕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她一直都是慵懒的懒散模样,但是整个站在那里那种气场却是她怎么学也无法学来的。
“采萼来迟了,还请姐姐勿怪。”一声清脆弱弱的声音传来,正是急忙赶过来的云采萼,采萼今日虽然没有太过装扮,但是身上却也添了几件装饰,祖母绿的镯子配着她一身碧绿色的长裙也很是清雅,倒是更加显得她身上的书卷味。
“无妨的,父亲还没有来。”暮夕不着痕迹的避过和云朝华的谈话,直接接过采萼的话淡淡说道。
云朝华感觉到暮夕的无视,眼神一滞,看着云采萼的目光明显多了积分的不善,却随即恢复了过来,温婉的笑道,“四妹妹向来都是手不离书的,今日竟然没有带着棋谱来?”
采萼有些讪讪一笑,弱弱的看了云朝华一眼答道,“二姐姐说笑了,今日里是宫里的宴请,采萼自然不敢给众位姐姐惹事的。”
“哼,你知道就好。”云采薇冷笑了一声,高傲的说道,有些嫌弃的看了穿着朴素的云采萼一眼道,“怎么穿的这么寒酸,丢的还是云家的脸,难道姨娘就没有教你么?”
“这是姨娘今年新做的呢。”云采萼愣了愣小声的说道,漂亮的小脸上有些涨红,她虽然和云采薇是一个母亲,但是采薇却一直和薛姨娘亲近的,她平日里性子好,然而听到云采薇这般讽刺自己娘亲还是不愿意的。
“你!”云采薇轻蔑的看了云采萼一眼,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暮夕淡淡的声音突然打断,“好了,一会子父亲来了看到像是什么样子,兰陵将昨日外婆赏的碧色的帝王绿的簪子给采萼带上,我看那颜色倒是也衬采萼,应该随身带着吧。”
“是,小姐。”兰陵微微一笑,便随手从身上拿出了备用的梳妆锦囊,因为去宫宴的缘故,随身的丫头都是会多备着一套衣衫还有配饰的,这簪子用料极好况且式样也经典,用来做备用是极好的,她今日便随身带上了。
“大姐姐,这个···”采萼轻咬着唇角,像是可爱的小兔子,眼巴巴的看着暮夕将簪子给她带上,“这可是太后赏的东西,这么随意给了采萼。”
“没关系,既然赏给我了便是我的了,反正正好配你,我喜欢就好。”暮夕淡淡的说着,微微一笑,“采萼喜欢棋谱,刚好最近闲着无事,自己画了一些好像就在马车里放着,采萼可要看下?”
暮夕无比随意的模样,惹得云朝华和云采薇看向采萼头上的簪子,更是有些眼红了起来,云采薇更是一声的冷哼,云朝华虽然眼中露出兴奋和欲望,但是还是很好的掩饰了过去,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真的可以么?”云采萼眼中露出一丝的欣喜,暮夕的诗词她在元宵之时便是看过的,想必既然她说了,这棋谱定然不是一般的,有些怯怯的看了云朝华和云采薇一眼,还是点了点头,“谢谢大姐姐。”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一声娇声从后面传来过来,便带着一阵香风吹了进来,薛雨儿和云修海一同从后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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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两个巴掌!
薛雨儿从里屋之中赶来,一身赤红色的繁花宫装,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牡丹的花纹,三千青丝被巧手疏离成复杂的发髻,额前垂着一枚红色宝石,头上插着镂空金色飞凤步摇,衬得越发的妩媚动人,笑得极为的妩媚。
不过出来的时候,薛雨儿看到云采薇的装扮时候,眉角轻轻蹙了下,然后便直接被眼角妩媚的荣光遮掩过去,让暮夕有些好笑。
的确,云采薇今日的装扮倒是有几分薛雨儿的风格,比起薛雨儿来虽然显得青涩,不过也有少女的娇羞,两个人也算是各有特色,但是对于女子来说,和他人撞衫,明显是种尴尬的事情,更不要说是在姨娘和庶女之间。
“姨娘万福。”暮夕含着笑请了一个常礼,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不过是聊些首饰装扮罢了,姨娘今日的穿着很是不俗呢,暮夕看着倒是和三妹妹的有着几分的相似。”
薛雨儿听到暮夕的话,整个人的完美的笑容也龟裂了几分,她明显听出来暮夕口中微微的调笑,薛雨儿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出手,就被这小丫头狠狠地给了一个阴招,上次的被暮夕讽刺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这口气她如何能够咽下去。
“嗯,薇儿穿红色倒是极好,我记得以前夕儿也喜欢穿深色的,我那里还有不少今年新进的料子,夕儿可是想要?”薛雨儿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暮夕娇喘的笑的妩媚。“以前记得夕儿可是极为喜欢的,每次都会巴巴的上姨娘这里来,讨要剩下的料子呢。”
薛雨儿心里冷哼,别看你现在装的这么高傲,以前还不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臭丫头,真的以为以前那些东西是白拿的。
“是啊,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不懂得什么叫审美呢。”暮夕轻笑着,不着痕迹的淡淡的道,意味里却满满都是,原来以前那些不上眼的东西您来记得的鄙夷。
几个交锋下来,薛雨儿的眉毛几不可见地抖了下,知道从着暮夕身上估计是找不到什么便宜了,什么时候这个丫头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不由冷冷一笑,飞挑起妩媚的眼角。
“呵,不愧是云家的大小姐,果然是够伶俐,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讨得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姨娘可是听大爷说了,今日可是夕儿大喜的日子呢,朝华你们还不快先恭喜你们大姐姐。”
云朝华听到薛雨儿的话,眼底滑过一丝的讥讽,满脸温柔的笑意对着暮夕俯身道。“是啊,虽然大姐姐被退了婚,但是能够由皇上亲自指婚绝对是云家的面子呢,朝华还在这里先恭喜大姐姐和云疏哥哥喜结连理了,亲上加亲了呢。”
暮夕的眸子一冷,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看了云朝华一眼,如同寒潭浸了似地清冽的目光让云朝华的目光猛然的一滞,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向后退了一步。
慌乱之间,云朝华直接踩到了身后云采薇的衣角,云采薇猛然的一声惊叫,便见云朝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云采薇直接也随着云朝华一起同时摔倒在地上,更是整个人都被当做了肉垫子。
云采薇呼痛的声音,还有云朝华尖叫的声音混在一块,顿时整个屋内乱成了一团,身边的丫鬟们纷纷的跑来扶住云朝华和云采薇。
暮夕淡淡的站在一旁,等着整个局面被控制了下来,才慵懒的说道,“看了二妹妹还真是要注意身子了,虽然说西施捧心是美,但是病到随时摔倒就不好了,三妹妹和二妹妹还真是姐妹情深,这么慌忙的去拉你二姐呢。”
云采薇身上止不住的疼痛,整个人都气疯了,不过还是心里闪过一丝的突起,刚刚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去拉云朝华,而是直接被云朝华踩着裙角,并直接被她拽了一下,直接挡在她的身下。
云暮夕每天都是这么一副淡淡的表情,声音淡漠而慵懒,但是每句话都像是让把人给气死似地,每每都抓住最主要的地方,惹人厌烦。
云采薇性子一急,生怕被暮夕挑拨了她和二姐还有姨娘之间的关系,最近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薛姨娘和二姐似乎对她比以前有了嫌隙,当下什么有的没的都敢说了。
“云暮夕你得意什么,不就是皇上赐婚么,找了个相公还不是残废,都被毁了容还得意什么,不能行人事的废物,一辈子都・・・・・・”
云采薇平日里被娇惯坏了,而且在外面的出风头的时间也多了,以至于什么混账话都听那些婆子们说过。
对于云家这个过继过来的远方少爷,云采薇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被毁容哑巴,甚至不能人事,一个个都是她幸灾乐祸的本钱,顿时将心里所有的愤怒和嫉妒和挤了出来化为尖叫,对着暮夕大声的喊道。
“啪!”暮夕伸出手掌狠狠地扇在了云采薇的脸上,目光冷冽了下来,像是一盆冷水猛然的泼到了云采薇的头上。“胡说些什么,你疯了不成。”
“你敢打我,你!”所有的声音都像是憋在了喉咙之中,云采薇惊恐的看着暮夕越发冷漠的目光,整个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急忙的往薛姨娘那里靠去,似乎在寻找安全的地方,当初就是这样,在邰港之中就是这种眼神。
“都怎么回事,乱糟糟的一团,成什么体统。”云修海似乎因为听到前面的骚动,刚刚踏入前厅之中便看到现在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大声的喊道。
云采薇听到云修海的声音,立刻像是找到了依靠,猛然的向云修海冲了过来,无比委屈的哭得不行。
“父亲安好。”暮夕慢慢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心,像是在擦掉什么脏东西。
这也不能怪她,她向来不喜欢什么脂粉味道,手上沾染了自然是不舒服的,嗯,刚刚的确打得有些用力了,手心都有点肿了来着。
云修海看到哭啼不止的云采薇立刻头都大了,对着暮夕冷冷的看了一眼,望向一边的薛雨儿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都怪妾身管教不好,让暮夕和采薇闹开了去,其实也没有大事,只是两人斗嘴结果斗出了气,让暮夕忍不住动了手。”薛雨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妩媚而动人楚楚可怜的看着云修海赔罪道,让人心里生出来无限的怜惜。
“是啊,父亲,不要生气了,只是姐妹间的拌嘴罢了,嫡姐管教庶妹是应该的,朝华等人身为妹妹自然是要遵从的,只是今日采薇妹妹怕是这么出门会让人误会的,这可怎么是好啊?”云朝华一脸的心疼姿态,柔柔的对着云修海请了安。
云采萼看了暮夕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关心的急切,却看到暮夕一副淡淡的模样,突然松了一口气,默默的站到一旁不再多话什么,怯弱弱的目光看着暮夕,眼中闪过一丝的灵动。
“你真的动了手?”云修海的声音有些冷了下来,虽然说今日很是重要,但是若是暮夕以后真的就这么一直无理取闹,他也不能再惯着她,怎么也要敲打一下才是。
“姨娘代管了后院这么多年,果然是够辛苦了。”暮夕对着薛姨娘和云朝华冷冷一笑,声音却极为的淡漠。
“不过,的确是管教不严,身为云府的嫡女,若是今日不管教一番,的确是让她们分不清什么礼节,什么混账话都敢往外面说,就不怪丢了我们云家的脸面,假如三妹妹这话在宫里被人听到,你难道想要我们云家灭门不成!”
“这,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姊妹之间的说话罢了。”云朝华的有些急了,她没有薛姨娘那般的沉稳,急忙的温婉的打着哈哈,想要在其中和稀泥。
毕竟若是父亲信了云暮夕的话,的确有些不妥,心里带着几分的怒意,云采薇也的确是没有脑子,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不过还没有说话便直接被人打断了。
“不就是皇上赐婚么,找了个相公还不是残废,都被毁了容还得意什么,不能行人事的废物,一辈子都・・・・・・”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兰陵突然开口说道。
尖酸刻薄的语气还有声音竟然和云采薇都相似七八分,让人听得目瞪目瞪口呆,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兰陵却只是温顺的笑了笑站到了一边。
云采薇立刻惊恐了起来,一时之间竟连哭都忘记了,愣愣的看着暮夕和兰陵,急急忙忙拉着云修海的袖子,“爹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这样好么?若是被别人听到,这可是在悱恻皇帝心思,侮辱当今圣上呢。”暮夕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声音慵懒的让人想要沉溺其中,看着云采薇。
“当然,我刚刚不过是太过于气愤罢了,三妹妹自然是可以去的,我手边的其他东西不多,但是上好的药膏还是不少的,毕竟以前在帝都之中经常受伤,早就经常备着了,薇儿,你可要?”
“嗯,药膏是极好的,我要参加宫宴。”云采薇的目光有些迷离,像是在我安慰似地死命的说服这自己。“我,我没有悱恻圣意,我不过是,不过是实话实说,是,云疏本来就是一个废物罢了,一个杂种凭什么来抢云家的东西。”
“你再说什么,还不快给我闭嘴!”薛雨儿也急了起来,“啪!”的一声,狠狠的一巴掌使劲的扇了过去,将云采薇整个人都给打愣了,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薛雨儿,似乎在疑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一直那个对自己很好的姨娘么。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还不快给我闭嘴!”薛姨娘一声冷喝,像是要将云采薇整个人撕了似地,有些讪讪的看着一脸黑色的云修海,勉强带了几分笑容,咬了咬牙勉强说的,“大爷不要生气,采薇魔怔了,的确是妾身平时的管教不利,今日暮夕替我管教是应该的。”
云采薇这个蠢货,这么多年还是不长进,平时里乖乖当一个该咬谁就咬谁的狗就好了,今日竟然惹了这么多的麻烦,竟然真的当着大爷的面,去骂了云疏那个小杂种。
别人云疏不知道那是谁的种,她还不知道么,当年那个狐狸精带着这个种到了云家,就没有安生过,幸好她死了,不然的话,最后站在云家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
云采薇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像是痴呆了一般瞅着云修海,一向宠爱自己的薛姨娘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父亲,父亲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不要浪费你嫡姐的药膏了,还不给我滚回去,最近你都不要再出门了,好好把你的女戒写上一百遍,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我就直接按家法处置。”云修海的脸黑的厉害,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再看云采薇一眼,目光落在了薛姨娘的身上。
“可真是你教的的好女儿,也幸好朝华没有这样,这次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一下,走吧,进宫。”
云修海冷冷的说完,便谁也没有看,直接向着门口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站在厅内,薛雨儿咬了咬唇角,很是不满的瞪了暮夕一眼,再也没有看云采薇也直接带着云朝华离去。
三子早就在外面准备了马车,倒是胡禧站在一旁服侍着云修海他们纷纷坐上马车,看向暮夕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的阴鹜和深沉,一闪而过的精光让暮夕的目光顿了顿,不过还是带着采萼和兰陵一起上了马车。
暮夕从车窗看向胡禧的身影越来越小,脸上闪过一丝的忌惮,胡禧的目光似乎不简单,看来这回的鸿门宴是要有意思了啊,暮夕嘴角挑起一丝的笑意。
过了一段时间,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云府的马车一路行至宫中,暮夕在车上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拿着棋谱便不再说话的采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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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鸿门宴
第一百一十章 鸿门宴
自己这个最小的妹妹身体偏于纤瘦,容颜其实并比不上朝华还有采薇那般妖娆,只是一双浓黑的眼眸在娇小白皙面庞上分外清明,因为痴迷于手中的棋谱,所以神情有些淡淡的,整个人充满了说不出的书卷味,头饰多了自己给的帝王绿的簪子加了几分的素净典雅。舒榒駑襻
“采萼失礼了,还请大姐姐勿怪。”采萼注意到暮夕打量着她,不禁小脸一红,刚刚只顾得上看着棋谱了,竟然真的把暮夕给完全忘记了。
暮夕正在被兰陵服侍着,往手中抹着香药膏子,的确是有奇效,刚刚涂上,手上的红肿便退去了不少,轻笑道,“无妨的,我向来是没什么规矩的,人也懒得多,平日里拿这些事情打发着些时间罢了,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写给你。”
“真的可以么?”采萼的眸光倏然一亮,猛然拉住了暮夕的衣袖,无比惊喜道:“姐姐这棋谱我可是向来都没有瞧过的,姐姐这些也送我么?”
暮夕倒是好笑,看着惊喜的采萼,想起来似乎听兰陵说过采萼的居室内可是放了整整一①38看書网,都是从各处收集的版本,便了然了不少。
“那是自然,前些日子兰陵不是也去你那里借了不少书么,的确有几本有趣的,你平日里看些也好,采萼除了可有偏好,有时间让兰陵寻了给你。”
前一段暮夕闲得无聊时,让兰陵去借了一些,上面可是写了不少的批语,自己这个妹妹倒是极为有趣的,而且看得书也不拘于什么的正经女戒之类的,倒是天下间的奇闻趣事也有不少孤本。
兰陵以着暮夕的性子挑了不少,暮夕瞧着除了少了标点符号,看不太习惯之外,倒是也能打发时间。
“姐姐可以找到么,采萼很想要市面上流传的那些话本呢,只不过怕被姨娘训斥自己不看些正经书去。”采萼娇羞一笑,慢慢的说道。
听到采萼喜欢那些话本,暮夕倒是起了性子好,想起来东方那里老是要话本的事情,听到采萼原来平日里也会写些话本,秉着不用白不用的态度,便捡了一些故事说给采萼听,回去拜托她记下来润笔便好,采萼更是兴奋的应下来,一时间气氛很是热烈,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一路上和采萼一起聊些话本和棋谱,暮夕到了宫门之处,众人便一起下了马车,换了宫里准备好的车辆行着,天气渐渐偏黑,整个宫中也开始点了灯笼,将整个宫中映照的一片光明。
齐朝大明宫麟德殿向来都是皇家举办宫廷宴会的场所,也是整个齐朝之中等级最高的宴会厅,只有那些地位显赫的人才有资格来到这里,这次宴请整个帝都之中的才子佳人自然是放在这里举行的。
整个麟德殿之中礼乐齐鸣,已经到来的各家女眷们都在自己的位置安然的坐着,各府座位是宮中早就安排好了的,男子和女子的地方并不在一个地方,不过却隔得不算是太远,算是对立分开而坐,宫女们和太监们纷纷穿梭在场中,为上面摆放着酒水和饭食。
整个麟德殿三殿相依,斗拱层叠,错落有序。在这些斗拱的支撑下,屋檐向外伸,像巨鸟的翅膀一样高挑上扬,气魄雄浑,格调高迈,大殿之中极为奢华,各种都带着一种宫廷的华丽。
灯火在夜里越发显得明亮,不少妃嫔们已经由宫人陪着到了大殿之中,坐在最顶上的旁边放的桌子旁,只是最中间的几张桌子还空着。
过了一会子之后,只有一个贵妃模样的女子从一旁走了过来,样貌却很是貌美,不过最好看的却是她的眼,灵动如珠,漫然漾波,她身上的服饰很是华丽庄重,从这里看起来,暮夕能瞧见她手指上寸许来长的莹白指甲,绽放着通红欲滴的妖娆红色,果然华贵。
那贵妃的身边带了不少的女官和随从,做到了中间的右边,淡淡的看着宴会,其他位置并没有人敢坐,一旁的妃嫔看到女子到来,急忙行者礼仪,那女子只是淡淡回了个礼节,便随意的坐了。
“是皇贵妃。”兰陵站在暮夕的身后,低声的说道,“是相府相爷夏侯轩城的妹妹,进宫已经十四年了,和皇上关系听说很是深厚,貌似也是现在最为得宠的一个,听说相爷在前朝的得宠倒是和她不无关系,似乎和皇后并不是很和睦。”
暮夕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兰陵总是对于这些小事很上心,刚刚到了帝都的时候便,已经将几乎所有人的兴趣爱好还有大致模样都记得清楚,让暮夕方便了许多。
相爷的妹妹,皇贵妃夏侯静儿,暮夕轻轻揉了揉一旁的太阳穴,心里的那种像是被剥离了一般的感情,似乎又想骚动,让她很是不舒服。
上次便是听到云疏说道相府,自己的身体竟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那种感觉暮夕还记忆犹新,总是有着不安全感,这副身子如果不好好梳理一番,她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了精神分裂。
就在这时太监一声高喊,“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是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原地,皇帝带着端庄貌美的皇后一同从偏殿之中走了出来,皇帝站在宽阔的睥睨着道两旁参拜的宾客贵人们。
皇帝的目光在人群之中一转,每个人面目的表情都逐一映入眼帘,在看向女子所坐的位置之时,在暮夕的身上顿了一顿,收回了视线,朗声说道,“起来吧,今日宫宴,不必拘束。”
“谢皇上。”众人皆站起身来,复而归座。
大殿之上的琴瑟之声再次响起来,又恢复一片欢乐的场景,暮夕似有似无的打量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有他身边的女子。
这倒是暮夕第一次看到皇后,皇后的样貌生的极好,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在百花之中也显得雍容华贵,不得不赞叹一声,怕是在年纪的时候定然是一极美之人。
大概是宴会刚开始的缘故,整个大殿之中有些微微的压抑,各家的女子们都有些拘束,不敢开口多说些什么。
周围的夫人们也都拘着各位小姐的性子,不让多言,各位贵宾的面前都被宫人布了菜,看上去很是精致,但是却没有多少人动筷,各家都是在府里摆了晚饭再过来的,在这种大宴会之中自然不敢放肆,让人笑话。
云府的位置算是比较显眼的地方了,云朝华随着薛雨儿坐着,采萼和暮夕也分别顺着坐在一旁,采萼的动作很是大气,似乎对于现在的一切没有太大的兴致,不过都很是合乎礼仪。
倒是云朝华的眼中露出几分的兴奋之色,有了几分迷醉的欲望,然而举手投足都很是端庄,只是以女子的眼光看起来,却是有了几分的做作,暮夕嘴角弯起一抹的轻笑,虽然她是薛雨儿的女儿,貌似还是差的远啊。
薛雨儿像是见惯了眼前的一切似的,嘴角一直噙着优美的笑容,和一旁的夫人们偶尔说些什么,一副贵妇的姿态。
宫宴正式开始,舞女们开始逐渐进入宫殿之中,身姿妖娆,步若莲花,随着周围的丝竹声翩翩起舞,暮夕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
这种古代的乐曲,听起来还算是不错,美人也好看,只是看的久了总是有些无聊,便随意的拿着些水果用着,桌子上摆放的各色水果倒是诱人,切好的西瓜鲜红,莲蓬盈翠,葡萄凝紫,放置着水晶盘中极为诱惑。
皇后朝着暮夕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便微微一笑,优雅的说道,“那想必便是云家的暮夕,果然是像当年葵儿妹妹的模样,这次她为了皇上圣体,算是立了大功,皇上这次可是想好了要如何赏赐了?”
“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夕儿的医术不错,和池冥相交也深,母后也很是喜欢她。”皇帝眉眼之中以前的疲倦相似一扫而空,平时眼中的霸气与阴鹜也少了几分,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后难道不知道陛下的意思么,这次让夕儿前来,自然是要凑一出良缘给她呢。”皇贵妃嘴角带着笑容,一嗔一笑竟是风情。
“是,还是妹妹懂得皇上心思,皇上都已经许久没有去臣妾那里了呢,自然是没有能更好的揣度圣意,还请皇上勿怪。”皇后笑得优雅,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看来皇上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啊。”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没有说话,不过眉目之中似乎多了几分的不悦,皇后也不再提,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倒是皇贵妃拣了一旁的新鲜果子,剥好了放在皇帝盘子之上,轻笑道,“这果子倒是不错,皇上尝尝可好?”
皇后看了皇贵妃手上莹白指甲上绽放的妖娆红色,慢慢说着,“一会子皇儿来了,也让各家的女子出来,妹妹也帮着看看,皇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定下了。”
皇贵妃的手指一颤,随即便又笑语盈盈的剥着果子,不再说话。
“嗯,你看着办就好。”皇帝点了点头,拿着盘子的水果放入口中慢慢用着,看着场中的舞蹈,也是有了几分的无聊,多问了一句,“母后那里怎么回话的?”
皇后嘴角轻笑着正准备,却看见一个嬷嬷从外面走了过来,对着一旁服侍的太监低声说了什么,太监点了点头,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太后派人来传话,说是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就不来了,不过想让云家的大小姐过去陪着说说话,顺便给把把脉。”
皇帝转头看了皇后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的冷笑,皇贵妃的目光看向暮夕,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皇帝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慢慢说道,“嗯,知道了。”
暮夕正在无聊着,却是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不动声色的抬了错身抬了眸子,便瞥见上面皇帝几人有些诡异的气场,心里一凛,手指微微有些冰凉,脸上扬起一丝无奈的笑,看来还真是让人无语来着,果真是鸿门宴啊。
“云小姐,太后派人来传话,说是身子不爽,让您去请个脉,陪着说说话,还劳烦您跟着咱家走一趟了。”不一会便有公公前来走到云府位置的旁边,对着暮夕说道,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暮夕还没有答话,倒是云朝华羞涩一笑,柔柔的说道,“多谢公公前来传话,不知道太后是宣了大姐姐一人,还是整个云家?”
“二妹妹不懂事,还请公公勿怪,可是郭公公前来的?”暮夕淡淡一笑,站了起来,对着云朝华懒懒的看了一眼。
“回禀云大小姐,是太后身边跟着的嬷嬷,郭公公正在宫里等着。”小公公腼腆一笑,阴柔的声音带着恭敬,“太后只请了云家嫡女一人,小的不过是来传个话而已。”
听到这里,云朝华的脸猛然的一红,讪讪一笑,不再吭气,薛雨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冷冷看了云朝华一眼。
“那夕儿便快些去吧,别让太后等急了。”薛雨儿淡淡的说道,脸上扬着合礼的笑容。
“夕儿知道了,还请姨娘先照顾着妹妹们了,毕竟这里是宫里。”暮夕嘴角轻轻挑起,看不出一丝的不爽,却子紧紧扣住了姨娘两个字。
此举引得旁边刚刚和薛雨儿看似热闹的几个贵妇,现在看向薛雨儿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的鄙夷,神色也变得淡淡了起来。
“走吧。”暮夕对着小公公说道,便带着兰陵一起起身,那小公公看了兰陵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注意到暮夕的神色想了想却闭了嘴,安静的为带路,走出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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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不放心
暮夕带着兰陵一起走到宫外,却见那宫外守候的是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子,但是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张杏目桃腮的俏脸显得十分的娇艳。
只是却是一身姑姑的宫装,看起来很是端庄,只是却盖住了身上被掩藏的婀娜曲线,年纪不大的女子竟然已经做到了姑姑,估计身份也很是特殊吧。
那女子看到暮夕,连忙向前了一步,便微微一笑对着暮夕福一福身道,“奴婢芙儿,见过云小姐,太后派奴婢前来接您。”
暮夕打量着眼前的芙儿,嘴角轻轻扬了扬道,“倒是让芙儿姐姐久等了,我们走吧。”
芙儿本想点点头,但是看到暮夕身后兰陵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却僵硬了下,扬起一丝的假笑着说道,“这位妹妹是云小姐带着的侍女吧,不过太后只召见了您一人,其他云家的人却是并未召见呢。”
“无妨,一会我对太后解释便是,我只是习惯兰陵跟着了,况且,一会子让兰陵在外面候着便是。”暮夕的眉角轻轻挑了挑,淡淡的说道。
芙儿听到暮夕的话,漂亮如花的脸色僵了一下,暗中对着那小公公使了个眼神,不过紧接着便将所有的情绪都隐了下去,福了福身道,“是,云小姐。”
便扶着暮夕上了已经等候多时的轿辇,兰陵跟在暮夕的身边在一旁走着,芙儿掂着灯笼走在前面,两个宦官抬着轿辇倒是也算稳当,一路五人在这路上行者十分的不显眼。
太极宫之中的宴会灯火通明,但是出了园子之后虽然依旧点了灯笼,但是有的地方却有些幽暗,走了一会子之后,周围的倒是越发暗了起来,不过离得太极宫里宫宴的地方倒是也不算是太远,隐隐约约的还拿给你听到传来的丝竹声。
暮夕的眉角有些轻蹙,这芙儿来的也太蹊跷了些,就算是太后让人来带她去说话,但是竟然有人嫌兰陵碍手碍脚,如果她没有猜错,定然还会有着什么后招吧,对着一旁的兰陵看了一眼,便见兰陵轻微的点了点头,对着前方的芙儿温婉的说道,“芙儿姐姐,前面便是碧池了,这附近的景致倒是极好,不过晚上灯火却是少些。”
“是,妹妹果然是伶俐,听说妹妹只是进宫一趟罢了,便认得路了,当年奴婢可是过了好久才不会认错了路呢。”芙儿转过身怔了怔,立刻笑着回答道,继续向前走着。
“是呢,前面便是碧池了,过了桥之后,再一会子便要到了,从这里到太后宫里的路平日里并不常有人走,最近宫里也在节俭用度,这火烛费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晚上在要紧处多点上一些,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还是皇贵妃以身作则出的点子,很是受到皇上夸奖呢。”
正说着话,却听到后面的一声呼喊,却是刚刚那个小公公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模样,暮夕等人也停了下来,便听到小公公慌慌张张的说道,“云小姐,可赶上您了,刚刚皇上唤人上去拜见呢,只是云府的四小姐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这若是跑到了其他地方冲撞人该怎么办,二小姐和云家姨娘现在皇上面前不知道如何回话呢,还请您身边的姑娘过去随着咱家去一趟,去寻一下云四小姐。”
暮夕的眉角挑了挑,不动声色的在芙儿的身上停顿了片刻,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淡淡道,“哦?”安静的四周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只有远方隐隐传来的音乐声,随着暮夕慵懒的声音,整个气氛都像是凝滞了一般,芙儿的身子更是僵了几分。
“这样啊,也好,兰陵你便随着这位小公公去一趟吧。”暮夕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轻笑的说道,让芙儿也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的笑容。
兰陵的目光看向暮夕,见暮夕点了点头,才行了礼退了下去,跟着那小公公一起离去,轿辇继续的行者,不过暮夕嘴角玩味笑容却越发的深了几分,果然,是有问题啊。
采萼那丫头还是单纯一些,怕是这次被人给骗到了,如果她真的不让兰陵跟去找,怕是不知道采萼会被他们怎么肆无忌惮的利用,极有可能会出更大的意外,还不如让兰陵直接跟着他们去,她倒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整出来什么样的幺蛾子。
清冷的月光下,碧水池上似乎弥漫着一种轻轻的薄雾,冬日的寒气还没有完全褪去,所有看起来有种幽深的冷,听说这碧池之中到了夏日之中便会有无数的荷花和荷叶遮盖着,只是这残冬之中倒是见不到了。
芙儿在前面打着灯笼走着,两个宦官抬着轿子在后面跟着,芙儿见周围有些太过安静,便有些讪讪的开口道,“云小姐是在担心四小姐么,宫里的确是太复杂了些,不过只要走不远,能够认得人,就一定能够找到的。”
“嗯,不过是怕四妹妹受到惊吓罢了。”暮夕轻轻的开口,不过话未说完,轿辇一个猛烈颠簸,两个宦官一声的惊呼,几乎是整个人向前冲了出去。
暮夕的眉角一蹙,来了么,身体因为惯性直接的对着前面倒去,突如其来的失衡让暮夕目光有些发寒,在心里飞快的计算着最好的角度,整个人飞快的做出反应。
然而就在此时,暮夕却却猛然觉得自己的腰间一动,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似地,不过角度却是直接极好,按照惯性来说,她的落地点应该是前面芙儿的方向,暮夕的目光一动向身后看了一眼,整个人不再任何的反抗,嘴角噙着笑意,整个人扑向了芙儿。
芙儿似乎没有料到身后的变化,身上被暮夕突然扑上来,整个人更是向前重重的倒去,一声的痛苦的惊叫声,无比的凄惨,似乎是脸庞直接的撞到了地面。
暮夕却只感觉到身下一片的柔软,因为腰部之中缠绕的东西,卸去了身上大部分的力量,所以全身没有一点摔痛,不过两人全易通摔倒了桥边附近,如果不是芙儿挡着,怕是暮夕都已经掉下来桥去。
因为芙儿手中的灯笼早就已经被撞飞了出去,现在周围一片的漆黑,暮夕不动声色的扶住一旁的栏杆,让自己慢慢的站起来身来,却隐隐的瞥见身后的两个宦官却是连滚带爬的走了过来,似乎想要扶着暮夕和芙儿起来。
然而却是听到身后一声的惊呼声,似乎被什么绊倒,暮夕明显觉得身子被人推了一把,眉头一蹙,手中的银针一闪便直接插到了那身后的手上,便听到一声的惊呼,那手猛然一缩。
暮夕的稳了稳身子,却是又向着芙儿的方向倒去,被暮夕又撞了一下的芙儿,更是凄凄惨惨的叫着直直的倒向着碧池之中,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站起身来,在空中一阵的乱抓,却没有想到暮夕猛然的抽身,却是扯住了一旁想要扶她的宦官,两个人一块的倒了下去,极为不甘的一声惊叫,“救命啊。”
芙儿的惊叫声,像是惊醒了暮夕身边的宦官,那宦官像是突然被人卡住了喉咙,整个人狠狠的向暮夕扑了过来,暮夕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刚刚的银针没想到竟然还没有让他学乖,这根本就是拼命了。
“噗通”的一声,碧池中溅起了一片的水花,暮夕的腰间一动,却是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那宦官整个影子像是突然被掐住了一边直接瘫软了下去,由于惯性却直接头撞到了栏杆之上,咚的一声,很是惊人。
熟悉的味道在身边蔓延着,暮夕轻笑着转过身,感觉着身边的温暖,他还是来了,暮夕很是无语转过身,嘴角噙着的不知道是笑容还是无奈。
腰间被那人的手臂紧紧的抱住,整个人都窝在身后之人的怀中,耳边是那人熟悉而温暖的呼吸声,暮夕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到远方似乎有什么人赶来的声音,身后之人淡淡的看了远方一眼,似乎停顿了片刻,便直接抱住暮夕,飞快的向后退着,直接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之中。
背后那人微微松开了手臂,暮夕这才转过身,直接对上了那人的眸子,琥珀一般干净而清澈的眸子像是最闪耀的光,一时间四周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笨蛋,我明明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慵懒而低沉的轻语声,带着一丝的无奈。
“对不起,还是来了,我不放心。”云疏猛然的将暮夕拉入了怀中,轻轻的用下巴靠在暮夕的头顶,低沉的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似地,带着一种迷离。
还是来了他的确不该去的,以别人认知的“云疏”,定然不会去那种场合的,即便是皇上也不会强令他去的,这也是他的特权,如果他明日出现,不论他人,单单是那几个老狐狸怕是都会注意到什么的,但是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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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来了,别怕
笨蛋,暮夕看着云疏,止不住口中轻声笑骂道。舒榒駑襻
以前便知道该死的人类的感情,果然是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明明按照最有效有力的方法去行动就可以了,却要多出来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偏偏,现在却觉得还不错。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暮夕有点小郁闷,想要归于理性,但是好像还是有些舍不得那种温暖,像是圣光一样怎么也触摸不够。
“嘘,有人来了。”云疏鼻息之中呼出的热气,在耳边有种灼热的感觉,暮夕抬了抬眸子顺着云疏的眼光看了过去。
那碧池旁边突然急忙赶来一个影子,一袭银色的长袍,用玉石做成的腰带,极为的器宇轩昂,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眸子和身上坏坏的桀骜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英气逼人的少年正是冰封,只是平日里那爽朗热烈的笑容却消失不见。
冰封看了看周围,脸色有些发寒,碧池的水中还在泛着涟漪,不断大叫救命的响动让冰封整个人神色不怎么好看。
不远处的突然响起一阵的喧哗,冰封的剑眉一蹙,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看了周围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整个人飞快的离开原地,就像是一阵风一般从来没有在此地停留过。
“芙儿是太后从小收养的人,一直养在身边,和平常的宫女不同,所以这么年轻便做到了姑姑,不过她的野心看起来不小,这一场意外便是由她设计的,至于背后人早就已经撇干净了,怕是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云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那一向干净而平静道极致的琥珀色的纯净瞳孔,现在却多出了几分的冷意。
就算是他嘴角抿着温柔的轻笑,暮夕却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到那种冷冽的杀气,轻轻动了动手臂,让抱着的自己的家伙放松了几分,恢复了平时的温润。
“那个想要推你进水的宦官怕是现在已经死了,既然敢直接动手便是存了死志。”云疏的声音低沉沙哑有些微微发寒,抱着暮夕的双臂揽的更紧了些。
虽然知道她有办法自保,但是还是不舍得,即使她有办法保全自己,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受伤,便什么也忍不住了啊。
“看来冰封也是被人给设计了吧,也幸好他机警。”暮夕弯着唇角慢慢的说道,感受到云疏的不安,不知为何嘴角不自觉的便想上扬。
“夕儿···不怪我么?”云疏突然沉默了片刻,目光温润纯净而忧伤。“若是你真的跌入湖中,就算是明知道会中计入局,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更能给你幸福吧,一代骄子,公国府少将军,风华正茂气势昂然,如果是他······可是,却舍不得放手啊。
“然后算是这就算是和我有了肌肤之亲?”暮夕轻笑的打趣道,察觉到云疏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当下心里一软,轻叹了一声道,“所以说,幸好你来了嘛。”
云疏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松开了暮夕,温柔似水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地,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是能够陪在她身边,以前所有的追求和不择手段,可是碰到她之后却像是一败涂地。
如果需要,那些孤寂的日子他宁愿再受一遍,只要能够遇到她,第一次觉得以前所有的寒和忍受,都不再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感情。
原来,早就已经注定,都是为了遇到她啊。
看来竟然还有人不想让自己和云疏在一起啊,只是不知道又都有谁参与在其中,皇后?皇贵妃?那些人的确是打得好主意,暮夕眉角有些轻挑,霜染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冷笑。
远处的喧哗声不断的靠近,大概是几个巡逻的侍卫,还有几个过路的宫女,听到碧池之中的惊呼声便连忙下去救人。
“就算是我跌入那碧池之中又能如何?”暮夕看着那一片混乱的场面,挑了挑眉尖。
云疏一愣,看向暮夕的眸子有些轻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色淡如水的眸子微微一挑,露出绝世芳华的笑容,轻声道,“夕儿现在的惧水症,看来已经是好了啊。”
暮夕有些讶然,眉角一蹙,倒是忘了这个,神色有些微微的恍惚,是啊,当初她这副身子可是差点淹死在水里啊。
邰港之中的池水之中,身体不断下沉,周围的池水不断呛入嘴里,灌入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只能感觉到周围极为的冷,像是海藻一般,狠狠的缠着她,将她身子不断的向最深处拉去,那种无比的绝望和死亡的感觉。
“夕儿。”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沉入回忆的暮夕猛然惊醒,那种温润的声音像是唯一的救赎一般,让暮夕的手直接握着了云疏的手指,心底深处那种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这才慢慢消散了几分。
“没事的。”暮夕将心里的那种感觉驱散了干净,这才复而对着云疏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丽的身影,那眉、那眼,那温润的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暮夕将云疏的手握的更紧了些,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云疏,总是能感到异常的放松,因为她自己的反常,所以更怕自己去说什么,若是对云疏说,我其实不是她,会如何呢,他可会信?
就算是知道云疏大概和自己那老爸有什么关系,但是就算是放在现代来说,穿越什么的也是太过于诡异的事情。
那种让人忐忑的感觉,竟然也是她拥有的啊,暮夕轻笑了下,看了那杂乱的场景,一眼,又问道,“齐朝似乎并没有那么严格吧,就算是冰封来了救了我,似乎也······”
“当年云家大爷遇到公主殿下的时候,便是因为公主殿下的失足落水。”云疏脸上突然升起一抹复杂的神色,感觉到暮夕有些冰凉的手心,细心的帮她暖着。
“是一种叫人工呼吸的方法,虽然有些唐突,但是针对落水人救急却很是有效,这种方法在军中却是正好推广的,水军之中的人一般都是要学会的,而公国府之中,身为将才,是必会的东西。”
暮夕的眸子有些瞪大,看着云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不是吧,当年自己老爸遇到公主娘亲竟然还有这样的情节?
然而身子却有些发寒,暮夕嘴角扬起一丝的冷笑,果然是好算计,是啊,若是冰封真的这样做了,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怕自己的婚事,便这么阴差阳错的决定了吧。
就算是一直提倡自己和云疏婚事的皇上,怕是也会直接顺水推舟吧,毕竟这副场景定然会让自己那个英明神武的舅舅,想起来当年他那宠爱的妹妹。
只是自己那公主娘亲那特殊的地位,还有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便直接注定了,他会临时改变他的决定,成全自己和冰封。
其实刚刚她怀疑的人,还有一个没有说,或者根本不怎么愿意去想,便是当今的太后。
毕竟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并不算是太多才是,而且如果直接从芙儿身上想的话,毕竟也有太多的巧合了,即使不怎么想要怀疑,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云疏握着暮夕的手,眸子之中闪动着温柔的光芒,抬起第一只手轻轻抚了抚暮夕的长发,轻声温暖的声音在暮夕耳边响起,“夕儿不怕,我来了。”
暮夕愣了愣,不自觉的便笑了,点了点头。
好吧,她得承认,即便是他昨天来见自己,即便是自己知道他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似乎还是在想着也许他会来呢。
只是这样想着,便总觉得云疏那双琥珀般纯净的眸子,似乎便在哪里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心里便莫名的安定了几分,本来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去吧,一会子找不到你人就不好说了,毕竟场面上没有主角也唱不下去了,却不知道她们还会随机应变整出什么来,说不定把那人都招来了。”云疏轻声的说道,为暮夕整了整长发,温柔道。
“嗯。”暮夕看了看那碧池之中越来越热闹的场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点了点头,对着云疏道,“你自己小心。”便直接从树丛之中走了出去,轻巧的混入了人群之中。
那在桥边的一个官宦已经彻底死绝了,暮夕能够轻嗅到周围一丝丝毒药的味道,怕是在他的头撞向了栏杆昏迷的顺便,便直接咬破了牙齿之中的毒囊。
这会的功夫,那跌入碧池之中的两人已经被救了出来,那宦官倒是还好,只是呛了不少的水,在一旁不断的咳嗽着,从口中吐出来不少的水。
芙儿大概是挣扎的时间长了些,这会子却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群人手忙脚乱的为芙儿按着肚子。
“都住手!”暮夕一声冷喝,慵懒而微微沙哑的声音像是能够蛊惑人心一般,让人直接停住了手,为暮夕让开一条路,让她走进去。
众人虽然不认得暮夕,但是却知道今个宫宴,看暮夕的装扮想必是哪家的小姐吧,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何会在这里?这女子太过好看了些,比宫里那些个娘娘都要漂亮,特别是那双眸子明亮的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直视。
暮夕淡淡扫视了周围一眼,停在了一个最先赶来的侍卫身上,嘴角扬起一抹的轻笑,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这位······小姐,什么事?”那侍卫姓马,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样貌其貌不扬,看起来整个人微微有些猥琐,皮肤在灯火下映照着有些粗黑。
听到暮夕的招呼到了前面,姓马的侍卫头皮一紧,本来想要躲在人群之中,但是自己的双脚却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那般听话直接走了过去,现在站着暮夕的面前,勾着头有些不敢直视。
“你是水军?在海上呆了有几年了吧。”暮夕看了那侍卫一眼,淡淡的说道。
“啊?小姐,怎么知道?”马侍卫一脸的惊奇,猛然抬头看了暮夕一眼,脸色苍白了起来,对上暮夕的那双眸子,连忙又低了头。
“这个不难看出,你和平常的侍卫身上终有些不同的,海上呆过的,身上有几分不同的气势也很是正常。”
暮夕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马侍卫一眼,正色道,“那人工呼吸的方法,你应该会吧,现在去救她”说着手指淡淡的指了指地上的芙儿。
马侍卫直接愣住了,诧异的僵在原地,讪讪的连忙摆手道,“这这,怎么可以,芙儿姑娘可是太后宫里的姑姑,我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
“你想让她死么?”暮夕的眸子有些发寒,紧紧的逼着那马侍卫的眼睛,看着芙儿的目光极为的清冷。“再等上五分钟,怕是池冥大夫来了也救不活了。”
“啊?这个······”马侍卫明显眼中闪过慌乱,眼睛四处乱看不知道再找什么人,过来几个呼吸之间,像是下定了决心,便直接走到了芙儿的身边,直接口对口的开始了人工呼吸。
这动作倒是让周围有些哗然,不过也是有听说过的这是军中的急救方法,却都震惊了下来,眼睛看着芙儿的变化。
过了一会,那芙儿便猛然的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不少水,醒了过来,似乎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看到暮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
见芙儿醒来过来,不少宫女看着那芙儿的目光有些讥讽,这下子就算是救活了怕是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一向眼高于顶的芙儿,竟然把清白毁在了这个一个样貌其貌不扬的侍卫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很是讽刺呢。
刚刚被水淹没的感觉还在周围环绕着,芙儿有些愣愣的看到眼前的马侍卫,还有周围怪怪的目光,当下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瞪大了双眼像是要疯了一般突然叫了起来,翻了白眼然后又直接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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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昏了?暮夕看着双眼紧闭的芙儿,嘴角挑起一丝的轻笑,她可不想看到有人醒来狗血的装失忆呢,当下直接走到前去,对着马侍卫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一些。
暮夕手中的银针一闪,直接的插在了芙儿的身上,动作果断而灵巧,轻轻一弹,在暮夕银针的作用下,刚刚昏过去的芙儿,直接又幽幽的醒了过来。
芙儿刚刚睁开眼睛,便对上暮夕的一双寒潭染过似地眸子,当下整个人一凛,身子也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不少人的目光开始在暮夕的身上暗暗打量着,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这般准确的判断了芙儿的情况,这会又直接用银针将昏过去的芙儿救醒。
整个宫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女子了,难道是今日里宴请来的那些大家闺秀们,只是会是哪家的女子,不过却有人突然想起来前天来的那个人。
“这都是怎么回事?”一声带着阴柔的声音冷冷轻喝,让人群都转过身,惊讶的看着来者,便看到郭瑞快步走了过来。
而在碧池的不远处,则是停着一顶轿子,一旁的小太监从轿子之中扶着一个老妇人,顿时所有人都对着来者跪了下去,芙儿更是惊慌的跪着上前挪了几步,不断的磕着头。
那老妇人正是当今的太后,她的身边跟着小太监一直搀扶着她,看起来是刚刚从轿之上下来,人群立刻让了开了,让郭瑞向着芙儿她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郭瑞扫视了周围一眼,突然看到中央的暮夕还有不断磕头的芙儿,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对着暮夕弯了弯身子,“云小姐,太后已经等您许久了,见您一直没来,便想直接去找宫宴去找您,刚刚走到这里,您怎么会在这?芙儿这是怎么了。”
“郭公公,郭公公,饶命啊,都是都是・・・・・・”芙儿整个人都受到了惊吓,美丽的面庞上有着几分的扭曲,眼中却是交杂着恐惧、混乱,伏到郭瑞的脚边语无伦次哭喊道。
一旁的那个官宦看起来也是吓坏了,更是浑身颤抖的,只知道对着郭瑞磕着头,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旁边的马侍卫的脸色突然大变,看着芙儿的目光闪过一丝的冷冽,直接对着郭公公的方向跪着挪了过来,猛然也随着磕起头来,对着郭瑞道,“还请郭公公恕罪,小人救人心切,才不小心侮了芙儿姑娘的清白,不过小人愿意全部负责。”
听到马侍卫的声音,芙儿整个人一激灵,整个人愣在原地,怔怔的轻喃着什么,突然眼中闪过光芒,恨恨的看了马侍卫一眼,便不再说话,苦笑了一下,恢复了神智。
郭瑞看到现在的场景,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是芙儿掉入了水中,而眼前这个侍卫用了军中的人工呼吸的方法,的确算是了芙儿这个心气向来高的姑娘,芙儿跟着太后在身边那么多年,本来还以为她会聪明一些,没想到还是沉不住性子。
郭瑞没有说话,对着暮夕请了个安,便直接向着后面走去,在太后身边说了几句话,便见太后也从后面赶了过来,看到太后走了过来,暮夕便想要对着行礼,却直接被太后给拉住了。
太后拍了拍暮夕的手,看了地上的芙儿一眼,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怎么会出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刚刚不知道是为何,轿子猛然晃了下,直接将我抛了出去,跌下了轿子幸好芙儿姐姐站在前面拦了一下,那两个宦官,似乎是想要来扶我和芙儿姐姐,却不想像是绊倒了什么,竟掉入水中去了,夕儿一时间也吓坏了。”
暮夕的眸子闪着一丝柔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看着跪在地上惊恐的芙儿,轻声的说道,“芙儿姐姐这是怎么了,本来就是那两个宦官不小心罢了,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芙儿姐姐你没有事情就好了。”
“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的声音有些冰凉,老妇人一身华丽的装扮,身为整个齐朝的象征,出席宴会就算是身体微微抱恙,也会装扮成端庄华丽的皇太后,银色的发髻上都是冰冷而美丽的朱钗。
“云小姐说的是,都是这两个宦官不小心,不知道路上什么东西挡住了,竟然惊了云小姐。”芙儿俯身说道,整个人还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
听到芙儿的话,那旁边不断磕头的宦官,顿时更是满脸冷汗,忙叩首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这碧水上的桥都是铺好的,平日里走来都是相当安稳,却是不知道今日怎么了,最近少了灯火,看不太见,那桥上不知道怎么的便多了几块突起。
刚才的小梁子在前面走着,估计便是绊倒了过去,小人也被带了过去,小人去扶芙儿姑娘,才知道那桥上不知怎么竟多了几块突起,这才直接摔了过去。”
“小梁子?”太后的眼神一瞥,看向了那桥上的一动不动的尸体。
郭瑞立刻走了过去,摸了摸那小梁子的脖子,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救了。”
看着周围的人群,太后看了地上的芙儿一眼,淡淡的说道,“都散了吧,留两个人,让太医来一趟,郭瑞你看着处理便是。”说着,拉着暮夕的手又道,“夕儿没有什么事吧?”
“还算幸运没什么事,只是夕儿自小怕水,也不敢去救人,这里又偏僻,也不认得路,只好去来的方向求救,让芙儿姐姐受惊了。”暮夕抿着唇角,眼中闪着几分的光芒,让太后的心一软,便道。
“没事没事,不是夕儿的错,那个小梁子护主不利,况且又是意外,又让夕儿受了惊吓,还害的芙儿掉入水中,也算是他该死。这里的事情交给郭瑞他们处理就好,夕儿跟我去皇帝那吧,哀家叫你来了这么久,皇帝他们怕是也要等急了。”
“是,太后。”暮夕点了点头,看着那小梁子的尸体,还有跪在地上的芙儿和那马侍卫嘴角噙着一丝的冷笑。
她倒是一点不怕会有人牵扯出来云疏什么,这次有人利用芙儿她们害自己,也算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至于那些背后的人,她一点都不急,好玩,那便好好的玩吧。
暮夕随着太后上了轿子,和刚刚的轿辇不同,太后的乘坐的轿子很大,外面有帘子遮挡着,足够暮夕和太后两个人在轿子之中端坐着。
暮夕为太后把着脉,便听太后淡淡说道,“今日倒是很是热闹。”太后目光平静如常,看着前方,似乎没有因为刚刚的闹剧,在心里泛起半点的涟漪。
暮夕不说一言,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将手放在太后的手腕之上依旧为她诊着脉象,太后的确是真的病了,怕是有些感染了风寒,毕竟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以前,每日都要小心翼翼的保养着。
“夕儿在想刚才的事情?”太后轻眯着眼睛,这个齐朝最为尊贵的女人,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夕儿上次说不反对嫁给云疏,那么冰封呢,听说他对夕儿的心思不轻啊,哀家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为了谁能做到那种地步,整个帝都的女子们,怕是有不少都视他为良人吧。”
太后和暮夕说着话,其实她的确是多少知道些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的,能从她身边传出消息的人不多,她今天的确身子不舒服,而针对着这件事情展开了一系列的活动,她也知道是从哪里出了问题。
芙儿那丫头跟了她身百年这么多年,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芙儿的出路,只芙儿的心气太高,况且皇帝身上又不好,她宁愿给了芙儿该有的面子,以后终归会为着寻一个好亲事,却没有想到,那丫头还是沉不住气。
“冰封是个好人,但是,我能成为朋友,却无法成为夫妻。”暮夕淡淡一笑,淡然的开口说道,“既然答应婚事,我便不会反悔的。”
“这件事情,哀家没有插手。”太后轻舒了一口气,淡淡说道,的确,她并没插手,也没有推波助澜,只是在静观其变罢了。
她只是在试探所有人的底线,当然其实也有几分的心思,是真的想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能真的得到别人所认为的良缘。“这件事情,你记得就好了,后面,外婆会处理干净。”
“是,外婆,夕儿知道。”暮夕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的微笑,又道,“外婆最近不要太过于操劳,要记得保养好身体,一会子我写一个养生的方子,让郭公公看着置办就好。”
她明白太后的意思,自己这次是因为云疏的关系,大概那家伙连太后布置下的眼线和暗卫都已经清理了,估计并没有下杀手。
现在太后大概已经当成了自己身后隐藏的力量,太后不会再过于追求,而自己现在也不能忍不住直接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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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人的默契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人的默契
太后看暮夕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夕儿这丫头足够的聪明,直接接受了她的交换条件,便转移了话题道。舒榒駑襻
“这会子赶来,却是因为今晚上那家伙来了,看来这次宫宴也不会太过太平了,怕是夕儿也要小心了,冰绝天那个老家伙我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你既然拒绝了公国府的提亲,那老家伙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的善罢甘休。”
“冰老将军来了?”暮夕反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怪不得太后会这么快的赶过去宴会,冰绝天果然出现了,看来云疏果然是猜对了。
一路之上,太后和暮夕都不再说话,由宦官们带着去往宴会之中,随着一声太后驾到,将宴会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前面那些正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引见的大家闺秀还有夫人们,也都噤了声,对着太后行者礼,不过目光还是忍不住往暮夕这边飘。
毕竟站在太后身边的女子,的确是足够引人注意了,场中央似乎正是哪一家的小姐正在表演歌舞,这时候也停了下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太后携着暮夕在上面中间的位置坐了了,和皇帝轻声的笑着说道,“继续吧,不必理会哀家的,宫里可是许久没有这般的热闹了,皇帝让这些个才子佳人们乐在其中便好。”
“母后说的是。”皇帝点头扶着太后坐好,对着一旁的宦官挥了挥手,示意整个宴会继续,顿时场面上又热闹了起来,刚刚那些个在堂下窃窃私语的那些夫人小姐们也小声的又开始说起来话。
暮夕并没有随着太后坐下,只是对着皇帝和皇后娘娘,请了安,“云家嫡女云暮夕参见皇上,参加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快来,让本宫看看。”皇后笑得极为端庄,拉着暮夕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却不动声色的笑道,“瞧瞧我们这夕儿的模样,果然是像极了当年长公主呢。”
“姐姐说的是呢,刚刚各家小姐前来拜见,臣妾还总是盼着能见见夕儿,没想到啊,夕儿竟然把母后都引过来了,果然是福星呢。”皇贵妃笑得妩媚至极,眼眸灵动如珠,落在暮夕的身上,欣喜的说道。
“哈哈,皇帝你看,你这后宫里啊,就属静儿嘴最贫,都进宫这么多年了,还跟当年一个样子,还不多跟皇后学学。”太后笑骂道,欣喜的说道。
皇贵妃抿着嘴角一笑,看着皇后说道,“姐姐雍容华贵,母仪天下,自然是天下的楷模,臣妾啊,只需要当一个贫嘴能逗母后一笑的小女子便够了嘛。”
“好了,也不怕小辈看了笑话。”皇后手指一颤,脸上带着几分的笑意,指了指暮夕,笑语盈盈的对着皇贵妃道。“国公可是也在这里呢。”
暮夕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那老者大概六七十岁的模样,但是须发仍就乌黑亮,相貌看起来严厉,不过身上却带着一种豪气还有一种隐藏在骨子里的杀气,他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甚至于说他的身后是由尸骨堆出来的,暮夕也是信的。
有的人总是这样,那种杀气就算是经历了再多时间的洗涤,却总是像是怎么也磨灭不掉似地,那种在千军万马之中厮杀出来的家伙,身上自有一股威严杀气。
“老臣冰绝天见过太后娘娘。”如同雷声一般的霸气声音响起,将整个大殿之中的歌舞乐声竟像是都压了下去,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老爷子。
要知道这次的宴会主要的宴请的都是些才子佳人们,不然就是那些各家的夫人们,皇帝这次不邀请那些众臣,反而邀请他们的家眷入宫参加宴会,其实也是带着一种信号的。
也算是给了那些大臣们他们一些缓和的时间,毕竟齐朝因为皇帝的病重,前段时间的早朝都取消了,也让各个大臣被皇帝派到了各地之中巡视,像是当年宰相便是如此。
“老将军客气了,一别数年,哀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老将军了吧,不知道老将军这次来帝都心情可好?”太后嘴角噙了一丝得体笑容,淡淡的说道。
冰绝天淡淡一笑,看了站在一旁的暮夕一眼道,“老夫这次来帝都不过是来看看以前的老人罢了,况且,公国府之中的最近也热闹的紧,怎么的还是看一眼比较好,这个丫头便是云家的嫡女?哦,刚刚看到那丫头还以为是你们云家的嫡女呢,呵,我说刚刚怎么看的和葵儿丫头当年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呢,倒是像是她身边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云府云朝华,见过老将军。”整个大厅之中现在一片的安静,云朝华自然听到了冰绝天的那大嗓门,自然优雅的站了起来,对着台上的方向行了个礼,温婉的笑道,在人群之中尤为的明显。
听到老将军竟然提到了云朝华,不少的女子一片的侧目,虽然说云朝华是一个庶女,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诗名,的确能够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云朝华身边薛雨儿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笑容,看着冰绝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站了起来,温柔妩媚的行了一个礼。
暮夕的目光看了过去,没有一点的恼怒,反而在嘴角弯起一抹的轻笑,采萼和兰陵还没有回来,不过倒是瞧见了公国府的冰凌儿。
冰凌儿她整个人依旧是一生红色的劲装,那种如同红莲一般如火如荼的感觉,她身上的爽朗和大气,让她在整个莺莺燕燕的女子之中一眼便能凸显出来,那种天生的英气。
冰凌儿注意到暮夕看向她,本来看起来有些无聊的她顿时又了精神,精致的五官猛然间放松了下来,双灿若星辉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带着别有的韵味。
“哦?那看起来倒是云家的庶女了,呵,那她身边的女人是谁来着?云家大爷什么时候又抬了夫人不曾?”冰绝天方正威严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玩味,看着薛雨儿淡漠的说道。
薛雨儿的脸上一闪而过露出几分的恨意,冷冷的看向对面云修海的地方,却见云修海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的尴尬,看着薛雨儿的目光,带着几分的闪烁对着冰绝天拱了拱手道,“老将军说笑了,她不过只是侍妾罢了。”
一瞬间整个场面都有些尴尬,虽然没有表面上显示出来,但是不少的夫人眼中看向薛雨儿的目光已经到了几分的鄙夷,侍妾啊,原来只是侍妾,而且是被相公在人前亲口所承认的不屑身份。
“呵。”冰绝天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看到暮夕依旧淡漠的表情时候,眸子亮了一下,紧紧锁定了暮夕,顿时,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对着暮夕直面扑来。
暮夕淡淡的站在原地,轻笑着,像是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淡漠的反看过去,就算是老了再怎么借助平静的环境,来消磨年轻时候杀戮过重沾染上的杀气,冰绝天的骨子里依然是改不了的啊。
“你便是那个诗词震惊天下的云暮夕?怎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见到老夫,难道一点害怕都没有?”冰绝天拿起眼前的杯子,猛然的往口中豪放的惯了一口酒,裂开嘴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酒水溅在他仍就乌黑的须发上,说不出的豪放。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呵,果然是好词,能让天下践踏词的那些龟孙子们把眼珠子瞪掉了,怕是以你以前的名声做出这种诗词来,更是能让天下谣言者羞愧。”
冰绝天睡眼朦胧的样子,像是有点醉了似地,只是眼中却带着一种怜惜、可惜还有一种复杂的表情,让暮夕整个人升起了一丝的警惕,淡淡看着冰绝天轻笑道,“老将军过誉了,诗词不过是所不过情景之间罢了,至于谣言,不过是止于智者罢了。”
“谣言止于智者?哈哈,也就是他们这些清流每天唧唧歪歪不完,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罢了,哼。”冰绝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直接将满满一樽酒饮下。
一句话让整个大殿之中有些哗然,毕竟这大殿之上的最多便是圣人门生,清流为主,但是冰绝天一声冷哼,却硬是没有人敢出言反驳什么,毕竟冰老将军的威严是绝对不可触犯的。
皇帝的眼神深了深,看向眼前这个开朝元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只是不言不语的饮着酒,目光在冰绝天和暮夕的身上游走着。
“刚刚老夫看那各家的女子男子都表演了什么,都不过是歌歌舞舞,至于那作诗,也都不过是唧唧哇哇的酸文罢了,让老夫听都困得要死,怎么,难道你们这些人就只会写着什么诗情画意么,呵,在边关告急,塞外那些犊子入侵边塞的时候,都不知道在这里耍的什么手段。”冰绝天一声冷喝,将酒杯随意的丢到桌子之上,似乎喝醉了似地,竟一时间无法无天似地。
皇帝不动声色的看了冰绝天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冰老将军,你喝醉了。”
“哈哈,老夫的确是醉了,好久不回帝都,在塞外久了,看着外面的仗已经打了多年,国库空虚,利民受苦,皇帝知道当年的征战之苦,这样下去,我齐朝就算再富庶,也会被掏空的!”冰绝天打着哈哈,感概了一句,沉默了下来。
皇帝看了在场之人索然无味的样子,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只得端起酒杯,看着整个大殿之中脸色慢慢重新平静了下来。
“国公这么多年看来在塞外也是不忘朝廷,的确是齐朝之福,不过这么喜庆的时刻,我们这些妇人可是不懂那家国大事啊,国公请。”太后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慈祥的笑道。
冰老将军复而拿起酒杯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嘿嘿一笑,直接饮了下去,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摇了摇头轻笑着,看了暮夕一眼道。
“既然小丫头你说诗词是情景之作,那你现在看老夫的何情何景,便作上一首如何,老夫刚刚到了帝都便听说了你的大名,况且眼界看起来又高的很,怎么也不能让我失望不是,皇上,还请接您赐下纸笔可否?”
此言一出,便将刚刚恢复了正常的大殿,再次一片的安静,所有人的望向台上的暮夕,死一般的寂静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个本来已经足够传奇的女子,是否会再次带来一次奇迹。
暮夕静静的台上不动声色,一种以她为范围而蔓延开来的色彩,慢慢晕染开来,那双淡漠却美到窒息的眸子,让人感不到一丝的惊慌。
但是,不可能吧,毕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道出征战沙场的冰老将军的心情和期望,这,又怎么可能?
“爷爷。”突然间一声轻喝,在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一袭银色的长袍的少年,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的少年,身上的桀骜和霸气让人不敢直视,那种少年轻狂的灼热,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眸子锁定在冰绝天的身上,眼底之中带着几分的别扭的请求。
冰绝天的脸色有些发寒,眼中闪过一丝的复杂,冰封这孩子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叫过他爷爷,现在却是为了这个女子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他的第一次低头。
冰绝天目光看向暮夕一眼,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期盼热切以及无奈,即便是依旧安康,但是岁月还是在这个花甲老人脸上留下了痕迹,整个人身上透出一丝无声的苍老。“闭嘴,我们冰家的声望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是靠军功换来的,你只要忠于皇上在外不断的杀敌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老夫要做什么,还不用你说什么。”
暮夕看了过去,直视着冰绝天的眼睛,轻叹了一声气,扬起一抹轻笑,“好。”
冰封整个人怔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的了然,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爽朗热烈的笑容让人无法忽视,像是整个大厅之中的艳阳,将所有女子的目光都能吸引到他的身上。
这个看起来无比强势,实际上却让人怜惜的老人,是该去敬佩他的大气英雄,还是该去惋惜他的未完成的大业,未曾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反而现在不得不隐居塞外的怅然。
皇帝凌凝视暮夕片刻,淡然的缓缓道:“夕儿的诗词的确是受到推崇的,朕也是想要听上一番,你随便作一首也好。”
既是皇帝开口了,下面便立刻准备了起来,便由太监们准备好了桌子和笔墨纸砚放在大厅中央,暮夕淡淡一笑,缓步走到大殿中央。
在暮夕说好的时候,便有人觉得这云家大小姐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吧,已经有人存了心思准备看暮夕的笑话,特别是云朝华温婉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阴森的冷光,就算是暮夕能够做出诗词来,但是终究也只有女儿的情长罢了,谁不知道公国冰绝天那传奇而征战的一生。
冰绝天看着暮夕却是眼睛一亮,闪过一丝隐隐的期盼,直接随着暮夕走下了大殿,看着这个女子到底能够做出什么样的诗句来,整个齐朝大概敢于在皇帝面前这么放肆的人真的不多。
暮夕拿着那毛笔,蘸满了墨汁,眼睛看向了身边的冰绝天,轻轻一叹,整个大殿之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中央他们两人的身上。
突然间,忽听一缕清越的笛声突然响起,从大殿的门口方向突然的传来,一个人影突然从门口之处走了过来,没有一点的突兀,一种带着边塞沧桑和亘古的大气和柔情突然而至,竟然有人能够用笛声吹出来这般的韵律?
