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001 死刑的公主(1)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龙钰二年年末,帝都,雪。 眼见年关将近,尽管帝都依旧热闹熙攘,不少商铺忙着兜售年货,生意倒比平日里要好上许多,只有少数店家酒肆早早地闭了门。 碧玉青一手握住腰间的佩剑,四下瞧了瞧,不觉一丝苦笑。虽说刚刚改朝换代,新帝虽勤政爱民,但一场战乱终究是百废待兴,但是在百姓心中,那前朝的皇帝昏庸暴敛,新帝举兵攻下帝都,便是他们的救星,这新年也过的比往年踏实欢愉。 雪,越发下的紧了。 碧玉青知道,只有城东的宝庆楼还有酒喝。 这里离宝庆楼不算远,但是途径城中,而那里,他知道,那里有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紧了紧腰间的佩剑,抬头轻叹了一声,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雪,一步一步朝着城中走去。虽然无奈,但他想起那张曾经巧笑嫣然的脸便不由自主地朝城东走去。 果然,城中确实较其他地方要热闹许多,不仅是因为置办年货,更是因为那张皇榜。 一路上,行人匆匆,只是无论是小摊点还是商铺门口,无不能听到三三两两的人在嘀咕着什么,有的面有骇色,有的兴致勃勃,也有的不甚唏嘘。 碧玉青抬眼望去,那张张贴在城墙上的皇榜在雪里微微翻飞。 明日午时,有一个人将在菜市口被处以绞刑。 若此人罪大恶极也就算了,偏偏这人身份特殊。 前朝公主,新帝正妻。 在新帝还是兵部侍郎的时候,被前朝公主看中,招为驸马,原本这是一件美事,只不过,这前朝公主丑若无盐,若非是公主身份,恐怕此生都难觅如意郎君。 恰恰这兵部侍郎燕回却又是风流倜傥,帝都很多名媛小姐都肖想嫁与他为妻,哪怕只是做个侍妾也心甘情愿。 但是再大的大家闺秀终究比不上公主尊贵。 燕回也并未拒绝这门婚事,而且帝都百姓都听说兵部侍郎对待公主极好,夫妻和睦恩爱,只不过才数年时间,这男人一旦坐上了帝位,便要将妻子斩杀于人前。 这刑罚来的诡异,从来赐死深宫女眷,不过就是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而这位公主却要在千万民众前被行这样的酷刑,不禁让人唏嘘君心难测。 但施以酷刑总得有个罪名,听说这罪名便是这公主与前朝左将军慕容荒私通,予以复国,新帝才一怒之下赐她死罪。 碧玉青无奈一笑,他也识得这位公主,甚至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虽说她的样貌不如帝都的名门小姐,但是她却怎么也不像一个不深明大义之人。新帝与他也算是生死之交,但惟独这件事由不得任何人求情,或许现在他能做的,便是再见她一面。 匆匆朝宝庆楼走去,沽了一壶酒便返身朝宫门走去。 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这时候去看她或许不会叫人发现。 天牢里要比外面昏暗的多,一进牢门碧玉青便觉得冷飕飕的,他尚且如此,真不敢想象那样一个弱女子要如何承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好久没有发文了,不知道以前的妞们还在不在,多多支持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2 死刑的公主(2) 昏暗的烛火下,有两个狱卒正坐在桌旁,一手撑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碧玉青瞅了一眼,提了提手中的酒,快步走了上去。 “什么人,敢私闯天牢!” 其中一名狱卒警觉,腾地站了起来,瞬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碧玉青朗声一笑:“在下碧玉青,此次前来并无恶意。” 两名狱卒一听是碧玉青,都知道他是与皇上交好之人,虽无一官半职在身,但是皇上特许他出入皇宫自由,不受任何礼法限制。 “原来是碧大人,不知碧大人此时前来所谓何事?”那狱卒收起佩刀,一脸赔笑着迎了上去。 “这天寒地冻的,正好在下沽了一壶酒,两位若不嫌弃便收下吧。”碧玉青说着将酒壶往桌上送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还要碧大人破费……” 宫中规矩森严,当值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喝酒的,但这天牢里阴风阵阵,让人背脊发凉,此时若能喝上一壶酒该是怎样的美事。 那两名狱卒搓了搓手,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兄弟客气了,在下此番前来也不是一无所求……”碧玉青特意压低了声音,“在下想去探望一下罗裳公主。” “这……” “二位兄弟放心,绝不会连累二位,在下只是有几句话交代下,去去便回……”碧玉青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定金子交予一人手中。 那狱卒愣愣地看着那一定金子,连连点头:“碧大人您请,小的给您看着,您放心去吧,就在最里头一间。” 油灯昏暗,看不清两旁的牢笼里关押着什么样的人,只依稀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有很多女人的哭声。 天牢他是第一次来,越往里走越觉得背脊发凉,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能用来关押罗裳! 碧玉青为她心疼,他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这样做。 倦怠朦胧之中,牢房最里间的女子突然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走道传来,这个声音她并不陌生。 她会心一笑,在临死前能再见一见碧大哥也是好的。 碧玉青还未看清她的样子,便听得她轻笑着道:“碧大哥,别来无恙。” “公主……”碧玉青一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她,自燕回登基以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名位,虽说她是新帝正妻,本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却又发生了这等事。 罗裳缓缓坐起身来,巧笑嫣然地看着牢门外一脸凝重的男人。 没想到在行刑之前,唯一来探望她的却只有碧玉青一人。 “碧大哥,快过年了,外头挺冷的吧?”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却听不出一丝悲悯和怯弱,见他点头,她却自嘲一笑,“可是这里,怕是更冷的。” 罗裳攥紧了被褥,想起那个人自她入狱便再没见过,他真的这般绝情吗? 伸手轻轻一攥脚上的镣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又从骨头上深入,这个镣子也是他叫人为她做的吧? 碧玉青见她眉头轻皱,以为是她在狱中委屈,以为是她怨恨皇上的绝情,便宽慰道:“罗裳,其实皇上心中也一定是有你的,只是……” “碧大哥,谢谢你。”罗裳眼睛一下湿了,蚀骨之疼,原来是这样,但到底是脚疼还是心疼? “罗裳,你可愿告诉我真相?”碧玉青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3 死刑的公主(3) “碧大哥,不用替我求情。皇上登基不久,很多政事要忙,罗裳的命又算得什么?”她微微垂着头,目光极低,看得到他眼底的心疼。 “不愧是朕的好妻子,临死也不忘替朕着想。”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走道的暗处传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皇上。”碧玉青微微弯腰,算是见了礼。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怕是没有想到皇上这个时候会亲自来牢房。 他的身后还跟着大太监王福和贴身侍卫郎离枫。他没有穿朝服,而是一身素白锦缎长袍,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没想到的当然还有罗裳,在微微的诧异之后,她很快恢复了浅笑,轻轻掀开被褥,叮叮当当的声响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刺耳,她忍着疼痛,站到地上。 “皇上亲自过来,没能远迎,还望赎罪。”罗裳没有行礼,声音淡淡的,甚至没有用任何自称。 燕回的眉头越蹙越紧,他根本不是在意她的话,而是她脚踝上的铁镣。他眼中的怒意渐渐明朗,即便是被打入死牢她也是他的正妻,有人胆敢自作主张给她用刑。 郎离枫一眼看出燕回的盛怒,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的衣摆。 燕回最终侧过身去,将这一切视若无睹。 碧玉青也是现在才知道罗裳的脚踝上带着铁镣,那种勾入脚眼的一端铸着尖刺,贯穿了整个脚踝,每走一步,刺便会往脚踝深处进一分,剜出血肉。 难怪她方才一直端坐在床榻上,双脚藏在被褥里不让他瞧见。难怪她的眉头会微微蹙起,原来是这样刺骨的疼痛。 而现在,她为什么会下来?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对她还有没有一丝的怜惜,但是很明显,是她痴心妄想了,他甚至侧过身去不看她。 罗裳心里苦笑,他终究还是不信任她。 “朕现在不用处理朝政,你倒是说说看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双方沉默了良久,终是燕回打破了沉默。 罗裳轻笑一声,她入狱已经七日,这七日里从没有人来探望过她,没有人来问过她一句事情的真相,没想到临死前一夜竟这般热闹了,到底是可怜她么? “皇上以为如何便是如何吧。”罗裳轻轻转身,实在有些体力不支,摸索着床榻坐了下来。 此刻,她并不想说什么,只要慕容荒活着就行,清白对于她来说又怎么能和慕容荒的性命相比? 她低下头,故意忽略了燕回凤眸中的怒意。 “还想维护慕容荒吗?”燕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朕告诉你,慕容荒已经死了!” 死了…… 死寂的牢房里一阵叮当响,那是罗裳脚镣的声音。原本摸索着坐下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一双杏眼不敢置信地盯着燕回。 “他……真的死了?”语句凌乱,像风中的裂帛之声。 燕回紧抿着唇不答她,只一双凤目与她对视,饱含了太多的情绪,最终,漾起一抹冷笑。 “慕容大哥以命相互,此情难却,如今,他先我一步离开,我怎能苟且偷生?”她的脸色一片灰败,整个人突然就没了生气。但说出口的话却极轻巧,只见当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阴风,吹动了燕回的衣摆,锦缎上的纹理圈圈荡开,像吹皱了一池春水。 “好一个生死不离,哈哈。”燕回忽然大笑起来,说不清他的声音里带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他们能肯定的是这个帝王真的已经气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4 死刑的公主(4) “你当真如此不怕死,朕便成全你,明日便是你与他二人相见之日。%&*";”燕回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和风轻摆的衣角擦过铁迹斑斑的牢笼,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碧玉青深深看她一眼,眼中尽是无奈,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不待罗裳回答,轻轻摇了摇头,随着燕回一同离去。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罗裳视线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声音里没有幽怨,似乎更多的是带着解脱,终于离开了吗? 不知道明日死刑之后,会不会再回到21世纪,来到这里两年,发生了太多事,穿越是她不曾想过的,而爱上那个男人更是出乎自己意料,雁字回时,他,再不会有她的相伴。 昔日的九重宫阙之下,她罗裳没有半点名分,在世人眼中,她是前朝的公主,前朝灭亡,倘若君王留她一命便是要感恩戴德,倘若欲除之而后快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她没有想到,他恨她如此,厌她如此,也罢,终究不过梦一场。 是夜,她没有辗转反侧,而是昏昏沉沉地睡去。%&*"; 身陷囹圄已有七日,七日来从没受过的苦难统统受了一遍,她还记得那一日狱卒将带刺的铁镣套上她的脚踝,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谁的命令?” 却只见狱卒冷哼一声:“王公公传的圣旨,当然是皇上的命令。” 那一刻,她彻底相信,这个男人与她是没有丝毫情分的。 再加上狱中寒气过重,她的身子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连着高烧了几日,到了现在已是筋疲力尽,就连方才对他的一点傲气也消散地无影无踪。 她静静地蜷缩在被褥中,呼吸微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一阵风吹来,罗裳裹紧了受潮的被褥,仍是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心头一抹血痰汹涌,暗红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纤纤玉指。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半睡半醒中似乎只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手腕一疼,似乎有什么在啃咬着她的手腕,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已经无力去赶走那些可怕的硕鼠。 她开始笑,脸上的暗红胎记也似有了生命一般,突然变得璀璨夺目。 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恍惚中,有人握过她的双手放进怀中,那只硕大的畜生吱的一声便没了动静,她紧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似乎有淡淡的梅香。 “潋滟……”她口齿含糊,那是她的陪嫁丫头,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如此相似,她极其畏寒,每年冬天的时候潋滟总会将她的双手双脚放入自己的怀中给她取暖,直到她睡去。 可是这里是天牢,潋滟怎会进来? “潋滟,我好疼……”她终于再次落泪,所有的伪装与坚强都已卸下,此刻,她只想好好看看她,最后一眼。 藏着她双手的怀抱紧了紧,空气中溢过轻微的一声叹息。 她被轻轻地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的皮肤乍一接触到那丝缎的衣裳时不觉一凛,那是上好的丝绸,触手生凉,来人感觉到她的寒冷,拽过被褥轻轻包裹住她。 “潋滟,他真的好狠心,他要我死……他不信我。”罗裳已经顾不得那许多,将心中的郁闷一一道出,“我真怀念在燕府的日子,虽然他同样不爱我,但至少会假装与我恩爱。” “我知道我丑,我没有玉藻漂亮,可是……可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5 死刑的公主(5) 她忍不住哽咽起来,想起府里有些下人都背地里叫她丑夫人。%&*"; 而玉藻却是那个完完全全占据他心的女人。 “你不丑,一点也不……”男人的声音轻轻浅浅,带着从未有过的温存。 月光疏冷,从牢房顶端的铁质小窗外漏下,洒在那张凝重的脸上,凤目狭长,眉心紧蹙。 他听见她还在絮絮叨叨:“可是,我要死了呢,明日以后就再见不到他了。” “你不会死,朕不要你死。”他握紧她方才被老鼠啃噬过的手腕,手腕处一片殷红。 她轻轻笑了起来,很安静,很美好,就如同这漏下的月光,清冷恬静。 只是,她再也没有其他表情了,他知道她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怎么能死,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能死! 很多桥段里说,这样的故事总会适时地落一场大雨,雷电交加,相拥的两人生死永隔。但这是隆冬,没有雷电,也没有倾盆大雨,倒是牢房外的雪越发地大了。 “王福,传御医!” 燕回暴怒一声,守在牢房外的碧玉青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久前还看到她站在床榻边对他微笑,虽然她苍白无血色的唇已经出卖了她,可是,至少她还有傲气。 顾不得多想,他轻轻运功便冲了进来,只见燕回紧紧搂住她,而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安静地如同水草。 “罗裳……” 碧玉青知道她已经死了,现在叫太医是不是太晚了? 燕回一手放开她,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从盒内取出一颗丹药,启开她的嘴巴,轻轻喂了进去,再运功让她咽下。 护心丸。 那是世上仅有的三颗,是最尊贵的丹药,只有在帝王遇险垂危时才拿出来,而这时,燕回给了罗裳。 可是眼下罗裳这样的情形,怕是护心丸也救不了,即使能护住她的心脉,她也不一定能醒过来。 更深露重,风雪湍急,王福领着御医匆匆赶来,见御医进了牢房,自己却仍守在牢门外,他不敢看皇上的脸色,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亲自来探望这个丑公主,虽然她已经如自己愿死去,可是不能保证皇上事后不追究脚镣的事情。 “皇上,臣等无能。”御医一众互换了个眼神,都心知肚明这前朝公主已经气绝身亡,虽然有护心丸相佑,也是活死人一个。 “一群废物!”燕回暴怒一声,吓的众人赶紧将头埋的更低了些。 他的手从她的腕上滑落。 脉息已断。 那双眼睛紧紧闭着,泪盈于睫,清冷的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要她死的是他,现在她死了,他不是该高兴吗?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高兴! 心像被撕成碎片,当初同意娶她不就是因为她丑若无盐,他觉得自己不会爱上一个丑八怪吗?她是公主,多好的利用的对象,只是利用,只是为了报那灭门之仇,他不该难过的…… 沉默像一把蜿蜒的白刃,良久,他黯哑的嗓音自呼啸的风雪声中恍惚传来: “玉青,是不是只有凝香丸能救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6 死刑的公主(6) 碧玉青的身子一凛,这世上,恐怕能救罗裳的只有那凝香丸了,但是这凝香丸是如来岛起死回生的禁药,倘若救不活也就罢了,倘若能救活,那罗裳也要受那七七四十九日的煎熬,生不如死。 “是。”碧玉青深知其中的利弊,可是他也深知燕回的脾性,燕回不让她死,她是断然不能死的。 “凝香丸是你师叔的独门法宝,想必一般人连见他一面都难,但有你作陪便不一样,朕与你现在就起程去如来岛请你师叔赐药。”燕回迫不及待地放下罗裳,眼中跳动着不仅是悲伤,还有希翼。 “王福,将……”燕回顿了顿,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她,“将霓妃带回朕的寝宫,好生照料,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王福心中一颤,悄眼睨着榻上的罗裳,又急急低下头去: “奴才遵旨。%&*";” 碧玉青见燕回去如来岛的决心已定,便不再多加阻拦,况且,他也希望罗裳能活过来,那七七四十九天的痛楚再另做打算吧,活着,总归是好的。 “裳儿,等着朕回来。”燕回深深看她一眼,眼眸缱绻温柔,他此时懊悔之极,倘若她活着的时候他能给她一点温存,给她多一点信任,或许她不会如此绝望地选择死去。 此刻的心痛,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 他能做的只是尽力去补救,哪怕是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正待燕回与碧玉青二人准备启程,却见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跑了进来,他跑到燕回身边跪下,声音颤抖:“启禀皇上,玉妃娘娘又咳血了,人一直昏迷不醒,宫中御医也尽数在此,娘娘一直叫着皇上,只怕娘娘……娘娘……” 小太监说着,眼眸悄悄往上睨了睨,看这阵势,这牢中的前朝公主已经得到皇上原谅了吧,方才情急语带埋怨,皇上若不高兴,恐怕他便小命不保。 还好皇上无暇去探究他的话。 只因玉藻旧疾又犯了。 燕回眼眸深沉,玉藻待他情深意重,那旧疾也是为救他而落下的病根,可是如果此时前去探望,只怕一时半会去不了如来岛,那罗裳的性命也是堪忧,这教他如何选择? “皇上,玉妃娘娘待您情深意重,您还是前去探望一下吧,奴才等一定好生照料霓妃。”王福见燕回犹豫,趁机进言。 燕回紧抿着唇,沉默不语,一双眸子沉静如水。 整个牢房都笼罩在一层紧张的气氛下,所有人的心似乎都悬了起来,这些人里面有的是真心担忧,有的是静观其变。 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燕回深爱的玉妃,一个是深爱燕回的霓妃。 碧玉青看着他,他到底会如何选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7 误成小三的悲剧(1) 21世纪的a市,初春的落日带着残留的一丝余温消失在地平线上,如同往常,下班后,秦桑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地往家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身心有些疲惫。 她不爱搭乘公交,反倒非常享受这徒步带来的片刻安宁。 她是公司新进的员工,毕业没多久,还在实习阶段,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策划。顶头上司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帅气多金,办公室里经常有女同事偷偷议论他,只可惜名草已有主,碎了一地芳心。 今天是秦桑的23岁生日,父母打来越洋电话,哥哥嫂嫂也道了祝福。她莞尔一笑,小时候总期盼的生日,现在过的和平常日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又是年长了一岁而已。 幸亏哥哥的小女儿出生没多久,需要爸妈去照顾嫂嫂和小侄女,父母这才去了大洋彼岸,要不然这个生日肯定又是闹哄哄的。 走出公司没多久,正沉浸在想念父母的思绪中,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来,按了两声喇叭。 秦桑回头,却是顶头上司柯维。 秦桑有些诧异,下班时间他怎会在此? “上车。”柯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让秦桑上车,秦桑心想着恐怕是刚上交的策划案有什么问题,领导需要找她谈谈,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在一家豪华西餐厅门口停下,有门童走出来接过柯维的车钥匙替他去停车。 秦桑心中的疑问又起,这是唱的哪出?要谈工作也不必来这么豪华的餐厅啊。 柯维看出她的惊诧,只是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桑就这么呆头呆脑地被他虚扶着进了一间包间,这种高档的西餐厅她从来没有来过,况且她一点都不喜欢吃西餐,倒觉得路边的盖浇饭更有味道一些。 刚坐下,包间的灯就熄了一半,秦桑心中一紧,这是要干嘛?不会是电视上演的潜规则吧?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柯维按了下服务铃,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美女服务员推着一个大蛋糕推门而入,秦桑一下子傻了眼,这是要给她过生日吗? “柯总,这……” “生日快乐!”柯维自顾笑着,帮她插上23根蜡烛,秦桑显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在她的印象中,她与这位上司的接触仅仅是工作,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不像其他女同事,巴不得能多和他说几句话呢。 这突然单独相处,让秦桑有些局促不安。 “柯总,您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别忘了,我有你的简历。”柯维一笑,果真是帅气逼人,保养的很好的皮肤没有一点皱纹,却又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难怪那么多美女会犯花痴。 “这……”秦桑的脸色变幻莫测,怯怯地问,“柯总,您不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借这个机会辞退我吧?” “哈哈,怎么会,你就当这是公司福利。”柯维仍然笑着,“来,赶紧许个愿。” 公司福利? 秦桑的心稍稍放宽了些,这么说的话她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 就在她许愿的时候,对面包间也正好走进了几位客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8 误成小三的悲剧(2) “那个,柯总,谢谢您费心了。%&*";”秦桑盯着三层高的蛋糕,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柯维至始至终都挂着招牌式的微微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小秦,你工作没多久,做事很认真,人也开朗可爱,以后继续努力,一定会表现出色的。”柯维喝了一口茶,毫不避讳地看着秦桑。 秦桑觉得脸有些发烫,被这么大个帅哥盯着也不是一件舒坦的事。 “我……我会努力的。” “来,先点些你爱吃的吧,这里的西餐味道很正宗。”柯维打开点菜单递到秦桑面前。 她实在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心想着赶紧随便吃点就闪人吧。 “就这个吧。” “就吃这么点?要不要来份牛排?这里的厨师都是意大利请来的,手艺非常好。” “谢谢,柯总,我一直吃的比较少……”秦桑心虚地低了低头,其实她有个外号叫“大胃王”,还是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型。 柯维别有深意地一笑,不是没见过她在公司食堂吃饭,既然她这样说,也不勉强她,叫了服务生点了单。 一顿饭的时间,秦桑几乎没怎么说话,都是柯维问什么,她答什么。 吃完饭已经是将近8点了,柯维还想带她去买点东西当做生日礼物,秦桑果断拒绝了,不说这顶头上司有妻室,即使是单身,她也没想过要和这么大个帅哥走的太近。 柯维见她坚持,便提出送她回家。两人推开包间的门朝电梯走去。 就在他们出来没多久,对面包间的门也推开了,走出三个贵妇打扮的女人。 “小美,你看那个是不是柯维?”其中一个女人眼尖,指了指电梯方向。 那个被称作小美的女人眯眼仔细瞧了瞧,心突然往下一沉,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可不就是她的丈夫柯维吗? 他现在身上穿的这套西装,还是她早上为他熨烫好亲手给他套上的,怎么可能有错? 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孩儿是谁? 其他二人见小美默认,心中都有了底,脸上都带了些不平和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这时,电梯到了,柯维虚扶了下秦桑的腰,将她引进电梯,整个人看起来绅士又风度。 小美的眼中已经有了怒火,她这个老公不说什么都好,就男女关系上来说,还是挺让她放心的。以前这两个闺蜜也提醒过她,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她总是很放心柯维,没想到,如果不是今天自己亲眼所见,恐怕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有这样一面。 从那之后,柯维便常常邀请秦桑喝茶聊天,有时候也会跟她谈工作,指出她的不足之处。秦桑心中感激,工作没多久的实习生能遇到这样的上司确实已是万幸,所以,也想从柯维那里多学习点经验,也就会抽空应邀。 自从小美撞见柯维和年轻女孩儿在一起之后,就对丈夫的行踪格外关注,她甚至花钱请了私家侦探跟踪拍照。 说来也奇怪,柯维一向眼界很高,想倒贴他的美女不在少数,但他都能做到有风度也有距离,但是对秦桑,他却总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这个女孩儿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她就像一个迷,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柯维便经常找些借口约会秦桑,甚至连公司里也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柯维不知,不久,这些传言竟会对秦桑造成致命的伤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09 误成小三的悲剧(3) 柯维的秘书王小姐长的漂亮,家世也好,她也是柯维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对于上司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虽然痛恨、厌恶,但是却无能为力。 所以,当柯维的太太找到王小姐时,王小姐犹如找到了同盟军,柯太太要的很简单,只是让王小姐复印一份秦桑的所有资料给她。 有人说过,女人是天生的侦探,柯太太想要查到秦桑的一切简直易如反掌,她有钱有人脉,要的不过是女人的同仇敌忾。 这不过是欲望都市里再平常不过的故事。 随着柯太太手上的资料越来越多,她就越来越气愤。原来自己的丈夫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送花,吃饭……所有能讨好女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而在她气愤的同时,她并不怪自己的丈夫,她觉得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了自己的丈夫,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秦桑的身上。 女人有时候就是偏执的,明明知道男人会犯错,却情愿自欺欺人地去维护,比如现在柯太太,一边极尽温柔地讨好丈夫,企图挽回他的心,一边想着要如何惩罚那个狐狸精。 柯太太的闺蜜之一,上次在西餐厅看见柯维的李太太积极地为她出谋划策。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又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这天三人又聚首,还是约在了那家西餐厅。 柯太太心中憋闷,甚至没了耐心,直奔主题:“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那个狐狸精?” 李太太看看对面如坐针毡的柯太太和另一个女人,故意压低声音:“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好办法。” “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柯太太催促。 “你知道泰国的降头术吧?”李太太脸上一抹狡黠的笑,“我认识缅甸一个法师,他的降头术非常了得,只要你开的起价,你有求,他必应。” 柯太太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之色:“真的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李太太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甚至是让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的语调诡异,却成功地引起了柯太太的兴趣,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让那狐狸精彻底消失,看她还怎么勾引柯维! “他在什么地方?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找他。”柯太太有些迫不及待,秦桑已经成了她的噩梦,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解决的好。 “他现在住在曼谷的一个小村子里,你把那小狐狸精的资料带齐,明天我陪你去。”李太太坐直了身子,扑满脂粉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我……我明天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就不去了。”坐在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郑太太嗫嚅地开了口,她平时就比较胆小,况且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 李太太斜睨了她一眼,眼中有一抹不屑,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次日一早,李太太和柯太太便飞去了曼谷。 因为李太太与那法师早就认识,所以想要找他并不难。她们在曼谷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找到了那个将头法师,他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稍显邋遢的穿着丝毫看不出身价。 柯太太盯着他看了半晌,始终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有如此神通。 “资料都带来了吗?”苍老的声音蓦的响起,拉回了柯太太的思绪。 “带来了,在这里。”柯太太从名牌包包里拿出秦桑的所有资料,包括照片。 法师轻睨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随手翻看着秦桑的资料,算着她的生辰八字,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柯李二人也有所察觉,赶忙问道:“法师,怎么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0 误成小三的悲剧(4) “这个女孩儿命理特殊,她前世并非凡人。”法师说着便陷入了沉思。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管她前世如何,我们要她这辈子消失地彻彻底底。”李太太脸色稍霁,催促着法师,“法师您神通广大,管她上辈子是什么应该难不倒您吧?” 法师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这法术虽能送她离开当世,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前世的记忆恢复,我们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难道她还会回来不成?”柯太太最关心便是这个,如果送走了她还让她回来,那不是都白费心机了? “这倒不会……” “嗨,那不就得了,看你这么为难,我们再加五十万。”李太太打断他,生怕这个男人会反悔。 法师眼底的精光一闪,他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不就是想多捞点钱嘛。 “好吧,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我就帮你们一回吧。” “法师,除了这道咒之外,我还想再买一道咒。”柯太太在他施法前急急地开口。 男人看她一眼,已经猜到这个女人的心思,但凡来他这里求毒咒的都是些心胸狭隘又心狠手辣之人,看来单单送走那个女孩儿还不足以消她的心头之恨。 “再加五十万。” “只要法师能按我说的做,五十万没问题。”柯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在男人面前蹲下,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毁了她的容貌,让这个狐狸精下辈子都不能勾引男人!” “好。”法师冷笑一声,他的良心也早被金钱掩埋了,这样的事情他又何止做过一次? 柯李二人相视一笑,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一半。 等她们回国后,柯太太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柯维的秘书王小姐打听情况。 这件事她们并没有告诉王小姐,毕竟人命关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王小姐也只是以为柯太太要秦桑的资料是想更了解情敌而已。 王小姐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柯太太,那狐狸精肯定是遭报应了,早上来上班就昏昏沉沉的,刚吃完午饭就整个人栽倒了,现在送去医院了,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醒了。” 柯太太面露喜色,果然成功了,秦桑的魂魄已经被法师送走了,她这辈子就像植物人一样活着吧。 一切进展顺利,柯太太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秦桑的意识从一早开始便不是很清醒,直到中午晕倒,更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感觉自己飘啊飘啊,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那里开了很多花,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花丛中傲然站着一名绝美的女子,若说自己算的上美女了,但跟眼前这位女子相比简直差的太远了。 只是她的神情冷漠,淡然地看着花丛中的一对男女。 秦桑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男子的半侧面,但是能清楚的知道,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子,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她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那男子抱的很紧,一袭玄色长袍,装束随意,却又掩不住,贵胄天成。 那站着的女子终于发出一声狂笑,笑的声泪俱下。 秦桑这时觉得有人将她拉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但在她消失前,她分明看到男子的眼角滴落的一滴泪,恰恰落在怀中人的右眼眼角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1 独守空闺(1) 秦桑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黑透了,只有桌上点着一盏油灯。 油灯? 她霍然坐起,家里什么时候有油灯了?她新买的台灯呢?她四下瞧了瞧,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的房间,古色古香的家具,菱花铜镜,油灯,甚至连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的,比家里的蚕丝被重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她还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啊,怎么感觉睡了一觉就换了个陌生环境?难道还没醒?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很疼,不是做梦。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无意中瞥见自己的衣服,顿时愣在当场。 这……这……这明明是古代女子婚嫁的喜服! 她一把捧起喜服,她的手指细细描摹着喜服上滚金的并蒂莲花,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一针一线,尽是旁人难以企及的尊荣。 “有没有人?”秦桑一下子慌了,这是在拍戏还是怎么的,怎么自己就嫁人了? “公主……”一声轻唤应声而入。 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一脸欢喜地跑进来,拉着秦桑左瞧瞧右看看:“公主,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睡了五天了,吓死奴婢了。” “公主?”秦桑不明所以,低低地重复了一声。 “是啊,公主,您怎么了,别吓潋滟。”那小丫头轻摇着秦桑的手臂,吓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秦桑放低声音,生怕把她吓哭。 “公主,您不会……不记得奴婢了吧?”潋滟说着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掉下来。 “那个……你别……别哭啊。”秦桑慌了手脚,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六岁的小丫头,一阵手忙脚乱,“我……我确实不记得……不记得你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潋滟一下忘了哭泣,呆愣愣地瞧着秦桑:“公主,您不会因为落水……忘记以前的事了吧?” “落水?” “是啊。”潋滟点头,似乎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 秦桑心念一动,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吧。 她拉过潋滟坐在床沿上,柔声道:“潋……潋滟,我可能真的是暂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能不能一件一件说与我听?” 潋滟定睛看了看她,确信眼前的人确实在自家公主无疑,便想了想,开口道:“那潋滟先从五天前说起吧,要是日后公主还想不起来,奴婢再一一告诉公主……呸呸,公主怎么会想不起来,看我这乌鸦嘴。” 秦桑忍不住一笑,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五天前是公主与兵部侍郎罗大人成亲之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到了驸马爷府上的时候,人特别多,连府中很多下人也来观礼了。” 她说着望了一下油灯,似乎是在回忆:“这热闹的场面本是喜庆,可是就在公主走去大厅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小厮,竟是将公主撞倒,那通往大厅的道上本就有一个大水池,公主不偏不倚掉入了水中……就这样,公主已经昏迷五天了。” 被撞入水中?再醒来?这些不都是言情小说里穿越女们的命运吗? 难道自己是……穿越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2 独守空闺(2) 可是自己工作的好好的怎么就穿越了?既没有什么神奇的手链,也没有什么车祸,秦桑甩甩头,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潋滟见她一副懊恼的神色,以为是公主还想不起来发生的事,便轻声宽慰道:“公主,慢慢来,会想起来的。” 秦桑朝她一笑,这一笑让潋滟愣了好半天,她家公主什么时候会对着下人笑了?这位公主虽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却也是刁蛮任性出了名的。 莫非是这一落水,连公主的性子都变了? 秦桑见她发愣,嗫嚅着问道:“你说成亲,那……那驸马爷呢?” 秦桑醒来后便发现,这间屋子除了她和潋滟,再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既然是新婚,那新郎官得知自己新娘醒来无论如何是要前来探望的,可是他却一直没出现,秦桑不禁心中好奇。 “驸马爷……这五日都没有来过,想必他是在……在玉藻姑娘那里。”潋滟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玉藻?”秦桑一笑,想必又是什么多女侍一夫的剧情。 她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冷月如钩。 秦桑心中暗叹一口气,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确地摆在眼前了,自己注定是一个不受宠的角色,甚至那次落水估计都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吧? 不过也好,她可不想一穿越就跟陌生男人同床共枕,这不是还没拜堂吗,等于这个婚礼还没完成呢,自己也就算不得是嫁人了,这样想着秦桑心中隐隐开心起来。 第二天,除了潋滟还是未见到其他人进来。 秦桑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就算无人问津自己也可以到处走走,参观一下古代生活环境吧?于是叫来潋滟替自己收拾了下,她并非喜欢差遣人,只是这古代的发髻,衣服什么的她一窍不通,实在离不开潋滟的帮忙。 潋滟将她扶坐在铜镜前,拿来胭脂水粉要替她梳洗打扮。 秦桑想看下自己穿古装的模样,可是眼光刚落定到铜镜上便失声大叫起来。 “公主,怎么了?”潋滟被骇了一跳,赶紧上前安抚她。 见鬼了吗?虽然铜镜看不真切,但铜镜中那人的面容也确实…… 秦桑不语,再次抬眼朝铜镜看去,虽然没有再次大叫,但噗通乱跳的心脏却也没有丝毫平稳的意思。这铜镜里除了潋滟,那剩下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可是,自己明明不是这副样子的,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美,就算在穿越的过程中受了点伤,就算落水划伤了脸,但也不至于丑成这样吧? 左脸几乎整个被胎记覆盖,那红色的胎记就像一块膏药贴在脸上,其丑无比。右脸虽然没有胎记,皮肤还算光洁细腻,但是和左脸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让人厌恶…… 难道这就是那个驸马爷不来看她的原因吗?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副鬼样子?秦桑仍不死心,转头问不明所以的涟漪:“涟漪,我……我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吗?” 涟漪胆颤,木讷地点了点头。 秦桑彻底绝望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外貌协会的,怎么自己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3 独守空闺(3) “公主,我们还出去吗?”潋滟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问道。 秦桑回过神来,既来之则安之吧,老天给了这副容貌,尚且如此过吧,随即点了点头,任由潋滟伺候起来。 可是无论扑了多少胭脂水粉,也丝毫遮不住那左脸上的胎记,它就像一个高傲的胜利者,骄傲地抬着它的头颅,不肯认输。 秦桑轻叹一声,按下潋滟欲再化妆的手:“就这样吧。” 潋滟张了张嘴,应了一声便收拾起胭脂水粉。若是以前,不花费个一两个时辰,公主是无论如何不出门的,一定要让她们把她画成最美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公主,只是薄施粉黛而已,那胎记还那么明显,她就要这样出门吗? 潋滟悄眼打量她,她总觉得自家公主自落水后性情就变了,变得随性温和起来。 推开门,一道金灿灿的阳光直射而来,秦桑微眯起眼睛扫了一下眼前的情景。这院子自己还未曾见过,不说豪华奢侈,但也彰显了主人的品味与地位。 小楼前便是一道拱门,拱门旁栽种了各种花卉,有的甚至是她都叫不出名儿来的。 提着及地的裙摆往拱门走去,潋滟在一旁小心地搀扶着,这个公主像来娇柔,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最好的,潋滟也曾因为她这样的心性与她保持着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出了差错,丢了小命。 “你不用扶着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摔了不成?”秦桑轻轻拍了下潋滟放在她手臂上的手,朝她灿烂一笑。 潋滟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这样明媚的笑容,这样洒脱的女子当真是自家公主吗? “啊!”还未待潋滟回过神来,便听得秦桑一声惨叫。她急忙转头去看,只见秦桑一手指着她们居所的牌匾,一边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潋滟不觉惊奇,这牌匾自打她嫁进燕府,驸马爷就亲笔写了挂着的,这可是羡煞了多少人呢。 “太!平!间!?”秦桑一字一顿地念道。 “是啊,公主,哪里不妥吗?”潋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听燕府的萍儿姐姐说,驸马爷取这三字为公主做居所之名着实话费了一番心思,好像是取太平安和之意,驸马爷可真是有心呢。” 潋滟絮絮叨叨地说着,并未察觉秦桑气的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我……我居然在这太平间睡了六日!太平间……”秦桑一甩手,“潋滟,命人给我把这牌匾摘下来,换掉!” “换掉?公主,这不好吧?这可是……” “对,换掉!那混蛋驸马人呢?” “嘘,公主……”潋滟一把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好歹这是燕回的府中,即使她贵为公主,既然出嫁了也得以夫为天,“小声点,今早我向萍儿姐姐打听了下,驸马爷一早便进宫了,现在回没回来还不知。” “那你给我叫个家丁来,我可不要在这个什么太平间住下去了。”秦桑气恼,真不知道这个驸马是故意还是无知,在21世纪太平间可是存放死人尸体的,一想到这个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潋滟见拗不过她,只好安抚了一下她便匆匆往前厅跑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4 独守空闺(4) 只是现在燕回不在府中,即使牌匾取了下来也只能先空置着。%&*";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合适的牌匾替换上去。 秦桑也不管这些,看着拿下来的“太平间”心中顿舒一口气。 看了一眼被家丁小心翼翼扛去前厅的牌匾,秦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着潋滟道:“走吧,看看这个燕府有什么好玩儿的。”她迈出步子,忽然回转身子问道,“对了,你说驸马爷叫什么来着?” “驸马爷名唤燕回。” “燕回,雁字回时……名字倒还不错。”秦桑低低地咕哝着,眼见已经出了自己所住的太平间范围。 漫步在燕府中,雕栏玉砌,水榭歌台,入眼处处,莫不是精雕细琢,美轮美奂,虽不是奢华至极,但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秦桑不禁在心底赞叹,这古代的一草一木都是这般自然,空气如此清新,能如此领略一番,也不枉来此一趟了。 她忽然想起了醒来时潋滟与她讲的那些人事,燕回此人性喜精巧,所用所出虽不一定是最好,但一定要入的了他的眼。秦桑心忖着,倘若他不是碍于兵部侍郎的身份,为人臣子,恐怕也是极其奢靡的一个人吧? “潋滟,你再给我说说这个驸马爷是怎样一个人吧。”秦桑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红色的锦鲤自在游荡,不禁开口问道。 潋滟一怔,想起自家公主暂时没了记忆,想了想,道:“奴婢在宫中时就时常听闻驸马爷一表人才,风姿俊朗,又才华过人。在一次中秋夜宴上,奴婢曾跟随公主赴宴,有幸见过一次驸马爷,确实传闻不假,所以……” “所以什么?”秦桑收回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所以公主方才一见倾心,央了皇上赐婚。”潋滟说着脸色微红,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说起这男婚女嫁之事仍是带着淡淡的羞涩。 “是我主动提出要嫁与他的?”秦桑不觉好笑,这个公主还真是够开放的,也不知道这个驸马爷是不是当真有那么玉树临风,怎么连公主这样的容貌都能接受,还是怕自己落下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是。”潋滟稍稍低了头颅,“但驸马爷也未拒绝这门亲事,想必也是钟情于公主的。只是没想到公主昏迷的这些天,他倒是一次未曾来过太平间,真是让人猜不透心思。” 潋滟自觉失了言,立马捂住嘴巴退立一旁。 秦桑默了半晌,一时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只是淡淡一笑:“走吧,我们去前头瞧瞧。” 来到一处竹林,秦桑略带兴致地停下了脚步,在现代,她就很喜欢竹子,时常和同学朋友去竹林玩,没想到这燕府中还有独立的一片竹林,抬眼往正中瞧了瞧,有块暗红的牌匾,上书“无竹居”。 秦桑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么多竹子还说没有竹子。 但她又想起苏东坡的一首诗: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看来,燕回当是应了最后一句话中的意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5 以捉奸的方式初见(1) 秦桑领着潋滟朝那正门行去,此处一片安宁,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便想走进去瞧瞧。%&*"; “站住,什么人?”一声轻喝打断了她们正欲往前的脚步。随着这声轻喝从竹林处走出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来人。 “大胆,见到公主也不知行礼。”潋滟见秦桑微微愣怔,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公主?”那家丁似想起什么,又仔细瞧了瞧秦桑,特别是她的左脸,突然双腿下跪,“奴才该死,不知是夫人前来,望夫人赎罪。” 秦桑知他方才一眼是确定她右脸上的胎记,想必自她嫁入燕府,燕府上下已经无人不知她丑若无盐了。潋滟悄眼看了看秦桑,后者却只淡然一笑: “起来吧,我想进去瞧瞧可方便?” 那家丁稍稍愣怔,传言公主刁蛮任性,更是不会对下人如此客气,可是方才说话之人真真切切是大人新娶的娇妻,怎么会判若两人? 秦桑见他愣怔,又轻声问了一遍:“可方便?” “启禀夫人,大人平日里独自在此,并不喜旁人打扰……”他言未尽,意已明。 秦桑又抬眼看了一下这片竹林,相较于府中种种精致之物,这片竹林确实极为静谧,颇有遗世独立的意味。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家丁身上,细细品味他方才的话,虽然带着敬意,却也有淡淡的告诫。 她自是知道主仆有别,在现代纵然如此,别说在这不知朝代的古代了。小家丁自然不能直接阻拦,但是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秦桑淡淡一笑:“多谢指点,那我们便不在此多留了。” 说完带着潋滟返身往回走,但只有天知道,秦桑才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到了晚间,秦桑打发潋滟去为她备洗澡水,说自己出去走走便回。 晚上的燕府到处挂着宫灯,虽不及白日里亮堂,但也能辨别方位。秦桑径直朝着无竹居行去,一路上竟是人声寂寂,只听得隐约有虫鸣传来。 初春的夜晚还是寒意阵阵,秦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加快了脚步。 到底是21世纪生活过的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如是好奇,明明知道燕回规定闲人莫入,但心底那份小小的期许还是驱使着她再次来到这里。 若是平时,她再好奇也不会贸然前来燕回的禁地,但是出来前,她已经让潋滟打听过,燕回今晚留在宫中用膳,到现在还未回来。 秦桑仔细瞧了瞧,白日里守门的家丁并未在入口处,想必已经是走开了。她便蹑手蹑脚地朝竹林深处行去,有夜风徐徐,让她觉得那份寒意更重。 她使劲搓了搓手,早知这么冷就该再添件衣服出来的,眼下这四周也没有可以挡风的建筑物,只有宫灯在风中轻轻晃动。 仔细瞧了瞧四周,这竹林真是静谧,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秦桑正欲再往前走,却听得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还可以听见对方说话的声音。秦桑一下子心慌了,这里连个建筑物都没有,想要藏身也是难,更别说声音是从入口处传来,想出去更是不可能了。 四下看了看,只能一咬牙钻进了竹林里,却又不敢乱动,生怕竹叶的沙沙声太大引起来人的怀疑。 刚把自己藏好,便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6 以捉奸的方式初见(2) 听起来气息有些不稳,似是在奋力疾走,却是娇媚之极: “你等等我,慢点,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汀兰,你这又是何必,这么晚了硬是要随我来燕府,教人发现你如何解释?”男人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虽是问句,却没有丝毫担忧。 那嗓音低沉有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秦桑顿时被他的声音蛊惑,还想再听点什么,却听得女子娇嗔道:“你真是没良心,人家好不容易见你一回,你都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汀兰,别这么任性,一会他若醒来瞧不见你可怎么办?”男子的声音依旧淡漠,看似关心的话却说的冷冷冰冰,倒让人觉得事不关己的模样。 “放心吧,我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的,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的。”娇媚的声音略带兴奋,后又转为娇媚,“燕回,今晚就让我多陪陪你好不好?” 秦桑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听到女子口中的称呼时不觉身子一怔,这男人竟是自己的夫君,兵部侍郎燕回。%&*";那那个女人又是谁? 短暂的一阵沉默,女人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是娇喘连连,想必方才的暧昧举动已经尽数隐入了这浓浓夜色中。 “听话,我叫人送你回去,我们来日方长呢。”男人轻哄着,最后一句来日方长说的暧昧又多情。 不等女人答话,男人吹了一声口哨,秦桑只觉夜风骤大,只片刻便又归为宁静,而竹林间再没有了男女旖旎的话语。 秦桑想着,两人定是已经离开了,本想在这竹林中多待片刻,恐怕现在不走都不行了。 轻巧地起身,轻轻拨开眼前的翠竹,还未迈开一步,后背一麻,便再也动不了分毫。一粒石子破空而来,正中她的穴道。 “听完了就打算走人?”燕回的声音渐渐逼近,似乎只是一步,便已经到了秦桑身后。 若不是被点了穴,恐怕秦桑早已吓的双腿打颤了,武侠小说里经常写的轻功、点穴,如今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置信。 感觉到燕回的气息已经喷薄在自己的脸上,秦桑索性一闭眼:“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睁开眼睛。”燕回低低地命令,语气中有不容拒绝的霸气。 秦桑缓缓睁开眼睛,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月色下,一袭暗紫长袍,凤目轻挑,俊美的如同神祗一般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森冷如寒星。 他的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无需刻意装饰彰显,就这么随随便便往那一站,便有一种英气逼人的尊贵。 秦桑心中暗吸一口气,本以为柯维已经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了,没想到这个古代男人更是帅的不像话。 他那玉树之资,谈笑间不知该折去多少女儿家的玲珑心思。难怪潋滟说,这位公主对他一见倾心,不计女儿家的矜持,硬是让皇上赐了婚。 念及此,秦桑竟是不合时宜地淡淡一笑,这一笑落入燕回的眼中,凤目微挑,竟是不知她在笑什么。 “你是什么人,怎会在此?”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语气亦是让人在这初春季节冷的打颤。 “我……”秦桑一时语塞,居然问她是什么人?难道他不知道她是他新娶的妻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7 以捉奸的方式初见(3) 燕回挪开身子,身形一动,已是站到了秦桑的正对面。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在看到她的左脸时微微愣怔,秦桑只觉得他的目光如火一般灼热,生生灼烧着她的心,她从来没有过这般感受,没有这般在意过自己的容貌,她想撇过头去,却因着穴道被点,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公主殿下……”他的声音中突然带了笑意,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看来她脸上的胎记已然成为她身份的标记,只要看到她的脸都知道她是公主。 燕回一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声音清淡地散在风中:“为夫公事缠身,公主醒来也未曾前去探望,实在抱歉。” 他淡然一笑,话虽动听,却无丝毫愧疚之意。 秦桑乍听到他说“为夫”二字,顿觉脸上一阵灼热,这恋爱都没谈过,突然就有了老公,还是这么帅的老公,多少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轻咳了一下嗓子,秦桑稳了稳心绪,想起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抬眸望他:“大人公事繁忙,为国操劳,不敢奢求,但我有一事劳烦大人。” 叫夫君她还实在叫不出口,思来想去,便与府中其他人一般叫他吧。见他剑眉微挑,继续道:“能否请大人重新为我题一块牌匾,原来的牌匾……”她顿了顿,“我已命人拆下了。” 秦桑知道古代女子喜欢用自己名字自称,但直到现在她才想起,她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能以我为自称。 燕回倒是对她的自称不以为意,凤目中一闪而过的疑问:“太平间三字不好?公主为何要换?” 秦桑觉得这古人定是不知道太平间是什么,估计也解释不通,索性懒得去解释,思路一转,轻声道:“不是,只是那是我的居所,若是将我的名字题入牌匾倒更显得大人对我的宠爱。” 秦桑只觉得脸上发烫,先前听涟漪说这块牌匾是燕回在成亲当日亲笔所题,以示对公主的宠爱,她便顺着这层意思说出心中所想,也正好可以得知自己的姓名。 果真,燕回沉思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轻声念道:“罗裳……罗裳……” 原来公主的名字叫罗裳,多美的名字。 “时候不早了,还请公主先回太平间,明日为夫题好了便让人送去。” 秦桑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微微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今晚之事不得与他人提起。”燕回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响起,明明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倒还是这般命令的口气。 “大人放心,此事与我无关。”秦桑未停下前行的脚步,只觉得被那双眼睛盯着的背脊发凉。 回到太平间的时候,潋滟正在拱门口四下张望,见到秦桑一下扑了过去。 “公主,你这是去哪了,急死奴婢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秦桑一笑,顿时觉得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名字,以后便不能当自己是秦桑了,她现在是罗裳公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涟漪一边轻拍着胸口,一边扶着罗裳进屋,“洗澡水也该凉了,奴婢重新烧一些来,公主先歇息下,很快便好。” 罗裳点头,又想起月色下燕回的眼眸,只觉得这个男人与自己不是想撇就能撇清,甚至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她看不清的东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8 归宁再见狐狸精(1) 成婚已过三日,按照礼节,三日后便应该归宁,但是由于罗裳一直昏迷不醒,皇上特许等她醒了再回宫。%&*"; 那夜正打算睡下,燕回遣了人过来,说是明日一早陪她归宁。 罗裳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紧张,不说她根本不是那罗裳公主,即便是,也早已忘记了从前种种,不知道这次归宁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还有那燕回,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算盘。 第二日一早,罗裳揉着惺忪的睡眼瞧了瞧窗外,估摸着也就5点钟的样子吧,要是现代她还在做着美梦呢,可是现在已经被潋滟从床上拉了起来,准备梳洗打扮进宫去了。 看着潋滟一人忙前忙后的罗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她欲给她涂胭脂水粉的时候轻轻按住了潋滟的手: “以后不用上这些东西了,也不过一副皮囊而已,生的美与丑本是上天给的,看习惯了也就好了。” 潋滟虽说惊讶,但这几日来自家公主的种种反常她也渐渐地习以为常了。应了一声,便收拾起来。 她们到前厅的时候,燕回已经侯在那里。 他今日着了一件银白色长袍,长袍的边角皆是金色滚边,在初升的朝阳下煜煜生辉。长发简单地束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风姿。昨夜在那般昏暗的光线下,罗裳已觉惊为天人,今日这样细细看来,更如神祗一般明媚照人。 “夫人若是看够了,我们这便启程。”他不轻不缓的语调打断了罗裳的沉思,他没有唤她公主,而是用了夫妻间的称呼,顿时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正不知如何应答,听到宣礼官一声唱音,金丝鸾凤轿稳稳落下。 罗裳瞧了燕回一眼,潋滟已经上前为她掀开轿帘,顾不得再去看他,匆匆进入轿中坐稳,而前方,燕回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翻身上马,在朝阳的光芒里一路朝着皇宫行进。 一路平稳又热闹,沿街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轿子稳稳落地,一双手已经从轿外挑起了轿帘,伸到她的面前。 突然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的罗裳睁不开眼,眯着眼睛去抓那伸过来的手,本以为会是潋滟,却在触碰到那掌心时猛然抬起头来。 这不是女子的纤纤玉手,掌心布满了老茧,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练剑所致,这突如其来的粗糙感让罗裳原本放上去的手蓦的抽回,却为时已晚。 燕回紧握着她的手,嘴角隐隐的笑意:“公主不是最喜欢为夫伺候吗?怎么现在这般娇羞了?” 他的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地落入罗裳的耳朵里。 罗裳不可避免地又是一阵脸红,无言以对,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下了轿子。 正欲放开他的手,却听得他的声音又淡淡传来:“你这丫鬟看来也不怎么样,怎么将你弄成这副模样。回府后让燕秦再给你拨几个使唤丫头,怎么也不能亏待了我们的金枝玉叶。” 罗裳听他如是说,知道他话里的讽刺意味,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不用。” 燕回一笑,也不理会她的情绪,迈步追上她,轻搂着她的腰身往内宫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19 归宁再见狐狸精(2) 罗裳轻轻挣扎了两下,无果,只能由着他这般暧昧地扶着她的腰身。 早就听潋滟说燕回对罗裳公主的宠爱,也许在外人看来确是如此,但此刻罗裳的心中隐隐有些凉意,这一切,恐怕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既然他喜欢演戏,那么,她便陪他演下去便是。 罗裳重抬头时,已经带上了无懈可击的微笑,她优雅地将手扶上他的腕,莲步轻移,袅袅款款,虽说容貌不美,却也是仙姿玉影。 不时,便到了皇上设家宴的内宫。 罗裳敛起所有的心思,抬眼望了望这九重宫殿,以前只在电视中看过古代的皇宫,已觉奢华大气,没想到今日有幸亲眼所见,更是说不出的恢弘奢靡。 燕回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腰身,示意她不要发呆,便携着她一同进入了内殿。 先是行了宫礼,听得座上之人笑吟吟地说了“平身”,燕回方才扶了罗裳站起。 罗裳悄眼打量起座上之人,一张如刀刻出来钢棱冷硬的容颜,那是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威猛,有力,目光沉沉,此刻带了一丝笑意,只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不能减少岁月在他身上刻画的痕迹。罗裳心想,这便是她的父皇了。 “裳儿可是不认得父皇了?怎如此看着父皇?” 一声浑浊的声音打断了罗裳的思绪,她赶紧低下头去,口中却说道:“裳儿出嫁未有几日,便已经思念父皇,难得有机会,便想好好看看父皇。” 皇上一声朗笑,想必是心情大好。他伸手一把搂过身边的女子,女子娇俏一笑,顺势依偎进皇上的怀中。 罗裳尴尬地垂下头去,这一幕她在电视上见的不少,古代皇帝沉 迷 酒 色皆是这副模样,难道她的父皇也并非是一代明君? 她的目光落向燕回,却见他的唇角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待想再看清之时,他却又恢复了那副冷傲无波。 内侍见皇上就着贵妃的手饮酒,立马呈上两杯茶水到罗裳和燕回跟前。 罗裳双手奉茶,行礼如仪,乖巧地开口道:“裳儿见礼来迟,还望父皇恕罪。恭祝父皇龙体安康,我朝国泰民安。” 燕回亦是奉上了茶盏,皇帝笑着将茶水送至唇边,并未急着喝下,而是瞧着燕回道:“驸马可要好生对待裳儿,我北凉之中,驸马爷可是品貌皆全,难怪我儿一见倾心,望驸马爷不要辜负了我儿的一片痴心才好。” “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好生对待公主。”燕回的声音自罗裳身侧传来,听不出话语中的语气,但这么温情的话却并未到达罗裳的心底,恐怕这个男人亦是如此。 皇上连连点头:“皇后近日体弱多病,不便前来受礼,裳儿生母也已亡故,兰贵妃现在行管辖六宫的职权,便由兰贵妃代皇后受礼吧。” “儿臣遵旨。”罗裳与燕回二人齐齐拜下,退至下首。 罗裳再次接过内侍的茶盏,双手捧着琳琅彩釉杯举至眉间,温婉道:“恭祝娘娘万福金安,娘娘请用茶。” 语音毕,却迟迟未听到兰贵妃回应,手中的杯盏也纹丝未动。 罗裳虽是低眉敛目,仍是能够察觉有道含义不明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久久未曾移开。 良久,兰贵妃方才缓缓开口:“翠屏,还不快接过公主的茶,仔细让公主手酸。” 每一个字都娇媚入骨,轻轻柔柔地落入罗裳的耳朵里,让人想忘都忘不了的昨夜。 ―――――――――――――――――――――――――――――――――――――――― 妞们顺手点下收藏哦,收藏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0 归宁再见狐狸精(3) 罗裳只觉手上一轻,宫女已经将杯盏递到了兰贵妃手中。 罗裳缓缓抬头,看向前方端坐在皇上身旁的女子,艳红色金凤长裙,百鸟朝凤髻上宝钿花钗光彩夺目,罗裳不记得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的闺阁名叫什么,但那娇媚入骨的声音她又怎么会忘记?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燕回,却见他一脸风轻云淡站在旁边,似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昨夜的竹林,两人温言软语,燕回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和皇上的兰贵妃有私。 “公主难得进宫一趟,若是不急着走,本宫倒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奉茶完毕,兰贵妃娇媚的声音从上传来,语毕,又娇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皇上。 “是啊,裳儿若无什么事,便陪陪贵妃好了。”皇上伸手揽过兰贵妃,兰贵妃脸上的神色更是妩媚动人。 罗裳轻轻一笑:“是。%&*";” 再悄眼打量一下燕回,他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驸马到御书房来一下,朕还有些政事要同你商量。”皇上搁下手中的酒盏,松开搂抱着的兰贵妃,朝燕回说道。 燕回躬身道:“是。” 两人先后离开了内宫,罗裳并没有看自己的丈夫,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座上的兰贵妃,她的眼神牢牢地锁定在燕回身上,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她是看着皇上。 “公主不要见怪,最近朝中事多,皇上器重驸马,也想让他帮着分担些,怕是冷落了公主。”众人散去,兰贵妃优雅地开口,燕回冷落罗裳一事她又岂会不知。 罗裳在一旁坐下,却是恭敬答道:“能为父皇分忧是驸马的福气,裳儿也替他高兴,岂有见怪的道理。” “公主如此识大体,也是我朝之幸,百姓之福。”兰贵妃轻笑着接过宫女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若是皇上留驸马在宫中几日,公主也不觉委屈吗?” 兰贵妃的话越说越尖锐,那种无名的挑衅已经再明显不过。 “娘娘哪里话,驸马能替皇上分忧解难本是他的本分,裳儿又何来委屈一说?”罗裳皮笑肉不笑地在心中暗骂一声“狐狸精”。 “有公主这句话,皇上也不会左右为难了。”兰贵妃掩唇笑道,眼中却是满满的讥诮。 正说着,燕回却从门外大步而来。 兰贵妃娇媚一笑,嗔怪道:“驸马过来,怎么也没个人通报一声?” 燕回见四下已无其他人,淡淡一笑:“是燕回失礼了,燕回只是没把娘娘当成外人,这里既是娘娘的地儿,娘娘不如就开恩免了这些俗礼吧。” 兰贵妃嗔看他一眼,眼中的爱意表露无遗。 “驸马怎么这会过来了?父皇不是有事要与你商讨吗?”罗裳实在不想被当成空气,看着两人眉来眼去。 “左将军慕容荒班师回朝,特来觐见,皇上正与他闲谈,便让燕回先来陪陪公主。”燕回虽与罗裳说着话,但眼神一直淡淡地看着兰贵妃的方向。 慕容荒是皇上的心腹,他又岂会不知皇上支开他的用意。 兰贵妃娇俏一笑:“皇上可是真疼公主,这才刚离开一会,便怕公主寂寞了,真是让人羡慕。” 燕回不动声色,退到罗裳身边坐下,却用只有罗裳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早知道她是谁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1 狐狸精后面还有白骨精(1) 罗裳自知在他面前什么也瞒不过,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承认。 与皇上的妃子私通必然是死罪,原本这件事恐怕就只有燕回与兰贵妃知晓,现在多了一个罗裳,况且还是当朝天子的女儿,这便意味着他必须多担着一份风险,倘若罗裳心向其父,必然会将此事告知,那燕回所有的筹谋都是白费,甚至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那晚在竹林,他没有动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灭口,只是在看着她眼睛的那刹那,他觉得她可以信任。 当晚,燕回并没有留在宫中。 刚到府上,燕秦便急急迎上来,燕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瞥了一眼罗裳,问道:“怎么了?” “爷,您可回来了,方才玉藻姑娘到处找您呢。” 听到玉藻的名字,燕回眼底的柔色溢于言表,原本打算送罗裳回去的,便在听到燕秦这番话后改变了主意:“送公主回去。” 罗裳清浅一笑,这是她醒来后第二次听到玉藻的名字,幸好事先潋滟已经告知了她一些玉藻的事,现在看他的反应倒也不足为奇。 真是送走了狐狸精又来个白骨精。 穿过透花的花墙,迎着淡淡的花香香气,虽已是入夜时分,但倚翠阁却早早地点了宫灯,燕回一眼望见不远处的花丛中的贵妃椅上,一抹娇小的身影,随着贵妃椅的轻轻摇晃,在花丛中若隐若现。 “玉藻。”一声轻唤,包含了太多,疼爱,怜惜,温存,还有…… 玉藻回眸撞进燕回如墨般的凤目中,绝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动人。可是方一动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燕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她面前蹲下,轻柔地执起她的柔荑,一脸担忧之色:“怎么还是这般厉害,大夫开的药可有按时吃?” “吃了,回哥哥,别总拿我当小孩子看。”玉藻娇嗔一笑,身旁的怜心识趣地退了下去。 燕回宠溺一笑,望进她的眼睛:“听燕秦说你方才找我?” 玉藻轻抿了抿唇,一脸委屈地道:“是啊,你都两天没来看玉儿了,我怕你都忘记我的样子了。” “玉儿快别乱想了,我怎么会忘记玉儿的样子,玉儿这般美丽,我怎么舍得?”燕回说着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当年,打算从名剑山庄回京,师父玉京子说什么也不同意玉藻跟着燕回一同回来,可是玉藻的倔强脾气也是不依不挠,在玉京子的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恰逢连夜大雨,玉藻便一病不起。救治了三天三夜才脱离危险,身子虽好了,却留下了病根,一着凉便会旧疾复发。 可是,燕回也只是心疼她,她那样倔强地要追随他,可是他到如今都未能给她一个名分。 “回哥哥,你的怀里好温暖哦,要是能够天天这样倚靠着回哥哥就好了。”玉藻的声音从他怀中响起,适时拉回了燕回久远的回忆。 燕回听惯了她的撒娇,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却又怕她再胡思乱想,握上她的柔荑责怪道,“虽是开春,天还是凉的,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坐在这院中作甚,我扶你进去吧。” 玉藻点点头,就着他的手站起身来。那一抹娇俏的身影渐渐隐在灯光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2 狐狸精后面还有白骨精(2) 罗裳回到太平间,那原本挂牌匾的地方依旧空空如也,她撇了撇嘴,虽然告知了燕回,可是看他一副大忙人的模样,不知道何时能再送一块新匾过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提着裙摆上了小楼。%&*"; 房内只有一盏油灯亮着,潋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罗裳只觉得有些疲惫,想起方才燕回听到玉藻名字时眼中的温柔和隐隐的担忧,她不自觉地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这罗裳公主是不是傻了?明明知道他金屋藏娇,明明知道他的心中已有佳人,还非要横插这一脚,到头来遭人冷落,被人当成笑话一般看待,就算在这太平间里自怨自艾也不会有人来关心她一句的。 幸好现在占用这具身体的是她秦桑,强大的现代女性,幸好,她还没有爱上燕回,还可以自在潇洒地过自己的日子。 那就这样相安无事便好,他不来干扰她,她也绝不会去骚扰他。 在思考中睡去,又在思考中醒来。 听到小楼下有动静,她警觉地起身,这栋小楼虽算不得府中最好,但也是为了凸显她的身份和燕回的恩宠特意为她盖的,只是位置稍显偏远。平日里不会有什么人来,今早怎这般吵闹。 唤了两声潋滟,没有人应答。披了衣服站在楼阁上往下瞧,底下是燕秦带着几个家丁,还有几个面生的侍女,见罗裳站在楼上,皆是躬身行礼。 “这一大清早的,燕总管这是做什么呢?”罗裳尽量压下心中的不满,她最讨厌别人扰她清梦,她有很重的起床气,但此刻见是燕秦,也不好随意发作。 “夫人,老奴奉大人之命来送这新匾。”燕秦说着,看向家丁手中牌匾。 罗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真是新做的牌匾,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入木三分――霓裳馆。 浓墨欲滴,一眼便知新题不久,每个字都还那么生动。 罗裳见状也不好再板着脸,朝众人温柔一笑,声音也不由地温和了几分:“有劳燕总管替本宫挂上了。” “老奴本分,夫人言重了。”燕秦躬身行礼,一挥手便示意家丁挂上去。 罗裳又瞧了瞧站着的几位侍女,疑惑地开口问道:“这几位是?” “夫人,这是大人拨来给夫人使唤的,大人说怕潋滟一人伺候不周,便从他那里拨来几个丫头伺候着,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儿。”燕秦见罗裳问话,立马躬身回答。 罗裳瞥了一眼底下的侍女,内心波澜不惊,却不禁腹诽:“这燕回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随便找几个府内的侍女不就行了,还把自己的侍女拨过来。” 但见燕秦脸色如常,知他并未多想此事,遂也不推辞,对潋滟道:“潋滟,带她们下去吧。燕总管,劳烦谢过大人。” 燕秦点头,正好见牌匾已经挂好,便带着一众家丁朝罗裳告退。 罗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又径自下了楼,抬眼望了望新挂上的牌匾。 果然比先前的太平间顺眼多了。 她以为燕回早已沉浸在温柔乡里,哪里还会记得她曾说过的话,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重新题了新匾送来,虽然新匾也不是特别有新意,倒总比那太平间强上百倍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3 惩戒恶奴立家威(1) 自从皇宫回来,一连十几天,罗裳都鸵鸟一般呆在她自己的霓裳馆里,燕回也一直未曾露面。 “公主,好闷啊。”倒是潋滟终是憋不住了,这段日子的相处以来,她已经越来越喜欢这位公主了,她的性情大变,总教人觉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潋滟哀怨地在厢房内走来走去,而另一个丫头寻烟则安静地站在罗裳一侧,看她凝神读书的样子。 寻烟便是燕回拨来伺候罗裳的丫鬟之一,罗裳见她眉目清秀,又进退有度,便留在了身边做贴身丫鬟,而其他的几个都被打发了去做粗使丫头。 “闲闷的话就去院子里帮忙种些花草,我瞧着她们倒也挺累的。”罗裳眼也不抬,只带着些许慵懒的口吻轻声说道。 “公主,你这不是存心打趣潋滟吗?”潋滟小嘴一嘟,知道罗裳不过是说笑,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为她端茶倒水,罗裳哪里舍得让她做过一件重活。 “那便来替我捏捏腿脚吧。%&*";” 潋滟闻言立马去端了小板凳坐到罗裳旁边,乖乖地给她捏起腿脚来。 屋内安静了片刻,潋滟又忍不住道:“公主,你说大人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玉小姐?” 这是潋滟压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她知道提这些或许会让公主不高兴,但憋在心里实在又难受,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罗裳依旧不抬眼,似乎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她只是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奴婢也觉得大人很喜欢她,要不然她的奴婢嚒嚒们怎么会那么目中无人,明明公主才是真正的夫人嘛。”潋滟扁了扁嘴,满脸的委屈。 罗裳终于放下了捧在手中一上午的书,疑惑地瞧她:“此话怎讲?有人欺负你了?” 潋滟见罗裳问话,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那天公主想喝银耳莲子羹,我便去厨房弄,结果玉小姐的侍婢也在,说什么都不肯让厨子先为公主做,说她家小姐身子金贵,若是饿坏了大人会心疼的……” 说完还很不屑地嗤了一声。 “这都是小事,不需斤斤计较,等一会也不会饿着。”罗裳一笑,又执起书开始看起来。 “小事?”潋滟陡然拔高了音量,“公主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我那天在厨房碰到玉小姐的贴身侍婢怜心,我也不知道还有更过分的呢。”潋滟悄眼打量了一下罗裳,见她没有阻止,便接着说道,“原本我就觉得我们霓裳馆的菜色不算顶好的,那天看到怜心端的菜色可要比我们霓裳馆的好了太多了,而且厨房都是先给她做好,才轮到我们。就连洗衣房也是如此,都是给她们洗好了才拖拖拉拉地给我们霓裳馆洗。” “还是公主性子好,又不爱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衣服不比玉小姐多,够穿也就满足了,可是您是公主,金枝玉叶,哪里是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能比的?” “潋滟!”罗裳出声打断她,“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拿去外面说。” 整个燕府都知道燕回疼爱玉藻,且是那般真心实意地疼惜,这种疼惜是从燕回当上兵部侍郎,甚至是更久远的时候就开始的。而燕回对她的疼爱不过是表象,是为了不得罪皇室,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这般夫妻和睦的样子给外人看,要不然断然不会委屈了玉藻,至今让她无名无份。 潋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直沉默而立的寻烟抢先开了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早上就开始停电,刚刚来电,所以更晚了,抱歉。 今天加更一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4 惩戒恶奴立家威(2) “夫人,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我们霓裳馆的两个粗使丫头去替夫人拿送去洗的衣物,去了三四次都说还没好,奴婢便亲自去取,却瞧见夫人的衣物随便丢在一堆脏衣服里,奴婢实在气不过,便上前去跟她们理论,她们见奴婢原本是大人的侍婢,现在却来伺候夫人,以为是奴婢犯了什么错,开罪了大人才会被罚来伺候夫人的,便出口讥讽,还说什么要是急着穿便照原样拿回去就是。” 说道最后,寻烟的语气里带着愤愤不平,却又鄙夷地道,“她们哪里知道大人是心疼夫人,怕那些新来的小丫头不懂事伺候不好才让奴婢来伺候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就是就是。”潋滟不失时机地在一旁配合着。 罗裳合上书卷,轻轻叹了口气,原本自己只想在燕府安然度日,不去争什么抢什么,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别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可是她底下的人却这样遭人欺辱。 “洗衣房的管事是谁?”罗裳看了一眼寻烟。洗衣房是府中地位最底下的地方,连个洗衣房的管事都有本事对公主的人不敬。 “公主,奴婢早就打听过了,洗衣房的管事是和玉小姐一道进府的,听说是玉小姐的乳娘,叫金嚒嚒。仗着大人喜欢玉小姐,就在府中耀武扬威。”潋滟不待寻烟开口,抢先答道。 寻烟在府中多年,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你们两个傻丫头,这种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好歹我是你们的主子,即便不以公主的身份,以夫人的名义也应当保护的了你们。若是我仍无动于衷,怕是我们往后的日子便会更加难过了。”罗裳自榻上起身,笑着对两个丫头道,“更衣,我们出去透透气。” 一路行来,碰到不少下人,每个人面上都对她极为恭敬,她知道,这些不过是碍于她公主的身份,所以一转身,他们便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不是没有听到过下人在背后叫她丑夫人,这其中的讥笑和讽刺已是不言而喻。 三人在府中慢悠悠地闲逛,看似是在散心,可是目的明确,她们就是要去洗衣房。 洗衣房在王府的北面,一个不算太大的院落里。这里鲜少有人来,一是地方太偏远,二是这里又脏又乱。院落里有个颇大的人工湖,湖边每隔十米便筑有一座石阶,以供漂洗衣物之用。院落中间用竹竿架着一个个的晾衣架,背阳的晾衣架上衣物几乎是堆叠在一起的,不说不卫生,也是很难晒干的。 向阳的晾衣架上都是华贵精美的衣服,想必都是府中主子的衣物。 “公主!”潋滟发出一声惊叫,打断了罗裳的视线,也打断了正在忙碌的众人。她顺着潋滟的手指望去,在背阳的晾衣架上晾着的正是她的衣物,那两件长衫正被其他衣物压着,若是不仔细瞧还真是瞧不出来。 也就是说,她的衣物是和下人的衣物放在一块儿的。 潋滟和寻烟的脸上明显的气愤,金嚒嚒刚走进院中,一眼瞧见罗裳,还是迎了上来:“夫人,这里又脏又乱的,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奴婢还是遣人送您回去吧。” 冠冕堂皇的话却没有一丝询问的意味,罗裳冷冷睨她一眼:“燕府这么大,本宫想去哪便去哪,岂是你一个奴才能做主的?” 罗裳从来没想过要端出什么架子,在这种情况下,她竟也不自觉地说出“本宫”二字。 金嚒嚒听出罗裳语气中的薄怒,片刻愣怔之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丑夫人,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么,即使是新婚那夜,大人也是留宿在自家小姐房中的,凭她的容貌怎么能跟自家小姐争宠,岂不是笑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5 惩戒恶奴立家威(3) 金嚒嚒定了定心神,毫不避讳地抬眼瞧着罗裳:“老奴不敢,只是前些时候夫人不慎落水,当仔细些身子,老奴这是为夫人着想。%&*";” “有劳金嚒嚒挂心了,本宫虽自小生在宫中,锦衣玉食,但也没有把这身子娇惯坏了,何况大人也遣了贴身的丫头过来伺候,早就无碍了。”罗裳软言细语,言下之意不仅说明她是公主,更是让人知道寻烟是因着燕回的恩宠而派来给她的,并非她们以为的犯了错。 金嚒嚒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恰巧一阵风吹来,背阳的晾衣架上扬起锦衣华服的长裙一角…… “那不是本宫的衣物吗?”罗裳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声音陡然拔高,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金嚒嚒。 金嚒嚒顿觉事情不妙,看来这个公主今日是特意过来找茬的。趁着众人视线都在那件衣物上的功夫,金嚒嚒瞧瞧朝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头机灵地点了点头,便悄悄退了下去。 潋滟见罗裳开口提及衣物,心领神会地疾步过去从晾衣架上取下了罗裳的衣物。 “金嚒嚒,听说你是这洗衣房的管事?”罗裳有些皮笑肉不笑,这种人从古至今都有,以前学着惹不起就躲,可是如今,能往哪里躲?今时今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自己都不能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又能指望谁呢?今日,她必须树立点威信起来。 “是。”金嚒嚒敛起傲慢的眼神,稍稍垂了头颅。 “那可否告知本宫一二这洗衣房的规矩?” 金嚒嚒复又抬头,眼神中的厌恶和愤怒已经溢于言表,但碍于罗裳始终是公主的身份,自己不能直接冲撞了她,咬咬牙开口道:“我们是将各房送来的衣服按照主人的身份地位分类,然后再按颜色,布料,中衣,外赏分类,最后经过浆洗,漂洁,熨烫等工序完成。” “这么说,主人的衣物理应是同下人的衣物分开浆洗晾晒的?” “是。” “那你说说看,为何本宫的衣物会在下人的晾衣架上?”罗裳眼中咄咄逼人的神色让金嚒嚒为之一怔,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这……” “夫人,这洗衣房衣物众多,颜色纷呈,下人们一时疏忽弄错了也是难免的。”说话的是个与金嚒嚒年纪相仿的老奴,看样子平日里和金嚒嚒关系应当不错,在众人都冷眼看她挨训的时候,只有这个人站出来,想必也分得过不少好处。 “是是,李嚒嚒说的是,怕是下人们一时疏忽大意了。”金嚒嚒也未看她,附和着李嚒嚒的说辞。 “那你倒说说是哪个下人疏忽将本宫的衣物晾错了?”罗裳抬起自己的左手,把玩着莹白清透的指甲,面上却有不依不挠之势。 金嚒嚒眼珠一转,伸手揪过离她最近的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冷不防地被揪住耳朵,痛的轻呼出声。 金嚒嚒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狠狠地一脚踢在她的膝关节处,小丫头顺势往地上一跪,罗裳明显看到她脸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夫人,翠云是新来的丫头,规矩还不熟悉,夫人的衣物便是她负责晾晒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脑子,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金嚒嚒一边抓住翠云的头发,一边狠狠地瞪着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6 惩戒恶奴立家威(4) “翠云,新来的?”罗裳的视线落到翠云的脸上,那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上挂满了泪水,害怕,委屈,看的人真是心疼。%&*"; “夫人,奴婢该死,奴婢看错了衣物将您的衣服晾错,不关金嚒嚒的事,您……您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翠云噗通一声磕下头去。 “责罚……”罗裳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能保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你以为本宫会如何责罚你?罚你几个月的月俸?还是罚你几天不许吃饭?” 翠云跪在地上不说话,只是拼命摇头,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潋滟,可还记得在宫中时,本宫最喜欢的一只金钗被偷了,那丫头是如何被处置的?”罗裳说的漫不经心,似是在回忆往事一般,眼神也望向了院落外。 “回公主,那丫头实在是自找,明知是公主最心爱之物,还敢动手,最后公主罚了她二十板子,然后砍了她的双手扔到了景山上。%&*";”潋滟咽了下口水,做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景山是皇家狩猎的地方,时常有野兽出没,也不知道那丫头是被什么畜生给吃了,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众人闻言不禁打了个冷颤。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罗裳公主刁蛮任性,脾气暴虐,得罪她的人定是没有好下场,她能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翠云整个身子已经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罗裳仔细瞧她,等着她翻供:“公主明察,公主的衣物翠云碰也未碰过,翠云是新来的丫头,哪里有资格碰主子的衣物,奴婢负责的都是下人们的衣物,请公主明察。” “你这个死丫头,竟在这里胡说八道。”金嚒嚒见翠云改口,脸色苍白,罗裳还未开口,只听啪啪两声脆响,翠云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金嚒嚒,何必动怒,若不是心虚又何必出手伤人?”罗裳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真是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夫人无凭无据,怎能听一个小丫头的片面之词便将责任推到老奴身上?”金嚒嚒已经怒极,也顾不得身份有别,“况且夫人别忘了,我家小姐可是大人最宠爱的玉小姐,我是玉小姐的乳娘,虽没有照看过大人,但也是看着大人长大的,大人自然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罗裳冷哼一声,总算抬出后台了。 “那金嚒嚒是自个儿承认,这事是你干的咯?” “是又如何?”金嚒嚒也冷哼一声,事已至此也不用在隐瞒了,心想着玉藻肯定会为她做主,不会让这丑夫人伤她分毫的。 “那就请金嚒嚒亲自动手,将本宫的衣物一件一件重新洗过,明早之前亲自送去霓裳馆,如若做不到……景山上的畜生可不嫌肉多!”罗裳自始自终都是温言软语,但是语气中的森冷寒意真真叫人不寒而栗。 “你敢……” “你看本宫敢不敢。” 罗裳话一出口,金嚒嚒已经双腿打颤,一时不稳,直直地往地上趴去。 “乳娘……”一声娇唤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7 惩戒恶奴立家威(5) 罗裳也随着众人回转过头去,却见院落外一个绝美的女子款步而来,一袭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此刻因着疾步而行脸色呈现酡红,更显得娇俏动人。 罗裳一时看的呆了,世上竟会有有如此美艳之人,想必除了玉藻本人,不会做他人想。 她疾步至金嚒嚒身边,伸手将金嚒嚒从地上扶起,语带关切地询问:“乳娘,你怎么了?还好吗?” “小姐,你可算来了,你若再来迟一步,指不定还能不能见到老奴呢。”金嚒嚒说着,居然抽泣起来,方才的地主婆模样片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妇人肝肠寸断地哭诉。 “乳娘,发生什么事了,怎会这般模样?”玉藻轻瞥了一眼跪在金嚒嚒身旁的翠云,一脸不知所措。%&*"; “小姐,是老奴不好,错把夫人的衣物晾晒到了下人的晾衣架上,夫人生气责罚下人是应该的,只是老奴实在不是故意……” 金嚒嚒边哭边拭泪,若是不知情的人当真会以为眼前的这位公主是母老虎呢,堪堪不把下人当人看,倘若是以往的她,也或许是如此。 玉藻这才注意到站在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罗裳,缓缓起身,走至她身旁,微微福了福身:“玉儿不知姐姐在此,还望姐姐恕罪。” 罗裳清浅一笑,看着眼前绝美动人的容颜,竟有一丝恍惚,难怪燕回如此宠她,恐怕是个男人,只消看一眼,便会在她身上失了心吧? “玉小姐言重了,只是你的乳娘弄错了本宫的衣物,本宫让她亲自洗好送来,这么点小事,怎么也会惊动玉小姐?” “玉儿正闲来无事在府中走动,碰到洗衣房的一个丫头,才知道下人们犯了错。”玉藻轻声轻气,想必是身子娇弱的原因,脸上的酡红久久未曾散去。 罗裳并不想与玉藻正面冲突,毕竟日后都要在一起生活,况且就目前燕回宠爱她的程度,实在没必要自己讨了没趣。但若此事就这么算了,那日后,府中的下人更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只会说玉藻比她有能耐,连公主都要忌惮她几分。 “虽说金嚒嚒是玉小姐的乳娘,但是府中的规矩不可废,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本宫也不罚她的月俸,只是让她将本宫的衣物重新洗过送来,玉小姐,这,不为过吧?”罗裳盯着玉藻的眼睛,字字清晰。 “姐姐,玉儿的乳娘年岁大了,让她做这些粗活恐怕不合适吧?”呵,还真是挺会维护自己人的。 “那可是要本宫亲自洗过?”罗裳微笑着道,眼中有寒冰似霜。 玉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吹弹可破的肌肤也似乎因为无错变得更加红润细腻。 只是片刻,她那双睁大的眸子里竟漫上盈盈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真教人心疼。 “姐姐不要生气,乳娘年岁已大,如若姐姐不嫌弃,就由玉儿亲自为您重新洗过,送去您的霓裳馆。”玉藻还在凄凄的说着,真是孝感动人。 说话间,她的右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8 惩戒恶奴立家威(6) “怎么回事?”一声冷冽的轻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罗裳不用回头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燕回果然还是来了,也难怪玉藻的眼中会冒泡泡。 “回哥哥……”玉藻一头扎进燕回的怀里,似是柔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 “玉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燕回一转方才冷硬的话语,柔声对着怀中人说道。 “没有,只是这里风大,眼睛迷了沙子,没有人欺负玉儿。” 燕回扫了一眼众人,冷哼一声,又柔柔地对怀中人道:“玉儿知道这里风大,出来怎么也不披件衣裳,瞧你的手冰凉的。” “回哥哥。”她轻唤一声,头往他怀中又钻了钻,一副小猫样,惹的人羡慕又嫉妒。 半晌无声,玉藻见燕回似乎相信了她说的眼睛进了沙子,对眼前的事也不多问,一时有些急了,自己又重新提起:“回哥哥,玉儿有一事求你。” “玉儿有事但说无妨,何须求字?”燕回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动作亲昵到让人脸红。 玉藻恋恋不舍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痕未干:“金嚒嚒不小心将姐姐的衣物错放在了下人的晾衣架上,姐姐十分生气,让金嚒嚒亲自为她重新洗过,玉儿心疼乳娘,这么大年纪还要做这般粗活……玉儿想请姐姐饶了乳娘这一回。”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罗裳,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燕回。 燕回瞥了一眼罗裳,缓缓开口道:“这点小事闹的鸡犬不宁,不就几件衣物吗?倘若夫人介怀,我再命人做些新的送去霓裳馆便是了,何必为难玉儿的乳娘?” 罗裳在心中冷哼一声,燕回虽然没有表面与她为难,但是话中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既然这件事她已经做了,倘若就此罢手,不仅前功尽弃,或许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反正在大家眼里她就是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那就把戏做足了好下台。 “夫君此言差矣,既然本宫嫁到燕府,理应就是燕府的女主人,一个下人做错了事,本就该按府中规矩处置,岂能因为她是您宠爱的玉小姐的乳娘就格外开恩?那对其他人岂不是太不公平?再说,金嚒嚒有力气与本宫周旋,也不见得年岁大到哪里去,洗几件衣裳恐怕还是力所能及的吧?夫君又何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护短呢?” “你!”玉藻显然已经怒极,也顾不得再去伪装。只是很快,她又恢复柔柔弱弱的模样,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云,满眼怜惜地道,“姐姐已经将一个丫头打成了这样,难道还不够吗?何必要让回哥哥为难呢?” 呵,好厉害的弱质小姐,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矛盾转化到她责打下人身上来了。 “你……”潋滟忍无可忍,光天化日之下岂能让她这样颠倒黑白。 还未冲上前去,她的手臂已经教人拉住,是罗裳。 罗裳轻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 此刻,燕回也已经看见跪在地上的翠云,眼神扫过罗裳,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本宫不过是教训一个丫头,好像不用向玉小姐报备吧?”罗裳并不打算与她亲近,对于她亲昵地叫她姐姐她也只是充耳不闻,依旧是以玉小姐相称。 “公主。”潋滟一把拽住罗裳的袖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公主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罗裳并未看她,只是对跪在地上的翠云道:“你起来跟我走,从今往后,你就到我霓裳馆伺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29 惩戒恶奴立家威(7) “这……”金嚒嚒闻言立即上前一步,若是少了一个人她担的活便会更多一些,这划不来的买卖她可不做,眼神又自然地飘向玉藻。 “姐姐,她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就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玉藻挣脱燕回的怀抱,转向罗裳,轻轻拉扯着她的外裳,一脸的悲悯之色,真是一幅菩萨心肠。 “玉小姐,你好歹也是大人宠爱的人,怎么也跟着是非不分。”潋滟终是忍不住,上前欲拉开玉藻握住罗裳的手,只是手刚触及到玉藻的外裳,玉藻不知怎的就往地上摔去。 “啊。”玉藻一声轻呼,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脸上痛苦的表情那么刺眼。 罗裳伸出去欲扶住她的手还生生地僵在空中。 潋滟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一声暴怒传来,似乎要将人生生撕裂,罗裳只觉得不好,本能往前迈了一步。 “啪”一声脆响,燕回举起的手生生地落到了罗裳的脸上,那被胎记覆盖的左脸顿时肿胀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胎记的颜色,想必也是绯红一片。 这速度太快,众人还来不及眨眼,就见公主已经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又狠又准。 一时间,静默一片,似乎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连翠云低低抽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哈哈,妙,妙。”忽然,寂静的四周发出击掌的声音。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秀雅的男子款步而来。 他的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浑映。不动声色地烘托出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星子形状的眼睛中,星河灿烂的璀璨。 此刻,他正好整以暇地瞧着燕回,走的近了却朝着罗裳做了一揖:“君晟止见过公主。” 君晟止?罗裳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自己对过往没有丝毫印象,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君晟止是什么人。 潋滟不着痕迹地贴近罗裳,表面上是替她整理额发,方才那一巴掌已经让她有些狼狈,便顺势在罗裳耳边道了三个字:“右将军。” 罗裳一笑:“右将军有礼。” 罗裳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没了以前的记忆,所以也会时不时让潋滟讲些以前的事来给她听。她知道这个右将军,潋滟曾经费了很多口舌谈起他。 年少英雄,十三岁破北燕,十五岁平南疆,与当朝左将军慕容荒齐名,甚得皇上器重。如今一直驻守在南疆一带,但南疆一直忌惮有君晟止,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君晟止也落的清闲,便会时不时回京禀报军情。 没想到这一时段,左右二位将军都在京都。 那左将军慕容荒本是戍守在西姜边境,前段时间大破西姜,打退了西姜来犯,不久便凯旋归来,也就是上回罗裳归宁时恰巧在御书房的那位慕容荒。 君晟止见燕回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打趣道:“没想到一向冷酷高傲如天神一般的燕大人也有气的动手的时候,真是让君某大开眼界。” 他说话间眼神不经意地飘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玉藻,玩味之色溢于言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0 右将军君晟止(1) 一场闹剧就在君晟止的调笑声中结束,罗裳还是要走了翠云,原因很简单,或许因着那一巴掌,或许她仍是公主。%&*"; 是夜,燕回不免又是一阵关怀备至,玉藻已经被他宠上了天,那种故作姿态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再清楚不过,可是唯独燕回巴巴地相信,她就是这般娇弱。 温玉堂内旖旎缱绻,怜心独自守在门外,只听得不时从屋内传出佳人的吟吟浅笑。 “玉儿,让怜心伺候你早些歇着,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晟止还在书房等我,我去瞧瞧。”燕回有些心不在焉,虽然看着怀中佳人,他就觉得心中暖暖的,可是美人在侧,也比不上自己心中的宏图大业。 去书房的时候途径霓裳馆,燕回忍不住抬眼望了一眼霓裳馆内。 只有二楼的屋内有微弱的灯光,想必罗裳还未睡下,今日那一巴掌他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她现在一定很疼吧。燕回抬抬自己的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脸上的余温,他本是无心,但到底是落在了她的脸上,想进去看看她,又觉得拉不下脸来,最后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君晟止正把玩着书桌上一支湘妃竹管做成的紫霜毫,眉目间竟有丝丝浅笑。 燕回推门进来就看到这幅画面,随手关上门,问道:“何事让你这般开心?” 君晟止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在桌上坚洁如玉的澄心堂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喂,你这舞刀弄枪的手可别糟蹋了我的纸笔。”燕回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紫霜毫,又心疼地在澄心堂上擦了又擦。 “怎么这么宝贝这纸笔?莫非比宝贝那美人还甚?”君晟止眼中的调笑一览无遗。 燕回瞪了他一眼:“赶紧说正事,说完了就给我滚蛋。” 君晟止轻摇了摇头,敛起一脸的调笑,正色道:“说真的,倘若你再像今日这般对待公主,怕是会对我们没有好处。” 燕回默了半晌,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我知你今日不是针对公主,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那丫头推倒了你心上人,你也该忍一忍,何况……”君晟止顿了顿,“跌的也不算重,何必那么紧张。” 他又换上了一副调笑的神色,原本想说是不是真被推倒的还不见得,最终说出口的却换了另一句。 燕回轻咳了一声,默然点了点头。 “南疆现在形势如何?”燕回岔开话题,他一想起罗裳红肿的左脸心中就有些烦乱。 “表面上风平浪静,皇上以为一切都如他所见,如我所说一般,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已经安插了人去到南陵国,伺机而动,到时候一定让他措手不及。” “嗯。你自己也小心点,那老家伙断然也不会完全放心我们,说不定他将公主嫁来燕府也是安插了一处眼线。”燕回低低地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这一点君晟止不是没有考虑过,所以,燕回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她动真情的。不过一想到燕回只爱美人的习性,公主又……隐隐的担心终是压下去了些。 “我倒没事,南疆那处地方已经渐渐为我所有,人心也已经尽数收服。”君晟止拨了拨灯芯,屋里发出噼啪之声,“我担心的是,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老皇帝,而是慕容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1 右将军君晟止(2) 燕回略一沉吟:“慕容荒真是愚忠,这样的昏君还誓死效命,他一日不为我们所用,我们便多愁虑一日。” “最主要的是,我们之中估计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单他手中那把落日熔金刀便已经所向披靡,更何况他本身就是鲜卑族慕容家的后人,骁勇善战,以一敌十。”君晟止悠悠叹了一口气,本来身为同僚,他对慕容荒不是没有敬佩的,只不过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各为其主,终有一日会站上对立的局面。 “也不是没有办法。”燕回思索了片刻,再看向君晟止时眼中已经有了隐隐的光彩,“要破落日熔金刀必要铸成‘湛卢’剑。” “湛卢?” 燕回点头:“湛卢乃是春秋战国时期铸剑名将欧冶子所铸名剑之一,五大盖世名剑之首。