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回  游历江湖之一 本书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为巧合。 始作于:两千零三年五月二十日 作者:好古 书名:游历江湖 手去杂书,喝几杯劣酒上头,心离沉浮,见往来三教九流,下笔无言,不能解世间百态,乱说江湖,却可抛几处闲愁。 第一回游历江湖之一 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从路边的空地上传来,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一胖一瘦两个年青人正在拼死相搏,别的也不太好说,反正他们的刀刃差不多已经变成锯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铁、不是打架的呢。有点奇怪的是,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秀气少年离的也不是太远,就像看热闹一样,正在侧目旁观,这少年打扮得颇有些古怪。 这条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老乞丐婆在匆匆赶路,一头白发、衣着时尚,至少身上的窟窿不比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少男少女的要少,激烈的打斗似乎根本没有吸引她的注意,健步如飞,实际上就像飞行一样,掠过了那少年的身边,转瞬间就在数百米开外。老丐婆的飞行声威巨大,冲击着周围的空气,就像平地起了一股狂风,可那少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连衣衫都没有飘动一下。 那老丐婆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回头过来,走到了那少年的身边,仍然不看那两个打架的人,也许是觉得他们可能学过几天刀剑,会几下花拳绣腿,但那实际上甚至根本就不能算是武功,实在是没什么好瞧的。 老丐婆只是看着那个旁观的少年,说道,“你可真够有耐心的。” 那少年冲着老丐婆微微一笑,“人一倒霉,喘口气都能噎着,我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了,谁愿意碰上这种事呢?只要我一停手,那胖子就死定了。” 那胖子显然已经精疲力尽,衣服已经快被划成布条了,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可是每到致命的关头,那少年的手指就会微微曲动一下,原来那少年正在发出无形指气,而那瘦子的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总是擦着那个胖子而过。 老丐婆笑了笑,“那让他死了就是了。” “他死了当然不值什么,可我从未见过死人,虽然大家迟早都是要见的,可是我现在还是不想见。” “自己跑掉也不行吗?” “难说,我对自己的轻功不太有信心,担心死之前的那声惨叫还是会传到我的耳朵里。” “看来你对自己的听力很有信心,可是连惨叫都不能听一声的吗?” “不是不能听,也不是有信心,而是能不听还是不听为好。你想,那声惨叫可能会让你产生诸多联想,甚至会比真的看到个死人更糟糕。” “想像力蛮丰富的嘛,看来你对自己的想像力也很有信心,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耗着呗,他们总会累趴下的,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等他们歇过来了以后,只怕还是会打的。” “管不了那许多了,刚才也已经说了,眼不见心不烦,耳不闻心不乱,只要不闻不见,就跟没发生差不多,这个世界不平的事太多了,反正也管不过来,还不如不管。” “管一件是一件啊,不是你想不闻不见·就能不闻不见的,谁都不管的话,有些事是会自己找上门来·非闻非见不可的。”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躲一件是一件,躲不了的话再说,我这不就已经碰上一件躲不了的事情了吗?不过老姑看你这么热心肠的,那我走了,你来接替我吧,谢谢。” “我吃饱了撑的!” “认真点说,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个问题,我觉得我现在在做的事情,简直就是没吃饱撑的。” “那他们为什么打的这么热闹?连我们两个人在一旁风言风语的都不在乎。” “可能他们现在既无心也无力去在乎谁在旁边说什么了吧,你觉得那些在大街上打架、吵架的泼夫、泼妇们多么在意别人的围观的吗?自己的事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心无旁怠点也是有的。不过在这两个人还没有累得连话也懒得说的时候,我倒是听出来了一些眉目,大概就是老爹、老妈要死了,争夺财产呢。你没见他们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眉目却有几分相似吗?” “一对逆子,死有余辜,依着我,你不如直接杀了他们算了。” “瞧你说的,多好的主意,除了你以外,绝对没有别人能想得出来,可是我既然从未见过死人,当然也就没杀过人了,而且我也不想杀人。老姑,你是不是打算杀了他们?要不咱们这样好了,你让我先跑掉,然后你再杀了他们怎么样?” “我也不想脏了我的手,可是就这么耗着,连我都觉得怪烦人的。” “是啊,老这么着,太没意思了,连火气都给耗上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再跑掉?是不是又是我多嘴了?” “我简直长了一只猪脑袋,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话音未落,那两个人就摆定了造型,一动不动了。 那少年长长地疏了口气,“老姑,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怪不得大家总是说老奸巨猾、老而弥奸,而不是说什么少奸巨猾呢。哎,都是惯性思维惹的祸,觉得那不是我的事,就不应该直接干涉他们——对他们下手。” “你这丫头,好歹我也是帮你出了一个多少也算是个的主意,怎么反而出言不逊。” “你这人真没趣,开个玩笑就当真了。老姑,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除了穿了一身男童的衣服,你的长相、举止,哪一点不像女孩?” “有这么明显吗?你就是瞎蒙的吧,人长的都是差不多的。不过老姑,看你刚才匆匆赶路的样子,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只顾着和你说话了,我还是赶路要紧。” 说完,身形微微一动,人已在上百米开外,可那个女孩就像是连在她的身上的一样,似乎动也没动,就跟着飞了出去。 “老姑,您要到哪里去啊?我跟你一起去玩吧。” “去去去,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哄小孩。” “师尊让我闯荡江湖,可江湖上恩恩怨怨、打打杀杀,一点都不好玩。我想我跟着你,好歹有个伴,可以聊聊天,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你的师尊是谁?” “叠云峰的十指乾坤邹宇芮。” 老叫化一怔,“那是世外高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女侠,怪不得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这么说来你刚才所用的指法就是你们叠云峰的弹指穿云了。” “是啊,那是叠云峰的绝学之一。” “你们的一些门规在江湖上广为流传,据说叠云峰的人必须在十五岁之前,把弹指穿云和遁影无形身法练到九重功力,才可以下山,否则一世不得离开叠云峰一步。” “也不是,任何时候练成这两种武功,都可以下山,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必须和师尊一起下山,不能单独行动。” “那你是不是近百年来,唯一可以独自下山的叠云峰的门人?” “是的,你说的百年前的那一个就是师尊,连这个你都知道,都去操心别人家的事干啥呀,不过热心肠的人就是多也没办法不是。” “不就是闲聊嘛。” “说的也是。” “老朽的师父曾和尊师有过数面之缘,曾向我提及,令师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姿容绝世,行动间宛若仙子莅凡一般,真的假的?” “师尊的武功当然是不错的,这是肯定的,这就是世外高人跟世内低手的区别,至于长相嘛,好像没那么夸张,况且仙女也是人,也有长的丑的啊,你说的到底是漂亮的仙女还是丑陋的仙女还是一般般大众脸的仙女?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样子比起师尊来,那可就不是惨了一点点了。” “感觉你这人好像有点不太自信,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很可爱的。” “我无所谓,听你的口气就好像我有多么地在意自己的长相似的,其实长什么样子又不是我的问题,是我爹妈的问题,谁不想是个美女、帅哥啊?可没那个基因也不行不是。” “什么叫鸡晕?只听说过鸡瘟的,没听说过鸡晕,鸡晕是什么东西?鸡瘟了以后就晕了吗?” “鸡瘟也叫禽流感,哦,不对,对不起,我说的是基因不是鸡晕,基础的基,因果的因,基因那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现在暂时还没有这个名词,就算有,意思也不尽相同。”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写这本书的人知道啊!” “啊,写这本书的人那么有才啊,居然连啥‘基因’都知道。” “拉倒吧,不带这么嘲讽别人的,在他们那个年代,不知道的才奇怪呢。” “恕老朽冒昧,从现在的情势来看,保不准你就是这本书里的主角了,不会也像开头的那两个打架的龙套一样,连个名子都没有吧?” “林青青,你叫我青青,小青,小青青,青儿甚至小小青,小小青青,小小青儿,甚至小青妹子、小青姐儿,甚至叫我青弟儿、青哥儿,还有什么丫丫、宝宝之类的等等,都可以,反正这些叫法都有人用,我也烦不了那许多了。” “你名子可真多。” “那不怪我,要怪只能怪有些人太爱给别人起名子了。” “问你个问题,据说麒麟山的寨主一叶飞舟洛景川的千金洛巧妍也是叠云峰的门人,武功也有独到之处,似乎并非家学,成就远在其父之上,可以列入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若据你所说,这是谣传了?” “她确实曾是叠云峰的人。” “那她如何下得山来?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未必在老身之上。而你的武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远胜于我。” “叠云峰的人即使学艺不成,也可以下山,不过那也意味着离开师门,不再是叠云峰的门人了。” “脱离师门,没什么惩罚吗?” “如果需要的话,叠云峰可以把它的门人逐出师门,它的门人自然也就可以自愿离开师门了,没人阻拦,也不会受到惩罚,这就是平等,懂吗?我们不让我们的门人随便下山,那主要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没学好武功就下山,去丢人的吗。” “那她们离开师门以后可以收徒吗?” “可以,只要她们自己愿意就可以。” “你们不怕叠云峰的武功外传吗?” “武功本来就是给人学的,又不是用来压箱底的,更何况叠云峰的武功博大精深,洛曾经的师姐资质不是太好,只怕没有学到多少东西。” “江湖之上门户之见甚盛,你们似乎并不十分顾忌这个。” “你以为呢,叠云峰的人又不是从草窠里蹦出来的,大都来自各门各派,只要资质不错就可以收入,比如我就是从风云山庄来的。” “你居然是风云山庄的人,那风云山庄的庄主遮云蔽日林俊是你什么人?” “家祖父。” “原来是故知之后。” “你真的认识我祖父?还是故意跟我套近乎?” “谁跟你套近乎啊。你们风云山庄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历代庄主都多少有些侠名、交游甚广,我不仅认识你的祖父,连你的父亲也曾见过。” “那你到过我家吗?” “去过一次,那时我刚出道,你的父亲看起来大概也只有你现在的年龄。不过我想以你现在的修为,风云山庄将来必能傲视武林,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呃,至于这么夸张吗,说白了风云山庄它傲不傲视武林多半不是我的事情,我想我是不太可能会离开叠云峰回到风云山庄去的。” “为什么?据说叠云峰那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是真的吗?” “可能吧,也或许虚多实少了那么一点,传言多不可信,其实无论哪里都只·是个地方,都差不多少的,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我们风云山庄向来都是有重男轻女的传统的,家学从不外传,而且传男不传女,我有三个哥哥,所以风云山庄将来能不能傲视武林那不是我的事情。” “这话说的是,老朽我一时糊涂了,其实我只是想借机顺便夸你几句而已。” “别跟我套近乎,我不吃这套,要夸就直接夸,有话直说,不过我说这些,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别介意。其实他们不过就是敝帚自珍点罢了,传男不传女,不就是因为女儿长大了总要出嫁的吗?” “也不好就这么说,毕竟你还是来自风云山庄的人。” “也不单是风云山庄,像这样的门派有很多,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所以才会把自己有的那么一点东西当作宝贝藏好,保留一点神秘感,生怕被别人偷了去,也就露馅了,甚至真的以为那就是最难得的宝贝,也太自恋了。就这样还能傲视武林,能不一代不如一代就不错了。倘若有真才实学,即使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学去的?