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① 莫桑带着一身的吃喝玩乐装备来到了【共享王国】——岐国。这个国家是一个现代化快速发展的国度,至今已存在300余年。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球,此时球面上浮现着缕缕红色,这就是这个世界打工人的怒气值代表。还好,这个世界的打工人还比较理智,没有上升到很严重的地步。 莫桑开启灵识,在这个国家上方快速扫视一圈,找到了一处风景秀丽、山清水秀的场所,将自己二层小洋房、豪华大别墅、星球科技屋等火柴盒拿出来,仔细挑选一番,最终暂时选择了小洋房落地居住。 为了快速融入这个世界,莫桑需要给自己找到一个身份定位。几天的了解后,莫桑决定选择最快最省力的方法——主播。 给自己投了10000元的流量,莫桑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视频: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你会做什么? 金钱的效率果然很高,半天时间,评论区1000+留言,纷纷表达自己的梦想。 莫桑翻阅评论区,敲定一个合适的梦想伙伴。 这个【满山猴子我腚最红】愿望是想统治世界,500万压根不够,不选不选; 这个【相信光的力量】愿望是救治自己的母亲,明天她家的房子就拆迁了,拆迁款三天内就可以打到账户上,不用选了; 这个【巅峰小学生】,愿望不用看,小学生就先好好学习,书中自有黄金屋,这种机会先留给哥哥姐姐; 这个【aメ丶桀骜】觉得我在招摇诈骗,除非v他50看看诚意。他既然不信,那就不选不选; ······ 又往下看了一些,有的心倒是很有诚意,但是既没有个人信息,账号还是私密,根本锁定不了具体的人,无法实现梦想。 经过仔细筛选,莫桑最终选定了一位女生——27岁,苏荔,标准打工族,目前在一家企业工作了5年。 苏荔的愿望是:假如突然有了500万,我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结婚生子、买车买房人生。 她的这条留言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短短两天时间,留言点赞量一直上升。 莫桑特意观察过苏荔几天,发现苏荔的生活很规律,规律得像个机器人,没有自我思想。 莫桑以前也见过机器人,那是在机器人国度——克洛星球游玩时,有过一定的了解。机器人工作时间很长,足足10小时,工作后准时去充电待机。 但是苏荔比机器人还像机器人,上班时,一双桃花眼黯淡无神,眼圈深厚,头发简单扎了一个低马尾,瓜子脸浮肿,嘴唇发白,脊背弯曲。到工位后一刻不停,只有在喝水、吃饭、上厕所时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这个岐国有一个很特别的制度,是其他国度没有的,为延时制度。顾名思义,延长工作时间。 等苏荔晚上到家时,天色漆黑。劳累了一天的苏荔简单收拾下,拿起手机浏览一会儿视频,然后睡觉休息。待睁开眼睛,又到了重复工作的一天。 莫桑观察几天后,这种生活让她难受,迅速联系上了苏荔。 两人相约在一家咖啡馆中。 “你说,你要给我500万?”苏荔一脸震惊,又问了一遍。 “是的。你没听错。”莫桑点头确认,严肃的表情让苏荔意识到她的认真。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我没什么值得你索取的。如果你是想从我身上骗取什么东西,那你就失望了。”说完,苏荔打算起身离开,她没有太多时间和一个骗子聊天。 莫桑拦住了她,“我不是骗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就和你签订一份合同,并表明自愿赠予,同时保证这笔资金的来源正规。” “好,那就签合同。”苏荔立马坐了下来,并从包中掏出了纸笔。 莫桑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不愧是她挑中的人,就是谨慎。 莫桑补充道:“不过有一个要求,这500万给你后,我需要进行一个记录。也就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会陪在你身边,将你的举动记录下来并发布公开平台,你接受吗?” 苏荔思考了一下,果断点头。 两人签订好合同后,苏荔问出了她的疑惑:“那么多人都留言了,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因为我从你的回答中,看到了许多人的期盼。并且你自律、积极向上,我相信你愿意做的事情一定可以成功,你只是缺少了一部分的底气。这次行动,也算是一次尝试,一个伟大的尝试。” 莫桑的回答,让苏荔不由得也激动起来。她有预感,这会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相处愉快。荔宝。”莫桑伸出了右手。 “相处愉快,桑桑。”苏荔回握,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的苏荔,像是吸食了一丝阳气的精魅,脸部仍然有些浮肿,但一双桃花眼弯曲像是弯弯的月牙,瞳孔明亮,鼻翼处的小痣仿佛也生动起来。 放松下来的苏荔捧起眼前的咖啡,微抿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么好的咖啡,可不能浪费了。” 莫桑疑惑,这么苦的液体有这么好喝吗?但看苏荔享受的神情,心想,可能品尝的姿势不对?学着苏荔的动作半信半疑又抿了一口,小脸皱起来,还是不好喝!自己还是适合喝甜甜的东西。 出了咖啡馆,莫桑扭头问向苏荔:“首先,你最想做什么?” 苏荔勾唇一笑:“首先,把那破工作给辞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苏荔就提交了辞职通知书,开始了交接工作。 这一个月里,还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莫桑不会委屈自己,每到一个星球,她都要到星球各处品尝美食。 岐国夜晚,烧烤是许多人的首选。 几个好友围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撸串,氛围轻松愉快。 之前莫桑都是一人出去游玩,玩的多是个人活动。 现在有苏荔这个好友了,在一个微风吹拂、不干不燥的夜晚,莫桑也拉着苏荔一起去吃夜宵撸串。 不再加班的苏荔欣然前往。 ------------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② 此时正值盛夏,北方的夜晚还有着微微凉风吹拂。一个大烧烤架临近街道摆放,超级大的有一两米的大风扇开到最大档,呼呼吹着烧烤架,将用碳烤的熏香的肉串香味吹向过往行人,吸引他们来品尝美食。 烧烤师傅双手握着一大捧烧烤签尾端,将肉串均匀地平摊到烤架上,把握好火候适时翻面,拿起孜然调料罐,娴熟地将调料洒在串上,再翻烤几下,鲜辣喷香的肉串就做好了。 莫桑和苏荔围着一个小桌子坐下,两人点了一大堆烤串。没过多久,小哥便将肉串送到莫桑她们这桌。 两人又点了几瓶汽水,伴随着路上行人散步的聊天声,气氛正浓。 “太好吃了,我要给这家烧烤店五星级好评!”莫桑吃完一根羊肉串后,发出赞叹声。 苏荔:“是吧,这附近吃的都被我研究过了,这家烧烤一绝。信我准没错。”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就凭这一口吃的,以后你就是我好姐妹了。”莫桑十分满足。 “干杯!”两人边吃边聊天,气氛正好。 “美女,挺漂亮啊,到哥哥那桌坐一会吧。”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拿着酒瓶对两人邻桌的一个女生说道。 邻桌上有两男两女,年轻面孔,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们夜晚出来吃个夜宵。 被拉扯的女生拒绝,同桌的两个男生也在阻止这个男人的靠近,女生朋友带着女生往后退去。 醉酒男人面色通红,似乎是喝了不少酒,推开两个男生想继续向前走。 烧烤架前的师傅看到了这个情况,也来阻止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被激怒了,举起啤酒瓶向桌子砸去,啤酒瓶碎开,玻璃渣划伤了师傅的胳膊。 眼看场面有些控制不住,莫桑对苏荔说:“荔宝,报警。” “好。”苏荔迅速拨通了110,说明了位置和目前状况。 莫桑上前,苏荔阻止了她:“你过去会有危险的,已经拨打电话了,我们等警察来。” 莫桑对苏荔安抚一笑:“你在后面保护好自己,看我的。” 说完,莫桑上前,走到醉酒男人面前,握住了男人想要往下打人的手。 “哟,又来个美女,好说,你陪我去吃一顿也可以,我就放过他们。”男人调笑道。 “你做梦。”莫桑轻嗤一声。 “**,***,看我不收拾你。”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握拳向莫桑面部袭来。 苏荔在一边急得不行,又不敢出声怕惊扰到莫桑,她要相信莫桑。 “这可是你先对我动手的,我还手就算是正当防卫了。”莫桑说完,轻而易举接住了拳头,手用劲,男人大叫一声,“疼。”刚张开嘴,莫桑反手握着他手腕,迅速转身,另一只手拉住他大臂,用劲使用背摔姿势,对这男人来了个过肩摔。 男人体型庞大,躺到地上仿佛看到了灰尘浮起。 莫桑暗中用了狠劲,男人受了内伤,表面体检只有摔伤的痕迹,看不出其他的。 看到男人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周边的民众都连声叫好。 2分钟后,警察便赶来了现场,将该名男子擒拿。 男人试图污蔑:“警官,这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动手,我要求体检验伤。” 附近民众看不下去了,纷纷表态:“警官,你可别听他乱讲,这小姑娘是见义勇为,这男人先招惹另一个女生。” “对啊对啊。” 为了了解事情完整经过,隔壁桌学生、莫桑苏荔需要去警局做个笔录。 等做完笔录,警察们了解事情经过后,表扬了莫桑苏荔一番,便让他们先离开了,那男子闹事,拘留在警局,等待进一步决定。 警局门口,被救的女生叫住了莫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太吓人了。另外说一声,姐姐你好帅,尤其是那个过肩摔,你就是我的偶像。” 莫桑面上云淡风轻:“都是小事,举手之劳。” 内心疯狂尖叫:夸我了夸我了。 警局位置距离家里不算太远,莫桑和苏荔决定步行回家,正好散散步。 路上,苏荔围着莫桑不停问道:“桑桑,你刚刚那个过肩摔怎么那么流畅,我和周围人都惊呆了,教教我教教我。我也要学。” “这个要学很久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需要你的恒心和毅力。” 苏荔:“我不怕。话说,桑桑,你当初怎么决定学武术的?” 莫桑抬头看了看天:“我以前也被保护过,可后来我发现,别人保护是不长久的,保护者随时可以离开。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况且,我一直是一个人满世界跑,这样的事我遇到了不少,不是所有时刻都有别人来帮助你,很多时候,需要自救。所以我就去学了武术。” 苏荔仰慕地看着莫桑:“我也要跟你一样,我想到我要做的第二件事了,我要学武术。出门在外,必须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能莽撞出走。” 莫桑摸了摸鼻子:“你这一下子回归正题,我都有点不适应了,那明天就出发,武拓山?那是最大的武术基地了,有许多武术大能,刚好我也想切磋切磋武艺。” “好!” 做好决定后,第二天,两人便启程前往武拓山。 到达武拓山山脚,面临的第一道考验便是徒步爬到山顶,这也是在劝诫想学武术的人:如果这点力度都受不了,那就不要学武了,先回家锻炼身体吧。 武拓山海拔1600米,在众多高峰中不算特别突出,山顶处有大片平地,夏季绿草茵茵,别有一番意境。 两人从上午开始爬,爬了一天,迎着夕阳,终于到达了武术基地。 向负责人说明来意后,负责人惋惜:“十分抱歉,我们接收学员有时间要求,一个月前已经完成了招生,下一次报名需要等到三个月后。您可以及时关注我们的动态,等待下次报名。” 苏荔点了点头:“一个月一万学费,您看可以吗?” 负责人犹豫:“这···不是钱的问题。” “一个月两万学费。” “我观您面相,就知道您与我们基地有缘分。是今天就入住吗?我带你去宿舍。”负责人严肃的面庞顿时舒展。 ------------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③ 一切安顿好之后,苏荔的武术学习生涯正式开始。 基地的武术教学模式为:基本功练习和公共课学员们一起训练,其余课程都由老师一对一教授。 由于没有什么基础,因此前半个月苏荔都在进行基本功练习,扎马步、压腿、劈叉等,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这不是最累的,最令苏荔心塞的是,在宿舍她加时练习基本功,比如在她咬牙咧嘴横劈叉时,莫桑拿着一块西瓜啪一下就在她面前下去了,非常标准。 不过,莫桑不是经常会在苏荔身边,有时候莫桑忙着忙着,就不见了,大概半小时、一小时后再回来。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苏荔关心问道。 “没事,不过是有个难缠的男人在求关注,晾了他一段时间后就受不了了。”莫桑轻描淡写地掠过。 “是,你恋人?” “恋人?那不算,顶多算是暧昧对象。不聊他们了,说说你,你练了一段时间了,想不想去实战一下体验下感觉。” 他们?苏荔生生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双眼放光:“我还有这机会吗?”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你需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难道我还能去打怪兽吗?”苏荔开了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也不是没有可能。”莫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一阵光芒流出,苏荔不自觉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苏荔看着眼前的景象,迅速扭头看向莫桑:“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VR技术?这给我送到哪来了?为什么我面前一堆萝卜小精怪。” “快跑,他们来追你了。为了适应你这个新手,他们会一只一只上来打你。如果你没能在一分钟内打败一只萝卜小精怪,他们会喷出橙色萝卜汁,这个汁水七天不会掉色哦。” 说完,莫桑原地消失了身影。 “欸,桑桑,你别走啊,救命,我不知道该怎么打他们啊,我就算玩游戏玩的也是【保护萝卜】,不是消灭萝卜啊。” 见不管怎么喊莫桑,莫桑也不出面,苏荔调整好状态,正面迎击萝卜们。 向萝卜伸手一拳,第一个萝卜轻轻地碎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脆,轻轻碰一下就碎掉了。”苏荔第一次出手,慌了。 “你面前的是你的敌人,你的对手,战场上可没有心软这一说法。”