只是……” “只是什么?” “湛卢已经在这世上销声匿迹,只能寻求湛卢的材料重新打造一把。”燕回不无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打造湛卢需要什么材料?” “上古神卷和千淬神玉。”燕回面露难色,“传闻上古神卷在血毒教手中,而千淬神玉则在忘忧谷中。只是这两处都是难登之处,更遑论要从他们手中夺得武林瑰宝。” “即便夺得这两样瑰宝,又哪来一个欧冶子打造呢?”君晟止倒不担心那既定的物什,倒是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复活。 “家师玉京子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得遇欧冶子的后人,也是当今有名的铸剑大师欧城越,世人皆以为他早已在江湖纷争中不幸身亡,可他被家师救了一命,所以至今仍在名剑山庄,只要夺得上古神卷和千淬神玉,湛卢再现江湖也是指日可待。” “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你要光明正大地去寻那两件宝物,也并非易事,你需躲过多少耳目。”君晟止深深看他一眼,要成大业者必然要经历种种生死,这一条路,他们也注定要浴血奋战。 “放心吧,我会格外小心的。”燕回洒脱地勾了勾唇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我便不留你了,我俩过从甚密也并非好事。” 君晟止回以一笑:“那我这便告辞了,不打扰你的春宵一刻。”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书房。 燕回敛起唇边的笑意,想着方才君晟止所说的种种,眼下确实不宜得罪朝廷,而现在最需要安抚的恐怕便是他的正妻,罗裳公主了吧? 踱步到霓裳馆院外的时候,燕回依稀瞧见纸糊的窗户上透过淡淡的人影。屋外一片静谧,屋内却早已乱作了一团。 “公主,您别动,刚上的药是有些疼,你忍忍就好。” “公主,哎,您别擦啊,药膏擦掉了会更疼的,这可是宫里上好的膏药,片刻便好了。” 潋滟一个晚上都在喋喋不休,看着罗裳红肿的左脸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若不是她那么冲动,怎么会着了别人道,反倒连累了自家公主。 “潋滟,寻烟,我没事,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歇着吧。”罗裳终于被她念叨地心烦了,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决意打发她们下去。 “那怎么行,万一晚上公主有什么吩咐我们都不在怎么可以?”涟漪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让寻烟先去歇着吧,奴婢在这守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2 怀柔政策(1) 罗裳知道潋滟的脾气,在自己的脸没有恢复正常之前她定是不会离开半步的。%&*"; 遂朝着寻烟点了点头:“你去歇着吧,有潋滟照看着。” 寻烟躬身:“那我下半夜来替你。” 说着便转身出门。 “啊!”寻烟忽地大叫一声,吓的潋滟上膏药的手一抖,整罐膏药跌落到地上,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后终于落定。 “大人……”寻烟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又瞧了瞧罗裳,躬身退下。 潋滟也是大吃一惊,这可是燕回头一次来霓裳馆。纵使心中对他有怨言,但是毕竟他是主子,她也只能将下人的不平放在心中。何况今日原本是她挨他的那一巴掌,没想到倒让公主替了,虽然不是打在她身上,但看公主那迟迟不消退的脸,想必一定是疼极。 潋滟有些迟疑地唤她:“公主……” 罗裳睨了一眼燕回,虽然心中吃惊不小,但燕回到底还是燕府的主人,朝潋滟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潋滟躬身退下,随手替他们掩上门。 罗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而燕回也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肿起来的一侧脸,紧抿着唇。 罗裳望着镜中的男人,他真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不生气不动怒的时候,那张脸如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哪怕是放到现代,比那些所谓的明星帅哥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罗裳收回目光,自顾自地抚弄着胸前的长发,淡淡地开口: “大人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燕回就着最近的凳子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罗裳心想现在也没有必要跟他过不去,见好就收就行,动了动身子,完全面对着他:“谢大人了,现在可看完了?” 逐客令都下了,看你还不走! 燕回放下茶盏,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罗裳,脑子里又想起君晟止的话,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的手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极轻极柔地落在了罗裳的左脸上。 罗裳不意他有如此举动,身子一怔,却生生地将脸撞上了他的掌心,在触到他掌中的老茧时,发出“嘶”的一声轻呼。 “疼吗?”燕回赶紧撤回手,一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疼不疼大人试试不就知道了?”罗裳瞪他一眼。 “今日……”他只说了两个字便顿住了,罗裳挑眉望他,他方继续道,“今日你不该凑上来,生生挨这一巴掌。” 罗裳心里早已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男人可真是别扭的紧,明明是想说今日不好意思之类的话吧,却偏偏死要面子,还怪她自己凑上去。 当下也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了,他能来看她已经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谨记大人教诲,若有下次,臣妾一定将大人的脸送上去。”罗裳忍住笑,故意揶揄他。 “随你,只要你有那本事便成。”燕回也不恼,罗裳似乎看到他嘴角有一抹笑意,再细看却又什么都没了。 “大人还不走?”罗裳只觉得和他单独相处太费脑筋了,随口诌道,“倘若被玉小姐知道了,大人如何交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3怀柔政策(2) 原本只是寻了个理由让他离开,但罗裳自己都未发现语气中的幽怨。%&*"; 燕回不置可否,真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笨。今日在洗衣房的时候可是伶俐的很,句句不饶人,怎么这会子倒让人觉得她真是傻的可爱。 “本公子何须向任何人交代?来便是来了,何况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没道理藏着掖着。” 罗裳冷哼一声,心中腹诽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玉藻不在跟前才说的这么好听,若是她真责难起来,你还指不定软成什么样呢。” 沉默间便听得有急急的敲门声,然后是潋滟的声音:“公主,玉小姐来看您了。” 罗裳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慌地瞧着燕回,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但见燕回一动不动地坐下凳子上,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心下更是着急:“曹操来了,你还不赶紧躲起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要怎么解释清楚?” 情急之下,罗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道是还是未嫁人的黄花闺女,白日里在洗衣房的彪悍也敛去的一干二净,恢复最本真的自己。%&*"; 燕回只是盯着她瞧,想笑又不笑的样子,真真是恼了罗裳。 “哎呀,你吓傻了吧?出去是不可能了,你先躲床下去吧。”罗裳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一边对着门外嚷道,“知道了,你让她等会,我穿衣服。” 回眸看到他的脸色,知道自己情急说错了话,堂堂兵部侍郎怎么能屈尊到床下去?看了下四周,又赶紧改口道:“是躲到床后去。” 燕回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表情,就像失了魂一样不言不语,只是凝眸看着罗裳,潋滟又在门外叫:“公主可是睡下了?” “起来了,起来了,就来。”罗裳赶紧应她,生怕她自己推门就进来。一边还不忘推着杵着不动的燕回,压低声音吼他,“这个时候别装木头,你要急死我了,快点啊。” 他的凤目闪过一丝笑意,罗裳也顾不得去分析他的心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他推到床侧的小间里,顺手“哗”地一声拉上帘子,做完这一切才舒了一口气,小跑着去开门。 玉藻跟在潋滟的身后,见她开门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盈盈拜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不知姐姐已经睡下,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姐姐,妹妹真是罪过。” 玉藻说着眼睛却瞟向了屋内,罗裳轻哼一声,电视上这种把戏看的多了,说是打扰了,可巴不得你开了门恭迎她的大驾呢,况且这小媚眼瞟的,谁不知道是来一看究竟的,幸亏自己早有准备,索性大大方方地迎她进来: “玉小姐是哪的话,快请进来。” 罗裳将她让进房内,潋滟躬身退了下去,却并没有将房门合上。 罗裳给她倒了一杯水,假装好奇地问道:“这么晚了玉小姐还没歇着,不知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玉藻一进门已经将屋内扫了个遍,尤其是床上,确实没有见到燕回的身影,脸上的紧张才褪去,恰见罗裳问话,立马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今日在洗衣房之事玉儿做的不对,连累姐姐受苦了,玉儿在房中辗转不得入眠,心中一直记挂着姐姐,这才深夜叨扰了姐姐,姐姐这脸怎么还肿着?” 说着便要伸手去摸,罗裳嫌恶地避开她的手,看着她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之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4 怀柔政策(3) “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罗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回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连姐姐也下这么重的手。”玉藻轻叹一声,话语里虽是埋怨,但也不乏炫耀和得意。 “练武之人手劲大了些,难免误伤。”罗裳从她进门到现在已经在心里祈求了上千遍,赶紧让上帝将这个女人带走吧,阿门。 “姐姐说的是,姐姐不埋怨回哥哥便好。” 埋怨?她哪有资格埋怨那尊大神啊?只求他把眼前这个女人看住就行了,不要深更半夜的到处乱跑,扰人清梦。 玉藻见她不作声,自知无趣,又见燕回确实不在霓裳馆,一颗悬着的心也该放回肚子里去,便匆匆起身告辞离开。 见她出了霓裳馆的院子,罗裳赶紧掩上门,做贼一般地闪到床侧,撩开帘子一把拽过帘子后的人道:“这会没人,你赶紧走吧。%&*";” 罗裳一边推他一边埋怨:“这才多会没见呢,你家玉儿就跑我这来找人了,若是教她发现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以后呐,您这大神还是少来为妙……” 话没说完,罗裳只觉身子往前一倾,被燕回整个拉进了帘子,一个返身,被他压在墙上。他的唇狠狠地向她压下来。 罗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忘记了怎么去反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燕回已经放开了她,凤目中有浅笑,嘴角却是冷硬的弧度,声音更是冷的吓人:“下次再这样埋汰本大人,我叫你……” 他突然收了声,罗裳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却发现他的下身已经紧紧地贴着她,隔着衣物仍能感觉有些火热。虽然未经人事,但罗裳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憋红了脸,甚至脸上传来的隐隐疼痛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只觉得有一股火热一直烧到了脖子。等她反应过来时,屋子里哪里还有燕回的身影。 她想起他方才说的话,有些不知所以,不经意眼睛瞟到了地上,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里是她放置起夜的便壶的地方。 直到入睡,罗裳都不能忘记燕回那隐隐不满却又别扭的神色,今日虽然挨了一巴掌,可是现在却是心情极好呢。 自掌掴事件之后,燕回却是时不时地来霓裳馆,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甚至是半夜她熟睡之后。 然后府里就渐渐有人传言,大人对待公主极好,总是一得空便陪她。 最强大的果然是人言,经下人们这么一传,潋滟和寻烟,甚至是新到霓裳馆的翠云都再没人敢欺负了。 原本翠云以为公主真是如下人们说的那般凶悍,况且那日在洗衣房,她也见识到了公主的厉害,一开始还战战兢兢,谨言慎行,可是没多久,她便发现潋滟和寻烟在公主面前都“放肆”的很,而公主也总是笑嘻嘻的很和蔼,才知道那日公主要带她回霓裳馆其实是怕她留在洗衣房会继续遭人欺负,这一想通便让她觉得公主是她的大恩人,以后定会以命相报。 而在一段时间的精心调理下,罗裳脸上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直到恢复正常。 可是这段时间她并没有闲着,整日待在霓裳馆已经让她觉得犹如金丝雀了,这便想着法子折腾。 想起那天夜里燕回亲自来看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感动的,便想着为他做点什么吧。 ―――――――――――――――――――――――――――――――――――――――――― 今天愚人节呐,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5 丑女也招采花贼(1) 于是,燕回每次一回到府中便会听到燕秦口中她花样百出的闹剧: “大人,夫人为了学做菜把厨房烧了。%&*";” 燕回一摆手:“重新修葺。” “大人,夫人为了打扫书房将您最喜爱的画给弄污了。” 燕回不以为然:“再去寻。” “大人,夫人在您的揽香居大肆搜刮您的脏衣物。” 燕回轻皱眉头:“去给夫人请个大夫。” ………… 这些天燕回知晓罗裳忙碌,却也不明白其中缘由,倒也随着她的性子。 罗裳每每折腾一天,入夜之后便会觉得异常乏累,早早便遣了下人,倒床便睡。%&*"; 这天夜里睡的正香,想必也才亥时。燕回例外地没有出现在霓裳馆,罗裳也落个清静,但似乎总有些睡不踏实,在榻上辗转了数度总算传来绵绵睡意。 还未睡的沉,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罗裳不知这是什么香,似乎与潋滟寻烟她们用的香粉味道又不一样,当下也只觉得眼皮沉,懒得去管。 直到听到窗户那边的响动,才预感不好,霍地睁开眼睛,想翻身下床瞧个究竟,可是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丝毫动弹不得。 “夫人莫要白费力气了,你中的可是我夜十三的独门迷药――销魂散。”一个爽朗的声音从窗外飘进窗内。 罗裳有个习惯,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人陪,但总要留一盏灯,心里才会踏实。 这时灯油已经不多了,灯光显得晦涩昏暗,她努力睁眼去看这不速之客,蒙着面巾,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大而明亮,一袭青色长衫,腰间别了一把扇子,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子,神态自若,神行风流,倒不像一般的贼人。 “你是什么人?”罗裳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像坏人。 “我是来伺候夫人的人……”他说着便暧昧一笑,那眼神中有说不出的风流恣意。 “采花贼?”罗裳脱口而出。 “夫人倒也不笨,想我夜十三采花无数,倒也没见夫人这般淡定的女子,居然没有大呼出声。” 罗裳白他一眼:“你也说你采花无数了,若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以你的武功修为你岂会不点我的哑穴?” “真是聪慧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得罪了那人,请动我夜十三出马,倘若夫人愿意,我也不必用强,我俩来个春宵一夜如何?” 夜十三暧昧地笑着,直接无视了罗裳眼中的不屑。听他言下之意,倒是受人之托才来行这苟且之事,但是罗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 不待她开口,夜十三已经迅速移到了榻边,好漂亮的轻功。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既然你是受人之托想必也应该知晓我的身份,你要是敢碰我,你以后在江湖上也必然不好混。”罗裳情急之下不得不抬出自己公主的身份,试探性地威胁道。 “公主何必威胁在下?既然在下就是做这一行的,必然是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态。” “你……你……” 夜十三说着已经伸手抚上她的面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6 丑女也招采花贼(2) “啊!”不要以为这一声惊叫是出自罗裳之口,恰恰相反,却是出自夜十三之口。 就在方才夜十三轻抚罗裳面颊之际,顺带轻轻地扳过了她的脸,原本朝着内侧的左脸被他转向了他的正面,这一看,倒是骇了自己一跳,迅速撤离了手,一跳三尺远。 “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丫头,早知道是这么丑的主,我夜十三也不会接这档子事了。”他恼怒地在屋内打转,想完成任务又下不去手,看的罗裳又好气又好笑。 “下次最好让你的雇主给你画个目标人物的画像,免得你如此失望,左右为难。”罗裳出言嘲笑。 “罢了罢了,熄了灯也就看不到了,就当这次给自己买个教训。”夜十三说着便走向桌子,欲吹灭那早已微弱的灯火。 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夜十三灵巧地避过一剑,身形一动,已经移到了窗边。 “好大胆的贼人,燕府也是你敢闯的?”来人声音冷冽,若是放在平时,罗裳一定会觉得森然彻骨,但现在听来却是温暖至极。 燕回啊,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时间只见屋内剑光大盛,光雨散开如海潮急转,漩涡怒卷,剑光所至,一片狼藉。夜十三倒是不急不缓地应付着,虽无还手之力,但也未伤到分毫。 “果真是夫妻同心,在下知道兵部侍郎疼爱娇妻,看来传言真不假呢。但你也不用招招致命吧?我偷香不成,倘若命丧于此就更不划算了。”夜十三不慌不忙,似乎燕回眼中的怒气对他而言不过是莫须有。 “少说废话。”燕回执剑上前,眼见就要刺到夜十三,夜十三鬼魅一般的身影却顿时跃出了窗外,待燕回追至窗前,哪里还有夜十三的身影。 却听闻夜十三的朗笑传来,还伴着一句调笑的话语:“夫人,咱们后会有期。” 燕回一个返身,来到床榻前,看着浑身无力的罗裳轻笑出声:“夫人好本事,连那夜十三都能招惹。” “你怎么知道他是夜十三?”罗裳诧异,夜十三蒙着脸,又没有自报家门。 “那么好的轻功修为,恐怕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人,况且……”燕回一笑,低哑的笑声从喉间发出,“这销魂散还真是香呢。” 罗裳这才想起自己中了夜十三的销魂散,不禁嗔怒道:“你还笑?快给我解了这迷香。” “解?夫人让为夫怎么解?”燕回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你既然知道是销魂散,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解?” “为夫知道是销魂散,当然也知道怎么解,但是夫人,你确定要让为夫帮你解吗?还这么迫不及待……” 罗裳不解地瞧着燕回,但从他隐忍的笑里知道肯定没有好事,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要起身自己想办法。 可是还未撑起身子,便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而且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糊,身体越来越热,喉咙干渴地快要冒出火来。 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燕回看着她烧红的脸,忍不住伸手去轻抚。 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脸颊,谁料罗裳一把握住他的手,就着他的手背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抚摸起来,口中喃喃道:“好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7 丑女也招采花贼(3) 燕回紧抿着唇,方才的调笑渐渐敛去,看着床榻上那抹娇小声影挣扎的模样,心中又升起一丝不忍。 “寻烟。”他目光未移,轻声唤道,寻烟仿佛是一直守在门外,这会听到燕回唤她,躬身应了一句。 “去温碧堂准备一池子冷水。” 寻烟应了一声,将门轻轻合上。 燕回一把掀开盖在罗裳身上的被子,一股清凉自她的唇间漫开,暮然滑入喉管,罗裳原本迷糊的双眼缓缓睁开,却惊吓不小,燕回正托着她的头,口中含了一口凉凉的茶水,正嘴对嘴地喂到她的口中。 罗裳虽然被他的举动吓到,但不得不承认,自茶水滑入口中,便觉得身上的灼烧些微好点,想反抗他的举动也反抗不了了。 她勉力开口:“莫非这茶水便能解那迷香?” 她没有在古代生活过,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毒药迷药之类的,现在只能求助般地望着燕回。 “你看着我也没用,这凉茶水只能减轻你的不适,根本解不了夜十三的迷香。”燕回说着又灌了一口茶。 “那你直接说要什么法子能解不就成了?”罗裳有些不耐,这男人到底在跟她玩什么花样。 燕回勾唇一笑:“男女交合。” 罗裳一怔,警惕地看着他,电视上好像是这么演的,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身中迷香,倘若真要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和燕回…… 她赶紧摇了摇头,瞪着燕回道:“你别碰我……” “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咱俩到现在还是有名无实呢,要不趁着今日坐实了夫妻之名?”燕回轻笑着看着罗裳,见她的一侧脸已经涨得通红,话锋一转,“况且,现在就算是我想碰你,你,能阻止的了吗?” “你……你……敢!”罗裳丝毫没有底气,既然已经嫁给他为妻,虽说不是自己的意愿,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倘若他们之间没有一个玉藻,或许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只是一想到玉藻,罗裳便对眼前的男人十分抗拒。 “那你看看我敢不敢……”燕回说着高大的身躯猛然俯下来,压住她动弹不得的身子,一碰到他的身体,罗裳的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不禁嘤咛出声,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 他的唇渐渐压了下来,轻轻覆在她柔软的唇畔,竟轻柔地舔吻起来。 罗裳被这突然的温柔弄的浑身颤栗,她没有想到燕回竟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那个总是冷冷的男人,对待玉藻是不是也这般? 一想到他的唇也曾碰过别的女人,便挣扎地想要推开他。 岂料他的唇却最终不安流连在她的唇畔,一路往下。 那软软的薄唇如同一团火般在她的胸前游走,“轰”地点燃了她的全身,罗裳只觉得更加难耐纠结。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身体越来越不像是自己的,只觉得整个人一寸一寸地在熔化,想要抗拒这温暖温存已是不可能,似乎想出声阻止都变得艰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8 丑女也招采花贼(4) 燕回似乎知道她的迫切,一边抚摸着她的腰身,一边解开了她的贴身织锦小衣,双手不安分地游走着。 一道奇异的感觉传来,迅速蔓延全身,身子越发地酥成一团,罗裳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燕回却在这时抬起头来,邪恶一笑,停下了所有动作。 罗裳脸上的快意还未来得及褪去,尽数落入了他的眼中,只觉得又羞又恼,偏连个遮丑的东西都没有,便只能红着脸与他对视。 停了片刻,他的手蓦然滑到她的腿下,罗裳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你要干嘛?”罗裳无力地问道。 燕回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径自出了门,下了楼,步入庭院,朝着竹林的方向行去。 初春已过,眼看夏天便要来了,但是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燕回拉了拉罗裳身上的衣服,替她挡了些风。罗裳被这清凉的晚风一吹,整个人倒清醒了不少,昏沉沉的脑袋也似乎活络了一些,紧张地看看四周,还好是半夜三更,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要带我去哪?”终是迟疑地问出口。 燕回仍旧不说话,眼睛只望着前方,罗裳躺在他的怀里,只看到他英挺的下巴和斧凿般的侧脸,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他的怀抱,竟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 走进竹林,绕过上次她被他抓到的地方,前面是一个小屋子,同样是竹子做成,屋里有亮堂的烛光,寻烟就站在门外,看到他们过来,小步跑过来:“大人,夫人没事吧?” “水准备好了?”燕回不答她,抱着罗裳径自往里走。 “已经按大人吩咐准备好了。”寻烟赶忙伸手替他打开门,便驻足在门外,轻轻地替他们合上门。 燕回抱着罗裳一直走到屏风内的厢房里,厢房内氤氲着潮气,原来是硕大的一个水池,池子里放了大半的水,倒有些像现代的温泉,只是这池子里并没有冒热气,清澈见底的一池子水恐怕是冷的。 还未等罗裳打量完这间厢房,突然感觉浑身一凉,回过神来之时已经置身于池子中间,彻骨的寒冷陡然袭来,让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干嘛,想要冻死我啊,这么冷。”罗裳抱紧双臂,狠狠地瞪向燕回,语带不满。 燕回也不做声,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本来罗裳就不懂水性,这么大个池子就相当于游泳池了,一下没了支撑物,整个身子失去了倚靠,一时间就像无根的浮萍,想攀住点什么都是徒劳。 燕回见状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捞过四肢无力的罗裳,轻轻抱在怀里,只让她露出一个头在水池上,轻轻浅浅地调笑自头顶传下:“不热了?” 罗裳这才发觉果然没有先前那般难受了,试着动了动身子,却被燕回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罗裳服输地点了点头,由于身子无力,头已经斜斜地靠在了燕回的肩膀上,她从未与哪个男人这般亲密过,现在倒觉得在他的怀里无比安心。暗暗骂自己没出息,想离开这个怀抱又有些舍不得。 谁让自己一穿越就遇到这么个极品美男呢,就原谅自己这一回吧。 正这么想着,燕回却突然起身,离开了池子,丢下四肢发软的罗裳无助地在水中挣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39 丑女也招采花贼(5) 罗裳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又怪他丢下她不管,眼中有微恼,却又带点丝丝恳求。 “在里面好好泡着,冷水能让你不那么难受,能熬过药效的时间,也就自然解了迷香。”燕回一面说着一面从床榻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罗裳知他要更衣,但是却不知道他要当着她的面更衣。 好歹两人还未到达那般亲密的程度吧?燕回居然背对着她就那么自然地把湿衣服脱了下来,好像这里没有其他人一样。 罗裳本想转过头去不看他,岂料视线刚一接触他的后背便再也移不开了。 身材真是太好了,完美的线条犹如希腊的雕塑,当真是一副做模特的好料子。罗裳咽了咽口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想当初见到柯维时还有些不敢正视呢,怎么一看到燕回就像狼看到羊一样! 原本已经好些了的闷热感顿时又上涌起来,罗裳只觉得喉咙发干,鼻子冒火,似乎要流鼻血一般。%&*";小腹似乎有成千上万条小虫子在啃噬,又痒又麻,让她不自觉地轻轻扭动着身子。 “我的夫人,看够了没有?”燕回转过身,已经套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上闪过一抹促狭的笑,他绝对是故意的。 “谁要看你,是你非要在我面前显摆。”罗裳不屑道,装模作样地转过脸去,那又黑又长的头发悄悄滑落,不着痕迹地覆盖了她的左脸,在那微弱的灯光下,打出了一片柔和的光晕。 燕回的凤目幽深,却再也看不见眼中的情绪。 身体的高热渐渐散去,冷水也变得寒冷刺骨,其实罗裳很想感激燕回用这种方式替她解毒,并没有强要了她的身子,可是感激的话始终盘旋在嘴边,却又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待恢复正常时却眼前一黑,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在霓裳馆,似乎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梦境,潋滟像平常一样端来洗漱的水伺候她起床。 罗裳摸摸有些晕晕的脑袋,试探性地问潋滟:“大人呢?” 潋滟看了看四周,一副丈二和尚的样子:“大人昨夜留宿在霓裳馆的吗?奴婢早起便没有看见他,不会是一早就走了吧?” “夫人,大人交代您好好歇着,过几日便是玉小姐的生辰,有些事他得亲自去处理,所以就不陪您用早膳了。”寻烟手捧着干净衣裳款步而来,昨夜的事她是知道的,但现在却也是只字未提,恐怕也是燕回授意。 寻烟曾经是燕回的贴身侍婢,罗裳不是没有想过燕回这样做的目的,恐怕不止他说的怕新手伺候不好,更直接的目的便是安插她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吧? “嗯,先伺候我起身吧。”罗裳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起身吃饭闲读。 只是方才寻烟说过几日便是玉藻的生辰了,难怪那个男人那么屁颠屁颠地忙前忙后呢,肯定是想好好表现一番,讨得他的心上人开心吧。 这么想着心里不是不酸酸的,作为现代人的观念,他既然已经是自己的丈夫,这种出力讨好的事本该是对着自己来的,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了。也怪自己倒霉,莫名其妙地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连他有心上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办法阻止。 那夜之后,燕回再没有踏进霓裳馆一步,还好,夜十三也再没有来过。 只是想起那天夜里夜十三说是受人之托,那到底是什么人雇了夜十三,又是什么目的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0 演技派齐聚燕府(1) 玉藻生辰那日燕府难得的热闹起来,一直以来,燕府都是冷冷清清的,显得十分低调,恐怕只有燕回大婚那日府里才热闹了一回。%&*"; 燕回对外皆是称玉藻是他表妹,暂住在府中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纵然只是表妹,也是非同寻常的表妹,况且燕府人多嘴杂,早已将玉藻看成了未来的女主人。 罗裳本不想去凑那热闹,但是燕回似乎料到她的脾性会如此,特意让寻烟告诉她,她现在是燕府的女主人,这个生辰宴她理应露面,但是露面多久就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当天下午,燕回已经命人在前厅的湖边搭起了戏台,听说玉藻极爱听戏,真是会投其所好。 晚上来赴宴的人似乎要踏平了门槛,因着燕回在朝中兵部侍郎的要职,借此机会来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不仅阿猫阿狗都来了,更重要的是有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也出场了。 燕回领着罗裳和玉藻去府门迎接,只见一男一女从两辆马车中下来,四周有侍卫保护,一众婢女伺候在侧。罗裳眯眼看去,反正她一个也不认识。 燕回不着痕迹地拉了拉她,行了宫中大礼:“燕回参见太子殿下,十公主。” 原来是她的哥哥和妹妹。 罗裳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盈盈拜下:“裳儿参见太子哥哥。” 后面跟着的众人也一并行了礼。 太子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罗裳:“都是自家人,何必拘礼。” 罗裳浅笑,燕回引了太子便往前厅行去。十公主倒是个美人,虽说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但那种妖娆的姿态已经显露出来。 自她下了马车,罗裳便一直悄眼打量她,衣着华贵,双目含春,巧笑倩兮,却也只对她这个姐姐微微颔了首,并未表现地多么亲热,倒是那双杏目一直在燕回身上缱绻。 听说皇上也只得两位公主,想必就是罗裳和眼前的这位十公主了,但是二人的差别实在是大,也难怪传闻皇上极其疼爱十公主呢。 燕回视而不见,自顾自地与太子说笑,十公主也不气恼,就那么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前厅,客人已经差不多落座了,戏子们还在后台准备,一时间只听见吹拉弹唱的喜庆乐,众人脸上笑意盈盈,可是有多少是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燕回领了太子和十公主在上位坐下,由于他们的到来,今日的寿星虽说面上有光,但多少受了冷落。 燕回倒是体贴,一直陪在玉藻的身边,罗裳身为燕府的女主人,原本应该陪在燕回身边的,可是她实在不喜欢那么尴尬的场面,再说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妹妹实在没什么印象,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所以便寻了借口去招呼客人去了。 玉藻很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用自己动脑筋便支走了罗裳,这下燕回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她乖巧地待在燕回身边,太子时不时朝她投去一瞥,她也是礼貌性地报以一笑。 高台上四人的神色尽数落进罗裳的眼中,她只觉得好笑,十公主对燕回有意,太子又对美艳如斯的玉藻心生好感,这真是唱的哪一出啊。 只是有一点,她有些不明白,当初是罗裳公主看上了燕回,想必十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潋滟说过,十公主的生母就是兰贵妃,倘若十公主真的有意嫁给燕回,以兰贵妃受宠的程度和在后宫的地位,只要她在皇上面前开口,想必是不难成全这桩美事的,何故嫁到燕府的却是她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1 演技派齐聚燕府(2) 她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在竹林见到的那一幕,莫非是兰贵妃自己存了私心? 她爱慕燕回是不假,倘若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燕回,那么与女儿争情人多少有点乱伦的味道,跟自己这个丑若无盐的公主争,既不会尴尬,恐怕也容易的多吧? 罗裳不知道,这只是她猜测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恐怕要到她面临死亡时她才会知道。 戏台上已经依依呀呀地开唱了,燕回命人请罗裳过去。 罗裳被他按在座位上,陪着他应酬。本来一早起来就没打算来这场合的,还想着趁人不备和潋滟偷偷溜出府去好好玩玩,自从到这里来还没有出过燕府,真真是要憋出病来了。今天是难得的好时机,大家的注意力都不会在她身上,只是她要寻个什么理由脱身才好。 酒过半巡,罗裳借着微醉悄悄靠近燕回,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喃喃道:“大人,我有些不胜酒力,想先告辞了。” 燕回睨她一眼,见她脸色酡红,醉眼迷蒙,微微一笑:“我让燕秦送你回去。” 罗裳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这世上,没有比大人更加通情达理的了。” 燕回微笑不改,却是别有意味地瞧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好说,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说着招手叫来燕秦。 罗裳起身向太子和十公主告退,临走时还故意歪倒了一下,险些撞翻正上果品的小厮。燕回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唇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其实罗裳的酒量好的很,以前在公司应酬的时候都混的风生水起。别的不说,这喝酒的本事可是最值得她炫耀的,在她的记忆中,似乎没有醉过。 回到霓裳馆,潋滟似乎已经出去了,她们事先说好分头行动,潋滟恐怕已经在后院门口等她了。她叫来翠云,给自己更了衣,就穿了一件普通的衣裳,不细看会以为是侍婢的衣服,头发也未盘起,就那么如瀑布般地垂下,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说她已经睡下了,如果有人过来,就让她打发了。 翠云曾被罗裳救过一命,对罗裳的话言听计从,让她做内应总比让寻烟好些。 安排妥当之后,罗裳悄悄地出了霓裳馆,往后院行去。 白天她已经让潋滟去查看过府中的地形,她知道燕府后花园有一条道通往后院,那里很少有人去,甚至连值夜的家丁也甚少去那里。今夜,她便打算从那里溜出去,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路上还听见前厅依依呀呀地唱着戏,想必要结束还得有一会呢。罗裳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这会子恐怕所有的人都专注在戏曲上,忙着陪同寿星喝酒行乐,尤其是燕回,今日他必定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楚湮,哪有闲工夫去管她如何。 已经入了夏,晚风吹在身上凉凉的,虽不刺骨,但也有些微凉。整个后花园果真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摇晃晃,将树木的影子拉的老长。 院子很大,灯光照不了多远,所以很多地方还是被黑暗笼罩着。她小心地踩在石子路上,心里有些发毛,这个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真怕会闹鬼。 心想着加紧了脚步,路过一座拱门,无意中瞥见拱门内有个花园,园子里开了各色的花,真如仙境般美妙。 罗裳忍不住停下脚步,闪身进了园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2 演技派齐聚燕府(3) 微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这突如其来的美妙竟然零碎的有些醉人。%&*"; 她一时忘记了害怕,借着微弱的灯光观赏起这些花来,忍不住伸手去轻轻触摸,那手指刚触及粉嫩柔软的花瓣便觉得内心荡漾开一丝涟漪,让自己陶醉其中。 自己的霓裳馆内也有各色的花,倒不似这里这般震撼,而且,她对花有着一股莫名的喜欢,前世如此,今生也一样。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罗裳轻声念着,这一刻的心情连自己都无法表达,不怎么喜爱诗词的她也只能借助诗词来表达了。 “好一句‘会向瑶台月下逢’。”沉稳的声音拂过耳畔,罗裳吓了一跳,立马像触电一般收回了手。猛然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含笑幽深的眸子,眼前的人穿了一袭青衫袍子,一身衣着谨肃,腰间佩了一把长剑,在淡淡的月光下发出阵阵寒光,发上只有一支玉簪,容姿焕发,精神抖擞。%&*"; 罗裳从未见过他,但却丝毫不慌张。 他瞥了一眼罗裳方才抚过的花瓣,由于罗裳背着光,想必他是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没想到,后院一个小小的丫鬟也能出口成诗,这般才情底蕴倒让郎某佩服。”他兀自笑起来,朝暗影中走了两步,“只是今晚都在前厅伺候着,你怎么一人在此?” 罗裳想尽快摆脱这个人,虽然知道他不是坏人,但想起潋滟还在后门等着,心中竟有一丝懊恼。 “奴婢奉主子的命,前来采几支花送过去,这便不耽搁大人了。”罗裳说着,躬身准备退下。 却被姓郎的一把拉过,只听见风从耳边呼过,回过神来时身子已经抵在了假山上,眼前的视线被一道修长的身躯挡住,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额头上,丝丝暧昧。正欲发作,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罗裳微微一怔,虽知道了他此举不过是想保护二人,但心脏仍是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他的阳刚之气顷刻间尽数将她笼罩,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罗裳微微挣扎了下身子,一只大手霍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冰冷的气息陡然散开,他的手那么凉,他俯下头,低沉的声音如春风般吹在耳际:“不要出声,不然等会我也保护不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想必方才进园子的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明白了这一点,罗裳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果然听到有人在园子里停下,就在离假山不远的地方。幸好这里灯火昏暗,又有这些树木花丛做掩护,不然想逃都没地方逃。 “他果然要采取行动了。”乍听到这声音,罗裳的身子为之一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夫君燕回。 “冷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以为她是被夜风吹的打了寒颤,更是贴近了一些,替她挡住了大半的夜风。他的身躯紧贴着她,罗裳甚至可以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突然紊乱的心绪。 虽然知道他并没有而已,但罗裳仍觉得面上一燥,纵使北凉民风开放,也不至于陌生男女如此亲近,更何况她已嫁做人妇。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示意他稍稍撤离一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3 演技派齐聚燕府(4) “你打算怎么做?”是君晟止。%&*"; 前厅还隐约传来戏曲之声,怎么这二人能脱身来此?莫非太子他们已经走了吗?可是看十公主看燕回的眼神,必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次机会。 “夜探皇宫。”燕回几乎是不假思索。 “这太危险了,你自己去可不行,倒不如让郎离枫去,一来以他的身手进出皇宫也并非难事,二来见过他的人极少,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联想到他的身上。”君晟止冷静地分析着,燕回一时间没有出声。 罗裳倒觉得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怔,似乎说的这个郎离枫就是他?想起方才他自称郎某,也并无可能。 “此事事关重大,容我考虑一下。”燕回低低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决定让郎离枫替他冒险。 “前厅你都安排好了吗?还有待会宴会结束之后……” “安排好了。”罗裳不知道他们安排了什么,但是燕回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再没开口。 “这老狐狸果然精明。”君晟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太子妃的位置一直悬置着,原来是要留给西姜,这样一来,北凉和西姜就有了联姻的关系,对我们实在不利。” 燕回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下个月便是太子大婚,他今晚特意过来邀请我们参加他的大婚,就是想把我们摆在台面上,到时候出了任何差错,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罗裳轻笑一声,想着燕回轻轻蹙眉的模样,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比燕回更加思虑周全,能让他头疼的人应当不多吧? “怎么了?”耳边的空气流过时带上了些许的痒意,郎离枫原本稍稍撤离的身子又向她靠近了些,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别怕,有我在。” 罗裳这才意识到他二人的动作是多么暧昧,虽说她从未被男人如此关怀过,听到这样温暖的话心中也会泛起涟漪,但她知道,既然她和燕回之间没有爱情,但尚有夫妻的情分,她又怎能对不起他?于是微微侧过头去,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整个园子里只余那边戏台传来的曲乐,轻轻地荡在寂寂的夜色中。 “离枫,出来吧。”过了好半晌,燕回的声音再次响起。 罗裳身子一僵,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藏了人。 郎离枫垂眼看了一眼罗裳,正好对上她不安的眸子,他微微一笑,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是“放心”二字。 将她往树影中推了推,郎离枫才朝着不远处的二人走去。 护住罗裳的身躯陡然撤离,她只觉得夜色森森,有些冷,原本喷薄在额前的呼吸,也被此刻夜的清冷所取代。 最后燕回说了一声:“今夜我们各自行动。”三人便各自潜进了夜色中。 罗裳轻舒了一口气,想起潋滟还在后门等着,便从假山后返身出来。 出来时才发觉,方才的一阵慌乱,已经让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公主,您这是去哪了,让奴婢好等。”潋滟一见到她脸上的焦急总算隐去了大半,拉着她闪到了后门外。 “没事,在后院赏了会花儿。”罗裳轻笑起来,心绪还稍稍有些不宁。 “公主,您还有心思赏花,可把我给急坏了。”潋滟嘟着嘴抱怨着,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催促道,“我们赶紧走吧,不然该晚归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4 演技派齐聚燕府(5) 回到燕府的时候,前厅已经的戏曲已经结束,整个燕府安静之极。罗裳依旧带着潋滟从后门回来,一来这里已经熟门熟路,二来从后门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进了燕府,潋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晚上罗裳可是玩疯了,但潋滟一直提心吊胆着,万一出个什么事,她可是担待不起的,这下踏进了燕府,她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潋滟,我们分头走,你走那边,我走这边,碰到人了你便说替我采些花儿宁神。”罗裳压低声音吩咐潋滟。 潋滟点了点头,朝着罗裳所指的方向走去。 罗裳四下瞧了瞧,就如自己先前出门时一样,连个人影都没有,便大大方方地往霓裳馆走去。 路过先前的园子,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朝那假山瞧了一眼,脸上又不自觉地热了起来,很快便自嘲一笑,不过是个误会,有什么好想的。 敛起思绪正欲继续往回走,身子却陡然被人拉住,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个怀抱。 罗裳吓的惊叫起来,只是声音还未出口,就已经淹没在了一个深情的吻中。 罗裳以为是遇到了坏人,拼命地想要挣脱开。 “别动。”却是燕回的声音,她的身子一怔,双手搭上他的腰身,想要稍稍离开些,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触手的地方是一片湿濡,她的手猛然收回,但手上却是一片黏稠,不是水,是血! “你……受伤了?”她含糊不清地开口,燕回却自顾自地吻住她,不答话。 “燕大人好兴致。”几乎是同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亲密,燕回这才松开罗裳,却仍旧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左腰间。 “慕容荒参见公主殿下。”罗裳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他的右半边脸上带了一副银色的面具,眸子黝黑深邃,看不清情绪,他的身后带着一众宫廷侍卫,火把顿时把整个园子照的透亮。 原来他便是鼎鼎大名的左将军慕容荒,那日归宁听燕回提起过,似乎很得皇上器重。 但既是将军,又怎会在宫中行驶御林军的职责? 罗裳朝他点了点头,燕回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唇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意:“慕容将军这是做什么,我与公主正在园中赏花,情到浓时却教慕容将军坏了好事,难怪人人都道慕容将军不解风情呢。” 慕容荒并不理会燕回的调笑,正色道:“宫中出现刺客,我等一路追至此,不想却打扰了燕大人与公主……” 慕容荒看了罗裳一眼,视线又转到燕回身上,幸好燕回里面穿的是墨绿色的长袍,又有罗裳的手环抱着,看不出受过伤,恐怕他的夜行衣早在路上就已经扔了吧。 “既然慕容将军在执行公务,燕回也不便阻拦,整个燕府随意搜吧。”燕回眼中的冷笑越发明显,“只不过,我和公主要先行告辞了,春宵一刻……” “既然燕大人这么说,倒是慕容荒不懂规矩了,这便告辞。”慕容荒说着眼也不抬,只一挥手,便带领着众人离开了燕府。 罗裳静静地看着慕容荒离去的身影,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 正想撒开手,燕回却是轰然倒了下去,整个脸苍白无血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5 演技派齐聚燕府(6) 罗裳一下急了,不知道燕回的伤势重不重,她四下瞧了瞧,这里偏远冷清,离她的霓裳馆还有一段路,别说她一个弱质女流,就算一个男人要将燕回背到她那里也需花费不少气力。 正无措间,听得身后一声轻呼:“大人。” 是他。 罗裳像见了救星一样,也顾不得越矩,一把拉过郎离枫: “快,把他送去霓裳馆。” 郎离枫微微惊讶,他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她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府中侍婢,但此刻他也不能思考太多,看着燕回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皱了眉头。 “霓裳馆不行,跟我来。”郎离枫不待罗裳开口,已经抱起燕回一路飞奔。 郎离枫的武功修为很高,他抱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燕回竟没有一丝气喘,但又怕后面的女子跟不上,似乎又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去的方向是无竹居。 罗裳心里有隐隐的担心,一路小跑着跟在郎离枫的身后,脚步未停,直接开口问道:“他伤势如何?” 郎离枫的脚步微顿,这时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 在整个燕府里,就只有两个女人能这样称呼燕回,玉藻他是见过的,还有一个就只有那个被冷落在霓裳馆的九公主罗裳。 “夫人莫急,只是失血太多。” 罗裳轻舒一口气,只是,几个时辰前还把酒言欢的燕回,突然之间,又出了什么事? 她想起和郎离枫在假山后面听到的谈话,难道他真的去夜探皇宫了? 还有慕容荒……这晚上的种种,让罗裳隐隐觉得不安,她也越发觉得她的挂名夫君燕回深不可测。 沉默间,无竹居的牌匾已经隐隐可见。 郎离枫加快了脚步,那守门的小厮见是郎离枫急忙躬了身。 罗裳再次进得无竹居,真是感慨万千,这每一次的境况都出乎她的意料。 一个年轻女孩儿一见燕回的模样,眼泪便扑簌簌往下掉,也已顾不得礼数,径直把她们带去了燕回的寝殿。 无竹居的四周自是有人守卫,并不多,但井然有序,想必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 郎离枫将燕回放在寝殿正中的沉香木榻上,头也不回地吩咐方才的女孩儿:“暗香,快去打些热水来,再把药箱拿来。” 暗香应了一声,脸上的泪水也顾不得擦去,急匆匆地去打热水。 郎离枫似乎是通医理的,他用暗香打来的热水替燕回做最基本的护理。 燕回的伤伤在腰腹间,并不轻,那血,怎么止也止不住,暗香的眼泪亦是怎么也忍不住,可是,为他擦拭血迹的双手却没有一丝颤抖。 罗裳也想去帮忙,可是瞧着郎离枫和暗香配合的挺好,似乎没有她能插手的地方也就作罢了。 不一会,郎离枫已经替他包扎好了伤口,罗裳见燕回静静地躺在木榻上,安静的容颜无与伦比地美,一时竟又看的痴了。 “夫人还是这么喜欢看为夫啊!” 罗裳反应过来,才发觉此刻她正与燕回对视,他暗黑的眼眸清明锐利,唇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意,若非过于苍白的面色,倒真让人看不出他还身受重伤。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6 演技派齐聚燕府(7) “嘴巴还这么贫,看来伤的不重嘛。%&*";”罗裳又羞又恼,反唇相讥。 燕回轻哧一笑:“夫人这个时辰不就寝,跑去后院作甚?” “倘若这个时辰我就了寝,那么大人你,现在恐怕已经被慕容荒压去皇宫了吧?”罗裳白他一眼,见他但笑不语,也不理会,径直走上前去查看伤口。 他腰间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经过郎离枫地细心包扎,血已经止了,但腰间那惊心动魄的一片,让人看了仍是心惊肉跳。 燕回并未阻止她查看伤口,罗裳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淡淡地注视着她,却是无心理会。 罗裳心想着,现代人动个小手术都得打麻药,这人挨了这么一打刀,竟像没事人一般,这古代人可真是非一般地能忍。这样想着,眉头不禁皱了皱。 燕回见状,唇边复又勾起戏谑的弧度,微微笑道:“夫人该不是心疼为夫了吧?” 罗裳瞥他一眼,心知跟他真是多说无益,提了裙摆便欲离开。 “大人,不好了,太子殿下求见。”匆匆进门的是大总管燕秦,怕是燕回一进得这无竹居,便有人通知了他。 罗裳迈出去的步子重又收了回来,此刻若是让太子进来,看到燕回这幅模样,恐怕他真是凶多吉少了。 哪知燕回漫不经心地一笑,眼底是澈人的冰冷:“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你先去外面拖住他。” 语毕,抬眼看向罗裳。 罗裳的心没来由地一阵乱跳,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深情眼眸,是一种探寻。 “我可以相信你吗?”燕回淡淡地开口。 罗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他真是大胆,毕竟罗裳是皇上的女儿,不说多得宠,但毕竟血浓于水,若是以前的九公主,真不知道会站在哪一边,只是,现在的罗裳是个21世纪的女孩儿,她在这里没有亲人,而燕回,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郎离枫的眸光也带着警惕,其实罗裳知道,如若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或许她今晚便会命丧于此。 罗裳微微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已经轻轻地解了自己的外衣,朝着燕回的床榻走去。 燕秦见了,转身出了寝殿。 便听得门外有人温和中略带强硬地声音:“既然有人看见这刺客进了燕府,慕容荒在府内他处已经搜查过,并未发现刺客的踪影,只剩下这无竹居,听闻是不许他人随意进出的,为燕大人安全着想,燕总管又何须多加阻挠?” “可是太子殿下,我家大人已经睡下了,这……不太方便吧?”燕总管语带平和,却是一点也不怯弱。 郎离枫和暗香听得外面局势紧张,太子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立即开始动手收拾起屋里的药箱和残留的血渍。 罗裳接过暗香手中的新衣裳,咬咬牙替燕回换起来。 不是没有看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是这夫妻到底还没有坐实,罗裳还是不免红了脸。 三人动作利索,不一会就将整个屋子收拾干净,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看得见的东西容易处理,看不见的就难以抹去了。 罗裳转头问正欲退下的暗香:“有酒吗?最好是大人常喝的那种。” 暗香稍一停留,犹豫地看向燕回。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7 演技派齐聚燕府(8) 燕回的目光胶着在罗裳的身上,眼中是激赏的光芒。他微一颔首,暗香便去取酒。 暗香得了燕回的授意,不一会便把酒拿了上来,上好的女儿红,冷香逼人。 罗裳接过酒坛,轻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喃喃自语:“哎,多好的酒啊,可惜,就要白白浪费了。” 燕回紧盯着罗裳手中的酒坛,眉心越皱越紧,心内恐怕已经惋惜的要死。 尽管如此,罗裳还是视而不见,手上动作丝毫没有迟疑,将这整坛的好酒缓缓洒于地上、榻上…… 一时间,一室清冽酒香,取代了原本弥漫在屋内的药味和血腥味,罗裳把空酒坛扔在桌上,拍了拍手,自得地笑道:“这般才算天衣无缝。” 话音刚落,门外燕秦的声音便高了起来,仿佛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他在警示着屋内的人,太子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太子殿下,奴才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家大人已经就寝,您这般贸然闯入,怕是扰了我家大人的好梦,奴才可担待不起啊。”罗裳似乎能想象到燕秦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燕回朝郎离枫和暗香使了个眼色,二人迅速退了下去。又好整以暇地对罗裳道:“过来。” 罗裳虽说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衣服都脱了,还能回头么? “若是你家大人怪罪自然有本太子替你担待,若是放走了刺客,皇上追究起来,你有几个脑袋?去,把这园子围起来,不要让刺客跑了,你们随我进去,一定要确保燕大人周全。” “太子……” 燕秦还想说什么,可是此刻已经犹如强弩之末,有纷杂的脚步声往寝殿走来。 暗香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燕总管,这是怎么回事啊?大人刚刚歇下,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啊,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罗裳自知人已到了门口,心一横,眼一闭,将床榻边案几上的杯中酒一饮而尽,灼热刺痛的快感沿着喉咙一路往下,好烈的酒。 罗裳顿时双颊发热,却顾不得扭捏,迅速躺在燕回的身侧,拉过薄被盖住自己仅着亵衣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弹,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他是我的夫君,没什么大不了的。” 耳畔,传来燕回低低的笑,然后一双修长的手臂,轻轻地搂住了她。 二人方躺好,便听得殿门轻轻一响,太子已经推门而入来到屋内。 “谁?”燕回倏然半支起身子看向来人,声音在空寂的寝殿中带着冷冷的薄怒和一丝警觉,似乎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般。 罗裳怕他突然用力挣裂了伤口,轻轻伸出去手去扶上他的腰身,并假装一副受惊的娇小模样:“怎么了?” 太子推门而入的瞬间,鼻尖漂浮的是浓郁清冽的酒香,让人昏昏欲醉,又或者,这飘动在屋内的并不止是酒香。 暗香连忙跪下,语带颤音:“大人,是太子殿下来了,奴婢们拦不住,惊扰了大人,奴婢该死。” 燕回听闻暗香说太子驾到,似乎立马清醒了起来,却并未下榻见礼,只是冲太子殿下略略颔首:“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下官夫妻二人衣衫不整,实在有失体统,望太子殿下恕罪。” 罗裳也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娇嗔道:“太子哥哥,你真是不解风情,这深更半夜的不在东宫陪着你的如花美眷,跑来搅妹妹的好事作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8 演技派齐聚燕府(9) 罗裳早已从潋滟口中得知,原来的九公主性情直率,从不遵从三纲五常,想必方才这番意味暧昧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并不会让太子不习惯吧? 果然,太子只是扫了一眼房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方说道:“今夜有刺客闯入皇宫,本宫带人一路追过来,见那刺客进了燕府,这才过来瞧瞧,不想竟是扰了驸马和妹妹的好梦,倒是我这做大哥的不是了。%&*";” “太子的意思是怀疑我府上窝藏刺客了?”燕回轻搂着罗裳,嘴角含笑。 太子尴尬一笑:“驸马这说的什么话,做哥哥的当然是记挂着驸马和妹妹的安危,这才贸然闯入。” 燕回懒懒一笑,见好就收:“多谢太子殿下关怀,燕府并未发现有什么刺客。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也不便留您了,这春宵一刻……” 燕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这逐客令已经下了,看你走不走。 太子微微一笑,仍是站着不动,似乎是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略停了片刻,他重又开口:“既然燕府没有发现刺客那本宫就放心了。”他深深看了一眼燕回,“只不过宫中出现刺客非同小可,驸马身为兵部侍郎,理应为皇上分忧,此事事关重大,父皇希望尽快抓住刺客,所以本宫希望驸马能随我回宫商议对策。” “现在?”未等燕回开口,罗裳已经快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燕回轻轻将她按下,她方才觉自己失态。 清了清嗓子,责怪道:“太子哥哥您可真真是不解风情,您就算不让我们安生,您也得考虑下您的妃子们吧?就算您不喜那些妃子,也可以为即将迎娶的太子妃做准备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明日早朝再议不行吗?” “呵呵,扫了驸马和妹妹的雅兴当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不过一切以国事为重,这可推脱不得。” 燕回见太子不依不挠,大有不见他起身他就不离开的架势。 看了一眼怀中的娇妻,歉然说道:“夫人,既然太子说事态严重,那为夫便随太子走一趟,你再睡一会。” 罗裳心下一紧,虽然知道他腰上的血已经止住,但是谁都不能保证他出了这个门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伤口再流血就会行迹败露。 顿时心念一转,一把拉住燕回收回的手臂:“夫君灌我那么多酒,裳儿现在头还晕呢,你若就这么走了,裳儿怎么办,裳儿不依。”嘴上说着,手还轻轻摇了摇燕回的手臂,见燕回露出为难的神色,又转头对太子道,“太子哥哥,你去跟父皇说说,驸马明日晨起再进宫。” 太子素来知道这个妹妹刁蛮任性,今夜怕是难缠的很。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回,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这……”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太子哥哥不能带驸马走。”罗裳忽然撒起娇来,又将头靠在燕回的肩上,“夫君,人家不让你走,不让……” 一字一句,她的每一个语调,都将女子恃宠而骄的小性子昭显无疑,这般蚀骨的娇柔,任谁也硬不起心肠。 燕回一脸为难,最后只好求助太子:“太子殿下,您看现在如何是好……” 太子见罗裳如此难缠,而燕府此时确实也没有什么异常,他只求以后不要再惹到这个妹妹了,遂摇了摇头,无奈道:“罢了罢了,那就明日再进宫吧。” 语罢,似有一声不甘的叹息,领着众人消失在了无竹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49 演技派齐聚燕府(10) 听着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罗裳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靠在燕回的身上,立马条件反射地跳到了床榻的另一侧。她方才说自己头晕并不是假话,那一杯烈酒下去,又呛又辣,后劲还特别足,这会儿实在是有点晕头转向,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燕回搂着她腰身的手被大力猛然甩开,一时不稳,身子斜斜地往木榻上倒去,却在快要撞到木榻时用手肘撑住了身子。 他便保持着这个姿势,玩味地瞧着罗裳。 两人都不动,也不说话,满室静默中,有皎洁的月光洒进来,竟有了一种温馨别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暗香的脚步声重又在门外响起:“大人,太子殿下和他的人已经走了。” 两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之前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随之而来的便是羞窘。燕回越是目不转睛地瞧她,她便越觉得如坐针毡。 此刻想来,暗香没有进门只在门外回话,想必是怕她会尴尬,毕竟之前做戏他们都知晓。 燕回却是仍旧好整以暇地瞧她,似乎那双眼睛在她的脸上生了根。 “你看够了没?”罗裳没好气地凶道。 于是便听到燕回从喉咙里发出的轻笑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夫人这幅娇羞的模样倒真是清水出芙蓉。让为夫不禁心神荡漾。要不今夜我们就把夫妻的名分坐实了吧,如何?” 罗裳看他挑眉眨眼的欠扁模样,哼哼道:“姓燕的,你别忘了,我们可没有拜过堂,连夫妻的名都没有的。” 燕回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收起了一副打趣她的神色,扭头朝着门外吩咐道:“去霓裳馆替夫人拿件干净的衣裳来。” 暗香在门外应了一声。 “姑娘请稍等。”罗裳叫住正欲离开的暗香,对燕回道,“这件衣裳也没脏,我留在这里不方便,这便回去吧。” 罗裳说着便要起身下榻,身子刚一动,一阵晕眩自头顶而下,让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竟是不偏不倚地跌在了燕回的怀里。 “夫人这般舍不得为夫还回去作甚?况且,若是太子他们杀个回马枪亦或在燕府安插了眼线,你我今晚的戏岂不是白演了?”燕回搂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垂,弄的她又痒又羞。 罗裳轻轻推开他,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便对暗香道:“那劳烦姑娘告诉潋滟一声,我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担心。” 暗香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她的脚步渐渐远去,整个屋内就只剩下罗裳和燕回,罗裳看着他含笑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心却还是紧绷了起来,这一夜难道要这样和这个男人同寝共枕吗? “你打算这样坐一夜?”燕回不适宜地调笑。 “这里没有别的地方能睡觉了么?” “有。” “哪里?” “地上。” “那你去睡。” “若是夫人愿意作陪的话,就算是钉板为夫也愿意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0 演技派齐聚燕府(11) “你够了啊,你这男人真是奇怪,一边和玉藻爱的死去活来,一边又在这里打趣我,我可告诉你,倘若你对我无意,就不要来招惹我,我还想活的久一些。%&*";”罗裳不理他,兀自拽过薄被盖住身子,拉被子的时候还不忘在自己和燕回中间留了距离。 燕回眸色一沉,没说话,随即用掌风灭了烛火,他放松身子斜倚在床头,并未向罗裳靠近,他瞥了一眼两人中间差不多一尺见长的空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罗裳知道,他并没有睡着,甚至能感觉到黑暗中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和暧昧的味道,罗裳顿时后悔,方才的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些,或许他只是开个玩笑。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你的伤还好吗?” 他笑起来:“方才那样的情形夫人都能镇定自若急中生智,怎么现在反倒这般不自在,难道是在怕我不成?” 他没有再说为夫,罗裳想她方才的话可能真是说的重了些。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仍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疲惫,语气里的无奈让人有些不忍。 “我为什么要怕你?” “那现在呢?” 待她反应过来,只觉手臂上一紧,然后身子已经被燕回蓦然一揽,拥到了怀中,他微微含笑的气息就在她的耳畔。 罗裳的脑袋竟是越发地昏沉起来,以前号称千杯不醉的她,今夜怎么一杯酒就已经醉成这样了? 她用力推了推他,却纹丝不动。 她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双颊已经像火烧一般,她想若不是灭了烛火,他一定会嘲笑她局促不安的神色。 再次试着推开他,却听见燕回低沉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带着一点恳求和疲惫,他说:“别动,让我抱一会。” 罗裳虽然窘迫之极,但她听到燕回的声音时便像着了魔一般,乖巧地任由他抱着,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燕回对于她的表现非常满意,今夜他没有想到救自己一命的竟会是她,而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女人他能给予的就只有燕夫人的头衔,绝无其他。 君晟止也说过,倘若再对罗裳冷淡,怕是会坏了他们的大事,今夜这件事,正好是一个契机,让他有机会感激她,靠近她,这也许只是利用,与情爱无关。他怎么能忘记十八年前的灭门之仇,又怎能忘记她是仇人的女儿? 但这一刻,他却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平静祥和,这种感觉是玉藻没法给他的。所以,他放纵自己在她身边沉沦,只消片刻就好。 良久,燕回的身子一动不动,罗裳一度以为他已经睡熟了。 试着挪了挪身子,却听见他仍旧清醒的声音自耳畔传来: “你晚上去哪儿了?” “嗯?”罗裳一愣,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于是讨好地用头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声音极尽温柔,“就是……就是和潋滟在后院门口散了散步,没去哪。”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讨好你。”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1 你妈贵姓 这件事过去不久,燕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卷毛狗,品种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泰迪。 罗裳一把夺过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她本来就是爱狗的人,要不是爸爸妈妈不同意,她早就是好多狗宝宝的小妈妈了,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么可爱的狗,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品种。 潋滟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公主,您以前……可是最讨厌这些小畜生的,怎么现在看到它比嫁给驸马爷那会还高兴啊?” “有吗?你不觉的它非常可爱吗?”罗裳毫不理会在一旁撇嘴的潋滟,头也不抬地对燕回道谢,“谢谢哈,没想到你这么有心。” 燕回讪笑一声:“就当……那天晚上你帮忙的谢礼吧。” “哦,那我就收回刚才说的谢谢,一命换一命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说什么!”一股莫名的压力从身侧传来,罗裳这才意识到自己把燕回的命等同了这只小狗的命,难过燕回此时一副磨刀霍霍向罗裳的样子。 “哈……哈哈,我是说这狗和你一样可爱。” 这回燕回没有磨刀,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众人黑线。 事后罗裳觉得此事蹊跷,依燕回高深莫测的性子,就像百变星君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着实让人捉摸不透,真是风一样的男子,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一次说是雷同的,归根结底,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而这次燕回送她小狗,免不了传到玉藻的耳朵里去,自从上次在洗衣房领教了之后,得出最后结论,这玉藻可不是省油的灯。 罗裳招招手,小狗和潋滟一同跑了过来:“潋滟,你说燕回送我小狗,那玉藻那儿是不是也有一只?要是她也有,我可就不要了。” 潋滟未语先笑,脸上好不得意:“公主,奴婢早就打听过了,玉小姐那里连根狗毛都没有。” “为什么?” “听说玉小姐对狗毛过敏。” “……” 好吧,罗裳顺了顺胸口的一口真气,一把抱起地上对她摇尾乞怜的小狗。 “你说,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奴婢没有念过书,这取名的大事奴婢可真不敢瞎给意见,公主您自己喜欢就好。”潋滟识时务地退后一步。 “你妈贵姓?” 潋滟愣了一愣,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公主问话怎能不答: “姓……姓沈。” 沉默了一会,潋滟又说:“公主,您不给它取名,问奴婢妈贵姓做什么?” “你妈贵姓啊。”罗裳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 “我说,它以后就叫‘你妈贵姓’。” 潋滟连同刚进门的寻烟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你妈贵姓得了新名字,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门,迎面撞上迈步进来的燕回。燕回瞅它一眼,眼中是对它如此鲁莽行为的不悦。 罗裳迅速捕捉到他的这点小情绪,假装生气地道:“姓啊,你别跑那么快,若是把大人撞了可就不好了。” 你妈贵姓回头看了一眼罗裳,尾巴都没摇一下,显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跐溜一下从燕回的腿缝中钻了出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2 太子大婚(1) 燕回看了一眼逃掉的小东西,又看向罗裳,嘴角有隐忍不发的笑意:“你方才叫它什么?” “姓啊。” “性?” “昂。” “这是什么名字?”燕回皱了皱眉,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寻烟。 “狗名啊,全名叫你妈贵姓。” 燕回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半晌,轻咳了下:“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三日后是太子大婚,你现在是府中的主母,贺礼什么的相关事宜就交给你去办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燕秦。” 罗裳撇了撇嘴,一副很不愿意的表情,讪讪道:“大人既然说我是当家主母,只晓得让我做这些劳心又劳力的活,却不见大人把财政大权交到我手中嘛。” “财政大权?” “是啊,我以前听说平凡人家的夫妻若是丈夫深爱妻子,一般会主动交出财政大权,以保证自己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罗裳一口气说完,抬头间却看到燕回的唇角有隐隐的笑意。 “夫人是说也让为夫深爱你咯?”燕回好整以暇地看她,眸子中有稍纵即逝的光彩。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没见给个正事。”罗裳赶紧解释,虽说她也曾偷偷幻想过燕回的爱,但那不现实。 燕回但笑不语,将藏在袖中的手置于胸前。 当晚,寻烟再次出现在无竹居。 “大人,夫人她似乎于以前的公主判若两人。”寻烟寻找合适的词来形容罗裳。 燕回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觉得夫人除了容貌无甚变化之外,其他皆有大小的变化,譬如以前帝都皆知九公主刁蛮任性,可是现在夫人很是亲切,即使是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亲和的很,即使有时候她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很凶悍,其实那也是为了维护奴婢们。就像上次……” 寻烟抬眼看了看燕回,想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怎样?”燕回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情绪。 “就像上次在洗衣房,其实夫人她……没有错。”寻烟尽量把语气放到和缓,因为她知道玉藻是燕回的心头挚爱,虽说玉藻的奶娘仗势欺人,但难保燕回不是站在玉藻一边。 燕回斜靠在楠木椅上,一手揭开茶杯盖,就着盖沿拨了拨浮茶,神色依旧。 “你觉得九公主是真的转了性,还是在演一出戏?” 寻烟想了一会,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继续观察,你先下去吧。”燕回摆了摆手。 寻烟退下,暗香从偏厅走了进来:“大人。” “让郎离枫暗中监视霓裳馆,有什么可疑立即来报。”燕回品了一口香茗,凤目微微眯起,似是凝神遥望,却又迷离之极。 三月十五,太子大婚,因为当今皇上仍在帝位,所以太子大婚之日便将搬出皇宫,搬进太子府内。 是日,百官皆赴太子府恭贺。 自十日起,上至公卿氏族,下至官奴,贺礼就一沓沓地送往太子府中。当然,罗裳挑选的贺礼也在其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3 贺礼 其实给上级送礼是一门学问,要送的不落俗套,才看的出你花了心思,但又不能太花心思,才看的出你谨守本分。%&*"; 所以罗裳才为这事头疼,她从来没送过贺礼,到古代来更是头一遭。燕府的当家主母真是不好当,没有主母的实质,却要操主母的心。 罗裳为了太子大婚的贺礼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她其实有很好的礼物可选,但是这礼物必定要得到燕回的首肯,而她知道,燕回是拼了命也会护得这份大礼周全的。这份大礼便是玉藻,当日玉藻生辰,太子亲临,席间对玉藻青睐有加,倘若玉藻不是燕回的人,恐怕罗裳真想投其所好,将她送于太子。 这也只能是想想,大送活人这样的大手笔她可是第一次想。 当她抱着你妈贵姓在霓裳馆的院子里悠闲地晒太阳的时候,潋滟曾一度为她着急,眼看着太子大婚在即,这当家主母像个没事人一样,问她要送什么贺礼,却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眼看大婚之日在即,罗裳着实想不出要送什么给太子。 这日燕回早朝后便径直朝霓裳馆走来,远远地就瞧见罗裳托着腮在冥思苦想。燕回拿着手上的鸡腿瞧了瞧,信步走了进去。 “这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呢?” 罗裳被吓了一跳,抬眼瞪了他一下,目光很快被他手中的鸡腿吸引,一早起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在这想着贺礼的事。 她嘿嘿一笑,起身接过燕回手中的鸡腿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燕回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罗裳啃了几口,心满意足地望着他:“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儿怎么有空,还这么好心给我送鸡腿吃?” 燕回看着她不太好的吃相,哪里像个公主,真不知道她那些宫廷礼仪都放到哪里去了。 “太子大婚娶的是西姜的温宿公主,北凉和西姜以此结下秦晋之好。”燕回顿了顿,正好你妈贵姓从里屋跑了出来,看着罗裳手中的鸡腿直流口水,罗裳却视而不见。 他蹙了蹙眉,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西姜以毒闻名,而那温宿公主是西姜用毒的高手,只怕她嫁来我北凉没那么单纯。倘若真心也罢,如若不是,那太子岂不是日日都在危险中?西姜的用心真是让人揣度不透。” 罗裳咽下最后一口肉,看了看地上蹲着的你妈贵姓,抬头问燕回:“还有没有?给姓拿一个。” 燕回皱眉:“没了,刚被你吃掉的那个本来是拿给它的,结果你自己吃了。”说完坐了下来,“你怎么看?” 罗裳把剩下的骨头扔给你妈贵姓,它却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我怎么看?再给它拿一个来呗。” 燕回抽了抽嘴角:“我问你温宿公主嫁来北凉的事,你怎么看?” “额?”她抬眼,想了想道,“北凉的女眷可以议政吗?” “这不是议政,只是出于子民对太子的关心。”燕回说道,一只手轻撵着腰间的玉佩。 “那还不简单?”罗裳微微侧身,将你妈贵姓抱在身上,“我们送一个美女给太子,让太子不喜欢温宿公主,那自然接触的机会也就不多了,危险系数就会大大降低。”末了,她抬起晶莹天真的眸子,笑问:“你怎么看?” 燕回被她笑吸引,这个发自内心,皎洁如明月的笑容竟让她明艳动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4 单独召见(1) 罗裳本是随口一说,但燕回沉吟了片刻居然觉得她的提议甚好,立马命燕秦在府中挑了最好的乐姬包装包装准备送给太子做贺礼。i^ 罗裳为他的雷厉风行深深折服,这家伙可真是风风火火,还是说自己无心的提议正中的了他的下怀? 燕回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取太子而代之。那送去的乐姬会不会是他的内应?而这样的太子会不会更加地危险? 她心里想着这些,觉得自己就像双方的棋子,一边藏在明处,一边又隐于暗处。 是日,太子大婚还没有到来,皇上的密诏却先来了一步。 皇上下旨称思女心切,让身边的汪公公去燕府接了罗裳进宫。这是罗裳第一次单独进宫,身边没有了燕回的陪伴,竟觉得紧张害怕。 罗裳乘坐的轿撵一走,燕回对着暗处吹了一声口哨,声音恰到好处,林中惊起几只鸦雀,很快又归于平静。i^ 上次归宁罗裳在燕回的陪同下,不敢细细打量皇宫,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此次她一人进宫,面对的是一众下人,即便正大光明地打量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这一路行来,到处是问候请安的太监宫娥。罗裳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神情肃穆,目不斜视,仪态万千。但她早就悄悄将皇宫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坐落在繁茂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一座座华丽的楼阁被亭台楼榭环绕,浮萍满池,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罗裳不禁在心里暗叹,在当下这个时代,能有如此雄伟的建筑简直是不可思议。她微微抬眼,宫殿的最后面是一座大山,想必那就是潋滟说的景山吧。 “公主,到了,皇上在内室等您。”随着汪公公的一声禀报,罗裳拉回了思绪。 罗裳抬头,原来这里是皇上的御书房。 门应声而开,随后又在身后轻轻阖上,罗裳有些紧张的心更加狂乱,没有潋滟在身边,真不知道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她先细细地打量了下四周,琥珀酒、碧玉殇、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罗裳本是学设计的,对美的东西格外敏感,她去过故宫,要说故宫是恢弘大气,那这座皇宫里就蕴藏了故宫所没有的精致别致。 “是裳儿吗?”一声浑厚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考,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她的父皇。 “是,父皇。”罗裳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衣衫疾步行至内室,推开门便见当今皇上正襟危坐,一手执着玉管狼毫,案几上是太监放奉上的茶,他似乎是在批阅奏折,神情严肃。 “裳儿参见父皇。”罗裳规规矩矩地行了宫礼。 “赐座。” “谢父皇。”罗裳就着宫娥推上的南木椅坐下,心里思忖着此次被宣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就目前她的状况看,实在是很糟糕,潋滟不在身边,她害怕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会露出破绽。 正想着,皇上的声音传来,即使像拉家常,也带着让人心惊的威仪,他说:“驸马待裳儿可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5 单独召见(2) 罗裳心下一凛,这看似简单的一句问话倒为难了她,宫娥呈上的茶水兀自端在手中,张了张口:“驸马待裳儿……还好。i^” “怎么个还好法?” 罗裳喝了一口茶水,抬眼看他:“就像这杯茶,刚刚好。” 皇上略微沉吟,忽然呵呵笑起来:“记得裳儿出嫁前父皇曾交代过一些话,不知裳儿现在可还记得?” 罗裳心下一凛,虽然早有准备,但皇上这样问起,她仍是觉得有些心慌,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答道:“父皇的教诲,裳儿定是谨记在心。” 皇上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了片刻,撑着下巴问道:“那燕回最近可有什么打算?” 罗裳这才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她不过是两个男人争名夺利的棋子,她的父皇顺了她意将她下嫁给兵部侍郎燕回,只不过是想让她做个内应,而燕回,又岂会将她当成自己真正的妻?恐怕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i^ 心里轻叹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父皇,燕回近日没什么打算,只不过……太子大婚之日,他会送上燕府调教好的乐姬。” “乐姬?” “是。” 皇上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即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裳儿告退。”罗裳起身,做了个万福,轻舒了一口气退出内殿。 御书房外的天空格外湛蓝,有片片白云近了又远,罗裳兀自苦笑,这都什么事,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虽是个公主身份,但这公主却被自己的父亲这般利用,嫁了个帅哥,却也是不爱她的帅哥。 苦笑着摇了摇头,迈步向宫门走去。 在罗裳到达燕府之前,燕回派去跟踪的人早已先她一步将情况反映给了燕回。此刻,燕回正坐在无竹居里品茗,他的正对面是一位娇艳柔弱的女子,女子的纤纤玉手正轻抚着琴弦,犹如天籁的琴声袅袅而出,即便是竹林的鸟儿也都忘了飞翔,似是在聆听这动人的旋律。 燕回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有不能掩饰的喜悦。 不日便是太子大婚,燕回亲自选送的乐姬让太子十分喜欢,罗裳看着乐姬在众人前轻抚琴弦时的风情万种,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她的随口一说到底是帮了燕回还是投了太子所好?再抬眼看向身旁的燕回,他的身侧坐着玉藻,本来玉藻的身份是不能进太子府观礼的,但是太子特许玉藻随行,许是开了恩情。 玉藻娇艳欲滴的双唇轻轻抿着,时不时和燕回耳语几句,燕回只是不动声色地坐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罗裳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倾身拉了拉燕回的衣袖: “我出去走走。” 燕回倒没有阻拦,示意婢女跟着伺候,罗裳摆了摆手,潋滟上前一步道:“公主,奴婢陪您去吧。”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这里闷的慌,我只是去透透气。” 潋滟见拗不过,只好退到一边。 罗裳沿着太子府的石子小道走了很远,初来太子府,哪跟哪都分辨不清,只能就这么瞎逛。行到繁华处,她不禁驻足观赏,这百花齐放的花园可真是美丽,加上树木的陪衬,不仅秀气而且大气。 正出神间,手臂被人狠狠拽过,险些跌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6 李代桃僵(1) 本能的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一只湿润的手就已经捂上了她的嘴。%&*"; “不要吵,我不会伤害你。” 是个女子。 罗裳轻轻点了点头,那女子才缓缓放开手,身子似乎是因为放松,瘫坐在草地上,正好被树荫遮住了头脸。 罗裳转过头看她,只能借着微弱的宫灯看到她一袭红色嫁衣,衬的肤色越发的白皙。她的眼睛很亮,即便在黑夜里也耀眼的很。罗裳下意识地去看她的手,此时,她的双手已经缩进了长袖中,只露出青葱般的指尖。 “你是谁?”罗裳轻启朱唇,小声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色嫁衣:“今日在这太子府里,能穿上嫁衣的不是只有一人吗?” 罗裳微微一怔,是了,今日是太子大婚,而能穿嫁衣的只能是太子妃,西姜的温宿公主。i^ “你是温宿公主?” 女子点了点头。 “看你的打扮和言谈倒不像是个宫婢,你又是何人?”温宿的气息似乎还有些不稳,她的身子稍稍挪了些,这才看清她满头的薄汗,罗裳这才想起,她方才觉着的湿润感,也许是她手心的汗渍。 还未等罗裳答话,就听见远远传来嘈杂声,隐约听见有人叫嚣着四处搜查。罗裳的视线落到温宿脸上,眼中是探寻,也有猜测。 温宿莞尔一笑:“他们是来找我的,我不想嫁于北凉的太子只因温宿早已有意中人,但是,你又怎么能理解身为公主的无奈呢?”她顿了顿,那些喊叫声似于她无关,她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罗裳,“姑娘会如何选择?” 罗裳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片刻犹豫,便将她拉到树荫里:“快些,趁他们还未找到,我们换了衣裳,你趁乱逃走吧,那些人不认得你,应该不会为难你。” “姑娘今日的恩情,温宿有朝一日必会报答。”温宿一边说着一边脱去嫁衣。 罗裳但笑不语,她为什么会帮她,也许只因她们同样身为公主,有着同样的无奈。 看着温宿匆匆离开的背影,罗裳赶紧将头盖遮住脸,假装晕倒在路边,果然不消片刻,便听见纷乱的脚步声渐进。 一个嬷嬷惊呼起来:“太子妃在这里,快来人。” 罗裳感觉到有人将她扶起,适时地动了动,装作已经苏醒。洋装抬手去揭红盖头,老嬷嬷一把捉住她抬起的手:“太子妃不可,自行揭了盖头是不吉利的,快随老奴回房吧,太子一会该进洞房了,倘若见不到太子妃,奴婢可担待不起。” 她并没有追问太子妃为何会身在此处,想必温宿逃出洞房前是编了谎话的,但因为初来乍到,才在这园子里迷了路,现在也不知逃出府去没有。 罗裳敛了心神,无声点了点头,在嬷嬷和赶来的侍婢搀扶下,向着洞房走去。 罗裳没有经历过洞房花烛,不知道这古人的春宵一刻是怎样的,虽然现在她已经嫁做人妇,但是她和燕回的洞房花烛真真是个笑话。也不知道枯坐了多久,才听得新房外人声渐进,罗裳已经想好对策,身旁的嬷嬷见太子进来,行了礼,太子微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本宫有些头疼,免了那些俗礼吧,你们退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7 李代桃僵(2) 一众宫娥告退,房内顿时只余寂静。%&*"; “让公主久等了。”罗裳从头盖下能看见太子的脚尖,黑色的鞋尖上染了一些尘土。 罗裳咬咬牙,一把掀开自己的盖头,洋装惊吓地嚷道:“太子哥哥,我是裳儿,不是太子妃。” 太子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在看到罗裳那张脸时吓得连连后退,酒也醒了一半。 “怎么是你!” “太子哥哥,裳儿去后院散心,不料被人打晕,醒来时就这幅模样了,裳儿好怕。”罗裳顺势拉住太子的衣袖,言语中有掩饰不住的惊恐。 太子紧抿着唇,似乎是强忍着怒气,良久,才冲着门外吼道:“来人,去请九驸马!” 罗裳心中暗自好笑,知道太子是去请燕回来接她了。%&*";但同时,她也觉得有些愧对太子,毕竟放跑了他的新婚妻子,怎么说都有点不道德。 换了衣裳,就听见宫娥通报,说是燕回已经到了。出了太子寝宫,一眼就望见燕回玄青色长袍立在庭院中,他的身旁始终都跟随着玉藻。 乍见到他时的感动就被着不速之客打消的一干二净。 燕回一见到罗裳,也不顾旁人在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罗裳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裳儿,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似是带着些许颤抖,仿佛自己心爱的人失而复得般地喜悦与小心翼翼,罗裳心中轻笑,他的演技可真是好。 “我没事,只是迷了路,又出了些状况……”罗裳不知道要怎样将事情告诉燕回,燕回也不多问,匆匆与太子道谢便带着众人离去。 太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玉藻,那微醉的神色此刻却变得清明起来。玉藻悻悻地跟在燕回身后,看着他搂着罗裳步出太子寝宫,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直到回了霓裳馆,燕回才将罗裳放开。 罗裳讪笑一声:“喂,你这戏可是做的过了头了。” 燕回瞪她一眼:“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吗?一回府你就打发了人送玉藻回去,你当心她不给你好果子吃。”罗裳取了发上的朱钗,给自己倒了杯茶。 燕回嗤笑一声:“夫人倒是挺为为夫着想的,来,给为夫说说今儿个晚上发生了何事。” “我放走了太子的新婚夫人。” “什么?”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罗裳看他,燕回的眼中有难以置信的光芒,“我也没想到出去散个心还能散出事儿来,但这事真真发生了。那温宿公主对我说她有自己的意中人,嫁于太子不是她的本意,我知道不能和自己的意中人相守的苦恼,一时心软就跟她换了衣裳,让她离开了。太子府到现在还未传来什么消息,想必温宿公主已经离开了。” “你不怕皇上怪罪于你?” “我只跟太子哥哥说我是被人打晕了换上的衣裳,并非我自愿,父皇怎么会怪罪呢?” 燕回没有做声,在罗裳对面坐下,透过青玉鹤足灯,视线直直地落在罗裳脸上,那鹤尾处的环形灯盘里有灯芯被燃得噼啪作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8 财政大权 “怎么?为何如此看我?”罗裳喝了一口茶,眼神灼灼地望着燕回。%&*"; 燕回也不回避,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似乎与她较劲一般。良久,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挪开视线,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她说:“当真是变了。” “什么?” “没什么,你早些歇着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燕回起身,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似是想起什么,又转身停住,“对了,你上回说当家主母要管账,我已经命燕秦把燕府的所有账目都整理了一份,明日便让他送来,日后府里的账务就有劳夫人了。” 不待罗裳反应,他已经行出了霓裳馆,只余夜色寂寂。一阵冷风吹进来,罗裳这才回神,燕回已经离开了,仿佛他刚才拥抱她时不过是梦一场,此时,连一丝余温都未曾留下。 第二日她还没起床,潋滟就来通传,说是燕管家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罗裳极不情愿地起身,带着一股子起床气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你妈贵姓在一旁的矮榻上也悠悠醒转过来,冲她摇了摇尾巴。 罗裳在霓裳馆楼下的正厅见了燕秦,燕秦将一本厚厚的账目交到罗裳手中,罗裳看着手中的账目,细致的柳眉越蹙越深…… 燕管家在一旁立着,时刻注意着罗裳的神情,见她眉头紧蹙,心里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燕回将财政大权交到罗裳手上的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多数人的反应是气愤不平,尤其是玉藻的乳娘金嬷嬷,早已经在罗裳背后说三道四了好几天。燕管家心中虽也有不甘,但到底这是燕回的决定,他不好多说什么。外面都传言九公主刁蛮任性,粗鄙丑陋,但此时近处打量起来,只见九公主的神色平和,脸上带有一股清冷之气,而她周身散发的淡定从容并非如传闻中那样。 罗裳边听他汇报,边快速地翻阅账本,21世纪多年的求学经历让她练就了快速阅读的本领,即使是这厚厚的账本,也不过半个时辰就翻阅了一遍。 燕秦原本就觉得九公主哪里是当家的料,从小在深宫长大,养尊处优,何况又是女子,哪里懂得这些俗事,再看她已经将账本合上,这些账簿交由专门管账的账房先生查阅至少都得花费整整一天,公主这么快就看完肯定不可能,他再次暗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当家的大权也是早晚要还到他手里的。 罗裳翻完最后一页,从账本中抬起头来,顺手将账本交到一旁的潋滟手中,接过翠云呈上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燕管家,你确定这里燕府是两个月的收支?” 燕秦被她这么一问,原本轻视的态度立马收了起来,来之前燕回交代过他,在账本上动了一些手脚,一来是看看罗裳的实力,二来也是把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抹去了。没想到罗裳竟能一眼看出,这着实在他甚至是燕回的意料之外。 “夫人的意思是……” “燕管家,你看这些帐,吃穿用度都算在内,燕府上上下下也不过百余人,哪里会用到这么多银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端倪?” 燕秦毕竟是跟在燕回身边的人,对于罗裳的发难他也并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夫人,您有所不知,燕府上下除了下人,有三位主子,大人自不必说,他的应酬交涉都是需要银子的,还有就是玉小姐,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大人也吩咐过玉小姐的吃穿用度统统都是最好的,可能这些地方花的银子较多。” “可能?”罗裳抬眼睨他,语气不怒自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59 西姜至宝 燕秦自知失言,低垂着头立在一边。i^ “燕管家,你看,燕府有一座御赐的别院,一间药堂,一亩茶园,还有一些小型的私矿,你确定这些就只有一万余两的收入?况且,那一亩茶园除了进贡皇室外,有的还销往邻国,虽然数目不大,但都是精品,奇货可居,光是那一项的收入都不止一万余两。” 燕秦仔细听着,心里的小算盘也在噼啪打着。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被罗裳的寥寥数语震撼地不轻。 罗裳见他如此神色,心中已经了然,看来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她仍旧不知道,那么大的一笔开销到底用到哪里去了,即使燕管家说的很在理,玉藻身子不好,样样都是最好的,燕回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即便如此,燕府的开销还是存在端倪。 “燕管家,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这些帐我会再细细看一遍,倘若有什么疑问我再请教。” “夫人言重了,这是小的本分。i^”燕秦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霓裳馆。 罗裳又命寻烟手抄了一份账本,寻烟是燕府的高级侍婢,又是燕回身边的人,不仅识字,而且还通晓一些诗书礼乐,这倒比潋滟强上一些。 罗裳看这些账本的时候着实有些头疼,古代没有电脑,做账都是最古老的方法,她忽然想到,倘若能手绘excel表格记账,那是不是会方便许多? 这么想着,便开始着手准备,这里条件有限,她只能借助一些能用的现成工具,比如用玉箸代替直尺,这么折腾了一个下午,终于手绘成了第一张excel表格,又将表格交给寻烟和潋滟,让她们按照样子绘了厚厚一叠,装订在一起就成了一本账册。 寻烟和潋滟起先不明白罗裳在做什么,等到她们看到装订好的账册时都惊叹起来,觉得这种记账方法真是简洁明了,比原先的密密麻麻的汉字记账法简单了许多。 当晚,寻烟就将此事告诉了燕回,燕回拿着一张手绘的表格看了半晌,终于轻轻笑起来:“这个女人,到底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大人。”寻烟上前一步,“奴婢觉得九公主并不像传闻中的愚昧,她的行事作风当真不像公主,很多时候,奴婢甚至觉得在她身上连大家闺秀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有那么粗鄙?”燕回挑眉,清冷的嗓音悠悠传来。 “不,奴婢的意思是,九公待人极好,尤其是身边的人,很是护短,她的身上也没有氏族小姐的骄纵之气。” 燕回略略沉吟:“这或许,就是那老狐狸的高明之处。” 寻烟一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怔怔地等他继续说下去,燕回却就此打住,转了话题问:“她可有提过太子大婚当日的事?” 寻烟摇摇头,她后来也听说了公主放走太子妃的事,只是这件事着实有些蹊跷。 “西姜已经派人来北凉讨要说法了,西姜的国君借此事大做文章,温宿公主至今下落不明,说是北凉弄丢了他们的公主,还向太子讨要公主的嫁妆。” “嫁妆?” “西姜的至宝,火树银花。”燕回将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里只听见虫鸣,他想象着此刻太子焦灼,那火树银花是西姜的至毒之花,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只是他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火树银花到底是什么样子。 “大人,您说夫人这回这么做是有意还是无心?” “这也是我猜不透的地方,老狐狸上回单独召见了她,对外称思女心切,但这等暗度陈仓的事又怎能瞒得了我,但是罗裳此举着实让人费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60 遇刺(1) 不仅是燕回费解,就连老谋深算的皇上对罗裳此举也是非常费解。i^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安插在燕回身边的内应竟会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虽然震怒,但罗裳也说自己是被人打晕的,那这件事就变得更加复杂,这又会不会是西姜的阴谋? 皇上能想到的太子当然也能想到,但是他毕竟不如老狐狸那般深思熟虑,他只是单纯地想到这是燕回故意与他为敌,再加上他曾多次暗示燕回,自己对他的表妹玉藻颇有好感,想让他做个顺水人情,将玉藻送进太子府做个侧妃,但燕回却对此事毫无反应,装聋作哑,让人非常气愤,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他想给燕回一个教训。 这日天气真好,燕回携了玉藻在无竹居喂锦鲤,天气已经开始回暖,玉藻一袭水青色薄纱外罩衬的人越发地娇艳欲滴。 “回哥哥,你瞧,那里有条大的。”玉藻欢快地指着游过来的锦鲤,一只手轻轻地放在燕回的膝头。 “玉儿若是喜欢,我这便命人将它捕捞上来养在倚翠阁去。%&*";” “不,回哥哥,鱼儿肯定喜欢自由,这里有它的朋友,倘若它被带走了该有多孤单啊。” 燕回静静地听着,不觉心头微微一动,玉藻可不就像这些鱼吗?只是她为了他离开了她的家,离开了她的亲人朋友,她该有多孤单。 燕回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玉藻圈进怀里,眼中是满满的怜惜。 怜心拿着一件披风远远地站着,望见这一幕又悄悄退了下去。她心里头高兴,燕回是真心疼爱着自家小姐的。 “怜心,大人可在?”怜心方一退到无竹居门外,便撞见罗裳带着一众人匆匆赶来,她虽然心里愤愤,但到底是不敢多加阻拦。 “回公主,大人正和我家小姐在喂锦鲤。” 罗裳瞥她一眼,未言只字,带着众人往里去了。 “大人,宫里来人了。”罗裳远远便瞧见燕回轻搂着玉藻坐在凉亭里。两人如同神仙眷侣一般你侬我侬,真是羡煞旁人。 燕回一听是宫里来了人,放开玉藻上前一步:“秦公公,到燕府不知所谓何事?” 秦公公也是随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见燕回过来,微微行了礼。 “驸马爷,皇上有旨,下个月初一是十公主出嫁之日,特定于三日后为公主践行。” “哦?不知十公主所嫁何人?” “驸马爷有所不知,西姜的太子殿下早已听闻十公主的美貌与才情,命人前来提亲,以结秦晋之好,如此良缘真是皇家荣耀。”秦公公呵呵笑道,双手拢在胸前。 “是是,有劳秦公公走这一趟了。燕秦,送秦公公。” “告辞。” 送走了秦公公,燕回转眸睨向罗裳,罗裳明白自己打搅了二人的好事,他的心中难免有气,于是解释道:“秦公公传旨,去倚翠阁没有找见你,所以跑到霓裳馆来了,我这才带他来的这里,既然已经通知到了,我也不打搅了。” 燕回被她这么“知情识趣”激地异常生气,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还真是识大体。” 玉藻见燕回不悦,赶忙拉住他:“回哥哥,既然姐姐也来了,不如我们一起看锦鲤便是。” “玉藻小姐,我可没那闲工夫看锦鲤,我霓裳馆还有一堆账目要看,就不打扰二位了。”玉藻知她是吃味,不禁心花怒放,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嘶。”罗裳倒吸了一口气,眉头也随之紧皱。 原来是燕回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的她皱起了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61 遇刺(2) 玉藻见此情景,一时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只是在一旁劝解道:“回哥哥,你弄痛姐姐了,快松手。i^”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怒气,罗裳心里嘀咕,不就是不小心打扰到你的好事吗,至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吗? 突然一支羽箭射了过来,划破长空,呼啸而来,燕回松开了手,罗裳连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该死!” 燕回咒骂一声,方才全心专注在罗裳身上,居然来了刺客都没有觉察到,他为自己的不理智懊恼。 八个黑衣刺客将他们团团围住,真是胆大包天,大白天的就敢来燕府行刺。玉藻虽说是武林中人,也是出自名门之家,但是因着体弱,仍旧需要燕回保护,她死死地拉住燕回的衣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刺客手中的长剑刺到。i^罗裳定了定神,勉强稳住身形才使得自己没有摔倒。 刀光剑影下是男人的威风凛凛,即使手无寸铁他也将心爱的女人护在身后。罗裳一度担心他赤手空拳到底难敌众人,岂料缠斗了片刻,燕回竟然从腰间抽出一卷银片,居然是一把长剑! 他把剑舞的虎虎生威,挥成了一个保护圈,将自己和玉藻包围在了其中,敌人竟是丝毫不得靠近。但终究是碍于怀中的玉藻,燕回的武功不能彻底施展开来。风中漾着浓浓的血腥味,有人受伤,有人倒地,刀剑摩擦触碰的声响不绝于耳,罗裳紧紧盯着那些刺客,这样的场面她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真当自己亲身经历,却觉得腿脚都已经不听使唤。 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燕回虽然拼尽全力,但手臂仍是被刺了一剑。玉藻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哥哥,你快放开我,我不要你为我冒险……” “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燕回低吼道,声音中没有半分温柔,但却让人很是感动。罗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仿佛这一切已经定格,而她不过是个局外人,看着别人的全力以赴,一切都像电影胶片,只有自己是个看客,进不得局里。 她想,这一切也许都与自己无关。索性强迫自己定下神来,趁他们缠斗之际起身离开。 燕回瞥了一眼打算离开的罗裳,手中动作丝毫不敢怠慢,又有一名刺客应声倒下,这一次,竟是倒在了罗裳的脚下。罗裳本能地避开,不料却被那刺客捉住了脚踝,她吓地惊叫一声。她这一声惊叫似乎引起了别的刺客的注意,一名刺客不再恋战,转而挥剑刺向罗裳,直击要害。 与此同时,燕回的身后也有一名刺客将剑指向了玉藻。电光火石之间,燕回几乎没有多想,松开拿剑的手,一把拉过罗裳,将她推向了刺向玉藻的剑。 “啊――”玉藻惊叫起来,划破了宁静的午后时光。 郎离枫带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罗裳倒在血泊里,他的眉头紧皱,想去扶起地上的人,然而,他知道,他不能。 终究是没能逃过,腹部传来的暖意已经有了痛感,然而,心里的痛却是更甚,意识只停留在燕回抱起他的瞬间,然后便是漫长的黑暗。 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许是她奢求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才得到了惩罚。罗裳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不该对燕回抱有幻想,当她看到燕回和玉藻情到浓时就该识趣地走开,离的越远越好,他人的生死苦乐又与自己何干? 只是,这一切是否还来得及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62 离开 这一剑看似凶险,但是幸好没有伤及要害,罗裳昏睡了整整一日,终于悠悠醒转。