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局穿越至荒年 大云国,历经十三载风雨,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旱之年。 天地间,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河水枯竭,田地龟裂。那曾经绿意盎然的原野,此刻却是一片荒芜,满目疮痍。 在这样的岁月里,流民如同潮水般肆虐。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荒凉的土地上艰难地跋涉。他们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甚至铤而走险,劫掠村庄,使得原本就动荡不安的社会更加混乱。 与此同时,瘟疫也如幽灵般悄然滋生。它无情地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使得那些幸存的人们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悲痛。 在这天下生灵涂炭的时刻,大云国的命运岌岌可危。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期盼着能够有朝一日迎来转机,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老二,你赶快去把你爹和那几个兄弟找回来!”院子里,养母何氏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与急切,仿佛一场大难即将临头。 “老五、老六,你们两个别愣着了,快点动手收拾东西,那些山贼就要来了,咱们得赶紧做好准备!”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却也难掩心中的慌乱。 门外院子里,传来了养母何氏又惊又急的声音。 “呜呜呜……”随即是小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十分紧张害怕,“娘,呜呜呜……我好害怕……” 黄文澜猛地从炕上跃起,一身冷汗淋漓,心中犹自惊魂未定。她四下打量,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与恐惧,耳畔清晰地传来门外的声响,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三个月前,黄文澜刚刚结束了漫长的电视剧拍摄,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然而,她却在不经意间带回了一块道具玉佩,那是一块泛着温润光泽的古老玉器,仿佛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自那一晚起,黄文澜便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之中。她梦见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饥荒肆虐的时代,身处一个贫穷而艰苦的家庭。在这个家中,她有着四个哥哥和俩个姐姐,他们共同面对着饥饿和死亡的威胁。而自己,也在这个时代中生下了一个儿子,然而命运却对他们一家极为不公,最终他们全部倒在了饥饿和瘟疫的魔爪之下。 每当梦境醒来,黄文澜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她不知道这个梦境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脱这个可怕的命运。然而,此刻门外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心中一沉,她明白,那个梦并没有骗她,她真的穿越到了那个饥荒时代。 原本,黄文澜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她总是嗤之以鼻。然而,这一次,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观念。因为,当她真的按照那神秘的指示,轻轻触摸玉坠,开启了那传说中的储存空间时,她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接下来的日子,黄文澜仿佛着了魔一般,疯狂地采购着各种物品。她的钱包迅速缩水,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初始的两百平方储物空间,在她的努力下,被塞得满满当当,一丝缝隙都不留。而那上面显示的剩余空间,也从一开始的满满当当,逐渐缩减,最终变为了刺眼的“0”。。 之前都是梦中预兆,如今是实际操练! ------------ 不能和任何人说娘有吃的,有水喝 黄文澜未曾多加思索,她一个翻身从炕上跃起,急匆匆地冲出了屋子。三个月来,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使得她一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便能够迅速适应这里的一切。。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错乱,那么今天,就是山贼闯入村庄,黄家人被迫踏上逃荒之路的日子。黄文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迫感,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历史的轨迹可能会再次重演。 黄文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慌乱。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心中默念着:无论如何,我都要改变这个结局,让黄家人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 在宽敞的院子里,养母何氏与五姐六姐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各类杂物,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儿子小虎子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枯树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小的脸庞上写满了委屈与无助。然而,此刻的混乱与喧嚣中,却无人有暇顾及他。 何氏等人见到她,也只是匆匆投来一眼,便又继续忙碌起来。她们深知,黄文澜自从三年前从京城归来后,就变得神志不清,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照料,全靠家人扶持。只要她不再添乱,就已经是万幸了。 “小虎子!”黄文澜原本以为自己与这个孩子之间,应当如同两条平行线,毫无交集。她的灵魂是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与这个世界的牵绊本应微乎其微。然而,当她看到那个年仅三岁的小家伙,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泪水滑过稚嫩的脸庞,无助地哭泣时,她的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轻轻牵动,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那些原主身体深处残留的些许意识,如同潜藏在心底的暗流,悄然影响着她的情感。 “娘!”小虎子听到黄文澜的呼唤,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委屈。他转身跑向黄文澜,扑进了她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他听到娘亲这样亲切地呼唤他的名字。 何氏、黄文玉和黄文巧三人见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们惊愕地看着黄文澜,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黄文澜,如此温柔、如此慈爱。在她的怀里,小虎子仿佛找到了久违的依靠,哭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尚未来得及细细询问,黄登福已率领四个儿子急匆匆地返回。他原是与长子、三子、四子一同上山寻觅野菜,以补家中匮乏的口粮。然而,当听闻次子传来的消息——山贼即将闯入村庄,他立刻撇下手中的活计,带着儿子们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中。 一家人默默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他们默契地忙碌起来,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家中的物品,那些琐碎的日常用品、积攒下的粮食,都成了此刻最为珍视的财富。随后,他们又将家中仅有的一辆驴车拉到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由于粮食紧缺,驴都饿的很瘦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力气拉车。 黄文澜抱着小虎子来到了黑驴面前,她看了一眼还在院子里忙碌的几人,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了几个新鲜玉米,直接塞进了驴嘴。 饿了许久的黑驴,三两口就把玉米吃完了,黄文澜又拿出了一碗水,直接灌了进去。 比起粮食,如今的水更为稀少,小虎子看着自己娘亲变出了一碗水,黑驴喝的那么欢快,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又懂事的不开口。 黄文澜敏锐地捕捉到了孩子眼中那份深深的渴望,那眼神如同干涸的河床,期盼着雨水的滋润。她心中一阵刺痛,急忙又盛了一碗清水递到小虎子面前。 “娘,你先喝。”小虎子的小嘴已经干裂得起了皮,但他依然用那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懂事和体贴,让黄文澜先喝水。 黄文澜的心被触动了,她轻轻在小虎子那张瘦削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吻,温柔地说:“娘不渴,小虎子快喝吧。但是记住,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娘这里有吃的,有水喝。否则,这些东西都会被他们抢走的,知道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对孩子的保护。在这个充满艰辛和危险的世界里,她必须教会孩子如何保护自己,如何隐藏自己的脆弱。而小虎子,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懂得了母亲的苦心。 小虎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仿佛要将这份决心深深地刻印在心头。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碗,大口大口地喝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每一滴掉落在地上的水,都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瞬间吞噬,几乎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就化作了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这足以想象,此刻的温度是何等的灼热,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让人无法忍受。 ------------ 她来改变结局的 “哎,也不知道这驴还有没有点气力!”黄登福手里提着家中仅剩的那几斤粮食,步履沉重地走了出来。他将粮食小心翼翼地放入车中,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 何氏不做声,可眉头紧锁。 几个女人和孩子都要坐驴车,黄登福驾车,其他四兄弟便只能步行,这一路上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小虎子,那稚嫩的嗓音如同清泉般流淌而出,带着坚定的信念与安慰:“外公,那头驴子肯定拉得动,一定拉得动!” 黄登福,这位历经风霜的老人,平日里对小外孙宠爱有加。此刻,即便面临着诸多困境,他的脸上也绽放出和煦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与希望:“咱们的小虎子,就是小福星,嘴巴那么灵,驴子肯定能拉得动!” 小虎子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脸蛋上洋溢着纯真的信任。他知道,刚才娘亲给驴子喂了食物,那驴子现在肯定充满了力气。 但他不会说的,娘亲的话他会乖乖听。 整理妥当后,何氏带着三个女儿和小虎子坐上了驴车,车里堆着一些衣裳被褥,最重要的粮食和水,少得可怜。 “驾!”黄登福一甩鞭子,紧张的等待着黑驴起步,黑驴嘶鸣了两声后,蹄子动了起来,车轱辘也缓缓往前滚动。 太好了,这头驴算是争气,还有力气拉车,黄登福的一颗心落了下来,驴车后面,苏家四兄弟紧跟其后。 “爹,走西边的村口!”突然,黄文澜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梦里,苏家人从东边村口出发,与赶来的山贼迎面碰上,虽然最后还是成功离开了,可是身上仅有的一点盘缠,以及几斤粮食全部被洗劫一空,后面真的越来越惨。 何氏三人又惊愕的看着苏翠,她今天是第二次正常说话了。 黄登福没有多问,掉头就往西边村口走,他不知道两个村口有何区别,只担心不按照苏翠说的走,她万一又受刺激发疯就完了。 “文澜,你……”何氏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愕与疑惑,她的眼神在黄文澜身上来回游移,似乎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她的女儿,那个曾一度陷入疯狂、无法自拔的黄文澜,难道真的恢复了正常? “娘,我没事了,这两年辛苦你们了,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们。”黄文澜轻轻抬起头,那双眸子中,曾经的混沌与迷茫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与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何氏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望着黄文澜,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活泼开朗、天真无邪的女儿。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将黄文澜搂进怀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傻丫头,”何氏的声音哽咽,“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娘只要你好好的,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那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黄文澜心里酸楚,黄家人个个心善,而且很团结,就是这样好的一家人,却全部死在了这场天灾之中,她暗下决心,自己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既然老天爷让她带着金手指穿越,必定是让她来改变结局的! ------------ 山贼来了 驴车一路向西,刚刚抵达西边村口,黄文澜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叫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影从后方疾奔而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口中不断地喊着:“山贼来了!他们在东边村口,快跑啊,快跑!” 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让黄登福等人瞬间惊呆了。他们心中暗自庆幸,如果刚才黄文澜没有开口提醒,他们肯定会选择从东边村口经过,那样就会与那些凶恶的山贼迎面撞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黄登福急忙回头对车后跟着的几个儿子喊道:“老大你们几个,快!赶紧帮忙赶车,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说着又一甩鞭子,黑驴加快了脚步。 黄家四兄弟,正值青春壮年,体魄强健,即便在食物匮乏的日子里,他们的体力也远超常人。此刻,他们毫不犹豫地加快了步伐,紧紧跟随在前方的人群中,尽管步伐加快,但对他们来说,却并不显得吃力。 文澜,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山贼会从东边的村口进来?”五姐黄文玉转过头,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黄文澜微微一笑,她的神情中充满了诚恳与坚定,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也不能算是料到,只是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心里总觉得不安,担心这会是某种预兆,所以提前提醒了大家。” 何氏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啧啧称奇,“梦竟然这么灵验,要不是你提前做了这个梦,咱们今天恐怕就要吃大亏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庆幸与对黄文澜的赞赏。 黄文澜笑了笑,搂着怀里的小虎子没有再说话,有时候话多容易露馅,她虽然决心帮助大家,但是财不外露她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如今这个年头,很容易被人盯上洗劫。 村子里一阵阵的尖叫声,怒吼声传来,可见已经有人遭了殃,黄登福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赶着车。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只能随波逐流,随着逃荒的人群一路前行。在这无尽的逃亡路上,他们只能依靠直觉和运气,选择那些看似较为安全的方向。 夜幕降临,天空被一片漆黑所笼罩。他们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山脚下,这里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一些流民的身影。他们或坐或卧,疲惫不堪地休息着。大多数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取暖。 黄家一行共有十人,在这群流民中算是人数较多的了。然而,人数的优势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安全感。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像是漂浮在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其实很多人家一开始也有这么多人,只是逃荒路上都会饿死一些,病死一些,又或者遇到歹人被杀死一些。 “爹,我们还是尽量与那些陌生人保持距离吧。”黄家的大儿子黄文强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远处那些眼神中带着敌意和不安的流浪者,他压低了声音,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夜色深沉,变数太多。万一与这些人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老二黄文勤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黄登福沉思片刻,没有拒绝两个儿子的建议。他重新坐上了驴车,驾着车沿着荒山边缘缓缓前行,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经过一番寻觅,他们终于在山的背面找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这里四周无人,应该可以暂时安身。 ------------ “嘘,快吃。” “我们下车吧,生个火,煮点粥喝。”何氏对黄文玉和黄文巧两个女儿说道,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从容。她又转头对黄文澜叮嘱道:“文澜,你带着孩子在车上休息,好了我给你端上来。” 说着,何氏拿出一个小瓷杯,舀了一杯子米就下了马车,黄文玉黄文巧则是各拿着锅和碗下去。 黄文澜微微俯首,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沉睡的小虎子身上。那稚嫩的小腹,在睡梦中竟也发出微弱的咕咕声,仿佛在低诉着无尽的饥饿。自他呱呱坠地之时起,旱灾便如阴霾般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未曾离去。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使得这个年仅三岁的孩子,身形瘦削得如同不足一岁的婴儿。 然而,即便生活如此艰辛,小虎子的五官却依旧精致如画。那眉宇间透出的灵气,那紧闭的双眸中蕴含的聪慧,都让人不禁感叹上天赋予他的独特之美。即便此刻的他瘦骨嶙峋,依旧能从那轮廓中窥见几分未来的英俊与潇洒。 好在穿越前,黄文澜就已知晓自己将有一个名义上的儿子,因此在筹备物资时,她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儿童用品和食品。此刻,她心念一动,便悄然进入那片神秘的空间。 空间内,物资堆积如山,琳琅满目。黄文澜穿梭其中,目光锐利地搜寻着目标。终于,她找到了一盒纯牛奶,小心翼翼地取出。