莫桑隐身状态观战,并及时对苏荔的状态进行指导。 苏荔调整状态,继续面对她的第二个对手。 苏荔继续采用第一次的招式,伸出拳头,试图再次打败萝卜,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拳头被一只手掌包住了。 苏荔崩溃:“不是,为什么萝卜会有手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都有500万,萝卜为什么不能有手。” 苏荔麻木,另一只手用劲,把萝卜的手臂掰断,并咬了一口。 莫桑精致的五官皱了起来:不忍直视。 接下来,苏荔见到了萝卜的各种形态,有带翅膀会飞的,有长了腿会跑的,还有会缩小术把自己缩起来的。 最后,苏荔成功‘消灭’了这十只萝卜,但是还是带了点‘伤’,有部分橙色萝卜汁喷溅到了她的脸、手臂上。 此时,莫桑身形显现出来:“感觉怎么样?” “别说,还挺刺激,经过这次实战,我感觉我对这些招式更加熟练了。” “那下次,还要带你实战吗?” “要!必须要!太刺激了,桑桑,多亏有你,遇上你真是我最幸运的事,我都没想到我的人生还能这么精彩。” 看着这么高兴的苏荔,莫桑都有点不忍心提醒她,明天还要继续上课,也就代表着,她要带着这些颜料去见自己的同学们。 果不其然,第二天苏荔去基本功教室时,受到了同学们的围攻。 柳琉,一个可爱萌妹,一双杏仁状的眼睛忽闪忽闪,睫毛浓密,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但力大无穷,有着掰手腕胜过100个男人记录,可以轻松抱起一个大水缸:“苏荔,你这咋回事啊,休息日你干啥去了,给自己整这么埋汰?” “这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这是一个手腕缠着绷带,由于长期在户外锻炼,皮肤晒成了古铜色的男人说话,名为薛才广。 “苏荔,你是不是晒伤了,我那里有一些治疗晒伤的药膏,等训练结束了给你。”这是大师兄叶青。 “······”还有几个师兄师姐也围着苏荔,在讨论她脸上的橙色图案。 “都在干什么,休息一天就懈怠了?还不开始扎马步锻炼?我们武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持之以恒。”老师叶启东来到场地,看众人围在一起,训斥道。 大家连忙各自站好位置,进行日常训练。 叶启东踱步到各学员位置并调整不规范姿势,等走到苏荔身旁,观察了一番她的步伐状态,点点头,走向下一个学员。 刚走几步,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又退后几步转身面对苏荔:“你这脸上的是什么东西?早上睡醒没洗脸吗?” 有些听到这个问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问你们吗?继续站好训练!”叶启东眼神凌厉地看向笑的学员。 “老师,我不小心在脸上弄伤了染膏,结果染膏一时半会颜色洗不掉。” “什么时候能完全去掉?”叶启东问道。 “一周后。”苏荔老实回答。 叶启东脸上抽搐了下,咳嗽一声,“行吧,下不为例。” 接下来一周,这样的场景发生了好几次,在打饭时,上公共课时······ 苏荔也是有着超强的心理承受力,从第一天的尴尬,到后面几天主动问碰到的师兄师姐自己的新形象是否好看。 也是,能在之前那么高强度的打工生活中生存下去,精神还没有疯掉,足以说明内心的强大。 一周后,当苏荔洗掉脸上和手臂上的橙色汁液,莫名还有一些遗憾。 莫桑将这段时间苏荔的生活剪辑好发到账号上,引来了一堆网友的评论。 当然,苏荔智斗萝卜精怪部分由于比较离奇,莫桑便没有将这个精彩画面呈现出来。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网友一如既往在评论区尖叫:什么!500万竟然是真的!那我的统治世界梦想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爱吃汉堡,上辈子一定是个汉堡怪】评论:我看上了大师兄,麻烦将他联系方式发一下,谢谢。 【心淡如水】评论:怎么?这是传媒公司推出的新的流量模式?好无聊。 【再买包就剁手】评论:楼上小黑子闭嘴。博主下一站要去哪,感觉好有意思,这就把我这破工作辞了,也去感受生活。 ------------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④ 第一个500万视频发出后,莫桑的这个账号就获得了不少的关注,所以她第二、第三个视频一经发出,同样引发了不小的反响。 尤其是第二个辞职视频发出后,不少人在关注着后续,有鼓励的,也有看好戏的。 莫桑对视频下的评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只是任务的第一步,后面还有不少的路要走。 武术学习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勤勤恳恳练功,毕竟学费也不便宜,能多学会一点是一点。 这天,早上基本功联系结束后,叶启东将众人叫到一块,告知有一个任务需要他们去做。 “是要去山脚降妖除魔,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历练吗?”柳琉兴奋地问道,她也只比苏荔早来一个月,还没下过山。 叶启东:“我们不是修仙世界,国家很太平,没有妖魔鬼怪。这次的任务就是,我们山上储备的食物不多了,需要去山脚采购,再运送上来。这次采购行动轮到我们小组了。为期十天。” 然后,叶启东又看向叶青:“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你也有采购的经验,这次带他们下去。” 接着,看向大家,补充道:“另一方面也是给你们散散心。我就一条要求,不能受伤,有事听从大师兄吩咐,解决不了的就联系我。”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答道,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叶启东:“好了,今天的训练不再进行了,你们回去简单收拾下,明天早上出发。” 苏荔回到宿舍后,果然看到莫桑在沙发上躺着追剧。 她迫不及待告诉了莫桑这个好消息。 莫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荔:“你现在练习武术也有三个月了,这期间我也带你实战了几次,你自我感觉你目前水平怎么样了?” 苏荔想了想:“我应该能打赢一个普通男人了。” “我有一个问题,小时候,女生一般都能打得过男生,为什么长大后,女生却打不过男生了呢。” 苏荔脱口而出:“因为男生强壮啊,他们有力气,女生力气小。” 莫桑继续追问:“既然这样,女生为什么不是追求力量,让自己更加强壮,反而很多为了追求瘦,拼命节食的女生吗?” 苏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不相信答案是答案,最后犹豫说出:“因为,有人想要他们弱小。” 莫桑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苏荔已经懂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问话跟我下山采购有什么关系?”苏荔疑惑。 莫桑直言:“因为你最近经常一副少女怀心的样子,并且开始节食了。你这次这么兴奋,我想队伍里应该有你喜欢的人吧。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为了别人迷失了自己。” 苏荔听到这话,深深地看向莫桑。 莫桑从沙发上坐起身,背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你要是觉得我可怕,不想再继续跟我在一块了,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解除合同,500万剩下的钱款收回,作为赔偿,我会补偿给你20万。你考虑清楚了跟我说。” 说完,莫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苏荔被这一连串的话语砸的有些懵,她愣了会儿神,看向莫桑的房间门,然后走了出去。 基地不远处有一片红枫树林,秋天时叶片全部变红,且随着深秋时节的临近,枫树叶彻底转橙红色,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现在还是盛夏时节,枫树林呈现一片翠绿,苏荔漫步在枫树林中。 “小师妹,你怎么在这?”苏荔扭头朝出声方向看去,是薛才广,平常走硬汉风格路线,时常在个人账号中发布自己肌肉的视频。 “薛师兄。”苏荔没有回答薛才广的问话,询问起了他,“师兄这个时候没有收拾行李吗?怎么想到来这里了,毕竟这里距离师兄的住所走路要走上半小时呢。” “明天要下山了,心里有些激动,便过来散散步。师妹呢?”薛才广又问道。 苏荔点点头:“我也是,毕竟下山采购这种事还是第一次经历。” 薛才广挑了挑眉:“这样的吗?师妹之前在公司上班时没做过类似的工作?看师妹的样子,还以为师妹是全能的。” “没有,师兄想多了,对了,师兄怎么知道我以前工作的事?我好像没和别人提过。”苏荔疑惑。 “我也是偶然间得知的,我还听说,师妹交的学费也不少呢,是正常学费的5倍了。”薛才广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表情,“看来师妹是个隐形小富婆啊。” 苏荔了然,不过并不打算向他说什么,不过是熟悉的陌上人,结束武术学习后能不能再相遇很难说。 “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去收拾行李,师兄拜拜,明天见。”苏荔说完话就直接走了。 “欸,师妹,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见苏荔不理他,等苏荔走远,薛才广踹向身旁的枫树,枫树纹丝不动。 苏荔回到宿舍,莫桑又在沙发上躺着了。 见苏荔回来,莫桑往后看了看:“那个男的走了?” “走了,我们两个之前都那么对话了,他还贼心不死,还惦记着我手里的钱。”苏荔气愤地说着,看到桌上有杯果汁,端起来喝了一口。 “呸呸呸,怎么这么苦。”苏荔连忙拿起纸巾,将未咽下去的果汁吐出来。 “哦,那是我专门榨的苦瓜汁,人生没有一点苦吃,就榨点苦瓜汁调节一下。”莫桑笑嘻嘻说道。 “你就没苦硬吃呗。”苏荔无语,然后尖叫,“啊,你这个精神状态,这个生活状态,我这个前打工人看了都忍不住心梗。这是我们的梦中情活啊。” “哈哈哈哈哈。”莫桑表示赞同,她活得越自在,代表打工人的怨气就有多深,毕竟,她就是因为打工人对悠闲舒适生活的深深期盼才飞升的。 等打工人们都过上像她这样的生活了,她也就可以安心消散在宇宙间了。她有预感,快了。 活跃气氛后,莫桑正色:“那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惦记你的钱,你们接下来几天的下山生活,他估计会采取一些行动。” ------------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⑤ 谈起正事,苏荔也收起嘻嘻哈哈的状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做好了准备,他没有行动我就也不找事,他要是硬凑上来,我也不会手软。” 第二天早上,大家来到集合场地,叶启东又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然后让他们下山。 莫桑自然陪在苏荔身旁,不过她没有现身,保持隐身状态,不然太麻烦。 这次下山的一共8人,有大师兄叶青,苏荔,柳琉,薛才广,还有两对双胞胎,陶伊陶筱,贺大宝贺二宝,刚好四男四女。 大师兄带着众人下山。 走了一段路,苏荔感觉不对劲,这跟上山的路不同啊,但确实又能明显感觉在往下走。 柳琉这时发出了疑问:“大师兄,这条路怎么跟上山的路线不一样啊?” 苏荔默默点头,柳琉问的也是她疑惑的。 叶青听到这话,突然放声大笑,乐得露出了八颗牙齿:“你说的是不是你们来求学时走的那条路线?” 大家被叶青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然后点头应是。 叶青又乐了起来。 看大家的面色都有点不对劲了,连忙解释道:“这条路线确实是下山的路线,之所以跟你们走的路线不同,那是因为这是去往缆车方向的路线。” “缆车!”大家异口同声惊叹。 “为什么坐缆车啊?”陶伊问道。 “为什么不能?这山那么高,走下去起码半天时间,很累的。”叶青耸肩。 “那,我们上山时徒步,说是考验我们学武的决心?”苏荔迟疑问到。 “那个啊,基地可从来没有说过,都是谣传。”叶青戳破了师弟师妹们还存留着的幻想,然后又继续说道:“其实是这样的。一开始,基地就没有所谓的必须徒步上山以显示诚心这种说法。只需要体检报告、学费就可以了。” “那后来呢?”柳琉追问。 “后来啊,有一年招生时,那批学员比较多,大家也都是坐缆车上山的。 其中有一个学员身体差些,面试时师傅建议他把身体再养一年半载,然后来学习强健体魄,效果会更好,不然得不偿失。另一个学员身体好些,面试时为了保证自己成功面上,专门强调自己是徒步上山的。 面试师傅看他身体没啥毛病,学费也按时交了,就收下了他。结果外面不知道怎么传的,就说面试失败是因为没有徒步上山,心不诚,所以才没有招录。 传的要风是风,要雨是雨的。基地原本想澄清,但看大家的态度都挺正面,并且基地的知名度反而提升了不少。 第二年招生时,大半的学生都选择徒步上山,去年那个身体差的学员也徒步上山表明自己身体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基地也招收了他。这一现象更加证实了徒步上山显诚心的说法。后面就流传下来了。 但是实际上基地不会看你是否徒步上山的,基地还是只看体检报告和学费,不然还有一部分没徒步上山的学员是怎么招收进来的。” 叶青将事情真相告诉了大家,看着大家怀疑人生的表情,十分有趣。 陶晓一句话总结:“这真是,卷狗变成龙卷风,过往之处,寸草不生。” “一人卷害得大家都跟着卷,卷王害人害己!”柳琉发出大叫。 苏荔也跟着发声:“初听不知内卷意,再听已是卷中人。” 叶青拍拍手,唤回大家的思绪:“要继续往下走了,再走十分钟就到缆车了。” 等大家一一坐上缆车,观看坐缆车时风景竟然这么好看,又不禁泛起波澜。 叶青坐在一旁,看着大家脸上生动的表情,乐呵呵的,觉得十分有意思。 这时,薛才广突然发出一个质疑:“不对,大师兄,你怎么对这些事这么了解?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们不是一年之后就离开了吗?” 叶青疑惑:“啊?这是我家啊,你们不知道吗?叶启东就是我爸。” 这话又引发一阵像是鸭子发出的嘎声。 “叶启东,叶青,都姓叶,这么明显,就像陶伊陶筱,一听就知道是两姐妹,且陶伊是大的那个,一个‘一’一个‘小’;还有贺大宝和贺二宝,都是很明显的。”叶青又补充道。 大家再次无语凝噎,今天一天的时间要把这辈子的无语都用完了。 顺利抵达山脚,他们一行人去往基地在市里的据点。 每人一个房间单独居住,苏荔选了最里面的那间,方便与莫桑交流。 采购的合作商都是已经长期合作了很久的,只要跟合作商核对好数目种类之类的就可以了,之所以每次都派学员下来,也是另类的一个公费出差游玩。这也算是一种额外福利。 大家选好各自的房间后,便各自行动。苏荔选择回房间休息,养足精神。 接下来的几天都无事发生,只不过薛才广时常在聊天过程中时不时看向苏荔,大家以为薛才广是喜欢苏荔,还打趣了他。 