%&*";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潋滟放大的脸,她的脸上挂着泪珠,见她醒来终于破涕为笑:“公主,你总算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什么死不死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罗裳艰难地开口,嗓子口传来微微的刺痛,使劲咽了口唾沫,潋滟机灵,知道罗裳是渴了,让翠云倒了一杯温水,让罗裳就着她的手喝下。 罗裳微微一动,仍是觉得腹部还有些疼痛,于是便打消了起身的冲动。 “我睡了多久?” “公主,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潋滟扶着她靠坐在床榻上。 “一天……”她喃喃自语,想起自己倒下的那一刻所做的决定,“你去叫大人过来。” 潋滟迟疑了片刻,终于应了一声:“是。%&*";” 听到潋滟远走的脚步声,罗裳强撑着身子下了床,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更是冷汗淋漓。好不容易穿好衣裳,却感到天旋地转。 “小心。”声音传来,下一刻,自己已经倒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公主。”潋滟见状忙赶了过来,接过罗裳,扶着她坐了下来。罗裳这才看清,方才接住自己的竟然是郎离枫。 燕回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隐忍不发。 方才郎离枫替燕回开门,门才打开一条缝,便瞧见罗裳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才顾不得他想冲进去将她抱住,一时情急,竟忘了燕回就在身后。 罗裳的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有殷红的血从衣服上渗了出来,潋滟想扶她重新躺回榻上,却被罗裳制止,她温婉一笑,对燕回说道:“大人,您别生气,我这就给您腾地方。” “你什么意思?”燕回的语气中已经隐隐透着薄怒,一张俊美的脸阴沉地骇人。 罗裳推开潋滟的手,冷汗划过白皙的脸庞,艰难地走到他的面前说:“燕大人,我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想的,竟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你,倘若我早知今日,我断然不会踏进燕府一步。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但这颗棋子又却是横亘在你和玉藻之间的绊脚石,罗裳再怎么骄横跋扈,也不至于没有这点自知之明,今日,就请燕大人高抬贵手,放了罗裳。” 她字字清晰,听在燕回的耳里却是极度讽刺难堪。 “公主。”潋滟没有想到自家公主会说出这番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初她是一心一意要嫁来燕府,她知道公主有多么喜欢燕大人。 要走吗?燕回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然而,他的脸色并不好,阴冷地让人不敢直视。倘若罗裳走了,他便可以将玉藻明媒正娶,又何须这般遮遮掩掩。但是,他一点都不开心,一点儿也不。 罗裳紧紧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然而,她从他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愤怒、矛盾,甚至,带着一点点的忧伤。忧伤?错觉吧,他随时都能拿她挡刀档枪,又怎么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忧伤呢? 许是站的久了,有些体力不支,还未等到燕回的答复,眼前又是一黑,毫无意识地就往后倒去,燕回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你是在挑战我的脾气吗?”燕回的声音冷冷地自头顶传来。 罗裳暗自苦笑,没有公主的命,却是一身公主的毛病。 “你还没有回答我。”罗裳缓缓睁开眼睛,不依不挠地看着燕回。 “你休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63 践行晚宴(1) “寻烟,去请大夫,好生伺候着,若有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i^”燕回冷冷地吩咐,丢下一室死寂的气息愤然离去。 皇上得知罗裳受伤,遣了御医了探望,经过两日的悉心照料,罗裳已经大好,腹部偶尔会传来痒意,说明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罗裳能下床做简单活动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也就是皇上要在宫中设宴为十公主践行之期。燕回和罗裳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罗裳根本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竟将另一位公主送去了邻国,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所以身子才刚刚好些,就坚持要去宫里赴宴,就当是去为这个没有什么情分的妹妹祝福。 潋滟担心罗裳的身子,但她知道公主决定了的事即便她磨破嘴皮子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只得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在侧。 践行宴是晚宴,当天下午,翠云和潋滟忙着给罗裳梳洗打扮,翠云拿了一件大红色的宫装,罗裳觉得颜色太过鲜艳,今天的主角又不是她,摇了摇头吩咐潋滟:“去把我那件粉蓝的宫装拿来。%&*";” 潋滟应了一声,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粉蓝色宫装,没有过多的装饰,简单的款式,这件衣服是罗裳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设计命人做的,她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偶尔也会重操旧业,对于设计师出身的她来说,越是简单的款式越考验她的手艺。 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翠云和潋滟总算把罗裳打扮好了。 翠云忍不住赞叹:“夫人,您真美。” “翠云。”潋滟低吼一声,她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知道公主最不喜别人夸她美,因为她知道自己确实不美,甚至用丑来形容都不为过,翠云跟着罗裳没多久,自然是不知道公主的禁忌。 “无妨。”罗裳伸手制止,又在青花铜镜前照了照。简单的服饰,如云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小巧高挺的鼻子,娇嫩的樱唇此刻正微微地翘着,像元宝的两头,可爱极了。倘若不是左脸的胎记耀武扬威地霸占了整半张脸,她真的算的上一个美人。 翠云扁扁嘴,小心地说道:“奴婢没有瞎说。” 潋滟轻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今日的罗裳确实很美,美的是那份气质,即使潋滟在宫中长大,也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有公主这般气质。 罗裳微微一笑:“该出发了,翠云你就在府里照看好我的狗狗就行,潋滟跟着我去。” “公主,您的身子……还是让翠云跟着吧。”潋滟担忧地说道。 “是啊,夫人。” “我没事儿。”罗裳说着带着潋滟往大厅走去。 她知道在大厅里有一个人在等他,那个将她推到刀剑上的夫君,自她醒来也就见了一面,现在罗裳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见到燕回时,他神色如常,身边依旧站着他的红颜知己玉藻。罗裳见她如此郑重的装扮,想必是要随同一起进宫。 而燕回头上束着一顶紫金玉冠,身穿剪裁合宜的紫金色锦缎长袍,袖口和衣摆处皆是用金线绣成的祥云图,此时他正望着她走近,眉如琼岱,凤眸如墨,眼若寒星,眸底是一汪碧湖,幽深地看不到底。他的周身透着冷峻,如天山雪莲,又如傲雪寒梅,端的是皎若秋月,灼灼其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064 践行晚宴(2) 而此刻,他和玉藻比肩而立,男的封神玉润,女的娇美无匹,竟是说不出的登对。%&*";罗裳神色寥寥,淡然地瞥了二人一眼,打算先行上车撵,岂料玉藻一见她要走,立马追了上来: “姐姐,你的伤可好了?” “不劳费心。” “姐姐,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好,若是回哥哥不是为了救我,姐姐也不会受伤,对不起。” 呵,炫耀么? 罗裳冷哼一声,停下的脚步再次迈开,手腕却不期然地被拉住,她睨向玉藻,她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姐姐今日这身衣裳真是好看,不知道是在哪家成衣店买的,能告诉妹妹吗?”玉藻上下打量她,眼神中的光芒不比星子的光芒弱,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罗裳还未开口,潋滟上前一步,从玉藻的手中拉过罗裳:“玉小姐,我家公主身子未好,经不起您这般折腾。i^还有,这衣裳是我家小姐自己设计做的,外面可是买不来的。” “潋滟,该走了。”罗裳轻唤一声,潋滟瞪了一眼玉藻,赶紧扶着罗裳往车撵行去。 燕回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能感觉到罗裳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拒人以千里之外,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罗裳,以前那个爱笑爱开玩笑的罗裳去哪儿了? 他的心,竟莫名地惆怅起来。 上了车撵,燕回坐在正中,轻轻地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他想若是以前,说不定他已经和罗裳斗嘴了,只是现在,她是不想理他的吧?想着那日她说给他腾地方,眉头竟不自知地微蹙起来。 “回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玉藻向他挪了挪,关切地问道。 “没事。”良久,燕回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罗裳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其实她的心里也难受,只是她已经告诫过自己,这个不属于她,她应该离的远远的。 很快到了皇宫,燕回先行下了车,玉藻跟在他身后,他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扶着她下了车。玉藻冲他甜甜一笑,那笑容明媚地晃了眼。罗裳故意在车里呆了会,想着燕回和玉藻应该走远了才跳开车帘。 她的眼睛蓦然对上一双凤目,幽沉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燕回缓缓伸出手,递到她眼前,罗裳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不用。” 说着就打算跳下车,却被燕回一把扶住:“这里是皇宫,就算你再怎么气我,也该把戏做足了才是。” 是啊,做戏。他们不都是在演戏吗?既然如此有什么好不甘的? 罗裳没有再拒绝,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掌心温热如午后阳光,竟让自己一直冰冷的指尖无比眷恋。 “驸马来的挺早。”一声调笑迎面而来,竟是太子。 “刚到。”燕回鬼使神差地揽过罗裳,罗裳本想挣扎,但想到他方才说的,这里是皇宫,怎么样也要把戏做足。 “玉藻参见太子殿下。”玉藻盈盈拜下,太子赶忙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 “不必多礼,这里也没有外人。”太子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玉藻,玉藻被他看的脸颊通红,直到燕回轻咳了一声,太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行人朝着大殿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065 践行晚宴(3) 大殿之上,皇上,兰贵妃还没到,倒是许多皇子和公主已经落座,这里是风荷苑,荷花开的特别早,初夏的时候就能见到花苞,是皇上设家宴的地方。%&*"; 罗裳一眼便瞧见端坐在皇位旁的十公主,今日她一身大红宫装,显得端庄又内敛,与上回在燕府见她,倒觉得长大了不少。十公主显然也瞧见了燕回一行,她的目光在燕回身上停留了片刻,陡然落到罗裳身上,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虽然是晚上,但她仍能看见十公主眼中的愤恨和不甘。 她知道,她恨着她。 刚落座就听得太监通传,皇上带着兰贵妃一行浩浩荡荡地进了风荷苑。 众人跪下行礼,皇上似乎不太高兴,沉声道:“都平身吧,今日是馨儿的践行宴,都是自家人,都不必拘礼了。i^” 燕回搀着罗裳坐下,他是怕她的伤口还未痊愈,这样一站一坐容易扯到伤口,罗裳也不拒绝,任由他扶着。 玉藻见此一幕,不满地嘟着嘴巴,还未收起神色,却见太子对她遥遥举杯,这才强装了笑脸。 罗裳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损害皇家利益的事,所以也不敢太造次,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只想等着宴会赶紧结束。岂料,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十公主柔柔的声音传来:“父皇,母妃,儿臣不日便要嫁去西姜,今日难得皇室宗亲都在,馨儿想看看裳儿姐姐的歌舞,只怕日后想看一眼都难了……” 罗馨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但此时不是怜惜她的时候,罗裳心下一惊,莫非这九公主还会琴棋书画不成?她可是对这些一窍不通的,难得有一副好嗓子,也因为工作忙碌荒废了许久,这十公主莫不是在报复,存心让她出丑不成? “也好,那就让裳儿为大家助助兴。”皇上睨了一眼罗裳,眼神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罗裳本能地去看潋滟,潋滟倒是一副平常模样,见她这般神色以为是她紧张,便宽慰道:“公主,歌舞对于您来说着实不是什么难事,您别紧张。” “父皇,裳儿前些日子遇刺,眼下伤势并未痊愈,恐怕不能歌舞助兴了。”燕回清朗的声音已经自身旁传来,他腰身笔直,像大山一样守护着身边娇小的人儿。 皇上当然也知道罗裳遇刺之事,但一接触到十公主哀求的眼神,将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只得退而求其次:“既是如此,那裳儿便不用献舞,抚琴唱歌便好。” 罗裳抚额,还是不能逃过吗? 唱歌她倒是会,抚琴?那就不是一般的难度了,她甚至连琴有几根弦都不知道。 “父皇,儿臣的手也受了伤,不如这样,裳儿为大家清唱一曲助兴。”罗裳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此时更不能激怒皇上,只能将自己能做的发挥到最好。 “清唱?”十公主冷哼一声,在整个皇宫里,即使是最厉害的乐师也没有敢随便清唱的,既然罗裳自己要出丑,她倒也乐得一见。皇上见十公主并没有反对,也就点了点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066 践行晚宴(4) 罗裳敛气凝神,轻启朱唇,唱了一曲古风: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i^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音色清越,余音绕梁,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燕回听完最后一句,久久不能回神,而罗裳自己仿佛这一曲已用尽全身气力,此刻方觉疲惫不堪,身子竟有些摇摇欲坠,而她的脸颊上竟已挂了两行清泪,那种心痛之感是这般熟悉,可是她并没有刻骨铭心地爱过,怎会如此? 良久,才有孤单的掌声响起,竟是君晟止。 罗裳抬眼望去,君晟止就坐在太子的下首,他的旁边是右将军慕容荒,他的脸上仍旧是那一块冷冰冰的铁面具,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皇上也反应过来,连声称好:“没想到我皇儿的歌艺水平如此之高,倒是父皇没有耳福。” 兰贵妃在一旁轻颦浅笑,端着酒盏凑到皇上唇边,底下的一切都似与她无关,而她的眼中就只有这人中之龙。 “父皇谬赞。”罗裳躬身,微微行了一礼。 十公主本想让罗裳出丑,以报出嫁之仇,没想到竟让她得了便宜,顿时气得将酒盏往桌上重重一顿。兰贵妃睨了她一眼,眼神里有责备亦有安抚,十公主是兰贵妃的亲生女儿,她想什么,兰贵妃岂会不知? 当日十公主得知西姜国要求北凉给个说法,皇上怕引起两国争端,为了化解此次矛盾,才许诺将十公主嫁于西姜太子,而十公主也知道,最有可能放走温宿公主的人就是罗裳,虽然她巧言令色自称自己被歹人打晕,但是她一点儿也不信。 身为十公主生母的兰贵妃又怎么会不懂女儿的心思,她早就觉得罗裳碍眼,又觉得心有不甘,她能光明正大地嫁给燕回,而她只能和燕回暗地里来往,于是新帐旧账一起算,罗裳成了最大的冤大头。 燕回的目光一直在罗裳的身上徘徊,罗裳能清楚地感知到,但她仍装作无动于衷,低眉顺目地微垂着头。良久,她似乎感觉到还有另一道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待她抬起头来时,那道目光又隐了去。 场上的乐姬已经开始演奏,皇上率先举杯邀众人畅饮,兰贵妃一直随侍在侧,浅笑嫣嫣,十公主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自顾自地喝着闷酒,皇上酒兴正浓,忽然朗声道:“馨儿远嫁父皇还真是有些不舍,父皇没什么可送你的,这里有一副父皇亲手为馨儿绘的画作,馨儿瞧瞧喜不喜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067 践行晚宴(5) 罗馨原本阴郁的脸在听闻皇上亲手绘画相赠时,立马镀上了一层光芒,她嬉笑着从秦公公手中接过画作仔细端详着,然后冲着皇上甜甜一笑:“馨儿谢过父皇,馨儿非常喜欢。%&*";” “馨儿,母妃也有一物相赠。” 罗馨雀跃的眉眼投向兰贵妃,兰贵妃命人将一只锦盒呈到十公主眼前,底下的人都想看看那只锦盒里到底装了什么,就在罗馨打开锦盒时,忍不住轻呼一声:“太美了。母妃,这不是父皇送给您的翠笼寒烟吗?” 底下的燕回闻言身子一怔,翠笼寒烟?他抬眸望去,那只静静躺在锦盒里的玉镯他再熟悉不过,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曾将它攥在手里把玩,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也是他的母亲最心爱之物。 燕回的眸子越发地深沉冷凝,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终于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翠笼寒烟上移开。%&*"; 思绪渐渐飘远,他的母亲是南疆的长卿公主,原本是随同他的舅舅一同出访北凉,但在那一次出访时,她的母亲遇见了他的父亲,当时北凉的尚书,两人情投意合,长卿公主便回去央求她的父皇赐婚,将她嫁于燕回的父亲。南疆的国君甚是疼爱长卿公主,本不愿将她远嫁,但是长卿公主心意已决,南疆国君只好忍痛割爱,将她嫁于北凉的尚书大人,并送上南疆的瑰宝翠笼寒烟做嫁妆。 燕回小的时候母亲总是舍不得戴,生怕不小心摔坏了,但是只要他想玩,母亲总会很大方地拿出来给他,所以他对翠笼寒烟再熟悉不过。没想到十八年后,他会在这里再次见到翠笼寒烟。 心中的震惊和愤怒不言而喻,但是他掩藏的很好,那低垂的眉眼将那一片心事藏在了阴影中,尽管他的眸底早已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 “回哥哥,你怎么了?”玉藻轻轻地拉他,他这才恍然回神。 “怎么了?” “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来,尝尝这个,你最爱吃的。”玉藻用自己的玉箸给燕回夹了菜,燕回勉强扯出一丝笑来,对她温柔地说道:“你吃吧,我去御花园走走,透透气。” “我陪你去吧。” “不用。”燕回不想任何人看到他的软肋,独自一人离开了宴席。 罗裳也觉得今日的燕回有些怪怪的,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又说不上来,他除了对玉藻还有笑容,对旁人都是一副冷的要死的模样。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席上一干人等皆有醉意,皇上见大家兴致都好,说起边防大事,见左右两位将军都在,便赐了酒。 君晟止朗声谢恩,仰头就将酒盏喝了个底朝天。慕容荒相较于君晟止要内敛的多,他只是一手执着酒杯,遥遥谢了恩,一杯酒下肚丝毫不见他有什么异样,被面具遮住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只觉得他较之前更加沉默。 坐了片刻,慕容荒突然起身告辞。罗裳瞥他一眼,心想许是有什么军机大事,她和此人不过数面,也就没有多想。倒是君晟止酣畅淋漓,一副不醉不归的样子。 就在慕容荒离开没多久,一个小宫女匆匆赶来,凑在罗裳的耳边低语:“九公主,驸马爷在后院等您,请您移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068 捉奸(1) 罗裳只闻见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想去看清那宫女的模样已经不可能,她已经隐进了黑暗中。%&*";罗裳心想,或许是燕回有事要和她单独说。 交代了潋滟几句,便跟着那宫女离开。那宫女脚步匆匆地引着罗裳往后院走去,一路上只有稀少的几盏宫灯两着,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人来,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绕过一个大花园,那宫女伸手一指:“驸马爷就在那间屋子里,公主请。” 罗裳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是一处不太显眼的宫殿,比方才的风荷苑要小了许多,燕回怎么会在这里?回过头来想问清楚,却早已不见了那宫女的踪影。 罗裳心下惴惴,但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看看,皇宫里好歹她是公主,断没有人能拿她如何。 轻轻地推开大门,沉重的楠木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瞬间打破了这宁静的夜。屋子里点了一盏宫灯,显得有些昏暗,罗裳壮着胆子往里迈了迈,屋子里没什么动静。i^等她再往里探了几步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她吓地赶忙去拍门:“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罗裳猛然回头,却看到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慕容荒?” 罗裳觉得此时的慕容荒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的身子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挺拔,一只手轻轻地捂在胸口,露在面具外的嘴唇发白,就连脚步也有些凌乱。 “你怎么了?” 慕容荒来不及回答,身子已经向前一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罗裳也顾不得多想,本能地上前拖住他的身体,只觉得他月白色长袍下的身子虚弱的很。 “公主,我们被人设计了。” 慕容荒死死地盯着大门,有些吃力地说道,罗裳眼中现出惊恐,能将一位身手不凡的将军关在此处当真是了不起,何况还有一位公主,那人的胆子也着实太大。 “你能站起来吗?”罗裳问他。 “我被人下了药,暂时没有内力,使不出武功而已。”慕容荒推开罗裳,强撑着往一旁的软榻上走去。 忽然,不知道哪里飘来一股香甜的味道,吸进肺里,竟有暖暖的感觉。这个感觉罗裳并不陌生,不久前,夜十三深夜造访,使的就是这出下三滥的手段。甚至是这个香甜的味道都一模一样,难道又是夜十三? 罗裳觉得自己开始热起来,加上喝了酒的缘故,感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像要飘起来一般。慕容荒神色一凛,他知道大事不好,但现在完全使不出内力,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罗裳的痛苦不亚于他,这种滋味她尝过,身体里像有几万只小虫子的啃噬,好难受,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但是她发现越忍越难受,身子颤抖的厉害,好想攀住慕容荒,好像这样她才会舒服一些。 慕容荒也好不到哪去,满头的大汗,就那么强自坐着,月白色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湿透,不仅不显狼狈,反而让罗裳觉得更加难以忍受。她半跪在地上,慢慢地往前爬,想要抓住慕容荒,但是在距离软榻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身子颤抖的厉害,已经没有办法忍受衣服的束缚,她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脖子,顿时像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但这点空气哪里够,反而觉得有更强烈的渴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069 捉奸(2) 终于忍不住,一把扯掉外衣,几乎是同时,慕容荒也开始撕扯自己的外衣,只是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绽现,看得出他忍的很辛苦。i^ 慕容荒一把拉过半跪在地上的罗裳,想要靠近她,又被礼教约束,不敢触碰,罗裳一把抓住慕容荒的胳膊,感觉到他的身上火热,然而她并不想离开这种火热,反而有更靠近的渴望。慕容荒见罗裳贴在自己身上,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土崩瓦解了。 他伸手狠狠地将罗裳纳入怀中,感受着她紊乱的气息。 身体本来就已经像着了火,两人再一拥抱,罗裳更觉得快要窒息了,整个人仿佛要被点燃,她没有想到初尝这种滋味,竟是与慕容荒,而非她的夫君。想到燕回,她没来由的一阵心痛,但只是片刻,又被慕容荒的体温代替,竟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慕容荒看着她越来越裸露的身体,喉结动了动,终于忍不住含住了她的樱唇。i^罗裳嘤咛一声,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已经到了忘情的地步,就连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直到大门被人打开,提着宫灯的宫娥侍卫齐齐地站在门外,屋子瞬间被照亮。燕回首当其冲地进了屋。只见罗裳和慕容荒二人衣不蔽体地扭抱在一起,直到看清他进来时还气喘吁吁。 燕回的眸子阴冷黑暗,他几乎有一瞬间的冲动,要一剑杀了慕容荒,然后让那个女人知道什么叫代价。 同来的除了玉藻,还有十公主和兰贵妃。门外涌进的新鲜空气终于让两人恢复了一丝神智,慕容荒猛然推开怀里的人,翻身下了床榻,虽然功力还未恢复,但已不似先前那般无力。 罗裳只觉得头晕的厉害,不知道是媚药还是酒精作用,她仿佛看到了燕回的眸底,暗藏着一股巨大的风暴,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深不见底。 玉藻惊的张大了嘴巴,目光在燕回和罗裳之间来回,终是忍不住嗫嚅地开口:“回哥哥……” “你们好大的胆子!”兰贵妃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情形震到,“慕容荒,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敢亵渎公主,这是死罪,来人,去禀告皇上!” “贵妃娘娘,且慢。”罗裳顾不得在众人面前失仪的羞恼,拉起自己的衣服就下了床榻,腿脚还是不太灵便,她一个不稳,重重往地上摔去。她几乎疼的流眼泪,但是眼看兰贵妃就要离开,连滚带爬地去追她。 “贵妃娘娘,慕容荒和我是清白的,此事是有人搞鬼,还请娘娘和父皇明察。”罗裳只觉得委屈,此刻她的媚药根本没有解,只是她知道慕容荒的性命就在这一念之间,倘若她不能阻止兰贵妃,那么慕容荒甚至连见到皇上面的机会都没有。 罗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手攥紧兰贵妃的衣摆,一边苦苦哀求,她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人,这一次,她竟然为了一个交情浅浅的慕容荒去求兰贵妃,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静立在一旁的燕回神情冷峻,他的身上散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寒冷,这就是他的夫人,和别人苟且之后还为他下跪求情,他又何曾见过这样的罗裳? 心中怒火大盛,嗖地拔出腰间的佩剑直直地朝着慕容荒刺去。 “不要!”罗裳看的真切,那柄长剑带着森冷的寒气划破长空呼啸而去,她来不及多想,已经纵身扑向了慕容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上架感言 深夜,皖皖正不知疲倦地码字,主席悄悄的走到了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蔼地问道:“小美女,作为一个网络写手,辛苦吗?”某皖心头一热,真是关心百姓的好主席呐,于是忍着腰酸背痛,声音洪亮地回答:“一点儿也不辛苦。i^”主席又关切地问道:“你这小说怎么卖啊?”某皖伤心地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前八万字免费,后面的千字6分钱!”为了让主席有个清楚的概念,某皖又补充道:“也就是说一个读者读我的小说,一个月也就花费5到10块钱。” 主席满心欢喜,重重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错啊,上网费总算出资了啊。小美女,好好认真码字,要顶得住压力,耐得住寂寞,为大众服务。现在什么东西都在涨价,你们可要挺住,可不能再涨了啊。80后都被房子套牢了,上有老下有小,不是拼命就是啃老,精神食粮已经是奢侈,你们总要为劳苦大众考虑一下吧?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的!” 某皖激动地内流满面,用洪亮的声音答道:“我一定响应党的号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话不多说啦,努力码字,感谢一直以来对《江山为聘花为媒》支持的妞们,你们的每一次点击推荐都是某皖的动力。非常感谢! 特别提醒: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m。%&*";readnovel。,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关于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forumdisplay。php?fid=24,另外,小说阅读网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到晚上9:3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pay。php?a=info 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最后,某皖祝大家愉快读书,健康生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70 远离 燕回神色一凛,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为了慕容荒不顾自己的性命,手上动作微微迟缓,慕容荒也反应过来,一把将罗裳揽过,用自己的肩背去迎接那柄长剑。i^ 剑在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住,燕回握剑的手指节发白,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敢先开口打破沉默。 慕容荒没有等到预想的疼痛,转身看向燕回,见他并没有刺下去,这才松开怀里的人。 “驸马,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但请你相信公主。”良久,慕容荒缓缓地开口,却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 “信不信是我的事,又何须慕容将军操心?”燕回冷冷地开口,眼神凌厉地让所有人都胆颤心惊。 “潋滟,还站着干嘛,将公主送回府。”燕回低吼一声,潋滟这才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在看到慕容荒抱着自己公主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惊慌、害怕、无措、震惊一时间统统袭来,竟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出来寻找公主的。 玉藻看了一眼燕回,和潋滟一同将罗裳扶出偏殿。 慕容荒冲兰贵妃行了一礼:“贵妃娘娘,微臣自知死罪,不求娘娘网开一面,这就去皇上那里领罪。” 慕容荒说着踉跄着脚步跨出了大门,一时间只有夜风阵阵,吹的人头脑胀痛。 燕回看了一眼茫茫夜色,冷眸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过兰贵妃,然后拖着长剑转身离开。没多久,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兰贵妃寝宫外的偏殿,兰贵妃早已换上了便装,笑颜盈盈地朝燕回走来。%&*"; “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可满意?”她轻启朱唇,未语先笑。 燕回只是冷冷看她一眼:“你为何要擅作主张?” “怎么?你不高兴吗?”兰贵妃一手攀上燕回的肩,邀功似的说道,“慕容荒一直是你的眼中钉,而九公主是那个老不死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今儿晚上这么一闹,可就同时除了他们两个了,一石二鸟,你该高兴才是。” 其实当时推门而入的时候,兰贵妃就已经知道燕回不高兴,他的不高兴不是因为自己的夫人与人苟且假装出来的生气,他的生气是发自内心不可控制的。那种愤怒不是来自罗裳,似乎更多是来自慕容荒。但是兰贵妃此刻只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燕回是开心的,她的做法是对的。 然而燕回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上回你让夜十三夜访我燕府,这次又向他求媚药,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兰贵妃原本攀附在燕回身上的手一抖,她没有料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竟没有瞒过他。 “回,你不会真的爱上九公主了吧?她只是你的棋子,你说过的,况且她那般模样哪里配得上你?”兰贵妃喋喋不休,燕回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夜色。 良久,燕回才说:“今日之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还有,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兰贵妃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知道燕回说的“她”是指罗裳。 “为什么?” “我的人,只能由我处置。” 燕回说完看也没看兰贵妃一眼,等兰贵妃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燕回的影子,空气中只余下一阵薄荷清香,似乎他从没有来过,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罗裳回到府中人也清醒了过来,这媚药不同于上次的销魂散,只要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药效也就自然失去了。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潋滟泪眼汪汪地看着一言不发的罗裳,想劝慰几句,又怕是伤口撒盐。玉藻也是难得地静默着,只是时不时地叹息一声,让罗裳更加烦躁。 眼下也不知道慕容荒怎么样了,毕竟他确实是无辜的,虽然两人交情浅浅,但她到底不想无辜之人受牵连。 一想到慕容荒可能真是被自己牵连的,心中更加过意不去。 这时她才开始问自己当初放走温宿公主到底是对是错。 宫中晚宴结束之后,皇上雷霆震怒,兰贵妃适时觐见,要求皇上对慕容荒严惩,但是老狐狸自有自己的打算,慕容荒可谓他的左膀右臂,倘若此时降罪于他等于削弱了自己的力量,权衡之后,他重新将慕容荒发配到西姜边境,无诏不得回京。 燕回在得知此事后并没觉得讶异,无竹居里,他一手把玩着酒盏,一边斜靠在软榻上,凤眸微眯,神情慵懒,良久他唤道:“离枫。” “大人。”郎离枫从竹林深处闪身而出,恭敬地立在燕回面前。 “从今日起,你就去霓裳馆伺候,务必护得公主周全。” 郎离枫微微抬眸,大人不是该为宫中之事生气的么?怎么还让自己去保护公主?但也只是片刻走神,便躬身称是。 回到霓裳馆,罗裳一连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与慕容荒的事虽不至于传的太离谱,但是燕府内大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当然知道人言可畏,而对付人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沉默。所以,当她得知郎离枫被派来霓裳馆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燕回这样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而对于慕容荒的离开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人没有因为她丧命。 眼看春天已过,荷塘的荷花已经有尖尖角露出水面,静养了一段日子,罗裳腹部的伤总算痊愈,只是还留着一道难看的疤痕。 无所谓了,反正在肚子上,也没人看的见。 燕回偶尔会过来坐坐,但两人也只是不咸不淡地闲聊几句,不似以前的斗嘴,中间似乎隔着一层隔阂,总有放不开的感觉。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罗裳越来越喜欢去后院的凉亭纳凉。然后带上笔墨,趴在凉亭中间的石桌上尽情描绘,可以是一副风景画,也可以是一张设计图。 桌上的餐点水果细细地堆着,每盘皆精致秀巧。罗裳提笔在一颗洗净了苹果上轻轻描绘起来,先是眼睛,然后是鼻子……等她画完,才发觉这苹果上的眉眼竟是与燕回如出一辙! “公主,您这画的是驸马吧?”潋滟一边递来桂花糕,一边浅笑着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1 蜡笔小新 “哪里是他,你看错了。i^”罗裳有些懊恼,她想,肯定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思慕燕回,她的行为才会不受控制。但又不知道怎么把这理由说出来,便抬手一扬,“咚”的一声,苹果应声落入了荷花池。 她又仔细地铺开一张宣纸,托着腮想了想,画个什么好呢? 有了,她抿唇一笑,挥笔画了起来。愉快地在纸上乱涂乱画,她生生地将这张纸当成了某人的脸,尽情地发泄着。越画越顺手,竟似有神助,落笔有神,最后一笔落巴,罗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就差最后一个落款了。 “公主,你在做什么?”一个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郎离枫迈着步子进到凉亭来,因为之前二人在燕府的后院就有过接触,加上郎离枫来霓裳馆已有月余,所以二人倒是熟络起来,不似主仆,倒更像朋友。 “你看,可好看?”罗裳献宝似的将画举到郎离枫的眼前。郎离枫皱眉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画的是什么。 “这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像个小孩,但是眉毛那么粗,脸也那么长……” 罗裳噗嗤笑出声,古人没见过蜡笔小新一点儿也不稀奇。 “嗯哼,这个小孩儿叫蜡笔小新,是不是很可爱?” 郎离枫又凑近了一些,他的下巴几乎已经碰到她的头顶却浑然不觉,他看了看那幅图,哑然失笑:“哪有长成这样的小孩儿的?还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虽然如是说,但郎离枫似乎对这幅画很感兴趣,他的眉梢跳动着喜悦,斜飞入鬓的眉毛浓墨一般铺展开来,熠熠生辉。i^ “郎大哥,你真应该多笑笑,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罗裳轻咬着笔端,笑嘻嘻地说着。 郎离枫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再抬眸时却与罗裳的视线碰撞。他想起初见她时她的慌乱,那吐气如兰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眼前,只是如今,他们一个是主一个是仆。 他们的姿势本就暧昧,郎离枫这才意识到自己离罗裳有多近,他们之间隔着的不过就是这一个抬头的距离,片刻沉默,郎离枫豁然后退一步,躬身道:“公主,离枫冒犯了。” 罗裳微微一笑,她才不在意古代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时闪动,伸手抓起石桌上的那幅画,揉成团,丢在了一边。 郎离枫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正沉默间,燕秦匆匆跑来,清早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竟让整个人都似乎有了活力,燕秦一见罗裳便行了个礼,自从燕府财政大权交予罗裳之后,燕秦对这位夫人真是刮目相看,态度也多少恭敬了不少。 “燕管家一大早何事如此匆忙?”罗裳一边收拾笔墨一边问道。 “夫人,今日是祈雨节,大人和玉小姐在大厅等您,说是要去城中凑个热闹。” “祈雨节?”罗裳挑眉,本想问问是个什么节日,想想还是作罢,“既然大人有玉小姐作陪又何必来叫我?再说怎么现在才来告知我?我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燕秦听出罗裳话语里的推辞,但是大人交代一定要请到夫人,她在府里待了这么久,想必早该闷了。 “夫人,大人心疼夫人大病初愈,想带夫人外出散散心,昨儿个夜里大人就已经遣了奴才去告诉夫人,可是奴才到了霓裳馆夫人已经歇下了,这才没有打扰。” 罗裳一副了然的神色,但她想想还是与燕回少见面的好,刚想拒绝,却听得郎离枫说:“夫人,祈雨节这么隆重的节日您要不去实在可惜了。” “是啊是啊,公主,您就去吧,也好让奴婢跟着一起沾沾光。”潋滟一听要去祈雨节,两眼放光地盯着罗裳。 罗裳撇了撇嘴,不就是去个祈雨节嘛,大不了她不跟他说话就是,这么想着便点了点头,对燕秦道:“让大人稍等片刻,我去更衣便来。” 燕秦见罗裳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跑着去了大厅。 这算起来是罗裳第二次出府,第一次是偷跑出去玩,由于是晚上也没有仔细看,今日终于可以好好这个帝都。 三人同坐一撵,气氛有些诡异,玉藻时不时地会问燕回一些祈雨节的问题,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来帝都。 “回哥哥,祈雨节是为了祈雨吗?” “嗯。”燕回点头,神色清冷,“祈雨节是为了祈求来年雨水丰盈,庄稼丰收。” “那祈雨节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吗?”玉藻天真地抬头,眸子里有闪闪的光彩,这是女子在心爱之人面前才有的鲜活。 “自然。”燕回端坐了身子,目光停留在玉藻娇若凝脂的脸上,“所有人都能参加,不过年轻男女居多。” “为何?” 燕回淡淡一笑:“傻丫头。” 玉藻顿时红了脸。 一旁静默不语的罗裳细细地将燕回的话听了进去,原来是这么回事。一路舒适的马车本来有助于睡眠,可是此刻罗裳竟觉得毫无睡意。这一刻她不知道期盼了多久了,再加上燕回这么一说,她更觉得心花怒放。 车撵外的人声越来越大,罗裳真想现在就探出头去瞧瞧,但是接收到燕回冷冷的目光,她只得放弃此类想法,端端正正地坐着。又行了一段路,寻烟的声音在车撵外响起:“大人、夫人,到了。” 罗裳一听,急忙用手去撩帘子,却不想被燕回一把抓住。罗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还未等燕回开口,帘外伸进来一只手,手中拿了三个面具。 面具?要这个干吗? 燕回以为她自小生在宫中,自然不知道祈雨节的形式,一边接过面具,一边道:“祈雨节上人人都是戴着面具的。” “真有意思。”玉藻接过一面面具,开心地说着。 罗裳了然,从燕回手中接过面具,戴好之后跳下马车。身边走过的人群纷纷向她问好,她有些错愕,却见燕回那边也是如此。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2 眸如星辰 这样的气氛倒让她的心情大好,跟着人群在街边走着,时不时地听到几句吆喝,今日的买卖似乎格外好做。i^玉藻紧紧地拽着燕回的衣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流冲散。倒是罗裳觉得自己一个人走走倒自在。 寻烟和潋滟跟在她的身后,但罗裳步子实在太快,险些就把她二人弄丢。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罗裳的手臂被人一拽,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她抬眼,虽然戴着面具,她还是一眼便认出那是燕回。 他薄薄的唇一张一翕:“别乱跑。” 说话间锣鼓声已近,原来是一支游行队伍,为首的马车上放着一只大鼓,四个人围坐在大鼓一周,卖力地敲打着,鼓的节奏甚为欢快,一时间街道两旁的观众兴致都被调动,都挥舞着双手呐喊。 马车的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穿着彩色丝绸长裙的姑娘和小伙儿分列两边,都戴着假面,长袖舞动,步调一致,欢快地边跳边唱。罗裳不禁感叹,这真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或许还真是某个少数民族的祖先呢。 后面还有一群妙龄少女,手执镶嵌着各色花藤的长鞭,舞姿更为飘逸,再后面还有其他种类的舞,总之各式各样,看的人眼花缭乱。 罗裳见此场面忽然想起曾经在某档记录节目中看过,西域的重大节日苏幕遮就是如此,只是苏幕遮会不分昼夜,连演七天,不知道这里的祈雨节会不会也连演七天。 已近正午时分,长长的表演队伍已经从罗裳一行面前走过,锣鼓声渐渐远去,人群也一直跟随其后,好不热闹。i^待队伍一走,街道中央立马宽敞了起来,两边的小摊贩继续吆喝着。燕回拉着罗裳的手也慢慢松开,隔着假面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道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热闹的大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裳还想跟过去瞧瞧,但鼻端忽然盈满香气,是久违了的味道。这个味道曾是她的最爱,以前她最喜欢和朋友三五成群地去夜市,就是为了吃到烧烤,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烧烤。她的鼻子嗅了嗅,原来就在街对面的拐角处,辘辘饥肠更加放肆的咕咕叫起来。 她脱掉面具,小跑着过了街道,潋滟和寻烟紧随其后。 “三串烤羊肉,潋滟付钱。”罗裳美滋滋地瞧着香气四溢的烧烤摊,口水留了一地。 “公……小姐,这东西您不能吃。”潋滟皱眉,这看起来并不十分干净的吃食她家公主能吃吗?会不会吃出什么毛病来啊? “怎么不能吃啊?今儿个出来就是玩儿的,哪那么多规矩呢。你尝尝,可香呢。”罗裳接过小摊贩递来的羊肉串,各分了一串给潋滟和寻烟。 潋滟皱了皱小鼻子,闻着真是香,也顾不得其他,学着罗裳的样子大口吃了起来。罗裳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烧烤,这久违的味道真是让她觉得不过瘾,就这么站在街道中央大快朵颐。啃了一会感觉有一道目光从不远处直射向她,她本能地抬头,对面宝庆楼的二楼窗户大开,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他没有戴面具。 这是罗裳的第一反应,正好她也摘了面具,这样一来四目相对,避无可避。那人一袭象牙白的长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手中执着一把折扇,跟大多数美男子大同小异,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格外亮,仿佛夜空的明星,有璀璨的光芒。 罗裳见他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顿觉羞恼,人人都道男女有别,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良家妇女,也太不像话了。罗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先是一愣,随即轻笑起来。 那年轻公子身旁坐着的人见他在笑,探出头来仔细瞧了瞧,很快又把头缩了回去,调笑着说:“我以为是什么绝色美女呢,不过如是,至于让你乐成这样吗?” “能入的了你夜十三眼的女子又有几人?你不觉的她的眼睛格外迷人吗?很会说话呢。” “呵,一双眼睛就将名满北凉的第一公子碧玉青给收服啦?传出去不是让人笑嘛?再说,你没看到她左脸上的胎记吗?也太……”夜十三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碧玉青睨他一眼:“女子的美不过是蒲柳之姿,倘若没有灵魂,岂不空有其表,就如那位姑娘,美则美矣,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夜十三闻言,再次探出头去,在燕回身边看到了玉藻。 表演队伍一过,他们就已经将假面摘下,玉藻对于罗裳的吃相不敢恭维,见燕回只是冷眼看她,更觉得那个女人简直是自己毁自己。燕回感觉到宝庆楼上方的目光,抬眼去望,正与碧玉青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微微一怔,目光下移,见那男子手执的折扇上挂着一颗小小的骰粒,顿时心下明了,遥遥地冲碧玉青抱了抱拳。 碧玉青当然也认得此人,年少有为的官场新秀,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燕回,帝都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与他碧玉青不分上下而已。 正想着,一名清丽女子款步而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跟她飘逸的裙摆和长发极不相配,她在碧玉青面前轻轻抱拳:“公子,腰舞和对歌快开始了。” “走。”碧玉青一拍扇子,率先下了楼。 腰舞和对歌是祈雨节最精彩的活动之一,也是青年男女互生爱慕之情的最佳契机。 罗裳见人群纷纷朝着城西涌去,眨巴了两下眼睛望着寻烟。寻烟一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一边解释道:“夫人,这是赶着去看腰舞和对歌呢,我们也去,可好玩儿了。” “是吗?那赶紧走。”罗裳一听好玩,拉着潋滟和寻烟就跟着人群跑去。 等他们一行到的时候,城西中央已经搭好了台子,台子四周围坐着打手鼓的青年男子,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戴面具了,台子中间有四位年轻的女子,她们只着了很单薄的长纱裙,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缓缓地扭动着腰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3 第一公子 罗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子就已经这么开放了,还是说北凉的国风一向如此? 她不经意地瞥向一旁的燕回,只见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双唇紧抿着看着台上,罗裳在心里哼哼道:“有个玉藻在旁边,还有心思看别的女人。i^” 燕回接收到她投来的目光,猛然回过头来,罗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别过头去,假装看表演。 台上女子的腰肢随着鼓声的激烈扭动地越来越夸张,罗裳感叹一声,这真是水蛇腰啊,怪不得会叫腰舞。然后,鼓声戛然而止,四名女子放缓了动作,一边轻扭着腰肢,一边开始脱下外衣。 罗裳大跌眼镜,她伸手指着台上,结巴道:“脱……脱衣服。” 玉藻眉头一皱:“姐姐,那不是什么脱衣舞,回哥哥说那是腰舞。” 罗裳瞥她一眼,她自然知道这里称之为腰舞,但放到现在就是保守点的脱衣服嘛。只是这里的姑娘更为大胆,若是在现代也只能在酒吧里才能见到吧,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 “这帝都的景致真是特别,尤其是帝都的女子,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夜十三拨开人群,和碧玉青挤了进来。 “哪里的女子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碧玉青执扇的手轻轻拍打着。 “那是自然。” “没想到第一公子碧玉青也会在祈雨节露面,帝都真是蓬荜生辉啊。i^”燕回回身想碧玉青一行走去。 “燕大人。”碧玉青拱手,夜十三怔怔看着来人,迅速低下眉眼,他可不敢忘记他曾去过燕府干过那等勾当,虽然是未遂。 幸好他外出采花时都是蒙着面巾,不然今日撞见燕回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碧玉青身后的清丽女子微微偏头,声音柔和:“你怎知我家公子……” “天下谁人不知第一公子碧玉青?”燕回知她好奇什么,“你家公子手执的折扇上那粒镶着红豆的骰子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女子做恍然大悟状。 “青凤,燕大人可是年少得志,这点小事岂能瞒过他?”碧玉青含笑说道。 那唤作青凤的女子道了声“是”便退后一步,罗裳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微微愣神,她总觉得这个叫青凤的女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再仔细看去才恍然,她的眼睛似乎没有焦距,眉眼虽生的漂亮,但双目空洞无神,竟是个――盲人! “这位仁兄是?”燕回的目光终于从碧玉青身上移向夜十三。 夜十三一闭眼,心想这下死定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他一向机灵,嘿嘿笑着抬头:“燕大人好,我是碧公子的朋友,我叫夜……郎。” “夜郎?”罗裳微微侧头,“夜郎自大的夜郎?” 夜十三被噎的不轻,敢说他夜郎自大。忽然他像想起什么,再仔细看了一眼罗裳,原来这姑娘和燕回是一道的,也就是说她也是燕府的人,那么,那天夜里……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天哪,肯定是今早出门没有烧香,一下碰到俩,倘若让他们知道自己就是夜十三,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罗裳的胆色他是见识过的,这么聪慧的女子他可真是不敢惹。 “呵呵,是,是,就是夜郎自大的夜郎。” 碧玉青睨他一眼,微微蹙起眉头,他从未见过夜十三对什么人这么恭敬的,何况还是个貌不惊人的女子。方才在宝庆楼还说人家不过尔尔,这转眼就这么温顺了,这夜十三果真是如风一般的男子,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正闲聊着,台上的鼓声又渐渐响起,那四个跳脱衣舞的女子已经下了台去,现在台中央站着的是另一对男女,看样子像一对恋人。 “对歌比赛开始了。”燕回招呼了一声,碧玉青和夜十三也转向台子。 台上两人对视一眼,由男子先开腔唱了起来,嗓音一般,但是歌词倒还挺不错,罗裳顿悟,原来这就是古代版的情歌对唱啊。男子唱罢女子唱,她的嗓音甜美,但是多少有些害羞,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 “这比赛有奖品没?”罗裳回头看燕回,目光炯炯。 燕回被她这么热情的目光看的浑身一凛,抬了抬下巴:“那里。” 罗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奖品倒是寻常的很,但是罗裳特别想参加一次这样的活动,也就不虚此行了。但她看了一眼现场的男士,除了燕回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其他都算是陌生人,怎么都觉得不合适,但是就燕回那副样子,让他上台唱歌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吧。 夜十三也想体验一下,但见在场唯一的美女紧挨着燕回,想想还是作罢,要不然就委屈一下,邀请那个不太好看的丑丫头吧。 “要不,我们上去试试如何?”夜十三向罗裳伸出手,罗裳没想到这个夜郎会主动邀请她,倒是跃跃欲试的很,但一旁燕回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夜郎却丝毫未觉。 “我的夫人,不劳驾夜公子了。”燕回说完径直拉起罗裳的手,一步跨上了台子,然后再将罗裳拉了上去。直到两人去报了名,罗裳都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要跟她对歌? 夜十三见罗裳被拉走,很是委屈地对碧玉青道:“人家只是想要奖品,干嘛那么凶。”说完还不忘扭了几下腰身。 碧玉青看他一眼:“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劲了,你没见燕公子一直有意无意地看护着她吗?” “有吗有吗?我只看到这位姑娘挨的挺近,我还以为……”夜十三说着看向玉藻,玉藻小脸一红,又气又恼,居然说回哥哥一直看护那个丑八怪,才不是这样! “哎,别生气嘛,要不然我陪你上去?”夜十三最见不得女人这幅模样,以为是他的话惹了玉藻不高兴,便想哄一哄她,谁知玉藻更加不给他好脸色,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身看向台子。 “你倒也有今天。”碧玉青打趣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4 对歌比赛 那边台上燕回一本正经地看着罗裳,方才他不过是不想看别的男人拉她的手,才一时冲动说陪她对歌,现在站到台上才觉得有些难看,堂堂兵部侍郎居然来参加对歌,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话…… “你会唱什么?”罗裳用手肘拱了拱他,这还是那次回宫后两人第一次身体接触,燕回忽然抿唇一笑:“说真的,我什么都不会。%&*";” “那你上来干嘛?”罗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可以教我。” 罗裳不可置信地打量他,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学会吗?不管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谁让他们都已经报了名呢?罗裳想了想,将燕回拉到角落,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地教起来,一开始燕回一直皱着眉头,直到听完罗裳唱的都没反应过来。还好这歌曲调简单,只要稍微有点音乐细胞的基本都能唱。 终于轮到燕回和罗裳,燕回别扭了好久终于肯上台。罗裳一直用眼神示意他开始,但他就像没看到似的,一直紧抿着唇不发声,急的罗裳恨不得上去掐他。直到夜十三在底下嚷嚷:“燕大公子,你唱不唱啊?不唱就让我来吧。” 燕回狠狠瞪他一眼,终于开了腔:“哎……什么水面打跟斗咧,哎嘿嘿哟。什么水面起高楼咧,哎嘿嘿哟。什么水面撑阳伞咧,什么水面共白头哎。嘿咦嘿哟……嘿……,什么水面撑阳伞咧,什么水面共白头哎。” 罗裳在听到燕回唱第一个字时就震住了,他的嗓音洪亮,很有一种穿透力,平时说话的时候倒听不出来,唱歌的时候竟放开了,而且练武之人底气非常足,一点不逊色于现代的什么当红歌星,只是他这么个冷酷的人唱起这么欢脱的歌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罗裳思绪翻飞,待他唱完赶紧接上:“哎……鸭子水面打跟斗咧,哎嘿嘿哟。大船水面起高楼咧,哎嘿嘿哟。荷叶水面撑阳伞咧,鸳鸯水面共白头哎。嘿咦嘿哟……嘿……,荷叶水面撑阳伞咧,鸳鸯水面共白头哎。” 话音刚落,底下爆发出一阵掌声,有人带头起哄:“唱的好,继续。” 燕回和罗裳对视一眼,之前的别扭也似乎好了,燕回一把拉过罗裳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继续唱道:“哎……什么有嘴不讲话咧,哎嘿嘿哟。什么无嘴闹喳喳咧,哎嘿嘿哟。什么有脚不走路咧,什么无脚走千家哎。嘿咦嘿哟……嘿……,什么有脚不走路咧,什么无脚走千家哎。” 罗裳假装羞涩,别过脸去不看他,接着唱到:“哎……菩萨有嘴不讲话咧,哎嘿嘿哟。铜锣无嘴闹喳喳咧,哎嘿嘿哟。财主有脚不走路咧,铜钱无脚走千家哎。嘿咦嘿哟……嘿……,财主有脚不走路咧,铜钱无脚走千家哎。” 一段又唱完,台下的掌声更热烈,干脆有人跟着和起来。一时间气氛高涨,甚至比先前的几对更受欢迎。燕回和罗裳对视一眼,两人合唱到:“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鱼就下河。你拿竹篙我拿网,随你撑到哪条河。” 歌声里有腻的化不开的甜蜜,甚至让所有人都认为这台上二人外表虽不协调,但他们的情至真至纯,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 原本这出对歌有三段,但是中间一段里有菠萝柚子什么的,罗裳来这个朝代没有见过这些水果,就将中间一段省略掉了,只留了一头一尾,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最终评委评分的时候评价说此歌曲调欢快,嗓音一流,最重要的是曲风特别,不出意外拿了第一名。 潋滟和寻烟高兴地欢呼起来,抢着去拿奖品。奖品确实好,是一盒螺子黛和一把玉梳,罗裳想了想,一手拿着螺子黛,一手拿着玉梳,呈到燕回眼前,问道:“看在你配合的还不错的份上,你选一样。” 燕回不置可否地一笑,真是小女儿家心性,但他仍是想了想,接过罗裳左手的螺子黛:“那我要这个了。” 罗裳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还是很大方地将螺子黛交到他手中,一边心想着肯定是要送于玉藻的,这女子的东西他要来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玉藻却是和罗裳一样的想法,虽然对燕回和罗裳同台演出表示出了极大不满,但看着燕回手捧螺子黛凯旋而归顿时心花怒放,她知道他手中的奖品非她莫属。然而,燕回只是将那盒螺子黛交给了身边的家丁,便朝着碧玉青走去。 “燕兄今日真是让碧某大开眼界,了不得。”碧玉青摇着扇子,若有深意地看着那夫妻二人。 燕回讪讪:“让碧兄见笑了,内子第一次出来玩,尽点力而已。” 寥寥数语,却将自己对罗裳的宠爱尽数表现了出来,玉藻心生不满,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承认罗裳是他的妻子呢?但除了撇嘴,她又能如何? “燕兄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呢。” 燕回低头而笑,他当然知道在旁人眼里或许就如碧玉青所言,两人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但是他们中间始终有条不能逾越的河流,将二人生生阻隔在河岸两边。当初自己同意娶罗裳,也不过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棋子。棋子,妻子,不过是一字之差,但在自己与别人看来却如出一辙。 “不知碧兄此次来帝都要待多久,不如让燕某尽尽地主之谊。” “燕兄客气了,玉青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一睹十公主大婚的盛况,顺便沾点儿喜气。”碧玉青向来于各国皇室交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他此次来帝都也确实应邀参加十公主的婚礼。 “十公主大婚尚有几日,不如明日在下请二位公子在宝庆楼品尝一下帝都特色,不知二位能否赏脸?” 罗裳抬眼看他,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燕回,谦虚多礼,进退有度。 “那我们就叨扰燕兄了。”碧玉青一拱手,眉目浅笑,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那一整日燕回的心情似乎都很好,他的眉眼之间总有浅浅的笑意,也是在那一日,走到大街小巷总能听到百姓口中哼哼地唱着:“哎……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5 荒唐太子 回去的车撵上,罗裳仍是好心情地趴在车窗上东张西望,燕回则靠坐着闭目养神,玉藻一言不发地想着心事。%&*";看了一会儿,罗裳从怀里拿出那把玉梳,仔细地把玩着,眉眼中的喜悦流光溢彩。 “姐姐,这玉梳可否借玉儿瞧瞧?”玉藻轻声问道。 罗裳没想到她会想看一把玉梳,愣怔了半秒便将手中的玉梳递给了她。 “这把玉梳可真是漂亮。”玉藻将玉梳举到眼前,眼中光芒尤甚,罗裳虚以委蛇地一笑,刚想伸手讨回玉梳,突然感觉马车一震,玉藻一个侧身,手中的玉梳也应声落下,“啪”的一声碎成两半。 罗裳神色大变,一手扶住座垫,一边死死地盯着玉藻。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这马车晃的实在厉害。”她柔弱的声音带着哭腔。罗裳非常恼怒,她是真的非常喜欢这把玉梳,还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去,这可是古董,起码价值连城。没想到还没捂热,就被摔碎了。 “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玉藻几乎要哭出来,见罗裳仍是一言不发,只得求助燕回,“回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跟姐姐说说……” “我的东西何故要让他来说?”罗裳冷冷地说着,适时地堵住了燕回的嘴。 燕回缓缓睁开的凤目就那么不自然地看着她,他知道她还是不肯原谅他的,只是这又什么关系呢?他们本来就是貌合神离的两个人。 但是玉藻那副泫然欲泣的神色让他不舒服,想了想他还是艰难地开口:“玉儿也不是有心……” 话还没说完,只听车撵外一片喧闹嘈杂之声,燕回微微皱了眉头,想必方才的震动也是由于这吵闹声。%&*";燕回往车帘处移了移,一只手跳开帘子,问驾车的家丁:“怎么回事?” “大人,是前面的马车横冲直撞,这拐角处就把我们给撞了。”那家丁很是愤怒地指着前头的马车。燕回抬眼望去,那马车装饰地极其奢华,宽敞又气派,就这阵势他也知道是谁的马车了。 果然,对面马车里的人叫嚣起来:“什么人敢挡本太子的车架?统统给我拿下,关进死牢。” 太子座前的侍卫也趾高气扬地应了一声,便打算带人来擒拿挡车之人。到了近前才发现是燕府的马车。那侍卫又只得诺诺地退了回去,如实禀告:“回禀太子,前头的是燕大人的马车。” 太子看他一眼,挑开帘子,正好与燕回的目光相对。 “太子殿下。”燕回没有下车,只是遥遥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驸马,驸马也是来看祈雨节的么?” “正是,今日闲来无事,正好带裳儿出来走走。” 太子一听罗裳也在,目光移了一个来回,罗裳听到燕回说起她,从帘子的另一边探出头去:“太子哥哥。” “九妹。” “太子哥哥如此好兴致,怎么也有空出来玩儿?”说话间,罗裳瞥到太子的座驾,果然是气派,足有半条街道那么宽,倘若行驶再快点,那岂不是得霸占整条街了?果然,待罗裳看向街道两边时,已经有几个摊位被撞翻,东西掉落一地,人仰马翻。 罗裳微微皱眉,这种场面在电视也见过,只有那些纨绔子弟才会如此,当今太子她不甚了解,没想到,也是个纨绔子弟,只是他是储君,未来的皇帝,怎么也会如此荒唐?倘若不是今日一见,她顶多认为这个太子资质平平,算不得明君,也不会是昏君,但眼下来看,也未可知。 “今日太子府也无甚要事,所以出来走走,不想在这里竟碰到九妹和驸马。”太子说罢眼神又恍惚了下,“就只有你们两位吗?” 罗裳心下明了,太子问的可不就是玉藻吗? “玉藻见过太子殿下。”玉藻从车内探出头来,微微行了礼。太子满意地笑了笑,他料定燕回不会撇下这个表妹的,果真如此。 “玉小姐免礼。”太子的目光自见到玉藻后便一直未曾离开,只见玉藻眉头紧锁,似有什么心事,便柔声问道:“玉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怎的不开心?” 玉藻闻言,偷偷睨了一眼罗裳,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令太子好奇。 “说吧,倘若有人欺负了你去,本太子替你做主。” 玉藻轻咬了咬嘴唇,最终嗫嚅道:“没有人欺负玉儿,只是玉儿方才不小心打碎了姐姐的玉梳,惹的姐姐不高兴……” “一把玉梳而已,裳儿怎会这么小气呢?”太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将目光转向罗裳。 “是一把玉梳,但这把玉梳裳儿喜欢的紧,难道太子哥哥没听说过有钱难买心头好吗?” 太子被罗裳最后一句话堵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好讪笑一下:“九妹莫要生气,我太子府里有一件稀世珍宝,只要妹妹不生气便尽管拿去便是。” 罗裳冷笑一声,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让这个太子这么不放在心上?难道他为了玉藻真的什么都可以放弃吗?既然他这么说,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宝物:“不知太子哥哥府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呢?” “火树银花,听说过没?”太子得意洋洋的炫耀着,罗裳心下一凛,火树银花不是温宿公主的嫁妆吗?自从温宿公主逃走之后,西姜原本打算将火树银花要回,后来又因为将十公主罗馨嫁去了西姜,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这太子果然是败家子,那火树银花是何等珍贵之物,他还真是舍得拿来博红颜一笑。 既然他这么想讨玉藻欢心,那就给他这个面子。 “既然太子哥哥开口,倘若裳儿再不笑纳也太不识抬举了。” “这才是本宫的好妹妹。”太子很满意罗裳的态度,他想了想,“最近宫里事儿忙,玉儿什么时间有空去太子府取一下吧,我命人准备好。” 玉藻看了一眼燕回,心里发毛,她不是不知道太子对她的情意,但是她知道燕回想要火树银花,她的哥哥玉郎也曾说过西姜的火树银花是至毒至宝的物事,没想到这个草包太子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拱手让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6 火树银花 “玉儿谢太子殿下。i^”玉藻巧笑倩兮,一双美眸流转晶莹。 太子心情大好,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区区一盆火树银花又算的了什么! 在百姓愤怒和怯弱的眼神中,太子的座驾总算离去,他仍旧像来时一样,横冲直撞,百姓也大都敢怒不敢言。 回到燕府已经是掌灯时分,翠云得知燕回和罗裳已经回来,一路小跑着去了前厅。 “夫人,您回来啦,祈雨节好玩儿吗?”翠云一见到罗裳便绕着她问。 “明年带你一块儿去你就知道了。”罗裳笑着睨她一眼。 “可好玩儿了,我以前在宫里,从来没有去过,今日才知道帝都原来会这么热闹。公主还和大人对歌了呢……” “潋滟,你真是多嘴。”罗裳打断潋滟,一说到对歌她就想到那把玉梳,心疼的紧。 潋滟吐了吐舌,以为是罗裳害羞,便住了嘴,却又偷偷地朝翠云挤了挤眼,翠云捂着嘴偷笑。 玉藻一回到倚翠阁就大发了一通脾气,怜心没有跟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从小伺候玉藻,玉藻的脾性她非常了解,虽说是小姐脾气,但也只有遇上燕大人的事她才会发如此大火。 “小姐,您怎么了?”怜心将她扶着坐下,顺表给她倒了一盏茶。 “罗裳那个贱人,居然这样勾引回哥哥。” “嘘,小姐,您小声点儿,她可是公主,倘若叫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i^”怜心赶紧去掩上门,还不忘左右瞧了瞧。 “哼,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个丑八怪,要不是仗着公主这层身份,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玉藻恨恨地将茶盏放到桌上,几乎已经成咬牙切齿状。 “小姐,您万不能如此沉不住气,公子不是说过吗,您和燕大人青梅竹马,只要您能帮到他,他岂会亏待您?” 玉藻不做声,她觉得怜心说的在理,那个罗裳只是他的棋子,何况他们的身份对立,燕回怎么可能喜欢她? 如此想着便觉得心情大好,想起还没吃东西,便吩咐怜心去厨房拿些吃的,怜心刚走出门外就迎面撞上个人,待她抬头看清来人时,不禁开心地叫了起来:“公子,怎么是您啊,奴婢刚刚还和小姐说起您呢。” “那傻丫头呢?”玉郎说着探头往里瞧了瞧。 “小姐肚子饿,让奴婢去厨房拿点吃的,就在前厅里坐着呢,奴婢这就带您去。”怜心高兴地说着,就要转身折回去。 “不必了,你去给她拿吃的,我自己进去。”玉郎伸手阻止她,待怜心走远,他这才迈步进了倚翠阁。 “男人真是没有好东西。”玉郎一踏进门就听得玉藻说着这句话,他冷笑一声:“哪个男人又不是好东西了?” 玉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咳了一跳,待她抬头看向他时,才惊喜地迎上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父亲让我来看看你,正好听说十公主大婚,我也来见识见识。”玉郎说着,拉着玉藻一同坐了下来。 “父亲还好吗?他……还生玉儿的气吗?”提起玉京子玉藻总归有些愧疚,当初玉京子竭力反对她跟随燕回来到帝都,为此玉藻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恰逢大雨滂沱,昏迷了三天三夜,自此之后便落下了病根。玉京子也因女儿不听话,气的一病不起,好了之后身子骨也是大不如前。 “父亲身体好的很,他让我告诉你不用牵挂他,倒是你自己,怎么生如此大的气,燕回那小气欺负你了?” “没有,回哥哥怎么会欺负玉儿,是他那个新娶的妻子,仗着自己正妻的位置,又是公主的身份,从不把玉儿放在眼里,好生气人。”玉藻恨恨地说着,想到今日之事越发地生气。 “就是那个丑公主?只要燕回不喜欢她,任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等我们的大事一成,我便劝谏燕回休了她。”玉郎安抚着妹妹,他又怎能不知道燕回的脾性,自小对自己妹妹就有感情,何况玉藻也不顾他人闲言碎语,硬是要跟了他,这份情他又怎么敢忘。 玉藻觉得玉郎说的在理,立即露出笑脸,似乎他们的大事马上就能成似的。她忽然想到今日大街之上太子说的那些话,决定告诉玉郎:“哥哥,你可还记得火树银花?” “火树银花?当然记得,那是西姜瑰宝,怎么了?” “如今它就在当今的太子府里,是太子未嫁先逃的太子妃的嫁妆。”玉藻压低声音说。 对于这些玉郎早有听闻,整个名剑山庄,甚至是整个北凉又有谁不对它感兴趣?那种东西能杀人于无形,也能救人于水火。 玉郎挑眉看她,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玉藻喝了一口茶,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玉郎。 玉郎果然大喜:“看来这太子对你很是中意,你明日就进宫去,一定要将那火树银花拿回来,我将它带去名剑山庄给父亲,父亲一定很高兴。” “希望父亲见到它能原谅玉儿。”玉藻这么想着,她也希望这个火树银花能帮到燕回。 “可是哥哥,玉儿还是有些害怕,那太子明明是居心叵测……” “哎,男人嘛,不就那点嗜好,不会有什么事的。”玉郎打断玉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因为玉藻的害怕就退缩,他不允许。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明日我会在燕府等你回来。”玉郎斩钉截铁地说着,对玉藻此次进宫很是期待。 玉藻还想说什么,怜心已经拿了点心进来。 “公子,有您最爱吃的鳜鱼糕,您尝尝吧。” “我不吃了,我去看看燕回。”玉郎说着转身出了大门,留下玉藻主仆面面相觑。要知道这鳜鱼糕可是玉郎的最爱,往日里只要看到它,不管什么事他都会先搁一边去,怎的今日就这般不在意了? 玉藻也没心思多想,她在想着何时去太子府最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明日最妥,一来燕回要去宝庆楼宴请碧玉青,二来她也想早点儿把火树银花拿来,好了了燕回以及父兄的心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7 失身 玉藻到了太子府的时候已近晌午,因为太子没要求具体时间,她到的时候却早已有侍婢等在了太子府门口,似乎是知道她今日会来。i^ 那侍婢一见玉藻,很是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将她带去了太子府的后院,那里是太子府最为人迹罕至的地方,平日里太子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踏进,而他,也只是偶尔会前往后院的梨香院小坐。 院中,凿地为池,堆土成山,规模宏大,却又不失精致,院中到处栽种着梨树,想必春天到的时候会是满园的梨花白。 “这是什么地方?”玉藻心头惴惴,向那侍婢询问。 “姑娘真是好福气,这里是太子殿下专门为未来的太子妃所建。”那侍婢说着,脚步不停,很快,便进得院中来。 “太子妃?”玉藻没想到这里竟是太子妃的寝宫,想走已经是来不及,“太子殿下只是有东西交给我,为何要来这里?” “奴婢不知。”侍婢显然不愿再多说什么,一路走来,玉藻看到好多用竹篾编织的熏笼,一连串地在殿檐下摆了十几个,底下有炭炉煨烤,香饼消融,香气氤氲,置身其中,鼻端充盈着浓郁的香味。 那侍婢将她带去了梨香院最大的偏殿桃源,只见殿前放置着银质的灯束,好似火树银花,玉藻暗暗思忖,莫非这里就是放置火树银花之地?那火树银花本就是温宿公主的陪嫁之物,这里又是太子妃的寝宫,火树银花放在这里也不足为奇,原本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一些。 侍婢为她推开桃源的大门,很快便退了下去。偌大一个地方,现在就只剩下玉藻一人,她有些茫然四顾,又期待着有人快些将东西交给她她便离开。i^ 在殿内转了一圈,她只觉得空旷,绕道殿堂最里边时,才发现不远处的软榻上斜倚着一名男子,看起来像是正在闭目养神。玉藻一眼便认出,此人竟是太子殿下。 “你来了。”听得玉藻的脚步声,太子缓缓睁开双眼,似是等待了许久,终于长舒一口气般的放松,而又似猜到她会今时今日出现,语气中的笃定让人觉得一切都瞒不过他。 “玉儿参见太子殿下。”玉藻盈盈拜下,却被一双手制止了下跪的动作。 她嗖然抬头,竟是太子已经到了近前,他的眉眼含笑:“这里就你我二人,何须行这些虚礼?” 玉藻忙定了定心神:“太子,为什么把玉儿叫来这里?听说这里是太子妃的寝宫,恐怕不太合适吧……” 太子随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因为……本宫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 玉藻浑身一僵,听出太子话中的深意,心里开始发慌。 太子拉着她的手来到软榻前,轻轻拍了拍手。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玉藻坐立不安地看了一眼太子,他却只是深情地望着她。须臾,她便闻到一股很想的味道,脑袋也开始晕晕的不听使唤。 “殿下,这是什么味道?”玉藻一手撑着额头,一边问道。 “香吗?这可是好东西……” “殿下,玉儿要的东西呢?您给了玉儿玉儿这便回去,不打扰您休息了。”玉藻已经开始焦急,再这么下去,她又如何能逃的过太子的魔爪呢? “玉儿,不要走……”一声低回如叹息的轻唤,幽幽响在耳际,太子的手已经牢牢地将她圈住,面颊贴着面颊,玉藻只觉得脸颊如同火烧一般。 “太子殿下,请您自重。”玉藻一边挣扎一边劝说道。 “玉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本太子对你的一片情意吗?只要你从了本宫,本宫保管你下半辈子锦衣玉食,玉儿,玉儿……” “太子,太子,您别这样……”玉藻渐渐觉得四肢无力,连挣扎都是徒劳,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燕回的名字,可是那个人此时却在宝庆楼里宴请宾客。 玉藻愣愣地看着太子扭曲陶醉的表情,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感觉在眼前转了起来,胸口像被什么堵了一般的难受。 太子已经不安于只是抱着她,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温热的唇也开始在她的脸上浅啄,然后渐渐加深…… “太子殿下,不可以……”玉藻看着太子赤红的双眼浑身颤抖,她已经知道今日的自己在劫难逃。果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子一个翻身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玉藻自知反抗再也没用,只是任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滚滚而下。 太子见她落泪,只是停顿了片刻,继而又不假思索,猛然底下头去,狠狠地,重重地,将唇贴上她的唇。 玉藻顿时感到冻彻心扉的寒意,虽然身子已经像被点燃,燃着一股莫名之火,竟似不受控制地嘤咛出声。这一声竟使得太子更加疯狂,他的头如撕裂一般地疼痛着,叫嚣着,却又快活着,一寸一寸地吞噬着残存的意识,他那双眼睛此时已经完全被情。欲覆盖,而当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脖颈间时,她的身子也随着他一起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子才从她的身上慢慢爬下来。 玉藻已经不再流泪,她只觉得身心都疲惫之极,待太子穿好衣服,她才从软榻上坐起,直直地盯着他的后背。 “玉儿可是累了?要不今日就不要回燕府了,本宫派人去告知燕回便是。” “太子殿下不该是忘了今日玉儿来此的目的了吧?”玉藻一边替自己穿着衣服,一边冷冷地说道,“玉儿今日是为火树银花而来,太子可准备好了?” 太子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这般倔强,他一早就打算好这不过是欺骗之计,没想到玉藻失了身竟还不忘索取火树银花。 “自然记得。”太子悠悠地转过身来,凝视着方才还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本宫明日便派人送去燕府。” “太子是想失信于民女吗?” ―――――――――――――――――――――――――――――――――――――――――――――― 晚点还有更新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8 两难之选 “当然不是。i^”太子忧郁片刻,沉声吩咐:“来人,将火树银花连同玉小姐一同送回燕大人府上,不得有闪失。” 直到此时,玉藻才放下心来。她轻舒了一口气,仿佛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欢愉过后,她感到深深的痛楚,这疼痛不仅是身体,更来自心灵的煎熬。想哭吗?当然,只是面对这衣冠禽兽她又如何哭的出来?而她自己不也是活该吗?她明明知道,太子觊觎她的美色,却为了火树银花以色事人,能怪的了谁?况且若是她更加坚决自己的决心,若是能全力以赴地反抗,太子未必会拿她怎么样,只是她也存着私心的。 在尊严名节和燕回的心之间,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一如最初时那么坚决。 回去的路上,她一人坐在马车里,任泪水流了一路。明明是想到的最坏的结果,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却害怕,感到手足无措时竟没有一人在身边,而这一切都是拜罗裳所赐,她的一把玉梳就毁了她的一生,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让罗裳付出代价。 回到燕府的时候燕回还没有回来,玉藻命人将那一盆火树银花送去了倚翠阁。翠云刚从街上回来,手里提着帮罗裳买回的新缎子,眼见着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盆花不花树不树的东西往倚翠阁去。 心下虽然狐疑,但她也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加紧了脚步,匆匆赶回了霓裳馆。 今日燕回不在府中,罗裳倒也乐的清闲,她正抱着你妈贵姓在凉亭里赏花,翠云快步走到了跟前:“夫人,奴婢看到玉小姐回来了,跟着好大一帮子人,还抬着一盆花一样的物事儿。i^” “哦?那玉小姐可有什么异样?”罗裳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毕竟玉藻是燕回心爱之人,倘若她有什么不测,想必燕回也一定很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还想着这些,在心里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玉小姐与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翠云答道。 罗裳略一沉思,将手中的你妈贵姓交给翠云,“你先去给阿姓喂点吃的。” 原本这小狗一直叫着你妈贵姓,但是潋滟和翠云都觉得非常拗口,所以罗裳干脆就叫了昵称阿姓。 翠云抱着阿姓走开了,跟在罗裳身边这么久,她已经知道罗裳的处事风格,此时见她如此不动声色,想必这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临出门时碰到潋滟,潋滟正打算拿点糕点进去,翠云示意她现在不要进去打扰,两人互视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玉藻回到倚翠阁之后,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扑倒在软榻上痛哭流涕。怜心在外听的仔细,却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想去找玉郎,但此时他正和燕回一同在宝庆楼宴请宾客。怜心又怕自家小姐在屋内出了什么事,这一刻竟想到去找罗裳。迈开的步子还未走开多远,就听得身后的门被忽然拉开。玉藻就站在她眼前,双目通红,似带雨梨花,看了让人心疼。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怜心见她无恙,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您吓死奴婢了。” “怜心,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说。”玉藻轻轻推开她,率先进了屋内。 怜心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玉藻,玉藻向来不苟言笑她是知道的,但今日这般情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迟疑地开口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玉藻颓然地坐到软榻上,目光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怜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姐,什么怎么办?”怜心不解地看着她,见玉藻神色寂寂,返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怎么跟回哥哥交代?我要怎么办?”玉藻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怜心吓的手一哆嗦,茶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玉藻似乎充耳不闻,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该怎么办?回哥哥一定会怪我的,我要如何是好?怜心,你告诉我,告诉我……” “小姐,小姐,你冷静点,怜心在这里,你告诉怜心发生了什么事。”怜心从没见过这样的玉藻,她一向隐忍,从未如此失态过,玉藻的哭声竟让她觉得心如刀绞,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也是姐妹一般。怜心一把抱住玉藻,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怜心,太子他……太子他不是人……”玉藻已经哭的无力,艰难地开口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她的心头。 怜心闻言惊地整个身子都僵硬,这话再明白不过,太子,太子一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会让小姐这么痛不欲生。 “小姐,小姐,这……这……” “我要怎么告诉回哥哥,我要怎么去面对他,怜心你告诉我……” 面对玉藻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怜心也没了方寸,她何尝遇到过这等事?虽说北凉民风开放,但名节对于待字闺中的女子也是何其重要,何况她从小就见证着玉藻对燕回的感情,倘若燕回知晓了此事,会如何呢? 即使现在瞒着不告诉他,但若是两人终成连理,也终有一日会知晓的。 “小姐,不若我们就告诉大人吧,大人那么疼爱您,他一定会谅解的,何况,小姐是为了大人才受这份委屈,大人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玉藻听怜心的这番话,总算稍稍冷静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怜心,良久,才讷讷地问:“会吗?他真的会谅解?” “小姐,这事我们瞒不了多久的,不若我们就把这件事更加夸大地告诉大人,让大人心疼您,我们把责任全推给太子就行了,您说是不是?” 玉藻想了想怜心的话,觉得在理,她原本就是为了燕回才会落的如此境地,燕回无论如何都不能怪罪于她的。 “那我们要怎么夸大?”一向精明有主意的玉藻此刻也全然没了方寸。 “您看这样行不行?”怜心凑到玉藻的耳边低语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79 愤怒 燕回和玉郎从宝庆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天色浓墨一般,两人微醉着坐在车撵里。%&*";刚到燕府门口,就见燕秦早已候在那里,一见燕府的马车,赶忙迎了上去。 “大人,您可回来了。”燕秦在马车外急急地说着。 燕回听得燕秦语气不对,这个老家奴向来稳重,若不是什么大事断不会这么着急,还未等马车停稳,他已经一个箭步跨出了马车,看着燕秦焦急地脸问道:“出了何事?” “大人,您快去倚翠阁瞧瞧吧,玉小姐……”燕秦话还没说完,燕回已经足尖点地,飞掠而上,转眼已经没了人影。玉郎也听见燕秦的话,飞身追了上去。 两人还未进的倚翠阁,便听见怜心的哭喊声:“小姐,你醒醒啊,您别吓怜心,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啊……”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踢开,燕回一步跨了进去,只见玉藻面色惨白地躺在软榻上,不省人事,怜心趴在她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燕回一步上前,拉开怜心,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怜心显然没有想到燕回会如此大力,身子一个不稳重重地往地上摔去,却只能忍着疼痛,哭泣着说:“大人,公子,你们可回来了,小姐她,小姐她……悬梁自尽了……” “什么!”玉郎不可置信地看着软榻上的玉藻,燕回已经将探到软榻前,执起玉藻的手,厉声问怜心:“有没有请大夫?” “燕管家已经派人去请了。” “玉儿……玉儿……”燕回忽然放低声音,温柔地唤她,只是软榻上的那个人却始终紧闭着双眼,唇色白的吓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时候门被推开,燕秦领着大夫进了门,燕回一见大夫来了,赶忙起身将大夫让至榻前,自己则立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瞧着。 大夫把了脉,又看了看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燕大人,这位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受了打击,现在只是昏迷,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千万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只要好生将养,很快就会醒来。” 燕回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紧抿的唇微微发白,似乎是积攒了太多的怒气,整个人看起来冰冷又凶恶,令人不敢靠近。 大夫见他不语,自顾自地开了药方交给怜心,嘱咐道:“一定要按时喂药,这些都是调理身子的。” 怜心连连点头称是,和燕秦一同送大夫出了门。 “燕回……”玉郎轻声唤他,他却仍旧不言不语,只那么定睛看着玉藻。 待怜心回来之后,他才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怜心悄眼睨了一下燕回,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了滔天怒火,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赌注她们下的太大,幸好,赢的可能性也很大。于是,她娓娓道来:“大人,小姐今儿个晌午去了太子府,去取那火树银花,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奴婢问了好几次,小姐才肯告诉奴婢,原来是太子殿下利用火树银花之名,将小姐……将小姐……” 怜心适时地打住了说话,眼泪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话已至此,燕回和玉郎也听的仔细,大概明白了什么事,脸色越发地难看。怜心哭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小姐强忍着回到府里,一并带回了火树银花,她说那是大人想要之物,她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会讨了回来。只是,还没一会儿,奴婢去厨房给她拿点心的时候,小姐她……小姐她就想不开悬梁自尽了……幸亏奴婢发现的早,要不然,要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 怜心呜呜地哭起来,那眼泪倒不似假的,只是她适时地将事情的严重性夸大了。 她看着燕回分愤怒到极致的眼睛,心里微微笑了起来,小姐受的这点伤也算是值了。 “那个混蛋太子!”玉郎听罢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燕回,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那狗皇帝立了个狗太子,陷害忠臣,鱼肉百姓,还敢伤害玉儿,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燕回依旧咬牙不说话,玉郎有些气急:“燕回,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了吗?” “玉郎!”燕回终于出声打断他,他将目光从玉藻身上挪开,看着玉郎道,“我一直把玉儿当成自己的亲人,如今她受到此等耻辱,我燕回定连同爹娘的仇一同报了!” 玉郎见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怜心,你去煎药,顺便告诉大家,谁胆敢多嘴玉儿的事儿就不用在燕府待了。”燕回冷冷地说道,怜心知道他是为了保全小姐的名声,不禁连连称是。 等怜心出了房门,燕回替玉藻掖好被角,才在桌旁坐下,玉郎看他一眼,知道他有话要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就在燕回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玉郎问道。 燕回喝了一口茶,沉思了片刻:“现在不是起事的时候,那狗皇帝身边有个慕容荒,不说他的武艺,单单他那把落日熔金刀就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为今之计,我们得立刻去寻找千淬神玉和上古神卷。” “你言之有理,但是千淬神玉和上古神卷都是武林瑰宝,这也绝非易事。” “今日在宝庆楼,我旁敲侧击地问过碧玉青,似乎他也不知道千淬神玉在什么地方。江湖传闻是在忘忧谷中,但作为少谷主的碧玉青都不知晓,那真是让人迷惑。”燕回想起今日在宝庆楼和碧玉青的谈话,微微皱了皱眉。 “他会不会是有心隐瞒?” “看样子不像。我打算等玉儿醒来,我便进宫呈请皇上,告休一些时日,带九公主和玉儿出去游玩。” “你打算以此为借口?” “正是。”燕回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九公主是必须要去的,否则老狐狸必然起疑。” “你说的有道理。”玉郎表示赞同,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对了,玉儿拿回了火树银花,你是否先让我带回名剑山庄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80 夺宝 燕回抬眼睨他,没有立即说话。i^正在这时,燕秦敲了敲门,说是罗裳在书房等他,其实燕回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很想见罗裳,但又怕有什么事,只得去了。 “我也去。”玉郎见燕回要走,立马站了起来。 “你去干吗?” “去见见那个九公主。”玉郎只在玉藻写回去的家书上了解了一些罗裳的情况,他来之前就觉得很是好奇,这回终于能得见,自然不能错过。 燕回瞪了他一眼,吩咐怜心好生照看,便和玉郎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里点了一盏油灯,许是时间久了,燃的灯芯劈啪作响。罗裳就坐在书桌对面的软榻上,随手翻看着一本古籍。燕回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罗裳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灯光柔柔地打在她的身上,发出暗黄的光晕,竟是如此的静谧安详。他一时看的呆了,他从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样一面,即使是玉藻,给他的感觉也是娇弱,需要人呵护,而不是这样温馨的归属感。 听见脚步声,罗裳从古籍中缓缓抬起头来,就看到燕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自从知道自己的左脸是大块胎记之后,她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别人凝视她的眼神,尤其是燕回。 罗裳合上书,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这么晚还打扰大人,真是过意不去。” 燕回微微眯起眼睛,睨了她一眼:“无妨。” 罗裳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玉郎,燕回捕捉到她的目光,本不打算介绍,却只听见玉郎自报家门:“我是玉藻的哥哥,玉郎。” “玉公子。i^” “九公主。”玉郎并没有称她作夫人,大概是他心里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一桩各怀鬼胎的婚事,何况在他心中,燕回一直是他的妹夫,又怎么会是别人的夫君? 罗裳也不计较,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么晚找大人,是为了火树银花。” 玉郎身子一怔,心里揣测着,这九公主该不会是想替她那草包太子哥哥讨回火树银花吧?心下一急,脱口道:“公主见谅,舍妹取回火树银花是为了燕回,燕回已经将火树银花交给在下,还望公主割爱。” 罗裳真的是很少讨厌什么人,但她没想到,才来这里这些时日,居然会讨厌两个人,还是兄妹二人。她不禁冷笑,公主骨子里的骄傲无形显现了出来,她正视着玉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有何资格拿火树银花?” 玉郎一怔,他显然没有想到这其貌不扬的九公主竟会这般狂傲,但是男人的自尊决不允许他沉默以对,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罗裳冷冷的笑给打断了:“想必玉公子还没搞明白状况吧?” 罗裳顿了顿,在玉郎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继续说道:“这火树银花本就是太子为了赔偿本宫的玉梳才让玉藻去取的,怎的取回来却变成燕大人的物什了?” “既然公主已经嫁给燕回,那公主的东西不就是燕回的吗?何分彼此?”玉郎铁青着一张脸,他何曾被人这般说过? “玉公子又错了,虽然罗裳嫁给了燕大人,但到底我们都是自由的,本宫不是卖身,何须要将自己的东西全数交给大人呢?” 玉郎气结,他只听闻这九公主刁蛮任性,却不想还是这么巧言善变,脸色越发难看,他求助地看向燕回,却只见燕回不动声色地瞧着他二人,并没有偏颇他的意思。 良久,燕回却是淡淡地说道:“本就是公主的物什,明日便遣人送去霓裳馆。” “燕回。”玉郎低呼一声,却在燕回的制止下噤了声。 罗裳看他一眼,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那就有劳大人了。” 直到罗裳出了门,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玉郎仍是不能平复心中的怒火,他只能恨恨地责问燕回:“你是不是真对她动心了?那么贵重的东西你说给她就给她,万一她再拿回去给那老狐狸,我们不是白费心机,玉儿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本以为燕回听到玉藻的事会后悔,甚至会立马改变主意,但是他只是风轻云淡地说道:“本就是她的东西,她怎么处置是她的事儿。” “你……你真是鬼迷心窍!”玉郎咒骂一声,摔门而去。 燕回看着浓重的夜色,竟一丝睡意也没有,此时他真是千头万绪,玉藻还躺在床榻上,罗裳又跑来要火树银花,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直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却也看不清身边的人,她到底是在帮谁? 敛起心神,有些事看来是势在必行了。燕回冲着黑暗处吹了一声口哨,郎离枫似是从天而降,他闪身进了书房,反手合上了门扉。 “大人。” “我们的事得提前进行了,夜长梦多,你飞鸽传书告诉君晟止,让他务必小心,做好应变的准备。”燕回顿了顿,抬眼望向方才罗裳翻过的古籍,茫然问道:“还有,九公主最近有何异样?” “回大人,九公主每日都在后院凉亭作画,并让翠云从外面买来织锦缎子自个儿做衣裳,其他倒没什么异样。” “做衣裳?”燕回挑眉。 “是。”郎离枫似是回想,“真看不出来九公主的女红相当好,她做的衣裳并不像我们北凉的服饰,很特别,但是的确好看。” 郎离枫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燕回别有深意的目光,等他觉察时,自知说的太多了,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低下了头。 燕回收回目光,略有所思地立在油灯前,竟用手指拨了拨灯芯,屋内一下子亮了起来。良久,他在说道:“你先下去吧,何时出发我会通知你。” “属下告退。” 待郎离枫走了很久很久,燕回都仍是那个姿势站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知道自己站了一夜。 等待的这一天终于快要来了,成败都在此一举,他竟有些激动,却又有些害怕,他和罗裳到底会是敌是友。终此一战,他们是否终将陌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晚上还有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081 心结 郎离枫回到霓裳馆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晨起时分,罗裳只是静坐在菱花铜镜前,双手绞着三千青丝,愣愣出神。i^郎离枫就那样看着她,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离开。 “郎大人。”翠云端着一盆清水进来,见郎离枫站在门外,上前唤了他一声。 罗裳这才发觉有人站在身后,她起身走到郎离枫跟前,微微一笑:“郎大哥,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公主。”郎离枫抱了抱拳,“离枫见公主正在出神,倒不想打搅了公主。” 罗裳抿唇一笑,自己想心事想的太过入神了,所以连有人来了都未发觉。 “郎大哥有什么事吗?” “也无甚要事,来看看你起了没。”郎离枫话刚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想纠正反而会更觉尴尬。罗裳见他一副懊恼样,轻笑起来:“一早就起了,睡不着。” “公主有何心事吗?”郎离枫转眸看她,只见她摇了摇头,便又说道,“今早路过后院荷塘,发现荷花全都开了,公主倘若心情不好,可以去瞧瞧。” “是吗?”罗裳一听荷花开了,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闷,她生来爱花,若是能见到繁花似锦,她准能心情大好。 “那我们去后院看荷花。”翠云和潋滟匆忙伺候她洗漱更衣,简单吃了些早点,罗裳便和郎离枫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远远地就闻到一股花香,罗裳加紧步子,往凉亭走去。i^站在凉亭中间放眼望去,荷塘上果真已经开满大片荷花,清早的露珠还挂在荷叶上,晶莹剔透,她忽然就想着若是采集这些露珠泡茶喝,一定非常美味。 原本跃跃欲试,却瞥见一旁的郎离枫,在男人面前脱外衣总归不好,想想还是作罢。 郎离枫沉默了片刻,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大人这几日睡不踏实,也不知是有什么心事。” 罗裳挑眉,他也睡不踏实吗?强忍着心头的好奇,绝口不问。郎离枫见她无动于衷,轻声叹了口气:“公主,有件事离枫不知当讲不当讲。” “郎大哥,但说无妨。” “公主可还记得在无竹居遇刺一事?”见罗裳点头,他继续说道,“那日离枫有事外出,等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刺客朝公主挥剑,但以离枫之力实在没办法挡住那么远之外行刺,那一剑着实凶险,若是刺中公主铁定没命。而那时,离枫也确实以为……但离枫更没想到,大人会将公主拉到玉小姐身前,替玉小姐挡那一剑……”郎离枫说着,似是回想那一日的凶险,须臾,他抬眼看罗裳,又缓缓道,“想必公主一直为此事耿耿不能释怀,以为大人为了玉小姐而不惜牺牲公主。” 罗裳闻言,微微垂了头脸,想起那一日的情景,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腹部的伤口似是有生命一般,时刻都提醒着她燕回的决绝。 郎离枫见罗裳如此模样,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抿唇一笑:“其实公主有所不知,刺向玉小姐的那一剑看似凶险,但远不如刺向你的那一剑厉害。大人想救你,便只能将你拉到他的身边,当时那种情形,如此是唯一能救公主的做法。” 罗裳震惊地抬头,一直以为燕回是想牺牲她来保护玉藻,没想到他竟是为了救她…… “公主,你应该原谅大人的。”郎离枫喉头紧了紧,有些话似乎是难以启齿,而希望他们琴瑟和鸣的话更是说不出口,“也放过你自己。” 良久,罗裳像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一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必再提。” 罗裳此刻开始明白,那么骄傲的燕回,行事作风自有自己的打算,不善言辞,更不善解释,倘若不是郎离枫这个懂武之人,恐怕她这辈子都会囚困在这其中,不能自拔。而燕回,其实他是有多孤单,他何曾相信过别人,他宁肯背负着误解和埋怨,也不知道向人诉说,即使是玉藻,怕也是不能读懂他的内心吧。 一时间,她的心绪有几分萧索,望着那满池子的荷花悠悠叹息。良久,她转头看向郎离枫:“郎大哥,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还骗你是去采花的。” “是啊,现在想想才知道公主怕是偷偷溜出去玩儿了吧?”郎离枫也笑起来,眉眼间的欢愉溢于言表。 “今日这里也有花,天气又这么好,郎大哥虽是习武之人,但听闻也是内有惊才,不若我们来作诗玩吧,不说那些过去的事儿。” 郎离枫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一扬,应了一声:“好。” 罗裳没有立即开口,她想了想,自己来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日,身边的人亲疏远近,她又怎会不知,就连郎离枫,她也看的仔细,这个阳光般的大男孩儿,是心仪她的吧,只是身份有别,恨不相逢未嫁时,她微微叹息:“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郎离枫微微侧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寂寥。他的眼中透着不甘和疑惑,自小生在宫门里的公主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他这才想起寻烟曾同他讲过,九公主自落水之后就变的与传闻不太一样,看来,传闻真的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郎离枫苦笑:“公主好才情,离枫自叹弗如。” “姐姐真是好雅兴,怎的一人在此赏花?”一道柔柔的声音忽然闯入,罗裳和郎离枫循声望去,竟是玉藻款步而来。 依旧是绝世的容颜,水色长衫外面披了一件大红的风衣,脸色红润,但仔细看,却发现她的唇色微微发白。 “玉小姐真是早,即便是夏天,这大清早的也是寒气逼人,你可仔细着身子。” “多谢姐姐关心,玉儿刚和大人一起用完早膳,打算出来消消食儿,却不想能在这里碰到姐姐。”玉藻轻颦浅笑,一双眼睛格外地动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2 启程 罗裳冲她一笑:“我们已经赏完了花,我正打算回去更衣呢,不妨碍玉小姐了。i^” “姐姐慢走。”玉藻微微福了福,目送着罗裳和郎离枫离去,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她终于体力不支似的跌坐在石凳上。 “小姐,凳子凉,奴婢给您垫个软垫。” “哼。”玉藻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任由怜心将软垫垫好。 “小姐,怎么了?” “还真是饥不择食了,回哥哥不理她,居然去找个侍卫。”玉藻拢了拢披风,讽刺道。 怜心沏好茶,抬眼看她:“小姐是说九公主和那郎离枫?” 玉藻点头:“嗯。” 怜心有些吃惊地望着玉藻,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大人?” “现在不是时候。”玉藻制止,“昨儿个我们才演了一出戏,虽说回哥哥心疼我,但我想他毕竟心里不舒服,何况今儿个早上他还担心我的身子,倘若此时我去跟他说,难免引起他的不满和怀疑,等过些时候我的身子大好了再去找他。” “小姐说的是。” “既然她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吧,这里风大。”玉藻站起身,施施然地朝倚翠阁走去。 燕回用完早膳就去了早朝,和太子面对面是不可避免的情形,只是他绝口不提玉藻之事,太子也是一脸笑嘻嘻地和他寒暄,似乎他们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 早朝过后,燕回去了御书房,皇帝对他的求见有些意外,燕回直言不讳:“皇上,微臣想告假一些时日。” “哦?驸马有何事需要告假?”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一双不算清明的眼睛里泛着精明的光芒。 “今日早朝皇上为南方水灾犯愁,苦于无人愿意前往,微臣特来禀明皇上,微臣愿意前去赈灾。”燕回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以此明志。 皇上见他如此一说十分高兴,却又疑惑道:“那驸马为何不在朝堂上禀明,非要来御书房呢?” “皇上,微臣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公主自小生在宫中,对外面的世界向往已久,她想有朝一日能跟随微臣一道出去瞧瞧,这次水灾不算严重,所以微臣想带公主一同前往。”燕回如实说着,他料定老狐狸一定会答应。 果然,皇上沉思了片刻,欣然应允。燕回知道,这个老狐狸是需要有人监督他的,既然罗裳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那么他就光明正大地将这颗棋子带在身边,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消除老狐狸对自己的疑心,也可以借机试探一下罗裳。 “那驸马打算何时启程?” “两日后是十公主大婚,待公主完婚我们便启程。” 皇上略微沉吟:“好,若无事就退下吧。” 当天夜里,御书房内接连出现了几次黑衣人,老皇帝似乎没有睡意,他兴致勃勃地在南方地形图上指点江山,期待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战役。 