接着,她又翻找出一个香甜的小面包,将牛奶倒入碗中,让小面包在牛奶中慢慢变软。 一切准备妥当,黄文澜抱着小虎子坐在床边。她一手环抱着孩子,一手持勺,轻轻舀起一勺泡软的面包,送到小虎子的嘴边。面包的香气与牛奶的甜腻交织在一起,瞬间唤醒了小虎子那迷蒙的意识。 小虎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鼻间嗅到了诱人的香味。他本能地张开小嘴,贪婪地吸吮着勺子里的美味。 “嘘,快吃。”黄文澜小声说道。 小虎子眨了眨乌黑清澈的眼睛,听话的一声不吭张开嘴,一勺冰冰凉凉又香又甜的东西,就滑进了他嘴里,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显而易见的开心。 很快一碗牛奶面包就吃完了,黄文澜把碗勺收回了空间,又拿出了两根山楂条,温柔的说,“小虎子快吃。” 当下拿肉之类的出来吃太容易被发现,先吃点简单又糖分多的食物,补一补体力。 小虎子不知道自己娘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以前都不会理他,每天都只是傻笑,或者跑出去闯祸,他也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娘亲抱,有娘亲哄,有娘亲做好吃的,现在他也有一个最好的娘亲了,不羡慕了! “娘亲吃。”小虎子把山楂条递给黄文澜,小声说。 黄文澜没有拒绝孩子的好意,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山楂酸甜的口感在口齿间弥漫,很美味。 小虎子这才开心的把山楂条一口气吃掉,可好吃了! ------------ 默默放了俩三把米 这时,外面已经生了火,那沸腾的粥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黄登福与几位儿子围坐在火堆旁,商讨着接下来的饮食问题。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在享用完这顿晚餐后,便前往山中探寻,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可食用的野菜,或者能收集到一些清冽的山泉之水。 黄文澜静静地聆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果断。待小虎子重新陷入甜美的梦乡,她轻手轻脚地将孩子安置好,随后悄然离开了马车。 “爹,我觉得你们现在出发会更好些。”黄文澜提议道,“这样回来时刚好可以喝点热粥,然后安心休息。若是喝完粥再去,恐怕回来时已经筋疲力尽,连个好觉都睡不安稳。” “行,吃饱了反倒会不想动,走吧!”黄登福当即起身上山。 黄家四兄弟齐齐跟上,很快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娘,姐姐,要不你们去四周瞧瞧,看能否寻得一二野菜,也好填补咱们饥饿的肚子。”黄文澜微笑着提议,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何氏听了,也觉有理,于是带着两个女儿,朝着周围的草丛和菜地走去,希望能找到些能吃的野菜。黄文澜则留在了原地,负责看守那锅粥。 待三人走远,黄文澜迅速行动,她从袖中悄然摸了一下,实则意识进入了空间中抓出两三把晶莹剔透的白米,轻轻撒入沸腾的锅中。随后,她又倒入一些砂糖和矿泉水,让粥的香气更加诱人。 她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已经练习过无数次。做完这一切后,她立刻拿起长柄勺子,在锅中轻轻搅动,让米粒和砂糖充分融合。 看着锅中渐渐变得粘稠香甜的粥,黄文澜心中满是得意。她知道,等会儿何氏和姐姐们回来,看到这锅美味的粥,一定会大吃一惊。而她,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想想自己的空间光是堆放的大米,便占据了整整八十平方米的空间,它们层层叠叠地堆放着,仿佛一座座巍峨的米山。三米高的层高,几乎被这些大米填得满满当当,让人惊叹不已。 除了大米,这里还有各种类型的面条、粉条、小麦、糙米、玉米、土豆和地瓜,新鲜的、风干的、速食的,一应俱全。它们或挂在墙上,或堆放在角落,或整齐地码放在架子上,构成了这个空间的另一道风景线。 另外二十平方米的地方,则摆放着各种桶装水、瓶装水、饮料罐头,甚至还有雪糕等冷饮。黄文澜惊喜地发现,这个空间里竟然有一个水池,龙头里自动供水,这让她省去了携带大量水的麻烦。 剩下的一百平方米,更是琳琅满目,各种生活物资应有尽有。从日用品到厨具,从衣物到药品,几乎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黄文澜甚至还发现了一个专门留出来的角落,里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棋类游戏,显然是供人休息和娱乐的地方。 整个空间虽然堆满了各种物资,但却井然有序,给人一种安心和踏实的感觉。黄文澜站在其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满足 ------------ 菩萨显灵了吗? 黄文澜,一位本应在医学界大放异彩的女子,她的大学岁月却是以医科为主,专攻中医之道。原本,她的天赋与热情都足以让她在医学领域崭露头角,然而,父母的重男轻女,无情地打断了她的生活轨迹。 黄文澜的生活费被断,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为了支撑起自己的学业与生活,她不得不利用课余时间,踏入了充满竞争与机遇的演艺圈。从最初的群演开始,她凭借出色的容貌和与生俱来的表演天分,逐渐在镜头前崭露头角。 她的演艺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但她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一步步从群演晋升为女配,再从女配蜕变为耀眼的女主,最终登上了影后的宝座。然而,就在她事业如日中天之际,命运却再次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竟然穿越了! 穿越后的黄文澜,回想起前生的种种经历,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曾经为了家庭付出了太多,赚得的每一分钱都被家里索取,仿佛她只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提款机。哪怕她再优秀、再出色,也无法摆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的阴影。 穿越至此,黄文澜意外地成为了家中的团宠。即便是她过去几年里表现得疯疯癫癫,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依旧对她宠爱有加,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的欺负,这些她在梦中都一一看得真切。 黄文澜轻轻甩了甩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便顺其自然,安心生活吧。她站起身来,走向了不远处那匹黑驴。她小心翼翼地用身子挡住周围可能窥视的视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玉米,一连塞了七八个进黑驴的嘴里。接着,她又取出了一碗水,细心地喂给黑驴喝。 黑驴的一双深邃眼眸紧紧地锁定在黄文澜身上,心中满是疑惑。它不明白,主人黄文澜究竟是从哪里寻得如此丰富的美食,让它每餐都吃得饱饱的。然而,黑驴也明白,正是因为这些美味的食物,它才拥有了足够的力气去拉动那沉重的车子。 “哎,一根野菜都没有。”何氏与两个女儿满脸愁容地归来,她们的步履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尽的失望。一路上,三人都低垂着头,仿佛连周围的风景都失去了颜色。 “我估摸着山上也是空空如也,你爹他们这一趟,怕是白忙活了。”何氏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她的目光落在锅里,那稀稀拉拉的粥水,看起来实在是可怜。 想到一家人回来,面对的却是这样的伙食,何氏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抽痛。这粥水,哪里够十口人填饱肚子呢?怕是连半饱都是奢望。 何氏心中难受,魂不守舍地搅动着锅里的粥。搅着搅着,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凑近一看,只见原本只有半截手指头深的粥水,现在竟然变得有半截手臂那么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何氏愣住了。 “哎呀!”何氏突然惊呼一声,惊得四周的风都似乎凝固了一瞬。她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黄文玉和黄文巧两人闻言,立刻紧张地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何氏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对两个女儿说道:“我怎么感觉这粥多了很多?”她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疑。 黄文玉闻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拿起一旁的长柄勺子,在锅里舀了舀,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锅里的粥浓稠得几乎可以拉丝,那种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她几乎要流下口水。 “这……这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浓稠了?”黄文玉也感到十分惊讶,要知道她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喝过这么浓稠的粥了。由于缺粮,她们每天只能吃些稀薄的粥水,勉强维持生计。 黄文巧也凑过来看了看,同样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娘,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喝点粥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来的米和水。 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黄文澜的身上,先前的她正忙碌地熬煮着粥,而现在却似乎全神贯注地守着那匹黑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何氏怀着几分担忧,轻轻走到黄文澜的身旁,轻声唤道:“文澜。” 黄文澜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疑惑,似乎对于何氏的询问感到有些不解。何氏紧蹙着眉头,便询问:“是你加了米和水吗?” 在这辆马车上,大米和水的储备都极为有限,每一粒米、每一滴水都显得格外珍贵,必须精打细算,省之又省。 黄文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仿佛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娘,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有加过米和水啊。”她的声音轻柔而诚恳,仿佛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 何氏依然心存疑虑,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难道这天空真的下起了米粒雨吗?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她迫不及待地奔向车辆,急切地想要一探究竟。 当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子的盖子,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不已。罐子里的米粒竟然没有丝毫减少,反而似乎……还多了些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氏慌忙将盖子重新盖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难道这真的是菩萨显灵了吗?她无法解释这一切,只能将这份疑惑深深埋藏在心底。 而黄文澜则在一旁窃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何氏真相。他不仅在锅里添了米,连那个罐子也悄悄放了一些进去,只不过加得不多,以免被人察觉。 ------------ “感谢菩萨的庇佑,当真是显灵了!” 就在这个当口,黄登福他们一行人气喘吁吁地归来,脸上淌着豆大的汗珠,如同刚从烈日下挣脱出来的农夫。他们怀里紧紧抱着几块树根,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些树根不过是山林间寻常之物,毫不起眼,但他们的眼中却闪烁着满足的光芒,仿佛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黄登福一边用粗糙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失落:“这山上,真是连点吃的都找不到。我们寻到了一处小石潭,本以为能有些水,哪知那潭水早已干涸,哎……” 月色如水,静静洒落,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原本坚毅的面容此刻却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在这寂静的山林中,他们的叹息声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连月色都被这忧愁所感染,变得有些黯淡无光。 何氏从马车中款步而下,她的心情如同天边初升的朝霞,既带着惊喜的明媚,又藏着淡淡的疑惑。她轻步走到锅边,默默地坐下,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开始拿起碗来盛粥。 平日里,那锅中的粥总是清汤寡水,一勺下去,米粒稀疏可数,勉强能算作一餐。但今日,何氏一碗连着舀了三勺,那粥却仍显得稠厚,仿佛每一勺都蕴藏着满满的米香,粘稠得几乎能沾住勺子。 “娘,这是……”黄家老三黄文良瞪大了眼睛,指着锅中的粥,满脸惊讶地问道,“咱家的米全都煮了吗?”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稠厚的粥呢? 何氏只是微笑着将第一碗粥递给了黄文澜后道,“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稠了许多,我猜着是不是菩萨显灵,车上罐子里的米也多了一些呢。” 黄文澜轻轻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细心地递到了黄登福的手中,轻声说道:“爹,您先吃吧,孩儿此刻还不觉得饿。” 在古代,人们对神明总怀有一份敬畏与信赖,这也为黄文澜提供了方便。当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以后她就能巧妙地将其归结为菩萨的显灵。 黄登福那张经过岁月洗礼,显得淳朴而沧桑的脸上,此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虔诚地朝着明亮的月亮磕起头来,口中念念有词:“感谢菩萨的庇佑,当真是显灵了!” 看到黄登福的举动,其他几人也都纷纷效仿,跪在地上,向菩萨表达他们的敬意与感激。黄文澜也紧随其后,默默地参与着这场虔诚的仪式。 或许,这苍茫世间,真的存在着慈悲为怀的菩萨,否则,如一道璀璨的光芒她,怎么会派她来这里,改变大家的结局呢?黄文澜静静地凝望着那轮高悬的明月,皎洁如玉,光华流转。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遐想:这轮明月,是否也照耀着千年之后的另一个世界?在那里,她那曾经重男轻女的父母,还有那个如同吸血鬼般的弟弟,是否已然得知了她的离去? 在梦中,黄文澜瞥见了自己生命的终点,那份预知让她在清醒后做出了惊人的决定。于是,在生命的倒计时里,她毅然将所有的财产换成了生活物资,将那些曾经带给她荣耀与虚荣的房产一一捐赠出去,就连那辆陪伴她穿梭于繁华都市的车子,也赠予了那些曾在她低谷时伸出援手的圈中好友。 她心里暗笑,想着他们再也无法依仗她的财富过上那奢侈的生活。她死了,他们又能从哪里找到钱来继续挥霍呢?她深知,人们总是容易从节俭走向奢侈,却难以从奢侈再回到节俭。 这样的念头让她越发感到愉悦,她甚至觉得,即便是穿越,也是一种难得的福气。至少在这里,她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压榨,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嫌弃与唾骂。她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生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这种感觉,比任何财富都要来得珍贵。 ------------ “操心他们,不如操心自己。”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他们并未急于将粥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品尝,细细咀嚼着碗中的每一粒米。粥的米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淡淡的清甜也渐渐显露,仿佛要将这份美味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当碗中的粥被吃得一干二净,他们甚至还将碗沿轻轻舔舐,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美味。黄家的生活虽苦,但这份对食物的珍惜与感激,却显得尤为珍贵。 在分粥的那一刻,何氏细心地为小虎子留存了一碗。那孩子,正值身体快速发育的年纪,却不幸地与大人们一同承受着生活的艰辛。他的脸庞,瘦削得几乎能看到骨骼的轮廓,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透露出对食物的深深渴望。何氏心疼地看着他,希望这碗粥能给他带去些许的安慰。 一顿饱餐过后,黄家众人围坐在一起,闲聊着家常。黄文澜静静地聆听着,时而插上几句,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为这个简陋的家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安宁。 这一刻,黄文澜已经打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个家,接受了这些朴实而善良的人们。她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家人在一起,就总能找到前进的力量。 “不知道你奶奶和小叔他们出逃了没有。”黄登福想起了自己母亲和弟弟他们,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难以掩饰的愁云,仿佛被沉重的忧虑压得喘不过气来。 何氏轻轻瞥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淡与无奈,“操心他们,不如操心自己。” 黄登福抿抿嘴,她自然记得原主的奶奶和小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偏偏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越是他们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越是能在灾难中苟活下去,梦中,目睹了奶奶与小叔一家人的生活。他们经历了严重的旱灾,那场灾难让无数家庭陷入困境,甚至有人因此失去了生命。然而,他们却奇迹般地熬过了这场劫难。 旱灾过后,他们不仅保住了性命,还逐渐积累了财富。他们凭借自己的精明与狠辣,在困境中找到了生存的机会,甚至逐渐发展成为了一个有点小钱的富足家庭。。 黄登福突然陷入了沉默,他的内心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媳妇心中早已积压了太多的不满和意见,只是平日里,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包容。 他的母亲周氏,一直以来都偏心得令人心寒。无论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偏向弟弟一家,甚至帮忙照看孩子,操持地里的活计。然而,每隔一段时间,她又会找上门来,伸手要钱、要吃的、要用的,仿佛这个家就是她的无尽宝库,可以任意索取。 兄弟两人因此闹得十分僵硬,虽然同住一个村落,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很少往来。这一次逃荒,更是各走各的路,没有半点商量和通气。 黄登福知道,这些事情都让他媳妇感到委屈和不满。但他又能说什么呢?母亲是他的母亲,兄弟是他的兄弟,他不能去责怪,也不能去改变。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让媳妇心中的不满慢慢消散。 这一次逃荒,更是没有通过气,各管各的。 ------------ “娘亲真好!” 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毕竟提起那一家人不吉利。 黄文澜暗自庆幸,自己的家中并无那些虚伪做作的圣母之辈。在这末日般的困境中,圣母们往往只会成为累赘,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人们常说,末日来临之际,圣母们总是首当其冲成为祭天的对象。 黄登福,一个朴实无华的男人,他的心思单纯而真挚。对于家中年迈的老母,他心中虽有一丝牵挂和担忧,但却并无过多的杂念。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仿佛在驱散心头的忧虑。 “好了,好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继续赶路。我刚才在山顶时遇到了两个人,他们说京城那一带并没有受到旱灾的影响,而且附近的城池都在接收流民,开仓放粮。我们只要到了那里,就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了。” “好!” “好!” 