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01章 神秘人物 这个奇特的学生张晓君,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学生,他总是准时坐在座位上,总是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然后,一上课,又总是扑在书桌上呼呼睡大觉。 今天我上的可是上午第一二节课,他一大清早,居然又在睡觉。 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西部大学年轻有为的一代名师,上课学生睡觉,特别是早上第一节课睡觉,对我是不是一种侮辱? 于是,我推醒了睡梦中的张晓君,并要求他回答我授课中讲到的几个问题。 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眨巴两下睡得有些红的眼睛,恭恭敬敬地回答完了我的问题。 他不仅回答完全正确,还回答得有条不紊! 他不仅回答了我已经讲授的内容,居然还回答了我还没有讲授的! 当然,我最后的那个问题,本来是想为难他一下的,所以我提的问题涉及到还没有讲授的内容。 当时,课堂上,真的是一片哗然。 我毫不例外地表面淡定,心里惊诧。 我在教师办公室聊起这个学生,没想到教过他的老师,都对他印象深刻。 “这个学生是有点怪,他上课特别的安静,因为他总在睡觉;他对老师还特别地有礼貌,问他啥他都客客气气的。” “不是怪,简直就是奇葩。李老师说的是呀,他上课睡觉就罢了,但每次考试,包括小测试,他可又总是高分,甚至是满分,这让很多同学表示不服。”这位老师口中的李老师就是我,我叫李子捌。 “你说,他是不是作假了?或者有什么特异功能?”我问。 “作假?还真没有人发现过。李老师我跟你说,有一次闭卷考试,我就一直站在他身边看他答卷,这小伙子心理素质还特强,居然一点不受干扰,就看见他的笔在纸上唰唰地写,明明就是他自己写的,是独立答卷,还是第一个交卷。我后来细细看了他的答卷,不是很好,是简直太好!我认为几乎等于完美。至于特异功能,你相信特异功能吗?” “世界上哪有什么特异功能?又或者,哪有那么多特异功能?” 听到最后这一句议论,我不能表态,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答案。 我开始特别关注起这个奇葩学生来。 然而后面几天我没有他们班的课,在大学里,一门课基本上是一周一课的,所以,要再见到张晓君,除非我约见他,否则也就只能等一周,在下一周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了。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这一天我又给他们班上课了。 然而很让我意外的是,张晓君今天没有来上课。 大学里翘课,似乎是很普遍的事,但张晓君逃课,好像就显得不正常。 教过他们的老师的结论里,这个学生是从来不逃课的,从来都是准时进教室,然后准时睡觉的。 我的印象里,给他们上课时,点过几次名,他也都是在的。 今天怎么就不来上课了呢? 何况我本来是要观察他的,我都等了他一周了。 怪事还不只是这么一桩,例如,今天找张晓君的人就特别多。 我上课的时候,就老觉得有人在教室外探头探脑。 有一次,还有人推开教室后面的门,探进头来快速地把教室里的人看了一遍。 然后下课的时候,就有两位西装革履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他们看着一位位同学鱼贯而出,直到等到最后一位。 “老师,张晓君在吗?”一位西装人问我,眼光很凌厉,语气很客气。 “张晓君?他今天没来上课。” 我一边回答,一边往教学楼下走。 从四楼下到一楼,出教学楼,在楼前,有一对穿白衬衣、紧身牛仔裤的女孩,正东张西望,看见我就上来问: “您好,您是张晓君的老师吧?请问怎么找到他?” “张晓君?他今天没有来上课呀?”这两位也找张晓君,我开始有些意外。 我本来急着要到图书馆去借两本书的,我的课需要从这两本书上查些资料,然而在图书馆前,我又意外地被一男一女拦住了。这一男一女好像时情侣,他们本来是在手挽手地走着,看见我就几步上前来,拦住了我。 “您是李老师吧?请问……。”那位穿连衣裙的女子盯着我问。 “你们也找张晓君?”我不禁心生疑窦,怎么今天这些人都找张晓君。我的态度变得有些生硬了。“你们都找张晓君,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今天是第三拨人问我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见我质疑,那女子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那男的却眼光怪怪地看看我,语气中有些不满地问: “不可以找他吗?这有问题吗?” “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从哪里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我的语气变得不那么友善了,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 “算了,打扰了,谢谢老师。”那男的还想和我说什么,那女子却一把拉住他,对我说了两句客气话,转身就走。 我站在当地,有些犹豫。 我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是不是需要给校保安部门打个电话,怎么学校里一下子进来这么多形迹可疑的人?还都是找张晓君的?这情况不对呀。或者我至少给辅导员们说一下,让他们注意下这个事? 可是我没有什么实锤的证据,我只是怀疑,或者说,我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我能去给管理部门说吗? 如果没什么事,别人会不会认为我是小题大做,或者神经过敏,疑神疑鬼? 我权衡几番,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像我这种都有点名气的老师了,做事还是慎重些、稳重些更好吧? 我决定回到办公室,先批改一下作业,同时熟悉一下教案,下周还有一个班的课,也是一二节,得提前准备。这是我的习惯,即使上的是熟悉的课,例如一门课要上几个班,刚给一个班上过了,后面还得给另一个班上课,我也要再熟悉一遍教案,以保障后面上课的效果更好,至少也和前面的一样好。这也是我的秘诀。名师也不是捡来的,是用汗水换来的。 这天我多做了点事,没注意到时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天已经有些灰蒙蒙的,快要黑了。学生们都用过晚餐,该上晚自习了。校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 我走在校园里漂亮的绿色走廊里,两边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前面还有个“成才林”,是校内的一个精致的小花园,花园里已经亮起微弱的灯光。 我的身边突然闪出一个黑衣黑裤的学生,正快速地要闪进那个“成材林”。 “张晓君?”我觉得这个身影熟悉,试探着轻轻叫了一声。 “是李老师呀?”张晓君转过身来,匆忙中也没忘了彬彬有礼。“老师,您好!您还在学校呀?” “是呀。张晓君你在忙什么呀?好多人找你。” “老师,我在忙……。”张晓君回头看了看四周,神情有些焦急。他突然眼睛一亮,凑过来对我说,“老师,能不能请您帮我一个忙?” “帮忙?你说,什么事?” “两分钟后,你朝那个树林大喊三声。” “大喊三声?喊什么?” “你就喊:张晓君,张晓君,你别跑!” “然后呢?” “然后,记住,要两分钟后,还要喊三声,声音越大越好!” “呵呵,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这事我过后再给您解释,记住了吗,老师?谢谢您了,老师。”张晓君又扫了一眼周围,神情一冷,转身就走。 “张晓君……。”我还想问他一些问题。 “然后?老师,你喊完之后,你就跑,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张晓君想起了什么,回头急急交代一句,从他来的地方走了回去,身影闪了几闪就不见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怪事可真多。 一向好好上课的张晓君,突然不来上课。从刚才的情形看,张晓君肯定是来到学校了,他只是没来上课。他刚才不是就出现在校园里了吗? 张晓君不来上课,却又有那么多人来找他。这些人,好像不太像社会上的游散人员,他们明明训练有素,感觉就是有组织的人。这说明了什么? 本来以为张晓君在兼职的地方忙呢,没想到他其实还在学校,而且放学了他也没有离开,还一直呆到现在,这太反常了,要知道,按照惯例,张晓君基本上都是下课就往校外冲的,上一周的课他就是这样,他不是一向很忙吗? 很多人在找张晓君,我见到了张晓君,他求我帮个忙,却又是这么奇怪的一个忙。我,该帮吗? 我犹豫再三,一看时间,两分钟已经快过去了。 还是帮张晓君这个忙,我决定。不就是喊三声吗?反正校园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 于是,我盯着前面绿树葱茏的“成材林”,气成丹田,像在课堂上教学生的那样,头腔、胸腔和鼻腔一起用上,大喊一声: “张晓君,张晓君,你别跑!” 我喊了一声,然后闭着眼,又大喊了一声。 “张晓君,张晓君,你别跑!” 寂静的校园,被我这几声喊,效果很明显,它直接惊得“成材林”一阵乱响,呵呵,那一定是隐藏在林内的两三对小情侣,被我的突然发声吓了一跳,扰乱了绮丽玫瑰梦。我这个老师是不是有点坏,不正经? 我正觉得有些好笑呢,然后我就发觉情况突变,周围的树林里突然有了动静,一阵声响中,几路黑影闪动,恐怖地向成材林扑去。 这,是什么鬼? 我惊呆了。 ------------ 第02章 被雷劈了 我在寂静的校园里喊了两声,看来是惹大事了。 是我的学生张晓君请我帮忙,让我喊三声,结果我只喊了两声,一系列的奇葩事情就发生了。 本来,张晓君这个请求有点荒唐,我是有所疑惑的,但看他当时的那种焦急的神情,我才决定试一试。 所以,我喊那两声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有些可笑,喊的时候也就有点戏谑的味道。 然而没想到,我刚喊出一嗓子,惊起了“成材林”里的小情侣们,他们弄出了响动,然后又引发了周围树林里的几组黑影,几声轻响,他们弹跳出来,一刻不停地纷纷向“成材林”扑去。 “快,包抄上去,抓住他。” 有一个压低了的声音,轻喝了一声,是黑影中的一个人的声音。虽然声音很低,但这说话的人离我不远,又是在寂静的校园里,我听得很清楚。 黑影的行动当然快极,我还在想着该不该按照张晓君的请求,再喊一声,凑够喊三声的数呢,“成材林”里已经传出来几声惊怒的斥责。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我们怎么了,我们有错吗?” “你们,你们,到底怎么啦……” ………… 显然,是黑影冲进树林,和树林中的情侣们发生冲突了。 就在这时,惊变突然。 一声引擎的怒吼突然在我不远处响起。 一道雪白的灯光刺破寂静的校园之夜,让我忍不住也眯了眯眼。 一辆摩托车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冲出校园,在一阵哈哈大笑中,扬长而去。 “成材林”中一阵混乱,好几处树木剧烈摇晃,紧接着跳出那几条黑影。 “我们上当了,快追!” 几路黑影晃了晃,如黑色闪电般地冲了出去,那速度,快得让人目瞪口呆。 我明明地感觉,张晓君骑着摩托,带着一束光飞出去,而那几组黑影,闪耀如飞,奔跑间身上居然闪现出微微的毫光,似乎是他们身上跑出了电流一般。 事出突然,一连串怪事突发,让我有点发懵,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张晓君怎么了? 那些黑影是谁?干什么的?他们要干什么?! …… 我连连深吸了两口气,才感觉有几丝清醒回到了自己的脑子里,我晃了晃头,心里有些惶恐:不对,一切都不对,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觉得我遇见大事了,这事好像和我没关系,但这事好像又和我有关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脸都麻麻的,我想用手摸摸脸,然后我全身一震,有些疑惑:我,手里怎么有一个小盒子?! 我想了想,好像刚才张晓君从我身边冲过去的时候,快速抛给了我一样东西,他和我那样近,说是抛并不准确,他几乎是塞给了我,而我那时还在发呆,出于本能地伸出手接下了这个盒子。急变连连中,我似乎并没有注意手里有了盒子,更没时间看手里是啥盒子。 现在看起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 它和大家平时收到的快递包裹一样,巴掌大,一本书那样长,估计也是张晓君刚收到的快递。 既然是张晓君抛给我的,那我就给他暂时保存着吧。 我摇了摇头,把小盒子塞进了我随身的公文包里,长长叹了口气,向校门口走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家去,错过了回家的地铁,那回家的路就太远了。 在校门口的保安室,我心里动了动,是不是该把刚才张晓君的事给保安反应一下?但想到张晓君在学校呆了一天,也没有给谁说他的事,他似乎并不想把自己的事情闹大,或者是不想公开,我也就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吧,也许张晓君有自己的安排呢。 学校离最近的地铁口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呢,平时很多人都坐一两站公交车,或者骑共享单车到地铁,我看看手机,觉得步行过去时间还充足,于是我就迈步向地铁走去,曾经的几年记者生活,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不专门安排时间锻炼,但有时间我就锻炼,例如能走路就尽量走路。 离开学校,可能走了不到五百米,我就感觉有什么不对,我不知道人到底有没有第六感,但我就觉得周围的感觉有点不一样,我警觉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我就紧张起来了。 如果现在是白天,有人看见我,肯定会发现,我的脸色大变。 我发现,身后有两组黑影,身上闪着微光,正风驰电掣地向我跑来。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虽然在晚上,黑影是不容易被看见的,但他们因奔跑而快得让身上发出的微光,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就是追张晓君的那些人! 他们没有追上张晓君,就反过来追我了? 还是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既要抓张晓君,又要抓我? 毕竟,现在看起来,张晓君能高调绝尘而去,和我的那几声喊,似乎有直接的关系。 “然后呢?” “然后?你也快跑,或者躲起来,老师。” 我突然想起张晓君当时和我的对话,他其实是明白交代过的,让我完成喊话后,要么赶紧溜,要么找地方藏起来。 我好像反应不够快呀,说白了就是有点傻,既没有跑,也没有躲,居然出了校园,在静静的夜晚,在这一段空旷的街道上,晃晃悠悠的散步呢。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在校门口给保安说这事了。 还有点后悔没骑共享单车或者坐公交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跑呀!”我跟自己下了一道指令,然后撒开大腿就跑起来。 要说本先生,还真不是个文弱书生,小时候爱武侠,特别迷醉侠客们玩的轻功,初中时我到处问老师,轻功是不是真的存在;高中时我又四处收购练武功的书,一心一意地研究功夫,特别是轻功。 后来在老家附近的公园里,遇一天天练太极的老爷子,我觉得这个老爷子有点神,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觉得他有些不一样,我也不干什么,就天天蹲在旁边盯着他看。看了足十天后,老爷子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我想学武,老爷子呵呵笑,我又告诉他我特别想学轻功,老爷子不笑了,他告诉我,他不能教我武功,但是他可以告诉我怎么练轻功。那其实是一个很笨的办法,就是在腿上绑沙袋,是铁沙袋,绑在腿上,天天跑步也行,不跑步就绑在腿上全天活动也行。铁沙袋先要轻一点的,慢慢适应后再逐步加,慢慢加,时间一长自见成效。 我带着铁沙袋跑了三年,第一年取得了学校运动会长跑、短跑和跳高、跳远的冠军,第二年还是这些项的冠军,第三年还是,后面两年不是没进步,而是进步太大了,我为人低调,怕成绩太出格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每次比赛都极力压着自己发挥。其实,私下里,我那时,要翻一人多高的墙,轻轻一纵就过去了。后来最猛的时候,还提着两辆自行车,跳过了家属区的院墙。 所以,要跑我也不虚谁。虽然在课堂上,我表现得文质彬彬的,但暗地里,我还没把这些少年时练就的本事放下。要跑?那我们就跑起来看看,现在没有观众,我正好和这些神秘的人试试脚力?! 我一跑起来,就听见身后有一声惊讶,虽然还有二三百米,但我听得很清楚。 “咦?!” “没想到呀,民间有高手。” “站住,站住。” “再不停下来,我们就……” 他们居然能边狂跑边聊天,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要是普通人,估计他们的喘气声都能轰鸣了。 “我不站住,他们会怎样……”我心里问自己,那个威胁我的话,后半句居然没听清。 还敢威胁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跑快些!我拼命地跑! 我感觉还有余力加速,便憋足一股劲,提速冲刺起来。只感觉两耳风起,风打得脸颊都生疼。 一声雷音。 我抬头看看,不知何时,天空中居然乌云滚滚。 远处电光闪闪,有雷声像巨兽在极力压抑着自己,愤怒地哼哼着。 “要下雨啦?!” 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个念头。 “冲进地铁口就好了。” 地铁里能避雨,那里又人多,还有保安,还有监控,估计那些黑影不敢在公开场合对我怎样,他们在校园里不是都躲着藏着,只能悄悄地对张晓君动手吗? 我转身看了看后面,那几条黑影,居然跑的越来越快,他们的身影,也越来越亮了。 怎么能这么快? 难道真的能快得身体发热发亮?就像火箭那样? 我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更是直接吓了一跳,只顾得看别人呢,原来我也跑得全身有微光呀! “轰隆隆!” 头上闪电剧亮,一道雷声在我头上炸响。 “怎么这雷好像在追着我打呢?!” “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就……” 可是雷声隆隆,我连后面人的威胁都听不见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哪能站住,又哪能停得住? 雷都打到头顶上了,你还不跑? 快跑,快快地跑,不要命地跑! 但就是因为要命,我才拼命地跑,甚至在又一道碗口粗的雷电劈下来时,我憋足了全身的力气,向前一纵…… 天地骤亮 雷声巨震 天地间地动山摇。 我感觉周围一阵亮,一阵黑。 我感觉周围一阵响亮,一阵无声。 我觉得全身大热,大痛,然后没有了感觉。 “轰隆!” 我最后的一丝意识是:我真的被雷劈了! ------------ 第03章 雷电留下的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守护我的是一位眼睛很大的小护士,还没说话就笑,很像邻家的小妹妹。 美丽的小护士一看见我醒来就告诉我,我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我觉得就是好好的睡了一觉呀。 小护士爱说话,我还没有问她,她就滔滔不绝地跟我讲开了。 她告诉我,我其实是被热心的市民送来的,准确的讲,是被几位的哥送来的。他们在出车时,发现咱城市的夜空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几大堆乌云,又莫名其妙地电闪雷鸣。 当时有人还发现,好像有几个黑影在追我,好像我还跑得非常快。 然后一声巨雷,我就跃上了半空,就像一个电人,在半空中停留三秒,然后就燃烧着掉落在了地面。 我被发现时,全身漆黑,就像被烧成了一个没有烧透的大木炭。 几位司机先是被雷电吓坏了,后来见我掉在附近,就凑近我看,却发现我居然还神奇地活着。 于是几位的哥围着我,进行了五分钟左右的激烈争议,主题当然是不是该帮我? 现在连“老人跌倒该不该扶”都成为了网络讨论热点,这位仁兄被雷打了,如果救了他,会不会也被赖上他们,从而追究他们的责任? 毕竟,被雷火烧了而不死,谁信呢?也许就被会指控成“人为纵火”呢? 何况,被雷劈的呢?这人应该不是大奸,也是大恶,会不会是天罚呀?他死了也活该呀! 就在大家要放弃我的时候,一位出过三次车祸,用他的话说是“死过三次”都被人救活了的大哥,却站出来,力主帮帮我。 他是过来人,太明白生死边缘有人出手的意义了。他认为,的哥这一行业,风险系数是很高的。的哥就应该多做好事,积阴德,这样自己遇到危险时,才能化险为夷。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才死三次活三次。 这位的哥这样一说,其他人便也觉得有些道理。此时大家再一想,便觉得这个人被雷劈而不死,说不一定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意思,老天爷可能就是要借咱们的手,来救这位“雷人”呢。 的哥们急急慌慌地把我送到医院后,据说主治医生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人还能活? 被雷击了,那是被天火烧呀,那烧伤面积得多大呀?如果体无完肤,那要救人,还不得相当于要重新造一张完整的人皮? 但主治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却大称“见鬼”。 因为他发现,我虽然全身漆黑,但却像是全身被裹成了一个茧,表层是黑黑的,硬硬的一层,里面的肌肤却没有多大损伤。 