十公主大婚当日,燕回再一次见到了碧玉青,他只是在婚宴上匆匆露了一面,便因忘忧谷谷主,也就是碧玉青的母亲飞鸽传书,信中称如来岛岛主前去拜访,望之速回。 碧玉青走后没多久,燕回一行护送十公主出关,十公主在花轿中嘤嘤啼哭,最终摈退了左右单独与燕回谈话。 燕回自然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但君臣身份有别,他只得躬身倾听。 “燕回,我不信你不明白本宫的心意。”十公主在轿中嗔怪道,一头顶戴花翎随着她气闷地跺脚晃得叮当作响。 燕回无奈,却也不能再令她耽搁时辰:“公主,微臣确实不知您在说什么,吉时已到,您该出关了。” “燕回!”罗馨怒喝一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往下掉,“本宫有今日全是拜罗裳所赐,这个仇怨本宫会记得,哼。” “护送公主启程。”燕回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朗声对左右侍卫吩咐。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再次启程,燕回转身,遥遥地望着那一行人出了关外。 十公主已经在去往西姜的路上,现在他也该收拾收拾,准备明日出发。 玉藻得知要随燕回南下,赶紧命怜心收拾妥协了,燕回怕她身子不好,也让怜心跟着一同前往,玉藻一听,摇了摇头:“回哥哥,你是以南方赈灾的名义外出的,岂能带这么多人招人闲话呢?玉儿身子没事,怜心就留在府中吧。” 燕回看着她嘴角弯起:“玉儿真是懂事,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离开倚翠阁,燕回打算回书房给君晟止飞鸽传书,经过霓裳馆的时候,二楼的房内还有微弱的灯火,他原本迈出的脚步生生定在原地,夜风轻轻吹过,他的发丝拍打在脸上,痒痒的,就如同那夜在无竹居的寝殿里罗裳吐气如兰的呼吸。 终是忍不住低低地叹息,这条路上他放弃了太多,不敢靠近的也太多,他觉得自己已经游走在矛盾的边缘,以前果决狠厉的他如今却有些犹疑。看着不远处那一点如豆的灯火,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第二日一早,罗裳睡眼惺忪地被潋滟叫醒。郎离枫已经等候在了霓裳馆的楼下,燕回昨夜就吩咐了他一早带罗裳和寻烟过去。此次南下同去的人不宜太多,但又要考虑到有女眷,伺候的丫头自是不能少,思来想去觉得寻烟最为合适,毕竟寻烟曾是伺候过燕回的人,想必她会同等对待罗裳和玉藻,不会偏颇了谁。 来到前厅的时候,燕回已经坐着喝茶,院子里只有一辆马车,玉藻正命人将她的包裹放到车上,见罗裳到来,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姐姐,你来啦。咦,怎么都没有行囊?” “带这些做什么,有银子还怕买不着吗?”罗裳一笑,施施然行至马车旁。 玉藻咧了咧嘴:“姐姐说的是,如今这燕府的财政大权都在姐姐手里,想必姐姐想买些什么都是自由的。” 话里的讽刺明显不过,寻烟看了一眼罗裳,只见她唇角含笑,并不打算理会玉藻。玉藻也自知无趣,冲着安置行囊的小厮烦躁地挥了挥手:“这些不用搬了,拿回去拿回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3 怀古小镇 一行人乘着一辆马车一路往南,罗裳环视了一下车内,只有燕回,玉藻,寻烟和她自己,本来以为郎离枫会同乘一骑,没想到他并没有在车内,而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他的手臂粗壮有力,肌肉线条结实,绝不是一般的车夫。%&*"; 罗裳好整以暇,闲闲地靠躺在马车壁的软垫上,闭着眼睛琢磨心事。她能在这两马车上全是拜燕回所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奏请皇上南下赈灾,而她这个九公主因自小生在宫中,想外出瞧瞧,就顺道把她带着一同出去。这皇上也是真够笨的,明明知道燕回早有不轨之心,还放任他外出。但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是名义上的父女,没有血缘关系,一个是假凤虚凰,貌合神离。她能出来就当旅行吧,倒也乐得自在,不用整日窝在燕府里做笼中金雀。 就这么想着竟然沉沉睡了过去,待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是半靠在燕回的肩膀上。她惊地立马坐直身子,在神智完全清醒之前,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燕回。 “流风?” 燕回挑眉,流风? 罗裳猛然惊醒,流风是谁?为什么她会喊燕回流风?难道是方才做梦梦糊涂了,顺口叫了他梦中的人? “额……我……我怎么会……”罗裳岔开话题,指指自己又指指燕回。 燕回勾了勾唇角:“难道是本大人强按着你不成?自己睡相那么差……” “喂喂,别得寸进尺啊,反正我都睡着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强按的?”罗裳反唇相讥。 燕回微微一愣,并不反驳她,看了她半晌,忽然就笑了起来。%&*";这一笑,车内的三个女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燕回在笑什么。 罗裳也被燕回的笑蛊惑,他笑起来真好看,倘若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个人或许只是在利用自己,而且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罗裳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深爱上这个表有惊华,内有惊才的名义夫君,这么想着又觉得很不平衡,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她狠狠地瞪向笑的一脸春意盎然的燕回。 燕回见她瞪他,笑的更加欢脱:“这才是我认识的九公主。” 罗裳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他此话的寓意。自从那日郎离枫在凉亭告诉她燕回不是拿她挡刀挡剑,而是为了救她不得已让她受了伤,她的心结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所以和燕回说话时便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原先的态度。 玉藻见两人眉来眼去,一扭腰看向了窗外。 “回哥哥,这怎么是去名剑山庄的路?”玉藻刚探出头就觉得这条路非常熟悉,想了想,原来是去名剑山庄的。 还未等燕回回答,就听见郎离枫的声音响起:“大人,前面是个小镇,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就在前面镇上歇脚吧?” “如此也好。”燕回慵懒地靠在马车壁上,凤目眯成一条线。 怎么是郎离枫,之前驾车的不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吗?罗裳试图去看清外面的情形,但天色却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缓缓停下,郎离枫掀开车帘,燕回率先下了车。 “玉儿,把斗篷穿上,外面风大。” 玉藻在车内应了一声,罗裳先她一步跳下了马车,手肘被燕回拉住,他的声音带着些微不悦:“你的伤好了?跳马车的本事倒是一点不见倒退。” 罗裳知道他是出于关心,但这种别扭的语气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再敢笑,我就把你送回燕府。”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罗裳只好吐了吐舌头,闭嘴不说话。 玉藻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一阵风吹来,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燕回赶忙绕过罗裳,伸手将玉藻扶下了马车,顺便帮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玉儿,你仔细些身子,晚上风大,况且……你身子弱。” 玉藻娇羞一笑,就着燕回的手往客栈里走,边走边问:“回哥哥,我们不是要南下吗?可是这明明是往名剑山庄的方向,名剑山庄在西……” “玉小姐,我们进去说。”郎离枫适时地阻止了玉藻,他四下瞧了瞧,让小二安顿好马车,要了三间上房,拿着简单的香囊便上了楼。 玉藻噤了声,紧随其后。罗裳瞥了一眼郎离枫,她自然知道燕回带她出来不会是为了散心这么简单。郎离枫接触到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晚膳的时候,一行五人下了楼来,围坐在角落的一张八仙桌旁。这个小镇是离北凉帝都不算远的一个小镇,名叫怀古。赶了一天的路正好在这里歇歇脚,只是天色已晚不能出去游览观光一番,实在有点遗憾。 罗裳惆怅地望着外面浓重的夜色,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小二哥,来壶百里酿。”不远处的客官招呼了好几声才把罗裳的思绪拉回来,她抬眼望去,对面八仙桌旁坐着两人,一人身穿黑色锦缎长袍,赤髯如虬,身材魁梧,倒让罗裳想起钟馗的形象。而他的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玉面小生,月白色的锦缎长袍,风姿卓绝,风流倜傥,手执一把羽扇,倒让罗裳想起了碧玉青,而眼前这二人已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那“虬髯客”招呼着要来一壶百里酿,不得不说这百里酿是怀古镇的一绝,传闻是用清晨的露珠酿造,清醇芳香。燕回也早就想一尝为快,但碍于在京中任职,不得闲暇,此次外出便如鱼得水,也就招呼着小二来一壶百里酿。 郎离枫并不是好酒之人,但似乎这酒也对了他的胃口,几大碗下肚之后仍是意犹未尽。 一行人酒至酣畅,那玉面小生却忽然转脸望向他们,一双桃花眼泛着琉璃光彩,就那么毫不避讳地看着。罗裳以为燕回已经喝醉了,只见他微眯着双眼,目光清明,同样回看着那一桌客人,良久,嘴角勾了勾:“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4 黑白双圣 郎离枫闻言挑眉,问道:“他们是何人?” “黑白双圣。%&*";”燕回一勾唇,“穿黑衣服的是鬼圣冷长胜,用毒的高手,杀人于无形,白衣服的是医圣徐长宁,人称玉面神医。” “五毒教的黑白双圣?”郎离枫大惊,见燕回点头,他的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没想到在怀古这样的小镇上居然会碰到五毒教的黑白双圣。 “那我们要找的东西会不会……” 燕回抬手,制止了郎离枫的话,郎离枫自然明白燕回的意思,住了嘴又开始喝酒。吃饱喝足后,燕回有些迷糊,似乎是酒已多,郎离枫也开始摇摇晃晃,寻烟只得与他假扮夫妻,将他送回了房。 玉藻看看罗裳,见她并不打算扶燕回,心里偷偷开心着,一边已经将燕回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进了房间玉藻开始犯难,她要跟谁一间?正踌躇间,燕回缓缓睁开双眼:“玉儿,你去和寻烟住隔壁吧,晚上有事就叫我。” 玉藻闻言半晌才点了点头,燕回居然没有将她留下…… 刚出了房门就撞上罗裳站在走道里,看来她是打算去找寻烟,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就听见燕回叫她:“裳儿,你过来。” 玉藻回头望了一眼,罗裳的步子停在原地,待燕回唤了第二声的时候,她才慢慢地踱步进房间,返身关上房门,一切都阻隔不见。玉藻闷闷地进了隔壁房,甩了一个大大的脸色给寻烟。 寻烟看她一眼,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姐,但现在已经时候不早,她实在犯困,便对玉藻说:“玉小姐,你睡里间吧,我在外间,有事叫我。i^” 玉藻连眼皮都没抬,只想着方才燕回叫罗裳进屋的事儿,心里极度不舒服。她哼了一声和衣躺下,将被抛弃的愤懑尽数转嫁到寻烟身上。 罗裳进了屋,走到燕回身边:“这里没外人,别装了。” 燕回咧嘴一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罗裳狠狠瞪他一眼,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夫人,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她了?虽然一开始很是抵触,但是后来每次听到这样的称呼竟觉得有丝丝甜蜜在心里头,中间二人心存芥蒂之时,他也再没有这样叫过她,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如今才发现,少的竟是这名不副实的称谓。 “说吧,你千方百计地让我陪同你一起南下,中途又改道,为什么?”罗裳盯着他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那双凤目依旧神采奕奕,似有洞穿一切的魔力。 “我只是做你父皇希望的事。”燕回双手撑在床榻上,仰着头迎接她的注视。 罗裳不屑一笑:“我父皇希望你做的事便是带我在身边,然后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以后回宫了如实像他禀明……”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悠悠叹息,“这些你早就知道,然而你故意把我留在身边,不也是同样的目的吗?” 燕回似笑非笑地看她,她不理会他探究的目光,继续说道:“但是,你比我父皇更高明的一招便是,将我带在身边,成为你的护身符,换句话讲,我不过是你威胁我父皇的质子。” 罗裳看到燕回的笑僵在唇边,那种被人揣度出心事的感觉着实不太好,但是燕回确实是这么想的,至少她是公主,皇上对他早就已经起疑,他必须有个护身符。 “那你为何愿意前来?”良久,燕回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罗裳轻轻一笑:“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再未等燕回说什么,又问道:“今儿晚上我睡哪?” “我们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以前睡哪的今儿个也睡哪。”燕回调笑一句,挪了挪身子,给她腾出一点地方。 罗裳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很是自然地脱去外衣,大大方方地躺在了她该躺的地方,但是末了,她又翻了个身,脸已经朝向了里侧。 燕回凝视着她的背影良久,嘴巴裂开一个优美的弧度,用掌风灭了油灯,和衣睡在了她的身旁。 第二日一早,罗裳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燕回的踪影,寻烟已经在门外候着,为她打来了洗漱的清水。 “大人呢?”罗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寻烟唇角含笑,在燕府的时候大人和公主倒没有怎么同床共枕,没想到外出后反而更加亲密了,这也是她心中所愿,这么想着竟忘记回答罗裳的话。 “寻烟?”罗裳再次出声,这才将寻烟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赶紧敛起笑:“大人在楼下用茶。” 罗裳梳洗完毕之后和寻烟一同下楼用早膳,一眼便瞧见燕回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着茶,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扣着桌面,神色悠闲,神情淡然,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来客,罗裳不禁感叹,真是好气质。 他的对面坐着浅笑嫣嫣的玉藻,似乎有燕回的地方总会有她的身影,罗裳不动声色地瞧着,努力忽略着心头的异样,还强迫自己非要赞叹一声“当真是十分登对的两人”。 燕回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下楼,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艳艳风华,晃的罗裳险些睁不开眼。 “夫人,早。”正愣神间,郎离枫忽然从后面冒出来,笑着跟她打招呼。昨儿个众人已经统一了称呼,燕回是公子,罗裳是夫人,玉藻是表小姐,郎离枫和寻烟一个是侍卫一个丫鬟。一行人装作客商,由北向西而去。昨夜罗裳虽已经知道他们中途改了道,但是究竟要去往何处燕回仍是未提。他不提罗裳也不问,她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权当外出旅游便是。 “早。”罗裳冲郎离枫一笑,二人一同下了楼来,坐到燕回旁边。 “公子,我们是否跟着黑白双圣?”郎离枫压低声音问道。 燕回轻抿了一口茶:“不。” “或许他们身上有我们要的东西呢?” “我们还会遇见的,况且能劳动黑白双圣,说明还有更厉害的人出现了,东西不会在他们身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5 望天关 下一站是莫凉古镇,马车越往西行,罗裳越觉得视野越是开阔,这里就像中国的西北地区,地广人稀,能看到成群的牛羊和为数不多的几个牧羊人,间或有人唱起几句牧羊歌,歌声嘹亮动听,像回旋在天际的飞鸟,婉转撩人。i^ 罗裳探出头去,望着那广袤的黄土地惊叹不已,自小生在江南,见多了江南的秀美,乍见到这大气的西北真是说不出的震撼。马车越往前行,就感觉到地势越发地起伏,不知道行了多久,马车渐渐颠簸起来,郎离枫一边御马,一边提醒道:“公子夫人坐好了,前边是山谷,道路不太好走。” “仔细着点。” “是。”郎离枫明白燕回的意思,虽说他们这次暗中改了道,但不能保证那老狐狸不派人跟踪,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燕回感觉到马车的晃动越来越厉害,一手扶住玉藻,一边探头向窗外望去,他微眯的双眼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两壁山峦,山峰拔地而起,像两道天然的屏障矗立在眼前,直冲云霄,所以名曰望天关。 望天关是由西进入北凉帝都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原先这里都有士兵把守,但是自从北凉有了慕容荒,这里兵防全都撤了,而莫凉古镇就在望天关的西边,镇上的百姓时常会来这里放牧。 燕回对驾车的郎离枫道:“天色不早了,过了望天关我们就在镇上住一宿。” 郎离枫目视前方,小心警惕着,答道:“是。” 燕回放下车帘,玉藻提着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回哥哥,你喝些茶水,这里风沙太大。i^” 燕回冲她一笑,闲闲地端起白玉杯,神色安然。 眼看马车就要走进望天关内,罗裳努力抬头向上看,不禁感叹,真是险峻。 玉藻瞪她一眼,不满道:“姐姐,快放下帘子吧,这风沙都卷进来了,刺人的慌。” 罗裳极不情愿地放下帘子,端端正正地坐着,心里却是极度不满,跟个大小姐出来可真是扫兴,一点儿苦都吃不了。 罗裳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向燕回:“这里地势这么险要,会不会有山贼出没?” 燕回送到嘴边的白玉杯顿了顿,一副“你真笨”的神情望着她,半晌,闲闲地开口:“这里是官道。” 罗裳“哦”了一声便不再理睬他,颠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竟晃的人昏昏欲睡。过了谷口,山势渐渐低了下去,风沙显得更大,吹的车帘呼啦作响。 渐起的黄色砂砾迷蒙一片,像雾霾一般笼罩了下来,就在这样的迷蒙中,不远处的半山腰上赫然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弓,紧身夜行衣,口戴蒙面巾端坐在马背上。郎离枫嗖地拉住马车,侧头道:“公子,有埋伏。” 罗裳本能地瞧他,一副“谁说官道就没打劫的”的表情,燕回不理会她眼中的揶揄,闪身出了马车,罗裳只觉得面门处一阵风,伴着几口砂砾,再回头已经不见了燕回的踪影。 为首的黑衣人胯下是一匹雪白色良驹,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腰间还别了一把长刀。 罗裳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里是官道,即使是山上的石头砸下来也不至于会伤到人,除非是山崩,不然的话,那些蒙面人只要在半山腰上往下推石头,他们会连同马车一起被砸的粉碎。 那人一双冰澈的眸子紧紧盯着山下的马车,浑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孤傲冷酷,他握住缰绳的一只手缓缓抬起,看准了时机,一声令下:“放箭。”他身旁的一行人唰唰地放出早已搭好的羽箭,三箭齐发,一时间羽箭如同星矢一般朝着马车呼啸而来。 郎离枫一个翻身,拔出腰间的长剑,手腕翻转,挽出一个剑花,将自己包裹在建起的屏障中,羽箭碰到剑身,发出叮叮的声响,随即飞向两侧,或直接掉落在地上,没入厚厚的沙石中。 燕回就站在马车前方,他的长剑挥舞地轻灵之极,他单单用一只脚的足尖战立在马背上,迎接着直冲而来的羽箭,他和郎离枫二人联手,竟将整个马车保护在其中,天衣无缝。 那黑衣人见占据制高点仍旧不能伤他们分毫,将手中的弓箭狠狠往地上一掷,冷声命令道:“冲。” 只一个“冲”字,既狠绝又无情。一瞬间,五六个黑衣人如白驹过隙,闪电般地就到了近前。燕回心里担忧,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倘若只有他和郎离枫二人,想要突围逃生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马车内还有罗裳等人,那一众女眷可以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护得她们周全谈何容易? 一边挡住最后的羽箭,一边想着对策,燕回已经退无可退,他和郎离枫二人背靠着背小心防范着。黑衣人手持长刀就那么站在他们面前,一步一步地向前紧逼。 罗裳不敢往外看,她怕暴露自己反而让燕回分神,但是眼下这种情形,她只能呆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外面的战况着实是一种煎熬,她开始觉得如坐针毡,不知不觉地竟握上了寻烟的手,手心的汗渍已经浸湿了寻烟的手心。 “姐姐,我们怎么办?”玉藻也是万分焦急,她听着外面乒呤乓啷的打斗声一颗心紧紧地揪着。 罗裳瞥她一眼,摇了摇头。 一时间,马车内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燕回和郎离枫与一众黑衣人死死地缠斗,击退一个又来一个,那些黑衣人明显是死士,无论受到多大的创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再爬起来战斗。燕回的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汗水顺着好看的脸部轮廓一直淌到嘴角,然后啪嗒滴入脚下的沙土里。他紧咬牙关,握剑的手已经绽出条条青筋,两名黑衣人一齐朝他挥剑,他一个闪身让到一边,险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剑。 又两名黑衣人以同样的方式朝郎离枫刺去,而那为首之人眼中精光一闪,剑走偏锋,果决地刺向了马车一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6 得救 燕回大惊,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伤了车内之人。i^但是飞出去的身体由于惯性再难折回,那种鞭长莫及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焦心。眼见着那黑衣人的长刀就要划破车窗,砍向车内之人,忽然一根白色的缎带疾驰而来,缠上了长刀,忽又轻轻一拽,那柄长刀竟然快速地向外飞去,那黑衣人竟不能承受这股力量,震地松了手,一时间长刀脱离了手掌,飞速向山壁射去,“砰”的一声,斜斜地插入山体。 燕回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趁着空档去瞧,却只见两名白衣女子翩翩而来,她们皆用同色的面纱蒙着脸,腰若纨素,面如皓月,而方才救他们一命的竟是缠在腰间的丝带。长刀落地之时,那女子早已收回了丝带,袖中一柄长剑已经飞掠而出,握在纤纤玉指之间,竟有说不出的灵动之美。 那长剑带着划破长空的力量直刺黑衣客的胸膛,那黑衣人躲闪不及,只得侧身,剑尖挑开他的夜行衣,刺破皮肤,一瞬间血流如注,他疼的闷哼一声,那女子趁机再刺一剑,手腕却打了个圈,原本以为刺向胸膛的那一剑却生生滑向了脖颈间,黑衣人瞬间断了气,真是见血封喉的一剑。 燕回心中感叹,真是狠厉的女子。 然而,这边打斗依然激烈,两名黑衣人不依不挠地缠着燕回,让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马车之内的人。剩下的四名黑衣人见多了两名女子作战,已经出现疲惫之色的脸上顿时凶相毕露,似是下了决心要同他们决一死战。 天色已是渐渐黑了下来,黑衣人似是越战越勇,郎离枫在斩杀了一名黑衣人的同时手臂也受了伤,另一名黑衣人见他受伤,卯足了一口气与他厮杀。%&*";刀光剑影间,眼看一刀便要砍向他的心口,燕回一剑挑开来势汹汹的长刀,返身转向郎离枫,在伸出长臂替他挡刀的同时闷哼一声,原来是那黑衣人刀被挡下之后又卷土重来,快速地闪身贴近了燕回,长刀毫不犹豫地砍向了他的左臂,幸亏他反应及时,微微侧了身去,要不然这一刀非是要了他的左臂不可。 “公子!”郎离枫惊呼一声,眼见着燕回左臂上的血已经汩汩流出,燕回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握着长剑继续战斗。 马车内三人皆听得郎离枫这一声惊呼,再也坐不住了。罗裳一把扯开车帘,砰砰乱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还好还好,他只是受了皮外伤。玉藻却不以为然,她死活要跳下车去看个究竟,罗裳厉声吼道:“你懂武功吗?你下去只会给他添乱,让他分心。” “我不管,我要去找回哥哥。”玉藻不依不挠。 “迂腐的女人!”罗裳已经开始着急,她知道眼下的情形,燕回已经顾及不到马车,倘若玉藻再下去,那他更加不能分心分神。 眼看玉藻就要跳下马车,在经过寻烟时,寻烟抬手一劈,手刀重重地落在玉藻的后脖颈间,只见她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罗裳不可置信地瞧着寻烟,寻烟咧嘴一笑并不多作解释,只一边将玉藻扶着躺倒在马车内。罗裳想想也是,寻烟跟着燕回那么长的时间,会点儿武功一点儿都不稀奇,索性也就压下自己的疑问,瞧着寻烟安顿玉藻。 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歇,罗裳挑开车帘,只见那五名黑衣人已经尽数倒在地上,面目狰狞,郎离枫和燕回都受了伤,此刻正有些气喘地望着地上的一众尸体。而那两名女子,雪白的长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扎眼的紧。 燕回抬眼向那两名女子抱了抱拳:“多谢二位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家主人提醒燕公子此去一路凶险,小心为上。”话音刚落,那两位姑娘便返身飞掠而去,轻功了得,连燕回都不禁暗暗赞叹。 待山谷里已经没了两名女子的踪影,燕回才急急地朝马车望去,他用剑尖挑开车帘,第一眼便看到罗裳正襟危坐着,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他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再看向玉藻时,竟发觉她躺倒在软垫上,不禁皱了皱眉,寻烟赶忙解释:“公子,表小姐想下车去瞧瞧,夫人觉得不妥,怕分了您的心,奴婢这才出手将表小姐打晕……” 寻烟的声音随着燕回越皱越紧的眉头越来越低,她跟了他这么久,到现在还是琢磨不透这个公子的脾性。 燕回微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罗裳,那眼神就像眼神不好的老人捻着一根针去寻找针眼, 罗裳被他看的发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良久,燕回只是沉声吩咐道:“继续赶路吧。” 山谷的风渐渐大了起来,肆意地卷起地上的沙尘,掩埋了方才打斗过的痕迹,以及残留下来的血迹和尸体。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总算赶到了莫凉,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有些荒凉的小镇上只有零星几个空荡荡的杂货摊,想必是白日里做完生意后收拾停当的。小镇中间有一处高台,此时也是空空如也。 罗裳探出头东瞧西望,现在已经过了望天关,燕回也不好再说什么。马车在一处客栈门前停下,有小二闻声跑出来,笑嘻嘻地问道:“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住店。”郎离枫一边扶着罗裳一行下车,一边说道。 玉藻是被燕回抱着跳下马车的,那小二见状,一惊一乍地问道:“哟,这位姑娘怎么了?瞧着面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给她请个大夫?” 燕回瞥他一眼,不假辞色地道:“不用了,三间上房。” 那小二先是一愣,随即乐呵呵地应道:“好嘞,几位里边请。” 郎离枫将马车缰绳交给小二,正要跨进店门,却见街道的拐角处忽然闪出人影,他勾唇一笑,喃喃道:“果然还是来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7 又遇飞贼 他假装没有瞧见,紧随其后进了店内。i^燕回已经径直抱着玉藻上了楼,寻烟经过柜台时,扔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一边吩咐:“掌柜的,把饭菜送到房里去。” “是是。”那掌柜的一见到这么大锭银子,捧在手里握了握,连连称是。 上了楼没一会玉藻总算悠悠醒转,罗裳暗自感叹一声,这寻烟是下了多重的手啊,让她这么睡了一路,但见燕回都没说什么,她又自嘲一笑:“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玉藻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燕回,她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拉住燕回的手:“回哥哥,你没事吧?” 燕回的左臂被她这么一扯,疼的他微微皱起了眉。 “回哥哥,你受伤了?在哪里?”玉藻更是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两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却又不敢碰他。 “无妨,一点皮外伤。”燕回咧嘴一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在望天关到莫凉的路上,燕回已经在马车内做了包扎,寻烟跟他那么久,他也时常受伤,幸亏出来时带了跌打损伤的药,寻烟做起这一切来倒是顺手的很。 玉藻见他伤的不是很重,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小二敲门送来饭菜,罗裳看他们一眼,道:“寻烟,我们去隔壁房里吃吧。” 寻烟点头,跟着罗裳出了门。%&*"; 郎离枫也正打算离开,却被燕回叫住。小二放下饭菜便退了出去,郎离枫看了看饭菜又看了看燕回,问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很饿吗?”燕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还好。”郎离枫完全没有想到燕回会这样问他,一时词穷,不知道如何回答。 燕回轻轻扶着玉藻起身,待她坐到桌前,他并没有一起用膳的打算,而是柔声说道:“玉儿你自己先吃,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回哥哥不和玉儿一同用膳吗?”玉藻有些急了,霍地站起身来。 “嗯,我有点事,晚点儿来找你。”燕回说着率先迈出了步子,郎离枫哭笑不得,这家伙自己不吃饭,还不让他吃,要知道望天关一战他已经是辘辘饥肠,本想到了莫凉大吃一顿,没想到还是没吃成,苦着一张脸默默地跟了出去。 “看见了?”燕回冷不防地问了一句,郎离枫微微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看见了。” “呵。”燕回冷笑一声,“我们这一路可真是精彩,老狐狸派出的都是绝顶高手,真是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五毒教也不闲着,黑白双圣一起出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公子,那我们要不要夜探一下?” “不,如今你我二人都有伤在身,不宜打草惊蛇,静观其变。”燕回说着转身往楼下走去,似是想到什么,回头道,“今儿个晚上多留个心眼。” “是。”郎离枫摸了摸手臂上的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他仍旧苦着一张脸,无比哀怨地喃喃自语:“这旧伤还未好,真不知道晚上要不要再添道新伤。” 一夜风平浪静,眼见着就快天亮,罗裳睡的一点儿都不踏实,今夜她是和寻烟睡的,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估摸着也就两三点钟的样子,寻烟倒是睡的很香,她抿唇笑了笑,看来是真的累坏了,轻轻地给寻烟掖了掖被角,披了一件外衣坐到外间的软榻上,月光如洗,从开着的扉窗外照了进来,像洒了一地的水银。她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忽地一道暗影遮住了她的视线,又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进了屋内,在她的肩上一点,她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一身紧身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像黑夜里的星子。 罗裳心下有些慌张,这毕竟是在外头,不知道是不是同望天关的刺客是一伙的,而燕回现在又不在,她被点了哑穴,只有一双眼睛能动。她想知道寻烟现在如何,会不会听到动静出来救她,但那黑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不用看了,她已经被我点了昏睡穴。” 他这么一说罗裳倒是安下心来,倘若这贼人和那望天关的刺客是一伙的,那么他又何须同她说这么多话,直接一剑杀了她不就结了?这么想着倒也坦然起来,她抬起头,迎向他的眸子。 “你不怕我?”那黑衣人似乎很是意外,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潜入人家闺房,哪个不是个个吓的面容失色,即使是男人,看到他也吓破了胆了,没想到这姑娘倒是什么都不怕,还敢和他对视,真是有趣。 罗裳张了张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被他点了哑穴,所以只能摇了摇头。 “你果真特别。”他咧嘴一笑。 罗裳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笑容真是生动,连眼睛里都盈满了笑意。 那黑衣人似又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哎,瞧我这记性,老是犯这样的错误,我长的这么风流倜傥怎么会让人怕呢,肯定是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罗裳无语地翻了白眼,更引的那黑衣人来了兴趣:“啧啧,姑娘家翻白眼可不雅,不好不好。” 罗裳有些气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凌晨时分跑来干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些废话吗? 黑衣人见她不再理睬他,无聊地叹息了一声:“真是出师不利,跑来偷东西居然进错了房,不过呢,隔壁倒是睡了个美人,比你可漂亮多了,你说我要不要把她劫走呢?” 罗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说的肯定是玉藻,莫非玉藻是一个人在房里?燕回竟没有陪着她吗?见她终于有了反应,黑衣人又来了兴致:“算了算了,逗你玩儿的,我来是偷东西的,即便美色当前,我也不敢误了正事。之所以点了你们的哑穴,是怕你们惊叫坏了我的大事儿,既然现在没事儿了,我还是继续去找我要的东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8 夜盗 黑衣人说着闪身出了窗户,夜色里惊起几只飞鸟,伴着他放荡不羁的嗓音:“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后就能解。%&*";” 他的话音刚落,罗裳的房门就“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燕回握着长剑的手一把将她揽住,再望向窗外,哪里还有来人的影子。 “你没事吧?”燕回解了她的穴,问道。 罗裳摇了摇头,想起寻烟还在屋内,拉着燕回就往里走:“寻烟也被点了穴,你赶紧给她解了。” 她这一推一挣扎反倒让燕回伫立不动了,罗裳显出焦急之色:“还站着干嘛,我要会解穴的话我早就去了,也不知道这点了穴对身子有没有影响……” 燕回听闻她最后一句话,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你还笑,快去快去。”罗裳又将手放到他的胸膛,用力地推搡着他。 “你再推我可去不了了。”燕回满眼的揶揄,在月光下那张邪魅的脸近乎妖孽,他就那么含笑地看着罗裳,竟让罗裳的心神又开始荡漾开来。 燕回见她愣神,忽然凑到她耳边,用略带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你再这样看我我可真走不动了……” 罗裳忽然意识到什么,脸颊绯红,却还兀自强装镇定:“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不去我去了。” 说罢匆匆逃离了燕回的怀抱,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再说那黑衣人,自罗裳房间离去之后便去了望天关――那里有人在等他。%&*";等他的人似乎等的久了,见到他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在月光的沐浴下更显得不染风尘。而他本人,竟似从天而降的仙人,裁诗为骨玉为神,真真是谪仙一般的人儿。 黑衣人一进望天关谷底便瞧见了他,遥遥地唤他:“玉青。” 碧玉青脸上似有怒意:“好你个夜十三,叫你去偷东西,你是不是顺道采花去了?” 夜十三面对他的发难毫不在意,一把拉下面巾,半边眉毛挑了挑:“你猜,我采了谁了?” “这破败小镇哪有什么姑娘让你采?该不是采了燕回的漂亮表妹吧?”碧玉青眼含揶揄,拿着折扇轻轻地拍打着手心。 “错了错了。”夜十三连连摆手,“我采的是燕回的丑媳妇儿,当朝九公主。” 他说完颇为得意地扬了扬头。碧玉青闻言身形一怔,心里没来由地钝钝的难受,想起初见时她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子,灼灼其华,此刻竟然从夜十三的口中听闻这些污秽之事,简直是对她的亵渎。 “喂,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夜十三发觉到碧玉青的不对劲,吓的往后跳了一步,他知道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发起火来是多么地要人命。 半晌没有听到碧玉青的回答,夜十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初在宝庆楼上,碧玉青第一眼见到罗裳时就说过一句话,他说:“女子的美不过是蒲柳之姿,倘若没有灵魂,岂不空有其表?”他还说:“你不觉的她的眼睛格外迷人吗?很会说话呢。” 难道,碧玉青早就看上了九公主? 夜十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碧玉青皱眉:“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夜十三嘿嘿一笑:“没有没有,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去偷东西跑错房间了,没想到竟遇上了九公主。我没采她,只是点了她的哑穴。” 碧玉青寒着的一张脸总算微微晴朗起来,摇了摇扇子,转过头去不理他,夜十三用手肘拱了拱他,笑嘻嘻地道:“哎,那丫头那么丑,你……” 碧玉青转过身狠狠瞪他一眼:“叫你办的事你办成了?闲的在这嚼舌根。” 夜十三自知理亏,也不与他多说其说,正了正语气说道:“我一路跟着黑白双圣,想从他们身上拿得上古神卷,但是我发现上古神卷似乎不在他们身上,更奇怪的是,他们虽然一直只有两个人,但似乎暗中又与人接头,我猜想,此人很可能是五毒教的大小姐。” “你是说彼淋?” 夜十三点点头。 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望天关的谷底只余狂风大作,卷起漫天的沙石。 罗裳几乎一夜未眠,她就那么坐在窗口的软榻上望着天上的明月,直到一抹鱼肚白出现在天空,她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昨夜燕回解了寻烟的穴便离开了,临走前叮嘱她要休息会儿,不然第二日肯定没精神,这个道理她自然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她明明知道她和燕回没有可能,但还是没有办法离他太远。 寻烟打了个哈欠,从内间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罗裳已经洗漱穿戴整齐,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夫人,怎么这么早?” “嗯,睡不着,起的早了。” “奴婢给您拿早点。”寻烟说着就往外走,罗裳见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心想昨儿个晚上的事她多半还不知道。 今日燕回倒不急着赶路,用完早膳后便带着众人去街上走了走,这西北小镇别有一番景致,除了风沙大了点,其他倒是罗裳没有见过的。老街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蜿蜒而下,破败的帆布旗帜斜斜地倒在街道两旁,一大早便有小摊贩上街兜售,罗裳发现这里与帝都不一样,帝都的街上有很多卖胭脂水粉的摊位,但这里似乎都是卖马匹和布料居多,而且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三三两两地走过。 玉藻很是没趣地扫了一眼大街,兴致缺缺地道:“回哥哥,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们接下来不是会去望京吗?听说那里可比这儿好玩多了。” 燕回宠溺地看她一眼,又看看罗裳,问道:“裳儿可有什么想买的?你可是带了不少银子的。” 罗裳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嗔怪地看他一眼,这一眼落在玉藻眼中便成了打情骂俏,她嘟了嘟小嘴,不依不挠地撒娇道:“回哥哥,走吧。” 燕回见罗裳也摇摇头,便命郎离枫牵来马车,寻烟去结了帐,又朝下一站望京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89 望京毕府(1) 赶到望京的时候已是未时,也就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望京城比莫凉古镇还要偏西,所以日照时间长,此时太阳还在当空,正值夏天,这个时间实在烤人的紧,罗裳只想尽快找个客栈休息。%&*"; 刚进了望京城,便有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忍不住探出头去,罗裳惊呼一声,果然比莫凉要大了好多,即使这么热的天,街道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人,叫卖声、吆喝声不断。 马车行至城中,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叫好声,罗裳蹙眉,脖子升的更长,想一探究竟,竟被燕回一把拉回来,按坐在软榻上,玉藻轻轻捂着唇笑道:“姐姐,你这个样子可太不像公主了。” 罗裳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像不像都是公主。” 玉藻吃瘪,只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罗裳根本无心理会她,一心想着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燕回按在她身上的手迟迟不肯拿开,她想要再探头出去怕已是不能。 过了片刻,燕回对郎离枫吩咐道:“离枫,你去把马车驾到客栈,然后来城中找我们。” 说完率先下了马车,罗裳心下一喜,知道燕回终究是看不过去了,随即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脚一占地只觉得热浪滚滚而来,自脚心底一直攀沿而上,顿时整个身子都如置于火炉之中,火烧火燎。罗裳真想来一盒冰激凌消消暑,但是难得燕回肯顺着她的心意下了马车去看热闹也不错。 “表现不错。”罗裳用手肘轻轻拱了拱燕回,燕回的眼底涌出笑意,竟鬼使神差般地跟随了她的脚步。%&*"; “回哥哥,等等我。”玉藻小跑着跟上,这么热的天对于她这个大小姐来说简直就是煎熬,她不满地瞪了一眼罗裳,随即挽上了燕回的臂弯,有些气喘地跟在他的身旁。燕回担心她的身子,故放慢了脚步。哪晓得他刚放慢脚步,那边罗裳已经窜进了人堆里。 “寻烟,去跟着。”燕回命令道。 寻烟应了一声便挤进人群里,一边拉住罗裳,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夫人,您慢点,我们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为上。” 罗裳含笑看她:“不是有你在吗?” 寻烟知道罗裳对她隐瞒武功一事已经洞察,索性坦然答道:“夫人您还取笑奴婢。” “岂敢岂敢。走,我们去瞧瞧那边在做什么。”罗裳说着拉着寻烟又往前挤了挤。只见人声鼎沸的城中搭了个台子,这不是普通的台子,这是擂台,上书“比武招亲”四个大字。 “哇,比武招亲。”罗裳兴奋地拉着寻烟的手,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见到比武招亲,以前电视上经常演,她都觉得老套极了,没想到自己亲眼见了之后竟会这么兴奋。 只见高高的擂台上竖着四根粗壮的树干,每一根树干上都挂着一个大红的灯笼,每一个灯笼上又写着一个字,分别是“比武招亲”。而台子的正中央放着三把椅子,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眉眼弯弯,倒是很亲和的样子。他的左边坐着一位女子,一袭水青色的长纱外衣,头戴斗笠,看不见头脸,但光看身材也知道是窈窕淑女,婀娜多姿。 罗裳啧啧称赞:“这姑娘定是一位绝代佳人,你瞧她那风姿,真迷人。” 寻烟仔细瞧了瞧,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台上只有一位彪形大汉,他手提一把长刀,半露着肩膀,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大刀厉声喝问:“还有谁敢来领教领教?” 一时间底下开始窃窃私语,此时已是未时,想必早上已经有过几场比试了,这彪形大汉正春风得意,似乎是还未遇到对手。罗裳心下感叹,倘若没人上台,那那位娇小姐岂不是要跟了这么个蛮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心中惋惜着,又拉过身旁一人问道:“这位小哥,可知这比武招亲的是什么人?” “姑娘外地来的吧?”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罗裳,见她点头接着道,“这是前不久才来望京的毕员外,那招亲之人是他的独女毕小姐,听说那真叫一个倾国倾城呢,才来没几天,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毕员外没辙,毕小姐又是个武痴,所以这才设擂台比武招亲呐。” 话毕,燕回扶着玉藻也挤了进来,听他这么一说抬了抬头朝抬上望去。 “我来领教高招。”就在燕回抬眼间,一个白衣男子飞身而上,他手中并无半寸兵器,只是执了一把扇子,身形风流,眉目含笑。 那彪形大汉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从不跟无名小卒过招,报上名来。” “呵,好大的口气。”那白衣公子也不相让,“在下乃忘忧谷碧玉青。” “咳咳……”罗裳一听到他的话便被呛到,强忍着笑指着台上,“他……他说他是谁?碧玉青?哈哈……” 寻烟也捂着嘴笑了起来,碧玉青他们可是见过的,想糊弄他们当然是不能。 但显然那彪形大汉并未见过碧玉青,听得他报上大名之后显然一愣,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起那白衣公子。 “怎么?怕了?” “素来听闻忘忧谷与世无争,碧玉青怎会来此比武招亲?” 见他不信,那白衣公子一甩头,目光扫了台下一眼:“碧某只是奉家母之名,讨个媳妇儿回去,这……总说的过去吧?” 彪形大汉见他言之凿凿,心下怯了几分,却又丝毫不退让,底下的议论声已经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叫嚣着:“打啊,怎么不打?” 他一咬牙,手中的大刀瞬间提了起来:“那就请赐教。” 白衣公子倒是不慌不忙,这一点看倒和碧玉青有几分相似,只是不晓得到底武功如何。罗裳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她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大本事,敢冒充忘忧谷的碧玉青。果然,待那彪形大汉一刀砍来,他抬手挡了一下,扇子被瞬间砍断,险些断了一只手臂,可想而知,那彪形大汉用了多大的力气。 脚跟还未站稳,那大汉又是一刀,这一刀来势汹汹,直冲着白衣公子的脑门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0 望京毕府(2) 那白衣公子还好反应及时,连连后退了几步,却一个不小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众人一阵哄笑。 彪形大汉第一招不过是一探虚实,见眼前这家伙如此不堪一击,哪里会是传闻中的碧玉青,胆子也大了起来,又抡起大刀连砍数下,眼见白衣公子节节败退,再难有招架之力,却听得台中间的毕员外惊呼道:“比武招亲,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人性命。” 络腮胡子举起的大刀嗖然顿住,冷哼一声:“哪里来的无名小辈,还敢冒充碧玉青。” 地上连滚带爬的白衣公子冷汗涔涔,眼睛发直地盯着那把大刀,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一个翻身下了擂台,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现场。众人在他身后指指点点,可惜他早已听不见。 罗裳不禁叹息,看来这彪形大汉还真有两把刷子,倘若再没有人站出来,那台上那位毕小姐当真要嫁于这样的莽夫为妻了,着实浪费。就在她惋惜之时,只觉得面上一阵风刮过,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待她看清楚时,那个黑影已经站在了擂台中间。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人儿,只是看不到他的样貌,他头戴斗笠,身穿黑色锦缎长袍,这样一看倒与那小姐倒也登对。 有了先前的乌龙事件,那彪形大汉显然已经不把来人放在眼里,他将大刀抗在肩上,冷笑着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很不屑地挑衅:“你又是哪里来的无名小辈,在大爷我出刀前,最好给我滚远点儿,免得刀剑无眼,要了你的小命。” 那黑衣人身形未动半分,手中的长剑也只是低垂在身子一侧,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废话真多。” 快如闪电的出招,不仅台上之人毫无准备,就连台下的一众看客也都傻了眼,方才那黑影明明未动分毫,但眼前的彪形大汉却早已倒地不起,口中吐了几口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i^燕回眯眼瞧去,只见那黑衣人的长剑上滴着几滴鲜血,甚至连他的步子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真是世间少有的高手。 燕回将罗裳一把拉到自己身边,正看的起劲的罗裳不满地瞪他一眼:“干嘛啊,别打扰我看好戏。” “过来。”燕回冷冷地开口,却丝毫不敢懈怠地看着台上之人,那人在杀了彪形大汉之后径直迈步到毕员外跟前,声音仍是没有一点儿温度: “毕员外,想必在下的本领你也瞧见了,这比武招亲也该到此为止了。” 那毕员外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威慑,战战兢兢地看向一旁的女儿,只见毕小姐缓缓起身,走到黑衣人身前,漫不经心地挑开他的斗笠,由于他是背对着台下,所以他的容貌只有台上的两人能瞧见,那毕小姐挑起斗笠的手微微顿住,随即不紧不慢地答道:“明日辰时,毕府大摆筵席,宴请四方来客。” 一时间底下如同炸开了锅,这毕小姐如此一说便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黑衣人一反手,又将斗笠戴在头上,足尖点地,就擦着众人的头顶飞掠而去。 他刚离开郎离枫就挤进了人群:“公子,客栈都安排好了,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先四处瞧瞧?” “回客栈。”燕回没有多说什么,仍是拉着罗裳的手横冲直撞,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走丢了似的。玉藻小跑着跟在身后,一边喘气一边嚷道:“回哥哥,你等等我啊。” 这间名为“凤来仪”的客栈显然比他们之前住的任何一间客栈都气派华贵的多。上房里的东西皆是一应俱全,罗裳实在热得不行,便让寻烟打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燕回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手执着茶盏望着窗外。 “你最近都不用陪你家小玉儿吗?”罗裳调侃他。 燕回勾了勾唇角,眼中笑意渐浓:“裳儿这是在吃味?” “谁有这闲工夫?”说罢毫不理会他灼灼的目光,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想了想又问道,“明日我们去不去?” “去哪里?” “你是明知故问吗?” “不去。”燕回答的斩钉截铁。 “为何?”罗裳放下茶盏,双手撑在桌上,“那可是毕员外的女儿成亲啊,你都不去捧场吗?” 燕回瞪她一眼,慵懒地问道:“你跟他很熟吗?” “不……不熟。” “那不就成了?” “可是我很想见见那毕小姐是如何倾国倾城啊,还有那个黑衣人,是不是比你还好看,才会得毕小姐的青睐啊?”罗裳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没注意某人盈满笑意的眼神。 “你是在夸为夫吗?” “喂,你听话都不会听重点吗?夸不夸你是次要的。” “那也是夸。” 罗裳抚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平日里臭屁的燕回这么无赖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去?”罗裳终于妥协,她是真的非常想看看那毕小姐的容貌。 燕回不可思议地瞧她一眼,没想到那么固执的一个人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居然肯妥协,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他认真地想了想,似乎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要她做的,只得说:“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吧,不过我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这怎么可以?这等于我给你空白支票要你随意填,你懂吗?” “不懂。” 罗裳想了想,他确实不懂:“总之不行,这样我多吃亏。” “你放心,我这个要求一定是你能做到的,不违背道德伦理,不让你杀人放火。”燕回靠近她,一脸坏笑地说道。 罗裳推了推他,不太相信地问:“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好,成交,明日我们准时去毕府哦。” 燕回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就笑开了花,这个裳儿真是太好骗了,他不禁为自己的小算盘沾沾自喜。 罗裳又像想起什么,一把拉过燕回:“对了,你不知道支票是什么,肯定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们现在在外边,一路又遇人追杀,保不准哪天就失散了,我们定个暗号可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1 望京毕府(3) 燕回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很是谦虚地问道:“那夫人觉得如何就可以不失散了呢?” 罗裳往软榻上一趴,又朝燕回招了招手:“过来,我教你。i^” 燕回狐疑地看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乖乖地凑上前去。罗裳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矮几上写了一个s和一个n。燕回不解地看向那两个歪歪扭扭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s呢代表南,n代表北。”罗裳认真地解释道,抬眼看燕回时,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她又问道,“不懂?” 燕回无奈一笑:“好奇怪的东西,你怎么想的出来?” “额……”罗裳一时语塞,她只想到万一失散了要怎么办,却没想好燕回问起时怎么回答,想了想胡乱说道,“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觉得有趣,便记下了。对了,还有这两个,e代表东,w代表西。你自己记一下。” 燕回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画在矮几上的字母,忽又正色道:“记这些做什么,我们不会失散。” 罗裳的心一顿,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像是承诺一般,千般重万般真。然而只是一瞬,她似乎又意识到什么,嘟了嘟嘴:“随便你。” 是日一早,罗裳便梳洗打扮好,直奔燕回的房间,却在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她想着玉藻会不会和燕回在一个房间里,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走开,正当她转过身,却不料与燕回碰了个面对面。罗裳瞧了瞧他,又瞧瞧房门,燕回知她在想什么,淡然一笑:“怎么不进去?” “怕……怕打扰你。%&*";” 一缕阳光照进来,正好打在燕回的眉眼处,似乎给他的眉眼都镀上了一层光芒,那笑意盈盈的眸子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瞧着罗裳。 罗裳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说道:“走吧,迟到不礼貌。” 燕回目送着她的身影下楼,笑着推门而入,快速地换了衣裳,又将佩剑缠在腰间,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抬手放在唇边,对着窗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才下楼去。 到了毕府的时候已近辰时,毕府的大院里摆满了桌子,已经有不少客人落座,这场面一点儿都不亚于皇亲国戚成婚,想必在望京城中,这也是首屈一指的了。毕员外身穿紫红色的吉祥纹长袍,圆鼓鼓的肚子,如来佛一般笑眯眯地招呼着来往宾客,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院子,趁的花儿更娇,人儿更媚。 那毕小姐头戴顶戴花翎,被喜帕遮住的脸想必分外动人,而那昨日在擂台上一举俘获她芳心的男子,此时正唇角含笑地望着底下众人,罗裳细细地打量他,确实是风华正茂,要说丰神俊朗也不为过。此时他正接受着宾客的道贺,正所谓看不尽满园春色富贵花,说不尽满嘴谄媚奉承话,毕府如此大张旗鼓地在望京设宴,想必也是有意结交有识之士,而这一举动正是合了那些妄想攀龙附凤之人的心思。 婚宴开席前先是拜堂,罗裳在电视上见多了古代的成婚仪式,没想到今日能亲眼见一见。可是还未等她瞧个仔细,郎离枫的出现就打断了她。燕回微微侧了头,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果然如公子所料,我们得小心。” 玉藻似乎对这样的婚宴兴致缺缺,听郎离枫语气严肃,她眨了眨眼,望向燕回:“回哥哥,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燕回轻抚了抚她的长发,低声说道:“一会你跟紧我便好。” 罗裳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难道她今日闹着要来此就是个错误吗?但见燕回和郎离枫神色自如,想必又是自己多心了。待她再回过神来时,拜堂已经结束,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毕老爷子亲自带着女婿敬酒。 罗裳不无遗憾地道:“还是没能见到毕小姐。” “会有机会的。”燕回唇角一抹讥诮。 玉藻不解:“我们还要在这里多留几日吗,回哥哥?” 罗裳瞧了一眼燕回,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强烈。尤其是毕老爷子和新女婿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如同在望天关的谷底一般,很慌。 毕老爷子手执玉盏,笑呵呵地对燕回道:“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昨日路经此地,恰逢毕小姐选婿,如此天作之合的美事儿,我等也不愿错过,所以特来讨杯喜酒喝。” “公子客气了,敢问公子尊姓?” “小姓燕。” 罗裳不解,他们此行已是偷梁换柱,为何燕回还敢用自己的真姓名,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毕老爷子道了一声燕公子之后,便举杯先干为敬,燕回自然也不能失了礼,就在他举杯的时候,罗裳分明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很迷人,让人忍不住还想多吸几口。毕老爷子眼含精光地看向燕回,燕回送至唇边的酒盏却忽然“啪”地坠地,摔的粉碎。 玉藻一惊,赶忙拉住燕回的衣袖:“回哥哥,你怎么了?” 那毕老爷子微微一怔,只是片刻,他便冷冷一笑:“还是被你看穿了。” 话音刚落,袖中的匕首已经刺向燕回,而那新郎官也没有闲着,喜服里的长剑嗖然出鞘,直指郎离枫。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惊呼起来,四处奔逃,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有人摔倒仍是连滚带爬地往外挤,更有人踩着摔倒的人逃生。 燕回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黑白双圣用毒厉害,这易容术也相当了得。” 语毕,抬手一个口哨,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入十几个黑衣人,将整个毕府团团围住。燕回对着“毕老爷子”微微一笑:“燕某有要事在身,不便奉陪。” “你们中了五毒教的迷药,想走,没那么容易。”只见那高高的殿堂后面忽然闪出一个娇美的身影,此时已经将头盖除去,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燕回,同时,手中的皮鞭已经呼啸而至,眼看就要缠上燕回的腰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2 追杀 若不是那一身大红喜服,当真看不出眼前这个身手了得的女子会是那娇美柔弱的新娘子。%&*";燕回邪魅一笑,眼中迸发出杀机,顺手往腰间一按,那把软剑便如长蛇一般直朝着呼啸而来的皮鞭而去,刹那间软剑和皮鞭纠缠在一起,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玉藻惊呼一声,她虽出自武术世家,但因身子弱,本身没有练过武,这样的场面她也甚少见到,顿时吓的花容失色,惊呼着四处躲闪,有时又会被逃窜的人撞到,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含着眼泪紧张地盯着燕回与那女子,手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揪紧了衣服。 寻烟已经抢先一步护在了罗裳跟前,待那毕府中的家丁袭来时,眼疾手快地挡了回去。燕回见那女子实在难缠,欲速战速决,哪知那徐长宁又折身向他袭来。燕回倒也能应付,只是玉藻此时一人跌坐在地上,倘若不去保她周全,很难保证她不受伤。燕回又吹响了口哨,顿时有两名影卫闪身到玉藻身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护在身后。 “怎么可能?你们没有中毒?”那红衣女子杏眼圆睁,显然不相信她五毒教既出了手还能空手而归。 燕回冲她一挑眉:“五毒教的毒虽然厉害,但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今日在这耽搁已久,我等告辞,彼淋姑娘,后会有期。” 罗裳一怔,她就是五毒教的大小姐彼淋吗? 还想再看一眼,手臂已经被人握住,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离了地面。越过墙头,翻身坐到马背上,罗裳这才看清,拉着她手臂的竟是燕回,此时他正端坐在她的身前,只淡淡吩咐:“抱紧我。%&*";” 罗裳的手刚环上他的腰身,马儿便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原来燕回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这一切都不过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毕府门前的这些马匹也是事先备好的,罗裳回头看了一眼,玉藻她们一人一匹马飞奔而来,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这一放松她才似乎想起什么,用手捏了捏燕回的腰身:“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回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入她的耳朵里:“什么故意?” “你明明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而你也原本就打算去毕府,还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是故意骗我。”罗裳佯装生气地瞪了一眼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然而燕回却似浑然未觉。良久,他带着低笑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发觉已经晚了。” 罗裳气急,一手握拳擂上了燕回的后背,却不想燕回笑的越发开心。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罗裳以为是玉藻她们,燕回却厉声喝道:“抱紧!” 耳边的风声更大,马蹄扬起的尘土四处飞扬,郎离枫一行也渐渐赶上,罗裳这才知道他们身后的是追兵。她不敢回头看,只觉得后背发凉,只得更加用力地抱着燕回,燕回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罗裳便听见他后背传来的安慰:“别怕,有我在。” 有他这句话,罗裳竟觉得无比安心,虽然耳边已经有羽箭呼啸而至,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扬起的沙尘呛得她几次剧烈咳嗽。身旁郎离枫已经追上来,与他齐头并进时问道:“公子,似乎是朝廷的人。” 燕回微微皱眉,罗裳心下狐疑,莫非她那个便宜老爹已经和五毒教勾结,欲置他们于死地不成?但转念一想,好歹自己还是公主,这五毒教再怎么凶残,也该知道她的身份。而然,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其实是高估了一枚棋子的分量。身后的羽箭犹如漫天星矢唰唰而下,密如蛛网,劈头盖下。 “小心。”郎离枫惊呼一声,拔出长剑往罗裳身后一挡,那原本飞向罗裳的羽箭被隔开,掉落地上。燕回心下一急,一只手脱离缰绳,反手想将罗裳拉到身前去,罗裳觉察到他的意图,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不,倘若我坐前面你会很受累,你不用管我,往前跑便是。” “你疯了吗?那箭是不长眼的!”燕回怒喝一声。虽然随后赶来的影卫也在全力保护他们,但追兵实在太多,这一次杀戮看得出老狐狸已经失去耐心了,他不过想一劳永逸,彻底绝了后患。 罗裳仍旧不肯松手,头脸已经紧紧地贴在燕回的后背上。 身后的追兵头领高声呼喊着:“给我射,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直到此时,罗裳才明白帝王之争是多么残酷,别说她一介女子,即使是男儿身又如何?她那父皇要的不过是江山,是权位,牺牲她一人又算的了什么?何况这么久以来,她能提供给皇上的情报少的可怜,想必皇上已经失去耐心,留着她这颗棋子再也没有什么用处。 忽觉得背上一震,继而是钻心蚀骨的疼痛。 “夫人!”郎离枫惊叫一声,燕回只觉得环住他腰身的手松了松,他一反手将罗裳拉到身前,郎离枫一挥剑,斩杀了那名追上来的追兵。 罗裳的后背贴上燕回的胸口,只是刹那,燕回胸前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红色。影卫在空中急速追赶,终于拦下一众追兵,待得燕回等人跑远,影卫也是死伤过半了。 燕回不敢停下,本以为只是五毒教的阴谋,没想到他第一次失算,那老狐狸居然早已经联合了五毒教,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而这里头,也包括他的亲生女儿。他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客栈,郎离枫已经先他们一步前去打探,申时又折回,原来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村落,条件虽然简朴,却也能让他们暂时落脚,况且,罗裳身上有伤,不宜长途跋涉。 “你怎么样?”燕回尽量将马骑得平稳,双手紧紧地圈住她。 罗裳咬了咬牙,摇摇头:“无妨。” 可是,她又何曾受过这样的伤?这一刀虽不深,也足以让她觉得刺骨的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3 伤 这种疼一直持续到大夫给她上了药,安安静静睡了一整日之后。i^醒来时只看到一间简陋的小草屋,寻烟坐在木桌旁整理着衣裳。 “寻烟。” “夫人,您醒啦?”寻烟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您先躺着,我去给您端药。” “公子。”寻烟的脚步还未迈出去,就迎头撞上一步踏进来的燕回。燕回应了一声便将她让出了门,径自迈步到罗裳跟前。 “怎么样?” 罗裳舔了舔干裂的唇:“还好,已经没那么疼了。” 燕回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眉眼,好半晌,才问道:“为何要去挡那一刀?” 罗裳一笑:“我不会为你挡刀,本来就是他们要来砍我。” “我是习武之人,我会不知?” 罗裳迎向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探究,有期待,还有一种她说不出道不明的光芒。她终于在这种光芒下承认:“我也不知,当时什么也没想。” 沉默良久,终是罗裳先开了口:“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你说。” 罗裳抿了抿唇,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件事说出口,但是她知道总有一日,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如今,只是提早了而已。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攻下帝都那一日,能否放他一条生路?” 燕回不动声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他的眼中分明有错愕和难以置信。i^他又眯眼盯着她看了良久,那眼神在几日前就曾有过,只是现在,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淡淡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罗裳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垂下眼眸,心想难道他知道她不是真正的九公主了?正想着,却又听见他说:“据我所知,昔日的九公主刁蛮任性,甚至冷血无情,而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一丁点儿这些传言的影子,你聪敏善良,最重要的是,你似乎把一切都看的很开。” “我……” “裳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传言都不可信?” 罗裳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只是听闻而已,看来他以前也没有正面接触过九公主。 “呵……呵呵……是的吧。”她笑的含糊其辞,却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夫人,喝药了。”寻烟的忽然出现打破了屋内的尴尬,罗裳激动地想从床榻上坐起来,不料身子才一动就牵扯着后背一阵钻心的疼。 “嘶……” “别动!”燕回紧皱着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吗?” 罗裳撇了撇嘴,想自己伸手接过寻烟递来的药碗,伸出的手却落了个空,就那样僵直在空中,燕回一手托着药碗,一手拿着药匙,轻舀了一匙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送至罗裳的唇边,罗裳一时没反应过来,乌黑的眼睛盯着他瞧了半天。 “喝掉。”燕回又命令了一声,她这才慢慢张开了嘴,将药匙中的汤药一口饮尽。燕回很满意地笑了笑,又继续之前的动作,罗裳没有让一个男人如此伺候过,脸上忽然觉得很烫,终于抵不过心中的别扭,犹豫地开口:“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燕回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罗裳知道他故意装蒜,心中很是不满,但又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只能赌气似的猛喝汤药,谁知一下没顺过气来,只觉得口腔鼻腔一阵苦涩,呛得直咳嗽。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罗裳强忍着被呛出来的眼泪,却听得耳边有低低的笑声,起初只是很小很小的声音,后来渐渐加重,直到整个小草屋里都盈满那爽朗的笑声。罗裳抬头,这才发觉寻烟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小草屋里就只剩下她和燕回。 她抬眼望去,却在看到他的眼睛时愣了愣,他的眼睛里没有伪装,没有算计,没有尔虞我诈,而是单纯的干净的笑,那笑甚至能倒映出她的错愕,像极了呆若木鸡的小木偶。 燕回见罗裳看他,渐渐恢复了平日的神色,只是唇角的弧度依旧在,回望着她,他柔声说道:“今夜我睡这里。” 罗裳瞪眼,他这么温柔的语气只有在对玉藻说话时才有,何时会用在她的身上? 燕回见她不语,眨了眨眼,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罗裳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果断地拒绝。 “为何不行?我是你的夫君,你我夫妻同床共枕不是很平常的事儿吗?况且……”他拉长声音,眼中的笑意尤甚,“又不是第一次了。” 罗裳被他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往里边挪了挪,不管了,自己睡自己的,他爱干嘛就干嘛吧。 刚一躺下,又碰到伤口,罗裳几乎又从床榻上弹坐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燕回微微皱眉,小心地将罗裳翻了个身,一边说道:“我只是怕你晚上有什么事儿,睡你旁边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罗裳咬着唇不说话,燕回的手忽然就僵在了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罗裳第一次见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半晌他才轻声问道:“疼吗?” 罗裳“嗤”一声笑出来:“疼不疼你试下不就知道了?” 燕回的脑中闪过一些片段,似乎很久之前她也曾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他第一次失手打了她,特地去霓裳馆道歉,却碍于面子不知如何开口,问她疼不疼时她也这样回答,那时候他还能反唇相讥,似乎和她斗嘴其乐无穷,现在却全然没了当时的心情。他在心底叹息一声,他到底要弄伤她多少次啊? 但这次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外衣脱下,动作轻柔又仔细,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她的伤口。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她光洁如玉的后背,罗裳哆嗦了一下,他竟然十分贪恋这样的触感,一时间竟忘记收回了手。 罗裳忽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扭动了一下身子,嚷道:“喂,你在做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4 心绪 罗裳的姿势是趴着的,无奈她稍稍一动就又被按回到床榻上。i^燕回不冷不热的声音悠悠传来:“伤口的药该换了。寻烟。”还未等罗裳开口,寻烟已经推门而入,“去把生肌膏拿来。” “是。” 罗裳当然知道生肌膏是何物,它乃是南疆的奇药,涂抹在伤口上会很快复原,甚至不留下疤痕,只是不知道燕回怎会有此物。 说话间,燕回的手指流连在她的伤口处,动作轻柔细腻,像极了抚摸着自己的心爱之物。罗裳的后背随着他的手指一阵发麻,只觉得心里发紧。燕回接过寻烟递来的生肌膏,罗裳警惕地看他一眼,不知道是怕他还是怕疼,燕回邪魅一笑:“怎么?为何这种表情?” “没,没什么。” “那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儿。”他柔声说道,停了一下又说,“实在疼的厉害就掐我,别自己强忍着。” 罗裳 很满意他最后一句话,微笑着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着,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是他让掐的哦,到时候可别怪她下手狠了点儿。 生肌膏乍一接触到皮肤,罗裳就杀猪般地嚷了起来,同时手上一个用力,死死地掐住了燕回的腿部,燕回连哼都没哼一声,又继续给她上药,罗裳继续掐,直到上好了药,罗裳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燕回若无其事地将生肌膏收好,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结果刚一站起来,腿就打了个颤,险些摔倒。i^罗裳心里一惊,懊恼方才下手有些重了,微微担心地瞧着他,眼里带着几分歉意。燕回稳了稳身形,侧过头笑道:“这下报了仇,心里可是舒坦了?” 罗裳窘迫之极,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了小心思,吐了吐舌头,抵死不认。但就这个小动作在燕回眼里无疑成了挑逗,他凤目微眯,危险的气息瞬间将罗裳包围。 “我……我闹着玩儿的,你别当真嘛。” “你还真敢挑衅。”燕回说着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上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他,罗裳知道自己惹了火,毫无底气地干笑着。“倘若不是看你有伤在身,为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 小草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不清,燕回的目光忽然下垂,落在罗裳未来得及拉起衣服的胸口,罗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脸红心跳,一把抓过被子,怒吼一声:“流氓!”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玉藻微微蹙着眉进了屋,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姐姐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罗裳不满地瞪她一眼,这人怎么如入无人之境,连个门都不会敲的?玉藻接触到她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么,无比委屈地说道:“姐姐,玉儿敲了门的,只是你们都没应我,我又听到姐姐喊流氓,以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推门进来。” “发生什么事?”罗裳重复一遍,眼神里透露着不屑,玉藻当然不希望他们发生什么事,所幸及时地进来制止了。 燕回抬眼看她,挑了挑眉,之前吩咐她好生歇息,这几日奔波劳累,也借罗裳养伤之时休整几日,没想到她这么快便出来寻他了。玉藻一双大眼睛里闪着粼粼波光,朝燕回走近了些:“回哥哥,我闲来无事,在这小村落里走了走,瞧见许多好玩儿的小玩意儿,想找你一同去瞧瞧。” 她本以为燕回不会拒绝她,事实上燕回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什么,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燕回的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只是淡淡地开口:“你去让寻烟陪着,切不可到处乱跑,这几日我要照顾裳儿,等她好了我们得赶紧启程。” “回哥哥……”玉藻没有想到自己跑来这里碰到的第一根钉子居然是自己最爱的人,她杏眼圆睁,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朱唇轻启时已是眼含热泪。 “乖,去吧。寻烟,带玉小姐出去走走。”燕回沉声吩咐。 “玉小姐,走吧。”寻烟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不过她倒是乐得见到这般情景,虽说罗裳比玉藻晚进门,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的心早已经偏向了罗裳。 玉藻极不情愿地被寻烟带下去,罗裳略有不解,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着燕回,半晌问道:“为何?” “什么为何?”燕回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慵懒地看她。 “少装蒜,倘若是以前的你,一定会放下一切去陪玉藻,今日倒是奇了,肯留下来照顾我这个棋子,也不愿去陪自己的心上人。” 这个“棋子”罗裳说的轻描淡写,她早已看透了这些,所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时连最平常的自嘲都没有了。燕回见她说的轻巧,但自己听了着实不是滋味,她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不过是权位之争中的棋子,还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吗?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燕回冷峻的眉眼之间满是唏嘘之色,良久,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慢慢踱步到床榻前,和衣躺下,长臂一伸,将罗裳轻轻地搂在了怀里,悠悠的叹息自她耳边响起:“倘若我说我也不知,你会信吗?” 还未待罗裳回答,他又说道:“今日你说攻破帝都之时饶你父皇一命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裳儿,你到我身边到底是福还是……劫?” 罗裳从他怀里抬起头,怔怔地打量了他良久,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高深莫测,冷漠腹黑,何时会向人吐露心声了?只是现在看他,竟觉得他是那样孤独,他的眉眼那样好看,可是此时却满是愁绪,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燕回见她愣怔,微微一笑:“为何这样看为夫?是不是觉得为夫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罗裳抚额,方才才觉得他孤独,现在更应该加一条,那就是自恋! 那一日,燕回就那么轻轻搂着罗裳睡去,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要离开,就那么依偎在一起,短暂取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5 同赏月 一连几日,燕回都在罗裳的房里过夜,美其名曰照顾伤员,罗裳倒也没有赶他走,任凭他来去自如。%&*"; 他们住的是一户猎户的屋子,整个村落里的人都是靠打猎为生,小村落依山而建,能自给自足的除了野味也别无其他。村落的后面就是一座大山,树木常年茂盛,听村里的猎户说,山里多的是野兽猛禽,经常有外出打猎的人下落不明,想必是教山里的野兽给吃了,所以他们外出时也多半是结伴而行。 燕回还想着什么时候能上山打一回猎,用自己打到的猎物亲自为罗裳做一顿美味,只是直到罗裳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的这个愿望仍是没能实现,原因是玉藻会三天两天地缠着他,让他陪着去周围的新鲜地儿玩耍,倒是像极了平常人家的小夫妻。 燕回不在的时候会留下影卫看着罗裳,一是怕她到处乱跑,二是怕追兵找到他们。其实自那日之后,皇上的人马倒没再出现,或许是没发现这里,也或许是那老狐狸在调整对策。无论如何,倒让他们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这一日,燕回照常留在罗裳屋里。罗裳枕着燕回的手臂睡的香甜,后背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躺着睡也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燕回似乎心事重重,他本想动动身子,却不料他稍微一动,罗裳就似被惊醒了一般,黑暗里,她睁开双眼瞧着眼前的男人,他也正在瞧她,四目相对,诡异的安静。蓦地,燕回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覆上了她的唇。罗裳一惊,本能地想要躲开,后背却被他的手按得跟紧,她的身子就那么紧地贴上他的胸膛。 罗裳急了,含糊不清地嗔怪道:“燕回你混蛋,不带趁人之危的。i^” 嘴上这般说着,心底却丝毫不抵触他的触碰,反而有种隐隐的期待,她为自己的矛盾感到羞恼,而燕回就在她矛盾时加深了那个吻。 夜凉如水,这小小的茅草屋里竟如春日般温暖。 他吻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瞧着她,眼眸中的笑意一览无余。只是他的手却从她的腰间移到她的后背,停在后背处轻轻地画着圈。 罗裳奇怪,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他不答反问,眉眼弯弯,却看不出一丝情绪。 沉默了片刻,燕回终于先开了口:“我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着,我会让影卫留下保护你。” “你要去哪儿?”这是罗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粘人,她不愿意这个男人离开她寸步,而此刻,心底的不安之感却越发地强烈,想起这些时日以来的种种,忽然有种拦住他的冲动。但她到底是忍住了,他一定是有他的事儿要做。 点了点头,罗裳翻了个身,假装继续睡觉。 很久,身后都没有响动,燕回依旧躺在那里,只是黑暗中,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良久,只听得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起身离开。罗裳这才想起,方才他放在她后背的手,是……要点她的睡穴? 越是这样想,她心中的不安之感就越发的强烈,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起身穿好衣裳跟了出去。燕回说有影卫在,所以她先试探地喊了几声,周围除了风声,一点儿别的声音都没有,看来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放轻了脚步朝门口走去,罗裳听得呼呼的大风,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挺怕黑的,只是现在,好奇心远远大过了恐惧心理,燕回到底去了哪儿? 摸索着往前走,在月光下只能看见家家户户门口的竹竿上凉挂的野味,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往山脚行去,一路都只是清冷的月光,她边走边小声喊道:“影卫,影卫,你在哪里?”空寂的夜里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又继续说道:“你们不说话就表示同意我出去了,那个人怪起来可别怨我。” 话音刚落,便瞧见不远处的月影下站着两个人,那个颀长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是燕回,而他的对面,站着瘦瘦弱弱的翩翩佳人,玉藻。 忽然间,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尽数涌上了自己的心头,方才还那般温柔缱绻的人,转眼间就来见另一个女人了。那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么?还是说,他只是愧疚才会对她如此温柔?念及此,罗裳又拼命摇了摇头,愧疚?他对她何以有愧疚? 苦笑一声,心里钝钝地疼,欲转身离去,却被两名影卫拦住:“夫人,大人交代您哪里也不能去,我们送您回去。” 罗裳哑然,燕回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她都已经打算自己回去了他们才出现,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停下的步子重新迈开,还未走几步,额头忽然一疼,身子陡然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手臂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住,那人沉声唤她:“夫人。” 是燕回。 罗裳有些吃惊,目光转了转,玉藻仍旧站在月光下,淡淡的身影带着几分寂寥,竟让人生出一丝不忍和怜惜。 “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怎么这般不听话。”燕回扳过她的身子,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罗裳有些气闷,不就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吗,方才还柔情缱绻,这会儿倒兴师问罪起来了。瞪了一眼两名影卫,若不是他们横加阻拦,燕回倒不一定会发现她。 燕回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一挥手,那两名影卫像夜晚的风一般,一闪即逝,似乎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此二人。罗裳扁嘴,原本打算转嫁的罪魁祸首都被燕回给遣走了,这下她不得不去面对燕回询问的目光。 夜晚的风出来,她的发丝扬起一片,轻轻柔柔地缠着脸颊上,如同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欲说还休。沉了口气,罗裳终于抬起眼来,若无其事地盯着燕回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大人都知晓夏日月色尤为诱人,能与佳人花前月下,为何罗裳不能独自赏花看月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6 夜袭 燕回眯眼瞧她,凤目中的情绪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却又让人捉摸不透。i^好半晌他才吐出一个字:“能。” 这一个字竟有如千斤重,沉沉地压得罗裳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情绪翻江倒海般同时袭来,分不清是喜还是忧。而不远处,玉藻的清冷身影也缓缓踱步而来,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她轻轻挽上燕回的手臂,丝毫不避讳罗裳在跟前,扬眉笑道:“姐姐真是好兴致,一个人也出来赏月?” “当然比不得玉小姐,有人陪伴自是好的,但好景长不长可要看造化了。”罗裳本不是尖酸刻薄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倒练就了伶牙俐齿,以牙还牙的本领,尤其在面对玉藻时,这种本领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唇枪舌战间是两位女子的爱恨,又是这个男人的千头万绪,一时间沉默不语,三人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地任由月光洒落,吞没了各自的心绪。 忽听得不远处的密林里沙沙作响,一时间狂风大作,吹的罗裳猛灌了几口风,连连咳嗽。燕回将她一把拉过罗裳,腰间的软剑也瞬间出鞘,在月光下泛起森森白光。 “影卫!”燕回低喝一声,四面八方顿时涌出很多黑衣人,这些人皆是燕回的心腹,是他自打算报仇之日起,就养在身边的一群护卫,如今大事将近,正是用到他们的时候。罗裳见他们训练有素,当然不担心燕回会有什么事,但是有玉藻和她二人在这里,已是成了燕回的负累,倘若他一分心,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令众人周全。 “终于来了。i^”燕回冷笑一声,他早知皇上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这卷土重来的速度真令人刮目相看。只是见这阵势,就知道这次派来的追兵远比上一次的厉害数倍,若不是有影卫,他们会轻而易举地被擒拿。 “燕回,今夜就是尔等命丧黄泉之时。”这声音非常熟悉,罗裳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居然是黑白双圣中的冷长胜。 “是他们。”罗裳轻呼一声,声音中莫名带着恐惧,这恐惧并不是只来自杀戮,也许更多的是来自对她父皇的心寒。 燕回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一只手伸过,将罗裳紧紧地拥在怀里,虽然罗裳之前心里有气,但这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倒让她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放心地将自己交给燕回,相信他一定会护得她周全。 这想着,却听见玉藻一声惊呼,抬眼望去,竟是被一名追兵逼至了树底下,树影里剑光一闪,燕回心下一惊,果然是顾此失彼,揽住罗裳的手陡然松开,手腕翻转,挽起一个剑花,直直地刺向树影里的人。 长剑划破皮肤的声音在这寂寂的月夜里分外刺耳,玉藻身子一麻,险些瘫倒在地,燕回长臂一捞,将她搂抱在怀里,一个用力扔给了前来接应的郎离枫。 冷长胜一声冷笑:“燕回,真是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种,此刻美人相伴有何感想?” “冷公子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燕回揶揄道,罗裳很想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但却碍于刀光剑影中,实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儿,也就忍着没说。 冷长胜一扬眉,流里流气地说道:“经燕大人这般提醒,倒让冷某觉得如若不能得佳人亲睐倒是枉顾此生了。”他转眸看向郎离枫身边的玉藻,神色猥琐,“这位小娘子倒是倾国倾城之资,乖乖从了爷或许爷一高兴可以饶你不死。” 一旁徐长宁从与影卫的缠斗中解脱出来,不满道:“老冷,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想姑娘,若是这次任务再失败,教主有你受的。” 冷长胜一笑:“无妨无妨,这回谅他们也是插翅难飞。” 果然,冷长胜话音一落,又从树林里跳出几名黑衣人,看所用兵器倒不似朝廷中人,而为首之人罗裳一眼便能认出,那便是上回在毕府中化名为毕小姐的五毒教大小姐彼淋。此时她倒是光明磊落地没有穿夜行衣,没有蒙面,甚至连妆容都无甚改变。她一见燕回就漾起一个无比明媚的笑来:“燕公子,别来无恙啊。” 郎离枫甚是不待见彼淋,他凑到燕回跟前,低声道:“公子小心此女,她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 燕回并不答他,只是冷冷地瞧着彼淋,手上的长剑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左劈右砍已经放倒了近身的几名黑衣人。彼淋似是看好戏似的,眼含笑意地瞧着燕回,见他所向披靡不禁拍起手来:“燕公子好功夫,只是可惜……”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燕回感觉不妙,这该死的五毒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回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毒,他只觉得手脚开始无力,内力也提不上来。燕回知道一定是着了他们的道,屏住呼吸,手指飞快地在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几处经脉,这才觉得毒性没有在蔓延。 “燕公子倒是聪明人,没想到对我五毒教的毒这般了解,倘若你此时自废武功,也就不存在中毒一说了。”彼淋仍旧笑意盈盈,她的话在场的每一位都听的真切,这种毒对没有武功的人来说是不起丝毫作用的。 燕回冷哼一声,一定是方才彼淋射出的那一支飞镖上带的毒,幸好中毒的只是他一人。那边郎离枫一脸担忧地瞧着他,一面还要应对黑衣人的轮番攻击,玉藻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倘若燕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真的担心冷长胜说的话会不会变成真的。 彼淋的眸光一转,似有若无地落在玉藻身上,眼中的轻蔑之色一览无余:“燕公子当真要在这种牡丹花下死吗?彼淋倒觉得太不值得。” “妖女,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玉藻怒极,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 燕回虽已中毒,但是以他的武功修为,即使是封住了几处经脉依然算的上是高手,这区区几名黑衣人对他来说还算不得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7 悬崖一战 罗裳和玉藻被郎离枫以及几名影卫护在身边,倒是没什么危险,燕回也不至于因为她们分了心,然而,又一波追兵的加入使得眼前的情形雪上加霜,本以为逆转的形势又开始急转直下。i^ 这一波追兵来势汹汹,一改之前穷追猛打的战术,开始旁敲侧击,他们手持火把,点燃了小村落的几处民房。罗裳大惊,愤怒地斥责道:“你们要杀的是我们,何故要伤害无辜百姓?” 彼淋不屑一笑:“九公主,你倒是转性转的快,你别忘了,你可是当今皇上的女儿,这胳膊肘怎能向着外人?” 说话间,已经听得隐隐有哭喊声传来,罗裳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群畜生,丝毫没有人性,她怒极反笑:“外人,燕回可是我的夫君,何曾是外人?你们如此草菅人命会遭报应的!” “啧啧。”彼淋一边微笑一边摇着头,“真是鹣鲽情深,同享福我见的多了,共患难的倒是少见。今日我倒瞧瞧,你们爱的到底有多深。来人,继续烧。” “你!” “跟我走。”燕回低喝一声,率先逃离了这里,果然,彼淋摔着一众人等迅速追了上去,小村落的嘈杂顿时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几处还燃着火星子,却已经没有再传来惨叫声。 罗裳顿时明白过来,燕回用了一招调虎离山,这才保的这里的百姓平安。 只是夜色浓重,即使有月光如水,在这浓密的树林里也分不清方向,他们只能一路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只听得身后脚步声渐近,追兵就如同影子一般苦苦追赶。i^ “回哥哥,我……”玉藻无力地喊道,“我……胸口好疼。” “玉儿,你怎么了?”燕回心中大急,倘若此刻稍有不慎就会再次落入包围之中,但眼看着玉藻旧疾已犯,也实在没办法再前行。 只是稍稍慢了一些,玉藻只觉得手臂一紧,身子已是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郎离枫惊叫一声:“玉小姐。” 燕回再抬眼时,玉藻已经被冷长胜捉了去,冷长胜大笑一声:“哈哈,美人在怀的感觉真是好。” 玉藻怒极,一拳挥到冷长胜的胸口,冷长胜假装叫嚷:“哎哟哟,我的小心肝,你可轻点,打坏了可没人伺候你了。” 此话暧昧,玉藻羞愤不已,燕回也已经赤红了一双眼睛,但碍于玉藻在他手上,又不敢轻举妄动。冷长胜虽已擒得玉藻在手,但他自知自己并不是燕回的对手,于是挟着玉藻穿过密林,往前飞奔而去。许是已经分头行动,眼下幸好彼淋和徐长宁不在,否则这一次他们定会九死一生。 一路追赶着冷长胜,不觉竟已到了悬崖峭壁处,原来这座大山上有一处险要之地,便是这万丈深渊,冷长胜此时倒有些急了,眼看着燕回一行渐渐逼近,而自己只有一人,倘若真是短兵相接,自己一点儿胜算也没有,幸好手中有玉藻这张王牌,单看燕回对玉藻的感情,想必这张王牌非常好用。 燕回冷冷地瞧着他,此时已经追至悬崖边缘,冷长胜退无可退,脚下的碎石簌簌作响,他一把拉过玉藻挡在身前,凶相毕露地对燕回道:“你们谁要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把她扔下去。” “冷长胜,枉你一代武林前辈,竟做这等厚颜无耻之事,你放了她,我也可放你一条生路。”燕回将手中的长剑垂下,一步一步地往前逼近。 “姓燕的,别过来。”冷长胜一把掐住玉藻的咽喉,玉藻因疼痛皱起了眉,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燕回心里一慌,语气却丝毫没有放软:“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哼。”冷长胜轻哼一声,“现在,你当着我的面砍下自己的一条手臂,我便放了她。” “公子,不可!”郎离枫一听冷长胜提出的条件,立即上前阻止燕回。罗裳也急了,一把拉住燕回的衣袖:“不可以,我们还能想别的办法。” “砍不砍你自己决定,我等的了,这小妞可等不了。”冷长胜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玉藻的脚尖已经离地,一张笑脸憋的通红,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 “好,我砍。”燕回平静地答道,手中的长剑已经缓缓举起。 “不要!”罗裳不顾一切地握上那柄长剑,白嫩的手心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有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不可以,冷长胜,你不过是要一个人质保的你能顺利离开,那用我来换玉藻,你应当知道我的价值比她大的多!” 冷长胜似乎是想了一下,即使燕回砍掉一只手臂又如何?他的侍卫郎离枫,加上他的影卫,他是插翅难逃,只有手中握有人质才能保得他平安离开。 “你过来。”冷长胜终于同意,玉藻的身子被放下,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原本一颗恐惧的心总算因为罗裳的挺身而出稍稍平静了些。 “不行,你疯了?”燕回一把拉住罗裳,罗裳已经迈开的步子又后退了几步。她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不会有事的,毕竟我还是当朝的公主。” 语毕,不待燕回反应过来,罗裳已经朝着冷长胜走去。 冷长胜的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抓紧玉藻的手也已经渐渐放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罗裳,罗裳在大约一半的路程中停下了脚步:“放她过来。” 玉藻用力挣扎了几下,冷长胜终于松手,玉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朝着燕回飞奔而来,而罗裳却被冷长胜用内力瞬间吸了过去。燕回眼疾手快,瞅准了时机,手中的长剑像离弦的箭朝着冷长胜的面门飞了过去。冷长胜猝不及防,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微侧,险险地避开了这一剑,但也因此错过了抓住罗裳的最好时机,罗裳因为拖拽自己的力道陡然消失,身子一个不稳,直直地摔倒在地。 郎离枫也瞧准时机,飞掠而上,眼看长剑就要刺穿冷长胜,冷长胜却忽然扑向罗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8 坠崖 罗裳大惊,却是没有办法控制身形,冷长胜所用的内力极大,她的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地朝着悬崖飞去。%&*";而冷长胜为抓住救命稻草,不惜涉险去扳住罗裳,燕回眼见罗裳就要被他抓住,一个飞身而上,同时长剑呼啸而出,罩着冷长胜的面门而去,冷长胜大怒,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算,本以为抓了一个女人便是免死金牌,却不想落的这般田地。 他大吼一声,索性来个鱼死网破,一掌劈向罗裳,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这一掌下去定是会落入身后的万丈深渊。罗裳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背钝痛,接着就是身子飞离了地面,耳边一阵狂风吹过,人已经直直地往悬崖下落去。 “裳儿!” “夫人!” 她只听得岸上燕回和郎离枫的叫喊声,身子下坠的速度已经快过自己想象。她苦笑一声,不知道落下去会不会再回到21世纪,还是就此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粉身碎骨?她为什么会如此选择?原本会好好地活着的,不是吗?思绪纷乱之际,手臂却被人拉住,接着被卷入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她听得他胸口剧烈的心跳声,睁开迷蒙的双眼,不确定地喊他:“燕回?” 那人不语,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罗裳终于完全清醒,又急又气:“燕回,你疯了啊?我为保你一条手臂,你却连命都不要,你……你……” 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冰冷的唇被狠狠堵住,燕回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鼻端,带着流连,带着温存。%&*";罗裳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吗?跳崖这么大的事竟然如同儿戏一般,最可气的居然是他还……还明目张胆地亲她!原先心中确有恐惧,而此刻是更大的惊慌失措,本来她一人死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燕回倒是自己跟了来。一时间,害怕、气恼、无措交织在一起,心头像压了千斤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罗裳本想责怪他,但是下坠的失重感让她越来越觉得神志不清,耳蜗处尽是寒风飒飒,目光所及处到处是嶙峋的山石,底下是滚滚江水,浪花拍击山崖的声音已遥遥传来,她任命地闭上了眼睛。而在落入崖底前她唯一的感觉便是燕回手心传来的温度。 再次睁开的眼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光亮毫不避讳地打在眼皮上,只觉得眼睛都胀痛地厉害。头很痛,全身都痛,动了动,身子像散架了一般。 “你醒了?”耳边有清脆的声音,是个少女。 罗裳转眼瞧她,她眉目隽秀,皮肤略黑,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约摸十四五岁的光景。罗裳无力地点了点头,问道:“这是哪儿?” “这里是隐世村,村民在江边发现的你,就送你来医馆了,爷爷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你救活,你都昏睡了好几天了。”少女说到她爷爷时,微微带着对罗裳的不满,看来她的爷爷为了救她一定废了很大的力气。 罗裳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有些忍俊不禁,但有些话还是得问清楚:“姑娘,你爷爷只救了我一人吗?有没有一名男子?” 那少女凝眸瞧她,似乎是在揣度什么,片刻,她面无表情地答道:“他比早两日就已经醒了,今日跟着村里的渔队上街市去了。”想了想,她又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罗裳虽也未经人事,恋爱史一片空白,但是这种桥段电视上见的多了,她自然知道这少女定是看上燕回了,要不然怎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呢?她灿然一笑,也不知要怎么回答,拜过堂成过亲,却又没有夫妻情分,犹疑地开了口:“他是……” “我是他夫君,赵姑娘有劳你把这活鱼拾掇下,晚膳我们就吃它。”燕回忽然进了屋,手里提着一条大活鱼,鱼尾巴还在悬空乱摆着,新鲜的很。 “燕大哥,叫我铃儿就成。”赵铃原本听得燕回说他是罗裳的夫君,脸色并不是太好,又见燕回说晚上一同用膳,又立马喜上眉梢,接过燕回手中的活鱼,羞涩瞧他一眼,便出了门。 待赵铃走后,罗裳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燕回不满地瞪她一眼:“不疼了?有什么可笑?” “你怎么穿成这样?”罗裳指着燕回,只见他一身布衣,前襟交叉,露出两条白晃晃的手臂,“去哪儿了?” 燕回挑眉,似笑非笑地回望她:“你瞧瞧你自己。”罗裳闻言低头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也早已是一身布衣,略有些粗糙的意料,摸着却觉得挺结实,衣服不大,幸好她不胖,不然还真穿不上,想必这是赵铃的衣服。 “这个给你。”罗裳还未抬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包裹,其实就是那种简单的布料包裹着一个小玩意儿,罗裳皱眉:“是什么?” 燕回将手往前递了递:“打开瞧瞧。” 罗裳接过,其实握在手里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按下心头的温热,慢慢打开,果真是一把梳子,只是这是一把很普通的木梳,没有任何装饰,简单的款式,若是放在一边会丝毫不起眼,只是此刻,罗裳竟觉得手里和心里都是暖暖的,这是燕回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吧,只是他为何会送她这个? “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上回赢的那把玉梳被摔碎了,我知道你心疼,但是这里没有玉梳,只能送你这个。”燕回说着,竟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若不喜欢,就扔了吧。” 罗裳仔细端详着这把小木梳,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嗯,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是我们也没带梳子出门,姑且将就一下吧。” 罗裳小心地将木梳放进贴身的衣服里,一时尴尬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相对,没有权位名利,没有爱恨情仇,就这么静静地互望着,小屋子里到处弥漫着药味,似乎让他们的心都静了下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099 隐世村 “那个……你为何那么傻跟着跳下来?你不知道这是悬崖,倘若不幸是会送命的,我们能活下来是不幸中的万幸。www..com|i^可是如果……你有你的帝王江山,我什么都没有,你这样一点儿都不划算……”罗裳开口打破沉默,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尴尬。 燕回一笑,一步跨到床榻前,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裳儿,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客栈里,你教我那些奇怪的符号,我不愿去记,是因我说过我们不会失散,即使你是掉落悬崖,我也该信守承诺,和你在一起。