众人纷纷附和,意见出奇地一致,黄文澜亦是如此。毕竟,京城那边的情况确实要比他们这里好上许多。回想起梦中原主他们一行人,刚踏出村庄便遭遇了山贼的伏击,他们自然没有机会在这座山中稍作休憩,更无从得知通往京城的消息。正因如此,他们的逃亡之路愈发坎坷,愈发凄凉。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连锁效应吧,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决定,往往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改变接下来的种种走向。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变数的世界里,每一个选择都显得尤为重要,它们如同一张张交织的网,共同编织着每个人的命运轨迹。 何氏轻手轻脚地从车中取出几床薄薄的被子,细心地铺展在地上,然后转向黄文澜,语气中满是关切:“文澜啊,今晚你就陪着小虎子在车上睡吧。地上蚊虫多,别让你们被咬了。” 她对黄文澜的疼爱,如同母亲对子女的呵护,深沉而真挚。后来得知黄文澜的生父竟然是京城的显赫大官,何氏心中更是涌起一阵酸楚,觉得这孩子跟着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黄文澜被送回来后,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但何氏并没有因此嫌弃她,反而更加心疼不已。看着何氏关切的眼神,黄文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这份温暖和关爱。 夜色渐浓,星光点点。何氏与黄文澜之间的互动,在微风和虫鸣的陪伴下,显得格外温馨而动人。 小虎子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黄文澜轻轻将为他特意留着的米粥端至他的面前。她温柔地笑道:“这是外婆特地为你留的甜米粥,快趁热喝了吧。” 黄文澜心中满是怜爱,看着小虎子那瘦弱的身躯,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希望这个孩子能多吃些,尽快把营养补起来,不再那么瘦弱。 小虎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眼前的米粥,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你吃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黄文澜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微笑着回答:“放心吧,孩子。我和你外公外婆他们都吃过了,就剩下你这碗了。你快点喝吧,别凉了。” 小虎子听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开始小口小口地喝起粥来。黄文澜看着他,心中满是温暖和欣慰。这个懂事的孩子,总是让她感到无比的心疼和喜爱。 前生见过不少熊孩子,包括吸血鬼弟弟,从小就是胡作非为的人,所以她很喜欢这种乖巧可爱的宝宝。 小虎子乖巧地点点头,双手紧捧着碗,将里面的米粥喝得一干二净,连一粒米都不剩。他的小肚子也随着粥的流入,渐渐鼓了起来,像是一个饱满的小鼓。 “娘,今天的粥真的好喝。”小虎子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米粒,眼中闪烁着满足与快乐的光芒。 他还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粥呢!那香甜的滋味,仿佛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黄文澜轻轻将碗放在一旁,细心地替小虎子擦去嘴角的米粒。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无尽的慈爱,“嗯,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好喝的粥等着你。现在,快些躺下休息吧。” 小虎子深信不疑地信赖着他娘亲的每一句话。突然间,他的小脸蛋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伸出稚嫩的小手,紧紧地环住了黄文澜的脖颈,然后轻轻地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他那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纯真与喜悦,口中喃喃地道:“娘亲真好!” 黄文澜轻轻抚摸着被亲过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欢喜与满足。她在众多的电视剧和电影中,曾经无数次地扮演过母亲的角色,但那种真实而深刻的母爱体验,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触动她的心弦。 小虎子亲完娘亲后,便乖巧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黄文澜唇边挂着温柔的微笑,她拿起一把蒲扇,轻轻地为小虎子扇着风,送去阵阵清凉。 不久之后,小虎子便再次陷入了梦乡。黄文澜轻手轻脚地从她的空间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充电式电风扇。她的空间内备有几个插座,每一个都闪烁着蓝色的电源指示灯,昭示着它们的活力。电风扇在插座上静静地充了几个小时的电,此刻充满了力量,准备为众人带去一丝清凉。 接着,她又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些驱虫驱蚊的药粉。她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地上躺着的几人已全部陷入沉睡,但他们的睡眠显然并不安稳。时不时地,他们会伸手挥动,试图驱散身边恼人的蚊虫,脸上露出痛苦和烦躁的表情。 黄文澜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她轻步走到几人身边,将手中的药粉轻轻地撒在他们的周围。这是她精心调配的驱虫药粉,不仅能有效地驱赶蚊虫,还能带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做完这一切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车上。她知道,有了这个小风扇和驱虫药粉的帮助,众人应该能拥有一个更加安稳的睡眠了。 黄登福等人逐渐察觉到,周围的蚊虫似乎都已悄然退去,不再围绕他们嗡嗡作响。他们的身体也慢慢摆脱了那种难以忍受的瘙痒感,仿佛从一场无尽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他们紧锁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得的宁静与平和。 此刻,他们的睡眠变得深沉而香甜,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安详之中。 “晚安。”黄文澜轻声低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温柔与关怀。他转身回到车上,陪伴着小虎子一同进入梦乡。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们的呼吸声与车外的微风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而美好的画面。 ------------ 被人盯上了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悄然洒落,天边已逐渐泛起鱼肚白,那是夜的尾巴被光明轻轻拨开的模样。 黄登福与他的几个儿子正在忙碌地收拾着行囊,他们的动作虽然略显疲惫,但依旧有条不紊。一旁,何氏与黄文玉、黄文巧则在张罗着早饭,昨夜的一餐,大家都吃得颇为饱足,因此早晨的饭食并不丰盛。只是拿出几个馒头,一人分上一点,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填饱肚子。 这些馒头早已干硬如石,何氏便煮了一些热水,将它们稍稍蒸软一些,好让家人能够下咽。剩下的热水,她小心翼翼地倒回水袋里,一滴水都不愿浪费。 黄文澜坐在一旁,艰难地咽着馒头。不得不说,这古代的馒头与她记忆中的味道大相径庭。没有那蓬松暄软的口感,也没有那淡淡的甜味,只有一股粗犷而朴实的麦香。但即便是这样的食物,在此时此刻,也显得格外珍贵。 她的空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保鲜的大馒头和大肉包整齐地码放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各种口味的方便面、速食火锅、面包和蛋糕也一应俱全,仿佛是一个小型超市的缩影。 忍一忍,接下来看有没有机会拿出来大家一起吃点。 吃完了早饭,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再次踏上了旅途。沿途,一幅幅令人心酸的画面断断续续地映入眼帘——那些逃荒的流民,他们头发凌乱,面庞沾满尘土,形容枯槁,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在这乱世之中,能像黄家这般拥有驴车代步的,已算得上是奢侈了。因此,也不免引来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注意。 老三黄文良眼神犀利,早已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凑近大哥黄文强,压低声音道:“大哥,你看后面那几个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 其余三人早已察觉到那股不寻常的氛围,却不清楚驾车的父亲和坐在车上的母亲天明是否也感受到了这份异样。 黄文强,作为家中的长子,不禁回头瞥了一眼。只见七八个男人,步伐沉重,面容阴沉,显然不是善类。而当他的目光与他们交汇时,那些人竟然加快了追赶的脚步,仿佛一群饿狼盯上了猎物。 “爹,情况有些不对,有人盯上我们了!”黄文勤,家中的次子,急匆匆地小跑着追上了驴车,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气喘吁吁地对黄登福说道,“您和娘先走,我们几个来断后!” 黄登福猛地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果然,七八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如影随形,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那阵势,仿佛一群饿狼盯着猎物,令人不寒而栗。 黄文澜耳尖,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迅速掀起车后窗帘的一角,朝外望去。只见那几个男人手中都拎着明晃晃的刀,刀光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她心中一沉,如果真动起手来,仅凭黄家四兄弟的力量,恐怕难以匹敌。 黄文澜绝不会扔下几个哥哥独自逃生。她的手悄然缩进宽大的袖口里,从那个神秘的空间中取出了一个暴雨梨花针。这暴雨梨花针可不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货色,而是她不惜重金请了一位名震江湖的工匠精心打造而成。她曾在古籍中见过这暴雨梨花针的描述,觉得它威力无穷,神秘莫测。如今,这传说中的暗器终于握在了她的手中,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事实验证了她的明智之举。在这乱世之中,若是没有锋利的武器傍身,那无疑等同于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即便手中握有再多的物资,也抵挡不住敌人那凌厉的一刀。 她的空间内还藏匿着一些武器,这些武器都是她费尽心血,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精心购置的。而有些,更是她不惜代价,找人精心组装制作而成。 这一切的准备,都只为了一件事——消灭那些令人发指的人渣,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的平安。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乱世中,她深知,唯有强大的武器,才能为自己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何氏目瞪口呆地盯着黄文澜手中的奇特之物,那物什形状古怪,看似由铁铸成,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气息。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忍不住惊呼出声:“文澜,这究竟是何物?” 黄文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轻笑着对何氏说:“娘亲,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宝贝。大哥,你们快些让开!” 窗外的黄文强闻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带着三个弟弟退到了一旁,他们纷纷躲到了驴车的两侧,好奇地探头张望着。 黄文澜深吸了一口气,她紧盯着远处的几个土匪,心中默念着时机。终于,她果断地按下了手中的开关,只听“嗖”的一声,数十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犹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瞬间划破了空气,直射向那些土匪。这些银针的射程之远,竟可达百米之遥! 一时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刺激的气息。何氏与黄文强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他们知道,这一刻,黄文澜手中的这个奇特之物,已经成为了他们保护自己的重要武器。 ------------ 暴雨梨花针 那些银针,纤细得恍若女子的发丝,看似无害,却暗藏杀机。其上涂抹的毒药,只需稍稍擦破肌肤,便能令人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黄文澜满意地将这暴雨梨花,果然没几步就纷纷倒下了,看来,这暴雨梨花针果真是个好东西,虽然花费了近二十万,但此刻看来,这笔投资实在是太值了。 黄家几兄弟站在一旁,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他们曾以为这些人会是一场难以应对的麻烦,却没想到会如此轻易地倒下。一时间,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慨。 黄文巧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她紧盯着黄文澜手中的那物,惊疑不定地问道:“文澜,你手中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竟然如此厉害?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向黄文澜袭来,让他感到一阵头疼。然而,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迅速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这个嘛,叫做暴雨梨花针,是我在上次去京城游玩时,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摊上淘来的。那老板说得天花乱坠,把它吹得神乎其技,我当时觉得挺有趣,就顺手买下了。” 何氏缓缓伸出手,想要接过暴雨梨花针,一探究竟。然而,黄文澜却心生忧虑,深怕她误触机关,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急忙摆手,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娘,此物太过危险,稍有不慎,触碰机关,便会咻咻咻地射出银针,每一根都淬有剧毒,非同小可。”黄文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何氏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她本是一介朴实的乡下农妇,若非旱灾,或许一生都将安守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又怎能见识到这种奇异的暗器?她慌忙收回手,眼中满是惊恐与好奇交织的神色。 那你快快收好,千万别伤到自己了。”何氏叮嘱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紧张。 黄文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暴雨梨花针收入怀中。她深知这暗器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拿出一块布把暴雨梨花针收了起来,刚放进包裹里,她就已经用意念收回空间了。 暴雨梨花针有一个针盒,发一针,盒中便自动补上一针,如此神奇,仿佛无穷无尽。当马车缓缓停下,黄登福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子,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急切的光芒,望向黄文澜:“文澜,你究竟用了何种手段?” 黄家四兄弟闻声围聚过来,他们刚才只见到那银针射出,却未曾看清其细微之处。此刻,他们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何氏见状,笑着为黄文澜解围:“这是文澜在京城偶然间购得的一件小玩意儿,能射出银针,且那针尖之上还涂有毒药,威力惊人。” “竟有这般神奇之物?”黄登福惊叹道,心中对黄文澜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哈哈,文澜真会买东西!”众人纷纷笑着赞叹道。 黄文澜也不多做解释,她麻利地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五把锋利的砍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示意黄登福和四个哥哥各自取刀,并将它们牢牢地别在裤腰上。这些砍刀,看起来就像屠夫专用的砍骨刀,沉甸甸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黄登福接过一把砍刀,在手中把玩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刀都是全新的,刀刃锋利,手柄舒适,显然是精挑细选过的。 “文澜,这些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黄登福好奇地问道。 “文澜,这也是你买的?老大苏强疑惑地拿起一把刀,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查看,眼中满是惊奇之色。 黄文澜微微一笑,脑筋急速转动,根据原主的记忆,她迅速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哦,这个啊……其实也不算是我买的。村里的张屠夫,我偶尔去他那里,就顺手拿了这把刀。那时候我神智有些混沌,经常是稀里糊涂地就把东西带回了房间,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原主确实会在村里闲逛,因为精神出了问题,拿人家东西是常事,黄登福虽时常需要掏出自己的钱财来赔偿失主,但他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更未责怪过原主半分。 而今,那原本宁静的村落恐怕早已被凶残的山贼洗劫一空,那些刀具也再无可能安然无恙地送还至张屠夫的手中。黄登福思忖片刻,决定将这些刀具留在身边以防不测。于是,他与四个儿子,每人腰间都别上了一把锋利的刀具,那架势,足以令任何心怀不轨之徒望而生畏。 ------------ 新河镇 又一天漫长而艰辛的旅程过去,黄家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一处破败的镇子。进镇的石门巍峨而沉重,上面刻着“新河镇”三个大字,但岁月的痕迹已经让它们显得斑驳模糊,布满了蜘蛛丝,仿佛在诉说着这镇子的荒凉与沉寂。四周灰蒙蒙的,如同被一层厚重的尘埃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荒芜和凄凉的气息。 当最后一缕霞光在天际消失,夜幕渐渐降临,镇子里却仅仅亮起了两三盏微弱的灯光。这些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是最后几个坚守在这里的生灵,在尽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里的人早已经逃荒去了,只留下几个年迈的老人,他们或许已经经不起奔波,或许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便干脆选择在这里老实等死。 黄登福把驴车停在了一处破败的集市旁,这里曾经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空荡荡的摊位和残破的招牌。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片寂静和萧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凄凉之感。他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哎,都没人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夜色中,黄家一行人围坐在驴车旁,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寂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这个镇子的悲惨命运,而他们也仿佛成为了这荒凉世界中的一部分,被无尽的黑暗和沉寂所包围。