休闲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明天就要回去了。 叶青也与合作商们敲定了所需物料的种类和数量,昨天已经开始分批运送了,明天下午就会全部到位。等他们到山顶后,就可以直接清点数量了。 截至目前,薛才广都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不动手就罢了,一旦要动手,那就只有今晚有机可乘。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莫桑也陪在苏荔身边。 晚饭时,为了感谢大家的照顾,薛才广给每个人都买了杯果茶。果茶是直接从饮品店购买的,外观上没什么问题。 大家也都表示了感谢,纷纷插上吸管喝了起来。 苏荔也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余光瞥见薛才广按捺着兴奋的表情,有些许扭曲。 凌晨1点,房间门口传来“滴”的一声,是房卡刷开房门的声音。 有个高大的身影轻声走进来,身形粗犷,这个人走到床前,看着床中间隆起,有个人背对着在睡觉,长发散开,哼了一声:“让我花了大价钱买药,等你和你的钱都属于我后,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你。” ------------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⑥ 月光照耀在男子面孔上,赫然就是薛才广。 他将上衣和裤子脱掉,猛地扑到床上,将“女子”抱在怀中,发现不对劲,被子掀开,是拖把和枕头的组合。 正觉想逃,被苏荔从背后拿着台灯狠狠砸下去。 苏荔同时大声呼叫:“救命。” 喊完将台灯再次砸在薛才广身上,本人拧开房门跑到了走廊,继续呼喊。 莫桑隐身在暗处,看薛才广捂住头踉跄着爬起来,试图追出去,莫桑用法术在他脚边设置一个障碍物,阻碍他的步伐。 薛才广走的急,被物体绊住,狠狠摔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荔的声响引来了大师兄叶青和小组其他人员的注意,大家打开房门,柳琉保护好苏荔,其余人去苏荔的房间观察情况。 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流血倒下的男人。 叶青果断让贺大宝报警,然后谨慎上前接近男人。 苏荔出去期间,莫桑又对薛才广进行了碾压式的打击,且是医学仪器检测不出来的。 叶青用脚踢了踢男人,没有反应,将男人由趴着的姿势转为躺着,“薛师弟!”叶青惊讶。 探查了他的呼吸:“还活着。” 对薛才广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又叫了救护车,众人一起等待警车和救护车的到来。 警察先来,询问具体经过,又将果茶物证带走提取成分调查,做好照片记录和笔录,其余等薛才广醒来后再做进一步调查。 莫桑下手有着分寸,第二天,薛才广就在医院醒来。 醒来看到苏荔后,没看周围场景,直接一句脏话骂出,并说等出院后一定给她好看。 等待一旁的警察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心理上已经偏向了苏荔。 等果茶检验报告出具后,里面掺了“听话水”,一种可以让人陷入深度睡眠的液体。再加上叶青及时提供了走廊监控,警察也很给力,对薛才广进行审讯,最终,一切都水落石出。 原来,当初‘假如有500万’的视频,薛才广也刷到了并进行了留言。最终这500万却分给了苏荔。 薛才广作为视频博主,日常在网上发布肌肉视频,试图吸引富婆打赏。 一段时间前也确实有富婆联系上了薛才广,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富婆很大方,给了薛才广很多钱。薛才广那段时间过得十分舒心。 好景不长,富婆是有家庭的,这件事被她丈夫知道了。 他丈夫不想与妻子离婚,只想不动声色解决小三,于是找人做了一个局,带着薛才广去赌,最终欠了不少外债。 多次要钱把富婆也惹恼了,便抛弃了他。 追债的一直上门,此时他刷到了视频,欠的赌债是400万,这笔钱如果给他他就能还清债款,还能潇洒一把。 500万给苏荔之后,他也不认识苏荔,没什么办法后,便打算重操旧业,再找个富婆养他。 他在武术基地呆了一个月后,看到了苏荔,再一打听,得知她刚来,结合其他信息,很快锁定了身份。 于是,他又打起了这500万的主意。 看苏荔面容上一副清澈的神情,觉得很好骗,应该属于恋爱脑。 于是便选择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下药。等得手后,凭借他的经验,再随便哄一哄,钱就能到手了。 经过这段时间与莫桑的相处,莫桑的很多观念也在改变着苏荔。 苏荔听说这个版本后,嘲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下药这一套,怎么,觉得我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后,我就会死心塌地了?还是说他觉得我身为一个女生,不敢报警?大清已经灭亡了,别说我嫌弃他,就算真发生了,也只是给了我将他绳之以法更有力的证据。” 薛才广最终面临着五年的刑期处罚。 7人回到基地后,叶青去将此事进行汇报,后面师傅也对苏荔表示关心,安慰她有什么心理问题随时联系师傅们。 基地剩下几个月的生活相较来说算是平静,随着莫桑视频的不断发出,更多的人认出了苏荔是那个中500万的幸运儿。 但是面对苏荔身体越来越明显的肌肉线条和实战时那有力的拳头,再加上薛才广的事迹,即使有人有一些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只有你的敌人希望你弱小,出门在外,一身武力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意识到武力的重要性后,苏荔训练更加刻苦,对于莫桑安排的奇奇怪怪的实战也不再抗拒。 经过一年的努力,苏荔从最初被莫桑一招打趴下,变为了能在莫桑手下扛过三招。 至于这三招有没有让的成分,这就要问莫桑了。 一年的武术训练结束后,莫桑问苏荔接下来想去做什么。 苏荔说想去四处转转。 “我不想一直被困在一处,那样很容易被周围的环境影响。就比如,医院全是病人,火车上全是买到票的乘客。我想去岐国各地做志愿者,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深入进去,找寻我最终想做什么,进而坚持。反正我现在有钱。” 莫桑点了点头,相处一年多的时间,她看着这个女孩从一开始被工作压垮,面色浮肿、双眼无神,到今天说出这个目标时,带着对未来的期待,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脸颊两侧肉肉的,给人一种积极向上、想要追随的感觉。 莫桑:“你有目标就好,我还有事情要忙,那我们就此别过,期待下次相见。” 听到这话,苏荔愣住了:“啊,你不继续和我一起吗?我已经习惯了有你陪在我身边。” 莫桑摇了摇头:“那我再教你一课,没有谁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总有一段路、一些决定,需要你自己去做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苏荔眼泪汪汪看着莫桑。 莫桑直接一个爆栗敲在苏荔脑壳上:“怎么听的,我都说了后面还会再见的。” 苏荔疑惑:“你说了吗?” “说了。” 苏荔:“真的?” “真的,你记性不好。” 苏荔:“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莫桑:“看情况吧,等我不忙的时候。”然后做了一个看表的动作,“好了,我要继续去忙了,再见。” ------------ 假如你突然拥有了500万⑦完 两年时间匆匆闪过,莫桑走之前将网络账号移交给苏荔管理,不论拍摄内容,只要保持一个核心:不过被定义的人生依然有无限可能。 苏荔也不负众望,这两年,她走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生。 她既在国际赛事上做过志愿者,见证万众呼喊;也在一线大城市演唱会做保安志愿者,感受人潮汹涌;也在乡村大山中见证过贫困女孩的抵抗与求救。 她有时只在一个城市呆上一天,作为中转城市;也曾在乡村呆上半年,那是一个月又一个月孩子们的不舍与自我的迟疑。 这两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险境,上街遇到恐怖分子袭击,配合警方将嫌疑人缉拿。那时,她无比想念莫桑,是莫桑一次又一次的实战,让她面对打斗能够勇敢上前,不惧伤害,她还因此获得了见义勇为好市民的称号。 苏荔在乡村支教时,被醉酒大汉尾随过,不像和莫桑吃烧烤时莫桑的出手帮助,这次,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出现,只有苏荔自己一人。 与莫桑分开后,她从来没有停止一天武术的练习。莫桑给她留了不少好东西,都装在百宝袋中。其中就有一些武术秘籍。 现在的苏荔,肌肉线条明显,一般男人都不敢轻易欺负她,她自己的武力,成了保护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因此,醉酒大汉面对苏荔,就像新手村小怪面对满级战士,苏荔赢的毫不费力。 同时,苏荔发现乡村女孩尤其缺失性教育,不懂得保护自己。 苏荔专门开启性教育课堂,起初还遭到了家长的反对,在官方支持下,最终顺利实行。 这两年的沉淀,使苏荔成熟了许多。凭借大学学历,她重新考取法学研究生,她要成为剑法双修的武术人才,既有力量又懂法律,可以更好地开展一些计划。 由于法学是苏荔喜欢的学科,她学习起来尽头十足,事半功倍。 此时,她才明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的含义。 也体会到,不谈生存就谈人生价值那是在耍流氓,只有先满足了生存需求之后,才能够谈个人理想,个人自我实现。 她现在能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是莫桑的500万给的底气。 但是,为了生存的工作又干的很痛苦,这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苏荔继续求知,企图找寻突破口。 学习期间,莫桑再次出现,找到了苏荔。 “你回来啦?你这两年去哪里了,我好想你。”苏荔看到莫桑后,激动得脸色红润起来。 “我去干了一件大事,一件超级超级大的事情。”莫桑说道。 “那得多大啊,上升到岐国?”苏荔猜测,她对莫桑的能力从不怀疑,如果莫桑有心,她相信莫桑可以做到毁灭整个国度。 “嗯哼,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莫桑保持神秘。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苏荔主动问道,跟着大佬混总没错。 莫桑:“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这两年你把账号做的很棒,越来越多的人在关注这个账号。最多一个月,上面会有一件大事宣布,我需要你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越多越好。” “好的,保证完成。”苏荔承诺。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荔每天更加频繁地关注动态,半个月后的某天,上层突然发布政策:岐国所有企业,严格落实五天八小时工作制,将生活还给大众,违者重罚;同时给予遵守企业相关政策支持······ 苏荔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早就做好准备,迅速将相关内容进行传播。 她这时才领悟到莫桑干了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枪打出头鸟,为了让大家相信政策的真实性,苏荔作为法律工作者,在前辈的帮助支持下,帮助几位受害者获得赔偿,并得到新工作帮扶,同时媒体们广泛宣传,不出半年,社会风气得到稳定。 苏荔又一次被莫桑的能力折服,她现在只想知道,莫桑是怎么做到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苏荔再次见到了莫桑,这次莫桑是与她告别,她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苏荔问出了心中疑惑,莫桑回想:“奥,你说那事啊,简单,我给了一座金库的地址、一份生育机器人的研发图纸,还有永动机的原理和图纸。” 苏荔震惊,这里面,最不起眼的竟然是金库。 金库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不敢想象,等后两项问世后,会引发出多么大的波动。 “你不再多留一段时间吗?”苏荔不舍。 “再多留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掉。”莫桑轻描淡写,“也幸好你没有暴露我这次和你见面的消息,不然,如果他们此时在暗处藏着,我就危险了。” 苏荔一惊,幸好她没有这么做。 “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莫桑看到苏荔被吓着了,反而开导起她,“你现在的生活,已经是许多人努力的方向,尤其是女性工作者。我只希望,接下来的生活里你可以继续保持初心。另外,给你的百宝袋里面的东西,既然给你了,就都是你的了,百宝袋我就带走了,那不是这个世界的物品。” 百宝袋里装有许多武术秘籍,还有一些失传的曲谱、工艺首饰图纸等,更有甚者,还有一些先进的船只、战斗车图纸,虽然没有永动机那么强,但是也可以少走几十年的弯路。 苏荔觉得这些东西留在她手里只是浪费,选择将图纸上交给了国家。 莫桑回到地球,去到愿望成真·暴富·超级幸运星·树面前,查看【共享星球】小世界的完成情况。 她从口袋中掏出能显示打工人怒气值的小球,球面上之前浮现的缕缕红色已全部消失,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球,显示这个世界打工人怒气值已降至5%以下,为稳定数值。 莫桑将小球放到小世界球上,小世界发出一阵耀眼光芒,大树树枝伸展,变得更加茂盛。 小花仙感受到动静,瞬间出现在莫桑面前:“桑桑,你真棒,这么快就帮助完一个小世界啦。我说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度假呀。” 莫桑:“这么贴心?做完一个工作就给我放假?” “我还能不了解你?你竟然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是那种压榨的人吗?”小花仙轻捶了下莫桑的胸口,假哭道。 “哈哈,好了,我要找个小世界去度假休息了。”莫桑伸了伸懒腰。 “去这个世界!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小花仙大眼睛眨了眨,指向其中一个小世界,向莫桑卖萌。 “好,都听你的~”莫桑握住那个小球,闭上眼睛,等待传送。 ------------ 谁是我的新郎1 莫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自己正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同时感觉身体微微晃荡。 