还有,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 罗裳只觉得鼻子发酸,嘴上却说:“你只是因为信守承诺才随我跳下来的吗?倘若没有那日那番话,今日的我是不是就会与你天人永隔了?” “不会。”他说的坚定,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那动作轻柔温存,罗裳原以为他还会继续说什么,他却只是抱着她,什么也没说,两人又回到了安静相对的状态,却没有了先前的尴尬气氛。 赵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她的小脸一红,不自然地唤道:“燕大哥,晚膳快好了,爷爷让我来叫你们吃饭。” 罗裳慌张地推开燕回,垂下了头去,燕回眼中含笑,为她这般娇俏模样感到满意。他缓缓站起身,正了正色说道:“就来。” 赵铃瞥了一眼罗裳,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屋子。有些破败的门扉一开一合,残阳的余韵猝不及防地撞了进来,正好打在两人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这尘世的气息此刻才越发浓烈,罗裳顿觉这静好的岁月若是能停留在此刻便是上天的恩赐了。%&*"; “能走吗?” 罗裳试着动了动身子,“嘶。”背上传来一阵疼痛,想必是落下时背部被什么撞了,加上之前的伤,此时倒觉得有些艰难。 “罢了,你躺着吧,我去给你端来。”燕回重新将她按坐到软榻上,狭长的凤目里盈满怜惜,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若是他愿意,谁又能抵挡的了这般的柔情? 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躺下,罗裳一瞬不瞬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直到又出现。燕回手中端着一碗鱼汤,是刚从锅里盛上的,腾腾地冒着热气,罗裳素来爱吃鱼,问道这浓郁的香气,不住地皱了皱小鼻子,馋猫似的巴巴望着。 “来。”燕回将汤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这汤虽不是我亲手煮的,但这鱼也是我亲手捕的,你可得看在这个份上,好的快些。” 罗裳“嗤”的笑出声:“你这是哄小孩儿呢?哪能我说好就能好的?” “你乖乖听话,便能好的快些。”燕回舀了一匙鱼汤,在唇边吹了吹,才送到罗裳的嘴边,罗裳想起他曾给她喂药,顿觉恍惚,这才几日的光景,两人的所处之地又变换了,只是似乎情分更深,倒不知这样的安稳岁月能留的多久,终归是要离开的吧,他还有玉藻,还有整片江山。 鼻尖微微酸涩,赶紧低头迎上那一匙鱼汤,趁着热气一口喝下,心满意足地扬起头来:“味道不错,你还没吃吧?” “得先把你喂饱了再说。”燕回轻笑起来,眼中略带揶揄。 罗裳嘟嘴狠狠瞪他一眼:“你怎的忽然对我这么好了,你倒不怕出去了你的玉儿找我拼命?” 话音刚落,但见燕回的眸子暗了暗,罗裳思忖,莫不是提及了玉藻,让他心生思念了?这话当真开不的口,即便是个玩笑也是不该再说。正有些懊恼地怪自己不该乱说话,岂料燕回凤目一挑,略带委屈地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对你好些倒还不自在了,非得让为夫横眉冷对不成?” 那模样与赌气的孩子别无二致,罗裳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笑出来:“得得,你样样都有理成不?是我自己不识抬举了。” “这还差不多。”燕回满意地继续喂她喝鱼汤,静谧的时光就如同此时的残阳,很是让人舒坦。一大碗鱼汤很快见底,罗裳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巴,抬眼瞧了瞧窗外,已是月上柳梢头了。她催促道:“我吃饱了,你赶紧去吃点。” 正说着门被推开,一个鹤发老者手中拎着一个食盒,食盒里摆了几道小菜,笑盈盈地朝里走来,他的身后跟着赵铃,罗裳想这应该就是救了他们一命的那位老医者,这处医馆的主人吧。 “燕三,这饭菜都快凉了,也不见你去吃,我给你端来了,你赶紧吃点儿。”老者慈眉善目,略带笑意地说着。罗裳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虽已是白发苍苍,但也算是健朗的很,一袭藏青色布衣越发衬的他精神矍铄。 燕三?罗裳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好不容易憋住笑,偷眼瞧了瞧燕回,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接过老者手中的食盒,一边说道:“有劳赵大爷了。” “你的伤也是刚好,今日又在集市劳累了一天,也当仔细着身子啊。”老者是真心关心燕回,那眼中的神色倒让罗裳想起自己过世的爷爷了。 “燕大哥,鱼汤没有了,我给你做了野菜汤,你尝尝看,这可是我们隐世村的珍馐美味。”赵铃颇有些献宝的意味,眉眼间是少女特有的天真烂漫。 燕回点头,接过汤匙喝了一口。 “怎么样?”赵铃赶紧凑上前去问道。 “很美味。” 赵铃听他这么说,喜上眉梢。赵老爷子轻拍了拍孙女:“铃儿快别打扰燕三了,柱子不是还送来一些咸鱼吗,你去拾掇拾掇晾起来。” 赵铃嘟着小嘴跺了跺脚:“爷爷。” “快去。” 赵铃无奈,只得又看了燕回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走出门去。罗裳微微一笑:“赵大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0 眼疾 赵老爷子呵呵一笑,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下,倒也是毫不避讳地开了口:“燕三呐,你昏迷的这些日子全是我那孙女儿照顾的你,原本她和村西的柱子定有婚约,但是自从你醒了之后,铃儿倒是有退婚的想法了,哎,这孩子,我又岂能不知她的心事,但是,燕三啊,我知道你并非普通人,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里的,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方便劝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裳一点儿也不吃惊,自从她醒来便已经知晓赵铃的心意,燕回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抬眼看他,他正巧站在月光下,当真是丰神俊朗的磊落男子,就在他的谈笑间就已经折去了赵铃的玲珑心思,可是,他是多么高贵的人啊,又岂会因她留困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 燕回沉声答道:“赵老爷子的意思我懂,您放心。” “哎,燕三呐,你夫人的伤也不轻,加上原先就受过伤,倘若不好生调理日后是会落下病根的。老朽也算不得医术高明,倘若有一天你们离开了,一定得给她找个好大夫瞧瞧,夫人的身子本就虚弱。”赵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想起那日将二人救上岸时他们那种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的模样,很是为他们捏了把汗,自己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这还得归功于他的父亲留给他的手札,详尽记载了类似的伤情。 “晚辈一定谨记赵大爷的话。”燕回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 “哎哎,你们好生歇着,这间厢房就暂时给你夫妻二人住,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我还要去村西给柱子他娘把把脉。”赵大爷说着便往门外走,又似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下个月便是隐世村的赛船节,到时候你们的身子也大好了,倘若愿意就留下来玩一玩吧。%&*";” “哎。”燕回应了一声,送赵大爷出了门。 罗裳一直细细地瞧着他,觉得今日的燕回确实与往日不同,燕回转过身就瞧见罗裳一瞬不瞬地瞧着他,问道:“怎么了?” 罗裳但笑不语,在燕回的再次追问下才缓缓道:“一向那么骄傲的燕大人今日怎么这般恭敬了?” 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燕回静静地瞧着她:“我什么时候骄傲了?再说对待老者不是应当恭敬些吗?” 罗裳讪讪一笑,自然知道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但也已经习惯,便也不多问,只是她忽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于是问道:“赵大爷说这间屋子暂时给我们住,可是只有一张床榻啊,你睡哪?” 燕回有些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她,一副不解的神色:“我是你夫君,你说我睡哪?” “你又想占我便宜……”话刚出口,罗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颊顿时红了起来,燕回却似乎兴致勃勃,凑到她眼前,邪魅一笑:“我何时占你便宜了?” 罗裳已经是面色绯红,被他这么一说,温热的气息又喷薄在脸上,更加觉得脸红耳热。她别过头去不看他,燕回却兀自一笑,起身去点了灯。罗裳抬眼瞧他,疑惑地问道:“这灯是没有灯油了吗?为何这么暗?” 燕回心下一沉,这灯油是晨起时才换上的,怎么会暗? “嗯,灯油不多了,晚些时候我再去拿些。不早了,你也早点歇着。”燕回重新坐回她身边,轻抚着她的秀发。 “嗯,但是似乎有些冷。”罗裳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臂,“嘶,好疼。” “我瞧瞧。”燕回小心翼翼地卷起罗裳左臂的袖子,只见原先包扎过的地方又渗出了丝丝血迹,白色的纱布上映着点点猩红,燕回不语,他知道这里原先是落水时被江边的石块给刮伤了,蹭去一大块皮,疼是自然的。 “没事,可能是方才起身时碰到了,你侧过去睡。”燕回复又将她的袖子慢慢放下,扶着她躺下之后给她掖好被角,罗裳这才感觉到温暖。 “你睡哪里?”罗裳再次问道。 “睡你旁边。”燕回沉吟了片刻,和衣躺在她的身侧,却是丝毫不敢乱动,只一只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身,一边还轻轻地拍打着,仿佛哄孩子入睡一般。直到听到罗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停止手上的动作。瞧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终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榻,他知道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他必须得问个明白。 夜晚的江边风很大,燕回只觉得很冷,连月色下的门扉都很冷,他的手轻轻握成拳,犹豫了片刻,仍是敲响了一扇门。 “吱呀”一声,门应声打开,赵老爷子衣衫齐整地站在他面前,神色极为严肃,他瞧了一眼燕回,道:“你来了,我们去院子里说。” 燕回心中的疑惑更甚,赵老爷子似乎一早便知道他会来找他,随着他坐到院中的石凳上:“赵大爷……” “你是想问你夫人眼睛的事儿吧?其实救治她那天我就发现了,她的眼睛受了重创,我只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治疗,如今能视物已是万幸,只是她的眼睛已经远远比不得从前了。”赵老爷子说着,叹息了一声,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静了下来。 良久,燕回沉声问道:“不能治好吗?” 赵老爷子瞧了他半晌,终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老朽已经尽力了,或许世外有高人。” 燕回的心已是凉了一半,他虽不知晓眼前这位老者的来历,但是就冲他能够将他二人从鬼门关拉回来,那本领已是不能小觑,他既然说不能治好,那罗裳的眼睛八成是恢复不到从前了。 “那她的手臂呢?那么大一处伤口……”燕回想起乍一见到罗裳左臂上伤口的时候,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现在想来还觉得心里钝钝的痛。 “那倒不是什么难题,待过些日子结痂了,倘若她愿意,我倒可以给她在伤疤处用我赵家独家秘传的手绘方式绘上图案,那样既雅观也能遮盖伤疤。”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1 愿意 “那就有劳赵大爷了。www..com|i^” 赵老爷子摆摆手:“医者父母心,只是不能医好你夫人的眼睛,老朽一直耿耿于怀。” “赵大爷快别这么说,您已经救了我们夫妻二人,恩同再造,燕三不敢再有奢求。”燕回心里又何尝不难过,自从那日罗裳被她父皇的追兵砍伤,他又何曾不晓得她心里的痛,也只是从那一刻起,他告诉自己,这个女子他即使不能爱,但也绝不能伤害。 这些日子以来,他越来越觉得罗裳的特别,他喜欢和她待在一起,那种不问红尘世事的感觉是十八年来谁都不曾给过的。醒来时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竟如此短暂,倘若她知道了自己的眼睛再不能像从前一样,该会有多难过? 那一夜燕回彻夜未眠,心里空落落的,像孩童失去了心爱的玩具般,睁着眼睛直到天明。罗裳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燕回早已不在身边,她试着撑了撑身子,发现已不似昨日那般疼痛,便大着胆子坐起来。身子陡然一轻,抬眼正好撞上燕回的眸子,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喂,你胆子也真大,光天化日的……”罗裳握起粉拳轻轻地擂在燕回的胸口。 燕回咧嘴一笑:“我是你的夫君,有何不可?” “别总是夫君来夫君去的,我可叫不出口。”罗裳低垂下眼睫,虽说眼前像蒙了一层纱,但她仍能瞧见燕回的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线条优美,散发着男性的气息。 燕回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挑眉问道:“那你说叫什么好?” 罗裳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叫你阿回可好?” “好。%&*";”燕回答的干脆,心里也溢上丝丝甜蜜,“今日天气不错,带你出去走走?” “好啊好啊,我都快睡的发霉了。”罗裳竟情不自禁地撒起娇来,燕回心中温暖,也就百依百顺,待罗裳穿好衣裳洗漱完,燕回扶着她去了院子里,这是罗裳第一次出了那小屋的门,没想到这院子虽不华丽倒也别有一番景致,由于临江而建,雨水充足,这个季节倒是万物繁盛,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树木,竟是纳凉的好去处。 “我们要做什么?”罗裳抬起头来瞧了瞧天空,是难得的好天气,只是她的身子还不允许她四处走动。 燕回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她:“看书吧。” “你倒是会想,哪里来的书?”罗裳接过书仔细瞧了瞧,倒不似燕回书房里的古籍,书中记载的多数是武林趣闻轶事,她随手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问道:“这个人是谁?” 燕回凑过去瞧了一眼:“你不是见过?怎的在书上就认不出来了?” “我见过?”罗裳反问,轻声念起书上的小字,“入骨相思……这是什么?” “笨蛋。”燕回看她,笑意盈盈,“入骨相思说的是碧玉青。” “碧玉青?为何?” “你不是见过他?他手中的折扇上挂着一颗骰子,那颗骰子里头可是镶嵌了一颗南国红豆,所以称之为入骨相思。也就是那日在宝庆楼,我一眼便认出他的原因。” “倒是很有趣。”罗裳似乎来了兴致,“为何书上说他是传奇人物?他有何能耐?” “传闻嘛,不过碧玉青此人倒是有趣的紧,倘若有一日我能与他共同指点江山,倒是美事一桩。” 罗裳抬眼,她瞧见燕回的眉宇间是说不出的英姿俊朗,那浑身散发的气势犹如少年意气,一剑追风。 罗裳看的痴了,倘若说这身边的男子才有帝王之气那一点儿也不为过。 “燕大哥,爷爷让我送些东西来。”赵铃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到来的,罗裳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装专注在书上,只是那飘忽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铃儿,麻烦你了。”燕回接过赵铃手中的小木盒,并没有直接打开。 “燕大哥别这么客气,爷爷说每日三次,几日后便好。”赵铃语言不明,但是燕回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 赵铃两手垂立在一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罗裳见赵铃仍旧站着,也不好多嘴问一问盒子里是什么,倒是燕回先开了口:“铃儿若是没什么事儿,便替燕三转告赵老爷子一声,燕三定会按照他吩咐服用,这便多谢了。” 赵铃脸色一红,知道是燕回下了逐客令,再不好赖着不走,只得心有不甘地挪步出了院子。 “问吧。”赵铃一走,燕回便将木盒子放在石桌上,在罗裳对面坐下。 罗裳将书放下:“还是你了解我,盒子里是什么?” “是你的药,赵老爷子特地调制的,能治你手臂上的伤,来,我给你上药。”燕回说着已经打开木盒,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好难闻的味道。”罗裳立马捏住鼻子,身子往后仰去。 “这和良药苦口的道理是一样的。”燕回轻轻地卷起她的衣袖,仔细地给她上药,涂完了才说道,“赵老爷子说这药能治好伤,但是你手臂上的伤疤仍会有,倘若你愿意,他会给你在结痂的地方彩绘,那样就能遮住伤疤,你,可愿意?” “阿回,那样会不会疼?” “我没弄过,许是会疼,但……”他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想了想才说道,“若是你怕疼,不弄也无妨,反正在手臂上,也只有我一人能看。” 罗裳嗤笑,摇了摇头:“不,我愿意,就是只因你一人能看我才要盖住那丑陋的伤疤,要不然你又该嫌弃我了。” 话说出口,罗裳又开始懊恼,最近为何总是说错话?此时倒觉得自己成了怨妇,果然燕回轻轻一笑,眼中的揶揄之色又溢满了眼眶:“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你看你,倒把自己说成怨妇了。” “你……”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斗嘴,既然你愿意,那我明日就去告诉赵老爷子,也让他准备准备。”燕回一边收拾起木盒一边扶着罗裳回屋。 罗裳却在起身时惊叫一声,身子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2 心意 “裳儿。%&*";”燕回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罗裳闭了闭眼,方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妨,方才只是眼前黑了一下。” 燕回心里一紧,一种恐惧感铺天卷地地袭来,罗裳只觉身子一轻,已是被燕回打横抱起。进的屋里,燕回便将她放在床榻上:“你歇会,我去找下赵大爷。” “嗯。”罗裳顺从地点头,一直目送着燕回离开。 赵老爷子得知罗裳愿意在左臂上绘上彩绘,便上山采了药,紧赶慢赶地制作了七天有余才将那彩绘的材料赶制出来,而此时,罗裳的手臂已经结痂,再触碰时也全然没了痛感。 赵大爷是在罗裳熟睡时给她做的彩绘,待她醒来时手臂上已经没有了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漂亮的彩绘图案。罗裳不自觉地抚上左臂,单薄的布衣下,凤凰浴火,振翅欲飞,而那用草药混合炼金制成的朱砂,在手臂上闪闪生辉,燕回用手指轻抚着那凤凰,细细描摹,温言浅笑。 这炼金朱砂色泽鲜亮,历久弥新,加上加入了稀世草药,不仅有利于伤口复原,药香还能沁入肌理,散发出淡淡香味,所以这炼金朱砂也算的上珍奇之物,世间极为难求。 罗裳那时因坠崖的伤势尚未痊愈,加上眼睛不能清晰视物,她只能问燕回:“绘的是什么?” 燕回淡然一笑:“凤凰集香木自焚,复从烈火中更生,是凤凰。”顿了顿,他又说,“裳儿,此次我们大难不死,自此之后你便是全新的人生。” 罗裳知他话中的意思,顿觉长久以来的负荷一扫而空,心思倒也清明了起来。 燕回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罗裳手臂上的凤凰更加栩栩如生,他终于绽开一个笑容,似是了了一桩心事般的轻松。%&*"; “裳儿,梳子呢?”他忽然问道。 “怎么了?” “给我。” 罗裳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燕回送的木梳,递给他。燕回接过,将她拉到铜镜前坐下,举起木梳轻轻地梳理着她的青丝,罗裳身子一怔,竟有些手足无措,铜镜里燕回浅笑着,那梳头的动作竟让他如此沉醉,只是他的动作略显生疏,偶尔还会弄痛她,但是她仍旧这般一动不动地坐着,任凭他梳理着。 半晌,她问道:“阿回,你可知当日我为何会选那把玉梳吗?” 燕回瞧了一眼铜镜中的她,摇了摇头。 “我是想若有一日真能遇见自己的良人,便将玉梳送给他,让他为我梳一辈子的头发。”罗裳似乎陷入了遐想,脸上是幸福的神色,很快又转为沮丧,“只是可惜,它碎的太快。” 感觉到头顶的动作停了下来,罗裳抬眼瞧他,却只见燕回寒着一张脸,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让原本还是浅笑的脸上竟布满了阴霾。 “你说什么?”森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 “你还想遇到什么良人?既已嫁了我为妻难道还想着离开不成?”燕回盯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原来是为了这句话。 “呵呵呵呵……那只是以前,以前。”罗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以前?”燕回挑眉,显然不相信罗裳的说辞,“那如今呢?” 罗裳拉过身后的长发,把玩着发梢,她觉得这种事情不能跟他开玩笑,更不能因为讨好他而骗他,所以,她想了想,如实说道:“阿回,你觉得一个人能同时爱上几个人?我觉得我无法一心二用,你应当也是如此,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深爱着玉藻,你不会分半点爱给我,我又何必一厢情愿去自讨心伤呢?所以最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有这个运气能遇到自己的良人,倘若真能遇见,哪怕死我也会离开你。” 燕回静静地瞧着她,好半晌都只是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他没有办法理解她的想法,更何况她生在帝王之家,更应该看透了男女之间的这层关系,女子何曾要求过自己的夫君爱几人娶几人了?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继续用梳子梳着她的青丝,他越是一言不发,罗裳越觉得忐忑,她一点儿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阿回……” “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燕回打断她,叹息了一声,低声问她。 罗裳摇了摇头:“没有,倘若是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裳儿,你心中的好只是如此吗?” 罗裳不解,一双清亮的眸子怔怔望他。 “倘若我说,我能对你更好,你信吗?” “什么……我……”罗裳忽然觉得有些无措,她不是不理解燕回的意思,只是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一辈子都是。”燕回像说出生平的第一次承诺,俊朗的脸上竟微微爬上了红晕。 “阿回……” 燕回再也不待她多说什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整个小屋里充盈的是甜蜜的气息。她的心顿时化成万千秋水,清波荡漾,艳艳生辉。 正在此时,门被轻轻敲响,燕回应了一声,是赵铃。 她手中端着药碗,该是吃药的时间了,罗裳皱了皱鼻子,这药已经吃了十来天了,虽说药效不错,但着实太苦,难以下咽。燕回一眼便瞧出她的小心思,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要皱鼻子,再苦也要喝下去,良药苦口。” 罗裳为他如此亲密的动作感到羞涩,悄眼瞄了一下赵铃,只见她面色微红,早已别过头去不看他们,罗裳娇嗔地瞪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药碗。 “这个给你。”赵铃摊了摊手手,是一包颗粒状晶体。罗裳一眼便认出是冰糖,燕回却有些不解,赵铃接触到他疑惑的目光,解释道:“爷爷说后面几日的药会更苦,他怕你夫人受不住,让我拿些冰糖来,这样会好些。” 燕回瞧了瞧罗裳,会心一笑:“替我谢谢赵大爷,有心了。” “燕大哥甭与我们客气,远来是客。”赵铃低声说着,微微垂下了螓首,语带娇羞。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3 赛船节(1) 燕回假装未瞧见,轻咳了一声,说道:“铃儿你来的正好,我今日要和柱子去捕鱼,我怕我夫人一人无趣,不若你陪她说说话吧。i^” “这……”赵铃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夫人都喜爱做些什么?我可以带她去。” “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叫秦桑。”罗裳打断她,介绍了一下自己,既然燕回不愿用真名,她更不能用真名了,不过这也算是她的真名,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果然,燕回转头看他,他的眸子又浮起那种探究的神色。罗裳视若无睹,笑嘻嘻地对赵铃道:“不若我们去江边走走吧,听说过几日便是赛船节了,一定很壮观吧?” “那是自然。”赵铃听她夸他们的赛船节,也是不由的高兴起来,对她也就亲和了一些,“那走吧,外边风大,你多穿点,不然病倒了又得累着爷爷。” 罗裳一笑,这个女孩子还真是率直,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应道:“谢谢铃儿姑娘提点。” 燕回从里间给她拿了一件斗篷,那是前几日去集市的时候给她买的,就是为了赛船日那天能用的上,赵铃瞧着燕回将斗篷轻轻地搭在罗裳的肩上,又仔细地给她系上绳带,眼里是羡慕,心里却是酸涩。 她嘟哝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转身出了门,留下燕回和罗裳相视一笑。 “你瞧瞧你,才来多久,便招惹了人家小姑娘。i^”罗裳打趣他。 “那是你夫君的魅力大,裳儿不是该高兴吗?” “是是,我都千恩万谢地该去拜佛祖了。” “贫嘴。”燕回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一双凤目皆是疼惜,罗裳忽然有些恍惚,这眼神为何这般似曾相识,即使是在他面对玉藻时都未曾有过这么宠溺的眼神,那她又是在何处见到的? “好了吗?”门外已经响起赵铃的催促声,罗裳吐了吐舌头,和他一同出了门。 三人在门口分别,燕回一直目送着她们离开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今日他又跟着柱子去集市卖鱼了,柱子是赵铃的未婚夫,这倒是隐世村的一段佳话,虽说柱子人高马大,看起来非常壮实,皮肤也略黑,和娇小的赵铃站一块儿倒不是很登对,但柱子为人本分,能干活,倒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他一听燕回要去集市帮忙,起先怎么都不肯,直到燕回说顺便帮罗裳添置些东西,他这才肯带他一块儿去。 说这是个集市倒有些夸大了,其实就是隐世村和数十里外的另一个小村互通有无罢了,那个村背山,隐世村临江,所产之物都是对方没有的,每天都会有村民背着自家产的物什上街市来卖。 柱子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母亲身子不大好,也是蒙赵老爷子照顾,才能活到今日,柱子也就当起了赵老爷子家的半个儿子,平日里大大小小的粗活他都包干了,每日也会将卖的鱼钱分一些给赵家,两家也是因此定了亲事。 这日燕回跟着柱子来到集市,柱子见人不是很多也就不用他帮忙,燕回便独自去附近转了转,可是直到柱子快收摊回家了也没见燕回回来,于是他便将东西交给同村的人带了回来,自己去找燕回。 柱子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一处墙角画着什么,柱子凑上前去瞧了瞧,没瞧明白,便问到:“燕三,你这是在干嘛呢?你不是说给你夫人买点东西吗?怎么蹲在这里?” 燕回收了最后一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答道:“没什么,忽然想起些趣事儿,便随手画画。收摊了?我们回去吧。” “哎,走吧。”柱子和他并肩走着,又自顾自地说道:“今日人少,这鱼还没卖完天都黑了,许是过几日便是赛船节了,邻村的也会来村里观望,倒不急着这两日买鱼了。” 燕回在一旁应着,心思倒全然不在这里。他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高山,想着何时能走出去…… 赛船节那日天气格外的好,虽已是夏末,但是这临江的小渔村还是很热。比赛开始前就已经有人搬出了家中的长凳矮几,尽数围坐在江边,甚至有人站了起来,翘首以盼。年轻的小伙子们已经严阵以待,对他们而言,这是每年最重要的节日,因为赢得比赛的人将获得村长赠予的“金丝网”,所谓“金丝网”并不是用金丝制成,而是说它牢不可破的网,获胜的男子会将金丝网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倘若姑娘接受那便表示应允了小伙子的求爱,从此两人被网网住,不离不弃。 而姑娘们大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勇士,她们觉得能在比赛中胜出的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值得托付终身。所以,村里的单身青年都会特别期盼这一日的到来,更是会努力表现,赢得自己的心上人。 比赛已进入倒计时,燕回扶着罗裳坐在长凳上,燕回怕她被江风吹到,特意给她买了斗笠,虽说看起来怪怪的,但村里人倒也能理解。 那些参赛的年轻男子们意气风发,头上腰上都缠着各色的布条,权当是小组的标志了,一排十几艘小船停靠在江边,每个人都蓄势待发,只待号角声响起。 江边有擂鼓的男子,他们声如洪钟,气势如虹,一阵紧锣密鼓的敲击声过后便是比赛开始的号角声,一艘艘渔船似离弦的箭,在平静无波的江面上来去如飞,岸边顿时响起震天的呐喊加油声,不分男女老少,皆是倾尽全力摇旗呐喊,一时间,呐喊声,敲击声交汇在一起,整个隐世村前所未有的热闹喜气。 罗裳瞧着江面上挥汗如雨的小伙子们,皆是全力以赴地奔往终点,他们的头上脸上,手臂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却浑然不顾,似乎眼中就只有那终点等待的“金丝网”。 柱子一路势如破竹,一直领先于其他渔船,他的身形轻摆,却有条不紊,整个过程下来竟让人觉得他稳操胜券,罗裳睨了一眼一旁的赵铃,只见她的眸子闪动着,却难以看出情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4 赛船节(2) 竞争异常激烈,这里的人都将最后获取胜利的人视为勇士,是姑娘们寻求的最终伴侣。%&*";眼看快到终点了,柱子卯足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往前冲去,在他的左右两侧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双方互不相让,一时间岸边的观众更为激昂,都等待着最后的胜利。 罗裳紧紧握住燕回的手,手心里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来,她当然是希望柱子能赢,那样或许他和赵铃的婚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只是赵铃的态度暧昧不明,可是同样身为女子的罗裳又怎会看不出赵铃的心思。 思绪被一阵欢呼声打断,再抬眼时已是比赛结束了,柱子被一群人簇拥着,他的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尽管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背,迷蒙了双眼,但他那憨实的笑容让每个人都能看出他此刻是有多么开心。 柱子接过村长递来的“金丝网”,嘿嘿笑了一下,用一双粗大的手挠了挠头,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他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走去。 柱子见大家起哄,更是羞红了脸,他走过罗裳和燕回身边的时候,抬眼瞧了他们一眼,罗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柱子的头便低的更低了。而在另一头,赵铃身边的女伴们也开始推搡她,示意她往前走,去迎接她的良人,但是赵铃的神色略显尴尬,不愿上前的态度显而易见,只是众人都只道她是害羞,便更是起劲地催促着她。 罗裳的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何这般明显,只是她瞧着赵铃的模样便更紧地握住了燕回的手。 燕回感觉到她的不安,弯腰凑到她的面前:“裳儿,怎么了?” “阿回,我觉得我们的到来会给隐世村添麻烦。%&*";” “何以见得?” “感觉如此而已。”罗裳摇头,她也说不明白这种感觉的依据是什么。 燕回安慰地一笑:“裳儿,休要乱想,有我在,便不会有什么事,你要信我。” 罗裳瞧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是他说过,从此以后她便有全新的人生,她不该再独自承受着什么,他是她的夫君。 然而,事情的发展太快也太出乎意料,柱子的“金丝网”刚捧到赵铃跟前时,眼中的期待令所有人都动容,他俩本就是定了亲的一对,村里人都以为赵铃会开心地接过柱子的“金丝网”,毕竟这是荣誉的象征,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殊荣。然而,令所有人吃惊的是,赵铃只是微微红了脸,微垂的螓首轻轻摇了摇。 “铃儿……”柱子的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他的眸子里有伤心,也有不敢置信。 “我……” “铃儿,我们不是说好的,只要我拿到赛船节的第一,你便跟我成亲的吗?你看,这个便是‘金丝网’,好看吗?”柱子迫不及待地将“金丝网”举到赵铃眼前,眼中的神色流光溢彩,罗裳却轻叹了一口气,好一个自欺欺人。 可是爱情不就是如此吗?明知道那个人已经变了心,失了魂,却还是自欺欺人地不愿相信,柱子不是没有察觉到赵铃的变化,只是他一直都相信她,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会像以往一样待他。 只是眼前的赵铃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在众人的猜疑和柱子的喋喋不休中大吼一声:“柱子,我不喜欢你,或许以前想和你成亲,但是那是因为我没有认识燕大哥,如今燕大哥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办法再去接受你,你懂吗?” 酝酿了许久的话终于一口气说完,赵铃像虚脱了一般无力地往后退去,她身边的姑娘赶忙伸手去搀扶她,生怕她一个不稳便摔倒在地。柱子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果真是因为燕三。 所有人的目光也因着赵铃的话投向了燕回,燕回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似乎是贵胄天成,那种威仪当真不是柱子能比的。倘若他真的就生在隐世村,岂止是一个赵铃会折了玲珑心? 柱子的双目赤红,他不能拿赵铃如何,便只得转过身去瞪着燕回,良久,恨恨地说道:“燕三,亏我待你如兄弟,带你去集市,教你捕鱼,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事儿,铃儿年少不懂事,一定是你引诱的她,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柱子说着狠狠地将“金丝网”掷在地上,朝着燕回就扑了过去,众人大惊,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罗裳心惊肉跳,想一把推开燕回,怎奈燕回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揽进怀里,一只手略略抬起,轻而易举地就挡住了柱子的猛拳。柱子没想到燕回竟是这般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时间怒火攻心,越想越气,更是用了浑身的蛮力再次扑向他。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燕回已是处处相让,并不想伤了柱子,但柱子已经红了眼,众人不敢上前相劝,只得在一旁喊着停手之类的话。燕回并不会将柱子的进攻放在眼里,只见他一只手搂着罗裳,一只手便能应付自如。 赵铃在一边是又气又急,她挥舞着双手喊着:“柱子,你给我住手,是我喜欢燕大哥的,跟燕大哥没有关系。” 可是柱子哪里听得进去,赵铃越是为燕回开脱,他便越是气恼,身上的蛮力发挥到极致,双手死死地掐住燕回的胳膊,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燕回被他猛然一撞,身子有些不稳,但后退了两步,变换了一下步伐又稳稳地站在了柱子跟前。他知道柱子此刻已是失去了理智,再多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手掌翻飞,快速地点了柱子的穴道,柱子瞪大眼睛瞧他,没想到燕回竟是这样的高手。 村里人也都惊呆了,他们只道燕回与罗裳是不慎摔落悬崖的寻常夫妻,怎知燕回竟有如此身手,面面相觑之时也都替柱子捏了一把汗。 “柱子,你先冷静些。”燕回站到柱子跟前,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对铃儿并没有非分之想,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5 离开 “燕三,今日大伙都在,你为何还睁着眼睛说瞎话,铃儿以前是多么内秀的姑娘,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喜欢你这等……这等不适宜的话来?倘若不是你引诱她,怎会如此?”柱子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是仍是嘴上不饶人,他句句紧逼,倒叫燕回无法回答了。%&*"; “柱子,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你误会他了。” “误会?你是他妻子,你当然向着他,姓燕的,有本事你给我解开穴道!” “够了,都别说了,我谁都不嫁成了吧?”赵铃大吼一声,推开众人小跑着离开。柱子看着赵铃跑了,心下着急,却又奈何身子动不得,急得大叫:“快给我解开。” 燕回见他是真着急了,本来自己就不能跑去找赵铃,也怕她一个姑娘家真想不开出什么事儿,扬手解了柱子的穴道,几乎是同时,柱子已经飞奔出去,朝着赵铃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罗裳瞧着燕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阿回,我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燕回看她一眼,只是叹息不语。 这件事过去很久,柱子都没再带燕回去集市,罗裳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除了眼睛仍旧有些模糊之外,其他倒未觉的有什么。赵铃仍旧会来找燕回,只是眉目间似乎多了一些对他的埋怨,许是埋怨赛船节那一日他对她的决绝。 燕回不去集市的日子照旧是常常外出,罗裳虽不知他去做了什么,但她总觉得他们能待在隐世村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他心心念念的终究是他的江山,或者还有玉藻。 这一日,燕回归来,给她带了她爱吃的小点心。罗裳像往日一般为他洗手作羹汤,绝口不提他心想的事儿。%&*";倒是燕回吃饭吃的心不在焉,罗裳这才放下碗筷,问道:“阿回,有心事?” 燕回抬眼,抿嘴一笑:“没有,只是有些累罢了。” “以前我听潋滟说北凉的兵部侍郎燕大人好武功精诗词,不若我念一阕词给你听听如何?权当消遣吧。”罗裳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他。 “好。”燕回放下碗筷,一双大手轻柔地覆上她的玉指,神色虽略带疲惫,可是眼里却是幸福的喜悦。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你作的?”燕回含笑问道。 罗裳如实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的。其中的精妙之处想必你也听出来了。” “那是自然,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词,能将你我二人一同写了进去,却是是妙。” 话音刚落,又是三声敲门声。燕回应了一声,门应声打开,是赵铃。 “燕大哥,有人找你。” 罗裳皱眉,此时已是落幕时分,而且看赵铃的神情,此人并不是隐世村的人,难道说…… “公子。” 一声久违的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竟是郎离枫站在门外。 “离枫,你来了。”燕回的声音极其平静,他似乎早已料到郎离枫能找到他。“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距此地数十里外的一个县城里,我看到你留下的几号便找来了,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郎离枫有些激动,他们分别将近一月,已是耽误了很多事,说完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卷小纸,“这是君将军飞鸽传书来的。” 燕回会意,点了点头,又对站着看他们的赵铃道:“铃儿,麻烦你给我这位朋友找个住的地儿,明日一早我们便告辞。” “燕大哥,你要走了吗?”赵铃直到听说他们要离开才有了情绪,却又碍于一旁的郎离枫,迈出去的脚步又生生地钉在了原地。 “打扰了一月已是不好意思,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向赵老爷子辞行。” “那……燕大哥,你能带铃儿一同走吗?” 燕回显然没有想到赵铃会有如此想法,不止是燕回,罗裳和郎离枫显然也是很吃惊,郎离枫跟了燕回那么久,自然知道眼前的姑娘定是看上了燕回,但是他想不通的是这姑娘怎么能当着罗裳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燕回一笑,说了句不能。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转圜商量的余地。赵铃如水的眸子里顿时泪光盈盈,她问:“为什么?” “铃儿,你是个好姑娘,你敢爱敢恨,只是我不是你的良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也瞧见了,我有妻子,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办……” “燕大哥,你还不明白吗?铃儿根本不介意你有妻子,甚至你不能给我名分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跟着你。燕大哥,你带我走吧。”赵铃已经哭了起来,她没想到遇见这个男人之后,她会变得如此破釜沉舟。 “可是我介意,即使我的妻子允许,我也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多爱一个你。”燕回轻声说道,似乎在说一个承诺,见赵铃不语,他又说,“柱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应该珍惜的。” 赵铃见燕回态度坚决,自知自己说再多他也不会带她离开了,只得站在那里嘤嘤地哭泣,末了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一眼燕回,便转身离开了。 “阿回……”罗裳见他略有恍惚,拉了拉他的衣袖。 “嗯?” “不然……我们带她一起走吧,我知道我们有要事要办,可是她对你……倒是一片真心。”罗裳艰难地开口,她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将别的女人往自己的夫君怀里推。 “裳儿,这可是你的真心话?”燕回有些不悦,睨向罗裳的眼神竟带着丝丝愤怒。 “我……”罗裳咬着唇,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燕回倒是也没理她,转身问郎离枫:“君晟止的飞鸽传书里说皇上已经找借口向南疆发兵了,想必是想牵制君晟止,分散我们的实力,最近慕容荒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是罗裳很久之后再次听到慕容荒的名字,想起那日的迷乱之夜,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悸动,而此时,她只能转开眼睫,微微低下头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6 标记 郎离枫向前一步:“慕容荒仍旧驻守西姜,倒是还未有什么动静,只是不知道老狐狸……”话出口才想起罗裳还在跟前,立即改了口,“不知道皇上那边有没有什么密旨。%&*";慕容荒是王牌,许是轻易动不得。” 燕回沉吟,抬眼瞧了一眼门外的夜色,道:“今日也不早了,你先去歇着,明日我们一早便启程。” 郎离枫抱了抱拳,大步流星地跨出门去。罗裳忽然就觉得这么多日子就像一场梦,如今梦要醒了,他们仍旧要回到现实中去,去面对杀伐争斗,面对爱恨情仇。 翌日一早,郎离枫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燕回打开门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猝不及防地照进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目精光乍现。正打开门,赵老爷子带着赵铃也步入了院子,一见燕回便上前问道:“昨儿个夜里老朽出诊了,回来的晚,今儿个早上才听铃儿说你们要走了,怎不多住些日子?” “赵大爷,我们夫妻二人不慎跌落悬崖大难不死,全蒙您老人家的救治和照佛,已是打扰良多,如今我朋友已经寻到此处,我们也该告辞了。”燕回步履轻松,迎着朝阳款步而出。 “哎,也罢,那老朽也不强留你们了。只是,秦姑娘的眼疾……切不可大意。” “多谢赵大爷提点,燕三定当谨记。” 说话间罗裳已经扶住门框,定定望着他们,秀眉微拧,其实她一早便知道自己的眼睛定是受了伤,要不怎么会不能清晰视物,她一直未在燕回跟前提起,只是不想分了他的心,让他担忧。i^方才她听得外间有说话声,猜想是郎离枫他们已经来了,便迎了出来,不料赵大爷的话正好让她听了去,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她的身上,她想假装也是不能,只得轻声问道:“赵大爷,秦桑的眼睛……还能好吗?” 赵大爷自知再也不能隐瞒,却又不想让她失去信心,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秦姑娘,你的眼疾也不是无药可救,只是老朽学艺不精,无能为力,秦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大爷,承您吉言。”罗裳莞尔,“这些时日以来也未有什么不便,倒也是无妨,只是怕夫君担忧。” 罗裳上前一步,挽上燕回的臂弯,对着他温婉一笑。燕回心下温暖,晨曦与她都是如此美好。只是即将离开这里,往后的日子让他期待也隐隐担忧。 三人踏着晨曦离去,在隐世村的村口,赵铃放声大哭,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送别自己的心上人。不远处的老槐树下,柱子站在树荫里,就那么愣神地瞧着赵铃,那个他原本能用一生呵护的姑娘,只是现在,她在为别人哭泣。 时日已经不早,燕回没有过去安慰赵铃,只是瞧了她一眼,赵老爷子在一旁幽幽叹息,再怎么劝慰也是无济于事。燕回翻身上马,长臂一伸,已将罗裳拉至身前,只道了一声“珍重”,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郎离枫甚至没来得及去看一眼村口送行的人,匆匆追了上去。 一路行去倒是熟门熟路,罗裳奇怪,这也算是头一遭到这里来,况且隐世村地处偏远,与世隔绝,不为外人所知,自打那日郎离枫的突然出现,她便觉得有些意外,再看这二人似对此地并不陌生,便抬眼问燕回:“阿回,郎大哥是如何寻到此处来的?” 燕回不语,只顾瞧着前方策马。 郎离枫偏头看了她一眼:“是大人留的记号,自你们落崖之日起,我们便四处搜寻,前不久我才在附近见着大人留下的标记,这才一路寻来此处,果真是隐蔽。” 罗裳只觉得风从耳边呼呼而过,燕回的轻笑似有若无的传来。 她觉得是哪里不一样,于是问:“什么样的标记?” “我也看不大懂,很奇怪的符号,不过好记。”郎离枫想了想,嗤笑一声。 罗裳转头看身后的燕回,燕回正咧着嘴笑着,见她看他,坦白的点了点头:“就是你教的那些,虽说当时我没用心记,但用到的时候我还能想起来,看来是记性不错。” 罗裳朝天翻了个白眼,严肃地教育他:“阿回,你可知道做人应该谦虚,你不能这么骄傲,不然,会被人说成自负。” “是吗?”燕回挑眉,“嗯……我好像就这么个优点。” “……” 约了行了大半日的路程,三人总算来到了郎离枫所说的县城。听说此地离齐云山又近了一些,果真是脱离了马车的负累,马儿跑的要快许多。齐云山已是在北凉国的西部,因着忘忧谷而出名,但是寻到齐云山的人未必能进得忘忧谷,听闻那里常年仙雾缭绕,遍布奇门遁甲之术,稍有不慎便是进出皆无门,被困在其中不得出入的大有人在,而结局往往都是饿死渴死或者忍受不了漫长的等待自行了断,所以,在忘忧谷的外面,又被人称作死亡之谷。或许这便是忘忧谷避世的不二法门。 此处是热闹的城镇,像所有城镇一样,有茶楼,有客栈,有街道两旁的小摊贩。郎离枫径直带着他二人前往客栈,越离的近罗裳的心越沉,心里想着他马上就要见到玉藻了,他当日的柔情蜜意也会分给玉藻几分吧? 这样想着,竟觉得自己成了妒妇。 罗裳只猜想过玉藻见到燕回会如何,她想,她一定会扑上来紧紧地抱住燕回,然后说着:“回哥哥,玉儿好想你,你吓死玉儿了。”诸如此类。而燕回的反应她倒没能猜到,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本就深不可测,又或许她仍看不清他的情感归属。 她猜的没错,玉藻在客栈的房间里见到燕回时,果真是喜不自禁地就扑了上去,甚至连台词都是大同小异。那双含泪的眸子闪闪动人,我见犹怜,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燕回,查看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直到确认他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7 喜 罗裳没有办法看完整场,一来是自己吃味,二来是寻烟也如同玉藻一样将她抱的紧紧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近日种种。%&*";末了才好不容易止住抽泣,锁眉问道:“夫人,你和大人跌落悬崖可是遇着什么贵人了?要不然,那么深的悬崖岂会有生还的余地?” 罗裳莞尔一笑:“贵人也确是有,要不是他,我和阿回定是要丢了性命了。好在这次能大难不死,如若不然,恐怕就见不到你们了。” “夫人,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寻烟急了,伸手去挡她的嘴巴,“我们赶紧办完事儿就会回京,到时候一切都好了。” 罗裳点头,忽然屋外一声惊雷,竟是要变天了。这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说变就变了,不一会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雨点往地上砸,寻烟去关了窗,隔壁玉藻喋喋不休的诉说也同时被关在了窗外。 燕回是很晚才过来找罗裳的,罗裳虽说心里不悦,但总归能体会玉藻的心情,那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就像等待死亡一般,焦心,无奈却又放不下。 “怎的还不睡?”燕回将外衣脱下,随手挂在挂钩上。 “阿回,你不去陪玉藻吗?”挣扎了许久,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燕回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用杯盖浮了浮茶叶:“裳儿是赶我走吗?” 罗裳嗔怪地瞪他一眼:“我只是觉得玉藻这么久没见你了,定是非常思念,或许有很多话要同你讲……” “我不喜欢你这么大方。”燕回打断她,弯腰将她抱上床榻。 罗裳愣了愣,竟是甜蜜地笑了起来。%&*"; 两人睡至半夜,忽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着寻烟焦急的叫喊声:“公子,夫人,出事儿了。” 燕回皱眉,披了衣服去开门,门打开,只见寻烟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 “怎么回事?” “公子,您快去瞧瞧吧,玉小姐说肚子饿,想吃对面茶楼的捶藕糕,奴婢正好在值夜,她便自己去了,可是不知怎的竟在街上晕倒了,淋的湿透,郎离枫已经去找大夫了……” 话还没说完,燕回已经一步跨了出去,其实就在隔壁,他一步便能到。 罗裳也顾不得作他想,披了外衣也跟了过去。郎离枫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夫进来,那人瞧了一眼燕回,便开始给玉藻把脉。 良久,他微蹙的眉缓缓舒展:“这位姑娘并无甚大碍,只是有喜了,淋了雨,发着热才晕倒的,我开些安胎的药先给她服用,记住切不可受凉了。” “有喜?”燕回挑眉。 “正是,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那老大夫一边开着药方一边说。开好药方,将它递给寻烟,又补充道,“这位姑娘的身子本就弱,倘若有什么意外,这个孩子不能保住的话,那她日后便不能再生育了……” 一时间,屋子里诡异的安静,除了老大夫收拾东西的声音,其他人都默然站立着,直到他打算出门,燕回才吩咐郎离枫:“送大夫回去。” 郎离枫应了一声,做了个请的动作,在临出门时,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瞧向罗裳,她的脸色并不好。 寻烟也离开了房间,顺便拿走了那张药方,想必是去抓药了。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燕回和罗裳,罗裳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瞧着他的后背,那伟岸宽阔的轮廓她曾怀想过多少次,这一个月以来,他几乎是夜夜拥着她入睡,似乎她也早就习惯了他的身体,他的味道。只是眼下,他在看着另一个女人。 猝不及防地,燕回猛然回过头来,眼神与罗裳触碰,罗裳惊了一下,很快低下头去,但她仍能感觉到自头顶传来的灼热目光。她竟开始觉得不安,终于不能淡然处之,嗫嚅道:“我……我先回房了,你……你陪陪她吧。” 说完仓皇而逃,只是还未等她跨出房门,手臂已经被人拉住,蓦然回过头来,对上燕回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他看她良久,终于开口:“裳儿,你听我说……” “阿回,其实没关系,你同玉藻名为兄妹,实则与夫妻无异,我们只是多了个夫妻的头衔,其实……都一样。我……我也会替你开心的。” 艰难地将这些话说完,用力挣脱燕回的手,罗裳终于落荒而逃。 燕回的手久久地停在半空,待一切又重归寂静,他终于喃喃地开口:“裳儿,我真的不喜欢你这么大方……” 翌日,玉藻醒来时睁眼便看到燕回坐在她的床榻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开心。 “回哥哥,你怎么坐在这儿?”她用力撑了撑身子,却碍于头晕,又重重地往后仰去,燕回长臂一伸,将她扶住,垫高了枕头让她靠着。 “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想吃什么就让寻烟去买,或者直接跟我说便好。”燕回的声音轻柔,却是听不出语气中的情绪,本是让人窝心的体贴话,听在玉藻耳朵里却觉得寒冷如冰。 “回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玉藻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眼神,那原本对她宠爱有加的人,有着一双藏有浅浅笑意和溺爱的眸子,可是如今,这双眸子里只有茫然和冷清。 “大夫说……你有孕了。”燕回看她一眼,淡淡地开口,“两个月。” 玉藻浑身发颤,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燕回:“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回哥哥……”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神几近哀求:“回哥哥,你不要生气,这个孩子我不要” 燕回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把他生下来。” 玉藻愣神地瞧着他,他说什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为何?” “你听话就是,我们一起抚养他成人。”燕回仍旧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像说着寻常话一般。 罗裳听到的便是这最后一句,原本打算一早来瞧瞧玉藻,顺便拿了点对面茶楼的糕点来,抬起的手还举在半空,此刻,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说要一同抚养孩子,那是夫妻才会有的美好夙愿,这样看来,自己倒显得多余了。 “夫人。”寻烟端着药碗轻唤一声,打断了罗裳的思绪,“怎的不进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8 爷孙 燕回起身,拉开门的瞬间便一眼瞧见了木讷站在门外的罗裳。i^ “额……我来给你们送吃的。”罗裳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想到方才他对玉藻说的那句话,只觉得鼻头发酸,似有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终究是强忍了回去。 “还有劳姐姐送吃的,玉儿怎么敢当。”玉藻已经斜靠在床榻上,身子虽虚弱,但一双眸子却仍旧清亮。 罗裳看她一眼,温婉一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阿回的,是燕家的后人,自然金贵的很,我也是为燕家的长子着想。” 玉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最后一点虚伪的笑都挂不住了。她一直都知道燕回不喜欢小孩子,或许是因着童年的遭遇,所以在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她并不是高兴,倒是一种莫名的担忧,她怕这个孩子会给燕回带来困扰,从而远离她。被罗裳这么一说,面上是关心的话语,听在她耳朵里却是极为刺耳。 罗裳心中冷笑一声,比毒舌谁不会,她素来不喜与人争论什么,只是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软柿子。见玉藻心不在焉,她知道自己可以退场了。转身时,与燕回撞了个正着,此刻竟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避开他的身子,匆匆离去。 与她想象的一样,燕回没有追出来,也没有给她安慰。 她忽然就想,尽快办完事回帝都,她有些想念潋滟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是平静,燕回似乎日日陪伴在玉藻身边,事无巨细皆是亲力亲为。%&*";罗裳常常独自待在房中想,曾经他们在隐世村相伴的日子过去很久了吧?那些他为她梳理长发的日子是否也是一去不回了?只是这种傻傻的自问自答总是没来由的让她一阵心酸,本以为他们已经靠的很近了,他会慢慢变成她的良人,但是这必须加一个前提,那便是没有玉藻。一旦玉藻出现,回到他的身边,那么,她便只是个挂牌夫人。 “夫人。”寻烟再次敲了敲门,这已是她敲第三遍,罗裳惊了一下,这才从胡思乱想中抬起头来。 “怎么了?” “哎,夫人,您整日这般愁眉苦脸怎么行。”她絮絮地说着,看看了桌上的午膳,又叹了一口气,“夫人,您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多少吃一些吧,您以前可是看的很开的。” 是啊,她以前确实看的很开,那是因为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深陷其中,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抬手抚了抚左臂上的炼金凤凰,燕回的话犹言在耳:“凤凰集香木自焚,复从烈火中更生,是凤凰。”顿了顿,他又说,“裳儿,此次我们大难不死,自此之后你便是全新的人生。” 只因他一句“全新的人生”她便开始沉沦,最后闹的如此地步。以前就有同事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的,看来她那时候的智商确实是负的。苦笑一声,抬眼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寻烟,宽慰她道:“我没事儿。对了,那日我去对面的茶楼给大人买糕点,听闻前些日子这个城中来了一对擅长歌艺的祖孙俩,每日未时到申时会在茶楼卖唱,不如我们便去瞧瞧吧,顺便去吃点东西。” “哎,好。”寻烟一听罗裳想吃东西,喜上眉梢,立即为她更了衣,两人相携着朝对面的茶楼行去。 燕回站在客栈的走道里,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略微沉吟了下,旋即转身进了玉藻的房间:“玉儿,近来你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能整日憋闷在房中,我们去对面的茶楼坐坐,听听曲儿吧。” “好。”玉藻也早已憋闷的不行,倘若不是大夫一再叮嘱要她仔细着身子,怕动了胎气,她早就出去了。 罗裳挑了个临床的位置,现在刚到未时,茶楼的人还不算多,她瞧着小二哥忙里忙外地擦拭着桌椅和招牌,一口一口喝着这里的名茶――碧芙蓉。没来由的就想到生日那天,和柯唯坐在西餐厅里的情景,那无疑是个风度翩翩又温文尔雅的男子,就像现在的燕回,是多少女子趋之若鹜的梦中情人。 念及此,罗裳忍不住攒出一个笑来,为那曾经的美好时光。寻烟有些不明所以,偏头唤她:“夫人?” “嗯?” “您在笑什么呢?” “想起过去的一些趣事,不说这些了,叫些吃的吧,肚子饿了。” “哎。”寻烟一边招呼着店小二,一边打量着进出的茶客,没想到这会儿来吃茶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小二哥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应着寻烟,忽然,进门处一阵骚动,有眼尖的客人欢呼起来:“哟,高老头带着他的漂亮孙女来了,大家欢迎下。” 一时间有好事的客人便起立鼓掌,俨然成了演唱会似的,只是罗裳却有些意兴阑珊,她觉得这并非是什么隆重的场面,倒是让她看到了众人对这对爷孙的揶揄。那高老头拄着拐杖,身形佝偻,花白的头发的胡须有些长,衣衫破旧,许多地方都是补丁,但是洗的很干净。他的旁边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红衣女子,称的上一声貌美,只是可惜,是个瞎子。爷孙俩相互搀扶着,说到底也不知道是谁在搀扶谁,那姑娘手中提着一把类似二胡的乐器,很陈旧的样子。想必那便是他们谋生的工具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高老头带着孙女往既定的位置上走去,罗裳邻桌的一位中年男子吹响了口哨,流里流气地说道:“高老头,你这孙女虽然是个瞎子,但是长的如此标致,你就打算让她跟着你卖一辈子的唱啊?” “是啊,高老头,这不是可惜了吗?”立即有人开始附和。 又有人说:“高老头,李老四去年死了老婆,你倒不如把你这个孙女嫁给他得了。”此人说着指了指方才吹口哨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眉飞色舞,一副乐得成其好事的模样。 寻烟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一帮子流氓禽兽,尽会欺负弱小。” 罗裳本来对听曲倒没多大兴趣,只是这对爷孙的出现让她顿时提起了兴致,听着寻烟的话,抬眼朝那中年男子望去,目光正好扫过门扉,恰是燕回带着玉藻来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09 强抢民女 罗裳没有主动招呼燕回,但是燕回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窗口的罗裳和寻烟,他也不客气,径自走了过去。%&*"; 既然他已坐下,罗裳倒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得假装听众人说笑。 玉藻一边轻抚着肚子,一边娇笑道:“姐姐也在这里,真是巧了。方才回哥哥还说怕玉儿闷的慌,要带玉儿来这里听曲,早知道姐姐也在此,倒不如我们结伴了。” 寻烟心里不舒服,但作为侍婢她自然不能说什么,更何况,燕回的脾气她比谁都了解。 罗裳不经意地笑了笑,尽管心里像吃了苍蝇,但是面上一定不能输。她淡淡地瞥了一眼玉藻,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瞧着台上那爷孙俩。燕回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有刹那的停留,但是很快又随着她一起移向了台上。 众人还在起哄,高老头频频点头哈腰:“老朽此生一无所有,幸得这一乖巧孙女,还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切莫再取笑我爷孙俩了。” “得了得了,唱吧。”有人不耐地挥了挥手。 燕回本打算只是来听听曲,听了众人的话不禁瞥了一眼台上的爷孙俩,原本风轻云淡的脸上微现诧异,随即又转过眸子,轻呷了一口碧芙蓉。 那少女的声音倒是如同出谷黄莺,碎玉鸣泉,方一开口便引得众人连连叫好。只是一曲还未终了,便听得门外纷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浑厚的男声:“让开让开。” “各位官爷,眼下里头客人正在听曲儿呢,要不然等唱完了我们给您送去?”小二哥在外头点头哈腰,显然是做惯了这等打发人的事儿。%&*"; 可是那领头的官爷并不是普通人,他一把推开店小二:“我们老爷现在就要见,误了事儿你担当的起吗?” 说完便大步迈进了茶楼,掌柜的眼见官兵闯了进来,赶紧上前打招呼,怎奈那官兵头领似乎心情不佳,一把推开掌柜的,朝着台子就嚷嚷起来:“来啊,给我把那小妞带走。” 高老头闻言大惊,手中的乐器一丢,便哆嗦着过来求那官兵头领:“官爷,您行行好,我孙女儿还小,您放过她吧……” 官兵冷笑一声:“小不小我可不知道,要等我们县太爷开苞了才知道。” 高老头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孙女已经被两名官兵左右架住往外拖了。高老头急的大叫:“官老爷,你们行行好啊,放过我孙女吧。” 在座的每一位客人没有一位敢站出来管这闲事,甚至先前那位说要讨她续弦的男子竟说起风凉话来:“若是嫁给我不就没事儿了,这招惹了县太爷还指不定怎么受折磨呢,啧啧,可惜了这么一朵嫩花儿……” 罗裳瞥他一眼,恨不得上去扇他两耳光,再看燕回,也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那高老头已经被官兵在地上拖出去老远,直到被门槛绊住才停了下来。 “红儿,求求你们,别带走我孙女儿啊……”高老头还在哀求着,但那些官兵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径直压着红儿往外走。 由于人多势众,红儿又拼命挣扎,这看似柔弱的少女却有着惊人的力气,竟然让压着她的两名官兵举步维艰。在拖拽之间,那两名官兵迎头撞上进茶楼的三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冲来人拔刀相向,一边骂道:“妈的,瞎了眼了啊,敢撞老子!” 话音刚落,却顿时口吐白沫,横尸街头,那圆睁的双目似乎还没看清方才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气绝身亡。 罗裳皱眉,透过窗子能瞧见三个黑衣人,皆是头戴斗笠,中间那位身量娇小,一眼便能瞧出是女子。好厉害的身手,她不禁感叹,只是佩服归佩服,眼见了这三位却让她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莫不是…… 转眼去看燕回,只见燕回也正好瞧她,两人目光相遇,竟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此时不宜动手,先静观其变。此时内外皆已乱作一团,加上死了一名官兵,很快便有人前去府衙搬救兵,不一会又涌来一群穿着官服的衙役,将那三人团团围住。一时间,茶楼里的人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 那盲女感到抓住自己手的人松开了手,便摸索着往后退,高老头也顾不得其他,从地上爬起来去接孙女,祖孙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时间气氛格外紧张,周围连个围观的百姓都没有,只有茶楼里面的人从窗户和门口往外张望。 那一众官差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没有将那三人放在眼里,领头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扬了扬下巴,一副挑衅的模样,厉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杀衙门的人,赶紧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 “哼,我们向来与官场中人没什么交道,只不过……对我出言不逊的人……”中间那女子竟向前倾了倾身,略微靠近那官兵耳朵,一字一顿道,“都!得!死!” “大胆!”官兵厉喝一声,朝着她扬起了手中的大刀,岂料刀还未落下,竟似雕塑般呆立不动了,少顷,便只见他七孔流血,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你这妖女……”其余官兵面面相觑,口中骂道,却再没一个敢上前。 燕回冷笑一声,抬手往空中一弹,湛蓝的天空下顿时一阵白烟,郎离枫接到信号立时从对面客栈赶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在暗处保护的影卫。顷刻间,他们已经加入到了官兵的阵营,将那戴着斗笠的三人团团围住。 “这么快就现身了?”斗笠下的那张精致面容冷冷一笑,手一挥,左右两边的黑衣人便跳了出来,郎离枫拔出长剑,抵挡了第一下强劲的进攻,接着便是影卫与之缠斗,那一众官兵见这些人皆是身手不凡,也不敢随便造次了,只得提刀放在身前防卫。 两名黑衣人着实难缠,燕回从窗口望出去,正好瞧见那女子双手环抱的模样,她立于刀枪箭雨中,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燕回冷冷一笑,今日该是做个了结的时候了,朝寻烟使了个眼色,便飞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10 失手 “五毒教真是无处不在,彼大小姐别来无恙。i^”燕回清冷的声音乍一响起,彼淋浑身一个激灵,这个对手她早已经领教过,不管是谋略还是武艺都在她之上,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县城再一次狭路相逢。 “燕大人,你可真是命大,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竟还能活着回来。”彼淋一把掀开头戴的斗笠,露出明艳动人的一张脸,只是那张脸太过邪魅,甚至连眸子里都藏着杀机。 “托你的福,今日燕某能活着回来也是为报那坠崖之仇,你可要当心了。”语毕,已是宝剑出鞘,直直地罩着彼淋的脑门便刺去,彼淋杏眼圆睁,这一剑又快又准,幸好自己身手敏捷,不然真是会惨死在他剑下。 彼淋侧身避开这一剑的同时,朝着燕回兜头便是一扬,怀中的粉末状物体毫无征兆地飞向燕回,燕回勾了勾唇角,侧身闪过,那些粉末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一旁的官兵身上,顿时哀嚎声四起,片刻,又尽数断了气,只留下殷红的血迹滚落了一地。茶楼里看热闹的人无不大惊失色,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遭殃的是自己。 燕回险险避开的这一击并没有让彼淋放弃,彼淋抽出腰间的长鞭,嗖地挥向了燕回,燕回只觉得耳边真真阴风,竟是这妖女将皮鞭舞的虎虎生威。燕回本可以用手去抓住那长鞭,但是谁知道那妖女会不会在鞭子上淬毒,只得用长剑抵挡着。 本来占了上风的燕回等人,眼见就要将彼淋击败,顿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十几个黑衣人,反将燕回等人包围在其中。罗裳在茶楼内看得这一切心惊动魄,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得求助似的看向寻烟。 寻烟虽也着急,但是她知道做奴婢的只能服从主子的命令,她的使命便是燕回临出去前交代的,保护好夫人。i^ “夫人,大人智谋武功皆是不凡,不会有事儿的。”寻烟宽慰罗裳,同时也宽慰着自己。 话音刚落,却只见彼淋的长鞭已经如同长蛇一般将燕回缠住了,她邪魅一笑:“燕公子,你就这点能耐吗?要不就干脆跟我回五毒教得了。” 轻佻的语言,讽刺的意味,激的郎离枫怒吼一声,怎奈与他缠斗的五毒教的黑白双圣,上回在悬崖边,冷长胜侥幸大难不死,被彼淋和徐长宁救走,这回又卷土重来,着实难以对付。郎离枫分身乏术,只得眼睁睁地瞧着燕回束手就擒,而影卫正与那些赶来支援的黑衣人打作了一团,一时间场面分外杂乱。 “彼淋大小姐岂不是寂寞的紧?要抢一个有妇之夫回去?”燕回冷笑,反唇相讥。 彼淋脸色一阵红,怒道:“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剑,飞身朝着燕回的心脏刺去。 “回哥哥……” “阿回!” “公子!”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电光火石间,一枚飞镖射向燕回,贴着他的身子打在了彼淋的短剑上,同时割断了缠绕着燕回的长鞭。好俊的内力,燕回瞥眼瞧去,只见方才还缩在角落的高老头已经站直了身子,虽说容貌未变,但气场却是不能同日而语。他的手中还握着三枚飞镖,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瞧着彼淋。 “你是什么人!”彼淋显然没有料到会被一个卖唱的坏了好事,顿时语气不善,厉声质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彼大小姐也未免太狠辣了些,难怪至今还未婚嫁呢……”他的声音已经不是方才苍老的声音,而是充满活力年轻男子的声音,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激的彼淋更加火冒三丈。 “大小姐,接着。”徐长宁见形势急转直下,从腰间取下自己的长鞭,在空中传给了彼淋,彼淋伸手接过,再次抽向了燕回。 “红鸾,去帮忙。”高老头一声命令,那瘫坐在地上的盲女竟似看的见似的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丝带飞向彼淋,动作之快,连身手不凡的彼淋也险些招架不住。 “是你?”燕回轻笑起来,本来只是看出那乔装打扮过的二人并非是寻常的爷孙俩,竟是没有猜到这女子竟是那日望天关外救他们一命的恩人。若不是她抽出腰间的丝带,燕回也想不起来这二者到底有什么联系。 唤作红鸾的姑娘听见燕回的声音,攒出一个笑来,却不答话,手中的丝带再次朝着彼淋飞去。一旁的高老头嘿嘿一笑,朗声道:“我来也。”语毕也朝着彼淋飞去,却只在彼淋的身侧飞掠而过,燕回唇角泛起一抹明了的笑意。 彼淋被左右夹击,分身乏术,黑白双圣又被郎离枫和影卫纠缠着,鞭长莫及。眼见着彼淋节节败退,高老头得意一笑,却不料在贴近彼淋时,被一阵怪味刺激的倒退了好几步,他立即捂住口鼻,这味道他又怎会不知? 彼淋见他反应奇快,竟能躲过她的暗算,不禁有些挫败,此刻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彼淋见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命令了一声撤退,便带着黑白双圣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彼淋一行离开之后,几乎是同时,街头闪出一道白影,直奔着高老头而来,高老头咧嘴一笑,闪身躲过,燕回只觉得面上一阵风,待定睛瞧去,竟是碧玉青摇着折扇翩然而来。 “原来是碧兄。”燕回笑意盎然。 “燕兄,我的手下办事可还得力?”碧玉青摇着折扇,瞧了一眼高老头和红鸾。 还不待燕回回答,高老头跳将起来,义愤填膺地道:“老子再也不要做这偷鸡摸狗的行当了,我要求调我去忘忧谷养猪,想当年老子的探囊取物练的可是炉火纯青,无一失手,不想今日却空手而归,老子不服,老子是烈性男子啊!” “怎的,失手了?”碧玉青挑眉瞧他。 “那妖女狡猾的很,她竟然将那宝贝藏在贴身的肚兜里,老子怎的下的了手?”高老头叹息一声,语气愤愤。 碧玉青轻笑起来:“你不是采花贼吗?怎么还下不了手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11 渊源 “喂,你说好不揭穿我的。i^”高老头跳起来去捂碧玉青的嘴巴,可惜已经晚了。 燕回嗤笑一声:“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夜十三也有失手的时候,真是高估你了。” “姓燕的,老子不过是去过一次贵府,用得着落井下石吗?”夜十三气恼地说道,一把扯掉假面,瞬间变成了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 “是他。”罗裳从窗户上探头出来,正好瞧见夜十三摘掉假面,一张英俊的脸同那日在帝都的街上一样,不知招惹了多少女子的桃花眼。 夜十三正嘟嘴表示气闷,不经意瞥见了窗内端坐着的罗裳,赶紧低下头去。 燕回轻笑一声,揶揄道:“怎的,你是怕我夫人认出你?” 夜十三几乎要跳起来,狠狠瞪了一眼燕回:“你不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你若告诉她你便是小人,老子怎么都没好下场。我也是受人之托,身不由己。” “哦,你且说说你是受何人之托?” “说你这个土包子不懂了吧,江湖规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哪里有收了钱出卖买家的?”夜十三不再理他,却不想被碧玉青盯得发毛,“喂,你看着我作甚?” “你做过什么坏事?竟惹到燕大人头上?” “唉,年少不懂事,不提也罢。”夜十三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燕回讪笑一声,此事他自然心知肚明,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罗裳,他是自己有自己的计较。i^不理会夜十三的聒噪,转身进了茶楼,此事茶楼里的人已经忘记了方才的惊恐,个个开始对“高老头”爷孙评头论足,有的说那盲女其实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有的说红鸾和夜十三本是一对恋人,云云。 罗裳轻叹一声,此地真乃是非之地,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携了寻烟离开茶楼,玉藻却扭捏地挽着燕回的手臂,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脸上是幸福的神色。和罗裳擦肩而过的瞬间,眸子里满是炫耀。 碧玉青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唱的哪一出,眼神瞟向燕回,却见他脸色阴沉,显然是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既然他不愿多说,碧玉青也就不多问,只是一路上跟着他们去了对面的客栈。走过街道的时候,碧玉青转头问红鸾:“青凤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红鸾摇了摇头,半晌又道:“听闻帝都的慕容荒有异动,只是现在尚不明确。” 碧玉青点了点头,未在说什么。 来到燕回的房内,碧玉青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手中的折扇摇了摇,问道:“你打算何时动身?” “动身?去哪里?”燕回挑眉。 碧玉青一愣,反问道:“听说你们不是要去忘忧谷吗?我都做好迎接贵客的准备了,怎么,不去了吗?” 燕回睨他一眼:“你都送上门了,我还去忘忧谷做什么?” 碧玉青张了张嘴,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你这样挺无赖的。” 燕回沉吟了片刻,扬了扬眉:“嗯,我感觉你其实也蛮了解我的。” 碧玉青哭笑不得,官场上人人都道燕回是不苟言笑的冰山脸,没想到竟也是这般耍无赖的高手。片刻,他又问道:“你去我忘忧谷所谓何事?” “碧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燕回浮了浮茶叶。 碧玉青不置可否地一笑:“人人都道我忘忧谷有稀世珍宝――千淬神玉,今日我也跟你实话说了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什么千淬神玉,这东西指不定在哪里,也不知是什么人造的谣,闹的我忘忧谷一直不安宁。” “哦?”燕回不得不深思一下,记得他第一次见碧玉青的时候,在宝庆楼设宴,他便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忘忧谷确实没有什么千淬神玉。如今他又再次说没有见过千淬神玉,难道传闻真的不可信? “既然你都道寻千淬神玉是对忘忧谷的叨扰,那为何又三番四次地救我们?”燕回不解。 碧玉青“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捻住那颗镶着红豆的骰子挂坠细细把玩:“我也只是奉家母之名,前来相助。” 燕回挑眉,碧玉青又接着说:“其实这其中有一段很深的渊源,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燕回点头,碧玉青轻抿了一口茶,抬眼望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娓娓道来:“二十年前,我的父亲本是朝廷的一员大将,战功赫赫,可谓是开国功臣,当今的皇上那时候还是皇子,在先皇年迈的时候,他便一直想弑君夺位,但碍于太子文治武功皆在他之上,只得来求我父亲帮忙。当然,我父亲是不愿与他行这等苟且之事的,没想到,他居然抓了我的母亲和姐姐,作为质子,要挟我父亲帮他杀害太子。” 碧玉青轻叹了一口气,语调悠悠,似是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我父亲深爱着我的母亲,他的软肋便是母亲,二皇子便利用了这一点将我母亲和姐姐软禁,直到我的父亲受不住煎熬,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就在太子登基大典上,父亲领兵起事,帮助二皇子夺得帝位。在世人眼中,我的父亲便成了造反的佞臣,被世人唾弃。可是,他们又有谁知晓,父亲所受的折磨,他原本以为只要帮助二皇子夺得江山,我的母亲和姐姐便能平安归来,岂料,就在二皇子登基不久,母亲倒是平安归来了,可是我的姐姐却迟迟未见回来,父亲进宫面圣,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称要纳姐姐为妃,当时父亲觉得倘若姐姐愿意,自己也便不反对,也就同意她进宫了。岂料,姐姐根本不愿意进宫,当然这已是后话。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只是半月后,皇上命人将姐姐的尸体送回了府上,称姐姐对皇上不敬,意图行刺,龙颜大怒,赐了我碧家满门抄斩。” 燕回抬眼,看了一眼碧玉青灰败的脸色随即垂下了眸子,这种事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当今皇上的狠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他不明白,任何刑罚的执行都必须有一个执行人,如此大的案子到底谁又是当年的刽子手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12 惊变 碧玉青似乎看出燕回的疑问,讪笑一声:“你一定是在猜是谁行了刽子手的职责吧?当年,二皇子还有一员得力大将,便是当今左将军慕容荒的长兄慕容启。%&*";” “慕容启?”燕回皱眉,此人他并不陌生,听他的师傅玉京子说过,在燕家横遭飞祸之前不久,慕容启便已经被赐死,缘由便是慕容启私通敌国,意图谋朝篡位。 “不错。慕容启死后不久,北凉曾一度人才紧缺,朝廷可用之才屈指可数,以至于北凉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和西姜联姻,二皇子的亲妹妹云想公主便是被他强迫嫁给了西姜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西姜国主为妃,后来因云想公主实在难以忍受深宫寂寞,悬梁自尽了。当然,这些皆是我忘忧谷探听得来的消息,官方的言辞不过是身染恶疾,不治而亡罢了。” “唉,你扯远了,且说你忘忧谷为何三番两次救我们吧。”燕回又给自己添了杯茶,毫不客气地打断碧玉青。 碧玉青瞪了瞪眼:“从没见过有求于人是你这样的。” 燕回动了动眉毛:“今日便是让你大开眼界了吧?” “……”碧玉青张了张嘴,骂人的话哽在喉头,“算了,言归正传,至于为什么家母让我帮你们,那便要从我碧家满门抄斩之后说起了,本来是满门抄斩,便是不留一个活口。但是当时身为尚书的林南与我父亲私交甚好,便买通了狱卒,在行刑前偷偷放了我和母亲,用了死囚顶替。” 燕回的脸色顿时凝滞住,碧玉青一笑:“不错,尚书大人便是你的父亲,你本不姓燕,而是到了名剑山庄之后改的姓名。” “原来如此。i^”燕回沉吟,“看来,你欠我林家的真不少。” 碧玉青再次哑口无言。燕回却是一笑,起身欲走。 “噗”的一声,信鸽应声落在窗台上,燕回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书签,细细摊开,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了?” “看来,我们的大事得提前了。”燕回将书签揉成团,紧紧地捏在手中,“老狐狸命君晟止带兵攻打南疆,岂料却暗度陈仓,让慕容荒援兵南疆,将君晟止困于南疆边境,君晟止如今分身乏术,稍有不慎,他和他的一众亲兵便会全军覆没。”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做倒不怕南疆趁机反咬一口?除了君晟止,北凉便损失一员大将,到时候南疆还不是为所欲为?”碧玉青不解,这招棋走的甚是凶险。 燕回冷笑一声:“恐怕他早已想好了退路,除了君晟止还有慕容荒,南疆也不见得会对北凉如何。况且,听闻太子早已招兵买马,就是欲与我们生死一战。” “那你打算如何?” “为今之计,能救君晟止的只有揭竿而起,立马攻入帝都,这样慕容荒才会班师回朝去援助老狐狸。反正老狐狸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他与五毒教的勾结已经昭然若揭,我们的行动也是迫在眉睫。” 碧玉青思忖一下,勾了勾唇角:“好,我这便修书一封给家母,让家母发兵助你一臂之力。” 燕回斜睨他一眼:“你忘忧谷也有军队?” “嗨,不都是形势所逼吗。”碧玉青眨了眨眼,迅速消失在房内,只余一声,“咱们彼此彼此。” 燕回是在当日夜里启程回的京都,有了碧玉青和夜十三相助,一路的麻烦倒是少了不少,抵达帝都时早已是另一番景象,城门外是重兵把守,看来老狐狸早已没有让燕回回京的打算,罗裳咬了咬唇,最后却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回哥哥,我们要怎么办?”玉藻轻靠在燕回的肩头,马车内忧心忡忡,她抚着小腹的手指微微颤抖,如今的局面谁都没有料到,快的让他们每一个人措手不及。 “玉郎会来接你们去名剑山庄,这里交给我。”燕回看了一眼玉藻,眼角眉梢却悄悄带过罗裳,见她一副愁容心有不忍,却又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 “我不去。”罗裳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又镇静。 “你不去要留在这里送死吗?”燕回带着薄怒道,他了解罗裳,她的倔脾气和自己一样,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改变。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总要有一方先低头,倘若谁都不肯相让,那便只能横眉冷对。 “就算死,我也要留在这里。” “九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别忘了,你的父亲曾经连你都想杀,你难道还指望他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吗?”碧玉青略有不解,瞧着眼前倔强的女子,既有心疼,也有担忧。 罗裳不再说话,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帝都城内,繁华热闹也罢,紧张萧条也罢,此地不属于她,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属于她,在哪不都是一样吗? “大人,玉公子来了。”郎离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此时已是子时,玉郎一接到燕回的飞鸽传书便带着名剑山庄的人赶来了帝都。 “哥哥。”玉藻闻言,冲下马车,在微弱的灯火下瞧见一身铠甲的玉郎。 玉郎上前一步,扶住玉藻,轻声宽慰道:“你有孕在身,不要随便乱跑,玉立会带你回家,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玉藻轻轻地点了点头,冲着玉郎绽出一个略带勉强的笑来。玉郎知她是放心不下燕回,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言道:“女大不中留。” “玉郎。”燕回随后而来,“人都带齐了?” “嗯,我们分东西两路夹击帝都,加上我们名剑山庄的弟子,我们共有三万兵士。” “好,明日一早会有十万大军围攻帝都,到时候哪怕一个慕容荒我们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没有湛卢,我们会打的比较辛苦。”燕回不无遗憾地道。 碧玉青摇了摇扇子:“湛卢剑也只是传闻中的神兵利器,虽能与慕容荒的落日熔金刀抗衡,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心呐。” “不错,那狗皇帝横征暴敛,太子欺压百姓,早就不得人心了,明日也让老子好好出出气!”夜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探头嚷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13 攻城 碧玉青瞪他一眼:“你想让城内的官兵发现我们不成?” 夜十三白他一眼,骄傲道:“我是谁?我是来无影去无踪,外号大侠一阵风。%&*";发现了又如何?”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子从黑暗中跑了出来,一身盔甲擦的铮亮,是以点点灯火照在上面都如同星子一般亮闪闪的。他一下冲到燕回的跟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大人,南方兵力已经集中,随时听候命令。” “好,贾云,你去通知东西主帅王密和李潇,明日丑时一齐入主帝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贾云朗声应道,又抱了抱拳,这才退下。 “回哥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玉儿等着你去名剑山庄接我。”玉藻双手抚上燕回的臂弯,眸子里是隐隐的担忧和期盼,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而真当这一刻来临时,又是说不出的紧张和激动。 “你好好听师傅的话,不要再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燕回低低地嘱咐,将玉藻轻轻退至玉立跟前,“好好保护玉儿。” 玉立上前一步:“燕公子请放心,玉立一定不负所托。” 玉藻跟着玉立一同踏上了马车,燕回回眸瞧着罗裳:“你当真不走吗?” 罗裳淡然一笑:“不。” 燕回定定地望着她,良久罗裳只听闻轻微的一声叹息,被夜风一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i^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份特殊,大家都在揣测她会如何选择。只是事已至此,罗裳选择留下多少让人匪夷所思,她这样的身份换做别人当真是离的远远的,何苦让自己夹在中间为难呢? 只是她不说,谁也不敢问,这其中的尴尬想必任何人都想象的到。 是夜,燕回带着碧玉青等人在帝都郊外安营扎寨,一整夜几乎没有人能入睡,明日一战结果如何,谁也不知,罗裳抬眼望了望满月,想起那迷乱的一夜,慕容荒的气息似乎还在耳边,她的没来由的一阵乱跳,今夜过后,他们便是敌人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慕容荒有什么交集,甚至在她失去记忆之后,有关慕容荒的点点滴滴还是潋滟告诉她的。 潋滟,潋滟还在帝都燕府,倘若双方打起来,皇上一定会先抄了燕府的。想到这里,罗裳再也坐不住,她立即起身去找燕回,刚踏出营帐便瞧见燕回的营帐中还亮着灯火,微弱的如同的萤火虫,但是却是这漆黑夜色里她所能找到的方向。 轻轻叩了叩帐门,燕回低沉的嗓音传来,简单的“进来”二字,却让罗裳又有了片刻的犹疑。但是一想到潋滟,她也顾不得其他,弯腰掀开帐门,那如豆的灯火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眸。 燕回抬眼,正好与她的视线触碰,他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罗裳如实回答,“我担心潋滟,父皇一定会为难燕府,我怕她……” “你放心,我早已经通知燕秦,让他将府中上下牵出了帝都,如今,他们都在远郊的寺庙中,如今的燕府不过是座空宅子。” 燕回知她不放心,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罗裳松了一口气,她本就该想到燕回做事从来都缜密细致,对于燕府他定会妥善安置的,此刻却有点笑自己的多余,道了声谢便欲转身离开。 “裳儿。”燕回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忽然就开口叫住了她。 罗裳回头,脸上依旧是轻轻浅浅的神色,却只见燕回的双眸隐在灯火后,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对视良久,他终于缓缓起身,行至她跟前,长臂一伸,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裳儿,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气恼我,但是你为何从不相信我?” 罗裳微微挣扎了下,他却抱的更紧,她只得在他怀中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玉藻比我先住进你的心里,我不怪你。” “你……”燕回气结,将她拉开一些距离,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罗裳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唇上一阵微疼,一双大眼睛挣得圆圆的。 “闭上眼睛。”燕回含糊不清地命令道,手上的力气却更大,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罗裳自知难以挣脱,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瞪却教燕回心情大好,他的眸子里瞬间盈满笑意,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良久,他才将她放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何要留下来?” 还未等罗裳回答,自嘲一笑:“你是担心我答应你的事做不到吗?我既已允你不杀他便一定能做到,你又何苦……”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罗裳匆匆打断他,说完只觉得面上一红,头也不回地逃进了夜色里,夜风一吹,方才还晕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方才的温热已经消散而去,似乎就像一个梦境,他来过,却又未曾停留片刻,只有那一吻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回到营帐一直睁着眼睛,直到耳边响起号角声。 该是攻城的时间了,一时间脚步声纷至沓来,待罗裳探出头去,营帐外已是严阵以待的士兵,其中大多武林人士,却一点儿也不输于皇家军,身临其境,罗裳才知道什么叫心潮澎湃。 燕回身着金色铠甲,手持长剑,高高立于马上。他淡淡瞧了一眼罗裳,罗裳的心便已经揪紧,这是真真实实的战场,不是现在的拍电视,这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位之争,他终将踏着累累白骨登上这片江山的最高峰。 只一眼,燕回便不再看她,碧玉青仍旧是一身月白色长衫,似翩翩云端客,手执折扇,笑意盈盈,与那严阵以待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子先行一步,去后宫会会皇帝的妃子们。”夜十三冷不丁地冒出来,一袭紧身夜行衣,越发趁的面如冠玉,碧玉青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嘴巴张了张,还未来得及说个只言片语,夜十三已经风一般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第3卷 ------------ Vip 114 僵局 燕回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长臂一挥,只镇定说道:“出发。舒虺璩丣” 浩浩荡荡的大军朝着帝都行去,一时间脚步声踏出了威仪,罗裳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地在抖动。帝都城内早已乱作一团,从来战事祸及的都是百姓,所以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是轩然大波。 燕回出发前已经交代寻烟,让她照顾好罗裳,将她安置在营帐中,他才放心去了战场。大军行至护城河边,城楼上已经架起了弓箭,慕容荒已经凛然立于城头,他身着白色铠甲,有如希腊神话中的战神一般,巍然屹立。 燕回的心中有些没底,慕容荒的本领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倘若单打独斗,他倒未必是他的对手。想不到他的速度倒是快,这么快便能赶回帝都支援。虽说慕容荒是令人敬畏的英雄,但是在背后多少也被人议论,就是因为他的愚忠,更何况燕回想起那个晚上的事,心里头便有一股无名火起,恨不得与他痛痛快快地较量一番,眼下,便真是有了这种机会。 高高的城楼上,只见慕容荒缓缓抬起右手,唇角动了动,原来是“放箭”二字,刹那间,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咂向燕回的大军,燕回抬手,朗声命令道:“卫!” 前排的士兵纷纷举起铁甲盾牌,箭矢与盾牌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城内的百姓已经早早的闭了门窗,躲在家中不敢随意走动观望,他们既期待慕容荒能守住城门,又期待这江山能易主,这是前所未有的争夺战,他们的心也不比战场上的两人轻松。 放完羽箭,慕容荒亲自领兵打开城门攻了出去,燕回冷笑一声,终于等到这次机会了。慕容荒手中的落日熔金刀在晨曦的薄暮中熠熠生辉,这是多少人畏惧的神兵利器,平日在宫里他也只是随身配一把长剑,燕回倒也是从未见过这传说中的第一兵器。 “鲜卑慕容果真名不虚传,今日得见慕容将军当真三生有幸,只不过刀剑无眼,还请慕容将军赐教。”说话的乃是燕回身旁的碧玉青,想起慕容启,他不由扼腕叹息。 慕容荒银色的面具下,一双狭长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碧玉青,清冷疏离的说道:“不敢,忘忧谷向来不问世事,没想到碧少谷主竟然亲自前来,今日慕容荒便领教高招了。” 语毕,慕容荒一抬手,手中的落日熔金刀已经如同飓风般卷向了燕回等人,威力之大,震的燕回和碧玉青连连后退,慕容荒趁机再抡一刀,眼见这一刀便要砍向燕回,只听“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挡在了燕回的前面,待他看清楚时,却发现身前挡着的人竟是夜十三,夜十三手中举着长剑,方才的声响便是他的长剑被砍断的声音,夜十三目瞪口呆地瞧着地上的半截长剑,龇牙咧嘴道:“好你个慕容荒,真是一点儿不含糊,我的宝剑就这样被你砍断了,你让老子颜面何存啊?” 碧玉青抚额,厉声道:“十三,眼下不是废话的时候,你让开。” 慕容荒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手中的大刀预备再次举起,燕回知道自己手中的长剑根本无法抵挡落日熔金刀,若是生生去迎的话也只能落的和夜十三一般的下场。还未待他回过神来,慕容荒的刀已经罩着他的面门而来,他只觉得面上一阵风,震的两边的长发飞扬而起。 “大人!”郎离枫从后面的军队中一闪而出,明知自己的兵器远远不敌慕容荒,却仍是迎了上去。落日熔金刀砍断锋利的长剑,一路而下,直朝着郎离枫的肩膀劈去,郎离枫大惊,却由于冲出的力道过大,此时想收回已是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刀口一路劈了下来。 忽然,身子一斜,郎离枫只觉得一股大力将他生生拉开,落日熔金刀险险地劈在了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离枫!”燕回又怒又急,虽然之前就料定想过慕容荒这一关着实困难,但他也没想到这慕容荒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倘若方才不是碧玉青拉过郎离枫,现在郎离枫的整条手臂都已被切了下来。 “慕容荒,你真是冥顽不灵,那狗皇帝昏庸无能,你还如此守护他,你……”郎离枫气急,这一刀让他很不服气,终于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了口。 慕容荒并不理睬他,也似乎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冷冷地开口道:“还有谁想领教下?” “给我冲!”燕回微微眯起凤目,长臂一挥命令道,顿时身后的大军如同滚滚江水一般朝着帝都城门蜂拥而至,慕容荒镇定自若,轻轻摆了摆手,顿时城墙上又是一阵箭雨,城门大开,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前仆后继。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脚下的滚滚尘土弥漫了半边天,在渐渐明朗的晨曦中迷住了所有人的眼。 君晟止赶到的时候,双方都已死伤过半,这一仗打的异常艰难,从南疆到帝都,君晟止的士兵也早已折损良多,加上长途跋涉,早已筋疲力尽,或许只能勉力抵抗一下。眼见两军势均力敌,已经从晨曦微露打到了夕阳余晖,罗裳在城外的营帐中只听得喊杀声震天,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前方的状况,一颗心忐忑不安。 寻烟多次去打探,却也是徒劳而归,帝都城内烽火狼烟,很难知道最前方的消息。 “夫人,大人一定会凯旋而归的,您也一天没进食了,这样等可不是法子。”寻烟瞧着罗裳一直愁眉不展,心有戚戚焉。 “我不饿。”罗裳摇摇头,忽又抬眼瞧着寻烟,“寻烟,你带我进城,我想去瞧瞧。” “万万不可,夫人,奴婢答应大人一定要照看好您,倘若您有什么闪失,奴婢百死也不得万辞。” “可是我们这也干等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就远远地瞧一眼,见他平安我们便回。”罗裳苦苦哀求,寻烟仍是摇头拒绝,“寻烟,我求求你。” ------------ Vip 115 意外 罗裳说着便要向寻烟下跪,以前在电视上见古人动辄下跪,自己觉得真是可笑,如今,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心心念念地牵挂着一个人,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无奈。舒虺璩丣此时别说是下跪,倘若让她以自己姓名去换取燕回的平安她也愿意。什么叫情真意切,她苦笑一声,从没有一个时刻如现在体会的清楚明白。 “夫人,您要折煞奴婢了。”寻烟赶紧将她扶起,无奈叹息一声,“好吧,可是夫人您得答应寻烟,我们只是远远观望,切不可随意走动。” “嗯。”罗裳见寻烟妥协,脸上露出一丝安抚的笑。 两人趁着夜色渐黑往城门行去,一路上皆是战死或者受伤的士兵,他们面色凄苦,微微呻 吟,罗裳的眉头一直浅皱着,越是看见这些血淋淋的场面,她便更加担心燕回。不知道跨过了多少具尸体,她们终于隐约瞧见城内的火光。 “我们要如何才能看到前方?”罗裳压低声音问寻烟,殊不知即使她正常说话,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 寻烟抬眼望了一眼城楼,朝罗裳招了招手:“夫人,跟我来,这里登上去,便是我军的阵营,离前方最近,能一眼瞧见大人。” “嗯。”罗裳听寻烟如是说,心中大喜,总算是能见到燕回了。 两人一路往城楼跑,幸亏军中将士都认得罗裳,虽说对她的身份很是猜疑,但是燕回毕竟没有命令下达说已经休了罗裳,所以罗裳仍算燕回的妻子,但公主的身份也招来诸多不便,幸得寻烟在一旁斡旋。 刚至城楼,便见火光冲天,燕回的大军一波接着一波地攻向城池,而慕容荒那一身白色铠甲威风凛凛地立于火光中,神色淡然,气度不凡。似乎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便能让敌人胆颤心惊。 两军拼的你死我活,燕回知道他们的军队打不起持久战,君晟止已经丧失了一半的作战能力,倘若再拖下去,他们会渐渐处于下风。 “你们掩护,我冲过去。”燕回沉声命令道,只有这样才能速战速决了。 “大人,让我去。”郎离枫一手捂住伤口,一边阻拦道。 燕回瞪他一眼:“这是军令!” 郎离枫退后,再不敢多说什么,碧玉青看着燕回铁青的脸,喉结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燕回看也不看众人,跃上马背,一夹马腹,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碧玉青和君晟止见状,立即拉弓引箭掩护燕回。 慕容荒紧紧地盯着燕回,待他身影渐近,提着大刀策马迎战,两大主帅在城池前争锋相对,武器碰撞出火花,燕回的眼里也是怒火。两人都使了全力,互不相让,罗裳瞧着眼前的情景,双手不知不觉地紧握成了拳,她攀在城墙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关心则乱,她已经完全乱了阵脚。 燕回手中的长剑到底比不得慕容荒的落日熔金刀,眼见着慕容荒一刀砍下,燕回本能地抬手去抵挡,长剑应声而断,大刀带着飓风砍向燕回的胸口,电光火石之间,罗裳惊叫出声:“不要!” 落日熔金刀戛然而止,堪堪停在离燕回不足一指远的地方。 燕回皱眉,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可是这一声惊叫竟然让慕容荒收了手,他着实很是意外。凤目朝着城楼望去,只见罗裳和寻烟趴在墙头,惊恐地望着他。慕容荒举了举手中的大刀,语气极为平淡地道:“收兵。” 这一句无疑是晴天惊雷,燕回不可置信地瞧着他,慕容荒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城池。 一时间,喊杀声停止,只余晚风轻轻地吹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熏得人有想吐。碧玉青等人在慕容荒离开后迅速冲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燕回隐藏住眸底的愠怒,将断剑掷于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罗裳也震惊地瞧着这一幕,她本意只是想救燕回,没想到慕容荒果真收了手,并且鸣金收兵,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慕容荒身为左将军,如此做法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方才,她分明感觉到来自燕回的愤怒,是她不该出现吗?还是……不知怎的,那一夜的慌乱重又出现在脑海里,他想起燕回踹门而入时的震怒,竟是和方才如出一辙。 一场帝王江山的争夺战,竟是在罗裳的一句话中草草收了兵,那些已逝的累累白骨真是有些冤屈,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慕容荒为何会鸣金收兵,更多人不能理解燕回为何会如此生气。 这场意外也终究被江山易主的喜悦冲淡,听闻旧皇在战事爆发那日便匆匆逃离了皇宫,只留的一众后宫女眷惶惶不可终日。燕回已经命人去名剑山庄接了玉藻进宫,之前的兰贵妃听闻此事略有不快,本以为罗裳是自己最大的情敌,怎料,竟让一个江湖女子钻了空子。 是夜,兰贵妃便买通小太监,让其代为通传,想见上燕回一面。虽说燕回还未登基帝位,但是如今的皇宫中已是他能来去自如。 小太监进来通传时,他正在御书房同碧玉青商议后续事宜,听了通传之后,微微皱了皱眉,碧玉青了然地笑了笑,识趣地先行告辞。 兰贵妃身为前朝妃子,本是无诏不得觐见,但是燕回念在她也有功的份上,见了她一面,岂料她一进御书房便居功自傲,要求燕回将玉藻送回名剑山庄。 燕回睨她一眼,冷冷道:“以前的兰贵妃如此聪明,怎的今日变得这般愚不可及?” “你……”兰贵妃气极,她本以为自己是功臣,燕回怎么也不会忘恩负义,但没想到话才说了两句,便这般模样,“你可别忘了,你今日能坐在这里,有我汀兰一半的功劳,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燕回不怒反笑:“汀兰,我说你是变笨了吧,你见过哪个帝王后宫只有一位妃子的?” 兰贵妃的脸涨的通红,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得小太监通传,说是玉藻在外求见。 ------------ 第一卷 ------------ Vip 116 劝谏 燕回面上无甚表情,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声:“传。%&*";” 玉藻喘着粗气跑进来,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回哥哥,真是气死人了。”待进得殿来,才发现兰贵妃也在,其实玉藻先前就已经从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闻,兰贵妃给旧皇下了迷药,才使得燕回顺利入主皇宫。 可想而知,兰贵妃与燕回的关系果真是非同一般。诚然,事实确是如此,但是旧皇并没有死在燕回的手中,而是在心腹的掩护下,早已逃之夭夭,这与兰贵妃下迷药一说着实有些不符。但情网中的女人多半是没有什么脑子,玉藻对这些传闻深信不疑,此时又在御书房瞧见兰贵妃,心中的小算盘更是打的噼啪响。 兰贵妃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宫中早就盛传玉藻是新皇的最宠,几乎是宠冠后宫,加上怀有龙种,地位着实尊崇。此时见她直呼燕回名讳,不啻于在她面前炫耀,脸上的神色更是冷了几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你有孕在身,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燕回睨她一眼,语气中没有半分责备,听在旁人耳里却是关怀备至。 玉藻咬了咬唇,故意在兰贵妃面前做出一副撒娇模样:“回哥哥,还不是那些宫人嘴碎,我听得也就算了,倘若传到姐姐耳朵里,她一定很难过。” 燕回从折子中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裳儿怎么了?” “那些宫人都在背后谣传,说回哥哥攻城那日,慕容荒不战而降并非是屈服在回哥哥的武力之下,而是……而是……”玉藻边说边打量着燕回的神色。 “而是什么?” “而是……因着姐姐同慕容将军……关系非同一般,慕容将军才看在姐姐的面上不与回哥哥相争罢了。%&*";”玉藻絮絮叨叨地说完,却只见燕回又继续浏览折子,不甘心地补充道,“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怎么能这么说姐姐。” “这有什么稀奇的,当初她都身为公主都能厚着脸皮去央求旧皇赐婚,哪有姑娘家这么不要脸的。”兰贵妃冷哼一声,话中的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 “若无别的事儿你们都出去吧。”燕回头也不抬,已经下了逐客令。 “回哥哥,这事儿你就这么不闻不问吗?可是这关于姐姐的清誉啊。”玉藻着急了起来,似乎是站的有些久了,手撑了撑腰。 燕回睨她一眼:“我自有定夺。” 兰贵妃不屑地瞧了一眼玉藻,微微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玉藻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燕回已经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嘟哝着一句“玉儿先告退”便转身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燕回终于将头抬起,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良久,唤道:“离枫。” “大人。”郎离枫从内阁走了出来。 “此事你如何看?”燕回生平第一次问别人的意见,只是这一次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了。当日那一幕在午夜时总会回荡在脑海里,即使知道罗裳与慕容荒第一次确实是被兰贵妃陷害,但是那日攻城战中,慕容荒却因罗裳的一句话罢了手,这就如同他心头的一根刺,时时扎的他生疼。 “离枫……不知。”郎离枫垂下头去,他也不愿意相信罗裳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只是当日情形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况且身为主子的罗裳,又岂是他能随意品评的? “哎……”燕回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却听得小太监通传:“大人,一众将军求见。” “传。” 