这简直就是一人间奇迹! 医生后来分析,附在我身上的那层“壳”,可能是我的衣服、鞋子在高温下的变态,至于高温为什么没有伤到我的肌肤,那就是科学在现阶段还没法解释的了。 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我脑子受的刺激最大,毕竟是雷击呀,所以需要休息。而身体外露的部分也有影响,这倒不是损伤,而主要的是形象上的问题,例如我的脸黑得像锅底,护士们给我洗了七八遍才让我露出原形,而我的头发被烧成了一堆,医院只好请了理发师,把我的头发推出了个板寸,就那样,我的头发也还是洗了好几盆水。 “还有这个,你被送来的时候,手里一直死死地握着它,怎么也不松手。”大眼睛护士递给我一件黑乎乎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 我接下这团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它究竟为何物。 这东西就是黑黑的一块,像个不大不小的煤球,上端略小,下端略大,呈砖体形状,明明就是一块没有烧透的矸石。矸石在煤矿上很常见,就是半媒半石的石头。 “我当时被送到医院,它就一直抓在我手里?”我疑惑地问。 “是呀是呀,没想到你那么大的劲,我们两位女护士怎么都掰不开你的手,后来叫来了两位男护工,才把它从你手里取出来。当时它好脏呀,我们本来要当垃圾丢掉的,看你那么宝贝它,才给你留下来了。我还在水龙头下冲洗了好久呢。” 这护士当然不会说谎话,我细细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煤石表面,发现其上居然真的隐隐有几根手指印,这说明我在遭雷击时,还真的紧紧抓着它,它可以说是我用命保下来的。 想起我当时在疯狂地奔跑中,都进入癫狂状态了,没有印象手里抓着什么东东呀? “我的公文包?”突然有个念头一闪,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张晓君塞给我的盒子?” 我全省一震,好像又被雷击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是提着公文包出校门的,张晓君塞给我的那个小盒子,我认为就是快递的一个小物件,看了半天不知道是啥,随手就塞进了我的包里。 我在发现有黑影人追赶我时,莫名地感觉有危险,所以也就慌忙地逃跑起来,虽然后来越跑越快,但我手里肯定还是抓着自己的包的,我并没有扔掉包呀。 再到后来,我被雷电追击,乃至被雷击中,也许在紧张中,我不但没有把包扔掉,反而抓得更紧了。 就像被水淹的人,总是要抓住点什么,遇到危险的时候,人的本能反应,肯定也是能抓住什么,就狠狠抓住什么的。 于是雷火烧坏了我的衣服鞋袜,也烧坏了我手中的公文包。 一定是这样的,我公文包就是一个简单化纤袋的,包里都是纸,除了张晓君那个盒子外,应该是一见火就燃,一燃就成灰烬。 何况是雷火? 所以,雷火过后,我手里的公文包,全部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了那个盒子,张晓君的盒子? 盒子的表层当然也被烧焦,只留下…… 这留下的是什么呢? “看来你知道是什么宝贝了?”女护士看看我的表情,大眼睛扑闪着,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心里很激动,也想快快知道这个黑炭块,也就是张晓君的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但我还是用了平淡的语气回答。 “……” 我看看女护士那不满意的表情,觉得不解释一下真的说不过去,人家为我清洗这个大炭块,又为我保留了它,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目前我还无法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因为我遭雷击时手里拿着公文包,公文包里装着我代收的一个快递小包裹。它应该就是那个小包裹,烧成这样了。”我还是透露了一半的真实情况,至于张晓君送的盒子,这情况就直接掩盖了。 “哦,快递包裹呀。” 女护士眨巴眨巴眼睛,回答道,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但是我不能说更多了,毕竟这是张晓君临危转送的,是我用命护佑过的,里面可能有什么大秘密呢,我不可掉以轻心。 我动了动四肢,感觉了一下身体,好像自己没有什么伤痛,相反,因为好好睡了两三天,虽然是在医院里,但睡好了觉,让我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美女,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你说。”女护士脸一红,以为我要问她什么敏感问题。 “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我急着要出去弄清楚这个”黑怪物“,还有,我住了几天院,学校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幸亏我的课这一周已经上完了,否则,学校还不疯狂地全世界找我? “嗯,医生说你已无大碍。你看需不需要做一个全面检查,如果检查结论也没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 既然这样,我还做什么检查?我马上去办出院手续吧。 我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 一个小时后,我就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了。 我租住在一个三层的小楼里。 虽然是小楼,但并非洋楼,只是三层的混凝土小楼。一个小院子,三层小楼,比较雅静。我就租了小楼二层的一个套房。 小楼里还住了其他几位年轻人,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显然大家都不在家。 我匆匆地进院子,关院门,上楼梯,上二楼。 我本来是手里拿着那黑炭块进院子的,上了二楼,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把黑炭块塞进裤兜里,跳起来去摸我放在门框上面一个隐蔽角落的钥匙。那个是我放的备用钥匙,没想到这一次用上了。 出院的时候,因为什么都烧光了,很尴尬的,幸亏我还记得我的银行卡号和密码,想了不少办法,才结了账办了出院手续,同时也在医院旁边买了一套简易的衣服鞋袜。说实话,这些衣裤并不怎么合身,我只是借助它们回家罢了。 然而我现在这么一跳,没想到我的新裤子裤兜比较浅,那个黑炭块本来就只塞进去了一部分,一跳之下,它就蹦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吃了一惊,看它在地上滴溜溜地转,急忙就去拦截,谁知道越忙越乱,大了一号的新皮鞋又来添麻烦,我居然脚下一滑,一脚踢在了那个黑炭团身上。 ”哎呀!“ 我大叫一声。 倒不是我踢坏了黑炭团,而是我直接把那黑炭团踢到了楼梯边沿。只见它在楼梯口略一停顿,就嘭嘭砰砰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啪!“ 到了最后几级台阶,黑炭团没有按梯级滚落,而是从楼梯边缘直接掉了下去。 一声响亮,摔得粉碎。 我连滚带爬地跑下楼,一看地上摔碎了的东西,脸色大变。 ------------ 第04章 神仙的手机 我真的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哎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在楼下的水泥地板上,黑炭块已经摔碎了。 我再细细一看,地板上都是黑色的碎块,在碎块的中央,有一个深绿色的东西,就像一个小笔记本。 这一摔,就像我们常见的“变蛋”,外面是泥灰凝固的硬壳,敲碎了外壳,就露出里面的鸡蛋了。 原来这黑炭块里,还有东西呀?! 它当然不是鸡蛋了,我拾起来打量,它粗看似个小笔记本,但上面还有几个小按钮,再抹去灰尘,居然还有一个不小的屏…… 这不是一个手机吗?它明明就是个手机,对吗? 这一点,恐怕只要是现代人,都能看出来。 它可不像我们现在普遍使用的手机,颜色深绿,比一般手机要窄,也要厚一些,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看上去真结实。 还有,我们现在都用触摸式手机,谁还用这种带健钮的呢? 如果它是一部手机,它也是一部又老又沉又难看的手机。 莫非,它是张晓君从哪搜刮来的二手手机,或者是废旧手机? 可他为什么又会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还把这个破手机悄悄塞给我呢?这不明明说明它还是很重要吧?! 我摆弄了半天不得要领,只得收拾了一下地板上的残片,然后再次上了楼进了我的房间,快速地洗了个澡,换上了自己合身的衣裤,系上了自己用过的皮带,穿上自己的袜又穿上自己的鞋,我伸伸四肢,感觉自己又回来了,我又是西部大学里年轻有为的名教授了! 因为自己的手机被废了,我还跑了一趟外面,重新买了部华为手机,又重新办了卡,几经折腾,我原来手机里的联系人、微信和QQ信息,又都出现在新手机里了,我又回到现实生活里了。 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好几处留言,都急忙回复了。我解释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手机丢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 再次进入我的房间时,还没来得及开灯呢,就发觉我的书桌上,有一物件放着微微的毫光,打开灯来看,书桌上并没有什么,除了一本书,就是那个我随手放在书桌上的旧手机。 我又关了灯,书桌上又有物透着毫光;我开了灯,又没有什么稀罕物。 我想了想,就把那个破手机拿在手里,然后再次关了灯。 真的是这个手机,在透光呢,淡淡的毫光,浅浅的蓝光,就像珠宝透出那种光辉。 这个手机真的会有毫光? 莫非,这个手机…… 我再次在灯光下,把这个手机翻来覆去地研究起来。 书房里有放大镜,这回我要丝毫都看分明;书房里还安静,有的是时间,这回我要把它里里外外都研究个明白。 时间过去得很快,我在灯光下,把这个破手机像翻书一样翻了个遍,如果说看书一页页一行行一个字一个字的看,那么我对这手机也是每一毫米地看过了,还看了好多次。 但是,手机上除了三个键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 我试图要打开这手机,但这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屏不亮,按键也没有效果,感觉就像普通手机没有电似的? 莫非这手机没开机? 那要怎么开机呢?手机上就三个键,我就一个个试吧。我把每个键都按着保持一分钟,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是没电了? 那检查一下这个手机的电池?可是我把手机翻看了半天,它就像一个实心的铁块,哪里能找到打开这个手机的地方?更不说找到它的电池。 莫非它不是用电的?或者它有个充电孔? …… 这些想法,我一一验证过了,结果都是失败。 看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打着哈欠,有些沮丧,看来今晚上的研究结果,除了熟悉了这个破手机的外部形状外,简直就是一无所获。 就在想关灯睡觉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的背面,突然发现它的右上角好像有什么刻痕,那是什么?是使用时无意中留下的划痕吗?还是什么人刻意做下的暗纹?…… 我拿着放大镜看了十几分钟,看明白那好像是一个标志,标志是用简单流畅的线条勾画出来的,画面上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腾云飞翔,它的背上,却是驮着一座巍峨雄奇的宫殿,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可见宫殿的神圣高贵。 这个徽标的线条若隐若现,像有人一挥而就刻在上面的,但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轻轻挥洒,飘若游丝。 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琢磨了一个多小时,我最后也不得不长叹一声,这个发现貌似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也许今后有什么奇缘,我会有机会揭开这个手机标志的秘密。 也许也是我把这个破手机看得太重了,或者是玄幻小说看多了,以为这手机有什么意义?才如此看重它机身上的一个莫名其妙的标记? 其实,也许它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它就是一部破手机,一部二手货。 心里一松劲,我便觉得困得快睁不开眼,随手把手机往枕旁一撇,倒头就睡。 但是,我是一个心思重的人,这心里有事,睡觉也不香。睡梦中,我好像都一直在想着这个手机,好像一直在和人研究怎么打开这个手机,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打开它,打开它……! 看了那么多玄幻小说,他们都是怎么打开那些宝贝的? “血,血滴……” 什么血滴?什么血? 莫不是……?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我脑子里。 我突然从梦中醒来,一把抓起枕旁的破手机,对着它喊: “滴血认主?原来是滴血认主?难道你也要滴血认主?” 想到这也就不用犹豫了,在卧室里摸到一根缝衣针,便开始尝试吧。五分钟后,我成功地用针扎破了一根手指,给手机的第一个键上滴了第一滴血,然后睁开眼等着神奇的事情出现。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看了十分钟,那破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咬咬牙,我又扎破了另一根手指,给手机上的第二个键上滴了第二滴血,然后我再等着有没有啥事发生。 十分钟,又是十分钟……怎么回事? 我瞪着手机看了十五分钟,那破手机还是没有要表达点啥的意思。 第三滴血,我给了第三个键;第四滴血,第五滴血,我给了手机屏…… 看着五根手指都血淋淋的,那种疼呀,说不疼谁信?再看看那和石头一样啥也没有发生的破手机,我觉得我看上去好傻。 “我真是个傻瓜,我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呀!” 我禁不住对着这个破手机喊,也不知道咋的,这时突然就觉鼻子发痒,没有一点预兆的,对着手机屏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滴~” 让人大掉眼镜的是,那一直死了一样的破手机,一下就有了动静,它发出了一声悦耳的轻响。 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呀,这手机居然发出声音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 我还在发懵呢,破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然后有一行字嗒嗒嗒地跳出来了: “主公好,欢迎使用神仙手机!” 什么?主公? 好像为了让我明白,或者怕我不识字,略为停顿后,手机里又有一个美妙的女声,很轻柔很优雅地发声,重复道: “主公好!欢迎使用神仙手机!” “神仙手机?这太夸张了吧?”我惊呼道。“你还不如说你是神仙?!” ------------ 第05章 用钱砸晕我 我真的很吃惊。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下最荒唐的事,一部破手机,还是被雷电快烧成焦炭的破手机,居然说是神仙手机。 我脱口而出:“你还不如说你是神仙吧?” “主公,我不是神仙,我是神仙用的手机。” 破手机好像能听懂我的话,它在屏幕上先回答了我一遍,打出了这句文字,略做停顿,那个软绵绵的优雅女生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主公,我不是神仙,我是神仙用的手机。” ”你不是恶搞我吧?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仙?又哪里有神仙手机?“ 手机文字回答很快:“不恶搞,世界上有神仙,也有神仙手机。” 三秒钟后,手机又说:“不恶搞,世界上有神仙,也有神仙手机。” “我不是神仙,你怎么能叫我主公?我也不是你的主人呀。” 我有些疑惑,这种叫法虽然让人很舒坦,但毕竟很奇葩,它应该是”三国演义“里才常用的吧。关键的是,我好像也不是它的主人,莫非那”滴血认主“的流程已经完成了? 手机文字:“你是凡人,但你已被选定用神仙手机。” 手机声音:“你是凡人,但你已被选定用神仙手机。” 我终于有点烦了:“你能不能只回答我一次呀?又是文字又是声音的,你不觉得累吗?” 手机文字:“请选择交流方式:一、文字;二、语音。” 手机声音:“请选择交流方式:一、文字;二、语音。” 因为是晚上,大半夜的,我当然选择文字交流呀,如果小楼里的邻居们听见我半夜在和一个女人喋喋不休,而第二天又只看见我一个人,那不会吓着他们吧?! 我借机也梳理了一下这部手机的功能,这手机外部看上去很笨重,造型也粗拙,真的像一部从废品中淘出来的二手货,但它的内在却很先进,也许算得上很神奇呢,它好像是一部智能电脑,也不知道它是否采用了什么软件,居然可以和我一对一的聊天?! 难道它有自主意识? 难道它真是神仙手机? 神仙手机当然应该有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神奇,我也希望这些神奇越多越好,但是,神仙手机应该有自主意识吗? “说点实在的,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功能?”我很好奇。既然是神仙手机,哪怕沾点仙气,是不是也会有什么奇迹? “神仙手机,法力无边,谨慎使用。” “什么法力?要不你先露一手?”我抓住了这个话头。 “你可以先试试许愿。”那破手机似乎迟疑了一下,手机屏上慢慢地显现出了这么几个字。 “呵呵,许愿?许什么愿?你能够让我事随愿成?”我估计自己脸上一定有冷笑的意味,这怎么可能?一部破手机,有点什么游戏玩玩还差不多,还能让许愿有什么响应? 罢了罢了,再次看看时间,都快凌晨4点了,我打了个哈欠,淡淡地道: “那我就许个愿,让我早点入睡吧,行不?” “唉,许愿何等神圣,岂能视同儿戏?浪费法力,暴殄天物?!”我话一落音,破手机居然自动改变了交流模式,用语音直接训斥开了,这回是一位有些磁性的男声,透过手机,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威严,还有那一声长叹,满是痛心疾首的意思。 听见这话,我感觉我好像做错啥了。 “有那么严重?那我再许一个愿,我希望用钱砸晕我。哈哈。” 我本来要认真说点啥的,但还是觉得荒唐,很好笑,它越是这样严肃的样子,我就越觉得好笑,最后忍不住又开了个玩笑。 “唉,你?无知凡人。” 又是一声叹息,悠长而沧桑,低沉得好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无知?这个破手机还说我无知?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很想一拳砸在这个手机上,或者给这破货一个耳光,如果它有意识,会不会感觉疼?! 然而,我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一股强烈的睡意,就像一盆水,迎头向我泼来。我晃了晃头,突然意识到,这睡意来得有些蹊跷,就在刚才,我还在想方设法入睡呢?怎么…… 我几乎扛不住了,摇摇晃晃着,只来得及摸到床边,立即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啪地一声,就模样难看地倒在床上了,我的意识,更像电器断了电,似乎有一声轻响,然后我已经不知道啥了。 我睡着了,是深度睡着。 清晨,小院里静悄悄的。 我是被小院里的几只小鸟叫醒的。 平日里,在早上七点钟左右的时候,小院里总会有一阵忙乱,因为大家都要上班,冲出院子总会有一些响动。我睡眠轻,这响动基本就能当我的起床号了,何况我还有手机闹铃呢。 今天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快九点了,睡得真沉。 看看手机,原来昨天换了新的,忘了设闹铃。小院里上班的响动,肯定是有过的,只是我睡得香,没听见。 幸亏我们老师不要求坐班,我今天又没课,否则可就误事了。 但今天怎么睡得这么香呢? 想起睡前的那个许愿,突然有个念头闪过,我的脑子瞬间清醒。 “什么?难道我的许愿成真了?” 我跳了起来。 我拿起那个破手机,惊喜地对它喊: ”我许愿早点睡着,你就让我几秒钟就入睡了?是不是?“ 然而破手机已经没有了动静,细细看看,它似乎已经关机了,又恢复成了原来那种一块石头的状态。 ”喂,你还在吗?我昨天是怎么打开的来着?“我对手机喊,好像它能听见我似的。“扎破手指?五根手指都扎破?然后……?” 我看看自己昨晚全部扎破了的左手手指,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一大早扎自己的手指,有点怕疼,也有点怕感染。 这个破手机要打开,还真的有些麻烦,但我对许愿成真还是半信半疑的。 “我昨天还许了一个愿呢,嗯,用钱砸晕我?你能吗?” 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在现实中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法力,能不限制我们的想象吗? 这个破手机当然还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它要么是装的,要么就是真被自己憋死了?有难题,直接关机,也许就是逃避的一种最佳方法。 “钱呢,钱在哪里?砸我的钱呢,应该在我屋子里?应该是一堆?应该都是百元大钞?”我对着破手机嘲讽道。 也许,刺激对方,能让对方忘记了隐藏,从而原形毕露。这就是所谓的“激将法”。 “没有什么法力,也没有什么许愿成真,我昨晚最后能很快入睡,也不是你的作用,而是一种巧合,和你,和你的许愿,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对不对?事实上,是我太累了,我睡梦中又起来,折腾到凌晨四点,而这个时候是最渴睡的时候,所以,我就突然睡意来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就是在骗我,别装深沉,你就是个骗子!什么神仙手机?你就是在借神仙招摇撞骗。”我冷言道。 我的话越说越恶毒,说实话,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我要刺激它,也就顾不了这么多啦。 那破手机还是没有反应。 “你不是手机,你就是块石头。”我最终摔门而出。今天我要出门办点事,我还是先去办事吧。 “我真傻,跟个破石头废话,还闹得口干舌燥。”我苦笑道。 今天的天气很好。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流熙熙攘攘。 “这些人身上都有钱。”想到我的那个“用钱砸晕我”的许愿,看着街上的行人,我只想笑,“但砸我的钱应该还没有。” “现在有几人身上还有现钞?有钱也在手机支付的微信里支付宝里,就是一个数字,就是小小的玩一下,例如一个亿,也就一个数字,也砸不了我一根头发……”我自言自语着,心里觉得好笑,脸上也现出好笑。 那个“用钱砸晕我”的愿,真是个笑话,有钱也砸不了我,更砸不晕我。 我上街来,也是想到银行,咨询一下我的那点存款的安全性问题。昨天手机失去后,差点让我一无所有。也许我应该办两个卡,一个卡和手机关联,一个卡就单独存放,不和任何网络相连。这样才能避免网络带来的风险。 或者,我就买几块金砖存着,或者按揭买套房,用实物来代替存款,这样可能最保险? 我很快到了预期中的那家大银行附近,那里有座立交桥,立交桥上路面宽阔,车流如织,而我只要从立交桥下穿过去,就能走到对面的大银行里去。 一切都很顺利,这是一段平凡的时段。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心里嘀咕着,莫名其妙地就哼起这句歌词。 一声响亮的鸣笛声猛地在我头上炸响,紧接着就是尖锐的刹车声。 “桥上有事?!” 我本能地往桥上张望,身体紧接着往旁边一蹦。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上一阵响亮,有车撞上了护栏,然后有一堆物件,黑乎乎的,劈头盖脸地向我砸了下来。 我只来得及看见,我的周围都是花花绿绿的钱币,天空中有,地上也有,就像下了一场钱的暴雨。 我本来向旁边跳开了的,然而却有一个箱子,不偏不倚,啪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真被钱砸晕了?” 我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头脑中居然闪出这样一个奇葩的念头。 ------------ 第06章 不知他是谁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钱币里。 说它花花绿绿,因为这些钱,不只是人民币,还有美元、英镑、马克,以及一堆我不认识的现钞,当然还有大大小小的硬币。 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检查我的身体,他在翻我的眼皮,用手指摸我的动脉,好像还在感受我的呼吸。 这位医生是位彪形大汉,他离我这么近,我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或者正准备这样做? 我一机灵,急忙坐了起来。 “好了,他醒了。”周围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先生,你感觉怎么样?”这位大汉温和地问我。 “我……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我摇了摇头,看着满地的钱币,半天想不起是咋回事。“我这是怎么啦?” “你被砸晕了,被钱砸晕了。”旁边一个小伙子说到,他看看我,好像怕我不明白,又补充道,“你被钱箱砸晕了。银行的运钞车出现事故,在路边侧翻,一车的钱呀,都倒在了你身上,当然也包括那些装钱的箱子。” 我在大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先生,你确认你没事?要不要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那大汉关心地问我。没想到一条大汉,还有这样细心体贴的一面。 我呆呆地站着,心思却在另一方面。 “这么说,我真被钱砸晕了?……” 为了达到效果,这家伙还给我增加了砝码,增添了一个钱箱砸在我头上?! “那么,那个许愿,我的那第二个许愿?” 我想到这,全身一阵战栗。 我的第二个愿,居然就这样实现了? 难道世界上真有法力? 真有神仙? 因此也真有神仙手机? 也就是说,我无意中,得到了一部神仙手机?! 我给周围救护的人深深地鞠了躬,又再三致谢帮我的大汉,然后也顾不得去找银行的人问责,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 那个破手机让我震撼了,我应该再好好地对待它。 那天下午,还有晚上,我都一直在尝试再次打开这部手机。 这部手机里藏着许多秘密,但要打开它,似乎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特别是,手指钻心的疼痛。 还不是一根手指,是五根手指。 那一天,我把两只手的手指都扎了个遍,那种对自己的折磨,让我觉得都能赶得上《红岩》里受尽酷刑、十指遭受摧残的“江姐”了。 然而,这些付出并没有用。那部破手机就像生气了,在故意和我赌气,它一味装死,任凭我双手鲜血淋漓,它就是不理不睬,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是它真生气了? 是不是因为我浪费了两个许愿? 是不是因为我对它不够尊敬? 是不是因为我狠狠骂了它?骂它是木头、石头、骗子? 还有,是不是因为我叫它破手机? …… 那好吧,从现在起,为给你正名,就叫你“神仙手机”了,如果你是雌性,还可以叫得亲切些,可以叫你“小仙仙”,好吗? 神仙手机,小仙仙,你开机吧?求你了。 好像还是没有作用。 我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那天开启神仙手机的情景,重复着那天的操作,结果都是一样:没用。 “好吧,只有明天去找张晓君了,他给了我这手机,他应该知道这手机的底细,他该有一些办法……” 那天深夜,我最后出了一口粗气,把这破手机重重地往书桌上一抛,放弃了继续努力。 “什么神仙手机?明明就是一破手机。” 我心里骂一声,开始收拾心绪。 明天,我有张晓君那个班的课,又是早上第一二节。我可以找到张晓君,或者把这个破手机还给他。 学校的早晨总是最美丽的。 绿植欣欣然,空气很新鲜,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像有喜事似的。 我早早到了学校。 还在学校教师食堂用了早餐,略做停留,又到教师办公室去重温了一遍教案,做了一些课前准备。 教师办公室是个大办公室,我们新闻教研室有十几位老师,都在这个办公室。 大学的老师是不集体办公的,早上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也没有别的人,我也就趁此机会,在这里对自己的大脑进行一番“清洗”。 我拿出那个自称为神仙手机的破手机,它很不雅观地躺在我的手里,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它似乎曾经“活”了,但现在又“死”了。 今天我找到张晓君,该问他什么呢? 问这个手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使用?有什么特殊功能? 还得弱弱地问他,这个手机到底该怎么开机? 在内心里,拿着一个手机不知道开机,似乎是一种常识上的无能,对于我这样一位教授来说,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还有一个敏感的问题,就是要问清楚张晓君,他把手机塞给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可能是在危机之中,临时转移物品,目的是让我代为保管?那么,他现在安全了,我就应该归还他了。 他也可能是想送给我一个礼物,理由吗,例如回报老师帮他的忙,但是,手机应该属于贵重物品吧,严格意义上来讲,老师是不能收学生礼物的,何况是这种贵重物品?所以,今天见了他,还是要把手机还给他。 那么,如果要把这手机还给他,我还问其他问题干什么呢?和我有关吗? 我有些矛盾,一方面,心里急着见到张晓君,有许多关于这手机的问题要问他呢;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该把手机还给他,但内心又对这手机充满了好奇,希望能再有一些时间好好研究它。 “要不,先声明把手机还给他,然后,再借一段时间出来给我?” 我最后这样给自己出了一个主意,也许这样也是目前比较可行的主意了。 我提前几分钟进入了教室。 教室里,学生们基本都到了,不过,我向那个角落,就是张晓君常坐的那个角落看去,张晓君还没有来。 我很耐心地等着,直到上课铃响起,那个角落的几个位置还是空着。 “张晓君今天怎么没来?” 我问坐在前排的几位同学,那是几位长相清秀的女同学,她们都一直坐前排的。 “张晓君?谁是张晓君?”那个叫王悦悦的女生茫然地看看我,又转头去问旁边的同学。 她旁边的女生叫主音,她的姓很奇特,我第一天上课点名,就记住了她的名字,她听了王悦悦的疑问,对我眨巴着眼睛,疑惑道: “张晓君?哪个张晓君?老师,是不是别班的呀?” 这两位学生的表现让我大为吃惊,她俩怎么不认识张晓君呢?张晓君不是他们班的奇葩学生吗?上节课他们不还都在为他鼓掌喝彩吗?老师们都认识这个张晓君,怎么他们倒不认识了? 我当然有办法弄清楚真相,不是有学生花名册吗?点一次名,什么都会明白。 于是,我开始点名。 “王大鹏” “有!” “章君若” “有!” “主音” “有!” …… “王悦悦” “有!” 王悦悦是花名册里的最后一位学生,但直到点名到王悦悦,我也没有发现张晓君的名字。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我记得张晓君好像在名单的中间部分,但我把名单再重新细细看了一遍,又把名单的中间部分细细地看了两遍。 没有,还是没有,没有张晓君。 这怎么可能? “班长,我记得你们班一共31人?怎么现在只有30人了?”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线索。 “老师,是的,我们原来是31人,但上学期有一位同学申请留学去了,所以只有30人。班上真的没有张晓君这个同学。”班长陈文章回道。 “好吧,可能是我搞错了。呵呵,老师给几个班上课,学生比较多,因此总混淆。”我苦笑一下,只得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赶快宣布上课。 但我心里明白,我并没有搞错,张晓君原来肯定在这个班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集体失忆了? 因为心里总想着张晓君的事,这两节课我上得并不顺畅,终于到了下课的时候,我把班长留了下来。 “陈文章,你真的确认,你们班上从来没有一位叫张晓君的同学?” “我肯定,老师,我帮各科老师点名每学期不少于几十次,每个同学我都很熟悉,但没有张晓君。” “你还记得吗?上周你们的课,我还抽张晓君回答问题了呢?” “老师,上周的课,你抽同学回答问题了?”陈文章一脸疑惑,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那,那个角落里,那个位置,一向上课总睡觉的同学,是谁呢?”我又提出一个证据,这个证据是抹不掉的。 “老师,老师……”陈文章说话开始结巴,他看了又看我指的那个角落,脸上有惊恐的神情一闪,又被他极力掩饰住了。“老师,那个角落坐得有人吗?那个角落一直不坐人的呀……那里光线不好,又吵,没人愿意坐那里的……老师,你,你看见了谁?……莫非……” 陈文章似乎被吓住了,我知道他想到了啥。如果学生往这方面想,那可就有问题了,他这种想象不能扩散,否则那影响可不好。我急忙打断他的话,直接挑明道: “莫非老师遇见了鬼,是吧?你都想了些啥呀,班长,你们可都是现代青年呢,还尽想起牛鬼蛇神,乱七八糟的。” 看看陈文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他似乎有些放松了,我还得给他再加点药,否则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于是我便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夸张地哈哈大笑道: “好了,去上课吧,你真胆小。我刚才只是想做一个心理学上的小试验,‘心理暗示’,你知道吗?你的反应不错哦。好,实验结束了,你去忙吧。“ 陈文章点点头,跑了。跑了十几米远后,他一个趔趄,差点摔一跤。看来这个事情,我不能再在班上问了,把学生都吓住了,还能继续? 可是,这个张晓君,怎么会就没有了? ------------ 第07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想到了那几位老师。 上一周,他们不是还和我讨论过张晓君吗?他们对这个学生,可是印象深刻。 我记得有一位老师,嗯,是刘老师,还给张晓君监考过,为了证实他考试没有作假,刘老师把张晓君作为重点监察对象,考试时一直站在他身边看他答题,结果发现这学生不但全部是独立答卷,而且还答得非常好,他看过试卷后,都有种冲动:想给他打满分。 我走进教室办公室,发现好几位老师都在,上次和我一起讨论张晓君的那两位老师,恰巧也在。 “张晓君?哪个班的?”那个说张晓君是个奇葩的吴老师,一开口就让我感觉事情不对。 “就是那个新闻181班的呀,您上周还对他评价很高的呢。”我差点被噎住,顿了顿,提醒他到。 “不认识,没印象。”吴老师很肯定,回答得也很果决。“这个班我教过,还教过两学年,但这个班没有这个学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跟吴老师说什么,难道我还揭露他说谎?可这也没有证据呀。再说,说谎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也没有必要说谎嘛。 不是还有刘老师吗,刘老师不会再否认吧?他和这学生可是有故事的。 “刘老师,你总记得张晓君吧?您上周还说,为验证他的成绩是否真实,你在监考时曾经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答完了卷,还肯定他能得高分,是不是呀?”我边提醒边提问,想给刘老师的记忆提供一些素材。 “我这样说过吗?我有吗?“刘老师惊讶地看着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有,上周我们和吴老师一起聊过呢。”我真的觉得有些无语了,刘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吴老师,我们真聊过这个?”刘老师更加吃惊,他直接就向吴老师求证。 吴老师摇摇头,他看向我的眼光有些怪怪的,也许他在开始怀疑我的脑子有问题?吴老师很温和地说: “没有,没有印象。刘老师,也许你和李老师聊过,但我没有和你们聊过,我上周很忙。” 我激动得差点就要跳到桌子上了。 这一切是咋的了?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真有些怀疑我的精神状态了。 要不是我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个破神仙手机,我真的应该考虑,也许我得到医院去看看医生,至少做个什么精神状态全面评估吧。 刘老师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我却是很客气地说:“对不起呀,李老师,也许我真的和你聊过,但我现在想不起呀,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一个学生?这不是什么急事吧?假如有一天我想起来了,我一定会告诉您。” 我真有些哭笑不得。 “还有呀,李老师,监考时一直站在学生旁边,会影响学生的注意力,干扰学生答题,可能违反监考纪律的,这要让领导知道了,影响不好。姑且不论这事我做没做,但请今后都不要再提起了。谢谢您了,李老师。” 我硬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脚步有些踉跄地逃出了教师办公室。 我站在教学楼下,发了半天呆,这些变故,真的把我搞糊涂了。 那个明明很有特色,上一周都还活生生在我眼前,大家也乐于谈论他的张晓君,现在居然没有了?! 是大家都说没有这个人的,大家都这样说的。 但我看着手里拿着的这个神仙手机,是坚信张晓君是存在的,怎么可能没有张晓君?肯定有,这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长叹了一口气,脑子发懵,面对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变故,我觉得我都得改变三观了。 现在找不到这个人了,这个手机,又该怎么办呢?怎么办? 我还得继续替他保管,直到找到他再给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 我愣了愣,又松了口气。 罢了,罢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手机,只能放在我这里了,我还是得好好研究它,现在至少我有研究它的时间了。 首先,重中之重,还是把这破手机打开吧。打不开手机,一切研究它的问题都无从说起。 回家的地铁,我差不多要坐一个小时。 利用这段时间,正好做些事情。 所以,在回家的地铁上,我都一直在想着怎么开机的事情,苦思冥想中,我想到了理科生们做实验的方法。 据说,科学的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就是验证一个发明,可以通过重复实验得出同样结果。 这个开机,有科学发明那样难吗?我能不能按照做实验的方法,重复出结果来呢? 等等,做实验?他们最注重……?嗯,步骤,实验步骤,还有数据,每次都有记录,然后按照这些步骤和数据,就可以重复。 我上次开机,和数据好像没什么关系,重要的应该是步骤。 那么,上次,我有些什么步骤呢? 我急忙掏出一张纸,嗯,我身上没有准备纸,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只摸出了一张报账单,那是我做课题,需要报一笔费用,跑了几次行政楼,也还没有让所有的部门签完字。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用笔在背面列起那天的开机步骤来: 一、扎破手机滴血(五根手指都扎破,给手机健钮和手机屏滴血,当天用的是左手); 二、嘴里念叨了一句话(我记得是,“我真傻呀,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三、…… 想了半天,觉得那天的步骤并不复杂,事实上我就做了那么两件事,只是当时扎手滴血,弄得很疼的,又要观察结果,那浪费了不少时间,因此开机好像就很费时很费事的,其实也没什么呀。 关于扎手指,我已经试过很多回了,不仅扎了左手五指,还把十指都扎了,现在一想这,都觉得手指还在隐隐作疼呢?看来扎手指滴血并不是开机秘诀,就是在当天,我也觉得那是蠢事,所以,紧接着我才感叹了一句,“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别急,等等,这个……看着纸上的步骤,思路到了这里,我突然有些什么发现似的,开始认真琢磨这个环节了。 是不是我这句话说的不准? 例如,我到底说的是“我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呢?还是“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拿出那破手机,对着它一字一句清晰地念叨起来: “我真傻呀,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不对,应该是,我真傻呀,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不对不对,不应该不说‘不对’,还有,‘应该是’也不能说。”停顿了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又缓缓地,一字一字貌似完全准确地念道: “我真傻呀,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你是什么学历呀,小伙子?”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好奇,我转头一看,是坐在我旁边的一位老爷子,他正看着我的脸,又好奇又吃惊的样子。 一节车厢的人,都在盯着我笑,笑容里有很多内容。 “小伙子,我看你很久了,你在干什么呀?我觉得你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呀,至少也是大学毕业吧?怎么总说你自己傻呀?” “我呀,是博士毕业。我说过我傻吗?”我笑了笑,傲然回道。 “是呀,你都博士呢,怎么傻了?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说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吗?”老爷子问。 “天下最大的傻瓜?还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到底哪句对?”我看着老爷子,傻傻地问。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谢谢大爷的关心,我再试一遍。”我觉得老爷子给了我一点提醒,这里面好像有一点新发现,没有迟疑,我急忙对着手机,继续开始我的实验:“我真傻呀,我……” 车厢里很多人都大笑起来。 我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太投入,惹出笑话了,大家肯定以为我有些疯疯癫癫的吧?快闭嘴,别出洋相了,这个实验看来只能在人少的地方才能进行了…… 我心里一激灵,出了一身汗。 