掀开左侧的窗帘,向外望去,周围是一片树林,左侧有人护卫在侧。 “桑桑,这个身份是我精心给你挑选的,能够同时与四个优质男人接触到,这四个男人风格迥异,各有特色,任你挑选哦~这是我精心给你准备的礼物。这个世界你好好玩。”小花仙的声音传来,这是两人特有的精神交流方式。 莫桑合上帘子,闭上眼睛等待剧情的传输。 为了更好地融入小世界,一般她会随机拥有一个身份。 之前每次进入小世界,为了不被原剧情干扰,莫桑都会选择一个孤儿的角色。 这次小花仙安排的身份是丞相千金莫桑,母亲是无边城的少城主。母亲陆云歌常年在京城,其父母亲思念女儿,因此每年母亲都会带莫桑去无边城待上一个月。 今年莫桑父亲莫弘颁布了新政令,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受到暗杀。陆云歌不放心莫弘,便留在了京城。 因此今年莫桑一人前往无边城陪伴外祖父外祖母。 现在的场景是一个月后回京城的路上。 莫弘和外祖父都不放心莫桑一人回来,双方各安排了数十精锐护卫保护莫桑,明面上马车前后左右方位各有两名护卫,暗处还有二十多名护卫守护。 马车沿着道路缓缓前行。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熟悉的打劫词从不远处传来,莫桑微微掀起一侧车帘看去,前方有五人骑着高大的马匹,手拿砍刀拦着路。 双方对峙,气氛莫名紧张。 莫桑放下窗帘,小事情,护卫会解决好的。一路上,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了。 五人看他们说完词后,对面纹丝不动,不像往日经过的人破财消灾。 “大哥,他们看着一点都不慌,我们还上吗?”说话的是右边第二个人,身材魁梧,下巴处蓄着浓密的胡须。 “对啊,而且不带马车里的人,他们光护卫就有八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人,不然算了吧。”左侧的人也开始退缩。 被叫老大的人咬了咬牙,又想到前几日刚抢回去的男人:“抢!虽然他们有八个人,但我们以少胜多赢得还少吗?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护卫,这些护卫都是绣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 说完,自己先冲了过去。 其他四人一看老大过去,也冲了过去。 这边护卫只出列了两人负责对打,其余六人变换队形继续保护莫桑。 两人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解决掉两人。 剩下三人一看架势,打算退缩。 莫桑在马车中休息,突然又传来小花仙的消息:“啊啊啊,桑桑,我忘记告诉你了。一会儿你会遇到一个打劫的的队伍。假装被他们抢劫上山,山上有一个我给你物色的优质男人。” “已经遇到了,并且我的护卫们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莫桑淡淡说道。 “啊啊啊,完蛋了,美男见不到了。”小花仙哭泣。 “把他们打败,然后逼迫他们上山把人交出来不是一样的吗?慌什么。”莫桑继续说。 “对哦。那桑桑,你一会儿记得上山哦。那个男人真的很好看。我说完了,撤了。”小花仙切断了联络。 莫桑揉了揉眉头,真是给她添麻烦。不过是甜蜜的负担。 与小花仙交流期间,两名护卫已经把五个打劫者控制住了,护卫长在车帘外面请示莫桑接下来怎么解决。 “问问他们,前一段时间是不是抢了一个良家妇男上山。”莫桑说道。 “是。”护卫长虽然疑惑大小姐怎么知道,但无条件服从大小姐是他从小到大就刻在心里的第一守则。 护卫长上前将莫桑的话重复了一遍。 被称作老大的人一听,吃了一惊,但不敢迟疑,回答是。 “带我们去见他。”护卫长严肃道。 几人不敢敷衍,刚刚对打期间完全是被按着打,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连忙起身带路。 到山上后,老大带着走到一间屋子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里面关押的就是前段时间抢的男人了。他是有什么尊贵身份吗?” “无可奉告。”护卫长冷漠说道,然后过去马车旁请莫桑下车。 莫桑缓缓下车,听到一阵吸气声,都是被她的容貌惊艳到的。 她走到门前,拿过钥匙开锁后,推开房门。 一股木头腐朽的霉味迎面扑来,莫桑在鼻前扇了扇,往里走。 护卫长想陪在莫桑身旁保护,被莫桑阻止:“没事,他们伤不到我。” 莫桑继续往里走,房间里很黑,只有一侧在高处开了一个两个拳头大的小窗,微弱阳光从此穿过折射在室内。 莫桑适应屋内的黑暗后,看清了屋内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两把凳子,除此之外没有了。 床脚处有个身影蜷缩着,莫桑走上前。 那人听到脚步声,浑身颤抖,蜷缩地更狠了。 “别怕,我来救你了。”莫桑轻声安慰道。 那人听到声音不似以往的粗犷,十分柔美有亲和力,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 此时,从他的视角看去,窗户的阳光倾洒在她侧脸处,长发自然从肩侧掉落,时光仿佛不自觉拉长,一个仙子般模样的人朝他伸出了手,一双桃花眼盛满了碎光,鼻梁高挺始终,红唇张开在说着什么。 他听不到说话的内容,只感受到了像是整个人沐浴在花海中,香味浓烈体感舒适,只想一直呆在此处闭眼睡去。 他喃喃道:“这就是天堂吗?真好。” “这可不是天堂哦。这是东阿寨,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莫桑再次重复道。 “救我?”那人这次听清了,他猛地抬头,整张脸完全露了出来。 饶是平时看惯了各式各样高颜值容貌的莫桑也被惊艳到了。 由于吃惊,此人双眼瞳孔放大,但丝毫不折损美貌。五官精致,骨骼感强,面容比例适中,一双野生眉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睫毛长而卷,眼敛微微向下,又有些生涩之感。鼻梁挺拔,鼻头小巧,嘴唇较薄,抿一下嘴,又透出些许红润,只想让人再次狠狠按压上去。 ------------ 谁是我的新郎2 莫桑遏制住自己奇怪的想法,点了点头:“对,你愿意相信我,跟我走吗?” “我愿意。”那人迫切地说道,说完后又忍不住红了面孔。 “那就跟我走?”莫桑再次伸出了手,示意着。 那人试探着也伸出了手,然后轻轻握住。 长时间蜷缩着,刚站起来时还踉跄了几下。 莫桑牵着他走出去,为了防止他被阳光刺伤眼睛,出门时还贴心地将手挡在男人眼前。 “林易,先去最近的城镇,至于他们几个,该送官府就送官府。”莫桑向护卫长说完,牵着男人上了马车。 到车上后,莫桑先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男人,询问情况:“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口人?你是怎么被他们弄到山上的?” 男人接过杯沿,抿了一小口水,咽下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叫谢域,家就在山下的东阿村,我娘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和父亲相依为命。由于父亲常年劳累,身体渐渐虚弱,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前一段时间去世了。东阿寨里有一个二当家,他···” 谢域难以启齿,在莫桑鼓励的眼神下,又继续说了下去:“他喜欢男色。之前他就看中了我,想将我抢回去,不过我父亲会拿起锄头把他们吓跑。后来我父亲病情加重也有他们的缘故。” 一下子说了太多的话,谢域嗓子又干了起来,狠狠咳嗽了几下。 又喝了几口茶水,接着说道:“他们把我抢到山上后,那个二当家就想逼我成亲,我抵死不从,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不给我吃饭。要不是你来救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如果小姐不介意,我愿意做牛做马陪在小姐身边。” 谢域恳求地看着莫桑。 莫桑以退为进:“他们已经被我手下交由官府了,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你不必为了报恩委屈自己。” 谢域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我心甘情愿,我愿意留在小姐身边,哪怕做一个小厮。” 莫桑故作沉思了一会,看着谢域焦急的神色。她不是君子,也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个人,她要定了。 莫桑:“那好吧,不过你什么时候有离开的想法了,要记得和我说。” “不会离开。”谢域激动说道,眼眶更红了。 马车在官道上前行,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城镇,最后停在一处客栈面前。 “下车。”莫桑看着谢域说道。 谢域很没有安全感,又惶恐道:“是要我离开吗?我能不能不走,我会好好听话。”搭配他的面容,更想让人欺负了。 莫桑狠狠按耐住自己的想法,无奈:“你被他们关了几天,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晚,我们再继续赶路。” 谢域听完脸突然爆红,连忙下车。 下马车后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抬起衣袖闻了闻,然后脸色更红,这下耳朵也红了。 第二天,所有人休息好再次启程出发。 马车里,莫桑多次看向谢域,怎么感觉今天他不像昨天那么积极地往自己身边靠近了。 并且闻衣袖起码就闻了三次,然后一副懊恼的神情。 谢域不凑上来,莫桑自然也不会主动凑过去,两人就这么诡异又和谐的相处了两天。 接着莫桑又将谢域赶出去了几天,既然做小厮就要有小厮的样子,哪有小厮和主人同处一个马车内的。 谢域也很快接受了自己身份的转变,老老实实做一个新晋车夫,与原马车师傅交替驾车,还有模有样的。 在官道行驶时还没太大感觉,当马车行驶进入城镇,由于谢域驾驶马车,那样貌又没有作遮挡,经过街道时,惹得周围的少女们频频驻足,还有大胆的姑娘往谢域身上丢花。 谢域一改在莫桑面前柔柔弱弱的形象,反正莫桑在马车内也看不到,黑着脸将鲜花丢到了地上。 在众人休息时,谢域还找护卫长先预支了一个月的月钱,去成衣铺买了一件黑色斗篷,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但谢域穿上斗篷后,瘦削的身形加上冷漠的气质,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惹得驻足的姑娘们更多。 最后护卫长林易忍无可忍,将此事报告给了莫桑,莫桑又将谢域叫进了马车内。 莫桑看着谢域这身装扮,戏谑道:“你这张脸真的是招蜂引蝶,哪怕遮起来大半部分都没用。” 谢域一改马车外冷漠的气质,眨了眨眼睛,柔弱地看向莫桑:“如果小姐不喜欢我这张脸,我现在就把它划了。” 说完,环顾四周,要找个趁手的武器把脸划伤。 环顾一圈,没有什么利器,便看向眼前的茶碟,伸手过去。 “哎哎,这碟子我很喜欢,摔碎了我可要问罪了啊。”莫桑急忙阻止,然后说,“我很喜欢你这张脸,不用划。” 谢域的脸又红起来了,他只听到了“我很喜欢”四个字,脑袋幸福得要冒烟。 莫桑看着谢域眼神飘忽,似乎又神游天外了,打断他的想法:“好了,接下来几天你就好好呆在马车里。再放你出去,我看一个月也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再因为其他意外而耽搁。 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京城,马车行驶在道路上,最终停在了丞相府门前。 莫桑的父母莫弘和陆云歌早早就在门前等待,眼神巴巴望向道路,期望着能够第一时刻看到女儿。 莫桑掀开马车前面帘子,一抬眼便看到了一对夫妻,凭着记忆她知道这是父母亲。 莫桑感觉到一阵亲切感,朝他们绽开了笑容。 莫桑刚下马车站稳,父母亲便快步走到她面前。 母亲陆云歌牵着莫桑,让她转了个圈,然后眼眶微红:“瘦了。” 莫桑乖乖被母亲牵着:“哪有,我在无边城时,外祖母天天吩咐厨房换着花样做给我吃,好吃的太多了,我都胖了。”说完又揉了揉脸庞。 陆云歌被莫桑的动作逗笑了,嗔道:“你呀。” 莫弘站在两人身旁,看着妻女对话,笑得十分满足。 ------------ 谁是我的新郎3 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在门口说着话,氛围十分和谐。 这时从马车又下来一个人,赫然就是谢域。 莫弘和陆云歌也看到了他,莫母朝莫桑眨眼询问是什么情况。 “他是我在回京途中救助的一名男子,现在无家可归,便做了我的小厮。”莫桑解释道。 “好好,我相信桑桑一定能处理好。”莫弘说道。 “不要一直在门口站着了,桑桑一路上舟车劳顿,这回肯定很累,让桑桑先回房休息。”陆云歌发话。 莫桑乖乖地说:“听娘亲的。” 陆云歌拉着莫桑的手回房,莫弘在旁边陪着。 等莫桑休息了,莫弘出门,此时谢域在门口等待。 莫弘叫林易过去了解事情原委,又传谢域过去警告一番他们两人的发展他不会干涉,但底线就是谢域不能伤害自己的女儿,一旦动歪心思,自己会让他直接消失。 等谢域走后,莫弘又派自己的心腹去调查谢域的家世背景,几日后调查出谢域确实是父母双亡,身家清白,与谢域之前口述的一样。 莫桑这一觉睡得也十分舒心。 醒来后,已是中午时分,起床后先是陪父母亲吃了饭,席间欢声笑语,父母一直在给她夹菜,直到她吃撑。 饭后,陆云歌牵着莫桑在后花园散步消食,并说些两人之间的悄悄话。 “桑桑,这次回来,你父亲一直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一直想问。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你是作何打算?”陆云歌转身面对着莫桑,帮她把额头上的碎发拢至耳后。 “娘亲,其实我没太大想法,他长得好看,放在身边养眼,我探查过他的脉象,没有练武的痕迹,他打不过我。”莫桑任由陆云歌动作,这个娘亲她看着就很喜欢,不自觉想要靠近。 她从出生起就没有父母亲,之前去小世界穿梭也都是孤儿身份,这次意外有了父母,感觉还不错。 “嗯,娘知道你从小就是有主意的,爹娘都相信你能处理好。”陆云歌温柔一笑,而后眉头微皱,显现出担忧之色,“不过,你这次带回来一个男人,娘想问问你,你是要放弃隔壁郁家那位公子了吗?” “娘,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呢?男人尚能娶妻纳妾,女人为什么不能?”莫桑嘴角勾起,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陆云歌。 “这这”陆云歌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冲击性的消息,“倒也没有说不可以。” 然后双眼闭上,深呼吸一口气又睁开,目光坚定:“桑桑,你尽管去做吧,有什么后果我和你爹爹会兜着,不要因为我们俩有所顾虑。” “娘亲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莫桑柔柔地挽上陆云歌的手臂,拉着她散步。 散完步,送桑桑回了她住所后,陆云歌急忙赶往书房,她要把女儿两个都想要的消息赶紧告诉莫弘,让他做好被郁家打一顿再游说的准备。 