贾云带着一众将领先后进了御书房,朝那座上之人行了军礼。 “大人,我们有要事启奏。”贾云迈出一步,气定神闲地道。 “何事?” “我们几位将领一致认为,前朝公主留不得。” 燕回身子一怔,眉头微蹙,极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平静地问道:“为何?” “大人,我们都知晓九公主是您的正妻,但那是前朝旧事了,况且,前朝已灭亡,倘若再留着九公主,岂不是招人闲话?这着实不是一位明君所为啊。”贾云义正言辞,说的头头是道,底下一众将领连声附和,一时间御书房回荡的皆是一句话:“请大人赐死前朝公主。” 郎离枫不安地瞧了一眼燕回,想帮罗裳说几句,话至嘴边却又被众人的声音打断:“请大人赐死前朝公主。” 燕回仍是不语,他只是静静地瞧着底下一众将领,俊朗的脸上闪现出变幻莫测的神色。 “大人,这新江山是我们共同打下来的,倘若留着前朝的公主,谁都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复国,这可是关系到国祚的大事,岂能因一个女人毁了我们辛苦打下的江山?请大人三思呐。”王密也向前一步,言之凿凿。 “是啊,大人,早就听闻九公主与慕容荒关系非同寻常,攻城战那一日我们可都看的真切,如今慕容荒去向不明,这可是我们新朝的一大隐患,倘若此二人不除,日后后患无穷啊大人。”李潇索性单膝下跪,一副忠臣劝谏的模样。 “容我考虑考虑。”燕回看着众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想起与罗裳的点点滴滴,心头莫名的烦躁起来。 “大人!”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燕回的一个手势禁了声:“都退下吧。” 贾云与王密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率先出了御书房。 待他们走后,燕回仍旧脸色阴沉:“离枫,你也先退下吧。” 郎离枫知他心中苦闷,又在众将领前无可奈何,应了一声,退出了御书房。却在御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听得殿中传来燕回的声音:“倘若裳儿一定要死,那她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郎离枫大惊,燕回真的要处死罗裳吗?想起她灿烂的笑颜,想起初见她时的娇俏,以及燕府后院中的凉亭,郎离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中衣,那里,有罗裳画的“蜡笔小新”。 不行,她不能死,郎离枫加快了脚步朝着罗裳住的凤栖宫走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17 逃离 “潋滟,你瞧,这样式你可喜欢?”凤栖宫中,罗裳正在宫灯下亲手绘制一幅图样,自从进了宫,整日无所事事,便想着能给潋滟添置一两件不一样的衣裳。i^ “公主,您怎的能想出这些个新鲜玩意儿啊?这些样式潋滟可从未见过呢。”潋滟举起图样,在宫灯下比着瞧了瞧,眼中盈满了笑意。 罗裳一笑:“你喜欢便好,这天越发的冷了,你也得添置些新衣了。况且我们分开这许久,我当真是想念你,可见我们的情分已不止是主仆了。” “奴婢怎么敢当。”潋滟受宠若惊,赶紧将图样放下。 罗裳笑言道:“这宫中生活你当比我懂的多,情分二字不是对人人都能讲,你我有缘,我便是认了你这个妹妹,你也不用多想其他。” “这……” “叫一声姐姐来听。”罗裳捞过一旁活蹦乱跳的阿姓,轻轻地搂在怀中。 潋滟犹疑地张了张嘴,在罗裳的催促下终是叫了一声:“姐……姐姐。” “这才乖嘛。好了,你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有些乏了,想睡了。” “唉,奴婢这就去。”潋滟应了一声,转身去开门,却迎头撞上匆匆而来的寻烟,“寻烟姐姐,什么事如此慌张?” “夫人歇下了?郎离枫有事求见。”寻烟简要说明来意,郎离枫已经侯在了凤栖宫外。 “还没,我去通传一声。%&*";”潋滟见寻烟神色匆匆,来不及先去打热水,径直又折回了内殿,“公主,寻烟姐姐带着郎离枫匆匆赶来,说是有要事求见,这么晚了……” “让他们进来。”罗裳打断潋滟,她知道郎离枫若是没有要事不会这么晚毫不避嫌地来找她。 郎离枫得了应允,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就飞奔了进来,他生怕晚一步就不能保护罗裳了。 “夫人,快随我离开这里。”郎离枫开门见山,也顾不得一脸诧异的罗裳,便要去拉她。 罗裳巧巧地避开,疑惑问道:“郎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一众将领去见大人,要大人赐死你,大人似乎也有了此意,你赶紧随我离开,躲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郎离枫焦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再次去拉罗裳,罗裳怔怔地瞧着郎离枫,仿佛他口中说出的话像惊天雷一般,直震的她头晕目眩。 “他……当真如此狠心?”罗裳不敢置信地开口,声音低迷,似在问郎离枫,又似在自言自语,她深知郎离枫为人,倘若此事不是板上钉钉,他也不会如此冒失地便来找她,更犯不着冒着开罪燕回的可能将她放走。 只是,她又怎么甘心就如此离开? 他们曾有过美好的时光,他们的心曾靠的很近很近,但那些日子都随着玉藻的怀孕,随着江山帝位的争夺变得遥不可及,她当真只是个棋子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说的便是她这般境况吧? 无声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滴落,头一遭,她不顾一切的在人前落泪,只因心痛的实在厉害。潋滟和寻烟在一旁也听的一清二楚,大人要赐死夫人,这等大事又岂是儿戏?潋滟跟随罗裳多年,此时见她示弱落泪,心比她还痛,她一下扑过去抱住罗裳,泣不成声:“公主,你走吧,赶紧随着郎将军离开,躲的越远越好,大人不会是你的良人,不会的……” 是啊,不是良人又何必执着? 寻烟也落下泪来,这段日子的相处,她们共同经历过的生死,都让她知道了眼前的公主是多么善良,她也第一次开始责怪起燕回来,他当真是被玉藻迷了心性了吗?为何要将夫人赐死呢?只是太多疑问没有时间问清楚,见郎离枫来的匆忙,想必燕回也很快便会来了,只得在一旁催促起来:“夫人,快随着郎将军走吧。” 万念俱灰,是这种感觉吧? 罗裳扫了一眼凤栖宫,终是任由郎离枫拉着飞进了夜色中。 郎离枫带着罗裳刚走,消息马上便传进了贾云等人的耳朵里,贾云等人不惜深夜造访,再次进了御书房。 “大人,郎离枫已经带着九公主潜逃,请允许属下带兵捉拿。”贾云双手抱拳,语气铿锵。 燕回心中有些意外,他没有猜透郎离枫为何会提前带着罗裳逃走,莫非只因贾云等人的咄咄相逼?可是即使自己有心袒护,但是面对众人的力荐,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此时得知郎离枫带着她逃走了,心中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他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大人!”贾云见他迟迟不回答,再次催促道。 燕回抬了眉眼,宫灯下一张脸格外俊朗,他没有什么情绪,淡然道:“我亲自带兵去捉拿。” “大人英明。”御书房中呼喊声震天,底下的一众将领终是放下了心。 燕回趁着夜色,带着贾云等人前往追捕,他只是想着没有自己在,贾云等人必定会将罗裳置于死地,到时候即便有郎离枫在侧,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能护得罗裳周全。这一众人真真是好笑,他自己的妻子,岂是他们来决定生死的? 郎离枫带着不会武功的罗裳自然不能驾轻就熟,一路磕磕绊绊地往西而逃,想着倘若能遇见碧玉青或许还是好的。只是碧玉青和夜十三不久前才离开皇宫,不愿参与这些朝廷中事。这次几个时辰,便出了这样的大事。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罗裳似乎能听到嘈杂的人声,脚步不敢有片刻的停顿,只是怕连累了郎离枫。 “郎大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我既已将你带出来,又岂会瞧着你白白送死?别说话,抓紧我。”郎离枫低喝一声,加紧了步子,更加卖力地往前飞奔。 路过密林时,身后的火光已经若隐若现,郎离枫心下焦急,这追兵眼看就要追上来了。身子却陡然一轻,竟是被人拉住。郎离枫一个激灵,快速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护在身前,来人却开口道:“是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查看详情 ------------ Vip 118 阿回 她只感觉门被人打开,随后有浅浅的脚步声传来,夏暖心想要睁开眸猜测是谁,一张温热的手掌附上她的双眼,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随后自己的唇便被人狠狠的堵上。舒虺璩丣 “他是采花贼?” 夏暖心在心里猜测着,她有没有这么衰,一来先是被人打了丢在荷花池差点溺死,现在又遇见采花贼。 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的想要自己清醒,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感觉自己似在梦幻中一样,那么的不真切。 可是,她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人撬开,放肆的吸允着,甚至是一只温热的大手抓着自己掐着大腿的小手,一股男性的热气洒在自己的耳边。 “不要试图违背我。” 男人说完,温热的舌包裹着夏暖心敏感的耳朵,她就像是一朵罂粟,明知道不能上瘾,却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品尝。 “唔。。。。。。。” 夏暖心轻轻叫出声,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轻了,胸前突起一片凉意,她知道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被他掀开了。 接着一只大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就好像一股股电流刺激着她那敏感的身体。 突然胸前的蓓蕾被含住,夏暖心下意识的惊呼出口:“不要。。。。。。” 身上的男人知识低沉的一笑,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娇躯上,甚至是她的肚脐上,还有她最羞耻的地方。 “不——”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被束缚的身体,可是却迎来对方新一轮的进攻,大腿被高高抬起,男性炙热的部位挤进她的双腿间,试图地摩擦着她最羞耻的部位。 “唔。。。。。。”她咬紧牙关,忍住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异样。 她虽然身为特工,有一种任务也需要献色,可是她最大的底线只有亲吻,而她现在更是处女一枚,现在竟然让一个古代人得了便宜不说,而她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 “中了魅药还不老实。”男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打断夏暖心的挣扎。 诛天狂妃已上架,各种求,砸金牌,求订阅,求包养,求调戏。上架后红包礼物当日累计过三千,次日更新一万。(鲜花除外哈)乐乐总裁文(总裁前夫滚远点)已完结欢迎订阅!乐乐vip铁杆粉丝276349128红包礼物累计过万加 ------------ 第3卷 ------------ Vip 119 别 “唔。舒虺璩丣。。。。。”她咬紧牙关,忍住身体最深处传来的异样。 她虽然身为特工,有一种任务也需要献色,可是她最大的底线只有亲吻,而她现在更是处女一枚,现在竟然让一个古代人得了便宜不说,而她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 “中了魅药还不老实。”男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打断夏暖心的挣扎。 “你——” 夏暖心气急,最好是不让她看见这个男人的脸,不然,她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他:“你最好是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低吼着,夏暖心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怒吼着,每一份力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想要反抗,对方猛然间朝她的双腿间一撞。。。。。。。 “啊~~~~”下体传来的痛,男人剧烈的撞击,让她猛然间睁开双眼,却看见一张银色的面具出现在自己眼前,借着月光,银色面具发出诡异的光。 下体依旧被男子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身体随着撞击跟着晃动,随着他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夏暖心最后被疼晕了过去! 夏暖心醒来已经是晌午,睁开双眸,夏暖心腾的坐了起来,后背冰冰凉凉的感觉,动了一下,后背已经不痛了,想起昨夜羞耻的一幕,夏暖心急忙拉开裹在身体上的锦被,却看见锦被下的娇躯上是一朵朵嫉妒盛开的红梅。 “该死的!” 夏暖心一声低咒,在听见门口有动静,立马把锦被拉在胸前,躺了下来。 “小姐,您醒了。”珠儿听见屋里有动静,守在门口的她第一时间疾步走了进来。 珠儿走到先暖心身边,抬手摸了摸夏暖心的额头,拍了拍胸口,喜悦的开口:“还好,还好,小姐没有发烧,可担心死珠儿了。” 说着,珠儿端起桌子旁边的水递给夏暖心。 “小姐睡了一宿,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嗯,你先放下,去给我准备一套衣服。”夏暖心把盖在身上的锦被又拉了拉,生怕被珠儿发现自己身上被昨夜男人留下的吻痕。 想起昨夜的那个男人,夏暖心气的直想狠狠的给他几巴掌,哼,采花贼! 诛天狂妃已上架,各种求,砸金牌,求订阅,求包养,求调戏。上架后红包礼物当日累计过三千,次日更新一万。(鲜花除外哈)乐乐总裁文(总裁前夫滚远点)已完结欢迎订阅!乐乐vip铁杆粉丝276349128红包礼物累计过万加 ------------ Vip 120 慕容荒 第181章 用过早膳,秦菁正在寝殿更衣,准备去秦宣宫中看望时灵歌就来了。舒虺璩丣 秦菁抬眸看她一眼,见她微垂了眼睛站在门口,与往常的神情无异,也就没说什么。 墨荷跟苏雨两个服侍她穿好衣服,临出门前秦菁才招招手叫了灵歌道:“你也跟着去吧!” “是,公主!”灵歌应道,福了福身跟着一并出了门。 秦宣那里,但凡人在宫中,秦菁是每日必定要去的。 那个孩子,虽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有时候看着他天真烂漫无忧无愁的模样,秦菁的心里也会觉得宁静。 这宫里的环境是她和秦宣都选择不了的,有时候看着别人,也算是种慰藉。 这日又是天晴,寝宫后头的花园里秦菁抱着绒团儿坐在石凳前喝茶,不远处那孩子正趴在一个鱼缸前专心致志的看着里面两条小鱼自在的嬉戏,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吵不闹十分的专注。 苏雨蹲在屋檐下,看着墨荷跟晴云做绣活儿,三个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晴云偶尔回头去看一眼那孩子,不时的叮嘱:“殿下小心些,现在天寒,记得别去玩水。”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听到她的嘱咐,总之是不说话,还是一动不动的扒着鱼缸的边沿往那水里看。 秦菁微笑着低头抿了口茶,然后才稍稍侧目看了眼侍立在她身后的灵歌道:“昨夜本宫与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灵歌本来也正在看着远处那孩子失神,此时突然听闻秦菁与她说话不免微愣。 不过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神色略一转变之后便是抿抿唇起身走到秦菁面前对她福了福道:“奴婢想好了,当日公子叮咛奴婢的便是一定要护卫公主殿下的安全,奴婢既然来了公主身边就没有存过二心,公主既然信得过奴婢,有事但凡吩咐就是,奴婢姐妹定然万死不辞。” 说到底她与萧羽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有什么闪失,朝中失去平衡萧羽在外便很难玩的转了。 灵歌这样的说辞的确是在情在理,无可挑剔,既没有背弃自己真正主子的嘱托,也不妨碍她对秦菁尽忠。 “你定下了主意就好!”秦菁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扶了她起来,道:“放心吧,你跟旋舞在本宫身边,本宫都视你们为自己人,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也不会让你们以身涉嫌。” 既然为人奴仆,自己的生死灵歌已经看得很轻,妹妹旋舞却是她的心头肉。 “谢谢公主!”灵歌感激道,说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又在咬牙道:“公主,您可不可以也答应奴婢一件事?” 这个丫头一向懂得分寸,这会儿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讲起条件来? 秦菁玩味着心里就起了些兴致,点头道:“说说看!” “奴婢知道这宫里的形势凶险不输战场,虽然您一直都思虑周全,可是奴婢可不可以求您,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要以您自己的安全为先。” 秦菁有些微愣,旋即就明白过来,笑了笑道:“既然这是表兄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本宫自然也不会刻意让你们为难,放心吧!” “谢谢公主成全!”灵歌道,说着郑重其事的跪地给秦菁磕个头,再抬起头时脸上身边便可以坚毅三分。 “起来吧!”秦菁挥挥手,示意她起来,于是主仆便再无话,各自移开目光去这院子里寻些风景。 那里自蓝淑妃被景帝圈禁以后,宫外又传来消息,说是蓝玉衡因为急怒攻心吐了血,之后就连着卧床不起,早朝都跟着罢了。 秦菁闻言只是一笑置之并不理睬,只是随后白奕那边又着人传了信来,说是莫如风旧疾复发他要在府中照料一阵,怕是接下来得有几日不能得空进宫了。 少了他就少了好些热闹,于是随后的几日秦菁也关了宫门在乾和宫中修养,只就早起去萧文皇后处请安或是去秦宣宫里坐坐。 这日午后,她闲暇,就命人移了闲置已久的棋盘到院子的凉亭里分执两色棋子和自己对弈。 苏雨喜滋滋的凑过来要瞧热闹,秦菁却是笑着嗔了她一眼道:“你别在这吵着我了,叫上你大哥,去宫门外守着吧!” 苏沐虽然疼她,但是总爱板着那张冰块脸又不爱说话,苏雨便不很乐意,扭捏着垂头抓着衣摆不肯走。 宫里下等的宫女太监很多,要说到守门这活儿,实在是犯不著苏雨亲自去。 墨荷也是不解,就替她求道:“门口有小路子他们看着呢,奴婢也吩咐了他,谁来都说咱们宫中谢客,怎么用的着小雨和苏沐过去!” “一般的客人挡也就挡了,可是今天要来的这位客人——”秦菁随手抓起几粒白子在手中颠了颠,却是不以为然的摇头笑道:“怕是一般人挡不住!” 其实在这宫里也着实没有什么人是会来拜访秦菁的,一则宫外的命妇小姐们进宫拜见都是要提前递帖子的,断不会有直接杀上门来的特例,而宫里的嫔妃公主们虽然不必这么麻烦,但是近来萧文皇后和蓝淑妃两派斗得死去活来,所有人都聪明的选择了静观其变,除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秦茜,也不会再有别人登她的门。 墨荷她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几天秦菁都足不出户,她们着实想不明白自家公主何时又练就了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秦菁却是有意卖了个关子,对苏雨挑眉道:“快去吧,叫上苏沐一起!” “哦!”苏雨无奈,只得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了。 秦菁看了眼她慢悠悠的背影,但笑不语的垂眸开始往棋盘上落子,墨荷和灵歌两个对望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然后走过去各站一边守在他的身后。 乾和宫外的动静是在未时中突然闹起来的,虽然这亭子离着大门隔了整座花园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而知堪堪听到那个声音灵歌她们便是马上了悟—— 离着灵隐寺半山上发生的那事儿已经过去四天了,锦绣公主能安奈至今才找上门来,这的确已经算是拖得久了。 “我家公主有令,今天不见客!”苏雨趾高气昂的声音最先传来。 “让开,让我进去,你们这两个贱婢也敢挡我的路,是活的不耐烦了吗?”锦绣公主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公主请留步,我家公主说过,今日闭门谢客不见外人,您还是请回吧!”苏沐的声音冷硬而果断。 “什么外人?本宫是堂堂是皇室公主,她的皇姑,那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竟然要在本宫面前摆谱吗?”锦绣公主大怒,似是要打人却被拦了下来,更是暴跳如雷的大骂道:“你个死奴才,竟敢近我的身?你信不信我——” “奴才是长公主殿下的奴才,奴才有错回头自会去我家主子面前领罚,就不劳烦荆王妃您亲自动手了。” 在这宫里奴才就是奴才,见着主子从来都只有任打任骂的份儿,哪有苏沐这么一说儿,合着他这是仗着有秦菁给他撑腰就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你给我让开,你让不让!”锦绣公主打定了主意,卯足了劲的就是要往里闯,最后似是真的拗不过苏沐,忽而就开始对着大门破口大骂:“好,你们不让我进去是吧,那就让那个死丫头出来见我!荣安,你给本宫出来!本宫进出太后宫中都没有受过这份窝囊气,你这当真是以为这宫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是不是?” 秦菁坐在亭子里兀自摆棋,一手抱着暖炉,绒团儿伏在她膝上打盹,这一主一宠都半点不被外头的吵嚷声感染。 出于狐狸的本性,其实绒团儿本身是十分机警的,但也许是跟在秦菁身边的时候久了,渐渐的就被她影响,对任何事都大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蓝淑妃的荣华馆和这边正是紧连着,锦绣公主这样在外头叫嚣,即使秦菁不在乎,但若要被旁人听了去却是要传闲话的。 墨荷有些按耐不住的上前一步,不满道:“公主,还是让奴婢去看看吧,就苏雨和苏沐那两兄妹的性子,这遇着锦绣公主怕是要坏事的。” 苏雨年轻气盛,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苏沐更是硬邦邦的不懂变通,若是遇到个识趣的还好,偏生这锦绣公主就是个不讲理的,再闹下去怕是收不住场的。 秦菁不置可否,又思忖着落了几颗棋子,终于在墨荷按耐不住再次开口时淡淡的抬头看了她的一眼道:“三皇姑喊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你去请她进来喝杯茶吧!”说着便是招呼守在厅外的一个二等宫女吩咐道:“去,给锦绣公主沏碗茶来。” 墨荷倒是不觉得她还有请锦绣公主喝茶的必要,只就觉得无论如何也得先堵住那疯女人的嘴,于是也由不得多想,一跺脚就提着裙子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秦菁漫不经心的摆着棋子一边对灵歌道:“三皇姑的脾气不大好,一会儿你多劝着点,可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劝人的事墨荷做来才得心应手些,至于灵歌,还是动刀子来的实在。 秦菁这话明显的就是话中有话,灵歌是何等一个聪明的丫头,当即便领会了她的意思。 “是,公主!”灵歌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说着已经往前快走两步站在了凉亭入口处的台阶上。 墨荷去了不久外头锦绣公主已经气势汹汹的孤身闯了进来,为了进宫,她穿了件深红绣黄色牡丹花的王妃朝服,整个人就更了股杀气腾腾的威吓之势,直奔着凉亭的方向疾走过来。 “荣安,你给本宫出来!”虽然是见着秦菁就坐在亭子里,为了壮声势,她仍是大声嚷着不肯罢休,眼见着她就要冲到眼前了,灵歌回头看了秦菁一眼,见秦菁并没有别的意思示下就一个箭步迎上去,横手一拦挡住了锦绣公主的去路,冷冰冰道:“荆王妃留步,我家公主正在研习棋艺,不方便打扰,请您先往花厅奉茶,随后等我家公主忙完了,奴婢自会请她前去与您相见。” “你说什么?”锦绣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随后勃然大怒,抓着裙摆就要往里闯。 灵歌寸步不让的不肯妥协,在她错肩过去的时候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毫无征兆的用力一扭。 “啊——”锦绣公主没有想到一个奴婢真敢对自己动手,防备不及之下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下一刻已经身子一歪,生生被灵歌扭着肩膀半按在了那里。 “奴婢说过,我家公主下棋的时候不准人打扰,荆王府还是随奴婢去花厅奉茶吧!”灵歌的声音不卑不亢,冷冰冰的自头顶压下来。 当众被一个贱婢制住,锦绣公主将之视为奇耻大辱,脸上憋成了猪肝色的同时暴怒的大喝一声:“放肆!你这贱婢,你放开我——” 灵歌却不理她,直接一把提起她就要强行拉着她往花厅的方向走。 锦绣公主见喝她不住,这才急了,匆忙回头看向亭子里的秦菁大声道:“荣安,本宫前来见你是有话要和你说,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传出去是要把你母后的脸面丢尽吗?” 锦绣公主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秦菁倒是不怕她出去说些什么,只是她今日特意在这里瞪着这个女人来,肯定是不能让她白来的。 眼见着灵歌已经把她挟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秦菁也就觉得差不多了,终于缓缓自那棋盘上抬起头来。 见到锦绣公主其人,她便是笑着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哟,原来是三皇姑来了呢,方才我那门前有些个不懂礼数的奴才在吵嚷,我一时没当回事,倒也没听见是您来了呢!” 若在平时她也是没有兴致和这个泼妇动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只是今日要逼她发狂,便刻意的有些有恃无恐起来。 “你——”听她这样指桑骂槐的羞辱自己,锦绣公主心里一口火憋着险些背过气去,秦菁却不等她还口已经冷了脸对灵歌冷声喝道:“灵歌,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放手,不得对皇姑无礼!” 她没有问原因,只说是放手,明显是护着自己的奴才不准备追究的。 “奴婢本来也只是想先请荆王妃到花厅奉茶而已!”灵歌道,神情也不见惶恐,倒是依言放开了锦绣公主。 锦绣公主本来是想秋后算账回头找她的晦气,但见她那一幅冷面修罗样的表情又有些胆寒,想着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于是就暂且压下脾气,冷哼一声,提着裙子快步走近亭子。 秦菁抬抬下巴示意她坐,又让宫女把准备好的茶水送到她面前,趁着锦绣公主还在喘气的功夫已经主动开口道:“三皇姑今日进宫还是为着和婉表妹的亲事吧?这都来了多少次了,您真就觉得为表妹谋得梁家的婚事便是锦绣良缘天作之合了吗?” 她这话问的倒是诚恳,没有半分的调侃或取笑,完全是个真心探讨的意思。 “哼!”锦绣公主却不领情,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冷漠道:“我们荆王府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过问,我且问你,你到底对宁儿做了什么?竟把她吓成那副模样?” 秦宁的事秦菁自是知道的,那日从灵隐寺半山上被苏晋阳送回来,她醒来却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整日里战战兢兢的躲在屋子里哭,死活不肯见人,即使锦绣公主去了也不见好转,问她话也是哭哭啼啼的不说,就是瑟缩着裹在被子里念叨着苏晋阳的名字。 为此锦绣公主已经闹上鲁国公府上,还和国公夫人还是闹腾一场,偏生的苏晋阳那小辈晚生见了她也就装作没看见,连个哪怕是敷衍的解释都没有。 锦绣公主这是气的狠了,在拿那两边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找上自己来了—— 不过她这责任追究的却未免有些让人啼笑皆非了。 自己的女儿自不量力做了蠢事,人家这个受害人还不曾说什么,她却是这般理直气壮的找上门来了—— 这般气势汹汹无理也不饶人的事情倒是合她锦绣公主一贯的作风。 被人莫名其妙的告了这一个刁状,秦菁却是不愠不火,只就淡淡笑道:“哦?难道是和婉表妹不舒服吗?却不知道表妹她怎么了?本宫这几日身子不舒坦,都不曾出过乾和宫,倒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你还给我装糊涂?”锦绣公主两眼一瞪,砰的将刚刚捧在手里的茶碗放回石桌上,“宁儿房里的丫头都与我一五一十的说了,那日她是跟你在灵隐寺里见得面,回头回了王府就病下了,你还装糊涂?” “是啊,那日确是本宫同表妹见得面,不过没说两句话也就各自散了,至于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宫却是不知道的。”秦菁眨眨眼,笑的一脸坦言,招招手对墨荷道:“墨荷,你去书房替本宫把案头上用折子压着的书信取来。” “是,公主!”墨荷应道,福身退出了亭子。 锦绣公主正在气头上,那脾气却是半点都压不住的,当即又是阴着脸冷笑一声:“我不听你的废话,总之宁儿现在病了,你必须得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哼——” 她说着,顿了一顿,眼中凶悍之色暴露无遗道:“我若是闹到万寿宫去,你也讨不得好!” “哦?是吗?”秦菁气定神闲的笑着往棋盘上落下一子,然后才是思忖着下一步棋的路数闲散道:“却不知道皇姑准备对皇祖母怎么说?”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人人都有感知,梁太后与秦菁之间的关系似乎是非比寻常的亲厚。 近年来荆王府破落,秦宁这一个木讷不懂变通的郡主,即使在秦菁这里吃了什么哑巴亏,也极有可能是要被一比带过的。 想着当年自己刚刚嫁进王府时候的荣光,锦绣公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同样的皇家的女儿,她还是老资历的,凭什么秦菁这个丫头要在她面前这般放肆无礼?又凭什么她的女人就要平白被人欺负了去还要伏小做低的忍气吞声? “你不要仗着有老祖宗给你撑腰就真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宫就不信了,这宫里还轮找你你这个小妮子只手遮天了不成?”锦绣公主怒气冲天,忽而猛的拍了下桌子,起身就要来拽秦菁的袖子,口中不迭嚷着:“走,咱们现在就走,去找老祖宗给评评理,我倒要看看她管是不管!” 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灵歌怎么可能看着主子吃亏,不等秦菁吩咐已经目光一冷,抢上前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她是练武之人,力气自然不是一般的婢女可比,锦绣公主痛呼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这个贱婢,你——”这个丫头只听秦菁的,情急之下她只得两眼喷火的越过灵歌去看秦菁,怒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本宫是堂堂的荆王妃,快让这个贱婢滚开!” 彼时秦菁那里刚刚又想好一步棋,仍是微笑着落子,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锦绣公主不由的更气,满面涨红的使劲撕扯着想要甩开秦菁的手,大声叫嚣:“荣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纵仆行凶,回头——回头你等我告到皇上那里去,还不斩了你这贱婢的狗头。” 秦菁是听她这话才缓缓的抬头看过来一眼,肃穆了神色斥了灵歌一声道:“本宫告诉你多少次,不要毛手毛脚的,还不放开皇姑!” 灵歌得了她的命令这才冷涩一笑,霍的松手将锦绣公主甩到一旁。 锦绣公主被她推了个踉跄,秦菁便是笑吟吟道:“我这奴婢是乡间长大,不懂得宫里的规矩,我也说了她许多次她也总部长记性,皇姑您身份尊贵,有容忍雅量,就不要与她一个宫婢一般见识了。” 锦绣公主自恃身份,哪里会去体谅一个奴婢,不过到了这会儿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秦菁这就是故意纵容,而她自己从宫外进来带不得护卫、婆子,再留在这里撒泼耍横绝对讨不到好处。 长到这把年岁还要平白被一个小辈踩在头上欺负,这口恶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好,你好啊!”锦绣公主揉着手腕几乎是凄厉的一声怒吼,转身提了裙子就走,不巧正迎着墨荷取了书信回来。 两人狭路相逢,锦绣公主在灵歌手里吃了亏又不能讨,自然而然就迁怒将怨气撒到她身上,抬手狠狠一推将她扫到一边。 墨荷看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这一走,肯定是要到梁太后处闹个天翻地覆的。 秦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起身站了起来,大声喝止她道:“三皇姑留步!” 说到底她也是怕事情闹大的! 锦绣公主这便有了底气,为了做足架势,她只就高昂着头颅站在原地,连头都不回。 秦菁心里冷笑一声,并不与她计较,这才施施然主动自那亭子里走出来,径自走到她身后道:“皇姑要去皇祖母处本宫可以借了轿子送你去,不过皇祖母其人的您也是知道的,怕送你这红口白牙的单靠一张嘴也说不动她,万一再一不小心惹怒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梁太后从来看不上自己,否则这么多次她进宫来为秦宁的婚事奔走也不至于总被拒之门外。 “你——”锦绣公主再次被人踩住痛处,猛的回过神来,本是下意识的扬手就想往秦菁脸上掴去,却在看到紧跟在她身边的灵歌时一个哆嗦,就势几根几指头一握恨恨的指向她。 被人指了鼻尖,秦菁却不介意,仍是笑吟吟的抬手招呼了墨荷道:“把信拿来!” “是!”墨荷有些茫然的自那花圃里走出来,双手把手里的信封递到秦菁面前。 秦菁接了那信,又亲昵地随手一把握住锦绣公主指在她面前的右手,把那信封塞到她手里,细细的扳过她的手指握牢。 锦绣公主一时反应不及,只是木然的抓着那信封有些不知所措。 秦菁见她不解这才盈盈笑道:“这封信便是当日和婉表妹命人呈予本宫,约本宫前往灵隐寺相见的,不用本宫多说,这字迹皇姑和你应该是认得的,她的章子和闺名也都坠在落款处,您带了去,皇祖母看了才会相信。” 秦宁被吓的不轻,显然是被人用非常手段刺激到的,任凭是哪个害人凶手遮掩而唯恐不及,依着锦绣公主原先的想法,这秦菁纵使择不清楚也定是要矢口否认见过秦宁一事的,却不想她竟是这般不怕死的就把两人约见的书信给送出来了。 再看着她脸上言笑晏晏的模样,锦绣公主心里忽然就有些没底。 不过秦宁的她唯一的女儿,这些年她又在一力的栽培她,教养她,将她作为荆王府未来的希望。 这样一想她便顾不得那许多,眼神一厉,就又有转身。 “皇姑!”秦菁再度出声叫住她,眼中笑意却慢慢变作嘲讽的挑眉道:“本宫听闻那夜是苏统领冒黑亲自送的和婉表妹回府,本宫这个人素来不善于说谎,回头皇祖母正要将本宫招呼过去询问,这件事——我怕是也不能替你遮掩了的!” 那日夜半三更,苏晋阳是当着整个荆王府下人的面把秦宁抱回了闺房,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锦绣公主已经刻意警告,并且重金封了她府上所有下人的口,不想秦菁却是知道! “果然是你!”如此她便更加笃定,当日一定是秦菁刻意的对秦宁做了什么,才让苏晋阳那个登徒子有机可乘,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她看上了梁国公府的那门亲,梁太后和梁家人本就不乐意,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秦宁那小贱人还不听她的告诫和苏晋阳搅和到了一起,不管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但就孤男寡女苏晋阳亲自送她回府一事上,这件事就是说不清楚的。 所以说,无论怎样,这件事也是不能传到梁太后和两家人的耳朵里的。 锦绣公主的身子一僵,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再就没了脾气,只是嘴唇不住的抖动,气的浑身发抖。 “其实那日是真的没什么,就是表妹体弱下山时突然晕倒,本宫又急着回宫顾不得她,于是苏统领就主动请缨送了她而已!”秦菁却不理她,只就自顾说道:“皇姑你若是一定要去,本宫也就陪着你,想来有本宫作证,皇祖母也就不会再误会什么了是不是?” 秦菁说着,作势就要抬脚往外走。 锦绣公主亮眼喷火的死死盯着她,她虽然是气,虽然是恨,却很明白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不行!绝对不能让梁太后等人听闻有关这件事的一丝风声,否则梁国公府的这门亲事就彻底没了指望了! “荣安!”心里一定了主意她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一把拽住秦菁的袖子。 秦菁回过头去看她,眨着眼睛道:“怎么,皇姑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在这件事上秦宁不占理,锦绣公主心里虽然明白,但她也是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秦菁这般冷嘲热讽,当即就是翻了脸。 “荣安,你别得意!现在是皇上还在,将来等到皇上龙驭宾天以后,你还有什么资本在本宫面前这般放肆?”幸灾乐祸的冷笑一声,锦绣公主不耐烦的讽刺道:“别忘了,太子之位已经不是秦宣那个小子的了,蓝淑妃对你是个什么想法?等着她得势了,还有你的好果子吃?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不管是等到哪一天去,迟早咱们都没完!” 她这样一来放下的便是个秋后算账的意思。 秦菁闻言却像是听了笑话,忽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锦绣公主大奇,不觉拧了眉头怒喝一声:“你笑什么?你当本宫是与你说笑的吗?” “怎么会?三皇姑恩怨分明,侄女可从来不敢轻看了你。”秦菁道,说着便是慢慢止了笑,有些郑重的看着她道:“皇姑,闹了了这一通了,您的气也该消了吧!” 这个丫头是哪里蹦出来的怪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阴一套阳一套,变脸跟翻书一样。 锦绣公主心中气愤,脸上神色就也缓和不下来,死咬着牙关冷冰冰的瞪着她。 秦菁自动忽略了她的抵触情绪,慢慢的舒一口气道:“既然皇姑你找上门来了,那本宫也就与你说明白了吧,其实本宫同和婉表妹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是早些时候苏统领护送本宫往祈宁走那一趟让表妹心里有些不痛快,她便是约了本宫说道说道而已!” 为了抢一个男人,秦宁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好意思找上门去跟人家说什么?简直就是恬不知耻,下贱至极! 锦绣公主心里也明白秦宁对苏晋阳之间那点小心思,其实她相信这事儿的确是自己那个死脑筋的女儿能做出来的,但是当面被秦菁这样提出来,她一张老脸也是没处搁。 “满口胡言!”锦绣公主气急败坏的怒骂一声,还待再说什么,秦菁却是很体谅的挥挥手示意灵歌道:“本宫和三皇姑要单独说几句话,你带着她们先下去!” “是,公主!”灵歌道,临了望着锦绣公主这个嚣张的女人还不放心,又警告性的冷冷扫了她一眼,确定对方收到她的警告了这才转身带着一众宫女推到了旁边的偏殿里暂避。 目送她们离开,眼前的气氛才稍见缓和。 “三皇姑不必担心,我的丫头都懂得分寸!”秦菁安抚道,说着抬手指了指亭子:“我们还是回亭子里去说话吧!” 锦绣公主彼时正被秦宁气的精神恍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进了亭子,待到两人落座,秦菁这便庄重了神色认真道:“三皇姑,有件事本宫一直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和婉表妹和苏统领之间彼此有意您也心知肚明,而且苏统领有鲁国公府做后盾,自己又青年才俊文武全才,年纪轻轻就在父皇跟前当着这么要紧的差事,您就这么见不得他与表妹成其好事吗?” “你那么精明个人,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要在我面前装蒜?那小子终究是姓苏而不是姓何的!”她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锦绣公主下意识的就理解为假惺惺,当即冷笑一声,讽刺道:“鲁国公府有多大,而且就算他鲁国公府再怎么威风八面,将来轮得到他姓苏的什么事?” 鲁国公再怎么器重苏晋阳,到头来鲁国公的爵位也不可能传给一个外姓,这一点是肯定的。 正是因为将这一点看的透彻了,所以锦绣公主对苏晋阳便一直看不上,不过秦菁此时这么一说倒也让她找到了话茬,忽而挑高了眉头嗤笑一声道:“既然你都问了本宫了,那今天赶上这茬儿本宫也问你一句话吧!” 既然她不再撒泼,秦菁的态度便也和善起来,淡然一笑道:“三皇姑是想问,如今宣儿的储君之位已然不保,将来这朝廷指定是要落在蓝淑妃母子手里,本宫又何故与他们蓝家人为敌,这般不给自己留退路是吧?” 锦绣公主原是要讽刺她在做困兽之斗,这番被她抢占先机,既然一时接不上话,反应了半晌才是冷冷的别过眼去:“你这么拼死拼活不遗余力,不会是对你那个傻弟弟还抱着指望吧?” 在前世“傻子”两个字便是秦菁的心结所在,不过所幸这辈子她来的及时,替秦宣化解了这一劫。 听闻此言她便一笑置之,神色间多了几分冷漠之意,冷涩的牵了牵唇角道:“不到最后一步,谁能轻易论断输赢?三皇姑你如今这般笃定着与本宫过不去,难道不也是不计后果的在赌这江山的归属吗?” 蓝家人狭隘狠毒,秦洛继位,必定不会善待了秦菁,这一点毋庸置疑。 锦绣公主闻言不禁失笑:“你不会还真对那傻子抱着幻想吧?皇上他是疯了才会把这好端端的秦氏江山交到他手里!” “听这话,三皇姑您对这皇位将来的归属还是有很深的执念啊!”秦菁抿抿唇,悠然一叹。 “难道你就不是?”锦绣公主反唇相讥。 “本宫当然也是!”出乎意料秦菁竟然爽快的承认,锦绣公主还不及诧异,已经见她眸光流转忽而沉下脸来,继续道:“不过本宫执念的是另一件事,本宫始终记得自己生来就是冠着秦姓的。换而言之,不管是大皇弟还是二皇弟,他们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将来做了皇帝都好,三皇姑你也该谨记着一句话:这天下,总是姓秦的!三皇姑你此时看好蓝氏并没有错,因为秦洛是父皇的儿子,可是硬要将和婉表妹推到梁氏的族谱里,这件事你怕是还要三思的!” 锦绣公主心头巨震,突然之间就有些恍惚。 秦菁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这是已经动摇了,于是就再接再厉的继续道:“三皇姑你不在朝堂,有些事情看不分明也有情可原,但是这一年之间发生的事你却应该有所耳闻,梁氏一脉眼前看着是风光,手里五十万兵权在握,堪称我大秦朝独一份的功勋伟业,可你难道忘了,他手上兵权却已经在这半年之内失掉了二十万,这意味着什么?” 朝堂之事锦绣公主的确是不懂,她只知道在这宫里梁太后只手遮天,梁国公府一脉又握了整个大秦所持兵权的一半,在这天底下,什么官职爵位都是虚的,唯有兵权才是实打实,能够给人保障的东西。 只要手里握着兵权,梁国公府是滔天富贵就不会轻易断绝,而她荆王府若能依傍上这棵大树,也就可以避免被景帝废止收回的危机。 此时被秦菁这样骤一提醒,她却是吓了一跳。 景帝和梁太后之间的嫌隙她没有看到,现在却突然想起来,这一对母子即使再怎么同仇敌忾亲密无间—— 到底也不是亲骨血。 这样想着她心里便开始迟疑起来,只是嘴上却不肯服软,仍是冷声冷气的拿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秦菁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想要帮着三皇姑你想一想!”秦菁道,目光沉静,语气平和:“两家已然是开始走了下坡路了,既然父皇可以一句话移出他们手上二十万的兵权,保不准下一次再开口,就连那剩下的五十万也保不住了。三皇姑你再想想,这世道就是这样,任何一个世家大族都是盛久必衰,就譬如你们荆王府,当年辅佐太祖皇帝登基,受万民朝拜是何等的风光,还不是落得今日这般惨淡经营的下场。作为国姓的皇亲尚且如何,更何况一个外姓的梁氏对不对?” 其实秦菁真正还想说的是,有人落败就必定有人腾达,梁国公府失掉的兵权去了哪里?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除了平步青云的萧羽之外,此间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梁国公府! 虽然目前还有想的这么深远,但只听着秦菁一番分析锦绣公主已经慢慢慌了神。 的确,她之前看到的就只是梁国公府现在的荣光和梁太后在宫中的声望,可是梁太后毕竟年岁大了,秦菁说的没有错,景帝这是在夺梁家人的权了—— 这意味着什么。 锦绣公主顿时就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不由紧张的攥了攥袖子。 秦菁将她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便是微笑着再道:“三皇姑,你好好想想罢!” 锦绣公主浑浑噩噩的抬头看向她,触及她眼中深刻的暗示之意,心里就再起了一股怒火,霍的起身就往外走,但是走了两步又觉得这样走了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就又忍着回过头来,狠声撂下话道:“你等着,宁儿要是因此落下病根,本宫还是跟你没完!” 言罢这才找回些气势,一扭头又气势汹汹的往门口杀去。 待到她出了门,灵歌和旋舞便迫不及待的从偏殿出来。 “公主,您何必要跟她说这么多,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墨荷道,她一向对锦绣公主的为人看不上,再加上这回秦宁居然自不量力算计到了秦菁的头上,她便越发的恨上了那对母女。 说起那日灵隐寺的事情她到现在想来都隐隐觉得后怕,好在是有蓝玉衡带人杀出来,否则万一公主真的落到那帮人手里——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墨荷就是不忿,巴不得锦绣公主一直往梁太后那里碰钉子得了,可偏偏秦菁却是这般好心的与她分析朝中形势,让她重新认识到苏晋阳的前程不可限量。 锦绣公主又不是蠢到无药可救,回头想想应该就会明白过来,到时候倒是成全了秦宁肖想苏晋阳的心了。 秦菁但笑不语,只自顾低头把棋盘上散落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放回瓮里。 灵歌秀眉微蹙看着她从容淡漠的样子慢慢有所了悟,道:“你没看出来吗?苏统领对和婉郡主也生了嫌隙了,莫说锦绣公主回过味来想要促成这门婚事他会不会答应还是两说,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是迫于太后的压力和皇上的指婚,他应了,日后真要过起日子来——彼此间既然有些嫌隙,和婉郡主怕是也不能太如意。” 正因为秦宁对苏晋阳这般情根深种,让他们这样的在一起才是最大的伤害,这一点秦菁感同身受,自然是明白的很! 灵歌这话一语中的,秦菁颇为满意,收拾了棋子就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道:“你再说说,可还有别的?” 灵歌本来也只是有感而发,本来正在失神,被她骤然一问便是茫然起来。 秦菁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慢慢敛了笑容起身走到一边的栏杆前凭栏而立,静默的盯着脚下的一丛矮冬青看着道:“你们真的以为那天的事就是秦宁和蓝玉华两个志同道合,合谋起来做下的吗?” 当日先是秦宁以一纸书信约了秦菁上山,然后又是算计好了那个时间上下山的香客多会阻了她的路,拖延她一直到晚上,最后再由蓝玉华买凶埋伏在半山腰准备伺机而动,这样一条计策下来,的确就是他二人合力所为应该是没有错的。 当时秦宁是被抓了个现行逃不掉的,而蓝玉华虽未露面,但是就着蓝玉衡火急火燎冲出来阻挠的行径来推断,对他的猜疑的预感应该是也准确的。 灵歌和墨荷对望一眼,都不能很明白。 “公主你的意思——这背后还有人?”思忖白天,灵歌试探着开口。 “当然!”秦菁笃定,目光清冷而无一丝不动的冷冷说道:“秦宁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们想想,就她那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中间若是没人引线怎么可能跟蓝玉华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世家公子搭上边?而且还要参谋出这样一个阴损的招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秦菁这样一说,灵歌和墨荷两个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由的暗暗心惊。 “公主——”如果背后还有一个人,这岂不是更可怕? 墨荷干吞了口唾沫急切的上前一步,她到底也是在宫中待的时日久些,脑中竟也马上灵光一闪有所顿悟,惊疑不定道:“是华泰公主!” “怕也只能是她了!”秦菁道。 近期蓝玉衡对蓝淑妃方面看得很紧,想来她并不敢违逆蓝礼的意思顶风作案,但是秦苏,从她上一次张扬跋扈的在景帝面前闹事开始秦菁就已经觉得奇怪,她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蠢货,惹了景帝非但不适可而止,反而像是故意为了激怒他一样,后来她被废除封号,罚了禁足,所有人都看着她淡出视线,平白无故便不会对她多加关注,这样便方便她暗中运作,操控了这样的一条毒计顺利实施—— 毕竟她想要蓝玉华为她做任何事都只须一句话而已! 上一世她钟情苏晋阳,暗中撺掇秦宁顺利成章—— 若是秦宁事成,毁了她,到时候她秦苏只要往外一站揭露真相,秦宁就逃不过一死,到时候苏晋阳便只能是她的了;而偏偏不巧,当时是秦宁意外乘了她的马车下山,而被那些贼人误认奸污,毁了秦宁的同时也让苏晋阳恨上了自己,虽然歪打正着,但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效,怎么说来都是她秦苏的便宜。 而这辈子,几次三番的对决下来,即使没有苏晋阳,秦苏也是对自己恨到了骨子里,做这种事就更不为过了。 “这样说来,这华泰公主的用心就太狠辣了些!”灵歌的目光沉了沉,眼中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怪不得她上次闹的那么凶,不惜让皇上重罚了她,却原来是破釜沉舟,为着背地里使阴招!”墨荷怒道,恨恨的捏紧了拳头。 是啊,秦苏这次的本钱的确是下的有够大的,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如果只就为着灵隐寺上的那一招—— “她这个人自幼要强,半点亏都不吃,怕是这事儿还没这么简单!”秦菁微微呼出一口气,不以为继而然的摇头道。 灵歌和墨荷同时警觉起来,上前一步,急迫道:“公主是说她还会有后招?” “可能吧!”说到这里秦菁便有些倦了,舒活了一下筋骨回转身来对灵歌吩咐道:“传本宫的旨意下去,这段时间暂且断了荣华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防范着他们,不许任何人通过任何渠道和蓝月湄来往!” 蓝淑妃虽然愚蠢,却是蓝家在这宫里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蓝家一定不会放弃。 “奴婢明白,马上就吩咐下去!”灵歌谨慎道,想了想又补充:“那华泰公主那里呢?是不是也要派人盯着?” “不!她那里只要两个得力的人盯着就行,不用管她做什么!”秦菁果断的抬手制止,说话间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道:“她被父皇关的久了,年关是个机会,本宫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帮她一把。墨荷,回头你去母后那里一趟,就说是本宫的意思,年关将至,将华泰一直关着也不吉利,请母后去和皇祖母商量着早些放了她出来,好歹一起吃了年夜饭!” 秦苏这样心思歹毒的算计她,秦菁非但不计较,反而上赶着帮她脱困?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一旦放开了手脚指不定又要出来兴风作浪,自家公主的心思越发的让人难以捉摸。 虽然不解,但墨荷也相信秦菁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也就不再多言,应了声,和灵歌一前一后的退出了亭子。 彼时绒团儿刚好在园子里逛了一圈,玩够了又窜回来,落到桌上,优雅的迈着步子踱来踱去。 秦菁抬手去搔搔它的肚子,脸上的笑容就跟着愈发深了。 ------------ Vip 121 似是故人来(1) 第096章 皇甫天歌闭关这段时间,修为大大的提升,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月月以后了。舒虺璩丣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一袭白衣,青丝飞扬,那柔弱的背影,就仿若回到他们曾经的那段时间,她总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他。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海誓山盟,大多时候都是淡淡的,他给过她承诺。 而那个时候的白若水,也只是会以一个淡淡的笑容,似是认可,似是叹息,那个时候的若水是蓝羽圣女,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可是那个时候那份寂寞的心,没有人懂他们,他们便一直直的相见。 那个时候若水总是在闲暇的时间用叶片给她吹清心咒,让他的心可以安静下来。 那个时候,那段时光是他们心中最美的一段时光,是他心中最美的柔软地方 若水…… 这一刻他的脑海之中却猛的想起了另一张笑颜,那双柔软的眸子这一刻却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天歌,你终于出来了。”这一刻白若水转身回眸看着已经走出的皇甫天歌,俊逸非凡,看着她的神情有着点点的柔情,心中不禁一下,奔上了皇甫天歌这边;“太好了。” 白若水紧紧的将皇甫天歌抱住,好似要生生世世都不愿意放手一般。 “我出来了。“皇甫天歌敛去那份复杂的看着白若水,低柔的声音说着。 “天歌,若水好想好想你。”白若水似乎一反常态,语气娇软的依偎在皇甫天歌的怀里。 “怎么了?若水?”皇甫天歌似乎发现了白若水的异样,关心的说着。 “若水没什么?就是想天歌了?”白若水轻轻的抬眸,清透的水眸闪耀着点点的柔情,让人沉醉其中。 “若水最近身子怎么样?”皇甫天歌低眸阚泽坏中国的白若水,语气之中充满了关心。 章章柔当两。白若水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随后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我没事,天歌不用担心。”11fto。 皇甫天歌漆黑的眸子不禁一闪,看着此刻的白若水的浅笑,心中更是涌起丝丝的怜惜。 安静的山谷之中,皇甫天歌并未急着出去去 救玉无尘,而是在等着流星出去打探的消息,而他和白若水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白若水极尽温柔的相对,夜色美好。摇曳的烛光下,皇甫天歌负手而立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如今,他的尸毒已经压抑下来,体内的金丹似乎已经增大了,月圆之夜虽然受着尸毒的折磨,但是却是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不在是那么拼命压抑着痛楚的,承受着那日复一日的折磨了,可是此刻他的心却好似少了什么一般,带着隐隐的失落,隐隐的不安。 白若水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美丽的凤眸闪过一抹黯然,即使今时今日,他们都不曾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为什么?难道他还是没有忘记花清颜吗? 想到这里,美丽的凤眸划过一抹不甘,如今她已经计划好了,只差最后两步,最后一步至关重要,必须要皇甫天歌能够舍弃花清颜,只是对这最后一步的几乎,如今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把握,如果,如果天歌最后为了花清颜放弃了她,那么她该怎么办?又该如何自处。 如果不曾相遇,或许她那颗死寂的心便不会有奢望,可是如今她已经无法回头,她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赢,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如今一无所有,她必须要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白若水的眸光一闪,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决定,一声娇软的声音落下,皇甫天歌转过头,那一瞬间,指尖流转,一袭白色的罗裙就那样轻轻的落在地面上,露出那完美的身材,摇曳的烛光下,增添了丝丝的you惑的光彩。 那样的完美,那样的美好,那样散发着成熟的you惑力。 皇甫天歌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没有丝毫的情、欲在其中,淡淡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一抹叹息;“若水不要这样。” “天歌,我想把自己交给你。”白若水的话音落下,一步步的走向她,如莲藕的玉臂轻轻的抬起,搂住他的脖颈,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丝丝的缭绕在他的鼻翼中。 “天歌,不要拒绝我,好吗?”白若水娇软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祈求,她想把自己交给她,虽然现在的她已非完璧之身,想到这里,心中划过隐隐的痛,隐隐的恨,还有那段不堪的把回忆,此刻的她好想抓住皇甫天歌,抓住他的爱,属于他的一切。 白若水紧紧的抱住皇甫天歌,清透的眸光带着担忧,还有祈求;“天歌,天歌不要拒绝我,我想把自己交给你。”一声声近乎低呐的祈求,让皇甫天歌的心隐隐的痛了起来。 曾经的若水不该这样的,她是高高在山的仙女,不该这样卑微的祈求,曾经的若水是不容许任何人有一丝亵渎的气质,若水,那个若水似乎已经远去了,如今的若水…… 可是想到了他们经历的一切,又会有谁没有改变呢? 白若水的手已经解开了皇甫天歌的袍子,白希的玉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着,那样的眼神,这一切让皇甫天歌不忍拒绝着,伸手将白若水抱了起来。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床榻之上,白若水的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热情而激烈,可是,可是此刻他的脑海之中却再次的浮现出那个笑颜,曾经他们的吻是缠绵悱恻,是那是心与心灵的纠缠,想到这里,皇甫天歌的身子骤然僵住在那里,低眸看着身下的女人,娇媚熟练的模样,似乎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无法抗拒,可是她的模样却是那么的陌生,皇甫天歌猛的坐了起来。 ”天歌。”白若水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的慌张。 “若水对不起我……”皇甫天歌起身就穿上袍子,带着丝丝的愧疚,他竟然无法与若水在一起。 “天歌,为什么?难道一没有办法忘记花清颜吗?为什么?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呢,会好好爱我。”白若水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住的滑落下来,似乎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倾泻出来。 “天歌,我好怕,我好怕好怕我会失去你,我会失去你,我的世界因为夜魃魔域而失去了色彩,我失去带来所有,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白若水沙哑的声音不断的倾诉着自己恐惧,自己的心。 “如今我的生命即将流逝,我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光把自己完整无缺的交给你,为什么?为什么?一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说道这里。白若水的意识渐渐的溃散,身子猛的向床榻下倒去。 皇甫天歌的眸光一闪,瞬间将那个人抱在了怀里;“若水,若水……”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担忧,难道竟是因为这样,你才放下自尊,放下自己的骄傲,把自己交给我吗? 皇甫天歌的指尖流转,将自己的真气输送给了白若水,直到那双眸子缓缓的睁开,他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天歌,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虚弱的声音听着皇甫天歌的心口划过一阵这的疼,曾经的若水,何须这样,曾经的若水是那么的纯洁无暇,不容许有人亵渎,而他竟是把若水逼到至此吗? 那个卑微的奉仙自己的爱,自己的一切,而他究竟多了什么? 皇甫天歌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为什么会这样;“若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这一个承诺造就了那个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一个让他无法面对自己的错误。15174090 可是如今的皇甫天歌被年少的温柔所俘虏,所牵绊,根本无法放手,他要救玉无尘,可是若水以极高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会流星也回来了,而他竟然查到了花清颜的下落,她已经已经走出夜魃魔域,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 皇甫天歌想到这里,他的心好似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掐住了一把的疼,不,不会的…… “如今她在那里?”皇甫天歌看着流星说着。 “侧妃娘娘快达到须弥国的边境。”流星如实的禀告着,只是路上和那个红衣男子的遇到,他听从流云的话,并没有对皇甫天歌说。 皇甫天歌闻言,漆黑的眸子泛着点点的光泽,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那里良久,清风拂过,扬起那玄色的衣角,带着丝丝压的气息,流星看了一眼旁边的流云,流云则不仅摇头。 ”我们立刻启程。“良久,皇甫天歌漆黑的眸子恢复了幽深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皇甫天歌带着白若水一路上向着须弥过敢去,他必须要在花清颜走进须弥国的境内将她拦截,否则须弥国是佛修圣地,而他是半人半僵尸,根本无法承受着佛、光、普、照,如果有玉无尘还好说,可是玉无尘,一意想到自己的挚友玉无尘,不知道他如今究竟怎么样了?那样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会有失误,怎么会被火灵公主事先洞悉,皇甫天歌似乎想了千百种理由,都在放弃那份离自己的心最近的想法,他是抗拒,在排斥着这样的想法。 一路上,白若水的身子渐渐的虚弱了起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迷不省人事,身子也渐渐的冷硬了下来,皇甫天歌不断的给她渡送自己的修为真气,,压抑住这诡异的尸毒,想着她如今还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不久后,便会成为一个僵尸,最后没有知觉,想到这里,他的心划过丝丝的愧疚…… 因为赶路,这段时间,他们几乎风餐露宿,皇甫天歌更是不曾有一丝的停留,他怕白若水这样真正的离他而去。 这样的赶路方式,即使流星和流云都要承受不了,这一切他们终于看到须弥国的边境。 而这一边的花清颜,因为腹中有孩子,而且她的身子必须虚弱,又必须要隐藏住自己的气息,行走的极慢,这一日终于到了须弥国的边境,进入须弥国就要必须通过这个望天川的镇子。 花清颜赶路这么久,便打算在客栈休息了下来,走进了客栈,要了一间房间,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晚上,明日再继续的赶路。 因为是须弥国的边境,在这里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样的佛、光、普、照,内心无比的舒适。 次日清晨,花清颜起身,到了楼下要了早点坐在偏僻的角落吃了起来,去须弥国的人很多,楼下都几乎人满为患了。 “小二有什么吃的。”一个声音落下,花清颜手中的馒头顿时滚落在地上,她猛的抬眸,竟是流星,流星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心不住的跳动着是,似乎血液都在逆流不止,怎么会这样?她本能的起身想要逃,可是她在这个偏僻的角落,似乎只要走出去,就必须路过大厅的中央。 想到此刻,花清颜将头上的斗笠给放下来了,幸好有这个,后来她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带上了斗笠,这样方便很多。只是坐在角落的她的心依旧是如此的紧张万分。 渐渐的那个玄色的身影,怀中亲密的搂着白若水,真的是他们…… 花清颜的心不安的跳动着,丝丝的痛刻骨铭心,没有想到,还会见到他们,只是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想到这里,她的心仿若坠入冰窖之中,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客官,这边没有位置了,您看那个位置可以吗?”店小二指向花清颜这边。 皇甫天歌搂着白若水微微点头,一行人就朝着花清颜这桌而来。 这一刻,那种彻骨的寒意再次的袭来,花清颜的心忍不住的颤抖着,他们,他们,好似全身都扔进了水里,又扔进了寒风之中,在烈焰之中。 不行,不行,她必须要冷静,花清颜的一只手放在了腹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来压制住自己的紧张,如今她绝对不能让皇甫天歌发现她的存在。 “姑娘,那边没有位置了,我们坐这里可以吗?”流云客气的询问着。 只是不等花清颜说着,皇甫天歌已经扶着白若水坐了下来,完全将她当成透明的人。 这个时候小二已经上了菜,皇甫天歌注视和白若水,那样的眸光,看着花清颜一阵心痛。 “若水,一路上很累了吧!”皇甫天歌声音低柔看着白若水说着。 “有天歌的照顾,若水不累。”白若水依偎在皇甫天歌的怀中,声音柔柔的说着,一路上她都一直昏睡着,只有这两日才稍稍好转清醒了过来,只是皇甫天歌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起来。 这几日的若水身子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好了,难道是回光返照…… “天歌,我们来这里要做什么?”似乎她一直都不知道皇甫天歌要来这里做什么一般。 “想办法救你。”皇甫天歌看着白若水轻声的说着,只是这个救到底该如何救,如今即使他都无法做决定,他无法放弃清颜,更是对若水有了很大的承诺,这一路以来他一直都是犹豫不决,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纠结复杂。 花清颜静静的看着此刻的他们你侬我侬的情深似乎很想笑,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竟是那么的傻傻的陷进去,无法自拔。 她以后这段时间,她看的开,看的透,心绪已经淡然 了起来,却不曾想如今这样的面对,心竟是那么的痛,即使呼吸都犹如刮骨一般的痛。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淡然,爱的深,并不是说自己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原本曾经的爱,那么的深,已经流进骨髓,爱的刻骨铭心,痛的也是彻骨心扉,原来,原来这对于他们只是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无法忘记。无法面对…… 痛,心中的痛再一次的倾泻而出,那么的真,那么的疼…… 皇甫天歌似乎感受到那浓浓的痛楚,不禁抬眸看着对面带着黑色斗笠的人,漆黑的眸光不禁闪了闪。 那双漆黑的眸子好似能够穿透看透她的心一般,看的她心再次得慌张了起来,让她无所遁形,她根本无法与他面对,花清颜不禁起身,想要尽快离去。 那娇弱的背影,那熟悉的气息,那浓浓的悲伤,皇甫天歌的身影骤然一闪,向花清颜而来。 花清颜此刻已经感受着那强大的气息朝着她而来,不容多想,便迅速的凝结气息,想要尽快的逃去,此刻的皇甫天歌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想走,告诉我,你是谁?”皇甫天歌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压迫的气息。 花清颜也不说话,眸光闪了闪,她不宜和皇甫天歌交锋,唯有逃,意念而动,专设向另一边逃去。 皇甫天歌的身影一闪,指尖流转勾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的斗笠给拿了下来;“花清颜你还要往哪里逃?”阴沉的眸光,阴冷的语气竟是让花清颜的心不禁的颤抖着.脸色也骤然苍白了了起来,那双清澈的水眸带着无尽的恐惧看着皇甫天歌。 “放了我,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颤抖的声音依旧倔强的说着。 “花清颜我说过,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皇甫天歌的人,不要妄想逃。“皇甫天歌看着那恐惧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丝丝的怒气,她如今竟是恐惧他如此,还是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不,我和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花清颜挣扎着,怒吼着;“我们之间已经情断怨绝。” “花清颜你一定要与本王这样吗?”皇甫天歌看着花清颜怒吼着。 “我们之间已如此。”花清颜看着皇甫天歌说着,那样的眸光又恐惧,有疏离,不在是笑意暖暖。 正当皇甫天歌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白若水走了过来;“若水妹妹,你原来在这里?这段时间你究竟去了那里”白若水看着花清颜似乎极为关心的说着。 看着此刻的白若水,花清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若水姐姐如此的关心我吗?清颜承受不起。”或许曾经她帮过她,只是那份虚伪的模样,看着花清颜极为不舒服。 “花清颜你告诉我,你如何出来的?”皇甫天歌听到白若水这样说,幽深的眸光不禁闪了闪,看着花清颜说着, 只是那个声音却多了一丝冷冽。 花清颜眸光闪了闪,在他们怔住的瞬间,身影一闪,瞬间挣脱了皇甫天歌的钳制,转身的向外、逃去,如今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 见到她逃脱了,皇甫天歌怒气更胜,转身追了出去。 花清颜凝聚所有的真气修为势必要逃离皇甫天歌的禁锢,在他们的面前她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又何必在这样的痛苦之中折磨着,充当那个可笑的笑话呢? 只是她将真气修为都护住了腹部,修为自然不如皇甫天歌,很快就被皇甫天歌追上,一记掌力袭来,似乎不留情面。 花清颜不禁大惊了起来,因为那掌力似乎朝着她肚子袭来,她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那掌力便打在了她的后背上,缓缓的倒下去。 皇甫天歌大惊,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抵挡,而后迅速的将她抱起来。 “天歌。”这个时候,白若水和流星他们赶来了,看着昏迷的花清颜,白若水不禁担心的说着:清颜妹妹怎么了?“ ”没事。“皇甫天歌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说着,便将花清颜抱起来离开。 待花清颜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而她的修为已经无法用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想着她昏迷的那一刻,心仿若沉入冰窖一般。 昏暗的房间里,皇甫天歌缓缓的推开了房门,看着怔怔的坐在床上发呆的花清颜,漆黑的眸光闪了闪;”告诉我,你如果逃出仙灵岛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寒意,带着压抑的气息,却是危险至极。 ------------ Vip 122 似是故人来(2) 谭氏集团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舒虺璩丣 谭鹏轩等了一早上,以前每天都该有的咖啡还是没送来。 昨天就没给他准备,他只当她是忙忘了,偶尔一次可以原谅,忍了! 可是这可恶的女人,今天竟依然如此! 成心挑战他谭鹏轩的忍耐力呢这是! “啪”一声阖上文件夹,烦躁的接通内线—— “宁佳佳,我的咖啡呢?” “抱歉总裁,我在忙!麻烦找您秘书处理这种问题!”宁佳佳冷声说完,果断挂断电话! 总裁助理岗位职责里可没写要天天给他冲咖啡! 以前是被他正人君子的假象给蒙蔽双眼了,竟然傻了吧唧的觉得每天能为心爱的男人冲一杯咖啡真是幸福,可是,现在——哼! 他想得美! 自己又不是没有手,总裁怎么了!总裁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连咖啡都不能冲! 从此以后,她宁佳佳不伺候了! 他不是还有好几个美女秘书呢嘛,他随便说一声肯定都会挤破头给他冲的! 正在腹诽,办公室门被敲响。 “请进!”宁佳佳清了清嗓子,扬声说。 “宁助理,总裁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美女秘书之一,推开门礼貌通知。 宁佳佳看一眼这美女——好家伙!这是卖肉呢吗? 好好的职业套装怎么让她穿的这么风^骚呢。想想他天天被这样的一群女人围着,心里真是堵的要死。11fto。 忍不住小脸冷下来: “知道了!这就过去!” “叩叩叩”宁佳佳敲了门,低头检查一下自己仪表,没问题。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尽量避免单独见他,更不敢来他办公室,宁佳佳觉得自己是对他办公室有心理阴影了,总觉得这家伙随时有可能兽性大发。 “进!”简单一个字,宁佳佳竟然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浑身猛地一寒,硬着头皮推开门,站在门口,也不跨进去,看着宽大办公桌后面坐着的男人: “总裁,您叫我?” “过来!关门!”四个字,全是命令式! 谭鹏轩你大爷的! 牛个屁啊你牛! 宁佳佳心里狂腹诽,往前挪了一小步,整个人跨进来,却不关门: “有什么事您说就可以了,我能听到!” “宁佳佳!我让你过来,关门!别让我再说下一遍!”谭鹏轩脸色更加阴沉,声音也很低很冷。 宁佳佳被这样的他吓得心里一阵哆嗦,感觉小腿肚子上的筋都跟着发抖。15174090 迫于他强大的冷气场,宁佳佳轻带了下门,却没关严,走过去。 “什么事,您说吧!”隔着办公桌,宁佳佳冷声说,别开视线,看都不看谭鹏轩的脸。 “为什么不冲咖啡?”谭鹏轩压着怒气低问。 “抱歉总裁,那不是我工作范围。这个问题您该找您的秘书们!”宁佳佳伶牙俐齿的快速说。 谭鹏轩凤眸里噌的窜起怒火,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低吼: “该死的,以前怎么天天冲?嗯?” “以前无聊!现在工作忙了!没时间!”宁佳佳垂眸,犟嘴。 “嗬!忙吗?”谭鹏轩冷哼一声,长腿快速绕过办公桌,来到宁佳佳身边。 她本能的绷紧神经,身体也瞬间僵硬,小嘴却丝毫不服软: “忙!很忙!所以总裁如果没什么工作要交代的话,我出去做事了!”氏氏只啡都。 “对!你现在增加工作内容了,是应该很忙才对!”谭鹏轩迈开一步,跨到她身后,双臂撑住办公桌边沿,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俯头凑近她耳朵,隐晦的说: “不过,貌似这两天这项工作你完成的不太好啊!” “谭鹏轩!”宁佳佳低呼一声,想要立刻逃出他怀抱,却被他一把抱住。 “宁佳佳,现在出去给我乖乖冲咖啡。中午,过来我办公室,我帮你完成工作!”谭鹏轩极其暧昧的说着,环在她身前的大手快速上移,捏了下她的xiong。 “谭鹏轩,你别不要脸!”宁佳佳崩溃的低喊着,却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嘘!宁佳佳,小声点!外面秘书们的耳朵,灵着呢!要记得哦!不来的话,有你好看!”他咬了下她脖颈,阴险的提醒她。 ****** 德兴焦化集团。 钟懿和杜静茹首先在总经理的陪同下,绕整个厂区参观一圈,而后几人回到办公楼会客室。 财务经理将集团相关资料复印件交给二人,包括近三年的财务报表。 钟懿仔细看过之后,和杜静茹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向张总礼貌的说: “张总,厂区的情况呢,我们大致有了解了,抛开其他条件不说,单就规模上和盈利能力上是符合我行贷款申请条件的。但是您也清楚,焦化行业属于三高行业,高能耗,高排放,高污染,目前国家政策上不是很扶植,您这边的炉高是四点五米,恰好卡在国家最低标准线上。银行对国家政策是严格遵守的,所以这贷款可以申请,但是具体分行信贷部门批准与否,到底能批多大额度,这个都是未知数。” 这番话说完,不光德兴的几位领导愣住,杜静茹心里也一惊。 但她却没表现出来,笑着打圆场: “张叔叔,我同事的意思是可以申请的,没问题。” “是的!”钟懿微微笑,而后继续说: “麻烦张总,如果确定想要申请我行贷款的话,还要找一家与您公司规模相近或者更大的公司作为担保企业。我们还要审查您公司相关手续的原件。” “好好,这个都没问题。担保企业也没问题。这样吧,钟经理,这马上就晚饭时间了,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张总十分热情的邀请,同时赶紧吩咐手底下人出去张罗。 “谢谢张总的美意,饭我们就不吃了,还要赶回a市,不然回去就太晚了!”钟懿礼貌拒绝,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她竟然忘给王梓沣说她不在单位了,怕他去接她扑空,心里有些着急。 “不吃饭怎么行。太晚的话就不回去了,今晚我们德兴负责二位行程,这附近有个度假山庄,很不错的。”张总的热情丝毫不因钟懿的拒绝而消退,反而更加高涨。 “谢谢!真的不用了。”钟懿看向杜静茹,想让她表态,毕竟是她的关系户,她说话什么的都比较方便。 杜静茹沉吟了一会儿,不着痕迹看一眼张总,而后挽上钟懿手臂,微笑着说: “张叔叔,那我们就不吃了,以后吃饭的机会多得是。开车回去要两个小时多,确实太晚了。您按照钟经理说的,尽快准备一下申请贷款的材料吧,我们也好进行后续工作。” “这……”张总很是失望的看着两个人,最后无奈也只得送她们离开。 “静茹,和张总说一下,这些资料的复印件,我们先带回去,我可以提前写授信报告。”钟懿小声和杜静茹说。 一份对公授信报告至少要五六十页word文档,需要花费不少力气,还要查阅相关行业资料,分析财务报表、企业规模、技术能力、股本构成、行业发展趋势等等,十分复杂。 所以钟懿想两边同时进行,她可以先利用这些复印件写报告,企业同时准备资料原件审阅。反正上交材料也是复印件,原件是给客户经理自己审阅的,到时审阅通过,可以直接将授信报告和复印件提交到分行审核,两不耽误。 杜静茹抿唇一笑,眼内很是晦暗,有些欢快的轻声答应: “好啊!” 要上车前,张总助手快步跑过来,手里提着几盒包装精良的茶叶,说什么要给她们带上。 钟懿坚持拒绝,最后,张总见钟懿坚持不收,只好转向杜静茹说: “这样吧小茹,既然钟经理不收,那你就拿回去给你爸爸喝吧。他喜欢喝这种茶叶。” 杜静茹爽快的说: “行!那我就代我爸谢谢张叔叔。”转脸对钟懿说: “小懿,你帮我接一下,我去开车。” 钟懿看一眼杜静茹,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竟然这样自然的收下。 她虽然不懂茶,可是想来这么大企业的总经理能拿得出手的,肯定不会便宜,这样收下,合适吗? 杜静茹却没管钟懿的表情,直接向驾驶室走去。 “钟经理你多虑了,我和小茹爸爸可是多年老友,这点茶叶就是私人之间的一点心意,你可别多想啊!”张总是什么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精一个,怎么会猜不透钟懿的心思。 “麻烦你帮小茹接一下吧!”张总从助手那接过茶叶递到钟懿手边。 钟懿不好再说什么,人家私人之间的礼尚往来,与自己又没有关系,顺手就接了过来,提着上车。 此时的钟懿,没去细想为什么这几盒茶叶一定要经过她手,他们完全可以直接自己放到杜静茹的车上去啊。 车子开出厂区,行驶一会儿拐上高速路。 钟懿当着杜静茹面,不想给王梓沣打电话,编辑了一条信息。 王梓沣那边刚散会,他今天一整天特别忙,中午都没顾得上与钟懿联系。心里一直惦记着她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回到办公室拿出私人手机,一眼看到钟懿发的信息。 “出短差,大概八点钟到家,不要接我!” 这不听话的女人! 早晨刚知道的怀孕,她竟然敢给他一声不响的出差。 真是欠收拾了!越来越不把他王梓沣放在眼里。 压下怒气,将电话回拨过去,她竟然拒接! 再拨,仍然被拒接。 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 ------------ Vip 123 扶灵花 老天,我没有九条命,现在就看你收不收了! 林夜加大了油门,冲出观月崖。舒虺璩丣 今晚的月光真好,是农历十五,月光下的海水静谧幽深,只是今晚,林夜没有心情赏月,月亮太明亮,反而让她担心自己会更容易被人找到。 她告诫自己,尽量不要让头朝下,尽全力稳住身子。 身后人惊诧万分,什么人才有这种胆量,毫不犹豫地加大油门冲出悬崖! “怎么办?老大说要抓活的。” “快!快去找船!” “操!那娘们还真带种!” 海水涌动,摩托车沉入海底。林夜的手一划一划地向着前方有黄色亮光的地方游过去。 “刚才是什么声音那么吵?”一把慵懒的声音。 “小年轻在赛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入了舱内。 “错了,”一名男子跟着走入舱内,笑嘻嘻地接话,“是追车游戏哦,太精彩了,居然还飞车跳悬崖!” 男子叹口气:“你给我收收心,李医生,怎么样?” 李医生点了点头,染血的双手在缝线。 “二少爷,”一名手下过来汇报,“海面有动静。” “哦?”被称为“二少爷”的男子走出甲板,看见海面上确实有人在向他们游过来。 斜瞄身边人一眼,“现在你开心了吧?” “嘿嘿,别这么严肃嘛。” 林夜看见游艇时,只觉得这是老天爷派来的使者,没命地朝着游艇游。 所剩的力气不多,船上背光处的男人,直觉告诉林夜,他是船主。 “哇!”笑脸男大惊,“飞车跳崖的是一个女人?” “救,救我……”林夜觉得全身发冷,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体力,总之她要使尽力气让船上的人动容。 二少爷看着海里的女人,那双眼……食指一动,老人家马上指使一个壮汉把林夜捞了上来。 上了甲板才发现,林夜的腰上中了枪,鲜血伴着海水把甲板染红了,伏在甲板上,她机敏地手抓住了二少爷的鞋子。 “救我……”人已经是瑟瑟发抖,有气无力。 二少爷看了老头一眼,老头便着人把林夜抬了进去。 “李医生,”二少爷笑着说道,“很抱歉,恐怕您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李医生头也不抬,“我收费不低,特别是额外的工作。” “你确定要救她?”笑脸男挑挑眉。 “打发打发时间嘛。”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凭什么你就可以随便捞个女人上船打发时间,我出去散散步都不行?” “上次是谁在香港散步,然后惹得几大家族追杀?” “喂,说好的旧事不许重提的!” 林夜伏在小床上,散乱的头发盖住了半边脸。 李医生把衣服剪开,进入众人眼帘的是一道道刺目的旧伤痕。 “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的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痕。”笑脸男收起了笑脸,天生微翘的嘴角却让人以为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小心翼翼地把环在腰腹上的铁板取了下来,这里有新的枪伤。 检查了伤势,李医生呼了一口气,“easy job,身体素质很好,而且有铁板挡着。” “那就好。”笑脸男也跟着呼了一口气。 “什么血型?” “o型。”林夜虚弱地回答道。 李医生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血袋只剩两袋,勉强够用。不过,麻药用完了!” “噢,上帝!”笑脸男此时已经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女人,有几个能够忍受得住这样的痛苦。 “可,可不可以,借个,电,话,给我。” “你要留遗言是吗?没问题。”笑脸男很理解地将电话给了林夜。 ------------ Vip 124 贡品 有什么可骄傲的!不过是一个被无数人唾弃的公主!以为她还是当年的高高在上吗!当年相公因为操守不要她,如今她也不会让她进杜家的门,否则她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大街上,男装的合乐见那妖妇走远,愤愤不平的道:“少爷,您干嘛忍让她,太便宜她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既然不是东西理她做什么。舒虺璩丣” 合乐刚想诋毁杜洪生几句,急忙拉住没看路的主子:“小心。”可为时已晚,主子还是撞到了迎面走来的男子。 漠千叶敏感的后退一步,脸色立即难看,甚至有隐隐的杀意:“你没长眼睛!” 合乐见状立即示意男子别吭声,公主这些年及其厌恶男子碰触,为此公主没少杀人! 周天看她一眼,冷漠的神情未因她的羞恼有任何改变,这件事怪谁周天没兴趣追究,她还有事要忙:“对不起。”说完,周天绕过漠千叶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天穿过人群,一路上神情冷漠、面色淡然,她不去看周围繁华的景致、也不去欣赏绫罗绸缎下富足的水都生活,羡慕不能给目前她任何帮助,好高骛远只会让她迷失了方向。不如脚踏实地,摒弃别人家的荣耀,正视她焰国不如人的事情,努力完善目前的焰国。 子车世的离开、鹰风流处在高位的‘爱情’、骆曦冥的‘蔑视’,之余她都不该有任何意义,她的焰国,只有焰国才是她的! 周天今早终于看到了自己该做什么,至少不是等着鹰风流交换的施舍、也不是制造了漠国火灾后沾沾自喜满足,那些都不是属于她的荣耀,也跟她没有关系,她不过是小国的首领,该做的就是为‘五斗米’奋斗。 所以周天今天约了武国二皇子见面,谈第二批军火交易的具体事宜,如果这批单子做成,武国可能会长期向焰国购买武器,这样可解周天朝中无银的困局。 为表诚意周天将送出‘珍品斋’这期的新主打掐丝珐琅彩瓷器,为珍品斋的上等之作,将在漠国正式选举驸马时,在漠国问世。 漠千叶看着周天离开,脸色的怒色并没有消失,道歉根本没有诚意,烂男人!以外穿的名贵长的好看便可以无法无天吗!“跟着他!”待到无人处再把他吊起来打死! 合乐闻言,不敢有任何意见,公主对男人偏执的厌恶,今天这位认错态度颇好的公子,恐怕也难逃公主的责难。 珍品斋是东大街远近闻名的去处,兴起于半年前,售瓷器、木器,金银器,无论从做工、色泽、手法还是不可仿制的工艺上,颇受漠国上层官邸老爷夫人们的亲睐,每每一件小瓷也能售出天价,成为漠国高端瓷、木业的最好寻宝处。 珍品斋的门市不大,进去后却宽敞无比,里面陈列着珍品斋从开业到至今的所有买卖品,有点已经尘封不再出售,目前在出售的金银器,以无尚雕工、炫彩夺目的黑金渲染工艺成为中流社会争相抢夺的宠儿,也是珍品斋销量最快、最大的中层艺术品,为周天上个月增收立下汗马功劳。 周天走进珍品斋,扑鼻的木香夹着古朴庄重的气息迎面扑来,安宁、大气不失沉香的各类器皿陈列在旁,即便是一颗不起眼的小珠子也做的精致古朴,吊挂在厅内的烛灯,亦尽显古朴大气。 灰色长袍的伙计立即迎上来,干净的穿着、周到的礼节与店内的陈设相得益彰,小巧流水的局部小景也为大厅增加了鸟语花香的趣味。 “这位爷里面请,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说着迎着周天在一处木椅上坐下,小伙计们立即送上清香扑鼻的茶水:“公子一路辛苦,先喝口茶,您手边是我们珍品斋推出的瓷品、木器,爷可先略赏一番。” 周天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一样的目空一切、询问中也带着几分闲散不在意,玉色相碰的音声让人听起来‘平易近人’。 “这狮杯多少两银子?包起来。” 另一道歉意的声音响起:“对不起爷,此盏狮杯本店不出售,您再看看其它玉品,玉虽不是小店的主打,但珍品斋的玉也定能让骆爷满意。” 周天无意理会,出示了自己的信物,让伙计去找掌柜把她需要的东西打包即可。 骆曦冥把玩着手中精致的三狮玉杯,小小的杯子上三头狮子惟妙惟肖,每一跟胡须、毫毛也不示弱的彰显着狮王的威武、霸气。 “多少银子?”骆曦冥只要结果。不过是为抬高价码的计量,不过这东西他看着欣喜,便给他们抬价的机会又如何。 伙计有些为难:“对不起爷,我们真的不出售,何况这还是为成品,今天送来这里雕磨加工的新玉器,至于何时出售还得看东家的意思,爷,您选其他的吧。” 伙计眼尖的发现客官腰上有一块珍品斋的推出的小巧木雕,专门与玉陪在一起的饰品,伙计立即道:“骆爷,本店玉配件有新品,不如看看。” 骆曦冥执着的拿着狮子玉杯、温润锐利的双眸瞬间盯向不给他答案的伙计,平淡的语气已经隐隐不耐:“多少银子?” 伙计顿觉浑身阴冷,本能的想给对方一个价钱,可这东西真的没有价啊! 周天坐在一道屏风后面,没打算去跟骆曦冥打招呼,不可否认那个男人无论从长相到权势都有一定的吸引力,也是最该与她没有交集的人物。 五十多岁的何掌柜的匆忙从后院出来,身后手巧的伙计抱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他穿过大厅,急忙走到周天身边,俯身拱手道:“主子,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主子看看对不对。”几句简单的话,何掌柜已经把头垂的很低,他专营瓷器生意,深知眼前的人对瓷器的造诣之高,或者还有木器。 “多少银子。”骆曦冥已经不再询问,再看似无害的他,也掩盖不了他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小伙计已经虚脱,对方的话仿若带着无数银针刺到他的心脉。 周天突然站起来:“不用了,这人跟我走一趟。”然后绕过屏风,看了玉台前的骆曦冥一眼,无可挑剔的五官、俊逸潇洒的气质,还有他那一身比子车页雪还张扬低调的服饰,让他看起来向举世惊叹的玉质发现,之敢远观不能亵渎。 周天冷淡的转过头:“十万两黄金,卖给他。”说完带着伙计和瓷器抬脚离开。 骆曦冥回头,正好看到周天离开的背影,还是昨天的穿着,长发挽的永远不怎么用心,背脊挺直,如那晚火光中的杀戮有些冷硬、不讨喜。 何掌柜立即上前,笑容可掬的道:“这位客官,您若喜欢十万两黄金。”何掌柜说完不禁心口一颤,心想,不过是一块玉再美也是玉,怎可卖出如此高价,十万两黄金够水都半年的子民开销,怎么有人会买吗?何况还是半成品。 骆曦冥毫不迟疑的掏出银票,修长的手指把十万两黄金拍下时毫不犹豫。 何掌柜惊讶的眨眨眼,但立即镇定,好歹他手里也流过不计其数的银两,只是没料到有人为了一盏杯子花费巨资:“还不给骆爷包起来。” 骆曦冥声音冷硬的道:“不用。”这里的木匣尚且配不上杯子的精致,这也是它为什么放在这里的原因。 骆曦冥突然从把玩杯子中抬头:“她是谁?” 何掌柜没回过神来:“谁?” 骆曦冥不介意解释:“刚才出去的人。” 何掌柜闻言立即语带恭敬的道:“实不相瞒,正是鄙店的主人,今日恰巧来取件东西才可让骆爷得此所爱,否则骆爷就是掀了鄙人的殿,这玉杯也是不出售的。” 骆曦冥玉雕的五官有些微动,凌厉的眉眼间充满了审视,这里竟然是她的?这么说来,珍品斋是焰国开到漠国的?难怪一时半会没查出来,谁会想到焰国有如此的工艺实力:“她刚才带走的什么?” 何掌柜没有多心,也不是什么秘密:“三天后即将推出的珐琅彩瓷器,客官也可称之为古月轩,是将金属胎画珐琅的珐琅彩料,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种瓷器装饰技法,是用非常名贵的釉上彩。色泽鲜艳明丽,画工精致。客官可以观摩一二,若是喜欢三天后诚挚邀请骆爷带回一件心爱的珐琅彩。” 何掌柜见对方没有说话,以为对方不以为意,便道:“骆爷尽管放心,我们主子的创意还是很值的骆爷期待,就这珍品斋的大厅亦是我们主子送来的结构图,骆爷仔细看就会发现,如此大跨度的展厅没有一根巨木相撑,不至于阻隔了厅内本身的格局,也该相信我店的工艺不是。” 骆曦冥早已主意道这家店内的奇特,当初走进来也是为此:“这也是她弄的?” 何掌柜道:“据二少爷说,是。”何掌柜谈起这座大厅无不骄傲,很多行家对他们的大厅亦惊叹不已,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圈木式房顶,可无梁柱支撑拓宽厅内面积。 ------------ Vip 125 陌上谁家年少(1) 第一百八十章开口认爹 “你放心吧,他没事。舒虺璩丣我已经安排御医给他诊治。” 钱爱爱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宝没事,要是小宝再生出一点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御医给小宝做了针灸,针灸能够驱散小宝脑袋里的淤血,淤血划开之后,小宝应该就能够顺利的恢复记忆。 知道小宝的身体没有大碍钱爱爱这才放心嫦。 聆风听月阁经过一番的整治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北辰傲在宫外已经呆了五天,每一天都会问御医小宝的情况,小宝依旧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 “小宝,还好你没事。太好了!商” “嗯,娘。” 小宝乖巧的模样叫钱爱爱好一阵心疼。 今天,北辰傲要带着他们母子一起去郊外郊游。 她本来是不想去的,所以拼命的拒绝,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北辰傲,只好答应跟着他一起去。 盛京郊外—— 这是一处湖,湖边有亭台楼阁。 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难得的蓝天白云。 已经是盛夏,虽然是早上,但是,知了已经开始鸣叫,还好有这样的美景,否则,这些知了的声音只怕是要叫人受不了了。 “啊……娘,快看,是鸳鸯哎。” 小宝显得非常的兴奋,原本就因为太阳光而变得红润的脸庞现在更是通红。 像苹果一样的小脸蛋看起来非常的惹人怜爱。 小宝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之前因为小宝被抓到那个寺庙的事情她的心里一直心存芥蒂,而且,对北辰傲也是诸多怨言。 这件事,北辰傲已经跟她解释过了,一切都是因为那四大美男。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皇上是最舒服的。可是,看了发生在北辰傲身上的种种,她才知道皇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 所有人表面上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可是事实却不是这个样子。 到最后,皇上不过是那些臣子的一个傀儡。 之前,北辰傲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这些官员们控制。 现在就连四大美男也在暗中搞鬼。 “那四个人还没有找到么?” “找到了,可是暂时不想动他们。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北辰傲没有告诉钱爱爱,他最近发现这其中似乎还存在着一个大的秘密。 这背后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展。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一双幕后黑手找出来的。 上一次,龙腾忽然来找他,要他寻找北辰绝,他就觉得奇怪,他玉修罗的身份,龙腾怎么会知道。 虽然那些影卫的身份很难调查,但是,他还是通过修罗山庄调查到了蛛丝马迹。 龙腾之所以知道他那个玉修罗的身份是因为有人暗中在安王府里送了信。让他到聆风听月阁来找他。 目前,他还没有找到这个人。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钱爱爱说过的江燕儿和江若儿,到目前都不知道在哪里。 在没找到她们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娘,那边有一个亭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嗯。” 钱爱爱温柔的点点头。 阳光的照耀下,北辰傲看着前面那母子两个像是快乐的小鸟一样,快速的往前跑着,他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虽然,对这母子两个他无可奈何,可是,看着他们的笑容他却乐在其中。 小宝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可现在的小宝看起来要快乐得多。 这孩子原本就聪明,因为从小他没有守在他们的身边,这孩子一定很寂寞吧。 自从知道他的生命里有小宝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之后,他对权利就没有从前那样的欲|望。 如果能够跟他们母子两个一直生活在一起,不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办法完全丢下皇位不管。 现在的天启皇朝,百姓太苦。 在盛京或许看不出什么,可是,那一次南方的大水让他看到的是到处都是诟病,所谓的繁华根本就只是假象。 至于,他那个皇弟,一心只是想抢夺皇位,早已经忘记了当皇帝是要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如果有一天他想清楚了一切,他或许会选择跟着这母子两个开始自己的生活。 “爹,爹,快来啊。这里好多鱼啊!” 这稚嫩的童声好像一抹阳光一下照进了北辰傲的心里。 爹…… 他有没有听错,那小家伙刚刚叫他爹。 “爹来了。” 吃惊的不仅仅是北辰傲,钱爱爱也非常的吃惊。 小宝居然叫北辰傲做爹。 这孩子之前不是一直跟凤连城的关系比较好么?怎么这下子又肯叫北辰傲做爹了? 而且还这么突然。 “小宝……” 小宝笑眯眯的看着钱爱爱还有飞速的朝着他们跑过来的北辰傲。抬头,在钱爱爱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钱爱爱脸颊一下子染上红晕。 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了? 刚刚小宝在钱爱爱耳边说的是“娘,其实你很喜欢爹吧。” 她喜欢那个男人吗? 或许吧。 虽然两个人之间也有过不少的争吵,可是,在两个人之间似乎还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扯着。 何况,她也看到这个男人那么努力的守护着他们。 他因为之前害小宝失忆的事情已经自责了很久。 至于之前凤连城亲她的事情,他也已经不再计较。 她可以去爱这个男人吗? 爱情,或者也没有那么的恐怖,是这样么? 钱爱爱的心跳加速,一抹很久没有过的情愫在她的心里蕴开。 “爹,娘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小宝忽然将北辰傲和钱爱爱的手拉在一起,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小宝不知道这孩子要做什么。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失忆。这些天,你们的事情我全部都看在眼里。在寺庙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个道理。原来,我想要珍惜的东西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喜欢娘,所以不能看着娘一直这样。原来,我不知道娘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一次,我看明白了。娘的嘴上虽然不承认,其实,心里是喜欢爹的吧。” 钱爱爱被小宝的一番话说得脸颊更红了。 这孩子,没有失忆么…… 这熊孩子,看来真的是翅膀硬了,居然对她也敢欺骗。 真应该好好的揍这孩子一顿。 不过,她下不去手。 而北辰傲听了这一番话则是一阵尴尬,同时心里也被一股温暖包围。 他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跟凤连城站在一边的,却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有一天也会帮忙他。 看来,他真的多虑了。 “小宝,爹以后一定会守着你和你娘一辈子。爹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北辰傲将小宝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是第一次,他终于抱住了他的孩子。 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想,在未来他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虽然,钱爱爱还没有发话,可是,他有信心。 总有一天,眼前这个女人也会成为他的皇后。 “爹,你不要怪我故意装失忆。娘你也是,其实我本来只是想要看看娘到底会有多么的担心我。但是,我却看到了娘你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里其实也好难过,可是又怕你责备,所以小宝一直都没有敢说真相。” 钱爱爱亲了亲小宝的额头。 这个傻孩子。 其实只要他健康她就足够了。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随意的责备小宝。 也多亏了小宝,她才敢于面对自己的心,或许,从现在开始,她真的可以完全的放下过去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美好的未来在前方等着他们。 她钱爱爱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的,完全的融入这个叫做天启皇朝的地方。 从此,她有属于她的幸福陪伴,再也不用害怕孤单。 ------------ Vip 126 陌上谁家年少(2) 一晃几天过去,桑楚瑜自回到星皇之后内部已经原本杂乱无章的工作就终于重新回到正轨。舒虺璩丣 桑楚风到底是个门外汉,玩乐队经营酒吧他可能会很在行,也能打,然而让他经营一家公司,即便能学到桑楚瑜的皮毛,也学不到桑楚瑜的精髓。 桑楚瑜皱眉看着手上几份合同草案,当真是大手笔,桑楚风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冲动,远不如自己这般谨慎。 要不是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大家恐怕早就识破了,然而现在的情况是虽然有人怀疑,但至少还不至于猜出是怎么回事,顶多以为是boss脑子被门挤了,或者活了这么多年,终于不再按照常理出牌,改冲动行事了。 签出去的合同如泼出去的水,桑楚瑜无法挽回,只好迅速吞并几家其他公司,补偿所遭受的经济损失嫦。 而与此同时,桑楚瑜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时不时就会突然头痛不止,那八成是桑楚风又在他意识里急着要跳出来了。 戚温暖觉得自己快要被舅舅的病折磨崩溃了,每隔几天睡觉的时候她都会突然被舅舅的疼痛吓醒,看着他捂着头在自己身旁冷汗一身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抱着他,用手一遍又一遍拂过他遍布冷汗的身体。 裴子恒带来的那位教授很尽职尽责,每当桑楚瑜发病的翌日他就会带着子恒过来帮忙治疗,紧随其后的那几天,桑楚风的意识就会得到遏制,不再兴风作浪商。 戚温暖和舅舅战战兢兢的过日子,生怕某天一睁开眼睛躺在自己身侧的就不是舅舅了,桑楚瑜毫无解决办法,只好利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多陪陪担惊受怕的外甥女。 他对她好如捧在掌心里,呵护备至,同往常冷漠的他判若两人,戚温暖守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小幸福,心想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了。 日子在偶尔的风波之下平静度过一个月,在第40多天的时候戚温暖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自己的大姨妈没有准时光顾,而且很显然的,迟到时间有点略长。 难不成……真的是怀孕了? 她如遭当头一棒,有点激动,又有点惶恐不安。 到公司的时候莉莉周正捧着咖啡哼歌,戚温暖没什么常识,虽然懵懵懂懂有过一次怀孕的经历,却是早早就堕了胎,连初为人母的喜悦都没来得及感受到。 她硬着头皮问莉莉周哪里有药店,莉莉周告诉她马路尽头左拐就是了,随后她拍拍手上的饼干屑,挑眉问道:“感冒了?” “没有……”戚温暖摇摇头,脸颊略红。 “还说没有,脸都红了!”莉莉周一阵见血指出来。 “是吗?”戚温暖捂着脸掩面逃跑。 莉莉周觉得奇怪,戚温暖这两天总是动不动就喊累,好像身体很虚弱的样子,可是要知道在以前她完全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丫头,天天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的呀。 见她一溜烟跑出去,前脚刚走后脚余昊跟boss就进来了,桑楚瑜没看到戚温暖,诧异地问:“暖暖呢?” “去买药了,刚才问我药店在哪,刚刚跑出去。” “买药?她生病了?”余昊立刻就震惊了。 桑楚瑜也是一脸惊讶,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知道,她不肯说。”莉莉周耸耸肩,继而狡黠一笑,“不过……boss,你跟暖暖是不是最近生活比较频繁,她最近总嚷嚷着累,该不会……” 余昊闻听此言,更觉五雷轰顶了,忍不住激动地大喊一句:“怀孕了?” 这不是在坑人吗!新专辑好不容易又要发行了!事业刚刚重新有起色!广告刚刚拍完!代言还在拉!人就怀孕了!不带这么耍人的啊! 余昊在心里崩溃地想。 桑楚瑜很不爽,那是自己老婆,余昊激动个什么劲? “你有意见?” “我……哪能有啊,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余昊满脸堆笑。 “恩,如果真是的话,那就等着喝满月酒好了。”桑楚瑜轻描淡写地回答,努力掩饰内心的喜悦。 戚温暖好不容易到了药店,站在门口却犯了难,她虽然戴着墨镜,可是隔着镜片也能看到药店里居然站了一位英俊的男性药剂师。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是来买……试纸的?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药剂师声音很温柔。 “我……”戚温暖左顾右盼,确认不会有同性过来看自己之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我需要……试纸。” “啊……”药剂师立刻明白了顾客需求,他端详她片刻,心想该不会又是初经人事就中彩了吧,那实在是有点可怜。 “有很多种,您需要哪种?” “最好的,最准确的。” “那您不如去医院做个孕检。”药剂师笑笑,顺手从柜台里抽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祝你好运。” 戚温暖揣着盒子如同做了贼,心情复杂地往回走。说明书上说要等到次日早上用才算准确,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受一天煎熬。 她心不在焉度过了白天时光,傍晚的时候桑楚瑜接她下班,她看上去无精打采忧心忡忡,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暖暖,怎么了?”桑楚瑜明知故问,虽然心里十拿九稳,却还是希望她能主动跟自己提起来。 戚温暖摇摇头,她觉得这事儿在没准的情况下不能跟舅舅说,明明知道他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万一到时候闹个大乌龙那就悲剧了,两个人都会空欢喜一场。 可是……孩子真的要生下来么? 她还没做好准备,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这就要当母亲了吗? 她现在……甚至连跟舅舅在一起的事情都还是瞒着家人的呢啊。 桑楚瑜见她不说话,于是也不再做声,载着她回了家,他亲自下厨做饭,暖暖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舅舅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做饭了,望着他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戚温暖隐约觉得,这里终于是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晚饭草草吃干净,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可是桑楚瑜却不依,一定要让她多吃一点,不然万一她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把她的营养都吸收光了可怎么办。 桑楚瑜有着父亲的直觉,他觉得暖暖这次分明就是怀孕了,可是对于自己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他也略有些怀疑,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当上一个合格的丈夫。 晚饭后两个人在书房里,一个上网一个看书,戚温暖下意识地想离电脑远一些,于是玩了一会就不再玩了,打了个哈欠,脑袋懒洋洋滴枕在书桌上,看着手边的舅舅看书。 两人在书房的座位像当年暖暖在学校一样,中间还有一条歪歪斜斜的三.八分界线。 桑楚瑜看的很认真,浑然不察外甥女一直在旁边眼神暗示自己已经困了要睡觉了。戚温暖无奈之下只好把手放在他腿上,一步一步往前爬,最后爬到正中央,抬手晃了晃。 “……”桑楚瑜立刻就有了反应,他深吸一口气,合上书,摸摸她的头问,“怎么了?” “睡觉呗。”戚温暖一双眼睛晶晶亮。 “累了?”桑楚瑜合上书,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戚温暖勾着舅舅的脖子被他抱进房间,轻放在床上。 “有点困了……唔……” 戚温暖还没说完,便被一张唇堵住了小嘴,桑楚瑜同他深吻片刻,胯下昂扬抑制不住的想要占有她,然而他最终还是不舍得,她怀孕了,他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小宝贝。 戚温暖气喘吁吁,望着舅舅的脸,忽然傻傻笑了一下。 “笑什么?像个小傻瓜。”桑楚瑜用鼻子尖蹭蹭她。 “舅舅,你说要是有一天我怀孕了,你希望将来我们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戚温暖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地问。 “这个随你。”桑楚瑜把小宝贝搂进怀里,“对我来说我们的宝贝不如你重要,性别更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就好。” “你最坏了,就知道哄人家,难道你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吗?”戚温暖躲在舅舅怀里边控诉边笑。 她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她和舅舅的关系好像突破单纯的那一层爱情,变得更为亲密,更加难舍难分了。 ------------ Vip 127 眼疾 听完老汉声泪俱下的诉说,桃夭看向哥哥冷傲,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一下后,桃夭对老汉说道:“老人家,您别哭了,您先回房休息一下!” “诶!王爷,您要为草民做主啊!”老汉说罢一下子跪在地上咣咣嗑上几个响头。舒虺璩丣 桃夭急忙山前扶起老汉:“您放心!”转身,桃夭冲外面喊道:“来人!将老人家扶回客房休息!” “多谢王爷…… ”老汉双手抱拳,颤颤巍巍地跟着仆人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桃夭和冷傲两兄妹了。 桃夭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神情颇为严肃:“哥,你怎么看?” “这老头出现的时间会不会太巧合了?”冷傲说出自己的疑问,现在正是桃夭身处风头浪尖的敏感时机。这个老汉来告状也太巧了吧…… “没错!”桃夭说道:“这也是我顾虑的地方!” “你想怎么办?”冷傲站起身来走到妹妹身边。 “整治姜天觉对于刚刚上位并肩王的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立威机会!”桃夭单手支着下巴:“还可以借机处理掉一个姜族的爪牙!” “听起来很诱人!”冷傲的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桃夭说道:“看今天的效果就知道啦!刚开始时没人把我这个并肩王放在眼里,但是老汉出现之后,百姓的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所以…… ”冷傲沉下眼眸看着妹妹。 “我不会不管,也不会乱管!”桃夭说道:“这也许是一个让我彻底在夜樱的朝堂之上站住脚跟的好机会,同时,也许会是一个让我彻底滚出夜樱并且招来无数骂名的陷阱!”桃夭浅浅一笑:“哥哥,这件事交给你,可以么?” “放心吧!”将宝贝妹妹拥进怀里,冷傲说:“无论你想做什么,哥哥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像是宣誓一般,冷傲在桃夭的耳边低声说道:“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要一直陪着我!”