面对台下一两百学生,我都神态自若的,可今天在这里出了丑,真有些脸上挂不住。 堂堂大学教授,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一个劲地宣传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这样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车厢的空调很好,冷气很足,头上汗一出来,我就感觉一哆嗦,然后鼻子一皱,对着那破手机,来了一个震天动地的喷嚏: ”啊秋!“ 我急忙用手去遮掩鼻子,却根本来不及,在公共场合遮掩放肆地打喷嚏,不符合公共卫生习惯吧?我有些愧疚地看看周围的人。 最遭殃的还是那个破手机,手机被喷了个酣畅淋漓。 ”滴~“ 那个破手机突然一声轻响,手机屏顿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柔和优雅的女声很悦耳地问道: “主公,你启动了神仙手机,请问,你有什么愿望?” 我操,你他妈终于开机啦?!我心里狂喜着,不禁在心里爆出了粗口,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呢,我本来从不骂人的。 原来开机不用扎手指,甚至也不用说“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只要对着手机打个喷嚏就行啦?! “什么愿望?你真以为你能实现什么愿望?我要‘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行不行?”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叫嚣道。 ------------ 第08章 偷听神仙聊天 我这一声喊,让车厢里的人先一愣,这小伙神经真有问题? “对不起,主公,不能实现你的愿望。你的功德币不够了。” 手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它的回答却很直接,听到这个回答,车厢里的很多人都在偷笑。 我急忙把手机的交流模式改成了文字形式,然后敲字如飞地问它: “什么功德币?从来没听说过呀?” “你们凡人用钱,神仙们不用钱,神仙们用的就是功德币。” “这功德币从哪里来?你没帮我存点?” “功德币要你用泪水和汗水去换呀,神仙也要自己挣的,说简单些,你做好人好事就能挣功德币,你要做坏事,那就会扣功德币,很简单的。” “真势力呀,做神仙也讲究这?那我之前的两个愿望,是不是也用了功德币?那币又从哪来的?” “你帮你的学生躲过了追杀,奖励了1000功德币呀。但你的两个荒唐的愿望,基本上把这笔钱花完了。” “我到底还有多少币?” “让你睡好觉的愿望花费180,让你被钱砸晕花费800,你现在还有20个功德币。” “我的天,那个让钱砸晕的愿望那么贵,居然化了我800币?我什么好处也没得呀,没挣一分钱,还被砸晕10分钟,这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头呀,我这是付出,怎么还要掏钱,这帐怎么能这样算?”听了破手机报的帐,忍不住有些肉疼,我貌似之前还有一笔小存款的,结果闹了那么一出,现在只有可怜的20币了,估计也是穷的叮当响的节奏了。还不知道这个币到底好不好挣呢。 “所以,许愿要慎重,花钱要精准嘛——这些愿望,也是明码标价的呢。” “那么,使用神仙手机的,一般有多少功德币呀?”我很关心“圈子世界”的状况,如果大家都不富,那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一般都比较穷。”破手机小仙仙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先舒了口气,但它紧接着补充道:“他们有时候也会相互给对方发给小小的红包,例如,一个红包一个亿。” 我跳了起来。 我差点就错过了地铁站。 原来神仙也有贫富,他们也不是天天喝茶聊天,也要工作,也要挣“工分”,积累财富。那种叫功德币的东西,不就是最直接的钱吗?不过,他们这种钱,和我们凡人的钱,好像不一样,分析起来,可能最大的不同,就是功德币是以道德价值来衡量的,应该比我们凡人的钱要干净,也更正能量吧。 我回到家里后,简单地给自己下了一碗面,还煎了两个鸡蛋,这就是我的晚饭了。吃饭的时候,总听见屋子里有滴滴的声音,以为是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呢,拿出那部华为新手机,看了几遍也没什么信息,后来突然想起那神仙手机,才发现是它在做怪。 在神仙手机里,有一个微信的APP,右上角的小红圈里,数字都成“99+”了,我点开后,发现微信里没有什么朋友,但有一个群,却异常活跃,这个群叫“十仙群”,群里有十个人,滴滴声不断,热闹成一片。 我看了看,好像大家在聊家常呢。 ………… 09号:各位,我最近下凡巡视,听见了一些有趣的事,说来与大家听听? 06号:莫非又是哪位仙女姐姐的绯闻? 08号: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最近恪尽职守,绝不会有错。 09号:这和你有关吗?和你的工作有关吗?除非你是…… 03号:先别吵,且说来听听。 09号:第一件趣闻,有一位脸长得好看的戏子,诱骗了几十位青葱少女,几十位呀?各位。结果引发群情激奋,被华尚国的执法机构抓了。 06号:几十位少女?咱神仙也没这艳福,有这艳福也没这贼胆吧?当初牛魔王在下界招摇的时候,有这胆没? 07号:畜生! 群里顿时一滞,这个07号不知道是哪位,应该是位女仙?他(她)这一句骂,没有指名道姓,却又像有所指。她是在骂那个戏子,还是在骂说这事的09号,还是在骂一脸艳羡的06号呢? 08号好像特别胆小,他又急忙跳出来澄清。 08号:这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自己的事。那个人以为自己脸好看,可以吃遍天下…… 如果这真是个神仙圈,那么这里面的都该是神仙了,这个08号貌似胆小,但他职责似乎是管理情感的,是爱情掌管者,莫非他是……? 我直接想到了月老。 04号:几十位少女呀,长得帅,就是菜!呵呵,他又何尝不是别人的菜?我们是不是也有戏了? 07号:畜生! 04号那种自任很帅、艳羡当”菜“的感觉,溢于言表,再次引发07号的斥骂。这一回,07号还是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指何人却非常明显。04号应该脸上挂不住了,立即反击。 04号:07号,你谁呀?能不能在群里好好说话?你骂谁畜生呢?! 07号:谁接就是谁?! 我看得头上冒圈,这07号火气不小呀,她好像见谁就怼谁。04号很无语,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一定是强压着怒火。 04号:小样,什么玩意,懒得理你。 07号:哼,谁愿意理你?! 03号:罢了罢了,我看案牍去了,你们聊。 02号:哦,我还有一炉子丹要练呢,还有呀,各位清闲的仙友,喝喝茶,下下棋,更有意思。 我看着这些神仙们在群里的闲聊和打闹,不禁心里暗暗好笑,如果他们真的是大仙,平时在外,一定是端着架子,一副庄重严肃的样子,可现在,他们却有些像小孩斗嘴,吵得真是“有声有色”。群里有几位很活跃,其中09号明显就是个“话痨”,而07号似乎有些郁郁寡欢,见谁怼谁。04号和06号有点骚男的样子,02号和03号有些和事佬的感觉……当然,他们说话不够多,是否如此还有待观察。 还有几位没有开口说话,目前处于潜水状态,显得有些神秘。 我心里一直忐忑,我好像是偷偷溜进这个圈子里了,就像别人在开会,自己没被邀请,却悄悄溜进了人家热火朝天的会场,躲在一个角落里不敢说话……这个,妥当不? ……那么,我到底是几号呢? 这里还在做思想斗争呢,那里06号又开口了,他好像是位喜欢热闹的主,一看“圈子会”要散了,急忙打圆场。 06号:喂喂,各位大神,别急着散呀,还有好多有趣的消息要和各位分享呢。09号,你说完没? 09号:有,有……在华尚国之南,有个哈洲国,这里地多人少,幅员辽阔,牛羊成群,请注意,这些牛羊都是野生的,蓝天白云下,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大地上,谁需要谁去抓一只就可以了,是不是很爽?可今年一场野火,烧了一个多月,烧得这里的动物无处躲藏,动物被烧死的成千上万,牛羊也成群结队地遭殃,大地上一堆堆的动物死尸,就像河沟里的沙砾,黑压压的一片,直通天际……那个震撼呵! 06号:怎么会这样?那里的人呢?他们怎么不灭火? 09号:那里的人到没有啥事,大家有车呀,有飞机呀,早早就跑了。他们灭火?开始时他们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后来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时,他们又行动迟缓、扑灭不力,忙了一阵子后,他们就干脆放弃了。据说他们有两种权威的说法,一是这火就让它烧吧,烧着烧着它把该烧的烧得差不多了,无物可烧之时,自然就会停下来,火也就灭了。 04号:荒唐,这不是把天地间的万物生命,视同儿戏?!他们怎么能这样干? 04号看来憋不住了,他敲出的字在群里是一个个跳出来的,就像每个字都是很用力砸在屏幕上一样。 09号:还有一个官方说法,那就是在要放弃救火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给出一种表达。它就一句话:哦,上帝! 08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个事,还要怪上帝? 04号:什么意思?这个意思很明白——这事他们解决不了,只能让上帝出面了;这事如果上帝解决不了,那就是上帝的事了,就不得不怪上帝了。潜台词应该是:你是上帝呀,万能的,怎么能解决不了?! 07号:蠢材! 07号的发言似乎永远只有两个字,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发言,然而他的发言立刻引发强烈反弹。 04号:你说谁蠢材? 04号语气不善。 07号:我没说你。 04号:那你说上帝? 04号似乎露出了邪恶的笑,他要把04号引进语言陷阱里。 07号:那是你说的。 03号:咳,咳咳,那个,这事我得向玉帝说说,怎么能这样呢? 03号一出面就先咳嗽两声,那是在现场的习惯,但在群里,他也没忘了用用这个习惯。他出来转移话题,成功地化解了即将升级的吵架。 06号:您最好也向玉帝建议一下,这里给他们的牛羊太多了,为什么要给这些不知好歹不知爱惜的地方那么好那么多的动植物呢?减少一些以示惩罚才好。 09号: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最好派遣雷神电母,把这里管事的酋长们大佬们整几个!死了这么多的生灵,得有人为之负责! 群里面突然有些安静,似乎大家都在想着该怎样惩罚这些不敬畏自然的人。 06号看看大家都不说话了,忍不住又挑起了话头。 06号:要说这种任其烧毁的事,还不仅是这个哈轴国,其实几乎在同时,另一个叫魔甲国的地方,也发生过一场大火,我们不知道这大火是来自天火还是人为,但是这火这次烧的是原始森林。 这个国家号称实力大国,自称“老子天下第一”,但大火起来后,此国的态度也很暧昧,没有多少人去救火,当地人忙着逃离,外地人隔岸观火,只要没看见大火烧到家门口,就认为这和自己无关……结果大火烧了国家一半的森林,烧了三四个月,把地球的温度都提升了2摄氏度,把我们那位火神老兄都累瘫了。 03号,变得痛心疾首,他的叹息似乎透过手机屏都能感觉道。 03号:这些人呀,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人吗?简直是…… 04号:蠢材! 07号:蠢材! 04号和07号这次居然几乎同时出声,他们很难得地在此时达到了一致。 神仙们聊得很热闹,我却不怎么感兴趣,正准备开溜呢,另一个神仙却说到了一件我们正在经历的事。 ------------ 第09章 第一次出手 我看着这群里的聊天,发觉这些神仙还都有些愤青的感觉,他们讨论的事,似乎离我还有些远,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准备忙别的事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准备离群而去了。 就在这时候,不太说话的08号好像鼓足勇气,开始发言了。 08号:我说个事,这事和我的职责没关系,但说起来很气人,眼下它还正在发生呢,不知道有没有哪位能改变一下这事? 06号:你有啥事就直接说嘛,吞吞吐吐的。 06号似乎比较急躁,一听08号的开场白,就表达出不满。 08号被这一训斥,好像更加不敢说话了,他停顿了半天,才敲出几个字来。 08号:全球运动会……有没有人听说过? 09号:这事呀,昨前天有个坏心眼的国家的人,祈求我帮他们引神上身,要作假抢金牌,被我直接拒了。 08号:那个,是不是矮人国……? 09号:就是这个国,他们可不地道了,自己是东道主,为了奖牌,就千方百计在私下做小动作……。 06号:这些我也知道一些,据说他们裁判明目张胆地吹黑哨,只要能偏向本国的,就毫不手软地打压对手,偏袒本国,有几块金牌,直接下黑手,和抢夺差不多……真是丢人。 09号:还有更下作的呢,你乒乓球打得好,我把桌子变小,你篮球打得好,我推行什么新蓝框,直接让它低几分,还有,什么摔跤,他们就在衣服上做文章,至于射箭吗…… 04号:这些事都没人管吗? 08号:很多国家选手有意见,可是人家是国家‘黑手’行为,有意见又能怎样?再说,人家准备充分,没有人能预料到此国能如此流氓,所以,没组织的面对有组织,没准备的面对有准备,又其奈他何? 03号:朗朗乾坤下,此等宵小作乱,岂能熟视无睹,我们谁能出计,整治一番这种风气? 09号:我本来想做点啥的,可是没想好…… 06号:想想办法 04号:……这些小人,着实让人气愤,但我辈都手重,一出手可能惊天动地,殃及无辜,不出手又难平胸中之怒,难以廓清天下,唉…… 群内一时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太说话的02号,缓缓地敲出几个字来。 02号:我建议,在群内,索赏。 看到这里,我真准备退出朋友圈内,因为我觉得这些好像都和我的生活还有些远。这个矮人国欺负全世界的事,我虽然觉得很气愤,但毕竟在万里之遥,我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没有能力呀。无能无力的事,还是放开了的好。 然而02号的提议,好像一下子在群里都炸开了! 01号:同意! 02号:同意! 03号:同意! 04号:同意! 05号:同意! 06号:同意! 07号:同意! 08号:同意! 09号:同意! …… 群里居然瞬间都是两个字:同意。 只有一个号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没有表态。 我是多少号呢?难道…… 好像大家都表态了呢,细细看了一遍,连一直不说话的01号和05号,都不迟一秒的表态了,连总是相互怼的04号和07号,也难得地取得了一致意见,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号还没有发声。 那就是排名最后的那个号,10号。 这个号一直没有动静,不得不说,真的格外的显眼。 难道我就是这个号?10号?排名最后的这个号? 群里出现了一次集体表态后,突然就安静了,大家似乎都在静静地等着什么? 我后背顿时就有了一丝凉意,感觉有很多双眼,都在静静地盯着我,它们都在等着我的意见。这种静默给了我一种威压,沉默良久,我伸出手指,颤巍巍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微信群里跳出的字是—— 10号:不同意,咋行? 这句话效果不错,恍惚先听见了群里的几声惊呼,然后又是一阵惊喜的喝彩。 肯定的,他们先是发愣,然后就懂了我的意思。 大家恍惚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似的,居然又一次异口同声喊话: 01号:10号也同意! 02号:10号也同意! 03号:10号也同意! 04号:10号也同意! …… 09号:10号也同意! 我果然是10号,最后的那个号。 但我表态了,这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不是大家都表态了,我就跟风一下嘛。 本来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我就一直想在群里潜水,原先的想法是,最好一句话都不说,看这些大神们在群里胡侃,借此机会,也代表千千万万的下界凡人,“偷窥”一把神仙们的精神生活,这多好的事呀?但为什么要跟着表态呢,我这不是被逼的吗?这样一个被逼出来的“同意”,也值得各位大神欢呼?! 我忍不住嘀咕,但心里的一些疑惑,慢慢也变得清晰起来。看来,这部破手机,还真的是“小仙仙”,是部神仙手机。 这手机的原主人,应该有一定的身份,否则他也进不了这个大神群。但是呢,他的位置也不太高,所以排名第十,最后一名,勉勉强强进入了高级“圈子”,但他不太爱说话,不爱爱表态,恐怕没有多大的存在感。 我心里还是比较虚,用这个神仙手机,在微信神仙群里表态,是不是有冒名顶替之嫌呀?假如有一天被大神们发现了端倪,会不会受到惩罚,或者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呢? 我是不是该先把这事向大神们说明一下,或者坦白一下,在我还没有走得太远的时候? …… 但就在这时候,神仙手机“小仙仙”突然说话了,好像是单独对我说的悄悄话: “惩罚几个坏蛋,你在行,可以把这事揽下来的。” “我一点不懂呀。” “你当记者时,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再者,你不是很能对付各种流氓吗?” 它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动心了,不过,算来算去,还是心里没底。 “那么远的地方,那么强的势力……” “你可以用法力嘛。” “怎么用?我还是不会。” “手机你会用不?你用神仙手机发指令会不会?” “那简单,我最爱发指令了。”有了这神仙手机,使用神奇的法力居然如此简单,我简直跃跃欲试了。 但“小仙仙”的一句话,让我又跌回到了地面。 “你用功德币,可以购买法力。” 我立马感到头疼,在现实中,我是位穷教师,混了多少年,也没有买上一套房;在神仙世界里,我还是穷呀,我记得在手机里,我只有可怜巴巴的20个功德币了。 “你可以贷款,可以借呀,你还可以众筹呀。” “小仙仙”的回答真的很震撼,原来神仙们也玩这些呢,连众筹都玩。 “你的贷款信用还不错,最高额高达一个亿,你先借一万就够了。” “小仙仙”风轻云淡地说。 可是借了总得还呀,有没有利息? 我可是个朴实的传统的善良的华尚国人,绝不赞同什么“今天要花明天的钱”这种鬼话。 “还大神呢,真啬皮。” “小仙仙”回答得无比鄙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条不归路,或者就像全球金融界推崇的那样,先让你轻松借贷,然后让你用借贷还借贷,用一张信用卡去补另一张信用卡,看上去人家在为你热心周到的服务呢,其实就是把你往“坑”里引,让你去还还不完的钱。 但是,我既然在群里答应了我要来处理这事,又是在众神面前第一次露面,我觉得我不能退缩。何况,对矮人国的那些流氓行为,我早大为愤慨,如果是在我面前有那么几个人,我早就上去给几个大耳光了。 通过神仙手机借“功德币”,用功德币买法力,程序并不复杂,我也就在一个叫“功德宝”的软件上,发出了借贷申请,填了几个信息,然后发了一个短信验证密码,获得密码后再填进去,表明是机主在借贷,就成功借到了一万币。 后来,又在“小仙仙”的帮助下,通过这个软件,轻松地买了价值6000币的法力。 下一步,就是该怎么收拾那些混蛋了。 首先我整理出了一个“体育流氓名单”,这花了一些力气,但其实素材还是很多的,从媒体报道,从赛事直播中,就能很容易找到很明显的一些证据,特别是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是媒体人,所以,每个人每件事,其实都是在媒体的关注之下。因为你做事,总是有人看见的,而这个人把这种看见和听见的发布出去,媒体传播也就实现了。何况,很多人还喜欢自己直播呢?所以,当今社会,谁不是媒体人,谁又不在传播? 现在突然明白,老祖宗说的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原来这个天,就是媒体,就是媒体组成的网。 通过媒体报道的数量、受众的反应,还有其所作所为的恶劣程度,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个”体育十大流氓“的榜单,然后下一步,就是如何具体地给与惩戒了。这些恶人,那个坏,用民间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绝对是从头到脚坏透了的,所以对他们的惩罚,怎么也不为过的。当然,这惩罚还要注意传播效果,如果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他们的丑恶嘴脸,那才能算是解恨呢。 我折腾到半夜,终于做好了那个“惩治体育败类”方案,设置好了惩治方式,限定好了惩治时间,再通过神仙手机,轻轻地发了出去。 有了这个神仙手机,施展法力,居然能远程遥控,真的不费力,很方便。 而“小仙仙”看了我的惩罚流氓方案后,只说了三个字: “你真坏!” ------------ 第10章 抢金牌的强盗 在矮人国的都城黑水市,全球运动会正在不死不活地进行着。 这个运动会本来是全球体育的盛会,是全世界人民的狂欢节,但当今年在矮人国举办时,它却完全变了质,也变了味。 这个矮人国,为了获得更多的奖牌,利用它是东道主的便利,疯狂地进行“小动作”投放,引起了全世界人民的愤慨。 见过人流氓的,没有见过这样流氓的;见过人下作的,没有见过这般下作的;见过人无耻的,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 现在,本来是全球观众最喜欢最欣赏的男子体操鞍马赛事,但却是全球人都最难受的时候,因为今天的裁判,好像就在和公平闹别扭,用网民的话说,最难得的不是运动员的坚持,而是裁判瞎眼,居然能在赛场坚持始终。 下一个环节,已经是本场赛事的最为关键的时刻,矮人国的011号运动员和华尚国的007号运动员,在成绩上是离冠军最近的两个选手。在前几个环节中,矮人国011号运动员给人最深的印象,不是他的表现好,而是他虽然表现平平,却成绩出奇的好。这让全天下的观众,都直呼看不懂。 好了,现在是鞍马,这个环节完成,冠军也就出来了。 