那人一身黑色的衣衫,脸上带着一个古怪的木质面具,完全看不见一点的肌肤,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他的瞳孔满满的都是淡漠,骨骼清丽的手指扶着清脆的玉石笛子,只是随着那手腕看过去,却能隐隐的瞥见那袖子下覆盖的手腕,有些狰狞的疤痕。
那笛子之中传来的霸气和蓬勃,让人似乎看到了大战之中的战士浴血战场,那种让人沉溺的清冷和大气,塞外荒漠战场厮杀,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
暮夕的眸子一怔,随着笛声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惊喜和轻笑,只是眼神便能完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怎么还是出现了?】
【今天是赐婚嘛,我的娘子,我自然是要亲自来接的。】那人不动声色吹着笛声,目光一转。
【你若是敢用真面目来,还会少了娘子?】暮夕挑了挑眉间。
【夕儿自然是唯一的。】目光之中带着一种痴迷和温柔,吹奏出来的节奏却依旧让人热血沸腾,一丝温柔一丝温润再加上笛声的那丝霸道,让人无法反驳。
即使没有直接对视,即便是隔着面具,即便是顾忌着众人,但是依旧却是明白对方无声的语言,只是属于两人之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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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赐婚!
暮夕嘴角弯起一丝的弧度,不再看云疏,手中的毛笔直接在纸上,微微显得清瘦的背脊上,却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舒榒駑襻
整个大殿之中都无比的安静,只有云疏的笛声,带着空灵的淡漠,低抑幽咽,百转千回,道不尽英雄别古和沧桑。
永遇乐麟德殿怀古
暮夕身边站着的冰绝天的目光在云疏的身上停顿的片刻,便将视线放在了暮夕下笔的纸面上,眼睛一瞪,竟又是一篇词么,但是眼光却被暮夕下笔所书的字体给吸引过去,不是那种文人的清高,而到处透着一种大气,那种豪放而轻盈的草书,让人根本想象不到竟然只是一个女子的手中书写而来。
暮夕看了冰绝天微微一笑,又再次下笔,“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冰绝天整个人一僵,身上的气势猛然的突变,看着身边的暮夕,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异色,目光落在已经退到一旁的冰封身上,轻轻一叹,豪放而大气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之中朗声而道,久久回荡。
云疏的笛声猛按的一转,突然响起一缕划金铁般肃杀之音,带起征战厮杀后的苍凉,和那种历史的厚重感,整个大殿之中的人的心情都带着几分的沉重,十几年的国定安邦让人的心智都有些软了,只是当年齐朝的征战厮杀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荣耀,又有谁能够意外,就连皇帝的眼神都变化了几分,手中拿着的酒杯一动。
暮夕不等冰绝天落生,右手一挥水墨又再次在纸面之上落下,那种大气和洒脱,带着淡淡的惋惜和惆怅。冰绝天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抬头看了那台上坐着的皇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复杂的情愫,再次开口。“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吞万里如虎”
云疏的笛声越发的尖锐高昂,像是在那空中道尽了当年的铁马金戈,驰马沙场,道进了黄沙的苍茫,长河滔天的豪迈。手中持剑,千军万马之中杀敌无数,那种激昂,那种豪迈!
像是有看到了当年的当年,那种大战之中,伫立在战场之间,身经百战,周围的兄弟手足,战场之中的瞬息万变,前方的策马奔腾,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重新展现在眼前。
皇帝有些恍惚的看着那个脸上突变的老将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的不忍和无奈,当年他心怀满志,征战沙场,便是这个老人率先带领着众位将士征战沙场,总是在最前方厮杀着,那种气势无人可挡,是什么时候,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即便是保养的如何好,但是终究已经变了。
没有人再敢怀疑暮夕的诗情,云朝华温婉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的狰狞,猛然的低下了头,手中的帕子已经被蹂蹑的不成了的样子,身边的薛雨儿看了云朝华一眼,冷冷瞪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其不争的目光。
暮夕将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淡淡一笑,对着云疏无声的看了看,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沧桑和惆怅,便又重新在纸上游走蛇龙起来,耳边的笛子声音随着暮夕的突然落笔,又开始突然变幻,突然而来的惆怅和萧瑟,似啼似诉带着几分的哀怨和苍凉,和往昔记忆的沧桑。“元启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一十五年,望中犹记,烽火边关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冰老将军站在暮夕的身旁,看她一笔一划的挥毫,那身上自的一股威严杀气却是突然的消散了开去,那种浓重的杀气如同雾水一般消失不见,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归于平静,像是一汪深深的湖水,带着几分沧桑的眼中早就已经含了几分的泪水,却执意的不肯落下,整个人昂着头,轻轻的念出,一声惆怅的轻叹苦笑,不知道是再感慨还是再轻叹。
整个大殿之中安静的像是没有一个人存在一般,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声,生怕将整个大殿之中的气压彻底的沸腾,皇帝的手中的酒杯早就已经被丢了下来,双拳紧握着,眼中闪动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冰老将军,看着暮夕。太后在一旁似乎想要插话说些什么,却只是抖了几下嘴唇,无声的一声轻叹,目光锁定在暮夕的身上,苍老的眸子之中闪动着几分的异样的神色。
当年的回忆,又岂能自由冰老将军一人罢了,只是这么多年的回忆和沉淀那般的沉重,又该从何去提及,就算是皇帝如今也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心思,从十五年前云修海从世上除名之后,整个齐朝便静的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了一般,就连当今皇帝也只求做一明主罢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这个世界上已经不需要传奇,早就没了传奇。
整个大殿之中的人,或是轻叹,或是愕然,或是震惊,都一眼都不眨的看着中央的那个女子,大概这个世上只有那一人,敢写出这般豪迈的诗词,敢在皇帝面前这般的胆大包天!
冰封退回到席间,手中的酒直接的倒入口中,如同雕刻般有棱有角的面庞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嘴角带着一种桀骜轻笑,看着暮夕,看着云疏,看着冰绝天,那双极好看的眼睛,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如同水晶一样澄澈,身上的年少轻狂扬像是在一刻之间收敛,大概他本来就应该是那般的霸气和冷傲吧,征战边关的将军,他身上早就已经存了那么的意志。
暮夕轻轻叹了一声气,嘴角弯了弯,看着整个大殿之中连冷气都不敢倒吸太大声的众人们,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的落寞,对着身边的老者突然而来的沧桑,扬着一抹温柔的淡笑,落下自己最后一笔。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冰老将军终于浑身一颤,轻轻念道,似乎是低语似乎是轻叹似乎是惆怅,不断不断的低声念着,像是入魔了一般,这个敢带着千人队伍随着先皇征战,一路浴血奋战甚至于死的只剩下一路的亲兵,这个胆敢带着先皇突围随着当年圣上一统天下,金戈铁马一生,不畏一切杀死无数逆臣为当今圣上扫清一切,更是带领着十万大军,对抗天下百万之众人,一点点的攻城略地,不断以少胜多却将满门儿女战死沙场的大将军,此时眼中含着的热泪却是终于流出,抬起头看着那高座之上的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扬而大气,像是要将心中的阴郁全部都消散而去。
皇帝在高位之上,看到冰老将军的失态,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凛声问道,“冰老将军,今日夕儿这一首诗词可是道尽了你的心声?那么,冰绝天听令!”
冰绝天身上一震,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直接重重的跪在地下,扬着头,朗声道,“老臣在!”
“那我今日就成全这一美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朕命冰老将军重新接管边营,一月之后即刻启程赶往边塞,不得有误!”皇帝突然正色朗声道。
话音刚落,便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失色,愣愣的看着似乎已经被众人遗忘的暮夕,这个女子,真的就这样凭借着一首诗词,扭转了乾坤?让冰老将军再次征战沙场,重新出征!
“老臣遵旨,定不辜负圣意!”冰绝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对着地上猛然的扣了个首,大声道,“今日老臣惊扰圣驾,还请圣上见谅,老臣自请在家中闭门思过一月,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准!”
“恭喜皇上,恭喜冰老将军!”如此大的惊变,这会在才让众人反应了过来,纷纷站了起来对着皇上和冰老将军拱手道贺道。
暮夕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身边渐渐近了的却是云疏,从收了笛声之后,他的整个人就像是静谧的植物,在整个大殿之中无比的安静,让人竟像是能够硬生生的忽略过去,暮夕放下了笔,感觉到身边的那人的气息,嘴角弯起的一丝的淡淡的笑意,看向皇帝。
皇帝在一片的恭贺之中,眼神慢慢的动了动,落在了暮夕的身上,扫向云疏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的复杂。整个宴会的气氛再次的热烈了起来,并没有人提起一句关于云疏的事情,他就像是这个游离于这个世界上的幽灵,一个人躲在面具之下,别人的无视或是皇帝故意的忽略,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及他的到来。
云疏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只是一个人淡淡去往了他所在的席上,独立于任何一人的存在,只是不经意间回眸,那绰然身影让人的心思猛然的柔软起来,让人想起来,原来还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面容尽毁,声带嘶哑,不能人事,那么该是一个怎样的翩翩君子。
他一身的黑衣,披一袭银狐裘斗篷,即便是是在温暖的大殿,依旧不曾脱下,似乎因为身子的孱弱,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削瘦,风帽半掩,质若冰雪孤洁,神若寒潭清寂,一个人淡淡呆在一旁,不言不语。
记忆里温润如玉的少年,那个引起过许多女子儿时侧目的少年,竟然什么时候成了这般的模样,在人群之中孤清落寞,显得不知怎么述说的孤僻。
整个大殿之中,随着冰绝天的离开,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饮着酒,不过兴趣却已经淡了,再也没有人再上台表演什么,至于什么歌舞,谁还敢提起什么?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啊,谁敢再触犯?冰封在冰绝天离去的时候,便也跟着一块离席,那个桀骜少年,对着暮夕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之中不知是恍然还是苦涩,却没有再回头,直接离去,不带一点的迟疑,甚至没有往云疏的方向看向一眼。
“帝国十五年,云家嫡长女云暮夕因救驾有功,赐郡主身份,云疏赐异性王,迎娶君主殿下云暮夕,及笄之后择日完婚。”
宴会结束之后,这道让众人皆是惊讶的圣旨,或是嘲讽或是可惜的目光猛然的落在了暮夕的身上,至此便成为轰动帝都的盛事。
一个是好不容易重新获得了新生,可以在整个齐朝大放异彩的旷代佳人,一个是容貌尽毁、却被封为齐朝第一个异姓王的男子,人人都在冷笑,看着这一段诡异的“良缘”,到底会是如何的开始和结束。
暮夕却没有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有一点的反对,带着整个云府之中恭敬有礼的对着皇上谢恩,整个席间,云疏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淡淡的站着,不反对不支撑,像尽了别人传说之中的薄凉。
只是暮夕知道,云疏不经意之间的回眸,每一次的眸子相接,那之中带着的温润和宠溺,都像是能够让人深陷其中。
只要一起,便无所谓了吧,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已经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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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双喜临门
因为没了歌舞,在场之人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无趣,只是陪着性子说些话,多数还是在窃窃议论着关于刚刚暮夕所作的词句。舒榒駑襻
太后见冰绝天已经离去,目光在暮夕的身上停滞了片刻,便说身子乏了,让人扶着回去休息,太后的离开,也让宴会微微散了一些。
皇帝见众人无聊,便不拘着各位,让各位府上的人便分别由宦官带着在花园之中转转,让这些才子佳人们联络些感情也好。
只是离开的时候,因为采萼还没有回来的缘故,暮夕故意留在后面一些,问着消息,虽然说已经派了人去寻去,却没有人传来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寻到,不过有兰陵在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关系。
暮夕获了赐婚,虽然说所有人都给予恭喜,但是背后幸灾乐祸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
走在宫内的花园之中,到处的奇珍异草,即便是在这晚冬也显得生机勃勃,夜晚的月光淡淡的扫落下来,让宫里也带着几分氤氲的感觉。
云朝华看着走在身边的暮夕,眼底泛起一丝的冷笑,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的端庄温婉,虽然暮夕在整个宴会之上又出了大风头,但是却还是嫁给了云疏。
虽然说今日一见她那个该死的表哥气质虽然的确算作高雅,特别是他吹奏笛音之时,甚至能够让人忘记了他的面目和一切,但是他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和身上那种孤僻和阴郁,怎么可能让人喜欢的起来。
云朝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不过是一个任性变态的货色罢了,若是以后喜欢打骂妻子之类的,那才是更让人欢喜才是。
“恭喜姐姐得皇上赐婚。”云朝华对着暮夕轻轻俯身,行了一礼笑语盈盈的说道。
云修海已经被皇上唤去,而薛雨儿也不见了人影,似乎是去见了皇后,只留了暮夕和云朝华两人。
暮夕斜视了云朝华的一眼,眼神有些淡淡的,嘴角弯起一抹的笑容看不出一点的变化,“采萼还没有找到,宫里不比别处,冲撞了人又该怎样?朝华你虽然是庶女,但是也是云家的二小姐,萼儿还小,你也没有注意的些。”
云朝华冷笑了一声,只是觉得暮夕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虽然被暮夕用言语暗讽,很是不悦,却是依旧温婉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
“都是妹妹的错,只是刚刚和一旁的姐妹说着话,不想只一会的功夫,四妹妹便不见了踪影,朝华还以为她只是去更衣罢了,却没有想到皇上召见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归来。”
“哦?不是说大概要等太子来之后再宣人过去么,怎么唤的那般早?”暮夕完全无视云朝华的目光,明显心思没有放在她身上。
刚刚在宴会散开的时候,暮夕便见到云疏在不经意间望了这般一眼,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温柔,再一转身便不知道云疏已经去往了何方,他的身影竟然能这般躲过众人的视线。
“是呢,不过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却是未曾来呢,大概是什么事情耽搁了。”云朝华随意的说道,下意识的将暮夕往一旁的花丛之中引去。
当时有宦官前来回报,当时皇上的表情倒是有几分饶有兴趣,不过皇后的脸色并不算是很好,然后在皇上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也作罢了,只是让各家的女子上去开始拜见。
暮夕随着云朝华的脚步走着,远远瞥见了一旁的树丛之中,几个女子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看起来很是兴奋,倒是有不少人暮夕还是认得了,貌似是有许多是以前因为与相府婚约,和她这副身子结过怨的。
暮夕扫了云朝华一眼,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轻笑,清冷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嘲讽。
“云暮夕,哈哈,真是可惜了了。”一女子小小声地说道,语气之中却充满了幸灾乐祸。
“这才叫命中注定,当年装成一个蠢笨女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让夏侯公子退婚了吧,现在这么的出风头,整个人像是谁也不如她似地,模样的确是出挑的,当年倒是没有看出那那副狐狸精的样子,不过还不是一道圣旨被皇上赐给了云疏。”另一女子更是带着几分的恨意,咬着压根恶狠狠地说道。
“去,你啊,还不是嫉妒她当年许了夏侯公子,呵呵,现在可是如了你的意了。”另一声音笑闹的说着,不过语气之中却带着几分的鄙夷。
“那女子看起来的确是个狐媚子,哼,别看那公国府的少将军的魂似乎都被她够了过去,什么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乡下来的丫头罢了,竟然也配被分为郡主。”
“郡主?”更为不屑地声音响起,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怎么不说那云疏被封了王爷了,咱们皇上真是下了本钱,要不是为了让她好好嫁人,能给一个所谓的门当户对,皇上给那么大的赏赐?”
“嘘,毕竟是在宫里,这里虽然远些,但是也不是没人来的,你小声些。”刚刚那人见女子笑得太欢,不由连忙拉住她提醒道。
“哼,小什么小,有什么好害怕了,反正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呆在老宅子一辈子发霉就好了,怕她做什么!就算是当面·······”不过那笑声却是隐了下去,低声了几分。
云朝华看着暮夕的表情却是如此之淡,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她半分似的,不由心里一气,心里暗道装什么装,不过却是直接走了过去,突然冷声喝道,“当面怎么样?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
云朝华眼眸之中却是噙了几分的泪水,气哄哄的嚷道,顿时让远方跟着的一些官宦和远方的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了过来。
那树丛之后的几个女子,立刻脸色煞白了起来,也过不上身后的什么人,立刻直接踮起裙子,竟慌慌张张向着前方跑了过去,她们这些大家闺秀竟然能够一时间跑的这么快,倒是也难为她们了。
“长姐,快让人拦住她们,竟然敢这么放肆,简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云朝华眼中微微有些红肿,噙着热泪极为的委屈惹人爱怜,远方注意到这边的人们也赶了过来,生怕这位新郡主云暮夕有了什么闪失,急急忙忙的对着暮夕这里聚集着。
“郡主殿下,您没事吧?”几个宦官扬着笑脸对着暮夕问道。
“她们······”云朝华一急,指着已经跑远的女子们便要喊道。
“闭嘴。”暮夕淡淡的一声冷喝,让云朝华所有的话都憋回了心里,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暮夕看着身边围着的宦官,看了周围的大家闺秀一眼,发现冰凌儿竟然不在其中,看起来很有可能是跟着冰封他们一同回去了吧,便对着众人轻笑道,“无事,舍妹太过大惊小怪了而已,一旁的景色倒是不错,各位可有兴趣前去观赏?”
“自然是有的。”
“是啊。”
一片应和的声音响起,一群女子们对着暮夕点了点头,欣然答应,倒是让云朝华一个人显得有了几分的尴尬,她竟然不在意,居然被人这么说也不在意?云朝华将手中都快揉烂的帕子,使劲捏了捏,脸上露出的委屈的表情竟然被人完全忽略了。
暮夕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轻笑,看出云朝华在想些什么,不过是被人说上几句罢了,为什么要生气?况且为了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升起,她们也配么?以前见过的事情太多了,这种不轻不重的话,不过只是被当做放屁罢了。
况且······暮夕嘴角挑起一抹的轻笑,对着身边不远处的暗处看了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很安心呢,看来他,走的并不远呢,干坏事的事情,怎么着也要记得准备不在场证明啊。
一群人跟着暮夕一同渐行渐远,大约一柱香过去,便到了远处的远亭之中,这里看起来很是安静,不过景色却是尚好,听起来却是有着几分的琴声,暮夕眉角一样,却是多了几分的熟悉,看了身后的云朝华一眼,眸子一动。
那琴声淙淙带着几分的温婉,月光带着薄薄凉意,落在远亭的瓦片之上,细碎地洒在一对男女身上。
众人被琴声吸引了过去,却在一旁竟然发现皇帝竟然身后只跟了云修海和皇贵妃,兰陵竟然也在一旁,远远还有两个宦官正在那亭外的不远处紧紧的站在。
皇帝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异动,注意到暮夕这一群人的到来,却是只是招了招手,一群人见皇帝有雅兴,便都轻声的赶上前去,行了礼。
皇帝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指着那亭子之中对着暮夕道,“那便是你四妹妹吧,很不错,和太子倒是投缘,太子那孩子多年没有什么太喜欢的东西,也尚未娶妻,今日本想找众位闺秀前来让他见上一见,却是意外遇到了你那四妹妹,看样子是喜欢上了,怎么,让你太子哥哥娶了你四妹妹可好?”
暮夕看皇帝笑得算是爽朗,看起来似乎看到太子和采萼的样子想起了什么往事,暮夕顺着皇帝的目光看了过去,自己那太子哥哥以前的确没有见过的。
太子的样貌有几分与皇后相似,样貌算是俊美,一张国字脸,眼睛很大而有神,带着几分的耿直和忠厚,让人一见便能带着几分的好感,不过却少了皇帝身上的几分霸气,身上一身金黄色太子的衣衫。
“那自然是皇上做主的。”暮夕轻轻开口笑道,看着采萼的表情。
采萼弹着琴收了琴声,嘴角含着几分的微笑面色绯红,手中捧了一旁的诗书,看样子却是暮夕在马车之上给她采萼的棋谱,没想到她倒是带了进来。
大概是刚刚弹琴让头饰有点松了些的缘故,暮夕在开始给她的碧色的帝王绿的簪子却是想要掉了下来,太子明显看了出来,便嘴角含笑指了指采萼发间的簪子道,“这簪子用料都是极为贵重的,我看着倒是眼熟,是谁给你的?配着你倒是好看。”
“是大姐姐。”采萼抚了抚发髻之上的簪子,发觉有些松散了脸色更加的红了起来,重新簪在她鬓边,轻声说道,“太子谬赞了,比起大姐姐采萼是万般不及的,况且这棋谱都是大姐姐借给我来翻阅的。”
“夕儿妹妹倒是对你极好,今晚却是不曾见了,不过以后的日子来长着,夕儿妹妹来宫里看父皇与皇祖母,你也来可好?”太子看着采萼温言说道,眸子之中多了几分的柔情。
“太子说的对,以后夕儿来进宫,你便跟着便是,提前熟悉一下宫里也是好的。”皇帝的声音突然朗声出来,带着几分的笑意,让亭子之中的两人猛然的一惊,看了过来,采萼的脸却是刷的一下猛然红了起来。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看到皇帝,整个人的身子猛然的颤了下,慌忙的对着皇帝请安道。
“民女云采萼参见皇上!”采萼身上带着几分的大气,虽然很是害羞却是没失了一点的礼仪,没有被众人给小看了去。
“可是自己挑中了?”皇帝看着太子的软弱的样子,不由眉角皱了皱,不过看到太子身边的采萼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的赞色。
“这······”太子看着皇帝的脸色,嚅嗫了下,却是看了看身边的采萼上前了一步道,“是,父皇,还请父皇恩准!”
“好,是朕的儿子,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你喜欢的便可以拿去,这才是男儿的本色!”皇帝看到太子终于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的赞成之色。
“皇上,看您,一会子我们这儿媳可是要害羞了,您啊要教导太子,我们这妇人可是不懂得的,不过啊,还是先赐婚的好,这可是好事一件的,正好随着今日郡主的婚事一起,可是双喜临门呢。”皇贵妃嘴角带着笑容,漫然漾波的眸子一动,在月光下极为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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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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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贵妃说的对。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皇帝此时的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眉眼之间对于采萼似乎很是满意。
“这件亲事便这么定下吧,来人,齐朝纪年十五年,云家第四女云采萼赐婚于太子,婚期定在齐朝纪年十七年。”
“谢父皇。”
“谢皇上。”
太子含笑,带着采萼一同对着皇上行礼,脸上也露出几分温润,看起来模样似乎很是欢喜。
暮夕看见太子,心里也是多了几分放心,太子虽然比不上皇上那般的英明神武,但是为人却温厚的多,况且也不是那种厚黑之人。
虽然说这种人身为储君,暮夕能够明白皇帝心里的微微不满,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要放心的多,毕竟一个能够拥有常人情感,或许对于苍生来说,这等皇帝只能困守不能攻城,但是还好拥有那点的温情却是能够让很多人为了他效忠。
云家的势力钱财,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靶子,暮夕不得不去猜测,皇帝到底能够容忍云家多久,其实能够拉拢采萼嫁给太子也好,毕竟云家能够站在太子那一边,不管是宫里还是云家都会放心许多。
“夕儿见过太子哥哥。”暮夕嘴角带着笑容,对着太子行了个礼。
太子看到暮夕的时候明显眼睛一亮,瞧着模样,便知道这定然就是他那个妹妹了,不由脸上也多了几分亲近。
虽然以前年纪还小,但是对于他的姑姑虽然只有微微一点印象,却受父皇的影响,对自己那十五年都没有再见过的姑姑亲近的紧,自然爱屋及乌的对暮夕的印象极好。
况且整个宫里的血脉凋落,即便是受宠多年的皇贵妃也未有所出,血缘相连的缘故,对于拥有一个妹妹,太子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这便是夕儿妹妹吧,不愧是皇祖母和父皇一直念叨的,果然出色。”太子温和的笑着。
“嗯,和你夕儿妹妹多亲近亲近也对,过些日子便是你妹妹的婚礼了,你这做哥哥的也该有所表示。”皇帝看到太子和暮夕相处的不错,点了点头,眼神轻眯着。“你······”
“啊!”
“救命啊!”
几声喧哗的尖叫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皇帝的话,众人顿时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么不妥,离这里附近的御林军们,立刻赶了过来,护在了皇帝众人的身旁。
皇帝看着周围的阵仗,眉头轻蹙了下,威严地说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在这里喧哗。”
皇帝脸色微微的阴沉,让周围的气压似乎都低了起来,太子的看到皇帝现在的模样,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顿时有些讪讪的,只是还是拉着身边的采萼,似乎怕她受到惊吓。
暮夕眸子闪了闪,轻叹了一声,太子虽然是东宫之主,但是皇帝压他太紧了些,况且太子并不是天资特别聪明的人物,性子更是被压得紧了些,还好他看起来是个长情之人,如果说不是乱世的话,身边有了明臣,定然也能是一个盛世。
一旁的宦官急忙的赶来回禀道,“是几家的小姐,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不知道为什么竟跑了茅厕的地方,弄得一身污秽,实在是失态,现在不宜前来见圣驾。”
皇帝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声音有些厉色,明显好兴致被打乱了有些不快,冷声道,“都是谁家的女子,在这宫里也没有半点规矩么。”
“快让人将她们带下去好好清洗一番,不用来见了,宫里也容得她们乱闯,难道家里竟是一点礼仪都不曾学么,哼。”皇贵妃看到皇帝生了气,冷冷的斜了一旁的宦官和侍女们一眼,“你们这些人又是怎么看的?竟让她们跑到了那么腌臜的地方去。”
急忙赶来的众侍婢和宦官慌忙跪了一地,瑟缩不敢回话,周围的那些小姐们也是一片的安静,只有身边刚来的宦官道。
“回禀皇上贵妃娘娘,刚刚问了那些小子,说是几人要说些闺中话,便让他们躲得远些,后来看到郡主和云家小姐到了附近,便见到那几人慌忙跑了出去,之后便看到几人竟成了那副模样,身上实在是······”
那宦官的表情有些诡异,看起来那几人身上一定是极为的精彩,暮夕的眼眸闪过一丝的轻笑,就算是那些人慌不择路也应该也不会这么倒霉吧,直接跳了进去?
只是唇角一弯,暮夕便心有灵犀的知道是谁干的了,那个家伙,可真是容不了她受了半点的委屈,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的暖意,就算是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会想笑,只是不知道他是让谁动的手,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阴人的点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暮夕的身上,却暮夕依旧淡淡的站在一旁,表情没有一点的变化,各自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计较着,也是,刚刚云暮夕可是一直都和她们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才是。
虽然知道那些人出了这么凄惨搞笑的事情也太过蹊跷,但是最有嫌疑的暮夕却一直和她们一起来着。
倒是那云朝华,这个时候竟然不在,而且听到刚刚那惨叫的声音却是又几分相似,刚刚可是云朝华一脸气愤的模样出来告状呢,难道是她下的手?
“看来自然是不打自招了,郡主这般的出色,定然是那些人嫉妒了才是。”一直在一旁站着的皇贵妃嘴角绽放出一丝冷冽的笑意,淡淡的说道,精致而美丽的容颜带着一种妖娆。
“那些女子可真是德行有亏,皇上这次也是要好好让那家的夫人带回去教导一番,不然的话以后嫁了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夕儿说可是?”
“娘娘说笑了,暮夕自然是不在乎什么闲言碎语的,谣言止于智者,况且以前夕儿受到大量谣言来少么?”暮夕绾了绾一旁的长发,轻笑道,一点不在意的模样。
皇帝看了暮夕一眼,的确,以前自己这个侄女却是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语,不由脸色又黑了几分看向那宦官,却发现那宦官似乎脸色带着几分的迟疑,不由怒道,“还有什么隐瞒的,说!”
“是,皇上,那刚刚云家的二小姐也在那里,不过倒是没有沾染一点污垢,似乎那几位小姐说,是被人陷害的。”那宦官急忙跪了下去对着皇上说道。
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几分的不屑,那云朝华果然是够小家子气的,这可是在宫里,就连暮夕刚刚都把面子圆了过来,不想她竟然又闹了起来,这等给家里惹麻烦的女人,果然是够蠢笨的。
“好了,今日的事情便到此为止罢了,云府的姨娘听说是去了皇后那里?”皇帝的脸上阴沉着淡淡说道,让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是,听说是被姐姐请去了。”皇贵妃微微一笑,莹白指甲绽放着通红欲滴的妖娆红色,在月光下如同绽放的花儿。
“皇后身子不好,也不要让她太累了,找人寻一下云家的姨娘,散了便是。”皇帝脸上浮现一丝的冷笑,面色更加阴鹜,对着一旁的云修海小声恨声道,“听说云家姨娘的身子也不大好,最近宫里事多,便让她多在家中便好,修海,你也要好好的调教着些,你的侍妾和宫里的确有些不合!”
云修海愣了愣,脸色一僵恭敬地行礼道,“是。”
一群小姐们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对着云家大爷说了什么,不过却没有人敢打听着什么。
太极宫的皇后宫内,薛雨儿静静的跪在地上,皇后半靠在椅子冷哼了一声,此时正面色阴沉的听着地上跪着的侍女低声说着什么,过来一会,皇后不耐烦的将侍女打发了出去,只是脸色的冷色却更加多了几分。整
个宫内没有一个下人,气氛极为的凝重。
“薛雨儿,你以为你还是当年一国之公主么,不过是个国破的可怜侍妾罢了,当年让你活命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本宫将云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皇后猛然对着身边的桌子一拍,将桌子上的茶碗便直接对着薛雨儿摔去冷声道。
“奴婢不敢。”薛雨儿的整个人一凛,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恨意,却低声道。“陆氏向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不想到却存了这等的心思,娘娘如果不喜欢,奴婢找了机会除了她便是。”
“除了她?说的轻巧,刚刚皇上已经金口玉言说了要给云采萼和太子赐婚,你以为若是云采萼出了差错,会有人跑得了?
皇上的身子好了太多了,该死云暮夕,今天本宫废了多少的力气,才有了除了她的机会,她到底身后还有多少人,这么多年你竟然不知道!”皇后怒极反笑,美丽的容颜在这一刻绽放着绝美的色彩。
“这世上总是有意外的。”薛雨儿眼中闪过一丝的冷光,美女蛇一般吐着毒舌。
“你还是不要动手,这件事情就这么罢了,皇帝的心思本宫越来越猜不明白了,当年那件事,他一直都在耿耿于怀,若是这次再不随了他的愿,就算是本宫也保不住你。”皇后淡淡的说道,收敛的脾气。
“这次本宫可是许了芙儿,以后让她成为太子的侧妃,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以她的心性会愿意出手?太后手段这么凌厉,就算是不死,怕是她这次一辈子也毁定了,所以,还不如让她死了,若是那妮子忍不住开了口,以太后的手段,你以为本宫会抗的住?让胡禧准备人的出手吧。”
薛雨儿猛然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等着薛雨儿离开之后,皇后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情,别以为谁跑的了,背后的人都是废物不成,竟然都昏了过去,还好试出来那丫头身后还有那么了得的人物,夏侯静儿,你别以为能跑的了,呵。”
宫宴散去之后,所有人都纷纷坐了来时候的马车,分别回府内,暮夕见采萼羞涩,但是看起来却的确是对于太子倾心了,一路上她也累了,便只是稍微打趣了几句,让她急急忙忙回去陆姨娘那里报喜去了,自己也回了葵居之中。
这次宴会可真是够劲爆的,云府嫡女封为郡主,云疏分为异姓王爷,择日完婚,云府四小姐赐婚太子殿下,冰绝天老将军再次掌管兵权,一月之后启程赶往边塞······
一桩桩一幕幕都让无数人吃惊,当然其中还是有不少的波涛暗涌着,暮夕回到葵居之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和兰陵说着话,今日的事情也多和兰陵提了提,让兰陵的眼中多了几分的心疼,如果真的有了意外的话,那么小姐的清白可真是就毁了吧。
慕儿和半夏可是在家里等着,这个时候得了消息,知道暮夕被封了郡主,虽然为暮夕高兴,却停了被赐婚云疏的消息,当下都气鼓鼓的模样,特别是半夏丫头,她可是极力的撮合自己那师哥和小姐好不好?不过暮夕并没有说太多,只是笑着道到时候便知道了。
既然小姐选择了云疏少爷,那么必定有小姐的理由,兰陵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却总觉得信任暮夕惯了,什么时候见她们家小姐做过吃亏的事情,便也带着两个丫头前去安歇。
暮夕轻笑着看着手中的纸条,这是在她离去的时候别人塞到手中的,却只是一个消息。
嘴角弯起一抹轻笑,将手中的纸条用随后化为了灰烬,芙儿本来是被太后处置赏给了马侍卫,却遭到了人的暗杀,虽然失败了,却让芙儿彻底毁了容,查出的人,是皇贵妃宫中里的。
这一出戏,果然是足够精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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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八章 云疏提亲
皇上赐婚的圣旨,在第二天正式昭告天下,去往云府宣旨,整个云府上下迎谢隆恩,云疏作为齐朝第一个异性王爷不日后迎娶暮夕郡主,成为整个帝都之中最大的盛事。
虽然说皇上赐婚,这件事情已经是确定了下来,但是这“六礼”的过场还是要走一遍的,圣旨颁布下来的第一天,云疏便派了人来让人前来纳礼。
纳彩位于六礼之首礼,云疏更是请了官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古纳采礼的礼物只用雁。
而在齐朝的时候,这项未定早就已经成了摆设,纳采仪式基本循周制,而礼物另有规定,然而云疏却是不知道让人从哪里寻来的大雁,看的出来,很是重视这次婚礼。
至于“问名”就比较普通了,毕竟说是皇帝赐予的婚事,这件事情肯定是已经订了的,其实上古是不允许同姓通婚的,而齐朝却没有这个规定,况且云疏被封了异姓王爷,更是不必忌讳什么。
这一礼节,也只是让人通过占卜、算命来看看男女双方会不会相冲相克,以及有没有其他不宜结成夫妻的地方,自然都只是走个过场,多是说些吉祥的话来。
“问名”后是“纳吉”,不过云家的情况其实是比较特殊的,云疏虽然血缘关系和云家大房太过疏远,但也是云家二房的唯一传人,小的时候虽然也算是过继到大房,但却很少被人提及,况且云疏还是和云家分开的,所以云疏也算是父母双亡。
这次的婚礼可以说却是云疏一人独自办理的,这个传说脾气无比古怪,终年不愿见人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细心和细腻的一面,几乎让所有人都惊讶。
况且前天云疏突然出现在宫中大殿之上的传言,虽然被人故意压了下去,却还是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不少人都已经暗暗关注这个一直隐藏于众人之后的男子,到底有着怎样的不同。
云疏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带给女方,这就是“过大贴”、“换鸾书”,也称为“通书”,这下便算是正式订婚了,也确定了成亲的时间,便是定在五月初六。
而后面的聘礼却是更是让整个齐朝都瞩目了起来,甚至于本来表示对云家嫡女一辈子便是毁了幸灾乐祸的家伙们,都惊讶的将眼睛都跌落了在了地上。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名不见经传的云疏,竟然能够有这么大的手笔,所拿出的聘礼惊人煊赫的令人目不暇接,一连六天源源不绝抬进云家。
而到了最后一天,云疏更是亲自上门带着众人将最后的一波聘礼,用杠箱抬到云府之中,所有云家的人员都迎了出来,惊讶的看着他们这个传说之中你的姑爷,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即使知道那面具之下许是隐藏着一张灼烧过的面孔,但是那个男子在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却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在那一天都看到了骑在白色骏马之上的男子,如墨的长发随风飘荡着,他不再带着木质面具,而是一张银色半个面具,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似乎与他本来就是一体一般,反而给他带来一种邪魅。
而面具之下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覆盖着琥珀色的纯净瞳孔,配着苍白的唇,色淡如水的美丽,依旧是一件黑色锦衣,那种干净而淡淡孤寂的感觉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疼。
云疏!云疏!
这个男子竟然是传说之中被毁了容颜的云疏?
那个男子不应该是颓废古怪,让人感到无比鄙夷么,不过只是一个寄生在云家之下的可怜虫罢了?这个人的气质却像是让人无比亵渎。
暮夕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云疏,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好吧,这个家伙总是有这么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现在虽然说是齐朝的第一异姓王爷,但是能够有如此大的排场,怎么想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云疏的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身边,表明身份,竟然来的如此的迅猛。
也许你没有听说过疏影阁的事情,但是这个词语却是让所有上流人物都慧深莫测的,如果说整个齐朝能够比肩的,除了齐朝的国家机器是包括公国府、相府、各大家族围绕着宫里形成,而各个大商贾围绕着云家商业大国,然而暗地之中江湖之上却又有一番世界,便是围绕着疏影阁形成的,从来没有人知道阁主是谁,只是有人听说过那人向来一袭黑衣一副银色面具,世界无双。
整个帝都之中的人们以为眼前是出现了幻觉,出现了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潮水,在阳光下闪烁黑暗之中绽放的寒光。
无数人的黑衣人皆是黑衣银面的装扮,分作九列,严阵肃立,身形笔挺如剑,步伐划一,每一下靴声都响彻整个帝都之中。
整个舆论顿时席卷了整个帝都之中,所有人的闲言碎语都在一刻之中消失殆尽,每个人都知道那些人象征着什么,杀人于无形的疏影阁向来是做暗中的生意。
云疏的真正身份一出,也让人知道了为什么当今圣上在身体康复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将云疏封为异姓王爷,将云家嫡女赐婚于他。
暮夕在一刻之间便想明白的前因后果,云疏身上的势力的确不小,不论是自己公主娘亲芸嬷嬷那边,还是皇帝那边一直都在推动这件婚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如此,拉拢云。
也许他们当时并不太知道,云疏在其中到底占什么样的地位,却绝对是举足轻重,然而大概出乎他们意料的,便是云疏竟然是传说之中的真正阁主,不知道这个惊吓是否让他们那些人足够的欢喜。
看着眼前走过来的男子,暮夕嘴角挑起一抹的轻笑,看着周围的众人惊异的目光,不由有些好笑,慕儿小丫头此时和半夏的脸上也松了几分,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云疏,小声的嘀咕着,不过脸色却是好了不少,知道眼前的云疏少爷的气度,看起来的确是算是配得上她们家小姐。
其实也不怪半夏她们认不出来,虽然暮夕不知道云疏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云疏和墨影两人看起来就完全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仅仅是身上的气质南辕北辙,就连身形也有很大的变化。
云疏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削瘦一些,双腿又极为的修长,背影之中带着几分纯净的孤寂,如果说墨影是月光似地温润少年,云疏则是星光似地淡漠男子。
因为云采薇在闭门思过,云朝华这次惹了大事也被禁足,就连薛雨儿从宫里回来之后也是说身子再次抱恙在雨阁之中修养,整个云府最近都在围绕着暮夕和采萼转动。
采萼和暮夕近些日子走了不少,但是整个人却越发的低调,连带着陆姨娘都安静的似乎不存在一般,采萼整个人的性子大概都随了陆姨娘,这等不张扬的低调也是她们的聪慧,怪不得能在云家好好过了这么多年。
云疏身后跟着的侍女正式羽薇,不过这个时候竟是也带着面具,黑发被束起,一身劲装带着几分洒脱,朱唇轻抿似乎故意装作冷漠的面庞,水汪汪的眼睛却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好奇,不时的在暮夕和慕儿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下了三书之后,云疏却是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直接带着暮夕出了门,虽然看起来于理不合,但是却没有人敢说些什么,毕竟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了这两个大神的名头,况且谁都知道今日对于暮夕来说,确实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今日,暮夕在帝都之中已经低调置办了许久的茶庄,终于正式的开业迎客。
整个齐朝的上流人士,谁会不知道最近齐朝皇帝身上发生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云家嫡女云暮夕用一杯茶将皇帝从病榻之上救起,只是短短一夜便恢复了健康,邀请众人开设宴会的事情,谁人不知?
现在皇帝每天都会饮一杯云家特制的新茶,已经彻底成了惯例。
这等被称为圣茶的救命之物,几乎一传出风来,便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君不见整个太医院的人物都争先预定了上等的新茶。
今年的清明一过,新茶出来短短几日便被云家在各地收上来,进行了速率的加工,便赶来运往了帝都之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是放了绿光,集中在第一批的圣茶之上。
马胖子早就已经呆在院子之中,等待着暮夕今日的到来,整个人的胖脸几乎都挤在了一块笑得灿烂的跟菊花似地,还没有打开的大门外早就已经等待了一群的人们,一个群情激奋就差想要砸门了,但是那茶楼之上的招牌,就让人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大大的茶字,带着一种决然于世间的霸气,虽然算不得名家之作,却是独有自己的一般韵味,但是最让人关注的却是一旁的印章,所有人都能够认出,那可是出自当今圣上的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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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抢钱的生意
暮夕和云疏一起刚从后门进到茶庄之中,便直接被马胖子一把给拉住了,红光满面的样子眸子之中竟是激动和兴奋。
不过就在马胖子想要继续拉着暮夕坐下的时候,却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气传来,整个身子一颤,猛然的松了手。
马胖子顺着寒气方向抬眸忘了过去,便愣在了原地,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指着云疏,不过立马把胖手掰了回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马胖子人极为的圆滑,虽然眼睛很小却眼尖的很,此时看着云疏的时候却是浑身一颤,立刻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小眼睛在暮夕和云疏的身上回转着,愣了一会。
猛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询问似地目光看着暮夕,却见暮夕眼中含着一丝的笑意,点了点头。
不是吧?这家伙真的是云海阁的主人,而且这家伙是云疏?
马胖子无比哀怨的眼神看了暮夕一眼,如果说云海阁的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已经让人足够胆战心惊了,但是云海阁的真正主人会是云疏的消息,却让人蛋疼了啊。
“马大掌柜,许久不见,您可是又丰满了许多啊。”暮夕轻笑的弯了弯嘴角调侃道。
“嘿嘿,是啊,都丰满成一团肉球了,这不是沾了大小姐的光嘛。”马胖子一点也不在意暮夕的调侃,乐呵呵的笑道,这种大气和和蔼明显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马胖子对着云疏看了看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乐呵呵的表情没有一点刚刚的惊吓,对着云疏拱了拱手道。“马胖子可在这里恭喜大小姐和云疏王爷了。”
云疏的眸子动了动,嘴角轻抿,点了点头,马胖子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松了几分,这时候才轻舒了一口气,胖脸抽了下,他的神啊,这下算是把嫌疑洗清了。
“外面的人看起来已经等很久了,饥饿销售的方法看起来实行的不错?”暮夕想起外面的场景,脸上露出的几分满意的程度,先走精品路线的道路,这种垄断的生意向来都是最为值钱的。
“是啊,早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除了已经预定出去的,其他的便是放给了朝里三品以上的大臣们,这下子却更加刺激了外面那些人的热情。”马胖子脸上带着标准和气生财乐呵呵的笑容,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红光满面。
“呶,今天给你带了免费的劳动力,今日的场面大概会闹的多,只靠招的伙计怕是场面也控制不了。”暮夕对着云疏的方向努了努嘴,轻笑道。
“不敢不敢。”马胖子立刻吓了一跳,急忙摆手说道,不过却立刻让人吩咐开了前面的大门,让挤在门口的众人到店里来。
瞬间,整个茶铺之中都被人群所挤满了,争先恐后的挥动着手中的银票争先大叫着,让整个茶铺之中的伙计都吓了一跳。
他们虽然本来就是训练已久的老人了,但是猛然见到现在的场景还是有些被这些人的热情给吓到了,毕竟在帝都之中那些家伙们本来都是有钱就是爷的人士,从来都是用钱砸人的,什么时候有过拿着银票还生怕买不到东西的场景呢。
马胖子看着人群也有些咋舌,看起来暮夕所说的限量销售,的确大有作为来着,没想到竟然能激起这些人这么大的积极性。
虽然说当初暮夕给马胖子的纸条上所写的,“皇上病重,新茶可医”这短短八个字彻底让他下了决心准备破釜沉舟,最近几个月的时间几乎集中了,所有他势力范围下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不过这种像是抢钱似地收益,也让马胖子连做梦都能笑醒了,况且现在可是他们那些人上赶着给他送银票。
那些争先恐后的队伍简直只能用疯狂前去形容了,暮夕撇了撇嘴角,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这算是什么,以前在地球之中各种品牌效应和限制效应几乎能够让人发疯。
而在齐朝之中最大的宣传便是宫里的皇帝效应,凡是只要能够被皇帝称赞的东西,几乎立刻攀升到贡品的地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更不要说这“圣茶”可是救了皇帝的命,无数的小道消息都知道前一段皇帝可是连续几个月都没有上朝了,可是却被一杯“圣茶”救了过来,更是在第二天之中举办宴会昭告天下。
这下子不仅仅是那些想要品尝一番这“圣茶”之功效的人士纷纷争抢,更是天下间大小的商贩们更是趋之若鹜,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啊,虽然说由云家掌控了市场,但是如果能够拿到一批“圣茶”即便是转手一卖,都能获得翻倍的利润。
只看看那茶铺之中的场景,便知道暮夕铺下的新一条商业大路,已经彻底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暮夕和云疏一起坐在二楼之中看着一楼的大厅之中的场景,品着手中袅袅的香茶,却也不觉得无聊。
云疏优雅的将手中的清茶送入口中,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捏着茶杯,已经喝惯了似地模样,让暮夕有些侧目,这家伙不管如何都能让人觉得他身上有种无法忽略的气质。
【很不错,怪不得当初你念的那么紧。】云疏的眉角挑了挑,看了暮夕一眼。
【那是,也不看看谁弄得?】暮夕眨了眨眼睛,无声的弯了弯唇角,想起了当初云疏竟然只是自己提了一提便满世界的真的将新鲜的茶叶为自己寻来了,那种温润和无声的暖意总觉得让人舒服。
【是,我们家娘子最聪明了。】云疏眼中含着笑,摇了摇头。
云疏看着暮夕像是骄傲的猫儿一般,就差挥动着自己的小爪子,不由嘴角轻轻翘了翘,眸子之中露出了几分的宠溺,无奈的看向暮夕。
一直跟在暮夕他们身后的兰陵还有半夏慕儿突然一愣,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突然死命的盯着云疏,争先看着对方的反应,半夏如果不是兰陵拉着,怕是差点尖叫了起来,那种眼神那种眼神的,对,即便是不可能的,但是绝对不会有错,师哥当初每次提到小姐的时候,眸子之中便会露出那种的神采,即便是也无法比拟的神采。
慕儿丫头鼓鼓的大眼睛带着无比的困惑,可爱的长着小嘴巴看着兰陵,而半夏妩媚的眸子之中却猛然带着兴奋,兰陵的眸子之中却闪过一丝的了然和欣慰,三个丫头一台戏,脸上丰富的表情差点让马胖子把手中的茶杯给丢下来。
额,这个是什么情况?
暮夕感受到身后几个丫头的目光,有些错愕,回头看到她们无比激动的目光,突然发现她们竟然知道了云疏就是墨影?这个,怎么可能,以云疏的演技来看,根本不可能才是吧。
云疏一旁的羽薇却在这时猛然地吐了吐小舌头,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惊恐,还好这么久有些习以为常了,爷一碰到暮夕小姐的时候,便会变得无比的古怪有没有?那种嘴角弯起魅惑的笑容,目光如同温泉一般汩汩而美丽,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宠溺怜惜窒息的温柔,简直就让她这个从小跟在爷身边,见惯了爷翻手覆雨和淡漠表情的家伙,心里那叫一个发毛啊,有木有?
感受到周围的异样,云疏有些无所谓的看了周围一眼,低下眸子又轻饮了一口茶水,整个人恢复成淡漠的模样,刚的一切都像是错觉一样,让兰陵几人的脸顿时僵硬了起来,这个…。简直就是磨死人了,到底是不是啊,云疏,墨影?果断好难选择啊。
就在周围的诡异气氛有些让马胖子心里发慌的时候,终于出现了转机,看着前来室内的小厮,马胖子都一把年纪的都差点来了一次热烈盈眶啊。
“掌柜的,当今太子爷亲临了啊!”那小厮看起来整个人都像是飘在空中一般,脚踩在地上都有些飘乎乎的,无比激动地对着马胖子喊道,他居然见到了太子殿下,天呐,回家要是给媳妇儿一说,可是有了说白的本钱了。
“太子哥哥?”暮夕一愣,却立刻反应了过来了然,看来这是皇帝对她来表态了,云疏和她刚刚到了这铺子之中,便有了行动,的确是够快的,云疏交了底,也让皇帝有了几分的计较,看来是真的想要先采取拉拢了,看来云海阁阁主的位置,的确让皇帝都有了几分的忌惮。
“参见郡主殿下。”那小厮猛然间抬头看到了暮夕的模样,整个人脸突然胀的通红,立刻低了头,心里想着,他的老天啊,今天是走了什么运啊,不过这世上真的能够这么好看的女子,屋子里面的人都长的跟花似地,就算是他是掌柜的心腹,但是猛然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虽然努力让自己镇定,还是忍不住悸动。“回郡主殿下的话,的确是太子,跟着一起来的,似乎还有司徒公子。”
司徒军,那个小胖子?暮夕的嘴角挑起一抹的诡异的笑容,看了云疏一眼,当初这家伙可是把那司徒小胖子坑的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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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二十章 可怜的小胖子
云疏感受到暮夕的目光,迎了回去,长长的睫毛突然一颤,竟一时间有着一种蛊惑的清冷,不过眸子却动了动带着一丝无辜的委屈。舒榒駑襻【谁让他当初敢动娘子嘛,况且已经手下留情了。】
司徒军那小胖子的确是帝都之中有名的纨绔,不过还好平日里虽然咋咋呼呼了一点,但是却是极少没有闹出过什么恶性人命来,当初被云大扁成了猪头也算是给了教训。
至于那些直接出言调戏暮夕的,却是没有那么好结果了,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过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云疏却突然有了动作。
暮夕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曾经都快被暮夕遗忘的纨绔们,不知道云疏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将那些悲催的家伙们直接给抓起来,送去做了苦力扛起了麻袋。
那些娇生惯养的纨绔们,被人给突然不知不觉的绑了,差点没有被吓得尿了裤子,七天七夜的苦力生活,简直让他们觉得就像是活在地狱里一般。
那些纨绔们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虽然都是各家的子弟,却直接被云疏给吓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吭气什么。
暮夕现在算是知道为何那些人如此的害怕了,怕是当初云疏动手的时候,是用的云海阁的名头,只是让那些纨绔们做了几日的苦力,已经够不错了。
那些纨绔的家人虽然看着自己的不肖子弟受到非人一般的虐待,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打什么招呼的,开玩笑,万一这些小动作惹到了云海阁的人,那些人一怒,把自己家小子宰了,那不得后悔死啊。
只是不知道这些混蛋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云海阁的,不过这些小子们根本平时里耀武扬威的,谁知道都得罪了什么人,这次竟然撞到了这么大的铁板,再不教训教训不翻了天去才怪,每家每户都极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云疏总是如此,甚至连暮夕都有些习惯了,不论是在邰港还是在帝都在宫里,他总是带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早就已经入了心底深处了吧,暮夕嘴角带着一丝的暖意。
太子殿下的亲自到来,也是给足了“茶庄”的面子,暮夕几个走出去的时候,便看到被众人护着的太子站立在大厅之中,脸上带着温和憨厚的笑容,而太子周围的不少人虽然已经停止了疯狂的行动,但是都呆在一边用着激动的目光看着中央的太子殿下。
毕竟这太子,这可是齐朝以后的陛下,对于皇室血脉的尊重,居然亲自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会引起一片的轰动的。
在齐朝之中也算是有这点的好处,思想的开放和包容是齐朝之中最大的特点,在整个华夏历史上也属于罕见,甚至于比唐朝的开元盛世都可以相提并论的。
齐朝多年的发展也变化,已经让整个齐朝人都极为容易的接受一切的新鲜事物,只要不与皇权发生抵触,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太子哥哥万福。”暮夕并没有带着面纱,带着淡淡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再加上身边几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更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所暮夕算是一个大家闺秀,但是齐朝并不像是后代程朱理学那样的变态程度,对于女子的约束并不是很强,像是云采薇那样一直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名正言顺地女扮男装,骑马打猎,玩蹴鞠。
而像是冰凌儿那样英姿飒爽的女子,就连上战场征战也没有不可能,毕竟当年都当今李太后的先例,还有后来的一代传奇公主殿下的势力在那里摆放着。
“夕儿妹妹有礼。”太子温和一笑,对着暮夕回了个礼,看到一旁站立的云疏,却是一呆,眼中露出一丝的兴奋和青涩,对于云疏其实太子小时也是见过的,而且还算是熟悉。
不过到了后来云疏却是出了意外,退隐在众人面前,性子又变得古怪,太子也不再见过,现在却复而得之,云疏竟然是那云海阁的主人,而且现在又被封了异性王爷,不由现在有些踌躇,太子金冠黄袍,被还是掩盖面目之上的那种犹豫。
却是云疏微微一笑,行了一个礼仪,伸出玉石般好看的手,眼花缭乱的做着几个动作,便见云疏一旁的羽薇上前了一步,俏生生地道,“爷说,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今日出现在此,乃是云家的荣幸,虽然许久未见太子殿下,却知太子顾念旧情,想邀太子一叙。”
太子听到羽薇的话,眸子立刻亮了起来,连连点头,眉目之中竟是得意和温情,对待云疏却是越发的亲昵起来。
暮夕看到太子的脸色,倒是眸子带了几分的深意,太子虽然性子有些软弱,却是顾念旧情之人,自小皇帝便对他一向严厉,而想必那身后没有太大势力的皇后,毅然更是对待太子望子成龙,很是苛刻。
当今圣上有太过英明神武,以至于身边聚集的势力都尽力的掌控在他的手中,整个齐朝之中风起云涌,不说那公国府的兵将,就算是朝中的相国府之类的,也只有皇帝才能真正的压制的住,那些人又爱惜羽毛,怕皇帝猜忌,不敢和太子走的太近。
太子身边的宦官宫女虽然多,只怕极少有什么交心之人,而云疏却是以自己一力,几乎掌控了整个齐朝地下的组织,如今云疏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微微一捧,连带着过去的旧情,太子只怕心中已将云疏引为绝对的自己人。
“云疏兄客气了,给夕儿妹妹捧场这可是应该的。”太子立刻温笑着说道,一副和云疏多年未见就想要把酒言欢的模样,不过想起了今日的任务,还是笑眯眯的说道,“父皇可是派我来,专门交代了我让我可是提醒了夕儿妹妹,不要忘了宫里的每年的订单,父皇现在可是每天都是离不开这圣茶的,就连我现在每日也是都要好好品尝一番了。”
太子说的倒是实话,暮夕让马胖子送出去茶叶的时候,自然是考虑了她这个未来的大靠山的,太子自然也是直接收下了,这等延年益寿的东西谁会不想要。
太子越来越亲切的面孔,可是让一旁的小胖子脸色越来蛋疼了起来,司徒军他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出门的,这一连一月在家里呆着,差点没把这位胖爷给憋疯了。
而且最近可是一直胆战心惊的,生怕他娘的下一个被绑架的就是他胖爷,他可是亲眼见到那些纨绔们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一从泥窝里爬出来的乞丐。
披头散发穿着破破烂烂,像是一辈子没有洗过散发着恶臭的衣服的家伙,根本想象不到,他们会是那些平日里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衣衫华丽的纨绔们。
司徒小胖子更是直接被家里给禁了足,甚至连这次宫里邀请的宴会都没有参加,今个这才跑出来算是正好碰到了太子殿下,司徒军和太子因为司徒家的缘故,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毕竟司徒小胖子也多多算是一个天才,况且人又脸皮厚,太子也喜欢他的江湖气,交情也算是不错。
不过刚刚从太子的口中听说,那云疏竟然是云海阁的主人,以司徒小胖子的脑子,立刻想起来前前后后的事情,很不得把自己的头给剁了,擦,当初他算是鸟事情的,抽的什么风竟然和那些货打赌来着,平日里吊儿郎当闲着没事干扎花惹草也就算了,装作什么江湖义气?
这不是在人家云海阁阁主面前耍脑残么,而且竟然还碰到了暮夕,也知道他那一顿揍和那些纨绔们的大难不死,是多么的侥幸和值得,开什么玩笑,那些货竟然敢调戏云疏的夫人?
幸亏当初他没有开口,嗯,回去一定要他娘的低调啊,他一定是无可救药了,才敢去和这位爷抢女人来着。
虽然司徒小胖子现在看到暮夕身上的美,却现在连她身后的几个俊俏丫头都不敢看了,脸上带着尴尬的笑,他以前被冰封那货逮住揍得半死已经够惨了,立刻学乖把那家伙列为了不可招惹的人物、
可眼前的云疏,呵,呵呵,这可是阎王啊,他可是怕什么时候一觉睡下去就直接醒不过来了啊。
“那是自然。”暮夕轻笑了下,目光淡淡的扫了司徒小胖子一眼,便看到那家伙一张胖脸上的肌肉差点没抽起来。
被暮夕的眼光扫到,司徒军立刻在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参加王爷,参见郡主,小人家也愿意在茶庄每年订购·····”
“嗯,排队。”暮夕突然看了司徒小胖子一眼,淡卷风清的说道,指了指一边挤的不能再挤的人群,差点把司徒军的一口血给憋了回去。
而云疏则淡淡的站在一边,连眼皮都没有翻一下,把玩着手指之上带着的扳指,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司徒军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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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纨绔
司徒军哀怨的看了那一旁的人群一眼,突然明白过来,这里的确是不会缺少一点的生意,家里那些家伙,打得想要利用银钱交好的主意,看来是彻底失败,而且差点引起了旁边那些人的积愤。
那些等了许久的家伙们,一听到司徒军这厮竟然想要插队,要不是因为那三位主在那里站着,怕是早就已经大骂出声了。
现在听到暮夕的淡淡的话,顿时心里皆是叫好,有性子那什么点的,更是直接叫出来了声,就连一旁的太子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集中在他身上。
司徒小胖子咬了咬牙,只好直接完全抛去了面子,再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郡主,元宵节的时候多有得罪,小人在这里向您赔罪了,还望王爷也原谅小人这一回,当初只是一时脑热罢了,实在不敢高攀郡主的。”
他现在都快要疯了,只想赶紧着把这个大劫给安然渡过去,也不能让这两位再去找他的麻烦啊,靠,司徒大爷这次真他娘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撞到这两位的手中啊。
似乎被司徒小胖子的可怜楚楚打动,云疏终于抬起眸子,淡然地扫了他一眼,动了动手,便听到一旁的羽薇突然开口,看着司徒军眼中似乎带着一种疑惑道,“你谁?”
“・・・・・・”云疏红果果的无视,让司徒军两眼一翻,擦,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虐不可活,这云疏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简直就是耍死人不偿命。
太子虽然有些疑惑司徒军到底如何得罪云疏和暮夕了,看到这平时得意洋洋的小胖子,一脸尴尬的模样却也没有多问什么,不过,他平日里能够交往的人不多,司徒军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现在自然也是好性的给司徒军打着掩护。
轻咳了声几声,便随着暮夕他们一同去往了二楼之上,留下神情越发激动的众人,不少人得知了太子亲临的消息,更是冲着茶庄赶了过来,将整个茶楼之中全部填满了。
还好有了马胖子掩护,在中午之前暮夕等便已经转战去了夕月楼之中用饭,因为皇后约束甚严的缘故,自己这位太子哥哥第一次到这里用饭,因为不想要那么惊动人,暮夕便没有让人来接,只是让太子随了他们的马车一起去了楼内。
况且太子因为在出宫不多的关系,自然是愿意跟着在外面多呆上一些时间,要知道平日里除了在上学的时候,能和司徒军他们交流一些什么之外,便根本没有什么出宫的机会,对外面的生活却是羡慕的紧,更何况,暮夕让三子回去直接将采萼给接去夕月楼等着。
太子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身边也只是带了几个贴身的侍卫,不过云疏在,众人自然不会担心有什么安全隐患。
然而有马胖子跟着,他们自然是找了贵族包间,夕月楼的一楼二楼随手扔那是热闹,然而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直接去了三楼,三楼的包房虽然算是清静,但是却并不是最为顶尖的,只是太子因为想要听听下面热闹方便的原因,暮夕几人也不会反驳什么,自然是都依着太子的性子,也让太子的兴致更为高了些。
就在暮夕等人正要进入房间的时候,却在一旁半掩的包房之中传出一声桀骜的冷笑声,“云采薇,别给脸不要脸,不过只是一个商贾的庶女罢了,哪里来的那么的脾气?就算是你那嫡姐不也是嫁给了一个残废罢了,别以为皇上会一直放任你们云家!”