据说你刚才提到的那位洛师姐曾经在叠云峰呆了十年,叠云峰是不会禁止任何人学习任何武功的,也没见那位洛师姐真的学会了多少东西,我之所以知道她,那是因为她的针线活还不错,给其她的师姐们做过不少东西,我见过一些,就比如你看我腰间的这个锦囊,就是洛师姐送给另外的一位师姐,另外的那位师姐又送给我的。” “没想到洛女侠还有这一手!真没看出来。不过我不该跟你提到洛女侠的,老是让她躺枪,可能她的武功在你的眼中太不济了,其实我跟她有过几次联手,也算是个朋友吧,她的武功跟我的也差不多。” “再拿这本书的作者来说吧,上大学的时候,成绩就是半吊子,谁不让他学了吗?谁不愿意教他了吗?让他学他也学不好,就那水平也没办法不是。” “你倒是真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江湖险恶,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对任何人说的,容易惹上麻烦,就算武功再高,也还有个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的问题,你下山的时候,师尊就没有交代过你什么吗?比如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不愧是江湖万事通,本来就你懂,别人都还不知道呢。” “没记性,算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却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的老师父——” “霹雳掌神万敬一女侠?” “你这死丫头,原来你早瞧出我是谁了。” “你以为我是弱智吗?你以为我的脑壳里全是稻草吗?你以为我会对一个不认识的糟老太婆讲那么多废话吗?但对武林中有口皆碑的丐嫂晋远豪那就不一样了。” “这话我爱听,你什么时候学得恁么会说话了?拍得不痛不痒的。” “我稀罕拍你马屁,不过是觉得你还能说说话而已。不过你说的什么事是什么?” “哎,我的老师父已归隐多年了。” “废话,她和我的师尊大概是同时出道的,早该归隐了。” “但是我的老师父有件事情一直放不下。” “什么事?该不会是你们师徒想帮我的师尊牵线搭桥吧,美女、帅哥人见人爱这个不稀奇,他们本来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别人爱看而已,除此以外也就难说了,甚至不稀奇了,不过我们叠云峰只要不离开师门,是不能嫁人的,再漂亮都不能嫁人,所以跟我说这些真的没用,帮不上忙的。” “这倒是实话,但不是这事要你帮忙,也没有这事,所以不用你操心,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你的老师很不够尊重。” “为什么一定要尊重老师,老师一般不过比别人有一些优势,就是他们碰到的人,一般暂时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如他们。还有就是纸上谈兵的能力,这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必备的素质。” “所以你就不尊重师尊了?” “我没有不尊重师尊,但并不因为她是我的老师。” “什么意思?” “你真够笨的,职业并不能决定一个人,一个人应不应该被尊重和它的职业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正当的职业从理论上说都应该被尊重,因为它有存在的价值,或者暂时有存在的价值,但一个人受不受尊重,要看这个人有多少值得被尊重的地方,比如他玩忽职守,可能这个人不管是干什么的都不应该被尊重,但不能说他所从事的职业就没有价值了。” “职业和从事职业的人差别那么大吗?” “当然了。现在不少人还对老师,或者广义的老师,心存一些敬畏之情,不知是因为咱们的传统,还是因为对职业本身的一些过分的宣传,比如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屎之类的,或者还是因为其职业特点内在的什么规律性。但老师和从事其它正当职业的人没什么不同,其中也不乏各种各样的人渣。但由于过分强调职业本身,就可能会产生一些误导,以至于把职业和职业的人混淆起来。不扯这些了,没意思,我又不是你的老师要给你讲课,还是说你的老师的事情吧,刚说到哪里了?你说的什么事到底是什么?” “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不用看,你自己已经说了,跟洛师姐差不多,那也就意味着不咋地。” “不跟你们叠云峰的高手比,而是放在一般的江湖道上,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丐帮三大护会之一,武功仅次于帮主神龙摆尾狄镇明,已入江湖顶尖高手之列,是个人物。” “那跟我的老师父比呢?” “对不起,就我看,只怕你要让霹雳掌神万敬一老前辈失望了,我估计你很难学会老前辈的看家绝学霹雳神掌,霹雳掌神老前辈在武林中是跟我的师尊十指乾坤齐名的人物,你差的太远了。” “你说的虽然让我觉得有点没面子,但也是事实,由于资质所限,一直无法领悟霹雳神掌的奥妙,只学了一些皮毛和师父的一些杂学。” “你学不会,别人能学会不就行了吗?” “我的资质在师兄弟姐妹当中已经算好的了。” “哦,那惨了,只怕霹雳神掌要失传了。” “师父她老人家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失传的东西多了去了,也没必要那么太认真,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有必得就有所失,有必失也就有所得,不用那么执着,顺其自然好了。” “你年纪不大,口齿倒是伶俐,如果非要失传不可的话,那也没办法,但我想如果能把你引到师父的面前,以你的资质,师父肯定很喜欢,说不定就会把霹雳神掌教给你,这样不用失传了·岂不就更好些了吗。” “什么?你也想让我习武,长这么大,净习武来着了,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玩玩了,还想让我习武,找别人吧,我可不管,本来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说说而已,霹雳神掌,刚猛无匹,大成以后,数千米开外可以开碑裂石,可能并不适合女子练习。” “说的就好像霹雳掌神老前辈是个男人一样。” “我有一个疑问,你虽资质上佳,习武事半功倍,但我见你的功力似乎深不可测,和你的年龄极不相符,好像只怕不是仅仅依靠资质就可以达到的吧?” “老前辈好眼力,我幼年时曾巧得灵草,服食后功力大增,甚至连师尊也比不上我。” “此等巧事可遇而不可求,练功中最辛苦的部分,也就省去了,你既然有此巧遇,功力充沛,习学霹雳神掌当然不是问题。” “你还想着它啊?我不会答应的,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情,现在仍然不是我的事情,将来肯定也不会是我的事情,不管它适不适合女子练习,都不要再提它了,咱们还是继续闲聊吧,刚才闲聊的都不算,从头开始,老姑,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还一直跟着我干吗?” “我又没事,哪里不是个地方?到哪里不是一样去?我才下山十几天,暂时还不想回叠云峰,而且我们的门规,第一次闯荡江湖,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去。” “你们的门规怎么一条比一条怪异?” “我怎么能知道呢?老祖宗留下的家法,依着就是了,谁又有那工夫去改它。老姑,我猜你是不是要到乱石山去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的,我跟着你,当然知道了。再说了,那是丐帮的老巢。而且我还知道,你赶回去,只怕跟那么三个童子有点关系吧?” “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不少东西,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不想听听?我告诉你,那是我下山以来碰到的唯一一件还有点意思的事情。” “说来听听看吧!” “我下山以后,好无聊的,江湖虽然没有一日安宁过,可恁么大的江湖,好玩的事也不能总让我碰上,当然孬玩的事也不那么容易碰上,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秒钟都会有很多人走运、也都会有很多人倒霉,但对一个具体的人来说,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走运几次或者倒霉几次,就是这个道理,这个世界太大了,江湖也太大了,于是我就只好到处游荡,走到哪就是哪,可无聊了。也没人跟我聊天,只好自言自语了。前天,在又无聊了一天以后,到了湾平镇。老姑,您是从哪边过来的?” “看来你还真的是够无聊的,怪不得连刚才那样的闲事都会去管。” “你才多管闲事呢,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从湾平镇东的三河镇而来,一日前接到丐帮的绝真令,所以才赶往丐帮总坛的。” “什么是绝真令?” “那是丐帮的一种标识物,非遇到特别紧急之事,不可使用。而接令者,不管人在何方、身陷何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须火速赶往丐帮总坛。” “这样重要的东西,你们丐帮是怎么传递的?” “那令牌很小,绑在鸽子的身上。”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劣如闻名,真让人失望,我就经常用我的弹指穿云,打下一些信鸽,不过我只打晕它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就放了它们,可惜总是什么李家的儿子娶媳妇了,王家的女儿出嫁了,这些子家长里短的事情,碰多了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你懂什么?丐帮传书用的鸽子叫火鸽,浑身赤红如火,体形较一般鸽子为小,昼伏夜出,一夜即可飞行数千公里。” “昼伏夜出?该不会是和蝙蝠杂交的吧⑴可蝙蝠是兽,鸽子是鸟,也不配啊。告诉我哪里有这种鸽子?我也去抓一只玩玩再说。” “哪里有我并不知道,不过你随我到丐帮总坛,送你一只并不是什么难事。你说你两天前到了湾平镇,接下来呢?” “我是在路上听到几个脚夫拉家常,说湾平镇上的烟雨楼附近不仅景色宜人,而且里面的菜肴十分可口,才想去瞧瞧的。你猜我一进去就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猜。” “猜猜看嘛。” “一只向你②②叫的小可爱哈巴狗?你蹲下去摸它的头,它就吓跑了。” “呃,不对,再猜。” “能不猜了吗?” “好吧,算了,我看到了刚跟你提到过的那三个童子。” “原来是小童子不是小哈巴,他们长的什么样?” “不要着急,让我慢慢说来,你没见过他们?” “我当然没见过他们,否则我还问你干吗?” “他们三人坐在一张方桌上,刚好有一面没人。于是我就想了,‘这三个孩子多半也是江湖人物,否则你看过几次几个孩子正襟危坐地吃饭来着的?那岂不是成了精了?这倒是个好机会,我何不过去搭讪一下,这样就可以有个伴了,说不定他们跟我一样,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到处游荡着玩。’于是我就走过去,坐到了他们桌子上。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气死我了,他们居然一声不吭,换了张桌子坐下了。” “你占了别人的位置,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他们也犯不着装哑巴呀,说两句话难道能累死他们不成?” “他们是出来干大事的,哪有工夫跟你饶舌、磕牙、闹着玩的不是。” “不过我决定跟定他们了,不过不是要跟他们搭讪,我可不是个宰相,得罪我的人,睚眦必报,况且我也是有自尊的。” “你可真不会说话,占了别人的位置,结果自己受到了伤害,把别人赶跑,结果却伤了自尊。” “你懂什么!我总得给自己找个报复他们的理由的吧。” “总之这么跟陌生人搭讪有些不妥,而且有时候为了报复别人或者想找回面子,结果会让自己吃更大的亏,这些不一定是你擅长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擅长不擅长什么,到底你还想不想听他们的故事了?” “想,当然想,还是算我什么都没说,你接着讲。”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那几个比我还怪的怪里怪气的小男孩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我也没事。” “我倒是觉得最近你一直都挺忙活的哈。” “你能不能不打断我说话,如果你希望我还有继续讲故事的心情的话。” “我就这记性,没办法了。” “半夜的时候果然有热闹了,他们悄悄地离开了烟雨楼,但衣物并没有带走,估计还要回来,我就潜入他们的房间,拿了一身他们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尾随他们而去。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什么样吗?就是我这个样子,他们的身量和我差不多,我穿他们的衣服很合适,而且我猜他们一定是三胞胎,长得很像,也不算难看,也不算好看,大众脸,所以也可能不是三胞胎。” “我举双手四蹄支持你的这个新理论,大众脸的都是多胞胎。” “啥?我没这么说,是你这么说的,别什么事都往我的身上栽赃,看来想像力丰富的远不是我一个人。” “怪不得我觉得你的打扮有些诡异,原来你穿的是那些小童的衣服。” “要不要我跟你详细地描述一下我的这身打扮呢?” “为啥?” “百闻不如一见,你是一看便知,可读者看不到也没办法啊。” “那跟我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读者,关心读者那是作者的事情,还是说正事要紧,那后来呢?他们去了哪里?” “湾平镇西南十数里外的连云山,不过他们只是绕着山寨转了一圈,就回来了,估计是先踩踩点。