011号选手偷偷瞧瞧现场裁判,那裁判表面没有看他,实际上嘴角却微微一扬,事实上,这位裁判和这位选手其实是亲戚,很少有人能想到,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偷偷出去喝花酒来着…… 011号选手偷偷看裁判,是他有一种担心,他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有点笨拙,他有些动作,简直太直接太显眼了,你说你即使要偏心,也搞得专业些,艺术些,技术性强些行不?一眼就能看穿的作假,那叫什么本事? 所以,011号希望在最后的环节中,那裁判的“小动作”,能够做得更巧妙些,否则,那就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它不但可能增加运动员的心里压力,也增加了其出丑的风险。 不过,在现场裁判的眼里,一切都不是什么事。 现场观众虽然也在闹腾,但那又能怎样?有用吗?能改变什么吗?看着观众们闹哄哄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现场裁判的心里甚至有些得意:好吧,你们瞎折腾好了,一起还是会按照我们安排好的来。 不是吗,所有的裁判都是自己人,本国的不用说了,就是外籍的裁判,也是“用心”挑选出来的,他们早在比赛前,就被邀请过来,免费吃,免费喝,免费游,免费玩,那种玩,呵呵,岂止喝个花酒……他们享受着国王一样的超级接待,这样养着,又是盟国来的,哪里还能不是一条心,不是一个鼻孔出气? 何况,还有私下的什么基金和股份,还有夹带着金条的“伴手礼”,也不是白送的。 自家的赛场,自家的运动员,自家的裁判……当然是赢定了。 况且,昨晚主裁判的还明确表示:011号,必须赢。 …… 011号选手在鞍马上翻腾着,他轻轻地松了口气,只有他的教练和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一个动作,就是上鞍马,这是他的软肋,但是这次他一咬牙,竟然有惊无险地勉强上来了。他没出意外地完成了几个经常练习的动作,然后,他的又一个最害怕的动作又该来了:下鞍马。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一不做,二不休,011号一咬牙,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身,脱离了鞍马,向规定的落脚区域跳了下来。 就在他的双手一离开鞍马,就在他的身体一抛向空中的时候,011号就吃了一惊,他的身体瞬间传来了一个信号,这个信号是平时训练时他最不想要的那个预警:不对!要糟!糟了! 011号心脏一阵紧缩,他知道自己这次出事了,在双脚落地的那个瞬间,他甚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噼啪!” 一声轻响。 011号睁开眼,他发现自己两腿分得太开,一只脚居然落在了规定的线外。他急忙轻轻一跳,收拢了那只脚。 失误了! 完全失败了! 出现这样的失误,011号的这个环节比分,该扣得有多惨呀。 现场出奇的安静。 然后就是笑声,喝倒彩的声音,还有年轻观众的口哨声。 011号沮丧地冲下赛场,他甚至没有理睬前来要拥抱他安慰他的教练,他快速地穿着自己的外套,他要离开这个赛场,即使比赛还没有结束,他也要离开,他一刻钟也不像再呆在这里。 这最后一环节,彻底失败,这个分数会惨不忍睹,这个惨不忍睹的分数又直接影响他的积分总分,他的总分也会相当悲催。 他已经和冠军无缘了,估计和奖牌都无缘。 一阵喧嚣后,突然是宁静。 似乎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后,突然又是一阵愤怒的叫骂,声浪滚滚,如排山倒海一般,现场的屋顶都快要被掀了。 怎么回事?! 011号抬头看看观众,又看看大家都在指着的运动员成绩显示屏,他一下子停住了要穿衣离开的动作,他狂喜地暗暗骂了一句: “这伙蠢材,他奶奶的,太好了!” 011号的这一节成绩,不是高,而是太高了,居然会很高? 他这个分数,不但没有影响总成绩,而且直接抬升了总成绩!他心里很明白,这样一来,自己夺冠,有戏了?! 观众们指着裁判怒吼,一些观众整齐划一地喊起了口号:黑幕!黑幕!黑心!黑心! 现场维护治安的警察们,急忙紧张地行动起来。 现场裁判冷眼看着激动的人群,脸上露出几丝冷笑,心里更是鄙夷不已:黑幕怎么啦?我就黑幕了!这里裁判说了算!裁判说了算! 要不是紧接着上场的,是华尚国的007号选手,这个群情激奋的场面,还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007号选手太优秀了,他在前几个环节的表现,给观众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表现得太好了,他的动作都几近完美;他友被打压得太厉害了,每次给他的分数,都显得实在苛刻,很多人都为之抱不平,然而,就是在这种不利恶劣的前提下,他也以不可挑剔的表现,把成绩一点点地稳住,而且总分与明显“被黑加持”的011号选手不分上下,甚至还略占优势。 他就应该是冠军,他就是冠军的不二人选。 只要这个环节他不出现失误,他就成功了。 在万千观众鼓励的眼光中,007号表现得相当平静,只见他面对观众微微点头,然后人影一晃,已经上了鞍马。007号在鞍马上辗转腾挪,轻松自如,宛如舞蹈,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那身姿,那动作,无一处不精彩,无一处不优雅,无一处不精美。 很多观众眼前出现了一种幻觉:007号不是在鞍马上舞动,而是和鞍马融为了一体,是鞍马与007号的共舞。 另一批观众眼前却是另一种幻觉:那鞍马就如一匹骏马,007号就是骏马背上的天才骑手,骏马奔驰中,007号选手马上马下展示着人与马的各种“神技”…… 赛场上安静得能听见大家的呼吸,还只是过了几分钟时间,这赛场就变了,前后简直判如两个世界,观众们像被施了“定身法”,大家都睁着双眼盯着赛场上的那一鞍一马,那鞍马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长时间忘记了眨眼。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就在大家还在如醉如痴之中,一道白影一闪,007号已经从鞍马上腾空而起,只见他在半空中一个优美漂亮的空翻,然后就像脚踏祥云一般,轻轻地稳稳地向地面落去。 “……” 几乎没有声音。 在落脚区域,两只脚紧紧并着,轻轻地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精准! 漂亮! 太完美了! 这还是人干的吗? 所有人都被这种完美击懵了,包括裁判和011号。 有那么一分钟,是的,真的有一分钟,大家都在发呆,现场静默。 然后突然之间,掌声如山呼海啸般响起,有人喝彩,有人尖叫,有人泪奔: 007号成了!成功了!太成功了! 就连011号选手,也禁不住鼓了几下掌,然后突然意识到,007号这个环节的胜利,意味着他冠军梦的破裂,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只得认输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大叫: “什么?那是什么?你们快看!……”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裁判呢,裁判呢?弄错了吧?”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007号的分数怎么会这么低?” 现场观众的声音混乱起来。 各种质疑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然后质疑就变成了愤怒的斥骂: “黑心裁判,流氓裁判!” “小偷,强盗,体育贼!” “卑鄙,下流,没有眼睛的,瞎了眼啦!” “丢人,不要脸,不要脸!”这个应该是华尚国的国骂了,这个国比较文明,骂人最恨的也就是说对方不要脸。 011号选手看明白了,那成绩显示牌的007号选手的成绩,不是低,是太低了。 007号明明完成了很完美的动作,怎么给出这么低的分呢?这个分,简直就低于平均分,比011号更不是一个档次。 从这个分数来看,007号总分已经低于011号的总分,他已经不能成为冠军了。 “这几个蠢材,真是太蠢了!可我是冠军了!” 011号选手再次狂喜,能得冠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他的错。他忍不住,对着那个显示牌哈哈大笑起来。 “贼,偷冠军的贼!” “强盗,抢金牌的强盗!” “流氓,黑金牌的流氓!” ------------ 第11章 请赏个耳光 现场的观众压不住的愤怒,他们有人大喊,有人大骂,有人吹口哨,还有人喊起了口号。当发觉喊口号最能发泄愤怒时,大家就整齐划一、万众一口地喊起来,现场里声浪如潮,山崩地裂,口号声此起彼伏,铿锵有力: “贼!强盗!流氓!” “贼,偷冠军的贼!” “强盗,抢金牌的强盗!” ………… 现场裁判面对愤怒不已的观众,有恃无恐的嘿嘿冷笑,他不敢喊出来,但心里却在鄙夷嘲笑: “闹吧,喊吧,有什么用?!什么用也没有!你们就是乌合之众,就是蝼蚁,什么也做不了的蝼蚁!蝼蚁,蝼蚁……” 他觉得蝼蚁这个词很形象,渺小无能,不值一瞥。 他虽然还是不敢把这个词喊出来,但他在观众的怒吼中也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然后哈哈大笑…… “啪” 现场裁判突然打了自己一耳光。 他愣了一下,看着打自己耳光的手,那是自己的右手。 自己怎么会打自己呢? “啪!” 现场裁判又打了自己一耳光。这回是左手。这耳光打得很重。 “啪!” “啪啪!” 现场裁判终于明白了,就是自己在打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的手在打自己的耳光。他感觉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了,有一种力量,在控制着自己的手打自己耳光。 这是什么鬼? 现场裁判想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不行;用胳肢窝夹住两只手,不行;用双腿夹住自己的两只手,还是不行…… 自己的这双手,像自己有了生命,代表着别人,在揍自己呢! 他最后的尝试,是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双手,但这怎么可能? 现场观众终于注意到这个黑心的流氓裁判了,他好像神经失常了,正一下又一下地打自己耳光呢。 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现场裁判现在端端正正地坐着,左右开弓,一丝不苟地打自己的脸,他已经不折腾了,他的那些控制双手的尝试,无不以失败告终,最后的结果是,还是这样老老实实地打耳光,似乎更舒服一样。 一个声音突然在空中响起,这声音带着雷电的威压,充满威严和冷意: “无耻的人,你听着,打一个耳光,要喊一声:我卑鄙,我下流,我是贼,我道歉。若敢违背,要你狗命。” 现场裁判愣了愣,听得明白,保命要紧,他一秒也不耽误,立即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大声喊着: “我卑鄙,我下流,我是贼,我道歉。” 打得几十下,他的脸又红又肿,嘴角流血,他的喊声也变了腔,变成了哭声,他现在是一边打自己一边哭喊着了。 现场的观众都冷冷地看着这位恶心裁判的疯狂行动,他们有的会心的微笑,有的脸上露出讥笑,还有的指指点点……这样真解气吧。 “这应该是天罚。”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赛场一角,跑出两个人来,他们也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哭喊着那句话: “我卑鄙,我下流,我是贼,我道歉。”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裁判席上的另两位裁判,他们像被什么人押送着,跌跌撞撞地跑到现场裁判身边,噗通一声坐成一排,然后三人口手一致,边打边喊: “我卑鄙,我下流,……” “……,我是贼,我道歉。” 动作一致,喊话一致,表情一致,实在是好看极了。 “可耻的人,让现场的人每人打一耳光。一个耳光都不能少。少一个耳光,你们就自打一百个耳光。” 天空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声音中威压逼人,空气似乎都扭曲了,就像当你面临着炸雷轰顶时的那种恐惧,事实上,这个声音一直伴着隐隐的雷声,声音一响起,三人魂飞魄散,几乎就要跪拜倒地。 有那么一会,大家都有些懵,然后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指令的内容。很多观众大喜,纷纷捋衣扎袖,给那三个“体育贼”一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仨裁判跪成一排,规规矩矩地伸长脖子,接受着他们“黑心”的代价。 他们可能还没太想明白,这黑心的代价这次怎么高? 以往他们黑心,很少被人发现,发现了也没有谁来管。 这一次,这一次打脸了,打脸还打得太狠了。 有两位小姑娘,迟疑着想不打了,她们还太小,从来都没有打过人,何况还是打耳光呢? 这可吓坏了仨裁判,他们急忙哀求: “别,别,您千万要打,要打呀,求您了,您就是我的姑奶奶,帮个忙吧,可怜可怜我吧,请赏我一个耳光吧。” 那神秘的声音说过了,少一人打,就得自己打一百下,而且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额外的惩罚呢。 小姑娘们在家长的教育下,不辱使命,练习了几遍后,终于给仨恶人一人赏了一记大大的耳刮子。 然后,小姑娘们直说自己的手打疼了。 有几位现场的工作人员,认识这几个裁判,他们也想开个后门,偷偷放过这仨恶人。 仨裁判可不干了,又是哄又是吓的逼迫他们动手: “你们不能这样呀,做人呢,不能这样,在关键时刻不能不管我们,快呀,快打,越重越好,你们打了这事就了啦……你们别走,快打,快快打,否则我,我们,让你们老板炒了你们……” 那几位工作人员不得已,便勉强上去完成使命。他们打裁判一耳光,心里也一个哆嗦,心里有些幸运,幸亏自己不是裁判,没有去做这些“黑心事”,否则今天倒霉的,可也就有自己啦。 有一个工作人员想到这里,再也不能好好打了。他打到裁判组长时,一时害怕,手上就没有力气,手掌高高扬起,落下去却就轻轻巧巧了。这时候的裁判组长却是相当清醒,他冲着那个胆小鬼大喊大叫: “你还在犯傻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搞点遮遮掩掩的事呀?你这样会害了我,也会害了自己,明白不?你会成为帮凶,有可能也受惩罚,明白不?你会让我违背了‘一个耳光都不能少’的指令,再增惩罚,明白不?” 组长的训斥中既有威胁,也有关心,让这个员工一下子吓坏了:是呀是呀,还是领导说的对呀,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自己还干傻事? 他额头上忽地布满了冷汗。 “快,补一耳光,重新打,一点不要手软,一点不要徇情。重重地打,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这个胆小员工急慌慌地跑上去,挥起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对着裁判组长的那张已经变形的脸,狠狠地抽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哎哟,一人叫起疼来。众人一看,不是裁判组长,却是那个员工,他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那右手刚刚打耳光了,正钻心地疼。 “你脸,怎么那么经打?” “是他脸皮厚。”旁边有人笑。 “我脸已经麻木了,没啥感觉了,这张脸可能废了。”裁判组长咧嘴苦笑了一下,他的嘴角挂着血丝,面目变得丑陋而狰狞,他对着员工说:“你这次过关了,我也放心了”。语气里有欣慰,也有凄惨。 现场所有人都打过这仨“体育贼”了,可他们还是站不起来,工作人员拉他们也拉不起来,就像他们身上有千斤重压。后来,有人请来大楼里的保安也来帮忙,大家抓住他们的四肢一起使力,都快把他们的四肢拽下来了,都拽得他们连连叫脚手疼了,可是他们还是纹丝不动。 “这是天罚,不敢硬来呀。”观众中有一位老者,看了这情形,沉思着提醒大家道。 “难道要让我们一直坐在这里受罚吗?”仨裁判带着哭腔道。 “肯定有啥不对,是不是还没有完成神秘力量的旨意?”有观众说。 “什么旨意?” “就是现场每个人都要打他们一个耳光,一个都不能少呀。”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大家,仨裁判急着在现场寻找,还有谁没有打他们,请赶快出来,赏了耳光吧。他们一边用了粗拙的眼睛搜寻,一边用了祈求的口气哀求,说他们的眼睛粗拙,是因为他们的脸肿得厉害,眼眶也没有好样子,眼睛都快成一条条缝了,看东西自然很不方便,实在是粗拙。他们之所以祈求,是觉得哀求还不够,害怕有些人诚心躲着不出来,继续让他们受罚,希望他们能发发善心,赶快出来给他们耳光。 但现场好像确实没有别的人了,即使大家帮他仨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发现。 “是这,我有个方法,可以试试。凡是已经打过了的,都举起手来,大家都看看你身边的人,有没有没举手的,或者是虽然举起了手,却似乎没有打过的?”有观众建议道。 大家果然都举了一遍手,但没有发现呀。 “要不让大家再重新打一遍,找一个人来登记,每个人打过了都签个字?”又有人建议。 这仨裁判一听,都想哭出来了。 众人却一阵哄笑,这建议太奇葩,大家谁还愿意再去打他们的臭脸?再说,有些观众还可能离场了呢。 “我知道了,进来的这几个保安还没有打。” 突然,有一个观众兴奋地叫到。 这些保安一愣,他们才刚刚进来呀,难道也算现场的人? 难道不算“现场的人”?! 大家都反应过来,好像这些保安还真得算“现场的人”,就是晚进来了,也不能说不是“现场的人”呀。 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那仨都挨了那么多揍了,再多挨几下也是挨。 这几位保安身体是壮的,力气是大的,巴掌也是有力的,他们有时候还会练练功夫,现在既然有这好事,手早就痒痒了。不用说太多的话,他们已经上去干开了,事实上,从来没有谁干得比他们更出色,有一个保安,居然用耳光把仨“体育贼”轮流扇到在地,而且对每个裁判都是一样的效果。 可让大家意外的是,现在都完成了这一项,还是搬不动这仨贼。 “我知道了,还有人没有打。”一个脆脆的声音突然欣喜地叫起来,大家一看,就是刚才还在喊手疼的那位小姑娘。 “小姑娘,你有啥发现,快说出来吧,让这几个可怜虫,早早了事吧。”刚才说话的老者,发了慈悲心,对小姑娘鼓励道。孩子总是能发现大人们不容易发现的东西。 “刚才的运动员们,还有教练们呢?他们没打。”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说。 “不对,还有还有,他仨,是不是还应该相互打一回?”小姑娘的同伴,另一位大眼睛女孩,脑洞大开,也紧接着说出了另一个思路。 大家眼睛一亮,都突然想到了什么。 “哇,好聪明的娃!”观众中有人喝彩道。“他们说得对呀!” 大家都鼓起掌来。 那仨裁判先是一喜,终于找到症结了,但接着他们又哭丧起脸来:“我们,还要被打多少耳光呀?!” ------------ 第12章 我的裤子呢 那一天晚上,很多人都在喝酒。 有几个酒馆的老板,还送大家免费喝酒。 更有豪客率性宣布:今晚的酒,算我的了! 大家都在谈论全球运动会的事,谈那个体操鞍马的赛事,但谈得最多的,却是那体操裁判的突然疯狂:他们突然开始打自己耳光,还打一耳光喊一次道歉。 “后来,那三位裁判还请现场观众赏赐他们耳光呢!”这句话是当天出现频率最高的讲述。 那可是全球电视直播呀,那打耳光的直播收拾率,可是抢占了收视榜首。 那天到现场的,还打了这仨裁判的观众,可就成为幸运儿了。他们被抢着请到酒店喝酒,到茶馆喝茶,他们免费,大家请客,目的就是想请他们讲讲当时是怎么打这三个混蛋的耳光的,怎么打的?用那只手打的?爽不爽?有多爽?还有哪些好玩的事? 本来并不景气的赛事售票,这一下居然也紧俏起来。有很多人,想再去碰碰运气,虽然赛事组织漏洞百出,看赛事看得人难受,但如果能再看到一场“打裁判耳光”的戏,那也就值了。 有创意策划公司,甚至向赛事组委会建议,为了比赛的电视收视率和网络关注度,是否可以策划,隔几场就来一次“裁判打脸”的活动? 那样比赛的关注度将暴涨,比赛的广告收入也将暴增,赛事方又不损失什么,就是牺牲一下裁判的脸,到时候给他们钱补偿不就得啦?例如,打一个耳光给多少钱,自己打多少,别人打又多少?估计那些裁判们会很乐意接受的。 当然,因为这个“打脸”项目可能是一笔相当丰厚的收入,预估会有赛事组委会的很多官员,都会冒充裁判,去用耳光换钱。所以因提前预防,做好备案。 不过,最后让大家失望的是,这种对黑心裁判的惩罚,并没有等到以后的赛事,因为在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又有大新闻发生了,而这一次,不是“黑心人”丢脸,而是丢裤子的事。 在全球运动会每日举行的记者见面会上,今天的**台上除了相当于主持人的新闻发言人之外,还出现了裁判团团长、体操裁判团主管和赛事评判委员会**,他们就座**台,准备应对昨日“裁判打脸事件”而带来的记者狂轰滥炸。 几个常规问答之后,一个黑人记者率先引爆了热点话题:“裁判团的先生们,昨日体操现场出现‘裁判自打耳光’事件,引发舆论强烈关注,能介绍一下事件详情吗?” 裁判团团长,云淡风轻地:“昨日赛事一切正常,裁判自打耳光事件只是赛事中的一个小事件,小插曲,是个人行为,也属于可控范围,请各家媒体不要过分解读。” 黑人记者:“小事件?” 裁判团主管,胸有成竹地道:“现场有个别观众闹事,都被安保人员良好控制,由于高强度的工作压力,有裁判出现精神焦虑状况,情绪反常,但我们已经根据预案做好常态处理。目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一位女记者问:“据我所知,自打耳光的并非一位裁判,而是三位,请问这三位裁判,目前现状如何?他们身在何处?” 裁判团主管:“他们已经送往本市最好的精神病医院观察,目前状态良好。” 女记者,略顿了顿,然后勇敢地问道:“据了解,现场观众喊出了‘贼,偷金牌的贼’等口号,三位裁判在自打耳光过程中,情绪激动,口里哭喊‘我是贼,我道歉’等言辞,请问评判委员会**先生,你对此有何评价?