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黄文澜小心翼翼地抱着小虎子下了车,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破败不堪、废弃已久的房屋。这些房子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显得荒凉而寂寥。 何氏正在准备生火,几个儿子则是去寻找木头,分工明确。 “娘!娘!”夜色如墨,雾气缭绕,一道瘦小的身影突兀地从那浓雾中窜出,仿佛自梦境中走来。他的年纪似乎比小虎子稍大一些,但身形却显得更加瘦弱,他毫无顾忌地朝着黄文澜奔去,那步伐虽带着几分踉跄,却充满了急迫与渴望。 黄文澜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低头望去,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紧紧抱着她的大腿,泪眼婆娑,哭得梨花带雨。这孩子,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在这被世人遗弃的小镇中,他孤身一人出现,显得如此诡异而突兀。 “娘,呜呜呜……我饿了……”小男孩抬起头,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看起来触目惊心,仿佛是被什么恶毒的虫类叮咬所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委屈,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正当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头雾水之际,夜色中,一个苍老的身影从朦胧的雾气中缓缓浮现,她步履蹒跚,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一遍遍呼唤着:“晨晨,晨晨,你别跑得太远了,奶奶真的追不上你了,快些回来吧……” 老人一眼看到黄文澜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后发现自家孙子也在这群人中间,便努力挺直佝偻的身子,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口中依旧在唤:“晨晨,跟奶奶回去,好不好?” 童童却紧紧抱着黄文澜的大腿,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小小的脸蛋上满是坚定:“我不回去!我娘亲回来了,我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着。 黄文澜忍不住开口问,“老人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娘亲呢?” 老人原本满是警惕的双眸,在看见黄文澜那和善的面庞以及他手中紧抱的稚儿时,渐渐放松了警惕。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无尽的悲哀:“我那可怜的儿媳啊,为了让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能够有一口吃的,独自踏上了寻找食物的道路。如今,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她却迟迟未归。我恐怕,她……她怕是凶多吉少了,哎……”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黄文澜方才得知这位老人的家中情况。原来,老人有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此刻正远在边疆,肩负着重任,日夜守护着国家的安宁。平日里,家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老人的儿媳妇一人操持,默默承担着家庭的重量。 旱情严重,大地干裂,庄稼枯萎,家家户户都面临着严峻的生存挑战。在这样的困境中,老人的儿媳妇为了寻找食物,冒险走出了家门。可是,她这一去半月有余,却再也没有回来,留下了无尽的担忧和牵挂。 而那个小男孩,因为长时间的饥饿,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他饿得头昏眼花,产生了幻觉,误以为刚刚到来的黄文澜就是他的娘亲。那一声声稚嫩的呼唤,充满了对母爱的渴望和依恋,让人心疼不已。 找了木头回来的黄家四兄弟,也听到了老人的讲述,大家都沉默着。 实话而言,如今世道艰难,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尽力自保,即便心中怀有慈悲,却也往往力不从心,无法施以援手。这种无奈与无力,使得善良的心意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然而,黄文澜却无法对眼前的景象视而不见。尤其是那个孩子,紧紧地抱着她,一声声地唤着“娘亲”,那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仿佛只要多叫几声,就能填饱肚子一般。 她看向李氏,轻声问道:“奶奶,您家在附近吗?如果我们方便的话,能否去您家借宿一晚?作为回报,我们会给您两个馒头,您觉得可以吗?” 何氏闻言,本欲开口回答,但目光触及那老人和孩子可怜兮兮的模样,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老人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他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好好,你们快跟我来,我带你们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黄家的众人终于抵达了老人的住所。由于近来山贼土匪猖獗,时常出没,为了孩子的安全,老人不得不将家安在了隐蔽的地窖之中。这里虽然空间颇为宽敞,但终究因为深埋地下,略显潮湿。不过,在炎炎夏日里,倒也算得上是一处清凉的避难所。 驴车被停放在了宽敞的院子里,黄登福与大儿子苏强担心夜里有不法之徒前来牵走,便商议着晚上就睡在车上守夜。 “娘,我来做饭吧。”黄文澜对何氏说。 何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点点头,柔声道:“好,澜儿,那就辛苦你了。我和你姐姐她们先把被子铺好,等会儿一起吃饭。” 当众人纷纷投入各自的忙碌之中,黄文澜却静静地守候在地窖口。她熟练地点燃了火焰,使得原本昏暗的地窖口变得温暖而明亮。为了确保通风良好,窖口敞开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清新的气息。 她让黄登福从上面递了一杯米下来,然后开始熬粥。 按照老方法,她从空间拿了米和水加上,然后开始守着锅熬起来。 小虎子和晨晨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做着各种游戏,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童真和欢乐。晨晨的奶奶则坐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两个,到这边来。”黄文澜轻声呼唤,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亲切,仿佛春风拂过麦田,带着一丝丝的暖意。 小虎子和晨晨听到呼唤,乖乖的走了过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乖巧地走向黄文澜。黄文澜微笑着看着他们,她的手中已经变魔术般地出现了几颗色彩斑斓的糖果。 “来,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大。”黄文澜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与神秘。 等到孩子们照做,她立马把糖塞进了他们的嘴里。 糖果的甜味瞬间在孩子们的口中爆发开来,他们惊喜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黄文澜看着他们满足的表情,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 应该足够这祖孙俩过上一段安稳日子了 “嘘!”黄文澜轻轻做了个手势,示意保密。晨晨立刻会意,小巧的嘴巴紧紧闭上,而童童也模仿着他们的样子,小脸上满是认真。 那几颗糖,对于已经饿了数日的童童来说,无疑是无价之宝。他迫不及待地跑到奶奶身边,从口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颗糖,递给了奶奶。 黄文澜在一旁,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童童,你这糖是从哪儿来的?”奶奶惊讶地问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是娘亲给我的。”童童附在奶奶耳边,小声地嘀咕着,生怕声音太大被其他人听到,“奶奶,你不要告诉别人哦。”他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和恳求。 老人深深地望了黄文澜一眼,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之情。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糖已然成为了一种难得的奢侈品,能够品尝到一丝丝的甜蜜,已然是极大的幸福。 她微微迟疑了片刻,仿佛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随后,她弯下腰,从自己床铺下面,翻出了一个已经有点发霉的玉米饼子,来到了黄文澜身边,“姑娘,我也没什么东西了,这块玉米饼子你拿着路上吃。” 这一幕恰好被黄文玉捕捉到了。她急忙走上前来,轻声劝慰道:“文澜,我们不能拿老人家的东西,他们的生活比我们还要艰难。” 黄文澜知道,自己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他们总是愿意为他人着想,哪怕自己过得再苦再难。但她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即使是出于同情和怜悯。 但她不会白拿这个玉米饼子的,她轻声说,“没事,我们走的时候留下就行。” 黄文玉点点头,“好。” 粥熬得恰到好处,黄文澜心知肚明,这又是她施展演技的绝佳时机。她突然间起身,满脸洋溢着兴奋的神色,高声对众人喊道:“爹、娘、哥哥姐姐,快过来看啊,菩萨又显灵了!” 何氏闻言,心中一动,急忙走到锅边查看。只见锅里的粥果然又满又稠,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而此刻,黄登福和黄文强也听到了黄文澜的喊声,他们纷纷从院子里赶来,好奇地围了上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时,何氏已经盛了一碗满满的粥递到了他们面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你们看,菩萨又显灵了!这粥,真是太神奇了!我们以后一定要更加虔诚地烧香拜佛,感谢菩萨的恩赐。” 说着又是一碗递了上去,给黄文强的。 众人面面相觑,除了惊叹菩萨的显灵,他们真的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来诠释这突如其来的奇迹。 大家心里头高兴了起来,何氏更是心怀慈悲,为那对可怜的祖孙俩也各盛了一碗粥。她语调温和,充满同情与关爱,“老人家,快吃吧,别饿坏了身子。” 老人目光深情地凝视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的一丝温暖。他颤抖着双手,端起那碗粥,竟要向李氏下跪,声音哽咽道:“妹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我给你磕头了……”童童也赶紧跟着跪下。 何氏见状,心中五味杂陈,急忙上前将两人扶起,脸上露出无奈而温柔的笑容,“别这样,老人家,我受不起。这世道艰难,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老人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谢谢,谢谢!你真是我们的恩人啊!”他拉着童童的手,坐在角落的破旧椅子上,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那碗粥。 夜幕降临,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众人围坐在一起,轻声细语地闲聊着,渐渐地,话题渐尽,睡意袭来。在古代的生活中,夜晚的娱乐活动寥寥无几,除了休憩,便是再次休憩,这份宁静与单调似乎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规律。 黄文澜轻轻地搂着晨晨,准备进入梦乡。这时,童童带着些许羞涩和期待,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抬头望向黄文澜,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姨娘,你能也抱着我睡吗?” 黄文澜心头一软,母爱之情油然而生。她微笑着伸出手臂,温柔地说:“当然可以,来,你就睡在我这边吧。”于是,童童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紧挨着晨晨躺下。 深夜,万籁俱寂,黄文澜缓缓从睡梦中苏醒。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确保每一个动作都不会惊扰到其他人的甜梦。 随后,她从某个隐蔽的角落取出一个装满大馒头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老人的铺位下。 她又走到地窖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个不易察觉的间隔。她轻轻放下了一大袋米,那袋米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她对老人的深深牵挂。如果不走到后面仔细查看,根本无法发现这个秘密的储藏处。 黄文澜并未就此满足,她又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巨大的铁盆,装满了清冽的井水。地窖里虽然昏暗,但那一盆水却显得尤为醒目。 整个地窖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幽幽地燃烧着,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光芒。黄文澜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安宁 应该足够这祖孙俩过上一段安稳日子了。黄文澜轻拍双手,像是完成了某项重要的任务,随后转身朝那简陋的床铺走去,准备继续她未完的梦境。然而,在朦胧的夜色中,她的视线却不经意间落在了童童稚嫩的脸庞上。 童童的脸上似乎有些异样,黄文澜心中一动,暗想这孩子应该是在地窖里不小心被什么毒虫给咬了。她心头一紧,连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翻出一支药膏。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这是她平日里用来治疗各种皮肤小伤的。 黄文澜轻轻捧起童童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膏。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者。药膏在童童的脸上缓缓化开,带来一丝丝清凉的感觉。童童似乎感受到了这份舒适,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涂抹完药膏后,黄文澜轻轻拍了拍童童的肩膀,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回床铺上。她看着童童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慰和温暖。她知道,只要他们祖孙俩能够相依为命,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们都能够一起走下去。 ------------ 功德点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黄文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行字幕,仿佛是某个神秘界面的显示:帮助2人,获得2功德点。 她顿时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紧接着,又有新的信息在脑海中闪现。 是否选择兑换功德点?注:1功德点等于1人民币,累积不同数量的功德点可兑换各种珍贵物品。 黄文澜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她竟然真的因为帮助了两个人,而获得了两块钱的功德点? 按照21世纪华国的物价,两块钱可以买两个馒头了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决定试试这个传说中的“规则”。 意念一动,她感到一股奇妙的能量在体内流转,功德点累积显示由2变成了0。与此同时,两个热气腾腾、白花花的大馒头凭空出现在了她的空间。 “666啊!”黄文澜心中惊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将馒头归类放好,然后又用意念询问:“怎么样才算帮助到了别人?给点东西就可以了吗?” 字幕冰冷的话再次浮现:“首次帮助算有效帮助,重复帮助无效。” 黄文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规则并不是简单地给予就能算作帮助。它需要的是对陌生人的真诚援助,而且每一次的帮助都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不能重复。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期待。那么,接下来她就要一直刷陌生人副本了。 她可以一路逃荒,一路伸出援手,积德行善。不仅帮助了他人,还巧妙地掩藏了那个空间的秘密。毕竟,萍水相逢,又有谁会去深究她背后的故事呢? 然而,她的心中却有些疑惑:“一个人只能算一个功德点吗?这似乎有些吝啬。”她暗自思忖,眼中闪烁着对更多功德点的渴望。 就在这时,一行字幕缓缓浮现在她的眼前:累积帮助500人,功德点将升级,此后每助一人,便可获得50功德点;若累积帮助1000人,则再升级,帮助一人便可得100功德点;直至累积帮助2000人,功德点将升至最高,每助一人可得500功德点。这便是上限了。 她看着这些字幕,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这功德点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自己的善行累积而不断升级。 原来如此,黄文澜的心情瞬间被点燃,如同一团热烈的火焰。在她脑海中描绘出的画面里,只要她能够累积帮助两千人,那功德点便会如同山洪暴发般滚滚而来。到那时,购物岂不是变得轻而易举? 至少,维持生计对她来说,将不再是难题。 激动的情绪让黄文澜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她忍不住在空间里翻找,最终找出一盒自热火锅。虽然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这样做似乎对不起其他人,但黄文澜是真的馋这一口美味。于是,她不顾一切地享受起这顿夜宵后黄文澜这才重新睡着。 地窖里昏暗,分不清时辰,直到黄登福在上面呼唤她的声音响起,才将黄文澜从沉睡中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媳妇,起来了,咱们趁着热气还未肆虐,早些上路。”黄登福的声音如古钟般深沉而富有力量,穿透昏暗的地窖,让其中沉睡的几人也随之苏醒。 何氏忙带着三个女儿收拾行装,她细心地挑选出两个尚显新鲜的馒头,递给了那祖孙二人。 老人接过馒头,双手颤抖,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谢谢,谢谢……”她反复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对这份微薄却珍贵的帮助的珍视。 何氏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知道,自己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在这乱世之中,她无法给予更多,只能默默祈祷这祖孙二人能够多一些幸运,多一些生存的希望。 黄家一行人渐行渐渐远,消失在视野的尽头。老人紧紧牵着孙子的小手,两人身影瘦弱而孤单,久久地伫立在那里,目光深邃地凝望着远方。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想起那个生死未卜的儿媳妇,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也许,她和孙子两人也撑不到她回来的那一天了吧…… 老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了阴暗的地窖。她默默地整理着简陋的床铺,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个角落,感觉有些异样。她疑惑地掀起一看,竟然是一个包裹。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一股淡淡的麦香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十多个雪白松软的馒头! “晨晨,晨晨!”老人激动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晨晨跑了过去,看到奶奶手中的大馒头,顿时眼睛一亮,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是那个姨娘给我们留的!” 他再度在昏暗的地窖中细细寻觅,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小心,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丝可能的生机。