回来之后,我兴奋得一夜都没睡着,知道第二天准有热闹看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走了。” “你这孩子,不是说好跟定他们了吗?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走了?” “你以为我到哪里去了?我到了连云山,找了一个僻静的没有人能瞧见的地方蹲了下来。” “你可真会想主意。” “那叫蹲点你懂不懂?就比如说记者吧,如果要采访一个或者一些个什么比较有新闻或者娱乐价值的人物,就要预先蹲好点,不这么着,哪里就让你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记者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一种职业,不过那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这种职业。” “这是一种什么职业,他们也杀人吗?” “他们不用刀杀人,但他们都用笔杀人。” “判官笔?他们都是此道高手?” “你怎么那么笨呢?关键还是朝代沟,让我怎么跟你解释?不过其实说白了就是用语言文字杀人。” “文字也能杀人?头一回听说。” “深奥吧!那是最玄妙的绝学之一,叫语文笔法,一共十三招,分别叫断章取义、捕风捉影、张冠李戴、如影随形、借题发挥、明知故问、以假乱真、含沙射影、旁敲侧击、谆谆善诱、一针见血、先礼后兵,最后一招叫空穴来风,是其中的精华,若能把此招练到九重功力,可以化无为有,从虚幻中生出真实,也可以化有为无,从真实中生出虚幻。甚至能突破时空阻隔,即使相隔万水千山,也能杀人于无形之间、要命于绝迹之处,而且据说被杀的人毫发无损,当然如果愿意,它也可以令皓首青丝,甚至于白骨生肌,真是威力无比。” “虽然听你说的挺热闹也挺玄乎的,但我还是不相信有这种神功,白费口舌了,权当聊天的吧。” “其实我也不信,谁信谁就是傻子,可写这本书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也在修炼这门神功,不过据说他的功力尚浅、翅膀还嫩。” “你好像和写这本书的人很熟。” “是很熟,不过我已经烦了他了,啰哩啰嗦,写的书一点都不好玩。” “听你的话,似乎他又不是个会写书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写?” “可能是这样的,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交接的时候,也就是大概我们这个年代的五六百年以后,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会掀起一股下岗的热潮,这个作者虽然不是风头浪尖上的弄潮儿,但也出了一身的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⑴” “简单地说,很遗憾他没有赶上下岗的热潮,但受到了余潮的影响,还是失业了。” “这和他写不写书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啦,这是我可以理解的,俗话说的好,天下无聊的人是一家——”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俗话。” “我认为刚才你已经听我说过了。就这么说吧,其实无聊本身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我特别身有体会,反正人是闲不下来也不能闲着的,真的闲了下来,甚至连无聊都不会了,失去了无聊这种感觉能力,那是很不利于健康的。但无聊显然不是一种很舒服的打发时间的那么一种方式,对作者来说,失业了,整天闲着,没事可做,简直无聊死了,整天都在无聊中度日,整天都在用无聊打发时间,所以总得找点不无聊的事情做做的是不是?总不能一直无聊下去的,那就太无聊也太不舒服了,写写书,不无聊地消磨消磨时间对他来说也是好的,甚至写书也会给他带来一些愉快的感觉,那就更不容易觉得无聊了,其实这个对谁来说都一样,任何一个人如果觉得无聊了的话,就总得找些不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时间的,否则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而且更关键的是,他还总觉得编出这堆垃圾来,就是在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能不能据此以为,你真的很理解他呢?” “有吗?” “不过那他去找个工作,有事情做了,不就不无聊了吗?写书又不是唯一的方式。” “简直就是废话,你没看见作者的名子怎么的?” “好古,怎么了?” “那将是本朝大大有名的一位人物。” “本朝在若干年之后也会出现一位叫好古的人物吗?写书的人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活在几百年之后,他为什么要用先贤的名子?” “那是因为他和本朝的好古有两个共同之处。” “什么?” “第一呢,他们都姓张,本家;第二呢,他们都是不学无术的人。不过据说只有这两点相似,其它的就没什么共同之处了。” “那就难怪了,不学无术,当然也就做不了什么了。” “如果只是不学无术,那也罢了,就拿本朝的好古来说,不是照样加官晋爵、飞黄腾达吗?” “有这种事?” “怎么没有?本朝有,它朝一定也会有,有道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你想,这等好事谁不希望落到自己的头上?因此一定会有大批的拥趸,而追求的人多了,成功的人也会多起来,所以来朝只怕会有越来越多的这种人物也未可知。” “那这位穷穷穷……孙子辈的作者还有什么问题,以至于连不学无术都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谁会做不到呢?只要不学就会无术。其实,也许合适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即使是不学无术也不足以形容我们这位作者的无用。’” “这话太夸张了,真的,不是开玩笑,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你会把很多人吓个跟头的!” “什么叫不学无术?那就是因为不学,所以才无术,若是学了呢?也许就不无术了。而我们的这位作者,更为神奇的就是学而无术,简直就是个妖人,太不一般了。” “不会吧,不至于这样的吧,不过据此来说,那他果然是笨得可以,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又不能学而有术。照这么看,这个人一定没什么能力专长,最多只能做一些是个人就能做的事情,可即使如此,也很正常啊,有专长的人本身就不多啊,没有专长也还是可以做一些什么的嘛。” “就是这话了,可是他也得去做些什么啊,特别是在他们那个年代,听说他们的人口已经比我们现在地下的田鼠都多了,那种是个人就能做的工作虽然有不少,但是咱们的这位作者偏偏却又怕苦、怕脏、怕累,还又爱面子,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洁癖加完美主义者,用他自己的我不太明白的说法来总结就是所谓的‘赖活着不如好死’,甚至我知道他连贪污腐败、贪权图利都学不会,这样还怎么可能好活着呢,真是没辄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都他们那个年代了,干吗还养着那么多硕鼠?” “他们那个年代只是比我们现在更有钱了一些而已,并不意味着也更文明了多少,他们那时好像有人说过一句话,叫,‘可怜的狗啊,你被当成人了;可怜的人啊,你被当作狗了。’你知道狗伤人了你让狗的主人管好自己的狗,你会得到什么样的答复吗?‘我的狗狗除了可爱还有别的问题吗?你有没有爱心啊!’再说了,就拿我们今天来说吧,我们现在也有人饿死,不是也养着很多硕鼠吗?” “他们那个年代,像这个作者一样的穷鬼是不是还有很多?” “比例不大,但数量可能不少,完全像这个作者那样的穷鬼可能并不多,就像有些人会爱上富一样,也有些人会爱上穷,我总觉得咱们的这个作者就是因为自己对‘穷’着迷,才那么穷鬼的,在他的眼里,穷就是清高的同义词,他还这么抱怨过我呢,‘你别说出来啊,说出来就显得我不够谦虚了啊。’。” “不管穷不穷、清不清高的了,我总不相信一个人倘若真的学了,仍会一无是处,包括这本书的作者,太颠覆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了。” “颠覆三观那当然了,其实我刚才所说的‘学而无术’意思是‘想学而无术’。” “什么意思?” “他确实学了,至少曾经确实学了,也想学,抱着书的时间不少,可看进去的时间不多,据他自己所说,叫作,‘玩游戏一宿没问题,抱书本一会就发困’,还不错吧?对仗,可见他多少还是有点歪才的。” “什么歪才啊!就是毛病不少,不过也许他现在发奋还不算太迟。” “对别人来说也许不迟,但对他来说可能已经太迟了。” “怎么说?” “因为他太老了。” “太残酷了吧!他们那个年代七八十岁的人也要干活吗?他们不是有退休的吗?” “这个你都知道?不过就是退休年龄延后了点而已,但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人是不是老不能只看活了多少年,他的生理年龄也许并不算太老,但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很老了。” “什么意思?我不管啥叫三观了,我现在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信,你就尽管说吧。” “怎么说呢?这个人不仅很懒、很颓废、很消极,甚至好像还有点强迫症、弱放症、自闭症、它开症、抑郁症、扬亢症、焦虑症、麻木症症状,简直整个就是一个混种精神病人……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也许他这样的人心已经死了,可能对什么都无所谓·也没有多少希望了。就比如说学习吧,以前不管看不看得下去,至少还抱抱书本,现在连抱都不抱了。” “我能简单地用一句话概括、总结一下,说他其实就是个没用的人吗?” “不能,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那你可就错大了,他真的并非一无是处的,据我说知,至少他已经为咱们人类的医学事业作出了一个突出的贡献,创造了一种新的疾病——青年痴呆症,这小子自打二十五六岁起,就经常给人一种少脑子的感觉,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至少他自己认为,老儿麻痹症迟早也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而且他还给老儿麻痹症起了个新的名子,以纪念自己的创造发明,叫坐家麻痹综合症。” “可以理解,看来你说的也对,不能全盘否定他,也不得不对他表示一点敬意,确实有一定的眼光,坐家嘛,整天坐在家里,迟早都会得痴呆症、麻痹症的。” “老姑,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坐家而不是作家的?读音是一样的啊。” “这不是小说嘛,看到的,不是,是别人看到告诉我的,我不识字,没念过书。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老儿麻痹症先不管,还不到那时候,他既然已经创造、发展出了青年痴呆症这一奇迹,可傻冒怎么还能写书?” “给你引用一下作者的原话吧,‘写书又不是我的错,谁让咱们有悠久的历史、美妙的母语呢,那又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文化就在生活之中,连咱们的文盲都能写书,口述就行了,咱们口述的作品还少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们举几个例子?为啥偏偏我就不能写书啊!好歹我还认识几个字的吧。’” “无语。” “你明明说出来了,还说自己无语,真让人无语。”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理解了,作者的意思就是,人人都能写小说,他也是个人,所以他也能写小说。太喜欢这个因果关系了,太有说服力了。” “其实关键不是能不能写小说的问题,关键是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不会这么写小说的问题。让你口述一本书你会口述成这样吗?坐家才会这么写书,坐家才会这么瞎扯一通。”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样的人都已经据你所说痴呆了还会觉得无聊吗?而且只要人还没死,就总是要吃饭的,他现在整天坐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不得中年麻痹症就不错了,怎么喂饱自己呢?” “据说他下岗以后,靠以前的积蓄活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会发愁了,反正没见着他有多发愁,好像也没有太怨天尤人,或者去乞求谁,说白了除了无聊,然后想出了写小说消磨时间这个主意,他也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其实我听你说了这半天,还是有点不明白你一直在说的下岗到底是什么意思?跟下蛋有关系吗?鸡瘟以后就不下蛋了,不过应该没关系的吧,但考虑到时代不同,语言文字也是在发展变化之中的,不会他们那个年代就是把鸡瘟叫基因、下蛋叫下岗的吧?” “他鸡晕个屁啊,不是,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他下个屁蛋啊,就这么说吧,如果你不愿意但丐帮却把你剔除了,那你就下岗了。” “那如果我愿意呢?” “那就叫辞职。” “明白了。” “其实他下岗个屁啊,他就是看别人下岗眼红了,不愿意错过这个好机会,趁着下岗的良机,自己主动辞职的,就是想沾一点弄潮儿的光,他抱怨谁啊?