“ 评判委员会**,用傲慢的口气回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从专业的角度来讲,裁判也是人,有裁判就有偏误,我们已经做到了最大的公平,大家要理解裁判工作中的一些必要的误差。” 一个高个子记者大声提问:“有资料显示,裁判团里的成员,大多都是相互熟悉的人,而且全部来自东道主国家的盟友国。还有媒体爆料,裁判里有人和运动员是同学、朋友乃至亲戚关系,请问您对此如何解释?” 裁判团团长,用了不屑的口吻道:“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有人就有关系,这不正常吗?记者朋友,你能保证你提问的立场中立吗?能保证你为之说话的人中没有你的朋友和亲戚?” 记者们面面相觑,这团长的回答可真够“雷人”。 黑人记者再次站起来提问,他这次直接问道:“请问**先生,您觉得咱们裁判团的工作还需要改进吗?特别是在公平、公开和公正的原则下进行的改进?” 评判委员会**毫不退缩,很肯定也很强势地回答:“我们的裁判团是全球最优秀的团队,他们一贯奉行的就是公开、公平和公正的原则。我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暂时没有改进的考虑,也没有必要。” 记者群里一片哗然。 “哎呀,这是怎么了?我的裤子呢?” 就在评判委员会**还在不可一世地回击记者时,**台上却传来了一声惊呼。 裁判团团长猛地站起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衣裤竟然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融化,他的下身已经一片赤裸。他直吓得叫出声来。 记者们哄堂大笑,闪光灯不停闪亮,裁判团团长反应过来,他急忙坐下,试图以**台挡住自己的尴尬。 高潮逐次到来,随着团长的惊呼,主管的悲惨时刻也降临了,他发现自己的西装裤变成了七分裤、短裤,然后是内裤,然后他就只好用双手蒙住自己的害羞之处了; 评判委员会**是最后发现自己的“羞耻”的,他首先感觉到自己后面一凉,伸手一摸,发觉自己的屁股已经露在了外面,背部也是一片光溜溜,慌乱中他转了一下身,身前的衣服竟然和身体分离,就如蝴蝶一般,翩翩飞舞中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捣鬼?” 养尊处优的评判会**,哪里受过如此的羞辱,他仍然昂着头,色厉内荏地喝问。 “哼~” 空中一声冷哼,满含杀机,寒意凛然,摄人心神,一股随之而来的威压,让台上的人再也不能坚持,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就要瘫软在地。 怪事并没有停止,主管突然看见自己的裤子,就在眼前飘动呢,他顾不得遮羞,大叫一声,跳起来挥动双手要去抓取,然而那裤子哪里能让他抓着?它就像个活物,成心要作弄这个臭男人,一直引导着他,光着屁股在台上跳呀跳。 团长没有吸取主管的教训,他也没有经受得住裤子的诱惑,看见自己的裤子在面前出现,他都没有跳起来就一把抓去,那动作是个饿狗扑食之势,他撞在了由俩条桌拼成的**台上,只听得一声响,他和桌子、裤子滚到了一起,可即使是这样的快捷和敏锐,他也没有抓住自己那条能遮羞的裤子。 只有评判会**比较冷静,他见过多少世面,做过多少不害羞的事,还怕这个?坦白地说,但他这种程度,早就应该不知羞耻了。但之前的那些都是在暗处,这次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使很张狂,他也只能抱住双臂,把下身藏在自己的那张桌子后。他也看见了自己眼前飘来的裤子,知道这是个诱惑,所以他牢牢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一丝一毫也不动摇。 然而他坚持不了多久,因为无声无息中,他面前的桌子也在一点点消化了,很快地,评判会**面前变得空无一物,他已经躲无可躲了。看见自己那两位手下在台上像小丑一样跳来跳去,这位大胖子可谓杀伐果断,只见他双手蒙住胯下,一下子跳下台来,他随手抓了一位记者的围巾,围住害羞处,谁知道那围巾像跳泥鳅,一闪就滑走不见了;他又急忙抓起一位记者的外套,要给自己捂住下身,但那外套就像影子,一抓没有,再抓还是穿越而过。 记者们像躲老鼠一样躲着他,唯恐他抓向了自己;记者们又像打老鼠一样追着他,拍摄记者得到了这一生可能都难遇的获取精美图片和视频的绝妙机会。作为评判会**,这位胖子真是个猛人,他看抓遮羞布的计划实现不了,干脆就双手捂着前面,光着屁股,毫不犹豫地向门外冲去,他要冲出这个鬼地方,他要跑回自己住的房间……这样,也许他就能破解困局。 然而不到一分钟,他就被人打了回来,会议室的走廊上,有不少男女宾客,看见有人光腚裸奔,女宾们自然厉声尖叫,而男宾岂能不以老拳待之?“我,我是……”但众人哪里能听他分辨,他穿上衣服是评判会**,他脱光了衣服什么也不是,谁认得他?众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流氓,一个变态狂。 “哼,想跑?那就给你们一点新刺激。” 天空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威严中带着讥讽,声音伴随着隐隐雷声。 话音刚落,跑回来冲上**台的大胖子就一声尖叫,他又蹦又跳,全身奇痒难耐,这一次,他再也没法摆出他那高贵的矜持了,他左手挠痒痒,右手挠痒痒,但很明显这样的效果也不怎么样,他嘴里禁不住不停地呵呵着,双脚忍不住地乱跳,看上去,就像一只光溜溜白晃晃的大猴子。 就像是一个信号,大胖子一开端,那两位裁判高管也开始发痒了,他们这次似乎变得聪明了,很快找到了几招比大胖子要高明的解痒技巧,例如,他俩相互挠痒,还有,受不了的时候,就倒在地板上滚动,或者靠在墙上去摩擦。这些效果都不错。 “罢了,这回不打你们脸了,你们早已不要脸了。听着,让现场的人,每人抽你们十鞭子,一鞭子也不能少。抽一鞭子,你们好一份,少一鞭子,你们将更痒一份。” 天空中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它给出了惩罚内容。随着这说话,天空中一道电闪,一件东西掉落在地。大家一看,正是一条长长的鞭子。 “嗯,对了,别人抽你们一鞭子,你们还要喊一句:为了公平,为了正义,为了良知。一个字都不能少。如有违背,雷电伺候。” 天空中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雷电的轰鸣也越来越压抑,就像暴烈的雷电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你们快来抽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记者们还在发懵呢,裁判团团长已经在大声哀求了。 比起这种痒,脱光衣服的羞辱算得了什么,疼痛又算得了什么?这种痒,哪里是人受得了的。 “快来,快,求求你们!” 评判会**也出言恳求,他是大胖子,胖子一般都更怕痒,他那白砍鸡一样的肌肤上,早已被他抓出了蛛网一样密集的血痕。 众人再看看那个主管,他应该是最怂的一位,他受不了那种痒的煎熬,已经在用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墙呢。也许,能把自己撞晕,就可以逃离这种折磨了。 “让我先来吧,我可怜你们。”高个子记者拿起鞭子,走向前去。“怎么打?要不你们坐成排,方便我抽打?” 三位评判组织的高管们,这次规规矩矩地坐在**台上,赤身裸体,接受着鞭子的审判。 “一人十鞭?!”高个子记者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大胖子的背上。 大胖子全身一阵震颤,说不疼,那是假的,但他咬牙喊道: “为了公平,为了正义,为了良知。” 喊完这一声,他脸色一变,显出一丝轻松来,嘴里竟然忍不住嘀咕: “呵,舒服!请再来一鞭子,再来!” “舒服,再来一鞭子!” 看着大胖子那种对鞭子的贪婪模样,高个子记者不想打他了,这个人太贱。 大胖子一看高个子要停下来,神情又变,急忙央求开来,他甚至抱住了高个子记者的大腿: “请您一定要再打,要打够,一鞭子也不能少,我求您了,求您了!” 旁边的团长早已忍耐不住,他也抱住了高个子记者的另一条腿,希望他能雨露均沾,机会均分,也先给他几鞭子。那个主管快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见抢不过自己的两位上级,急得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地打自己。他后来打急了,还疯狂哭喊: “为了公平,为了正义,为了良知。快打我呀!” 没想到,他一喊出这话,好像自己就好受些,于是他一句接着一句地喊,一句也不敢停。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打,一个也不敢停。 最有意思的,是那位黑人记者,当所有人都打完了那三位曾经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体育贼”时,他怎么也不愿意去完成自己的抽打任务。 他的理由是,他没有原谅这三位流氓,他想让他们继续难受下去。 这位记者的表态,直接让三位体育流氓晕了过去。 ------------ 第13章 一群神经病 在矮人国的都城黑水市里,最好的神经病医院莫过于魅瑙姿神经病医院了,医院里最出名的大夫,莫过于神杂科主任马克大夫了,他给全天下最难以理解的神经病看过病,他的科室就因他的特长而来,神杂科,即“神经病疑难杂症科”。 这一天他刚刚治好了一个神经病人,这个病人声称他心里有鬼,这个鬼总是在晚上跟他唠叨,弄得他吃不香睡不着。马大夫询问病人,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吗?这个病人毫不犹豫地指着自己胸口的一个地方,但他却指错了位置。 马大夫一阵冷笑,在让病人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特别是让他在价值一亿的仪器上看见了自己的心脏活动情况,还拍了彩超之后,他让病人心满意足地花了一笔昂贵的检查费,终于成功地让病人确认了自己的心脏位置,还有心脏仍然在跳动的情况。 然后,在治疗室里,马大夫先对着病人念念有词一番,并让病人敞开胸怀,同时在他的心脏位置贴了一个用黄纸剪成的小人,马大夫对着这小人怒目而视,一直做着拉扯的动作,好像是要从病人心胸拉出什么东西似的。他是那样的努力,很快额头上就露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病人迷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马大夫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从杯子里含了一口水,然后对着病人胸口上的纸人一口喷去。 病人先感觉胸口一凉,又一热,还有一丝丝微微的刺痛,马大夫抹抹额上的汗,盯着那小人目不转睛地看。只见那纸人脖子上,慢慢显出一条红线出来,这红线越来越明显,居然把纸人的头和身体分成了两部分。 马大夫满意地笑笑,他指着那纸人给病人看:“嗯,您看见了吗?我把你心里的鬼拽出来了,它附在了这个纸人上,为了除去病根,我已经使用神法,把它斩杀了。你看它的脖子上,看这里,它都出血了……” 病人看得真切,先是大惊,接着又是大喜,他没想到,马大夫还有这一手。他正想把纸人从胸口接下来,放在眼前细细研究呢,马大夫却一声冷喝拦住了他。这种污秽之物,凡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为了不让着鬼东西害人,他还是把它用神火烧了吧。 只见他用一种棉球擦了擦手,用中指和食指夹住那纸人,轻轻从病人胸口扯下,迎风一展,没见他用火去点燃,那纸人却啪的一声轻响,就在他双指间燃烧起来。马大夫双指夹着那燃烧的纸人,面不改色,直到纸人化为灰烬,好像那火都烧不疼他似的。 “好了,你的病治好了,再也不会复发了。你站起来活动一下,是不是全身充满了力量?嗯,这就对了。祝贺你,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马大夫拍拍手,说。 病人大喜过望,又是拍胸口又是挥拳踢腿,感觉真的是好了,这疗效好神奇呢。他忙着给马大夫鞠躬致谢,还悄悄塞给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大红包,那红包里塞了二万块刀币。当然,那是他听从以前病友的建议,知道马大夫好这一口,治好病人就会收红包的。完成了这一切,这病人才拍拍手,欢天喜地地回家报喜去了。 马大夫关了门,微笑着,他拿过病人塞给的大红包,略数数,有两万多呢,马大夫的笑容就更大度了。 “啪啪。”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那声音有些过分响,简直不是敲门,而是拍门。 “谁呀?敲门都不会呀,门快被你拍破了。” 马大夫有些不高兴,他每治好一个病人,都喜欢关上门,好好自我体味一下成功的喜悦的,当然,更多的时候,却是要检验成功的收获的,也就是处理和红包有关的问题的。这个时候,他最烦有人来打扰他。 然而,对方的敲门声却没有停止,而且门拍得越来越响了。马大夫气呼呼地打开了门,却马上脸色一变,神情瞬间变得极为恭敬了。原来,来敲门的居然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大人。 “亲爱的马克大夫,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您,会让您不快,但请谅解,有重大危急情况,需要你马上处理。” “重大危急?” “是的,全球运动会的裁判,得了怪病,岂非重大?他们把自己的脸都快打没了,是否危急?” “脸没了?” 院长说了两句话,马大夫也只来得及愣愣地问两句。 “是的,他们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鉴于病情危急,情况特殊,我已经通知其他部门,就不要走入院流程了,直接将病人送到您的治疗室。您赶快准备接诊吧。” “好的,院长大人。” 马克大夫转身就往屋子里跑,他倒不是忙别的,他的红包还没有藏好呢。 五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尖叫着,停在了医院大门口,然后几位穿白大褂的人,还有几位身强力壮的保安,把三位病人送到了马大夫的治疗室,还绑在了三张特制的治疗椅上。 这三位病人一直在打自己的脸,他们的脸已经快看不出是脸了。院长说得对,他们已经快没脸了。 马克大夫对他们做了详尽的检查,并问明了他们发病的原因,原来这是来自神秘力量的惩罚呀。听他们嘴里不停地喊着:“我自卑,我下流,我是贼,我道歉。”马大夫心里不禁暗暗好笑,这神秘力量还真有些意思,咋会想到用这种奇招来折腾恶人呢? “你们真的认为自己卑鄙?下流?”马大夫问。 这仨兄弟一听这话,居然安静了一下,他们似乎神明清醒了一瞬,相互看看,然后一起点头: “是的,我们卑鄙,我们下流。” “那你们准备怎么改过呢?” “我们打耳光。” 马克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是同意他们的做法。 坦率地说,作为大夫,马克算是一位体育爱好者,但作为矮人国的人,他也为自己这个国家居然在体育赛事上搞黑幕而很不齿,原来这几位就是罪魁祸首呀。 “你们的脸都快打完了,还怎么继续打?”马大夫很冷静地提出了这么个问题。 “……” “没脸打了,要不你们就抽自己的嘴巴?!”马大夫建议道。 “……” 三位打脸的裁判很懵圈,这,这人还是大夫吗? 突然之间,他们发觉自己居然停止哭喊和打耳光了,这怎么行?那神明要发觉了,会不会有更严厉的惩罚?三人相互看了看,每个人都早已是猪头,但惩罚的指令既然还没有取消,他们谁也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于是他们相互点点头,又异口同声地哭喊: “我自卑,我下流,我是贼,我道歉。” 本来还想自己继续打耳光的,但他们的手脚都被绑缚在治疗椅上,虽然三人一直挣扎着,却不能如愿。这也许是进医院最大的益处,至少,他们只好无可奈何地先无法打脸了。想想神明即使怪罪,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自己这张脸虽然不算什么了,但能留下一点就尽量多留下一点。 马大夫假装很忙,但他其实是真心旁观,还有点幸灾乐祸,这种人,就该好好被收拾,人不罚之天罚之,作为大夫,自己还是多顺着“神意”来? 看够了这三人的丑态后,马大夫只好给他们每人打了一支足量的镇静剂。对于这种神经病,目前一时也难以找到对症的治疗方案,那就只有先把他们稳定下来再说。如果镇静剂都不起作用,马大夫还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方法了,那就是速冻。把他们像速冻饺子那样冻起来,暂时解缓病人的痛苦,等找到治疗方法再解冻。 还好,药效发着后,这三人终于沉沉睡去,在他们一个个已经不成形的脸上,露出的是恐惧、狰狞和痛快的表情,马克知道,即使睡着了,这样恶心的人,在现实中受到这样的打击,估计在梦中也是百般煎熬。天罚呢,哪里就能轻易地逃脱?! 可马大夫这里刚刚安顿好这三位“打脸贼”呢,医院又有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三辆黑色轿车快速地向医院疾驰而来,到医院门口又都一个紧急刹车,从每辆车上下来两位身强力壮、身着制服的人,他们动作协调,配合默契,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者,只见前面一人一把从车里背出一个人,而后面的人却手里一操,亮出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这人的身上。 最奇葩的是,这被抽的人,每被抽一鞭,都似乎极为享受,并且还会喊一声: “为了公平,为了正义,为了良知。呵~” 走两步,抽一鞭,喊一声。 走两步,又抽一鞭,又喊一声。 ………… 后面两辆车的情形都是这样,前面的车最多停了一分钟,立即驶离,后面的车立马开来,停在同一位置,同样从车上下来两位制服人,同样前面人从车上背下一个人,后面的人同样亮出鞭子,狠狠地抽在这个被背着的人身上,当然,同样的,这个被抽打的人,声音颤颤地喊出同样的那句话: “为了公平,为了正义,为了良知。呵~” 三辆车,三组人,三组同样的奇怪的情形,他们同样一刻不停地冲向马大夫的办公室跑来。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这阵势,马大夫也吓了一跳。莫非……? 没想到院长大人先前一步,也冲到了马大夫面前。那三组人的举止太吸引人,大家居然没有发现院长先生也是满头大汗地在往马大夫科室跑呢。 院长一见马大夫,就拽着他的袖子道:“亲爱的马克,重大危机病案,这仨病人,也是从全球运动会来的裁判,他们可是高管人员,他们……您自己看吧……我觉得他们都来自运动会,和刚才的病人有类似的特征,就一同送到您这里吧,这种病,也只有您最擅长处理,您就合案治理吧。” 马克有些头大,前面的三个人已经很难缠,才让他们强制睡眠着呢,这仨,看来也不是好解决的货,难道不成真把他们冻起来?马克急忙拦住院长:“院长,这个,这个,您看看能派给别的大夫不……?” 院长像有谁在催命似的,满脸焦急,对着马克一挥手:“没事,没事,您做这个就好,您做就好。” 马大夫叹息一声,回头看看又被绑好在治疗椅上的三位“怪人”,一边检查一边问送他们来的人关于病人的情况。这恶仨可是重口味了,他们居然一直要求别人抽他们,不抽他们身上就发痒,就难受得要自残。 马大夫还了解道,这仨身份可不一般,一位是体育裁判主管,一位是裁判团团长,一位还是评判委员会**,他们可是“体育黑幕”的主要推手呢。 “活该,真是活该,好好的体育赛事,就是被你们搞的乌烟瘴气的。”马大夫弄明白了病因,心里也暗爽。“这个惩罚之主,也真是奇才,居然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绝了。” “别用鞭子抽了,鞭子抽了没效用。”马大夫检查完毕,思索了一番后,开出的第一道药方,居然也是“奇思”。他对身旁的助理吩咐道:“准备器具,上电刑试试吧。” 看看送病人来的那些人不解的眼神,马大夫突然良心发现,颇为耐心地解释了几句:“鞭子抽多了,容易损伤皮肤。用电刑,可以替代鞭子抽打,他们同样能感受抽打的痛感,但能免了皮肤伤害,又能刺激神经,这样对治疗有益。” “观察治疗。开始。”马大夫坚定地下达指令。 电刑治疗室,更像电刑审讯室,半小时后,治疗室里便开始传出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整个医院的一半病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出汗病人中又有一半人,因为这哭叫声的刺激,就这样病愈了。 至于怎么治愈这“爱被抽”的仨变态,马大夫不耐烦地说: “我还在想呢……。” ------------ 第14章 马大夫的妙方 面对对这六位病人,马大夫很有些头疼。 你说他们是神经病吧,但他们自身好像又很清醒,无论是语言、思维,还是身体的反应,都很正常;你说他不是神经病吧,他们明明都有幻觉,似乎遭了诅咒,冥冥中真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惩罚他们,否则,他们的这种自残行为就难以解释,他们几人怎么又会言行一致,还逻辑清晰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院长大人再次敲开了马大夫办公室的门,还没等他开口叫苦呢,院长可就直接发话啦:“亲爱的马,我知道您现在很难,但这个病案只能您来处理。把这事做好,其他啥事都好说,其他啥事都以后说。好啦,我还要通知您,还有四位类似的病人,正在紧急地送往您这里,您抓紧准备吧。” 不等他表态,院长就像逃一样的闪没了。 马大夫明白,院长也很难做,这几位病人身份特殊,病情敏感,影响很大,其病症又神秘莫测,国家把体育上这个“烫手洋芋”扔给这医院,院长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可是接下来,这到底是啥病呢,到底该怎么治呢,根本就一无所知。但此事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估计媒体都会纷纷涌到这医院来,那时麻烦可就大了。 院长可能也受到某些方面的压力了,否则,马大夫还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紧张过呢。 这里还没有想好应对措施,那里院长所说的“类似病人”可就送到马大夫身边来了。 