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堆物品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那是一大袋饱满的米粒,还有一大盆清澈的水,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发现。 他急忙拉着奶奶的手,领着她来到了这个隐藏的宝地。老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惊讶与感激的光芒。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饥荒肆虐、生活艰难的时刻,竟然会有如此善良的人,留下这么多宝贵的粮食和水。这对于他们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是救了他们性命的恩赐啊! 他们站在那里,久久地凝视着这些粮食和水,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他们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与善良,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与光明。他们知道,只要有了这些粮食和水,他们就能够坚持下去,度过这个难关。 昨天那一块玉米饼子,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白花花的米堆之上,仿佛一朵盛开的向阳花,温暖而耀眼。那是黄文澜留下的善意,是她与这祖孙二人之间,悄然结下的善缘。 老人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哽咽着,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激:“活菩萨啊,您的大恩大德,我这把风烛残年的老骨头,即便死去,也会虔诚地为您祈祷。愿姑娘,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 小虎子出事 黄文澜,此刻正坐在颠簸的驴车上,轻声细语地给小虎子讲述着一个个奇妙的故事。她的声音温柔而富有魔力,像是能穿越时光的隧道,将那些遥远而美好的故事带到孩子们的身边。何氏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她们,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黄文澜的赞赏和喜爱,仿佛在说:“文澜,你真是个会讲故事的好姑娘。” “文澜,这些故事,也是你在那繁华的京城里听来的吗?”何氏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黄文澜微微点头,回答道:“对啊,我在京城里无聊的时候,就会去听人说书。那里的说书先生真是厉害,能讲出那么多精彩绝伦的故事。”。 她的回答随意而自然,仿佛这些故事真的只是她从京城里听来的而已。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故事其实并不是她听来的,而是她根据自己后世的记忆和想象编织出来的。 小虎子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像只小猫般温顺地趴在黄文澜的大腿上,那模样真是惹人怜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突然,小虎子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晕。他轻声细语地对黄文澜说:“娘,我……我想去尿尿。”声音虽小,却透露出孩子特有的纯真和羞涩。 随后,她叫停了前行的驴车。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树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小虎子下了车,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找到了一片茂密的草丛。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生怕被人发现。他蹲下身子,开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虽然年纪尚小,但他已经懂得了一些害羞和隐私的概念,不愿意让黄文澜陪着他去。 黄文澜迅速地从马车上下来,环顾四周,想要了解这片他眼前的土地。 倘若不是这肆虐的旱灾,这片原本应当生机勃勃的树林,此刻应该绿叶繁茂,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然而现实却是,每一片叶子都显得干枯而无力,整片树林宛如一个疲态尽显的老者,满是沧桑与落寞。 就在黄文澜沉浸在这荒凉的氛围中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伴随着尖叫声和嘈杂的吵闹声,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从树林的另一侧蜂拥而入。他们似乎正在争夺着什么,场面混乱至极,仿佛一群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小虎子!”黄文澜的心头猛地一紧,他大声呼喊,希望能够在这片混乱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她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小虎子小小的身躯被一群流民淹没,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黄文澜毫不迟疑,身形如风般迅速追去,黄家四兄弟亦是心急如焚,紧随其后。其他人则留在了原地。 ““娘亲!娘亲!”小虎子的哭喊声在空旷中回荡,他小小的身影在众多大人中间显得如此无助。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慌和迷茫,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只干枯如柴的手突然伸出,紧紧地搂住了小虎子。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脸上满是污垢,两颊凹陷,显得异常憔悴。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变得如此。 “没事没事,不要怕。”女人用那沙哑的声音安慰着小虎子,尽管她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母性的温柔和关怀。 “你娘呢?”女人轻声问道,试图从小虎子口中得知更多信息。小虎子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在女人的安抚下,他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用稚嫩的声音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一名男子突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厉,疾步冲上前来,企图将可怜的小虎子从女人身边抢走。他心中甚至涌起了一股邪恶的念头,若实在饥饿难耐,便可以将这小孩煮了充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女人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疯狂地挥舞着,口中发出凶狠的咒骂:“滚开!否则我杀了你!滚!”她的声音尖锐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宣泄出来。 那男子被她的疯狂和决绝所震慑,吓得脸色发白。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转身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小虎子依旧在哭泣着,他伸出小手,指向了黄文澜所在的方向。女人紧紧抱着他,艰难地逆着人群,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 “这是……给我的吗?” “小虎子!”一声饱含惊喜与焦急的呼喊在空气中回荡。黄文澜远远地瞥见一个身影瘦弱、面容憔悴的女人,正紧紧抱着她的心头肉——小虎子。她的心这才像是找到了依托,悬着的巨石轰然落地,化为一阵轻松的微风。 她几乎是飞奔过去,不顾一切地将小虎子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短暂失去的安全感一并找回。 小虎子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对黄文澜深深的依赖。他伸出小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用稚嫩而乖巧的声音对着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说道:“谢谢伯母救了我。” 黄文澜这才得以分心,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位救下小虎子的女子。她比自己年长几岁,身形枯瘦,面色苍白,却透着一股坚毅与勇敢。是她,是她救了小虎子? 眼看着四个哥哥就要追上来了,黄文澜紧握着身旁女人的手,两人迅速躲进了一棵大树的阴影之中。此时,四周的流民们已经如同潮水般冲出了树林,原本密集的人群如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 黄文澜小心翼翼地放下怀中的小虎子,然后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小水袋。这个水,对于在逃亡路上的她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吝啬,打开水袋,只见里面清澈的液体中,还微微泛着盐和糖的甜味,这是用来补充体力和维持生命的必需品。 女人看着黄文澜的举动,眼中满是惊愕与感激。她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声音微弱地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黄文澜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道:“快喝!我们得赶紧走。” 女人已经渴得快要支撑不住了,她不再犹豫,立即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袋中的液体。那清凉而甘甜的滋味瞬间滋润了她的喉咙和心田,让她重新找回了些许的生机。然而,她依然想着为黄文澜留下一些,毕竟这水袋中的液体是如此珍贵。 “我这儿还剩两块馍馍,你都拿去吧。”黄文澜故作镇定地从怀中摸出了那两块干馍馍,毫不迟疑地塞进了那位妇人的手中。她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却尽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快些走吧,路上边吃边赶路,别耽搁了。” 说完,她转身抱起小虎子,步伐匆匆地离去,不然哥哥们追上来,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善举恐怕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误会和解释。 女人捧着馍馍,呆呆的看着黄文澜离去的身影,突然眼泪滑落,太好了,她能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妇人捧着那两块馍馍,一时间呆立在原地。她望着黄文澜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眶中泪水涌动。她知道,自己能够活着回去,见到那日夜思念的孩子了。 妇人急忙咬了一口馍馍,饥饿的味蕾瞬间被那粗糙而朴实的口感所填满。她小心翼翼地留下一块馍馍,准备给孩子带回去,然后带着满心感激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终于找到小虎子了!”黄文澜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哥哥们身边,满脸欣喜地回答道。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有个好心的女人帮我拦住了他,我给了她一点水作为报酬。”黄文澜解释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感激。 黄文强等人闻言,也是如释重负,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们并没有过多计较送水的事情,毕竟找回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老四黄文全走上前来,伸出双臂,轻轻抱过了小虎子。他温柔地看着孩子,脸上满是宠溺之情。“文澜,四哥帮你抱着吧,你也跑累了。” 黄文澜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四哥,咱们快返回去,爹他们肯定很担心。”黄文澜点点头。 兄妹五人原路返回,和黄登福他们汇合,看到小虎子没事,大家才落下心。 ------------ 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他们继续踏上了旅程,而那位刚刚拯救了小虎子的女子,也终于回到了她久违的家。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生怕惊扰到什么,随后径直走向地窖的入口。 “娘,娘!你回来了!”晨晨看到自己娘亲时,惊喜交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双眼,生怕这只是幻觉。 “荷花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吓死我了,”你可算回来了,你吓死我了。”老人也颤颤巍巍地迎了上来,双眼满含泪水。她看着儿媳妇一身狼狈,饿得皮包骨头的样子,心疼不已。她赶紧拉着儿媳妇去看家里仅剩的大米和水,想要为她准备点吃的。 “我们遇到好心人了,再熬一熬,咱们一定能熬到李天来接我们!” 李天就是老人的儿子,晨晨的父亲。 王荷花怔怔地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米和水,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她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变得更为清晰,但心中依旧满是疑惑与惊喜。她颤声问道:“那些好心人,可曾留下姓名?倘若将来有缘再见,我定要报答他们的恩情!” 老人思索片刻,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行人有十个左右,其中一个叫小虎子的孩子特别引人注目。至于那位姑娘,我记得她好像叫……叫文澜。” 小虎子?王荷花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她刚刚在树林里救下的那个孩子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让她有机会回报这份恩情?想到这里,王荷花不禁喜极而泣。如果她刚才无视了小虎子,或许此刻她已经饿死在路上了,或许即便活着回来,也无法遇到这些好心人。 "啊气!"黄文澜在一路行走中,不时地打出几个响亮的喷嚏。她轻轻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是谁在这么想念她呢? 何氏见状,立刻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粮食都如此紧缺,更别提找到药物来救治病患了。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何氏发现黄文澜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迹象,身体也并未感到寒冷。 好在黄文澜并没有发热发冷,她笑着说,“娘,应该是有人想我了呢。” “你这丫头,咱们一家人都在这里,难道还有谁会特别惦记着你?除了你那远在京城、身居礼部尚书的爹,唉,他们那家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是怎么折腾你的,可你就是嘴硬,不肯向我们透露半句。"何氏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心疼。 曾几何时,那个乖巧懂事、被她视若珍宝的女儿,被送往京城不过短短一年光景,便又带着身孕被送了回来,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仿佛失了魂魄。每每想起此事,何氏便觉得心如刀绞,难以接受。 好在如今,黄文澜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虽然那段痛苦的记忆仍旧刻在心头,但至少她已经走出了阴霾,重新找回了自己。若不然,那将是一家人永远的痛,是他们此生都无法抚平的伤痕。 “其实,真的没什么值得多说的。”黄文澜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淡的坦然,仿佛正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她的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波澜,只有平静和坚定。 “他们从未真正将我视为女儿,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替代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个所谓的“妹妹”,在她心中,或许只是一个遥远的存在,一个他们用来将她推向深渊的借口。 “他们让我代替妹妹,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黄文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在那个所谓的“洞房”里,她或许曾经历过短暂的迷茫和恐惧,但如今回想起来,那些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入了洞房,我就被送了回来。”她淡淡地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的内心或许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忽视和抛弃的感觉,因此才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事情确实很狗血,可她好歹是影后,许多更狗血的事情,她都在荧屏里体验过了,心理承受能力还比普通人强一点。 然而,何氏与两位姐姐却因此事愤怒得面色铁青,黄文玉更是怒火中烧,她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他们算什么玩意儿,还礼部尚书?他也配?!真是笑话!” 黄文澜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他并非真正的礼部尚书,只是隶属礼部的一个小小主客清吏司郎而已。” 何氏闻言,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原来是个爱吹牛的家伙!当初派人来接你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礼部尚书,这种无耻之徒,真该遭天谴!” 黄文巧也愤愤不平地附和道:“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简直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 嚣张的礼部尚书千金 黄文澜对于自己被嫁给何人,心中一片茫然。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仿佛一直都被困在亲生父亲谢谨的府邸之中,如同一只无法展翅的鸟儿。她的母亲早已离世,而那位名义上的姨母,如今已是府中的当家主母,却对她冷漠至极,只偏爱她自己的亲生骨肉——女儿谢柔儿和儿子谢永年。 在谢府的日子里,黄文澜就如同一个隐形的存在,被人忽视,甚至时不时遭受欺辱。那些嘲讽和轻蔑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刺入她的心中。 直到那个漆黑的夜晚,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她被抬进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粗暴的动作,如同野兽一般撕裂着她的身体和心灵。 她轻嗅床榻之上弥漫的浓烈药香,心中便已明了几分。此人,多半是个病弱之躯,以娶妻为手段,试图借喜气驱病。 然而,她尚未来得及看清这病弱之人究竟是何模样,便被匆匆拖走,连夜送回了黄家。 在她眼中,自己仿佛成了一件可随意取用的物品。谢家想要时便取回,用罢便又弃之不顾。 “文澜,莫再伤心。”何氏紧紧握着黄文澜的手,眼中泛着泪光,轻声安慰道,“日后,我必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黄文澜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从今往后,她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否则,作为来自21世纪的未来人,她岂不是要颜面尽失? 母女二人坐在驴车之上,轻声细语地交谈着。这是黄文澜穿越至此之后,第一次与这位原主的母亲敞开心扉,分享彼此的心声。似乎那些在前世所缺失的温暖与关爱,在这穿越的旅程中,都要一一补偿给她。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救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冲到了驴车前。她的叫声惊恐而凄厉,让黄登福不禁惊得连忙拉紧了缰绳,口中连连发出“吁——”的喝止声。 女人身后,几个脏兮兮的男人紧追不舍。他们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其中一人还对黄登福喊道:“老头,快让开!别挡了我们的好事!” 他们并不知晓,车厢内还藏着几位女子。