要抱怨也只能抱怨他自己,你没看懂‘不是弄潮儿’那个说法,就是辞职的意思,虽然‘不是’也要多少沾点下岗了的‘弄潮儿’的光的意思,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对作者那样的一个怪胎而言,根本就不是他所处的那个世界不能接纳他,而是他不能接纳他所处的那个世界,所谓的下岗本身就是个明显的例证,他根本就从未下过岗,只是羡慕下岗,羡慕的就好像自己也已经下岗过了一样。” “太变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要因此瞧不起这个人,这人多少还是有点骨气的,想辞职就辞职,不在乎那碗饭,就是所谓的——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爷也不在乎。 “还是变态。” “怎么说呢,认真点说,其实我也并不觉得这人真的有骨气,但不管怎么说,这人至少不会向别人伸手,不过这么说来,也许你们乞丐才是最没用的人了,只会向别人伸手。” “我招你惹你了,我向你伸手了吗?乞丐也是一种需要的职业,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发了黑心财或做了其它的什么坏事以后,经常要发一些善心,找个心理平衡,没有我们乞丐这样的人,他们不是活得惶惶不可终日了吗?这个世界上有而且需要有各种各样的人,好些和尚道士,不是不用伸手,就有人把钱送过去了吗?” “有钱还怕没地方施舍去,谁希罕给你?亏你还是个乞丐呢,你以为你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完美世界之中,抢着、求者想要你施舍的地方都多的去了,谁稀罕施舍给你啊。你要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不嫌钱多、不能吃亏的市场经济精神,也就是赚的不嫌多、花的不嫌少、少赚就是亏、尽量少付出多获得的精神,任何方法都是可以用来索取的,任何东西也都是可以用来出卖的。我突然发现跟你聊天真的没意思,老是被你带跑,这让我很生气,都在瞎扯这些什么呢!我刚说到哪里了?在瞎扯这些东西之前?” “这说明我们善于聊天啊,所以才能天花乱坠地瞎扯。” “以后再聊吧,说正经事要紧,我刚说到哪里了?” “蹲点!” “哦,对了。你知道等人真的是好累的,可是因为我知道准有热闹,所以再累也要等。” “你等到他们了吗?” “等是等到了,他们在日近午时才出现,不过结果很让人失望。” “怎么说?” “那三个小童一路冲到连云山寨的大院中,如入无人之境,那寨主三头六臂肖克奇,长得倒是极其雄壮、豹眼虎髭,可是居然连三招都未接下,就缴械投降了,还说了些什么诸如仙童驾临、愿意效忠之类的话,真是既没用又没骨气,我想就是好古在那里,表现的只怕也会稍微更好一点的也不一定。” “肖克奇已经算是武林中的一流身手,居然接不下三招,只怕我也未必能挡得下十招。可是你当时既在现场,为什么不阻止那三个小童。” “瞧你说的,你怎么知道我就打得过他们?再说了,那肖克奇平时无恶不作,我帮他干什么?” “看来你虽然初出江湖,但对江湖中的门派也不是一无所知,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要你帮助那个肖克奇,你杀了他也不值什么,我的意思只是要你阻止那三个小童。” “关我什么事?我不过看热闹去的。” “你这人怎么一点正义感都没有?” “谁喜欢多管闲事啊,早就跟你说了,我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我只要管理好我自己,不去伤害别人就行了,要是每一个人都能管理好自己,这个世界早就完美了。” “那也得能啊!你可知道这三个小童在江湖上仅仅出现了一个月,就连灭了六家门派,算上连云山,已经是七家了。” “你怎么不早说,他们有没有灭了风云山庄?” “还没有,他们迄今为止灭的都是些靠·打砸抢烧·维持生计的黑道派别,或者应该说是收伏更合适一点。” “幸好他们还没有,否则我一定把他们锉骨剥皮,你知道他们下一个要对付谁了吗?” “我当然知道了,不然我赶回来干吗?” “恭喜你了,他们真是瞧得起丐帮,居然把你们和黑道放在一起,看来你们也多少会做些打砸抢烧的生意的吧?” “谢你瞧得起我们。他们收伏的七个门派,俱是黑道中的领袖,放眼江湖,只怕黑道已尽入他们的囊中了。” “差不多少吧,然后他们就要对你们白道动手了吗?” “黑道人物,可能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其次可能就是怎样能获得更多一些利益,因此,生死关头,往往就会屈膝投降,所以只要拥有绝对力量,收服黑道是更容易的,而白道则不同,很多人有比生命和利益更重要的东西要维护,那就是底线,即使力量更强,想收服白道也不太容易,因此他们可能是想先收服黑道,然后再徐图白道,我估计我们丐帮就是他们要对付的第一个白道派别。” “就算这样吧,你也犯不着自吹自擂。不过你说的其实也不太妥当,坏人可能会获得的更多一些也可能会获得的更少一些,因为有些时候社会精英和社会渣滓的最主要区别可能就是成败之分,所谓成王败寇嘛,从这个角度上说,社会精英就是更有钱、更有权的社会渣子。另外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丐帮了呢?” “对付黑道他们从不先打招呼,现在有些不同了,两日前,他们向丐帮下了战书,约定七日后拜山,届时难免一场腥风血雨。” “这帮兔崽子,不久前还在湾平镇,怎么下的书?难道他们有飞毛腿不成?” “下书的另有其人,一个中年汉子,不会武功,说是受三位小童之托。” “也得亏了他也会听三个小童使唤。” “不听也得听,据说那三个小童捉了他全家,不听的话就杀他个鸡犬不留。我的意思不是说只把鸡犬杀了,把人给留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吧。” “猪羊要留下来吗?开玩笑的。其实谁碰上这种事情都倒霉,不过你们丐帮毕竟是武林第一大帮,哪怕就是为了那么点面子,只怕也不会像连云山那样屈膝投降的,是吧老姑?” “丐帮中高手如云,一人吐一口唾沫也可以淹死他们。” “那只是你们人多,真正算得上顶尖人物的,也不过三五个人。” “你从两天前就跟着那三个童子,怎么现在落单了?” “今天早上我偷听到他们谈话不利于你们丐帮,反正我已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就先出发了。” “不走反正也无聊,还不如故伎重演,是不是?不过我敢保证,这次的热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丐帮有的是宁死不屈的铮铮铁汉。” “你这人真是人老嘴猾,岂止铁汉,还有位铁娘子正在我的旁边呢,不过我又不是去看死人的,我也不想看到死人,只会送死有什么用?” “今天早上你离开他们的时候是在哪里?” “湾平镇,对他们的修为来说,那里离丐帮的乱石山不过一会儿的脚程,犯不着那么着急。” “看来遁影无形身法确实非同小可,跄路根本不费力气,不过我还真有点不相信,从湾平镇到这里对我来说,大概怎么都是要跑上那么一会的,现在也不过才日出天边,当然除非你赶了个大早。” “还有你不知道的,别说跄路了,连跄踉也不费力气。” “不过你本来没打算在乱石山上找个僻静的地方蹲点上六七天的吧?” “呸,你见过什么世面?如果我不是故意慢慢地走,又碰上了那件倒霉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到了乱石山了。如果不是和你聊天,我才不和你一起走呢,像蜗牛一样,累死了。不过老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次帮你们打他们好不好?我想我对付他们当中的一个应该还是可以的。” “只怕不妥,江湖中的各门各派,一般都是各扫门前雪的,你又不是丐帮的人,不好让你帮忙。” “你们也奉行不结盟运动啊!写这本书的人所处的年代,也有不少地方奉行这个运动。其实我觉得它们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已,其实结盟也没什么,只要不互相护短,结盟也未必就意味着干坏事。” “可是你不能不相信经验,结盟往往就意味着互相护短干坏事,否则正常交往就是了,干吗要结盟呢?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更多。你喝酒吗?” “大姐,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的什么地方给了你我可能是个酒鬼的感觉了呢?” “不知道啊,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是作者让我这么问的,我也没法不这么问,你说是不是?” “理解,我明白了,作者是想以他自己为例,来说明一下这个有关伤疤的问题,我们这本书的作者算是个准酒鬼,虽然酒量不行,但喜欢喝酒,每次喝得呕吐狼藉以后,都会下决心再也不喝酒了,可是他总是会给自己提供下一次下决心的机会。”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这傻冒的毛病还真是不少。” “其实喝酒对他来说还是在次,虽说好酒,但还算不上真正的酒鬼,也不是总喝得呕吐狼藉的,而且,就他的那酒量,多少也是太寒碜了一点,更搞笑的是,他还只喝高度酒不喝低度酒,买的都是几十块钱十斤一桶的那种,我觉得他不过是因为穷,买不起好酒,所以才给自己找了块遮羞布,不过他也有他的道理,‘千万别喝好酒,会上瘾的,劣酒有什么不好的,每次都头疼、呕吐,那折磨,绝对不会让你上瘾的,我已经是个烟鬼了,不想再成为酒鬼了。’这倒是真的,他确实是个地道的烟鬼,也不知曾经戒过多少次烟,后来连自己都失望了,每次准备戒烟之前就会对自己说,‘我真希望这是我抽的最后一包烟,我真希望这是我抽的最后一支烟。’所以他就像这样,不断地抽着自己的最后一包和最后一支烟。他曾经甚至还发过誓,‘如果我不能把烟给戒掉,那我就是只猪。’当然,他现在已经接受自己是只猪了。” “不好跟猪比的吧,招谁惹谁了,人家猪浑身都是宝,他身上都有些什么呀?唯一能沾点光的可能就是猪肉绦虫病了吧。” “怎么能这样说呢?太过分了,老姑你千万不能说他不如猪,一旦谁说了他不如猪,他就会来一句‘我不如你’。怎么又扯远了,你真是太能扯了,老是把我带跑,还是我太能扯了,老是把你带跑?下面言归正传,还是说你们乱石山吧,老姑,我有一个主意了。” “什么主意?” “干脆我扮成一个小乞丐,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有这样的一个角色,特别是一个小丫头乞丐,很招人喜欢的,然后你就对别人说,我是你新收的徒弟好了。” “你说的也是,除了这么个小问题,哪有新收的徒弟武功远胜师父的,亏你想得出来。” “没什么问题的吧,我的师父们大都打不过我。” “一个十指乾坤还不够,你还有很多师父?” “是呀,很多人都教过我武功,要不我怎么说长这么大净学武功来着了呢?不过你要是觉得那样不妥,那就这样吧,咱们可以反过来,你就对别人说,你是我新收的徒弟好了。” “这倒是个更好的办法,一个大半截入土的老太婆,拜了个十多岁的小孩做师父。” “干脆不谈什么师父、徒弟的事情了,用最直接的办法,等你们丐帮的高手都被打趴下了以后,我冲上去就打,反正那个时候你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了了。” “这话说的还真给咱们丐帮长志气,原来咱们丐帮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全让人打趴下?我跟你说,我们丐帮的人,就是死也会站着死,绝不会趴下。” “死了还能站着?这也是你们丐帮的独门绝技吗?站死功?这个名子不错,语义双关甚至三关。那三个小童的武功确实不错,你自己说的,没忘吧,只怕接不下十招,你是丐帮的第二高手,怎么可能打得赢这一仗?不给你们长志气我还能灭你们的威风吗?” “士可杀而不可辱!不是,是‘可杀而不可辱’。” “又来了,三句话不离本行还是怎么的,看你这人平常还是挺随和的,也挺能扯、能聊的,怎么一提到这种事你就较真了呢?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你不让我见一次死人,肯定是不会安心的了,可我还是不想看到死人,会做恶梦的说。另外,你把‘士可杀而不可辱’那句话说了两遍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太听明白,不重要的事情,说一遍就行了,重要的事情,那要说三遍。” “那你有信心一个人对付那三个小童吗?如果我们全都被打趴下,你就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三了。” “我既不自信,也不自疑。” “没听明白。” “这么说吧,如果我不怀疑自己为什么还需要自信呢?” “是啊,这么说我就彻底放心了啊。” “你放心了,可我不放心啊,跟你说实话吧,我还做不到既不自信也不自疑,况且怀疑精神就是科学精神,甚至我有时会认为只有对自疑才是应该要自信的。” “怎么会这样呢!没指望了,看来你是肯定靠不住了。” “这么说吧,我的信心何来呢?如果我知道做一件事情的方法,那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能就会有些自信;如果我曾经很好的做了一件事情,那我再做它的时候就会更加自信。可惜我只有第一点自信而没有第二点。” “此话怎讲?” “我跟师尊练武的时候,只用一只手,师尊也不是我的对手。想以师尊的武功之高,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就应该有些自信了,但问题在于,除了跟师尊、师姑、师姐们练武以外,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真正动过手、打过架。” “原来是这样,不过当世能打败十指乾坤老前辈的,可能没几个,能用一只手打败十指乾坤老前辈的,可能只你一个,你应该很自信了,即使缺少一些实战经验,也可以用武功弥补。” 这一老一少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乱石山已近在眼前。 本回完 ------------ 第一点二回 游历江湖之一点二 林青青到哪里去了呢?乱石山的旁边不远有个小镇子,她到那里去了。本来她的那身打扮就不禁让人多看几眼,再加上肩头上蹲着一只小红鸟,可招人注意了,不过林青青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要你不说她“福泽虫豸”就行,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一连好几天没出门,她怎么那么耐得住寂寞?