下午时分,天气刚刚好,还有微风吹拂。 侍女们搬了躺椅放在院子中的大树下面,并准备一些新鲜水果和糕点等零嘴。 莫桑拿着本杂记,躺在躺椅上,看完了就翻过去一页。 谢域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拿着把团扇给莫桑扇风,眼尾勾起,面带笑意看着她。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莫桑,心里都是满满的,快要溢出的状态,越看越喜欢。 扇一会儿,看莫桑将嘴里的吃食咽下去后,放下团扇,拿起一颗冰镇过的葡萄,仔细剥开外皮,再喂给莫桑。 然后拿起碟子,等待莫桑将葡萄籽吐到碟中。 两人配合默契,在郁家公子郁春和看来,就有些刺眼了。 “桑桑,你回来了。我一听到消息就来见你了,还带了你爱吃的红豆酥。”郁春和站在院门口处,看到莫桑将葡萄咽下去后,终于开口。 莫桑抬头望去,是一名身着青衣的俊美男子,与谢域的气质不同,谢域给人以柔弱之感,只想让人欺负和保护,这个男子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只想将毕生心事都说与他听。 莫桑很快锁定了他的身份,是隔壁郁家公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还玩过家家做他新娘子。 小时候的她很有冒险精神,经常喜欢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一旦惹出祸了,都是郁春和主动承担,保护着她。 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即便莫桑已经足够强大,他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莫桑。 可以说,如果现在莫桑用刀杀了一个人,郁春和会默默捡起刀,往自己身上划几刀作出打斗痕迹,然后清理好现场痕迹,保证查不到莫桑。即使查出证据,所有的证据也只会指向郁春和。 “春和哥哥。”莫桑朝着他打招呼,探起身子朝他打招呼。 谢域听到声音也站了起来,并转身过去,从背对着郁春和的姿势转为面向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接,彼此确认了双方的目标对象都是同一个。 短暂对视后,郁春和撇开视线,看向莫桑,笑容不自觉浮现在脸上,朝她走去。 一边走一边抬高自己手中的食盒,打开盖子,露出里面精致的红豆酥。 走到莫桑面前时,貌似不经意地挤开谢域,站在谢域原先的位置上,拿出一颗红豆酥,递到莫桑嘴边:“知道你喜欢吃我做的红豆酥,其他人做的都不是这个味道。你回来后,我特意做好了再来找你,不然空手来见你,你就要和我生气了。” 莫桑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嗯~好吃!” 郁春和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喜欢吃就好。” 郁春和举着红豆酥,看着莫桑一口一口吃完,十分满足。 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气氛惹得一旁的谢域吃起了醋,他没有亲手做的红豆酥,便又拿起一颗葡萄:“小姐,糕点吃多了会噎到,再吃颗葡萄解解渴吧。” 郁春和来之前就听说了莫桑这次带回来一名男子,因此他来时虽然还是着的青衣,但是明显更加精致,他还将莫桑之前送给他的香囊带上,发簪也选了莫桑送给他的白玉发簪。 果然,当他出现在莫桑面前,看到莫桑眼中的惊艳,他就知道他做对了。 ------------ 谁是我的新郎4 莫桑看到递在眼前的葡萄,眼神在谢域和郁春和之间来回交替。 谢域一脸期待地看着莫桑。 郁春和接收到莫桑看过来的眼神时,大度地笑了笑。 莫桑感觉到一股火药味,待了那么多小世界,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她很清楚。 唯恐天下不乱,莫桑吃下了葡萄,谢域的笑意明显浓烈了不少,趁莫桑不注意时朝郁春和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郁春和嘴角的笑意都要险些挂不住了。 忍不住开口问道:“桑桑,这位是?” 莫桑:“他是我的小厮,谢域。” 郁春和:“那我是?” 这明显的宣示主权发言,莫桑也乐得配合:“你自然是我的春和哥哥呀。” 两个称呼,关系亲疏高下立见,郁春和微微抬起下颌,瞥了一眼谢域,含义不言而喻。 谢域一脸平静,没有名分,一切都是虚妄。 “桑桑,这么久不见,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可以吗?”郁春和说完,看了一眼谢域。 莫桑点头:“当然可以的,春和哥哥。谢域,你先退下吧。” 谢域应是。 谢域转身离开,等快要看不到两人时,他扭头又看了一眼莫桑,便看到郁春和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伸出双手,缓缓握住了莫桑的手。 谢域嘴角平直绷成一条线,眼神幽深。 这边,屏退众人后,郁春和握住了莫桑的手。 莫桑也任由他握着,甚至主动玩起了郁春和的手。 她是个手控,郁春和的手指纤长盈白,青筋明显,骨节分明有力,莫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郁春和满含爱意地看着莫桑,自从他发现莫桑喜欢玩他的手之后,便日日精心保养,还花高价寻了秘方。 “桑桑,我现如今已经考取了功名,就算不依靠家里也可以给你一个好的生活,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和我一起共度余生。”郁春和紧张地说出这番话,而后满含期待地看着莫桑。 “春和哥哥,我,我不确定。”莫桑咬了咬嘴唇。 “是哪里不确定?我哪方面做的不够好吗?”郁春和急切问道。 “不,你做的很好。正因为你做的太好了,我不确定我对你是对哥哥的感情,还是其他感情。”莫桑说着渣女般的话语。 郁春和只觉晴天霹雳,呆愣在原地,忽视了莫桑仍然在把玩着他的手,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那···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算兄妹感情呢。”郁春和嗫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桑看到郁春和这可爱模样,心中的小恶魔忍不住浮现:“除非···” “除非什么?”郁春和看到了希望,连忙追问。 “除非我判别一番,才能知道到底是兄妹的感觉还是喜欢的感觉。”莫桑缓缓开口。 郁春和:“怎么判别?” “你把眼睛闭上。” 郁春和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莫桑要做什么,却又紧张地期待着什么。 眼睛闭上后,看不到眼前的情况,触觉此时十分灵敏,他感觉到有热源在向他靠近,身体都紧张地微微颤抖起来。 等待间,有温润的触感落在他嘴角处,只有一瞬间,然后迅速撤退。 郁春和猛然睁开双眼,直直地看着莫桑,似乎不敢置信。 “桑桑,你刚刚···” “我判断下我对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那,判断出来了吗?”郁春和双眼放光,急切地问道,眼神不自觉落到了莫桑的红唇上。 莫桑却摇了摇头:“春和哥哥,我需要再想一想。” 郁春和面对这渣女发言,却没有一丝想责怪她的想法。 从小到大,莫桑所有惹的祸都是他担着,在他这里,对莫桑已经没有丝毫底线可言。 “不急不急,你好好想想。” “嗯嗯,春和哥哥,我困了,想回房休息了。”此时天色还很亮,晚饭也没吃。 面对莫桑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郁春和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不打扰你。” 莫桑点了点头。 郁春和起身离开,离开路上,嘴角笑容没落下过,还伸手摸了摸嘴角,然后笑的更开心,一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模样,丝毫不记得莫桑没有许诺他任何东西。 等走到院门口,看到谢域,脑袋清醒了一点,但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嘴角的笑容狠命压抑都落不下去。 谢域看着郁春和这模样,脑袋中警铃大作,眼神犀利地盯着郁春和。 郁春和没忍住炫耀:“她对你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时间一过,她终究会知道谁最适合陪在她身边。” 谢域看了郁春和很久,然后突然邪魅一笑,不复之前在莫桑面前的清纯模样:“我从来没想过和谁争什么,我要求不高,只要能一直留在她身边就行。” 郁春和:“你难道不想知道刚刚在院中,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谢域:“不论做了什么,这些都只是一时的,我会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郁春和:“我和她自小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的经历,你比得了吗?” 谢域丝毫不惧:“你们如果感情那么深厚,那么,为什么还会有我呢?” “那是因为桑桑心善,她救了你。如果你自觉,现在就应该主动离开,而不是破坏别人的感情、恬不知耻,一直留在她身边。”郁春和气急,朝谢域大声说道。 “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只有被爱和不被爱。” 郁春和听到这话,心平气和了起来:“照你这么说,那你就更应该离开了,如果你知道桑桑刚刚对我做了什么的话。” 说完,郁春和还摸了摸嘴唇,炫耀地看向谢域。 谢域深深地看向郁春和:“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是我唯一的念想。我想要的,我都会去争取。” “她如果知道你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她一定不会再留你在身边。” “你尽管去说。你可以试试她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郁春和不知道谢域哪里来的自信,但他不打算再理会谢域,他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先把名分定下来,其他的等他后面一一收拾。 ------------ 谁是我的新郎5 郁春和回到家后,将食盒交予小厮,便直奔母亲院落,让母亲抓紧时间去莫府提亲。 他原先不急,毕竟他与莫桑从小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再加上两家知根知底,于情于理都是他与莫桑在一起。 便计划慢慢培养感情,然后水到渠成。 但现在,谢域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莫桑的美好不只有他一人发现,那么美好的莫桑,许多人都在喜欢着。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莫桑的人了,莫桑必须对他负责。 想到这里,郁春和又摸了摸嘴角,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莫桑心里,他是最重要的,不然为什么只对他这样。 到母亲院落后,却被告知父母亲出京游玩,归期不定。 他父母经常抛下他独自出游,还不告诉他,生怕打扰了二人世界。 郁春和一时心塞,又回书房修书一封,交予信使,让他快马加鞭送给父亲。 信中只有一句话:爹娘,你们再不回来,儿媳妇就没了。 莫桑对郁府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她现在被其他事缠得脱不开身。 自从郁春和离开后,谢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开始暗戳戳地勾引她。 比如这天傍晚谢域喊莫桑过去谈事。 莫桑吃完饭后,掐着点去谢域房中,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谢域洗澡的画面。 一朵娇艳的花缓缓绽放,其上的露珠沿着花瓣缓缓滚动、滴下,直至与其他露珠汇成一团。 谢域听到声响,连忙回头,然后将自己缩到浴桶深处。 莫桑转身:“你快穿好衣服。” 悉悉索索一会儿,谢域:“穿好了。” 莫桑扭头,这次衣物倒都完好地穿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后,热气蒸腾熏得脸颊处略微发红。 莫桑脑海中一闪而过刚刚看到的莹润如玉的肩膀和锁骨,让人想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迹。 又或者明日给她送吃食时,装作不经意间“哎呀”一声,让她看到他受伤的手指,然后道出在做饭时切到了手指。 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小手段,莫桑笑眯眯一并接受,但不进一步。 见莫桑没什么反应,谢域消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思索新的招数。 院落中有其他小厮看到谢域长得好看,还得小姐青睐,内心不服,常常聚众一起欺负他。 某次一起出门时,装作不经意间撞到他,让他倒在了花丛中。 其中一人朝他吐了个口水:“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想小姐。” “就是就是,要说相配也是隔壁郁家公子那种才行。” “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谢域尽情奚落。 谢域轻笑出声:“怎么,你们没有我这样好的样貌,不能哄小姐开心,就来找我撒气?我现在在小姐面前还算得宠,我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狠狠地盯着他们几个,像是把他们的样貌深深记下来,后面好算账。 几人被他的狠辣眼神看的有些发抖,强装镇定:“你,你在小姐那装的跟小白花似的,怎么会做出告状的事。兄弟们,我们走。” 等众人走后,谢域从花丛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确实没必要拿这事去烦小姐。 又撩起衣袖,只可惜了这衣服,被花枝弄破了。 但他之前已经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不好再要,所以只能私下里自己缝补。 现在这个时代,手工还是女子做的事。 所以他偷偷缝补,怕莫桑看到。 晚上,他在自己房里偷偷缝着衣服,结果莫桑突然进来,要与他商议事情。 刚巧看到了他在缝补。 谢域很害怕,生怕莫桑觉得丢人,要把他赶出去。 谢域脑袋一片空白,额头大片汗珠冒出,沿着脸的轮廓落在地上。 此时,谢域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万籁俱寂,只有他心脏发出的“砰砰”声清晰可见。 谢域跪在地上,等待宣判。 