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同尖锐的箭矢,刺破了车厢内原本的寂静。 黄登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吓得浑身颤抖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把锋利的砍骨刀,怒喝道:“你们这些畜生,给我滚远点!”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惧怕这把刀。那几名男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纷纷撸起袖子,似乎打算给黄登福一个教训。 就在这时,黄家四兄弟急匆匆地赶了上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四人纷纷抽出腰间的大砍刀,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爹,我们来了!”黄家四兄弟齐声喊道,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那些男子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了忌惮之色。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并不好对付。 黄文澜小心翼翼地挑开车帘的一角,好奇地探出头来,想要一窥外面的状况。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只脏得几乎看不清原色的手猛地伸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黄文澜!没错,就是你!赶紧救我,送我回京城!”一个急切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黄文澜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少女狼狈不堪地站在车前,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满脸都是尘土和泪痕。尽管她此刻的形象与往日大相径庭,但黄文澜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这不正是那位在京城里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的千金,冯思妍吗? 想起过去在京城的日子,黄文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那时的冯思妍,总是带领着一群贵女们对她冷嘲热讽,欺辱不已。而她的好友谢柔儿,更是这些欺凌行为的主要推手。 “文澜,你认识她吗?”一旁的黄登福见状,好奇地问道。 黄文澜收回思绪,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嗯,我认识她。她是冯思妍,礼部尚书的千金。” 一脱离险境,冯思妍便瞬间褪去了那层柔弱的伪装,露出了她原本骄横跋扈的真面目。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如同一只孔雀般展示着自己的身份,声音里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本小姐乃是当今礼部尚书之女,冯家千金冯思妍!你们若是乖乖送我回京城,我必定让我爹重重赏赐你们!” 说着,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直指着黄文澜的鼻子,眼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否则,有你好看的!” 原本对她心生同情的黄登福几人,此刻听到这番话,心中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不满。 黄文强一把挥开了冯思妍的手指,脸色阴沉地怒喝道:“你给我放客气点!别以为你是尚书千金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冯思妍,这位昔日的礼部尚书千金,此刻却仿佛是一只困兽,正疯狂地咆哮着,企图用她的威胁来震慑在场的众人。 “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爹已经派人出来寻我了,等他们找到这里,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嚣张与跋扈。 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黄文澜却显得异常冷静。她伸手轻轻拦住了想要上前与冯思妍理论的何氏,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冯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见啊。”黄文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怎么,如今落魄到这种地步了?是不是觉得又饿又渴,度日如年呢?” 两人真认识?黄登福几人懵逼了。 冯思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嚣张气焰在这一刻似乎也被黄文澜的嘲讽所击溃。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黄文澜,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然而,黄文澜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让冯思妍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你……你……”冯思妍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心中的愤怒和屈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而黄文澜则是淡然一笑,仿佛已经将冯思妍的威胁和愤怒都抛诸脑后。她转身看向了其他人,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所谓的礼部尚书千金,如今也不过如此。” ------------ 我的命可比你们值钱多了 冯思妍,这位曾经的娇贵小姐,此刻却狼狈不堪。她的肚中空空如也,喉头也渴得几乎要冒烟。她是为了追寻那位风华绝代的三皇子云亦辰,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的繁华。谁料想,不仅没能追上那人的身影,就连随行的护卫也在混乱中被流民冲散,只留下她孤单一人,在风雨飘摇中前行。 回忆起往事,冯思妍心中不禁泛起波澜。那时,黄文澜初入京城,胆小如鼠,见了她们这些贵女便如同见了猛虎一般,畏缩不前。冯思妍和谢柔儿等人时常捉弄她,甚至将她当作丫鬟一般使唤,而黄文澜总是逆来顺受,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可如今再见,那曾经的胆小村姑,竟变得如此胆大妄为,面对自己时竟毫无惧色。 冯思妍心中愤愤不平,暗想:当初对她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她怎敢如此对待自己!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发誓,若是再有机会,定要让黄文澜付出惨痛的代价。 冯思妍心急如焚,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辆车扑去,打算亲自爬上去寻找食物。她坚信,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然而,黄登福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悦:“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没有食物!” 冯思妍却是不信,她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要推开黄登福:“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连一口吃的都没有?我的命可比你们值钱多了,快给我让开!” 就在此时,黄文澜弯下腰,从车门里钻了出来。他一把将冯思妍推开,面容冷漠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爹,我们不必理会她,继续赶路吧。” 黄登福打量着冯思妍,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他看来,这个冯思妍不过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子,实在不值得他再多费一丝心神。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甩起手中的鞭子,驱使着那匹黑驴继续前进。 冯思妍此刻已是饿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被驴车直接挂倒在地上,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上的尘土和伤口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凄惨。 黄家四兄弟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紧随其后 “贱货,你会后悔的!”冯思妍咬牙切齿地骂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然而,此刻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冯思妍艰难地抬起头,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旗帜飘扬,显然是皇家的人 “救……救命!”冯思妍声嘶力竭地呼喊,拼尽全力向前冲去。她的目光锁定在马队中央,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仿佛是一座移动的宝殿,在尘土飞扬中更显其高贵。 马车的门帘,以紫锦精心织就,上面用金线勾勒出几株盛开的金莲花,那金莲花娇艳欲滴,仿佛要破帘而出,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这金莲花,乃是西域皇家的心头好,象征着尊贵与荣耀。 冯思妍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她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非同一般。当今九皇子云亦渊,他的生母便是一位西域女子,对这金莲花情有独钟。冯思妍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九皇子,请等等我!我是冯思妍,当今礼部尚书之女!” 门帘之后,一只雪白修长的手轻轻伸出,犹如月光下舞动的仙子之指,那食指上镶嵌着一枚晶莹的玉戒,泛着温润的光泽。帘子随风轻轻掀起,如同细水拂过的轻纱,露出其中那位矜贵而又妖孽般的男子。他的双眼,犹如母亲的复刻,是那种极其罕见的紫色,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眉宇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峻,薄唇微勾,仿佛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云一,你可曾听到什么声响?”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寻其背后的深意。 驾车的护卫云一闻言,立刻警惕地扫视了四周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他恭敬地回答道:“回九皇子,属下并未听到任何异常声音。” 此时,冯思妍已经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巴,被拖到了路边的阴暗处。刚才追她的那几个男人并未走远,他们躲在暗处,窥视着这一切。而冯思妍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但她却无力挣脱那有力的束缚。她眼睁睁看着皇家马车离去。 她原是与九皇子云亦渊订有婚约,然而命运的风云变幻,使得她最终做出了退婚的决定。只因当朝天子最为器重的乃是三皇子,他如日中天,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尽管云亦渊容颜俊美,风姿绰约,在十位皇子中独树一帜,但冯思妍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终究还是选择了割舍这份情缘。 然而,她深知,即便退婚,她与云亦渊之间在朝政上的牵绊仍将如影随形,错综复杂。她相信,只要她开口求助,云亦渊定会伸出援手 可是现在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了,她愤怒地将这一切的错,都归在了黄文澜的头上。毕竟,她可是礼部尚书的宝贝女儿,身份尊贵,受尽宠爱,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而黄文澜,那种出身低微,本该对她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下等人,居然敢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丢下她,后离去? ------------ 让我学狗叫,和狗一起吃东西 云亦渊率领的人马如狂风般席卷而去,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冯思妍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个男人,面容狰狞,嘴角挂着淫邪的笑容,缓缓向她逼近。 “啊——” 尚未走远的黄文澜坐在车中,也清晰地听到了这声尖叫。她却没有丝毫同情之心,反而轻轻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她的神色,宛如冬日的寒霜,冰冷而决绝,即便是坐在对面的何氏,也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曾经,她的女儿是那个单纯温柔的小丫头,眼眸中总是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热爱。然而,自从那次京城之行后,她仿佛经历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故,变得疯疯癫癫,神智混沌。 但此刻,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却是一种凌厉的气质,那种冷静与从容,仿佛经历过风雨洗礼后的成熟与坚韧。疯过之后,一切仿佛都成为了过去,那些惨痛的遭遇,或许也让她在痛苦中得到了蜕变。 何氏在心中默默叹息,背上的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涌起的更深的疼痛。她明白,那个曾经单纯温柔的女儿,已经在生活的磨砺中变得坚强而独立,但这份成长却是以她承受了太多痛苦为代价的。 “文澜,”黄文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眼中闪烁着关切与愤怒,“那个冯思妍,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冯思妍的不满,以及对黄文澜的深深担忧。 黄文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风轻云淡的笑容,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她的内心却早已被怒火填满,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让我学狗叫,和狗一起吃东西”她轻轻地说着这句话,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愤怒。虽然这些恶心的遭遇都是原主所承受的,但谢柔儿和冯思妍等人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和伤害。 何氏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她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动作过猛,头狠狠地磕在了车顶,痛得她忍不住弯下了腰。然而,这并不能平息她的怒火,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老黄,赶紧返回去!我要去找那个冯思妍算账,撕了她这个狗东西!” 黄登福急忙踩住车辕,将马车稳稳停下。他刚才并未听清车厢内细微的对话,此刻心中满是困惑,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黄文澜见状,迅速伸出手臂,紧紧拉住了即将失控的何氏,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娘,您别激动,她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刚才那几个流浪的难民肯定还没走远,她的下场,想必也不会太好。我们无需再为她费心。” 何氏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仍是不甘,但最终还是勉强按捺住了怒火,重新坐回了原位。她瞪着双眼,满脸愤慨地说道:“当真是活该!这种人就是个祸害,早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黄文澜暗自庆幸,曾经的演员生涯赋予了她卓越的应变能力。在这关键时刻,她巧妙地运用这份能力,不动声色地将手探入衣襟深处,悄然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烙饼。这些烙饼被她精心卷好,藏着,此刻却成了她转移众人视线的绝佳道具。 她轻轻摊开,五六块烙饼瞬间展现在众人眼前,每一块都大如脸盆,色泽金黄,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油光闪闪的外表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别管她了,看这个!”快看这个!”黄文澜的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小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何氏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是哪来的?”黄文玉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烙饼,喉头滚动,咽下了一口口水,惊叹道:“文澜,你莫非会法术不成?” 黄文澜的脸庞上洋溢着一种“感激天地”的表情,她缓缓地开始解释:“娘亲,五姐,六姐,或许真的有菩萨在暗中保佑我们呢。记得那天我追赶小虎子时,在混乱之中竟然捡到了这个。”她轻轻地拿起手中的烙饼,展示给大家看,“当时情急之下,我就把它塞进了衣服里,后来竟然给忘了拿出来。” 何氏疑惑地摸了摸那块烙饼,温热而实在,确实是真真切切的饼!而一旁的小虎子,则抬头看向黄文澜,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心知肚明,这烙饼肯定是娘亲变出来的,但这是个秘密,他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黄文澜见状,冲小虎子眨了眨眼,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这笑容中充满了温暖与信任,也透露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 更让黄文巧感到欣慰的是,何氏竟然主动地开始了分析。她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低语:“难怪那群流民会如此争先恐后地争夺,难道他们都是在抢夺这烙饼吗?” 黄文巧点头,认同地回应:“肯定是这样,对于饥饿的他们来说,一张烙饼无疑就是救命的稻草。” 黄文玉则是满脸欢喜,仿佛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真没想到,这样的好运竟然会落到我们头上。看来,文澜真是个福星呢。” 外面的黄登福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心中一阵激动,兴奋地搓了搓双手。他低声向赶上来的几个儿子讲述了这一切,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众人心中皆是一阵窃喜,却都刻意地压制着那份欢喜,极力保持面上的冷静。深怕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若是被旁人窥探了去,便会无端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如此这般,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只让那淡淡的喜悦,在心头悄然绽放,而不显露于外。 ------------ 保护我,否则,你们都得死 就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后方骤然响起,如同雷霆炸裂,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与和谐。黄登福几人往回看,看不清楚,他们只能依稀看到一面明亮的黄色旗帜在风中狂舞,上面赫然绣着一个威严的“云”字。 云是皇姓,当今圣上就姓云,所以十有八九是皇家人。 坐在马车内的黄文澜也听到了打斗声,她迅速掀起后帘的一角,向外望去。那面明黄色旗帜显得尤为刺眼,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深知皇家的威严与权势,也知道与皇室沾上关系往往意味着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于是,她立刻放下帘子,转身对黄登福催促道:“爹,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以免惹祸上身。” 