她一个人可能耐不住寂寞,但她有火鸽呀!她发现这种鸟很聪明,就在屋子里教它做各种事情,乐此不疲,虽然她懂得控制鸟兽的武功,但可舍不得用在自己的宝贝身上。 突然有一天觉得再穿小童的衣服没意思了,最主要是太脏了,好久没洗,后悔当时没多拿几套。于是就找到镇子上有和她身量差不多的男童的人家买几件衣服。她自从穿了一次男童的衣服以后,觉得挺好,就决定继续穿男童的衣服。 人家见这样一个打扮怪怪的小童一本正经地登门买衣,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绣满了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猛兽,一顶紫色的无檐帽,帽子的正中央绣的是一只咆哮的狼头,肩上还蹲着一只小红鸟,颇有几分诧异,赶紧拿了几套最好的衣服给她,也没敢收多少钱。林青青下山的时候带了不少金银,根本就没用掉多少,因为就是住客栈、吃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以她那样的武功修为,根本不需要多少睡眠,甚至在行动中就可以调息休息,实际上也没住过几次客栈。但是林青青并不知道那些衣服值多少钱,所以也没觉得奇怪。 几天后,林青青正在房中给火鸽喂虫子,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招呼声,“老侠客,您来了,快里面请。”林青青赶紧跑了出去,“老姑,您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可真的要走了。”原来来的人正是丐嫂晋远豪。 丐帮因为那三个小童的来路不明,只知道是从西而来,丐嫂就决定去探看个究竟,林青青当即要求同行。丐嫂本来就心中有事,很希望和她同行,当然也就立刻答应了下来。但因为前来助拳的江湖豪杰尚未散去,丐嫂又是丐帮中的关键人物之一,自不好先走,因此和林青青约定,五六日之后在此会面。林青青早就等不及了,虽说有火鸽相伴,不那么无聊,但只呆在一个地方,总不那么好玩。 这一老一少就这么上了路,往西而去。 “林少侠,这几日过得怎么样啊?” “你也叫我林少侠,烦死了,你似乎忘了说义薄云天。真是奇怪,投降了再跑回来就叫义薄云天,江湖中会认为这种人很没有骨气的。” “也许主要是说他忠心耿耿吧。” “那宁死不屈岂不更好?” “他不是怕死,只是如果他死了,一旦刘备没死,他就没机会向刘备效忠了。” “我觉得他就是怕死,还有太自恋,以为自己是谁呀?好像刘备缺他不可似的。而且忠心那么重要吗?我不觉得,至少要看你效忠的是谁。曹操,多半是一多疑奸诈之人,可刘备也好不到哪里去,挺虚伪的,不过我并不是说刘备一无是处,至少做个拳击家、游泳健将还是很有天分的。其实一般争夺天下之人,没多少好东西,就是一群野心家,基本上都是一些几乎没有底线的自恋的懦夫,对自己上瘾,善于索取、害怕付出,施人点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管得好别人管不好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只不过不同的人表现的形式不尽相同罢了,向这样的人效忠,是不是脑子抽筋了。” “也许他自己也是个自恋狂也未可知,所以可能刘备这样的人·才更适合他的口味,又或者也许只是这个世界需要忠心的人,想成就自己的人,都需要一些人为他效忠,否则一个人能做多点事情。”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要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才,一个人即使很有才,但缺少一些比如像忠之类的素质,也不可大用。但我总觉得忠本身就有愚的意思,就像那些歌星、影星的迷们,是不是也有些愚?有个说法叫粉丝都是脑残,但有人需要这样的人,看来愚有时候也是一种很好的素质。” “歌星、影星是什么东西?” “哦,对不起,我又说漏了,那是本书的作者那个年代的人物,打个比方吧,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戏子之类的人物,唱歌、表演给别人看,逢场作戏的人。” “这样的人也有人崇拜?” “他们的地位和我们现在的这种人不太一样。” “有这等事?” “本来嘛,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转到我们江湖啊?” “别急,反正风水轮流转、迟早到我家,想必他们之后就该是我们这些武星甚至还有作者那样的文星了吧,杂耍、卖字给别人看、供别人消遣的人,反正说白了,都是某种‘卖艺’的人吧。” “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至于文星,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怎么轮流转,也不该转到他们的头上,至少不会转到好古的头上,还是我们这些武星更有偶像气质一些。那你说的那些有风水的人,到底是有才之人,还是有贤之人呢?” “跟我们一样,可能多少有些才吧,所以才会转到我们的身上,其实你也不要太有偏见,这个作者也是有一些歪才的。” “可你不是说要任人唯贤的吗?” “才比较容易界定,但贤就不是那么说得清楚了,人心隔肚皮嘛,而且说归说,做归做,不能混为一谈,说任人唯贤,做的也可能是另外一套。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差不多,大才大贤之人很少,像本书的作者那个样子,真正的既无正才又无正德之人也非常少。而且别说贤了,有时候连才都很难界定。况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是个人就能胜任的,那跟才贤就更关系不大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任人唯才也就罢了,而任人唯贤其实只是一句空话。” “我不是很清楚,我觉得是应该任人唯贤的,但做不做得到可能就两说了。作者说他们那个年代,女士找工作,经常会涉及到有没有结婚、要不要孩子这样一些问题。其实大家对‘贤’的定义也是不尽相同的,所以也涉及到对贤的‘定义’的问题,我们的前辈不是还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样的话吗。据说在作者他们那个年代,无论做什么事情,做的再怎么样也不算好,必须要有权、有钱才是好,他说这就是他们那个当代任人唯贤的一个表现,他们那个年代认为‘有权有钱就是贤’,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说的是反话,应该是讽刺势利的吧?” “不仅是反话,同时也是疯言乱语,根本就没太听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提到这本书的作者,的确让我失望,乱石山一战,真的让我颜面扫地,我晋远豪一世英名,被这小子几句话,就付诸东流水了。” “他对您老人家那算客气了,你看他怎么写我的吗?简直把我写成了一个只知道玩的没脑子的白痴。” “这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猪鼻子里插葱装象!你能指望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笨蛋笔下生花,写出个什么像样的人物吗?” “命运掌握在这样的人手里,真是可卑,我空有一身神功,可惜不能穿越时空,到他那个年代,宰了这兔崽子。不过老姑,您真觉得我像个白痴吗?” “当然不,我觉得你很聪明也很可爱,特别是你的武功,简直让老朽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个作者才是真正的白痴,而且是个无才无德的白痴。” “您说得一点都不错,我觉得,这个作者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似乎想把什么人都讽刺一通,有时候还借我的嘴说出来,我也没办法。他老是觉得这个世上到处都是些敝帚自珍的人,但我觉得这些人好歹多少也有些东西,而我们这个作者不学无术、百无一能,我觉得他只不过是嫉妒罢了。也许这个白痴以为讽刺、贬低了别人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抬高了自己。就拿您来说吧,他干吗讽刺您啊?您哪儿不比他强?一口气就能吹他一跟头。其实最关键的是,这个笨蛋甚至根本就连一点能凑合拿出来敝帚自珍的东西都没有,这才是他的真正的伤心。” “喂喂喂,当心,反正不管怎么说,你的这个习惯可不好,怎么能老是揭他的短呢?这人再不上进,也是要留点情面的嘛。” “这个倒没啥关系,我跟他很熟的,经常揭他的短,而且他的脸皮很厚,厚脸皮功高手,别以为他会害羞什么的,有他的那张脸皮,打仗的时候都不用带盾牌了。” “不过他怎么老是说别人敝帚自珍?这个作者有没有知识产权意识?” “你怎么知道知识产权这个用法?这可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词汇,作者告诉你的吧。” “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其实他的谬论是,‘说是知道或者知识也罢了,只是产权让人不敢恭维。’听着似乎有点道理是不是?” “不提那个白痴了,只会让我生气。还是告诉我,你怎么能只用一招就把那三个小童的剑断成了几十块?即使用弹指穿云,十指齐发,也只能把每个小童的剑断成三四断。” “用弹指穿云当然也可以,不过我用的是兵器。” “你用兵器?用什么兵器?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看……” “原来你的腰中围着一把剑,这把剑怎么遍体通黑?”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它非常的锋利。” “比干将镆铘如何?” “那是传说中的神剑,只怕也不及此剑万一。” “太夸张了吧!老朽不信,它能锋利到什么程度呢?” “把它剑尖朝下立于铁石之上,凭借自身的重量,剑身就能完全没入铁石之中。” “怎么可能有如此锋利之剑?” “因为它的剑身很薄,薄得几乎没有,但是仍然非常地坚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本来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任何东西,只要能做得足够薄,都会变得透明,而这把剑,黑得像时空中裂开的一道罅隙,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更不要说透明了。” “不错,一般的宝剑即使尚未出鞘,也可以感觉到它流动的剑气,而你的这把宝剑只是让我觉得冷,而且它的冷森森的剑芒,看着都感觉眼睛要滴血的样子。那它一定也是作者那个年代的东西了?” “你猜错了,这把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那个年代也没有这种东西,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就是他也肯定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说来听听看,让我老叫化子也长些见识。”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大概六七岁……” “你才吃了几天饭,就很久很久以前。” “想当年啊,有一天我在我们风云山庄附近的一个山峰上练功,突然听到头顶上有细微的声音。如果不是我服食过灵草,足有六百功的能力,那样细小的声音根本听不到,我当时非常奇怪,因为那是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而那个声音是从旁边树梢上的一个发光的圆盘里发出来的。” 解释一下,可以这么理解,林青青说的“六百功的能力”,里面的“功”是个功率单位,“一功的能力”就是一吨级每秒的持续功率输出能力,六百功的能力就是六百吨级每秒的持续功率输出能力,“功”应该是个比较大的功率单位。 “作者刚才非常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向读者解释了一下你说的话,相信读者跟我一样,现在都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我慢慢说。然后从那个圆盘里走出了两个小孩,他们长得特别怪,头特别大,身材四肢都很瘦小,他们向我道歉说偷看了我习武,觉得很有趣,所以想偷偷学学。我就对他们说,‘偷学干什么,我教你们好了。’你知道吗?我一说话,可把我自己吓坏了,因为我没有开口。” “小孩子,大惊小怪,腹语、唇语不都不用开口吗?” “不懂你就不要插嘴好不好?腹语、唇语那也是要听、要看的,不听、不看,你怎么能知道别人说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五官之外的第六感,懂不懂呀,直接通过大脑用电磁波沟通,明白吗?换一种说法解释一下,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差不多就是让大脑具有手机的功能就行了。” “不明白,手机是什么?” “故意跟我抬杠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准会这么说的,也懒得跟你解释了,不知道你就自己去问作者吧。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大脑还能这样工作,真的大吃一惊,但是他们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就向我解释了一下,而且说已经教会了我这种能力,作为偷学我武功的补偿。” “你也会第六什么的?” “你现在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句话,林青青并没有开口说。 “还真有这种东西,老朽我今天算是脑洞大开了。” “但是我们之间是单通的,因为你不具有这种能力,所以你能听到我说什么,但是你不能直接对我的大脑说话。” “那你平时怎么不用呢?