云疏的听力极好,立刻对着一旁的暮夕看了一眼,便见到暮夕的眸子带着一丝淡淡的冷冽,不动声色的对着云疏的身边靠了靠,云疏的心里一暖,即便暮夕知道云疏再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但是暮夕却在意。
云采薇今日也算是憋了那么久,这段时间在云家整天都是闷闷不乐,今日更是知道云疏带着暮夕出来,而她一直鄙视的人竟然是云海阁的阁主,让她整个人更加的嫉恨起来,而且最近二姐因为宫里的原因被禁了足,倒是没有人怎么去管她这个曾经的三小姐,恰好得了平日里那些玩到一块家伙们聚会的消息,自然是跑了出来。
只是这次的聚会却是和往日里不太一样,多了不少的纨绔子弟,云采薇虽然争强好胜,但是对于这些纨绔们向来都是不屑的,也不怎么和他们这些人搀和,不过这次却脱身不得,不止是她这次出来并没有告知家里,所以带的人并不多,而且在场的还有一个特殊的人,却是那相府的夏侯环,这夏侯环正式相府的二房的人,当今相爷夏侯轩成的侄子,状元郎夏侯昕的弟弟,这人并不太在帝都之中呆着,也是今年新来的人物,因为司徒军被禁足,各家纨绔们有苦难说,整个帝都陷入平静期的时候,夏侯环却是趁机拉了不少的人,算是成为帝都之中一个新的纨绔头目,这夏侯环虽然说相貌的也不错,但是因为从小不在帝都之中,和帝都之中的这些纨绔们不同,为人却是更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今日到这夕月楼之中,也算是很有面子的召集了一群的狐朋狗友,甚至于以前司徒军身边的纨绔们也被他给拉上了,更是让他得意的便是这次找来了不少的女子,而且还都是些大家官宦女子,夏侯环今个也算是多喝了几杯,便拉着里面最为出挑的云采薇向她灌酒,谁知道这个婊子却实在不识抬举,装什么装,就连她那嫡姐,不是也是他堂哥不要的货色,当即便恼了,拉起来云采薇便怒吼着,想往她口中灌下去。
看见暮夕脸上的变化,半夏的烈性子虽然说已经收敛了很多,却是最见不得这种事情的,就算是云采薇平日里再怎么样,也是云府的人,更何况那些人竟然敢这么侮辱她们家小姐和姑爷,半夏直接风风火火的走了上去,直接将那半掩的房门给直接踢开了。
里面的人倒是都惊住了,连忙看向了房门,酒桌上坐着十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和少女,一群人看起来喝的都不少,正在笑闹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其中一个一身蓝衣的公子,拼命拉着一旁的云采薇一首拿着酒杯,便想要对她灌着,云采薇明显喝的也不少,被夏侯环拉着,不停无力的挣扎着,这样的举动却引得夏侯环更加的兴奋,对着一旁的纨绔们放肆的笑着。
一旁的几个女子虽然说眼中闪过不忍,但是却并没有动手阻止什么,只是看起来脸色并不算是太好,喝的看起来也是不少的。
太子在后面看到场中的闹剧,脸色明显也是有些不好,更何况刚刚又听到夏侯环说什么放肆的话,他也知道自己性子有些软弱,便一直宽厚待人,不过现在却是真的有些气了,毕竟被人这么质疑他们皇家的,可是足够当面打脸的。
马胖子的脸色也黑了起来,一直笑眯眯的佛爷模样,也带来几分的冷气,这么多年在商场多了,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竟然在夕月楼出了这种事情,更何况是当着大小姐面,简直就是把他的老脸抽的啪啪响。
司徒军听到那屋里的声音,便知道不好,他虽然向来纨绔,却是没有干过这种直接下落的手段,而且里面那人还和他有着关系,若是真的要论起真来,他还得看着相府的份上,叫一声表哥。
里面的那些小子们,以前许多都是他司徒军看不上眼的,或者就是上次元宵节没有跟着他一块的,竟然都被那家伙收了过去,不过却也已经辱了他这个纨绔大爷的。
司徒军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一看眼前的情况,便知道里面的脑残绝对是踢到了铁板了,那货从小便不是玩意,多年没有见过竟然没有一点的长进,靠,这一下子是得罪了多少的人,本来他司徒军就不喜欢夏侯环那家伙,现在却是越发的厌烦起来了。
“夏侯环,你他娘的有本事就自己找妹子去,找不到有钱有本事去怡红快绿也好,别她妈的在这给老子这些纨绔们丢人现眼!”司徒小胖子眼眸中现一丝危险的气息,直接第一个走到了房间之中,看起来是真的气了。里面的那些小子们,以前许多都是他司徒军看不上眼的,或者就是上次元宵节没有跟着他一块的,竟然都被那家伙收了过去,不过却也已经辱了他这个纨绔大爷的。
司徒军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一看眼前的情况,便知道里面的脑残绝对是踢到了铁板了,那货从小便不是玩意,多年没有见过竟然没有一点的长进,靠,这一下子是得罪了多少的人,本来他司徒军就不喜欢夏侯环那家伙,现在却是越发的厌烦起来了。
那家伙,现在却是越发的厌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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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骂人
被司徒军这么一骂,倒是让整个起哄的纨绔们呆愣了几分,手中还抓着骨头和酒杯的几个家伙,立刻被吓得掉到了桌子之上,抬眼望了过去,却看见是司徒军站在门口。舒榒駑襻
众人看了那嚣张的夏侯环一眼,只有两三个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其他人却是突然间一阵的哄笑,得意洋洋的看着司小胖子。
他们这些人跟了夏侯环不少时候,只觉得最近才是他们这些顽主们应该过的日子,这些纨绔们虽然说也是整个帝都之中的顽主,却是跟司徒军有些不同。
司徒军他们一茬子人平日欺行霸市,但是规矩也多,而且是绝对不会祸及人命和家人的,主要都是靠着手里的权势和钱财获得耍着威风,而且就算是在外面争面子打群架之类的打输了,也基本上是绝对不会回家找什么大人出面的。
然而像是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些新顽主,平日里司徒军那一波,都是不屑和他们一块呆的,他们这些人的底蕴不足,不与司徒军他们一样,都是从小在帝都之中混的,而且家里的底蕴绝对是传承已久的。
像是他们这些纨绔们,家里大多都是些新贵,或者是随着家人从外面调入帝都来的,他们的手段狠也为了收钱和女人不择手段,然而平日里被司徒军他们一茬子压着,倒是也生不出什么大事来。
但是他们这些人心里,其实还是瞧不起司徒军这个私生子的,虽然谁都知道司徒这胖子是司徒家唯一的男丁,怕是以后定然是司徒的家主,然而一个私生子罢了,况且小的时候也不过是放出去放养着罢了。
前一段那些个纨绔们像是被谁猛然盯上,竟然都齐齐的失踪了似地,就连司徒军也被禁了足,却是让他们这些人刮手称快。
更何况跟着夏侯环,这小子手段更狠而且胆子也大,跟重要的是他身后是在整个齐朝内都能只手遮天的相爷,自然对于司徒军现在很有几分鄙夷之意。
“哎呦,这胖子又是帝都之中的哪位爷啊,看着还真是眼熟,哎,让我看看,这不是号称纨绔之首的大爷司徒军么,哈,怎么有空赏脸来我夏侯环的地盘了?您老今个看来是被解开禁足了啊,哎呦,您老可要悠着点,别又让家里给禁足了啊。”
夏侯环看到门口闯进来的司徒军冷笑了一声,相貌不错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的轻浮,将手中的酒杯随意往桌子上一扔,却是依旧没有放开云采薇。
“夏侯环,就算是你哥亲自来,也不会这么对我说话,我好歹也算是你的表哥,我在这里劝你一句,放开你的狗爪子。”
司徒小胖子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和夏侯环逞什么口利之争,冷冷的看着夏侯环,脸上带着几分的阴郁隐隐埋在阴影中。
“哈哈,英雄救美的来了?”其中一个纨绔听完之后,立刻嚣张的大笑道,司徒军看了过来,这人有些眼生,看起来倒应该是夏侯环带来的狗腿子,那个小子不怎么知道轻重,一声奸笑,便想直接上手对云采薇的脸上摸去。
“大爷我从来都只尝过小地方的妞,这帝都之中的妞虽然这几天也上了不少,但是这云家虽然是商贾却也是大家,想必滋味也是不一样的,环爷尝过之后,也是要赏给兄弟们过把瘾啊。”
听到这话,云采薇虽然有些喝多了,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脸涨的通红,看着那油乎乎的爪子就要往脸上摸过来,眼中憋着泪死命的不让自己落下了,却是眼眶直接红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更不要说将腰上的鞭子给抽出来了。
“想死的话,就继续。”突然间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慵懒和蛊惑,像是能够诱惑人的心魂一般,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片刻。
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却看见从门外面飘飘然走进了几个人来,为首的便是那开口的女子。
那女子刚刚踏入门中,便听到众人倒吸了一口的冷气,本来以为云采薇已经足够美了,却没有想到这间竟然有如此气质特殊的女子。
那双黑色如同寒潭浸染过一般的眸子,只是轻轻一动,便像是将周围的空气都化了一般,然而那女子带着几分淡漠却美到窒息的目光,却是让人身子一紧。
那本来就缩在一团的几个女子,竟然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直接站了起来,退了几步,缩在墙边,似乎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连夏侯环的脸色也变了几分,愣愣的看着暮夕,眼中呆愣了几分,却是不知道为何猛然放开了云采薇的手腕,云采薇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变化,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眨了眨眼睛,眼中的泪却是突然流了出来,轻咬的唇角,脸色有些复杂。
那刚刚一旁口不择言的纨绔更是像是喝了太多似地,被一旁的椅子绊了一下,直接倒在了下来,看起来倒是像是对着司徒军他们的方向扑来。
就在此时,哗的一声,没有人看到那个纨绔是怎么飞出去的,但是就那么猛然的一下,整个人直接的砸在了饭桌之上。
整个饭桌之上的各种漂亮精致盘子碟子全部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瞬间支离破散,由于惯性,整个饭桌竟然直接被直接的整个茶几瞬间碎成了两半。
所有人在此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司徒小胖子脸上都露出一丝惊诧,要知道整个夕月楼之中的桌子可是用上好的木石做的,就连那战场上的莽汉一击都不一定能直接给弄碎,更不要说还隔着一个人去卸去许多力量。
漂亮而干脆的动作,让饭桌之上的没有用完的饭菜和酒水也都洒了出来,到处飞溅着,离得近的那些个纨绔们,都被酒水和饭菜弄了一身,每个人的酒都是瞬间都醒了,现在看着整个屋内的杯盘狼藉,却是心里多了几分的计较,看着夏侯环的脸色。
那女子身后跟来的几人,衣衫和装饰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况且敢在夕月楼之中这般的闹事,定然不是什么怕事的人。
而且他们闹得这么大的动静,以夕月楼的规矩,定然是已经有人赶上来制止了,今日却这般安静,定然是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人物,不过他们确实不知道,马胖子在刚刚便直接下了楼,去告知下面的小子们不用上来多事去了。
倒是因为太子是遮掩人的耳目的关系,在茶庄之中便换下了太子服侍,马胖子让人在外面买了常服来,太子现在也只是一副富贵公子爷的模样,况且他不怎么在人前露面,在场的纨绔们根部不会认识,却是一旁的云疏惹得他人几分的注意。
“我操,司徒胖子,你奶奶的,有本事别躲在他娘的别人后面啊,有本事你直接上?别说,大爷不安帝都纨绔圈里的规矩招呼你!”
“哈哈,带着一个打扮成传说中云海阁阁主的模样人,就敢吆喝上不是,谁不知道云海阁阁主见首不见尾啊,骗人都不会,你他娘的才不配做这帝都城里的顽主吧。”
几个纨绔们,扫了暮夕一群人一眼,似乎并没有找的上可以对的上的人,却是看见暮夕和身上跟着的几个丫头的时候,眼中放了绿光,故意对着司徒军讽刺了起来。
说起话来来却是越来越不客气起来,夏侯环此时,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脸色有些阴鹜的看着暮夕等人。
众位纨绔们以为是得了夏侯环的默许,自然骂的是更加的惊世骇俗了起来,几乎已经上升到了要干司徒小胖子他老子娘的份上了。
司徒小胖子扫了暮夕一眼,见暮夕的眸子越发冷了起来,便知道暮夕自然不会介意他回骂过去,便冷笑了一声,指着那刚刚说要干他老母的那个纨绔道,“你爸爸的哥哥是你大叔。”
被司徒小胖子指着的纨绔,猛然一愣,似乎努力在想司徒小胖子到底再说些什么,却听到司徒小胖子又冷冷笑了一声,“你大叔的爸爸是你爷爷。”
“······”现在不止那纨绔被骂的愣了,整个桌上的纨绔都有些目瞪口呆的计算着司徒军到底在说些什么。
却看到司徒军突然不屑的鄙视了那纨绔们一把,摇了摇自己胖胖的手指头,对着自己指了指,“而我就是你爸爸的哥哥的儿子的爷爷的爸爸、你懂了麽?”
“······”被司徒军差点忽悠昏了家伙们,云里雾里的看着司徒小胖子竟然一时间都愣了起来,就差掰着手指头默默算计了。
却见司徒军很是无奈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把折扇,摇头晃脑得指着在场的家伙道,“靠,没文化,真可怕,孩子,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吧?是吧,重孙子!”
那纨绔立刻恼羞成怒了起来,一股气直接升起,便从位置之上跳了起来,就想对着来的司徒军几人扑过去,却被司徒军这不要脸的家伙,一声尖叫,“救驾啊,有人意图行刺当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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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打架
暮夕几人算是看透了司徒军这个家伙,到底是如何的厚脸皮了,擦,当今大儒司徒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奇葩,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舒榒駑襻
不过暮夕看到太子脸上的那种无奈又郁闷的模样,不禁感慨,对于司徒小胖子这家伙的不要脸,估计太子是果真习惯了吧。
其实也算是自己那太子哥哥为数不多的幸运吧,也是,敢和当今太子真心相交的,哪里会有几人?也就只有司徒小胖子这样的,才乃这厚脸皮这么奇葩吧。
倒是暮夕身后开始火冒三丈的半夏,刚刚见司徒军出手,便开始笑语盈盈站到一旁,看着司徒小胖子在那里耍宝,然而看到现在,表情却是有点诡异了。
半夏看着司徒小胖子那种鄙视加无奈的眼神,立刻让暮夕知道半夏这妮子估计是想到了东方那个死家伙吧。
别说,这两个一个瘦的跟豆芽菜似地,一个整个一小胖子来着家伙,简直就是太他娘的般配了点,果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啊。
“去你妈的行刺太子,谁不知道太子可是被咱们那皇后娘娘,都别被关在深宫里啊,哈,太子能出来,别异想天开了!”
夏侯环的语气之中,尽是对着但当今太子的讽刺,这帝都之中的纨绔都知道,那位太子大爷,可是不会轻易出现在民间,那可是被皇后娘娘异常宝贝的人物,在他们这些纨绔眼中,不过只是一个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瓜娃娃罢了。
“哈哈,就是,司徒胖子,你以为你再玩过家家啊,弄出一个云海阁阁主,还想弄一个假太子,非让爷老子好好参你们司徒军一本不可!”
“就是真的太子在这里又如何,哈哈,大爷们我们今个也学着当今清流士子,来一个那什么,以骂会友,怎么着,我们打了左脸,太子爷也得把右脸给我们伸过来!”
“就是就是,那啥,仁兄、兄台说的有理,哈哈哈。”
顿时一片的骂娘声响起,司徒小胖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情况,讪讪的对着太子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拿眼前的这群祸害咋办。
在齐朝之中,当今对于言论自由却是很倡导,要说这骂娘却是最经常的事情,而且最为厉害的便是那些清流人士,特别是有功名的士子们。
齐朝之中的对于读书人很是推崇,当今圣上征战多年,虽然是以武发家,但是难免被说成武夫,自从齐朝一统天下之后,便对武将有所忌惮和压制,相对的便首推教育为本,更是将那些士子清流们推上了高峰。
那些清流士子们除了科举之后,虽然取了功名,自然是要做官的,然而做官便是要有名望,何来名望呢,并不是所有人能出口成章,仗剑天下的。
而那些人为自己刷名望,自然是要靠着别人之口去说,像是在帝都之中夕月楼和怡红快绿那些地方,向来都是士子们聚集所在之处,然而那种花销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况且又不是每次都能拿出什么上好的作品来。
因此,像是那些号称铮铮铁骨的士子们便自然寻找作为简单的方式,便是抨击一切黑暗和所见,总而言之便是,骂。
正所谓骂商不如骂民,骂民不如骂官,官不如骂宰相,骂宰相不如骂皇帝。
所以一代清流们,虽然说每天闲的蛋疼磨牙打屁,在到处便能开口来一场当场大解说,一片好彩的文章,可是能够刷上不少的名望的。
而且,被骂的人地位越高,反而还越是不能与其计较,特别是皇帝和宫里,不然怎么能显示出其虚怀乃古的胸襟来呢。
其实这也是宫里一个郁闷的原因,当即皇帝雄韬武略,这么多年,却是对于人才很是重视,所以从来不追求什么。
更不要说当今太子这好性子了,就算是每天在深宫之中,也已经练就一副好脸皮了,暮夕都有点怀疑,自己这太子哥哥过于仁厚,都是从小被那些闲着蛋疼的家伙们挤兑的了。
而这抨击朝政的流行,更是在这些纨绔们很是流行,这种让人骂得爽快又能彰显身份的事情,不干白不干来着,这些纨绔们自然是张口就来便开始打嘴状。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人家有学问家伙都是一副各种论点论据信手拈来,各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来着,哪里跟他们似的,整个就是我擦你妹的没水平,简直就是四不像。
司徒小胖子看着这些没水平的家伙们,口不择言的骂的痛快,不禁有些无语,还真是把他们自己当做人物了啊。
这些纨绔们,被司徒小胖子刚刚一激,顿时都眼珠子都红了起来,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口中说出来的话是越来越不干净起来,甚至开始波及到暮夕几人的身上。
“呸,就你们还兄台,夏侯环带着你的狗腿子今个给大爷滚蛋,还好意思和我论文的。”司徒小胖子立刻不屑的呸了一口,知道若是再让他们这些口不择言下去,明个估计整个帝都都得闹翻天了
暮夕和云疏两个像是完全局外人似地,站在一边,似乎看着他们在一旁喷口水,很是开心,这个两个家伙简直就是不动声色借刀杀人的都炉火纯青了,谁知道今晚上这些家伙还能不能善终,虽然说他不喜欢夏侯环,但是毕竟自己家里和相府是联姻,虽然说司徒家对他一般,但是老爷子嘴上对他刀子似的,平日里却也对他极好的,夏侯环真的被发落了,他是不在乎家里那些家伙们恶心脸色,然而老爷子脸上也不看,他却不忍心瞧。
“好,司徒军,既然你也撕下脸了,那有本事别躲在女人的后面,敢不敢打一架,你若是输了,爷们也不要什么,便把这几个小妞给爷们留下来赔罪怎样?”夏侯环突然挥了挥手,看了已经醉的差不多,靠着墙缩成一团的云采薇,突然有些没有什么意思,眼睛停留在暮夕和身后跟着的半夏她们身上,露出一丝的贪念。
“夏侯环,你别给脸不脸。”司徒小胖子这时候也是有些怒了,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看了暮夕她们一眼,却见暮夕的眸子一冷,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看了看司徒军,便知道夏侯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今天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了了。
“哼,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兄弟们,一块上!”夏侯环将身上的污渍直接的拍了拍,便掏出随身佩戴的剑,拔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的狞笑。
听到夏侯环的招呼,一旁几个纨绔们,也纷纷掏出随身带着的家伙,他们最近这些时候在外面随着夏侯环欺行霸市,自然也按着所谓的江湖规矩拜了兄弟,自己也分别由着当初皇帝征战时几个大将军带着的兵器做了仿造,虽然那当初传说之中的火器弄不到,但是这些冷兵器拿在手里,却还是很有感觉的,这一段时间他们见了血腥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暮夕挑了挑眉间,看着那些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纨绔公子哥,然后无奈的扫了云疏一眼,连刚刚被夏侯环侮辱的话都懒得理会了些,这些难道是所谓的江湖?看起来也忒奇怪了点吧,云疏迎着暮夕的目光,露出一丝哭笑不得委屈眼神,便回了头,目光放在夏侯环他们几人身上有了些冰凉。
他们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但是胆敢拿着兵器直接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虽然那些兵器看起来并没有怎么开锋,但是却还是很容易见血的。
看着夏侯环他们冲了过来,云疏眼中的冷光一闪,直接闪到了夏侯环的面前,整个动作干脆而矫健,有些削瘦的线条里蕴含的爆发力让人无比侧目,潇洒而又迷人,右手不知道怎么动作的,夏侯环手中的长剑直接掉落在云疏手上,冰冷的长剑紧紧贴在夏侯环的脖子,只是轻轻一动,便见一道血痕便直接出现了,让夏侯环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差点跪在了地上,云疏看到夏侯环的模样,嘴角挑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左手只是轻轻一动,将夏侯环的双臂猛然一扭,便听到夏侯环立刻就哀嚎起来,直接跪在地上了。
一瞬间,整个房间之中动手的纨绔们,便在云疏的手下,双臂尽断,在地上躺着不断的哀嚎着,整个房间内一片狼藉。
色而温柔的面具紧紧地贴在云疏的脸上,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下掩盖的眸子,不带一点的涟漪,有些冷漠的看着地上哀嚎的众人,色淡如水的唇泛着一丝的苍白,明明削瘦的声音,却在众人之间显得无比的伟岸的而凌厉,似乎只是看着便能为他骨子里的那份冰冷和狂热的复杂所疯狂。
“白痴,我们爷的人你们也敢动!”羽薇看着地上的白痴们,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着夏侯环狠狠地踢了一脚。“白痴,我们爷的人你们也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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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纨绔之道
听到羽薇的话,暮夕的眉角轻轻一挑,有些哑然失笑,额,看来她竟然成了她们爷的女人啦?好笑的看向云疏,本以为他会阻止什么,却没有想到,云疏并没有多言什么,反而伸出骨骼分明的手牵住了她。舒榒駑襻
暖暖的感觉从玉石般的手掌中传出,云疏清澈而眸子含着一丝隐忍的笑意,虽然不明显,但是暮夕海华丝能够看到云疏嘴角突然微微扬起的弧度。
注意到暮夕的目光,云疏琉璃般的瞳仁在暮夕的脸色停留了片刻,便直接移开了视线,抿了抿嘴角,像是突然害羞了一般,就像是当年自己在邰港之中救的那个少年,温润和淡然。
云疏身上刚刚所有的凌厉和冷漠,似乎都瞬间消失了似的,只是光影下的那种淡漠而霸气的气场,让人怎么也无可匹敌。
马胖子从下面赶过来的时候,便只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模样,虽然脸色还是一副和气生财的脸色,眼中却闪过一丝的不经意的冷意,只是看到云疏轻轻牵着暮夕的时候,有些微愣,眼眸之中突然噙着一丝的笑意,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马大掌柜,这些人在我们夕月楼之中意图对良家女子不轨,更是意图行刺当今太子,还好被司徒家少爷及时发现,还是让官府的人走一趟吧,哦,对了,先找几个医师来为他们包扎一下。”
暮夕嘴角弯着笑意,看着地上呼号的众人淡淡的说道,“虽然是嫌疑人但是业不能见死不救,只是帝都人多,那些医师们想必都很忙,估计业会耽搁了一个两个时辰的,反正太子殿下想必不会急,是不是,太子哥哥?”
太子一听暮夕的安排,心中顿时一喜,刚刚自己这夕儿妹妹便不动声色的为了他出了气,现在这事情一经传出,定然自己这微服出行时进行了不了了,现在这么办却是能够,让他好好体会一下夕月楼里的风情。
“咳咳,嗯,此事就这么办便是。”太子自然是欣然答应的,连忙温和的点了点头。
“······”司徒小胖子见太子一副欣喜温和的模样,差点一声哀嚎,却没有开口,脸上的表情顿时像是吞了苍蝇似的难受,好一对“奸夫··”额,不是,金童玉女啊。
只是他们这一对家伙,简直就是不动声色借刀杀人的都炉火纯青了,他这不要脸,跟这一对比起来,这他这程度简直就是一渣啊。
“是,大小姐。”马胖子立刻一本正经的接了暮夕的话,点了点头,让外面等候的小厮们进来,将靠在地上躺着的十几个纨绔们都搬到了其他的房间。
暮夕看了房间之中瑟瑟发抖的躲在墙角的几个女子,淡漠的扫了她们几人一个,落在云采薇的身上顿了顿,轻叹了一声,对着马胖子道。
“至于这些女子,便厨房里准备几份醒酒汤,喝完之后,便让人将她们送回去吧,不必声张什么了。”暮夕话音刚落,便带着太子等人一同去往了别的房间,没有再看云采薇等人一眼。
被留在房间之中几个女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暮夕也生出来几分的感激,最起码名节是不会坏了什么了,目光悄悄地落在云采薇的身上。
她们这些人平日里却是不少听到,云采薇抱怨她那个嫡女姐姐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人确实还是不错的,真不知道这云采薇到底抽了什么风。
不过让她们更为兴奋的却是貌似那个跟在暮夕身边的男子,便是那云疏么,竟然真的是云海阁的阁主?而在一旁跟在的男子竟然是当今太子?
虽然今日的事情有些凶险,但是几个女子却开始有了几分的兴奋,当今太子果然是性情温和,若是以后又选秀进宫的机会,定然是要争取一番的。
这么想着,便不由有些羡慕云采薇的那个庶女妹妹,竟然被皇上赐婚了,虽然出嫁大概还会由一两年的时间,却是以后定然会有一个妃位是定然跑不了的。
云采薇看着暮夕等人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复杂,死死的咬着唇角,眼泪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直接大颗大颗的开始掉落,努力的用袖子不断的擦着,却是像是越擦越多似的,心里的骄傲和傲慢似乎在瞬间彻底奔溃了。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云暮夕,她就像是根本不屑直接懒得和自己计较的样子,连放在眼里都没有么。
还是······她,真的不在意啊。
云采薇的表情,有了几分的恍惚,愣愣的看着墙角。
夕月楼之中,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这一场别开生面、涉及极为广阔的行刺太子事件,竟然连任何人都没有惊动,便恢复了安静。
暮夕他们进入的屋子之中的桌子上,已经被端上来的各种精致小菜填满了,热腾腾的火锅在桌子之上冒着乳白色的烟气。
,帝都之中虽然已经过了清明,但是空气之中还是残留着些冷气的,不过脱了身上的裘皮,在屋子之中却是也不觉得冷什么,采萼已经在桌边之中等着了。
太子看见采萼的时候,眼神一亮脸色带上了一分的笑意,让采萼的脸也微微的一红,因为只有他们年轻人的缘故,自然不拘着什么,热热闹闹的坐在了一起。
小小汤锅飘扬着热腾腾的香味,红火炙热的红汤透着一股子让人垂涎欲滴的浓香,小盘子里摆放的肉片薄如蝉翼,和葱翠欲滴的蔬菜,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的很是尽兴,连跟着的几个小丫头们也另外开了桌,在一旁嬉笑的争抢着说着悄悄话。
慕儿吃到一半,便又去了厨房做了饭后的点心来,端过来让用过饭的众人再用一下,配着带来的清茶,在房间之中别有一番的滋味。
玻璃的往外是蔚蓝的天空,楼下是一汪的清水,水与天遥相呼应的,在帝都之中带着它特有的灵动,整个帝都之中的鳞次栉比的房子映入眼帘。
太子看着喝着茶水,一边消除着刚刚吃的有些撑着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采萼看了一眼,却发现采萼已经欢喜温柔的看着他,便放下了心。
咳咳,宫里的饭食自然都是好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何,绝对比不上这夕月楼之中的东西,特别是夕儿妹妹身边跟着的小丫头做出的东西,听闻即便是池冥老神医也是窥视的,可见一斑。 “那夏侯环便是丞相家人?一向低调的丞相竟然有这么一个亲戚,也算是足够头疼了吧?”想着刚刚的事情,太子悠悠然的问道,不过仰头却看到,池冥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
太子自然知道从小给自己陪读的这家伙,定然是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这个太子,竟然为了一顿饭这么失态,不禁老脸一红,立刻咳了一声对着司徒小胖子搪塞挤兑道。“司徒你平时说的纨绔之事,竟然都是自然的,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些。”
“呸,那群家伙简直就是丢了我们纨绔的脸面!”司徒小胖子是和太子绝对是混惯了,一脸不屑的恶狠狠的说道。
“咱们帝都之中的纨绔是不少,但是闹出事情也大的很,但是却是基本上都没有传出什么丑闻的,在外面怎么疯,家里规矩却是还大的很的。
咱们齐朝之中我们这些纨绔们虽然就是靠着老辈的权势横行霸道,但是像是那种强迫的买卖却是从来不屑于做的,更不要说什么欺负老百姓,这算是个鸟事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有什么意思?
他们那种不懂的规矩的,胖爷我呸死他们,既然去欺负平民,那就丫的靠自己去得了。”
司徒小胖子满脸的不屑表情,偷偷的扫了暮夕和云疏一眼,轻轻咳了一声,他们这一波子人虽然说也喜欢女人,但是大多都是靠着钱和权势去砸,反正他们那些人有的是时间和钱,只要把关节打通了,基本上很少有做不到的事情。
帝都之中的纨绔,他们这些人都是分圈子的,打归打,闹归闹,却是基本上没有出过圈子。哪里跟夏侯环他们那些人似的,简直就是一群没有水平的爆发户,什么东西。
其实失败也正常,像是冰封和暮夕他们这些的,他司徒大爷就是服了,以后见着绕着走是正常的不丢人,要是他娘的凭借着下三滥的手段去睡了多少良家妇女,才叫他娘的丢人。
至于云疏圈里的,就更不用说了,江湖上的向来都是凭着拳头说话,他司徒大爷可是还没有活的腻歪,去跟着云疏找什么事情,若是知道云疏的真正身份,就是打死他,也不可能同意家里去向暮夕提什么婚约的。
太子听到司徒小胖子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问道,“今日看到他们那样的,可是有什么门派,若是所说的江湖?”
听到太子的话,司徒小胖子差点没有直接把口中的酒喷出来,表情有些扭曲的看了云疏一眼,叹了一声气道,“这还要从当年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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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告状!?
暮夕见司徒小胖子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由也看了云疏一眼来了兴致,对于所谓的江湖,暮夕其实也是感兴致的。舒榒駑襻
虽然说对于武侠之中所说的,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还有云疏身上诡异的功夫,这些都很有兴趣,但是平日暮夕也没有深究过什么。
暮夕她曾经问过云大,但是大约是年龄已经过了最佳时期,所以她并不适合练武,再加上以前暮夕身上也学了防身术,虽然对上云疏这种诡异的功夫来说,的确是不够看的,但是还好她学的都是怎么去最大限度的去保护自己,还有,杀人。
如果搭配着她的银针,还有随身带着的药粉,即便是云疏要拿下她,其实也是有着几分的困恼的。
其实在齐朝之中,像是暮夕想象之中分为宫里和武林并存世界还是不存在的,齐朝之中的国家机器的确足够的厉害,特别是当年齐朝征战多年,运用其火炮之类的新式工具,竟让所谓的江湖武林一再的虚弱,甚至很多传承武学的家族都隐居起来。
这能够在齐朝之中生存的所谓江湖人士,便一般都存在于军中或是暗中,就像是云海阁也是在齐朝后来之中大炮的禁用,还有对于消息的封锁之后,其中江湖人士复苏之中最为出色的佼佼者,也是江湖之中公认的存在。
“其实我们大齐朝之中武者的生存虽然还存在,但是大多都已经转入暗中,那些人物大多也都是一个传说罢了,而云海阁的崛起,却让整个帝都之中的人都看到了江湖复苏的可能。”司徒小胖子用隐忍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了云疏一眼,又喝了一口酒,这么侃侃而谈让小胖子很是满足虚荣心,看着众人都看着他,不由有些小得意。
又在口中塞了块点心,准备细嚼慢咽吊吊众人的胃口的司徒小胖子,却被云疏淡漠的眸子一扫,顿时差点没翻了白眼被口中的点心噎死,立刻往口里灌了两口酒,这才再次开了口,只是眼神不免有些哀怨。
“帝都之中的这些家伙们,自然也是看到了云海阁的特殊性,虽然这些小子们平日里号称游侠,闲着蛋疼,额,咳咳,闲着没什么事情做,那所谓的游侠哪里比的上这才想出的招数。
江湖中人,那些江湖人平日里并不出头,但是这些小子们却是欢喜热闹的,自然都自封了封号。”
暮夕有些好笑,不想原来还有这个缘故,眉角挑了挑,看向云疏,眸子一动,【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还爱是你的“徒子徒孙”?】
云疏无奈的眨了眨眸子,有些头疼,【那些不孝子弟还是算了吧,实在头疼。】
两人之间的暗中互动,让暮夕莞尔一笑,不再调侃云疏。
司徒小胖子并没有注意到暮夕和云疏之间无声的交流,继续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夏侯环差不多便是自小的游侠,以前在他们那里便是整天的惹是生非。
仗着他身份显贵,平日里又得了我那个姑姑的疼爱,自然是除了我那堂兄弟之外,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来了帝都之中,定然是要将其发扬光大了,不想今日碰到了云疏公子,也算是当真是有趣了。”
“哦?你姑姑很是疼爱这个二房的传人?那看起来,这件事情却是不好那么善了了。”
暮夕突然弯起了嘴角,轻笑了起来,眸子看向外面,脸色带着几分的饶有兴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算算时间,看来也该来了。
云疏立刻明白了暮夕再想些什么,和暮夕对视一眼,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亮光,便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慢悠悠的品着清茶。
果不其然,只是一会的功夫马胖子便带了人来,却是太后派了郭瑞来,是来寻太子他们几人进宫的,太子看见郭瑞的表情,倒是有趣,竟不像是平时见到其他宦官的淡然模样,像是很是客气。
太子自从郭瑞来了之后,和暮夕还有云疏一块挨着,并不离郭瑞太近,郭瑞依旧是一副恭敬而谨慎的模样。
太子看着采萼虽然是一脸的无奈和依依不舍,却还是让采萼先回去云府,带着司徒小胖子随着暮夕云疏一起去往宫中,听到并不是皇帝唤他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脸色放松了几分。
“夕儿,你说这次皇祖母可是会怪我?”太子一脸的犹豫和温厚,坐在马车之中不由有些踌躇、
虽然这次出来尤为开心,但是毕竟是耽误了回去的时间,而且还闹出了这不小的事情,然而心里还是有着几分的兴奋,温和的眼睛落在暮夕和云疏的身上有些不安的问道。
“想必,是皇后娘娘的缘故。”暮夕看着太子不安的模样,慢慢说道。
“啊?母后怎么会···”太子愣了愣,不由半响之后叹了口气,知道暮夕再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苦笑着开口说道、
“是了,想必是皇贵妃再母后面前提的了,司徒你那姑姑也是的,果然是喜欢你那表弟,竟这么快变去宫里告了状。”
齐朝之中官宦和帝王之家的联姻程度,定然是极为的复杂的,像是司徒小胖子虽然和家里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也实在不怎么喜欢他那个嫁入相府的姑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复杂的关系网、
司徒小胖子更是不笨,立刻便联系了前因后果,定然是自己那姑姑看到夏侯环那副模样回去,便直接去了宫里向皇贵妃讨要说法,然后闹到了皇后那里,却没想到最后太后竟也插了手。
去太后宫里之前,因为仪容的缘故,便先随着太子一起去了东宫之中更换衣衫,这才从新坐上轿子去往太后宫里。
轻车熟路的随着郭瑞一同宫里,穿过几道门,来到正厅,便见到太后正在正厅之中端坐着,品着手中的清茶,那清茶也是暮夕特地为太后准备的,看太后的样子,似乎很是喜欢。
太后的身边坐着三个衣衫端庄的美貌妇人。正是皇后和皇贵妃,而另一个暮夕却是没有见过,不过看着相貌和模样,却是知道那定然是夏侯家的女主人了。
司徒兰雪乃是司徒家的骄女,生在司徒家本应该是一大家闺秀,不过这司徒兰雪却是不同,听闻从小因为被娇惯的缘故,为人很是傲慢,更是是喜欢那市井之人,对于那些所谓的清流之士其实并算不得什么喜欢。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却是被皇帝赐婚,赐给了相府,很多人猜测是因为皇贵妃入宫的缘故,不过这事情虽然是解决了下来,毕竟皇帝的圣旨是不可抗拒的。
虽然直到现在司徒雪兰也依旧是骄纵的性子,但是夏侯相爷这么多年来和司徒兰雪也算是相敬如宾,只是两人之间便也算是有了子嗣夏侯昕。
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夏侯宰相有什么桃花事件,始终都只有司徒雪兰一个妻子,也算是让齐朝的女子们瞩目,称作嫁人应嫁夏侯家。
那司徒兰雪肤色很白,体态略显丰腴,一双丹凤眼微微,说不出的妩媚与骄傲,衣衫也是尽显其的尊贵和风韵,万缕青丝梳成华丽发髻,用琉璃宝石装点着光彩耀目。
暮夕的眉角轻轻蹙了蹙,心里的那种不安突然浮上心头,如同海藻一般的怨念突然的浮在心头,升起在心头的疼痛、哀伤,各种交织着的复杂情绪充,有事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又来了,暮夕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司徒兰雪的模样眼帘的时候,便止不住的心痛,手指猛然的仅仅握住,刺痛的感觉在手心之中升起,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的一般。
暮夕轻咬着唇角,狠狠的握着手心似,乎想要刺痛神经让自己清醒过来,却被一旁的云疏发现,被猛然的握住了手心。
修长而温暖的手指,一半温柔一半霸道,牢牢将暮夕的手裹住,不容挣脱,那纯净眸子之中的幽深化做波光粼粼,紧紧的锁在暮夕的身上。
轻舒了一口气,暮夕这才回了神,对着身边的云疏投过去安慰的眼神,将自己的思绪这才完全的收了回来,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冷色。
这幅身子对于以前的感情看起来的确是太过于的深厚,凡是和那个名字有关的人,只要出现,便像是魔怔了一般,如果不是云疏呆在身边,只怕早晚会出什么事情。
暮夕上前了一步,随着太子一同,和云疏一起对着坐上的几人行了礼节,看着李太后的对着她招了招手,便又上前了几步,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李太后柔和的道、
“外婆,夕儿拿来的新茶喝着可是还好?夕儿见外婆的气色好了不少,这一段的药膳调养看起来是有效的,外婆可是还要继续下去。”
李太后看着对着她细细交代的暮夕,不由脸色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招了招手,让暮夕坐到她身边来,又让人给太子和云疏看了坐,拦着暮夕怜惜地笑道。
“夕儿拿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夕儿丫头最近准备准备的如何了,外婆可是还等着再给夕儿添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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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露出小爪子的暮夕
李太后与暮夕一起和蔼的说着话,一点看不出来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模样,倒是一旁的司徒兰雪脸上的那司徒兰雪肤那双丹凤眼蹙了起来。
司徒兰雪冷冷的看着暮夕,发髻之上的琉璃宝石光彩耀目,泛着冰冷的光泽,眼中看着与李太后相谈甚欢的暮夕,有些轻蔑。
司徒兰雪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女子,云暮夕,这个本应该成为她儿媳妇的女子,她向来都存着几分的轻蔑和不屑,不过只是一个商贾之女罢了,况且她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司徒兰雪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年轻,即使儿子都已经成人,可是依旧散发着她身上的光辉,甚至在面无表情的时候,眼角都看不出有一丝的皱纹,无比的光彩夺目带着贵妇的骄傲。
“参见太子,参见王爷,参见・・・郡主。”司徒兰雪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打断了暮夕的答话,对着太子等人幽幽的请着安道,看着暮夕的眼光之中却闪过一丝不屑的玩味。
“哦?原来是司徒夫人。”暮夕嘴角轻轻挑了挑,狠狠压制住身上那份不安,目光淡淡的放在司徒兰雪的身上,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如同寒潭浸了似地让司徒兰雪猛然的一愣,眉头紧了起来,脸上出现细细的皱纹,像是见了鬼一般,怎么可能,这个死丫头怎么会有这种眼神?上次的宴会因为老爷还有昕儿都不在的缘故,她也并没有参加,这次还是从云暮夕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她,最近关于这个丫头的传言很多,却没有想到竟然都是真的么,司徒兰雪眼中的不喜更加的浓烈了起来,看着那张和那个女人恍惚相似的面庞,便想把她给撕裂了。
“这么巧,司徒夫人别来无恙,今日倒是见到了你们夏侯家的二公子呢,不知道司徒夫人可否知道?”暮夕嘴角弯人畜无害的笑容,淡淡说道,眸子的寒光直直逼着司徒兰雪的眼睛。
“司徒夫人今日来的确是为了夕儿你们来着。”李太后看着暮夕似笑非笑的目光,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深意,淡淡的看了皇贵妃一眼淡漠的说道。“郭瑞,将夏侯家的二公子,给抬上来。”
“是,太后。”郭瑞恭敬的站在一边,听到李太后的吩咐,应了一声便直接走出了房间之外,不一会的时间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几幅担架过来,便是被云疏教训过的夏侯环,这时候却是一副昏迷的模样,那副虚弱的样子看起来伤的不轻。
“太后,你要为民妇做主啊,弟妹去的早,环儿都是民妇带着的,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大夫说,环儿的双臂都被直接折断,而且这个时候还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若是醒不过来,便会有生命的危险,环儿虽然说平日里有些顽皮,但是也使不得下这么重手啊。”司徒兰雪的目光一动,立刻拿着帕子擦着眼中即刻便涌出来的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太后,一副声音无比的哀怨凄迷,让人心生怜惜。
暮夕看了李太后一眼,发现李太后依旧一副神色冷漠的模样,并没有理会司徒兰雪什么,目光看向暮夕,暮夕轻轻笑了笑对着司徒兰雪道,“司徒夫人这是从哪里找到的庸医,竟然会让夏侯二公子这么‘长睡不醒’?”
司徒兰雪猛然一愣,哭声都有些颤抖,夏侯环被抬回去的时候,她的确是气坏了,后来连忙请了医师来,却见夏侯环不断的哀嚎着,心里也是心疼,便直接让人将夏侯环给打晕了过去,以免受那痛苦,现在不过是想衬托夏侯环伤势无比严重罢了,现在被暮夕这么尖锐的指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司徒兰雪似乎觉得她的哭声有些太过突兀,整个屋子之中的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便噤了声,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道,“郡主殿下自然是高才,环儿都成了这副样子,难道民妇还会撒谎不成?”
“是么,那看起来还真是严重了。”暮夕嘴角噙着一丝的冷笑,抬眸看向太后道,“还请太后允许夕儿查探呢一番,大概也能唤醒司徒二公子,以免司徒夫人担心。”
“嗯,夕儿去吧。”李太后扫了那地上已经昏迷着的夏侯环,淡淡的说道,却没有看司徒兰雪一眼,去年的事情夕儿被退婚虽然有各种原因,但是她却一直都知道司徒兰雪并不喜欢暮夕,甚至是一种隐隐的讨厌,司徒家的这丫头当年和葵儿便有不小的矛盾,司徒帝师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司徒家的祸害。
暮夕和云疏相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眨了下眸子,便走到夏侯环的身边,手腕一动,右手之中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几根的银针,微微一笑,看也不看的直接插到了夏侯环的身上的几个穴位,司徒兰雪猛然一惊,叫道,“你再干什么!”
暮夕嘴角一弯,手中像是一抖,猛然的对着夏侯环身上皮糙肉厚的一方面狠狠的扎去,便听到夏侯环像是杀猪般的一声惊叫,这才收回了手中的银针,抬头像是司徒兰雪淡淡看去,“司徒夫人,若是你再打扰我用针,害的可是夏侯二公子,不过还好,看起来是要醒了。”
“司徒夫人稍安勿躁。”一直冷眼看着一切的皇后,听到司徒兰雪的惊叫,眼中露出几分的不悦,雍容华贵凤冠,高贵不可仰视,华服盛妆异常夺目,突然看向司徒兰雪开口道,“这里是太后宫中,大声喧哗成何体统,太后让郡主动手,自然是有原因的,皇上的顽疾便是由池老神医和郡主一起治愈好的。”
司徒兰雪表情一僵,脸上有些扭曲,狠狠地捏了捏帕子,冷哼了一声坐回了原地。
暮夕将手中的几根银针拔了出来,对着云疏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便直接又开始了手中秘密的动作,除了云疏之外谁也没有发现,暮夕右手的银针在夏侯环身上动作的同时,左手之中还轻微的做着什么动作,一闪而过的速度与隐秘,却是封住了夏侯环的几个不易察觉的穴位。
“回禀太后,已经好了,接下来便请郭公公拿来一些冰水,倒下夏侯二公子便自然可以醒来了。”暮夕嘴角弯着灿烂的笑意,目光温和的看着李太后,像极了慵懒的波斯猫。
云疏在一旁看着暮夕露出小爪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整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变化,眸子之中却一闪而过的似水柔情,嘴角弯成不可察觉的弧度,他知道暮夕这般露出锋利的小爪子,除了夏侯环果然是太过于嚣张,刚刚在夕月楼的时候,羽薇便让人传来了消息,只是短短几月的时间,夏侯环便祸害了十几家的女子,甚至还闹出了七条人命,虽然不是亲自动手,却是逼得人家破人亡。
而且,夕儿是在为他,夏侯环曾经说过,就算是云暮夕不也是嫁给了一个残废罢了,残废?他自己可以完全不去在意,可是夕儿却永远记得,真心的站在他的前面,为他露出锋利的小爪子。
他云疏从来不是什么手底下干净的好人,墨影一生即便是温润如水,可是早就已经习惯沉默微笑的背叛,利用和被利用的一切,从小便已经注定开始了,更不要说云疏,隐忍杀戮,沉默于黑暗的一切交错,大概吧,他即便是再怎么的微笑着,但是已经早已经成了习惯性的面具。
暮夕,暮夕,若是真的告诉她,那么她会介意么,虽然知道她一开始便了解自己身上有病的,可是如果,活不过三年的话,她会不会介意陪他三年的时光?不舍得放手啊,真的不舍得,就算是最近这段时间,让自己不断的躲避着她,尽力的不去看她,可是却在一瞬间崩溃。
她愿意为了自己挡在众人面前,那么,云疏啊云疏,你到底还在迟疑什么?
云疏温润的眸子落在暮夕身上,带着几分的恍惚,轻笑了一下,像是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起来。
李太后看着刚刚杀猪似的叫了一声,便还是没有醒来的夏侯环,失去了几分的耐心,摆了摆手对着郭瑞道,“去拿冰水。”
郭瑞看了暮夕一眼,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了然和欣赏,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刚刚在夕月楼便已经打听了清楚,云家虽然说是商贾之家,但是依旧很是特殊,特别是当年葵公主便是嫁入云家。
那云采薇虽然说云家的庶女,却被这么的欺负,那夏侯家的老二的确过分了些,更何况沾染了那么的多的人命,不过只是个凭借着家里的小孩子,小郡主这次出手的冷冽也是应该的。
郭瑞松了口气,便弯着腰亲自去外面让人从冰库之中拿了冰水来,虽然已经到了清明,然而天气还是有些发寒,冰水刚刚拿了过来,便让人觉得寒气袭来。水刚刚拿了过来,便让人觉得寒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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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严惩不贷
“你・・・”司徒兰雪哆嗦着手指,看着暮夕,目光注视着郭瑞的动作,即便是眼中要喷出火来,却是还是没有把那句你敢说出来。
这不是在相府,即便是她在司徒家还有相府都备受宠爱,家里人都会让着她几分,但是这里却是宫里。
那个端坐在上面的女人,是这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这个女人,当年跟随着齐高祖一起,在那乱世之中打下了整个齐朝整个江山,为了以后的皇帝征战九州,统一齐朝作了极大的铺垫。
齐高祖因身体缘故逝世之后,也是当今的李太后拥护当今圣上即位,为皇帝亲自征战的后方做准备,镇守帝都。
等皇帝凯旋归来之后,这位奇女子更是不等群臣进谏,便自请隐居于深宫之中,从此不问政事,受到一片的褒扬之声,即便是当今天下的清流也没有人敢于诟病什么。
当今圣上更是每每抬高李太后的地位,甚至将其推崇为一代太后之典范,获得天下之人的开口称赞。
李太后现在虽然说是吃斋念佛,但是从前的手中的凌厉雷霆的手段,却不得不让人忌惮,司徒兰雪忌惮的看了李太后一眼,却发现李太后不动声色淡淡瞥了一眼,司徒兰雪便整个人瞬间一寒,知道事情不妙了。
郭瑞拿着那冰水,没有一点的迟疑,一点一滴的泼在夏侯环的头上,本来就很是狼狈的模样,现在却越发看起来像是落汤鸡似的。
那刺骨的冰水里面,似乎还能够看到其中的冰碴子,在这温暖的大殿之中带着刺骨的寒气,一直躺在大殿之上昏迷不醒的夏侯环,被那冰水直接的泼到了身上,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猛然的从地上蹦了起来。
夏侯环现在觉得身上的寒气像是刺入毛孔之中一般,身上几乎都冻僵了似地,然后周身的感觉却无比的清晰,那种疼痛就像是被放大了上百倍一样,胳膊上、身上都像是被一点点撕裂一般的疼痛。
夏侯环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才意识到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惶恐的看向自己的婶婶,脸上苍白的落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刚刚的冰水,夏侯环想要直接尖叫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暮夕淡漠的看着夏侯环的表情,眸子动了动,里面闪过一丝的冰冷的寒气,她不是没有脾气,也从来没有标榜过她是什么圣母玛利亚。
只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她对慕儿兰陵和半夏好,不得不说开始是因为她要立威,要调动她能够掌控的一切,依靠芸嬷嬷,也都是为了她更好的立足于这个世界。
只是后来慢慢的开始说服本心,暮夕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去做罢了,心里暖了很多也懂得的那些所谓的感情,感觉不错,她也是真的愿意去付出了,但是却不代表着,她是什么人都可以欺上门来的。
以前的她,可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抛弃任何一枚棋子,但是现在身边的人,不论是谁,对于她来说,都不仅仅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她有了感情有了温暖便再也戒不掉也不想戒掉,因为这些会支撑着她更加强大起来。
夏侯环,如果他不欺上门口的话,以她懒散的性子大概真的不会在意什么,但是既然他开了口,那么该吐出来的,就会让他连着血连着肉一块吐出来的,他既然敢碰云家,敢侮辱云疏,敢窥视半夏她们,那么便做好了被她报复的准备。
呵,残疾么?那么她云暮夕倒是要看看谁是哑巴,看看到底是谁不能人事,看看谁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暗中下手的手段多的去了,暮夕她以前那双手上沾染的血不少,怎么在夏侯环上下暗手不被人发现,她自然会给这个人渣准备一份大礼,就算是为了那十几个被这个禽兽糟蹋的女子,还有那几条惨死的人命。
“夏侯二公子,已经醒了,放心不会再昏迷过去了,不会再归于黑暗。”暮夕淡淡说着,夏侯环看着暮夕的淡漠的眸子,眼神突然涣散了些,口中轻喃着什么,复尔便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的苍白依旧没有下去。
李太后看着那夏侯环失态的样子,眉头蹙了一下,脸上多出了十几条皱纹,冷哼了一声,“既然已经醒了,便带下去让御医看看便是,下去吧。”
“太后开恩啊,还请太后为我们相府做主!”司徒兰雪咬看着夏侯环的模样,有了几分怒其不争的感觉,听到李太后的话,顿时急切起来,不管皇贵妃的眼神,便直接对着李太后跪了下来。
“郭瑞!把相府二公子最近短短几月在帝都里干的好事,给我的相府夫人好好的念一遍!”李太后的声音冷了下来,随手将手中的杯子猛然的丢到了司徒兰雪的身边,茶杯打破的时候将众人皆是吓了一跳,连皇后都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整个太后宫里,一片的肃静。
“夏侯环,正月十六进入帝都,至今两月有余,侮辱良家女子十二名,致死五名,纵马伤人十人,致死者两人,贪墨他人店铺六家,致死者三人。”郭瑞波澜不惊的声音在大殿之中的响起。
夏侯环哀求的看则会司徒兰雪,脸上煞白的没有一点的神采,血淋淋的事实摆放在眼前,根本不由得司徒兰雪包庇,就算是那些人是贱民,她有时间去安抚一切,但是,已经注定了这次不得不低头。
“太后饶命,司徒氏知错了,还请太后念在我们家老爷的份上,饶了环儿一次,相府一共只有两个后代,实在是・・・・・”
司徒兰雪的脸色也有些惊慌了,若是这次夏侯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家里那边绝对不好交代了,她答应过要保住夏侯环的,他一定不能出事,就算是再怎么嚣张,她也要不择手段的保住她在那人心里的地位。
“扔出去。”李太后似乎懒得多言什么,淡淡的瞥了司徒兰雪一眼,那两个小太监恭敬的应了一声,便直接掐着夏侯环一起出了殿外,司徒兰雪的脸上并不是很好,却不敢再多言一句,只是面目多了几分的焦急。
李太后扫视了大堂之中一眼,目光掠过皇后和皇贵妃的身上,冷哼了一声道,“今相府二房之子夏侯环目无尊卑,意图行刺当今太子,对王爷郡主不敬,念起年幼且身上有伤,剥夺继承相府爵位,驱除出相府,永世不得入仕。
相府家母司徒氏,疏于管教、肆意放纵,除去其正妻之位,以侍妾身份呆在相府,无故不得出府,参与这次事情的几个人,交予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称三司使会审,绝对不可轻饶。”
司徒兰雪猛然呆着,脑子似乎都被嗡嗡声填满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后,却被皇贵妃冷冷的扫了一眼。
“好了,你们散去了,哀家累了。”李太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疲倦,看了暮夕和云疏一眼,挥了挥手,“夕儿留下,郭瑞,送她们回去。”
“是,太后。”众人皆对太后行礼后,纷纷随着郭瑞一同出了宫门。
云疏一直都像是处于众人之外似地,即便是这般引人注意的模样,但是依旧又像是凌驾于众人之外,李太后似乎也是故意忽略云疏似地,就连是皇后和皇贵妃都没有看云疏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一样,只是,有一个词叫做欲盖弥彰。
暮夕的眸子轻轻挑了挑,看着云疏走之前手指若有若无的在身上扣了几下,眸子剧烈的一动,低着头好不容易才隐藏了过去,摩斯密码,云疏竟然知道摩斯密码!?
怎么会,他竟然跟着自己那老爸学到了如此的地步?暮夕现在都有些怀疑,如果她现在直接对云疏说电视电脑宇宙飞船,云疏会不会都没有什么惊讶了?
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李太后和暮夕两人,清静的要命,似乎是在缓解刚刚压抑的气氛似地,谁也没有提前开口说话。
“夕儿,你太子哥哥斯文柔和,但是性子软弱,以后这齐朝的江山,终究还是为落到你太子哥哥的身上,只要他身边不被小人利用,有你在,便是他最大的助力。”
李太后看着地上被她打碎的杯子,并没有让人收拾,语气之后带着疲倦道,“但若是夕儿你不愿意插手,那么齐朝终究比不上皇帝的盛世了。”
暮夕将脑子之中的信息消化完毕,让她不再去想云疏的事情,对着李太后第一次抬着眸子紧紧地看着这个老人家说道。
“太子哥哥宅心仁厚,自然有宝剑锋利在受,等君临天下一天,夕儿自然会尽力而为,不过,太子哥哥如今也的确是要历练之时。”
良久之后,李太后一声的轻叹,“罢了,哀家知道了,你也去吧,抽空哀家会亲自去向皇帝提出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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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半相会
暮夕从太后宫中出来之后,便很是沉默,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迟疑什么,三子驾着马车行走在路上。
车厢之中,因为看到暮夕的神色不是很好,兰陵便为暮夕按着肩膀,让她好好休息一番,半夏和慕儿两个丫头已经跟着采萼一起回去了,整个车厢之中很是安静。
“兰陵,当初你为何要跟着我。”暮夕整个人放松着靠在兰陵身上,紧闭着眼睛,睫毛微微有些颤动。
暮夕身后为她揉着穴位的兰陵微微愣了一下,眸子之中的温婉之意溢出来几分,轻柔的道。
“小姐怎么想起问起这个,兰陵当初只是想找一个能依附的主子罢了,小姐的重生似地聪慧和淡然让兰陵知道,跟着小姐会活的更好,只是到了后来,便不同了。”
兰陵温婉的笑着,手中更加轻柔了几分,似乎根本没有为了刚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有一点的迟疑,就像是若是他人主家听到这种话怕是早就恼羞成怒,然而小姐却永远不会。
兰陵知道暮夕既然这样问她,便是想听实话,兰陵想起跟着暮夕之后的事情,神情微微的有些恍惚。
“人总是有感情的,小姐救了兰若让我一生都不会背主,小姐给我施展梦想的地方让我士为知己者死,再然后,便只是真的想陪在小姐身边了吧。”
暮夕轻叹了一声,眸子,慢慢的睁开,黑色的瞳孔霜林渲染过似地,浓密睫毛在眼睑下浅浅的扫了一圈浅影,慵懒、贵气、淡漠,让人不可直视。
“其实我以前便觉得,这世上的人即使对你好却不代表着不会害你不会背叛,可是我现在宁愿傻一点,护着你们几个也好,如果真的可以,我宁愿这么一辈子,云疏是谁,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他要做的的事情,和我要做的大概的确不会相差太多,只是被推出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若是以前真的不知道是谁,只是现在若是他娶我,信我,我便能肯定了,他是宁愿一个人承担的。”
“小姐和姑爷都是要做大事的人的,兰陵宁愿一辈子跟着小姐。”兰陵的手颤了颤,眸子异常坚定的说道,看着有着几分疲倦的小姐道,“姑爷的身子・・・・・・”
“很严重,如果不是那样,这么久的时间他不会只是静默的在一旁看着,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挡在我面前当做所有人靶子的打算。”暮夕嘴角挑起一丝微笑,浅浅的却泛着让人心疼的柔光。
云疏,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身子特别严重的话,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就算是前方有太多的阻碍,他们只要并排站着,不可一世的走过去便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而已。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是在极度的压制他身上的那东西,那种古怪的东西,甚至是她都无法断言出到底是什么。
云疏他身上没病,暮夕给他诊脉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问题,云疏他的心脉却很奇怪,像是正常却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小姐,这次的事情您和姑爷直接出手好么,这一下似乎便得罪了不少人,更何况是相府。”兰陵见暮夕陷入一阵的沉默,便故意转移着话题,在暮夕身后轻声的说道。
“无妨,撕破脸皮也是是早晚的事,既然欺到了我们云家,我也懒得忍着,虽然只是云采薇,但是既然云家是公主・・・娘亲想要护住的,我便给一个完整的云家。”
暮夕拍了拍兰陵的手,意思她没有事情,笑了笑,不再让自己去想云疏的事情,罢了,今晚便知道了,何必再劳烦这心思。
“过一段便是三月三要及笄礼了,小姐可是真的要将夫人接回来?”兰陵见暮夕没有什么事情来,松了一口气温婉的笑了笑道。
“没有意外的,定然要接回来,无论如何,娘亲的周全总是要由我护着的,如果娘亲不喜欢,我没有人能碰她一下。”暮夕的眉角蹙了蹙,眼中闪过一丝的寒光,“不择手段。”
“意外?相府么?”兰陵的眉角也蹙了几分,认真的思索着。
她跟着暮夕开始,和暮夕便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暮夕什么事情一般都不会瞒着兰陵,兰陵天生七窍玲珑心有了暮夕的提点,自然是越来越从大局考虑来了。
“这次事情太后这般处置,虽然说也是给了相府敲打,但是皇贵妃那里却是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波及。”暮夕轻笑着。
“上一次宴会的事情,皇后已经受到了太后的警告,不过皇贵妃也并没有讨上什么好处,毕竟当初皇后也顺便将皇贵妃算了进去。
皇贵妃上次推波助澜却是没有将自己摘了干净,想必心里也不高兴,这次弄出来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想要给皇后添堵的。”兰陵点了点头,慢慢分析着。
暮夕摇了摇头,懒懒的的说道,“太后哪里会是那么好惹的,先看她们两个相互咬着吧,太后在,她们便怎么也翻不了天,这次云疏的出现虽然让各路人马明朗了一些,但是相比今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了。”
兰陵点了点头,无声的笑了笑,最近帝都里的确是要热闹了,上次宴会的事情,开场退场是一场皇后娘娘组织的大戏,借着那芙儿的手想要将小姐除去。
却被小姐躲了过去,反倒是赔了太子的婚事,而且还让小姐和姑爷成功在一起,甚至还让公国府得了军权,这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猜中了开头,却完全没有猜中结尾,那位皇后娘娘大概郁闷的不轻,皇贵妃在后面悄悄推波助澜,却还是惹了一身骚,一个上好的节俭提议却为她挖了坑,芙儿的死,更是牵扯不清,宫里暗线的出手,将矛头甚至指向了皇贵妃。
胡禧,的确是个好棋子,小姐早就已经猜到了,却不料胡禧竟然还是皇后的人,果真是有意思的了。
采萼早就已经到了葵居之中,和半夏慕儿一起等着暮夕的到来,寂静的院子之中在暮夕回来之后,多了几分的喧闹,从暮夕这里知道了对那些人的处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采萼在暮夕这里用了饭之后才回去,听着几个丫气愤填膺的诉说着关于那夏侯环,还有其他几个纨绔的下场,暮夕这才觉得有些回过神来。
那种在宫里之中透出的腐朽味道,让她整个人都很是不喜,再怎么华丽的宫殿,困住的都不过只是四四方方的天空罢了啊。
送走了采萼,暮夕便直接移到了前院之中,后院之中的红梅基本上已经开败了,而且天气过于寒冷,倒是前院之中的转日莲开的正好,整个葵居之中,种温热的气息面扑面而来,整个院子没有一点的雪,地面上一尘不染,眼前盛开的竟是成片的转日莲。
将所有外人打发出去之后,只留了半夏慕儿她们三人,暮夕躺在靠椅之上,手边摆放着点心和袅袅的清茶,成片的转日莲美丽的如同艳阳一般,美丽的如同梦境一般。
夕阳之下的晕染着整个院落,让人有种恍惚的感觉,听着慕儿她们的笑闹,才觉得有了几分的真实感。
“小姐小姐,姑爷真的是・・・・・”慕儿丫头红着小脸,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暮夕,带着期盼和欣喜,一脸不敢置信的轻轻摇着暮夕的手臂。
虽然慕儿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兰陵已经知道了结果,在一边温婉的笑着,只是看着慕儿丫头眨着大眼睛闹着暮夕。
暮夕一笑,“啾”的一下把慕儿的白皙的小脸直接拉成了大饼状,眨着眼睛轻笑着欺负着慕儿,然后松了手,看那软软的肌肤自己弹回去,不由感慨,嗯,手感真软。
揉了揉慕儿的脑袋,看半夏也是一副媚眼如丝等待答案的模样,不由觉得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便听到两声兴奋的惊呼声,啊啊的声音银铃般的笑着,还好整个葵居之中够大。
“怎么样,小慕儿,高兴吧,想你们家那个冷面瘫了吧,嘻嘻,来来让半夏姐姐看看,小姐刚刚有没有给你惊喜过渡。”半夏媚眼一眨,对着慕儿便泼辣的说道。
“死半夏,看我不打你!”慕儿脸上一红,顿时像是红苹果一样,便随着半夏一块跑开了,两个人在院子之中笑闹着,让暮夕和兰陵一起看着,心里也多了几分的欢喜。
两个丫头你来我往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最后却见半夏贼贼的一笑,将慕儿引出前院之中,还对兰陵眨了眨眼睛,整个当初撮合自己和墨影那回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兰陵看着暮夕笑了下,不一会,也找了什么要去给暮夕沏茶的烂理由,无奈地笑着跑了出去,留下暮夕一个人在院子之中慢悠悠的坐在摇椅之上,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便对上一双美玉般的眸子,温润的如同汩汩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由反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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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告白
“来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暮夕刚刚醒来有些微微的慵懒,声音带着几分刚醒的氤氲和沙哑,更是撩人。
云疏的眸子微微一颤,听到暮夕的声音,生平第一次竟有些不知所措,好吧,这样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底那种破体而出的炙热,让他几乎想要失去所有的控制力。
现在想做的,似乎只有直接狠狠的抱住眼前这个女子,告诉她早就一生一世的填满了他所有的一切,然而却怎么也伸不出手。
云疏汩汩的温润落在暮夕的身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眸子之中带着的隐忍的灼热,温润的淡淡道,“我喜欢这样看着你。”
暮夕嘴角轻轻的扬了扬,他们两人之间即便是再如何的默契,但是终归是挡着什么,因为她对于感情的不知所措和迷茫不确定,还有他的隐忍、犹豫还有对于她的不想伤害,所以,终究谁都没有开口。
他们的人生在以前虽然并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交集,但是却是从小相连着的,邰港的那次算是正经第一次的初见的,将他们的命运便已经彻底的交缠在一起。
云疏他们两人呢各自经历过太多的事情,那些所谓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再也奢侈不过的事情。
因为珍惜,因为不确定,所以迟疑,就算是像是相见恨晚亦或者是心有灵犀,但是终究有什么阻挡着,不会述说。
像是暮夕,这个世界她虽然融进去了,却不代表很多事情她便能够接受,兰陵慕儿她们,她能宠着相信她们,但是平日里真正能她心灵相通的又真的有么?