抓紧冷傲的衣袖,桃夭像是撒娇一般说道。 “恩!”冷傲也点点头,眯起眼睛,将下巴抵在桃夭的肩膀上,轻轻地吸着桃夭的发香。 桃夭也闭上双眼,靠近哥哥的怀里,刚刚上任就有人下这么个套子给她,一方面勾起了桃夭体内的好战因子,一方面也让桃夭不得不为以后的日子担忧! 庆幸自己不是烂言情中的圣母似的女主,她有智慧,懂得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思维缜密三思后行才能走得更远! 姜天觉的事情交给哥哥她也可以放心,战场上的事才是她首先要处理的! ------------ Vip 128 计 沈皇后面有不喜道,“还在说些什么,忘了什么才是要紧的么?” 柳妃讪讪,她和沈皇后斗了这么多年,最见不得便是被她责怪了,倒是风无裳觉得无所谓,反正头也是柳妃挑起来的,她不过是解释罢了。舒虺璩丣 南门濂环视了一圈,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东飒帝面有恼色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南门陶那个混账东西,把风府的二小姐给糟蹋了!” 东飒帝唤南门陶为混账东西,想是早就对南门陶的作风不满,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头一个就怪在南门陶身上。 风无裳短促的叫了声,捂着嘴不可置信道,“父皇!您是说……您是说臣妾的妹妹怎么了?” 东飒帝不愿再提,“裳儿你过去看看吧。” “被糟蹋了……”风无裳犹自不敢信的呓语了一句,满脸震惊道,“何以会发生这样的事……父皇,裳儿先失陪了!” 风无裳转过了身,面上还是挂着震惊的表情,走到离风金缕和傅倩还有几步的距离,风金缕首先感知到她的存在,抬起一双血一样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吞入腹中,让她不能好死才能安心。 “你这个贱人!”风金缕大叫道,从傅倩怀里挣扎着出来,两手挥舞着恨不得撕了风无裳的皮,“是你!就是你干的!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贱人!” 她的嗓音早因为哭喊了一晚上,变得嘶哑难听,方才又哭了好些时候,更是破哑的如同被锯子锯着的泡沫,不堪入耳,在场的人听到,都不约而同的拧起了眉头,再加上她的话,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除却南门濂,看向这边的时候,风无裳分明看见他眸子里的兴味,似乎是在说,你做的好事?还不错嘛。 “姨娘,妹妹她是怎么了?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风无裳心惊道。 傅倩也是投着一双满含了恨意的眸子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狠狠的踩在脚下,碾成泥土!不,这样还是不能解恨! 她虽然并不知道昨晚所发生一事,但认定了这一切都跟风无裳拖不了干系! 昨夜入了夜后,金缕说有些兴致要出去走走,她阻止了一番,拗不过金缕的坚持,便让她带着随侍丫头出去了。尽管行宫内有御林军戒严,但一个女儿家晚上出去到底有些不方便,金缕又不要她陪同,她便着了几个相府内的护卫跟她一同出去,也不知道怎么,那些护卫都被她给甩开了,回来禀告的时候说是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里。 她心里有些奇怪,但金缕以理由甩开相府护卫也不是第一次,也就一直掌了灯等她。可是直到三更天过了,金缕还没有回来,傅倩不由有些急了,嘱咐了所有相府护卫一同出去找。因为皇上嫔妃皇子公主,文武百官皆在,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命令他们悄悄的找。到底不比京华,这里的人都是有些头脸的,金缕风家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想来也没人敢动她才是,入了夜后,行宫不能出入,金缕不能出去,也只会在这一大块活动,但是四更天过了,还是没有找到人。 傅倩本就忐忑,如今更是惴惴不安,害怕金缕发生了什么。仔细回想,才觉得金缕离开时闪的发亮的眸子太过不寻常,她竟没有注意到!难道又是和那位有了什么计划?又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还没有吃过教训么! 傅倩心里又急又气,直到天蒙蒙亮了,护卫来禀告找到了人,她大舒一口气,却见着护卫躲闪的眼神,追问下听他闪烁其词,心中不安更甚,赶紧让他带路后到了这里,却不想让她见到了此生都没想过的一幕! 金缕居然浑身赤裸的倒在地上,旁边是一个同样浑身赤裸的男子,而且那人她认得,居然是藩王世子南门陶!那个色心胆大的登徒子,竟然将她的金缕给糟蹋了!金缕身上遍布欢爱过的痕迹,一大片红红紫紫,还有淤青,那个南门陶怎么狠得下手! 傅倩心如刀绞,可仔细细看来,却发现南门陶的嘴巴……不知被什么线给缝上了,满是血污,模样实在可怖的吓人!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注视,没想到金缕手中攥着根银针!难道是金缕下的手么! 傅倩绝不相信,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金缕手中的银针给扔了才是妥当,就在这时,温泉口熙熙攘攘,又有人来了!还好巧不巧的是来寻南门陶的人!傅倩来不及动作,当他们发现自家世子的惨状后,齐齐嚷着是金缕下的手,硬是将金缕和南门陶给吵醒了!这一吵醒怎么得了,金缕醒来后发现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身子光着,即便被傅倩包住了身体,联想到了昨晚的悲惨遭遇,大发雷霆,哭的难以自已! 傅倩的心都碎了,而南门陶发现自己被缝着的嘴巴,支支吾吾指着金缕想要开口,又无法开口,反而牵动了伤口,缝线处流出血来,那模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傅倩甫一看到都觉得内心干呕。她本让人拦在温泉口不让人进来,怎么还是让南门陶的人给闯进来了?傅倩心里恼怒,可事已至此,两方人马僵持不下,只得把东飒帝请了过来,现在是谁想走都走不成了。 “呵,还想请裳儿解释下,昨儿夜里头,有人看见裳儿和世子走在了一起,还请裳儿告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傅倩一开口,便语气不善道。 风无裳讶异道,“是谁告知姨娘瞧见我的?昨晚我是出去走了走,可只散了会步消了食,便回去早早歇息了,还请姨娘将那看见我的人叫出来与我对峙,一问便知。” 傅倩冷冷的瞧了她一眼,“请皇上将看管温泉的丫鬟叫出来问话!” 陆黎在一旁神色奇怪的看着傅倩,“禀告皇上,今早上便发现看管温泉的丫鬟小月已经溺死,尸首便在那边放着。” “哦?有这样的事?”东飒帝顺着陆黎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一块白布遮着一个人,御林军听从陆黎授意的将白布掀开一些,露出被水泡的发白的女子的脸。头发如水草一般缠在脸上,看装束是个丫鬟。 “今早来温泉后,微臣令御林军守卫搜查四周,没想到从林子里找到具尸首。经微臣鉴定,至少在水中泡了逾两个时辰了,又让人来指认过,确定是掌管温泉的丫鬟小月无疑。” 只是东飒帝和嫔妃们来时,都只关注了南门陶和风金缕去了,也就没注意到这边还死了个人,毕竟只是个丫鬟,死了就死了,没人引起重视。 风金缕尖叫道,“不!这不可能!” 她昨天来的时候,那个丫鬟还在的!她也确信她看见了风无裳和南门陶一起出现,进了这温泉,怎么今天早上就死了! 她一双眼喷火似的盯着风无裳,“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毒妇!是你杀了她!是你干的!你怕她说出你做的好事,所以你就杀人灭口了!你真是狠心,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风无裳淡淡道,“哦?本宫不知道本宫的妹妹这么想要本宫去死。” 傅倩搂紧了激动的风金缕,她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当着东飒帝的面置风无裳于死地,但是她也没有想到,风无裳这么狠心,直接将丫鬟小月除去,从而不让她将这个秘密说出来。果然从前还是小瞧她了! 风无裳懒得解释,这两母女的脑子真是秀逗了。她何必需要自己动手脏了自己手下人的手?那丫鬟是看见了她和南门陶,还有春桑一起出现,可夜色昏暗,单不说她看见了多少,更何况,她除却看见了他们三个,可还有一个人呢? 那个领他们来的人也是在别人手下干活的,如果因此被发现了,岂不是身后的人也脱不了干系?为了以绝后患,当然是一并解决了才对。早在风金缕带着人冲动的闯进温泉后,那个丫鬟便被带走了,风无裳令暗卫将守着这个温泉的丫鬟迷晕,暗卫便回报找不着人,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动的手。只是那人也真是聪明,知道将丫鬟泡在水里,隔天为了方便可将丫鬟扔在温泉里,这样伪造她是擅离职守自己享乐以致溺死的假象也合乎情理。 只是御林军来的太快,风无裳的暗卫又不让人轻易看见,一时寻不到空当,才只能扔在林子了吧。 风无裳发过话,让暗卫在卯时后才能让温泉里的东西被人发现,她可不想东飒帝被吵醒的这么早。如若是傅倩发现了,也不能让她独个发现,必让南门陶的人也一并发现,这样才公平不是? 其实昨夜在南门陶进行中时,将东飒帝引来看有更震撼的效果。不过昨个一早发生了刺杀一事,东飒帝已经疲累了,为了养伤肯定早早就休息了,她在晚上去打扰必然不合时宜,不仅收不到想要的功效,恐怕还会将自己牵连进去,说是不为皇上分忧解劳,不体恤家妹,她自然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事,所以留待第二天,等东飒帝养足了精神,再来处理更为妥当。 而且南门陶被缝了嘴巴,针又在风金缕手里,这不是更有喜剧效果么? ------------ Vip 129 回宫(1) “啊,痛!你这个疯子,还真的咬。舒虺璩丣”冷无心抽回手指,低头看了看冒着鲜血的手指头,又抬头凶狠狠地瞪向冰,怒骂道。 “把你的手指按到的眉心的位置,顺便把我身上这该死的绳子解开。”冰眼中带着一丝冷傲,这样的神情与冷无心平时说话的样子极其相似。 虽然不知道冰到底要干什么,可是冷无心还是听话照做。被冰咬了一口之后,她能够感觉到他心底的善意。 只见冷无心轻喝一声,“收。” 刹那间,紫芒脱离了冰的身体,缠回了冷无心的右腕。接着,她冒着鲜血的手按向了冰的眉心,一丝一丝的鲜血诡异般通过眉心的位置浸入了冰的体内。 只见冰嘴唇微张,一窜咒语念出。 “以汝之血,引天地之力量,我千年蛟冰愿意奉你为主,一生一世,永远追随。”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一个圆形的天地契约阵在冷无心与冰的脚下形成,然后化成一道芒光一飞冲天。 一生一世,永远追随。 八个铿锵有力的字落入耳中,想到这一生都要与眼前这个能够幻化成人形的冰蛟牵扯不清,冷无心是彻底的傻掉了。她的手还放在冰眉心的位置,呆愣愣地站着。 一旁,凤兮夜的脸色更是黑如包公,说不出的阴沉难看。 契约阵渐渐散去,冷无心感觉到体内又多出一股力量,能够让她将《玄冰决》最后一层的凝冰术发挥到一个令人无法想像的极致。 这时,只见一道蓝芒一闪而近,地上的冰蓦地消失。随之,冰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 “走吧,我的主人,别愣着了。” “咦,人呢?”回过神来的冷无心看了看四周,说。 “在你的手腕上。”冰说。 冷无心抬了抬手,原来冰的身体已经缩小到了与小雪儿一般大小,正与它在抢着地盘。 “往哪里走。”冷无心眼眸轻眨,开口问道。 “寒潭水底,这是唯一的出口。” “这寒潭有多深?”冷无心眼中浮出一抹忧虑。她担心水太深了的话,她与凤兮夜还没有潜到水底就会因为缺氧而迫不得已浮出水面。 “放心吧,有我在,你与他只要闭着眼睛就行,其余的都交给我。”冰保证道。 “那我就放心了。夜,我们下水。”冷无心松了一口气,淡淡道。 凤兮夜点了下头,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肺部装满空气。两人纵身一跳,跳入了寒潭中。 一入水,冰便松开了冷无心的手腕,尾巴一摇,变回了本体。硕大的蛟尾缠住两人的腰身,开口道:“你们憋住气,我要往下潜水中。” “潜吧。”冷无心吐出两个字。 得到回应后,冰蛟身一摆,一个猛子带着二人往寒潭深处扎去,那速度快得堪比箭鱼。 冷无心和凤兮夜闭着眼睛,在肺部的最后一点空气即将用尽的时候,他们被冰已经带出了寒潭,出现在另一片水域。 天空中,一轮红日刚刚升起,金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好像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子,美丽极了。 “天都已经亮,我们一夜未归,雪舞肯定会着急的,那傻丫头肯定会入林找我的。我们得想办法尽快赶回营地才是。” 此时,冷无心坐在岸边,抬头望着天空的旭日,眼中浮现出一抹焦急,语气也比平时快了。而冰又缠回了她的手腕。 “这片水域是大家取水的地方,离营地很近,最多也就二三里的路程。我们先休息一会,把身上的衣服用内力烘干,然后就出发。”凤兮夜侧头看向冷无心,目光轻柔似水,泛着秋波,轻轻道。 冷无心点了下头,两人盘膝而坐,内力在体内运转,丝丝白烟冒出。片刻间,湿漉的衣服已经干透。 “我们走吧。”冷无心站起身,催促道。 凤兮夜慢吞吞地站起身,伸手搂过冷无心的腰,内力一提,施展风影神行步往营地奔去。 清晨的山风带着一丝凉意,冷无心和凤兮夜刚回到营地的时候,路过司马仪清的帐篷,正巧碰到她从帐内走出来。 看到两人一同出现的身影,司马仪清先是一愣,眼底布满了震惊。随之,滔天的恨意涌出,昨日她可是损失惨重,不但没有杀死冷无心,而且还和凤兮夜一同出现,身上的外衣都没有了,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想到两人共度了一夜,司马仪清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布满恨意的眸子里多出一丝嫉妒,随之问出的话夹杂着一丝酸意,“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 此刻,冷无心和凤兮夜都急着赶回帐内,哪里有空搭理司马仪清。他俩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绕过她就要离开。可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司马仪清却不依不饶,足下一动,挡在冷无心的面前,凌厉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她,声音变得尖锐,“本宫问你话呢,你怎么会和丞相一起出现,而且还衣衫不整?” “夜,你先回帐篷去看一看,雪舞和南宫流风在不在帐内?”冷无心转头看着凤兮夜一眼,淡淡地说。 “我去看一眼马上就过来。”凤兮夜不放心地说。 说完,凤兮夜便心急如焚地朝着昨日他们搭建的帐篷走去,心中一直祈祷着,南宫流风和雪舞还留在帐内,没有入林去寻他们。 在凤兮夜离开后,冷无心脸色蓦地一寒,浓烈至极的杀气刹那间涌出,森寒的瞳眸好似狼眸,闪烁着嗜血残狠的目光。她手一抬,快如闪电般掐住司马仪清的脖子,充满戾气的声音幽幽吐出。 “司马仪清,你给我听好了。我冷无心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犯我,十倍还之。昨日你派出那么多的杀手前来暗杀我,若不是我实力够强,现在只怕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你送给我这份礼我会牢牢记在心上,现在我没有空收拾你,等到我哪日有空了,再来和你好好清算一下这笔帐。” 说完后,冷无心手一松的同时,一脚飞出,朝着司马仪清的肚子上狠狠地踢去。这一脚用的力道很大,她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般跌落在几米远的地方。 昨日下了一场暴雨,经过众人的脚踩,地面泥泞不堪。司马仪清这一跤摔下去,滚了一身的稀泥。她脸色铁青,抱得肚子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咬着牙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恨恨地说。 “冷无心,今日你踢我一脚,总是一天我定要十脚还之。” 这厢,凤兮夜大步流星地赶到帐篷内的时候,雪舞和南宫流风正打算出帐,入林去找他们。 “夜,你总算回来了,真是担心死我了。你瞧瞧,我这一夜没有睡好,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看到凤兮夜出现的身影,南宫流风布满担忧的眼神瞬间换成了欣喜。他上前激动地抱了抱凤兮夜又松开,把脸凑到凤兮夜的面前嘻笑道。 “凤丞相,我家主子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难道?”雪舞不敢想像,一宿未睡的她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眼中布着担心与害怕。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司马仪清的帐外,心儿此时正与她在说话。”凤兮夜赶紧说道。 “真的,你没有骗我。”担心了一夜的雪舞听到这个好消息,心情起伏极大。 “当然是真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走到帐篷外的冷无心正巧听到里面的对话,她掀开帘子走进去。 “主子,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雪舞的眼泪说来就来,两眼泪汪汪的扑到冷无心的情中伤心地哭泣着,好似要把一夜的担心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傻丫头,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别哭了。”冷无心推开雪舞,抬手揩去她脸皮的泪水,温和地说。 “主子,你的外衣了。”收住眼泪的雪舞看着只着一身中衣的冷无心,眼中闪烁着疑惑。 “被树枝挂破了,我脱下后就随手扔了。”不想雪舞为她担心,冷无心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道,“我们回帐吧,去换衣服。” 说完,冷无心又朝着帐外走去,雪舞跟在身后,一主一仆往旁边的那顶帐篷步行而去。 “夜,老实交待,昨天晚上你们两人在哪里过的夜,连身上的外套都弄丢了,该不会是得手了?”南宫流风妖娆的桃花眼半眯着,氤氲动人,看着凤兮夜盘问道。 “你干嘛打我?”突然,后脑勺挨了一下,南宫流风不满地嚷嚷道。 “我与心儿昨天可是九死一生,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瞎猜,赶紧去准备马车,我们等一下可能就要回城了。”凤兮夜瞥了一眼南宫流风,便找了一套衣服,走到帐内的屏风后去换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昨天遇到狼群了?”南宫流风也移步到屏风前,与凤兮夜隔着屏风对话。 “的确是遇到狼群了,也遇到比狼群更可怕的事情,总之是一言难尽。你先去准备马车,我估摸着,心儿换好衣服后就会立刻回城的。”凤兮夜一边说一边换衣服。 “别开玩笑了。她不是想拿春狩比赛的冠军,怎么可能回城?”南宫流风双手环在胸前,懒洋洋地说。 ------------ Vip 130 回宫(2)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啰嗦。舒虺璩丣你按照我的话去办,准没错。” 凤兮夜抬眸,凌厉的眼神横扫过去,南宫流风顿时迈步朝着帐外走去。临去前,还回头丢出一句话。 “我现在即刻去准备马车。” 清风吹拂,鸟儿鸣叫。 冷无心和雪舞主仆二人回到帐内后,走到屏风后面的冷无心刚准备换衣服,突然想到一事,脱衣服的动作又停下了。她走到屏风,朝着雪舞吩咐道。 “雪舞,你走一趟,问一问凤兮夜还有没有换洗的衣服,有的话借一套过来。” “为什么,难道主子你想女扮男装?”雪舞眨了眨眼睛,清亮如泉的眸子布着疑惑。 “当然是有用,快去吧。”冷无心催促道。 雪舞掀帘走了出去,不到片刻,手中拿着一套白色的男装走了回来。 “主子,衣服拿回来了。”雪舞说。 “给我吧。”冷无心接过衣服,神色淡淡又对着雪舞道:“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西山的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啊!”雪舞愣了愣,“西山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树还是树,还不如清芳阁的那株竹子好看。而且我觉得帐内的空气也很新鲜。” “那你再跑一趟,告诉凤兮夜,我等一会想回城,让他去准备马车。”冷无心是打定了主意要支开雪舞。 “哦,我这就去。”雪舞嘟着嘴巴,不高兴地往帐外走去。 帐内,寂静无声。 雪舞离开后,冷无心把手中的男装搭到屏风上,低头看着手腕说道:“冰,去屏风后面把衣服穿上。” “是,主人。” 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随之,一道蓝光从眼前晃过,冰幻化成人形,光luo着身子站在屏风后面。 冷无心背对着屏风,只听见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我换好了,主人。” 听到声音,冷无心回过身,看到从屏风后面光着脚走出来的冰,蓝色的长裙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最搞笑的是,袖子还短了一截。冷无心捧着肚子直接暴笑出声。 “冰,你怎么不穿那套白色的衣服,反而把我的长裙给穿在了身上?” “有区别吗?不都是衣服,而且我喜欢这个颜色,和我的头发一样美丽,可惜就是这件衣服有点小。”冰美丽的蓝眸闪动着一丝迷惑,开口又道:“你干嘛笑我,难道是笑我的胸肌没有你的发达?” 此话一出,冷无心是彻底的被雷倒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女人的胸肌发达。 “你误会了。我笑是因为你说的话好笑,而不是因为你的胸肌。其实乍一看,你的胸肌还是挺发达的。” 看着纯洁的冰,冷无心严重的怀疑,他真的是活了千年的冰蛟,怎么连男人与女人的区别都不知道,看来真是守着那株极地冰莲守傻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冰,为了守护极地冰莲,他一直都生活在寒潭中,知道人类长得什么样子,却不知道有男女之分。 “真的吗?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那鼓鼓的胸肌,看起来就让我有一种想摸一摸的冲动。”冰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他纯净的蓝眸盯着冷无心的胸前看,眼中却没有一丝邪念,纯属好奇。 冷无心满头黑线,彻底地无语了。看来有必要等回城后,让冰去青楼见识一下真正的女人,省得以后再冒出胸肌发达之类的话。 “冰,你还是回到屏风后面去换上那一套白色的衣服。”冷无心收敛脸上的笑意,正色道。 冰听了,又走回屏风换上了凤兮夜的衣服。白色,穿在凤兮夜的身上,给人一种不染尘埃,飘然若仙的感觉。可是穿在冰的身上,有着蓝天白云般纯净清澄的感觉。 看到换上白衣的冰从屏风后走出,冷无心眼底片刻的惊艳,又迅速地恢复如常,她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去帐外等我。” 冰听话的走出去后,冷无心动作迅速地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她也掀帘走出了帐篷。微风习习,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微有不适,她眯了眯眼睛。 恰时,凤兮夜负手走来,沐浴在晨光中的他周身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好似天神一般耀眼。雪舞则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了过来。 “心儿,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回城了。”走近的凤兮夜,俊美的脸庞笑意柔柔,让人如沐春风。 “走吧。”点了下头,一行人踩在泥泞的道路上,往停在山道上的马车走去。 “主子,那个长得好看的蓝发男人是谁?”雪舞回头瞄了一眼冰,脸颊染上一丝淡淡的红晕,她硬是挤到冷无心的身边,小声地偷偷问道。 “你说冰,他和小雪儿、小黑一样,是我最亲的伙伴。”冷无心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说。 “原来他叫冰,名字真好听。” 轻轻的嘀咕声落入冷无心的耳中,她眼波流转,看向走在身侧的雪舞,小丫头脸蛋红红,好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副春心大动的模样。冷无心皱了皱眉,心底叹息一声,好心地提醒道。 “雪舞,那个,冰的身体有点儿特殊,你可千成不要对他动心思,要不然你以后知道真相后肯定会受伤的。” “我,我没有对他动心思。我只是觉得他蓝眸蓝发,长得与众不同,心中好奇才问一问的。”心思被看穿,雪舞的脸更红了,她埋着头否认道。 冷无心摇了摇头,心底叹息一声,没有再出声。 清晨的山风带着微微的凉意,鸟啼声声,清脆悦耳。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停在大路边上的马车,上了车,凤兮夜一声吩咐,马车疾驰在通往澜城的古道上,溅起阵阵黄泥水。 一路疾驰,回到繁华的澜城后,凤兮夜先把冷无心、雪舞和冰送回了将军府,这才让车夫驾车直接回丞相府。 将军府清芳阁。 一回到院子里,冷无心让雪舞准备热水,她泡了一个热水澡后,一夜未睡的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躺到床上补眠去了。同样担心紧张了一夜的雪舞心神一放松,倦意袭来,她也匆匆洗了个澡躺床上去了。 寂静的清芳阁,只剩下冰没睡。他搬了一张躺椅放在竹丛边上,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上面养神。 躺下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清芳阁方向而来,院门被推开,秦天、管家秦昆和柳玉湖三人跨过门槛走进了院子。 原来,听到管家回报冷无心回府的消息,秦天就带着秦昆急迫地往清芳阁而来,路上正巧碰到同样得到消息的柳玉湖。三人便一道来了。秦天是出于真诚的关心,而柳玉湖估计是想来看看,顺便说几句风凉话。 一进到院子,竹丛边冰那头蓝发在光线十足的院子里蓝得更加的纯粹,异常的显眼。在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他深浩的蓝眸早已经睁开,打量着走进来的三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心的清芳阁?”秦天锐利的目光盯着冰,眼中除了谨慎还有一丝惊讶。他从管家只听到无心回府的消息,就急忙起来了清芳阁,并不知道还多出冰这第一号人物。 “老爷,这还用问,一定是我们将军府的大小姐去南山吃斋念佛的时候,招惹了眼前这位公子,甩不掉人家只好一同带回府中。”柳玉湖眼中含着冷笑,一副兴灾乐祸的嘴脸。 说话声响起,一贯警醒的冷无心扯过床边的外衣罩在身上。她拉开房门,半眯着眸子,周身透着慵懒倚靠在门边,声音清而冷,三言两语地反驳了回去。 “大娘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从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冰只不过是我的属下,可是从大娘的嘴中说出,好像我冷无心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难道说,以后若楚烟妹妹的碧云轩也出现一位陌生男子,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成楚烟妹妹招惹了别人,与别人不清不白。” “烟儿是我一手养大,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只有你这种有娘生没娘教的女子才会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来。”柳玉湖被冷无心的话气昏了头,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 这句话成功地挑起了冷无心的怒意,骂她可以不计较,可是骂她的娘亲绝对不行。 她的眼中迸射出森冷的寒意,诡异的身形一晃,只见一道蓝影闪过,快到让人以为眼花,随之‘啪’的一声脆响响起,柳玉湖的脸上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火lal辣的痛。 而冷无心依然慵懒地倚靠在门边,抬起手吹着微微发红的手掌心,故意气死人道:“真是皮糙肉厚,打得我的手都疼。” 诡异的身法,令秦天心下暗暗大吃一惊,想不到他的女儿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柳玉湖捂着红肿的左脸,布满滔天的恨意的眸子恨恨地瞪了一眼冷无心,眼波流转,看向秦天的时候,眼眶已经变得湿润,眼中满含着委屈。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妾身怎么说也是将军府夫人,今日居然被一个小辈打,这让我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将军府呆下去,还怎么管教那些下人?” “无心,玉湖是长辈,就算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也不应该动手,快向你大娘道个歉。”秦天蹙着眉头轻责道。虽然欣赏冷无心,但是对于她出手打长辈的行为并不赞同。 “父亲,你没有听见大娘刚才说我没有家教。既然没有家教,何需道歉。”冷无心神情淡然,唇角浅勾,这会子倒是笑得优雅端庄,懒懒地说。 一番话堵得秦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重责女儿他舍不得,可是面对眼泪越流越凶的柳玉湖,爱意不深可是夫妻的情份还在。秦天左右为难,万分头痛,最后长叹一声,拂袖离去。 管家秦昆也跟着秦天的步伐离去。而柳玉湖这一趟来清芳阁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挨了一巴掌,心中对冷无心的恨意更甚。只见她上前一步,抬起手甩向冷无心的脸庞,想将这一巴掌还回去。 冷无心神情冷清,抬手抓住柳玉湖的手腕,冷傲的目光看着她,冷幽幽地开口警告道。 “我要是你,就聪明地呆在屋子里,别总是有事无事跑到清芳阁来招惹我。惹毛了我,心情好最多也就是甩你一巴掌了事。要是碰上我心情不好,你的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说完,冷无心抓住柳玉湖的那只手用力一甩,柳玉湖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头上的发髻也歪了,眼中布满浓烈至极的恨意抬头瞪着冷无心。 “还不赶紧滚出清芳阁,难道等着我的小黑送你出去。”冷无心眉一挑,轻蔑的眼神甩出,冷冷地说。 她的话刚说完,颇有灵性的小黑默契十足,昂着头一声响亮的狼嚎发出。 “嗷——” 柳玉湖吓得脸色刹那间惨白,飞快地爬起来朝着清芳阁外仓皇地逃了出去,一边跑嘴中还一边嘀咕着。 “疯女人,真是个疯女人,居然养了一头狼。” “我还以为这柳氏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色厉内荏,一声狼嚎就吓得仓皇而逃。”看着逃出清芳阁的柳氏的背景,雪舞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 “如今我们与柳氏的恩怨是越积越深,你以后看到她小心一点。”冷无心不放心地叮嘱道。 “奴婢知道,会小心的。”雪舞点了下头,接着又道:“主子,今儿天色还不错,不如我们去街上逛逛吧。我好久都没有吃雅阁的香酥鸭,怪想吃的。” “你这丫头,成天就想着吃。走吧,反正经这么一闹,我现在也是睡意全无,正好趁着上街的机会,给冰也添置几套衣服。”冷无心目光柔和,温和的声音听得人心中暖暖的。 阳光明媚,春风柔和。 冷无心带着雪舞和冰,一起坐着马车先来到了澜城最有名的天下第一绣坊,给雪舞和冰各自订做了七八套衣服换洗,她自己也订做了二套。然后他们三人便直接朝着雅阁驶去。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雅阁内热闹异常。 冷无心要了一间单独的包间,三人刚点了菜在二楼的包间内坐下,一道特殊的身影从半开的包间门经过,随之淡漠的声音传出。 “影,送我去月湖。” 听了此话,冷无心眸光闪动,脑海中闪过一条计谋。 ------------ Vip 131 示威 “雪舞,你和冰先吃着,我有事要离开一下。舒虺璩丣”冷无心站起身准备离开。 “啊,主子你不吃饭了。你平时不是经常教导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什么急事让你连饭都不吃了?”雪舞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眼中透着好奇。 “别问了,你和冰吃完饭,直接回就直接回将军府,不用等我了。”冷无心匆忙交待了二句,就迈步往外走去。 下了楼,出了雅阁,雇了一辆马车也往月湖的方向匆匆赶去。 三月的月湖,春风吹拂,柳丝飞舞翩翩,轻拂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冷无心下了马车后,远远地望去,月湖堤边,杨柳树下,一袭青衣的司马晨坐在轮椅之上,出神地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从腰间取下一管长箫,独自吹奏起来。 静静地听着,冷无心从那低沉的箫音中感受到了忧伤与思念。 看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冷无心走近一些,扯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配合着那伤感的箫音,开始吹起了木叶。 木叶的声音清脆悦耳,开始是伴着箫音,到了后来,完全是木叶声领着那箫音走出伤感。 一曲终了,司马晨收了音,将长箫插入腰间,他用手转动着轮椅,轮椅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冷无心。 一袭蓝衣的冷无心站在杨柳树下,微风轻送,青丝飞舞,衣袂飘飘,飘逸中透着洒脱,还有几分清冷。 这样的女人浑身都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司马晨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仅仅是一瞬间,眼中又拢上了忧伤,转头望着湖面,他略带伤感的嗓音随风送出,“姑娘为何要打扰我吹箫,思念已故人?” “故人已故,何苦兀自思念,让自己徒增伤感,也让已故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该放手时就放手。”冷无心伫立在原地,任清风撩起她的发丝,目光沉静,淡淡地劝说。 “该放手时就放手。”司马晨重复着冷无心的话,轻声呢喃着,似说给自己听,又好像说给几米开外的冷无心听,“六年前,我与她相遇在月湖,她很喜欢夜来香。本来我们都已经说好,等我回去禀告父皇之后,就上门迎娶她做我的妻子,可是等来的却是她投湖自杀的噩耗。” 话到此处,司马晨眼角滑下一滴清泪,继续说。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告知她我的真实身份,也许她的父亲就不会因为我是一个残废,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站起来的残废而嫌弃我,逼着她另嫁到他人。那么,她也不会为了守住我们的爱情,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投入这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你可知道,夜来香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月见草。传说,女子若以月见草相赠于喜爱的男子之时,就代表默默的爱。想必你一定收到过。”冷无心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平淡的声音在湖面上飘荡,随着清风送入司马晨的耳中,“我若你是口中的她,肯定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而不是一直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中。” 司马晨眸光闪过异彩,目光移向冷无心,沐浴在阳光下的她侧影很美。 “你也喜欢夜来香?”司马晨的声音中忧伤淡了些许。 “夜来香,开在月下的花,自有它独特的魅力与芳香,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来到天澜国近月,却从未见到过。”冷无心状似遗憾地叹息一声,继续说着,朝着她的目的迈进,“我以前住的小院里种满了夜来香,每到六七月的夜间,夜来香绽放,整个院子里都飘浮着醉人的花香。那时候,我就会拿着酒壶,搬着椅子坐到院子里,喝酒赏月观星,真怀念那时候悠闲惬意的生活。” “你到是挺会享受生活的。不过,听你的话,你不是天澜国人?”司马晨疑惑地问。 “算是半个天澜国人吧。”冷无心淡淡道。 “半个天澜国人,什么意思?”司马晨挑了挑眉,问。 “我自出生起就跟随着母亲生活在别的地方,而我的父亲却是土生土长的天澜国人。我也是一个月前才来天澜国投奔父亲的,所以算是半个天澜国人。”冷无心沉静的目光望着湖面,几只飞鸟轻掠而过,她平淡的声音无波无澜。 “原来如此。”司马晨唇角浅浅勾起,“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 “我姓冷。” “原来是冷姑娘,你不是想看夜来香,我的府中种植了很多,且品种齐全。你若是不嫌弃,我想邀请你一同前往府上赏花。”司马晨诚心邀请。 “你我萍水相逢,这怎么好意思打扰?”冷无心心中虽然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司马晨的王府,可是却不能够表现得太明显,嘴上谦虚地推辞着。 “就当谢谢你今日的开导,若不是你的一席话,我怎么可能敞开心扉,你就不用客气了。”司马晨淡淡道,“不过,要麻烦你推我到停在那边的马车。”他抬手遥指着百米外一辆外表精美的马车。 “你这么诚心邀请,我都不好意思推辞,那就打扰了。我推你过去。”冷无心弯唇浅笑,她走到司马晨所坐的轮椅后,抬手推着轮椅往百米外的马车慢慢走去。 清风送拂,柳丝飘舞,走近马车后,坐在马车前面的影,他是司马晨的近身侍卫,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冷无心,后又转向司马晨,恭敬地说:“爷,是要回府吗?” 司马晨点了下头,“这位冷姑娘会与我同行,一起回府。” 影不再开口,而是弯腰抱起司马晨,将他安置在马车内的软垫上坐好,又将他的轮椅放进了宽敞的马车内。 “冷姑娘,上来吧。”司马晨说。 冷无心踩着长凳钻进了宽敞的马车内坐好。影手中的马鞭一扬,马车四平八稳地往五皇子驶去。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就已经停在了五皇子府的大门口。 冷无心下了马车,跟在司马晨和推着轮椅的影身后走进了五皇子的府邸。 踏进大门,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一眼望去,整个王府好像建在花海中似的,美轮美奂。 “你的府邸真漂亮,处处鲜花,芳香醉人,可以带我四处参观一下吗?”冷无心乌黑明亮的眸子闪动着慧芒,看着眼前的花海,佯装出一副陶醉欣喜的模样。 “可以。”司马晨轻轻地点了下头,“影,你去安排一下,今日我要在晚香亭招待冷姑娘,与她一起赏月观星。” 影做了一拱,便走开了。 冷无心推着司马晨在花园中信步,白日里阳光下的五皇子府一切都是明朗的,安全的。不同与晚上月光下的府邸,美丽迷人的景致下却处处充满了危险。冷无心锐利的双眸环视着四周,她一边走一边用心默记下府内的地形。 “哇,那边的夜来香全部都是淡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好美啊,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吗?”冷无心指着前面不远处,那里的花并没有吸引她,真正吸引她的是那一栋不同与其它的别致的建筑。 司马晨眉尖蹙了蹙,眼中透着一抹怀疑回首望了望冷无心。她明亮的眼眸中璀璨光华,散发着异彩,那是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才会表现出来的眼神。恰时,一缕微风拂过,冷无心宽大的袖袍被吹起,轻拂过司马晨的脸颊,淡蓝色的袖袍映入眼帘,打消了他心中的刚刚涌出的怀疑。 “那边是我的书房,你……” 司马晨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刚说了一半,就被冷无心打断。 “是我失礼了,既然是你的书房,那还是不要过去了。”冷无心体贴地说着,说完后,便推着司马晨往另一个方向缓步而去,可是她的目光仍然留恋地望着那片淡蓝色的夜来香,好似真的很喜欢那片蓝色的花海。 “你若真是喜欢看,就过去吧。不过,你要切记,只许看,万不可触摸其中的任何一朵花。”司马晨不放心地交待道。 “啊,为何?我原本还想向你讨要几朵蓝色的夜来香回去装在花瓶里养。”泠无心故作不知,好奇地问。 “总之你记住就是了。” 司马晨没有多作解释。而冷无心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也不好再追问,推着他往书房重地缓慢走去。 刚靠近书房,冷无心没有在推轮椅,而是松开手走到蓝色的花丛前。她弯下腰,双眸轻轻闭上,硬是强逼着自己装出一副陶醉的模样,深嗅一口浓郁的花香。 不嗅还好,这近距离的一嗅之下,她的鼻子居然开始发痒,好想打喷嚏。 该死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鼻子想打喷嚏?不行,绝对不能打喷嚏,这喷嚏要是一打出来,不等说明她对蓝色夜来香的花香过敏,等于告诉司马晨,她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此一想,冷无心便抬手使劲地揉擦着鼻孔,一不小心,手居然触碰到了眼前淡蓝色的夜来香,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花丛是传出。 “啊!”冷无心惊叫一声。 ------------ Vip 132 平和 “落儿,你要是不高兴,我就拒绝就好了,没关系的。舒殢殩獍”赵庭煜有些紧张的问道。 如今柳君落是有身孕的人,脾气会比较不好,他担心这是她的一时气话,若是到时候计较起来了,自然又是他的不对,还不如干脆拒绝。 “司马文嫣是司马大将军的女儿,既然人家都开口了,没这么容易拒绝的,你若是拒绝了,还会拂了司马大将军的面子,让大家以后都难堪,干脆就别拒绝了吧。”对于柳君落来说,她觉得自己是迟早要离开的,这司马文嫣看起来也是真的喜欢赵庭煜,等到时候自己走了,他身边还有个人,也不至于难受。 其实对于赵庭煜来说,只要柳君落离开了他,他就会觉得心如刀割,每天度日如年。 赵庭煜也知道若是拒绝,定然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可是他自己又并不喜欢司马文嫣,想了想,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能娶到司马小姐,也算是本王的福气。”赵庭煜说道,表情却是十分淡漠。 听到赵庭煜这么说,司马文嫣的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成功。 “既然煜儿也答应了,那朕就做主赐婚吧,司马将军意下如何?”皇上见赵庭煜答应了,心里松了口气。他明显看的出来赵庭煜对司马文嫣无意,就像以前对柳君落无意那样,当初是怎么都不肯娶柳君落,后面争了好久才各自退让了一步,在同一天娶两位。如今赵庭煜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他也可以松口气了,以后不管赵庭煜喜不喜欢司马文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就像柳君落,不管过的好不好,都从未在他们长辈面前抱怨过什么。 “既然年轻人都愿意了,我自然也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了!哈哈!煜王爷可要好好对待我的女儿啊!”司马将军大笑道。这司马文嫣喜欢赵庭煜他是知道的,而赵庭煜的身份也不错,她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那好,这事就这么订了!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就放在那天成亲吧!”皇上也爽快的说道。 柳君落心里有些冷笑,连日子都订好了呢,这晚宴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臣女多谢皇上!”司马文嫣见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赐婚,内心可高兴了,连忙行礼谢恩。 “免礼!”皇上向司马文嫣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恭喜司马小姐嫁的如意郎君啊!”众人见此事定下来了,纷纷道喜。 “祝你们白头偕老啊!” “煜王爷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赵庭煜听着这些声音,脸色已经变成了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他生性本就淡漠,如今只喜欢对柳君落温柔,而这司马文嫣,他肯娶她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此刻即使是面对众人的道喜,也懒得再去装模作样了。 司马文嫣与司马大将军都笑着对那些来道喜的一一回礼,敬酒的也一一回敬。 而赵庭煜这边,众人看着他这冷冰冰的摸样,都没有人敢上前来敬酒。 柳君落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她从来就不喜欢去奉承别人,而这件事对她来说与她无关,她也不去管别人的看法。 若是去计较,当初刚嫁给赵庭煜时的流言蜚语都可以把她给淹死了。 “不知这司马小姐嫁给王爷是什么名分呢?”其中一个文官忽然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人们顿时也反应过来,对啊,皇上虽然赐婚了,但是还没有说名分呢。 众人都看向皇上,皇上则看向赵庭煜,见赵庭煜还是一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赵庭煜。 “这个位份的事情,就由煜王爷做主吧!” 见皇上这样说,众人又看向赵庭煜。 司马文嫣也是面带红霞,一脸殷切的看着赵庭煜。 “侧妃。”赵庭煜看了看身边的柳君落,手环上柳君落的腰 ,漫不经心的说道。 众人听了,有些人觉得还不错,有些人却感到有些不满。 “司马小姐是司马大将军的独女,做侧妃会不会有些委屈了。”说话的是一个武将,是司马大将军的手下。 听到这话,很多人也深表赞同。 虽然是侧妃,说到底是个妾。 “难道还想让本王的王妃退位让贤,将正妃的位置让出来吗?”赵庭煜的声音有些发冷了,眼神也冷冽至极的盯着那武将。 那武将被赵庭煜的眼神顶的有些后背冒冷汗,他好歹也是征战沙场多年,什么吓人的场面没见过,也没见他紧张,如今却被一个王爷的眼神给震的冒冷汗。 虽然武将感觉赵庭煜的眼神吓人,但是也还是继续说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的意思是司马小姐好歹也是司马大将军的独女,做个侧妃未免有些委屈,倒也不敢让王妃退位让贤,但是可以扶做平妻,与王妃同等地位。” 听到这话,就连淡定如柳君落,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一边的上官锦珊听了,则是高兴不已,这一回,司马文嫣与柳君落恐怕是结下梁子了! 赵庭煜的心思全在柳君落身上,见柳君落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声音更加冷冽,眼神也开始带了杀意:“本王的王妃永远只有柳君落一个,你们要是觉得委屈,大可以不嫁给本王,本王绝不勉强!” 司马大将军听了,脸色立马变了,正准备站起来说些什么,司马文嫣已经先开了口。 “文嫣从小就仰慕煜王爷,能嫁给煜王爷已经心满意足,不会觉得委屈。”司马文嫣虽然也很想让自己的位份高点,但是赵庭煜此刻已经放出话来,若是再去说些什么,肯定会引起争论,让双方都不舒服。 所以还不如见好就收,反正只要嫁过去了,以后日子过的如何,就各凭本事了。 司马大将军见司马文嫣自己都这样主动说了,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从小他的女儿就十分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张,所以他也比较放心,既然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他也不反对,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处理好。 ------------ Vip 133 图样 “既然文嫣小姐都不觉得委屈,那么就封为侧妃吧,大家都不要再争了。舒殢殩獍”皇上见司马文嫣自己都这样说了,其他人就不必要再继续争论了,争来争去只会让大家伤了和气,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众人听了,又继续喝酒,没人敢再争论这件事了,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仿佛刚才那事没曾发生过。 皇上虽然仁厚,但是毕竟是帝王,掌管了众人的生杀大权,而且皇上登基这么久来,把国家治理的越来越强盛,没人敢小看。 皇后看了看柳君落,心里十分心疼她。当初因为煜儿娶她的时候还同时娶了上官锦珊,她都气得想不开,如今他们两人的感情才刚好点,没想到又出来个司马文嫣。 虽然落儿这一阵子听话了很多,但是那是因为赵庭煜也全心都扑在了她的身上,两人恩爱,日子才过的好。 如今又来一个女人,还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么难过呢。 就如同她自己一样,虽然贵为皇后,但是看到皇上去其他的女人那里过夜时,心里也同样是不高兴的,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的十分高兴,真是累人啊! 当女人累,当帝王家的女人更累,只是当帝王家的女人,生活条件要比普通人家的女人要好的多了,除了这点,实在没什么可取的了。 没过多久,又有些官家的小姐想要表演助兴,皇上都一一应允,只是其他家的小姐没有司马文嫣那样大胆,没敢再让皇上替她们赐婚。 其实这些大官家里的小姐,基本上都是拿来联姻的,很少有幸福可言,背景好点的,嫁的人家背景自然也就好点。 柳君落对这些宴会都比较乏味,加上怀了身孕,有些犯困,赵庭煜就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这一贴心的举动,又是羡煞了许多未出嫁的姑娘,她们心里也在想着,若是将来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也有这样温柔体贴就好了。 柳君落也不矫情,就靠在赵庭煜的肩膀闭目养神。 晚宴结束后,赵庭煜本不打算叫醒柳君落,直接抱着她去坐马车回去就是了,没想到她却正好醒来了。 “夫君,晚宴结束了吗?”柳君落有些迷糊的问道,顺便揉了揉眼睛,看见文武百官正在慢慢退场。 “恩,你累不累,你要是累我就抱着你去坐马车。”赵庭煜替她理了理额前有些乱的头发。 “没事,我想多走走。”柳君落起身,挽着赵庭煜,打算一起回王府了。 “落儿,你过来一下。”皇后忽然叫到柳君落。 见皇后叫她,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吧,便让赵庭煜等她一下,她过去一下。此刻参加晚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赵庭煜是因为看柳君落睡着了,所以走的比较晚。 “母后,叫我有什么事啊?”柳君落走到皇后面前问。 皇后让身边的宫女都散开一点,她才小声的对柳君落说道:“落儿,我知道你今晚心里肯定是有些委屈的,所以想要安慰安慰你,免得你难过。” 柳君落知道皇后指的是让司马文嫣给赵庭煜当侧妃的事情,便说道:“多谢母后的关怀,落儿还好。” 皇后叹了口气:“无论哪个女人,得知自己的丈夫又要娶别的女人了,心里都不会高兴的吧,只是落儿你如此有了孩子,情绪不能激动,所以凡事都多忍着点。” “恩,我知道了。”柳君落表现的十分乖巧,很懂事的回答道。 “你如今有了孩子,不能伺候煜儿,所以煜儿要是去别的侧妃那里,你别乱发脾气,以免动了胎气。”皇后见柳君落回答的这么的爽快,还是有些不放心。 柳君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听话的点头。 “以后的性子要收敛点,不光是为了自己,要多为肚里的孩儿考虑。”皇后也忍不住摸了摸柳君落的肚子,露出了微笑,因为她很快就可以当奶奶了。 “放心吧母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好,天色也不早了,跟着煜儿回去吧,好好休息。”皇后知道柳君落是个聪明的孩子,只需要注意一下脾性就好了。 “那我回去了,母后你也早点休息。”柳君落跟皇后道了别,便朝赵庭煜走去。 皇后看着柳君落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希望柳君落以后能每天过的开心。 “落儿,母后刚才跟你说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赵庭煜将自己的披风批到柳君落的身上,唯恐冻着了,因为出门的时候还不算冷,柳君落就不肯批,如今晚上温度下降了许多,他便将自己的披风替柳君落围上。 “母后担心我会不高兴,所以安慰安慰我,让我照顾好自己与孩子。” 听了柳君落的话,赵庭煜心里有些不好受:“落儿,你放心,我以后只宠你一个人,我不会去其他的女人那里的。”他真是烦透了司马文嫣,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说要嫁给自己,害他不好拒绝。 柳君落抬头看了看赵庭煜,见赵庭煜说的一脸真诚,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她对他不过是假情假意,而他如今确是一心一意的对她,让她心里有些别扭。 若是赵庭煜对她坏点,不这么宠爱她,她将来离开,也能走的爽快些,如今赵庭煜对她无微不至,让她有些依赖起来。“夫君,其实你不用这样做我也不会怪你的,司马文嫣是大将军的女儿,皇上很看重大将军,所以你不必为了我得罪司马大将军。” “在我心里,只有落儿一个人,其他不相干的人,既然她想要来,那就给她个苑子让她呆着就是了。”赵庭煜打算将北苑收拾出来,到时候给司马文嫣居住,而北苑的东西全都搬到西苑去。 柳君落听了,但笑不语。 现在说这些话还太早了,司马文嫣要嫁给赵庭煜,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不会只嫁过来换个地方住而已。 争宠是必不可少的吧,只是她如今并没有心思去跟谁争些什么,打算早点将上官锦珊的事情处理掉,她已经挖好了陷阱,就等上官锦珊来跳了。 ------------ Vip 134 密函 下个月十五司马文嫣就要嫁过来,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准备婚事的事宜还来得及,由于柳君落怀有身孕,便将准备事宜的工作交给了上官锦珊,而她在每天在东苑休息养胎。舒殢殩獍 上官锦珊很少有机会见到赵庭煜,而这次的准备工作交给她做,她心里也十分的高兴,一是可以展现自己的能力,二是可以讨好一下司马文嫣。 司马文嫣的身份比她的要尊贵许多,不是她能随意得罪的,而她与柳君落的不和,都是被柳君落搬上了台面的,并不是她的本意。 因为搬上台面,就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害柳君落了,不然柳君落有什么头疼脑热,人们都会觉得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如今又来了一个,她的处境又要好些了,她可以跟司马文嫣一起对付柳君落,也可以害了柳君落栽赃嫁祸。 反正女人多了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柳君落每天都在东苑呆着,好吃好喝好睡,赵庭煜也每天都陪着她。 不管柳君落怀孕没怀孕,她都不会插手,她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大度,就算她已经不爱赵庭煜了,她也没那么大度。 太子府的小芸暗中来找过柳君落,问她要怎么处置那个帮着上官锦珊害了她的大夫。 柳君落让小芸将大夫放回去,派人紧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她如今怀了身孕,上官锦珊一定不会甘心,还会再找上大夫的,所以盯紧大夫的一举一动,更要防着被人杀人灭口。 小芸问为什么不派人盯着上官锦珊,柳君落原本也想过,但是未免打草惊蛇,还是没有派人盯着上官锦珊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离十五就只有三天了。上官锦珊因为安排琐事,操劳的不得了,而府里的当事人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些窝火,但是又不敢抱怨。 晚上,上官锦珊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南苑。 南苑还是只有杏儿一个丫环,如今煜王府里的大权都掌握在柳君落手里,上官锦珊曾找杜管家说过关于南苑缺少丫环的事,但杜管家说这一切都是王妃的意思,他不敢插手,上官锦珊也就没再找了,心里对柳君落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层。 “小姐,你这些天辛苦了。”杏儿打来了热水,让上官锦珊洗把脸。 上官锦珊接过杏儿递来的帕子,在脸上擦了擦,忽然问杏儿:“上回你找的那个大夫,现在还能找到吗?” “能吧。”杏儿不知道上官锦珊为何这样问,但是还是说实话。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去把那个大夫找来。”上官锦珊此刻心里忽然又有了一个计谋。 “这么晚了,还要叫他过来吗?”杏儿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晚上不那么引人注意,就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是了,煜王府虽然有大夫,但是那是照顾柳君落的,要是管家问起,你就这样回答就是了。”如今照顾她的人就只有杏儿,杏儿对她忠心耿耿,她对杏儿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好的,我马上就去,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要大夫准备些什么吗?” 上官锦珊要杏儿凑过来,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杏儿听了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 “就按我说的这样去做。”上官锦珊对杏儿嘱咐道。 杏儿点点头,出去找那个大夫去了。 上官锦珊靠在椅子上露出一抹冷笑,心道:柳君落,你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没多久,杏儿就带着那个大夫过来了,同时,小芸也立马派人告诉了柳君落。 “小民见过锦侧妃。”大夫向上官锦珊行礼,心里却有些紧张,前些天被人抓走,他都以为他活不了了,谁知后面又被放出来了,但是还是得按照那些人说的去做。 如今这锦侧妃找他,肯定不会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因为刚才她的丫环对他说要他配一副药性最猛的打胎药过来,还是磨成粉的。 这谁都知道煜王妃怀了身孕,不会是要给煜王妃用的吧……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上官锦珊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夫,冷冷的问道。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上官锦珊要的东西,杏儿接过,拿去给上官锦珊。 上官锦珊冷冷的瞧着手里的这包药粉,让杏儿给大夫些银子,然后就把大夫送走,并嘱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她是劳累过度引起的轻微不适,休息一下就好了的。 原本送一包这样的药粉的小事,也可以不需要大夫过来,直接让杏儿带了回来就是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担心若是杏儿回来的时候遭柳君落派人故意刁难,搜身搜出来打胎药,可就说不清了,那她可就是倒了血霉了,还没开始动手,就被抓了把柄,赵庭煜知道了,这煜王府肯定就容不下她了。 大夫回了自己的住处后,就立马向柳君落派的人汇报了一切,一点也不敢隐瞒,那人又跟暗中盯梢的比对了一下,确认大夫说的是事实后,才向柳君落禀告。 柳君落知道后,便开始派人盯着上官锦珊了。 要是再不盯着,一不小心被上官锦珊的药给害的中招了,可伤不起,虽然她的一切都会由大夫验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的比较好。 而且十五日的时候煜王府肯定会很热闹,人多混乱,很容易给上官锦珊找到下手的机会。 当柳君落办完这一切的时候,赵庭煜才从书房回来。 “落儿,这么晚了还不歇息?”见柳君落还在榻上躺着,便将柳君落横抱起来,抱的床上去。 “就要歇息了。”柳君落见赵庭煜面色有些疲惫,有些心疼的抚了抚他的脸。 手才刚抚上赵庭煜的脸,柳君落的内心就是一阵慌乱,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赵庭煜心疼呢,不是早就不再喜欢他了的么。 也许是赵庭煜最近把她照顾的太好了,她心里只是有些感动,所以看到赵庭煜憔悴了,心里也会有些担心吧。 柳君落胡乱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便没有再去想那么多了。 ------------ Vip 135 潋滟 冲到老翁不远处,夏布德二话不说,抬起右脚就是一脚,狠狠向老翁的屁.股踹了出去。舒殢殩獍 不料,他这一脚却吃了一个哑巴亏,因为他这一脚踹在了一个铁屁.股上,硬是将他震出数丈,几乎退到了张权身边。 “嗞!!” 夏布德才站稳,鼻子一抽,咧了一下嘴,情不自禁的弯下腰要去抹脚,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真是个废物!!”张权见状,不由轻叹一声。此声一出,夏布德腰杆瞬间变成了弹簧,只听“嗖!”的一声,立刻挺立而直,然后拉拉嗓子笑呵呵的对张权说道:“岛主别误会了,刚才我只是热热身而已,现在来真的了!!”张权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懒得理他嫘。 看张权脸色难看,夏布德手心暗捏一把汗,心中不由嘀咕道:“之前闯的祸已经够大了,现在再连个乞丐都赶不走的话,肯定会被姓张的小子赶回乡下放牛去的!!可是,从刚才那一脚来分析,这老乞丐应该有点修为,那我怎么赶啊??不行,我得像个办法才行,要不然”夏布德想着想着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奸笑,貌似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接着便听到他高喝一声:“那里来的野乞丐,竟然敢挡住岛主的去路!!”说完双脚一力,再次向老翁冲了过去,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算盘打得确实不错,他先将张权的头衔抛出去,一般人听到后自然立马让道,所以他不用动手便可以吓走老翁,但是,算盘再精也是人打的,既然是人打的难免就会出错,“嗖!!”就在夏布德距离老翁三尺之距,老翁双脚一错,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夏布德,身上的气场犹如钉子一般,将夏布德死死钉在三尺之处,一蓬被血液染花的白发飘晃一下之后又静如秋水,被白发遮住的双眼就像夜狼一般,释放着万千利刃,游走发丝之间,瞬间笼罩方圆数丈。 “你刚才说什么??”转过身后,老翁低沉的问了一句。 “我我我,什么也没有说!!”夏布德双脚犹如筛子一般的筛着糠檗。 “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显然,夏布德的答案不是老翁想要的。 “我.我我说,要.要要你老人家给给.给岛主让个路!!” “岛主??你说的岛主可是万魔岛姓张的??” “当.当然了!!” 夏布德此话一出,老翁脖子脖子稍稍一动,看了不远处的张权一眼,接着身形一晃,如风一般的绕过夏布德,站在了张权面前。 “爹!!小心!!” 看老翁身法了得,张敏立刻手把剑柄,护在了张权面前。 “你就是现任岛主??”老翁并不介意张敏的短剑,依然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句。 张权听后轻轻拨开了护在前面的张敏:“敏儿,你到一边去吧!!” “爹.” “怎么??不听爹的话了吗??” “我.” 无奈之下,张敏只好侧移几步,紧攥着剑柄的手不曾松开半分。 张敏退开之后张权这才回答了老翁的问题:“不错,我就是现任岛主张权,不知这位高人是” 老翁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张权面前。 “啊!!翡翠蜘蛛!!!”一声惊喊过后,张权犹如被定格了一般,嘴张得拳头大,呆呆的看着老翁手里的东西,借着他的目光看去,当真是翡翠蜘蛛,既然老翁手里有翡翠蜘蛛,那老翁岂不是.? “古家后人在此见过岛主!!”果然,就在张权诧异之时,老翁轻轻拨开了脸前的白发,然后向张权做了一个礼,此时一看,这老头果然是古尊。 不料,张权听后猛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禁往后踉跄两步,声音沉浮的问道:“既然是古家后人,你不好好守护残雪,跑来深蓝之城干什么??” “唉!!!一言难尽啊,总之,今日的万魔岛已非昨日的万魔岛,不是万不得已,老夫自然不会轻易离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魔岛的天要变咯!!” “大胆,竟敢在本岛主面前口出叛言!!” “叛言??哼哼!!好个叛言,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残雪我是守不住了,还有,你要明白一点,连古家都应付不了的敌人,你们又如何应付呢??这翡翠蜘蛛我还是替先祖还给张家吧!!”古尊说完,立刻将翡翠蜘蛛放在了地上,然后背着手,与张权错肩而过。 “前辈请留步!!”然而,古尊才走出不远,张权便捡起翡翠蜘蛛追了上去。 古尊听后也到停了下来,不过却没有说一句话。 “前辈!!张权刚才确实失礼了,你们古家世代忠心,一心守护残雪,从不过问尘世,这是何等的高尚,所以,还请前辈别和张权一般计较!!” 既然张权都这样说了,古尊自然不好再板着脸,于是淡淡的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张权呶呶嘴小声的说道:“当然是“变天”的事了,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古尊听后,手理长须,故作思考的沉淀了一下:“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从长计议!!” “既然如此,以便和前辈商讨,只能委屈前辈暂住岛主府一段时间了!!” “这个嘛,让我想想!!先让我想想,我可不能破了古不问尘世的祖训啊!!但是,我也不能对张家不忠啊!!唉”古尊说完便在大道上踱起步来。 就在古尊来回踱步的时候,夏布德不知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笑呵呵的看了张权一眼,又看了古尊一眼,弄清楚古尊的身份后,这家伙似乎又活跃起来了,只听他大声对古尊喊道:“古前辈,是你想到多了,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冲突,你想想看,古家先祖之所以不问尘世,那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劲敌,所以他们可以一辈子在河那边不用过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万魔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你一个人的力量已经难以保全残雪,来岛主府之后,虽然我们的修为无法和你相比,但是我们人手多啊,再说,这里是岛主府,量那些不法之徒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你老人家在岛主府便有两个好处,第一,辅助岛主除去叛逆,这便是古家对张家的忠诚;第二,保住了翡翠蜘蛛!这便保住了古家世代的荣誉,不给古家先祖脸上抹黑!!这对张家和古家都是无量的功德,又怎么会冲突呢!!” 古尊听后,立刻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寒利的看着夏布德,夏布德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习惯性的一闪身,又躲到了张权身后,伸出半颗脑袋出来怯怯的看着古尊。 “前辈,这家伙就爱胡言乱语,前辈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看古尊死死盯着夏布德,张权只好又替夏布德擦起“屁.股”来。 不料,古尊突然一笑:“转到张权身后拍拍夏布德的肩膀:“这位小兄弟说得.” “扑通!!” 古尊的话尚未说完,但闻一声响,夏布德竟然惊吓过度,一跤砸到在地晕死过去了,弄得古尊眉头一皱,立刻向张权解释道:“我只想告诉他,他的话说得在理,他怎么就” 张权听后豁然大笑:“呵呵呵!!这家伙天生的软骨头,别管他,前辈赶紧随我来,让我好好的替前辈接风洗尘吧!!” “那他.”古尊不曾动步,双眼不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夏布德。 张权见状,上前一把拉住古尊,拽着古尊就往大门走去:“不用管他,就让狗把他拖去吃了算了!!” “额!!”张权的话不禁让古尊一脸愕然。 “呵呵呵!!前辈放心吧,我和你开玩笑呢,待会会有人来带他回府的!!” 古尊听后,这才跟着张权走进了岛主府。 进入岛主府之后,张权先安排古尊沐浴更衣去了,自己却默默站在书房窗前,静叹庭中芳草。 “爹!!自古以来古家后人都不过问尘世,今天的事情你不觉得有点太突然吗?”不知何时,张敏步入了书房,向张权慢慢走来。 张权没有回答张敏的问题,而是转过身来问道:“敏儿,你觉得他的修为如何??” “此人的气场收发自如,甚至完全隐藏,倘若没看见他的身法,我绝对认为他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家!!” “那你觉得他和冷若冰谁更厉害呢??” 张敏稍稍一怔:“爹爹的意思是” 张权点点头:“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不过眼下我们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河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将古尊赶走的人一定不简单,可以说,这个人比冷若冰和古尊还要可怕,倘若对方是我们的敌人的话,万魔岛可就真是岌岌可危了!!” “爹爹放心,敏儿这就去查明情况,及时回报爹爹!!” “嗯!!那你赶快去吧,记得打听一下冷若冰今天的动迹,不过,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爹!!” 张敏应了张权一声后,便离开了书房,出去摸情况去了。 ------------ Vip 136 心伤 云烟阁,南宫云烟静静的坐在房间之中,手中的针线穿插之间,两只活泼可爱的鸳鸯便出现在了浅黄色的丝绸上面。舒殢殩獍 赵玄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南宫云烟看着面前的两只鸳鸯甜美微笑的样子,他知道南宫云烟不喜欢他,所以这两只鸳鸯自然不可能是为他所绣的,既然不是为他所绣的,那么自然是为了玄钰而绣。 他的女人为了他的弟弟,当真是煞费苦心啊,还有这笑容,之前他或许会觉得美丽,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觉得万分的刺眼,刺眼的他想要将这笑容彻底的撕毁。 “你进来做什么!”虽然赵玄捷的脚步极轻,但是在进门的瞬间南宫云烟却是知道的,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赵玄捷,南宫云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接着换上的是一副不悦的表情。 见此,赵玄捷的心中怒火更炽,“我进来做什么,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丈夫进自己的妻子的房间难道还需要向谁通报吗?” 说道这里,赵玄捷倏地伸手,一把将南宫云烟的下巴扣住,猛地将面前女子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来,“怎么,我看你刚刚笑的那么开心,现在见到我怎么不笑了,你给我笑啊,笑啊!” 下巴上面的疼痛让南宫云烟的眉头顿时蹙成了一团,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伸出手想要将赵玄捷推开,但是可惜的是她虽然是修习了武艺的,但是相比起赵玄捷却是差了好大一截。 “赵玄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推不开,南宫云烟索性放弃了将赵玄捷推开的打算,一双美目愤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想要干什么?呵呵……你说我想要干什么!”原本赵玄捷还有些理智的,但是那仅存的一点理智随着南宫云烟男抗拒的一推顿时烧成了灰烬,他看也没看面前女子的表情,一把将抱起南宫云烟接着扔到了床上。 随着赵玄捷的这一举动,南宫云烟的脸色顿时苍白了,曾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的南宫云烟看到这样强迫性的一幕,心中忍不住发颤。 在被扔到床上的瞬间,明前那个明黄色的人影一闪便欺身压了上来,南宫云烟的身体一抖,接着手脚并用的朝着赵玄捷毫无章法的又打又踢。 “混蛋,你放开我,你给我滚,赵玄捷,你给我滚!”到了这一刻,南宫云烟再也没有在称呼赵玄捷的时候带上任何的尊称了,到了这一刻心中与其说是厌恶,还不如说是恐惧! 到了这种时候,南宫云烟越是反抗,赵玄捷眼中的唳色便越是深沉,“刺啦”一把扯下传遍的帐子,飞快的将床上女子的手脚飞快的绑了起来,看着面前女子那愤恨的瞪着自己的眼神,赵玄捷的心中顿时又一股说不出的恼怒,而在这一刻这恼怒顿时化成了,一剂催化剂,全数朝着南宫云烟落了去。 “赵玄捷,你混蛋,如果你敢碰我,我就请旨和离!”当南宫云烟的目光接触到赵玄捷那猩红的双目的时候,心中顿时恐惧到了极点。 她一直都知道赵玄捷是喜欢她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尊重她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并不碰她,但是这一次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冲进来之后便像是疯狂了一样。 是,她之前是喜欢九皇子,但是她最后不是嫁给了他吗。在这些年他对她那般好的情况下,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原本只对玄钰敞开的心扉,在这一刻开始对着面前的男人敞开了。 但是可惜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今天是绣了鸳鸯,但是这一次这鸳鸯不是为九皇子绣得,而是为他绣的,她希望这一次她对眼前的男子敞开心扉的行为是对的,但是这一切随着赵玄捷此时的行动化为乌有了。 “和离!你还想要和离!”赵玄捷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放大了,这一次的笑容在也不是那种众人所见的温和内敛的笑容了,而是那种带着一股肃杀气息的,让人心中发凉的冷笑,“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在将南宫云烟的手脚绑起来了之后,赵玄捷粗鲁的将面前女子身上的衣服几下撕了个粉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面前女子身上便再也没有意见遮羞之物了。 原本猩红的双眼在看到面前女子的美好的身体的时候顿时被情欲所覆盖,双手粗鲁的覆上了女子凝脂般的柔软,因为没有半点怜惜在里面,那剧烈的疼痛然南宫云烟顿时痛呼了一声。 “怎么,很疼是不是?”赵玄捷冷冷的笑着,俯身贴在南宫云烟的耳边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是我那九弟的话,那么她肯定会十分的怜惜你是吧!” “当然!”南宫云烟的脸色涨红,一双透亮的黑眸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个贱人!”赵玄捷另一只手飞快抬起,朝着南宫云烟的脸便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道丝毫没有收敛,所以一巴掌下去南宫云烟的嘴角便溢出了血丝。 南宫云烟的眼前金星直冒,脸上剧烈的疼痛,却又让她很快的回过了神来,“赵玄捷,你既然要打我,那就狠狠的打啊,最好直接将我打死算了!” “想死,你休想,我告诉你,你南宫云烟既然嫁了过来,那么你生是我赵玄捷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在我没死之前,连死都休想!” 那只将南宫云烟的脸打肿了起来的手忽的伸出,将面前女子的下巴再次扣住,赵玄捷的顿时吻在了南宫云烟的唇上。 丝丝的血腥在赵玄捷的口中蔓延,但是却并未深入,在南宫云烟张嘴准备咬面前的男人的时候,却见赵玄捷倏地低头,一口咬在了南宫云烟的锁骨之上,许是爱极恨极的原因,这一口下去几乎生生的在南宫云烟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唔!”南宫云烟发出一声痛呼,瞬间疼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怎么样,呵呵,想来这样的话应该足够让你记住了!”口中充斥着浓浓的腥咸的血的味道,赵玄捷抬头,俊美的脸上在这一刻竟然浮出了淡淡的笑容。 虽然好看,但是却让人打心底里面发寒。 “这个印记是我给你留下的,你即使想忘这辈子也休想忘掉!”看着面前疼的浑身微微颤抖的女子,赵玄捷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但是在女子随后吐出的一句话之后,那心疼顿时化成了灰烬。 “九殿下,救我!”此刻的赵玄捷在南宫云烟的眼中恍然间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般可怖,此刻的赵玄捷丝毫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本来已经打算对他敞开心扉接受他了,但是随着他此时的举动,生生的让这女子对他产生的所有的好感全数消散了,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正是因为这一次,直到死,眼前的女子都再也对他生不出一丝的感情。 赵玄捷的脑中有一簇火苗噌噌噌的燃烧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一刻,这个躺在他面前的女子所喊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心中刚刚升起的怜惜顿时彻底的消失。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的粗鲁。 “救你,呵呵,我那好弟弟明天就要被父皇册封为太子了,哪里会有那个时间来救你,再说了,九弟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春风楼的那个花魁,你到了现在还妄图肖想吗,即便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出现救你的!”身体上方赵玄捷的声音将南宫云烟心中最后的一丝期盼打碎。 看着面前女子扭曲着身体那尽力想要避开自己此刻的举动的样子,赵玄捷嘴角的冷笑加深,但见他倏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飞快的扯下。 然后毫不怜惜的覆在了面前女子的身上。 “啊!”那没有半点前奏忽然而来的动作,让南宫云烟再次痛呼出声,整张脸痛得皱成了一团。 但是可惜的是身上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怜惜,这一次于南宫云烟来说,就像是一场酷刑。 身上的男人像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是第一次一样,没有怜惜,没有停歇,就算是面前的女子疼的受不住晕死了过去,却也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 …… 京城,赵玄捷买下的一个院子当中,三个曹家的长老正围坐在一起。 十长老和八长老同时输送内力给那个坐在中间刚刚拔了毒素的十二长老,原本到了极道境界之后普通的毒素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了,而玄钰的却让他们根本就无法抵挡,如果不是当初在出来的时候带了几粒家族之中的极品解毒圣药的话,那么此刻的十二长老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之前伶音能够看的出来,赵玄捷此时和玄钰对上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这样看来的话,只能够从别地方想办法让这个解决了这九皇子了。 而最适合不过的便是靖国,靖国和凌天帝国有仇,若是稍有异动的话,就会引起两国交战,此时虽然看上去明面上九皇子已经逐渐占领了优势,但是那些能够在国家战争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赵玄捷身后的那些世家。 如果七皇子和九皇子想和的话,那么他们即便是挑起这场战争恐怕以这两人的能力都能很快的解决掉的吧。 但是现在,七皇子和九皇子之间明显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趋势,一旦开战的话,别说相助,两人若是不相互扯后腿的话,就算是极好的了。 当然只是将战争挑起来的话,还是不够的,毕竟,那个九皇子的手段让他们根本无法放心的下来,毕竟再危险的地方,若是这位九皇子存心要走的话,却是没有人能够将她留下来的。 所以最后还得找上一个人来相助方才是最好的办法,而没有在家族之中的曹家的内堂大长老,却是最佳的人选。 即便这个九皇子的实力再强,但是能够强得过过了大巫中期境界的内堂大长老吗? 据说内堂的大长老现在在着手收复瞄族,毕竟瞄族本身就是纯系巫族的一支,如果能够收复进曹家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随着九皇子的回归,武将的这一边基本上都已经归属于九皇子了,而还有的一半的文臣在站在七皇子那边,当然这些站在七皇子那边的文臣,都是大型世家,所以,九皇子和七皇子的势力总的来说,虽然九皇子要强一些,但是七皇子也不弱。 既然如此,那么就借着这一次战争的由头,让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吧! 因为在进入京城之后,莫无邪便去了靖国,所以此时的三个老家伙并不知道,这一次即便他们挑起了凌天帝国和靖国之间的战争,但是想要将九皇子,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凌天的太子击杀却是无法的。 三个老家伙在商量好了之后,最后八长老和十长老去往内堂大长老所在的地方去请人,而十二长老因为被玄钰打成重伤又根本不能将之奈何,则负责去往凌天帝国和靖国的边境,去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要挑起战争总是需要流血的吧,那么就先让这两个国家的边境城池所有的人来洗下他的怨气吧,当然凌天帝国就多死一些吧,谁让这个国家让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呢? ------题外话------ 恭喜亲亲“king96327546”成为殿下的举人! 谢谢亲亲“king96327546”的一张评价票! 谢谢亲亲“alingxp”的五张月票! 谢谢亲亲“king96327546”的两张月票! 谢谢亲亲“儛薇莲沁”的一张月票! 谢谢亲亲“king96327546”的两颗钻石! 谢谢亲亲“king96327546”的五朵花花! 谢谢亲亲“king96327546”的一百打赏! 因为这一次改文的范围很大,所以今天缺货更文的字数有些少,缺货调整一下,后面在不值班的时候会尽量六千字的~吼吼,感谢亲亲们的支持! ------------ 第一卷 ------------ Vip 137 背叛 夜风吹过,那凌厉剑光陡然一顿,恰恰折射到燕回的脸上,罗裳惊恐地瞧着那一双眸子,第一次感到恐惧。%&*";院内的宫灯散发出幽幽的光线,跪在地上紧闭双眼的那个人此时已经豁然睁开眼睛,他悲戚地瞧着推门而入的罗裳,只是摇着头喃喃低语:“你不该来的……” 燕回紧握的长剑险险划过郎离枫的胸前,挑开了他前襟的衣裳。那薄如蝉翼的剑锋闪着森冷的寒光,罗裳仿佛听见利器划破皮肤的声音,猩红瞬间蔓延开去,刺痛了罗裳的眼睛。那一瞬间,她只觉得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周身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眼睛里如同有万千根针再狠狠地刺着她,声嘶力竭之后是全身的疲软,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倒下。 踉跄地往前迈了几步,仍是没能扶住郎离枫微微倾斜的身体,他的胸口鲜血汩汩,染红了前襟的衣裳,此刻,他正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呼吸有些紊乱,眼神紧紧地胶着在罗裳身上。 “离枫,朕并不想杀你,但是朕,不喜欢背叛。”燕回的声音微微颤抖,又似在竭力掩饰着什么,罗裳已经悲愤交加到极致,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看一眼燕回,那个不断伤害她身边人的人,她的眼睛被郎离枫沾满,带着猩红,忽然,她冲着郎离枫微微一笑,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不敢伸手去触碰他,只是喃喃说道:“郎大哥,你何苦这么傻……不值得……” “公主,没有……没有什么不值得,我……只记得第一次见你……我就只想保护你……也许,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郎离枫不算大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院落中,寻烟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风一吹,竟觉得脸上冰凉,抬手拭了拭,竟是落下了泪来。%&*"; 罗裳似是支撑的太久,身子忽然前倾,噗通一声跪在了郎离枫的跟前,此时,她已经泣不成声,只得抽噎着说道:“对不起。” 郎离枫惨白着双唇,微微一笑,继而轻轻地摇了摇头。 罗裳这才偏头看向燕回,脸上的悲悯让他都觉得自己很可恶。只是,他必须骄傲地站在这里,哪怕只有他一人。 “求你,放过他。”罗裳一字一顿,这哀求的话语让燕回的身子猛然僵住,她何曾求过人,只是,今日,她为了郎离枫,求了自己。心像被什么狠狠抓住,然后捏碎,痛到无法呼吸,只得努力平复了心绪之后,才缓缓开口: “寻烟,你先下去吧。” 罗裳的眼角余光瞧见寻烟离开了院子,院门口的宫灯暗了暗,似是被风吹灭了一般。 待寻烟离开,罗裳才听到燕回的声音转向了她:“朕最不喜的便是背叛,裳儿,如今,你可以选择一次,要么到朕这里还,要么……”他顿了一顿,凌厉的眼神扫过地上跪着的一对人,“跟他一起去死。” “阿回。”良久,罗裳才恢复神智去叫他的名字,“爱不是征服,你我都累了。” 燕回握剑的手微微一颤,罗裳的话他听的很明白,也懂了,她的选择让他再一次感到心痛,他玄色的皇袍上骄傲的神兽踏月望日,威风凛凛,他却如同战败的困兽一般神情颓然。 “公主,你在说什么?”郎离枫攒足一口气怒道,“皇上有苦衷,只是……只是我也不愿看,看你受伤罢了,不用管我。” “好,很好。哈哈哈哈。”燕回忽然仰天大笑,罗裳不敢抬眼看他,她只是背对着他默然地瞧着郎离枫苍白的唇。 忽然听到耳边空气流动的声音,伴着忽忽的风声,剑光一闪,罗裳的青丝被撩起飞扬在风中,不肖片刻,却有零碎的断发荡在空中,罗裳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得院子里静的可怕,定睛时,却只见郎离枫已经闪身到了罗裳背后,两人此时竟是背对着背的。 她转头看去,只见郎离枫的一袭黑衣挡在她的身前,他的右手握着燕回的剑尖,浓郁的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中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最后竟连成了串,成了一串血珠子。 郎离枫背对着罗裳,罗裳不能看到他的神色,她只觉得他的后背挺的笔直,甚至比未受伤前还要直。却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恳求,扩散进罗裳的耳朵里,他说:“皇上,这是九公主,您的妻子。” 燕回的身子一僵,仿佛从梦魇中回过神来,握剑的手不住地颤抖着,眼神深沉,那目光终于落在罗裳的震惊的脸上,长剑“哐当”一声坠地,划破了小院中沉寂的夜色。罗裳久久不能回神,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个自己最爱的枕边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泪,潸然而下。 郎离枫的神情悲苦又压抑,他多想伸手去揽住这个善良的女子,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哪怕只是片刻。 有一股力狠狠地将罗裳自地上拉起,额头猛然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还未看清这罪魁祸首,罗裳的唇上一阵温热,接着便是一疼,竟是那人张了嘴咬她。使劲推了推,纹丝不动,那一袭玄色的皇袍终于在宫灯下发出它该有的帝王之色。 罗裳本能地去瞧跪在地上的郎离枫,只见他的眼睛骤然瞪大,在羞恼之下,罗裳再次用力试图推开燕回,但他的手却是更紧地圈住她,使她动弹不得。郎离枫终于缓缓低下头去,燕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讥诮的冷笑,竟是不知他在笑谁。 罗裳只顾着推开燕回,竟未察觉郎离枫的异样。 忽听得耳畔郎离枫低沉的声音:“公主,你要好好活着。” 罗裳陡然回神,却已是一切尘埃落定。郎离枫握剑的手还在滴着血,这一次,他的胸口更加猩红,长剑不偏不倚地插在心脏上,他的唇瞬间变得煞白。只是,他还在攒足最后一点力气,努力地朝着罗裳微笑。 “不!”不知何时,燕回已经放开她,她顺势跌坐在地上,爬向郎离枫的那段距离艰难又遥远。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138 仇恨 她只觉得头更加疼,待她抓住郎离枫的外衣时,他已经颓然倒下,鲜血很快晕染了身前的地面,罗裳的鼻子被血腥味刺的难受,却仍是不顾一切地将郎离枫抱住,她终于放声大哭:“郎大哥,郎大哥!” “你说过的要保护我,为什么你这么傻,为什么,郎大哥你醒醒,醒醒啊,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郎大哥……” 可是怀里人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眼,那个笑起来有些腼腆的男子就这样唇角含笑地离开了她。i^他的身躯从她怀中慢慢滑落,最后终于躺倒在了地上。 罗裳积攒了所有的力气,大喊一声:“郎大哥……”脑袋的疼痛似乎是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那样剧烈,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意识在瞬间抽离了身体,只是在闭上眼之前,她似乎瞧见从郎离枫怀里跑出来的蜡笔小新冲她诡异地一笑。 身体被人捞住,然后便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罗裳一直是沉沉地睡着,耳边时常会听见寻烟或者潋滟的呼唤,偶然也能见到燕回的影子,不过,他只是单纯地立在床榻边,凝眸敛眉地瞧着她,良久之后,会长长地叹一口气,然后离去。罗裳的脑海里,便常常有一抹玄色的身影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但是多半不会停留。 醒来时,阳光很好,一向不太明亮的凤栖宫内竟也有些许生机,罗裳定定地瞧着帐顶,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若是此时,自己身在家中该有多好,昏睡前的那一场心酸心痛只不过是噩梦一场,现在阳光正好,她还能一如既往地去上班,去设计自己喜欢的衣服,梦想成为有名的设计师…… 只是,将将醒来,便听得寻烟喜出望外的声音:“夫人,您可醒了,我去给您打些热水来。%&*";”一面又吩咐小宫女去备些饭菜。 罗裳轻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能回去。 “寻烟。”罗裳急急地喊住她,“告诉我,郎大哥怎么样了?” 寻烟露出悲戚之色,反手握住罗裳的手,似乎那一夜的事她丝毫不知情,只是那悲伤的语气只不过是同情一位故友:“夫人,那日夜里宫里进了刺客,彼时您正和皇上在御花园闲逛,不想那刺客直冲夫人而去,险些伤了夫人,是郎侍卫拼死护驾,却不幸以身殉职,皇上已经给郎侍卫封了官,进了爵,以慰郎侍卫在天之灵。” “呵。”罗裳忽然冷笑一声,“加官进爵?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死人有何意义?” “夫人……”寻烟张了张嘴,此话理应属于大不敬,但是她知道罗裳此时心里难受,劝慰的话又咽了下去。 罗裳睨她一眼:“寻烟,这话是皇上说的,你未亲眼所见,但是,你信吗?” 寻烟与她对视,眼中亦有悲戚之色:“夫人,寻烟只是个下人,但是倘若信了能保住许多人的性命,那信一次又何妨?” 罗裳忽然将手抽出,既然一声冷笑:“你和他都知晓潋滟对我的重要性,想必她也是唯一能威胁到我的人吧?” “夫人,寻烟并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我与你较真又有何意义,你也不过听命行事罢了。寻烟,我此刻只想知道,潋滟她怎么样?” “夫人……” 罗裳见她吞吞吐吐,立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因为起的太急,眼前又是一黑,若不是寻烟相扶,想必定会栽倒下去。 “你告诉我,潋滟到底怎么了!”罗裳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寻烟愣怔了片刻,才吞吞吐吐说了实情:“夫人,在您昏睡的这几日里,潋滟突然说要见皇上,然后她承认那封密函确实是她写的,她……她只不过是想陷害你,同时让慕容将军匡复江山……” “不会,潋滟怎么会如此做?我与她情同手足,她不会如此待我的!”罗裳歇斯底里地反驳,她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掏心掏肺的一个人竟会置她于死地。 寻烟瞧了她一眼,眼中有急色:“夫人,潋滟确实是这么说的,她不过是记恨你之前在宫中对她不好,轻则打骂,重则便要取她性命……她……” “不会的,不会的。”罗裳紧紧抱着头,拼命地摇着。 “夫人,您冷静点,皇上还没做最后的判决。” “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 罗裳见到燕回的时候,他正在鑫安殿内议事,他的两侧坐着的是兰贵妃和挺着大肚子待产的玉藻。 见罗裳进来,兰贵妃的脸上现出一抹讥诮之色,玉藻偏过头去并不瞧她,以前那种亲切地姐姐妹妹,此时也不知所踪,面上的功夫倒也是懒得花了。 罗裳只是眼角扫过她们,便直直地朝着燕回走去,行至殿中,她开门见山道:“皇上,我要见潋滟,我不相信她会诬陷我!” “姐姐这话说的,倘若她不是诬陷你,那你是承认那密函是你写的咯?”玉藻眼角一挑,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现在宫中上下都知晓你同那慕容荒关系非同一般,若是潋滟无罪,那便是你有罪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玉藻的尾音绵长又刺耳,罗裳眼风瞟过她:“北凉新主登基,罗裳倒是不知连国制都改了,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来议政了?” “你……”玉藻被噎了回去,一双杏眼狠狠地瞪着罗裳。 一旁的兰贵妃轻笑起来:“玉贵妃,你还真是不自量力,我们的九公主可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你又何必招惹她呢?” 燕回听完这一出女人的戏,终于沉声命令:“来人,带潋滟。” 不一会,潋滟已经被带至鑫安殿,那“乒呤乓啷”的脚镣声远远地便传入了罗裳的耳朵里,她回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已经瘦了一圈,头发似打了许多结,皱皱巴巴地糊在头顶,脸上和手上都有淤青,想必在牢中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罗裳忽然就觉得心酸,她站在原地,一边淌着泪,一边唤她:“潋滟。” 潋滟只是微微瞧了她一眼,脸上并无多少表情,甚至有一闪而过的冷笑,她在冷笑。罗裳的心被刺痛,难道果真如寻烟所说,潋滟一直在记恨着她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第3卷 ------------ Vip 139 罪 次日,京中竟然也下起了雪,天异常的冷,叶明鹄,叶紫烟,叶晋全身缟素,守在灵堂,卫清逸是有孕之躯,按规矩不能守灵,只能呆在后院! 当朝丞相去世,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紫烟知道,这是因为父亲虽然去世,叶家还有大哥,叶家的权势依然在,若是没有大哥,谁知道今天又会有多少人前来吊唁呢? 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为了这叶家的权势,父亲到底又失去了多少呢? 终于,已近黄昏,灵堂恢复了清冷和寂寥,这才像灵堂,不知道父亲在天之灵是否会得到安息?父亲是否见到师傅,是否见到母亲,是否他们之间已皆释然? 小忆寒已被人带下去,灵堂只剩下大哥和紫烟跪着守灵,大哥声音沉寂:“阿云,从今以后,叶家便只剩下你我二人!” 紫烟看向大哥,忽而有些看不清大哥的脸,泪水潸然。舒殢殩獍 朦胧中,一阵脚步声传来。 紫烟抬头,竟是轩辕浩辰。 丞相丧礼,代表皇室前来吊唁的是太子爷轩辕昊天,月王爷轩辕皓月,还有几位皇子都来过,就只有辰王爷轩辕浩辰没来,不过,紫烟已经不在意这些,他来不来都没有什么意义。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白色锦袍,白衣黑发,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更显冷峻! 他朝着灵堂拜了三拜,便转身朝着紫烟走了过来。 今日的紫烟,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没半处繁饰,纤尘不染,面容还是那般美丽绝伦,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恍若仙子下凡,说不尽的清雅和冷然。1523671911vlx。 轩辕浩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声道:“阿云,别太伤心了!” 紫烟听了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淡淡道:“谢谢!” 一阵风吹过,室内白幡飘动,风掀动着轩辕浩辰的衣摆轻抚过紫烟的脸颊,室内沉浸地令人窒息。 ★★★ 下了三日的雪终于停了,世间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雪过却未见天晴,又下了起绵绵细雨,不知是否是因为太过悲伤,连上天也忍不住哭泣。 这个冬天实在是冷得异常。 紫烟一袭白衣,站在这绵绵细雨里,感受着雨丝落在身上那刺骨的凉意。 一片梅花寂寂地开放,夜雨染成天水碧,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 惊鸿,惊鸿,雪魅惊鸿,突然很想跳舞,再跳一次这雪魅惊鸿舞。 两条白绫蓦地从水袖中飞出,如墨黑发,在雨丝里疯狂飘扬;一袭白衣,在风里飞扬肆虐。 再也没有人为自己伴奏,惊鸿也不在了,轩辕浩辰也离开了,没有了如梦箫声,只有雨声凄清。可是,这丝毫不影响紫烟的雪魅惊鸿舞。 紫烟的舞,时而魅惑,时而轻柔,没有人伴奏更好,自己便能肆意舞动,再也不需要听音而动。 雨越来越大,不经意间,自己的墨发和衣裳已全部淋湿,却浑然不觉。 依稀间,似有萧音传来,紫烟闭上眼睛,随着箫音疯狂地舞动,或许直至自己精疲力尽,方才能忘记内心噬骨的痛! 不知道多了多久,终于箫音止,紫烟也终于耗尽一身力气,再也舞不动,斜斜靠在一颗梅树上,潸然泪下,身体的动作一停止,心里的悲伤便铺天盖地而来,只是,再也跳不动! 二哥不在了,澈儿不在了,父亲不在了,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几时,自己也会离去呢?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身后一阵微微叹息,蓦然回首,却见绵绵雨雾中,轩辕浩辰一身黑衣,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手中握着他的玉箫,幽远的眼眸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 凄美一笑,便是连说话也没有力气了。 雨势渐缓,他走到紫烟的身边,双手扶过紫烟,轻叹道:“想哭就哭吧!” 只是,紫烟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嘲一笑,轩辕浩辰,我岂能再靠着你的肩膀哭泣? 我是悲伤,可是我还没有悲伤到失去尊严的地步,我们既然已毫无关系,再这样和你纠缠不清算什么? 身子绵软,靠在梅花树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轩辕浩辰也默默不语,站在紫烟的身边,他的衣裳亦已湿透,紫烟不说话,他亦不说话。 雨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难得一见的太阳居然从云层里面爬了出来,照着这白茫茫的大地,也照着寂寥的两人。 紫烟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转身欲走,却被轩辕浩辰一把抓住手,“我送你回去!” 紫烟甩开他的手,不理他。 他亦不在意,“阿云,你是行医之人,应该知道,人生无常,什么事都可能遇到。叶丞相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心安的,你别再难过了,好吗?”他的语气竟带着一丝轻微的恳求。 紫烟的心蓦地一痛,看着他,真想扑倒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可是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的怀抱不再属于自己,是属于另一个女子纳兰静的,父亲的经历告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要去妄想了,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 谁知轩辕浩辰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猛地一把拉过紫烟,手臂牢牢地将她固定在怀里,声音轻缓:“哭吧!” 紫烟再也忍不住了,父亲去世之后她一直没有好好哭过一场,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让自己的哀伤喷薄而出,倾泻而下,眼泪夺眶而出,她在他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哭得酣畅淋漓,直至哭的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轩辕浩辰始终僵直着身子,手臂也不见一丝的变化,始终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紫烟哭完了,他语气轻柔,“我送你回去!” 紫烟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推开他,摇摇头,自己借他的肩膀哭泣,要是让纳兰静看见了,不知会不会重蹈母亲和师傅之间的覆辙? “我自己回去!”紫烟小声说道。 轩辕浩辰却似没有听到,双手蓦然将紫烟抱起,足底一跃,带着紫烟腾空而起。 紫烟想反抗,却没有力气,轩辕浩辰的武功居然精进这么多,看来他不但在朝堂上苦心经营,自己的武功也没有荒废,能练到这个程度,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紫烟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身边吹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紫烟睁开眼睛,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既不是平南王府,也不是相府,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却含笑不语,眼眸滟潋,“进去就知道了!” 紫烟看这座偏僻的宅院,建筑虽不比辰王府,却也精巧秀美,应该是轩辕浩辰的别院,心中突然添堵,轩辕浩辰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怎么看怎么像富家公子在外面金屋藏娇,自己何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了? 心中一怒,转身欲走,却被轩辕浩辰拉住,“别误会,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只是想你换了衣服再回去!” 当即冷冷道:“不用,我自己会回去换!” 身后传来轩辕浩辰的声音,“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难道认为我会愚钝到迷路?”紫烟不屑。 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定睛一看,自己面前赫然站了一排黑衣人,黑衣黑裤,只露出眼睛。 紫烟脚步有些发软,今天体力消耗太大,现在也没什么力气,看这帮人,拿刀拿剑的动作个个都是高手,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他们是来杀轩辕浩辰的,还是来杀自己的呢?还是两个一起杀? 轩辕浩辰带自己来这里,是临时起意,还是有预谋的? “你们是什么人?”明知道问了也白问,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出口。 一阵黑风闪过,紫烟被轩辕浩辰拉到了身后,那为首之人一个手势,那帮黑衣人便如潮水般涌来! 轩辕浩辰拔出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他们,无奈他们人多,又个个都是高手,紫烟又几乎没有什么力气,难帮得上忙!轩辕浩辰又要护着紫烟,渐渐处在了下风! 日日人当是。不经意间,轩辕浩辰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彩,紫烟倒是一点没有受伤,看着他流血的伤口,有些不忍,“你放开我,要不然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不会放的!”他的语气透着霸道。 轩辕浩辰的惊鸿剑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几个回合过去,已经有好几个黑衣人倒下,紫烟被他护在身后,身上连暗器都没有,只能暗自调息,只求能快一点恢复力气。 他们的动作又狠又准,要是换了以前的轩辕浩辰绝不是对手,但是现在的轩辕浩辰却勉强可以和他们打个平手,要不是护着自己,灭了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紫烟岂肯成为他人的负担?尤其是轩辕浩辰,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面对一个向自己扑来的黑衣人,一记寒冰掌出手,打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动作立即慢了下来,轩辕浩辰反身一剑,他便倒了下去。 紫烟恢复了部分力气,他们的胜算便大大减少,黑衣人不断地倒下,直至最后,只剩下领头的人!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是似水流年的声音,紫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强撑着和轩辕浩辰并肩作战,已到达极限,所幸,轩辕浩辰知道她没有什么力气,基本都将她护在身后。 似水流年带来了王府的侍卫,和那刺客首领围斗起来,刺客武功也高,可是架不住似水流年车轮战术,见逃走无望,一咬牙,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竟是服毒自尽了! 这些杀手竟然都是死士! 紫烟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却愤怒地看着轩辕浩辰,轩辕浩辰这是什么意思,又想利用自己帮他杀谁?明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力气,遇到杀手不是等死吗? 看着紫烟愤怒的眼神,轩辕浩辰知她误会自己了,“阿云,你真的误会了!” 轩辕浩辰锐利的眼眸扫过旁边的似水流年,两人一起跪下,“属下无能,让王爷受惊了!” “够了!”紫烟怒道,是不是误会都不要紧,他带自己来这里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自己是他养在外面的见不得人的外室! 流年见王爷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王爷,先包扎伤口吧!” 轩辕浩辰不耐烦地挥挥手,他们都退下了。 “阿云!”他却没有了下面的话。 最初的愤怒过去,紫烟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力气耗尽,几乎使不出武功,要是真的想再利用自己帮他杀谁,也是无济于事。 那些都是死士,刚才轩辕浩辰一直把自己护在身后,看着他淌血的伤口紫烟终究有些不忍。 撕下一片已渐渐风干的衣襟,走过去替他包扎好伤口,默默无语,直至伤口不再流血。 轩辕浩辰一直盯着紫烟,也不说话。 所幸没有毒,难道是这些死士不知道轩辕浩辰的武功竟精进到这个地步?轩辕浩辰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只是,会不会还有下一次呢? “我该回去了!”自己出来太久了,要是再晚,大哥该担心了。 “我叫他们备马车送你回去!” 紫烟也不再推辞,她也很累,也走不了多远,轻轻点点头,刚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回到轩辕浩辰的身边,对他轻轻说了一句话,轩辕浩辰的身躯蓦地一僵! 看着远去的马车,轩辕浩辰的耳边回荡着紫烟刚才的话,“轩辕浩辰,惊鸿宝剑,在我二哥墓前三尺!” 惊鸿剑法,威力无穷,但是要是能发挥出惊鸿剑法的最大威力,就必须要使用惊鸿宝剑,随着叶惊鸿的死,惊鸿宝剑不知所终,想不到紫烟竟然会告诉自己,以前和她是夫妻的时候,她教自己惊鸿剑法,现在不是夫妻了,她居然还会告诉自己惊鸿宝剑的下落,心中突然汹涌而动,阿云,阿云,你是不是还在乎我? ------------ Vip 140 围禁 轩辕浩辰一回府,纳兰静就在大门口等他了,看到王爷身上的伤,纳兰静急道:“王爷,王爷,你怎么受伤了?” 轩辕浩辰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没事,一点小伤!” 纳兰静忙吩咐身边的下人,“快去请太医!” “是,娘娘!” “不用了!” 纳兰静看王爷脸色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可是,王爷…” 话还没说完,轩辕浩辰已经起身往府里走去! 纳兰静只得跟了上去,面带忧色,又不敢再说。舒殢殩獍 “王爷怎会受伤呢?”最终还是忍不住。 “是不是本王的事都要一一向你汇报?”轩辕浩辰脸色不善。 纳兰静脸色大变,“臣妾不敢!” “下去,以后没本王的吩咐,别来这里了!” 纳兰静脸色一白,“是,臣妾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臣妾告退!” 墨然看着脸色惨白离去的王妃,有些担心地看着王爷:“王爷!” 轩辕浩辰知他在担心什么,“还怕他们干什么?” “可是终究是有小世子!”就算纳兰静不讨王爷喜欢,可小世子总归是王爷的骨肉。 “再说吧!”轩辕浩辰表现的很烦躁。 “是,属下告退!”墨然准备离去。 “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王爷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乘风回来了?” 墨然道:“是,王爷!”心下却忐忑不安,莫非王爷要召乘风回来? “你去安排下,叫乘风明日来见本王!” “是!”墨然有些欣喜,乘风跑到平南郡主身边去,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平南郡主的信任,不是自找苦吃吗?不过话说回来,跟随在一个不信任自己的女人身边,多多少少也是对乘风的打击,说不定也能帮乘风早日走出来,这平南郡主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轩辕浩辰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看的墨然心下又是一紧。 ★★★ 纳兰静回到自己的房间,哀思如潮,今日王爷对自己的态度竟如此恶劣?难道是因为那平南郡主又回来了? 唤来秋荷,依然愁眉不展。 秋荷见状,安慰道:“小姐无需如此担心,小姐背后不是还有国公大人吗?”15236719 纳兰静苦笑,“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秋荷回道:“秋荷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敢过问王爷的事?” 是啊,王爷的事连自己都不敢过问,更别说秋荷了。 “小姐是担心王爷对平南郡主余情未了?” “我能不担心吗?”上次听闻西岳燕南天求娶平南郡主,平南郡主请愿领军出征,太子爷坚决反对,王爷却极力赞成,不惜和太子爷在朝堂之上争锋相对,只为达成平南郡主的心愿,自己现在还怎么能自欺欺人地说王爷心中早已无叶紫烟呢? 自从叶紫烟走后,自己连王爷的面都难见到了,虽然府中大权依然在自己手上,可是王爷居然对自己恩爱不在,偶尔见面也是冷冰冰的,今日王爷迟迟未回府,自己去门口等他,见到他受了伤,急忙前去关心他,结果等来的还是他的冷言冷语。 王爷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还是在他心中,一直都只有叶紫烟一个人? 