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你还有这个能力的。” “怎么能用呢?如果你用了,别人一定不会拿你当手机,而是一定会拿你当妖精!还有,你要尊重习惯懂不懂?你知不知道不开口说话真的很别扭!”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我还觉得挺好玩的呢。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武林中似乎有这么一种武功,可以通过功气传递一些信息,但似乎不能像你这样,就像直接对我的头脑说话一样。” “其实原理是一样的,也没那么神奇,说话也是传递信息一种方式,只是我以前也没有练过这种类型的武功,而那两个小人给我的这种能力又更强大一些而已,其实那种用功气传递信息的武功练好了,也能说话,只是据说挺难练的,鲜有人练成。” 说明一下,武林高手是可以具有各种各样的能力的,就像我们的科技为我们带来的各种能力一样,原因是武林高手获取能量的方式是科学的,至少在我的这本小说中是这样的,至于其它的小说是怎么吹的我不知道,我的这本小说中的武林高手获取能量的方式是聚变,说白了,大家可以把武林高手看成一个小型的聚变反应堆,通过聚变获取能量,当然目前我们的科技还无法制造出持续可控的聚变反应堆,但我们这本小说中的武林高手就是这么获取能量的。 “我们接着聊,作者好像因为乱改书,又在前面乱插了一段话,再次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刚你跟我说到了第六感,也就是头脑手机,还有两个小矮人,那后来呢?” “我就问那两个小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告诉我是从天外来的。” “他们住在天上?那敢情是神仙了,可哪有神仙长那个样子的?可不惨了点了?连神仙的坐骑只怕也比他们要威风多了不是吗。” “不是天上,是天外,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神仙,他们住的地方虽然很远,但是环境和我们这里差不多。”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说的是他们都是外星人。” “对头。” “这个有点邪门了,你确定你没有上当受骗吗?坑老蒙幼很流行的,毕竟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外星人,但是金木水火土五颗星球上都是没有生物的,那他们是哪里来的呢?而且根据你的描述,这俩人相貌稀奇,说的难听点就是怪胎,你确定他们俩不只是什么畸形的小怪人吗?” “你总没办法无条件地百分之百、毫无疑问地确定什么的,但我觉得他们就是外星人。” “就算他们是外星人吧,那他们到我们这儿干吗来了呢?” “那你就要问这本书的作者了。” “怎么又提作者了?这事不是跟他没关系吗?问他干什么?我烦那小子,不要老是提他,刚才居然不先打声招呼,就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简直气死我了,他自己插话也就罢了,这是他的小说,咱们管不着,也不用瞎操心咱们管不着的事情,但咱们自己能不能少提他啊!” “他可以给你举个例子,告诉你为什么。” “真没办法,那就说说看吧。” “作者那个年代,有一种部门叫动物园……” “动物园?” “就是把各种动物关在一起,供人参观的地方,不过他们都没见过火鸽。” “我们家后山上也有很多动物,那是不是也叫动物园?” “他们那个年代,除了老鼠、麻雀,其它的动物已经被人杀得差不多光了,连家养的土猪都成珍稀动物了,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能看到,关你们家后山什么事?你们家后山上的动物再多也不叫动物园,你就是每天都往你们家后山跑,那也不能叫逛动物园,人家的笼子里哪怕只关着两只麻雀,那也叫动物园。” “我明白了,那两个到我们这里来的人,就像作者他们逛动物园看麻雀一样。” “这就对了。” “那是不是也看我们这些人呢?” “看当然是要看的,是不是低等一点的生物更有趣一些也未可知。不过人恁么多,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就是不想看也不能,到处都是,当然我想他们主要还是来看其它的的。” “那些人常逛动物园来着的吗?” “他们好像不是很常来,我见到的那两个,很久以前来过一次。听他们说,上次他们去的地方在我们这儿的西面,很远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最长的一条河流的入海口所在之处,他们教会了那儿的人堆石头的游戏。” “哦,就那破石头堆还要靠他们教啊,把我们人类的脸都丢尽了。” “据说那两个小人他们,有着比我们长得多的历史。” “那他们可以活多长时间?” “这个倒是没问他们,应该可以活得很久吧。” “不过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我跟他们聊了会天以后,就开始教他们武功。他们真的很聪明,不管什么招式口诀一下子就能记住,但他们不是很灵活也没有力量,好像很少活动似的,所以练起来可就难了。费了我一天的时间,想了好多办法,好不容易才教会了他们一套最简单的武功——江湖健身拳,可把我累坏了,我自己练武都没有那么累过。” “然后他们就送了你那把剑?” “你不提没什么,你一提这事我就生气。” “怎么?不是他们送给你的就不奇怪了。” “送倒是他们送的。” “那你还生什么气啊?” “我不过是教了他们一套武功,可是他们也太客气了,简直有点受宠若经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比他们低等、原始一些,要是稍有不慎就会伤了我的自尊心?一定要送我一件礼物。更可气的是,他们根本不像那种要送礼物的人,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来找去,最后才拿出了这把剑。我当时恨不得立刻把它扔到山谷里去,我才不希罕什么破剑呢,要不是觉得这样做可能显得不太礼貌,我绝不会收下来的。”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坐者说话不腿疼、躺着说话不背疼,容易得来的,当然不是好东西,你扔吧,我老叫化子第一个去捡。” “谁跟你抬杠啊。” “那这把剑叫什么名子呢?” “我很生气,忘了问他们了。” “总不能没个名子啊,难道这样的一把剑也仅仅只是个龙套不成?” “这本书的作者意思是叫它墨宇剑。” “这名子很俗。” “他这人不学无术,哦,不是,是学而无术!肚子里连一块黑斑也没有,更别提墨水了,你知道他写书连手指都不酸,实在是肚子里没有,哪能想出什么好名子?再说了,咱们的命运都在他的手里,结局如何,可不是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在人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不怕现官,只怕现管,犯不着为了一把剑的名称这么点小事跟他较真。” “看我能不能给它想个更好的名子。” “我的小火鸽还没有名子,想了好几天了,也没想着一个合适的,你帮我想一个吧。” “这倒容易,我看它浑身赤红如火,不如就叫小红算了。” “我明白了,我看这把剑浑身漆黑,不如就叫小黑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给起的这名字不好了?那你自己想吧,我不管了。” “我该怎么表达对您的敬仰之情呢?啊,呸,真是个好名子,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好名字,只怕想想不出来都不太容易吧?”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吧。那你是用什么剑招劈碎了那三个小童的剑的呢?” “七绝剑法的第一招,抛砖引玉。” “怎么,行云流水苍疏清也是你的师尊?这些世外高人全都是你的师尊吗?” “算是吧,反正是他教我的,不过实际上我只拜了十指乾坤一个人为师。” “苍老前辈也是一位和令师齐名的世外高人。不过我很奇怪,这些高人都已不再行走江湖——” “不行走江湖,不一定代表谁也不见,四五年前,爷爷带我去访,在它的万峰山住了一个月。” “听你的七绝剑法的第一招的名称,似为虚招,如何能用它破敌?” “七绝剑法只有七招,以攻为守,没有虚招也没有守招。叫抛砖引玉,只是因为它是第一招,表示对对手的尊重,可能有希望对手能还回更好的招法的意思。” “这块砖只怕是引不到什么玉了,若从你的手中使出此招,只怕天下无人能挡,若苍老前辈使出此招,只怕能当者也不足十人。”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我很想知道,抛砖引玉已然如此厉害,那其它的招——” “当然一招比一招厉害了,第七招更是全力一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这样霸道的招法是不是也有一个霸道的名子?” “我想是有的,这一招叫开天辟地。” “这个名子确实够霸道的,不过开天辟地意味着开辟一个新的世界,似乎并不适合用作最后一招的名子。” “名子有什么关系呢?它就是不叫开天辟地,而是叫小桥流水,它仍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击。更何况一个新的开端,就意味着一个旧的结束,它是一个开端,也是一个结尾,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最后一招上?” “嗯嗯嗯,不过既然名子没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觉得小红这个名子不好?” “剑招不是用来叫的,是用来打架的,所以叫什么关系不大,要不是你问起来,我根本就不会提到它的名子。但我的小火鸽就不同了,我每天可能都要叫它好多次。” “那第六招叫什么名子?” “乾坤挪移。” “第五招呢?” “斗转星移。” “第四招呢?” “你就不要再难为作者了,他已经够为难的了。” “为难什么?” “你以为起这些名子很容易啊!特别是对一个笨蛋来说!刚还说了他的肚子里连一块黑斑都没有,你还指望着从里面抠出些东西来!” “好好好,不说这些了,前面有一个小镇子,我们是否去歇歇脚,也顺便吃点东西,明天再赶路不迟。” “吃点东西吧,天气这么好,夜晚刚好赶路,当然了,天气好不好都一样赶路。” 林青青她们在镇子上找了最好的一家客栈,说是最好,不过是店面大一点,看起来干净一点。店小二看得眼有些直,又不好说什么,只在心里纳闷,“这世界真的不同了,怪事越来越多,锦衣华服的小童也会和乞丐婆走在一起,该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吧?” 丐嫂什么也没说,全是林青青开口要了几个菜。丐嫂拿出她的烟袋锅先抽了起来,林青青可气坏了,“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也抽一锅?” “那是作者问你喝不喝酒的,不是我,我是不会乱问这些问题的,不过你也抽烟?” “我不抽!” “不抽我问你干什么?”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抽?如果我是一老头、老太啥的,你可能就会先问我,老头、老太是人·小孩就不是人吗?”丐嫂瞪了她一眼,没言语。 上菜的时候,丐嫂那是老江湖了,店小二脸上闪过的一丝惊慌,也没有逃过她的老眼,她就没敢动那些饭菜。林青青可不管这些了,提筷就吃,也不让丐嫂,吃了两口就嚷起来,“你们这菜怎么串出这个味道来了?”说完就一头栽在桌子上不动了。 丐嫂立刻跳了起来。这时从店后面跑上来三个人,也不搭话,把丐嫂围在中间,出手就打。那三人俱是一流高手,丐嫂以一对一稳操胜券,但以一对三就尽处下风了。但她知道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林青青。乱世山一战,已使林青青天下闻名,虽然叠云峰的人,也不能算是白道,多不问江湖之事,但绝不会和黑道合流,因此只怕很多黑道人物都要先除她而后快。 林青青已经中毒,丐嫂若败了,她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因此丐嫂已出全力相搏,转眼已过二十招,丐嫂心想,这样打下去迟早要败,必须要先放倒一个,以此为突破口,说不定还能赢回主动,因此向其中的一个猛攻,正要得手之际,忽然腰间一麻,不知被谁点了穴道。 那三人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了手。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先把丐嫂塞进马车,然后在废墟中找到林青青,拿出一根金光闪闪的绳子,捆住了林青青的手脚,提起来,也扔进了马车。要说废墟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废墟,丐嫂他们的武功虽然赶不上那三个小童,但也非同小可了,在客栈那么大点的地方拼命,不一招下去客栈就变成废墟了,我前面也说了,他们的战场是很大的,所以林青青早就被倒塌的客栈埋在下面了。 要说那帮人干吗不点了林青青的穴道,绳子哪捆得住这样的高手?其实那是因为林青青内力深厚,即使昏迷,有外力袭来,本身也会自动相抗,如果功力相去甚远,根本就封不了她的穴道,即使一个高手勉强封了她的穴道,她只要稍一运功,穴道自解,也跟没点一样。而这条绳子乃是异金所制,又软又韧,寻常宝刃也伤不了它,是件宝贝,对付林青青这样的高手,用这绳子,要比点穴稳妥多了。 话说丐嫂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看着林青青也一动不动,心中焦急,“以她的功力,即使不能说百毒不侵,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这是什么毒药,居然如此霸道?” 忽见林青青睁开一只眼,冲她眨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不知用了什么武功,手脚软若无骨,从绳子里脱了出来,然后向丐嫂一挥手,就解了丐嫂的穴道,不开口就向丐嫂说道,“你的穴道是我点的,我没中毒,我服了灵草以后百毒不侵,就算中毒我也可以立刻逼出,我想他们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一帮的,何不让他们送我们一程,有马车坐,不用跑路。” 