其实,还是很孤单的啊,就像是心灵上一种孤单,就算是她再怎么尽力的融入这个世界。
但是对于前世,算是前世吧,在那里经历的一切,那种灵魂深处的孤寂感,是暮夕怎么尽力不愿意去面对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啊。
所以,看到自己老爸对于齐朝改变留下的足迹,一点一滴的东西在眼前展现。
老爸改造过的马车,他差点点了厨房弄出来的几道西方小菜,云大带来的枪,云府的一切,夕月楼留下的东西,还有公主娘亲住的地方前方立碑之上的笔记・・・・・
这些所有的事物显示着他来过,他在那里,他来过。
说实话,暮夕看到这些的时候,总是无比欢喜的,所以她才那般的想要去保住云家,因为,有一个人是和她来自一个地方,他留下来的东西很多,她并不孤单。
然而当初却还是亲耳听到了,他不在了啊,他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之上,那种感觉即便是脸上再也怎么扬起轻笑,灵魂却还是冷的吧,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
炎黄的血,传承的血脉和灵魂,怎么可能会不孤单。
其实也想要像是那些女主男主们,在所谓狗血的穿越之后,便无所畏惧的接受一切,潇洒异常的在整个世界获得有滋有味,丝毫不会思念什么,完全接受新的空间的所有的所有,可是,真的遇到了,可能么?
就像是暮夕,她若是真的愿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在这个男子尽是三妻四妾同房丫头无数的社会,她怎么可能会去接受。
像是那些为了达到结果,可以去不择手段,却给自己名义上的老爹或是夫君送上美妾佳人,她云暮夕不屑为之,也根本不可能为之,既然有了感情,那么便不想让它受到一点的玷污。
就算是真的爱上了,若是真的有了通房小妾之类的,她云暮夕最可能的便是带着她的微笑和骄傲,直接扬长而去,但是若是放在这个时代,却的确是太惊世骇俗了点,】。
“在想什么?”云疏微微一笑,目光有些迷离,沙哑的声音带着像是远古传来似地,带着氤氲,月光之下,云疏的长长的睫毛看起来修长浓密,微微一动便惹的人痒痒的。
云疏那清澈的眸子丝毫没有一点的掩饰落在暮夕的身上,眸子里泛着波光粼粼色泽,像是看穿了一切,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云疏的面容更是带上了几分的蛊惑。
“在想这次赐婚。”暮夕轻叹了一口气,眸子里闪过温柔。
不管如何,云疏和他人的确是不同的,就像是他今天有那个摩斯密码来给自己传递信息,不论他都知道些什么,却怕是整个齐朝之中和自己最能相知的人。
“我身上没有病,只是却没有办法治,三年,除非像是老师说的,找到他在另一个空间留下的东西,否则,我会死。”
云疏的眸子一滞,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片的孤单之中,自嘲似地笑了笑让人觉得再说无所谓的事情,那种冷淡的口吻让人莫名的心疼。
看到暮夕的表情,云疏心里一软,笑容淡淡的看着暮夕,轻声地喃喃道。
“老师当年,便是和夕儿一样呢,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完全不同的颠覆,当年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夕儿也一样,不过,以前的夕儿我不知道,但是让人看到的却是现在的你,如果可以・・・・・・”
“可以。”暮夕的眸子动了动,无声的弯起了嘴角,打断了云疏的话,让云疏的身子一颤。
云疏有些愣愣的看着暮夕,整个人身上的孤寂像是冰雪融化了一般,突然的散去,眸子静静的落在暮夕的身上,似乎想要让自己的思绪更加的清醒一点,弯了弯嘴角。
“夕儿,你听我说,你知道你前面会面临着什么,如果你想要保住老师的一切的话,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铺了这么多年的路,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只是,要在我离开之前,知道么?”
“然后呢?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解决之后,英勇赴死?在此之前,就像是演一场才子佳人的戏码,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娘子,而你你不会碰我一下,为我做出最好的选择。”
暮夕的脸上泛着几分的轻笑,淡漠而清冷的眸子落在云疏的身上,闪过几分的心疼。
“最后等一切都过去,让我好好的活下去,最后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你认可的人,把我交给他照顾我一辈子?你确定的那人是谁,冰封么?”
他总是这样呢,把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到,不愿意让她受一点一滴的委屈,甚至为了她能够微笑的在命运注定死去之前,做好所有的布置,不择手段。
“夕儿。”云疏的眸子之中像是溺水的人一般,那种悲伤和无助,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情绪的波动,看着暮夕怎么也移不开眼睛。
“就算是你挡在我面前,那么你心甘情愿么,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暮夕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这个绝代芳华的男子,看他嘴角强行带着的如花笑靥,汩汩的温润目光之中带着的斑驳孤寂的忧伤,那种执着和倔强让人无比的疼醒。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得到什么过,就算是这天下,老师留下的一切,还有那些所谓的掌控的秘密,我都没有执念过什么,除了你。
夕儿,我大概真的生病了,强迫症,就像是夕儿你说的似地,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能够在意到上瘾的地步。”云疏的声音突然响起,那种氤氲的声音从像是从远古传来一般,却空灵而低沉。
“我知道,夕儿你说过的,是可以抑制的,可是,我做不到,这是我第一次做不到一件事,我能压抑住自己,看淡所有的一切,可是世界的一切都不是你。”
黑色的衣衫,却在他身上看起来无比的纯净,那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眸子,温润清澈的样子紧紧的对着暮夕的瞳孔,像沾染任何的凡尘,静静地站在那里,荡漾着疏离而颠覆众生的笑靥,美丽而忧伤。
“我不想为难你,如果这样继续沉溺下去,我会再也舍不得放手的,我会开始不择手段让你呆在我的身边,夕儿,我会伤害你的。”
云疏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无奈和浓重的不安,紧紧的看着暮夕,像是在心里的一直关闭的角落突然打开,轻声的述说着,美丽的瞳孔之中却隐隐闪动着不安,不由自嘲一笑,是啊,他怕夕儿会拒绝他的提议,却也害怕她会答应,随着暮夕的沉默,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眉宇之间的焦虑越发明显,暮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云疏。
一直沉默的暮夕,却突然在嘴角挑起一抹轻笑,突然的笑出声来,眸子轻轻的眨了眨。
好吧,终于说出来了是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两个总是要有人走出第一步,总不可能始终留在原地不动。
“可是,你现在真的确定你放的下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对你到哪一步,嗯,要不然,我们做个试验如何?”暮夕眼眸之中轻咳了一声,笑语盈盈的看向云疏。
云疏愣了愣,看着有些兴致勃勃的暮夕,眸子之中多了几分的宠溺,什么都没有问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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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不能反悔的以身相许
暮夕见云疏竟然连问都不问就答应下来,不禁有些无奈,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羞涩,让云疏差点觉得是晃花了眼睛,暮夕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反常,不由轻咳了一声弯了弯嘴角道,“算了,等成亲之后试验便是。”
云疏倒是第一次见到暮夕这种模样,不由嘴角抿了抿,那眸子之中的灼灼目光却是怎么也隐去不了的,清澈的双眸,嘴角依稀浮现的淡淡笑靥,漾着一种温润和美丽,月光之下,清丽的身影,浅眸唇亮,骨骼清丽的手直接将暮夕揽入怀里,语气之中掩不住的笑意与温情,“好,夕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暮夕被云疏用力的揽在怀里,对方的身上的温润的清香和热气扑面而来,那清丽的骨骼却异常有力,让人觉得异常的安心,像是唯恐再也见不到暮夕似地,却又视如珍宝生。
“喂喂,我不会跑的好不好?再这么用力,被勒死了怎么办?”面对着云疏的拥抱,暮夕嘴角挑起一抹轻笑调笑着,却让云疏的手像是条件反射似地直接松了几分,像是抱着的是什么易碎的玻璃。
“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云疏突然的开口带着扑面而来的温润热气,琥珀色的纯净瞳孔,绝代芳华的美丽肌肤更加让人觉得泛着玉石的光泽,那么温柔的轻喃带着一种绝命的诱惑的。
看着眼前的美景,暮夕心里暗暗翻白眼,尼玛的,这丫的绝对是诱惑啊好不好,她这么坐怀不乱真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她自己啊,不过想到齐朝的规矩,不由冷静了几分,声音突然冷静了下来。
“云疏,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我和老爸那种人终归是和别人有些不同的,你知道我们是赐婚,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到哪种程度,但是我不可能去接受什么你以后的安排,而且,你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你的身子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什么,所以,不要给我提什么三年之前的事情。”
暮夕的慵懒而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云疏的眉角轻轻挑了挑,不可置否的看着暮夕,并没有插话,不过听到暮夕说出喜欢的时候,连他都没有察觉嘴角突然弯起的弧度是怎样的魅惑,暮夕看见的云疏的表情,暗道一声妖孽,还是逼着自己身子有些僵硬的慵懒而毒蛇的说下去,“有件事情,我要先和你说清楚。”
云疏微微愣了愣,眸子一动似乎想到了暮夕要说些什么,却并没有打断,反而好笑的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地似乎能溺出水来道,“娘子直接吩咐便是。”
“你・・・”暮夕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有点破功,好笑虎了云疏一眼道,“你这人即便是现在宠我,不过我这人的性子,你也知道,齐朝里的三妻四妾之类的在男子看来很是正常,但是我却是个不能容人。”云疏看着暮夕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猫猫,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那种含笑的毒舌和威胁,却觉得尤为的有趣,暮夕的性子向来都是很是懒散的,平时的淡漠其实大部分都是因为她懒得参与什么,而且不屑,可是现在却因为他的影响,而带着一种其他的小情绪,不知道为何,反而让他觉得无比的欢喜,心里竟多了几分小骄傲的感觉。
“娘子,当初你的承诺,难道不想作数了不成?”看着暮夕身上的慵懒越来越浓重,云疏突然一笑将暮夕直接揽在了怀里,轻声的呢喃便绽放在暮夕的耳边,带着呼呼的热气。“当初可是娘子说,让我以身相许的。”暮夕的脑子一热,猛然的咳嗽了一声,想要挣开云疏的怀抱,不过却发现,云疏这家伙明明如同玉石般透明骨骼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手臂却毅然有力,根本挣脱不开,不禁有些无奈,擦,这个诱惑力太大了,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经验,但是作为一个前世被无数知识脑补过的家伙,这么一个尤物放在眼前,她万一把持不住怎么办?
“当初跟着老师便已经知道的,夕儿自然是不同的,天下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之,其实在遇见夕儿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碰任何一个女子,以我的身子・・・・・・呵,不过却还是遇到了娘子啊。”云疏轻声的说着话,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带着几分的回忆与惆怅。
其实以前便是见过暮夕的,这个女孩虽然被他们保护的很好,但是终究他相见还是会见的,本来就算是老师说过,他自然护照做,一辈子让她活的很好,却并没有在意过什么,后来相府突然悔婚,打乱了所有的人的计划和步伐,他去了后方安排一切,为老师唯一的血脉铺路,却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下了手,他以为自己这一生要对不起老师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醒来。
那是他第一次惊讶,明明应该已经死去的之人突然死而复生,虽然很是虚弱但是生命却没有了生命危险,之后便一直让人关注着暮夕的一举一动,也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只是好奇,亦或者,他知道,暮夕被退婚之后,那些人想到做好保护这个云府嫡女的办法,便是嫁给他。
后来云疏他从夏珏传来的消息,知道了关于暮夕在邰港的一举一动,虽然都不是什么太大的动作,却处处透着一种诡异,让人能够上瘾一般,不住的什么时候,便好像习惯了获得她消息的存在,池冥师傅的去往更是给了他一个契机,至于后来亲自去往,连云疏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布置一切,还是因为好奇想要去见一见暮夕。
暮夕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说实话,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切似乎都因为一场意外或是缘分,那天是真的只是想要追寻老师的足迹,见证老师那一个传奇罢了,却没有想到突然犯了病,而且暮夕会紧接着到来,其实是可以忍耐的,即便是当时忍受着再大的痛苦,他相信自己能够挨过去等着她的离去,却没有想到,她聪慧到如此的地步,而且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即便是池冥师傅都要退避三舍。
因为暮夕的相救,她的眸子,她身上的气质,那种熟悉的一切都让他的心突然乱了,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从小到大不论什么,只要是他想要的,便能直接不择手段的夺来,不论是什么在他手中都不过是翻手云雨罢了,所以对一切都像是淡淡的,心静如水,只是见到她之后,却在那一片波澜之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想要得到暮夕,可是却不忍,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将暮夕困在身边,可是却发现越是接近她,便越是沉溺下去,甚至开始学会了害怕和犹豫,他都从来不知道那种感情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因为怕伤害暮夕,可是后来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不论怎么努力的说服自己去放开暮夕离开,可是现在她轻声的开口,却像是受到了圣旨一般,再也不想放开。
所以在暮夕说喜欢之后,便可以玩去不顾一切了,那种欣喜早就已经充满了所有的一切,在暮夕提到关于什么齐朝三妻四妾之类的事情,便觉得有些好笑,其实若是能够看到暮夕吃醋,的确是个绝对很是让云疏凯西你的事情吧。
“其实,我就想说了・・・・・・”暮夕听到云疏的回答不由扑哧一笑,“云疏啊,你这副表情是在勾引我么!”
云疏一愣,突然低着头低声的笑了起来,狠狠的点了点头,一脸无辜的模样,温润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暮夕,“娘子说是,那便是。”
云疏那种汩汩的目光锁定在暮夕的身上,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似的,那种宠溺,让暮夕觉得,若是云疏这家伙是个皇帝,那么据对是个百分百的昏君啊,虽然有些无奈,却突然狡黠的一笑,那种淡然和慵懒的暮夕又重新回来了,鲜活而动人。
齐朝纪元十五年三月一,再等两天之后女儿节,齐朝之中的十五岁女子及笄礼的日子,等暮夕过了女儿节之后便算是正式完成了及笄之礼,便能够在家中直接待嫁了。
及笄礼在举行三天之前,便已经开始戒宾,戒是告知、通报的意思,所以云家嫡女要在三月三举行及笄礼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帝都之中,凡是齐朝贵宾几乎都受到了邀请,不可谓不是盛宴,而那挑选的亲姻妇女之贤而有礼者的正宾,更是邀请到了当今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以笺纸书写请辞,行礼前三日,便派人送达。
而主人的代表,却意外有了争执,其实及笄礼是可以由母亲或是父亲来主持的,但是暮夕的母亲自然是当今的公子殿下,却一直带发修行不理俗事,但是这次及笄礼,暮夕却提出来将母亲从山上接出来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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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 她竟然是!
虽然说,公主殿下下山为暮夕主持及笄礼的消息,让整个云家都有些震荡,最后还是默许了暮夕去往山上,拜访云家这个真正的主母。
这般的纷纷扰扰,却在不久之后,便被完全的压了下去。
因为薛姨娘和云朝华却异常的冷漠和不关注,甚至于连以前闹得最欢的云采薇都保持了沉默,这也让整个云家抱着冷眼的态度,看着一切到底是如何的进行。
暮夕这次第二次来到山上,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刚刚到达帝都的时间,后来答应了云大,才没有经常往这里跑,不过却时常让三子他们往山上送些酒水吃食给那些老军们。
现在已经是三月的时节,帝都之中白雪都已经化去,倒是唯有那高山之上还依旧被白雪皑皑所覆盖着,带着几分的清凉,那庄子在半山腰之中,却是越发显得清静和幽深了。
大概是提前接到了暮夕要来的消息,暮夕坐在马车上便远远看见,那个黑塔一般的大高个虎子叔已经带了几十个将士在原地等着她们。
现在看见暮夕她们的马车停下,张虎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意,几十个汉子都露出洁白的牙齿,乐呵呵的对着马车行者注目礼。
暮夕带着三个丫头直接从马车之上走了出来,兰陵和慕儿与她来过一次倒是不觉得太有什么,倒是半夏丫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起来是慕儿丫头在家里没有少给她八卦,心里都是带着好奇的。
现在看见这么多黑塔似地高壮汉子,半夏妩媚的小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的惊诧,不住的和慕儿丫头在一旁窃窃私语着什么。
几十个将一丝不苟的站在原地,腰板挺着笔直,似乎生怕给他们这个唯一认可的主子丢人。
当年大爷去了之后,小姐是大爷唯一的血脉,自然是他们新的认定的主子,况且从小姐回来之后,虽然迫于现实并没有再来什么,但是却一直念着他们。
那些送来的酒菜之类的东西,谁都知道是大小姐派来的,那些好吃的简直想把舌头咬掉的味道,让他们这些家伙们都有些动容。
更不要说那些各种各样的美酒,更是让他们这些平日里嗜酒成命汉子们疯狂,更是对他们这个大小姐心生好感。
那种对于大爷的崇敬和敬意,完全转化为关爱转移到了大小姐身上,这次听说大小姐要来的消息,便立刻集中在一块盼着大小姐的到来。
让张虎好笑的是,为了这个迎接的名额,一群浑球们差点没手上见功夫,这些个跟着他来的,各个脸上都带着骄傲的傻笑。
这会子看见暮夕带着几个丫头从马车上下来,不由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了几分,目光落在暮夕身后的几个丫头身上,不由憨憨一笑,心里暗暗赞叹着,不愧是大小姐的丫头,就是不一样。
上一次暮夕的到来的时候,给了他们这些家伙们太大的惊讶,甚至忘记了好好去抬头看他们大小姐到底生的什么模样,只知道那叫一个漂亮。
只有几个老油子们,天天嘴里赞叹着什么绝世无双来着,这会子一群人跟着张虎来接大小姐,可是再觉得荣耀不过了,不过见到大小姐也开始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大小姐实在是跟那画里面走出来的人似地,那种慵懒和优雅的气质,配着暮夕仿佛寒潭浸染过的琉璃瞳孔,竟然让人心里多了几分的尊敬。
右手在同一时间对着张虎行了一个齐眉礼,一改那种慵懒反而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更加让张虎身后的那几十个汉子无比激动。
“虎子叔,我来了,你们这一段过的可好?”暮夕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的爽朗的笑意看着张虎和他身后的几个汉子。
立刻把这些淳朴的黑塔似地汉子们满目激动,只能挺胸抬头的对着暮夕回着礼。
“哎哎,大小姐,好,俺们大家过的都好的很,您快请。”张虎被暮夕唤了一句虎子叔,立刻兴奋的满脸通红,带着无比骄傲的眼神瞅了看面的小子们一眼。
看着他们个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里倍高兴,一群家伙们看见队长这般的激动,也都挤眉弄眼的露着大白眼,不断的笑着。
不少人激动地眼眶之中眼泪却还是不小心留了出来,这段日子一直受到大小姐的照顾,这么到来,却像是让他们都觉得见到了当年那个人似地,各个挺胸抬头的生怕给那个人丢了脸。
那个小小的庄子,山里的空气很好,周围似乎都被白雪皑皑所覆盖住了,似乎有些清冷到寂寞的感觉,外面的温热气息也被这里的到处的绿茵都隔了出去。
隐隐的还能听到一旁不远处泉水倾泻滴答的声音,耳边更是鸟啼婉啭,越发觉得清净凉爽,山上的新鲜气息的确不是帝都之中的繁杂能够比得了的。
沿着熟悉的小路,鹅卵石的羊肠曲径幽深,眼前的庄子越来越近,前面守卫的众位将领看见暮夕等人的到来,脸上却没有一点变化训练有素,只是眼睛之中却闪动着激动地光芒,这院子依旧和当初一样的内敛,暮夕对着一旁的石碑走了过去,嘴角弯起一丝的轻笑,伸手轻轻抚了抚,感受着过去往事的气息。
将兰陵她们三人留在外面,暮夕推开大门进入庭院之中,轻舒了一口气,那以往的如同红云般的绚丽红梅已经褪去,不过周围还好绿草已经复苏,将整个院落装点着有了几分的惬意。
暮夕顺着小路走了到禅房附近,却迎面看到了最近神出鬼没的云大,云大依旧是一身黑衣,阴测测的诡异脸庞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暮夕有些漠然,明明是同样的颜色,为毛线云大和云疏两人穿起来绝对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呢。
“来了啊,去吧,夫人在里面等着你。”云大看见暮夕,用手随意抓了抓灰白色的头发,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平静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还好暮夕已经很习惯了。
“公主娘亲现在怎样?”暮夕挑了挑眉间,看着云大有些诡异的表情,不由多问了一句。
“额,很好,或者说很不错,比我是好的太多了。”云大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的笑意,沙哑的声音露出森森的笑意,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的渗人。
但是云大的话却让暮夕的眸子一亮,这么多天云大一直都在神出鬼没,她便知道定然是在忙碌些什么,虽然猜到和公主娘亲有关系,不过直接得到云大的回复,还是多少有些期待。
看云大让开了位置,暮夕的站在正堂的门口,抬起手松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直接将眼前的门口直接推了开来,那安静的房间多了小声的动静,像是什么人因为站起来太急,把一旁的东西掉到地上似地。
那屋子之中布置的很是简单,从里面向着门口走出一个袅袅而来的女子,暮夕看着那个身影,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平静下来,抬着头望了过去,却听到一声异常温柔恬淡的声音来,“夕儿。”
只是短短一句,却让暮夕整个人像是僵硬住了似地,死死的看着那个向着门口走来的女子,整个人身上的慵懒淡然完完全全的一扫而空,无比震惊的看着那个女子,眸子之中突然溢出来的泪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在脸上流了下来,两行清泪沿着脸颊别样的弧线,愣愣的矗立在原地。
“妈妈。”暮夕口中的轻喃着,像是在触摸一种虚无似地,眼前的女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已经三四十岁的妇人,反而只有二十多岁模样似地,眉眼间说不出温柔婉约,带着让人耀眼的热情如同转日莲一般的美丽,眼角闪动着晶莹泪水。
直到那女子抱住暮夕,身上传来那种微微的冰凉,才让暮夕回过神来,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女子,妈妈,妈妈,她是妈妈啊
怪不得,怪不得这副身子的容颜会和她小时候那么相似,怪不得自己那个专情的老爸会和当年齐朝的公主在一起过,怪不得他说对不起公主娘亲,原来一切是因为这样,都是因为这样啊。
其实暮夕想象过无数遍公主娘亲的模样,身为齐朝唯一的公主,定然是高贵无双的女子,一代传奇帮着老爸创下了一个传奇世界,定然会是光华灿烂到极致。
而且在宫里生活那么多年,定然有着宫里的傲气,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完全颠覆了一切。
她的声音,她的脸庞,她的一切都和当年回忆之中的女子重叠,那个一直牵着她的手,给了她所有时光温暖和回忆的母亲,一模一样啊。
小桥流水亦或大漠孤烟,她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和那个女子有关,她的每一次哭泣,每一次微笑,每一次轻喃,都在耳边回响着。
一瞥一笑都像是在生命之中仍旧存在,那个看着老爸,爱着她,那个孤单而淡漠的江南女子,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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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章 我跟你走
看着眼前这张和记忆之中母亲一模一样的脸,暮夕不知道是该微笑着,还是痛哭流涕,一时间竟然真的像是一个傀儡娃娃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暮夕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开始是抿着嘴角的轻笑,到后来却是朗声大笑了起来,带着碎玉般的慵懒和优雅,那种明媚和灿烂,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罢了罢了,虽然暮夕她差不多也想明白了当初是怎么回事,老爸啊老爸,到底是该去述说他什么呢,虽然不知道什么公主娘亲会怀了她,但是暮夕几乎能够肯定大概真的是意外吧,怪不得当初云大说过,是老爸对不起公主娘亲啊。
因为,在那个男人心里,爱的人真是只有一个。
那个被老妈视为一生的男人,热情似火、慵懒自如,然后又聪明绝顶的家伙,他的超智商他追心爱女人的手足无措,还有他的微微的调笑和慵懒,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老妈心里扎下了根,这个一个男人,她根本不否认,会让无数的女人为他着迷,可是,却又是个绝对单细胞的家伙吧。
他爱的人只有老妈一个,就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碰到了和老妈音容相貌一模一样的公主娘亲,可是依旧灵魂并不是一个人啊,他爱的是老妈的灵魂和一切,那个江南淡漠的女子,这就够了已经够了。
公主怜惜的抱住了暮夕,嘴角也噙着一丝的笑意,那怀抱之中带着太多的怜惜和温柔,轻轻的拍着暮夕的后背,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先是一两滴,最终却连成了线,簌簌而下再无断绝。
暮夕哭过之后,眼泪反而淡了,眸子之中像是洗过一般的澄清而深邃,嘴角挑着轻笑,察觉到公主身上的微冷,便揽着她的肩膀,不大的屋子之中,无比的寂静。
屋子之外的云大,淡淡的靠在青石的墙上,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抬头看着天空,那双诡异的眼睛有些恍惚,有些木钠地站着,听到屋子之中猛然传来的暮夕的笑声,脸上突然扬起一丝放松的笑意,虽然让整个人脸上更丑了几分,却让他整个如同尸体般的身体,带着几分的温柔和生动。
突然之间,云大的身体一动,对着一旁看了过去,脸色又恢复了平常的平淡,眸子有些发寒,被云大锁定之处,一个带着木质面具的暗衣人突然暴露了出来,悠悠然走了出来竟然看起来十分的闲适,从木质面具透露出来的眼睛,深沉的像是不泛起任何波澜的老井,像是个已经花甲的老人。
云大冷哼了一声,看着走来的李牧之道,“老疯子,你还是来了,怎么,你们家的主子可是发了话,算的可真是够准的,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没有死。”
“老怪物,你还活着,我怎么会死的了?”李牧之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阴柔带着一种压抑的疯狂,深井般的眸子淡淡看向那周围某处,似乎冷笑了下,枯槁的眼珠子动了动,“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把那玩意弄出来了你觉得真的能把我留下来?”
“少爷当年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不是我可以理解的,你可曾见他失过手?”云大咧嘴一笑,有些佝偻的背脊挺直了起来,露出阴森森的牙齿,不可置否的说道。
李牧之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接话,像是在想着什么,半响之后阴柔的声音重新响起,却没有再提,“公主不能留着这里了,既然他当年计算了一切,整整十五年了,公主也该出来了,看你的样子,他当年的计算没有出错,你应该知道公主回去云家会带来多大波动,宫里要安全的多。”
“我呸,你就是个疯子罢了,不要给我讲什么人情世故?你什么时候懂过。”云大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看则会李牧之冷冷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失败品罢了,公主是绝对的成品,放在宫里,你觉得我会放心你。”
“我不会动公主,他也不会让我动的。”李牧之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沧桑,因为云大的不屑升起一丝的不耐烦,压抑着语气之中的疯狂和急切。
听到李牧之的话,云大突然有些气极而笑起来,这个疯子大概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会干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竟然还让他相信?更不要提他那个主子,相信什么,兄妹之情么?若是真的有,当年少爷的血脉也不会经历那么多,少爷也不会逼到那种地步。
“最是无情帝王家,李疯子,你不要告诉我你从小不知道,你见过的比我这个老怪物多的多了,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你也不会・・・・・”云大咧着白森森的牙齿一笑,狠狠地戳着李牧之的伤疤。
“够了,当年的事情何必再提,现在都不过是齐朝罢了,公主,我这次却是一定要带走的,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如果不行,你应该知道,杀一个人总比保护人要容易的多。”李牧之阴柔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对着云大低声的吼道,“我已经放弃了他的女儿,如果那些东西被不应该的人得到,你应该知道会带来什么,就算是这个世界灭了,也只能是我覆灭的,他的女儿,也许我放弃了是个最大的错误,不过罢了,既然云疏愿意替她去完成,我也不介意什么。”深深凹陷的眼眸之中,出现了一丝的裂痕,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嘲笑什么。
“云疏那孩子连我也看不透,他愿意替暮夕丫头完成一切也罢了,这次他们成婚,既然暮夕那丫头愿意,我便不说些什么,不管怎样,如果三年之内,她受了伤,我会不顾一切的强行带走她。”云大看了那屋内一眼,突然舒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那个淡漠温润的男子,如果是他的话,少爷也应该放心将暮夕丫头交给他,但是,前提是,他要活下去。
只是,这李疯子说的对,少爷的女儿是少爷是血脉相连的,就连是骨子的秉性都是一样的,那种骨子里含着的倔强,就算是谁也没有办法更改。
“那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死了,找不到继承者,那么让整个世界覆灭便罢了,既然没有完美的世界,那么现在存在有什么价值。”李牧之突然低声笑着,像是疯了一般,阴柔的声音有些狰狞,冷冷的看着云大,“让开。”
“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从这里过去?”云大冷哼了一声,将身上所有的波动一并展开,却并没有惊动外面的人物,云大知道,对于他,外面那些人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且当年少爷留下的人不多了。
李牧之冷哼了一声,抬手便攻了过来,整个人都像是化为了一道诡异的黑影,瞬间对着那门口百年冲了过去,云大的身子的速度更是快到了一种极限,如果让暮夕看到,定然会感叹,不愧是被改造的身子,竟然蕴含着这么诡异的速度和力量。
两人之间像是在冷冷的对峙着,快速的寻找着不断出手的时机,李牧之手中出现迅速的折出诡异的弧度,让人觉得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像是一团的面团,那种可怕的韧性像是随时可以折出让人感觉恐怖的弧度。
不断的出手,和带着的风声,将整个寂静的院子带来了几分的冷冽,两个人拳风带着的周围的戾气,空气中一阵阵轻微的爆裂声响起,让云大身后那扇门,突然发出一声咯吱的声响,竟然像是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力。
在瞬息之间,云大眼眸一动,直接对着门口掠去,的确,要保护什么东西总比破坏要难得多,感觉到暗处之中的那小东西的焦躁,云大的眉头一蹙,对着周围的什么地方,轻吹了一声,那周围猛然发出来的焦躁瞬间隐藏了下去,李牧之的双手一动,猛然的收了回去,一放一收之间无比的随意,翻手站回了原地,知道云大留了情,两个身影迅疾分开,李牧之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牧之哥哥。”温婉的声音响起,从那屋子之中轻轻传来的声音,让李牧之整个人恢复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静静的看着屋里那个女子的微笑,一如当年,恍若烟霞如霭笼罩,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没有变化,一如当初。一收之间无比的随意,翻手站回了原地,知道云大留了情,两个身影迅疾分开,李牧之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牧之哥哥。”温婉的声音响起,从那屋子之中轻轻传来的声音,让李牧之整个人恢复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静静的看着屋里那个女子的微笑,一如当年,恍若烟霞如霭笼罩,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没有变化,一如当初。
。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昏暗了下来,星斗幽幽光芒隐隐,舒贵太妃的道袍被山风悠悠卷起,宛如梨花绽雪,身姿翩翩若瑶台月下临风而立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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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这些疯子们
“是,夫人。”云大在公主开口之后,整个人便突然的内敛了起来,佝偻的腰身也重新恢复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上淡淡的看着李牧之。
“公主殿下。”李牧之随着云大一起走了进去,看着公主慢慢的行者礼,那深深枯井之中的眼中,似乎泛起了一种人类拥有的感情。
“你放心,我会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公主突然拢了拢耳边的长发,轻轻一笑宛如芳菲,却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回去告诉皇帝哥哥,夕儿的及笄礼过去之后,我便会回去。”
暮夕冷眼看着一切,目光锁定在李牧之的身上,嘴角竟然自然的挑起轻笑,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大概是一种突临大敌的感觉,李牧之身上带着的威压和诡异,让暮夕整个人骨子里面蕴含的种种挑衅和激动的颤抖突然迸发,第三次,她可以确定她是第三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存在。
第一次是在刚刚来到帝都途中遇袭那次,而第二次是在她去往宫里给她那便宜舅舅看病的时候,那个时候整个房间之中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暮夕却能够明确感知到一种让她兴奋道颤抖的战意,那种感觉只有往年在她遇到那几次经融风暴的时候,才感受到的兴奋,从骨子里都忍不住的激动。
他是谁,这个从骨子里都露着疯狂的家伙,到底是谁?
“公主唤我疯子便可,十五年前那场葬礼之后,以前的那个牧之早就已经不在了。”李牧之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抬头,那双枯井似的死鱼眼异常的诡异,半响之后才用阴柔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暮夕看见公主娘亲的眼神一滞,走上前去,淡淡的牵住了公主娘亲的手,看着那疯子,慵懒的说道,“如果你真的不介意,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才是,舅舅别来无恙。”
听到暮夕的话,李牧之的头猛然的抬了起来,深深的枯井之中抬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可以看得那面具下的脸庞应该多出了几分的轻颤,却还是冷淡的说道。“郡主说笑了,奴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接公主回去罢了。”
暮夕眉角一挑,反而笑眯眯地回答道:“舅舅既然是娘亲的哥哥,自然便是夕儿的舅舅,上次见到舅舅还没有怎么打过招呼,去年去帝都的路上便也就算了,不过没想到上次在宫里,舅舅都躲避不见呢,上次还以为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还感慨了一番竟然如此之强大,今日一见,竟然是娘亲的旧识。”
李牧之的眼睛终于有了动容,看了一旁的云大一眼,却发现云大一脸无辜的表情,明显知道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存在告知过暮夕,轻叹了一声,喉咙之中突然发出几声尖锐的笑声,“葵儿你的确有个好女儿,不愧是他的女儿,葵儿,当年不论是你还是皇帝,甚至是他,都选择了遵从老东西的话,我到这种地步,我谁也不会恨,只怨那个老东西一个人,我要做什么,都不过是为了给那个人看,就算是我以后去地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在那里好好去看看他。”
“牧之哥哥,你・・・・・”公主轻蹙着眉角,目光之中已经含着几分的泪水,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什么,苦笑了一下,握着暮夕的手,半响之后才幽幽开口道,眼神也带着几分的坚定“当年的确是齐朝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的脾气还是没有改过,及笄礼完了之后,我会跟着你回去的,不过我会允许任何人碰我的夕儿。”
“及笄礼完了之后,我来接你,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李牧之只是冷笑一下便收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完这句话,便直接看了云大一眼之后,直接走出房间,在院子之中消失不见。
暮夕淡淡的看着院落的方向,周围只剩下云大他们三人,这才开口看着公主娘亲轻轻的道,“及笄礼之后真的要去宫里?那个人,李牧之,他到底是谁?”
“夕儿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公主娘亲温柔的说着,只是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复杂,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容,语气依旧温和,“这次婚姻夕儿可觉得幸福,若是真的愿意?他既然那么说了,便不会为难你,就算是平凡一生也可,若是夕儿真的・・・・・・”
“云疏很好。”暮夕突然一笑,眸子之中竟多了几份可以察觉的温柔,嘴角抿了抿,淡漠的眸子放在公主娘亲的身上,却多了几份的联系,“娘亲真的想要进宫也好,外婆总是会护着娘亲的,况且那里的确是比外面更安全些,外面有夕儿和云疏,娘亲不必担心便是,至于李牧之,他是夕儿的舅舅也好,还是已经成为了其他人也好,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公主娘亲凝视着暮夕,目光带着几分恍惚,嘴角温和而惘然,柔柔的摸了摸暮夕的脸,“其实夕儿和我只是面目有几分相像罢了,其实让神似的还是你爹爹呢。”半响之后才敛去了笑容,目光幽深了几分轻轻道,“夕儿,过了这两天之后我们回去吧,这么多年没有回去,娘也有些想念葵居了,放心,娘会守着夕儿的,趁着夕儿的及笄礼,也好回去再看看,夕儿先去收拾东西吧。”
“好。”暮夕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丝的一笑,看向云大,她知道,这是公主娘亲在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去询问云大,便直接带着云大一起走了出去。
院子之中绿草露着嫩绿的颜色,看起来很是可爱,暮夕一身素衣站在院子之中,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淡漠,却让人觉得和周围的环境很是相配,只是淡淡的便觉得一生似乎就在眨眼间就那么的过去了,她身上带着的气质是天然的,那种慵懒而蛊惑的感觉,云大只有在少爷身上才见过几分。
“营养液,我在里面闻到了营养液的味道,怪不得公主娘亲能在那里面呆着这么久,十五年来便是为了这么保住她么。”暮夕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一时间竟然带着几分的苦笑,“不愧是老爸,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而且很成功,云大当年如果技术处于成熟期的话,应该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当年死了很多人。”云大诡异的音调响起,阴测测的说道,很是随意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带着几分的回忆,“当年如果不是少爷,我也早已经死了,我已经足够的幸运了,实验总是会有人牺牲的。”
“东西只够十五年的,老爸计算的很精准,如果是十几年前的话,我大概也有自己的方法来抑制着你们身上的病变,但是如果治愈,也的确是要很久很久,老爸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已经逆天了。”暮夕的瞳孔缩了缩,慢慢的说道,当年的事情,的确是个禁忌吧。
虽然暮夕已经将整件事情的前后因果猜测的差不多,但是还是差上很多东西,比防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论是云大、皇帝还有公主娘亲身上都会存在那东西,不过果真是人各有命吧。
李牧之的到来,也让暮夕知道的那后面隐藏的另一个势力到底是哪里来的,云疏说道推波助澜,定然是有李牧之那一脉的事情吧,甚至于云疏当年出的意外,她一点也不怀疑,定然是与李牧之有关系的。
暮夕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向来都准的惊人,再加上平时的分析能力,她几乎能够把事情整理个大概,却总是缺少很多故事的轮廓,他们总是隐瞒着很多东西。
不过暮夕不想把自己这些猜测都说出来,她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李牧之那里的事情虽然诡异,但是毕竟是暗中的动作,那个疯子的确是个疯子,她猜中他大概真的是和自己拿便宜舅舅还有公主娘亲一个父亲,甚至是现在齐朝隐藏的王爷,当然和云疏不一样,这个齐朝真正的王爷,却因为有些原因变成了一个太监,而且是为了齐朝的利益而牺牲,她甚至假设了一个不错的故事,当年的历史,说不定就是那样被改变的,当年应该存在于世界的唐朝,硬生生被掰弯了成了齐朝,这其实真的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暮夕这种诡异却异常符合大胆假设的故事,却根本没有打算被她说出口,虽然存着一点觉得如果不发生,李牧之把那死鱼眼子掉下来,还有云大把那张诡异的怪脸扭曲回来这种可能,很是遗憾的感概,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开口。
暮夕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着那石碑之后,生存或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的字体,不由感慨,她那个老爹,到底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虽然有些小感慨,不过还是挺自豪的,毕竟那是自己老爸。
出了门,将兰陵她们带了进来,告诉虎子叔他们,将自己下面马车上的行李搬上来,便算是开始了和娘亲独处的两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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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 及笄了
两天的时间极快,其实暮夕只觉得,这两日的时光只是静静的看着公主娘亲其实便好了吧,这个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子,几乎引起了暮夕所有的情绪和回忆,那个叫沈灵曦的江南女子,几乎构成了她所有的温暖和回忆。
其实公主娘亲看上去和沈灵曦相貌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温婉笑起来的模样都无比动人与相似,只是其实还是有不同的,老妈的美是那种淡漠的清冷的低调奢华,而公主娘亲的美是她转日莲的温暖和温柔。
虽然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因为如此,但是暮夕执拗的认为,那个男人会爱上沈灵曦,相知,相爱,即使不能相守,但是他们之间经历过的快乐和磨难,怎么也无法忘记。
再后来无论再遇到谁,相貌一样,声音一样,即便是如此,终究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大概是像是云疏,即便是他名字不同,相貌不同,但心中的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男子,那个月光下惊艳了整个时光的男子,却始终没变。
铅华褪尽,云疏还是云疏。
这些天,慕儿丫头去下面做了不少的吃食,不过因为公主娘亲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基本上已经不曾用过饭食,还好老爸计算着各种分量,让公主娘亲的消化系统并没有出现太大的伤害。
而且慕儿的手艺也是极为出色,由暮夕劝说着,公主娘亲终归是用了一些,再加上暮夕银针的刺激和调养,恢复的可以算是不错。
暮夕在及笄礼的前一天,便带着公主娘亲一同回到了葵居之中,看着那屋内的一切,暮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里地下深埋的东西,公主娘亲不曾说过,她也不曾问。
其实在这两天之中,暮夕看着公主娘亲熟练的拿出营养液给自己插针输液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心疼,大概吧,就像是在当年看到了母亲,看着她躺在复杂的仪器之中,静静的如果不是呼吸还在,就像是死去的美人。
虽然公主娘亲归去,但是暮夕却并没有让虎子叔他们撤离这个小院,毕竟这个院子地下隐藏的东西若是打开,怕是会让这个世界都发疯吧。
当今公主殿下回归的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便在整个帝都之中传遍,如果不是第二天就是暮夕的及笄礼,怕是宫里就连太后都要赶来了。
暮夕现在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此那先前一直一大早便练习的五禽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便已经荒废了下来,因为公主娘亲的缘故,暮夕晚上都是随着一起睡的。
昨晚上暮夕专门拉着公主娘亲说着些欢快些的话题,直到了深夜也没有歇下,现在大早上的可是困得要命了,公主早就从兰陵口中得知暮夕所有的习性,自然也习惯于暮夕大清早的床气。
公主看着窝在床上跟婴儿似的睡得香甜无比的暮夕,不由有些无奈,只好看着兰陵为暮夕穿着衣衫,然后一路上温柔的让暮夕靠在自己身上,带着去云府沐浴的地方。
整整一路上,暮夕只是慵懒的哼了几哼,便直接靠着公主娘亲睡死了过去,让公主看的又无奈又怜惜,夕儿丫头那种迷迷糊糊的慵懒模样,好玩的完全就像是一只嗜睡的猫猫,就连别人逗弄,也只是嘟囔两声。
公主怜惜的为暮夕抚了抚耳边的长发,她这个女儿,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和平时淡漠的模样完全不一样,那张小脸甚是惹人爱怜,平日里再怎么慵懒身上也像是带着放不下的枷锁。
一直到了云府沐浴的地方,暮夕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虽然会跟着兰陵她们一块迷迷糊糊的走着,但是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慕儿调皮逗弄几下,暮夕也只是伸出小爪子似地挥了挥,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好在兰陵和半夏她们都已经习惯了,默默笑着一起给暮夕除了衣衫之后,感受到周围的热气,暮夕才睁开了眼睛,自觉地踏入热气腾腾的浴池,靠着身后温润的玉石池壁,舒了一口气。
暮夕恍惚的看了看周围,口里嘟囔了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接了兰陵递过来温水帕子盖在脸上,过了一会子才完完全全的苏醒了过来,轻轻打了哈欠,这才是真正醒了反应了过来。
任由着兰陵她们给自己擦身穿衣,穿了里衣走了出去,一头青丝被兰陵用毛巾捧在手中,为暮夕一点点的绞干,刚出了屏风,便看着一直坐在外面用茶的公主娘亲好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点小脸红。
暮夕轻咳了几声,来齐朝太久之后,许久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了,她又向来是个惫懒的,只要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早上的嗜睡是少不了的,现在被公主娘亲看到这幅模样,还是有些小脸红,啊啊,她良好的形象啊。
“夕儿睡得可好?娘人老了,便不嗜睡了,当年也像是夕儿这幅模样,一大早被哥哥拉着去请安,一脸的不高兴。”公主娘亲抿了抿嘴,温婉的笑着,和暮夕说着当年的趣事。
公主娘亲已经梳妆完毕,一身葵花颜色的金色衣裙,长长的青丝已经被朱钗挽起,金色的步摇在黑发之上显得尤为的出挑,一看便是兰陵的手艺。
那些衣衫和朱钗,都是连夜从宫里拿来了,即便是只在这里一天,太后和皇帝的恩宠都像是流水一般涌向了云家,可见公主娘亲当年的受宠程度。
公主娘亲看上去其实并不算是十分美艳的,若是比及妖娆定然是比不过薛姨娘那般的,只是她的动人之处却是她的婉约灵动的气质,转日莲的温暖而温润,盈盈望着你便让人整个人都觉得莫名温暖。
“怎么能不好,不然也不会被娘亲看到这幅模样。”暮夕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柔柔地笑了笑,坐在公主娘亲前面摆放的木凳之上,让兰陵给自己梳理长发。
公主娘亲看着百无聊赖的暮夕,不由微微一笑,从一旁拿出准备好的衣衫,细细的用手抚摸整理着,“当年娘及笄礼的日子,就像是还在眼前似地,不想到夕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嬷嬷准备的衣衫很不错呢,这么多年,也想她了呢。”
今日事及笄礼的缘故,专门准备了五重华衣,美丽的丝绸锦缎在上面一针一线的绣出了七彩的图案,是云嬷嬷专门让人从邰港之中运过来的。
“过一段时间,夕儿将嬷嬷接回来可好,嬷嬷知道娘出来的话,定然会极是高兴的。”暮夕轻声安慰道,这么久了,邰港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成了婚之后,便有了很大可以动手的机会。
暮夕看着那种繁琐的衣衫不由苦笑,虽然很是无语,但是暮夕却不得不感概,古代人手中艺术力量是无穷的,只是这一套及笄礼的衣衫,便耗费了邰港之中那些绣工们整整小半年的时间。
趁着公主娘亲的手,将彩衣穿上,那宽大裙幅逶迤身后,暮夕带着淡漠的轻笑,看着那梳妆镜之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魅惑众生。
笄礼由皇后和公主娘亲一起主持,今日皇后一身绛红色金丝绣纹朝服,头上戴着雍容华贵的凤冠,气度沉静雍容,贵气十足,笑容端庄而高贵,对着公主娘亲的模样极为的亲切。
基本上整个帝都之中女眷都送来了礼帖,接收到云家邀请的人员,更是早早的准备好参加云府嫡女的及笄礼。
云府之中并没有太大的传承,所以说并没有祖祠,只是在大堂之中举行,现在整个云家之中便由柳姨娘操劳着前后,薛姨娘身体欠安并没有多管什么,沉默的让整个云家都有些吃惊。
宾客们安然坐在原地,伴随着优雅柔和的音乐,几缕轻柔的脚步声从东室之中响起,带着一种特别的慵懒,随着那个三千青丝静静散落在腰间的女子的到来,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所有人都像是愣了一般,看着那个女子,他们发誓,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优雅的女子,那个女子一身彩衣,青丝尽散,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瞳孔,嘴角勾起的淡淡笑容,偏偏让人沉溺着。
暮夕在大堂后面停了下来,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皇后娘娘含着笑容牵着公主娘亲的手站在一旁,公主娘亲手为暮夕挽起长发,层层叠做高髻,将及其腰间的长发尽绾上去,动作无比的轻柔温和。
周围是高声吟颂祝的声音:“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只是暮夕的目光只有那镜子之中公主娘亲眼角含着的点点泪光,那种母性的温柔和似水,将暮夕心里一点点的僵硬都融化的一干二净。
皇后手中拿着凤钗的发簪,在一旁温和的看着公主为暮夕梳妆,公主娘亲将那一支华丽的琉璃金色凤钗簪子小心的插进暮夕的发髻,上面缀着的珍珠白玉衬托出暮夕的长发越发漆黑,周围的吟颂祝辞更加响亮,“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暮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赞者案奉上的一觞酒,白玉的酒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公主娘亲接过那酒杯,听到公主娘亲眼角含着泪水,轻轻地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暮夕在那吟诵声中,拜过公主娘亲接过醴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眉角却突然轻轻一挑,不动声色的再将手中的酒置于几上,在吟诵之中,拜过先祖,拜过公主娘亲,环顾四周,拜谢宾客。
整个屋内除了音乐之外,寂然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屋内那个女子的身上,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别样的风情,她身上的魅惑在刹那间便迷了所有人的眼,淡漠的慵懒的,像是这世界唯一的色彩。
内室之中,暮夕淡淡的看着镜子之中的那个女子,她向来不喜化妆,因为嫌弃麻烦和香味太浓,而且现在的化妆品大多都是铅粉所成,所以自然不想多用。
然而这次却是从云疏那里得来了天然的粉饼,由兰陵为自己装扮的,一身彩衣的暮夕有些轻笑的看着鼓着眼睛的慕儿和半夏,故意耍赖揉了揉慕儿的脸蛋,才将小丫头从梦游之中唤了回来。
其实这副皮囊还是极精致的,然而却是多了一双淡漠慵懒的眸子,便画龙点睛似地极为的出挑,一眼望去,便是满目惊艳之色。
公主娘亲还是走了,在及笄礼完成之后,众人归去,公主娘亲的车驾便随着皇后一同进宫去了,暮夕由兰陵她们几个陪着,淡淡的看着她们为自己梳妆打扮也算不得无聊。
“小姐,刚刚饮酒的杯子已经收回来了。”慕儿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的兰陵,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玉石酒杯拿了出来,递给暮夕。
“蒽。”暮夕点了点头,接过慕儿手中的玉石的杯子在手中把玩着,暖玉般的杯子,看起来很是温润,用来饮酒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暮夕看着那杯子嘴角抿了抿,左手的手指似有似无的在梳妆台上碰着,目光突然一动道。“慕儿,去把上次拿来玩的玻璃刀拿来。”
“哎?嗯。”慕儿小丫头虽然不知道暮夕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跑去拿来了暮夕要的东西,便看见暮夕这家伙,丝毫不留情的直接那玉石之上划了几道,却又露出一层颜色奇怪的酒杯。
“那是什么?”半夏看着暮夕像是变戏法一样竟然在那酒杯之中都找到一个小一点的酒杯,不由惊讶的唤道,那玉石里面怎么会有东西。
暮夕把玩着那颜色奇怪的金属杯子,嘴角挑起一抹的轻笑,刚刚杯子上手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不对,不过让她察觉到更不对的,是那杯子里面的酒水,有毒却又无毒,如果说刚刚放进杯子的里的酒水,可以让暮夕饮下之后算是中了慢性毒,但是经过这杯子的渗透,却将整个酒水之中的毒素基本消除干净。
“今日的酒水经了谁的手?”暮夕淡淡的问道。
“酒水出了问题么?”半夏立刻虎了一跳,妩媚的神色也露出一丝的冷意,“酒水是柳姨娘帮着准备的我已经验过了酒水没有什么问题,才给了那赞者的,难道是被掉了包?”
“不是。”暮夕摇了摇头笑了笑,“你用银针验过检查不出来也正常,那杯酒基本上没有毒性了,是经过你手之前便被人下了毒的,只是这杯子比较特别,能够消除毒性。”
“柳姨娘?”半夏的眉头蹙了蹙,看着暮夕的手中的完全不同的杯子,“小姐,难道是柳姨娘的手段?”
“下手的人应该并没有想过能够要了我的命,大概无比是想要破坏这次及笄礼罢了,就算是不能破坏,也想挑拨我和柳姨娘的关系罢了,采萼的事情为云府和太子哥哥之间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只是我倒是希望那人会是皇贵妃,而不是皇后。”暮夕淡淡的说着,漫不经心的吃着慕儿端来的点心。
擦了擦手指,看着半夏和兰陵她们脸色复杂的神色,暮夕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毕竟皇上只是说有意于采萼罢了,就算是预定了两年之内指婚,但是毕竟采萼还没有嫁到东宫之中,至于期间若是有什么意外,就说不定了。”
“小姐是说···”兰陵沉吟了一下,一向温柔的声音突然带了几分的寒气。
“我们皇后娘娘的心向来高着。”暮夕嘴角挑了挑,揉了揉一脸不知所云的慕儿丫头的脑袋,这丫头听她们说了这么久哑谜,已经无聊透了,“慕儿,这酒杯是哪里来的?”
“是半夏带过来的哦,半夏从那寺庙里搬出来的时候,给小姐带来的礼物,这次及笄礼倒是正好用上,很漂亮呢,不过被小姐这么一弄,却是丑丑的,嘻嘻。”慕儿拉着一旁的半夏扮了个鬼脸,老实嬉笑道。
“嗯,是从寺里带出来,那小和尚说是很不错的东西,带的东西太多了些,这么久我都快忘掉了。”半夏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眸子之中妩媚的净是风情,说起那小和尚的时候,倒是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哦?小和尚。”暮夕挑了挑眉间,有点诧异的看着半夏,半夏这丫头可是向来都是火辣的性子,可是没有见过她对哪个家伙动过心呢,不过这个小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嗯,有奸情。
“重点是寺庙,寺庙啦小姐。”半夏脸刷的下红了起来,颠怪的看了暮夕一眼,眸子之中却是亮晶晶的说道。
暮夕看半夏这副模样,好笑的挑了挑嘴角,没有在说什么,眸子却加深了些,她自然知道,灵曦寺,那个有着老妈名字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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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事情很烦躁,借着这次好好说说吧,轻狂的电脑出了问题,散热系统坏了,半个小时一般就直接热的黑屏了,便去买了新的,倒霉死的是,第二天新的笔记本安了系统就被轻狂给手贱鎚了,哭,整个显示屏都得重换,显示屏进回来要一个星期,所以基本上前一段全部都是三千更新。
五一回家了,我们放假早些,家里的网线不好,==昨个又被老娘一绊,整个连不上网,轻狂都彻底无语想哭了,今日也没有修好,估计要重新弄,还好明个就回学校了,趁着邻居家的电脑发下文,明个回学校,轻狂加紧赶些,给大家加字。
在这里,轻狂道歉说对不起哈,特别是绫丫头,一直留言着,轻狂都没脸见了,呜呜/(tot)/~一直陪着轻狂的丫头们,轻狂爱你们,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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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章 他,也来了
暮夕再公主娘亲走了不久之后,便带着几个丫头一起坐上马车,赶往了帝都的边城的山上,灵犀寺离帝都并不算是很远,不过却清净的多。
能够到这里来的人,一般身份都是比较特殊的,这灵曦寺虽然也算是个寺庙,却和其他寺庙并不是很相同。
这灵曦寺,基本上并不怎么接待俗世之人,更不供人拜佛敬香,来往的也大多不过是一些帝都之中特殊的人物。
知道这里的人大多也都是些老人,在各种寺庙之间的声誉倒是不怎么出挑,不过是因为池冥在帝都之中几乎都是住在那里罢了,基本上并没有人太把这里当做一个寺庙来看。
世人也知道池冥的脾气,便也不敢去轻易打扰,也阻了平民区凑什么热闹,却是保持了寺庙之中的清净和幽深。
半夏却是经常来这里,即便是已经回到云府的葵居之中,但是每月依然都会来来回回的跑很多趟,毕竟池冥从宫里出来之后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在那里消磨的。
半夏身为池冥的入门弟子,自然都在那灵曦寺和云府之间来往着,有三子接送半夏,暮夕倒是也向来不会担心什么,而且,以半夏现在身上的水平,如果是寻常人的话也近不了她的身。
毕竟暮夕可是知道,半夏这个泼辣的小妖精,可是在短短几个月,便几乎把那些个假借各种借口想要一亲芳泽的家伙们,整的看见这丫头就浑身打颤。
不提别人,单单指看东方那个家伙便知道了,那家伙都被半夏给修理的天天半夏姐半夏姐的叫着,生怕半夏喂个什么一包两包的痒痒粉之类的,整的他差点被把衣服扒光跳到池子里去,一看便是得了半夏后遗症。
一行人一下车,便见到一个坐落不太高的小山上一间不太大的寺庙,这里并没有供给马车上去的路线。
那山顶并不算是太高,但是在碧海一般的晴空之下,却显得极为的璀璨与神圣,那灵犀寺和其他那种古刹的那种规模宏大、结构严谨的精美绝伦不同,它看起来很是精致而圣洁,站在山下,便能看到袅袅的香火青烟。
初春之中,漫山遍野的嫩绿已经浮现开来,蜿蜒而上绵绵不绝,周围的松柏挺立,千树万树野花开放,蔚为壮观,更增添了几分情意与神秘,令人仿佛置身灵山一般。
这个时候的寺庙修行者和后世的那些还是不同的,那些寺庙的僧人都是不解讳荤腥的,而且对于女子也没有后世那般的避讳,寺庙之中也是有女眷居住的厢房。
人迹罕至,冰雪渐渐覆盖其上,几乎已经无路。并没有下过新雪的痕迹。前方的路上有两对足印蜿蜒而上的名字叫做灵曦寺,听起来并不像是寺庙的名字,听说这寺庙是很久以前便流传下来的,不过在十几年前便改了名字叫做灵曦。
暮夕看着眼前的美景有些有些恍惚,嘴角挑起一丝的微笑,这等风景如画的地方果然是极好之处,也怪不得池冥那家伙把老巢都搬到了这里来。
“行了,走吧,凑这个点子也算是去瞧瞧池冥那老头,省的他一直抱怨说我不懂得尊老,对了,至于半夏说的那个小和尚嘛,自然也是要去瞧瞧的,可是要看看那小和尚竟然又如何的不同之处。”
暮夕对着半夏眨了眨眼睛,让她在一旁带路,说的半夏直接脸上闪过一丝的绯红,在前面带起了路,却是没有接暮夕的调笑。
兰陵和慕儿在一旁跟着暮夕走着,这山路上是一块块青石台阶,看起来却是打扫的并不怎么勤,不过发而和周围的环境交融在一块,有种天然而成的感觉。
几人沿山拾阶而上,却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劳累,因为是偶尔出来,所以走的也不急,一路上欣赏着四周,一边说着话,整个山路很短也不难走,几个却是也花了半个小时的样子。
暮夕等人到了山顶的时候,便听到一声相当欠扁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瘦竹竿一般的锦衣少年便直接跑了过来,一手拿着扇子一手得瑟的挥舞着,一副小爷玉树临风我很欠扁的模样,看到暮夕她们几个到来,一脸狗腿的跑了过来。
“暮夕,半夏姐,兰陵姐,慕儿妹妹,你们想死小爷了啊,哈哈,哈哈哈。”东方易整个人无比的得意,那叫一个春风满面啊,最近他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虽然身材还是像是瘦竹子一样,但是却没有跟以前那副一阵风就像是能把他吹倒似的,那个豆芽菜一样小子也算是在他身上不见的踪迹,虽然整个人的痞味还是改不掉,但是却的确是多了几分的神采。
暮夕前一段时间,都用银针在为东方易的疏导着他身上的毒,不必再借助欲火来发泄,再加上各种调养,也让东方这家伙的身子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段日子操劳着“怡红快绿”的生意,却是将东方易整个人都像是从新活了一般,虽然还是会回到灵曦寺之中,但是倒是大部分的时候到在“南风馆”之中度过了,这次回了灵曦寺,得到暮夕要来这里的消息,自然早就急不可耐的跑了出来。
“灵曦寺”大大的牌匾在那寺门上端悬挂着,暮夕嘴角弯着轻轻的笑意看着那牌匾,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的晶莹,有种酸酸的感觉。
兰陵有些奇怪的看着暮夕的动作,却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并没有惊动暮夕,那上面牌匾上的字体并不怎么出挑,看起来虽然说是中规中矩可以看,但是却怎么也说不上好,只是那寺庙的招牌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没事,走吧。”暮夕眸子动了动,收回了目光,踏入门内,对着寺庙之中的大殿走去。
那牌匾,怎么说呢,大概吧,上面的题字根本和见过的各种书法大作无法比拟,可是却一笔一划像是刻下来极为温柔的纪念,那种笔记的轻柔和柔情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啊,是老爸的笔记,绝对不会错。
公主娘亲隐居的庄子之中的笔迹习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相似,他竟然学会了写汉语么,老妈当年说过吧,老爸是个对于理科无数不能、超智商家伙,却面对汉语一筹莫展。
当年为了老妈这才费尽所有的精力才学会了汉语,可偶尔还是会用错成语,更不要说去写什么汉字了,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吧,可就是这么一个家伙,为老妈留下了这样的纪念。
“暮夕半夏姐,你们今个怎么想起来过来了,高僧对着我说你们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扯淡呢,咳咳・・・・不是,那什么,半夏姐我错了,你别揍我啊・・・哎呀,疼疼疼。”
东方被半夏伸出的青葱玉手那么一掐,顿时呲牙咧嘴的喊着,像是谁非礼他似的,惹得半夏赏了个魅惑的白眼给他,便不再理会。
“小姐,这灵曦寺和其他地方时不同的,虽然说是古寺,却不怎么拜佛,大殿之中没有佛像,似乎因为当年高僧师傅说过,心中有佛便可,世界皆有因果。”半夏给暮夕她们带着路,一边指着那大殿说着。
寺内虽然和那些庄严古刹不同,但是里面却是古木参天,从山下看起来并不算太大的寺庙,看起来后面倒是别有洞天,听半夏说,后山的景致很是不错,还有一片莲花池,盛夏的时候盛开的莲花极美,而且是避暑的绝佳之地。
几人到了大雄宝殿前,果然没有瞧见什么应该有的大佛,只是点燃的香炉,在这时光之中悠悠然的飘荡着,别有一番风味。
暮夕看着那大殿点了点头,继续跟着东方易带领的方向走着,这是去往后山的路,平日里半夏她们基本上都是住在后面的厢房之中,池冥他们也在那里等候着。
“高僧?可是半夏口里的那个小和尚?”看着后山的风景,暮夕随口对着东方易问道。
他们几人算是熟悉透的,基本上就没有把东方易这家伙当成男的,所以对于半夏和东方之间的小动作直接忽略不见,引得东方易一脸哀怨的眼神,他是受害者好不好,他被欺负了好不好?