以前主要是梦到原主和家人的各个下场,由于和皇家人向来是沾不上边的,所以在梦中,也鲜少出现与皇室相关的情节。只是依稀记得,那十个皇子间的皇位之争,异常激烈。 说到底,要想活得逍遥自在,不受束缚,还是离那皇室越远越好! 黄文澜所求,不过是成为一方富豪,享受那金银财宝带来的满足感,而非那高墙深宫里的母仪天下。 黄登福立马催促着驴车加速前行,而那黄家四兄弟也紧随其后,加快了步伐。他们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但无论如何,都只想远离那与皇家有关的一切纷扰。 还未跑出多远,黄文澜便觉得车顶猛地一震,好似重物落下。紧接着,黄登福与几位哥哥的怒喝声便传来,尖锐而刺耳:“你是何人?快下去!” 然而,那男人仿佛未曾听见一般,动作迅捷地夺下了他们手中的砍骨刀,身影一闪,竟已突兀地出现在车厢之内。 月光透过车窗,映出他手臂上滴落的血珠,那血竟呈现出诡异的黑色,显然是中了剧毒。 云亦渊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那双妖异的眸子此刻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他一把掐住坐在最外侧的黄文澜,指尖用力,几乎要将那细嫩的脖颈掐断。 “保护我,否则,你们都得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 何氏与黄文玉、黄文巧三人眼见云亦渊那危险的气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上前推开他。然而,就在这时,黄文澜的声音如同冷冽的清泉,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娘,你们别轻举妄动。”黄文澜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哥,你快去把马车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二哥,你拿着这碗血,沿着路边,一路倒入林子里去!” 她们都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绝非等闲之辈。即便身中剧毒,他也依旧有着与她们玉石俱焚的能力。此时,任何口舌之争都只会增加危险,唯有冷静应对,才能化险为夷。 黄文澜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碗。她倒了些许清水入碗,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掐住了云亦渊的伤口。云亦渊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鲜血如同失控的溪流般涌出,迅速填满了半只碗。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显得异常狰狞。黄文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忙碌起来,他的双手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清理着马车上的血迹。他极其周全地将那些沿着道路蔓延开来的血痕,一一用尘土巧妙地掩盖起来,不留下任何痕迹。 与此同时,黄文勤小心翼翼地端着那半碗鲜血,跟随着黄文强掩埋血迹的步伐,在每一处被掩埋的地点重新滴下几滴鲜血。他故意让血迹断断续续地散落在附近的树林中,营造出一种血迹并非集中在一个地方的假象。 就在他们紧张而有序地完成这一切的时候,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行动迅捷,目光锐利,仿佛一群猎豹正在搜寻着猎物。他们毫不犹豫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准备进行仔细的搜查。 这……这样合适吗?”黄文澜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忧虑与无奈。她佯装出一副惊恐而困惑的模样,缩在马车的一角,双手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仿佛想要保护他们免受外界的伤害。 她的身后,是被褥、衣物等杂物堆叠成的小山,为她提供了一丝遮掩。然而,在这紧迫而危险的时刻,这点遮掩显然微不足道。 黑衣人们毫不客气,他们手持沾满鲜血的剑,指向黄文澜和她的姐姐们,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少在这里废话!赶紧起来!”其中一人粗暴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与不耐烦。 黄文澜的脸色苍白,但她努力保持镇定,尽量不让自己的恐惧显露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一丝的慌乱都可能激怒这些黑衣人,给自己和姐姐们带来更大的危险。 而此刻,外面的黄登福也是一脸紧张和恐惧。他战战兢兢地指着树林的方向,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好像看到有一个男人往那里跑了……” "头儿,那边树林里似乎有血迹蔓延开去!"一名手下按照黄登福所指的方向仔细搜寻后,神色紧张地回来报告。"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这群人显然心急如焚,一心想要猎杀那个逃走的男子,于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树林深处疾追而去。 待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黄文澜急忙催促道:"爹,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的动静恐怕瞒不了多久了!大哥,你们几个立刻返回原路,各自挑选一匹快马,马儿的速度远比我们步行要快,能追上我们!” 黄文强几人立马返回,云亦渊所带领的队伍已然全军覆没,无一幸免。十余匹雄壮的骏马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它们的嘶鸣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尤为凄凉。再过不久,路过的流民定会将这些骏马牵走,宰杀食用,以解饥饿之苦。 黄文强等人心中悲痛,却也无暇他顾。他们迅速行动,每人挑选了一匹骏马,翻身而上,策马扬鞭,朝着黄文澜等人的方向疾驰而去。 ------------ 改道去京都 很快,黄家四兄弟便追上了那辆颠簸前行的驴车。他们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当确认那黑衣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时,众人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些。 驴车内,堆积起来的衣物被褥里,也动了动,黄文澜赶紧挪开,刚才那个受伤的男人坐了起来,他本来就受了伤,还被黄文澜坐在身上压了好一会儿,此时脸白的像纸。显然是伤势不轻,又被黄文澜无意中压在身上好一阵,此刻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在这下车吧。”黄文澜抱着小虎子,对那名男子——云亦渊说道,“那群黑衣人应该已经追不上你了,你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这个男人,极有可能便是那大元国传闻中神秘莫测的九皇子云亦渊。原主曾在繁华的京都生活过一段时日,虽然时光荏苒,但那些民间流传的传闻依旧在她耳边回响。据说,九皇子云亦渊天生紫瞳,那一双眸子与其生母如出一辙,深邃而神秘,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此刻,云亦渊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却未能掩盖住他眉宇间的冷峻与坚毅。他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瞥了一眼黄文澜,声音冰冷而坚定:“你们是要去京都?” 黄文澜心中一紧,她并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尤其是这样一个受伤且身份不明的男子。她连忙矢口否认:“不是,我们并不是去京都。” 然而,云亦渊却似乎并未将她的否认放在心上。他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那就改道去京都。”如果有黄家一家人的掩护,就会安全很多。 黄文澜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似虚弱的男子竟然会如此霸道地改变他们的行程。但她也清楚,此刻的云亦渊虽然受伤,但那份威严与气势却丝毫不减。她心中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这位公子,您听我说,我们一家子都是逃荒的人,身上本就没有多余的粮食。若是再带上您,只怕我们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何氏心头纠结,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冒着可能触怒这位陌生公子的风险,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要知道,一个大男人消耗的粮食,恐怕能抵得上两个女人的份量。他们这一家子,本就食不果腹,哪里还能养得起一个额外的口呢?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云亦渊便投来一道冷冽的眼神。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与气势,让何氏瞬间感到心头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 黄文澜心知肚明,真实的古代绝非戏台上那般轻松自在。在那些身份尊贵之人面前,若是放肆蹦跶,只怕会更快地命丧黄泉。 她轻轻地握住何氏的手,稳定了情绪,对云亦渊说道:“也罢,我们便带上你。但到了京都,你必须立刻离开,不得有丝毫逗留!” “我自然会离去。”云亦渊听到黄文澜的答复,紧绷的脸色终于舒缓了几分。他失血过多,已是强弩之末,连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否活着抵达京都。 说完这句话,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在黄文澜的内心深处,一个令人胆寒的想法如闪电般划过。她忍不住想,如果就这样将这位九皇子从马车上扔下,让他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被理智和谨慎迅速压制。她深知,这位九皇子虽然此刻身处险境,但毕竟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若是他侥幸逃脱此劫,日后必定会秋后算账,到那时,自己将如何面对那无尽的麻烦和可能的报复?。 ------------ 不问自取,岂不是偷窃 黄家四兄弟有了马匹代步,为他们的行程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自此,他们不再步履沉重,反而能够时不时地加速前行,一探究竟。 夜色悄然降临,黄家一行人最终选择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扎营。黄文澜环顾四周,只见树木丛生,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使得原本就微弱的光线在此刻显得更加昏暗。 “爹,我去拾些柴火吧。”黄家老大黄文强站起身来,提议道。 “哥,我跟你一起去。”老三黄文良紧随其后,表示要一同前往。 远处,两道身影在夜色中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黄文澜望着那两道背影,轻声提醒道:“大哥、三哥,记得把刀带好,小心行事。” 那两人闻言,同时应了一句,随即身影便融入了深邃的夜色之中,仿佛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 何氏在一旁忙碌着,她从地上捡起一些干枯的树叶和树枝,准备生火做饭。她拿出火石和火寸条,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微弱的火光却始终无法点燃那些枯叶。 黄文巧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娘,是不是火石坏了?怎么点不着呢?” 何氏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不应该啊,这火石我一直都带着,没道理突然坏了。” 两人都知道,在这荒郊野岭之中,没有火光不仅意味着无法做饭,更重要的是,夜晚的森林中隐藏着无数的危险。那些饥饿的野兽和毒蛇,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一旦失去火光的庇护,他们便可能成为那些猛兽的猎物。 何氏心急如焚,额头的汗珠滚滚而下,但手中的火寸条却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阻挠,无论如何也燃不起来。 黄文澜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琢磨。她瞥了一眼空间,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打火机、火柴、蜡烛、手电筒,还有各种充电式灯泡,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然而,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将这些物品取出来。 就在她感到束手无策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云亦渊,那个躺在驴车上的皇子。 黄文澜心中一动,温柔地摸了摸身旁小虎子的脑袋,轻声说道:“小虎子,你先去和姨母玩一会儿,娘去车上看看那个叔叔的情况怎么样了。” “遵命!”小虎子乖巧地应声,他向来是母亲说什么,便毫不犹豫地照做。黄文澜轻巧地爬上了驴车,车内昏暗如同夜色降临,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探寻着云亦渊的鼻息。还好,呼吸虽微弱却仍在继续。她又不放心地为他把了把脉,只觉脉象细若游丝,显然中毒颇深,情况不容乐观。 "能够遇见我,可真算你走运了。"黄文澜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戏谑,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堆药来。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将药丸塞进了云亦渊的口中。随后,她摸索出水壶,毫不犹豫地往他嘴里灌了一口,紧接着封住他的嘴,生怕他吐出来。 喂完药,黄文澜又转身从空间中掏出了两盒火柴。她轻轻划燃了一根,脸上顿时露出了故作惊喜的神色,高声道:"娘!五姐六姐!你们快来看,这个人身上竟然有生火的东西!" 说完,她轻盈地跳下驴车,将火柴递到了何氏的面前。"娘,你瞧瞧,这么轻轻一划,火就燃起来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何氏等人纷纷流露出惊异的神色,眼前的这物事,他们从未见识过。即便是那些富贵人家常用的火折子,也与这有着天壤之别。黄文澜眼见众人呆愣的模样,心中暗笑,却也不失时机地取过一根,迅速划燃。 随着一道轻微的“嘶嘶”声,地上的枯叶瞬间被点燃,火光摇曳,滋啦啦地燃烧起来。一旁的黄登福见状,急忙上前,往火堆中添加树枝,生怕这难得的火种再次熄灭。 黄家老二黄文勤望着眼前这奇异的火焰,眼中满是惊奇与赞叹,“这究竟是什么?使用起来竟比火折子还要方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似乎仍在回味着这突如其来的新鲜事物。 "唉,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黄文澜微微蹙眉,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但车上那位,是皇家人。那位九皇子的生母还是西域人,不论是皇家还是西域,都是藏着无数奇珍异宝的地方。那些我们平民百姓连见都没见过的玩意儿,他们那儿却是应有尽有。" 黄文澜这番解释,合情合理,何氏等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黄文澜为了避免露馅,特意放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对周围的家人说道:“爹,娘,哥哥姐姐们,你们看,这东西是我从他身上找出来的。大家都要保密,别声张出去,我们私下里用就好。如果他发现不见了,我们就说他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这样就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了。” 黄文勤听完后,有些犹豫不决,眉头紧锁,小声地嘟囔着:“可是,我们这样不问自取,岂不是偷窃吗?” 黄文澜见状,急忙解释道:“二哥,你放心吧。我们救了他的性命,这点小东西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我们也不是白拿他的,就当是他给的一点小小回报吧。 黄文勤微微颔首,似乎觉得那话里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今晚咱们就不熬粥了,吃点烙饼吧。”何氏边说着,边从篮子里取出几张烙饼。那饼子虽不厚实,但分量十足,一块足以切成四份,足够她们四个女子饱腹。至于男人们,则是一人半张,小虎子正在长身体,也得吃上半张,一共要四张烙饼,篮子里仅剩下两张孤零零的饼子时,她的眉头不禁轻轻皱起。这一路上逃荒,路边随处可见的,都是那些因饥饿而倒下的尸体,如今食物已经如此紧缺,接下来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呢? ------------ 抢一个馒头,也带着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 黄文强黄文良两兄弟捡了柴火回来了,他们细心地将柴火添入火堆,火焰瞬间跳跃起来,一家人围着火堆开始吃烙饼。 此时,烙饼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品尝着这美味的烙饼。那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黄文澜看着家人们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满是欢喜。这烙饼,现代手艺精心制作而成的。无论是那恰到好处的含油量,还是那适中的含糖量、含盐量,都使得这烙饼比这个时代所能吃到的任何一款都要美味得多。在现代,这或许会被视为碳水炸弹,是那些追求健康饮食的美少女们所避之不及的。然而,在这个年代,它却是难得的抗饿佳品。 烙饼的余香仍在唇齿间徘徊,众人又轻抿了几口清水,顿觉全身如被春风拂过,说不出的舒坦与畅快。 “爹,娘,您们先在此歇息片刻,我与弟弟们带马儿和驴子去附近寻些草料,稍后再回来替换守夜。”黄文强作为四兄弟中的长兄,言行间流露出沉稳与干练,令人信服。 其余三兄弟闻言,亦是纷纷起身应和:“对,对,马儿和驴子也得填饱肚子才行。” 这片树林虽茂密,但草料却显得颇为稀缺,即便是那些尚存的草叶,也多是干枯发黄,黄文澜心中暗自嘀咕,恐怕连马儿和驴子都会嫌弃这些草料吧。 但是多少会吃点,为明天的赶路做好准备,黄文强牵着一匹马和一匹驴,带头离开。 树林中,一阵风悄然而至,带着林间特有的清新与凉意。风轻轻掠过,黄文澜的背上不禁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那些深藏在梦中的片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在梦中,大元国不仅大旱,而且天空也异常诡异。明明是九月的时节,却骤然变得寒冷刺骨。人们刚从酷暑和干渴中艰难地熬过来,却又被这股致命的严寒夺去了生命。 黄文澜掐算着时间,她深知,不出一个月,凛冽的寒风便会呼啸而至,席卷整个冬季,直到次年的三月,大地才会渐渐回暖,春天的气息才会缓缓降临。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的黄家人,就是在那场严寒中消逝的。刺骨的寒风中,家人的身影一个个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了冰冷而残酷的记忆。而唯一熬过了那个漫长冬季的大哥黄文强和母亲何氏,却在回暖之际,不幸染上了瘟疫,最终也未能逃脱命运的魔掌,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因此,黄文澜早早地就开始在空间里储备取暖物资。她深知,在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取暖设备,只有依靠这些简单的物品来抵御严寒。她采购了大量的棉被和棉衣,这些衣物厚实而温暖,足以抵挡寒风的侵袭。此外,她还准备了热水器、暖宝宝、毛靴等物品,希望能为家人带来一丝丝温暖。 只要能够熬过这个严寒的冬季,他们就可以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挑战。黄文澜深知,严冬之后的瘟疫将会是他们面临的又一场考验。黄文澜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家人,死在这场天灾之中,否则她穿过来有什么意义? 一个月的光景,足以抵达那繁华的京都。在那,我们将要熬过最为严寒的半年时光。 熬,自然非易事,强健的体魄便是我们抵御风霜的基石。简单的温饱,岂能应付那严酷的寒冬?黄文澜在脑海中细细搜寻着空间里的宝贝,只见各类维生素和益生菌琳琅满目,还有那补充体力的蛋白粉。 接下来,她便要悄悄地将这些营养品融入日常的食物之中,让大家的饮食更为均衡,免疫力也随之提高,以应对那即将到来的严冬。 “文澜,今晚你睡在驴车里怕是不妥,里面毕竟有男子在。”何氏温柔地开口,她看了看身边的小虎子,接着说道,“你还是带着小虎子,与我们一起睡吧。这样,大家也都能有个照应。” 黄文澜轻轻瞥了一眼那辆驴车,心中暗自揣度,那位男子是否已经苏醒?他若醒了,理应自己下车吧?总不至于愚钝至此,连这点自觉都没有。 