丐嫂这个哭笑不得,心中暗想,“有这么玩的吗?我为她拼命,结果她暗算我,到底是小孩子。” 林青青把那条金绳拣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在锦囊里,小孩子都喜欢新奇好玩之物,那人捆她的手时,她就知道那是条宝绳,真是个意外之喜,心想又可以得到一件好玩的东西了,平时就是想找也难那是肯定的。 说到现在,还没有提到小火鸽,难道林青青被擒,它还蹲在林青青的肩上不成。其实在林青青装作昏倒之前,就告诉小火鸽先去玩,等会再找她,已经让它飞走了,丐嫂注意着饭菜,没注意林青青干了什么。否则,一旦林青青被擒,小火鸽一定拼死相搏,若是碰上危险,她就装不下去了。 难道林青青把火鸽的命看得比丐嫂还重?当然不是。丐嫂若有生命之忧,她当然就会出手。她虽闭着眼,假装中毒,但她耳力甚好,本来听到丐嫂不支,而那三人似乎也并无伤人之意,心中还暗自高兴,心说,“好!中计了。”忽然又听到丐嫂猛攻向一人,心说,“这老叫化子真是老奸巨猾,要是让她得手我不是白装了吗?”因此在客栈的废墟中用弹指穿云暗点了丐嫂的穴道,根本就没人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又颠又慢,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林青青一会就不耐烦了,“咱们走吧。”这次可是说出口的。丐嫂心说,“你都喊出来了,不走也不成了。”两人一会意,同时跃起,从马车的顶棚穿出,马车在她们跃起的反冲力的作用下,也完全破碎解体了,向四周炸开。那三人一楞,赶紧追来,林青青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功力,虚空发出了几道无形指气,伴随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向那几人袭去,那三人何时见过如此犀利的指气,手忙脚乱,拼命抵挡,身形暴退多次以后才收住了脚步,好在没有受伤,但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夹杂着热汗了,等他们稳住了身形,丐嫂和林青青早就无影无踪了,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否则有影有踪的,他们又能咋样? 前面有一片树林,这一老一少穿了进去。 “怎么这么倒霉,刚巧就进了一家黑店,连饭也没吃成。”林青青道。 “也不一定是家黑店,那镇子上本身就没有几家客栈,临时、预先安排都并不难。” “嘘,我好像听到了一个人衣襟飘动的声音,咱们追上去看看吧。”林青青。 行出不远,就发现了一个一身青衣儒装的人。 “这人是谁?”林青青。 “好像是八臂蜘蛛肖文礼。” “怎么叫八臂蜘蛛?” “此人善用暗器又善使毒,所以得了这样一绰号,不要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心如蛇蝎。” “我知道,这世界上的君子、绅士多半都是伪君子、准绅士。其实那些君子、绅士一般和一般人差别并不大,但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也不管他们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反正让别人觉得他们与众不同的好,这就让他们比别人更多了一些虚伪,甚至会给人一种他们是在掩盖什么的感觉,比如是不是太自恋了。” “是吗?看来我是白提醒你了,其实我觉得这本书的作者也是假清高。” “他一直都在装清高,是假清高确定无疑,但现在不是废这些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对付这个八臂蜘蛛?” “怎么了?这小子的倚仗的就是萃毒的暗器,武功一般,对付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先对付他,我要离开一会,我听到了小火鸽的叫声,好像被人捉住了,我先去救它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大概几公里开外,林青青看到小火鸽被一个人抓在手里。那是一老头,穿得花里胡哨,皮肤很白嫩,但满脸褶子,非常难看。这人是谁呀?这可是个魔头,练一门邪功,三天必须要喝一次人的生血,一生杀人无数,武功虽不及十指乾坤邹宇芮那样的世外高人,但也不是相去太远的那种。 “快放开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就是林青青吗?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三头六臂的哪吒,不过就是个小娃儿。”他虽听说过林青青武功高绝,但一见之下不免还是有些轻视。 “快放了小火鸽,气死我了,你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什么,你有耳聋的毛病吗?。” 那小火鸽平生第一次被人抓住,拼命挣扎,但无奈碰到了高手。 这下林青青可急了,是真的急了,把功力提到了十二成,左手弹指穿云,右手拔出墨宇剑,一捻七绝剑诀。 那老怪本来站在上百米开外,心想就是林青青猝然一击,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但他低估了林青青全力一击的力量。不要说他,连林青青自己也低估了这一击的力量,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出手的,谁见过林青青的全力一击?连林青青自己都没见过!平时无论是和师尊、师姐练武还是自己习武,最多把功力提到五六成。 这下那老怪的乐子大了,林青青左手发出的指气,在老怪的身体上穿出了几十个透明的窟窿以后,威势仍然不减,又穿透了老怪背后的一排排大树,甚至后面的几座山头。与此同时,林青青右手的墨宇剑的剑气爆出了上百米长,这墨宇剑的确与众不同,爆出的剑芒就像撕开了时空,裂出了一道漆黑的闪电形状,一招开天辟地,把老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剁成了几百块,剑势未消,还砍断了老怪背后的一片大树,甚至削平了后面的那个小山包,说的夸张一点,简直就是彻底摧毁了老怪身后的整个一大片山林甚至山头。 林青青差点吐了出来,你想人身体里有什么干净的东西?这下全流了出来,不仅流了出来,而且在附近广袤的空气中激荡。一愣之下,扭头就跑,小火鸽跟在她的后面紧飞着,林青青轻功卓绝,虽然小火鸽飞行神速,但跟上她也很难。林青青一口气跑出去了一百多公里,才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来,惊魂未定,小火鸽过了半天才飞回到了她的手里。林青青盯着小火鸽,一本正经地说,“都怪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让别人抓住?” 要说林青青跑一百多公里要多久,很快,真的很快,我必须要在这里说明一点,其实所谓的轻功从某种意义上讲对武林高手来说就是飞功,武林高手都是会飞的,这很明显,由于武林高手能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所以反冲力足以让一个武林高手飞起来,甚至超高音速飞行。无论是利用地面反冲还是利用空气作为反冲的物质,都能让武林高手高速飞行。 如果以我的小说中的武林人物的水平,还飞不起来的话,那初中物理课本就没脸见人了。甚至武林高手不仅会飞,而且能飞入太空,但一旦进入了太空,这个时候反冲的效率会降低,改变速度就变得更困难些了。但其实很多高手在有急事的时候,都是在大气层内加速,然后冲出大气层,在大气层外飞行的。别说林青青的六百功了,有一功的修为,就能很好的飞行了,但一功的修为,未必能在太空中长期生存,不过从某种角度上说,一功也已经很强了,即使不能在太空中正常生存,但穿个裤衩、背心、拖鞋什么的在珠峰顶上站上几个小时不走,肯定也没啥问题,因为大气当中的条件也是逐渐往太空过渡的,珠峰顶上的条件要比太空中好多了。这其实也就是丐嫂知道金木水火土这些星球上没有生物的原因,江湖人物其实早就都知道了,因为一些江湖人物早就去过这些星球了,甚至有一些武林人物定居在这些星球之上,当然这是小说,这就是在瞎扯。 还有,即使一个武林高手能进入太空,一般也不能在太空中停留太久,不能太长时间脱离原子环境,因为一般的武林高手仍然具有原子结构的身体,一旦损失一些了,也需要补充,否则太长的时间不补充,也可能会“饿死”,或者让自己“生病”,变得不正常,所以武林高手也是多少需要吃一些东西的,但不一定要吃“饭”,其实有时候吃“土”都可以,因为土里就有各种各样的元素,所以我们上面说的是不能太长时间脱离原子环境,不是说一个高手不能在月球上长时间生存,只要在月球上时不时地吃点月壤补充一下一些元素一般也就可以了,比如月球上面的氦三、氢二,都可以被武林高手用做聚变的材料,所以武林高手长期在月球上生存是不会缺少能量的。 其实高手在较量的时候都是脚不着地的,都是处在飞行的状态的,不是故意这样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当然一般也没必要故意不这样,当高手运功的时候,即使运功前还站在地面上,也会因为脚·跟地面的反冲而把自己送入空中,再加上较量的时候一直都在发功,也就会让自己一直保持在空中。就拿林青青刚才的那招来说,其实她刚一出手,招式还没有完全展开,那个老怪就已经死透了,站在百米开外,面对林青青这样的高手,太不安全了,林青青的主要力量实际上都用在了老怪身后的山包上,而林青青这时候已经升起到了几百米的高空,她是居高临下地,对着那个小山包来了个致命一击的。 当然对低手来说,较量的时候还是会经常脚部着地的。所以低手跟高手在实力上是很难较量的,因为他们的生态圈的层次就不一样,高手总是可以居高临下地对低手进行打击,这个就很难打了,而且武功越高,所占据的位置一般也就越高。 另外既然林青青用到了墨宇剑,我们不妨就在这里借墨宇剑来说明一下两种不同类型的武功,不妨把这两种类型的武功分别叫作冷武功和热武功,武功释放出来的剑气、刀气、拳气、掌气、指气……无论叫什么都行,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冷的一种是热的,而七绝剑法就是一种冷武功,冷武功的功气会吸收电磁波,所以它的剑芒是黑色的,七绝剑的剑芒的温度很低,大概能达到零下一百五十度,而墨宇剑也是一种冷兵器,什么叫冷兵器呢?不是说不能用冷兵器施展热武功,但是用冷兵器施展热武功会降低武功的威力,而用冷兵器施展冷武功则会相辅相成,增加威力。 和七绝剑法相反,热武功的武功气的温度可以很高,热武功会发出各种波长的电磁波,比如霹雳神掌,在施展的时候就会发出耀眼的、炫目的甚至炙热的白光。但是我们这里说的只是典型的冷热武功,它们的武功气分别是黑色的和白色的,而大部分的武功都介于典型的冷热武功之间,比如有些武功施展的时候可能会发出绿光,因为存在这样的武功,它只能发出绿光,而不会释放出其它波长的电磁波。 顺便说一下林青青的弹指穿云,它发出的指气几乎不会吸收也不会发出任何波长的电磁波,所以它的指气就是无色透明的,不仅人的眼睛看不见,雷达也看不见,碰到这种武功就只能靠经验、靠看对手的动作瞎猜了,虽然它的指气破空的声音是有的,但是指气传播的速度快于声波的传播速度,还没来得及听到破空的声音,人就已经被击中了。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无论是冷武功还是热武功,一般主要都不是依靠冷热或者吸收发射电磁波来伤人的,伤人的主要还是包含在武功气之中的机械能,否则弹指穿云就没用了,它不能发射吸收电磁波,而它的温度也会自适应环境温度。 言归正传,林青青突然想起了丐嫂现在还不知怎么样,赶紧又跑了回去,这边胜负也已分出,八臂蜘蛛肖文礼的脑袋被丐嫂的烟袋锅敲碎,脑浆都流了出来。 “真倒霉,连见两个死人,”又冲着那碎脑袋说道,“吓唬谁呀,又不是没见过。” 丐嫂脸色紫黑,显然中了毒,坐在地下,是不是在运功逼毒?不是,她只是在等死。丐嫂和肖文礼动手不久,就击断了肖文礼的左臂,但腿上也中了一毒针,丐嫂知道肖文礼的毒药十分霸道,拖下去自己非死不可,因此连施杀手,击毙肖文礼,但所中之毒也游遍全身,一坐下就晕了过去。 林青青扫了丐嫂几眼,就发现了她腿上的伤口,从锦囊里取出一把小刀,这其实是叠云峰上疗伤的工具,制作得很精制小巧,林青青觉得好玩,下山的时候就带了一套。只见她在丐嫂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小口子,剔出毒针,手法十分纯熟,就像经常给人疗伤一样。 小孩子若知道怎么做或决定怎么做,就会毫不犹豫,因为他们很单纯,不会像成人那样有很多顾虑,当然这样也可能会给他们多少增加一些危险。其实这是林青青平生第一次给人疗伤,她的脑中有太多武功和疗伤方法,只不过大都没怎么用过罢了。所以也可以这么说,林青青疗伤的过程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却选错了方法,其实以林青青的修为,用她的功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毒针吸出来或者逼出来,根本就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即使就是要开个小口子,弹指穿云发出的指气也完全可以代劳,甚至效果更好。 又见林青青从锦囊中取出一个蓝色小瓶,倒出一粒丹药,见丐嫂的牙关紧咬,这下林青青不用那些原始的方法了,只见她虚空在丐嫂的脸脖附近拍拍点点了几下,就见丐嫂张开了嘴,她把丹药投入丐嫂口中,又虚空拍拍点点了几下,就见丐嫂好像把什么吞了下去。她又来回溜达了两步,见丐嫂还未转醒,急了,左手一指丐嫂,虚空发力、一吐真气,只见一团黑紫色的雾气瞬间就被从丐嫂的身上吸了出来,这下倒是灵验,丐嫂立刻醒了过来,其实她要是早这么做就对了。 但我并不是在贬低林青青的疗伤方式,其实林青青给丐嫂服的丹药,相当珍贵,能解百毒,就是中毒更深,也救得过来,配制这种丹药非常不易,有几种草药相当少见。叠云峰上不仅武学博杂,而且药理也相当精深,十指乾坤邹宇芮经常携门徒下山采药,林青青就是在十岁那年,被十指乾坤在一次采药的途中带上叠云峰的,虽然她现在也不过十一岁,但已学会了叠云峰上的几十种绝学,而药理更是叠云峰的每一个门人必须要学的东西。 