“那是,高僧可是灵曦寺之中的唯一正式剃度的和尚,要是小和尚,嘿嘿,其实也算是吧,毕竟高僧今年也不过只有十八岁罢了,比起半夏姐也大不了多少的。”
听到暮夕的询问,东方易立刻得意洋洋的显摆了起来,把扇子摇晃的让半夏直接都想抽他,东方易一看半夏的脸色不对,立刻往一旁挪了挪,不敢再胡说什么。
“那个高僧说,今日我要来,所以你才跑出来的?”暮夕挑了挑眉间,停下了脚步看着东方易问道。
“今日来的人不少,云府里面你那个叫云朝华的妹子也是也来了这里,而且,来的还有一个人。”
东方易迟疑了一下慢慢说道,看着暮夕的表情,脸色正经了几分,认真地说道,“夏侯昕,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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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夏侯昕vs云疏
暮夕眉头猛然挑了挑,心里的那份心跳,像是怎么压制不住一样,狠狠地握了握手心,想要将那不受控制的心脏平静下来,可是那种整个心像是被酸痛碾压过一样的疼痛感,扑面而来的感觉,让暮夕整个人都像是有些恍惚收服冷漠受的n种姿势(gl职场升级文)。曾经的那个少年所有的记忆和回忆,像是从最深处翻腾了起来似的,不断的朝着她袭来,三月之中的天气,从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荷塘,那荷塘之中荷叶和莲花都在水底沉睡着,整个荷塘清澈见底,远远望去,便觉得池水和天空遥相呼应,极为好看,微微的凉风吹在暮夕的脸颊之上,耳边的青丝随着风飘散着,暮夕的神色回转了几分,点了点头淡漠的道,“我知道了。”
暮夕的神色让东方易的脸色凝重了几分,整个人的痞味都像是消散了很多,一直拿在手中摇晃着的扇子也收了回来,直接转身为暮夕她们几人带着路,眼中出现几分窒息的沉默。
其实后面的厢房离这里并不算是太远,只是由东方易带着路,她们一路行着也不慌忙,只是嬉笑着说着周围的景色之类的,半夏开始也有些疑惑东方这小子为何带着她们绕路,后来想想大概无非是因为想要带着她们转转灵曦寺罢了,便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刚刚听到东方易的话,却有些微愣,妩媚的眸子不安的看着暮夕,夏侯昕,竟然是夏侯昕,她虽然从小不怎么喜欢她们这个一生的主子,但是却也是忠心的,云嬷嬷交代下来的事情,她向来都是拼了命也要去完成的,一直跟在暮夕的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再小姐完全蜕变之前,对于那个男子是如何的钟情和痴迷,就像是那个人就是她的一生似的,满眼满目再也容不下其他,那种执拗就像是一个赌徒压下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众人随着东方易的脚步行者路,灵曦寺的风景极好,除了那些百年古木藤萝,假山嶙峋之外,还有种其他的西式的韵味,与寺庙之中古典的设计风格所结合的纯白和圣洁,让人总有种在圣地的感觉,春季的浓荫翠华欲滴,比帝都的别处更是多了清幽之意。
再经过那清澈见底的荷塘之后,便就能到了后面的偏殿,池冥和高僧便在那里等候着他们,暮夕淡淡的看了在前面走着的东方易,突然开口道,“他在前面。”
“是。”东方易停下了脚步,那荷塘的旁边栽种了不少的柳树和梨树,柳树垂下嫩绿的枝桠,而那梨花倒是正开的妩媚,洁白的梨花如同夜晚汩汩的月光,点点繁花随着风偶尔会飘落下来,与柳絮轻绵无声的纠缠飞舞。“不希望你后悔,也不希望他不开心,这辈子我欠他的太多,这条命却算是欠你的。”
“你以为爷会高兴?”一声清丽的声音传来,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出现,羽薇的黑发被束起,朱唇轻抿,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起来却觉得好看,但是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身边静默站在的男子。
两人看起来似乎是一路上极速赶来,身上的仍旧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云疏如墨的长发散落着随风飘荡着,银色贴在脸颊之上,微微的喘息着,琥珀色的纯净瞳孔,配着苍白的唇,身上一种干净而淡淡孤寂的感觉,静默的看着暮夕,心疼的让人鼻尖都有些酸涩。
云疏没有理会东方惊讶的眼神和神色,默默的走到东方的身边,伸出玉石般的手在东方易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似乎一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云疏那一声无声的轻叹,云疏转过身,目光汩汩的看着暮夕,不远处金色的阳光树枝之间投下斑驳的影子,洁白的梨朵开得惊心动魄,轻轻握住暮夕的手,云疏突然扬起的嘴角和惊艳,让人无法直视的美丽最新章节生包子,不许停。
【怎么来了?】暮夕挑了挑眉角,心里因为夏侯昕所带来的情绪波动,似乎在一瞬间褪去了几分。
【想娘子了。】云疏嘴角带着微笑,也不说话,眸子之中却带着温润似水的柔情。
众人看着两人眉目传情,不由默默笑了一声,自觉地往一旁退了退,东方看着眼前的场景,轻叹了一声,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的笑容,他们两个如果一直都是这个的样子的话,大概,不会有问题吧。
只是,东方易的眸子深了几分,带着众人往后面静静离开的时候,却还是轻叹了一声,希望,是他自己多想了吧,如果高僧说过的心劫渡不过去的话,该如何办,虽然高僧那个家伙,平时里自己没有少和那家伙磨牙打屁,胡吹八侃来着,但是他却知道,高僧那家伙说的每一个正事都很少不实现的,他东方易自认聪慧不逊于人,可是碰到了云疏和高僧这两个家伙,还是要退到一射之地,毕竟他东方易永远不能顺心去做那些事情,他东方的命的确不值钱,本来就没有打算活太长时间,还不如将所有的光明和骂名都背负起来,为他这两个人生之中好友遮挡一切。
其实,很值得的了,人生在世嘛,有两个知己,已经是再也奢侈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他早就已经不再奢求什么。
只是现在,被这个叫暮夕的女子激起了所有的梦想,给了他新的生命,对于他来说,要保护的人还有东西,便变得更多了啊。如果可以的话,即便是付出了所有的一切,也想让他最在乎的这几个人一辈子脸色都带着这种幸福的笑容吧。
东方易的脸色露出一丝的微笑,一旁站在的半夏妩媚的眸子猛然的一动,甚至以为她的眼睛花了,这个一直猥琐得瑟的**少年,什么时候竟然流露出这般落寞和沧桑的表情,不过后一刻,半夏便立刻觉得自己绝对是瞎了眼了,东方易这家伙一副吊儿郎当的摇着他的破扇子,一脸暧昧对着半夏她们笑着,哪里有什么气质的说!
云疏两人不再多言什么,暮夕笑了笑将云疏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对着那池边走去,梨花落在两人之间,纷纷扬扬的竟是一片难得的美景,那荷花池之中的水极为清澈,池水之中边上几尾红鱼游曳,懒懒的一动不动,暮夕两人在岸边正向着荷花池水那里走动,却瞧见池水之中的红鱼飞快的游动的,不远处的假山之后,一艘小型的红漆画舫从那后面缓缓向他们的方向驶过来。
画舫并不大,大致只能容下十多个人左右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却很是精致,那船头站了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男子,当画舫离得越来越近,暮夕整个人心里的那份不受控制的感觉像是越发的开始脱轨,冷冷的眸子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无比额陌生和澄清,只是心底那份该死的诡异感像是在呼吸里塞上了棉花,整个人都像是被海藻包围了一样。
“云・・・暮夕。”那站在船头的男子看着暮夕,那双眸子之中的带着一种特定的文雅,只是在这一刻之中却莫名闪过一丝的惊艳和复杂的情愫,精致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突然迟疑的开口道。
年少得意的翩翩佳公子带着精心雕琢的优雅修饰,优雅乌发束着淡蓝色丝带,一身淡蓝色绸缎,腰间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夏侯昕的身材挺秀高颀,面目倒是像他母亲有着一双丹凤眼,被掩藏尔雅表面深处的骄傲和不屑,让人觉得有着几分的疏离,明明表面上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骨子里对于平民的不屑和拒人于千里却让不能与其身份相配的人士,极为容易的感觉到双方的差距。
“夏侯公子万福。”暮夕看着夏侯昕有些冷淡的说道,胸膛那种又酸又涩的心情猛然的堵在那里,让暮夕整个人都觉得有种难以述说的感觉,不受控制的感觉越发的严重。
夏侯昕目光之中略过一丝的不可置信,看见暮夕和云疏牵着的双手,突然觉得似乎有些稍稍的遗憾,冷漠的看了云疏一眼,当年其实并没有觉得云暮夕这个丫头有什么出色之处,只是这次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完全颠覆了一样,将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的便集中在这个他从来都从心底排斥的“未婚妻”身上。
夏侯昕噙着一丝的微笑,灼灼的望着目光,余光看着云疏,淡淡说道,“你便是云疏?前一段我的堂弟劳您照顾了,云海阁的阁主不知道竟然盯上了环儿那样的小人物,环儿也算是荣幸了。”迷人优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嘲笑引人的讽刺,却让暮夕整个人像是呆愣了一般,整个人的身子猛然有些僵硬。
云疏注意到暮夕的动作,唇角轻轻抿了抿,并没有开口反驳什么,反而让夏侯昕整个人眼中带了一丝的阴鹜,像是自己所有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看着云疏的眼神,夏侯昕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然后瞬间化为温柔。
“夕儿,好久不见,你・・・最近变了很多。”夏侯昕的目光锁定在暮夕的身上,漂亮的丹凤眼优雅到了极点,面对封景的视线没有躲避不得不承认,夏侯昕的眸子的优雅对于怀春的少女来说,极为容易让人沦陷,动作无比的轻柔和细腻。
夕儿,夕儿啊。
暮夕的整个人的手突然一松,从云疏的手中滑落下来,目光像是呆滞了一般,呼吸凝重几分。
夏侯昕,是他呢,他叫了自己夕儿。
当年这个男子在梦中无数次的出现过,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般的优雅和骄傲,却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交过她的名字。
甚至,她从来只是在内心之中奢求过罢了吧。
他只是淡淡的开口,对她笑一笑,那种年少飞扬的骄傲和优雅,便成为她所有的奢侈和憧憬,不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听。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暮夕脑子之中像是无比的疼痛,口中轻喃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那淡漠如同寒林染过的眸子之中带着一种剧烈的复杂,手中已经没有一丝的暖意,看着身边那双仍旧执拗的在空气之中等待着的玉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去年的婚约退婚,我没能阻止,但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夏侯昕看着暮夕突然放开的手,和云疏停顿在半空之中孤零零的手冷笑了一声,定了定神,看着暮夕突然扬起一丝温柔的笑容,带着为难和委屈,“对不起。”
对不起,那不是他的本意。
是啊,原来如此。
果然是这样啊。
暮夕的眼中突然绽放出异样的色彩,那种从骨子之中突然爆发而出的狂热和疯狂,让云疏的眼神一滞,看着眼前恍惚的暮夕,云疏猛然间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暮夕,可是手中的冰凉,却让云疏从心底出现几分冰凉和恐慌,他的夕儿,那种来自心底的默契和感觉,竟然完全的消失殆尽似的。
暮夕现在痴痴看着夏侯昕的目光,让云疏整个人的周围猛然间升起了一种黑暗,夏侯昕眼中露出一丝的惊骇,云疏身上传来猛然的冰凉和霜冷,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这种感觉他只有当年在父亲身上看到过一次罢了,那种让人从骨子里身上毛孔都全部竖起来似的冷意,让夏侯昕猛然的退了一步。
云疏猛然发觉自己紧握的手,似乎让暮夕感觉到一丝的疼痛,脸色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云疏一愣,立刻疼惜的松了手,生怕伤着暮夕,然而云疏看着从手心滑落的暮夕手指,身上的冰冷慢慢转化成一丝哀伤,痛彻心扉的伤痛感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
云疏轻抿着唇角,看着身边暮夕的动作,色淡如水的唇角越发苍白了起来,轻轻握紧的手指在手心之中渗出一丝的血色,却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心里很痛,像是所有的一切都空了一般。
他不怕的,从小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和背叛,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拥有正常人的感情的,小时候便学会冷眼看一切了,从老师去世之后,其实即便是东方他们,他都不再去追逐什么,接近什么,只是尽力为做好属于他的一切,他能够毫不犹豫的去死,因为他没有感情的,虽然从小就学会用温柔的笑却装点一切,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去完完全全的相信什么。
夕儿的眼神的温柔和狂热,竟然一时间让他无比的陌生呢,那种坚定不移的感觉竟然觉得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啊,因为曾经没有心,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再痛了,可是,现在却遭报应了么,夕儿眼中所有的倾慕和狂热,竟然让他第一次产生了这么邪虐的杀意,想要将她的目光抢夺回来,想要把吸引走她目光的东西,全部毁灭。
第一次出现这种错觉呢,可是看到夕儿的表情,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了,身上的冰冷慢慢回收,化为所有浓重的忧伤,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扬起一抹自嘲似的笑意,为什么,他会有种眼前的人根本不再是夕儿的错觉,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云疏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心脏部分呼啸而来的疼痛,让云疏有些喘不过了气来。
夏侯昕的眼神一亮,“夕儿,画舫之中还有位置,可要跟来?只有几个朋友罢了,我介绍给夕儿认识可好?”温柔至极的声音,眼睛明亮的看着暮夕,像是从骨子里耀武扬威的骄傲,对着云疏轻撇一眼,向暮夕伸出了手放在空中,继续在云疏的血肉之上狠狠地扎着针。
他愿意将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呢,当然,当然好的。
怎么舍得去拒绝呢,那是她一生的梦想呢。
真好,真好。
“什么,都好的。”暮夕突然的开口,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夏侯昕慢慢地说道,没有看身边的云疏一眼,伸出手将手放在夏侯昕的手上,直接踏入了眼前那不大的画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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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两个暮夕?
夏侯昕眼中含着一分的得意,看向站在云疏,云疏依旧执拗的伸着那只洁白如玉的手,骨骼分明的右手在半空之中放着,一旁的梨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飘落在那个银面男子的手上、长发上,说不出的落寞、
云疏整个人像是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暮夕的背影,却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夏侯昕走时眼神的轻蔑和得意,脑海之中只有暮夕刚刚的声音,那种从心脏突然爆炸了似的疼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像是一片的空白,留下的只有夕儿离去的背影,陌生得,让他没有一点的知觉网游之天下无双。
羽薇静静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却没有上前去打扰云疏,只是在背后不远处静静地守护着,那双可爱闪亮的眼睛此时却带着倔强和泪光,手中紧紧握着的匕首,看着那远去的画舫,冷冷的目光带着死神的冰凉,她从来没有见过爷这么忧伤过的表情,这么多年一直看着爷脸上带着淡漠温柔的笑容,其实很冰冷吧,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和隐紫怎么可能不知,暮夕小姐出现的时候,她几乎要欢喜疯了,能够让爷像是不正常似的,脸色带着真正宠溺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几乎让她恨不得爷立刻娶了暮夕小姐,这样爷就可以不必在通宵熬夜部署之后,再一个人寂寞的靠着窗,淡淡的望着外面,一笔一划的在那纸张上写着字或是画着画,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云疏将半空之中的右手收了回来,轻轻颤抖的放在心口之上,因为心口太过的痛苦让他不自觉的慢慢弯下了身躯,像是极为虚弱的靠着一旁的树上,心底千疮百孔一般的疼痛,轻轻闭上的眼睛颤动的睫毛,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羽薇。”云疏突然开了口,干涩低沉的声音让羽薇的身影一凛,将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些,云疏轻咳了一声,太久不开口了,都忘记了声音的音调了啊,周围的冷风猛然间在开口时一下子呛进胸腔,寒意灌入骨子之中,四肢都像是被冻结成本,整个人不带一点的暖意。
羽薇看着云疏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咬住了唇角,一时之间握着手中的匕首,泪水从眼底汹涌的滑落。“是,爷!”如果爷下令让她去暗杀,那么不论是谁,她都会不顾一切的让鲜血沾染双手。
“你先回去吧。”云疏淡淡的开口道,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却让人觉得透骨的冰凉,“今天,不必再过来了。”
“爷!”羽薇一惊,知道她心中的杀气还是被爷感觉到了,“可是那个混蛋竟然敢把夫人给最新章节校园全能高手!”
云疏的眸子一动,静静地看着羽薇,那种澄清的目光淡淡的落在羽薇身上,并却没有说话,骨骼分外好看的细长的手指微微一点,却让羽薇整个身子颤了颤,立刻单膝跪地,“羽薇知错,属下告退。”云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回首慢慢的望向了池水画舫离去的地方。暮夕随着夏侯昕一起进入画舫之中,看着眼前有些幽暗的画舫之中,微微闭了下眼睛让自己适应比外面要幽暗一些的光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几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暮夕愣了愣,低着头紧跟着夏侯昕的身后,止不住的紧张,目光看着夏侯昕带着倾慕和痴迷。
画舫从外面看算不上太大,但是里面的布置却很是精致,被两个帘子隔开的小房间之中,绝对是五脏俱全,一旁更是安装了玻璃窗户,上面带着大片的镂空雕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水面周围的风光。
那画舫之中放置着一张长长的桌子,足够十多个人坐下,桌子之下铺着几个小垫子看起来很是舒服,那桌子之上摆放着几份点心和瓜果,然后便是众人面前还飘着热气的茶盏,正是茶庄之中卖的圣茶。
“哎呦,我还以为是谁,竟然是我曾经的嫂嫂,我说堂哥,您可真是风流不减呢。”夏侯环看见夏侯昕带着暮夕前来,脸色带着几分的狞笑,开口浪荡开口道,立刻引起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的低声笑意。
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可是都看到了,暮夕刚刚的表现,可是喜欢极了他则会堂哥呢,早就知道这云暮夕对堂哥的心思不寻常,没想到这小娘皮竟然真的满足了他们意思,好好落了那云疏的面子,不由得意洋洋的调笑着,色眯眯的目光放在云暮夕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皮囊的很是不错,当初在夕月楼看见她的时候,自己甚至以为天女下凡了似的,若是堂哥真的玩腻了,能赏给他们几个也不错,目光落在夏侯昕的脸色,心里一热口中立刻花花了起来。
“环儿闭嘴。”夏侯昕看了夏侯环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恼怒,没有脑子的东西,立刻有些歉意的对了身边的暮夕一眼,柔和的说道,“夕儿不要和环儿计较,上次的事情我都听他说了,冲突了夕儿,还请不要介意才是呢。”
“没、没关系。”云暮夕听到夏侯昕优雅的声音,整个人的眼神立刻迷离了起来,似乎将身边的一切都忘记了,耳边只存在眼前这个男子的声音罢了。
虽然夏侯环的话,让她很是羞怒,但是没关系的,怎么舍得让他去道歉呢。
当初便是呢,不论他做了什么事情,不论他说了什么话,都觉得能够为了他一句话不顾一切啊,只要他能够和自己说一句话,对自己笑一笑就好了,她不在乎一切的,只要有他就可以了。
画舫凌波,划入池水的深处,这里虽然说是说荷花池,但是三月份荷花都没有开放,整个水面干净至极,倒是更为像是一个湖,本来还不觉得,但是随着画舫的行动,便觉得整个画舫都像是个一叶扁舟一样,清风徐来,阳光在湖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湖水很是清澈,偶尔能够看到几尾的红鲤在不远处慢悠悠的游动着,溅起一片片的水花,岸边的梨花飘飘扬扬散落在空中,很是柔美。
云暮夕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总是这样呢,那么轻微的一句话,蹙起一点的眉头便能让她不顾一切,当年她为了可以见他,一直低头顺眉跟在云采薇的身后,生怕采薇在他的面前说什么坏话,所以不论是云嬷嬷给了什么东西,她总是不介意送给采薇她们。
他说过他喜欢大家闺秀的女子,她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从玉燕的话,向着帝都之中大家妇人的装束学习,每天将苍白的脸色遮掩起来,学着大家闺秀的模样端着架子,举手投足连洗个脸都要保持着大家闺秀的规矩。
他说要听从朝华妹妹的话,整个云家和相府结合时最好的,他总是带着笑意,不论做了什么她都可以容忍,就算是让她放弃邰港都无所谓的,她尽力的讨好着司徒兰雪,知道她与自己的母亲当年不和,便故意不愿意去看望母亲,反正那个从小不在她身边的女人比起他来说,算的了什么。
只有这个人能够带给她新的人生,一定是的,这个念头从深深扎根在骨子之中以后,便再也无法割舍,只要他能光耀万分的站在众人面前,她便会是所有人羡慕嫉妒的中心,那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所以痴迷、迷恋,像是一个红了眼睛的赌徒一样,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压到这个人的身上,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挣扎,到了最后,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那些所有所有的温暖和向往,都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占据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就算是舍弃一切那又如何,她早就已经入魔。
可是,那一次拒婚却带走了她所有所有的希望和梦想,她是恨得吧,恨他竟然亲手毁灭了自己的所有的期望,恨自己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却被从云端坠落到深谷之中。
所以,她根本不想再活下去,去郊游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真相,他们根本不懂,就算是最后那换乱中伸出的那双手不推她一把,她也会自己坠落下去,那一句句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的割在她的心上,刀刀见血,云采薇,云朝华,薛雨儿,她恨不得化成厉鬼将她们一个个都撕成碎片,可是她不敢,她会害怕,所以只能去打骂身边的那些身为贱人的丫头们。
知道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去重新控制自己的一切,那种冷漠和孤独是怎么一种感觉么?呵,没关系,她云暮夕的心其实早就死了,她根本不稀罕,只是她还是想要问一句吧,夏侯公子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是不是真的想要娶她?
云暮夕不知道身体之中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懂得如此如此多的东西,自己残留的执念根本无法和她有一点的抗衡吧,甚至自己连窥视她记忆的权利都没有,自己留下的那些记忆碎片却完全被她所吞噬消化,她的精神力好的惊人,甚至这一段自己的执念不断被削弱着,如果不是拼着鱼死网破,她大概根本无法拿到自己身子的控制权,不,应该说,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孤魂野鬼了啊,留下的只是一缕执念。
不过是,一缕执念。
“夕儿。”夏侯昕伸出手,拉住云暮夕,让她随着自己身边坐着。“在想什么?”
夏侯公子的手和云疏的温暖完全不同,反而透着一种冷意,云暮夕猛然一颤,那个叫云疏的男子绝世芳华的笑容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让云暮夕身上有些轻颤,不,不行,她才是这具身子的主人,不能去想。
她没有死,没有死,她一定能够拿到自己的一切,一定可以的。
可是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的灵魂,却让她无比的惧怕。
“没什么,夏侯・・・公子,这次找夕儿有什么事情吗?”云暮夕扫视着周围,突然看着夏侯昕道,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倾慕,只要他开口便能付出一切的疯狂。
夏侯昕有些微愣,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这么的上道,朝华不是说这个女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么,不想竟然还像是以前那般的痴傻不曾?不过却让夏侯昕一喜,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笑容,对着夏侯环使了个眼色“夕儿可是有办法去见那高僧,我们虽然能够进入这灵曦寺内,但是那高僧却是从来不见外人的,但是高僧的预言极准,若是可以的话・・・・・・”
夏侯环立刻接过夏侯昕的话说了起来,“堂哥向来都是满腹经纶的,那些官场之中小人物怎么会明白,皇帝若是知道高僧夸赞了堂哥的话,定然直接回被封为三品之上的官职的,就连整个清流都不会说些什么。”这话由夏侯环说出来,虽然说不出的暧昧和直白,却道尽了这高僧在整个齐朝之中的特殊地位。
那高僧虽然说不经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是这么多年,对于齐朝整个环境灾害的预测,却向来没有不准确的,虽然灵曦寺不显,但是高僧的名声却传遍了整个齐朝之中每一句角落,甚至把其当做神明去崇拜,而且听说那人身上拥有神迹的光环,甚至能够刀枪不入。
甚至于,当初东方家族对于天脉的预测,还有各种所有的传承都大多倒是被这位高僧所继承下去,与东方易这个东方家族唯一传人的纨绔相比,高僧几乎象征了一种荣耀的符号。
但凡是从他口中传出的东西,都能绝对成为金科玉言。
云暮夕身子轻颤了一下,但是对上夏侯昕的眸子,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便见夏侯昕眼中露出意思的欣喜。
“不会有问题的,我会陪着你。”夏侯昕看到云暮夕似乎有些紧张,便轻声安慰道,目光一转,突然盯着云暮夕说道,“虽然皇上颁布了圣旨,但是若是高僧开了口重新提起我们的婚事的话,也许,事情也有转机呢。”云暮夕的相貌很是美丽,五官配起来很是协调,似乎和以前木头竟然像是两人似的,这么一装扮起来,不想也有这么的韵味,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夏侯昕的错觉,大概永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反而觉得刚刚淡漠的站在岸上的女子更为美丽,她笑起来的样子,因为那双眸子,多出的几分淡漠却美到窒息的感觉,只是微微一挑,便让她身边的整个世界似乎都生动了起来。然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少了那份的气质,不过还好,她这幅皮囊和云朝华比起来,也算是不相上下了,若是真的能够说动那高僧开口也不错,不过到时候皇帝为了避嫌,定然不会让云暮夕成为他的正妻了,能够多出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定然也是**。
画舫慢慢靠到了岸边之中,夏侯昕看了夏侯环一眼,便直接将几人留在岸边,带着暮夕缓缓地对着一旁的厢房走了过去,那里便是高僧和池冥所呆着的地方了,每次走到这里便像是中了邪一样,像是被什么锁定了一般,里面便会出现什么人,将他们全部驱赶出去,就连偷偷潜入的机会都没有。
云暮夕跟在夏侯昕的后面,看着那不大的厢房院子,突然有种整个人都有些发毛的感觉,那种诡异的感觉竟然让她整个人剩下的魂魄都颤抖了起来,突然止住了脚步,像是被盯得发毛了一样,让她根本不敢再向前面踏出一步,夏侯昕正在疑惑为何身后的云暮夕停止了脚步,却听见那院子的门突然的打开了来,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正是池冥,然而另外一个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清秀小和尚,那小和尚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暮夕身上,轻蹙着眉头,突然间,云暮夕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便怎么也顾不上,直接的向着身后的方向提着裙子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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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图穷匕首现
云暮夕不知道跑了多久,呼吸沉重的喘着粗气,虽然这幅身体因为那个女子的调养要好上许多许多,但是她却极度不适应这种大幅度的奔跑,那种来自灵魂之中的累让她觉得难受极了,这么多年来说一直卑微的活着,但是不得不承认,云嬷嬷她们都对她极好,她也从来没有怎么受过苦,哪里有这种慌不折路的自己跑动的场景,湖边之中栽种的柳树垂下的条条的绿丝,梨花的花瓣在跑动中落在云暮夕有些凌乱的长发上,看起来很是楚楚动人,云暮夕扶着身边的大树,喘着气身上一阵的冷汗,她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人便是高僧吧,本来就忌惮那人会发现什么,传说之中得道高僧可是能够斩妖除魔的,像是她现在这种早就只剩下一缕执念的家伙,也只能算是鬼吧,那个人的身上带着气息无比的可怕,就像是自己能够立刻消失似的,那种恐惧感让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夏侯公子,对,夏侯公子那里怎么交代?云暮夕的身子突然一僵,脸色浮现一缕恐慌,不行不行,夏侯公子见自己临阵脱逃一定会生气的,那种失望的表情,她不想去看到啊,当年,只有乖乖听二妹妹话,做好夏侯公子传来的事情,他都会对着自己笑的温柔的,那种丝丝的温暖能够让她放弃所有的一切的,云暮夕脸色露出一丝的苦涩的笑容,但是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的,对,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她还有价值,她可以帮他更多的,不论他要什么,皇帝那里太后那里母亲那里,只要她去哀求,凭借着那个女人打下的基础,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了,她还有云家,她可以把云家所有的一切都给夏侯公子,他一定会再要她的。
她嫉妒占有自己身体那个女人做到的一切,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一切,以前受到的鄙夷、辱骂和不屑都像是疯了一般充满在脑海之中,她一定不要被抛弃,那种万念俱灰与绝望痛苦她再也不要尝试了,她要把夏侯公子拉倒自己的身边,不折手段,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
是,他说过的,不会有问题的,他会陪着自己,只要自己先去取找他,他一定会原谅自己,陪在她身边的,只要他们一起找皇上,一定能解除婚约,然后在一起的。云暮夕抓着裙角,好不容易才升起信心,沿着河边走向那刚刚他们停放画舫的地方,不能回去拿高僧在的地方,虽然她能为夏侯昕不择手段,但是她还想活下去,是了,利用现在那个女子拥有的一切,那些以前喜欢的东西,一定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手了,看着那个女子做了那么多,贪婪的野心像是发酵一般慢慢的发散开来,只要有了夏侯公子,她就可以得到更多・・・・・・
远远的便看到那画舫的前面站立的几个人,夏侯昕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脸色依旧带着矜持而尔雅的笑容,他身边的夏侯环几人脸色则带着一种痞气的冷笑,几人看到云暮夕走来的时候,夏侯环的脸色立刻出现一丝的狞笑,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反而是夏侯昕看到暮夕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既错愕又无辜的表情,似乎对于云暮夕刚刚的动作有些委屈,不过还是走了上来,握住了暮夕的手,一种微微的冰凉从夏侯昕的手心之中传出,云暮夕的脸色露出一丝的歉意,低着头看着夏侯昕,“夏侯・・・公子,对不起,我们去找皇上好不好?太后・・・疼我的,只要我开口,一定可以让公子进官场的,而且・・・婚约的事情,夏侯公子我们一起去求皇上,好不好?”
夏侯昕看着眼前的长发有些凌乱的女子,这幅娇媚的皮囊果然是极好的,以前丝毫有些一点的哀求,现在看起来竟然觉得很不错,心头的那几分的恨意也消除了几分,刚刚他被扫了面子,可以说对于云暮夕很是失望的,但是被这么一个美人苦苦哀求的模样,还是让他升起几分的荣耀感。
不过对于暮夕提出的接触婚约,夏侯昕却冷然一笑,与这个美人玩玩是不错的,但是若是真的这样直接闹到皇帝那里,怎么可能?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降低了他在皇帝眼前的印象,夏侯昕目光一动,将手中柔嫩的小手握地更紧了些,“别急,夕儿知道,若是有了高僧的开口,我们之间的确要好办的多,可是现在・・・・哎。”夏侯昕故意轻叹了一声,有些无辜的说道,“现在却是要从长计议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云暮夕奉若圣旨一般点着头,泪眼汪汪地拉着夏侯昕的衣袖,“可是,可是我已经及笄了,不久之后就要奉旨成婚了啊,这可该如何是好。”
夏侯昕看着眼前急躁的模样,不由有些厌烦,可是看着这一副娇媚的皮囊,还是好性子的安慰着,“没事的,我会尽力安排的,有我在呢。”说着话,给一旁的夏侯环几人使了个眼色。
夏侯环周围的几个狐朋狗友眼中互相交换了眼神,立刻走上前去道,“堂哥,伯父回来还等着您的,这次拜访高僧不成,您还是先赶回去比较好,不然的话这次您为了云小姐冲突了高僧的事,被伯父知道了,可是事情大了呢。”夏侯环眼珠子一转看向暮夕,继续说道,“况且云小姐的身份特殊,毕竟已经是皇上下旨赐予那云疏的妻子,这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呢,云小姐您若是耽误了我堂哥的仕途,那么伯父定然是不会愿意的吧。”
这话一说出来,云暮夕的瞳孔立刻放大起来,放开了夏侯昕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袖,看着夏侯公子眼中的挣扎,那种巨大的失落填满了胸膛,是啊,这世界上能够让皇帝亲自撤回旨意的人能够有几个呢?夏侯昕歉意的对着暮夕行了个礼,有些失望的回头踏上那画舫之中,看着夏侯昕不舍离去的身影,云暮夕整个人像是所有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开始瘫软了起来,有些跌跌撞撞的行着。
不知道失魂落魄的走了多久,才发现那夏侯环和几个纨绔们本来应该跟着夏侯昕一同离去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然回来,反而一直都跟在她身后,云暮夕的眼中迸发出一丝的光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夏侯环问道,“是夏侯公子让你们来的?我就知道夏侯公子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夏侯环看着眼前女子的表情,心里顿时一热,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妮子虽然看起来很是虚弱,但是那张极美的面庞和装扮,怪不得让他那个堂哥都迟疑几分,脸色露出一丝的淫笑,看着暮夕道,“云小姐,你可真是说笑了,你还是死了心吧,我那堂哥怎么可能会娶你,我那堂哥可是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以后定然会有大作为的,哪里像是我们这些纨绔们,爱江山更爱美人啊。”
夏侯环得意洋洋的看着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挑了挑,一群人顿时一块轰然的笑了笑起来,眼中露出一丝贪婪看着那云暮夕。
“你在说什么?夏侯公子明明说了,会陪在我身边的,你不要胡说!”云暮夕一阵的惊慌,慌忙叫了起来。
“哎呦,我的云大小姐,您可真是够傻的,我那哥哥是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你这么麻烦的身份他愿意沾手才是见鬼呢,我可是好心啊。”夏侯环脸上带着一丝的不屑说道,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对于夏侯昕唯令是从,但是心里对于他那个堂哥却只有利用的念头罢了,婶婶虽然对他极好,但是也一直引得他这个堂哥介意,他可是一点不怀疑自己那个堂哥可以随时拿自己去顶雷,至于什么兄弟之情,他呸,他堂哥是个什么货色,他从小便知道。
夏侯环看着云暮夕迟疑恍惚的目光,知道他的话眼前的女子听进去了几分,不禁咧嘴一笑,“不如,你从来我怎么样?我不介意跟着你去皇帝面前求情的,反正若是给云疏带个绿帽子,我可是高兴的紧,而且若是你跟着我嫁入了相府之中,只要把握伺候好了,我也不介意让你去陪陪我那哥哥啊,啊?”
听到夏侯环的话,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刻都淫笑了起来,脸色极为的猥琐,他们这些人反正都已经习惯了所谓的换妾了,齐朝的风气算是比较开放,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纨绔来说,共上一个女人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云暮夕不断的摇着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夏侯环所说的话,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喃喃地轻声自言自语着。
夏侯环朝着身边的几个人使了眼色,便向要对着眼前的暮夕伸出手来,反正在这里,很是荒芜,就算是他们几人在这里用了强也没有什么,毕竟他们可是在众人面前出了这寺庙的门口呢,别人都以为他们离开了,谁会知道他们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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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复!
云疏・・・・云暮夕看着眼前这个男子,那种恐慌突然铺天盖地的冲着她袭击了过来,是啊,云疏,她自然是见过这个男子的,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在邰港的时候,跟着云嬷嬷一起见过这个人的,当年,他还是那个疏离淡漠的少年,一直凌驾于众人之上,那种儿时便表现的聪慧和天才,让人觉得可怕,那淡漠的目光让她躲在云嬷嬷的身后,怎么也不愿意出来,所有人都喜欢的俊美少年,可是,不过只是个可怜的孤儿罢了,不过是个那个八竿子打不上的叔叔留下的遗腹子,他的那个卑贱身份的娘亲,不也早就被他自己给克死了么,能够幸运的活那么久,不过是云家对他的恩惠罢了,是了,当初听到她这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表哥出了意外,破了相毁了嗓子,虽然提不上开心,但是不过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人罢了,他身上气质果然让人讨厌啊,对了,是了呢,云暮夕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讨厌,那个占了自己身子的女子了,他们身上带着那种明明让人嫉妒到发疯的无所不能,却总是笑得那么淡漠,眸子之中噙着那种该死的淡然让人怎么觉得都让人厌烦啊。
云疏的眸子锁定在暮夕的身上,不对,感觉・・・・・根本不对,就算是一模一样的容颜,就算是还是那个人,可是灵魂像是完全不对了似的,看着她,便觉得能够将自己的背后和心底所有的柔软细腻,都完完整整的交予她,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像是突然间变了似的,夕儿的眸子之中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眼睁睁的看着夕儿竟然选择了夏侯昕,前一秒钟还巧笑盼兮的女子带着张扬而淡漠的笑容,下一刻却完全变成了冰凉,暗中陌生感,似乎他从来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被人从最心底给狠狠地插了一刀的感觉,果然是痛彻心扉啊,可是,不相信呢,其实在羽薇出现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啊,不论是痛苦、失望还是冰冷・・・・・・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啊,可是碰到了这个女子,却就这么陷了进入,甘之如饴,知道美梦惊醒的时候不应该转身离去,然后依旧带着一张面具不悲不喜才是啊,可是,却怎么都忍不住,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因为,不舍得啊,怎么都不舍得。
只是这一路上,眼前这个女子的一切都和他的夕儿完全不同,云疏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梨花轻轻地飘落在云疏的长发之上,嘴角轻抿着,目光落在暮夕的身上,带着几分的复杂,他太了解他的夕儿,他的夕儿似乎能够蛊惑全天下的人,每一个人在她的目光之中都像是无所遁形,她是个传奇迹所以能够读懂这个世界之上的所有人,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读懂他的夕儿,不论她做什么,偏偏自己都能读懂她,这样就好。
云疏的目光落在惊慌的暮夕身上,挑了挑眉角,突然看向远方的湖面之上,速度极快的拉过暮夕,封住了她的哑穴带入自己的怀中,迅速的对着一旁的树林之中略去,似乎停顿了片刻,便直接抱住暮夕,飞快的向后退着,直接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之中。
云暮夕转过头,对上云疏琥珀一般干净而清澈的眸子,自己被他圈在怀中,云疏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心跳都像让云暮夕有些不知所措,该死的,这幅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是她自己的身体才是啊,为什么,会有种那种复杂的感觉,脑海之中不断闪过的混乱画面几乎要把她的脑袋撑破了似的,云疏的轻笑,他汩汩的目光,他的低沉的话语,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的灵魂像是搅动一般的疼痛,那种温柔和暖意几乎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似的,这个男子到底在记忆之中早就占去了如何的印象啊,一点一滴的连成一一个个画面,原来这个男子所做的一切早就已经点点滴滴的温暖了整颗心脏,那个女子看起来从来都是那般的淡漠,可是所有人的回忆和做到的点滴头被她牢牢的记在心中啦啊。
云暮夕突然觉得无比的恐慌,她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啊,可是・・・・・当初是她放弃了整个人生,留下的不过只是一缕执念罢了,那个女子倔强而淡漠的灵魂,强大的让她觉得恐惧,她该怎么办?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回来了,她只是执拗于夏侯公子罢了,然而若是真的和夏侯环他们说的那样的话,她会消失吧・・・巨大的恐慌让云暮夕的身上觉得异常的冷,不,不会的,他说过陪着自己的,他・・・说过的。
画舫突然出现在远方之中,向着岸边行驶过来,一身蓝衣的夏侯昕依旧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一双丹凤眼现在却带着几分的冷傲,从画舫之中的走了出来,看着地面上那几个已经昏迷的不能再昏死的纨绔们,眼中露出几分的怒意,对着躺在地上的夏侯环狠狠地踢了一脚,冷声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那种被温文尔雅表面掩藏的自傲突然释放了出来,带着几分的不择手段的冷意,冷哼了一声,对着周围仔细的看着,却没有发现一点的痕迹。
“这么慌忙的赶过来,我倒是好奇夏侯公子到底是在怕夏侯环破了你的计划,打草惊蛇呢,还是真的看上了我那个姐姐呢?”一声温婉的娇笑声从那画舫之中传来,一个高挑的粉色衣裙的女子欣欣然从画舫之中走了出来,调笑的看着夏侯昕,语气之中虽然听出来几分的酸味,但是配着江南小女儿家的之态,一颦一笑都带着楚楚可怜,让人见之犹怜。
“朝华妹妹可是吃醋了?”夏侯昕一声朗笑,对着画舫处走去,温柔的牵住云朝华手扶她下船,顺手将云朝华揽入怀中,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云朝华娇笑了一声,看起来却是越发的娇艳,惹得夏侯昕心里一紧。
云暮夕愣愣的看着眼前两人异常熟悉的人,那种冰冷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周围的冷意甚至让她忘记了呼吸,喉咙之中发不出一点点声音,那种当初被那些丫头们骗到邰港的池水之中,那些扑面而来的水都像是让自己窒息了似的,那种整个人像是将要消失的感觉,那种冰冷和无助・・・・・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夏侯公子他明明握住了自己的手,温柔的说他会站在自己身边啊,他的眼中明明带着温柔和宠溺,即便是自己临阵脱逃都不忍心责怪自己啊,那种无辜又委屈的眼神让人无比的心疼,可是他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愿意责怪着自己什么,他明明那般的坚定的说,他会娶自己的啊・・・・
“夕儿”云疏银色的面具之下,看着眼前女子脸色复杂的表情还有眼神猛然出现的空洞,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猛然的轻轻颤抖了下,琥珀色的纯净瞳孔之中浮现剧烈的疼惜,他的夕儿,不,不对,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如果这是他的夕儿的话,他宁可为了她承担所有的疼痛啊,即便是・・・即便是真的放手,也没有什么呀,只要不看到她现在的这种像是被控制的傀儡娃娃一样,这种难受到极致的神色,让他的心脏不断的抽动着。
云疏动了动手,骨骼清丽的修长手指对着暮夕的穴位轻轻一点,默默地退到了一边,眸子之中带着纯净到虚无,那种静静地哀伤,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空洞的女子,竟第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所以的一切,那种种的温暖交织的场景,都在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出来,第一次见到夏侯公子的时候,他真的像是黑暗世界之中唯一的光明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呢,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路过的男子,那个被受众人瞩目翩翩的状元郎,那个一袭长袍端坐在一匹白马提缰前行的优雅男子,正午的阳光下,天地间的光耀都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熠熠生辉,那是她一生可以寄托的相公,是她所有的希望和骄傲。
她开始享受那些小姐们嫉妒怨恨的目光,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虚荣,让她的感情发芽发酵,再也割舍不得,那种她时刻梦想的想要得到的虚无的温暖,可是现在看着眼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却像是最为可笑的事情。
“是么,那个女人可真是没有把我们夏侯少爷的魂魄给勾了去?”云朝华笑语盈盈地说道,微微狡黠的眸子看着夏侯昕,嬉笑的音调之中有些微微的娇喘。
“怎么可能,若不是为了前程,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傻女人相处下去,不过那个女人哪里让朝华妹妹如此的在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她比以前是变的好看了不少,但是依旧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夏侯昕不屑的笑了一声,眼中带着自傲说着话,目光一转落在云朝华娇媚的脸上。
“她的确变了许多,不过遇到了你这个冤家,脑子大概又不好使了起来吧。”云朝华娇媚的扫了夏侯昕一眼,眸子一动道,“怎么样,当年的退婚,可是有些后悔了?毕竟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后面可是有着不少人才推动的起来呢,当初若是你直接同意娶了那女人,现在可是收了一房美娇娘呢。”夏侯昕眼光一热亮了亮,的确,云暮夕那副美人脸的确是足够勾人的,不过看到云朝华眼中的一丝不满,又想起来她身后的那份势力,不由一声轻笑,“当年退婚,其他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还是花费了好久的时间才瞒着我那好爹爹筹划一切的,虽然那老狐狸发现了什么,但是最后还不是默认了,也是当初后面的推动的人多些,就算是以她现在的条件,可是比起来那些,她算的了什么。”想起来那个女人最后竟然真的让自己陪着她去求皇帝,不由一声嗤笑,冷漠的说道,“当然不可能为了她,辜负了我以后的前程时光。”对方的声音极其冷静。
当初的退婚・・・是他一手主导的。
云暮夕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所有的一切的羞辱和当年的相信都扑面而来,她当奶奶所有的隐忍和坚持,都像是一个最为巨大的笑话。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了吧,云采薇她们的嘲笑,还有自己这个最信任的妹妹,每次不咸不淡的说着什么,自己都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罢了,可是她却随时能够得到夏侯昕的消息,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她宁愿给自己一个巨大充满光明的希望,可是这种冰冷的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再也无法站起来。
云暮夕突然一声冷笑,她从山坡上跌下的时候,只是看着那些人丑恶的嘴脸,那种洋洋得意的笑容,根本没有一点敢于反抗,她一直都认定必然只是受到压迫的才妥协的男子,那个被自己奉若神明,因此即使死去也没有勇气询问什么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啊。
像是木偶一般的朝着那两个人走去,似乎不在意脚下是否踩过了那些昏迷过去的“尸体”,冷冷的看着那两个如胶似漆的奸夫淫妇,像是疯了一样对着那两人冲了过去,脸色带着一丝的诡异的笑容,像是看透了一切的淡漠和冷然,飞快的拉开那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人,“啪”的一声狠狠的扇在云朝华的娇媚的脸上。
云朝华直接的愣了起来,明显被云暮夕的一巴掌给打蒙了过去,就连夏侯昕都愣了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暮夕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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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我喜欢你
云暮夕脸色露出一丝的冷笑,闭上了眼帘,再也看不到那个男子的模样,再也看不见她在世界上最为执念的东西,周围冰冷的湖水不断的拉扯着她,是了,就像是当年一样,被那些家伙们推进湖水之中的感觉,一点也无法呼吸了,周围黑暗的像是再也无法看到世界的光亮。
只是比身体更加冷的,却是灵魂,所有的生命力在片刻之间枯萎了似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失望,也没有绝望与愤怒,平静的像是深深地湖水,其实她自己知道的,她不应该在回来的,既然已经放弃了身体和生命,便不该再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也许她当初平静地离去,或许就永远只成为那个女子心中的一个牵挂,即便那个女子的性子,淡漠的其实地下却是最美的温柔,她也会成为那些人所仰望的回忆,可是现在,她的重新归来和所求执念却成了最大的笑话,只能看着现在苦涩地可耻的现实将她打击到体无完肤,一直蜷缩在这个身子之中,当初的那种期望倒是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夏侯昕么,也许吧,当初的她是那么的卑微将所有的希望和荣耀都寄托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其实并不应该怪自己所托非人,最应该怪的,是她早就已经被自己所玷污的灵魂,因为孤独所以虚荣,寄托在那个夏侯昕的身上,不过只是想要找到属于众人的目光和虚荣罢了吧,只是她却错了,因为是她错过了那些其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那些个温柔的眼睛和目光,是她自己没有找到罢了。
呵,现在就算是永远的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为了她而伤心吧,因为曾经的她辜负的实在是太多了呢,她能看到那些人那些温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只是为了那个女子的灵魂,其实根本无关于身份和容貌的,是她错了呢。
心口的疼痛像是被撕裂的伤口,因为周围包围着的冰冷湖水,而越发的酸涩起来,那种来自心脏的冰凉不断的蔓延到四肢全身,可是,那些深刻的在骨髓的记忆,却像是风一般,褪去了本来的色彩,变成了不过只是曾经,脑海之中疯狂生长蔓延的便是那些个生动而鲜红的形象。
云疏、云嬷嬷、公主娘亲、池冥、兰陵、慕儿、半夏、羽薇、隐紫、采萼、东方易、司徒军・・・・・・他们都在笑着,温柔而欢快的唤着她的名字。
暮夕夕儿不可抑止的颤抖和激动,骨子之中的悲伤慢慢的褪去了一干二净。
“娘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被温暖的怀抱所包围着,暮夕的眸子猛然的睁开,感受到了身边人熟悉的味道,嘴角挑起一抹的轻笑,身体随着那人行动着,两人上了岸边的时候,暮夕看着眼前的云疏脸色却是勾起魅惑的微笑,那种像是水滴在阳光的折射下绽放着七彩的颜色,炫目的让云疏觉得有些虚无。
好久不见,只是短短一下午的时光,却觉得好久不见似的,暮夕的长发因为被湖水打湿,已经盘起的长发散落在腰间,却配着她的那双眸子说不出来的魅惑动人,云疏紧紧地将暮夕揽在怀中,温柔的眸子之中满满的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和欢喜,甚至看不出一点都不当时的悲伤。
“笨蛋。”暮夕轻轻反手揽住的眼前激动的云疏,口中喃喃地笑骂了一声,眸子之中却闪动着一丝晶莹的光亮。“夕儿夕儿,娘子,是你,是不是,你回来了。”云疏的轻喃像是婴儿的呓语似的,那种低沉而蛊惑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来萦绕在暮夕的耳边。
暮夕想要笑骂云疏的失态,这个家伙那种固执而霸道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应却意外的觉得很温馨,可是耳边察觉着他热热的呼吸还睫毛轻颤带来的痒痒的感觉觉,竟不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了,这个在平日里温柔似水,似乎将所有的温润都给了她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真的在心底留下了那么浓重的印记。
“再这样揽着,说不定明个就得在床上渡过了。”暮夕突然一笑,对着云疏的下巴拱了拱,那种和他呆在一起的安全感,其实让她也舍不得放手来着,不过目前好像还是有些什么需要善后来着吧。
云疏的手臂立马松开了几分的,那双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羞涩的不自然,让暮夕差点笑出了声,好一个羞涩的美人出浴来着,不行了,她们家云疏堂堂一个云海阁阁主,竟然有如此羞涩的时候哈?可是,却异常的安心,是啊,那个残留的执念终于消失的一干二净,让她终于完全溶于了这个世界吧。
“夕儿说,这些人该如何处理?”云疏脸色正经了几分,放开了暮夕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拉开他们两人的距离,暮夕眉角一挑,看着眼前这家伙,夕阳落在云疏长长的睫毛上,泛着美丽朦胧的金色光泽,轻叹了一声,果然。是啊,虽然刚刚是那人残留下来的执念,云疏已经尽力在克制他受到的伤害和悲伤,可是自己亲手在他心口之上插上的锐利的刀,那种刺痛感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从他们相识开始,云疏便是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用温润的目光一直安静的注视着她的一切,不论是什么都为她考虑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力承担,在他的心中,他宁可自己站在以前为自己挡住所有的一切的危险,他从来都舍不得自己难过,只有偶尔他的小吃醋和小霸道,却总是让自己觉得云疏越发的生动。
然而不论是前几次还是这次,自己大概伤了云疏很重吧,因为以前那个灵魂留下的缘故,自己已经在云疏面前走过多少次神了?几而这次,依旧被那一抹的灵魂,伤害的遍体鳞伤,可是却还是不长记性的跟随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忧伤的独自放手站在一旁,可是看她落入水中的刹那,却是不顾一切的随着她跳下来,而现在,却依旧放了手,静静的看着她的抉择,像是永远都不懂得长记性些。
可是,可是,却让她无比的欢喜啊,这个男子带着温润的眼神和微笑,像是能够照耀整个人生一样。
“嗯,的确是不能放过他们呢。”暮夕嘴角挑着轻笑,看到云疏眸子之中一闪而过的冷然杀气,让暮夕愣了愣,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力的,就算是为了我好了,他们这些人自然有比直接杀了他们更有意思的办法。”
云疏看着暮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目光温柔似水,“我知道了,先去换衣衫吧,今日看起来只有先在灵曦寺歇下来了,夕儿不能生病了。”说着话,虽然犹豫了几分还是走到暮夕身边,牵住暮夕的手,握在手中攥得紧紧的,“你手怕凉。”暮夕眸子一动,突然嘴角带着无声的轻笑,虽然身子调理好了,但是似乎以前的老毛病了,在天气凉的时候,她总是有手脚冰凉的毛病,就连兰陵她们也专门特别注意过,不是什么大问题,谁在天冷的时候体温都偏凉些的,可是在上一次邰港的时候,自己用手“调戏”了云疏之后,大概他便注意到了这点,自己都没有仔细注意过,他后来总是喜欢用他温暖的手牵着自己,原来只是因为如此啊。
云疏扫视了周围的倒下的众人,温润的眸子之中闪过几丝的冰凉,落在夏侯昕和云朝华两人的身上,眸子动了动,在夕儿落入水中的时候,他便直接将这两人丝毫不留情面的放倒过去,如果不是不能直接出杀手而且注意着夕儿,他怕自己都会失控吧。
云疏的手在半空之中动了动,变换着手型,便丝毫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带着暮夕向着后面厢房的方向走去,在云疏两人离开之后,隐紫突然出现在刚刚的地方,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棱角分明的五官依旧是一张僵尸脸,眼神看向那地上的几个人,幽深内敛的目光却突然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冷冷的看着他们,从手中拿出一个古怪的小笛子轻轻吹出几个节奏,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了五六个人赶来,将地上的昏迷的“尸体”悄声无息的搬运了出去。
暮夕随着云疏一起回了那厢房之后,便发现兰陵几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看到暮夕现在的模样,倒是有些虎了一跳,兰陵急忙让人去取了浴糖来,又去找了备着的衣衫,半夏却是风风火火去熬制了姜汤,慕儿丫头瞪着大眼睛含着几分的泪光,生怕暮夕冻着,拿了热茶来让暮夕喝上一口,服侍着暮夕去沐浴,云疏也去了一旁的房间沐浴更衣,看样子云疏倒是对这里极为的熟悉。
看着慕儿丫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暮夕好笑的伸出手,将小丫头的脸啾的一下拉成了面团似的大饼脸,暮夕坐在木质的浴桶之中,懒懒的喝着手中的茶水,看着兰陵为她打理着长发,“不就是不小心跌到水里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家小姐哪里有那么柔弱的。”
“小姐・・・”慕儿丫头也算是被暮夕欺负习惯了,拉成了软软的声音红着脸撒娇道,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萌萌的无比可爱,“可是,可是小姐以前很怕水啊。”
“所以说是以前了嘛。”暮夕挑了挑嘴角,笑着说道,的确是以前了,那种恐惧和惧怕已经和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以前那个人的世界已经随着那人灵魂的消散,全部消失不见,存在的只有一个新的云暮夕。“你家小姐现在,就算是在灵曦寺里的湖水之中游上一圈怪,也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啊!”慕儿丫头瞪大了眼睛里面立刻绽放出亮光,无比崇拜的看着暮夕,暮夕有些冷汗,好吧,那什么,她不得不承认,慕儿这小丫头真的被自己调教的太成功了,让她不由得有些罪恶感,要是赶明自己跟这丫头说,自己能做齐朝的女皇,她第一问题怕是也不会像这是莫权篡位的造反,而是,小姐好厉害!
尴尬的笑了笑几声,让兰陵为自己擦干头发,换上新准备好的衣衫,兰陵看着自己家的小姐逗弄着慕儿不由好笑,小姐现在只是一身白色素衣,但是看起来随意却很是出挑,明明只是简单的颜色,小姐总是能够穿出不同的味道来。
暮夕随着兰陵几人出了房间,来到了附近的厢房之中,这里虽然没有云府看起来奢华,但是却有着自己小巧玲珑的美,而且周围的东西也带着一种微微西式的风格,给暮夕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刚沐浴完毕,虽然长发已经差不多干了,但是也只是散落在腰间,没有去管它,刚刚踏入房间之中不久,便看见云疏端着姜汤从外面走了过来,兰陵和慕儿一见脸色立刻露出一丝的笑意,虽然慕儿丫头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却被兰陵直接的拉走了,暮夕看了看门外,便发现半夏丫头虽然准备了姜汤,却根本没有跟过来,不过也知道半夏这妮子的意思,虽然有些无奈,但是看着兰陵两个跑了出去直接将厢房之中的门给关住了,倒是也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只是看着云疏手中的那碗热腾腾的姜汤有些郁闷。
“可不可以不喝?这点小意思根本没有什么啦,肯定不会生病的。”暮夕蹙着眉角忌惮的看着云疏的手中,模样可怜兮兮的让人无比的心疼。
“水很凉,夕儿的身子不好。”云疏看着眼前的暮夕,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温柔的像是要将人能溺死在里面,那种温柔之中却意外带着几分的霸道和倔强,眸子紧紧地看着暮夕,“比起姜汤,夕儿不是更讨厌喝药?”
“可是也讨厌姜汤嘛。”暮夕口中小不忿的哼哼了两声,却还是被云疏那温润眸子之中的坚定打败,接过云疏的端着的姜汤,蹙着眉角往口中一口气灌了进去,虽然被放了许多的糖,但是那种姜味辛辣的感觉还是怎么都喝不习惯,口中蔓延的辛辣让暮夕眉角又挑了挑,却被云疏如玉的手指塞入了口中两颗酸甜的梅子,甜甜酸酸的感觉在口中蔓延着,只是还有一种温润的感觉,才觉得竟然还含住了眼前这人的修长如玉的手指,猛然的张开了口轻咳了一声。
云疏却只是抿了抿嘴角,明显扬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又从随身带着的锦囊之中拿出了帕子,里面包裹的桂花糖依次的喂着暮夕,笑眯眯的看着暮夕含着糖果,魅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没有一点的不自然。
“云疏。”暮夕吃着桂花糖,随手拿着喂了云疏一颗,慢慢的说着话,“今日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我喜欢你。”云疏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的开口道,淡淡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那等清丽的身影和蛊惑的语气,让任何人似乎都无法去拒绝什么。“不过夕儿,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毕竟当初我们说好了,若是你不喜欢我或者仍旧喜欢其他人・・・・・”
“不是,你大概感觉到了。”暮夕看着云疏的表情,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这幅身子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属于她的,所以再也不想要被任何过往束缚着,她会代那个女子去将她以前遭遇的一切讨回来,但是以后的人生必须都由她自己的做主,不论以前那人喜欢过谁,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大概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男子,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润雨细无声似的占据了她心底的男子,这个她在冷冷的看着那个人重新夺回身体的占有权,却怎么都无法忘却时刻在眼前浮现的男子。
“你先前看到的人,并不是我,该怎么说,我还有我的老爸,都不是齐朝的人呢,你会介意么?”暮夕突然的开口,这个本应该被所有穿越者都紧紧烂在心里的事情,却被这般轻易的说出口,那种以往背负的所有的重担和不安,在一瞬间似乎都有些放松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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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次的亲吻
“不是,你大概感觉到了。”暮夕看着云疏的表情,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这幅身子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属于她的,所以再也不想要被任何过往束缚着。
她会代那个女子去将她以前遭遇的一切讨回来,但是以后的人生必须都由她自己的做主,不论以前那人喜欢过谁,都与她无关。
她现在大概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她现在大概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个男子,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润雨细无声似的占据了她心底的男子,这个她在冷冷的看着那个人重新夺回身体的占有权,却怎么都无法忘却时刻在眼前浮现的男子。
“你先前看到的人,并不是我,该怎么说,我还有我的老爸,都不是齐朝的人呢,你会介意么?”暮夕突然的开口。
这个本应该被所有穿越者都紧紧烂在心里的事情,却被这般轻易的说出口,那种以往背负的所有的重担和不安,在一瞬间似乎都有些放松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屋子里一片的安静,云疏的目光一直落在暮夕的身上,漆黑如石墨的眼眸望着暮夕,深深的想要这个女子的身影完全的映入心中,看着暮夕脸上的神色,其实很少看到夕儿这种表情,目光依旧是淡淡的,其实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的不对,除了,太刻意了一些,让人有种她根本不在意的错觉,只是却越发的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爱,云疏眸子之中一动,嘴角不自觉便弯起一抹弧度,似乎有些小得意的模样,让暮夕有些轻咳,这个魂淡妖孽啊,虽然她知道她现在的模样一样是糟透了,明明那般的在意,却只能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风轻云淡的模样,一定好笑的紧吧,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晕染的琥珀色瞳仁迷蒙水润琉璃,清晰流畅的如同流动的泉,那种小得意和宠溺,竟然一点气闷的感觉就生不出来了。
“我喜欢的人,是眼前的你,不论你来自哪,到底是谁。”云疏突然慢慢的开口道,那种淡淡的模样带着微笑,像是在说再也正常不过的事,“而因为喜欢,所以,不论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相信你这个人,相信,你说的话。”云疏看着暮夕的表情,突然握住暮夕的手,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更何况,夕儿的表现和当初老师的表现,哪里会像是一个齐朝人,你们都是传奇,而为了夕儿,不论前面是什么,我唯有奋不顾身了吧。”
暮夕看着云疏的眸子,那种坚定而不顾一切信任的眼神,其实从来不相信什么承诺和信任的,可是暮夕却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个男子的眼中,看尽了世界所有的温柔,即使暮夕她的话再怎么的匪夷所思和不可置信,他都信了啊。
他们两个都是再也冷静不过的人,可是刚刚她绝对能确定,明明是他那种冲动不顾一切的相信,却被他到后面故意掩饰的解释着所有事情的推测的可能性,那种无比确定的分析和调侃似的感慨,让暮夕不由好笑,目光一动,落在云疏色淡如水的唇上,那种如花的笑嫣,带着别样的美丽。
“记得上次我说过的实验?”暮夕抿了抿嘴角,突然轻声有些慵懒的说道,淡漠却美到窒息的黑色眸子一动,便勾起人心中无数的涟漪。“我大概真的喜欢上你了,云疏,甚至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喜欢,于是,我想要验证一下。”说着话,猛然的往前靠了靠,唇角边轻轻的扫过了云疏的柔软微凉的唇角之上,随机分开,挑了挑眉尖,那种浅尝辄止的清香让暮夕目光一动,嬉笑的看着云疏,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猫。
云疏的唇角在感受到暮夕动作的时候,眸子突然一动,感觉到像是浓密的长长睫毛轻轻颤动了下,看着暮夕的模样,突然间伸出手放倒云疏的身后,缓缓地将暮夕拉近了些。“娘子这可是诱惑我的?”云疏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角,热热的呼吸痒痒的扑面而来,属于云疏的好闻味道突然充满了鼻尖,声音低沉而氤氲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暮夕嘴角一挑,不可置否的眨了眨眼睛。
那双好看的眸子离得极近,甚至能够看出自己的倒影,暮夕看着离得极近的眼眸之中一亮,便察觉到云疏温软的嘴唇突然轻轻刷过自己,一种奇怪的刺激像是突然流窜过身体,那种一扫而过的微凉而温柔的唇,带着无比诱人的色泽。
暮夕看着眼前云疏,突然有种危机感,她才是主导好不好?眸子一动,便直接扬起手臂勾住云疏的脖子往下拉了碰触自己的唇角,调戏似的将云疏色淡如水的下唇轻轻旱灾唇角,眸子一眨,含着一丝的笑意,云疏的身子猛然的一颤,眸子之中却闪过宠溺和炙热的复杂,不但没有退后,反而学着暮夕的样子,含住了暮夕的下唇,舌尖轻轻掠过暮夕嘴唇的边缘,让暮夕猛然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猫儿立马炸了毛,宣布着自己的主权,直接的回忆着以前那种“学习”的经验,猛然的用舌间勾勒着云疏那美丽的嘴唇,双手也不自觉的环绕到云疏的肩上,云疏的银色面具微微遮住了他因为亲吻而变得有些潮红的脸颊,却怎么也遮盖不了那似乎被水润迷蒙的眸子,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暮夕的吻越发的浓烈了许多,却没有了那种试探多了几份的迷情,偶尔短暂地分开,却似有似无越发的粘连起来,只是过了一会的功夫,云疏晕染的琥珀色瞳仁,微微一动迷蒙水润如同流动的泉猛然一颤,像是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那种偶尔的霸道突然苏醒开来,暮夕眸子一动,这个时候该死的她明明应该直接结束才是吧,可是云疏身上的气息和温柔却似乎能够让人迷茫似的,不得不承认云疏果然是个天才,那种学着暮夕动作巧妙的回吻和温柔,试探着暮夕所有的感情和动作,轻巧的舌尖偶尔逼迫,偶尔爱抚,亦或是纠缠,那种该死越发熟悉和亮得惊人眸子让暮夕再也过不上什么该死的实现,云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紧紧地锁在圈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一点一点的让暮夕的眸子还是出现几分的沉醉和迷离。
良久,云疏才结束这个令人心悸的热吻,回过神来的暮夕,猛然的轻咳了一声,白皙漂亮耳垂明显的有些泛红,学者恶狠狠地模样瞪了云疏一眼,喘着气息,该死这算是什么?那种让人丧失理智的温柔和狂热,似乎能够让人窒息似的,更何况,那种该死的耻辱感简直就让暮夕想要哀嚎,凭什么凭什么!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但是最为一个受到过各种经验熏陶的家伙,竟然差点被一个明显是新手的家伙给吻得失去了所有哦的理智,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呜呜,身为一个穿越者,肿么可以这样,啊啊!我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我要快点好起来。这一切都太他妈的丢脸了!