他脑海中想了很多,想着怎么辩解,却一点理由都想不出来。 恍惚间,谢域只觉得呼吸困难,身子摇晃,眼前一片洁白,看不清任何东西。 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也仿佛过去了很久。 谢域只感觉有一双手附上了他的手臂,微微使力,将他托举出来。 朦胧间,他听到一声天籁:“没不要你。” 原来,谢域刚刚一直呢喃着:“别不要我。” 谢域一瞬间卸下了心神,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清醒,谢域发现他躺在一张床上,额头贴着的东西被拿开,有一双手贴了过来。 谢域缓慢睁开双眼,眼前有些朦胧。 眨了眨眼,这下看清了,是莫桑在他旁边。 一瞬间的失去,现在获得,巨大的落差让他骤然起身,狠狠抱住了莫桑:“小姐,别不要我。” 说出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谢域感觉到了莫桑推攘的动作,心中恐慌更甚,更是紧紧地抱住莫桑:“小姐,只要你不抛弃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桑叹了口气,还是先安抚谢域:“没不要你。你抱得我太紧了,我有些喘不上气。” 谢域听到后,眼神亮了亮,又听到后半句话,连忙放开了她。 虽然放开了,但是面对莫桑,眼神越发地亮,在莫桑看来,像一只寻求主人抚摸的小狗狗。 莫桑认真地说:“刺绣缝补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反,我觉得你很厉害。” 听到莫桑的话,看到莫桑真诚的眼神,谢域知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只觉得心泡在了蜜罐里,他更加离不开莫桑了。 谢域忍不住说道:“小姐,我可以再抱一次你吗?一下就好。” 看着小狗脆弱的眼神,莫桑心中一软,敞开了双手。 谢域激动得抱了上去,按耐住自己的心情,一瞬之后就退了出去,安顺地坐在床上,长发披散。 他想,他是彻底栽在莫桑这里了,不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 从这天以后,谢域做手工时不会再避着莫桑,甚至积极包揽了给莫桑做配饰的活计。 他不敢在莫桑衣物上做痕迹,只能暗戳戳地在莫桑的手绢上绣上一个小山峰,代表他们初遇的地点。 莫桑也任由他动作。 ------------ 谁是我的新郎6 这天清晨,莫桑如往常般躺在树荫下看书。 有侍女过来通传,莫母叫莫桑过去,检验这些时日她的武术功课是否有落下。 莫桑换好衣服,前往练武场。 父母亲已经在此等候。 母女两人热好身,开始比试,莫弘坐在一旁,看着妻女对打。 他只有莫桑一个女儿,当初莫母生下莫桑后,身体受到损伤,恢复了很久,现在下雨天还会腰痛,莫弘心疼陆云歌,没有再要孩子。 即使这个时代,家家都以男孩为主,莫弘依旧坚持。 因此,莫桑对他而言,不单单是一个女儿的身份。 更确切的说,是继承人的身份。 只要他有的,一律都教给莫桑。 他负责教授莫桑世间道理,人心算计,陆云歌教授莫桑武力阵法。 丞相府与无边城背后的势力,最后统统都是莫桑的。 其次,在外人看来,莫府只有一个女孩,默认丞相府后继无人。 这反而让莫弘更好地保持中立站位,在皇帝面前,更增添几分信任。仕途做到丞相这步,也不乏有莫桑的原因,皇帝用着放心。 一番比武下来,陆云歌哈哈大笑,骄傲地看向莫桑:“无边城后面交给你,我完全放心。” 莫弘也是满脸的自豪之色。 比完武,三人回房,各自换好衣物。 莫弘还想再考察下莫桑的功课学识,却被告知隔壁郁父郁母登门拜访,还带了一大堆礼品,像是聘礼。 莫父莫母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莫桑。 莫桑与他们二人对视,从瘫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变得端正:“看我干嘛,这可不是我让他们来的。” 陆云歌接收到莫弘的眼神示意,问道:“你对郁家小子是什么心思,我们也好看是接受还是拒绝。” 莫桑:“我也不知道。” 莫弘气急:“你。” 这个女儿,其他方面都十分出色,偏偏感情这方面,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见一个喜欢一个。 莫弘叹了口气:“算了,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不然这待客之道就怠慢了。先过去吧。” 莫弘让莫桑在屏风后面听着,不出面。 莫弘陆云歌去接待郁父郁母。 会客厅。 郁父郁母看到两人来了,从座位上起身拜礼,打着招呼。 莫弘回礼,装糊涂:“不知郁兄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 对着旁边的一堆聘礼视而不见。 郁父:“说来惭愧。犬子对莫兄家千金情根深种,现令千金还未婚配,不知犬子是否有这个福分,能够与千金共结连理。” 莫弘:“小女年纪还小,我与她母亲都还想再多留几年。况且,这事也要看小辈们的意思。我们做父母的,要尊重儿女意见,不能做那包办婚姻之事。” 郁母此时开口:“但是,令千金已经亲了我家春和,他现在清白没有了,已经没有其他哪家千金愿意要我家春和了,你们莫家不给个说法,不对我家春和负责吗?” 此话一出,莫弘陆云歌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女儿这么生猛。 莫弘咳嗽一声:“敢问郁夫人,我家小女对您家公子做了什么?” 郁母:“我家春和被亲了。” 莫弘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桑桑还是有分寸的。 莫弘这时有些理亏:“那依您之见,这事打算如何处理?” 郁父:“当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亲家。” 郁父已经自来熟称呼上了。 “这···”莫弘看了眼陆云歌。 陆云歌:“我们都是做父母的,明白你们的心情。只是今天令郎和我家小女都不在,不如让他们见个面,互相表达心意,然后我们再做正式的决定,您看如何?还是要以孩子们的意愿为主。” 郁父郁母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打算今天就能把婚事定下来。 郁父:“可以,正好最近千佛寺在举行活动,不如就让他们明天去千佛寺见面,好好谈谈,如何?” 莫弘:“好。” 事情圆满解决,送走郁父郁母后,莫弘也没了考核莫桑功课的心情。 又返回会客厅,让听了许久的莫桑出来。 莫弘:“你都听到了,明天你和郁家小子把这个事好好谈谈。不喜欢就拒绝,别吊着人家,那个小子也是个深情的。喜欢的话就好好说,另外,把你后院养着的那个早点弄走。” 陆云歌也点了点头。 莫桑眨了眨眼:“可是,我两个都喜欢。” “你!”莫弘这下坐不住了,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相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莫弘双手背在身后,在桌前走来走去。 陆云歌:“行了,走来走去晃得我头疼。” 莫弘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完。 喝完还是觉得不够,又喝了一杯,这才平息下来:“郁家小子那里你打算怎么说?” “不知道,看他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就不要了。”莫桑低头,揪着手指。 “就这么喜欢你后院那个?”莫弘又问道。 “好看的都喜欢。”莫桑没有正面作答。 莫弘又开始愁了,他最近得多练练了,不然他怕被郁父打死。 陆云歌反而很镇定:“慌什么?我相信桑桑能处理好。” “娘亲。”莫桑抱住了陆云歌。 此事告一段落,他们在这里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一切还要看郁家小子的态度。 第二天,陆云歌早早将莫桑从床上拉起来,给她精心梳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在额头加上了花钿。 坐上马车,慢悠悠地往千佛寺赶去。 千佛寺有一颗很大的姻缘树,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两人相约在寺庙后的一处安静院落中。 等莫桑到时,郁春和早已在此等候。 今日的郁春和衣衫仍旧是青色打底,腰带采用鎏金线条,发冠也是戴了金色的偃月冠,远远看去,翩翩公子,超然独立。 郁春和看到莫桑,连忙迎上来,走近了,看到莫桑的装扮,又是眼前一亮:“桑桑,你来了。” 郁春和伸出双手,想像往常一般,拉上莫桑的手。 莫桑却退后了一步。 ------------ 谁是我的新郎7 郁春和脸色白了一瞬:“桑桑,怎么了?” 莫桑歪头,表情轻蔑地笑了一声:“郁春和,我最烦自作主张的人。” 郁春和走上前一步,莫桑继续后退。 莫桑:“你再往前一步,我直接离开。” 郁春和不敢轻举妄动了,开始解释:“桑桑,我太害怕了,我怕失去你。你这次回来了之后,身边不仅多了一个人,而且你对我的态度也不同以往。” 莫桑:“所以你就让你父母直接去提亲?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应该先和我提。”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郁春和浑身颤抖,早没了刚来时的闲适。 见莫桑仍旧不回话,只冷眼看着他,郁春和开始回想:“是不是因为谢域?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样,我们成婚后,我接受他,让他做小,可以吗?” 莫桑摇了摇头。 “你是想让他和我平起平坐吗?他那个身份,和我一样地位,我家那边说不过去的。”郁春和皱了皱眉头。 莫桑:“不,我不要你了。” “凭什么?谢域他凭什么?”郁春和冷静不下来了。 莫桑:“你还是不懂,这件事和谢域没有任何关系。” 郁春和听不进去,他只认为是莫桑在袒护谢域。 “是不是只要我把谢域杀了,我们就能和好了?”郁春和红着眼眶问道。 “别让我厌恶你。” 说完,莫桑转身离开。 院落中,独留郁春和一人,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将桌子上放置的茶水杯等都扫落在地。 杯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郁春和像是魔怔了一般,半跪在地,将手掌狠狠地按压在碎裂的瓷片上。 不过一会儿,殷殷血迹流出。 守在外面的小厮进来后,看到的就是他家公子自虐的画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目前的场面和莫小姐的离开,也能猜出来他们谈崩了。 “公子,快起来,莫小姐已经离开了,你这又是何必?”小厮拖着郁春和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 郁春和岿然不动,眼神直直地盯着地面:“她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见劝不动郁春和,小厮放弃了动作,而是转身去拿了日常备着的简易药箱。 “公子,你这样一直呆着这里也挽回不了莫小姐。小的倒是有一计有可能能挽回,公子要不要试试?”小厮劝道。 郁春和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小厮身上。 “公子,首先第一步,先把伤口包扎好,不能让莫小姐看到这血腥的一面,不然吓到她了怎么办。” 郁春和保持沉默,但终于将手拿开,坐在了凳子上。 小厮:真是个活爹。 将伤口包扎好后,郁春和盯着小厮,誓要他说出个一二来。 小厮清了清喉咙:“要小的来看,莫小姐喜欢的是听话的人。” 郁春和眼神危险。 小厮继续劝说:“您看啊,那个谢公子。” 郁春和打断:“叫他谢狗贼。” “是。”小厮在心中腹诽了一番,继续说,“依小的看,那谢狗贼无权无势,又没公子您长得好看,能在莫小姐身边待那么久,就是因为他的听话。” 郁春和斜眼看了小厮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听话呗。” 小厮:“公子,您要是听话,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郁春和被噎了一句,顾不得生气,摆摆手,示意小厮继续说。 小厮:“公子您看,您这次擅自做了求亲的决定,没跟莫小姐提前商量,再加上那谢狗贼一个挑拨离间,莫小姐不就生气了嘛,连解释都不想听了。” 郁春和点头。 “小的以为,公子可以徐徐图之,先示弱,把莫小姐的心抓牢之后,再去解决谢狗贼。公子和莫小姐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谊,不会这么轻易就抛掉的。” “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公子,这样······” 小厮凑近,低声耳语告诉郁春和,郁春和不住点头。 对于主仆二人的计谋,莫桑是不知情的,知情也不在乎。 她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就是感觉郁春和最近逼太狠了,她不喜欢别人擅自做主插手她还未决定的事宜。 这次就当是给郁春和一个教训。 莫桑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到了外院。 她要去见见著名的姻缘树。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转转呢。 慢慢走到姻缘树面前,莫桑围着这个树走了一圈。 姻缘树很粗壮,据说是颗几百年的老树了,目测估计要十人手拉手才能环起。 莫桑围着树慢慢地走,迎面与一位男子相遇,两人目光对视。 对面男子是与谢域、郁春和都不一样的风格,如果用一种植物形容他们三人,谢域就是那天山雪莲,清冷遗世;郁春和是牡丹,雍容华贵;这名男子就是霓裳花,危险却又吸引人靠近。 男子穿着一席红黑相间的华衣,衣袖宽大,面部上半部分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丹凤眼,流畅的脸部线条,瘦削的下巴,鲜艳的薄唇。 看到莫桑与他对视,薄唇勾勒出一个弧度,无声地朝她说了三个字。 莫桑读懂了他的唇语,笑了笑,也朝他说了三个字,然后向后山的方向走去。 黑衣男子的三个字是:小甜心。 到了后山,四周树木高耸,草木遍布。 由于寺庙不得杀生,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也未被开发,正是杀人的好地方。 黑衣男子跟了上来,在莫桑身后几步的地方站定。 “甜心,让我来这里,是要和我私会吗?你的情郎不会介意吗?”男子一开口就是熟捻的话语。 莫桑转身,手自然垂下。 “甜心,把你手里的暗器收好哦,不然一会反弹回去,误伤了你我是会心疼的。”男子看着莫桑的手说道。 莫桑笑了,随着她的笑,额头上的花钿变得妖艳起来。 黑衣男子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莫桑快速将自己手中的暗器甩了出去,是一枚银针,男子感受到武器的波动,迅速将脸侧了过去。 银针将面具上的线划断,面具随之掉落。 好一副妖孽公子相! ------------ 谁是我的新郎8 男子:“这么迫不及待就想知道我的相貌吗?甜心,太心急可不是一件好事。” 