而此刻,云亦渊已然恢复了意识。他耳畔依稀回荡着何氏的轻声细语,眉宇间不由微蹙。难道他们还在顾虑自己会对一个为人母的村妇生出什么非分之想?真是可笑至极。 他吃力地尝试着挪动那双已经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的双臂,每一丝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尖锐的痛感,犹如针尖在肌肤上无情地刺穿。然而,在这无尽的痛楚之中,他却意外地捕捉到了一抹令人振奋的转机。他惊喜地发现,那股曾经在他体内肆虐、让他痛不欲生的毒素,此刻似乎已经消减了许多。 五脏六腑之中,那种被毒素侵蚀的沉重感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舒畅与轻松。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在这荒郊野岭,除了黄家一家人,再无他人。而黄家的人,无论是老实巴交的黄父,还是那些淳朴的乡野村民,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都能看出他们并不懂得什么精湛的解毒医术。 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有些例外的,便是那个聪慧机敏的黄文澜。回想起她之前安排父亲和哥哥们分散黑衣人注意力的事情,那种冷静和果断,绝非寻常女子所能及。 难道说,是她在暗中出手,为自己解了毒?云亦渊沉思着。 此刻,门帘被轻轻掀起,黄文澜保持着上车的姿势,与车内男子四目相对。身后火光映在他俊美妖孽的脸上,十分惊艳。 “醒了?”黄文澜迅速调整了情绪,恢复了平日的淡定。她轻声说道,“想必你也饿了,我们晚上几乎没吃什么,只有一个馒头,将就着吃吧。”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净的馒头,递给了云亦渊。这馒头可不是寻常之物,而是她刚从空间中取出的奶香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云亦渊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他的视线在馒头与黄文澜的面容间流转,透露出些许疑惑。在这年月里,一个女子,竟然如此舍得,将这般珍稀的美食,慷慨地赠予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她难道就不怕,这份慷慨会引来贪婪的目光,甚至引来恶意的毒手吗? “不吃就算了,正好我们粮食短缺。”黄文澜见云亦渊迟疑,便故作姿态地要将馒头收回。 “你敢!”云亦渊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严厉,她迅速伸出手,一把夺过了那散发着奶香的馒头。黄文澜见状,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云亦渊,大概是当皇子当惯了,即便是抢一个馒头,也带着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她拿起一床小被子就下了马车,心里只告诉自己,就当是完成系统任务,赚点钱。 成功拯救了云亦渊,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块钱入账,但这却意味着黄文澜距离系统升级又迈进了一小步。在这寂静的夜里,他搂着小虎子安然入睡,心中却思潮翻涌,不断思索着如何能够快速升级。 简而言之,想要找到一种方法,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帮助最多的人,从而累积最多的功德点。毕竟,当功德点累积到五百这个临界点时,它的价值将会大幅提升,无论是购买物品还是实现愿望,都将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正当黄文澜沉浸在思绪中时,她隐约听到了黄文强等人归来的声音。几个人在低声交谈着。 ------------ 当是给他积点阴德,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太惨了,唉,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黄文强的声音里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哀伤。 “是啊,这旱情何时能有个尽头?老天啊,你就睁开眼看看吧!”老四黄文全摇着头,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连风都带上了一丝凄凉。 这时,黄登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些许的疑惑,“老大,你们在这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回答间,黄文澜得知就在树林的西南方向,来了一大群逃荒的灾民。听说他们是从一个村子里出来的,现在情况很糟糕。有几个老人和孩子都快饿死了,那些做父母的哭声,真是听得人心里发颤。 聊着聊着,大家都入睡了,只留下黄文强黄文勤守上半夜。 此刻,黄文澜轻轻地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免吵醒周围的家人,她捂住肚子,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低声对两位兄长说道:“大哥,二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 黄文勤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需要我陪你去吗?” 黄文澜连忙摆手拒绝,她微笑着解释道:“二哥,男女有别,怎能劳烦你陪同呢?放心吧,我若有事,只需喊一声,你们就能听到的。” 黄文勤听了,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只好作罢。他叮嘱道:“那你小心些,快去快回。” 黄文澜悄然地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藏身于一棵参天大树的浓荫之后。随后,她犹如一只机敏的野兔,迅捷而无声地朝着西南方向奔去。 在树林深处西南一隅,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狂舞。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聚集在那里,他们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憔悴和绝望。时不时传来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像是锋利的刀片,划过寂静的夜空,让人心生颤栗。男人们则焦躁地嚷嚷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助。 突然,一声尖厉的女声划破了夜空,像是被撕裂的布匹般刺耳:“啊!!!放开我的孩子!!放开!!”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人群的嘈杂,使得原本躁动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男人粗鲁地扯过孩子,脸上露出一种冷漠而残忍的笑容。他大声嚷道:“你家三娃都已经没气了,埋了也是白埋,不如给大家分了吃,还能多救几条命呢!就当是给他积点阴德,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女人听了这话,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全身颤抖,泪水汹涌而出。她拼命想要夺回孩子,却被男人粗壮的手臂牢牢制住。周围的村民们,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却带着一丝贪婪和期待,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那孩子,才三四岁的模样,小小的身躯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小胳膊小腿软绵绵地垂着,脑袋也无力地歪在一旁,显然已经断了气。 黄文澜紧贴着树干的阴影,心中五味杂陈,愤怒与心疼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然而,她深知此刻并非沉溺于情绪之时,紧迫的形势容不得她片刻的犹豫。 她迅速从随身的空间中取出一架小巧的无人机,这是她在末世前精心准备的装备之一。她动作麻利地用一块布包裹起几个窝窝头和咸菜饼子。 她轻轻按下遥控器的按钮,无人机如同一只黑色的幽灵,悄然升入夜空。嗡嗡嗡的噪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很快便吸引了那群饥肠辘辘的灾民的注意。他们仰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色的物体在空中盘旋,仿佛带来了某种神秘的希望。 突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掉落在地面上。有人眼尖地发现了那些散落在地的窝窝头,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有吃的!!”这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一声希望的呐喊,让黄文澜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暖流。 三四十人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哄而上,开始疯狂地哄抢起来。那点儿微不足道的食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黄文澜迅速收回无人机,又迅速挂上一大袋馒头,再次飞送过去。高科技的力量真是神奇,黄文澜心中暗自赞叹,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她看着那群人跪在地上,口中高呼“老天爷万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虽然她只能暂时缓解这群人的饥饿,但至少能为他们带去一丝希望。 送温暖活动一结束,黄文澜立刻将无人机收回空间,迫不及待地小跑着回去。 “文澜!你怎么还没好?”黄文强正在大声的问,有点担心黄文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哥,我马上就好了,你稍安勿躁!”黄文澜急忙从树后闪身而出,装出一副刚刚解决完内急的模样,她轻抚着肚子,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可能是今晚的烙饼太油腻了些,我这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黄文强见她并无大碍,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长舒一口气,“今晚的烙饼确实稍显油腻,这段时间咱们一直饮食清淡,肚子恐怕一下子难以适应。”黄文澜点点头,表示赞同。 回到睡觉的地方后,黄文澜轻手轻脚地抱着小石头,佯装沉睡。然而,她的心思早已飘向了空间,她在那里默默地审视着自己的功德点。 如今,她的功德点总数已经达到了39个,换算成她所熟悉的货币,那便是39元。 然而,就在这时,黄文澜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疑惑。她不禁在心底里向系统发问:难道我家的其他九个人,他们的存在在系统中就毫无价值吗?这一路上,他们似乎从未为她带来过任何功德点的增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系统真的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Bug吗? 一行字如流星般划破黑暗,赫然出现在黄文澜的眼前:“帮助家人不算入功德点,那是你应该做的。” 黄文澜微微一愣,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将她心中的某个角落震得微微发颤。她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竟觉得颇有道理。是啊,家人之间的互相帮助,本就是亲情使然,无需用功德点来衡量。 她不禁又心生疑问,继续追问:“那亲戚和朋友呢?他们的帮助,是否也算作功德点?” 系统依旧高冷,不带一丝情感色彩地回应:“算。” 黄文澜得到答案,心中一阵释然。她轻叹一声,不再多言,退出了那个神秘的空间。 夜色渐浓,她轻轻搂着小石头,渐渐沉入梦乡。 ------------ 唯一一次可以返回现代世界的机会 在半梦半醒的朦胧间,黄文澜隐约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那声音起初是压抑而悲戚的,仿佛一个失落的灵魂在黑暗中独自啜泣。渐渐地,哭泣声变得愈发激烈,最终演变成了尖锐的咒骂。 “你个赔钱货啊!!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倒好,说走就走了,还把钱都挥霍一空!你弟弟现在谈着女朋友,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黄文澜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拽着她的手腕,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被千斤重石压着一般,无法睁开。 “你居然还敢把房产车子都捐了、送了,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打死喂狗,也省得现在被你活活气死!” 黄文澜的耳边,清晰地传来了爸妈那熟悉的声音,她心中涌起一阵疑惑,难道自己又意外地穿越回了现代?这怎么可能呢? 黄文澜慌忙向系统寻求答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再次回到这里?” 系统平静地回应:“你大肆消费以及赠送财产的举动也引起了身边好友的注意。因此,在你猝死的那一刻,他们及时发现并将你送往医院抢救。然而,你并没有完全恢复,而是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 听完系统的解释,黄文澜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她宁愿在饥荒时代作为全家的宝贝,享受那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也不愿在这个物质丰富但情感疏离的现代社会里,像一根无人问津的小草般存在。 她继续追问:“那我还有机会醒来吗?” 系统的声音在黄文澜的脑海中缓缓浮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返回现代世界的机会,放弃后将永远留在大云国。” 黄文澜的心头微微一震,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如初。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轻轻吐出三个字:“我放弃!”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病房里突然响起了“嘀嘀嘀”的声音,那是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而刺耳。病床上的黄文澜,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就像一朵凋零的花,静静地躺在那里。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也变得平直,没有任何波动。 黄文澜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自由感涌上心头,仿佛她的灵魂已经挣脱了肉体的束缚,轻盈地飘荡在空中。她低头望去,只见一群吸血鬼正在疯狂地咒骂着,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黄文澜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宁静与释然。她转身冲向窗户,向外望去,只见现代文明的世界在眼前缓缓展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繁华喧嚣……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黄文澜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不舍,但随即又被一股坚定的力量所驱散。她想到了黄家人,那些曾经给予她温暖和关爱的人,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思念。 ------------ 两清 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哭泣声打破了黄文澜的沉思。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小虎子正趴在她床边,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不已。 黄文澜努力地咽下喉咙里的灼烧感,轻声说道:“小虎子,别哭了,娘在这里。” 虽然声音微弱,但小虎子还是听到了她的话,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黄文澜,哽咽着说道:“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文澜,我的儿,你可千万不能吓唬娘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何氏一见黄文澜悠悠转醒,立即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黄文澜只觉得头脑昏沉,仿佛被厚重的云层笼罩,她眨了眨眼睛,努力聚焦,疑惑地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孩子,应该是生病了。”何氏轻轻抚摸着黄文澜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一早起来,我就觉得你浑身滚烫,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偏偏我们手头又没有药,真是急死人了。好在,那位公子随身带了一些药材,他好心喂你服用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何氏的目光转向不远处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云亦渊正悠闲地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片干枯的树叶,似乎对这边的动静并不十分在意。他的目光偶尔扫过这边,带着几分淡漠和疏离,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原本,他并没有打算插手黄文澜的生死,但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需要利用黄家做掩护,权衡再三,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出手相救。 毕竟,黄文澜也曾在他身处绝境时伸出过援手,此次相救,也算是两清了。 “娘亲,我好害怕,呜呜呜……”黄文澜刚刚苏醒,小虎子便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在这个孩子的世界里,娘亲就是他的天,他的地,是他的一切。哪怕身边围绕着再多的亲人,也始终无法替代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 娘亲好不容易好了起来,他害怕,怕再次失去娘亲。 听到小虎子的哭声,黄文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荡起前世父母对她冰冷而恶毒的咒骂,心中觉得特别讽刺,现在她也有了孩子,也成了母亲,她深深地体会到了那份对子女的深沉爱意。她终于明白,那对所谓的亲生父母,从未真正爱过她。 黄文澜轻轻坐起身来,将小虎子紧紧地搂在怀中,抱着小虎子温柔的哄着,“小虎子,不哭。娘亲只是有些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娘亲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是真的吗?”小虎子泪眼婆娑,他仰起那张因营养不良而略显瘦削的小脸,颤抖的小手试探性地伸向黄文澜的额头。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期盼,似乎想要通过触摸确认黄文澜是否真的好转。 “是真的,小虎子。”黄文澜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她轻轻地在小虎子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她转向黄家其他人道:“爹,娘,我已经好多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因为感冒,又耽误了一个上午,现在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 就在此刻,云亦渊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一丝温度:“此刻阳光如此炙热,一旦踏出这片林子就会晒到虚脱,更何况,水和粮食都已所剩无几,如此情况下,很容易撑不住。” 他的话语虽冷,却句句在理。回想之前赶路的经历也都是中午找个地方歇凉,过了最热的时候再出发。 至于水和粮食嘛,黄文澜还真不缺。 ““既然如此,就在这休息一个中午,文澜的身子骨刚有起色,立马就赶路恐怕支撑不住。”黄登福当即决定。 “好,老大老二,你们两个快些去拾些柴火,准备生火。中午咱们就简单吃些粥食。”何氏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安排起午饭的事宜。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在树林间穿梭,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