“娘子。”云疏依旧是一副温润的妖孽模样,那双眸子无比的无辜的看着暮夕,带着一丝丝小受伤的模样,该死的让暮夕再次投降。
“好啦,实验结束,妹的,我想我真的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你,咳咳,云疏你给我听着,我想,我爱上你了。”暮夕脸色罕见的红了红,那水墨染过的眸子之中突然一闪而逝的不好意思,傲娇的宣布着自己的主权,脸上平日里的淡漠也多出了几分的生动。
云疏突然扬起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带着灿烂笑容,像是能够惊艳所有的时光似的,他从来都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着像是猫咪一般骄傲和柔软的性子,那种表面的慵懒和淡漠几乎是她平日里天生的性子,可是却有着让人心软的生动。
云疏的脸色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够了吧,即便是现在就不在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夕儿,我不知道。”云疏突然揽住眼前的女子,目光之中闪动着一种让人心惊的伤痛和温柔,“夕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你要这世间的一切,我想我会为你不顾一切,如果你想要仗剑天下,我可以带着你江湖天下,因为你,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罢了,我曾经想过不折手段,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能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可是,夕儿夕儿,却不包括爱情。”
“笨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我还有我好抱怨的。”暮夕嘴角轻轻弯着,在眼前这个男子怀里靠着,有着无比的安全感。“笨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我还有我好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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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是我的
“好了,实验结束,妹的,该死的,好吧,我想我真的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暮夕脸色罕见的红了红,那水墨染过的眸子之中突然一闪而逝的不好意思,傲娇的宣布着自己的主权,脸上平日里的淡漠也多出了几分的生动。“咳咳,云疏你给我听着,我想,我爱上你了。”
云疏突然扬起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带着灿烂笑容,像是能够惊艳所有的时光似的,紧紧地锁着暮夕。
他从来都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着像是猫咪一般骄傲和柔软的性子,那种表面的慵懒和淡漠几乎是她平日里天生的性子,可是却有着让人心软的生动。
云疏的脸色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够了吧,即便是现在就不在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夕儿,我不知道。”云疏突然揽住眼前的女子,目光之中闪动着一种让人心惊的伤痛和温柔。
“夕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你要这世间的一切,我想我会为你不顾一切,如果你想要仗剑天下,我可以带着你江湖天下,因为你,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罢了,我曾经想过不折手段,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能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可是,夕儿夕儿,却不包括爱情。”
他该拿这个女子怎么办,如果他只有三年的时光,那么他该如何去对待眼前这个他一生所爱的女子,会心疼啊,真的会心疼。
“笨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暮夕嘴角轻轻弯着,在眼前这个男子怀里靠着,有着无比的安全感。 “夕儿,夕儿。”云疏氤氲的声音在暮夕的耳边响起,那种空灵而低沉的感觉环绕在暮夕的身边,云疏将怀里的女子揽的更紧了些,“你应该走的夕儿,当初我大概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现在却给了我所有的希望,这么下去,我会逼你成为我的,甚至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会疯了的。”
“所以你就一直这么痛苦的隐忍着?云疏,这个笨蛋。”暮夕的手指一动放在云疏的身上,云疏却没有一点想到躲开的举动,暮夕心里一软,这个男子若是他人离得这么近身,他大概早就条件反射般的出手了吧,除了她,除了她。“装作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着想的样子,看起来不论我说出什么你都像是奉若圣旨一般的履行完成,可是你这个家伙心里的顽固霸道的分明是个独裁者。”
“是,是。”云疏揽住怀中有些发飙的小女子,那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琥珀色的纯净眸子,温润清澈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宠溺,嘴角慢慢挑起的荡颠覆众生的笑靥,不住的点着头。
“是什么是,不顾一切生死相随还有八个字呢,我喜欢你还四个字,我爱你,不过只有三个字,堂堂云海阁阁主,一代传奇神医,怎么可能还这三个字都不会说?”暮夕反拥着眼前这个男子,口中慵懒的哼哼说着话,大概于这样类似于狗血电视剧里看到的剧情,实在是让她这个一向淡漠冷静的家伙觉得有些脸红,该死的,果然是没有救了吧,在这个男子面前,她其实都有些恍惚到不知道怎么去述说自己想要说的话了吧,其实他们两人之间总是这样,不论是暮夕还有云疏两个人当初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想要拥有什么爱情吧,因为经历了太多,遇见过太多的事情,从小便背负了太多太多,暮夕的从小心里便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生命之中唯一的温暖,到了后来却只存了毁灭组织的一切,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念头,像是云疏,他从小却背负了生命的诅咒,根本逃不过的痛苦和包袱让他根本早就学会笑着淡漠看这个世界,直到他们遇见彼此,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什么变化了,小心的接触,惺惺相惜却又因为身上背负的一切,不敢去轻易谈什么未来,只是时间久了心底留下感觉便慢慢的开始发酵,因为喜欢,因为爱了,所以便更不想给彼此伤害。若是对于他人,云疏所有的犹豫和不舍,大概都是最正确的事情,毕竟若是他不能许给那人有他相伴的一世繁华,便不愿去伤害那人,只是遇见的的却是暮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云暮夕没有那么矫情的时候,她已经荒废了一生,没有一点的感情和冰凉已经贯彻了整个的一生,怎么可能愿意波及到这一次的重生?她宁可这么和眼前这个一起往前走着,她喜欢了爱了便从来不会后悔什么,至于其他,只要在一起,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夕儿,至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什么了,不论以后的结局是什么,你是我的,夕儿,谁也抢不走,你是我的。”云疏轻柔而炙热的轻吻落在暮夕的脸颊之上,轻声的呢喃将这个他唯一能够生死相随,是的,他爱的女子揽在怀中,想要揉进自己身体,“娘子,我也爱你。”
在云疏和暮夕在房间之中恢复温馨的时候,整个灵曦寺倒是很是热闹起来,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三人一同出现在灵曦寺庙的门口,不仅仅是将几个“越狱待审”的家伙们被人带了出去,直接带回了大理寺之中,听说是判了重刑打了整整三十大板然后又投入大狱之中待审,相府二房之子夏侯环本来就被剥夺继承相府爵位,驱除出相府,这次虽然并算不上犯了什么罪责,但是那些没有义气的家伙们可是直接咬出了夏侯环将他们带出来的,其实也算是说的实话,他们能够提前出来,不得不说是有夏侯家活动的影子,夏侯环虽然没有被随着进入大狱之中,但是却也受了三十大板。
而最热闹的却是那夏侯昕和云家庶女二小姐云朝华的事情,听说两人竟然在幽会的时候被人撞见,衣衫不整的模样是谁也抵赖不了的,而且夏侯环和云朝华两人似乎因为某些原因缄口不言,意外的竟没有一点的反驳,虽然低调处理,但是却依旧被整个帝都之中在地下之中交谈着,两人的婚事几乎也被众人所默认了,不过都没有大肆宣传过什么,听说只是低调的过来礼。
暮夕和云疏从房间之中出来之后,便一同去往了池冥和高僧所在的院落厢房之中,云疏两人刚刚出现在那厢房的附近,便直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素衣童子,走进看见云疏两人,脸色没有一点的变化,对着两人行礼道,“云疏公子,云小姐,高僧和池老已经等了许久了,还请跟我来。”
这童子看起来倒是美景目秀,左右也不过是**岁的模样,头上只有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在这齐朝来说也算是是个小喇叭了,大概是平日受到的熏陶多了,行止之间都带着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让人觉得有趣,暮夕的眉角挑了挑,看向那厢房之中,倒是多了几分的趣味,她这个身子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她当时并没有太过注意,至于那个高僧的模样,也算是并没有看太清晰,但是对于这个小小院落却有种别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倒是有种老爸留下痕迹的感觉,她曾经对于老爸所有的研究都考察过一些,对于他的习惯也算是知道一些,这里的布局倒是有些类似于老爸当年捣鼓出来的那些个科学研究所来着。
随着那小童子走进那院落之中,路过门口的时候,暮夕的眉角一挑,对着一旁的死角淡淡的翻了个白眼,勾起一抹的轻笑,沿着曲折清幽的回廊,进了院落之中,虽然算不得鸟语花香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远远的便看见厢房外的专门开辟出来的院落之中,两个正在坐在石桌旁边,身边是袅袅的清茶,两个人再说着什么,看见云疏两人到来,却是没有一个人起身,只是坐在原地调笑的看着他们。
“你果然来了啊。”那坐在淡笑的声音,吴悠回头一看,只见着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穿白sè僧衣的年轻僧侣,风神俊秀,恍若谪仙可是眼前池冥对面的小和尚突然开口对着暮夕笑眯眯的说道,眼前的高僧并没有想象的神棍的模样,反而反倒是开朗的很,说话时眼睛里都带着笑意,明显是外向型的人。“你果然来了啊。”那坐在淡笑的声音,吴悠回头一看,只见着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穿白sè僧衣的年轻僧侣,风神俊秀,恍若谪仙可是眼前池冥对面的小和尚突然开口对着暮夕笑眯眯的说道,眼前的高僧并没有想象的神棍的模样,反而反倒是开朗的很,说话时眼睛里都带着笑意,明显是外向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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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机器猫啊?
灵曦寺之中很是安静,整个后山之中都是一片的宁静,特别是高僧所在的厢房小院,更像是和整个世界都隔开了一般,点点的淡淡阳光透过周围植物静谧的层层枝叶洒落下来,夕阳之中天空卷起的丝丝凉风在这春日觉得无尽的悠闲。
云疏牵着暮夕的手,一张银面之下漾着那一抹颠倒众生的笑靥,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眼前这人的惫懒模样,一点也没有什么意外,拉着暮夕的手便走了过去,坐到了高僧和池冥的身边。
云疏挑起嘴角笑了笑,声音有些低沉氤氲,“这么多年,本性还是如此。”随着话音,伸出手来落到石台之上,将那被高僧趁机打乱掉的棋盘拿起手边的黑白子随意的熟练的摆放着。
“・・・・・”看着那一颗颗的黑白棋子,在云疏那修长如玉的手指之中拾起放下,只是片刻,整个棋盘便已经恢复如初,高僧漂亮的脸颊一苦眉头蹙了下,无奈的看了云疏一眼,摆了摆手道,“成成,你是爷,我错了还不行么,不就是装下坏蛋忽悠下你们家媳妇么,我这还不是为了您老两位好,哎哎,冤有头债有主啊,池老头这事可是也跑不了的。”
池冥本来还在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家徒弟欺负高僧这个死孩子,却发现战火已经波及到他的身上,差点没有把手中的清茶给吐出来,小心翼翼的瞄了暮夕一眼,一张老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暗地里狠狠地瞪了高僧那货一下,“那个什么啊,今日都是巧合,呵呵,巧合啊,呵呵,老头子我不过是小小推了一手罢了,毕竟嘛,着也算是送给你们的大婚礼物嘛。”看着那边脸色的笑容越来越慵懒妩媚的暮夕,不由打了个冷颤,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家的徒弟,却发现自己家一向尊师敬道温润如斯的好徒弟,却已经拿起了身边的茶杯,为暮夕倾倒着清茶,嘴角依旧漾着温纯的笑靥,如沐春风的气质和周围茶的香味交融在一起,温如冠玉的让人心动,然而・・・
尼玛啊!他师傅正在被压迫啊有木有?这死小子竟然真的像是没有看到?池冥顿时心里泪流满面的吐槽着,咳了两声,好吧,既然众人不仁也不能怪他老头子不义了,“暮夕啊,这个呢,一切都是意外是吧,不过是让人将夏侯昕他们几个小子放了进来罢了,然后稍微微的推波助澜了一下下嘛,当然,这里面起重要作用的明明就是东方那小子嘛,对了,东方呢,东方那混小子给老头子我滚去哪里去了?”
池冥老爷子一脸理直气壮的喊道,一边直接站了起来,硬生生的将整个小院之中的平静给打破了,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看样子是去找东方那个小兔崽子子去了,暮夕看着眼前这老头子无赖的行动,和云疏相视一眼不由有些无奈。不过也算了,毕竟她这次能够彻底摆脱阴影也多亏了这个,况且若是带着其他的念头嫁给云疏,毕竟是对云疏不公平的,至于对于以前那人的人生,已经彻底完结了,现在的暮夕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呢,就算是占了别人的身子又如何?她想活下来,带着感情的活下去,和身边这个男子在一起,如果没有灵魂不能和云疏在一起,不能再和身边的那些家伙们轻笑的话,那么她的穿越和重生,大概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吧,既然来了,那么上世所有的遗憾她都不会再让它重演。
整个院子之中只留下暮夕他们三人,刚刚站在一旁伺候的小童子也跟着池冥一块出去了,高僧水杯抿了口茶水,看着棋盘上的围棋一脸的苦笑,那种风神俊秀似的恍若谪仙脸庞也带了几分的狡黠,抬眸看着暮夕笑眯眯的问道,“我说夕儿妹妹,今晚上可是还要回去?干脆我直接在这里给你们准备洞房好了,怎么着,有爱吧,陪我来一盘围棋怎样?”暮夕眸子的动了动,慵懒的眸子深处升起几分的调笑,脸色却不动声色,“哪有高僧这般的好福气呢,今日刚刚及笄便直接不回,我是不在意什么呢,倒也是想不回去,不过你要先先把我们家那三个丫头搞定再说怎样,半夏丫头的性子・・・・・”暮夕的眉角一挑,便看到高僧那家伙玩世不恭的腼腆笑容一滞,暮夕嘴角弯了弯继续说道,“怎么不让云疏陪着玩来着?”
“我才懒得自己找虐呢。”高僧看了那棋盘一眼,漂亮干净的面容之上扬起一抹无奈苦笑,心里悱恻着,果然是物以类聚,这两个人绝对是天生一对的,不然气死人不偿命的腹黑怎么会如出一辙来着?
“哦,这样啊。”暮夕点了点头,脸上笑容很是灿烂,目光看向高僧,那等淡漠目光之中点着点点的好奇,看起来无比真诚的目光,让高僧突然觉得身上有点身毛,却听到暮夕开口道,“好啊。”
高僧顿时一喜,不过看着暮夕那等的神色,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点什么不踏实啊,不过好像从来没有听池老爷子说过关于暮夕棋艺的事情来着啊,况且当年老师那家伙别说围棋了,顶多就拿个所谓的五子棋来凑数罢了,顿时心里多了几份的信心,漂亮的脸颊上也多了几分的笑容。
“其实,继续这局便好的。”暮夕脸色带着慵懒的笑容,突然开口说道。
高僧揉了揉装可爱装的有点僵硬的漂亮脸颊,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颠覆,苦笑的看着暮夕说道,“我承认,这局我黑棋必输了行了吧,再下下去可不可能会赢的。”
“是么?”暮夕脸色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手指执着一颗黑棋在棋盘上落下,清脆的落子之声,顿时一种气势在暮夕的身上升起,那等的感觉在网格密织的棋盘上,她就像是一个王者,手指执着黑棋再纵横天下。高僧的眉头一蹙,不过还是随着暮夕的性子手中执了白棋,落在棋盘之上,也许吧,他也想看看这个女子的气势,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步。
一刻钟之后・・・
高僧看着棋盘之上的被杀的七零八散差点就片甲不留的棋盘,顿时很是无语,他发誓,绝对不会再和这两个无耻夫妻玩什么围棋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池老头为什么对于暮夕的棋艺一声不吭,估计当初定然是吃了大亏根本就是羞于提及吧,暮夕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她基本上可以把所有的可能推算完毕,就像是预料到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刚刚的一盘棋,她根本就像是没有思索一样,或者说她根本把每种可能都在暗中演练了千百遍,她甚至下一步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却甚至在上百步之后,你才发现她竟然是早已经埋伏在此罢了,妖孽啊,果然和妖孽在一起的只能是妖孽罢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高僧摆了摆手,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棋盘不由一笑,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虽然是败了但是那种洒脱和脸色荡漾着的欢快不羁的笑容,却让人无比的心静了,高僧的性子让人觉得舒服的便是如此,他该笑便笑该放下百年放下,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洒脱和纯净,让人觉得这个人在爽朗和舒服。“当初老师要是有你这等的手段,大概也不会到那种的地步。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也快来了,今日看起来带你晃荡却是不行了,等下次让云疏带你来便是了,反正这本来也该是你的。”
“看来的确有不少的好东西。”暮夕笑了笑,低头饮了一口茶,“老爸和我走的是不同的路,我以为他会受限制难得多,却不想他却这么的变态来着。”
“发现了?”高僧洒脱一笑,也不辩解,反而笑嘻嘻的看着云疏,“看吧,我就说你这媳妇绝对是个妖孽吧,不过不这样你们也凑不到一块去,不愧是当年老师的最得意的弟子和老师的女儿来着。”
“羡慕吧?嫉妒吧?”本来高僧以为云疏不会开口说什么了,却见这轻易不开口腹黑的货突然扬着温柔的笑意,一脸的理所应当握着暮夕的手嘴挑着嘴角说道,“我娘子自然是最好的。”
暮夕都被云疏这家伙的隐忍的得意弄得有点小脸红,不由‘哼哼’两声,只是低头喝茶,也不接话,过了一会子才开口道,“再有下次,我就让云疏把你门口的监视器给你卸下来。”
“・・・・・”高僧默然,漂亮的少年顿时郁闷,“算你们狠。”
“半夏上次带来的小玩意也是老爸当年捣鼓出来的?”暮夕确实是好奇当年老爸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那个传奇利用现有材料做到的东西的确是让人吃惊的,她都有点怀疑她老爸是不是多平行界面穿越者来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嗯,老师当年做的不少的小玩意,不过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经历,大多也都是为了公主殿下做的,也是为了你,老师在最后三年几乎将所有能用到的都做了出来。”高僧慢慢的说着,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怀念和有事,不过片刻之后又笑了起来,“云疏的主攻是其他方便,倒是这些东西我比较感兴趣,所以跟着老师身边也长的多。”
“子弹有没有?”暮夕突然看着高僧问道。“沙漠之鹰,ak47,导弹,生化武器,额,算了,反正这些我也没有太大用途,倒是其他的一些手工机械小玩意的确需要。”
“额,可以,只要有一定的材料,基本上都能造出来。”高僧点了点头道。
池冥再次带着东方他们几人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也带来了关于下午传遍整个帝都的两件事情,暮夕和云疏相视一笑,看起来还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呢,云朝华和夏侯昕两人在一起,不知道他们两个那不甘寂寞的老妈是不是要闹翻天呢?事情果然是好玩了啊。
众人一块用了慕儿做的饭食物之后,暮夕便带着众人一块回了云家,不过暮夕却没有让半夏一块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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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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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冥几人归来之后,暮夕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慕儿在一旁的小厨房做了饭食,整个灵曦寺之中果然是其他寺庙绝对不同啊,整个灵曦寺之中的小厨房很是热闹,里面几乎都是池冥专门养的厨子,有几个是从邰港之中出来的,看见慕儿过去,更是一个个脸色带着喜色,从邰港之中出来的谁都知道他们的手艺可都是得了大小姐那里流传出来的,而慕儿姑娘更是得了大小姐的真传,一顿饭可以说是吃的宾主尽欢,只不过整整一顿饭的时光,东方易那小子都是一脸谄媚的笑容,乐呵呵的看着暮夕和云疏,一副我是空气不要注意到我的模样,暮夕也懒得和这家伙计较,便只是扫了东方那小子已经,便不再理会。138看书网www.13800100.cOm用过饭之后,天已经渐渐偏黑了,暮夕便带着众人一块回了云家,不过暮夕却没有让半夏一块跟过来,高僧那家伙总是要找些可以奋进的理由是吧,她可是向来很喜欢成人之美的呦。
夜晚点点星光洒落在整个灵曦寺之中,湖边的梨树之下,银色面具的男子的静静地靠在一边,缕缕月光透过枝蔓温柔地依偎着他如玉的肌肤上,夜晚的凉风卷起散落的花瓣吹皱湖面,一副极美的画面。
“我们三个可是很少这么一块喝酒了。”高僧带着东方易一同出现在湖边,随手将手中的酒壶抛给那个树下的男子洒脱一笑,丝毫不在乎什么,一袭白衣席地而坐,说不出的谪仙姿态。
“当年老师还在的时候,总是说现在的酒太过于浑浊吧,所以制了玻璃,弄出了器皿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酒精,第一次尝试的时候烈的让人感觉的不到知觉。”云疏微微一笑,带着无尽的温润似水,口中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带着无数的回忆。
“当年帅气大叔竟然死活不收我入门,也是我来的太晚,只是知道云疏老是呆在这里,虽然说小爷我也是和你们两个青梅,呸,不说了,让暮夕听到我大概又万箭穿心了。”东方易饮着手中的美酒,一向痞笑的模样也多了几份的正经,“嗯,当年知道帅气大叔还在的时候,我可是高兴疯了,嘿嘿,虽然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但是大叔当年是第一个从来不歧视我的人。” 云疏看了东方一眼,那等优雅而温润的眼神轻轻的落下,却让东方易像是猛然炸毛似的,脸色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嘿嘿,今天的事情他可是知道云疏这家伙还没有和自己算账呢,云疏这家伙成天都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可是他和高僧可是知道这货简直就是个阎王。
“怕什么?这次的事情算了。”云疏看着东方这小子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不由一笑,眸子之中也闪过了几分的温柔,“对于娘子,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了,她既然说了喜欢,那么便是一辈子,起码,我永远不会负她,当年老师伤了公主殿下,虽然不知道老师喜欢的人是谁,但是老师一定很爱那个女子,至于现在我绝对不会让以前重演。”
云疏手中清冽的酒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浅眸唇亮,淡淡的声音却带着无比的鉴定,琥珀般的眸子之中带着一种温暖,靠在树上整个人清丽的身影一世芳华。
“当初,我还以为你会单一辈子。”高僧嬉笑了一声,调侃的说道,随意的躺在草坪之上,伴着前方湖水微微的荡漾,闭目享受微凉的晚风,睁开眼睛看了云疏一眼,语气正色了几分,“你身上的‘诅咒’当年老师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即便是老师说过如果有足够的工具便能制造出想要的物品来,可是,老师留下的工具,被毁去的你知道有多少,当年你虽然瞒住了天下留下了那些东西,但是你身上的・・・除非找到奇迹,否则的话,三年之后,没有一点的活下去的可能。”
“我也以为我会这么一生,可是,我却碰到了她。”云疏的嘴角扬了扬,不带一点的犹豫,“我已经无数次说服自己不要沉迷,但是没救了,高僧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戒不掉,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不论如何我都会得到,但是我说过只要夕儿不愿意,我绝对的不会碰她,但是现在・・・・・”
“我会继续让人打探的。”东方往口中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突然插口说道,“这么多年除了怡红快绿之外,在其他地方设置了那么多地盘眼线,也算是为了怡红快绿做了最大的基础,再加上这个根据点,我就不信这天下的还有事情,是我东方易打听不出来的。”
高僧眼睛里荡漾着一缕欢快不羁的笑意,对着一旁得瑟的东方易踢了一脚道,“得了吧你就,这么多年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不过江湖上云疏那云海阁得了那么多消息竟是从你这八卦家伙身上的来的,估计会那些家伙掉了眼珠子,一直都将视线放在你身上,不但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反而都赔到了你手上。”
“喂喂,别踢别踢,给小爷滚蛋,你可不是小爷的蓝颜知己,别以为小爷会忍着你啊。”东方易撇了撇嘴,呲牙咧嘴的说着话。“哼,还说云疏的哪,你小子还不是把小爷半夏姐都给拐跑了啊,嘿嘿,你敢说不是?”
高僧嘘了一声,秀美的脸色多出了几分的红晕,咳了一声笑道,“闭上你的嘴吧啊,要是不忿的话,下回让你踢回来便是。”高僧看了云疏一眼,慢慢说道,“李牧之那边你准备怎么应对,可真是下的一大盘棋,凭借着你身边的那些人虽然说不错,不论是单兵素质还是其他都是老师提过的特种兵的苗子,但是武器的配备,我虽然能够帮你,数据统计也可以尽量交给我,但是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嗯,我知道。”云疏饮了一口酒水,点了点头,目光闪过几分的冷静。
“切,高僧你这家伙也就靠着数据装装神棍了,成天陷在这些玩意里面,也不嫌烦,连兴趣都这么无聊,可真是见鬼了。”东方撇了撇嘴,一脸鄙视的说着,“云疏,婚礼的事情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一段时间便要迎亲了吧。”
“那是自然。”云疏嘴角挑起一抹的笑容,惊艳的样貌有种配着淡淡的月光,有种幸福温润的美丽,夜慢慢深了起来。
齐朝纪元十五年三月十三,是齐朝第一位异性王爷云疏赢取齐朝郡主云家嫡女云暮夕的日子。
今日事三月十二,暮夕按照兰陵所说的规矩,从灵曦寺回来之后便一直在云府之中呆着,没有再出去,整个云家的所有的纷纷扰扰亦或是传言,都似乎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至于云朝华的事情,她没有关注太多,整个云家最近都很是安静,就连云采薇也像是改了性子很是老实,除了采萼经常来走走而已,暮夕便整日像是懒洋洋的猫儿一样窝在葵居之中,天天慢慢有些转暖了。
哭嫁在前几日便开始了,是兰陵派人去请的人来,云府的血脉算不上太多,所以说哭嫁之类的礼仪和婚礼的操办,大多都是陆姨娘和兰陵来操持着,整个云家现在都习惯了兰陵的忙前忙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一直笑的温婉的大丫头的存在。你踢回来便是。“高僧看了云疏一眼,慢慢说道,”李牧之那边你准备怎么应对,可真是下的一大盘棋,凭借着你身边的那些人虽然说不错,不论是单兵素质还是其他都是老师提过的特种兵的苗子,但是武器的配备,我虽然能够帮你,数据统计也可以尽量交给我,但是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嗯,我知道。“云疏饮了一口酒水,点了点头,目光闪过几分的冷静。
”切,高僧你这家伙也就靠着数据装装神棍了,成天陷在这些玩意里面,也不嫌烦,连兴趣都这么无聊,可真是见鬼了。“东方撇了撇嘴,一脸鄙视的说着,”云疏,婚礼的事情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一段时间便要迎亲了吧。“
”那是自然。“云疏嘴角挑起一抹的笑容,惊艳的样貌有种配着淡淡的月光,有种幸福温润的美丽,夜慢慢深了起来。
齐朝纪元十五年三月十三,是齐朝第一位异性王爷云疏赢取齐朝郡主云家嫡女云暮夕的日子。
今日事三月十二,暮夕按照兰陵所说的规矩,从灵曦寺回来之后便一直在云府之中呆着,没有再出去,整个云家的所有的纷纷扰扰亦或是传言,都似乎和她没有半点的关系,至于云朝华的事情,她没有关注太多,整个云家最近都很是安静,就连云采薇也像是改了性子很是老实,除了采萼经常来走走而已,暮夕便整日像是懒洋洋的猫儿一样窝在葵居之中,天天慢慢有些转暖了。哭嫁在前几日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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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成亲
外面哭啼的声音慢慢止住了,公主娘亲眼中的泪水慢慢消散了几分,夜已经偏深,暮夕反握住公主娘亲的手轻声地说着话,没有普通女子出嫁前的娇羞和痛哭,只是淡淡的笑着,让人无比的安心。
兰陵从外面打了水来,暮夕嘴角含着笑意温柔的给公主娘亲擦着脸,那种温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公主娘亲一点,兰陵的温婉的眸子动了动,微微抿嘴一笑,小姐遇到公主殿下的时候,反而更像是母亲的角色一些呢,小姐从来对于这些琐事都嫌麻烦的,然而一碰到公主殿下的时候,却像是习惯了千百遍似的。
“别家姑娘出嫁之前都苦的泪流满面的,却是夕儿你不同,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跟你爹爹当年简直一模一样。”公主娘亲接过暮夕手中的帕子,笑骂了一声,看着暮夕说道,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温柔回忆,婉约灵动如同转日莲的温暖,那种莫名的温暖让暮夕心里一软,当年老爸的每一次的笑容大概都在这个女子生命之中颠倒一生了吧。
“谁说我没心没肺来着。”暮夕微微一笑,嘴角噙着一丝魅惑众生的慵懒,一本正经的说着话,“真正没心没肺的家伙明明在那灵曦寺雷呆的好好的嘛。”
“哎,夕儿是说高僧么?”公主娘亲脸上带了几分的好奇,温柔的说着话,低头微微一笑,“倒也是呢,高僧那跳脱的性子,的确也算是半分的没心没肺了。”
“不是不是。”暮夕摇了摇头,努了努嘴巴,很是严肃的看着公主娘亲说道,“从前有个和尚叫唐三藏,娘亲可是听说过的吧。”
“夕儿也知晓?嗯,以前确实听你爹爹提起过几句呢,只是说那唐三藏是个极为有名的得道高僧,听说身边还带了个叫齐天大圣的猴子,哦,还有一只猪妖和仆人?”公主娘亲看到暮夕一本正经的模样,愣了愣,似乎想起来当年听那人颠三倒四提过的诡异故事,不由嘴角一抿,慢慢说着。
“・・・・・・・”暮夕冷汗,心里默默吐槽,她的圣母玛利亚老爸,他到底是怎么天才的讲出这么颠三倒四的故事来着?“咳咳,那什么,这个故事以后再说,重点是唐三藏。”暮夕的狡黠的目光一转,嬉笑了一声,反正这西游记的故事不知道被老爸到底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自己在编排上两句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大不了,自己闲着无聊的时候,再把它写出来便好了。
“这三藏高僧怎么了,怎么和没心没肺扯上一块来?”公主娘亲顿时升起了几分的好奇,温婉的眸子看着暮夕,天真而纯净的模样恍若烟霞如霭笼罩,温柔的看着的自己的女儿。
“人嘛自然都是有五脏的,五脏去其二,这才成了三藏,可不就成了没心没肺的三藏高僧嘛,既然那灵曦寺的家伙自称高僧,自然也是没心没肺的嘛,我这可是有典故的哦。”暮夕嘻嘻一笑,自然是理直气壮的说着话,慵懒的模样配着故意调皮的话语,一边还对着兰陵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公主娘亲无比无语的看着暮夕,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就连在一旁呆着伺候的兰陵都忍不住嘴角扬了起来,公主娘亲伸出手指指着暮夕笑的身上都有些颤抖,“你这丫头,你就你能想出来这种法子去编排高僧了。”看着公主和自家小姐这种样子,兰陵不由嘴角勾着笑容,她自然知道自家小姐想出这么个法子去编排高僧,怕是也是对前些日子的吐槽,还有便是为了博公主殿下一笑罢了。
“好嘛,我不说了可好?”暮夕微微一笑,看公主娘亲已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嗯,早些睡下吧,对了・・・”公主娘亲点了点头,纯净的脸色飞起了一抹的绯红,从怀中极为迅速的摸出了一个小本上,突然有些慌乱的塞给了暮夕,带着兰陵便飞快的从暮夕的屋内离开了,“这个,这个是・・・咳咳,夕儿还是自己看看吧,以后收好便是了,不过今晚上一定要看看的。”
“哎?”暮夕的眉角一挑,看着突然离去的公主娘亲,还有被娘亲拉走的兰陵,不由有些错愕,这叫个什么事情来着?低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书册,快速的翻了一遍。
突然一种银铃般的笑容从暮夕的口中传出,带着几分的慵懒却意外的爽朗,看着被她随手翻开的小本子,这小本子看起来已经有些个念头了,刚刚看到公主娘亲那副模样,她还以为是什么东东来着,不想却是整个齐朝版本的春宫图,想起来自己公主娘亲刚刚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由有些爆笑,好吧,比较起以前在那个信息爆炸她见过的种种东东,这简直就是弱爆了好不好?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的说,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各位老师们还是有所了解的嘛,更何况,她才是老手嘛,暮夕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差点没被云疏那个新手吻晕过的耻辱,顿时脸色出现几分的郁闷,为毛线啊,云疏果然是个该死的天才么?啊啊,好不服输的感觉,要不然改明试试其他的?暮夕的眸子一转,突然看到自己的只穿的内衫的身子,不由一笑,她虽然看起来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且这些日子调养的不错,但是感觉着自己身上那两个还不算大的小包子,不由蹙了蹙眉角,这个,叫萝莉吧?她这幅身子现在还是萝莉吧,十五岁,额,的确有点太早了吧,撇了撇嘴,看着自己的手对着胸口比划了了两下,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呢,不过貌似古代比较流行叫做鸽子乳来着吧。
暮夕摇了摇头,吐槽了一句,她现在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来着,便把那太过于小儿科的“连环画”随意的扔到了一边,熄了灯,一夜的好梦。
帝都的春,三月十三,整个帝都之中都是一片的欢闹,正是一场踏青的好季节,而今日这个日子却是更加的不同,整个帝都的街道旁边被栽满了各种绿色的植株,半月之前便已经开始整修,正好到了这天,基本上各大街道都能看到一片的百花盛开的场景,一大早春风唤醒了整个帝都的人家,轻抚着一旁的绿叶百花,热闹非常的街道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芳香。
夕月楼所在的主道之中,这里基本上被装点一新,各处都能看到飘荡着的红色丝绸,下面缀着一些银色铃铛,叮叮咚咚的随着风声无比的好听,夕月楼之中更是被装点的极为的繁华,任是谁一看比在便知道,今日是云家嫡女当年郡主大婚的日子的,这次大婚在帝都可谓是无比的轰动,毕竟那云暮夕可是最近在整个齐朝都文明天下的女子,特别是在公主殿下归来之后,更是将云家嫡女的名头供上的天,没有一个人再敢提及以往的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语,只会说那些都不过是流言罢了,而对于以前的云家的那场退婚,却是更多人的在看着那相府之中的笑话,那个相府的夏侯昕公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不但失去了一个绝色娇妻,反而娶了一个虽然容貌极佳却风声不好的云家庶女?
而更多的人却是好奇着那个传说中,整个齐朝第一个异姓王爷,也是当年江湖之上最为著名的云海阁阁主云疏,这个本该遗忘在众人视线之中的男子,却异军突起一般的在所有人的面前大放异彩,那连绵不绝送去云府之中的聘礼,还有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淡漠男子,即便是带着银色面具传说当年被毁了容,可是却独有一番的风味,隐隐的竟有种让人觉得务必倾慕的感觉。
古人认为黄昏是吉时,所以会在黄昏行拜堂,但是暮夕却还是天没有亮,便没一堆人折腾起来。
暮夕一晚上虽然睡得极早,但是一大早却被兰陵给叫了起来,整个人慵懒极了,即便是兰陵拿了热毛巾为敷了脸,但是暮夕还是不愿意醒来,只闭着眼睛起来洗漱着,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还能够从屋内隐隐的听出来外面的哭嫁的声音。古人认为黄昏是吉时,所以会在黄昏行拜堂,但是暮夕却还是天没有亮,便没一堆人折腾起来。
而更多的人却是好奇着那个传说中,整个齐朝第一个异姓王爷,也是当年江湖之上最为著名的云海阁阁主云疏,这个本该遗忘在众人视线之中的男子,却异军突起一般的在所有人的面前大放异彩,那连绵不绝送去云府之中的聘礼,还有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淡漠男子,即便是带着银色面具传说当年被毁了容,可是却独有一番的风味,隐隐的竟有种让人觉得务必倾慕的感觉。
暮夕一晚上虽然睡得极早,但是一大早却被兰陵给叫,整个人慵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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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迎娶
只闭着眼睛起来洗漱着,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还能够从屋内隐隐的听出来外面的哭嫁的声音。整个葵居之中温暖极了,精致的阁楼之中,现在已经被几个从婆子填满了,这是从宫里一大早便被太后打发过来的,向来都是宫中的老人,手艺自然都是极为的精湛的,暮夕闭着眼睛随着兰陵她们折腾,明明婚礼仪式一般是在傍晚的时候才举行的,这么天不亮就被人从床上硬拉起起来,自然让暮夕很是郁闷的,由着兰陵她们带着洗漱完毕,又去了浴汤之中沐浴更衣,暮夕这才悠悠然的完全醒了过来。
慕儿丫头早就准备的早餐点心,暮夕看接下来的妆容估计没有个几个时辰怕是搞不定了,不过这等一辈子之中只有一次的事情,暮夕还是好生的忍了,强行逼迫自己讲逃婚的念头狠狠地压下去,因为怕暮夕嫌烦,公主娘亲一大早便赶了来陪着暮夕,这会子见慕儿端了点心来,看着暮夕淡漠的眸子之中早就可怜楚楚的,只好好笑的让慕儿开始摆了饭,“好了好了,别拿那么幽怨的目光看着了,娘陪夕儿用些饭再说好不好?”公主娘亲温柔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瓷碗给暮夕盛了百合粥,细心的放在暮夕的手边。
“嗯,娘对夕儿最好了。”暮夕立刻一改幽怨的眼神,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陪着公主娘亲一块用起早饭来,她可不想再惹自己这公主娘亲落泪什么了,只要这么插话打诨着,也让公主娘亲脸色的笑容多几分。
慕儿的手艺依旧是照常的好,因为今日要忙上一天的缘故,更是早早的便起了床,做了各种暮夕喜欢吃的吃食,摆了整整一桌,因为做的太多的缘故,便直接让兰陵和慕儿、半夏她们几个一块用了,因为暮夕这里向来没有什么规矩的,况且几人也知道今日事情多,怕是一天都来不及进食,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公主殿下竟然亲自给郡主盛粥,而且那三个郡主的贴身丫头竟然敢和主子同桌,几个从宫里来的婆子顿时有些目瞪口呆的,不过也没有敢多说什么话,只是暗中说公主殿下和郡主的关系果然是极好的,那几个跟在郡主身边的几个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以后要做了姑爷的通房,这各个的模样都是出挑的紧呢,不过看着郡主的意思也是没这个念头似的,只觉得让人奇怪,只道是郡主这里大概没了宫里的那么多的规矩,不过想想这里是在云府也都释怀了,毕竟云府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商贾之家,不过郡主看起来却是个好人,那种特别的淡然态度,即便是她们这些婆子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各个都很是欢喜的在一旁候着,而且还有打赏下来的点心果子,即便是在宫里似乎也没有吃过这般的味道,一个个都殷勤的紧。
用过饭后,几个婆子便开始动手给暮夕上妆,虽然说已经沐浴过了,但是这个时候兰陵又拿了热乎乎的帕子给暮夕盖了一会子,然后用粉涂在面部和头发边缘处涂擦,等着一旁的婆子给暮夕开始开脸。
这开脸向来都出嫁前的习俗的,虽然暮夕想要哀嚎一声,但是看着公主娘亲泪眼旺旺的眼神,还是毅然决然的忍了,看着那一旁的婆子开始用双线贴近脸面,扯开、合拢三下,感觉到棉线在脸上绞,虽然有些疼,还好还在承受范围之内,不过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无辜的看着公主娘亲和兰陵几人,看的她们心里都是一软,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逼暮夕做什么她不喜欢的事情了,那种可怜的神色啊,简直让人想把心窝子都给她掏出来,暮夕这幅神色落在那几个婆子眼中,更是顿时让几人感觉到罪孽深重啊,赶紧的加快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口中吟唱着,“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
之后的上头却是公主娘亲自动的手了,公主娘亲抚着暮夕的长发,眼中含着几分的泪光,拿着手中的象牙梳子有些轻颤,“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暮夕听着公主娘亲的低声的吟唱,轻轻拍了拍公主娘亲的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娘,我会幸福的,不论是谁,我都不会允许挡住我的幸福的,娘你的女儿是个心里骄傲霸道的姑娘,所以,不要担心我。”她云暮夕向来都是什么善人,即便是平日里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但是真的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折手段,不论是什么都要抢过来的。
“娘知道。”公主娘亲好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地说道。
梳了十下之后,公主娘亲才将梳子递给一旁的的兰陵,让她为暮夕开始梳成发髻,佩戴好凤冠,美丽的凤冠朱钗带着暮夕的头上,精致的上了妆的脸庞越发的魅惑起来,整个人慵懒的气质在一瞬间似乎都得到了一种颠覆,凤冠霞帔华丽的礼服将整个人包裹起来,一袭红衣整个人嘴角挑起的笑容,配上那双淡漠慵懒的黑色眸子却是能够让人疯狂一般。
完全装扮完毕之后,暮夕才被公主娘亲她们拥着去往了云府的大堂之中,这几乎是从上回宫里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云修海和薛姨娘她们,云府的这些人看起来今日的装扮都很是喜庆,谁也不会在这等的日子犯忌讳,暮夕因为身上穿了凤冠霞帔,饶是她的身子现在很是不错,还是被这一身累的不轻。
对着众人行了礼,也算是请安告别,倒是公主娘亲和云家大爷的两人之间很是有趣,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倒是一点不像是夫妻,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但是意外的看起来却再没有比他们更客气融洽地相处的了,只是一举一动都像是被牵制的木偶一般,相敬如宾恪守礼仪,暮夕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开可以说是礼仪课的绝佳教材了。
虽然整个大厅之中的人发现两个人的诡异气氛,却没有人挑出什么错来,毕竟两个人相敬如宾让人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只有薛雨儿妩媚的脸色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模样,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冷笑。
暮夕看了过去,云朝华的最近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只是今日也专门化了妆整个人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能小觑了,只是有些故意的感觉,云采薇最近安静了很多,依旧是一袭出挑的红裙,只是看向暮夕的目光多了几份的复杂,让暮夕欣喜的倒是采萼,萼儿向来都喜欢青碧色的,今日却是一袭的淡红的衣衫,本来带着书卷味的清秀脸色却多了几份的娇羞,笑语盈盈的看着暮夕。
请过安之后,公主娘亲才正式将盖头给暮夕披上,然后让暮夕等着,暮夕这才忙里偷闲的有了几分的惬意的时光,只在心里好笑的yy着不知道云疏那里会不会更惨一些,听说,这新郎可是要游街来着啊,以云疏的性子向来都是高头大马的,这么高调的出现在人前,怕是以云疏向来淡漠的性子,肯定不好受吧。
要说暮夕也算是猜对了不少,云疏一大早便也被折腾了起来,不过他向来习惯了,况且想到今日大婚的日子,怎么能睡得安生,一路上高头大马喜乐喧天,一路洒下灿金的合欢花瓣,整整一路的喧嚣,身后却是跟着一群的宫人红绡华幔,翠羽宝盖,大红鸾轿,逶迤如长龙 暮夕看了过去,云朝华的最近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只是今日也专门化了妆整个人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能小觑了,只是有些故意的感觉,云采薇最近安静了很多,依旧是一袭出挑的红裙,只是看向暮夕的目光多了几份的复杂,让暮夕欣喜的倒是采萼,萼儿向来都喜欢青碧色的,今日却是一袭的淡红的衣衫,本来带着书卷味的清秀脸色却多了几份的娇羞,笑语盈盈的看着暮夕。
请过安之后,公主娘亲才正式将盖头给暮夕披上,然后让暮夕等着,暮夕这才忙里偷闲的有了几分的惬意的时光,只在心里好笑的yy着不知道云疏那里会不会更惨一些,听说,这新郎可是要游街来着啊,以云疏的性子向来都是高头大马的,这么高调的出现在人前,怕是以云疏向来淡漠的性子,肯定不好受吧。
要说暮夕也算是猜对了不少,云疏一大早便也被折腾了起来,不过他向来习惯了,况且想到今日大婚的日子,怎么能睡得安生,一路上高头大马喜乐喧天,一路洒下灿金的合欢花瓣,整整一路的喧嚣,身后却是跟着一群的宫人红绡华幔,翠羽宝盖,大红鸾轿,逶迤如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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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抢婚?
一阵巨大的鞭炮声在云府的大门之前响起,云疏从马上一跃而下,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温柔看着那云府的大门,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冰冷的大门之后有什么温暖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里,而今日,周围的鞭炮带来的硝烟的味道和周围观礼的孩童们嬉闹的声音,却似乎将整个黑白的世界都带上了几分鲜活的色彩,云疏微微的有些失神,周围响起的笙箫丝竹不绝于耳,云府大门换换打开,成群的小厮丫鬟排列成一排衣着喜庆,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喜色。
就在人群之中极为热闹之时,正在此时,却听到一阵喧哗声,上百的兵马护送着什么人行来,身后事无数的箱子一路上却是喜乐喧天,云疏轻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却听到“有旨到,云疏王爷接旨。”
云疏抬眼忘了过去,便看到郭瑞捧着圣旨到来,今日这个时候就连是一直都恭谨的脸色带着几分的喜意,云疏向前了一步躬身接过圣旨,这在出嫁之前再次添妆的举动,可以看得出来皇帝对这次的婚礼时多么的重视,那些各种珍馐赏赐礼单让人无比的心动,只是一件便价值连城,却像是不要钱一般的如同流水似的随意打赏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看来皇帝陛下对于云疏王爷还有云家嫡女的重视程度,云疏嘴角带了几分的矜持的笑容,不过目光却是落到了郭瑞身边的那个少年身上。
冰封今日一身银色精致铠甲,如同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上带着几分的坚毅,嘴角桀骜而的笑容却带了几分的淡淡的哀伤,那双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的双眸里带着年少轻狂的张扬,霸气和冷傲目光灼灼的看着云疏,那种从身上带来的热血和青年的热烈像是熔浆一样,灼烧着所有人的眼睛。
“今日老子就要回归战场了,在离去之前,来恭喜王爷和云小姐百年好合。”冰封的目光之中带着执着看着云疏,似乎想要从他的目光之中找到几分的答案。
冰封身后百十个看着看着自家少将军的模样,眸子之中闪过几分的复杂,他们这些人都是少将军的心腹,几乎是从小看着少将军长大的,这个一直都像是火焰一般炙热的少将军,那种能够让无数人为他付出生命热血沸腾的气概,让无数人愿意为了他而战,这么多年以来,少将军在战场之上拼杀流血,却总是笑着爽朗说着,男儿抛头颅洒热血,流血不流泪,那个不论所有事情都冲在最前面的少年,让人无比的信服。可是这次,他们却像是见到了少将军另外的一面,就算是少将军每日拼命的练习锻炼,但是却从来没有向前一段时光那样,根本就是不要命,脸上就算是一直带着爽朗的笑容依旧不要命的挥洒着汗水和血水,可是那种笑容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热情,让人从心里觉得发酸了,甚至于前几天,少将军竟然直接晕倒在训练场上,基本上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的少将军却是一场大病袭来,整个人脸色少了几分的炙热,一个人的时候脸色最会带着几分的寂寞,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多多少少都知道少将军是为了什么,但是那个女子不一样啊,她救了少将军的命,她带给了整个齐朝最大的希望,她让老将军再次回归战场,所有的士兵都将那个女子的名字刻入心里,给了最大的崇敬。
如果那个女子能够成为他们的将军夫人该有多好,可是,一道圣旨赐婚,却将他们所有的希望打破了,不过那个女子的能够幸福的话,是他们所有人的愿意看到的事情,只是少将军这个模样,却让人无比的心疼,少将军禀明老将军一直留在这帝都之中,大概真的是为了见证那个女子的出嫁,本来他们以为少将军会毅然决然的离开,没想到还是来到的这个地方,在云府的大门之前。
“好好对她。”冰封向前了一步,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霸气,轻声的说道,“不然,老子会把她抢走的,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老子也会去做。”云疏看着眼前的桀骜的少年,脸上突然扬起一丝的笑容,那双眸子之中扬起几分的冷傲和霸气,直接压过眼前少年的气息,嘴角轻轻挑起的淡白色的唇角,看起来无比的魅惑。冰封整个人身上像是被大山压迫一般,咬紧了牙关,却还是退了一小步,目光之中带着无尽的战意,片刻之后却隐藏了下去,直接转身,跃上了他的骏马,对着身后的男子豪放一笑,“驾!”,冰封驾着他通身如墨的披甲战马之上,身形挺立,。一马当先,提缰奔驰而去,身后上百名的将士看到少将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又重新恢复成他们从前的少将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几分的喜色,一同驾着马匹同着少将军步伐划一的奔腾而去,那地动山摇的感觉,竟然有种上千人的气势。
冰封脸色突然扬起一丝的炙热的笑容,他不会认输的,即便是那个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从云疏的眼中他却能明明白白的看到几个字,暮夕是他的,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缠绕在那个男子的身上,那种可怕的气息让人不可直视,大概吧,这个男子真的可以配的上他心中最好的女子,不过他不会认输的,绝对不,战场才是他的归宿,大概只有在厮杀之中才能让他忘去所有的情绪,不论是从内心突然浮现的疼痛和酸楚,然而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却越发的清晰啊,没关系,就让这样想着她,记着她就好,边关的大漠孤烟的场景,伴随着那些美酒和将士们,这么想着她就算是过上一生也不会无聊什么吧。 冰封今日一身银色精致铠甲,如同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上带着几分的坚毅,嘴角桀骜而的笑容却带了几分的淡淡的哀伤,那双如同水晶一样澄澈的双眸里带着年少轻狂的张扬,霸气和冷傲目光灼灼的看着云疏,那种从身上带来的热血和青年的热烈像是熔浆一样,灼烧着所有人的眼睛。
“今日老子就要回归战场了,在离去之前,来恭喜王爷和云小姐百年好合。”冰封的目光之中带着执着看着云疏,似乎想要从他的目光之中找到几分的答案。
冰封身后百十个看着看着自家少将军的模样,眸子之中闪过几分的复杂,他们这些人都是少将军的心腹,几乎是从小看着少将军长大的,这个一直都像是火焰一般炙热的少将军,那种能够让无数人为他付出生命热血沸腾的气概,让无数人愿意为了他而战,这么多年以来,少将军在战场之上拼杀流血,却总是笑着爽朗说着,男儿抛头颅洒热血,流血不流泪,那个不论所有事情都冲在最前面的少年,让人无比的信服。可是这次,他们却像是见到了少将军另外的一面,就算是少将军每日拼命的练习锻炼,但是却从来没有向前一段时光那样,根本就是不要命,脸上就算是一直带着爽朗的笑容依旧不要命的挥洒着汗水和血水,可是那种笑容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热情,让人从心里觉得发酸了,甚至于前几天,少将军竟然直接晕倒在训练场上,基本上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的少将军却是一场大病袭来,整个人脸色少了几分的炙热,一个人的时候脸色最会带着几分的寂寞,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多多少少都知道少将军是为了什么,但是那个女子不一样啊,她救了少将军的命,她带给了整个齐朝最大的希望,她让老将军再次回归战场,所有的士兵都将那个女子的名字刻入心里,给了最大的崇敬。
如果那个女子能够成为他们的将军夫人该有多好,可是,一道圣旨赐婚,却将他们所有的希望打破了,不过那个女子的能够幸福的话,是他们所有人的愿意看到的事情,只是少将军这个模样,却让人无比的心疼,少将军禀明老将军一直留在这帝都之中,大概真的是为了见证那个女子的出嫁,本来他们以为少将军会毅然决然的离开,没想到还是来到的这个地方,在云府的大门之前。
“好好对她。”冰封向前了一步,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霸气,轻声的说道,“不然,老子会把她抢走的,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老子也会去做。”云疏看着眼前的桀骜的少年,脸上突然扬起一丝的笑容,那双眸子之中扬起几分的冷傲和霸气,直接压过眼前少年的气息,嘴角轻轻挑起的淡白色的唇角,看起来无比的魅惑。冰封整个人身上像是被大山压迫一般,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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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房花烛夜
因为云疏居住的地方那里离帝都城很远,而且皇帝赐下来的新的王府宅子,那里并没有什么亲人,况且再怎么说,云疏的身份怎么也算是云家之人,所以今日的婚礼却是在云府之中举办的。
前来贺礼的众人,看见云疏驾着马和婚轿一同入内,各个有了请帖的人家,开始对着大门涌去,飞快的递上请帖,生怕迟了一步,错过了什么。
云疏今日婚轿之中,轿帘已经被放下了,赤红色的盖巾下面,暮夕嘴角挑起一抹的微笑,虽然说有些不爽,但是想起来公主娘亲交代下来的话,只好忍住了,没有自己接下来头上的盖头。
被轿子周围的帘子隔开了些,外面的喧嚣都像是静了似的,暮夕的目光动了动,即便是看不到什么,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前面那个男子的气息。
也许吧,即便是再怎么麻烦的事情,和那个人一起渡过,大概也没有太多的抱怨了,只要想起来那个人会陪在身边・・・・・・
迎亲的队伍走的很慢,周围一直围绕着观礼热闹的人群,云府极大,一路上暮夕虽然有些无聊,便拿着袖子里手帕包着点心用着,反正他人看不到。
云疏她也向来没规矩惯了,虽然规矩新娘子是不能用饭的,但是慕儿丫头和半夏怕自己饿着,专门偷偷塞给自己的时候。
当然,虽然被公主娘亲和兰陵她们都看到了,但是都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暮夕嘴角抿了抿,自然是还是因为娘亲她们心疼自己,怕自己半路上饿了或是无聊来着。
一路之上整整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主屋之中,暮夕早就算了时间整理好的易容,将帕子放好在袖子之中。
察觉到轿子落下,暮夕沉住了声,听到轿子之外云疏轻轻拍了一下轿顶之后,又才踢了轿门,暮夕想起来公主娘亲交代的礼仪,抿着嘴角便在花轿里面也踢了一下。
听到轿子之中的回声,站在轿子外面兰陵慕儿她们,这才扶了暮夕下了轿,半夏一直在前面引着路,暮夕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着兰陵的轻声的说着话,跨过马鞍和火盆之类的东西。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只能耐着性子做着,随着暮夕手中被人塞了一根红绸,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原因,那温暖的手的在暮夕的手上停顿了片刻,才松开来。
暮夕整个人微微的一愣,眸子动了动,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云疏的手。
暮夕微微笑了笑,她能感觉到牵著红绸缎的另外一边的那人,一丝微妙的感触似乎在心里慢慢的蔓延着,同心结牵巾与云疏一起的走过的,似乎是一生这么长。
礼仪高声的唤声之中,云疏和暮夕一同拜着天地,拜父母的时候,公主娘子在主母的位置之上端坐着,温柔的看着这两个新人。
而云修海整个人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目光却是更多的放在云疏的身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时之间倒是像有些失神。
虽然对云家大爷的反常有些奇怪,但是大多也都是猜测着,大概是云家大爷对姑爷很是满意的缘故吧。
公主殿下坐在主母的位置之上,脸色端着几分的优雅的笑容,看着暮夕和云疏,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幸福吧,手中的帕子攥紧了些,不论什么人都不能再伤害她的夕儿。
当初她为了齐朝,为了家人所有的荣耀,没有保住他,但是他唯一的血脉,她绝对不会再让人伤害什么,不论是谁,她都不会再妥协了。
与云府附近的喧闹不同,深宫之中,还是那般的庄严肃穆,皇帝一早便去往了太后宫内,母子两人静坐着,看着外面的一切,整个房间之中无比的安静,只有咚咚的木鱼声。
“皇帝,当年那人没有能给葵儿一场婚礼,今日也算是补偿了葵儿吧,夕丫头最近想要做什么就按着她的意思办吧。”
李太后手中的木鱼声不断的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了下来,轻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皇帝,慢慢开口道。
“对了,当年那人说过什么蜜月,葵儿却没有去成,若是夕儿愿意,皇帝看着安排便是了。”
“葵儿是当年最大的牺牲者,还好她喜欢那人。”皇帝静默了一会,幽幽的说道,不知道是苦涩还是笑。
“可是,她却真的喜欢那人,当年的事情,是朕对不起葵儿,女儿情怀,朕当年以为可以和父皇不同。
从小,朕便对唯一的妹妹处处维护,时时娇宠,从来没有想过要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但是・・・・・大概皇家注定要承担自己的命运。”
“皇帝是天子,当年的迫不得已和无可奈何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李太后的沉默了片刻,慢慢说着,一字一句都像是带着血色。
“当年你父亲也有同样珍惜的东西,可是这天下是皇家的,皇家族的荣耀和责任可以让人付出一切的一切,不论是什么。”
“所以,牧之和葵儿都成了牺牲品?”皇帝有些讥诮的冷笑道,带着帝王之尊的霸气和阴鹜。
李太后淡淡的看了皇帝一眼,目光像是看透的了一切的冰凉,“是。”
皇帝和李太后的对视良久,最后化为了一声的轻叹,“葵儿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再也回不去了。”
“当年你父皇说过的,皇家的命运是荣耀也是诅咒,没有人能够逃脱,葵儿是,皇帝也是,牧之也是,不论是哀家还是你父皇都是,不要把自己说的太无辜。”
李太后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不带有一点的感情,却又拿起来手中的木鱼,不再说话,轻轻的敲起来。
听到李太后的,皇帝的脸僵了僵,脸色带着几分的疯狂的冷笑,冷冷的看着李太后,然而那种冷漠和歇斯底里,在一瞬间之后便收敛了起来。
皇帝沉默了片刻,看着敲动着木鱼的李太后,目光深了深,对着房间之中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目光便转向了了外面,站了起来。
皇帝对着李太后拜了拜,淡淡说道,“儿臣告退。”
李太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皇帝大步离去,又恢复了那个孤高一世的帝王,李太后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手中的木鱼一声声的响着。
“葵儿从来不会恨什么人,因为她的心太软,可是皇家却不能为她遮挡一切,牧之,如果说最恨的人,哀家知道是你,说到底,皇帝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看着皇帝离去的身影,李太后突然幽幽的说着话,像极了自言自语似的。
黑暗之中隐藏的那人突然动了动,走了出来弯了弯身子,并没有回话。
李太后看着眼前的李牧之,他整个人依旧是冷漠无比的感觉,眼睛如同枯井一般没有半点的波动,谁会想过当年这个人像极了先皇的英俊大气。
李牧之向着皇帝的方向转身离去,整个华丽却冰冷的太后宫殿内,带着无尽的孤寂。
“都走吧。”李太后脸上带着几分淡漠的笑容,似乎是感叹又或是感慨,将手中的木鱼放了下来,走向了窗边。
过了半响之后,李太后看着宫中四四方方的蓝天,唇角浮起一丝温和的笑容,让她脸色的皱纹明显的几分。
“皇帝当年欠了葵儿一场盛大的婚礼,以皇帝的性子想必今日定然很是热闹吧,老头子当年你选择天下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象到现在的事情。
呵,大概吧,你看透了一切,却没有料到齐朝竟然凭空出现了那个人,你不顾一切的除掉了隐患,但是,夕儿的出现,许是谁也挡不了了吧。
云疏,哀家倒是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做呢。”
其实以前看到故事的事情,还是喜欢那些大婚之类的场景的,两个人就这么走着,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与自己所爱的那一半共渡一生。
只是暮夕自己经历之后,虽然幸福却还是累的紧,就算是整个齐朝的女子都向往的一切喧闹和繁华都在这场盛世空前的婚礼呈现,但是毕竟那些复杂和各种礼仪却能让人累的发昏。
其实暮夕喜欢的只是和身边的这人一生一世走下去罢了,至于那些所谓的恩赐和万众瞩目,在她的心中不过只是无所谓罢了。
云疏温柔的看着牵住红绸另一边的女子,眼中露出宠溺,对于他云疏来说,在他完全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感情的时候,暮夕却出现在那里了。
是啊,他们都是再聪慧不过的人物,不该存在的时间却真的出现了不该存在那个人,那种犹豫和不安足够影响他们的一切。
可是真的牵手之后,便知道那种安心和心有灵犀大概以后再也遇不到了,前面的路还很长,也许还会很辛苦,可是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没有对方的未来。
就算是面对的无数磨难和荆棘,只要牵着她的手,只要在一起,那么不论什么都会走下去。
云疏琥珀色的纯净瞳孔亮的惊人,纯净而不含半点杂质,如墨的长发被红色的发带绾了起来,前额一些细碎的长发散落着,苍白的唇,带着一种色淡如水的美丽。
云疏他在众人面前出现的时间很短,却带起了整个帝都的风波,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云海阁阁主云疏都只是一袭黑衣,那种淡漠和孤寂让所有人不敢直视。
今日的一袭红袍的云疏却带着纯净,那种美似乎能够蔓延一般,只是在他眸子轻扫之下,便能让无数人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不断的道喜声,吉词美誉响彻整个云府之类,所有人都在称羡赞叹着,好一段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英雄美人神仙眷属。
没有再有一个人,敢于提及什么以前那个被众人所鄙夷的退婚女子,所有人都忽略了那个被世人遗忘的毁容男子。
在一阵欢快的礼乐声还有喧闹声之中,这次大婚盛宴终于结束,暮夕被云疏牵着拜了堂之后,便被人带着进了新房。
那些疯狂鼓掌议论着的众人之中,没有人在意有一个优雅至极的中年的男子曾经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整个婚事的举行,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遗憾几分的愧疚还有几分的欣慰。
在暮夕被送入新房之后,那人便直接转身离开,不带一点的迟疑,甚至没有再云府之中带起一点的不同。
云疏的眸子动了动,看向人群之中,似乎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面具之下的眉角挑了挑,看到的却是一片欢腾的人群,眸子深了几分,却没有说什么。
按照惯例,新娘先送回新房之中等候,云疏则要陪著那些宾客喝酒,不过谁也不敢惹这位大爷。
各位宾客在云府入座之后,却是云疏在整个园子之中转到一趟,算是给足了宾客们面子,几乎都陪了一杯,这才带着暮夕一同回去他们的新房之中。
到了黄昏之后,一对新人终于在一大群的队伍跟随下,回去了云疏自己的地盘,去往了皇帝亲自赐予的王府之中,各位宾客也纷纷离去,公主殿下也随着郭瑞一同去往皇宫。
暮夕坐着轿子,身后随着一路的嫁妆,浩浩荡荡的去往王府之中,一路之上喜乐喧天,沿途鲜花缎铺道,上百名的宫人簇拥着大红鸾轿。
抬着嫁妆的队伍如同长龙,穿过整个帝都之中,路过夕月楼之中,沿路道边都是围观的百姓人声喧哗,争先恐后想要看着郡主或者应该说是王妃的模样,看着那无数的嫁妆和华丽,无数人的惊呼和喧哗。
好不容易下了轿子,这才被兰陵几人挽扶着,来到了王府的主院,到处的红烛大明和红艳的喜字,云疏先去重新沐浴,暮夕被兰陵她们带着去往新房之中。
盖头依旧在暮夕头上盖着,眼前一片艳丽的红,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暮夕微微有些无聊,云疏这里甚是安静,似乎整个院子之中并没有什么贴身丫鬟之类的。
听兰陵的话说,大概是有一些人在外面候着,并不进入院子,暮夕知道云疏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嫌麻烦,不想让自己习惯什么规矩。
袖子之中的点心已经被暮夕报销的差不多了,好在是慕儿这丫头向来都是随身带着什么吃食的,也没有强行自己揭开盖头,心里默默吐槽几句,新嫁娘是不能吃东西的,这是个什么规矩。
暮夕自己手里拿着慕儿给递的点心和清茶慢慢的吃着,也不着急什么,兰陵虽然是一路看着,却也是心疼暮夕,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往外面走了几步,看起来是站岗给自己通信报信的意思,暮夕抿嘴一笑。
“咳咳。”兰陵咳嗽了两声,半夏和慕儿立刻将暮夕手里乱七八糟的吃食给收了起来,那些个速度看起来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
暮夕拿帕子擦干净了手,便听到外间传来响动,只有云疏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由抿嘴一笑,这人,定然是怕自己饿了的缘故,故意给自己留了时间吃些东西。
云疏他一个人过来看过自己收拾好之后,才会带着其他人进入,果不其然,只等了几分钟,便听到外面一群人进来的声音。
新房里异常的安静,那来人的声音到处说着各种吉祥话。
“挑起盖头,称心如意。”随着一个婆子的声音,暮夕脸色的盖头被轻轻的掀了起来,暮夕的眼前露出整个屋子的模样。
整个屋内随着暮夕头上的盖头被掀起,刚刚所有的喧嚣刹那间消失,暮夕不动声色的挑起一抹嘴角,静静凝望眼前人群,眸子微微一动,惊艳极了。
突然间,整个屋内寂静的人群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各种夸耀的吉祥话,铺天盖地的对着暮夕涌来。
暮夕眸子之中露出几分的无奈,眸子一动,便看向眼前那人,直直的撞上云疏的眼睛,灯光将他纤长翘起的睫毛投下一丝淡淡的影子,那之下琥珀色的纯净瞳孔,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温润,层层渲染,温柔到了极致。
今日的云疏身上一袭的红衣,暮夕似乎只见云疏穿过白衣和黑衣,都是两种淡漠纯净的色彩,可是却发现即便是一袭绚丽的红。
云疏却依旧穿出几分脱尘的模样,只是却多了几分的人气,赤红色的盖头被他拿在手中,越发衬得他玉石般的手漂亮而带着透明。
暮夕眉角一挑,虽然云疏整张脸虽然被银色的一半面具遮掩着,暮夕却能看出他脸上的几分慵懒和激动。
一旁的嬷嬷和婆子在床上撒帐,各种喜果彩钱对着婚床和四周撒着,看起来甚是喜庆,慕儿和半夏带着小孩子心性,也热闹的说着祝福的话。
周围的人笑闹的,看着嬷嬷剪了暮夕和云疏的一缕头发,用丝线丝线编成了同心结,然后又是各种的礼仪。
各种喧闹的人物,这才纷纷下了去,兰陵带着她们一同下去,大概是领赏钱。
已经差不多入了夜,外面月凉如水,整个新房之中,只剩了暮夕两人,暮夕打量着周围的模样,看起来新房是花了功夫整理的。
两支金描龙凤红烛高燃,氤氲的光芒洒在整个屋子之中,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整个新房之中带着热闹的喜庆。
暮夕终于松了口气,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身子,一旁的云疏见暮夕这幅模样,嘴角轻轻一抿,随即便走了上来,伸出修长的手指为暮夕除了身上的喜服,将她头上的凤冠给摘了下来。
暮夕身上的喜服甚是繁琐好多,凤冠霞帔虽然看着漂亮,但是果然是重的难受的,即便是暮夕已经习惯了齐朝的衣衫,但是一件件的让她自己穿脱还是有点小郁闷的,还好有云疏帮忙。
看着已经褪去外面的凤冠霞帔,暮夕终于彻底解放了开来,她向来都是跳脱惯了的,头上的那些重的要死的玩意,不觉得那好看的凤冠压迫她的颈椎才奇怪的,早就嫌弃的狠了。
云疏看着暮夕将一头青丝放了下来,顺手递了热水的帕子给她,让暮夕除了妆,这才看到暮夕彻底露出一丝放松的表情,轻倚在一旁的榻子上,挑着眸子看着他。
云疏瞳孔也突然放大了几分,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暮夕一袭红裙,斜斜的倚靠在床头,美得犹如一幅画。
“可累死我了快,你今日可是把这整个帝都里的婚礼婆子给请来了?一群人可是说的我头都疼了。”
暮夕挑了挑眉角,勾了勾手指让云疏过来坐,在周围的烛光中,平日里那种淡漠的眸子却是更多了几分的慵懒和魅惑,那种独特气质混合起来,看起来像极了雍容的波斯猫。
“别人能给了的,我自然也要全都做到。”云疏嘴角抿了抿,微微上扬的色淡如水的唇透着几分的温润,但是那眸子之中的亮光,却带着该死的让人怎么都无法拒绝的温柔和霸道。
云疏在暮夕的身边坐了下来,揽住自己一生的女子,“娘子,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可是,你错过了。”
炙热而温润的吻落在暮夕的唇角之上,带着几分的温柔和甜美,细碎的吻,像是怎么也不够似的落在暮夕弯起的嘴角之上,云疏眸子亮的惊人,“所以,娘子,你是我的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了。”
感觉到眼前这人的突然不同,暮夕却猛然的一笑,心里一软,表情也生动了起来,嬉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好好,我知道了,不过呢,我说相公・・・”
暮夕指了指一旁床上到处撒着的花生莲子之类的东东,挑起嘴角笑了笑,“您要是不把这玩意收拾好了,我可不愿意陪睡的啊。”
云疏愣了愣,突然间笑了起来,唇角落在暮夕的唇上,深吻了一下,才分开了,将暮夕揽了起来,轻声道,“我们走。”
暮夕的眉角挑了挑,看看他们两个一身的红袍,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时间,去哪里?”