莫桑不再说话,手抚向腰间,抽出细软长鞭,快步向前朝男子抽去。 男子急忙侧身躲过,莫桑继续攻击。 男子见状,掏出腰间放置的扇子阻挡。 莫桑一个长鞭将扇子从中间撕裂,男子无奈将扇子扔掉,开口道:“这扇子价值千金,弄坏了你可得赔我。” 说完,端正面色,停住防守的步伐,右手抬起,接住了正面落下的长鞭。 “不然,就用你的小命来赔我的扇子吧。”男子漫不经心说道。 莫桑冷哼一声,多用一分力,将鞭子从男子手中抽出,男子的手心划出一道鞭痕,血肉翻出,可见血迹。 不待男子反应,莫桑又抽出一鞭,鞭子抽到了男子背部。 “嘶”,刚放出狠话,就挨了两鞭的男子老实了,“不是,你还真抽啊。” 莫桑不理会,打算继续抽这个男人,嘴里没几句好听的话。 “停,我求饶。”男子紧急制止,莫桑放下了长鞭。 “我记住你了,甜心,下次见。”男子紧急离开,一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莫桑没有去追这个奇怪的男人,尽管他的长相很合她胃口,但这性格太恶劣了,不能惯着。 莫桑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今天没一件开心的事,她要回去见谢域开心开心。 还是谢域听话。 那名黑衣男子闪身离开后,来到一处院落,仔细一看,与莫桑和郁春和谈话的院落只隔了一堵墙。 男子到院落后,迅速有人走到他身边:“殿下,您回来了。您这手怎么了!一直在流血。” 穿着像是小厮的人连忙去叫随行医者。 男子走进外室,坐到尊位上,在等待医者的时间,另一只完好的手肘支在桌面,头倚靠在握起的拳头上,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突然笑出了声。 这声音让踏进门槛的医者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调侃:“怎么,来到这以姻缘著称的千佛寺,难不成还真能遇到天命之女不成。” 男子斜了一眼医者,轻哼一声:“你不懂。” “说与我听听,我也可与你分析分析。” 根据两人的对话,可以看出医者与这名男子不是简单的医患关系,而是好友关系。 好友江一眠熟练地打开医药箱,用纱布将他的手掌消毒、包扎,包扎期间与他对话。 男子皱了皱眉:“说了你不懂,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江一眠随口问道。 “她敢打我。” “···”江一眠听到这话,抬眼向男子望去,迅速包扎好,然后起身,手背摸向男子额头。 “你干什么?距离我这么近。”男子身体迅速向后仰,嫌弃地看着江一眠。 江一眠:“我看你是不是有病。” “你说什么?不记得你的身份了?”男子危险地看了他一眼。 “是,您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者,我全家的性命都要仰仗殿下您。”江一眠毫无惧怕地说出。 他从小就是太子楚承阳的伴读,两人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兄弟情谊。 江一眠:“殿下,你再把刚刚说那个女子的话说一遍。” 楚承阳对江一眠刚刚的反应有些恼怒,他不愿意再说了,像一只气急败坏的小狗一般,强硬转移话题:“伤口你都处理好了?” “除了手上,还有其他伤口吗?”江一眠保持一个医者该有的素养。 楚承阳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还有后背。” 说完,走到内室,将上衣脱下一只袖口,露出背后被鞭子抽出的痕迹。 背后的伤势莫桑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所以伤口没有手上那么狰狞。 但还是让江一眠吃了一惊:“不是,殿下,那女子是什么来头啊,连伤您两次。” 楚承阳不再作答,他望向前方的绿植,眼神放空,回想刚刚与莫桑的初见。 从小到大,周围的人对他都毕恭毕敬的,即便是那些大内侍卫与他练武,也碍于他的身份不敢伤他。 这次遇到的这个女人,抛弃情郎干脆利落,他本来对这类女人是十分唾弃的。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可以日常接触,婚丧嫁娶都比较自由,但是三心二意、随意践踏别人真心还是一致被人瞧不起。 他本想利用这个女人的滥情,给同为男性的那个情郎报仇一下,也不过分,让她在后山被动物吓吓,看以后还敢不敢做负心女了。 但这女人,竟然敢打他!还是两次!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他打不过她! 可恶。 但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她打他的时候,他莫名感觉有一丝的爽。 难道,他是? 不,他不是! 想到这里,楚承阳的脸色冷了下来,浑身放着冷气。 江一眠看着楚承阳的脸色一会生气,一会害羞,一会又愤恨中带着点,期待? 江一眠觉得十分有意思,他更想知道那名女子是谁了。 不过不急,迟早会知道的。 他了解这位殿下朋友,他可不是按捺得住的性子,一旦看上眼的东西,会想尽办法得到。 虽然这次是人,也不会有例外。 莫桑一回到丞相府,就被莫弘叫了过去。 书房内。 莫弘在处理公务,陆云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看书,气氛融洽。 看到莫桑来了,莫弘温和地说:“桌子上有你喜欢吃的糕点,你先坐会,等我处理完。” 莫桑便坐到陆云歌旁边,一边吃一边等待着。 很快,莫弘就将公务处理完了,开始问起今日事宜。 “今天你与那郁家小子在千佛寺谈的怎么样?” 莫桑轻描淡写:“哦,谈崩了。我把他弄哭了。” 莫弘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听到这话,一口气上不来,茶水灌进气管,狠狠咳嗽起来。 莫桑继续补充:“他最近不听话,跟我闹,我就跟他断了。” “好!”莫弘狠拍了下桌子,赞扬道。 见莫桑和陆云歌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莫弘高深地摸着下巴:“在感情中占据着主动权,把男子的感情玩弄在手掌间,不愧是我女儿。” 陆云歌在一旁听着这对父女对话,忍不住叹气:怪不得女儿会有这样的恋爱观,原来都是她爹给教坏了。 ------------ 谁是我的新郎9 莫弘:“你确定跟郁家小子断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对郁家可就不客气了。” 莫桑看向莫弘:“爹,不必因为我,而扰乱你的计划。男人多的是。” “好!”莫弘赞扬地看着莫桑。 回到自己院落后,莫桑闲着无聊,吩咐侍女去寻一些现下流行的杂记过来,供自己打发时光。 侍女将早就准备好的书拿上来。 莫桑用新奇的目光看着她:“这么迅速。” 侍女:“回小姐,这都是谢公子提前备好的。” 莫桑多看了这名侍女几眼,院落中的其他人都把谢域当作一个小厮对待,也是直呼谢域的名字。 这个侍女倒是挺机灵,称呼谢域为谢公子,怪不得能在一众侍女中做她的贴身大侍女。 莫桑:“哦?把他叫来,我有话问他。” 侍女迟疑,脚下未动分毫,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小姐,您今日外出后,谢公子去了丞相大人的书房,然后回来收拾了行李就走了。” 莫桑疑惑地看着她:“我爹?” 侍女:“是的。” 莫桑将书啪一下合上,站起身,大步走向谢域的房间。 打开房门,被子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头,屋内干净整洁,一切都被主人收拾得井井有条。 莫桑又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衣物确实都被拿走了。 不再停留,莫桑转身离开,朝书房走去,她要找父亲问个清楚。 到了书房,莫桑压抑着情绪抬手敲了敲门。 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进”,莫桑抬脚进去:“爹,你为什么要把谢域支走?” 莫弘听到声响,仍旧低头翻看公务信件,淡淡地说了声:“来得挺快。” 莫桑皱了皱眉:“所以为什么?谢域他与那件事没什么关系。” 莫弘:“身为我莫弘的女婿,他可以没有高贵的出身,但必须有最起码的体魄,他那身体需要出府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调养。” 莫桑:“那爹你也不能直接就把我院中的人弄走啊。何况刚刚我在的时候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莫弘停止写字,将笔搁置在旁边的笔架上,放松身体靠着椅背,抬头看向莫桑:“我是没告诉你,距离你离开有一个时辰吗?你不就已经知道了。” 然后又酸溜溜的开口:“也没见你平时对你爹这么关心,他刚不见一会你就在找他了。” 莫桑听到这话,走到莫弘身后,扬起笑脸,双手放置在莫弘肩膀上给他按摩:“我的好爹爹,你身强体壮,我可是听说你当初求娶我娘亲时,在外祖父手底下过了二十招,被打得鼻青脸肿都没求饶。但谢域他不一样。” 莫弘一听,不舒坦了:“他怎么不一样了,他要是不好好调理身体,就他现在那柔弱小白花的模样,以后你们成婚了,经得住你折腾吗?” 莫桑震惊,扭头看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陆云歌:“娘亲,我爹尺度一直这么大吗?” 陆云歌白了莫弘一眼:“瞎说什么呢?你就在那吃女婿的醋吧。” 然后向莫桑解释道:“是谢域主动过来找你父亲的。他宁愿承受痛苦,咬牙坚持把毒血逼出,也不想你去与郁春和虚与委蛇,向他求药。” 莫桑疑惑地看着母亲,又看向父亲,莫弘点了点头,同意陆云歌的说法。 莫桑五官皱在一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一个个都在脑补什么啊。谢域也是,自己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什么。” 莫弘看莫桑的表情不太对,身为父亲的权威仿佛一下子消失了,缩着肩膀,瞪大好奇的眼睛:“那桑桑,你前段时间和那个郁家小子比较亲近是因为?” 莫桑:“他长得好看啊。” 面对莫弘和陆云歌听了后谴责的眼神,莫桑理直气壮:“对啊,我就是单纯的好色。” 莫弘和陆云歌一副天塌的表情。 陆云歌突然起身,快步走到书架旁,从一个隐蔽的角落中拿出鸡毛掸子。 转换方向,握住羽毛那端,高高地抬起手,破风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莫弘的一声“哎呦”。 陆云歌:“都是你,女儿一定是遗传了你的花心。” 莫弘默默调整角度,将背部朝向陆云歌,好让夫人打得更顺畅、不费力:“冤枉啊夫人,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莫桑看母亲打得差不多了,出声制止:“不是,我好色这一点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现在这个局面是什么意思?” 莫弘和陆云歌对视,两人罕见的同时露出羞愧中夹杂着几分互相推脱的表情。 莫桑严肃地咳了一声,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们。 最终还是一家之主陆云歌开口:“我们看的育儿书里说,孩子不论做什么事,夸就是了。越夸孩子越自信。所以,我们。” 莫桑拍了拍桌子,作生气状:“合着你们一直觉得我是最强的,是在哄我啊,从头到尾都不信呗。” 两人双手自然垂下,抬头望向房顶横梁,聪明地保持沉默。 莫桑:“爹,我现在觉得我们之间的信息是不同步的,谢域是怎么和你说的?” 莫弘摸了摸鼻梁,有些心虚:“他说,郁春和告诉他给他下了毒,这种毒的解药只有一份,只有女儿你嫁给他,他才会解毒。所以,在谢域看来,你对郁春和的种种都是为了给他解毒。 他不愿意委屈你,就来找我求助。即便最后毒解不了,他也不愿死在你面前。 除了毒药可以解毒,还可以将毒血逼出。他便恳求我逼出毒血,后面你就都知道了。” 莫桑:“那毒我当天就发现了,然后就给他解了。” 莫弘惊奇地放大眼睛。 莫桑指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你女儿,我,莫桑,医圣谷弟子,出师了的!” 莫桑:心累,原来爹娘每天夸我,不是因为知道我的厉害,而是啥都不知道却硬夸。 “把谢域叫回来吧。”莫桑觉得有些荒诞。 “知道了。” 弄清事情原委后,莫弘很快派人拦截了送谢域去庄子上的马车,又原路折返。 ------------ 谁是我的新郎10 第二天傍晚,谢域就回到了丞相府。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透过纱帘望去,谢域站在门口处等待传召。 一道纱帘,将卧室分为了外室和用来休憩的内室。 莫桑披散着头发,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双手拿起一小坛酒,为面前的两个酒杯各斟了半杯酒。 “进来。” 谢域缓步向内走去,刚走两步,又一道指令传来:“把门关上。” 谢域犹豫了一瞬,没有动作。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要惹我生气。”莫桑淡淡地说。 谢域转身折返,将卧室的门关上,然后走到纱帘前,停下脚步。 莫桑端起面前其中的一个酒杯,目光看着面前的酒杯,微微转动手腕,酒杯中的液体也随之泛起涟漪。 莫桑:“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谢域:“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莫桑笑出了声:“谢域,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今天没兴趣陪你玩角色扮演,你要是再装下去的话,明天就给我滚出莫府。” 谢域听后愣住,然后撩起面前的纱帘。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美人品酒图。 呼吸停滞了一瞬,谢域走到莫桑面前,俯下身体,缓缓跪坐在莫桑面前。 头低垂着,以保证从莫桑的视角看过去是他姿色最好的一面,可怜兮兮地吐露一句:“小姐,我错了。” 莫桑嗯了一声:“哪错了?” 谢域垂下眼睫毛:“我不该直接离开而不告诉小姐。自从小姐将我从山上救出后,我的身心都是小姐的。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小姐手里。我知道错了,任凭小姐处置。” 莫桑捏住谢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来。 “任由我处置?你确定?” 谢域直视莫桑,眼中满是真诚:“我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全由小姐处置。” 话落,莫桑俯身吻了上去。 谢域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小姐的惩罚是这个。 唇上好软,像是吻到了云朵。 “专心点。”细碎的呢喃声传出。 谢域闭上了双眼。 时间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莫桑松开了谢域,不再看他,面上没什么变化,继续品尝面前的清酒。 谢域却与刚刚大为不同,脸庞红润,双眼盈满光芒,也不再拘谨。 