但即使灵药入口、入腹,你也得给它溶化的时间,林青青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没有经验,沉不住气,只说灵药怎么突然不灵了?其实只要她再稍等一会,丐嫂也就醒了,根本不需要再用功气帮丐嫂逼毒。不过反正她内力深厚,逼毒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用功气帮丐嫂逼毒,本来就应该是她的首选方式,当然要是换成一般的高手那可不行,帮人逼毒自己也可能会筋疲力尽。 林青青见丐嫂转醒,劈头就问,“你怎么不服解药?” 丐嫂一愣,“什么解药?那毒药非常霸道,我没有解药。” “那我给你一瓶好了,下次碰到使毒的人,打之前先吃一粒。”你瞧这主意出的,说完就拿出了一瓶扔给了丐嫂。 林青青可没把这药当作好东西,虽然这种药材配制不易,但叠云峰上只配药,很少有用到的时候,只是以防万一,所以并不缺少这种药材,林青青下山的时候带了不少。多亏了这瓶药,后来救了丐嫂好几次。 “你身上有没有外敷的药,我没有带。”原来林青青虽然下山时带了不少灵丹妙药,也带了一些小孩子会觉得好玩的疗伤用的小工具,但外敷的药,用量较大,她是一个小孩子,觉得携带不便,就没有带,即使需要,外敷的药也容易找到,寻常的江湖人物多少都会带一些。 丐嫂哈哈一笑,“这么点小伤,哪用敷什么药,解了毒就行了,你那边怎么样?好像动静挺大的,我甚至看到了一个不算太小的蘑菇云升起在了天边。” “别提了,没掌握好出手的分寸,那个人死得太惨了,我真的没想杀他的,只是一个不小心。”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脸很白,惨白惨白的,而且上面全是褶子,特别难看,都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 “莫非是西山四怪的老四。” “听说过,据说这四个老怪的武功都比较诡异,那三个童子难道就是他们的门下?” “有可能,听说西山四怪的老大就是使用一种诡异的剑法,而那三个童子都是用剑的。” “那我们干脆直闯西山,当面问他们一问好了。” “你杀了他们的老四,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前面不远就是落翠山,是我的老师父霹雳掌神隐居的地方,我想顺路过去探望一下,你去吗?”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不用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让我学会霹雳神掌,但是如果她不肯教我我也没办法。” “你想学吗?” “无所谓。” “霹雳神掌是天下至刚至阳的掌法,最霸道的热武功,一共也只有七招,刚好和你的七绝剑配合使用。” “我也没想过要给七绝剑法找个搭配,另外也是你说的,这种掌法太过威猛,不适合女子练习。” “其实从阴阳的角度来说,女人的身体总体比男人的身体更阳盛一些,阳性体质的女人远比阳性体质的男人要多,说不适合女子练习,那是从女子天生体力较弱的角度说的,而你有数百年功力,什么武功学习不了?我师父不是也一样能练成吗。不过我的老师父有两个特点,一个就是嗜酒如命,一个就是嗜武如命,也就是说,见到高手就会忍不住要切磋一下,我是想,你要是不留情面地打败了她,她肯定不会教你霹雳神掌,要不要考虑手下留情一点呢?” “不教拉倒,我又没有要学,再说了,有什么希罕的,未必比我的弹指穿云更强。她要是敢向我挑衅,我就用弹指穿云把她的屎给打出来,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师尊的朋友,或者什么前辈的呢。” “你这丫头,虽然你武功很高,也不必认为其它的武功都是草芥,并非天下只有你们叠云峰的武功才能算得上是武功的,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你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只有这样的眼光。”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很不服气的样子,难道你还想比试一下不成?” “比就比,前面有一块石头,我们站在十米之外出掌,我的霹雳神掌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也可将其击成粉末,你能吗?” “我不能,就是能我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叠云峰根本就没有这种做苦力的掌法,我也没跟别人学过类似的东西,也不想学。” “不能你还比什么?” “老姑,看您的头发挺长的,干吗不拔下两根来拴在前面的树枝上?你站在百米开外,我站在千米开外,你用你的霹雳神掌,我用我的弹指穿云,看谁能把它拦腰截断。你能吗?” “我不能。” “连头发你都打不断,还说什么嘴?” …… 谈话间这二位就进了落翠山,只听一声,“什么人敢擅入我落翠山。”如霹雳传来,震的地面都有些晃悠,“不过要是有好酒的话,那谁都能来,也谁都欢迎。”后面的这句话,声音也比前一句温和多了。 “师父,是弟子晋远豪,还有两坛好酒。” “那小女娃呢?她也给我带酒来了吗?” “没有,她是叠云峰十指乾坤邹宇芮老前辈的传人林青青。” “那倒是可以一见,都过来吧。” 那霹雳掌神就住在山顶的几间茅草房里,二人走了进去,林青青一看此人,虽然是个女的,但长相十分威猛,颇有大将之风,甚至简直就是个女张飞,就是颚下缺了一把髭须,本来丐嫂就够女汗子的了,但跟万敬一比起来,甚至都能算是风情万种的了。 不过万敬一也不是没有优势,虽然年纪已在一百开外,但看起来比丐嫂还要年轻一些,就像三四十岁的人。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师尊不也一百多岁了吗,可看起来就像我的姐姐一样,不过要是师尊也是这般威武的形象,不知道会咋样。”林青青瞎琢磨。 霹雳掌神打量了林青青一眼,脸上颇有诧异之色,“嗯,不错,小芮收到了一个好徒弟,小女娃资质不错,咱们到外面去,接我几掌试试看。”果然被丐嫂猜了个准,急得丐嫂直冲林青青使眼色,林青青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霹雳神掌威猛无比,而叠云峰的武功大都是以轻灵见长的,林青青见一掌袭来,一扭身躯闪到了一旁。你可能要奇怪了,这老前辈跟晚辈试招,哪有上来就用看家本领的?其实霹雳掌神早就看出林青青的功力似乎深不可测,只是心中不服,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修为?她一辈子争强好胜,一百多岁了还是这样,这就叫江山易改、习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连发了三掌,都让林青青避了过去,等到第四掌袭来,林青青已经避无可避了,弹指穿云出手,压住了老侠的攻势,不过林青青还是有点太大意了,但林青青也不是完全心中没底,其实七绝剑就是和霹雳神掌类似的武功,虽然一冷一热,但都是以威猛见长的,等到霹雳神掌的第七招袭来,林青青被这一掌震出去了几十米远,当然是在空中,不是在地面上连滚带爬的。 要说林青青受伤了吗?没有。七绝剑和霹雳神掌都是极其霸道的搏命的武功,特别是它们的最后一招,我在前面也说了,一旦完全施展出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林青青当然没有打算真的伤了老侠万敬一,当然也没打算伤了自己,所以林青青用她的浑厚的功力压制住了老侠的进攻,也可以这么说,万敬一并没有能把霹雳神掌的第七招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这就是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的道理,林青青的功力强过老侠万敬一太多了,万敬一这样的老前辈大概都是百功左右的修为,而林青青足有六百功的修为,否则,如果让万敬一把霹雳神掌最后一招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即使林青青不会受伤,老侠自己也有可能会被这招反噬而受伤,这是很容易理解的,用现在的话可以这么说,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你的招数的威力越强,你自己受到的反噬也可能就会越大。 那林青青为什么还被震出去了几十米远呢?其实林青青这么做还是为了保证老侠不受伤,林青青并不擅长防御,她的武功都是只攻不守或者以攻为守的,霹雳神掌的最后一招的威力太过于强大,而且非常玄妙,很难控制好它,所以林青青在出招时就收了点,用自己的身体硬扛了霹雳神掌的部分攻势,但林青青的功力非常强大,即使如此也不至于受伤。 这下可惨了,我指的是落翠山的山顶可惨了,虽然双方都没有发挥出或者没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但那种影响还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不是性命相搏,但也可以算是武林中的巅峰对决了,不要说万敬一的那几间茅草房连影都没了,山顶上方圆几百米的大树全都被削平了,而且还在熊熊燃烧,别忘了霹雳神掌是典型的热武功,它的武功气的温度在三千度以上,几乎可以熔化一切物质,就别说引发森林大火了。附带说一句,丐嫂带来的那两坛酒也没有幸免,还没来得及喝,就消失在火焰之中了,估计这是最让老侠万敬一失望的事情了。 当然对这些高手来说,放火容易,灭火也容易,林青青运起神功,身形如陷一大团黑雾之中,在周围溜达了两圈,其实是飞了几圈,火也就全都熄灭了,当然林青青用的并不是七绝剑法,只是单纯地运起了冷武功气,用超低温灭火,当然最倒霉的就是丐嫂了,林青青和万敬一较量的时候霹雳神掌产生的高温武功气,以及林青青灭火的时候产生的低温武功气,丐嫂虽然都躲得远远的,但对丐嫂的影响还是有的,因为像丐嫂这样的顶尖高手大概只有五十功的修为,对抗这种层次的武功气还是有些勉强的。 其实林青青就是这么计划的,既然听丐嫂说霹雳掌神万敬一很想给她的霹雳神掌找个传人,林青青就用这种方式做了个传人,虽然来之前,还和丐嫂在路上斗嘴,但那只不过是在闹着玩,不可当真。林青青就是要让老侠把霹雳神掌施展一遍,这样她就可以看个八九不离十了。要说看一遍就会了,那也不是什么神功吧?不是这样的,首先你要能看一遍,江湖中能把霹雳神掌看一遍不躺下的,只怕没几个人,即使就是邹宇芮、苍疏清,如果和霹雳掌神搏命的话,最终的结果也很可能是一起躺下,谁也占不着多少便宜,再者即使就算谁都能看上一遍,只怕除了林青青以外,也没几个人能学得会。 当然了,林青青现在只是大概理解了霹雳神掌,要想施展出来,那还是需要一些练习的,接下来的三天,在万敬一的指导下,林青青也就把霹雳神掌演练纯熟了,当然这已经够让霹雳掌神吃惊的了。 你别看霹雳掌神败给了林青青,其实一点都没有生气,一来林青青是她的故知的弟子,是不是应该叫妹子,二来霹雳掌神这人不太喜欢收徒弟,这辈子就没收过几个徒弟,丐嫂就已经是她的徒弟当中最突出的了,其它的真是一个不如一个,老侠从未见过林青青这样聪明的人,所以非常喜欢。 就这样大家又在落翠山盘桓了几日,丐嫂因有要事在身便向老师请辞。万敬一实在是爱惜林青青的人才,一定要多留她几日,因此丐嫂只好独自上路,并和林青青约好十五日后在西山脚下的水源镇会面。 老侠可得了一聪明的徒弟,捡了一些自己心爱的功夫教给她,真是一教就会,把老侠高兴的差点没疯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大家想必也看出来了,这万敬一性情火爆,要不怎么说她就是个女张飞呢,可不是个什么有耐性的主,她教徒弟还不如说就是在表演如何向徒弟怒吼呢,但事情就是这样的,徒弟笨也没办法,你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越急徒弟也就越笨,所以万敬一的授徒过程,基本上对双方来说都是种煎熬,她那样的脾气,也就跟丐嫂那样的女汗子还合得来一些。但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聪明绝顶又超级可爱的徒弟,太开心了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说白了,想碰到一个林青青那样的人,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毕竟这样的人太罕见了。 不过林青青虽然很聪明,但也有个缺点,就是太过于聪明,乃是武林中百年不遇的人才,学的武功太过于博杂,不管什么一学就会,因此不爱钻研,虽然小小年纪武功已登峰造极,无人能出其右,但很难自己去创造出什么神功。不过对她来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她也从未想过要去创造什么神功,她学的已经够多的了。她虽然只在叠云峰呆了一年,但深受叠云峰的影响,这也可能是因为叠云峰的风格和她的风格本来就很类似,没多少进取心,只想管理好自己,不爱影响干涉别人,即使要求自己去做点什么,也更多的是出于爱好。 要说,叠云峰的这种风格是否太自私、消极了?可能有点吧,不过社会自有它的道理,江湖也自有它的道理,叠云峰的原则就是尽量不去干涉别人也尽量不被别人干涉。 大家都知道,有史以来,人类没过上多少平静的日子,夸张点说,人类的历史基本上就是人类的一部战争史,所以有时还不如设身世外、独善其身,这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哪里就什么人都有,干吗?一种原因就是打仗太多,跑呗、逃呗,也许天水一方能找到暂时的平静也未可知。但这个世界上也许几乎哪里都没有真正的平静,即使不起内讧,也有别人侵略你的时候,当然或许会有那么一天,这个世界会平静下来。 林青青在落翠山又呆了十几日,突然想到丐嫂的烟袋锅的功夫很是新鲜有趣,自己从未学过类似的功夫。可想而知,谁也不会想到教一个小姑娘怎么使烟袋锅的,万敬一和丐嫂例外,于是就缠着老侠要学。老侠这个纳闷啊,心说,“这烟袋锅的功夫虽然也不赖,但我至少还有十几门功夫比它更强,干吗非学这门功夫不可呢?”她哪知道这小姑娘心中是怎么盘算的。反正你一定要学,我就教吧。林青青真是学得兴致勃勃,比学哪一门功夫都带劲,老侠不抽烟,山上也没有烟袋锅,只好用一根小树枝代替。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