说“类似”,是因为他们都是从全球体育运动会上来的,这回不是裁判了,是赛事组委会中的相关机构来的,都是几位领导呢,例如物业处、生活处等,马大夫略一了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们都是从可以做“小动作”的环节中来的。 例如物资处,就是突然宣布“改良”了乒乓桌大小、篮球架高低的机构,让全球运动员都熟悉了的设施设备突然变得陌生起来,然后让自己国家的团队早早地偷偷地熟悉这新玩意,比赛时熟手和生手一较量,高下立判,吃亏方还有理说不出,这种手段真可谓下流无耻至极; 又如生活处,把竞争对手的运动员安排住得远远的,让你参赛前得在路上折腾两三个小时,让你早起,让你少睡,让你消耗在路上,而另一边呢,却又把本国运动员安排在赛场附近,以逸待劳,痛击疲惫之师,这种计俩,都用上你死我活的兵法了,就别讲什么公平公正了,把体育变成了战争,把体验场变成了战场,这种奸诈小人,说流氓都是抬举了他们。 …… 马大夫见到这四人时,他们不是走进来的,他们都是被抬进来的;他们也不是用担架抬进来的,而是一边一条壮汉,两壮汉一边提着一胳膊,夹着抬进来的。 仔细一看,原来这四人每人都是呈跪着的姿势被抬着,因为他们双腿没法伸直,上不了担架,还是两边夹着抬走方便,到了目的地也不麻烦,直接把他们放下,他们也不坐凳子,也不坐椅子,直接跪在地上,很便捷,很端正,很规矩,也很自然。 这些人跪在地上后,嘴就没有歇着,他们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我坏心,我有罪,我该死。” 马大夫一听他们这话,心里明白了一大半。这些人肯定又是在这次全球运动会上使坏,而受到那种神秘力量的惩罚了。 他一问情况,果然,这些人今天本来好好的在上班呢,可突然就不正常了,他们冲出办公室,跑到楼下,跪在办公大楼的大厅里,嘴里还念念有词,旁人怎么劝也不起来,直引得大家都去围观。 开始的时候,跪着的还只有一个人,不到一分钟,又冲下来一个人,然后又有一个人,直到跪了整整四个人。 大楼里都轰动了,大家一看,这四人,多数人都认识,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平日里在大楼里都是昂首挺胸,狼行虎步的,不知道怎么一下子都成这样了。 马大夫了解了一些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心里对他们很不以为然,他思虑了一番,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没有多少犹豫,他开出了针对他们的第一套治疗方案:上电刑,上老虎凳。 病人的家属有些疑惑,马大夫的解释却很精简:他们跪得太久了,上电刑才能激活双腿肌肉和经脉;电刑后,他们的双腿可能短暂性伸直,上老虎凳可以恢复和强化其肌肉和经脉的功能。会有一些痛苦,但为治病只能如此。你们同意采纳我的治疗方案不?同意就签字。 家属们哪敢有什么异议,他们急忙签字同意。即使那四人怕受折磨,叫苦连天,但此时又哪能由得他们做主。 于是,那天下午和晚上,马大夫的特殊治疗室里,鬼哭狼嚎的哭叫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电刑自然是哭不出来的,马大夫给他们的是全身电刑,当然,电刑好像就没有能部分电击的。电刑时这几个家伙全身痉挛抽搐,想哭喊也不得。 惨烈的电刑后,几位医护人员真把他们僵硬的腿扳直了,还立即给他们上了“老虎凳”,他们双腿被绑在凳子上,有人一块块往其脚下垫砖,他们马上就哭爹喊娘地长嚎起来。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是生不如死,一痛恨他爹妈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二痛恨自己咋会鬼迷心窍,去犯下那么大的罪,遭受这么难熬的罚。 一轮疗程下来,虽然还没有把这三拨人、十位“贼”的毛病都治好,但也把马大夫累了个半死,跟疯子打交道,哪还能正常的累? 那一晚,马大夫睡得很晚,在睡梦中,他也在想该怎么治这几位疯子的病。 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谁,他那晚居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的面前坐着一位金光闪闪的金甲大神,大神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就像庙里披金戴银的巨型菩萨。马大夫毕恭毕敬地向他禀告了自己之前的治疗措施,以及准备实施的治疗方案,他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几个治疗妙招闪现在脑子里,他都一一奉告。 金甲大神似乎很满意,双眼微闭,双唇启合,微微点头道:“此为天罚,汝可代劳。” 马大夫醒来后,面露欣喜,甚至对天一声长啸: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有治疗这些“体育贼”的良方了。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上班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医院,马大夫略加准备,便给自己的助理们安排了第一条“治贼良方”。 马大夫对大家说:治病也要探寻前因后果,这些人得怪病,主要是平常过于贪婪,在利益面前不辨是非,失去做人底线,坏了心肠,因此才会犯下大错,被神秘力量惩罚。他们既然贪,我们就先治他们的肠胃吧,治好了他们的肠胃,至少治好了他们一半的贪病。 于是这一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给这些人洗肠胃。诚如马大夫判断,这些人平时都是大贪之人,山珍海味,肉林酒池,都是他们的“标配”,金银珠宝,富贵权势,都是他们的孜孜追求……他们的胃口都太大了,早就该好好洗洗了。 就见医生和护工们提来一桶桶水,用了大号漏斗,把水一股脑灌进他们嘴里,等他们的肚子大如桶时,再给他们翻个身,让他们全部吐出来。 马大夫还找出了个洗胃标准,这些人,财富越多的就多洗,例如多一千万的就多洗一次。因为他们的财富,都是靠贪污受贿所得。 这法则一宣布,“体育贼”们都鬼哭狼嚎起来,洗一次胃有多难受呀,平日里他们都恨财富太少,此时却都怕财富太多,真怕消受不起呀。 这一天下来,体育十“贼”真的被刮了一层油,被洗得最多的,还是职位最高、心眼最坏、身体最胖的评判委员会**了,他是个大胖子,他的财富也最多,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被洗胃20次,创造了医院建院以来的最高纪录。 这一天的治疗似乎效果不错,十位病人似乎都小了一圈,至少是瘦了一圈,至于体重大减,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最多的居然狂减三四十斤,实在是减肥良方,消肿利器。 还有一个效果也很直接,这几人的言行都老实、平静多了,因为他们已经奄奄一息,有气无力,连发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马大夫没有改变自己的治疗计划,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宣布:今天给病人们“洗心”。 怎么洗心?按照马大夫的理解,他们既然坏了心眼,那么治病的根本,当然就是换心了,但换心的工程太大了,没有这么多的心给他们换,还有,心与心的排斥力大,很可能新的心脏很不愿意在他们的这具躯体里生存,那也是大问题。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对他们现有的心,进行一些改变吧,例如,给他们换血,通过换血去影响他们心脏的状态。 怎么换血?那就是把他们的血都抽出来,用设备过滤了,滤除他们血中的肮脏与毒素,然后再给他们输入进去。 这种医疗技术,在当今已经很成熟,没有什么风险,只是病人有些难受,相当于到鬼门关去走一遭吧。但这种效果应该很好,血液正常的人,可能就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了。 在马大夫的指导下,治疗进行得很顺利,十位病人都变得很安静,当然,也许主要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不安静了。 看着自己的血从塑料管的一端流出来,然后经过设备滤化,又通过塑料管的另一端,静静地输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们的心脏真的跳洞得不一样了,他们的心境也开始有了一些变化。效果最明显的两个人,居然开始悄悄地流泪,他们说,他们想起了他们做过的很多事,他们当初怎么会那样?做人怎么能那样?…… 院长大人来视察后,对马大夫的工作高度认可。他问马大夫后续的设想,马大夫说出了他的思路,院长本来有心理准备的,但还是吃了一惊。 “什么?我没听错吧?”院长说。 ------------ 第15章 让他们死一回 院长第二天去看那十位“体育名贼”时,发现马大夫已经开始了他的奇葩治疗,这治疗方案马大夫给他说过,但他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实施了。 只见那十个人,被脱得干干净净的,每人都只穿裤衩,却在脚上用了特制的护具,然后用绳子绑着,就像蝙蝠那样,倒挂在治疗室里。 这些人很安静,以至于院长要凑近去试试他们的心跳,再试试呼吸,幸亏这两样都还有,否则估计会误认为这些是倒挂着尸体了。 但这种场景,总给院长一种幻觉,就是屠宰场那放血刮毛洗净后,倒挂着的猪羊。 马大夫的解释是,这些人习惯了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正反倒悬,要治病就要纠正他们的那些恶习,用了这倒置的物理方法,有可能改变他们善恶错位的心理毛病。 院长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在笑骂:“这个家伙,也算是鬼点子专家了,用他对付这群疯子,真是太合适不过。” 把这十位“体育贼”倒置了一天后,马大夫让助理们给每人赏了一桶凉水泼面,这些人被冷水激醒后,一个个都被问及了对倒置治疗的感受,说不出感受的要继续治疗,结果每个人都有感悟,都对这治疗肯定有加。 在马大夫的治疗记录里,有这么一句结论:每位接受治疗的患者,都充分体验到倒置的痛苦感受,并感悟到人生不能倒置、是非不能颠倒。 院长认为马大夫的治疗卓有成效,那些疯子病人不是不再又哭又闹、打打喊喊的了吗?那几位跪得腿不能伸直的,不是也被老虎凳纠正好了吗?再加上这后期的“洗肠胃、洗心肝”,还有什么倒置疗法,应该让这些人从肉体到灵魂都被“治疗”了。 他征询马大夫的进一步治疗方案,当然他有潜台词,他实际上更希望,马大夫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行了,这些烫手的坏蛋,能推出去就尽早推出去得了。 毕竟,医院是治病的地方,但医院不是能治疗灵魂的地方。 马大夫洞悉院长大人的心思,他们虽然是上下级,但却更是老朋友,他也就不再卖关子,悄悄给院长透了底:他其实已经再给这些人准备一个出院仪式,这个仪式也是治疗的一部分,这个疗程相当于“过关”,疗效好顺利过关的人,出院后还可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过不了关的人,那他们的病愈也是暂时的,他们将无法被彻底救治,特别是他们的灵魂。 马大夫开出的最后一个治疗处方就是:让他们死一回。 他也邀请院长来一起完成这个最后的疗程。 所以,当这些体育流氓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到来时,他们被统一换上了白色的病号服,每人要求喝下了一碗无色无味的液体,然后他们就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再然后每人又都挨了一闷棍,他们几乎同时失去了意识,无一例外。 …… 裁判团长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处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努力睁眼,适应了半天,才看见在自己的左前方,有一处微光亮起,这微光渐渐变大,微光中模模糊糊显出一个场景,那好像是一个病房,一个人躺在那里,脸上盖着白布,一动不动。 有护士在撤走各种监护仪器,还有一人在给那不动的人擦洗脸部。裁判团长心里略过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极力要看清那个人是谁,这个时候,护士揭开了那白布,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那,那不就是自己? 团长想看得更清晰一些,他觉得自己的头好疼,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有些模糊,就像在水里看水面上的东西。他还想靠近那团微光,却感觉自己在晃晃悠悠的,似乎在空中飘荡着。 “难道我,我……?” 团长吓得肝胆欲裂,他想喊什么,但他似乎在梦魇一样,拼了命也很难喊出声来。 “是的,你已经死了。” 左前方的微光突然消失,而他的正前方,却有一团蓝色的光在漂浮,它好像在燃烧着,一会上一会下地闪动。 “是你在跟我说话?”团长惊恐地问。 “这里还有别人吗?”蓝光说。 “你是谁?” “我当然是我,也就是你们常说的,上帝。” “啊,我见上帝了——天呀,我真的死了吗?”团长彻底慌了,他哭喊道。 “你觉得呢?”蓝光反问道。 “可是,可是……马大夫,马大夫不是全国著名的神经科医生吗?他不是已经快把我治好了吗?” “马大夫是良医,但是,他也不能和上帝抢人呀。”蓝光的语气平淡,一点也没有感情。“他本来治好了你的身体,甚至你的神经,但你的灵魂坏了,坏透了。灵魂死了,哪还能活?活着也是死了。” “我有这么坏吗?”团长低声嘀咕。 “做了坏事还不觉悟,那是罪加一等。”蓝光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了。 “你先总结一下你的一生吧。” “我这一生,还比较成功……”团长略停了停,提到自己,他恢复了一些自信,“我现在已经有豪宅,还有豪车……” “那没用,你马上就要走了,那已经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什么也带不走。” “我家产已经超十个亿,我……。” “我说过,这些没用的,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毫光跳动着,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我是裁判委员会的核心专家,我是本次裁判团团长,在业内颇有声望。” “它现在能带给你什么呢?”毫光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那,那……我结过两次婚,首任妻子是模特,现任妻子是演员,她们都很漂亮。”作为男人,团长一直很自豪自己的婚恋史。 毫光冷哼了一声,嘲讽意味更浓:“她们已经不是你的了。你很骄傲吗?” “……”团长觉得没话可说了。 “哼,没有价值的一生——那么,说说你做了什么善事吧?”毫光建议道。 “我,我培养了两位世界冠军。”团长道。 “嗯……”毫光略一停顿,它似乎在核实这一信息,然后它的语气变得冰冷:“嗯,你确实送出去了两位冠军,但不能说是培养。第一位篮球运动员,你收了人家五十万,才让人家有机会上场。第二位,你居然和这次全球运动会一样,采取一系列黑操作,让他成为了所谓的冠军。这算不了你做的善事,只能算你犯的罪行。” “我还培养了很多世界级裁判。”团长说。 “这一点你就别说了,有证据表明,你培养的那些所谓裁判,都是黑裁判,黑心裁判,是公正的反面教材,和你简直是一丘之貉。”毫光的语气变得很严厉。 “我,我……”团长搜肠刮肚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语气弱弱地说,“我帮扶过一位在大街上摔倒的老人。” 毫光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它的周围隐隐有了沉闷的雷声,它愤怒地斥责道:“我不得不说,你是个无耻之徒!我查阅了关于你的这件事的记录,真相是你开车把人家老人蹭了,老人摔倒在地,你下车看了看就想溜,被老人拽住要你讨说法。结果你利用手里掌握的黑网媒体,大量造谣说老人碰瓷,还搞起了什么网络热点议题‘老人跌倒该不该扶’。你这不仅伤海了老人,颠倒黑白,还误导舆论,破坏社会风气,让大家都不敢再救助需要救助的人,你真是良心泯灭,其心可诛。” “……”团长感觉脊背凉嗖嗖的。 “好了,我看你一生也没做几件善事。我很忙,有太多的人在祈求我的宽恕。但每个人我都会给他一次机会。你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刻了,你,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你还希望忏悔吗?你需要这次机会吗?” “我该如何忏悔呀,上帝?”团长心乱如麻。 “在我这里,什么都没意义,我只用善恶来说事。”毫光字字清晰地说道:“你把你认为做得不对的事都对我坦白,并真心地悔过,这就是忏悔。” “忏悔真的有用?” “你的灵魂,将放在‘灵魂之秤’上,去计量。纯洁的灵魂,会比较轻,他们会飘向天堂;有污垢的灵魂,会比较重,他们就会沉入地狱。犯过错而向我忏悔,忏悔到什么罪过我就从他的灵魂里剔除什么,他们的灵魂也就会因此变得越来越轻。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哦,上帝,我忏悔,我收过的贿赂,有些多,我的家产基本都来自这些收入……”团长有些急迫起来,他真的担心自己没有机会忏悔,因为自己的事有些多。 “我为了当团长,给我的竞争对手挖坑,诬陷他嫖妓。” “我培植裁判队伍里的亲信,把不服从我的异己分子彻底清除,有些手段比较极端。” “那个扶老人的事,那两个冠军的事……” “其实我不只是有两任妻子,我在外还养了两位,我当初有个丑恶的愿望,希望在每个大洲都养一位外室,当然南极洲除外。” “……” 裁判团长忏悔很有内容,简直是没完没了。直到那神秘的毫光打断了他:“行啦,打住。我看你这个人,好事不做,坏事做绝。你这种人,上不得天堂,只能下地狱。” “我不是忏悔了吗?” “做坏事的代价就这样低吗?做完了坏事一忏悔就完了吗?再说,你真心忏悔了吗?你可以向我忏悔,我宽恕你了吗?有些事自然可以宽恕,有些事绝对不可能宽恕。你这种罪,只有到地狱中去消解。” “上帝,我该怎么办?” “按照法例,你就不该再世为人,你就该再世为畜生。”毫光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我还是要问你一次,你好想再世为人吗?” “想,想,我想再世为人。”团长急忙抢答。 “让你再来一次,你该怎么做?” “我再也不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了。我不想再做畜生。” “好,你重新做人吧。” 团长眼前一花,他又失去了意识。 ……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躺在病房里,真如他之前看到的那样,一位护士正在撤走各种治疗仪器,而另一护士揭开了盖着他的白布,正要给他的遗容擦洗。 “我死过去了,我又活过来了。” 团长睁开眼后,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吓死我了。我要重新做人,不做畜生。” 团长说了第二句话。他感觉全身都被汗湿透了,他央求护士不要给他擦脸了,他想擦擦全身的汗。 在监察室的大屏幕前,院长和马大夫看着这一切,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满意的眼色。马大夫笑了笑: “好吧,下一位。今天还有几位,让他们都死一回?” ……………… 体育上的“十大恶人”被送到精神病院救治后,体育的风气为之一变。 那些心怀鬼胎的“体育鬼”们只能偷偷地躲在角落里了,再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兴风作浪。 全球运动会,后半段就差不多有模有样了。 …………………… 清晨。 小院内。 小鸟儿还在树上唱。 我打开窗子,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我除了出门取外卖,基本都窝在家里。 窝在家里,主要是监看我在大神圈里领下的那个任务。 神仙手机有一个功能,它居然可以全天候监看指定任务的执行情况,它是真正的“天眼”。 我几乎全部监看了“惩罚体育贼”的全过程。 大神圈里,对这件事的反应可谓万分强烈,大家这几天,好像谈论的都是这个事情。 然后,“小仙仙”神秘地告诉我,我有一个大礼物,是通过神仙手机送达的……。 ------------ 第16章 隔壁来了林妹妹 我还真有些好奇,神仙手机还有大礼包相送? 我略注意了一下,发现手机右上角,真有一个小红圈,表示我有一个信息通知,点开通知后,便直接连接到了功德宝软件上了。再一点开,呵呵,真的有红包呢。 这红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奖励。手机上显示的文字是:惩罚体育贼十名,一人奖励功德币贰仟,合计二万。 我看了大喜,没想到这个事还有如此丰厚的回报。现在有了这笔“钱”,算是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啦,急忙去把软件上借的一万还了,看看我的余额,还有一万四呢,虽然比起那些送红包都是一个亿的大神,我这点算不了什么,但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有了这点积蓄,临时有个啥事能应付,心里踏实多了。 “每次完成任务,都有工分?”我看着手机上的那点功德币,眼睛久久不愿离开,问“小仙仙”。 “有付出就有报酬,神仙也如此,只是神仙用功德币结算。” “那今后有好事,别忘了提醒我。” “天下多大,有多少事,你别急,就怕你接不住。”“小仙仙”的问答让我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我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我有点发愣。门外是位清丽脱俗的女子,长发披肩,眉目如画,一双眼睛像会说话,没说话也像在笑,一身淡绿的长裙,把她显得神情清爽,如仙女下凡。 “李子捌老师?”美女打量着我,笑盈盈地。 “……”我点点头。 “我是你的新邻居。” 这怎么可能,昨天我的邻居还在和我打招呼呢,今天怎么就换了。 “您姓林?”我傻傻地问。 “是呀。” “天上掉下来的?”我再问。 有那么一刻,我真怀疑,是不是我的那个没有实现的许愿,今天实现了。“小仙仙”曾说,我的那个愿望没实现,是因为我没有功德币,可如今我已有了不少。 “嘻嘻,李老师真有意思。我不是林黛玉,我是林小玉。” 既然是新邻居,人家是主动上门来结交了,那我也得有所表态。 “欢迎新邻居,请进屋来喝杯茶?” “不打扰了,李老师。嗯,这里有袋新茶,是朋友送我的,给李老师分点尝尝?”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我心里嘀咕道。我请她喝茶,她婉拒了,结果却是她请我喝茶,而且说明这茶是朋友送她的,她是分出来送点给我分享的,有她接受朋友的茶在先,我接她的茶叶在后,我连婉拒都不可能了。 送礼也是讲智慧的。 那一晚,我翻看十大神朋友群,群里仍然很热闹。大神们聊着天下的大事、奇事和趣事,我这个假冒的10号,自然一直保持潜水,言多必失,这是古训。 后来,大家又谈到“惩罚体育贼”的话题,一说起这我就紧张,生怕他们逼着我发言,幸亏话痨09号一直在抢风头,算是把我救了。 当晚有两条信息值得关注: 第一条是09号曾经对准05号开火。这05号的风格和我有点相似,基本不发言,我进这个群里来后,好像就只看见上次大家表态时,他敲了个同意。群里还有一个01号,也是如此。梳理了一下,01号、05号和10号,似乎是“沉默的三角”,身份应该很神秘。 连我自己都感觉10号神秘,说到底,我是谁?呵呵。 09号说,10号这次大功告成,应该搞个小范围的“庆功宴”,由05号来安排。09号点名了,05号也不得不出来表态,他支支吾吾着,那意思是最近很忙,经费也紧张,这个“庆功宴”得往后放放。其实也就是间接推辞了。 09号的语气顿时不善,他好像发火了。 09号:哼,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土豪,今年你的寿宴,搞了多少桌?九百九十九桌?现在让你整个十个人的庆功宴,你就叫穷了?! 05号:…… 我见这事是因我而起的,不得不出面熄火。 10号:罢了,罢了。 只说最简单的词,可以显得神秘和威严,这是我总结出的语言奥秘,现在我就用到这里了。只说两个字,不透露更多的信息,还表明了我的态度。 09号:看看,10号才不在乎你的那个宴呢。 05号:谢谢10号的理解。 09号:哼,你不请客,总得出点血,给10号给个啥礼物吧。 05号:…… 05号好像有点怯09号,而09号好像就要敲敲05号的竹杠。因为我的事逼着别人给我送礼,好像也不太合适吧,我正要再表态呢,这时候06号开口了。 06号:05号,你确实应该大方点,你一直守着你那一堆破铜烂铁,有意义吗?10号虽然很大度,但你也不能装着不懂呀,送给小礼物吧。 05号:这个,好,我想想…… 我又想拒绝的,突然我就收到了一条私信,是一位叫“别动我的头发”的网友发的。 别动我的头发:您别说话,别拒绝。那个家伙是个守财奴,家财万贯,一毛不拔,自己荒淫无度,对别人却吝啬无比,就要让他给你礼物。 10号:您是谁? 别动我的头发:我是09号呀。 10号:哦…… 当晚第二条信息,是03号提出来的,他说我们今后神仙做事,还是应该讲究方式方法,现在凡间的变化太大,情况很复杂,我们不能总是用武力和法力却办事。 03号说话很官腔。他最后总结道: 03号:这次10号就做得很好,是教科书式的惩罚方式,他给大家树立了一个榜样,大家都学着点呀。 没想到呀,神仙们也要学习呢。 我敏锐地感觉到,也许,我们社会上经常说的策划、创意或者设计,在神仙圈子里应该很有市场。 说起来,这些活了几千年上万年的老怪物们,呵呵,思想僵化也是情理可原,他们要跟上时代发展,那可得时时小心,分分钟注意。不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大神们是不是打个瞌睡,天下就大变了?那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思路,是不是也就变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要到学校去,今天有课,绝对不能迟到的。我刚走出小院子,就听后面的开关门声此起彼伏,料想大家都在出门上班了,然后有个声音叫我。回头一看,那不是林小玉吗? “上班呀?”我看着她袅袅走来。 “上班。”林小玉笑着。 “您也上班?”林小玉问我。 “也上班。”我答道。我发觉和她没什么话说。 然后我向地铁口走,林小玉也往地铁走,我们俩禁不住相视一笑。 “您也坐地铁呀?”我说。 “您也坐地铁呀?”她笑。 这倒有点意思了。 地铁里有位置,我俩坐在一起,却没有话说。为了掩盖尴尬,我们都各自拿出来手机,开始翻看自己的手机。没想到我俩的动作又有点一致,这好像更让人尴尬,罢了,我俩只得又相视一笑。 更有意思的是,我俩还在一个地铁口下车。 出地铁后,我向学校走去,林小玉笑笑,居然也跟着我往学校走。这一下我有些迷茫了。 “小玉,您也到学校去?”为了显得不那么生硬,我改了称呼,不再对她直呼其名。 “是呀,李老师,我也到学校。” “您到学校办事?” “嗯,忘了给您说,李老师,我可能还是您的新同事。”林小玉笑得很灿烂。 “新同事?您也到学校教书吗?” “不是,我到你们系上当教学秘书了。当然,这也是昨天才决定的事。” “新邻居?新同事?” 这来得真有点神奇,我不知道,这种奇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样说来,现在,这位大美女林小玉,不仅可以天天和我一起上班,还可以天天和我一起下班,下班后,还天天住在一个院子里。作为“宅男”一员的我,是不是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在和这个美女在一起? 这是我的奇遇? 还是我的遭遇? 我是不是被监视了? …… 我表情复杂地看看林小玉,她却对我嫣然一笑。这一笑,天地间好像一下子充满了喜气,什么烦恼忧愁都不得不飘走了。 这一天真是充满了惊奇。 我给新闻181班上的是一二节的课,这个班,就是张晓君的班。 这个班上有过一个学生叫张晓君,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谁承认,但我明白,他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个角落当然再也没有那个一直睡觉的学生。 ………… 下课的时候,这个班上的一位学生悄悄叫住了我。 这个学生叫王鹏,他紧张地看看四周,凑近我问:“老师,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张晓君的同学?” 我一听这话,吃了一惊。 “怎么?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但我有一种奇怪的印象……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说?”王鹏建议道。 于是,我们到了学校的咖啡馆,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咖啡馆里现在人还很少,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喝咖啡还有些早。 两杯咖啡摆在我们面前之后,王鹏一直盯着咖啡看,既不喝咖啡,也不说话,他在发愣。 “老师,真的很奇怪。”王鹏最后这样开口道。 “嗯。慢慢说。” “我本来不记得有个张晓君的,可是,上次我见老师在问起他,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我和这个人很熟悉,还很亲近,就像有这个一个人,我很久没和他联系,我把他搞忘了。现在有人提起,我有了印象,却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这种感觉……”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老师,您有过这种经历吗?例如有一个词,你本来很熟悉,但那词就是到了嘴边,你却说不出来。就是这种感觉。” “我还真有过这种事。”我点点头。 王鹏看着我,沉默了半天,最后眨巴着眼,下了决心似地说: “有这么几件事,我说出来,可能会被人笑话,但它们好像真的和这个张晓君有关,老师,您愿意听听吗?” “请讲,无论多不可思议,你都可以讲出来。”我鼓励道。 “我梦见过张晓君。” 王鹏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半晌,很艰难地说道。 “你怎么认为你梦见的就是张晓君?”我问。 “是呀,我梦见了一个男生,很青春阳光的样子,个子瘦高,手里总是拿着一个摩托车头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他是张晓君,但奇怪的是,我就知道,毫无疑问,他就是张晓君。” 张晓君一直爱骑摩托到学校上课,他出出进进经常手里拿着头盔和护具,另外张晓君是个瘦高个……王鹏梦见的这些特征,还真和张晓君吻合。 “老师,您注意到吗?一个人的字有时候就像一个人的脸。有些人的字,会让您直接想到一些人。有一天,我翻我过去的一册课本,看见课本上有一行字,这是有人上课做的笔记。虽然这课本是我的,但我却很清楚这行字不是我写的。自己的课本上有另外一个人的笔记,那这个人应该和我很熟悉,也许还很亲密……” 王鹏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老师,您相信不,我看见这行字时,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 王鹏居然说不下去了。 “他的名字,就是张晓君。对吗?”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希望他能更轻松一些。 “这也许都还不算什么,最让我惊悚的是,我昨天给家里人打电话了,我和我妈聊天着呢,然后从我妈的嘴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差点让我跳了起来,它居然是……“ 王鹏看着我,脸上全是不自信的表情。他停了好一会,才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张晓君。” ------------ 第17章 神仙的礼物 看着王鹏那种惊恐不定的神情,我表现得很平静。 “你妈妈当时是怎么说的?请告诉我原话。” “我妈妈说,你那个闺蜜张晓君,上次告诉我,你最近胃口不太好,咋回事?……” “你问过你妈妈关于张晓君的信息吗?” “我怕吓着她,哪敢多问……”王鹏的回答让我很无语。 根据王鹏提供的情况,他似乎真的和张晓君关系密切,只是现在他已经不能肯定是不是有这样一个朋友,他的记忆好像被什么神秘力量抹去了,但这个力量的活干得不利索,当然也或者是王鹏和张晓君之前关系过于密切,总之王鹏的身上,还有一些关于张晓君的信息留存。 这些碎片有来自他的大脑记忆,梦就是他记忆中的碎片反射吧。至于课本上的笔记,还有他妈妈嘴里的“闺蜜”,这是外界的信息,也应该和张晓君有关。 分析起来,关于王鹏的梦,那太过玄妙,我也没法做什么研究。他那课本上的笔记,应该还有一些价值,可惜我没有张晓君留下的什么笔迹,没法做个比对,因此这一条也只能暂时放下。 王鹏妈妈嘴里的“闺蜜”,也许还能探究出一些新的信息。她能在交谈中提到张晓君,还戏称儿子是张晓君的闺蜜,那么她要么见过张晓君,要么就是经常听见王鹏提起,很可能这里有一个内容丰富的信息包。 但王鹏家在外地,一时半会我还见不到他妈妈,而这事,又最好是当面谈谈,但如果千里迢迢去王鹏家拜访,会不会又太张扬,从而吓到他妈妈?张晓君这事不简单,到目前为止,一切还是悄悄地私密地调查才好,还有一个原因,我也还没有想好怎样去找王鹏妈妈了解情况。 “你提供的这些很重要。”我先给王鹏来了个肯定,然后表情严肃地叮嘱他:“那个课本上的笔记你保存好,我们看看今后还能否找到类似的间接证据材料。你也别和你妈妈讨论张晓君的事,我们想好办法有机会再和她去聊,但要不动声色。关于张晓君,你注意保密,别再给其他任何人说,以免引起一起不必要的影响。但你一旦有关于他任何新的信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王鹏频频点头,因为和我聊了这一阵,他的脸色好多了,他的心里大概也轻松了一下。他告辞离开后,我又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这个名叫“邻居小小哥”的咖啡馆,很是幽静,想想刚才聊的事,我又咂了一口咖啡。有秘密的人是孤独的,我因为张晓君这个学生,也曾经孤独,现在王鹏也有了这个秘密,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和我分享这个秘密,我这孤独开始消解了,估计王鹏也有这种感觉。 在学校处理了一些事务,下午下班回家,在校门口,发现林小玉就走在前面,我叫住了她,心里有些疑惑,但心情还是很好的,这一下,我俩又可以一起回家了。 一路无话,在地铁里,我们都各看各的手机,神仙手机的模样太离奇,它的那些内容又古怪,我担心不知不觉中又像上次那样出丑,所以就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在公众场合,不玩神仙手机,只玩人间的手机。现在,我就在玩我的华为手机。 阳光灿烂中回到小院子里,和林小玉同时打开各自的门,然后我们相互一笑,算是说再见,然后就各自匆匆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我刚放下自己的公文包,还没来得及踹口气,电话就响了,有快递让我取包裹。 下得楼来,打开院子的门,就见一位黑衣黑裤,戴着黑头盔的人,个子瘦高,靠着摩托等我。 看见他的第一瞬间,我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张晓君来找我呢。 “李老师?”这个黑衣人声音里没有任何情感。不是张晓君。 “我是。”我一直在打量他。 “10号?”他的这句话问得很突兀。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10号?”他盯着我,重复道。还目光灼灼地看了我一眼,像有意,又像无意地。 “是的,我是。”我终于明白他的问话,点点头后,也紧接着问他。 “您是几号?莫非您也是……?” “我是送快递的。”他递给我一个盒子,语气很淡漠。 “这是谁送的?”我翻看着盒子,盒子不大,像装手机的那种。难道又有谁,送我神仙手机? “我怎么知道?我是送快递的。”他要了我一个回执码,再次强调了一次自己的身份,身体轻轻一纵,跳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我拿着那个盒子上楼,正巧林小玉开了门,她好像是要出门丢垃圾,看见我手里的盒子,眼睛亮了一下,无话找话地问: “收快递?” “收快递。” “快递也能送到这里?” “快递也能……”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走进屋子,也不关门,小心翼翼地检查盒子,盒子真的是个简单的快递包装,除了注明我的地址以及电话号码外,发出的地址居然没有。这真有些奇怪,林小玉刚才也提醒了我,在这院子里住了几年,还从来没有在这里收到快递,因为这个地方不好找,院子里的人快递基本都发到单位,今天我还是第一次。 打开包装盒,里面又是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是石头雕琢而成,显得有些古朴,也有些旧的样子,我怀疑这石头是什么玉的,打磨得还很光滑。轻轻地打开这个石头盒子,里面有些潮湿,好像还有浅浅的一滩水。再看看盒子中央趴着那东西,不仅我惊呼了一声。 盒子里竟然是一只小乌龟?! 我的声音应该惊动了它,它四肢动了动,连头都缩进了壳子里去。 “这个快递送的是活物?” 我脖子后有股微微的香风轻轻拂过,林小玉的声音柔柔地在我身后问。她进屋来没有敲门。 “一只小乌龟。”林小玉怎么进来的?无声无息的。我一边回答,一边疑惑地回头看她。 “小乌龟,好可爱,哇。” 林小玉好像没有感觉到我的疑惑,直接凑近了盒子看,她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你喜欢?送给你。” 我不喜欢养什么宠物,开始想着怎么处理它。 “噗。”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就见那小乌龟伸出头来,嘴里发出一声轻响,好像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看看,人家小乌龟不愿意,它在抗议呢。”林小玉轻轻一笑,转身离去,她绝对是聪明的女孩,什么都懂。 “放心,我不会夺人所爱的,但我会帮李老师照看你的。”她回头一笑,又看了看盒子,晃出门去。这话,前一句是对我说的,后一句应该是对小乌龟说的。 我把盒子放在书桌上,盯着盒子里的小乌龟,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谁的恶作剧吗? 送礼怎么会送一只小乌龟呢? “出来吧,爬出盒子,出来散散步,我们聊聊?”盯着那小乌龟,我指了指书桌。 令我惊讶的是,那小乌龟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它点点头,慢悠悠地爬出盒子,爬到了宽阔的书桌上,真的开始慢吞吞地散起步来。 “说说吧,你是谁?” 这个问题貌似难住了小乌龟,它伸出头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有没有名字?也许你有名字,但你不会说话,没法告诉我。”我觉得应该解决这个问题。“要不,我给你取个名?” 这个小乌龟这样小,一只手就能握在手里。在我老家的方言中,小叫“幺”,小家伙就叫“幺娃儿”,既亲切又好听,叫起来,像叫小娃娃的名字,又像叫自己的孩子。 “你就叫‘幺娃儿’,如何?” 小乌龟顿了顿,沉吟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这还没完,它居然还伸出脑袋,向我眨了眨眼。 “好,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吗?”小小的收买了一下它后,我准备趁热打铁,弄出点什么头绪来。 小乌龟摇头晃脑一会,突然趴伏在地,双眼一闪一闪的,就像警车上闪烁的红灯。 这是怎么回事?它是在给我说话?在发电报? …… 这个状态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吧,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那个神仙手机。 拿起手机一看,不是有人打电话,而是有条微信短信发过来。发短信的人有个很衰的名字,叫“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 一个名字里有五个“小”,可能它自己都觉得很可怜。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怎么样?收到了吗? 10号:啥?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礼物呀。 10号:小乌龟是你送的?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当然,为了这礼物,我挑选了很久。 10号:你到底是谁呀?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你忘了你们要我送礼了?我是05号呀。 看到这,我一下想起来了,前几天,大神圈里,09号一直缠着05号请客,05号不爽快,于是09号、06号就逼着05号送礼,05号最终也没有给出个确定的信息。我以为这事就是神仙间的一个小闹剧呢,也没放在心上,事情依多,早就把它忘了。结果,05号还很认真,真把礼物送来了。 可是,据09号透露,这个05号是个土豪,应该很富有的,奇珍异宝自然不在话下,但他最后怎么却送我这么个“小小小小小”乌龟呢?这么个小乌龟,在花鸟鱼虫市场去转转,估计最多二十元钱都能买下。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这些年日子不好过,我在仓库里翻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礼物送你。这个,应该还算有点意思。给你表示心意,总得要点好东西的吧。“ 10号:那谢谢您啦,您太客气了。 这个05号,哭了一会穷,又向我表示给我选礼物上心了,然后还暗示,他可是给我好东西了,好像我拾到了宝贝似的。我听得心里好笑,但还是不停地向他表示感谢。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鸟:我,我有件事……嗯,还是以后再说吧,再见。 05号好像还想给我说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估计现在说还不合适,就急忙自己掐断,然后匆匆地下线走了。 我也觉得和他无法可说,毕竟我们不熟。我和他就只在群里相遇过,他说话不多,我说得更少。想想,我们都还没直接说过话呢。 既然是05号送的,05号又是神仙,我对小乌龟就多关注了一些。神仙送的礼物,怎么也应该有点什么不一般吧? 我把它像个木头一样对待,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新奇的地方。 唯一觉得它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好像能听懂我说话,很聪明的样子,很“董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我很亲近。不停地往我身上爬,一高兴就用头蹭我的脖子,不行就蹭我的手,闹得我和它有前世姻缘一般。 不同于其他乌龟爱在地上爬,它爱在我的书桌上、床上爬,还爬上墙壁,甚至天花板,也不怕掉下来,这应该是它的特殊才能了。 那一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它爬上了我的床,我把它丢下床多少次也不起作用,后来它就在我的枕头边,靠近我脸庞不动了。我从来和动物没有这样亲近过,但实在困得没法了,也就让它趴在我耳边吧。 其实我很担心呀,睡梦中会不会不小心,就压着了它。它被吓着了,会不会咬我?特别是它离我的脸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