“逃婚啊。”云疏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暮夕,那模样叫一个理直气壮加温柔啊。
“・・・・・・”暮夕默然,冷汗的看着云疏,“我们两个一块明明叫私奔,都拜了堂我能逃的了?”
“娘子发话了,为夫自然是要遵命的嘛。”云疏微微一笑,目光如同温泉一般汩汩而美丽,清澈的眸子中带着想不通的委屈,那种看着暮夕的眼神,立刻让暮夕心里一软,内心哀嚎,该死的,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来着?
好吧,当初这家伙说什么来着,暮夕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美人。
这家伙一脸无辜表情,颠覆众生的笑靥,一袭红衣清丽无比,其实,若是自己诱拐他,而且包吃包住,条件真的不错哎。
暮夕忍不住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云疏突然亮的惊人的眸子,不由只想抽自己一巴掌,她到底是再想什么?不过还是直接窝在云疏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直接从一旁的窗子附近,一跃而去,心里默念着,希望兰陵她们几个不要发现吧。
大婚之夜,两人双双私奔,看起来,真的是足够奇葩啊。
暮夕窝在云疏的怀里,看着这家伙在王府之中飞上飞下,只是一会的功夫便已经远去。
月色如银,云疏的速度极快也稳得很,反正这不是暮夕第一次被这家伙这么抱着飞了,所以也不计较什么,安心的被他带着。
暮夕一身飘逸长裙,上半身绣着凤凰金丝的喜服,火红色长裙夜色之中在这就像流动的烈焰一样,银白色的月光从天空之中洒落下来,落在她的长发之上,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云疏抱着暮夕再房顶之上不断的穿梭着。
周围的风在身边略去着,暮夕也没有一点怕什么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疏才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暮夕猛然的笑了笑,看了云疏一眼,没有想到,云疏将自己带到了夕月楼的最高的楼顶之上。
月色之下的云疏,银色的面具泛着淡淡的光,竟有种说不出的蛊惑,那眸子之中的温润和柔情,带着无尽的旖旎,夕月楼顶上望去,月光在湖面上洒下一片的银色光芒,荡漾着一种独特的感觉。
“怎么想起来来这里?”暮夕微微一笑,轻声的问道,月光下,一袭红裙,旋转而盛开的裙摆,轻灵的舞步,仿佛踏在水中,顺波而来。
“洞房花烛,总是要不同的。”云疏轻笑了下,看着暮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旁拿起的烟花,点燃的烟火在天空之中释放着,绽放着美丽的色彩,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半空中,美的想让人落泪。
暮夕的眸子动了动,伸手拥住了身边的云疏,轻声地呢喃“谢谢。”
谢谢你,当年老妈说过,她和老爸在一起的时候,老爸带着她放了一晚上的烟花,那种美丽的场景,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当年定然和云疏提过吧。
只是,云疏都记得,他都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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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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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张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放了半夜的烟花,那种瞬息万变的花火在天空之中绽放着,放出七彩的美丽,美到颓靡,仿佛触手可及,绽放时轰然响声,甚至让人忘记夜空的寂静,在天空之中留下它美丽的倩影,直至灰飞烟灭。
绽开,落下,其实都不过是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可是却是让人觉得这个时间只是属于它们,和间歇之中的空白寂静对比起来,越发让人觉得炫目。
娘亲当年是不是便是这样,暮夕靠在云疏的怀中,嘴角勾起一丝的淡淡的笑容,当年的那个女子爱上了老爸,一生一世就算是没有等到他,却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那个江南的女子像极了这些绚丽的烟火,可是繁华过后的灰烬和寂寞,依旧在她身上汇成一种醇香。
烟火投下绚丽的色彩在暮夕的脸色投下的阴影带着淡淡的寂寞,云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暮夕揽得更紧了些。
“这才是今日的真正的洞房之处?”暮夕挑着眉角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轻笑,这是夕月楼之中的密室,看起来估计是云大和马胖子他们早就已经随了云疏的心思,将整个房间都布置好了,点点灯光配和着氤氲的光泽,看起来朦朦胧胧的感觉很是不错,氤氲如同一点点的珠光,整个屋子更是像被覆盖了一层的轻纱。
大红锦绣的洞房之中,现代灯光和布置的运用,让整个新房越来的好看的起来,周围摆放的百合和鲜花,云疏放开了暮夕,转身点燃了一双龙凤的红烛,在一旁放置好。
暮夕在心里小小欢呼了一声,对着新房卧室之中的床榻扑了上去,那种软软的感觉扑面而来,无比的熟悉,暮夕嬉笑了一声,翻身看着站在一旁的云疏,
云疏轻手将脸色的银色面具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无瑕的脸颊,朦胧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那种让整个世界都能惊艳的美丽,暮夕眸子一动,云疏整个人的气质猛然的变化,那种温润和柔情在柔和的的灯光映射下,让人觉得无比的真实,淡淡的慵懒之中露出的笑靥,闪着动人的微光。
“娘子可还喜欢?”云疏嘴角噙着一丝的笑容,像是似有似无的诱惑一般抿了抿嘴角,整个人明明看起来有些瘦削清丽身影,配着周围的朦胧的灯光,红烛高台下,越发的动人起来。
“嗯,不错不错,值得奖励。”只见暮夕嘴角一挑,直接枕着手臂侧卧床榻之上,随手飞出两只银针,将一旁绯红的纱帐打落下来,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暮夕只能暗道失策,本来以为能控制些心神,不想这么看着云疏,却越发觉得这家伙诱人极了。“过来。”暮夕眸子一动,噙著一抹诱惑的笑容,突然朝着云疏勾了勾手指,几个慵懒几分的故意调戏,让人却觉得狡黠。
看着暮夕伸出手来,平日那种淡漠的模样竟然像是褪去了似的,只是越发多了几分的慵懒,光彩流溢的烛火下,暮夕的眸子带着几分淡漠慵懒,却美到窒息的,举手投足之间,那微微微弯曲的嘴角,轻轻一挑,便让云疏的瞳孔深了几分。
“娘子。”云疏挑眉一笑,向前走了几分,坐在暮夕的身边,温柔地掀开一旁红色的幔帐,将暮夕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里,看着暮夕的眸子,突然将唇角压在了上面,云疏的唇有些微微的冰凉,在暮夕唇角压抑的轻吻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突然转过了身,嘴角弯起的尽是温柔却带着丝丝的寒意,双手还是不愿放开暮夕,只是极力压制住体内的火热,声音低沉而淡漠的道,“若是再让我听到十丈内有人,明日我便让隐紫去灵曦寺之中把你的地下室给烧了。”
“・・・・・”一阵沉默沉默之后,突然一声无比郁闷的声音响起,“凭什么啊,凭什么只烧我的,东方他们几个听墙根又不是我教的?!他们继续看,你去烧了他们的怡红快绿去!”
“还是烧地下室。”云疏的眸子动了动,似笑非笑的淡淡说道,一副不论是谁在十丈之内出现,他都要烧了高僧的地下室初期的模样。
暮夕看着眼前腹黑的这家伙发飙,不由好笑,窝在云疏的怀里,看着窗外地方,上次学乖了,不敢在这里装什么监视器了,不想又学会听墙根了啊。
云疏话音刚落,暮夕就听见高僧一声哀嚎,“我去,你狠!滚滚滚,给我滚蛋。”暮夕现在已经都能想象到高僧丝毫不在意他那玉树凌风的模样,对着他们房间之类比着中指的模样,不过高僧这会子定然是在外面很是无奈的驱赶着周围的东方几人,只不过这等表情,配着高僧那豪放爽朗的笑容,倒是让人觉得会很有趣,高僧那家伙和云疏也算是好基友的绝配来着,暮夕挑了挑眉角,一本正经的打量着云疏的脸庞。
“在看什么?”感受到暮夕的目光,云疏挑了挑眉角,好几分好奇的问道。
“看你啊。”暮夕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恶作剧似地说道。“只是在yy一下,你和高僧同学好基友的可能性罢了,嗯,不觉得很般配么。”
“・・・・・・”云疏有些扶额的无奈看了暮夕,竟然拿眼前这丫头没有一点的办法,只好好笑了一下,直接将手臂收拢的更紧了些,将暮夕揽住怀里,直接吻了上去。
暮夕突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大概是云疏身子的缘故,他的身上总带有一种特有的清香,明明看起来有些偏瘦的身形骨骼,胸膛却意外地灼热可靠,云疏线条优美的唇落了下来,一阵电流穿过背脊,酥麻的感觉顿时充满全身,已经习惯了云疏的吻,暮夕自然不会客气什么,直接轻启了唇角,甜甜的感觉互相吮吸交缠起来,暧昧交织。
云疏的吻越发出色了,在上一次教会他(明明自己才是师傅好不好?这徒弟的学习能力也太逆天了点,这么快青出蓝胜于蓝,很想发飙好不好?)之后,云疏的吻时而温柔带着一种让人沉溺的细腻,时而霸道席卷着一切,热切而火热,带着几分欣喜和得意,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暮夕被云疏吻得有些七荤八素的感觉,云疏感觉到暮夕的异样,这才放开了暮夕,看着这丫头在自己怀里喘着气息,那种因为亲吻太多蒙了一层水亮雾气的眸子,带着几分的慵懒越发的魅人起来,即使已经分开,云疏的温柔的眸子却一直落在暮夕的唇角之上,似乎用视线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对方的唇线。
暮夕的身子有些绵软,暗中思量着怎么扳回来,不经意看到了一旁的玉壶,看着那两个精巧的杯子,便想起来似乎今个的合欢酒还没有喝什么,便直接站起身来,拿起了玉壶倒了两杯酒来,又重新躺了回去,也不在意什么直接踢了鞋袜,赤足懒懒坐回床上,手上好酒为周围的空气之中越发添了一缕馥郁酒香。
云疏的眸子动了动,看着暮夕手中的酒杯伸出手来接了过去,和暮夕两人喝了交杯酒,看见云疏喝了下去,暮夕心里一软,云疏的意思她知道,这酒水并不是一般的合欢酒,而是上好的美酒罢了,云疏就是这样,在前一段自己认定了他,这个男子骨子里霸道的恨不得成天围在自己身边转,可是没有自己的同意,就算到了现在的地步,除了亲吻之外,他再也不敢做些什么。
“再来!”暮夕喘了一声气,眸子一动,直接揽住云疏对着美人直接吻了上去,暮夕吻得不是很迅速,甚至可以说有些恶作剧似的的漫不经心,慢悠悠的搅动着舌尖,偶尔在云疏唇角之上舔上一下,像是猫猫的小小尖牙嗜咬了下似的,只是这不经意的一碰,却让云疏整个人的身子一僵,微微弓起身子,温润似水的眸子之中也出现了几分的迷离,那双向来不含有任何杂质的温润清眸,多出了几分水光潋滟的感觉,美得让人不可直视。
暮夕看到云疏这幅模样,突然笑了起来,那双淡漠慵懒的眼睛却也是多出了几分情动,不可抑制的将头埋在云疏的胸前偷笑,果然啊,云疏这么多年来怕是连女人都没有想过,这个在这方面纯净的要死的家伙,是不是被她带的太坏了点?不过似乎觉得云疏这幅模样,意外的极为诱人,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在云疏怀里轻轻蹭着撩拨他。
云疏无奈的看着怀里的暮夕,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颠怪,却又拿这人没有半点的办法,娘子真是越发的坏了,竟然弄得平日里温润淡漠的他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浴火焚身的感觉,可是看着暮夕,却又不能直接吃了她,只好强压着火气,努力的不去看暮夕,却又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手,可真是可谓是自作自受了。
“睡觉。”云疏好不容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调,可是声音却无比的低沉疑惑,整个人的袖子一挥,一旁的帐幔落地,被子倾盖在两人的身上,揽住一旁的暮夕,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两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暮夕蒙着被子低声偷笑着,将自己窝在云疏的怀里,不再去招惹他,其实若是云疏真的吃了她,大概也不会在意什么的,但是毕竟这幅身子才十五岁的模样,果真是个萝莉罢了,以云疏的性子,自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行房事对她的身子不好,才这般的强忍着。
云疏的脸离得很近,暮夕甚至能感受到他仍旧有些急促的声音,暮夕的眸子动了动,周围的两只红烛依旧燃烧着,洞房花烛夜之中这龙凤双烛自然是要燃上一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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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勾引什么的最有爱了
整个房间之中,带着一种温柔暧昧的感觉,暮夕能够感受到云疏的呼吸在耳边响起,甚至能够感受到耳尖那里吹过一丝小风。
暮夕耳尖有些发痒,睁开了眼睛,突然转过身来,美色当前,自然是不看白不看的吧,暮夕枕着手臂之上,趁着幽暗的光线看着云疏,才发现刚刚竟然是云疏刚刚闭上眼睛时睫毛带动的微微颤动,不由抿嘴一笑。
云疏也没有睡着,自己甚至能够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正在用力握着,长长的手指微微蜷曲着,那种修长玉石般的手中在微黯的黑光之下极为的漂亮。
闭着双眸的云疏美得惊人,暮夕耳边的长发垂了下来,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美人,怎么也不舍得移开眼睛,过了半响之后,咬了咬唇角这才让自己清醒过来,轻叹了一声,心里暗暗吐槽着果然红颜祸水啊。
似乎感受到暮夕的目光,云疏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睁开了眼睛,烛光映衬下,突然睁开的眸子美得令人窒息,比起平日里那种并不带一点尘埃的清澈,现在却更像是氤氲的美酒一般带着一种清冽,用一种无辜和迷离的目光看着暮夕。 暮夕不由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脸色一本正经的轻笑,内心里却是想着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定然被云疏这目光看的满脸通红了,哎呀,这么说来,她果然是传说中,受过熏陶的二十一世界厚脸皮的女汉纸了么?
这么色色的眼神,一种盯着云疏看,若是这么一直下去,暮夕她真的一点不怀疑,首先忍不住把对方吃了的,绝对会是她,不由在内心里哀嚎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柔软,该死的萝莉身体啊。
在暮夕的目光注视下,云疏的脸颊突然微微泛红,却没有说话,反而直接伸出手来,将暮夕再次拉入怀中,不过那有些滚烫的脸颊却是没好气的蹭着枕头,那种温润和淡淡的含羞,没好气的看了暮夕一眼。
暮夕干咳了一声,枕在云疏的胸膛之上,那种故意慵懒的顺从故意懒洋洋的对着云疏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反正都碰到了,怎么着隔着皮肤还是不甘心来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直接破了戒直接开吃好了,或者,就算是不能吃,再怎么样也要摸上两下过下干瘾不是。
察觉到暮夕的动作,云疏却并没有阻止什么,反而双眼无辜的看了她,默认暮夕的动作,那种感觉,顿时让暮夕觉得这简直就是再鼓励诱惑嘛。
暮夕立刻嘻嘻一笑,双眸看着云疏,故意压低了嗓音,小手故意在云疏身上轻蹭着,缓缓的诱惑道,“相公,果然只能看不能吃啊?”
云疏的猛然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然后明显变快了,但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是身体有些微微的僵硬,将手握的更紧了些,显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暮夕有些好笑,眉角一挑,舔了舔嘴唇,带着挑衅和无谓故意看着云疏道,没有一丝普通女子的羞涩和不安,一边无辜的眨着眼,如同一汪清泉,带着无尽的慵懒和意外的魅惑,“喂喂,若是真的难受,美人,你投怀送抱,我也不介意的哦。”。
云疏猛然吸了一口气,望着暮夕,喉结动了动,暮夕这般的模样,像是突然彻底乱了他所有的理智,眼底已经开始溢出热情的欲望,猛然间翻身将暮夕压在身下,吻上了暮夕小巧的耳垂。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暮夕整个有些恍惚,听到暮夕轻声的呢喃,云疏这才复而抬起脸庞,看了暮夕许久,那种丝毫不掩盖的炙热和微微的霸道,让人无限的沉迷。
云疏迅速在暮夕嘴唇上亲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穿过暮夕的长发,定定的看着暮夕,过了一会儿,这才哑着嗓子说道:“该死的,娘子娘子,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吃了你?”。
感觉到云疏的眼底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了几分,暮夕突然一笑,像是猫咪一样骄傲而柔软,蹭了蹭云疏的手臂,弯起嘴角一笑,直接伸出手来,顺着云疏脖颈之上白皙光滑的肌肤准备解开云疏的衣襟,立刻感到那一带的皮肤温度开始升高。
云疏像是突然的反应过来,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不安,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放在暮夕的唇角之上,止住了暮夕的动作,睫毛微微的轻颤,眸子之中的深沉褪去几分,恢复了澄清。
暮夕有些奇怪云疏的反应,其实她一直知道的,云疏怕伤了自己的身子,所以下定了决心最近不会动自己,但是刚刚云疏真的似乎控制不住了似的,眼眸之中的火热,明显是情动不已,而现在却竟然能突然的冷静了下来。
“娘子。”云疏的声音低沉而空灵在暮夕的耳边响起,“我的嗓子哑了那件事情・・・・我想我要告诉你其他的。”
暮夕的眸子一愣,整个人也恢复了几分的澄清和慵懒,没有再做什么动作,不动声色的看着云疏的动作,云疏的手指有些微颤,将身上的衣襟慢慢扯开,那只如同玉石般的手指将衣衫褪去。
云疏穿着衣衫的时候,明显起来有些偏瘦,可是褪下衣衫却意外的线条极为的好看,身体的流畅而生动,身材修长,骨架生得极好,整个人看起来性感极了,在氤氲的光线显现出一种蛊惑的颜色,漂亮的结实的胸膛甚至可以看到标准的腹肌。
但是上面,入眼之中却有一条从锁骨之处一直蔓延到腰际的伤疤,大概时间已经很久了,泛着淡淡的粉色,却仍然留下了痕迹。“是谁?”暮夕的眸子猛然的清冷的起来,那种慵懒之中透着淡淡慵懒的冷漠,那种静静的眼神,却让暮夕有些慌乱。
“娘子,很久了,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的。”云疏像是呓语一般揽住了暮夕,声音有些急促,“早就已经好了只是疤痕仍旧没有除掉罢了。”
“我也是医师。”暮夕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淡漠,目光灼灼的看着云疏,“如果能够将他们去除的话,以你的性子,不想让我看到,定然已经费劲了所有的心思,但是它们深入骨髓,所以,根本消除不掉!当时的伤口到底有多深,九死一生,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云疏沉默了片刻,轻舒了一口,看着暮夕温柔的说道,“娘子,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罢了,它们跟了我太多年,已经深入骨髓的消除不得,不过早就好了,已经早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暮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静默了一会,看着上面的伤痕,上面曾经还有其他细小的伤痕,只是云疏却将它们清理的一干二净,玉石般肌肤之上,腹肌旁边那道伤疤平静的躺在那里,不但没有让人觉得可怕,反而却为云疏添了几分的男子的凛冽。
似乎感受到暮夕的寂静,云疏在她耳边静静地低沉的呢喃着,“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很痛,是不是?”暮夕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可是眸子深处的怜惜和冰冷,怎么也掩盖不住,她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真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突然绞痛一样,让人想要弯起身躯,抱住自己。
就算是上世之中她做好一切的预算和牺牲,破局或是消亡,都没有觉得有什么疼痛,就算是一次的失败也没有什么的,可是,他不同,就像是一点都不能忍受关于他一点的伤痛,就算是知道那些都是属于他的过去罢了,可是,伤了他的人,她绝对,不能原谅。
“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罢了,当时都不记得了啊,似乎当时只要活下去就好了。”云疏突然笑了笑,慢慢的说着,温柔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淡漠。
“除了李牧之之外,当年的事情,还有谁活着?”暮夕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云疏。
云疏轻叹了一声气,将自己撑起来,腾出另一只手,覆盖在云疏放在他伤口之上的手上,看着暮夕的眼睛说道,“没有了,我不可能留下没有用的人。”
暮夕眸子之中闪过几分的温柔,揽住云疏的长发,在云疏唇角之上轻轻吻了一下,“是,你总会完美的解决的,以后,我会陪着你。”
“我就知道,娘子不会嫌弃我,是不是?”云疏明显很是享受暮夕的轻吻,眸子之中闪动的笑容,闪闪发亮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温柔,很明显的大大松了口气。
“那是自然。”暮夕翻过身,将云疏拉了下来,两人靠在一起,暮夕伸手探入被内,手掌顺着云疏的腹肌之上向上轻轻抚着那道伤痕,“感觉很好。”
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云疏眸子动了动,轻吻了暮夕一下,露出温柔的神色,“晚安,娘子。”
烛光在一旁慢慢的燃烧着,比起暧昧来说,却多了几分的温柔的亲情,那种心灵相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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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亲们,昨个轻狂身上,额,那什么出了点问题,大姨妈之类的东东最讨厌了,哭,躺尸了一整天,都不能动…我错了鸟,不要拍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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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卖萌的云疏?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不能说是清早了,新房之中甚是安静,甚至是听到不到一点的声响,整个夕月楼的密室像是被隐藏着另外一个次元之中,因为周围的窗子都被黑幕遮掩着,所以整个房间依旧是一片淡淡的灯光,不突兀,带着一点的迷离,暮夕在云疏的身边睡的极好,天气虽然已经回暖但是夜里有时候还是会凉些,大概是身边睡了人的缘故,那种温暖让人整个都陷入温泉之中似的。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家伙看起来早就已经起来了,正在一手支撑着身体,斜着身子看着她,暮夕撇了撇嘴笑了下,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几点了?”
“还有一刻钟大概便能吃午饭了。”云疏挑了挑眉角,笑眯眯的说道,眉目之中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和揶揄,“可睡好了?再睡下去怕是家里你那几个丫头该闹翻天了。”
“呀。”暮夕猛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改刚刚慵然的模样,只是刚刚起来带起的衣襟半落在腰间,只穿了红色的肚兜,后背一片的入目温润白皙,看见云疏的眸子猛然的沾染在上面,暮夕也不恼什么,反而嘻嘻一笑,随意的将衣衫拉上香肩,伸手在云疏的下巴之上轻轻一挑,“美人,好看吧?要不然咱们回家慢慢看,可好?”
云疏也是习惯了暮夕向来在他面前的放松和不正经,只是抿嘴嘴角,慵懒悠然的一笑,一脸的无辜和温润,“本王的娘子自然是天下最好的,王妃,再不起床,午饭可是就要省了呦。”
看着云疏这家伙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连暮夕脸色都有些小通红了,这家伙,还真是足够的自恋啊,但是还是一副那般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人拿他完全没有一点办法,不过一听到午饭,暮夕不由立刻积极起来,废话,她昨个可是用了一些点心罢了,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不饿了才奇怪呢,她虽然不怕饿着,但是也没有虐待自己的习惯。
这新房之中,差不多和现代的布置都极为的相似,洗漱的地方可是好找,只是穿衣服的时候,还是一脸无语看着云疏,心里暗暗的吐槽着,果然是被兰陵她们几个宠习惯了,哎,万恶的旧社会啊,对于这些能让人手忙脚乱的衣衫,虽然她能自己摸索着穿戴整齐,但是还不够费事的呢,只好拿着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云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应该娘子来服侍夫君的,不过到了云疏他们这里却是完全反着来了,但是云疏似乎没有一点在意的感觉,反而宠溺了看了暮夕一眼,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衣衫,看暮夕配合的伸开手,眸子之中带着一丝温柔的轻笑,看着暮夕眸子之中笑语盈盈的模样,云疏手中的动作反而更加的温柔了起来,给暮夕的穿好。
衣裙之中的衣襟被打着蝴蝶结,暮夕嘴角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低着头,周围的灯光投在他的眼睫之上,像是镀上了一层的金光,突然想起来昨日里那被剪下来的青丝,缠缠绵绵的青丝缠绕被编成同心结的模样,这个男子啊,终究是她的良人,云疏,云疏,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男子,不论他是什么模样,他到底是谁,因为相信相知相守,便再也不怕什么。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云疏这才带着暮夕一同去往客厅之中用饭,看着桌子之上早就备好的饭食,暮夕的眉角挑了挑,看着一旁的云疏,她还以为云疏会直接带着她回去用饭才是,没想到竟然提前准备了?
“王府之中,娘子定下来的事情,便是以后规矩。”云疏为暮夕夹着菜,挑选着平日里暮夕喜欢用的东西放在暮夕的盘子之上,目光之中带着不轻易的温柔轻声的说着,那种温柔像是能够溢出了似的。“王府之中除了我们没有什么长辈,所以自然用不了什么请安之类的,不过今日还是要宫里拜访下,然后,嗯,夕儿我们去度蜜月好了。”
“不是私奔、额,逃婚了?”暮夕用着饭,想起来云疏昨日的小无赖就有点想要白他的冲动,不过只是嗔怪的看了云疏一眼,揶揄了一句,然后倒是自己先笑了起来,看着碗中美食,瞄了云疏一眼,虽然云疏已经习惯性的带上了银色的面具,但是那等修长清丽的身影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不由笑声的嘟囔了一声道,“美人美人,快到碗中来。”
云疏的嘴角明显一弯,目光灼灼的看着暮夕,眨了眨眼睛,看着用的香甜的暮夕道,“可还合胃口?”
“嗯,非常不错。”暮夕被云疏一打岔,直接条件反射的说道,不得不说这一桌的美食绝对是色香味俱全,什么时候夕月楼竟然有这等的水平了,竟然和慕儿的手艺都不差上下了,暮夕猛然的一愣,手中的筷子僵了僵,抬头看着云疏清澈温润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的欣喜,轻咬了下唇角,“你做的,是不是?”
“娘子都说了,让我以身相许,怎么样?为夫做得可还好,可还合格?”云疏看到暮夕的反应,当即直接笑着说道,没有一点的隐瞒或是不自然。
这么多年来,他向来没有在乎过什么,什么清流之名,儒家之学,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喜欢一些东西,但是依旧让自己保持着无限的淡漠,只是,一对上这个女子,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全部不重要了。
云疏温柔的看着暮夕,像是织成了网那种无尽的温润让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在其中。
他的娘子,自然是天下最好的。
所以,以前那些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都能做到,那些人不屑做或是不敢做的事情,他也会全部做到,夕儿是他云疏的,他说过,他给过夕儿机会,让她逃离,但是她拒绝了,那么现在,他再也不会放手,不论是谁,都不能抢走他的夕儿。
“云疏・・・”暮夕的心里一软,淡漠慵懒的黑色眸子之中的清冷褪去了几分,闪过一丝的温柔,“其实,你大可不必。”
“我很自私,我说过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很自私。”云疏突然间开口,那种笑容纯净的让人心动,在周围瑰丽的灯光之中,犹如月光投影带着一种温柔的璀璨。“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要过拥有过什么,娘子,从前,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出生在一个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大概吧,高僧说的对,我的确是应该被世界遗忘的人,因为有太多可怕的力量,所以,一直被人利用着而活,那些东西,我不在意,只要守着对他们的承诺就好。”
暮夕看着眼前那个男子轻声的说着话,那等性感而低沉的声音让人无尽的沉迷,而他脸色的带着的笑容,无关平日那个时候虚假,而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吧,暮夕的眸子一动,或许有一天,她会敢于为这样的笑容发动战争或毁灭世界。
是了,看到这种笑容,脑子之中突然出现这种疯狂的念头。
她,一定是疯了吧。
可是,真的没有想过,会这么喜欢看一个人的微笑。
云疏在身边的一切都像是一点点的侵蚀着自己的生命的轮廓,他含在嘴边的浅笑,他清澈的淡笑,他悲伤的轻笑,只是看着那个人的笑容,就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真实的感觉。
“可是,我喜欢为娘子做什么,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夕儿,在碰到你以前,不论是孤单和寂寞,我都不会害怕什么,因为无所谓的,不论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云疏轻笑着,那种温柔的眸子如同月光般汩汩的目光落在暮夕身上,“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开始害怕了,你说你愿意与我一同走下去,便决定再也不会放手了,不论怎么做,我都不会放手的,娘子,你是我的,再也没有其他人,所以,我会给你世界上所有的好。”
“我知道。”暮夕眸子动了动,对上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瞳孔,轻笑了下,带着无比的坚定。“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那是自然。”云疏嘴角弯了弯,不可置否的说道,不过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和喜悦,明显可以看起来,他显然很吃这套。
看着暮夕用的香甜,云疏突然目光一动,那种带着微微幽怨的眼神看着暮夕,像是要化出水来,“娘子,你说,是相公的手艺好,还是你那小丫头的手艺好?”温润的声音却带着缠绵似地低沉呢喃,让人沉迷。
暮夕猛然的一愣,看着眼前云疏突然而来的小性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那什么,这是个什么的情况,可是眼前云疏的眼神简直跟慕儿那丫头卖萌的目光如出一辙好吧?
天才?难道这就叫做天才,做饭的手艺学这么地道,难道卖萌也能学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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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奉旨度蜜月?
暮夕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这个,真的是她家美人来着?嗯,果然是上得了厅堂,下的厨房,卖的了萌,范得了二、扮得起霸攻、演得起诱受啊。
干咳了一声,暮夕整准备开口对于今个大餐的享受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云疏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嗯,在我面前自然只能说最喜欢相公我才是。”云疏看了暮夕一眼,突然默默的嘟囔了一声,然后又从新恢复出平时温润的模样,自然而然的拿起准备好的新茶,动作优雅的轻抿了起来。
坐在一旁还准备想着怎么吐槽的暮夕,暗道幸亏刚刚没有直接喝茶,不然非喷出来不可,这是一个人么?完全看不出来,刚刚那两个竟然是一个人吧。
暮夕只能默默的心里得瑟一句,不愧是她家云疏啊,弯起唇角和云疏相视一笑,这才拿过一旁的清茶轻抿了起来。
除了王府之中几人,没有知道前一天大婚那引起齐朝帝都瞩目的两位,竟然夜不归宿双双私奔,洞房花烛夜竟然不再新房之中渡过,若是被那些老传统之类的人士知道,定然要闹起一番风波了。
暮夕一同随着云疏一起低调的回到王府之中,又各自沐浴重新更衣之后,这才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往宫中谢恩,到了宫中之后,皇帝并没有直接接见这小两口,而是召见了云疏去御书房,而暮夕却直接赶往太后那里谢恩。
暮夕赶往太后宫中之后,便发现除了公主娘亲之外,皇后和皇贵妃已经在太后宫中等候着了,不仅仅是这两位,这次听说暮夕前来宫中拜谢,基本上整个宫里的各位娘娘们都赶往了太后宫里,趁着太后的心情不错,也算是哄老人家高兴。
郭瑞引着暮夕进入偏殿之中,整个宫殿之中的各位娘娘们说着话,重重深宫之中,各位佳丽们在整个大殿之中孤独的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色彩,每个人争奇斗艳,只是那最高处坐着的那个老人家,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下面的美艳的女子们说着话,即便是不说什么,只是微笑的听着,但是身上天生带来的气质,却还是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压迫感。
离李太后最近的人并不是皇后和皇贵妃,反而是公主娘亲,周围的人似乎都在话里话外讨好着李太后,就连一旁的皇后和皇贵妃脸色都带着庄重而恭谨的笑容,不时的李太后斟茶或是剥着桌面上放置的各色果子,劝李太后吃上一些,只是公主娘亲一个人淡然的坐着,嘴角依旧带着一种温婉的笑容,只是却有种淡淡的疏离,在看见暮夕随着郭瑞进来之后,公主娘亲的脸色猛然绽放出微笑,那种从心里的笑容,那种温柔和炙热,似乎能化去所有的坚冰,就连李太后看到公主脸上突然的笑容之后,眼眸之中也闪过一丝的欣喜,目光落在郭瑞身后的暮夕身上,笑了一下,对着暮夕招了招手道,“行了,不用行礼了,快来,让外婆好好看看。”
暮夕遵循着礼仪对着在座的各位行了礼,听到李太后的逗笑,向前了一步走上前去,站在李太后旁边,对着一旁的公主娘亲偷偷眨了眨眼睛。
“好好,我们夕儿果然也是长大了,这嫁了人可是不一样呢。”李太后看着暮夕依旧行了礼,不由笑着嗔怪道,“还不陪着你娘坐下,好好说说话。”
比起上次见到皇后的时候,皇后的脸色似乎更加的雍容华贵,而一旁的皇贵妃虽然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妖娆华贵,但是那双灵动如珠的眸子却明显的黯淡的几分,只是短短一段时日,她却似乎是消瘦了不少,看着倒是更平添了几分的楚楚可怜,不过那举手投足的贵气还是平常妃子无法比拟的。
不少娘娘们近日倒是第一次见到暮夕,而大多数也只是听说或是远远看过罢了,现在看到暮夕的模样,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了公主一眼,心里默默的道,怪不得太后和皇上当初都要高看这女子一眼,暮夕的样貌看起来的确是与公主有着几分相似的,只是这个女子眼眸之中的淡漠和慵懒,越发的让人清冽,在这深宫之中却像是一汪清泉,干净的让人自惭形愧。
“夕儿来了,来来,让舅母看看,妹妹回来之后就一直念着夕儿来着,昨日怕是连休息都没休息好呢。”皇后抿着一笑,看着暮夕不动声色的往一旁看了皇贵妃一眼,暗中带着几分的轻蔑。
“多谢舅母关心。”暮夕点了点头轻笑的回道,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后和皇贵妃之间的互动,只是拉了公主娘亲的手,轻声的说着话,不一会,公主娘亲的脸色便露出一抹的笑容,皇后看到这种场景,更是得意的扫了皇贵妃一眼,皇贵妃只是默然,像是没有瞧见似的,只是绽放着通红欲滴妖娆红色的指甲上紧紧地握住一块,稍后才慢慢的松开,从暮夕的角度,可以看到手掌上留下的深深印记。
“云疏怎么没有随着你一起来?”公主娘亲开了口,温柔的对着暮夕问着话。
“皇帝做舅舅的,自然是要好好交代云疏一番,不能欺负了他的外甥女呢。”李太后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看着公主接着话笑着慢慢说道,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的期待,却见公主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由那一抹光芒消失的一干二净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番。
“好了,人你们也见了,该有什么打赏的就直接拿出来吧,这丫头的胃口可是被哀家和皇帝养刁了,寻常的东西,怕是都入不了这丫头的眼睛了呢。”李太后默默笑了笑,指着暮夕逗趣道。
“外婆,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外孙女的。”暮夕一声轻笑,慢慢的说道,眼中噙着的笑容却是在整个场上暗暗的扫视了一圈,却发现有不少人的脸色一滞,不由暗暗摇了摇头,罢了,反正这宫里她也从来没有想要呆过,至于在场的这些女子,对于她来说,其实都不过只是浮云罢了。
各个妃子的赏赐都一一下了来,暮夕带着有礼的笑容一一谢过,李太后捡着话和暮夕说着,过了一些时间,太后见整个场上的妃子也都有些恹恹的,便直接挥了挥说道,“好了,有些乏了,都自己散去吧。”
各个妃子道了别,便一一慢慢的离开,皇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也知道不可以过快,便也都告了退,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李太后和暮夕公主娘亲三人。
李太后对于公主的淡淡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多谢舅母关心。”暮夕点了点头轻笑的回道,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后和皇贵妃之间的互动,只是拉了公主娘亲的手,轻声的说着话,不一会,公主娘亲的脸色便露出一抹的笑容,皇后看到这种场景,更是得意的扫了皇贵妃一眼,皇贵妃只是默然,像是没有瞧见似的,只是绽放着通红欲滴妖娆红色的指甲上紧紧地握住一块,稍后才慢慢的松开,从暮夕的角度,可以看到手掌上留下的深深印记。
“云疏怎么没有随着你一起来?”公主娘亲开了口,温柔的对着暮夕问着话。
“皇帝做舅舅的,自然是要好好交代云疏一番,不能欺负了他的外甥女呢。”李太后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看着公主接着话笑着慢慢说道,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的期待,却见公主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由那一抹光芒消失的一干二净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番。
“好了,人你们也见了,该有什么打赏的就直接拿出来吧,这丫头的胃口可是被哀家和皇帝养刁了,寻常的东西,怕是都入不了这丫头的眼睛了呢。”李太后默默笑了笑,指着暮夕逗趣道。
“外婆,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外孙女的。”暮夕一声轻笑,慢慢的说道,眼中噙着的笑容却是在整个场上暗暗的扫视了一圈,却发现有不少人的脸色一滞,不由暗暗摇了摇头,罢了,反正这宫里她也从来没有想要呆过,至于在场的这些女子,对于她来说,其实都不过只是浮云罢了。
各个妃子的赏赐都一一下了来,暮夕带着有礼的笑容一一谢过,李太后捡着话和暮夕说着,过了一些时间,太后见整个场上的妃子也都有些恹恹的,便直接挥了挥说道,“好了,有些乏了,都自己散去吧。”
各个妃子道了别,便一一慢慢的离开,皇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也知道不可以过快,便也都告了退,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李太后和暮夕公主娘亲三人。
李太后和暮夕公主娘亲三人李太后对于公主的淡淡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指甲上紧紧地握住一块,稍后才慢慢的松开,从暮夕的角度,可以看到手掌上留下的深深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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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吃食
暮夕转头看着云疏,不由撇了撇嘴角,望着云疏的脸有些发呆。舒殢殩獍
对方澄清的眼眸,轻抿的淡白唇角,一直以来他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极为放松的模样,那么各种气场交缠的感觉,有一股天然淡然慵懒的温柔。
“看什么?脖子不痛啊?”云疏温润一笑,挑了挑嘴角。
“看我们家美人果然是天生丽质呗,云海阁在江南的势力可是不错的,听说这么多年几乎遍布了江南的根基,哦,对了,你这个阁主大人可是没少往那里跑吧,江南妹纸可不少啊,没碰到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暮夕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云疏脸上不但没有露出苦笑的表情,反而目光动了动,带着几分的笑意,直直的看着暮夕的眼睛,“娘子这可是在吃醋?”
“······”暮夕顿时一愣,猛然咳了一声,被云疏这等炙热的眼神看着,脸上并不自觉的开始发烫起来,直接揪住云疏的衣襟往下一个用力,将他往下一带,将唇角吻了上去,云疏的愣了下,立刻揽住了暮夕,回吻过去,温柔而甜美的暧昧充满了整个马车之中。
过了良久之后,暮夕才放开云疏,脸上还挂着一种亲吻过后的微喘,挑着眉角看着云疏,“有问题?”
“当然没有。”云疏立刻一本正经的保证道,伸出手指来指了指唇角,眼睛之中含着温柔和柔情,“娘子,时间还长着呢,这个,还要!”
暮夕看着眼前这人有些无赖的表情,不由好笑,却被云疏带着火热的气息笼罩了起来,柔软的唇又覆盖了过来······
王府之内,暮夕和云疏一起从宫里回来之后,暮夕便白了云疏一眼,直接揉着自己有些红的唇角回到了房间之中,至于那一箱箱从宫中带来的各种赏赐基本上两人根本没有当成什么事情,只是那珍珠翡翠当真被暮夕让兰陵丢到了库房之中,在阳光的映射下的确是足够晃花了人的眼睛。齐朝之中对于女子虽然不是太过于严格,但是新人的话,新妇是要为婆家洗手作羹汤的,就算是大家闺秀第一天也是要亲自下厨为公婆做一顿饭,以示自己的贤惠,不过想想今个却是云疏亲手做的饭食来着?
暮夕这会子被慕儿服侍着换了衣衫,去除了头上的所有的装饰,将一头青丝尽放了下来,只穿了素衣,托着下巴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的享受着身后慕儿的柔软无骨似的小手的按摩,若说是做饭,暮夕自然向来都是不担心,作为吃货,暮夕基本上在来到齐朝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改良各种吃食,其实她也是闲的有些无聊罢了,当初在邰港之中需要隐忍什么,自然不可能去抛头露面的在商场上呼啸风云,所以更是把精力放在吃食上多些。
淡淡的阳光斜斜的从窗外照了进来,四月的暖风带着花香让人发自骨子里来的慵懒酥软,暮夕打量着屋外的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眉角轻蹙着,神情也有些微微的恍惚,感觉到身后慕儿的手似乎停了下来,不过立刻便又重新开始,而且多了几分的劲,让人觉得很是舒服,暮夕的神思飘忽,往后慵懒的靠了靠,整个人似乎依稀回到了邰港之中,那里慵懒到近似于无聊的日子啊,这么久没有见到嬷嬷,确实是真的想念了,这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至始至终爱着她的人。
暮夕回了回神,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些什么不对,转过头去,却是对上了笑容清澈温柔的云疏,不由看了身边一眼,不知道慕儿那丫头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当即又回过头,依旧靠在云疏的身上。
“就算是再屋里坐着,还是多加件外袍才好,春捂的道理,难道还要为夫告诉娘子不曾?”云疏见暮夕这般慵懒的模样,不由手放缓了几分,随手将暮夕拉向自己更紧些,将身上的暖意传到暮夕身上,“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邰港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桂花树下我当初酿的桂花酒只起了八坛罢了,可还留了两坛在桂树之上,现在相比味道定然已经不错了吧。”暮夕挑了挑嘴角,轻轻的说道。
“想芸嬷嬷了?”云疏无声的叹了口气,复而温柔的说道,“其实前一段我让人又去邰港之中请了一回,本来是想将芸嬷嬷从邰港过来参加婚礼的,不过老夫人却执意不肯,便没有告诉你,在外面时间久了,比起帝都,自然是更喜欢邰港一些吧。”
“这帝都之中的确繁华的紧,我却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的。”暮夕抿着嘴角,笑了笑,想起来再过两天就要出去度蜜月了,这大江南北的走着,倒是也很不错,想了想,嬷嬷不想来帝都其实她也理解,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嬷嬷不愿意踏入帝都一步,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不过她却是没有想到公主娘亲出来之后,嬷嬷竟然也没有回来,不过谁会没有一个秘密呢,既然嬷嬷执意不来,必然会有她的道理才是。
暮夕懒懒伸了懒腰,站了起来,站在云疏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走了房间之中,这里的小院看起来是云疏亲自布置的,整个院落之中并不算是很大,却有种让人氤氲的用了个感觉,“没事,不过是想念家里的那些美酒罢了,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时间越久,那埋在地下的桂花酿味道才会更佳。”
说罢起身,拉住了云疏,随手将一旁青石台的阶梯之上的落花扫了下去,笑嘻嘻的拉着云疏一块坐下,反正地上被清扫的很是干净,只留下了几片刚刚被封垂落的落花,暮夕拂袖扫去襟上花瓣,不管不顾的模样看着暮夕,“说说看,虽然来说这里没有什么长辈,可是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亲自下厨可好?” 淡淡的阳光斜斜的从窗外照了进来,四月的暖风带着花香让人发自骨子里来的慵懒酥软,暮夕打量着屋外的纷纷扬扬飘落的花瓣,眉角轻蹙着,神情也有些微微的恍惚,感觉到身后慕儿的手似乎停了下来,不过立刻便又重新开始,而且多了几分的劲,让人觉得很是舒服,暮夕的神思飘忽,往后慵懒的靠了靠,整个人似乎依稀回到了邰港之中,那里慵懒到近似于无聊的日子啊,这么久没有见到嬷嬷,确实是真的想念了,这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至始至终爱着她的人。
暮夕回了回神,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些什么不对,转过头去,却是对上了笑容清澈温柔的云疏,不由看了身边一眼,不知道慕儿那丫头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当即又回过头,依旧靠在云疏的身上。
“就算是再屋里坐着,还是多加件外袍才好,春捂的道理,难道还要为夫告诉娘子不曾?”云疏见暮夕这般慵懒的模样,不由手放缓了几分,随手将暮夕拉向自己更紧些,将身上的暖意传到暮夕身上,“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邰港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桂花树下我当初酿的桂花酒只起了八坛罢了,可还留了两坛在桂树之上,现在相比味道定然已经不错了吧。”暮夕挑了挑嘴角,轻轻的说道。
“想芸嬷嬷了?”云疏无声的叹了口气,复而温柔的说道,“其实前一段我让人又去邰港之中请了一回,本来是想将芸嬷嬷从邰港过来参加婚礼的,不过老夫人却执意不肯,便没有告诉你,在外面时间久了,比起帝都,自然是更喜欢邰港一些吧。”
“这帝都之中的确繁华的紧,我却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的。”暮夕抿着嘴角,笑了笑,想起来再过两天就要出去度蜜月了,这大江南北的走着,倒是也很不错,想了想,嬷嬷不想来帝都其实她也理解,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嬷嬷不愿意踏入帝都一步,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不过她却是没有想到公主娘亲出来之后,嬷嬷竟然也没有回来,不过谁会没有一个秘密呢,既然嬷嬷执意不来,必然会有她的道理才是。
暮夕懒懒伸了懒腰,站了起来,站在云疏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走了房间之中,这里的小院看起来是云疏亲自布置的,整个院落之中并不算是很大,却有种让人氤氲的用了个感觉,“没事,不过是想念家里的那些美酒罢了,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时间越久,那埋在地下的桂花酿味道才会更佳。”
说罢起身,拉住了云疏,随手将一旁青石台的阶梯之上的落花扫了下去,笑嘻嘻的拉着云疏一块坐下,反正地上被清扫的很是干净,只留下了几片刚刚被封垂落的落花,暮夕拂袖扫去襟上花瓣,不管不顾的模样看着暮夕,“说说看,虽然来说这里没有什么长辈,可是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亲自下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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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是歧视你
翌日清晨,云疏醒来之后便看见身边的暮夕像是猫儿似的缩成一团趴在自己的胸前,不由抿嘴一笑,也不慌着唤暮夕醒来,看了一会子这才瞧瞧的从暮夕怀里抽出身来,给暮夕盖好被子,这才穿了衣衫出去,明显美人在怀的感觉很是不错,嘴角都不住的上扬着,对于暮夕向来的床气,他也是知晓几分的,自然没有这么早将暮夕叫起来,只是在暮夕唇上吻了一下,再将身边的沾染了气息的枕头放倒暮夕的怀里,让她抱着,便看到暮夕果然只是动了动身子,蹭了蹭小脑袋似乎闻到熟悉的味道,便直接又翻身睡了过去。
云疏的眸子之中猛然的浮现一丝的炙热,良久之后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的娘子不只是无奈还有幸福,夕儿这种慵懒模样果然是差点让他都破了功,云疏眸子一动,目光锁在暮夕的脸上,若是她真是个猫就好了,那么就一定要把她时时刻刻的抱在怀里,嗯,谁都不让看才是。
兰陵昨日里接了命令便早早的准备了起来,这大清早的时候自然又开始忙里忙外去了,看见云疏打开门走了出来,便知道姑爷是不想打扰了小姐睡觉,但是少爷嘴角不自觉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尤为的好玩,看来小姐果然是找了个好姑爷。
云疏计算着时间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兰陵和慕儿唤暮夕起来,暮夕只是慵懒的哼了声,便转身又睡了起来,那等罕见的迷迷糊糊的模样,让人觉得越发像是嗜睡的猫猫。
云疏温柔的着看着兰陵她们给暮夕换着衣衫,走到一边揽着暮夕再暮夕身边轻声说着些什么,便听到暮夕隐约之间嗯嗯了两声,像是在回答着什么,惹得慕儿丫头的萌萌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姑爷,要不是兰陵给拉住,怕是早就已经扑上去要问姑爷到底在小姐耳边说些什么来着。
只是两人轻轻的靠在一起,男子温柔的目光落在还在迷糊的女子身上,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那种画面,和谐而温柔的让人觉得温馨而美丽。暮夕洗漱完毕之后,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慵懒的伸伸胳膊,突然察觉到身边熟悉的温度,抬头看了过去,便发现云疏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眉角轻轻扬了扬,这个,她刚刚似乎感觉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似的,貌似不是做梦才是吧,挑了挑眉尖,看着云疏,“刚刚在我旁边说什么了?”
云疏温柔一笑,带着丝丝的无辜和得意,轻声在暮夕耳垂边轻语道,“我说,娘子是我的,然后・・・”
暮夕目光一动,挑了下眸子。
“然后娘子说,嗯嗯。”云疏一副笑的温柔得意的模样,眼眸之中尽是孩子气般笑容,无比的清丽。每次见到他的这种微笑,总是觉得大概真的会为了这种笑容而毁灭世界。哦,好吧,暮夕揉了揉眉角,她一定是还没有醒来罢了,嗯,一定是这样。
“兰陵,准备的怎么样了?东西可是已经备好了。”暮夕不再敢继续看云疏脸色的带着笑意,转身问着兰陵事情来,时间大概已经不算是太早了,慕儿刚刚便下去让人摆饭过来。
“嗯,已经都准备好了,东西都已经装上车了,昨日里帖子都发了出去,算算时间大概小姐姑爷用过饭之后,人便应该要到了。”兰陵温婉的点了点头抿着嘴笑着答道,刚刚没有偷偷溜出去,依旧在这里当电灯泡便是为了报告这件事情,才继续在这里站着,虽然她已经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度。
“那就好,今个带你们好好玩一次,这春游踏青之类的,怎么的也要趁着好时光去上一趟才是。”暮夕嘴角轻挑着,点着头说着,顺便瞥了云疏一眼,昨个和这家伙讨价还价的半天,还是她受不了某人无辜委屈的眼神,最后妥协了,该死的,为毛线竟然会心软呢,而且明明知道被坑了,还是觉得心里很不错来着,不过最后妥协的结果便是,云疏发话说让他们那一群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了,这才有了这次春游。
“小姐小姐,我们今个都去烧烤么?”慕儿丫头睁着眼睛笑眯眯地说着话,要知道一碰到吃的东西,这丫头便是一副这种模样了,更何况她可是去年就开始盼着小姐说过的野炊烧烤了,自然昨个一提便开心的不得了。
就在暮夕等人用完饭之后,换好了衣衫之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王府门前,很快,池冥带着高僧、半夏和东方从车上走了下来,进入了小院之中。
一时间整个院落之中顿时热闹了几分,高僧今日一袭白衣胜雪,言笑吟吟,如果不是他那一头短发怕是定然被人赞为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随意的感觉,像是不论在哪里都如同家中的随意,谪仙般的容颜却带着一双睿智狡黠的眸子。
“哟,我说夕儿妹妹,怎么样,你这一召唤,我可是直接就出现了啊,这么多年一直呆在山上,差不多骨头都废了。”高僧眼中带着慵懒不羁的笑意,随意摆了摆手,便懒散的坐到一旁,拿起茶水来自饮起来。
“是么,我倒是觉得大部分都是因为我们家半夏的缘故呢,不是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的嘛。”暮夕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紧的调笑着,看了和慕儿兰陵说着悄悄话笑着的半夏。
“喂喂。”高僧很是无语的看了暮夕一眼,不由无奈的笑了下,看了云疏一眼,“行了,果然是夫妻连心,两个一个毛病的。”
不远处的东方易看到高僧被暮夕挤兑成这个样子,不由奸笑起来,电线杆子似的的身形猛然扑到一旁的云疏身上,随手揽住了云疏的肩膀,笑得那叫一脸的淫荡加猥琐,不过还好,嗯,他长了一张非常不起眼的脸。
“哎呦,暮夕妹子果然说的不错,想小爷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模样,半夏姐都看不上小爷,倒是便宜了高僧这个魂淡,哎,想想平日里小爷还被他们接连着欺负,真是可怜。”东方易欠扁的无比的笑嘻嘻的说着,一身锦衣另一只手中的折扇摇啊摇啊的,看的暮夕眉角一挑,落在他落在云疏肩膀上的手上。
云疏一直淡漠的样子猛然的一变,清澈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冷冷的光芒,对着肩膀上的手一扫,毫不犹豫的动了动肩膀,满目嫌弃的将东方这家伙的手移开了去。
“喂喂,不用这么狠心吧!”东方一脸的委屈加不满,可怜巴巴的望着云疏。
“竟然没有一点身为受的觉悟,当初好歹也受过一点熏陶来着吧,这么多年果真都抛到脑后去了。”暮夕自然的走到了云疏的身边,似有似无的宣布着自己的主权,将云疏拉倒身边,挑着眉角淡淡的看着东方。
东方易一脸无语的看着暮夕,那种伤心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出神入化,异常激动的指着暮夕控诉着,“你这是歧视啊,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的!”
“没有啊。”暮夕挑了挑眉尖,很是正经的说着,淡漠慵懒的眸子之中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气息,“我只是在歧视你,嗯。”
“・・・・・・・”
“对了,如果您现在想把这幅模样让怡红快绿的美人们众所周知的话,我的确不会介意晚上加班,在离开帝都之前,把初稿搞定的,你也知道在怡红快绿之中,我的毁人不倦的工作做得还是满出色的。”暮夕挑着嘴角扬着热情的笑容,淡淡的说着。
“你!你你,谢谢啊!”东方易无比郁闷的看着暮夕,眼睛不住的往高僧和云疏那里瞄着,企图控诉某厮的卑鄙程度,却发现高僧那家伙笑的一脸爽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云疏那家伙更是满眼的温柔宠溺,跟谁不知道那家伙是他娘子是的!
“嗯,不客气,以往推广那么好,自然都是您的功劳是吧?”暮夕笑语盈盈的说着话,脸上洋溢的竟是诚恳的赞叹,让东方易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只好拿眼睛看着老爷子,内心祈祷着,好歹您老也开口说两句啊。
就像是老天终于良久发现,让池冥注意到了东方易都快使眼色使得抽筋似的眼神,便听到池冥猛然正经的咳嗽了两声,突然老脸一变,一脸谄媚(他才没有,这个孽孙啊,居然敢这么形容他爷爷!)看着暮夕,“夕丫头,今个咱们吃什么,老头子我可是还等着呢哈,快走快走,不是说要去踏青么,这个好,嗯,这个很好。”
东方整个人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哀怨的瞪了池冥一眼,好吧,他去墙角画圈圈行了吧,果然一群人都是没有救了。
“咳咳,东西都收拾好啦,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嘛,就是玩的花样多些,踏青,算了,既然你们都请了,老爷子我得给你们些面子不是。”池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孙子都蹲墙角画圈圈去了,只是看到一旁的小辈们老脸顿时也有些挂不住了,看了看周围便顺手拿了一旁准备好的蜜饯果子填入口中,对着暮夕一本正经的问着,只是那眼中的焦急明显的看起来很是无语,“那什么,怎么还不动身来着?”
“嗯,还差几个人。”暮夕看到池老爷子的神色,笑着应道,刚说着,便看见兰陵走了过来,说是人已经到了,暮夕等人直接乘了马车从王府之中出发,到了门口,便瞧见已经停到的几辆马车,还有几个骑着马的人物来。带头的人却并不是个男子,反而是个英姿煞爽的姑娘,一身火红色的劲装,雪白修长的修长被靴子给包裹起来,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她的红色的紧身劲装腰间却缠着一根皮鞭,将整个高挑的身材都衬托了起来,幸好她的样貌看起来偏向于南方人的精致,更是有一双灿若星辉的眸子,否则的话说她塞外上奔放的姑娘都有人相信。
今日冰凌儿骑着一匹白色骏马,一袭红色劲装看起来极为出挑,而她身后只是跟了两个沉默的汉子,看起来应该是她的护卫,而一旁那个骑着一匹黑马之上,却硬是拿着一把折扇的装作潇洒的胖子,不用说除了司徒军那小胖子肯定没有别人了。
至于几人身后的马车之上,挑起的帘子之中露出三个人,却是太子哥哥还有采萼,出乎暮夕意料的,这次云采薇竟然也跟了过来,只是这胸大无脑的傲娇妹子,看起来还是有着几分的尴尬,倒是安静了几分,不得不说卖相还是极好的。
“太子哥哥。”暮夕遥遥的招呼了一声,对着采萼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行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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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十六章 比荔枝更美味的是
今日踏青出游的地点,对于暮夕来说很是熟悉,嗯,当然熟悉,若不是当初从那上面“跳崖自杀”怕是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来到这个地方,对于暮夕来说,这里大概真的是她“新生”的地方。
云府的地盘可是极大的,刚刚来到帝都的时候,暮夕便已经知道说云府占地太大是个什么意思,因为除了云府之外,这帝都的边缘,和再走上一两天的日子便能到达离得最近的山,可都是云府的地盘,云府的圈地行动,就连暮夕都有些觉得目瞪口呆,不过后来知晓是皇帝当初亲自赐予,便也就挑笑了然,果然这齐朝最为值钱的,还是“皇帝隆恩”啊。
暮夕他们这次一同去的并不是最远的高山上,而是围绕在一旁的一片平原,乘坐马车的话,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够赶到,一行车马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云府出发。
坐在马车上,暮夕挑着一旁的马车上的窗帘,微微的向外面瞧着,周围的热闹兴起,前日暮夕他们的大婚留下了的喧闹似乎还在周围弥漫着,暮夕随意的靠在云疏的身上,有些慵懒的半靠着,样子很是舒服,兰陵几人看到云疏舍弃了骑马反而直接不管不顾的进入马车之中,虽然觉得让人目瞪口呆,但是看着这个男子淡漠的神情,却像是所有事情都理所应该似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起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半夏几人都嬉笑的跑到了后面的马车之上,只是将摆好的吃食和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然后说说笑笑去了后面的车上。
暮夕只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半眯着眼睛靠在一旁云疏的身上,看着云疏如同玉石的般光泽的手拿着一旁的荔枝轻轻的剥开,这荔枝是慕儿今早上便准备好的,一直在冰水之中泡着,刚刚才被兰陵拿了过来,摆成一盘放在马车之中的榻桌上。
其实对于荔枝,暮夕也算是喜欢的,不过她倒是更喜欢看云疏剥荔枝的模样,云疏的手骨骼分明,有种泛着玉石的光泽的透明,修长而优雅,沿着火红色的荔枝壳上规律的线条轻轻弄开一点缝,然后便用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挤开,然后便熟练的一圈一圈地渐渐褪去它的果壳,带着香味的果实就弱体宛如一块纯白无瑕的美玉,杂着丝丝的香甜味。
云疏顺手将果肉送去暮夕的唇中,偶尔往口中塞上一颗,荔枝被冰水浸泡带着一种透骨的凉透,一颗颗慢慢剥着吃,从那种香甜之中透着清凉。
“用多了不好。”云疏温柔的声音在暮夕的耳边响起,带着一种淡淡的甜而不腻的感觉,随手将一旁帕子拿来给暮夕擦了嘴角,然后便优雅的细心的擦拭着手指,看着暮夕挑起眉角,不由一笑,“怎么了?”
荔枝性热,多食易,暮夕自然知道,只是不能继续看云疏现在的模样,不由有点小失望,却只是挑了挑眉角,慵懒的说道,“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怎么想起来感概这个?”
“自然是在吐槽现在的**生活。”暮夕咂了咂舌,随口笑着说道,似乎真的越发的融入齐朝之中,这种该死的腐朽封建生活,果然是摧残人生的紧啊。
暮夕随即淡然一笑,眸子看着云疏淡白色的唇之时,淡漠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慵懒的坏笑,当下揽了云疏的一下,吻了上去,留下了一个轻吻,嘴角带着调笑,抿了抿,“嗯,这个味道不错,还不用花钱,嘻嘻。”
云疏伸手将暮夕怀里,挑了挑唇角,轻吻重新落在暮夕的唇上,“是,而且这个用多了无妨。”
顿时整个车厢之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暧昧和香甜。
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车队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周围的也渐渐罕无人烟起来,这里虽然是个踏春的好场所,但是因为是云家的缘故,除了一些身份特别尊贵或是和云家交好的人之外,很少有寻常人敢来涉足的。
这里算是一个四人的小草原了,听说再往前面走上不到一天的路程,便能看到清澈见底的湖水,只是他们只是来踏青烧烤罢了,自然不用行那么远,离近草原那里有着一条小河,从这里远远看着,而且还能够看到似乎不远处的一座高山,虽然不能靠近,但是离帝都两天的路程,在这里看起来却依旧觉得雄壮无比,这座离京都最近的大山,听说被赐予云家之后便很少有人进入其中,禁止行猎,禁止烧林开荒,牵走一旁的平民,而且里面如果不是有了地图之人,可以说是险之又险,于是乎更加让那座高山镀上了云家的名头。
只是,这么多年,真正的云家之人竟然没有人去过一次。在马车之上远远的看着那座高山,轻舒了一口气,当初跟着老爸的那些老兵们,在公主娘亲离开回归皇宫之后,他们并没有了守护什么的意义,于是暮夕便让云大带着虎子叔那些人去往那里,建造属于他们,属于云家的地方。
对于她来说,那座大山,是她的退路,最后的退路。
马车停在空地上之后,马车之中的人纷纷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四周十分清静,前方的清流小溪都带着大自然的味道,对于暮夕来说,这种自然在她们那里几乎清澈到找不到了,不远处还有一些小的悬崖,当初似乎她就是在那里“跳的崖”吧?