秋荷道:“小姐,只要我们有小世子在,一切便都不怕!” 纳兰静摇摇头,笑意凄然,极力忽视心中的不安:“我能生,叶紫烟就不能生吗?” “有国公大人在,王爷想要废长立幼没那么容易!” 秋荷接着轻松一笑,“小姐难道忘了?这辰王府曾经为何只有平南郡主一个女人?” 纳兰静突然醒悟了过来,对啊,王爷曾经为了叶紫烟赶走了府中其他所有的女人,必定是叶紫烟不愿与其他女人分享王爷,王爷深爱叶紫烟,当然会达成她的心愿,但是,这也说明,叶紫烟为人清高,想要极致纯洁的爱情,王爷休了她之后,不但娶了自己,而且自己已经诞下王爷的子嗣,就算王爷忘不了叶紫烟,骄傲的叶紫烟又岂肯和王爷再续前缘? 可是,心下又有些担心,要是王爷连同自己和世子一起赶出王府呢? 秋荷看出了小姐的担心,笑道:“王爷不是傻瓜,小姐是国公大人的侄女,世子是皇家子嗣,王爷怎会做出这种因小失大的事?” “叶丞相的丧礼王爷去了没有?” “去了!”纳兰静的心又是一沉,说不定他又是借机去见平南郡主,叶紫烟丧父,处在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王爷这个时候前去,更能感动叶紫烟。 “小姐一直纠结于王爷和前王妃平南郡主的事情,似乎是喧宾夺主了!” 纳兰静心惊不已,“王爷是我夫君,我夫君心里想着什么女人,难道我不应该介意吗?” 秋荷却笑道:“若真是这样就好了,他日若是小姐母仪天下,必须要有容人的雅量,一个平南郡主就让小姐纠结至此,以后还怎么指望小姐治理六宫呢?小姐不是辜负了国公大人的期望吗?” 纳兰静脸色大变:“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本王妃就可以将你处死!”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居然能从一个丫鬟的口中说出? “奴婢敢说就不怕,小姐最好记得自己的责任,不要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秋荷继续道。 纳兰静的气势摹地低了下来,不该妄想的东西,是王爷的爱吗? 自己已经如愿以偿成为辰王妃,也已诞下世子,背后又有国公府撑腰,上天已经太眷顾自己,可是,自己想要王爷的爱有错吗? 母仪天下,治理六宫?突然想到,平南郡主的凤签,帝王燕,若是他日王爷真的大业得成,他会让谁做他的凤呢? 平南郡主虽然离开了京城,去了边疆,可是朝堂的纷争却从未停歇过,现在平南郡主又回来了,朝堂会不会因她再起风波呢? “有国公大人在一天,小姐的王妃之位就不会动摇,世子之位也稳如泰山,小姐最好记得,小姐的命运和国公府是一脉相连的!”秋荷的声音暗含警告。 纳兰静正色道:“秋荷,你不止一次忤逆本王妃了,国公大人再器重你,你也只是个下人,最好谨记自己的身份,你叫本王妃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你呢?本王妃送你一句忠告,凌驾于主子之上的奴才不会有好下场的!本王妃是国公大人的外侄女,关系再怎么也比你亲近吧!” 不等秋荷说话,纳兰静不耐道:“好了,出去,本王妃的事情不用你每次都来提醒!” 秋荷脸色一变,侧身行礼退了出去! ★★★ 韩乘风在墨然的带领下来到了轩辕浩辰的书房。 两人都脸色凝重,看着这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王府,韩乘风心中涌上来无数复杂的情感。 “爷,乘风来了!” “进来!”轩辕浩辰清冷而有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墨然看着韩乘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乘风推开门,看见坐在案前的王爷,双膝跪下:“属下参见王爷!” 轩辕浩辰神色不见波澜,“把在边城发生的事都告诉本王!” 韩乘风不知道王爷问的到底是什么,王爷耳目遍布天下,岂会不知道在边城的事?难道,王爷想知道的是郡主的事? “是!不知王爷要问的是军中的事,还是…?”韩乘风没有说完。 “乘风,你离开本王这么久了,连本王的意思都听不明白了?”轩辕浩辰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韩乘风蓦然明白,王爷问的是郡主的事,对军中的事没什么兴趣,最重要的是,军中也没什么事。 “回王爷,郡主和属下到了边城没多久,燕南天就来了!”韩乘风不敢看王爷的脸色,却感到王爷身上的温度低了几分。 “那燕南天和郡主说了些什么?” 韩乘风低声道:“回王爷,属下不知,燕南天和郡主在一起的时候,属下并不在场!”韩乘风不敢再说下去,想起那日郡主在他面前毫不避讳燕南天在场,宁可信任燕南天,也不信任他,他的心还是一阵阵刺痛! 轩辕浩辰看了一眼跪在案下的韩乘风,冷声道:“然后呢?” “后面的事情属下不知!” “真的?”王爷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过…”韩乘风没有往下说,平南郡主是他深爱的女人,自然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的关注,包括她细腻的心思。 “不过什么?” “据属下观察,郡主对燕南天并不像以前那般讨厌,甚至…”,韩乘风的声音有些迟疑,“郡主甚至和燕南天像朋友一样聊天!” 轩辕浩辰的双手捏紧,青筋暴起,“继续!” “郡主收了大漠公主夜明月为徒,燕南天来了没过多久,大漠王子夜孤寒就来找郡主!” “之后呢?” “之后郡主就和大漠王子一起走了,去了大漠王宫,之后的事情属下确实不知!直到京中去信,说相爷病重,徐青去大漠王宫接回了郡主!”辕辕脸下里。 “就这些?”轩辕浩辰的语气微扬,乘风说的和他掌握的情况差不多。 “属下不敢对王爷有任何欺瞒,请王爷明察!”他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么多,郡主的主要事务都是徐青在打理,他能掌握的只有一些外围信息。 轩辕浩辰没再说话,书房里面陷入了沉默,韩乘风跪在案下,也不敢再言语。 过了许久,轩辕浩辰突然道:“乘风,跟在平南郡主身边,感觉如何?” 韩乘风大惊,这是王爷第一次和他正面提起这件事,上次就是他主动请缨跟随平南郡主去边疆,王爷虽然心知肚明,也始终不曾把这件事提到桌面上来说。 现在王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得不说,王爷对他已经到了宽容的极限了,要不是王爷念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他曾经心仪王爷的女人,还主动提出外调,跟随平南郡主,换了别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乘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平南郡主曾经是爷的女人,一个心仪她的男子终日跟随在她身边,还能感觉怎么样? 轩辕浩辰似乎不急,也不逼迫韩乘风回答,反倒悠闲自得的品起了茶。 韩乘风心里七上八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王爷越是这个样子,他越害怕。11vlx。 心一横,双手抱拳,掷地有声,“乘风誓死效忠王爷!永远不会背叛王爷!” 轩辕浩辰也不意外,淡淡道:“那平南郡主待你如何?” 王爷就是王爷,问到了他心里最痛的软肋,他为平南郡主付出一切,平南郡主不但浑然不觉,而且根本就不信任他,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回王爷,郡主礼贤下士,对属下还不错!”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是吗?那郡主有没有和你说过叫你回本王身边的话?”轩辕浩辰轻飘飘的话语却在韩乘风心里激起了轩然大波,心摹地一痛,郡主,郡主怎会没有说过?还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她不信任自己。 “回王爷,郡主说过!” “哦,她是怎么说的,你一一道来!” “郡主说属下曾经是王爷的心腹,现在去跟随别人,断然不会获得别人的信任,还说属下跟着她不会有什么前途,说王爷雅量,无论属下犯了什么错,念在多年情谊,王爷必定不会和属下计较!”他一口气说了出来,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轩辕浩辰轻笑出声,语气也变得轻柔:“她真是这么说本王的?” “是,这全是郡主之言,属下不敢欺瞒!” “乘风,这么多年,本王待你如何?”轩辕浩辰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然。 “王爷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万死难报!”韩乘风的声音铿锵有力。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已离开王府,就不必再回来了,就留在郡主身边吧”,轩辕浩辰停顿了下,声音变得威严,“不过,你要记得,若是郡主有什么事,本王唯你是问!” “属下必定为王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还有,郡主那边若是发生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来通知本王!” “属下遵命!”韩乘风重重叩头。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韩乘风准备离开,背后再次传来了王爷威严的声音:“乘风,本王一直很看重你,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失望!” 韩乘风心中一凛,忙转身跪地,“属下谢王爷恩典,属下谨记!” ------------ 第一卷 ------------ Vip 141 赴死 这一日天气少见的阴沉,秋末的寒冷让原本就萧条的凤栖宫更加雪上加霜,因着宫里人都认为罗裳形同被打入冷宫,所以在吃穿用度方面很是苛刻,小宫女去拿炭火都会被瞧不起,甚至给她们的都是最劣等的炭,那种烧起来没火烟却很大的。i^她们不敢拿回去用,因为自那日后,罗裳已是一病不起,终日缠绵病榻,倘若再教烟熏着,怕是会加重病情。 但是眼见天气越来越冷,那苍白着脸躺在床榻上的人儿终日神色憔悴,寻烟忙里忙外为她担心的紧,罗裳自此便向失了生气,对待什么都没兴趣。寻烟眼见着着急,去找过燕回很多次,燕回却一次都未踏进凤栖宫。 在漫长的等待中,没有等来燕回,倒是等来了碧霞宫的玉妃娘娘。 天阴沉的可怕,眼见着是要下一场大雪了。 玉藻来的很是高调,不仅带了怜心,连碧霞宫掌灯的宫女也带来了。罗裳并不想见她,命寻烟打发她回去,不成想玉藻却挺着大肚子横冲直撞地进了寝殿。众人怕伤着她,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 此时的玉藻已经不是当初爱伪装自己的玉藻了,她料定今日她走的这一趟定会成为燕回和罗裳的遗憾,她十拿九稳地想着,从今往后,这皇宫中再不会有罗裳这号人物。 罗裳见她已经不请自来,只是微微勾了唇角,眼中的冷漠和讥诮溢于言表。 玉藻也回以一笑,她早已猜到来凤栖宫会受到何等待遇。怜心兀自拿了凳子给她坐下,这派头俨然是她已经成为了这凤栖宫的主人。i^ 她倒也不摈退左右,纤纤玉指执着白玉茶杯,样子说不出的风情妩媚,她微微一笑:“姐姐,妹妹今日来是要送份大礼给你,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罗裳冷哼一声,在寻烟的搀扶在靠坐在软榻上。 “我想姐姐弄成如今这般模样定是因为潋滟的死吧?”玉藻说着啧啧摇了摇头,“真是可怜呢,姐姐都没能去送她最后一程,妹妹倒是去了,虽然回哥哥说血淋淋的怕冲撞了胎儿,但是玉儿想,潋滟可是姐姐最钟爱的侍婢,既然姐姐不能去送她一程,那便由妹妹代劳即可。可惜啊,玉儿也真是没用,看了潋滟喝下毒酒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口中的鲜血啊……啧啧,玉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幸亏姐姐没去,要不然这身子指不定会不会更差呢。” “玉妃娘娘,夫人已经如此,你又何必在这说风凉话?”寻烟眼见罗裳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实在不愿再让她任由人欺负,挺身站了出来。 玉藻睨她一眼:“我当是谁呢,回哥哥嫌你碍手碍脚把你打发来凤栖宫,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呢,真不愧是个好奴才。” 她刻意加重的那个“奴才”听得格外刺耳,寻烟毕竟是习武之人,握紧拳头时指节“咯咯”想,玉藻轻蔑一笑:“你还想造反不成?” “寻烟。”罗裳拉了拉她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 寻烟不想给罗裳添麻烦,松了手退到一旁。玉藻满意地笑了笑,浮了浮了茶杯中的茶叶,长叹了一口气:“啊呀,姐姐,妹妹倒是很想同情你呢。可是你可知晓潋滟为何会死吗?” 一旦说到潋滟的问题,罗裳都有些失控,她的身子在羽被中瑟瑟发抖,看着玉藻那副美丽却可恶的嘴脸,深深咽下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为何?” 玉藻勾了勾唇角,这才挥手摈退了左右,凤栖宫的奴婢自然也尽数退了出去,彼此的身边只留下寻烟和怜心。 玉藻缓缓起身,一手撑着腰肢,慢慢踱步到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瞧着罗裳:“因为,是回哥哥让她死的。” 罗裳的身子猛然一怔,她早已猜到潋滟或许是为自己顶罪才那样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牵扯到了燕回,她凝眉望着玉藻,冷冷问道:“什么意思!” “姐姐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妹妹的意思呢?”玉藻凉凉一笑,“就是回哥哥单独见了潋滟,让潋滟认了罪,就这么结了案,虽然有维护你的意思,但是在妹妹看来,回哥哥真正袒护的可是那真凶哦。” 罗裳的一张脸已经煞白,虽然从来都不喜玉藻,也知道她此番这番话里有多少挑拨的意味,但是自己的心就是没来由地一痛,那个人明明知道潋滟对于她的重要性,却还是生生地不讲情面地将她处死,他当真只是维护她,还是想让她彻底崩溃? 不待罗裳做出反应,玉藻已经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迈着有些疲累的步子离开了凤栖宫,罗裳定定地瞧着她的背影,泪水瞬间蔓延开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羽被上,寻烟被她如此反应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急急地拿来帕子替她擦了脸,一边安慰道: “夫人,你何必同她一般见识呢?她或许只是想挑拨您与皇上的关系。” “可是他明明知道潋滟对于我来说,那么重要,他为何……为何……潋滟死了,我却一点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罗裳抱着双膝坐在床榻上,任由泪水恣意横流。 那一夜,帝都飘起了很大的雪,鹅毛般的大雪飘落在凤栖宫的每个角落,罗裳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愣愣出神,她想了一夜的决定,终于在凌晨时去了鑫安殿。 下了早朝的燕回正在批阅奏折,听得小太监通传,头也没抬,似乎这个人早已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如此冷漠的他,用帝王高高在上的模样诠释的很好。 罗裳的眼中亦是彻骨的寒冷,她裹着寻烟替她新制的斗篷一步一步地踩在雪地里,积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往下陷一些,直到见到燕回时,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她终于知道,何谓哀莫大于心死。 “皇上。”她像所有深宫女眷一般,在燕回面前深深拜下。燕回幽深的眸子陡然一沉,面色沉静,亦是冷冷地回应她:“起来吧。” 罗裳却始终跪着,那虔诚的模样倒像是跪拜心中的神祗。 燕回皱眉,却只是直接问道:“你找朕有何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142 选择 生疏淡漠的话,再不是从前的亲昵。%&*";罗裳终于明白,再深的爱也会磨灭,正如她和燕回,即使彼此相爱,却始终逃不开命运的牢。 “皇上,请赐罗裳一死。” 燕回竭力隐藏心中的怒火,才使得面上仍旧风轻云淡,他淡淡地开口:“为何?” “那封密函确实是罗裳所写,罗裳知道皇上不会待我一人深情,便想着离开,但是只有慕容荒能帮我,罗裳也曾想过要同慕容将军复国,所以才写了密函于慕容将军,但是他仍未知情便已东窗事发。”罗裳说的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刀子一般划在燕回的心上,她低着头,燕回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得她平静地声音继续说道,“潋滟既已替我枉死,此事本应了解,可是罗裳日日夜夜被良心谴责,实难安寝,所以今日特来请皇上赐罗裳一死。” 燕回放在案桌上的手紧紧捏成拳,他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眼中的盛怒再难掩饰,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罗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请皇上成全。只不过,慕容将军毫不知情,还望皇上不要牵连于他。”罗裳说的简单,却不知自己一提慕容荒又使燕回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罗裳,你究竟当朕是什么!”燕回拍案而起,鑫安殿的一众奴才从未见过皇上会发如此大火,个个吓得噗通跪在地上,顿时噤如寒蝉。 罗裳缓缓抬头,冲着那高高在上之人微微一笑:“当然是皇上,您那么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全在您的手中,罗裳不过一介平民,倒是希望皇上高抬贵手,放过我。” 最后的三个字彻底激怒了燕回,他仰天大笑了几声,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为了慕容荒,你当真愿意自己去死,也不想拖累他是吧?好,朕便成全你。i^来人。” 王福躬身的同时嘴角翘了翘,没想到玉妃娘娘的计策果然管用,关心则乱,这倒是一步好棋。但他也知晓皇上的心意,迈步出去的时候倒是装模作样地替罗裳求了情:“皇上,您三思啊,这可是您的正妻……” “要朕说第二遍吗?”燕回狠狠地将手旁的白玉茶杯掷在了地上,顿时碎片和茶水四溅,一片碎片蹦到罗裳的手背上,顿时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罗裳只是闭了闭眼,强忍着痛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王福身子往后一缩,躬身应是。 不一会便是侍卫涌进了鑫安殿,这一刻,罗裳终于笑了,燕回有片刻的愣神,第一次见她笑时,便是这般模样,很干净的笑容,没有丝毫防备,没有心机与争斗,是他见过世上最美的笑。 临出门时,罗裳抬手抚上了左臂的炼金凤凰,心一滴一滴在滴血,这一路,她走的如此艰辛,如此小心翼翼又决绝,然而,今日便全部结束了。 真好。 她抬眼去看天空中纷纷而下的大雪,整座皇宫已经银装素裹,这美丽的世界与她再无瓜葛。 深陷囹圄的第一天,罗裳便知道何为虎落平阳,那狱中的狱卒见她丑陋,又是被皇上打入死牢的失宠妃子,常常对她非打即骂,罗裳想着咬咬牙便会过去,很快她便可以离开这里,或许还会见到潋滟,所有的苦难便都化作了乌有。 即使在她得知皇上要给她加个脚镣时都只是淡然一笑,狱卒见她如此模样,多是猜测她已经经受不住这折磨,人也变得疯癫了。只是,当那脚镣穿过她的脚踝,她疼的满头大汗时,还不忘问一句:“这是谁的命令?” 她只记得当时那狱卒冷冷一笑,说道:“既是王公公传的旨,当然是皇上的命令。” 那一刻,她便知道,她与他这一世的恩情也早已烟消云散,他对她是当真没有情分的。 在天牢中的日子夜夜煎熬,燕回却只是将她关着,听牢头说是要七日后处以绞刑,她对燕回的最后一点念想才总算熄灭。 夜夜望着铁窗外的寂月,她像等待病危通知的晚期病人一般,数着死亡的来临。 每次总会在寒冷与寂寞中睡去,半梦半醒间时常会觉得有人拥着她,她想,一定是潋滟来看她了,除了她,谁还会在乎她呢? 于是,她常常抱住潋滟的手,任由她将她揽在怀里取暖,像在燕府和凤栖宫的日子里一样,她怕冷,潋滟便将她的手揣进她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着。 接触到这温暖,罗裳的心便会变得柔软,她会想起很多,然后低低地同潋滟诉说:“潋滟,他真的好狠心,他要我死……他不信我。” 此时,罗裳已经顾不得那许多,将心中的郁闷一一道出,“我真怀念在燕府的日子,虽然他同样不爱我,但至少会假装与我恩爱。” “我知道我丑,我没有玉藻漂亮,可是……可是……” 她忍不住哽咽起来,想起府里有些下人都背地里叫她丑夫人。 而玉藻却是那个完完全全占据他心的女人。 “你不丑,一点也不……”那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轻轻浅浅,带着从未有过的温存。她想,若是有来世,她要么第一个遇见他,要么,永世不见。 带着这种期盼,她笑着离开了这里。 燕回抱着她冰冷的身子,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碧玉青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他知道此时一切都已来不及。可是他没有想到,燕回居然会提及去如来岛找他的师叔求取凝香丸,碧玉青在心中暗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若不是燕回开口,他也想过去如来岛,不知为何,他也不想罗裳死,每每想起那双晶莹的眸子,他便会想起那梦中的女子。 可是玉藻临盆在即,碧玉青真是有些拿不准,燕回到底会是去碧霞宫还是立即赶往如来岛,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燕回的身上,见他凝眉沉思,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还等着去回禀,一时间,天牢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只是片刻,燕回沉声道:“去如来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143 咒怨 出了天牢大门,碧玉青有些不解,问他:“玉妃此刻便要临盆,你怎么不先去碧霞宫瞧瞧?” 燕回沉默着往前走,良久,用只有碧玉青听得到的声音答道:“那孩子,不是我的。i^即便是,我也要先救裳儿。” “什么!”碧玉青难得的失了风度,不可置信地瞪着燕回,末了,释然一笑,“你倒是瞒得天衣无缝,那孩子是谁的?” 燕回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像离弦的箭一般往前冲去,碧玉青一心想知晓答案,不甘落后,也快速地追了上去。燕回的声音夹着风雪凉凉地飘进碧玉青的耳朵里:“前朝太子的。” 这回碧玉青只是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了想,他似乎觉得理清了一件事,难怪燕回会那么急着起兵,想必这也是原因之一。 “你那是什么表情?”燕回在马背上瞥他一眼。 碧玉青回过神来,合上嘴巴,由于灌了好大一口风雪,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阿回,我现在倒是想知道,玉妃和霓妃,谁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 燕回御马的同时,忙里抽闲睨他一眼:“你看不出来?” 碧玉青摇头:“看不出来。” 燕回再没理他,更加卖力地朝如来岛飞奔而去。i^ 碧玉青策马跟在他身后,又想起那双清澈的眸子,脸上漾起一抹明媚的笑,不管如何,此次劫难过后,她一定会圣宠无匹。 如来岛是北凉边境的一座仙岛,四面环水,属于修道之人的居所。岛的四周布满奇门遁甲之术,道外之人便是如何也进不得。碧玉青的师傅也曾是得道之人,曾教习他奇门遁甲之术,加上忘忧谷本也是世外仙处,所以碧玉青生的这一身飘飘谪仙样。 在来如来岛之前,碧玉青已经派了青凤递上了拜帖,如来岛的岛主灵虚道人,也就是碧玉青的师叔一早便知碧玉青要来拜见之事。又留了红鸾和夜十三在宫中保护罗裳,既是有人存心陷害,保不准还会趁他们离开之后下手。 如来岛的小道童见有人破了掌门的仙阵,一阵紧张,待看清来人模样时稍稍宽了心,这两位公子生的风流倜傥,倒不似江湖中的恶人,便带着童音问道:“你二位是何人,为何擅闯如来岛?” 碧玉青打量了一下如来岛,虽然岛外大雪纷飞,寒气逼人,但是这如来岛却还如春暖花开,四处都是百花齐放的美景,更有清脆鸟鸣不绝于耳。碧玉青将折扇啪的一声收起,笑着对那童子道:“两位小师弟,师叔可在?” 两位童子交换了个眼神,又打量了一下这位自称师兄的人,碧玉青见二人戒心甚高,重又说道:“在下是灵虚道人的师侄,所以才能上得岛来,烦请二位通传一声。” “好吧,你等等。”一名小童对另一小童耳语了几句,便转身朝着岛内行去,片刻,见他折回,此时已是换了神情,微笑道,“师兄,师傅有请。” 碧玉青与燕回一前一后跟着小道童进了岛中灵虚殿,只见灵虚殿四周被烟雾缠绕,竟似仙境般静谧。小童替碧玉青和燕回开了门,灵虚道人此时便端坐在蒲团上,他的四周焚着香,香炉内飘出袅袅轻烟。 小童吱呀一声将门合上,灵虚道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道:“你们来了。” “侄儿拜见师叔。” “燕回拜见灵虚道人。” 两人见了礼,灵虚道人的目光先是落在碧玉青身上,似是拉起了家常:“玉青啊,许多年不见,你母亲可好?” “家母一切安好,有劳师叔挂念了。”碧玉青恭敬地答道,看的出他对这位长辈极为尊敬。 他常常听母亲提起灵虚道人,在他出生之前,灵虚道人便是家中的常客,碧玉青出生后,拜了他的师兄为师,直到家变搬去忘忧谷,灵虚道人和碧玉青的师傅都是鼎力相助,后来安定下来,碧玉青的师傅便去云游四方,已是许多年未曾回来过。灵虚道人也隐居在如来岛,不问世事,一心修道。 他的目光又从碧玉青身上移向燕回:“这位施主,可是来求凝香丸?” 燕回对于他的明察秋毫丝毫不吃惊,在名剑山庄的时候就听师傅提起过,当世高人便属这灵虚道人。如来岛上不仅珍宝多不胜数,连那花花草草也集了天地灵气,比其他地方的物什更具灵性。 燕回微微颔首:“是,还请道人赐药。” 灵虚道人忽的干笑两声:“燕公子,别来无恙。” 燕回一愣,在脑中回想了许久,始终不知自己竟与眼前的灵虚道人相识,于是歉然道:“道长是否认错了人?燕回并不知晓于道人见过。” 灵虚道人也不以为意,微笑着从蒲团上站起,手中的佛尘轻轻一甩:“燕公子,人既已死,又何苦逆了天意非要救活不可呢?死去者乃为生者开眼,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来已成现在,现在已成过去,随心而去吧,看能得否。” “道长。”燕回做了一揖,“燕回自知辜负了一段佳缘,实乃懊悔之极,燕回曾以为,吾心之向往不过是庙堂之高,而非儿女情长,此番劫数倒让回明白,人生种种不过过眼云烟,倘若身边没有心爱之人相伴,即便坐拥整座江山也是孤家寡人。情之切,回已深有体会。” 碧玉青以为是师叔有意考验燕回,既然燕回已经深知自己所犯的错,便不想再让他干着急,便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师叔,既然阿回已经后悔,求您便赐他凝香丸救人吧。” 灵虚道人别有深意地瞧了一眼碧玉青,轻轻摇了摇头:“这世上岂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那凝香丸虽说能保住她一命,但是却同活死人无异。我替那姑娘看过生辰八字,她在前世受过诅咒,便是这一世都活在爱人的折磨之中,两两猜疑,直至油尽灯枯。” ------------ Vip 144 天盲 “师叔,您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碧玉青见灵虚道人神色凝重,并不似单纯地在考验燕回,心下才有些急了。%&*"; 灵虚道人深深看他一眼,终是叹了一口气:“一切皆是命定,劫数难逃,她的劫,便亦是你的劫。” 碧玉青和燕回面面相觑,灵虚道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却是怎么也没听明白,罗裳的劫同碧玉青又有何关系? 燕回有些着急,原本以为灵虚道人一定有办法救罗裳的,但此番听他一席话,却生生断了心中的念想,只是他仍是不甘心地问道:“道长,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燕回都要一试,即便是玉青的劫数也请一并算在燕回的身上,还请道长成全。” “师叔,请您成全。”碧玉青和燕回齐齐跪下,此时,他们顾不得太多,都只想救活那躺在深宫中的女子。 灵虚道人瞧他们一眼,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叹息道:“起来吧,玉青,你跟我来。” 碧玉青和燕回交换了个眼神,便跟着灵虚道人进了内殿。 内殿是禅房,香炉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是灵虚道人自制的安神香,在这烟雾缠绕的居所里,碧玉青竟也觉得心平气和。灵虚道人兀自坐到蒲团上,似是有难以启齿的话,久久不曾说出口。 碧玉青已经乱了阵脚,既然说是他的劫数,他便自然知道这个一向疼爱他的师叔开不了口。倘若此时他不先说出口,怕是二人会僵持不下。 “师叔,不论是何劫数,玉青都愿一力承担,只求师叔能救救她。i^” “玉青,你当真愿意不顾一切地救她吗?哪怕是你的性命?”灵虚道人瞧着他,脸上的神色凝重之极。 碧玉青一愣,竟是严重到如此地步吗?只是想起那双眸子,他的心便没来由的变得柔软,更何况燕回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自然不想看他抱憾终身。倘若他的性命能救两个人,那,也是值得的吧。 “玉青愿意。还请师叔明示。” “玉青,你可知为何你忘忧谷中皆是盲人,而独独是你能如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娘亲曾告诉玉青,是师叔的恩泽再造,才使得玉青能视物。”碧玉青微微皱眉,语气却很坦然。 “不错,当年你和你娘走投无路隐居忘忧谷,那便是劫数的开始,忘忧谷中皆是天盲一族,而我不愿见你小小年纪便失了眼睛,便用祖师爷留下来的千淬神玉为你炼了一双眼睛。” 说到这里,碧玉青陡然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瞧着灵虚道人:“师叔是说,千淬神玉真的存在?而它……便是玉青的眼睛?” “正是。”灵虚道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管是燕回求的湛卢剑,还是要救那姑娘,都须用到千淬神玉。你,明白了吗?” 碧玉青握着折扇的手猛然一抖:“师叔的意思是,要救九公主,便是要玉青的这双眼睛?” 灵虚道人点了点头,碧玉青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良久,他抬眼一笑:“玉青本该是天盲族人,能白白捡了这十几年的光明已是上天恩赐,倘若能救九公主,玉青愿意……取出千淬神玉。” 灵虚道人轻叹了一口气,在身后的葫芦里倒出一粒仙丹,递给碧玉青:“将这凝香丸交给燕回,让他在十日内将那姑娘带来如来岛。” 说罢,便转身出了殿门。 碧玉青凝视着他的背影,久久地挪不开步子。 直到小道童进得门来,瞧见他拿着凝香丸发呆,才开口提醒道:“师兄,这凝香丸要及时服用才有效,你这么站着恐是要耽搁了救人。” 碧玉青这才回过神来,冲那小童微微一笑,闪身出了内殿。 燕回在灵虚殿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直到见到碧玉青,他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迎上去问道:“如何?你师叔有没有告诉你你要受的劫数?” 碧玉青假装轻松地道:“嗨,我以为是什么劫数呢,只不过武功尽失,十年内不得出忘忧谷罢了。其实,这倒合了我娘亲的心意,她倒是希望我安心待在谷中,找个谷中的女子成婚,悠然度日。也好,也好。” 燕回凝眉,见他说的轻松,心中的不安之感反而更甚。 “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碧玉青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将凝香丸递到燕回跟前,“师叔说了,这凝香丸要赶紧给九公主服下,十日之内将她带来如来岛,我便在这等你,你速去速回。” 燕回接过凝香丸,心中大喜,竟将那不安之感冲刷殆尽,他拍了拍碧玉青的肩膀:“好,我立即启程。” 燕回的背影将将消失在灵虚殿外,碧玉青抬手放飞了忘忧谷中专门饲养的信鹞。 快马加鞭行了两日,燕回终于回了帝都,寻烟和红鸾早已将罗裳穿戴整齐,夜十三早早地侯在了舒云殿门口,因知晓舒云殿是燕回的寝宫,即便是王福,即使有要事,也未能踏进殿中一步。 王福在得知燕回要回来后,立即去了碧霞宫,玉藻因刚产下龙子,身子虚弱,但她一直念着燕回,虽然自知这孩子并非是燕回的骨肉,也不明白当初燕回为何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只不过当日在牢中的情形,王福都已经告诉了她,她的心中愤恨,孩子生下后也一直交由乳母照料,自己倒是不愿见一面。 此时得知燕回已经回了宫,不顾一众宫女的劝阻,急急地便朝舒云殿跑去。 人还未进殿门,便听得舒云殿内一阵纷乱的脚步,她在门外拦住一位端着水盆的宫女问道:“皇上是否回了宫?殿内发生了何事?” 那小宫女自然知道她是近日诞下龙子的玉妃娘娘,不敢怠慢,躬身答道:“皇上已经回了宫,不过马上便要启程离宫。” “去哪里?” 那小宫女见玉藻语气不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此时正好瞧见夜十三从殿内走出来,玉藻冷笑一声:“这皇宫也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了。” 夜十三斜睨她一眼:“等你做了皇后,自然可以不许老子进宫,但我想,你恐怕没那命。” “你!”玉藻气的一跺脚,夜十三已经飞身出了几丈远。 ------------ Vip 145 梦境 紧接着便是燕回的马车出了宫门,马车之内坐着燕回,他的怀里抱着的正是气息尚存,但却一直昏迷不醒的罗裳。%&*";玉藻在马车后追赶着,一边呼喊着燕回的名字,只是马车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马车内的人揉了揉眉心,拥着怀中人,闭上了眼睛。 夜十三追上马车,腾空跃起,坐到了驾车位上,红鸾往旁边挪了挪,轻轻倚靠在车门上,问他:“你说,公子为何会这么费劲儿去救那九公主?” 夜十三抬了抬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想起红鸾天生盲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晓得你家公子为何这么卖力,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男人往往这么做的时候要么为了色,要么为了义。” “忘忧谷本就有规矩,不问世事,这倒好,我自打跟随公子出来就没回去过,青凤姐姐也是如此,此番竟然惊动了灵虚道人他老人家,真是匪夷所思。”红鸾嘟了嘟嘴,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夜十三侧头看她,会心地笑了。 因着罗裳在马车内,所以行程稍慢,连着赶了四日的路,才到达如来岛的边境。 碧玉青一早便派了接引童子在入口处等候,那童子机灵,一见燕回大步流星地赶来,怀里还抱着个昏睡不醒的姑娘,想必便是师兄说的当今圣上了。那童子恭敬又有理地引了四人往岛上行去,穿过烟雾缭绕的八卦奇阵,眼前豁然开朗,燕回仔细瞧了瞧,这已不是当日自己来时的模样,这才短短数日,如来岛竟又是另一番景致。 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尽数变成了颜色各异的花朵,此时犹如置身一片花海之中,许许多多说不出名的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小童瞧出燕回的惊讶,善解人意地解释道:“这是师父用来救治这位姐姐准备的,皇上哥哥,我们赶紧进去吧。” 燕回略一颔首,跟着小童进了灵虚殿内。 此时灵虚道人和碧玉青已经坐着等他们,夜 十三一见到碧玉青便跳了过去,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嘿,你小子到底是为色还是为义这般劳心劳力啊?” 碧玉青瞪他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得燕回道:“道长,内子已经服了凝香丸,还请您赶紧救救她。” 沉默的殿内只听得灵虚道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挥了挥手,小童行了礼退下,他又对夜十三和红鸾道:“两位施主,还烦请帮忙守着门外,勿让任何人进来。” 夜十三瞧了一眼碧玉青,拉着红鸾出了殿门。 红鸾边走边道:“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我们还是不要出去吧。” “不出去才要出事儿。”夜十三握紧了红鸾挣扎的手腕,拉着她一路往外走。 灵虚道人挥手阖了门窗,命燕回将罗裳放在榻上,又在她的周身焚起了香炉,准备好了一切之后,灵虚道人若有深意地瞧了一眼燕回,神色复杂地道:“燕施主还请在外殿等候。” “道长,晚辈不能留下来陪内子吗?” “阿回,师叔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你先去外面候着吧,放心,有我在。”碧玉青还未等灵虚道人开口,抢先一步将燕回连哄带推地攘出了门。 瞧了一眼静静躺在榻上的女子,碧玉青微微勾起了唇角,他的眼睛竟是为了救她而存在,他想象着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定会很美很美。 “玉青,我们开始吧。”灵虚道人已经打开法器,见碧玉青点头,将他安置在离罗裳不远处的蒲团上,周身同样是香炉,碧玉青微微闭上眼睛,听着灵虚道人口中念念有词,他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睛越来越痛,甚至他能感觉到眼眶处有血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只是他想抬手,却全身动弹不得。 疼痛之感越发剧烈,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渐渐起了白光,有浓浓的雾气萦绕在周身,挥散不去,他仿佛见到了如来岛上的花海,触手冰凉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漫步目的地游荡在水渍氤氲的花海中。 每一片花瓣上都带着清晨的露珠,手一碰,那露珠便顺着花瓣滑落下来,滴进脚下的尘土中,方才明明觉得眼睛很疼,此时却又毫无痛感,他四处张望着,只见茫茫白雾中有巍巍群山,有莺飞草长,更有百花灿烂。 忽地,“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夺目的金光,那巍巍群山中竟有流光溢出,光线太过刺眼,碧玉青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以躲避强光。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竟是风和日丽下,一对相依缱绻的恋人在耳鬓厮磨。 那男子风流不羁,一袭紫色长袍葳蕤繁茂,像盛开的紫罗兰一般艳丽,他的容颜俊美,恍若神祗,那副容颜分明就是燕回。他身边的女子轻颦浅笑,纤纤十指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粉,低低地笑语:“流风,你闻闻,这是我今早制的石兰香,香吗?” 声音轻轻柔柔,却有着让人失魂的魅力,碧玉青心下一窒,那女子,分明就是他梦中人的模样,那一颦一笑都深深地牵动着他心。他顿觉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动了那画中人。 银发垂膝的紫衫男子微微一笑,宠溺地捉住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凑近鼻端闻了闻,笑答:“很香。” 女子笑起来,开心的像个孩子。 这是碧玉青初次见到这个梦中的姑娘,甚至连她的姓名都未曾可知,只是他的眼睛盯着她的眸子,那双眸子,是罗裳的眸子,有着最澄澈清明的水波,但她的容颜分明比罗裳要好看许多,脸上的皮肤白里透红,一丝斑点也无,只是在左眼下方,有一颗很小很小的蓝色小痣。 片刻,画面一转,清幽古朴的小院中,一树繁花,一片芬芳,绝美的女子长袖善舞,在落英缤纷的季节里翩然起舞,美的如同瑶池的仙子,她的脸上仍旧挂着清浅的笑容,粉色舞衣衬在一树繁花下,竟让碧玉青挪不开眼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146 前世 随着她翩若惊鸿的舞步,有天籁般的琴声响起,碧玉青这才注意到,那棵大树下,竟坐着那紫衫银发被唤作流风的男子。i^他的目光深邃又深情,毫不避讳地落在翩然起舞的女子身上,碧玉青在心中感叹一声,好一首曲子,好一支舞。更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一曲终了一舞毕,那粉衣女子的额头上微微出了些薄汗,她浅笑着朝流风走去,步态轻盈,婀娜多姿,那背影倒是与罗裳有九分相似。流风张了张双臂,将女子轻轻揽入怀着,又从袖中掏出白色丝帕,替她轻轻地拭去额上的薄汗,动作轻柔缱绻,像是在擦拭一件极为珍贵的稀世珍宝。 半晌,他的指尖在她的额间来回摩挲,微微蹙起的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他抿唇一笑,指尖在女子的额间轻轻一点,那一树繁花的花瓣便陡然出现在她的额间,竟是将那花瓣变作了花胜贴在了眉间。 女子讶然瞧他,流风勾起菲薄的唇:“花嫁,你是花界的仙子,眉间却没有这花胜,你瞧你姐姐和其他仙子都是有的。” 名唤花嫁的女子娇嗔一笑,佯装嘟起嘴来,嗔怪道:“在你眼中,花嫁到底是不如姐姐的,那你又何苦非要退了那桩婚姻,与花嫁在一起呢?” 流风笑起来,满眼的愉悦:“你这小丫头,何时学会的吃味?我与你姐姐本无感情,婚姻不过是祖上定下的,我神族与你花界世代联姻,只可惜,我能娶的只能是花界大小姐。但自从见了你,我的心里便再没有别人,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要退了这段婚。” 花嫁执了自己一段青丝,轻轻地扫在流风的脸上,调笑着道:“流风,我不过逗你玩儿的,我又怎会不知你的心意呢。%&*";你告诉我,有了花胜当真会美上许多吗?” “你自己瞧瞧。”流风指尖轻点,在花嫁的眼前幻化出一面水镜,花嫁探头去瞧,看到镜中的自己,端详了许久,一头扑进流风的怀里:“流风,你怎的把我变的这么丑,这分明不是我自己。” 流风轻笑起来,笑声从胸中满溢出来,宠溺地摸了摸花嫁的头:“我不把你变丑,你怎会投怀送抱呢?” 碧玉青瞧见花嫁的身子埋的更深,然后便是两人甜蜜欢快的笑声。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那棵罩在花嫁与流风头顶的巨树轰的一声被劈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直直地咂向了他二人。流风手腕一转,轻轻地将花嫁搂在怀中,足尖点地,身形快速地往外移去,待那大树倒在地上时,哪里还有流风和花嫁的身影。 摧毁那棵大树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冷冷地站在院门外,一双杏眼愤怒地瞪着早已跃上树顶的二人,来人美艳无匹身手不凡,见那二人相拥甚欢,终是忍不住出了手。此时见他们逃过,更是怒从心头起,愤然道:“流风,你我已有婚约,你却同我妹妹纠缠不清,你们神族倒是这样待人的吗?” 流风眼中闪过愧意,脸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笑,他谦和有礼地说道:“花溪小姐,此事说来话长,我想我们需得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姐姐。”花嫁推离了流风的怀抱,急急地瞧那盛怒之人瞧去,“姐姐,你听我们解释……” “花嫁,够了,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已触犯我花界的族规,你自己应当明白。”花溪说的字字清晰,眼神冷冷地扫过流风。 流风拧眉瞧向花嫁,低声问道:“花嫁,你,有事瞒我?” 花嫁怯怯地抬眼,撞上流风那双探究的眸子,嗫嚅地张了张嘴,竟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旁的花溪冷笑一声:“既然你开不了口,倒不如我来替你说。” “姐姐不要。” 碧玉青眯了眯眼,想看清花溪的表情,也想等待她口中所说的族规,但是眼前突然光芒一闪,场景又换了换,方才的小院已经不在,他看到的竟是花嫁的闺房。 此时的花嫁已经憔悴不堪,她被花溪锁在房内,门外有看守的侍女。花嫁独自坐在榻上垂泪,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从眉间取下来的花胜,口中时常喃喃自语。 碧玉青很心疼,他竟觉得此种感觉非常熟悉,想再看清楚些,却觉得身子无法动弹。忽听得花嫁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花嫁像看到希望一般扑向来人,她跪倒在地,一边哭泣一边哀求:“姐姐,我求求你让我去见流风最后一面吧,即便是死,我也愿意。” 花溪冷冷一笑,抬手打了花嫁一巴掌:“你果真是不知廉耻,我怎会有你这个妹妹,倘若今日不是龙族太子要来见你,你以为我会来此吗?” 花嫁听到龙族太子的名号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脸上溢出一丝喜悦:“云锦哥哥来了吗?” 花溪瞥她一眼,冲着下首侍女一挥手,那两名侍女一齐上前将花嫁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才领着她出了闺阁。 碧玉青狐疑,这龙族太子又是何人,看花嫁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坏。 待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时,花嫁已经站在了一名白衣男子跟前,那男子背对着他,只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将花嫁半遮掩着。 花嫁见到他,竟是喜极而泣,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云锦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我只想去见流风最后一面,即便是死我也愿意,云锦哥哥。” 那名唤云锦的男子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花嫁额前的碎发:“好,云锦哥哥帮你。” 花嫁的眉目间顿时充满了生机,碧玉青却顿时觉得云锦的背影竟那般寂寥。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来,目送着那单纯的花嫁离去,碧玉青在见到云锦的容貌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蓦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便会消失,只是无论他怎么瞧,都很肯定,他没有看错,而就在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何谓真正的劫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收藏过百加更。 ------------ Vip 147 今生 云锦的一双清澈眸子里满是无奈与疼惜,而碧玉青在那一刻却是见到了梦中的自己,那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的男子怎会是龙族的太子云锦?而他自己到底又是谁?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绪难以理清,就像缠绕在一起的丝线,怎么理也理不清,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梦中的女子一定便是花嫁。(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云锦悲戚的神色落在碧玉青的眼睛里,他盯着他良久,云锦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是愣愣地瞧着花嫁离去的方向。碧玉青忽然能猜到云景的心思,他在想什么,为何他竟一清二楚? 其实云锦的愿望很简单,他不过想与花嫁厮守一生。怎奈庄王有梦神女无心,花嫁的一颗芳心全部系在了流风的身上,他却只得笑着答应再帮他们见一面,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不甘与挣扎? 只是他不愿瞧见花嫁的眼泪,他宁愿自己难过也不会让花嫁受一点点委屈,所以花嫁与流风的会面顺利进行。云锦以想与花嫁见面为由,将她带去了花界的花海,那里,早已有流风在等候。 花嫁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流风,听闻流风与姐姐的大婚会如期举行,只因流风知晓了花界的族规,他知道一旦他悔婚,花嫁必回遭受族规而被处死。所以,今日这一面,权当是最后一面。 流风一袭紫色长袍立于花海之中,衣袍上的紫色曼陀罗肆意怒放,竟比那周围的鲜花还要美艳几分。他的银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微风拂过,扬起几丝长发轻柔婉转。 花嫁一眼便瞧见了花海中的流风,她飞奔过去,从他身后牢牢地抱住他,脸颊在他的外衣上蹭了蹭:“流风,我想你。” 流风回转身子,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厮磨着:“花嫁,你来了。” 花嫁点头,各怀心事的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不远处的云锦瞧了一眼难舍难分的二人,终是慢慢地回转头去,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指节发白,他仿佛觉得内心有一团无名之火正在以燎原之势疯长,碧玉青有些害怕,他似乎觉得云锦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果然,就在云锦走出两步之后,他的身后轰然一声巨响,待他回头时,便见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身边疾闪而过,接着便是一朵巨大的花束立在眼前,抬眼望去,那花束顶端立着的人不是花溪又是谁? 此时她已经愤怒到极致,手中的法杖直指相拥而立的两人:“流风,你既已应允与我成婚,此时却偷偷来此见我妹妹,你果真是背信弃义之人。花嫁,你虽是我妹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今日,我便按族规将你处死,你可有怨言?” “姐姐……”花嫁一双眸子已经溢满了泪水,方才见流风的喜悦被这陡然生出的巨变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瞧着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劲地摇头,“姐姐,花嫁自知难逃一死,但求姐姐不要怪罪流风,花嫁今日也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见完这一面单凭姐姐处置。” 花溪冷笑一声,一边举起法杖,一边决然道:“面也见了,那你便受死。”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光芒已经朝着花嫁射来。这是花界最残酷的刑罚,流风眼见那光束就要打到花嫁身上,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但是,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而那光束也是穿过他的身体重重地击在花嫁身上,花嫁的身子被巨大的力道震地飞了出去,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几滴在流风紫色的长袍上。 “花嫁。” “花嫁。” 几乎是同时,流风与云锦同时奔向了她,只可惜,她被震出太远,身子从高空重重地摔落到地上,流风足尖轻点,率先飞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捞起,圈在怀中。云锦像突然明白什么,陡然顿足,就在离流风数丈之外静静地瞧着那一动不动的人儿。 这仙术来的又快又狠,花嫁是花界中人,修为越高受这刑罚时便越致命。此刻,她已经完全失了知觉。仙族中人不会死,只是失了三魂七魄,等同于活死人一般,但是不久便会灰飞烟灭。 流风紧紧地将她抱住,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只是怀中人丝毫未有察觉,殷红的双唇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一双清澈的眸子已经永远地闭上。 花溪冷冷地瞧着这一幕,她知道她的妹妹很快便要灰飞烟灭走入轮回里,于是轻笑一声,咒怨道:“花嫁,你的来世注定要与爱无缘,并且,你将受到花神的诅咒,丑若无盐,你们即便相爱却也要相互折磨,一生一世。” 云锦恨恨地瞪着花溪,却只见她早已踏着花束离开了这里。 流风对天怒吼一声,眼角的一滴清泪不偏不倚地滴落在花嫁的左眼下方,却如同泼墨一般氤氲开来,瞬间覆盖住了半边脸。流风大惊,想要更紧地拥住她,却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轻,最后竟变成了透明的烟雾,在他的怀中渐渐散开。 灰飞烟灭。 云锦心痛之极,即便是最后时刻,他也没能守在她的身边,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羽化而飞的模样,他恨自己的过失,若是当初狠一狠心,花嫁虽然难过,也不至于会丢了性命,而此刻,她却已经卷入了轮回中。 云锦积攒在胸中的怒意、委屈、悔恨,顿时汇聚成了一股力量,从他口中喷薄而出,流风猛然回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在他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云锦的手指已经插向了自己的双眼,碧玉青陡然一震,待他看清楚时,云锦的双眼已经瞎了,只留两个空洞的眼眶躺着两行血泪。 碧玉青忽然觉得眼睛极疼,想再看清楚时已是不能,天地间顿时一片黑暗,耳边有各种声音划过,待安静下来时才觉得恢复了意识。 他忽然伸手去抓前方的人:“师叔?” “玉青,你感觉如何?”灵虚道人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的手轻抚在碧玉青的眼眶处,问道。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48 变化 碧玉青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他伸手去握灵虚道人的手,方才的心痛之感仍旧强烈,但他勉力挤出一丝笑来:“师叔,玉青很好。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碧大哥,不,云锦哥哥……” 碧玉青听得一声轻唤,浑身一怔,这声音他一点儿也不陌生,他转头去瞧她,但是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但好在天盲族生来就会习惯黑暗,他知道她正瞧着他,用他的眼睛。 罗裳醒来时亦是记起了所有的事,睁眼便看到碧玉青的一双眼睛紧闭,淤青处似乎还残留了一丝血迹,她感到无比痛心,没想到为了救自己,碧玉青竟然献出了自己的眼睛,前世的云锦,今生的碧玉青,待她都是这般尽心尽力,她亏欠他的要用几世来还? “花嫁,你不必为我难过,如今,流风能记起你,并能守护在你身边,眼睛对我来说并非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开心,像以前一样。” 碧玉青微笑,此时他竟有些庆幸自己看不见,他知道花嫁的身边一定坐着流风,正因为看不见,所以他才会如此坦然。 流风深深地瞧了一眼花嫁,似有许多话要说,经过这两世的爱恨纠葛,他到底是明白了一切,幸好还来得及,来得及让他好好爱她。 灵虚道人轻声叹息,对流风道:“燕公子,你先带她去偏厅歇着,贫道还要替玉青疗伤。” 流风与花嫁对望一眼,又瞧了瞧始终微笑着的碧玉青,相携出了大殿。 “玉青,这一世的劫你可算明白了?” “师叔,弟子明白。” “那你可曾后悔?” 碧玉青抬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灵虚道人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从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递给碧玉青:“这是百花露,花界的灵药,服下后你的眼睛便会如从前一样,虽然再不能视物,但终究不会影响容貌。”碧玉青接过,愣神了许久,才一口吞了下去。 “那千淬神玉本是你龙族之物,我将它锻炼成眼睛替你视物,没成想……”灵虚道人轻叹一声,“也罢,你终究是天盲族的先祖,这也本该是你该经历的大劫。只是,玉青,你可还记得你转世时跪在轮回台上说过的话吗?” 碧玉青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神色已经怅惘,良久,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轻轻回荡:“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花嫁来世从桥上走过;我愿夜夜长眠,受尽黑暗之苦,受尽思念之累,受尽求不得之痛,但求花嫁能夜夜入我梦中……” 香炉里的熏香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碧玉青竟恍然觉得那香味竟似花海中的香味。灵虚道人伸手将他扶起:“孩子,这一世的轮回你等了五百年,可是,她终究不属于你,从今往后,她甚至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梦中……” “师叔,我该回忘忧谷了,娘亲一定还在等着我。”碧玉青匆匆地打断灵虚道人,身形有些踉跄。 灵虚道人沉默片刻,唤了小童进来,将碧玉青扶出殿外,交给了候着的夜十三和红鸾。 恢复了前世记忆的罗裳和燕回,坐在偏殿中,竟一时无语,罗裳有些不敢相信,她还能活过来,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竟让她经历了三世,只能感叹命运无常。 燕回只是紧紧地盯着她,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使得他一直浅笑着,他这么一笑,更加使罗裳手足无措,她本就知道自己不漂亮,再被他这么盯着瞧,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你别这样瞧着我啊,我又不好看……” “谁说你不好看?”燕回低低地笑起来,低沉的笑声从嗓子中溢出来。 罗裳一脸不解地将他望着,燕回起身让小童拿来一面铜镜,端端正正地摆在了罗裳眼前,罗裳以为燕回是在故意逗她,偏过头去不敢瞧。那小童笑起来:“姐姐,你长的这样好看也不敢看一眼铜镜吗?” 罗裳不解,心下狐疑着朝铜镜望去,天,这哪里还是原来的自己,只见镜中人光洁如玉的脸上再无半点瑕疵,自己左脸的胎记也不知所踪,整体轮廓倒无多大变化,只是少了那块胎记她竟也会这么漂亮。罗裳有些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瞧瞧,女子爱美,她亦不能免俗,之前对自己的容貌不甚关心只是知道已经无药可救,纠结只会让自己不好过,这回能变回前世的容貌也算是自己捡到的便宜,不禁开心地笑起来。 “原先你脸上的胎记不过是前世的怨念,是你姐姐不愿看你得到幸福才将流风最后落在你眼角处的泪化作了那块胎记,但既然你已恢复前世记忆,那块胎记也自然不翼而飞,贫道真是要恭贺仙子了。”灵虚道人轻笑着进了偏殿,小童从罗裳手中接过铜镜,退了出去。 “道长。”燕回和罗裳的这种小甜蜜被人撞破,顿觉有些不好意思,罗裳起身在灵虚道人跟前盈盈拜下:“道长乃世外高人,对罗裳恩同再造,请受罗裳一拜。” 灵虚道人连忙虚扶了一下,摇头道:“仙子如此大礼真是折煞贫道了,一切自有天命,命运如此安排,贫道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 燕回似想起什么,问道:“道长,既是天意,那碧兄的眼睛……” 灵虚道人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摇了摇头:“玉青的眼睛今生再也不能复明,如今你们皆是凡人,这只不过是他此生的中的劫难,你们也无需挂怀。” “若不是我,碧大哥也不会失了眼睛,我却连当面道谢都未能。”罗裳低垂下头去,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戚。 “仙子,你此生的劫难还未结束。”灵虚道人此言一出,燕回急忙问道:“还请道长明示。” “想必你也知晓仙子能再生是因为千淬神玉,但是即便活了一名,她还必须要承受住千淬神玉的反噬,那便是要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煎熬,千淬神玉每一日需从她脑中吸食一部分前世的记忆,如同抽血洗髓一般的疼痛,直到她前世的记忆全部被吸收殆尽。”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49 回宫 “道长,这没有破解之法吗?”燕回问道,他之前便听说有七七四十九日的劫难,竟没想到是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灵虚道人摇了摇头:“倘若她能熬过,此生便是一番平顺,倘若熬不过,那便是性命堪忧。” 燕回还想说什么,罗裳一把拉住他的手,凝视他一眼:“阿回,我能再生已是万幸,不要再为难道长了,一切听天由命。” “这个你们拿去,发作时便服下一粒,会好一些。”灵虚道人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交给燕回,燕回和罗裳道了声谢,便打算立即回帝都。 离开的这些时日,所有的事情大多交给了影卫统领李凡,但毕竟他只是武将,对朝中大事尚不能处理地十分妥帖,就在燕回来如来岛这段时间里,已经收到李凡的数封密函,称朝中已有另一股势力蠢蠢欲动。而且最令人头疼的是,原本安置在凤栖宫中的火树银花竟然不翼而飞,就连影卫也没有惊动,而是寻烟在巡查时才发现。 燕回揉了揉眉心,当日便带着罗裳赶回了帝都。 刚到鑫安殿,玉藻便已经来求见了,燕回冷冷一笑,宣她进了殿。玉藻一见燕回,立马两行热泪,她紧紧地贴在燕回身上,一副娇弱模样,带着哭腔道:“回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玉儿想你想的茶饭不思,玉儿好怕你再也不理我……” “怎会。”燕回勾唇笑了笑,右手却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了。 此时,换好衣裳的罗裳正从鑫安殿内殿出来,见到玉藻丝毫未感到意外,她倒是率先冲玉藻一笑,玉藻乍见到她时先是一愣,然后很艰难地憋出一个笑来,却在见到她的脸后险些惊叫出声,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绪,又仔细瞧了瞧,那左脸上的胎记当真已经没有了,要不是那双眼睛她真是不敢相信,于是施施然迎上去:“姐姐,是你吗?” “是我。”罗裳温婉一笑,踱步走向燕回。 “我听那些宫人说起那日在大牢中的事儿可吓坏了,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良药,姐姐竟然真的活过来了,还……还变得如此……美丽。”玉藻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心中却已恼恨之极,愤愤然想着,“本是已死之人,没想到竟能活过来,还改头换面,真是可恶。” 罗裳不经意瞥过她的眸子,勾唇冷笑了一声:“当日还当谢谢妹妹去凤栖宫告诉我真相,后来我想了良久,阿回不惜怕我伤心赐死了潋滟,也是为保我性命,他如此爱我,我又怎能错怪于他,但是妹妹的好意罗裳也心领了。” 一直埋头批阅奏折的燕回闻言抬眸睨向玉藻,那不怒自威的眸光将玉藻牢牢盯着,竟让她心虚地闪烁其词:“姐姐说的哪里话,玉儿也是怕姐姐误会回哥哥,所以才去劝慰姐姐的。时候不早了,晨儿怕是醒了,玉儿先告退了。” 玉藻说完匆匆离开了鑫安殿。 罗裳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忽地笑了起来,她一手撑在燕回肩上,一边无限惋惜地道:“阿回,你倒是挺硬心肠的。” 燕回不解地睨她一眼,又恢复了一贯的不以为然。 罗裳轻笑起来:“我听说你那儿子是在你去如来岛的那一日生的,按理说你还没见过他?一点儿都不想吗?” 燕回将她的手从肩上拽下来,顺势揣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温了温,罗裳鼻尖一酸,又想起潋滟,以前每到冬天,都是潋滟替她暖手,可是如今潋滟已经不在了。她心里不是不怪燕回,只是前世的记忆已经让她能与他重逢感到万分高兴,或许这七七四十九天她不能熬过去,所以,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谁告诉你那是我儿子?”燕回低沉却带着严肃的口吻将她从晃神中拉了回来,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瞧着燕回,语不成句:“什……什么……不,不是你儿子?” “呵。”燕回冷笑一声,“那是你太子哥哥的儿子。” 这回罗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盯着他许久,才结巴地问道:“你,你早知道不是你儿子,你,你为何还让玉藻生下来?” 燕回已经不甘心就这么揣着罗裳的手,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脑袋轻轻地枕在她的肩胛处,顺便蹭了蹭:“玉藻对我一番情意之深,她的父亲对我又有养育之恩,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会爱上玉藻,并同她相伴一生,只是那种感情还未萌芽,就已经被你生生掐死。” 罗裳闻言狠狠瞪了一眼燕回,偏过头去时却忍不住笑起来。燕回不理会她的白眼,继续道:“我早知道你那太子哥哥对玉藻有情,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是我的疏忽才让玉藻受到伤害,大夫说倘若这个孩子没了,那往后她都不能再生养……” “你怎么没同我讲过?”罗裳正色瞧他,这一刻她也有些同情起玉藻来,毕竟做错事的是她那名义上的哥哥。 燕回仰起头,放在她后背的手轻轻捋了捋她的长发:“我若同你讲这些,怎么看到你吃味的样子?不过说真的,裳儿吃味的时候也挺吓人,你就是太与世无争了,所以我都感觉不到你在意我。” “是吗?”罗裳忍住笑,“按理说你应当高兴才是,如此一来,我们两个都逃不过你的手心了。” “按理说?”燕回嗤笑一声,“你何时变得这么讲理了?” 罗裳撇了撇嘴:“我偶尔还是可以讲讲理的。比如,现在,我倒觉得你该去碧霞宫看看她们母子,毕竟在这个复杂的皇宫中,他们必须仰仗你才能活下去,既然玉藻对你有情有恩,你当然不能置她于不……” “顾”还未说出口,唇上一阵温热,燕回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此刻他双目紧闭,神情而投入地吻着罗裳,罗裳的心一阵猛跳,只感觉到脸颊如火烧一般,身子僵硬着竟不能动弹。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50 圆(1) 罗裳有些木讷地承受着燕回的火热,燕回温柔地亲吻着她,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有小太监宫女不适时地闯进来,乍一见到相拥而吻的两人,脚步顿时停住,竟能听见手中的玉瓷碗发出相撞的声音。 罗裳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猛然推开拥着她的燕回。 燕回唇角的笑意更浓,一只手手轻扶着罗裳,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传膳的宫娥将点心呈上。罗裳本打算换了衣服便会凤栖宫,没想到竟又发生了这些事儿。这时候倒扭捏地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从未和燕回在鑫安殿用过膳,此时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燕回命小太监添了张凳子在他旁边,示意罗裳坐下,先前进来的宫娥太监无一人敢抬眼看那高高在上的二人,这回便是放下点心便匆匆告退了。燕回并未打算独自用膳,这呈上的膳食都是两人份,品种齐全,口味各异。还有许多是罗裳爱吃的,罗裳轻笑,他倒是记得清楚。 既是如此,罗裳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落了座,竭力地找些话题来同他闲聊,以至于气氛不会太尴尬。但因话说的多了,鑫安殿内上好的茶叶被遭了秧,听说从南疆那边进贡的绿菩提每年才得一盏,被她这么一喝已经所剩无几。燕回只是闲闲地靠在龙椅上闲闲地瞧着她,至始至终都是嘴角含笑的模样,倒是难得的安静。 宫灯柔柔地照着,燕回一丝不乱的头发披在肩上,倒让罗裳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黑发同那银发一样,甚至燕回能与流风重合,重新组成另一个人。他的轮廓有些不真实,平日里严谨的眉眼中此时倒变得柔和起来,罗裳想到流风,那个在花海中给自己贴花胜,在树荫下为自己伴奏的男子,关于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明朗深刻起来。 “他是真的爱我。”罗裳这样想着,似乎他前世为她滴落的一滴泪此时仍在眼角处灼痛着她,想到方才的那个吻,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脸又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为了不让燕回瞧出她的窘迫,她急急地道:“阿回,不早了,歇下。” 燕回含笑睨了她一眼,正瞧见她红了的脸,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有宫女进来铺整了床褥,罗裳顿时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了什么。那宫女面无表情地做完一切,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至始至终她都未曾抬眼看一眼罗裳,似乎做这些事已经是驾轻就熟,也见惯了皇上是如何就寝的。 燕回笑着抬眼瞧她,良久,才从菲薄的唇中溢出一句话:“爱妃不打算给朕宽衣吗?”末了又补充道,“时候不早了。” 罗裳的脸更加火热,像是小时候蹲在灶膛里烧火,脸颊被火熏得通红一般。但是一想到方才自己所想,再看看眼前,似乎注定是逃不开的,既然已经做了他的妻子,恐怕有些事也是注定要做的。更何况,那七七四十九天的劫难自己能否挨过去也尚未可知,倘若不能,她便是会与燕回永远分离了,一想到此,心中又莫名涌起一股失落和悲戚,倒是希望能与燕回有了夫妻之实,倒不至于落下什么遗憾。 心里想着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不待燕回走近已经一步迈向了床榻,伸手替他宽了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倒不似第一次伺候人。她的手指抚过他的肩背,她能感觉到燕回突然的僵硬,她抿唇一笑,一点儿也不否认这其中有勾引的意味,虽说还带着青涩,但这青涩对燕回来说竟比勾引还要诱人。 燕回扶着她安静地躺到床上,微弱的宫灯仍是柔柔地照着,罗裳却不敢看他,视线落在某个他无法接触到的地方。罗裳竟开始紧张,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羽被,虽说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此刻她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知道燕回一直看着她,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拉了羽被过来,然后灯被熄灭,罗裳只感觉到身子不远处有一点温热贴着她,便再无其他举动。 尽管燕回的体温隔着不远处传来,但是等了许久,他便是再也没有其他动作,罗裳的心中竟莫名有些失落,他竟然不要她…… 她咬了咬唇,心想或许再过一会他便会要她,再过一会。可是直到她有了浓浓的倦意,他都未曾有进一步的动作。狠狠掐了一下自己,陡然清明,黑暗中她睁着大眼睛,茫然地望着,她听着燕回均匀的呼吸,知道他还未曾入眠,就像他知道她还未入眠一样。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阿回,你不要我吗?”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这样的一声问句,仿佛跌入了无尽的黑夜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就在她以为燕回不会回答她的时候,燕回低沉却又带着伤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裳儿,我想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而非将我当成了替代。” “替代?”罗裳有些莫名又有些好笑,她轻轻动了动身子,略略回转过来望他,只看到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芒,“裳儿不懂。” “你难道不怪我赐死了慕容荒吗?我一直觉得在你的心中,慕容荒才是最重要的人,你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呵,我有时候真是羡慕。”燕回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听进罗裳的耳朵里既柔软又无奈,这样的语气让她有一种无措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燕回,若说燕回第一次抱她时是一种无力感,这一回倒更像一种心酸。 她想赌气,想任性已是不能,她忽然明白燕回所做的一切,就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会黯然心伤。她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微微一笑:“阿回,在我心中,只爱你一人。我视慕容大哥为知己,为兄长……” 尾音被卷入黑夜中,燕回陡然伸手将她揽了过去,罗裳惊呼一声,只觉得唇上灼过一团炙热,这感觉她一点儿也不陌生,燕回的眉眼已经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51 圆(2) 他的手缓缓地探进她的衣襟,指尖所到之处便是点燃了一片肌肤,罗裳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似失去了知觉,丝毫不听从自己的意识。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初经人事的罗裳索性闭了眼,跟随着燕回的牵引,一步一步地放松自己。可是,即使是在现代,罗裳也未同谁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想到此,不由地紧绷了身子。 燕回的手顿了顿,声音温柔地像要滴出水来:“别怕。” 他的声音像是召唤一般,将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的罗裳拉了回来,待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是一丝不挂地相对着。燕回的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罗裳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做了什么,狠狠地瞪他一眼,燕回却是手腕一转,不知碰到了哪处敏感部位,罗裳的身子忍不住一酥,被任由他将她搂在怀里。 耳边只有燕回低低的喘息声,他的手略微粗糙,是习武之人的手,此刻却温柔的像鹅绒一般,他灼热的气息吐在罗裳的身上,室内一片温存旖旎。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罗裳伸手探了探,身边已经没了燕回的踪影,她睁开眼盯着帷幔半晌,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昨夜喝的茶水有点多,想起身解决一下,稍稍一动,却觉得浑身都酸痛,以前在电视小说里都看到过这类情况,只得叹息一声,心头却是涌上来的甜蜜。 挑开帘子,只见那高大的背影坐在龙椅上,低着头,像是在看什么东西。罗裳悄悄地从他身后挪过去,想从身后吓他一吓,岂料抬起的手还未放下,燕回含笑的声音就突然响了起来:“昨晚睡的可好?” 罗裳被他吓到,赶忙收了手,身体还有些不适,只能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燕回久久没听到她回答,转过身瞧她,见到她的模样时脸上的笑意更甚:“我让寻烟去煮了莲子羹,一会趁热喝一些。” “现在什么时候了?”罗裳看看殿外,在瞧瞧桌上的奏折,想必燕回已经下了朝。 “已经辰时了。”燕回头也不抬,寻烟正好推门而入,手中端了莲子羹,笑意盈盈地朝他们走来。罗裳瞧着那熟悉的眉眼,微微笑了起来,正想去接那莲子羹,顿觉一阵晕眩,接着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她抱住头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燕回猛然起身,撞翻了寻烟手中的莲子羹,那羹汤洒了一地,有些溅在了他明黄的衣袍上,他也顾不得去理,抱起罗裳就往内殿走去,一边吩咐寻烟守在门外。 罗裳已经头痛到无法呼吸,只得死死地拽着燕回的衣服,整个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只觉得眼睛上有千万根针在扎,疼的已经快没力气呼喊。燕回知道她的劫难现在才算开始,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紧紧地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掐和咬。 寻烟掩了门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打扰,即便如此,她仍能听见内殿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喊叫声,撕心裂肺一般,她本是习武之人,哪怕是面对刀光剑影也从未听过如此凄惨不堪的叫声,此时,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些不知所措地茫然四顾,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正当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却远远瞧见玉藻一身青绿色的衣衫款款而来,因为刚生完孩子不久,身子还略略显得有些臃肿,但是毫不损害她的柔美。她的身后跟着怜心,一路走来都是微微低垂着头。 玉藻远远地便瞧见了寻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咧嘴笑了笑,步子更加轻盈起来。 “皇上在吗?我要见皇上。”玉藻看门见山地说道。 寻烟微微伏了身:“玉妃娘娘,皇上现在有事正忙,您晚些时候再来。” 话音刚落,殿内又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玉藻惊讶地瞪着寻烟:“这是怎么回事?让我进去。” 寻烟急忙将她拦下:“玉妃娘娘不可,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玉藻愤怒地瞪她一眼:“你也知道我是玉妃,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拦的?给本宫让开。” 寻烟本就不喜玉藻,何况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羞辱,方寸大乱的心还未平稳,又听的这不堪入耳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正巧玉藻已经一把推开她,自己伸手去推鑫安殿的大门,寻烟心下一急,足尖一点地手臂迅速翻飞,手中力道因心绪不宁没有掌控好,竟将玉藻直直地撞飞了出去。 玉藻“啊”的一声惊叫,怜心被吓地愣在当场,竟忘记了去扶她。玉藻重重地落到地上,摔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名剑山庄是武术世家,虽说她未习过舞,但自小便是在药缸中泡大的,身子骨也比一般人要强些。这么一摔只痛的龇牙咧嘴,半天没有爬起来。待怜心反应过来,再跑过去将她扶起,寻烟已经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玉藻狰狞着一张脸,手指颤抖地指向寻烟:“反了反了,你这狗奴才居然敢动手打本宫,来人呐。” 王福正好办完差事回宫,听得玉藻这么一唤,立马跑了过去,玉藻将事情简单说了下,王福瞧了一眼寻烟,有些为难,寻烟是燕回的心腹他不是不知,况且她是因为燕回的命令守在门外,这下子他倒真不知如何是好。 “玉妃娘娘,您金枝玉体的,这外头冷,您先回宫歇着,奴才一会准将此事上报皇上,给您一个交代。”王福满是褶皱的脸堆满谄媚的笑。 玉藻正在气头上,将王福此举理解成了王福已经背叛了她,站在了罗裳的阵营里去了,更是火冒三丈,她冷笑一声:“好,好好,你们都是一起的,一同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等本宫见着皇上,一定要让皇上治你们的罪!” 说完便愤愤然离去,耳朵里那时断时续地喊叫声还在继续,她的秀眉微微拧紧,对殿内之事大感好奇,终是想弄个明白。 “怜心,你去打听打听,这鑫安殿到底发生了何事。”玉藻一瘸一拐地走着,又回头望了一眼鑫安殿,心中冷笑一声,狠狠地想,“罗裳,你根本就不该回来。”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52 变化 回碧霞宫的路上,玉藻一直心情郁郁,到了碧霞宫又见乳娘抱着孩子不停地打转,怀里的小皇子不停地哭闹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玉藻一开始很是厌恶这个孩子,但是生下来又瞧见他粉妆玉琢甚是可爱,倒也慢慢地接受了他。但是每当看到他,都会想起那一日的屈辱,恨不得将那太子碎尸万段,只是如今那东宫太子已不知去向,她想泄愤也苦于找不到人。 但一想起罗裳回来后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她的恨便更汹涌澎湃起来。 乳娘将孩子抱到她的跟前,苦着一张脸说道:“娘娘,小皇子从您出去到现在一直哭闹个不停,也不知是何原因。” 玉藻伸手抱过孩子轻轻拍了拍,孩子仍是张着一张小嘴哇哇啼哭着,这孩子至今仍未取名,是因为临盆那日燕回正好去了如来岛,一耽搁便到了如今,她只得给孩子取了乳名唤作晨儿。 孩子生的漂亮,像极了玉藻,玉藻抱着他心里一阵难过,这到底不是燕回的孩子,即便燕回再疼她也不会将这孩子视为己出,毕竟,前朝太子与他也不睦。一想到这些,这孩子便让玉藻越发瞧着不顺眼。加上他哭的厉害,初为人母的玉藻一时手足无措,本来自己就还需要人来疼惜,竟不知要如何令他安静下来。 耐着性子哄了许久,晨儿还是大声啼哭着,玉藻恼怒地将他往乳娘怀里一丢,头也不回地进了碧霞宫。不多时便有宫女来禀告,说是小皇子因体弱患了风寒,才会如此哭闹不停,御医开了药方,也不知道需几日才会大好。 玉藻闷闷地听着,烦乱地摆了摆手,想起自己的哥哥玉郎和嫂嫂柳氏,也有一个孩子,那孩子也不过比晨儿大了两岁,如今已经会叫她姑姑了,平日里哥哥嫂嫂都会陪着他玩儿,一旦染了风寒什么的夫妻二人宁愿放下所有的事情去陪伴孩子,她很喜欢那种温馨甜蜜的日子,只是如今她的孩子也病了,可是燕回却在鑫安殿内闭门不出地守着罗裳。 怜心方才来禀报过,听闻是罗裳活过来之后要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这才将将开始,便是如此凄惨,倒不知以后能不能熬过去。虽说无人知晓在如来岛发生了什么,竟然令燕回似转了性子一般,日日守在罗裳身边,寸步不离,但是玉藻分明觉得燕回是彻底变了,即便是敷衍,也不屑于给她了。 她怔怔地瞧着熟睡的孩子出神,心中悲愤交加,只想让罗裳快点离开。 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进了内殿,碧霞宫的内阁里有一个暗门,空间不大,却是密闭的很,除了玉藻和怜心,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 她来到暗格前,纤纤玉指轻轻触碰着青花瓷的花瓶,那暗格轰隆一声打开,壁灯将那小小的一块地方照亮,火树银花正似璀璨的珊瑚般熠熠生辉。玉藻眯眼瞧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它看了良久,这才将暗格合上。 入夜的时候又下了很大的一场雪,罗裳气息奄奄地躺在燕回的怀里,想睁眼瞧一瞧他却都觉得没什么力气,只得闭着眼睛听他在絮絮地说着什么,从初次相见到相互猜疑,再到出生入死,再到隐世村的种种……罗裳静静地听着,嘴角挽起淡淡的笑来,这些她都记得,只是前世,他们是怎么遇见的?似乎她怎么都已想不起来。看来,这种剔骨的疼痛当真不假,硬是将她最宝贵的东西生生夺了去。 不知道说了多久,燕回才听见罗裳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内殿。他坐在龙椅上撑着额头,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王福在一旁警惕地瞧他,见他疲惫,便命小宫女去沏了杯茶,小宫女刚将茶水放到桌上,燕回便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王福应了一声,招了招手,领着宫女太监退了下去。 窗外的夜色浓重,一轮新月在雪停后爬上了树梢,燕回头也没抬,只是沉声命令:“进来。” “皇上。”来人佩戴着长剑,一袭藏青色斗篷在进门时猎猎作响,他的眸子依旧清亮,身形挺拔。 燕回瞧他一眼,示意他坐下:“离枫,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郎离枫将一封信函交到燕回手上,燕回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唇角一抹讥诮:“真是没想到啊,看来这皇宫如今也不是个太平的地儿。” “皇上,如今霓妃正在受那七七四十九日的劫难,是否要加派人手保护?”说到罗裳时,郎离枫的眼中不禁流露出关心,他还是那个郎离枫,能将一切看透却又不为自己所求的郎离枫,经过一死,他已经明白很多。 “嗯。”燕回沉吟一声,“让影卫守着,朕不能片刻不离,一定要确保霓妃的周全。” 郎离枫应了一声便去安排,这一夜过的极其漫长,罗裳似乎变得嗜睡,往日里有一点声响她总会不安地翻个身或者干脆醒来,如今却睡的很沉,燕回紧皱的眉头自她进入劫难开始便未曾放松过。 就在罗裳受难之日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玉藻的孩子没了。 先前御医只道是染了风寒,开了药方服用了数日已经渐渐好转,玉藻为了燕回和罗裳的事已经心力交瘁,她的耐心似乎快要用完,日日在碧霞宫里盼着燕回能来瞧她一眼,这种日出待日落的日子她是板着手指数过来的,只是燕回自从回宫后除了早朝便是待在鑫安殿内。她想去见他一面也难于登天。 晨儿是交给乳娘照料的,一来见他病情好转玉藻也渐渐放下心来,每日也就晨起时去探望一下,睡前再看一下,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燕回身上,这日正在寝殿内梳洗,却听得有宫女急匆匆的脚步由门外进来,甚至来不及通传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小皇子他……他殁了。”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53 失子 玉藻大惊,手中的玉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瞧着那慌张的宫女:“你说什么!” “奴婢说小皇子他……他……” “在哪里?”玉藻怒吼一声,那小宫女吓的一哆嗦,反应过来时玉藻已经跑出了宫门。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她赶紧追了上去,怜心也听了宫女的禀告,慌慌张张地在前面为玉藻引路。小皇子是死在自己的寝宫的床上的,那时候乳娘已经给他喂完奶,哄着他入了睡,便掩了门退了出去,天亮起来去查看,却发现小皇子不省人事,这才慌了神,叫了御医来,说是早已断了气。原本照看小皇子是有规矩的,夜里得有人轮流值夜,乳娘还要喂奶,只是她们一开始还对玉藻和小皇子比较忌惮,但是渐渐地发现皇上并未踏进过碧霞宫一步,背地里也便对碧霞宫的主子敷衍起来。 此时酿成如此大祸,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追究起来人头不保。 玉藻带着悲愤和震惊闯进了晨儿寝宫,只见宫殿中跪了满地的人,个个都将头埋的很低,没人敢抬眼看一眼这失去孩子的母亲。玉藻见到躺在床上的晨儿时,有些不敢相信,昨夜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此时看上去也不过像是睡着了一般,容颜娇嫩可爱,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他柔软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触感和以前一样,只是温度要冷一些。 “来人,给小皇子加件衣裳,天这么冷,为什么不给他穿衣裳?他的小脸都是冷的……”玉藻言辞严厉,却没有悲伤之色。跪在地上的宫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说什么。都将视线投向怜心,怜心皱了皱眉,犹豫着上前一步:“娘娘,小皇子他……已经……” “已经什么?去,给本宫再拿些炭火来,这屋子里太冷!” 怜心在心里哀叹一声,朝跪着的宫人使了个眼色,两名小宫女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拿了炭火进来,放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又急急地退了下去。 玉藻这才放松了神色,脸上浮起一抹笑来,一瞬不瞬地瞧着床上的小人儿:“晨儿,今日天气很冷,你便在宫里好好歇着,娘亲会陪着你,好不好?” 一句话问出去像石沉大海,瞬间没了回应,整个碧霞宫中静的吓人。其实玉藻心里极为清楚,她的儿子不会这么死的,一定是有人下了毒手,在这宫中,能成为她最大威胁的也只得一人。她的眸子清明起来,一边替晨儿掖好被角,一边施施然起身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良久,她终于出声:“怜心,去请皇上来碧霞宫坐坐,就说晨儿想他了。” “娘娘……”怜心欲言又止,此时她不敢忤逆了这位主子,生怕又遭到责罚。“奴婢这就去。” 在小皇子出事的那一刻,便已经有人去了鑫安殿通知了燕回,只是燕回刚下朝回来,心里急着想见的只有罗裳,见她今日气色大好,也渐渐放下心来。本想带着她去御花园走走,那里的梅花已经开的极好,只是她一直虚弱,便没去过。 还未走出宫门便听王福来报,说是玉藻的孩子没了,燕回心下一凛,自己当初用心良苦地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如今却还是没能保住,在那一瞬间,他觉得玉藻是可怜的,即使作为兄长,他也应该去看看她。 “裳儿。” “去,玉藻现在一定很难过,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如今夭折了,谁都不好过。”罗裳宽慰地一笑,敛了敛身上的红色斗篷。 燕回有些不安地看她,替她系好绳带,应了一声便朝碧霞宫走去。 半路便碰到了碧霞宫的宫人,那宫人见他是朝碧霞宫的方向去,也就跟在了后头。碧霞宫他已经许久未来,自从从如来岛回来他的眼里心里便只有罗裳,即便是玉藻跑去找他,他也甚少能分出精力来管她,渐渐地倒觉得生疏起来。 此时的碧霞宫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灵堂香火,安静地如同一座空城,只有风卷着台阶上的雪肆虐地飞舞着。院中的两株梅花也开了,是红火的颜色,是这茫茫白雪中唯一的生机。 燕回顿了顿脚步,片刻后才踏进碧霞宫,在宫人的引路下才找到小皇子的寝宫,呵,他居然不知道小皇子是住在哪一间宫殿的。玉藻痴痴地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个汤婆子,神色宁静,只是眉眼处有些泪痕,并不像刚刚丧失了孩子的母亲。她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与燕回撞了个正着,没了以往的恭顺和娇俏,亦没有起身,她只是淡淡地道:“皇上,你来了。” 燕回的心中似被什么波动,竟隐隐觉得难受。他是喜欢玉藻的,曾经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都是她守在他的身边,那个整日跟着他一口一个“回哥哥”的小女孩儿,如今却眉目端庄地唤他一声“皇上”,这变故让他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玉儿。”燕回缓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看她良久,才慢慢说道,“你别太难过。” 本想安慰她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但是想起大夫说过,若是这个孩子没了,玉藻便再也无法生育,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不想欺骗她,所以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皇上怕玉儿难过吗?”玉藻抬头,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眼睛,忽地嘴角漾起一抹笑来,像盛开在大漠中的月亮,皎洁美丽。 “玉儿,这些日子确实是我冷落了你,只是裳儿有恙在身,我无法分心分神来照看你。”燕回竟似在解释着什么,眼前的女子曾是他想要怜惜的人,只是后来才发现怜惜和爱根本是两回事,罗裳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即便是玉藻,他也没有办法去关心一下。 玉藻加深了唇边的笑:“没关系,只是皇上,玉儿只想讨个公道。” 燕回深深看她一眼,之前王福已经将小皇子的情况如实做了禀告,他敛眉:“那是自然。”又放缓了语气,“我瞧你精神也不是很好,你且去歇着,有些事交给宫人办就好。”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54 丑闻 玉藻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突然滑下两行泪来,燕回心中记挂着罗裳,怕她又要开始发作,倘若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一定很难熬过去,所以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胡乱地宽慰了几句玉藻,便打算转身离开。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岂料刚迈出步子,腰身便被紧紧地抱住,玉藻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衫传到他的皮肤上:“回哥哥,留下来好不好?玉儿难过……回哥哥……” 燕回的身子一怔,僵硬地站在那里,他知道玉藻身子不好,此时因伤心竟有些气喘。只是他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罗裳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一旦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便加大了,他掰开玉藻的手,返身瞧着她:“玉儿乖,让怜心陪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玉藻陡然瞪大了眼睛,她一把推开燕回,咆哮着:“你就知道那个狐狸精,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日日相伴,却让我在这碧霞宫日日等待,为什么?我知道你介意,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我为了你失身,而你现在竟然这么不讲情分,回哥哥,我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你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玉儿,你冷静些。”燕回耐着性子打断她,“裳儿现在比你更需要我,我不能不管她。” “回哥哥……” 燕回说完已经迈出了碧霞宫,任凭玉藻在身后身嘶力竭地叫喊,仍换不回他的回头一眼。 玉藻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目空一切地望着前方,良久,她终于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 这一整日玉藻都待在碧霞宫中,一步未曾离开,只是她的贴身宫女怜心进进出出跑了好几趟,不是送水就是送汤,宫中如往日一般有条不紊,似乎谁都没有过分在意这个夭折的小皇子,只是偶尔闲谈时唏嘘一阵。 事情渐渐被人淡忘,虽然玉藻心存疑虑,但是御医也说是小皇子病情恶化才会出事儿,并非是有人蓄意谋害,如此一来,也只是将乳娘和值夜的几名宫女处死。此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直到有一日,宫中传出一段丑闻,说是前朝的兰贵妃与侍卫通奸被抓,燕回对此事并没有多大热情,只是事情既然发生在宫中,而且尚未立后,他作为一宫之主还是有义务去过问一下的,于是他忙里抽闲,传了兰贵妃和那侍卫上殿。 久未出宫门的玉藻竟然也出现在了鑫安殿内。 兰贵妃一脸傲然地站着,眼神中的不屑溢于言表,似乎她未曾做错过事,本来她只是前朝的妃子,即便与侍卫私通也可睁一眼闭一眼,只是此事却不知被谁挑唆了下,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燕回想假装不理也是不能。 那侍卫倒像是老实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眉眼低垂,目空一切,倒像是认命一般。燕回并不打算花太多精力在这等不太相干的事上,于是随手翻了下案宗,闲闲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当事人自然不会将这等丑事说与外人听,王福瞧了一眼堂下的二人,上前一步道:“皇上,汀兰殿的宫女翠香夜里当值,听见兰贵妃的寝宫有异响,以为是有贼人闯入,于是领着巡夜的侍卫前去查看,结果却见……”王福又斜眼睨了一眼堂下二人,似是难以启齿般皱了皱眉,话说到这里众人也便明白了大致的意思,有嫌恶,有鄙夷,总之没有同情和理解。 玉藻便是在此时踏进的鑫安殿,她闲闲地瞧了一眼众人,在燕回面前盈盈拜下:“皇上,今儿个玉儿感觉身子好了许多,便亲自下厨做了您爱吃的点心,您尝尝。” 说着便示意怜心将点心呈上,王福悄眼睨她,她却视若无睹地转过脸去。燕回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罗裳还在内殿休息,怕人多嘈杂扰了她,便胡乱地挥了挥手。点心做的极为精致,分成三碟子,看得出是出自有心人之手。燕回只是扫了一眼那点心,示意玉藻先坐下,又看向堂下的二人。 兰贵妃鄙夷地瞧了一眼玉藻,冷哼一声:“有什么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么说你是认了还是说有人陷害你?”燕回看她,精致的脸上似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还记得数月前曾与她说过的话,此时,他倒不想让她死。 “兰贵妃,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侍卫忽然转过脸来瞪她,“你说过深宫寂寞,只想找个人慰藉一下,还允诺只要奴才满足你,你便许我美好前程,你怎可出尔反尔?” 兰贵妃轻蔑地瞧他一眼,冷笑道:“何生,你既是我汀兰殿的侍卫,出入汀兰殿自是如无人之境,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一日。” 汀兰殿本是旧皇为彰显对兰贵妃的宠爱以她之名命名的,后来燕回登基,兰贵妃仍旧留在宫中,也便未曾改名,何生是新调去的侍卫,自从改朝换代之后,宫中已经有过一次大换血,前朝的很多将领都已经出了宫。这何生因做事本分,又沉默寡言,所以兰贵妃非常信任他,只是她此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倒叫人分不明白她是认了还是没认。 燕回揉了揉眉心,命王福将那宫女翠香带上来,那宫女倒是生的清秀,皮肤很白,此时一双玲珑的大眼睛胆怯地扫了一眼兰贵妃,从她身边颤巍巍地走过,跪在了离何生不远的地方。 “奴婢参见皇上。”翠香声音颤抖着,“确实是奴婢撞见了兰贵妃与何侍卫的……”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竟是头也不敢抬。 “何生,你可认罪?”燕回越发地心不在焉,他有些疲惫地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何生,斜靠在了龙椅上。 何生重重磕了个头:“奴才知罪,奴才还要揭发兰贵妃一件事。”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兰贵妃的一双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地上跪着的人。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Vip 155 进京 “你说。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皇上请看。”何生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黑色的檀木盒,镶着金色的边,众人好奇地面面相觑,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何物。只有兰贵妃顿时变了脸色,燕回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接过王福呈上的锦盒,打开一看,脸色陡然一变,一双凌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兰贵妃。 兰贵妃嗫嚅了下嘴唇,此时才松懈了下来。 “你怎么得的这锦盒?”燕回厉声问道,四周一片死寂,各自都在心里揣测这锦盒之中的到底是何物什。 “回皇上,奴才与兰贵妃行完房事,兰贵妃便说乏了要歇下,那一日她并未让奴才离开汀兰殿,但是奴才不敢安心入睡,便趁兰贵妃歇下之后四处走了走,就当做是在值夜,却不巧发现汀兰殿内内有乾坤,这才好奇去瞧了究竟,这才发现这只锦盒。奴才曾跟随君将军行军打仗,知晓这锦盒中装的是什么,所以这才将锦盒藏起来交给皇上。” 良久,燕回只字不语。 玉藻莞尔一笑,仗着与燕回关系非同一般便往他身边靠,一边问道:“回哥哥,这究竟是何物?” “兰贵妃,这,作何解释?”燕回并没有理会玉藻,只是沉声问兰贵妃。 兰贵妃自知一切已经无法隐瞒,索性放松了警惕,闭上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其实西姜早有人来过,你跟我说过之后我便派人去了西姜,将这锦盒拿了回来,迟迟没有给你,是……”她顿了顿,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燕回,“迟迟没有给你是还想留在你身边,我知道一旦我将这个交给你,你便会撵我出宫了。” 燕回看她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良久,他终于挥了挥手:“兰贵妃,今日起你便出宫。至于何生,念在你真心悔过,即日起发配边疆,无诏不得回京。” “谢皇上。”何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幸免了一死,谢恩的声音里都带着些许颤抖。他悄眼睨了一下兰贵妃,只见她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向来骄傲的她不曾向谁低过头,只是此时,她的眼中有水气氤氲,不多会便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掉。 燕回已经明显不想见她,再次挥了挥手,有侍卫上前来拉她。 “回哥哥,私通是死罪,你就这么放了他们吗?”玉藻急切地站起来,想阻止侍卫将兰贵妃带下去。 燕回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侍卫见玉藻阻拦,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燕回面露不悦:“听不懂吗?” 侍卫见龙颜大怒,赶紧将兰贵妃和何生带了下去。 玉藻欲言又止,但见燕回面露不悦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忍着怒气离开了鑫安殿。王福匆匆追来,将她引导偏僻的巷子里:“玉妃娘娘啊,您今儿是怎么了?明知道皇上不悦,还偏……哎,奴才帮您查的事儿虽说千真万确,但您也知道这兰贵妃和皇上……” “王福,她既然杀了我孩儿,你觉得我还能容忍她活在世上吗?”玉藻显得有些激动,一双水样的眸子也蓦地通红。“既然皇上放了她一条生路,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妃娘娘,奴才一直不明白,既然您知道是兰贵妃所为,为何不禀告皇上让皇上做主呢?那毕竟也是龙子啊。” 王福最后的一句话正深深地刺痛了玉藻,就是因为她知道那不是皇子所以才无法告诉燕回,让燕回替她做主。那一日怜心与她说起在御药房碰到翠香,说是兰贵妃病了来拿药,便与怜心一同回了,在御花园怜心被侍卫叫去,便将药交予了翠香,回来后便出了事儿。 玉藻是何其精明之人,她当然知道做什么都得讲究证据,于是她暗地里将翠香叫了来,威逼利诱地说出了实情,翠香不想死,就做了玉藻的证人,便有了今日鑫安殿的一出戏。 一切都在玉藻的算计之中,唯一算错的便是燕回放了兰贵妃一条生路。 “王福,我需要你的帮忙。”玉藻敛了一脸的怒容,转头看向王福。 王福躬身应了一声:“奴才但凭娘娘吩咐。” “哼,本宫可不在乎什么后位,王福,你来。”玉藻招了招手,王福立马凑耳过去。一阵耳语之后,王福微微迟疑,但见玉藻一脸严肃,只得颔首领命而去。 年关之后的帝都城繁华丝毫不减,天气回暖的时候人们也大都愿意出来走走。跟着碧玉青回了忘忧谷一段时日的夜十三终是耐不住寂寞,又跑来帝都溜达,还顺便带来了碧玉青的贴身侍女红鸾,美其名曰,带着美人见识天下。 宝庆楼的酒依旧很香,夜十三找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闲闲地品着美酒,又从窗外望出去,正好是一棵大槐树,看上去是有些年岁了,经过了寒冬,此时已经有了嫩绿的小芽苞,像翡翠宝石点缀在树干上一般,新绿新绿的,煞是好看。 他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罗裳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挽起一个笑来。一别也有些时日了,之前的事儿他也全都知晓了,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能轻叹一声造化弄人。心里倒是有些记挂罗裳了,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这么想着就有了进宫的打算,只是一想到燕回此前的种种,仍有些替碧玉青抱不平,腮帮子就不自主地鼓起来,不由地脱口而出:“老子真想找那混蛋较量一番。” “混蛋?谁?”坐在对面的红鸾浅笑着望他,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 夜十三一撇头,很是不屑地答道:“坐享三宫六院的皇帝老儿。” 红鸾“噗嗤”笑出声:“这倒是奇事,他是皇上,坐享三宫六院再正常不过,听你的语气倒是颇为不满。” 夜十三也不答话,只是看着街道上形色各异的人。半晌他才豪气万千地说:“老子是要找他单挑,想想都气人。” 红鸾但笑不语,正巧小二送上了菜肴,她低头细细地吃起来。 夜十三喝着小酒,闷声闷气,忽然他皱了皱眉,似是自言自语:“帝都什么时候来了这许多外乡人了?”138看书网 www.13800100.com 。 ------------ 第一卷 ------------ Vip 156 宫变 (女生文学 ) 红鸾看不见,也不抬头,只是停下咀嚼的动作:“外乡人?帝都向来繁华,也许是往来客商罢了。” “不,这些人不像是客商,一股子练家子气。”夜十三又喝了一口酒,忽然一拍脑门,“对了,临走前碧玉青还跟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想来,该不会是……” “什么?” “他说忘忧谷附近曾出现过五毒教的人,估计是想去忘忧谷盗取千淬神玉炼成绝世神兵,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千淬神玉早就……哎,玉青本来是不让我出来乱跑的,但是因为五毒教突然出没,他倒允许我来帝都了,看来帝都是要发生什么事了,他自己不想来,却又放心不下,所以……对,一定是这样。”夜十三很是满意自己的推测,红鸾想了想,觉得也不无道理,又埋头沉思了片刻。 夜十三和红鸾来帝都的七天后便发生了大事,这日正好是罗裳劫难的最后一日,燕回揪着一颗心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整个鑫安殿里只有罗裳痛苦的叫喊声来回徘徊,胆小的宫女吓的不敢听,只能用手捂住耳朵缩在墙角。这一日又一日的煎熬眼见便要到头,却在最后关头生出变故。 王福匆匆跑进鑫安殿,推开门的瞬间便听见凄厉的叫喊声,他的心吓的一哆嗦,急匆匆的脚步也豁然顿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此时已经兵临城下,也由不得他退缩了。恰在此时,罗裳的喊叫声已经停下,一时间鑫安殿内寂静非常。王福咽了咽唾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燕回正轻轻地为罗裳拭着额头的汗水,对于王福略带紧张的禀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罗裳已经睡着,他仔细地瞧着她的面容,唇角溢出一抹笑来,总算是过去了,她还在,一切都很好。 “皇上。”王福又唤了一声。 良久,才听见燕回沉沉的步子向外走来:“何事?” “皇上,五毒教的教众纠集了武林人士打进宫来了,城门已经快守不住了。”王福这回是真着急了,原本他帮玉藻去联络五毒教,以为只是为了向五毒教讨什么忘情的药,好让她霸占着皇上,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意思,居然引发了宫变。 燕回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淡然地问道:“带兵的是何人?” “回皇上,东门是五毒教的大小姐彼淋,西门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玉郎。”王福为自己捏了把汗,倘若此时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他也白在皇上跟前当差了。只是这玉郎是玉妃的亲哥哥,玉妃这是明目张胆地叛乱啊。 “玉妃呢?” 王福骇然,连忙摇头:“奴才不知,奴才一路从宫门口赶来,就是请皇上快些拿主意。” “你先下去吧。”燕回摆了摆手,待王福离开,他从桌案上拿起前不久收到的飞鸽传书,是君晟止的回复,菲薄的唇挽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离开鑫安殿之前,燕回又去看了看罗裳,她安静美好的睡颜印在他的眼眸里,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了牵挂,对玉藻他或许还有情分,只是她已经变了,变成了不择手段,自从他得知火树银花不翼而飞之时,便知道这宫中并不是人人都安守本分。只是他从未想过,那个最想拉他让出江山的会是她。 命人看好鑫安殿,又让影卫暗中保护,这才放心地去了城楼。 城楼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嚣张肆意地觊觎着他的江山帝位。玉郎一身铠甲,如同那日他们并肩作战时一般无二,只是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决然和势在必行。他想要的也是这片江山吧?燕回冷笑一声,一双凤目不怒自威,那睥睨天下的气魄竟是无人能比。 暖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光芒笼罩在整座宫殿上,让那些将士热血沸腾,为着这样一座城池,为着这样一个崇高的帝位。燕回抬眼瞧了瞧天际,身边的人寥寥无几,底下的敌人虎视眈眈,他们正以一种看笑话的态度看着他,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这个帝王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玉郎一脸严肃地望着燕回,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坚毅勇敢,只是此时,他的身边连一个能带兵的人都没有,而最希望将他拉下帝王之位的竟是他的妹妹。正好,他也想要坐拥江山,何乐而不为呢? “燕回,念在我们同门一场,只要你交出传国玉玺,我们就此收兵,你可安然离开。”玉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真实,夹在暖融融的春风中送进了燕回的耳朵。 燕回看着他良久,忽然笑了起来:“玉郎,我原本以为你我相识这许多年,你多少会了解我一些,没想到……”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玉郎对他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似好意地劝他:“燕回,我不想伤你性命。” “谁伤谁的性命,犹未可知。”说罢,他不待玉郎反应,手中的长剑一挥,忽然从高高的城楼里涌出一波将士,为首的竟是郎离枫。 玉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你……你没死?” 郎离枫一笑,青色的铠甲熠熠生辉:“皇上怎么会让我死呢?” 玉郎在片刻的愣怔之后很快回过神来:“即使你没死也挽救不了如今的局面,单凭你一人之力,恐怕很难抵挡名剑山庄和五毒教以及江湖众人的围剿吧?” “是吗?那郎某倒想领教一下了。”话音落地,身子如同羽箭般冲了出去,顿时喊杀声震天,同时,在皇宫的东门,战争同样一触即发,奇怪的是城外的人看不到主帅,但是士兵冲锋陷阵毫不含糊,将彼淋的大军杀的节节败退。 而此时的鑫安殿内却是一片宁静,只有几名宫女规规矩矩地守在殿内,昨夜的灯火还未熄,眼看就要燃尽,间或发出噼啪的声响。 罗裳已经醒来,她睁眼瞧着帷幔,似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前世的记忆已经消失殆尽,她的脑海中此刻只存在那日日夜夜守在自己身边的燕回,想起他温柔的眼眸,她的唇角溢出一抹笑来。 本文快要大结局了,打算将后面的章节合成一个大章发,就在这两天会完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