一群人可是有许多的女眷,可以说是平日都被圈的紧了,这会子到了这种青山绿水的地方,自然一个个的都看起来有些魔怔,虽然还说不上激动的又蹦又跳,但是也都带着几分的兴奋的,不过让暮夕好笑的,其中最激动的竟然是她那太子哥哥。
一向沉稳老实的太子竟然也露出几分的兴奋的模样,在一旁和采萼一块有些窃窃私语着什么。
一来到空地上,兰陵便指挥着三子他们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这一次虽然说是出来踏青,但是这烧烤大会也是重头戏,生怕池冥他们这些吃货不满意,暮夕可让慕儿丫头准备一堆堆的鸡鸭鱼肉,更是带了一堆的蔬菜水果,就连那天下无双的美酒,还有暮夕带来的桂花酿都贡献了出来。
“小姐小姐,可是这样子弄得的?”慕儿丫头欢脱着看着烧烤架子在一旁摆好,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会子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月牙。顿时整个车厢之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暧昧和香甜。
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车队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周围的也渐渐罕无人烟起来,这里虽然是个踏春的好场所,但是因为是云家的缘故,除了一些身份特别尊贵或是和云家交好的人之外,很少有寻常人敢来涉足的。
这里算是一个四人的小草原了,听说再往前面走上不到一天的路程,便能看到清澈见底的湖水,只是他们只是来踏青烧烤罢了,自然不用行那么远,离近草原那里有着一条小河,从这里远远看着,而且还能够看到似乎不远处的一座高山,虽然不能靠近,但是离帝都两天的路程,在这里看起来却依旧觉得雄壮无比,这座离京都最近的大山,听说被赐予云家之后便很少有人进入其中,禁止行猎,禁止烧林开荒,牵走一旁的平民,而且里面如果不是有了地图之人,可以说是险之又险,于是乎更加让那座高山镀上了云家的名头。
只是,这么多年,真正的云家之人竟然没有人去过一次。在马车之上远远的看着那座高山,轻舒了一口气,当初跟着老爸的那些老兵们,在公主娘亲离开回归皇宫之后,他们并没有了守护什么的意义,于是暮夕便让云大带着虎子叔那些人去往那里,建造属于他们,属于云家的地方。
对于她来说,那座大山,是她的退路,最后的退路。
马车停在空地上之后,马车之中的人纷纷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四周十分清静,前方的清流小溪都带着大自然的味道,对于暮夕来说,这种自然在她们那里几乎清澈到找不到了,不远处还有一些小的悬崖,当初似乎她就是在那里“跳的崖”吧?
一群人可是有许多的女眷,可以说是平日都被圈的紧了,这会子到了这种青山绿水的地方,自然一个个的都看起来有些魔怔,虽然还说不上激动的又蹦又跳,但是也都带着几分的兴奋的,不过让暮夕好笑的,其中最激动的竟然是她那太子哥哥。
一向沉稳老实的太子竟然也露出几分的兴奋的模样,在一旁和采萼一块有些窃窃私语着什么。
一来到空地上,兰陵便指挥着三子他们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这一次虽然说是出来踏青,但是这烧烤大会也是重头戏,生怕池冥他的暧昧和香甜。生怕池冥他的暧昧和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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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块去烧烤
暮夕看着众人忙忙碌碌的动作,不由嘴角挑起笑容伸出手揉了揉眼前慕儿丫头的脑袋,“是,其他的都按着这个摆就行了。”
暮夕看着慕儿丫头的萌萌的可爱模样,双手便不自觉的捏了上去,还没等她得意的揪成一团的大饼脸,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
暮夕的心头一凌,立刻回头看了个过去,便发现从云疏清澈的眸子之中传出的温柔似水的目光,只是却多了几分眸可怜巴巴的样子无比的无辜。
云疏这等的表情,猛然间竟然让暮夕有点心里发虚,轻咳了一声,连忙收回了手,不过片刻之后便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来着。
暮夕眸子眨了眨,淡漠慵懒的眸子看了过去,可是・・・好吧,一注意像这个家伙像是动物般受伤或是困惑地眼神时,就变得有些没招。
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暮夕却看见云疏那家伙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的欣喜,好吧,彻底败给他了,心里刚刚升起了一点想要振妻纲的小火苗,‘噗’的一下,立刻灭的没了影。
云疏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对着暮夕眨了眨眼睛,暮夕瞧瞧的白了云疏一眼,瞬间便觉得心情又多了几分的灿烂。
慕儿虽然有些疑惑小姐竟然没有紧接着下去继续欺负她?不过只是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去向众人那里,让人将烧烤架子和其他的东西都搭好。
一路之上虽然有些颠簸,但是每个人到了这种最为贴近大自然的地方,都显得兴致盎然。
像是暮夕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有各色各样的吃食,就连是燃烧的木炭和松木都是自己带的,这些千燥易燃的东西,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带之物。
太子带着采萼几个很是好奇的围在暮夕的身边,看她怎么对付那个奇怪的“烧烤架子”,看着眼前很是奇怪的玩意,总是让人觉得好奇。
高僧一袭白衣随意的躺在一旁的草地之上,口中倒是叼着随手在旁边摘取的嫩草,动作和架势极为的慵懒洒脱全文阅读异界超级搜索。
这烧烤架子却是暮夕当初认定高僧是机器猫之后,便随意画了草图,指示他让人打造的,虽然说只是些小玩意,但是他也是饶有兴趣亲自让人来打制了两只精铁烧烤箱,其实并不复杂,不过设计却很是合理精巧。
高僧整个人的都像是和自然交融了一般,让人甚至不忍打扰这种场景,笑眯眯的聪慧眸子紧紧地盯着一群人的动作,只是眸子却偶尔在暮夕身边的半夏身上停留几分,或是莞笑又或是思考什么。
相比于高僧的享受来说,司徒胖子和东方两个家伙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东方那家伙被某个记仇的孩子的指挥着跑去做苦力。
好在这家伙也知道上次故意让暮夕和夏侯昕相见自觉理亏,很是自觉地自食苦果去了,而司徒小胖子更是苦着脸知道敢在继续在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中间当电灯泡,绝对会记恨一辈子。
于是乎两个通病相连苦逼孩子,只能憋着满脸的郁闷跑去跟着三子一块拿倒宰羊杀鸡去,谁让这些货什么都要吃新鲜的呢。
两个家伙只好在众人可怜的目光中,将那些活物好不容易拖到一旁的小溪旁好好宰了,虽然了弄了一手的血,顺便还得剥皮、剔骨这些“脏活累活”都默默的干好了。
但是看着一群人都兴致勃勃的模样,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司徒和东方两个家伙向来都是久闻大名神交已久,但是两个人却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阶段。
这一次这两个奇葩,倒是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两个虽然“性趣”不同,但是对美的欣赏却是大同小异的,一时间说起来,那叫一个相见恨晚。
“这些东西什么?”云采薇今日一身玫红色长裙,靠近司徒小胖子和东方的身边指着被他们两个归置好放倒一边的内脏之类的东东问道。
云采薇容貌艳丽面如桃花,最近因为经历过太多事情倒是少了几分的骄纵,但是小女儿家的娇气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那眼眸之中的风情倒是让人侧目,散发着如同玫瑰吧那等华丽,此时看着那种小女儿家向来厌恶害怕的血腥之物,却带着几分的兴奋和好奇。
“这个?这叫下水。”东方瞥见云采薇眼睛一亮,好吧,以他向来审花的人品保证,虽然这姑娘很是骄横,但是带着姑娘家的娇气,这才叫傲娇的极品,听到云采薇询问,立刻得意洋洋的说道。
云采薇倒是没有理会东方的得瑟,只是丹凤眼翻了白眼,傲娇的说道,“什么劳什子东西,本姑娘还看不上眼呢,嗯哼。”不过看到一旁的司徒小胖子,伸出雪白的小手指了指他,虽然司徒军是胖了点,但是这纨绔的大名却是谁都听说过的。
而且上次她也算是被这家伙救了下来,所以对这个传说中诗词上佳的小胖子,还是带着几分的好奇的,云采薇转了转眼睛,“你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云暮・・・大姐不是让你们弄羊肉么,这些又不能吃。”
“嘘,你这小丫头知道个什么,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司徒小胖子撇了撇嘴角,虽然被帝都有名的娇花这么注视着很是得意,但是还是很隐藏着内心的得意,不屑的说道。
“这些下水可是好东西,知道夕月楼里面新出来的肺片么,这些边角料,经精加工、卤煮后,切成片,佐以酱油、红油、辣椒、花椒面、味精,还有鲜嫩的芹菜,凉拌出来颜色红亮、软糯入味、麻辣鲜香、细嫩化渣,这可是下酒菜的极品。”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云采薇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一团脏兮兮的东西,有些不可置疑的反问道,不过却被司徒小胖子的形容说服了几分。
夕月楼之中的美食她也是很有耳闻的,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各种新推出的菜品一出,几乎震惊了整个帝都,甚至于齐朝之中天南地北的吃货们,都纷纷向着帝都夕月楼赶来。
不过因为夕月楼是云暮夕的产业,而且她又被禁足,所以自从那些出事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夕月楼之中,至于司徒小胖子说的这些东西,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这些东西能够怎么好吃?看来你对吃的东西很有研究啊,嗯,怪不得吃这么胖来着。”云采薇上下打量了司徒小胖子一脸,一副骄傲娇艳的模样。
“喂,我说就算你勉强是个美女,但是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吧,我司徒军虽然在吃方面也算是半个大家了,但是比起来池大夫那个大吃・・・额,美食家来说还差的远呢,不过就连他都天天围着你们家大小姐转悠,谁不知道她的手艺天下无双啊。”
司徒小胖子呲牙咧嘴的吐槽着,却拿眼前这位小辣椒的小美女没有一点的办法,指着随着暮夕身边忙前忙后的慕儿说道。
“那个那个,平日里被她宠的跟什么的小丫头,你随便出去问问,要是那小丫头愿意嫁人,多少人恨不得直接将她提为正妻啊。”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谁勉强是个美女啊!哼。”云采薇猛然间挺了挺自己的酥胸,冷哼了一声,不过看向慕儿的目光却带着几分的羡慕和不解,口中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随口说道。
“慕儿就算是再怎么得大姐的宠,但是身份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一个丫鬟,呵,就算是一个庶女,如果没有主母撑腰的话,婚事怎么可能自己做主的了,怎么可能会幸福。”、说着,云采薇的凤眸之中带着几分的恍惚和戚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军脸上带了几分的正色,走到一旁蹲了下来用溪水将手中中的血迹清洗干净,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平静,“不管是什么人都有价值的,就像是那些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处的下水又怎么样,只要经过调制还不是能够变成美味。
身份?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束缚的太狠罢了,就算是你有了人撑腰出身高贵,就能幸福么,不过都是靠自己罢了,我也不过只是个私生子,可那又怎么样。”
羊肉和其他的肉类切好,被三子一盘盘的端到暮夕他们附近的,暮夕半夏她们用竹签一一串起来。
暮夕再一旁和池冥一起说着些什么,往那些肉串和撒着些备好的作料,洒上胡椒粉、野茴香粉、盐粒等作料。
熊熊的篝火便在草地上点燃,周围的美景和这些人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的惬意,天空之湛蓝覆盖着一层层极薄极淡的云,在空中缓缓流淌着。
青草丛生伴随着周围跳跃的阳光随着山风轻舞着,如此清幽美景让人整颗心似乎都能够洗涤干净一般。
“也许吧。”云采薇看着眼前的场景,猛然间一笑,带着少女的骄傲和娇美,随意的摆了摆手,对着司徒小胖子开口道。
“喂,说的这么好,给你个机会,下次带本小姐去吃饭,也好证明你的理论,哎,本小姐要去骑马,听说你骑术不错,敢不敢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本小姐就亲自摆宴请你!”
“哼,男人怎么能说不敢来着。”都说云家三小姐骄纵华美,今日一见倒是的确是朵带刺的玫瑰,司徒小胖子挑了挑眉角,直接跟着云采薇一起去往马车聚集的地方,相约赛马去了。
留下东方一个人一脸的郁闷,还好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脸色挂着一丝小猥琐的笑容,摸了摸下巴,看着司徒小胖子两人,看来云采薇这朵带刺的白菜,真的要被司徒胖子这头猪给拱了?
暮夕招呼一旁的几个围观的家伙到一块来,看着已经腌制好的各种肉串,随手从一旁的云疏手中接过带来的围裙,轻笑道,“你们几个看好便是了,烧烤的时候并不要什么太过复杂的手段,不过烤过头了或是生,那可没有人帮你们解决。”
一群人都好奇的点了点头,紧紧地看着暮夕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一点。
废话,单单看着暮夕身后那个像是护犊子似的男子,谁都知道暮夕亲自动手烤好这一波之后,要是能继续下去才见鬼呢,不想饿死的话,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比较好吧。
暮夕看着众人的模样,不由只是一笑,随手拿起一旁的鸡翅,这里的鸡翅已经被腌制了许久,许多的姑娘们都对鸡翅之类的小玩意情有独钟,以暮夕的性子自然是先紧着几个妹纸来。
火和木炭烟气熏烤着这一排的几串鸡翅,慢慢散发着一种嫩黄的色彩,当鸡翅的一边颜色达到了标准之后,暮夕立即快速的翻了动起来,同时又开始撒上佐料,那鸡翅上的油偶有滴落,在木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速度越发加快起来的暮夕,随手将调制好的调料均匀的涂抹在几十串肉串之上,左手则拿起一只毛刷,蘸上一些亮晶晶的油脂,速度极快的涂抹着。
一串串的肉串在暮夕不断的涂抹下升温着,看起来不仅仅油光铮亮,色泽更是几近金黄,而且已经腌制之后再进行烧烤出来的这些肉串,顿时散发出一种地浓郁与诱人的光泽,‘而一旁那白嫩嫩的新鲜鸡翅逐渐的变成了金黄色,上面的油更是闪烁着光芒,同时那诱人的香味更是缓缓的飘散・・・・
烤肉的香味让人的眼珠子立刻亮了起来,一群人本来就有些饿了,这个时候看见成品新鲜出炉,自然都兴奋了起来,刚刚暮夕烧烤的动作其实并不算是太难,只是各种酱料涂抹的量还有时间比较影响罢了。
池冥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目光集中在暮夕手上金灿灿的烤肉身上,恨不得立刻热泪盈眶。
要知道,像是他们这些人,从年轻的时候便行走江湖,就地烧烤不是一次两次的,可是现在看到暮夕这种精致的吃法,立刻争抢起来,入口之中恨不得把舌头也给咬掉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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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凤求凰
一群人立刻抢来的自己的战利品,大快朵颐气起来,香酥柔嫩烤羊肉串和烤鸡翅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着,刺激着所有人的味蕾。
就连出去跑马的云采薇和司徒小胖子,现在看到开饭都跑了回来,两个人甚至忘记了计较刚刚跑马到底是谁赢谁输,只记得吃着手里的看着盘子里的。
而高僧也慢悠悠的围了上去,谪仙一般的俊秀容颜和脱俗的笑容,让他明显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每个人似乎都用一种神秘的目光看着他,不过除了半夏之外,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和高僧搭话些什么。
不过高僧也不介意,随意的耸了耸肩膀,一副狡黠可爱的模样,不断的笑闹的拿着盘子中烤肉。
暮夕护着了自己和云疏的那份,轻笑的退出众人的圈子,走到一旁将早就准备的好的桂花酒酿拿了出来。
香甜清冽的美酒在空气之中散发着一种诱人淡淡香味,暮夕顺手拿出一旁的精致的酒杯,随手倾出了洁白透亮的晶莹酒浆。
云疏从一旁走了过来,手中的肉串不知道被他怎么弄得,肉粒整齐的摆放在盘子之中,一手拿着筷子,极为自然的顺手夹起烤肉喂入暮夕的口中。
“怎么样,你娘子的手艺不错吧?”暮夕就着云疏的筷子,吃了两口,轻笑着挑了挑眉角,手中的酒杯递了过来。“来一杯。”
云疏温柔的低头抿了抿唇角,接过暮夕的手中的酒杯,银色的面具之下的那双看起来淡漠的眉眼间的猛然柔软了起来,目光温柔,清澈的眸子一动,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云疏那等的模样让暮夕眉角兀然挑了挑,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是却明显从云疏的眸子看出来,他在说,【我家娘子的手艺自然是最好的】
好吧,果真是个最臭屁的家伙,不过,她喜欢。
围着烤架之旁,一片的热火朝天的样子,一群人都在身边窃窃私语着。
“这个,的确,真好吃。”云采薇拿着手中的鸡翅,那种酱料的香味带着一点点辣味的刺激,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不过,当云采薇看着在一旁,恨不得把一堆吃食都打包干净的司徒军时候,傲娇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痴,丢死人了。
不过还没有等她转过身躯,便突然被司徒小胖子拉着,手中被多塞了一串烤肉,让云采薇整个人愣了一下,却不自觉的嘴角挑了挑,对着司徒小胖子嗔视了一下,“笨蛋。”
司徒小胖子却得意一笑,顺手抢了两杯桂花酒来,道,“敢不敢?”
“哼,谁怕你。”云采薇媚眼撇了撇,立刻从司徒军手中拿过酒杯,直接倒入口中。
不过云采薇却明显低估了暮夕带来酒的纯度,刚刚倒入口中,那种带着丝丝甜蜜的辣味便在口腔之中蔓延起来,采薇整个人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模样极为的娇艳。
太子和采萼那里倒是很平淡的模样,但是两人眉眼之中都带着几分淡淡的温柔,不时的说着话,甚至太子还很有兴趣的看着慕儿她们几人动手烧烤着。
恐怕若不是太子他的身份,君子远庖厨的话,怕是早就跃跃欲试的自己动手了。
暮夕和云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着,相视一笑,一同去往了溪边的地方,青草弥漫的青草,配上手中的美酒烤肉,让人心情无比的舒畅。
一群人嬉笑声之中,基本上女子们都亲自动了手前来烧烤,而暮夕这次可是将不少夕月楼的要了过来,自然是足够应对这么多张嘴的吃食,喧闹声和嬉笑声不断的传扬着。
浓郁的烧烤香味和美酒的作用下,几乎所有人都不在意什么虚伪的礼节,整个场面无所谓不奇葩,毕竟当朝太子还有齐朝唯一的异姓王爷,还有各位丫鬟厨子之类的配合,太过于诡异。
但是却没有人说些什么,在这种气氛下很是奇特,似乎能够让人忘记了上下尊卑之间的分别,一群人围在一起很是温馨。
暮夕和云疏身边的美酒烤肉似乎就没有少过,这当然要归功于我们的慕儿丫头。
通常最受到欢迎的一波便是慕儿丫头亲手烤出来的食物,虽然说材料和调味都大同小异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慕儿手中出来的东西绝对是整个场上最为出色的。
不过慕儿这小丫头别看一副萌死人的模样,但是执拗起来,那双萌系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就连司徒胖子和东方这两个厚脸皮都忍不住丢盔卸甲。
慕儿丫头这就笑眯眯的将新出来的烧烤送到暮夕他们两人的旁边,再嬉笑着跑回去继续,乐此不疲。
当然也有意外,比方说某个吓死人不偿命的云大,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的冒了出来,整个人都像是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暮夕两人的身边。
云大看了看四周,①38看書网的拿过一旁放置天下无双的美酒,还有一旁的香浓的烤肉,似乎感受到什么,这才抬起头,对着远处草地上平静望过来的高僧,古怪一笑。
高僧只是慵懒的撇了撇嘴角,慵懒随意的模样,仍旧轻眯着眼睛享受轻暖的微风,看到云大阴森森的笑容,反而没有一点的生气或是受到惊吓的样子。
高僧眼睛里荡漾着不羁的笑意,随手拿过自己身旁的美酒对着云大举杯示意了下,让人人觉得天地间都是那般的美好豪门童养媳。
云疏银色而温柔的面具下纯净瞳孔没有一点的波动,静静地看着一旁的云大自觉地动作,只是揽着暮夕的手臂微微紧了些。
“事情办完了?”暮夕淡淡的开口,看了一旁的云大一眼,从新拿了身旁未曾开封的桂花酒丢给云大,“喝这个,新启出来的。”
云大鬼一般的脸庞动了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嗯,都办好了,马胖子在那里照顾着,出不了什么事情。”说着打开酒坛上的封印,往口中的倒着美酒,品了品,明显眼睛一亮,“好酒。”
“好歹给老夫留上一点吧。”池冥注意到暮夕他们附近的云大,一手拿着烧烤好的肉串和菜蔬走了过来,朗笑的说道,扫了云大一眼。
“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真的老了,喂喂,怪物,怎么着,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和他们这些年轻入在一起凑热闹,还真是你的风范。”
“呸,老不死的,这里面谁有你生命力顽强,当年少爷说也就你这个老不死的简直跟蟑螂一个德行。”云大摇了摇头,回嘴道,不过还是跟着池冥去往一旁喝酒去了。
“我以前便说过,我不想管皇室的事情,当年云小子・・・・不过我不会让云疏步当年云小子的后尘。”
池冥拿着手中的酒杯,声音有些发冷,这个一向看起来都很好性子欢脱不肯认老的神医家伙,此时却碎碎念的像是已经半步踏入棺材的老头。
手中晃了晃只剩下一半的桂花酒的酒坛,云大的脸上露出几分的低沉的嗤笑。
“你就算再不想踏入其中,但是早就困在里面的,当年少爷的选择你没做过,怎么,不想你宝贝徒弟出事,那么夕丫头呢,你就舍得?”
池冥猛然将酒杯握紧了起来,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云大,“你知道云小子是个什么性子,当年只要他决定的事情,谁能阻止的了,他根本不在乎,你忘了他有多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夕丫头的事情只要有云疏在,谁也不可能去碰她,云疏是什么性子,比起云小子来说,他更可怕,你见云疏他从小在意过什么,但是只要他想做的,你知道后果。”
“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那样,当年少爷也不会选择云疏做继承人。你既然进了这个大染缸,便一辈子别想要出去了。
如果你真的没有做好准备的,你就不会跟着东方那老东西出山,说起来还是东方那老东西比我们谁都看得透。”云大依旧露出一丝笑容,但是配着他扭曲的面庞却说出来的难看怪异。
“那个老东西,早死早干净。”听起来云大提起来那人,池冥冷哼了一声,看了在那人群之中咋呼的东方易一眼,轻叹了一声气,露出几分的留恋和柔情。
“我会尽力保住云疏,这么多年的试验,我会放弃的,当年少爷留下来的人不多了,高僧我会一直看着他的,不会闹出来什么过头的事情。
只是暮夕那里,你应该知道她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她对于高僧的研究来说,就像是她对于我的医术,在专业方面,我们都是疯子。”
云大阴森的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的阴戾,“我知道,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姓李的那个疯子已经开始动了,他现在是真的想要毁了齐朝。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大概早就无所谓了,不过只要李太后和皇后还在,他便不会提前动手,这次去江南的事情,也算是让他们好好离开一段时间吧。”
“让云疏暮夕去江南的事情,是你们安排的?”池冥愣了下,冷冷的看着云大,带着几分的怒意。
“哼,我的手自然不会伸那么长。”云大冷哼了一下,看着池冥一眼,“这次去江南,云疏和夕丫头想去那里,而且,这是我想这次并不是疯子那里的出手的事情。
帝都不省油的灯还多得很呢,不把这里好好清洗一番,我怎么放心房少爷唯一的血脉继续呆在这里。”
“我知道了,我会留下来。”过了半响之后,池冥点了点头,慢慢说道将手中的桂花酒一饮而尽,目光放在在草地上那些个年轻人身上跳动着,良久松了口气。
“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暮夕靠在云疏的身上,嘴角轻弯着慢慢说道,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坡之上,那里并不算是一个太高的悬崖,不过下面的深谷却不是很浅。
她还记得当初站在那里的时候,脚下不远处带着一种云雾轻飘的感觉。“若是真的作为新生之地,大概也算是值得。”
云疏轻轻揽着暮夕,将身边那等温度传给她,一双眸子之中闪过什么,挑了挑嘴角,没有说哈,只是用眸子看着,【当初娘子便是从这里来的?】
暮夕注意到云疏眼神里的含义,微微一笑说道,“不记得了,当时醒来的时候便到了云府之内了,倒是模模糊糊的没有瞧见我那个救命恩人来着啊。”
云疏无奈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当年救了暮夕的可不是他,大概没有人能够有那般起死回生的手段吧,当初一个明明已经判定死亡的人,突然复生,没有人比他更震惊,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妙手回春,但是他知道,不是。
太阳渐渐的偏西,整个喧闹的草地之上,到处充满着笑声和嬉闹声,年青男女们在这远离帝都喧嚣的幽静草原享受着平静快乐的美好。
云疏对着周围看了看,回了暮夕一个有些复杂的眼神,可以说如果是当年的话,因为暮夕身份的特殊,所以只要保证她好好的活下去便可以了。
但是计划的突然改变,几乎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暮夕遭受退婚的时候,他人还在草原之上,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动手这么快,或者说这完全是个意外。
曾几何时,夕儿还不是现在的娘子,他曾经去看过老师一定要护住的女子,满眼清波,稚气未脱,那个时候,那个女孩并不知道她几乎是所有人中心的漩涡,那个有些娇气有些自怨自艾的女子让他说不出的有些蹙眉。
可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时光,竟然不知晓她会变成这一生之中注定的人,是啊,他爱的,是眼前这个女子的灵魂,真实又炫目的存在。
“没事。”暮夕看着云疏落在眼眸之中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场意外,预料之中的意外罢了。”当初的事情,是以前的灵魂亲自放弃了生命,怪不了任何一个人,这都只是意外罢了。
暮夕眨了眨眼睛,看着那里热闹非凡的一切,夕阳即将降落下来,留下天空之中的暮霭,微微一笑。
“我说美人相公,听说云海阁阁主的身份可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啊,哦,对了,听说你这位阁主大人的音律可是天下无双来着,上次倒是见了你随手折叶便能吹出曲调,可什么时候给为妻亲自演奏一番来着?”
其实暮夕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云疏什么都没有准备,只是这暮霭残阳的美景,的确让人不忍辜负什么。
云疏却突然弯了弯嘴角,眼中露出一丝的喜悦和亮光,二话没说便直接点了点头,对着空气之中轻拍了下手,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看了暮夕一眼,眼中明显写着,【娘子,想听什么?】
暮夕一脸无奈,好吧,她的确有些忘了她这个美人相公到底有多么神通广大,这段时间羽薇貌似在他们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便派往塞外了,好吧,她真的在内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番,可怜的羽薇孩子,被这家伙记恨上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至于隐紫,倒是一直跟在暮夕他们的身边,甚至隐紫就像是一个影子一般让人几乎忽略了过去,当然除了偶尔能够看到慕儿丫头和隐紫在一块,基本上暮夕是见不到隐紫到底在哪里默默守护着的。
而身为云海阁的阁主,云疏身边影卫自然不会少的,至于拿个琴神马的,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弱爆了啊,暮夕收了收心神,认真的看着已经将琴摆放好,做好了请君点曲的架势。
好吧,以这家伙传说中的琴技,大概真的可以接受任何的点曲才是。
碧绿的草地,眼前是清澈的小溪,云疏淡淡的席地而坐,古琴在双腿之上随意的摆放着,玉石般的双手慵懒的搭在上面,银面下琥珀色的纯净瞳孔温柔的看着暮夕。
云疏的动作,似乎像是一阵飓风一般,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聚集在整个草坪上唯一的色彩世界之上,就连刚刚一直在喧闹的司徒小胖子他们都回过了神,不知道为什么猛然的回头是,似乎那里有致命吸引众人注意力的东西。
暮夕看着眼前的云疏,嘴角挑了挑,慵懒的眸子放在云疏的身上,转了转突然一笑,“要不,凤求凰好了。”
“・・・・・・”云疏明显愣了一下,清澈的眸子动了动,然后立刻开始回忆着凤囚凰的曲调。
好吧,虽然说这是个绝对有名的曲子,但是以前按照他的性子来说,怎么可能会弹奏这首曲子,基本上已经被他完全排除在外才是,于是乎这也许是件很悲剧的事情。
不过还好,以前在学琴的时候曾经看过凤求凰的曲调,没关系,还好他有一个过目不忘的脑子。
云疏对着暮夕微微一笑,双手放在古琴之上,下一刻,琴声从云疏的修长灵动的指尖纸撒花姑娘如泉水般流淌而出。
①38看書网高速首发云府嫡女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一百五十八章 凤求凰地址为http://www.13800100.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19754/410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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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度蜜月
云疏席地而坐,碧绿色的青草柔和的伴在临水溪边边,云疏整个人的银色的面具之下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但是他淡淡的琥珀色的纯净瞳孔,却带着一种人觉得能够忘记一切的淡漠。《 138看书 13800100.Com纯文字首发》
除了他手中的琴声,再也容不下什么,云疏平日里整个人都是一种杜绝所有人的慵懒,玉簪松松挽起发髻,几缕发丝慵然散垂下来。
这个男子就算是知道他面具之下也许已经是禁忌,但是他整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露出颈项间白皙如玉的肌肤,带着一种禁欲的感觉,却让人觉得目光不自觉的便想要人在上面留恋。
云疏的修长的指下轻挑,流水般琴韵袅袅而起,优美的琴声时而缠绵时而温柔,地清越灵动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在这在春风中相戏,琴音越拔越高,带着几分的暧昧和温柔,让人情愿沉浸于其中,所有人都知道,云疏,动情了。
高僧却在众人正襟危坐听着云疏弹琴的时候,带着几分慵懒的宁静,随意的从草地之上起来。
高僧清瘦的身子中,时时透出股安定寂静的淡远,微微一笑之间,像是与天地都能融为一块,灵动的眸子看了身边半夏一眼,慵然低声说道,“酒来。”
高僧向来都是个妙人,不论是在灵曦寺之中还是其他,他在的地方,大多都站在这幽雅如同仙境,至于这平日里的丝竹之声,自然是从小不绝于耳。
向来都是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那种艺术熏陶的气质,自然是从骨子之中便透的出来,高僧的声音并不大,淡淡的话语中却充满磁性,直抵人心。
只是须臾之间,高僧便接过半夏递过来的桂花酒,轻饮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的慵懒放声而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在最后一抹夕阳余辉中,阳光透过云影铺洒而下,释放着自己最后的余热,一身月白衲衣的高僧和着曲调,伴随着那个淡然坐在水边随意抚琴的男子,反射出一层朦胧的七彩光晕,临着的溪水潺潺流动的,清澈异常似乎也被沾染了几分的光芒。
可是被歌声琴声所包围的那个女子,没有人怀疑她这整个世界之中的中心。
因为是新人的关系,暮夕现在一身飘逸赤红色长裙,她其实现在很少穿这般出挑惹火的颜色,可是火红色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像流动的烈焰一样。
只是简简单单的斜簪一只,配上寒潭浸染过的慵懒双眸,与飞舞的长裙却形成了惊人的对比,暮夕有些慵懒的站在原地,只是嘴角轻佻的笑容,却是带着蛊惑的惊艳。
其实暮夕向来都是知道云疏的乐感是如何好的,不论是上次见他的金戈铁马的笛声,还是随意拿起绿叶吹来的小调,他整个人的都像是能够信手拈来,
其实并不对这一曲凤求凰抱着太大的希望呢,只是却出乎了意料的好,夕阳之下,暮夕淡漠慵懒的黑色眸子之中,映染的尽是那个男子的模样。
婉转悠扬的琴声乐声也场中的氛围推向更高一层,天地似乎都能与人交融起来,此情此景在场人大概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夕阳落下,夜色渐浓,因为有太子殿下在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打算在外宿营,今日吃喝玩乐几乎占全,又欣赏了这般如诗如画的情景,自然是人人满意。
周围带的厨子们开始收拾在场的营地,伴随着溪水,迎面而来带来点点的微风,在这春分的时候倒是也不觉得寒冷什么,周围的篝火还没有熄灭,暮夕他们这些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在溪边随地坐着,也不着急起来。
暮夕和云疏之间很是安静,暮夕半闭着眼睛窝在云疏的怀里,云疏很是自然的随手拿着蜜桔剥开嫩黄的橘子瓣时不时的喂到暮夕的口中,两人静静地看着溪水,在周围若隐若现的篝火映衬下总让人觉得无限的温馨。
云采薇看着眼前这两人的场景,轻咬了唇角,在不远处似乎犹豫着什么,最后才狠了狠心,走了上去。
一直靠在云疏怀里的暮夕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就在云采薇踏入他们身边十步之远的时候,暮夕突然转过身来轻眯着慵懒淡漠的眸子看了过来。
那种眼神和嘴角的轻笑,不知道为什么云采薇却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
当初这个女子在邰港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露面就将她一生的骄傲轻而易举的践踏在地,在帝都的时候也是,依旧是这么一副淡淡的表情,淡漠而慵懒声音随时都能把活人给气死了。
而那毫不犹豫的巴掌和杀气,像是能够让人冻结成冰,每次见到暮夕笑的模样,云采薇不知不觉便觉得有些害怕。
“我・・・・・・”云采薇咬着银牙,望着暮夕和身边的云疏,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终于低下了头对着云疏和暮夕说道,“对不起。”
“哦?对不起什么。”暮夕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云采薇,声音淡漠的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什么,一瞥一笑都带着一种慵懒的美感。
云采薇整个人有些发寒,似乎有些想要不由自主地退上几步,张开红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或是做些什么,随即却发现这样有些不妥,只能止住了步伐。
良久之后云采薇叹了口气,又向前了一步,做了个揖轻轻,咬了咬下唇,“我不该道听途说,而且被挑拨迷了眼睛,你・・・姐夫很好,比所有人的都要好,你很幸福,我从来不知道这些。”
云采薇双手揪着手帕,扭头朝着一旁和东方呆在一块的司徒军旁边看了看,狠了狠心,目光复杂看着的暮夕,漂亮的眼睛之中带着一种光耀。
“我不知道你和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云府之中我一直以为我是最受宠爱的,自小我便知道所有宠爱和目光都是要从人那里夺过来的。”
“云暮夕,我讨厌你,明明是云府的嫡女却向来都是那么一副懦弱的样子,所以,我讨厌你,欺负你,我想要将你身上的东西抢走,因为你根本不配拥有那些,就算是我是庶女,但是云朝华能够轻易得到东西,我也一定能得到。”
云采薇静静地看着暮夕,带着几分的不可理喻和疑惑,但是半响之后都归迹于沉默,是啊,当这个女子明明被判为死亡之后,她真的有些慌了,其实只是想要争抢关爱和注意罢了,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危机这个女子的生命。
云采薇她在一旁亲眼看着云朝华拿着她的手,将云暮夕推了下去,她开始一遍一遍的做恶梦,梦到这个女子那种不屑的眼神。
她害怕,真的害怕,虽然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是是自己亲手将她推下去的,手上的血迹像是怎么也抹不掉。
云朝华对她说,没事的,没有人会知道,一切都没有什么。
墨影当初前来云府诊断,云暮夕苏醒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真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死人,可是,却越发的暴躁起来,她害怕自己的一切被剥夺,被云暮夕所夺去。
可是,这个女子却根本没有提过一次那次的“自杀未遂”,然而,却以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让人,无法直视。
“我也讨厌我娘亲,我知道我应该叫姨娘才对,她只是一个妾侍罢了,一直都不敢反抗什么。你知道么,在我和采萼躲在她的身后,看到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对着她冷嘲热讽的时候,我便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过这种生活。”
“是,我知道,我一直讨好薛姨娘,一直像是尾巴一样跟着云朝华,可是只有那样我才能更多的出现在爹爹面前,那样我才能够得到更多。
我以为,呵,我真的以为她们是对我都一点点好的,她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做错了什么,是啊,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我的存在只是承担云朝华所有的错误罢了。”
云采薇一点点的说着话,那张平日里如花娇艳的脸庞却带着一种苦涩,紧紧的握着的手帕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揉烂了,目光带着几分的迷茫,锁定在云疏的身上。
“云海阁阁主,云疏,好吧,我知道如果你想,我会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娘亲对我说,既然你没有动手,那么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嫡姐罢了,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这个男人,她知道,颠覆了她曾经的一切。
所有的女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的,围绕云海阁形成的江湖,那个从来没有人知道的阁主突然出现众人的面前,颠覆了他以往给人的所有印象,她即便是再不怎么聪明,也知道宫里和帝都之中的缄默和默认,这个男子到底给了那些人多的影响。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可以用那种眼神去看一个女子。
就算是再爹爹身上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在她记忆之中就算是薛姨娘,他也没有这么注视过,云采薇一直在怀疑难道爹爹爱的人一直是公主殿下,毕竟那个女子是整个齐朝的女子,而且还拥有那么尊贵的身份。
可是,后来,她却发现自己错了,公主回来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两个陌生一般。
男子向来是三妻四妾的,就算是再爹爹身上除了公主之外也有那么的女子,可是眼前这个向来传言不堪的男子,却像是淡漠的将所有的都隔绝了出去,除了云暮夕。
原来,爱情真的是身份地位都无关吧。
“薛姨娘派了胡禧出去,云朝华最近的脾气很差,不过最近两天脸上却带了笑容。”云采薇抿了抿唇角,半响之后转过了身,沉默片刻又道,“你们出去回去邰港小心。”
暮夕和云疏看着云采薇离开的身影,暮夕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靠在云疏的身上道,“看来有人的开始不安分了。”
云疏点了点头,不可置否的一笑,眼中似乎闪过什么。
“我要所有的信息通道,其他的不用,最近不安分的地方可不只是一点罢了,你放心,我总有办法给自己退路的,我向来不会让人伤了我的人,敢伸爪子,就该有被折手的准备。”暮夕淡淡的说着,自然的靠在云疏的身上,整个夜里的有些微微的凉了。
众入囫将营地收拾千净,便乘车向帝都之中驶去,一路之上分为几路分别归去,大家今日玩的都很尽兴,所以带来的疲惫也是可以知道的,现在需要自然是好好回去睡上一觉。
第二日的时候,备受帝都热议的王府之中虽然已经很是低调而行,但是这么一行浩浩荡荡地车队还是引起了不少的人的注意,街上的行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眼中也带着几分的羡慕。
所谓度蜜月的事情基本上也不算是稀奇了,听闻当初都是当今天子所带来的方法,当初天子在外征战,赢取当今皇后,因为不再帝都一切从简,却是带着皇后整整在外留恋的一月。
流传出来的故事皆为当今皇帝皇后伉俪情深,去往外界欢度蜜月,当然,所有人的都自动的了忘记了,就是在那一月之中,齐朝的战术轨迹向前买进了就绝大一步。
没有人知道当今圣上一月都不曾踏入皇后的闺房,寝不解衣,为登上九五之尊的路途之上奠定下了绝对的基础,所有人只说,当今天子和皇后举案齐眉,好不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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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重回别院
从帝都出来之后,一路之上暮夕和云疏一起便一直赶着路,邰港离帝都的距离算不上太远,他们虽然带的东西不少,但是赶路倒算急些,所以只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138看书 13800100。com纯文字)赶路的日子极为的平静,离开了帝都之中的喧嚣和浮躁,临近的沿海小镇,天空蓝的有些晃眼,浮动的白色的云有种梦幻的感觉,记得上次来到的邰港的时候,似乎也是如此吧,被这种临近的海风轻轻一吹,便让人觉得务必的清爽,那个时候比现在要更晚一些,比起那个时候的盛夏,现在的春日却让人越发觉得范舒服,能够看着上面湛蓝的天空和白云,似乎都能在中间遨游和穿梭。
暮夕嘴角挑起一丝的轻笑,歪在一旁的云疏的怀里,偶尔说些话,或是笑着什么,其实她的骨子里早就已经习惯了自我保护,不过在云疏的身边总会放松下来,其实她大概真的已经习惯了类似于现在慵懒的日子,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总会觉得无聊,因为以前实在是忙惯了,一步步的精确计算步步为营,总是要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利用算计着一切,突然没有了事情可以做,总会觉得手痒。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倒是慢慢的真的已经这么习惯了一切,当然,除了吩咐一些事情给兰陵或是传消息给马胖子、亦或者邰港之外,总的来说,基本上很少有什么太忙碌的事情,现在的日子即便是再如何的忙碌也总归不必上现代那种恐怖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节奏。
不得不承认以前现代的时候发展是在是太过于迅速,以至于各种信息的时代电脑信息和飞机高铁的之类的工具,那种让各种节奏达到了极限,所以越来越多的工作狂人和各种神经压迫,而现在,即便是云疏,他大概因为高僧的缘故,总是占据着极大的优势的,即便是再忙也不会通宵达旦,况且最近一直陪着自己,两个人呆在马车之中,吃些东西,或是看书写字,或是抚琴,或者纯粹的两个人呆在一块发呆随口聊些什么,却怎么都不觉得无聊。
最近云疏越来越喜欢弹琴弄笛了,大概是因为暮夕的目光在这个时候总喜欢静静的落在云疏的身上,看着他轻抚的手指和微抿的嘴角,妹的像是一副画,偶尔暮夕也找张纸随意写着些商业计划或是各种推算,那种各种古怪的符号,怕是也只有云疏能够看懂一些罢了,云疏每次在这个时候都不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任由他的气息蔓延在暮夕的耳边,静静地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心安。
邰港之中的春日有些微微的凉意,特别是清晨和傍晚的时候,海风的吹过来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微凉,从马车之中可以遥遥看到一旁的海面,从远处看过去波光粼粼的模样,在阳光之下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比起云府的马车来说,暮夕他们这次乘坐的马车,似乎越发的让人觉得低调的华丽,不用说,暮夕便知道这绝对是高僧那个机器猫亲自做出来,从外面不太看得出来里面的别有洞天,可是马车之中却让人觉得异常的舒适。
“小姐小姐,马上就要邰港别院了呢,兰陵姐姐让我问要不要先找人去通报一声。”慕儿丫头隔着外面的帘子轻轻唤了起来,声音之中充满了欢快,听到暮夕说进来,便扬着耀眼可爱的笑容露出一颗小脑袋,看着里面轻笑的暮夕和姑爷。
慕儿小丫头比起去年来说,倒是真的女大十八变来着了,虽然看起来还是依旧的娇小可爱的萝莉,可是美人胚子已经展露了出来,特别是那一双像是兔子似的大眼睛,若是放在现代绝对能够萌的各种宅男们一脸血,离开了邰港这么久,慕儿丫头可以说绝对是第一次,不过若是真的说一点都不想邰港别院还有芸嬷嬷,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嗅着周围的海风的味道,总是让人觉得心静。
“跟兰陵说不必了,再麻烦夏伯出来接。”暮夕摇了摇头,看了云疏一眼笑着说道。
这次跟着暮夕回来的只有慕儿和兰陵,半夏被暮夕留在了帝都之中,毕竟那里的确需要一个让人放心的医师去看着暮夕在乎的那些人,更何况,她可不想打扰了某个贼贼的家伙的小心思,她这次可是真的把他们家半夏美人留在那里了,若是那家伙再不出手,她肯定和云疏一块找机会阴死某人。
“知道了,小姐!”慕儿丫头欢快的应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回来了自己的小脑袋,一边想着好不容易回去,要做什么来接风洗尘。
暮夕有些宠溺的看了慕儿一眼,目光对着一旁的云疏眨了眨,其实若是真的来说,像是慕儿她们都应该称她为王妃了,不过也只有云疏一直宠着暮夕,任由她的陪嫁丫头自己的性子,从来不干涉暮夕喜欢什么,只是偶尔吃着小飞醋的模样,让人觉得有趣。
云疏看到暮夕的眼光,目光动了动,不由低下头在暮夕的唇角之上落下个一个轻吻,微微一笑挑了挑眉角,【娘子,回门的感觉可好?】
嗔瞪了云疏调笑的目光一眼,暮夕却是自己先笑了起来。
云府之中,夏总管从开始接到暮夕他们的马车踏入邰港之中的片刻,便开始了率领着众位小厮丫头们对别院之中整理起来,自从得了小姐姑爷他们从帝都出来的消息,便早早的开始准备了,不过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提前了两天到来。
和上次迎接云府的三小姐不同,夏安的脸上虽然依旧是那副读书人的斯文模样,可是谁都能察觉到夏总管的心情极为的不错,整个人似乎都洋溢着一种笑容,大概是受到总管的影响,别院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小姐是要回来的,三三两两的自然都围了过来,随口笑闹着说着大小姐这次是真的回门了,老夫人绝对是要高兴坏了,慕儿姑娘和兰陵姑娘她们也跟了回来,慕儿丫头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些。
马车在市区之中已经行了很久,看着周围的一切暮夕的目光却越发的温柔了几分,邰港这个小院的确是给了她最大的温暖的地方,嬷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哒哒的马蹄,慢慢停了下来,暮夕的眼睛一亮,看向窗外,已经到了别院的大门之处,那大门早就已经敞开了,外面站着一旁的领头的便是夏安,半年不见,夏管家还是那般的风流之士的模样啊。
云疏为暮夕拢了拢她耳边的长发,从一旁直接站了起来,跳下打开的马车,将暮夕从马车之中接了出来,整个人静静地站着暮夕的身边,即便是再怎么淡漠,可是还是让无数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
“夏伯,都想着不用接了,嬷嬷可还好?”暮夕的眉目生动了起来,看着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云疏的身上,暮夕不由挑起一抹的笑容,压下心里的好笑,云疏这家伙,真是若是将自己的光芒释放出来,能够让人忽略了一切,她知道的,云疏想做的不过是为了她争光罢了,他永远都想要给自己最好的。
“好好,小爷拜见王爷王妃,老夫人还在屋里等着您们呢。”夏安听到暮夕的询问,立刻收回放在云疏身上的眼光,温柔而有礼的回道,不过目光之中去带着几分的满意,明显看见云疏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显然很是满意他们这个姑爷。
“都是别院的老人了,你们知道我什么性子叫什么王爷王妃的,还按着以前叫着吧,行了,回去慢慢看不就行了,人又跑不了的。”暮夕清冷慵懒的眼中此时却含着一丝的笑意,看了夏安身后那些激动的丫头小厮们轻轻摇了摇头道。
“给小姐姑爷请安。”一群人立刻乐呵呵的的看着他们家的小姐和姑爷,让出了一条路,半年没有见,大小姐的性子还是如此好,本来听说大小姐成婚还怕姑爷对大小姐不好,不过现在看着姑爷那种看着小姐的目光,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笑着,不愧是他们家小姐,才能得到这样的男子。“好好,小爷拜见王爷王妃,老夫人还在屋里等着您们呢。”
“都是别院的老人了,你们知道我什么性子叫什么王爷王妃的,还按着以前叫着吧,行了,回去慢慢看不就行了,人又跑不了的。”暮夕清冷慵懒的眼中此时却含着一丝的笑意,看了夏安身后那些激动的丫头小厮们轻轻摇了摇头道。
“给小姐姑爷请安。”一群人立刻乐呵呵的的看着他们家的小姐和姑爷,让出了一条路,半年没有见,大小姐的性子还是如此好,本来听说大小姐成婚还怕姑爷对大小姐不好,不过现在看着姑爷那种看着小姐的目光,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笑着,不愧是他们家小姐,才能得到这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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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一章 别院门口的号丧
暮夕本来以为嬷嬷会依旧在内堂之中等着,不过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嬷嬷心里的地位,远远的便能看到云嬷嬷在内院的大堂的门口等着了。舒殢殩獍
陪在云嬷嬷身边的候着的,都是平日里的几个丫鬟,而让暮夕不自觉看了云疏一眼的,却是因为她看到了嬷嬷身边跟着的六子,不,应该说是夏珏。
现在夏珏正在恭敬有礼的站在嬷嬷的身边,俊俏的脸上带着的笑容已经有了几分夏安的风度,夏珏看到云疏和暮夕同时到来,整个人的眸子之中都带着晶莹的笑意。
云嬷嬷看到暮夕身影的刹那,整个人脸上浑浊的眼睛亮了亮,看了一旁的云疏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温和的笑着任由着夏珏搀扶着她对着暮夕他们走上前去。
云嬷嬷走到暮夕的身边,扬着笑容伸出了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的手一把揽住了暮夕,将暮夕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芸嬷嬷带着那种温柔和欣慰的目光,淡淡如同流水一般侵蚀着暮夕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正颗星都暖了起来。
是这样吧,就是这样吧,就算是再外面再如何,这个老人家唯一的可爱的嬷嬷,都会这么不离不弃的跟着她,等候着她,关乎于血浓于水的亲情的温暖目光。
“回来了就好。”云嬷嬷像是抱着一个小婴儿一样,在暮夕的耳边低语着,无关于她身上的贵气和装扮,只是单纯一个祖母抱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云疏温柔地目光放在暮夕的身上,因为暮夕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喜悦,竟不自觉的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别院的门口,夏安并没有跟着暮夕他们的马车一块从外面进来,而被周围的猛然的暴乱留在了原地,看着突然到来的几人,一向斯文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厌恶和不耐。
门口的一家两口手中拿着写好的布告带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那老汉脸上带着几分狡诈一直不断的向着周围哭号着。
而一旁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的模样,还算是有几分的姿色,不过眼睛骨碌碌乱转,一看便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手中拿着拉扯着自己家的汉纸,看起来那副模样,随时都能躺下来撒泼起来,口中的骂咧咧的不断的嚎丧似的,哭喊着。
这两个人哭哭啼啼不停的喊冤叫屈,本来沉浸于喜悦的众人们,看到眼前的这两个人,脸色都有些面面相觑了起来。
夏安有些冷漠的看了眼前的这一场的闹剧,明显似乎并不是第一次了,转身对着身边的小厮说了些什么,便见到那小厮快速跑向了马车,赶去了内院之中。
夏安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眼眸越发冰凉了起来,蹙起了眉角,落在了大门之后不远处一个少年的身上,那个少年看到夏安的目光,身上猛然一颤,头勾得更低了些,不过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的冷笑。
云府之中,暮夕揽着芸嬷嬷嘴角带着暖暖的笑容,退后了一步,走到云疏的身边,反手于云疏十指相扣走到了芸嬷嬷的身边,“嬷嬷,我现在,很好。”
“嗯,嬷嬷知道。”老太太的眼眸放松了下来,含着笑容的目光落在云疏的身上,点着头慢慢的说着,像是猛然的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孩子站在一块像极了天作之合,当年所有欠下来的遗憾都放了下来,一向都庄严稳重的老夫人这个时候,从暮夕走来之后,第一次绽放出这么好看的笑容,脸上地皱纹也让人觉得亲近。
云嬷嬷拉过两人的手,温和的笑着说道,“行了,都到家里,还不快进来。”
“哎。”暮夕亲亲热热的应了一声,慵懒的眸子看了云疏一眼眨了眨眼睛,自然随了老太太的愿,跟着一块走入大厅之中,扶着老太天在椅上坐好,随手把起了脉。
暮夕心里默默点了点头,还好,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在自己离开了时候又添了不少的皱纹,但是身体因为一直的调养,却是要比以前好的多了。
等暮夕和云疏一起对老太太奉了茶,然后得了嬷嬷的打赏亲近的坐到一旁准备陪着嬷嬷说些闲话,却被外面有些急忙的小厮打断了,那小厮跑动老太太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芸嬷嬷看了那小厮一眼,刚刚慈祥温和的面色猛然的阴沉下来,冷声问道:“夏安在外面。”小厮点了点头,低声的回道,“是。”
芸嬷嬷听到小厮的回答,冷哼了一声,看了身边的夏珏一眼,缓缓说道,“还真是算准了时间,夕儿他们刚刚到了,就开始闹了,真的以为我们别院没人了么。”
夏珏清秀的脸色红了几分,目光之中却带了几分的坚定,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暮夕看见芸嬷嬷的脸色不对,不由与云疏对视了一眼,捧了一旁的清茶饮了一口,让兰陵带着众位小厮丫鬟们退下,看着芸嬷嬷问道。
看着周围的下人们都纷纷退下,整个屋子里只留下他们几人,芸嬷嬷脸色恢复起慈祥和温和,看了暮夕一眼,摇了摇头嘴角带着几分的笑容,像是刚刚在下人面前的冷冽都没有出现似的。
“没什么,看起来那些人开始动手了而已,玉燕那丫头的家人在三天前出现了,已经是告上了官府,已经介入调查了。”
暮夕嘴角挑起一抹的笑意,随手将清茶放在桌子之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是么,看起来真是找的好时候呢,验尸结果如何,看来胡玉那家伙还真是没有白来别院一趟呢。”
芸嬷嬷缓缓地打量着暮夕身旁云疏的神态,却发现一直以来,云疏都只是淡淡的坐在暮夕的身边。
云疏手中的香茗散发的淡淡水气袅袅成一幕薄纱,即便是带着银色面具,可是他的身上却带着一种出尘之意,那种气质和风流淡漠似乎和身边的暮夕如出一辙。
“那玉燕的父母倒是果毅的很。”芸嬷嬷脸上带着几分的嘲讽,冷冷的说道,“不过在几个月之后拿着卖身契去告上官里,亲自找人把坟墓扒开,用亲自起出了棺材钉子,果然是有了结果。
整个邰港之中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昔日如花似玉的良家闺女,已经变得臭气熏天的尸体,更重要的,还是尸母鬼胎,可真真的是死不瞑目呢。”
暮夕看了身边的云疏一眼,却发现云疏的澄清的眸子没有一点的怀疑,只是轻轻的将手放在暮夕的手掌之上,温暖着暮夕的手心,暮夕嘴角多了几分的微笑,淡淡的说道。
“还真是巧,可真是委屈她了呢,已经还了卖身契的丫头,竟然还在别院之中伺候了那么久,这次拿了清白身份来,我们别院自然是不可能留着尸身来着,我那姨娘还真是足够的宽厚,这么容易的将卖身契送还了回去,好一个身世清白。”
暮夕对着云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慢慢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夏珏说道,“传言我知道了,六子,看来要占时先委屈你了,既然他们要找你,那么便跟着他们便是。”夏珏听到暮夕的话,清秀脸上的红晕猛然的褪去了几分的,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朝前走了一步,对着暮夕鞠了一躬道,“是,大小姐。”
“嗯,你先去吧,估计别院也被人围的差不多了。”暮夕淡淡的说道,一向慵懒淡漠的目光之中却带了几分的温和,看着就要告退的夏珏,突然笑了笑又道,“三子在外面候着呢,让他送你去,你们两个好久不见,也说说话。”
夏珏的身形猛然的一顿,回过头来,露出一丝的腼腆的笑意,点了点头,“谢谢大小姐。”
别院的门口的面前,围着一群的人,邰港之中的百姓们虽然为了这里别院之中出现的郡主和王妃而兴奋不已。
但是关于最近的围绕着别院之中的阴霾,这些人心里却是感到好奇和害怕,虽然不敢围得太近,但是还是远远地看着那不断撒泼的玉燕家里两人。
那老女人高声呼喊的声音带着尖锐,死死地看着夏安,哭天喊地的嚎叫着,“我们如花似玉的女儿啊,明明好不容易将卖身契赎了出来,可人就这么的没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今日你们若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我就不走了,把强占了我们家闺女清白身子的混蛋交出来!”
“这里没有你们要的凶手。”夏安冷冷看着的眼前的泼妇说道,斯文的面庞带着几分的怒意。
“呸,谁不知道夏六那厮是你的野种来着,哼,什么秉性的东西,除了他还能有谁!”像是被夏安冷漠的眼神吓到,那老汉拉着一旁骂街撒泼的女人,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看了看身后围成一团观看的人群,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汉猛然大叫,“我说云家可是大户,欺负我们这些人穷苦人家,这将我们往死里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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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明判惩恶?
一群人围着云家议论纷纷着,带着或是好奇或是兴奋的目光看着玉燕闹事的家人们。
“听说那玉燕姑娘可是被夏珏给糟蹋之后抛弃了,然后又被云家给处理呢,当初听说死的人还有胡总管小儿子来着,不过胡飞那个小畜生死的却是好,那小畜生死了不知道多少良家闺女拍手称快呢。”
“那倒是,不过这云家果真是仗势欺人?不过听说这两人的女儿的确死的够惨的,而且死的时候可是已经怀胎几月了呢,没见前两天挖开棺材,里面还发现了鬼胎么,难道真的是云家干出来这种事情的?”
“嘘,不想活了,那可云家,可是你我能够非议的,况且夏安总管到底是个好人来着,对咱们这些百姓可算是不错,去年年下可是分下来不少的年货给贫苦人家呢。
而且那夏珏年纪轻轻可就是这药铺里的总管呢,冬日里那场大雪可是夏珏管事的吩咐下来送了不少免费的药材出来的。”
“真是想不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倒是不相信夏管家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看这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你瞧瞧这两口子,怕也是掉进钱眼儿的人。
那个叫玉燕的大丫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模样生的倒也算是楚楚动人,听说当初可是云大小姐身边的丫头,大小姐当初的名声被败坏,可都是那姑娘搞得鬼呢。”
“真的假的啊?”一群人听到那人的爆料,立刻都扬起了极大的兴致,自然都围了过来,准备看看这位知情者还有什么新鲜事情。
毕竟谁都认定了从他们邰港出去的大小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在帝都之中受到那般追捧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是当初被抹黑的形象,不过邰港别院云家的管教极严,从大小姐离开帝都之中,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流言能够传出来。
“自然是真的。”那人听到一旁人的质疑,立刻昂着脖子反驳道,脸上带着几分自傲明显被周围关注的感觉不错,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知道邰港的药堂么,我的亲戚可是在那里当学徒的,大小姐当初在邰港的时候老神医也在药铺坐镇过一段时间,大小姐当初亲临云家药堂的时候,可是远远的见过一面呢。”
“真的啊?怎么样!”
“真的是见到了真人了?”
“快点说说怎么样啊!”
一阵阵催促的声音在那人身边响起,看到身边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那爆料的人立刻得意起来,“那当然叫一个国色天香了,以前那玉燕姑娘本来已经被我那亲戚惊为天人了,去药堂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她可是没有少诋毁大小姐,说来我家亲戚也是倒霉催的,竟然一直都深信不疑她的话。”
“嘿,你们那亲戚也真是的,竟然就这么相信了?”
一群人打趣的说道,目光之中却带着几分的羡慕和嫉妒。
“嗨嘿,各位,别骂啊,那还不是小人闹得,大小姐出现的时候,那家伙差点没有把自己的嘴巴子给抽了,不过也活该,我们邰港走出去的大小姐自然是天下间绝顶的人物,现在啊,凡是诋毁大小姐身边人的,我可是一句话都不信了。”
云家大门口处议论纷纷,互相争论着,不过还没有等气氛彻底热闹起来,却是一群穿着捕快的衣衫的人们赶了过来,那等耀武扬威的模样驱赶着人群。
不过目光在触碰到云府牌匾的时候,却是浑身抖了一下,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依旧硬着头皮赶了上去。
而那一直在哭喊的两人像是见到了救兵似的,猛然的对着前来的捕快扑了过来,那婆子更是直接拉着那捕快的衣衫,指着夏安大喊道,“王捕头啊,您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啊,我们家的闺女都是被他们家的小子给害死的啊。”
人群之中立刻静了起来,一群人围着云家面前的却是看戏的兴致越发高了起来,这看起来是真的要上公堂了。
那捕快手中拿着横刀,脸色却带了几分的讪笑,看向夏安,请了个安才道,“夏管家,您也知道我们这都是小人物,有人告状,也要按规矩办事才行,还请夏小爷跟我们走一趟了。”
夏安看着的眼前的王捕头,眉角蹙了蹙,一直清朗的眉眼却是多了几分的冷意,虽然知道眼前这人也不过只是一条走狗罢了,但是总归是不舒服。
夏安脸色带着几分斯文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怎么,竟然劳驾王捕头大驾光临呢,按照规矩办事,就算是要去衙门,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拿人的。”
王捕头看着夏安的眼神,身上一凛,看着身后的小子们把平日压人的枷锁都拿了出来,连忙一巴掌呼了上去,脸色带着几分的讪笑道,“夏总管,您别介意,这小子新来的不懂规矩,不过您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毕竟这都不是小人能够做主的事情。”虽然脸色带着谄媚的笑容,但是还是能够注意到这人眼中的冰凉和威胁。
“不用了,我跟你走。”突然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夏珏身边跟着三子,两人一同从云府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夏安听到声音望了过去,却看见夏珏的眼中没有一点的担忧和犹豫,一身正气的模样看起来让人觉得无法轻视,夏珏灵动的眸子之中尽然都是坚定。
夏安的身子一动,深沉的眸子之中闪过什么,却是向前了一步拍了拍夏珏的肩膀,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整了整衣衫,“去吧,我在云府等你。”
“是,父亲。”夏珏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三子笑了笑,淡然的看着王捕头身后的那哭闹的两口子,淡然的说道,“我没有做,既然要说清楚,那么,就走吧。”
“你!”似乎被夏珏淡然的模样弄得有些心虚,那一直高喊的婆子也露出几分的心虚,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家的男人推了出去,声音尖锐的说道,“你说没有做就没有做了?人在做天在看呢!”
“天的确是在看着。”一直沉稳陪伴在夏珏身边的三子却是突然开口冷冷的说道,一直是忠厚老好人的三子发起怒来却尤为的可怕,脸上少了几分平时的温和笑容,平静地下流露出的点点怒意,能够让人觉得心寒。
“没事的。”夏珏轻拉了三子一下,摇了摇头,微笑的说道。
“夏珏大哥,可是要收拾些什么东西,我们云家自然不会出什么败坏的小人,夏总管,六子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是要收拾些什么细软先。”突然间在人群之中,一声听起来很是关心的声音响起,那种机灵的模样倒是让人觉得他应该和夏珏的关系很好。
三子在看到说话那人的时候,眉角却是蹙了起来,从人群之中突然带着笑容和担忧出现的却是一直躲在后面的胡玉,三子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流露出来的迁怒却是怎么都忍不住的。
夏安的目光也有些不善的锁定在胡玉的身上,冷笑了一下,还没有怎么着呢,就已经忍不住了么,胡禧养出来的狗东西果然还差得远啊。
“不过是去走一趟罢了,还需要带东西么?”一声淡淡的声音突然从云府之中飘出,那种慵懒和淡漠的语调,似乎能够让人从心底酥痒似的,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府之中走来的女子。
一直守在云府门前的下人们,不自觉的便为那人开辟出一个明显的通道。
暮夕一身飘逸赤红色长裙,比天空之中的艳阳还让觉得炙热,清爽的斜簪一只,配上寒潭浸染过的慵懒双眸,让人蛊惑的惊艳笑容却让人觉得在这天气之中微微的凉意。
在那个女子淡漠慵懒的黑色眸子之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的冷气,呆滞了一样看着她和身后在一旁守护着她的男子,然后爆发出无比的惊大的响动。
“天呐,真的是真人啊!”
“好一段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只在他们出现的时候,便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没有一点的意外。
胡玉看着眼前两个神仙眷侣的人物,猛然的打了个冷颤,满是狡黠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不安,口中咬紧了牙关,带着几分微微的恨意,就是她,就是这个女子轻笑着像是再说着再微不足道的事情,将他赶往了邰港别院,不过只是为了当初他自作主张的一次羞辱。
“哦?是你啊。”暮夕突然目光一动锁定在胡玉的身上,慵懒淡漠的眸子带着似笑非笑的光泽。
“你是当初在帝都云府的门童啊,怎么,到了别院之中果然也是高人一等了呢,嗯,看起来很关系夏珏呢,不错,有长进,既然是走场,那么跟着一起去好了。”
胡玉身上一颤,低下的眼中却是露出狂喜,嘴角泛起一丝的得意,暮夕却是像是没有看到似的,直接看向一旁围观的人群,轻笑的说道。
“没想到刚刚到邰港就碰到了这等事情,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各位跟着一同看个热闹好了,我可很是好奇,这邰港的官府怎么明判惩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