动作甚至大胆起来,找准时机,莫桑刚将酒杯放下,谢域便牵起莫桑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左心胸上。 “小姐,我心脏现在还有些不舒服,您可以帮我看看吗?” 莫桑凝了他一眼:“不舒服去叫医者,找我干什么。” “小姐,我现在又不痛了。您觉得手底下的手感还可以吗?”谢域见第一个招数不管用,改为启用勾引战术。 莫桑迎着谢域拉丝的目光,平静地用手捏了两下:“手感还不错。只是隔着层衣服,终究感觉差了点。” 谢域听后,直接将上衣脱掉。 莫桑打量着面前的身体:“你最近不听话,要受到惩罚。” “但凭小姐作主。” 莫桑将剩下的那杯未动过的酒杯拿起,沿着自己的脖颈倾倒流下。 “这就是惩罚。” ······ 晚间轮值的侍女守卫们都被莫桑放了假,卧室的烛光无风而动,火焰旋转跳跃,燃烧着的烛心发出轻微劈里啪啦的声响,而后燃烧殆尽。 又是一个大晴天。 莫桑早早起床,开启了一天的练武时光。 工活忙完,闲暇之余,侍女们凑在一起,聊着最新的八卦。 “欸,姐妹们,你们发现了不。”其中一个侍女环顾了四周,然后悄声道。 “你是不是说那个,我也发现了!”另一个胖胖的侍女应声。 “什么什么?有什么新消息,一起分享分享。”一个头戴粉红珠翠的侍女着急起来。 其他侍女也急切地看着两位知道八卦的侍女。 “你们凑近点。”第一位侍女让众人更紧凑一些,然后用手捂在嘴边,悄声道:“小姐前一段时间带来的小厮,叫谢什么的。” “谢域。”旁边有人提醒。 “对,就是他。今天我发现,他特别频繁地对着一张花花草草傻笑。”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我今天看到过两次。” “我也看到了,我看到了三次。” 侍女们互相讨论着,话题眼看就要跑偏了。 这时第一个侍女又把众人的思绪拉回:“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其他侍女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待被分享。 “我一个小姐妹的老乡的哥哥在小姐内院当值守护卫,说是早上听到小姐对谢域说会给他一个名分!” “哇~”一阵惊叹声。 “那,之前李钱他们合伙欺负谢域,等那谢域有名分之后,李钱他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其中一个侍女忽然想到。 “正好。我早看李钱他们不顺眼了,成天聚成一堆,偷懒少干活还喜欢调戏姐妹们,他们活该。” “就是就是。” 大家继续就这话题往下讨论。 “都在这干什么呢?活都干完了?”管事嬷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侍女们一看,迅速散开。 其中一个走得慢了一些,被嬷嬷叫住。 嬷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侍女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嬷嬷:“嗯?那你偷懒在这里议论主子的事我可要报上去了。” 侍女一听,把他们刚刚讨论的内容一股脑说了出来。 嬷嬷听了后,心想这得赶紧告诉老爷夫人去。 一瞥眼,侍女还呆着这里:“行了行了,你走吧,下不为例。” 侍女飞快地走开。 莫桑与谢域生活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唯一不太一样的,就是莫桑的手绢上都明晃晃地有一个小山峰了。 下午时分,莫桑前往母亲院落。 “娘亲,你叫我?”莫桑进入外室,除了陆云歌,还有珠宝阁的掌柜和一名随从。 “桑桑,你来了。快过来,挑挑有没有和你心意的发饰。”陆云歌侧身看到了莫桑,抬手招呼她。 莫桑挨着母亲坐,目光看向面前托盘里的首饰,又看着母亲,眼中透露着疑惑。 “你先挑,看看这里面你最喜欢哪个。”陆云歌说道。 ------------ 谁是我的新郎11 面前是两个托盘,一共四套首饰,莫桑指着其中一套说道:“这套里面的步摇还不错。” 陆云歌拿起步摇端详,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这套里面的耳饰等物品。 掌柜趁机介绍这套首饰:“小姐眼光真好,这套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也是匠人师傅的收工之作,灵感来源于破茧成蝶的毛毛虫最终自由飞翔在蓝天之下的画面。” 陆云歌听了后点头:“那就订了这套。” 掌柜应是。 嬷嬷送掌柜和随从去库房取银子,几人离开。 陆云歌去卧室拿出一张请帖,交给莫桑。 在莫桑打开阅读期间,陆云歌开口道:“桑桑,皇后给各家官员夫人们下了请帖,说七天后会在皇宫举办一场赏花宴,让各家夫人们带着适龄嫡女前去参加。” 莫桑:“那就去。” 陆云歌:“这场宴会看似是赏花,实则是赏人。皇后膝下仅有太子一人,如今太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这场宴会,其实就是皇后要给太子相看一个合适的太子妃。” 莫桑:“那倒也正常。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吧,毕竟太子妃已经有内定人选了,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穆清言。” 陆云歌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据你爹在皇宫里安插的暗线回报,说皇后的书案前有两幅画像,一幅是穆清言,另一幅是你的。” 莫桑:“我?那穆清言素有贤名在外倒是可以理解,皇后也时常叫她进宫谈话。为什么还有我?” 陆云歌:“还不是太子,皇后多次将穆清言叫进皇宫,试图让太子与她培养感情,但是每次太子都视若无睹。” “娘亲,皇宫里的内幕消息你还知道的这么清楚啊。”莫桑打趣道。 陆云歌瞥了莫桑一眼:“别打岔,这势力最后是要交给你接手的。” 莫桑:“言归正传,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陆云歌:“你小时候,也是宴会,我带你进宫。当时你贪玩,乱跑走丢了,最后还是太子把你带回来的。并且,皇后看到你俩一起回来,还说你们金童玉女呢。” 莫桑吃惊:“这都是那么小时候的事了,皇后现在还记得呢。而且这属于病急乱投医了。我就跟太子见过那一次,后面就没交集了。” 陆云歌又叹了口气:“就是说嘛。但现在只有你是太子愿意接触的。可是你已经有心仪的男子了。” 莫桑:“小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东宫。 “那女子身份调查得如何了?”楚承阳慵懒地倚靠在位置上,手拿一颗夜明珠把玩。 堂下有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抱拳恭敬道:“回殿下,已经调查清楚,那天隔壁见面的是丞相千金和郁家公子。并且,再往前几日,郁家曾去丞相府上提亲。” 楚承阳:“哦?这么说,这两家是结亲了?” “并没有,丞相府当时推辞了这门婚事。后面千佛寺见面也是因为这桩婚事。” 楚承阳将手里的夜明珠举起,看着夜明珠发出的莹润光芒:“知道了,退下吧。” “是。”回完话,那名黑衣男子瞬间消失在殿中。 “有意思,丞相千金。” 过了一会儿,冷寂的大殿中突然又响起一道呢喃:“很快就能再见面了,这次,你逃不掉了。” 这次皇宫宴会向京城四品及以上的官员都发放了请帖,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些官员知道自家没有什么太子妃的希望了,但是还可以争取争取太子良娣身份,能在太子面前留个印象也是好的,因此都在积极准备。 这几天京城的衣服、首饰铺子人流量都很大,尤其是像珠宝阁这类以独一无二出名的店铺,毕竟谁也不想在宴会上碰到和自己穿着相同的女子。 郁家也知道了这一消息,但是郁夫人只有郁春和一个独子,没有女儿,不满足宴会要求嫡女的条件,便也歇了心思。 郁春和听到这一消息后,递送了请帖邀请莫桑聚一聚。 莫桑最近都没怎么外出,大部分时间与谢域呆在一块。 虽然谢域角色扮演不少类型让莫桑感觉挺新奇,但是天天看着谢域,她体内的渣女性格在作祟,便毅然拒绝了谢域今日的书生扮演,前往最大的珍馐楼赴郁春和的邀约。 推开紫华二号包厢,郁春和已经在等待了。 看到莫桑到来,郁春和吩咐小二开始上菜。 莫桑上下打量着郁春和今日的装扮,感觉莫名有些违和。 郁春和与谢域属于两种类型,从装扮上也能看出一些个人特点。 比如谢域不喜戴装饰,刚认识他时用一个发带将头发扎起;后来是用一个玉冠,最近角色扮演多了,喜欢用飘扬的红色发带,但不论用什么,都是将头发全部扎起。 郁春和则是喜欢将一半长发披散在背部,另一半精心编起来,每次见都是一个新花样,不带重复的。腰间也是喜欢挂着各类腰饰,香囊、玉佩等都有。 今日的郁春和却是将长发全部扎起,穿了一身白袍,腰间仅用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束着。 虽然简洁不少,但看着像是在模仿谢域的风格,给人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莫桑在心里对比着,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异色,坐到了郁春和对面的位置。 等菜肴全部齐全后,郁春和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进莫桑面前的碟子中:“这家最近换了厨子,排骨炖的比较软烂,你尝尝。” 莫桑咬了一口,在郁春和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做出评价:“还不错。” 郁春和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两人接下来安静地吃着佳肴。 吃完饭漱口后,小二将面前的菜肴全部撤下,并准备了新的茶水,放置在两人面前,然后退下关上门。 此时,房间内只剩两人了。 莫桑给自己倒了杯茶:“好了,饭也吃了,今天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郁春和看着茶水杯中冒出的滚滚白雾,没出声。 莫桑:“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 谁是我的新郎12 郁春和:“你可以,不去参加几日后的宴会吗?” 莫桑收回迈出的脚:“你指的是,皇后举办的赏花宴?” 郁春和点头应是。 莫桑:“你是让我抗旨不尊吗?公然拒绝皇后的邀请?” 郁春和急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可以用称病等理由推脱,说去不了。皇后宅心仁厚,不会记挂在心上的。” 莫桑冷脸看着郁春和:“郁春和,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以你郁家的手段,能查不出来这次皇后名为赏花宴,实则是选太子妃吗?并且我是皇后考虑的太子妃人选之一。” 郁春和点头:“我知道,但是,你不能为了我拒绝掉吗?” 莫桑歪着头,斜眼看着郁春和:“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拒绝掉?” “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在开什么玩笑?因为你的喜欢,我就要冒着连累全家的风险而抗旨?”莫桑玩味地看着他,“并且,你的喜欢是什么很尊贵的东西吗?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感恩戴德?” 郁春和听完后,失望地看着莫桑:“桑桑,我一直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不是那种追求名利、爱慕虚荣的女子。现在看来,你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桑一个没忍住,将面前的茶水泼到了郁春和的脸上。 郁春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莫桑,你干什么!” “让你好好清醒清醒。另外,你真垃圾。” 莫桑朝包间门口走去。 身后,郁春和还在喊让她别后悔。 莫桑不屑一顾,推开门准备离开。 刚往前走了两步,隔壁紫华一号包厢房门打开,伸出一个手臂将莫桑拉了进去。 莫桑眼前晃了一下,手臂传来有力的拉扯感,关门声响起,紧随而来的就是自己背靠在门上。 紫华一号的包厢内,布局与二号包厢一致,相较起来视野更好一些,坐在窗边可以一览整条街的风貌。 紧闭的房门处,一名男子一只手将女子的手腕扣在门上,另一只手垫在女子背后。 “好久不见,又被我碰到了你和你的情郎相聚。”男子开口,仔细一看,正是上次在千佛寺遇到的黑衣男子。 “我本来没想和你见面。”莫桑翻了个白眼,然后挣扎起来,“把我松开。” 楚承阳不仅没松开,反而俯身更加靠近莫桑:“你说,我们现在这样,我像不像你的奸夫。” 莫桑:“我可没承认。” 看楚承阳还不松开,莫桑另一只没被禁锢的手快速握住楚承阳的手腕,然后用劲将他的手臂折起,自己趁机从空隙处退出。 将楚承阳的手腕反折在身后,然后警告他:“离我远点。” 楚承阳不顾手臂的疼痛,莫名笑了出来:“你缺不缺奸夫,你看我行吗?” 莫桑推开他,并快速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惊奇地看着他:“你还有这种癖好?” 看到莫桑这么快就放过他,楚承阳反而有一丝遗憾。 楚承阳:“你今天带鞭子了吗?” 莫桑:“干什么?” 楚承阳扭捏:“你能不能再抽我几下?” 莫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又退后了几步,这次退后到了窗户旁,此时楚承阳还在包厢门口站着。 莫桑问道:“你受虐体质?” 楚承阳:“你抽我的时候,我的内心感觉有些小爽。” 内心:不仅是一点,而是挺爽。 莫桑不理解:“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楚承阳反驳:“那倒没有。现在只有你能打得过我,也敢打我。所以,我要把你绑回去打我。” 莫桑被这男人的发言吓了一跳,脸长得挺好看,性格怎么这么怪癖呢。 这男人自己可吃不消。 小花仙给她挑男人时,只顾着看脸了吧,这性格是一点没做调研啊,包括前面那个郁春和她都不想说。 莫桑不想再与他谈下去了,直接从窗户处跳出,平稳落地后快步远离这里。 楚承阳眼睁睁看着莫桑离开,没有选择去追,缓步走到窗口,看着莫桑的身影一眨眼消失在街角处。 “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了。” 赏花宴这天,天气不冷不热,微风吹拂,又不至于扰乱了发型,正适合出门。 莫桑戴上了之前挑选的步摇那一整套首饰,穿了与之搭配的天蓝色及腰长裙,和母亲一起前往皇宫赴宴。 虽然实质是选择太子妃,但是毕竟名义上是赏花宴,皇后还是准备了很多名贵的花,一盆盆名贵的花摆放在道路两旁。 道路旁边随即放置一些甜品与茶水,有宫女侯在旁边,以便贵人们讨论得口渴后能够及时地喝上一杯茶水。 不过众位适龄女子们的心思都不在赏花上,她们目光四处扫视,期望能在某个地方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 太子殿下自从十五岁后,就开始戴上了面具,只露出下颏线,即便是上朝也不曾摘下。 由于太子颇有才能,许多政见得到大家一致认可与赞许,同时太子又是皇帝和皇后年少情谊的见证,皇帝都不发表什么意见,众人更是不敢有分毫想法。 虽然未见太子完整相貌,但仅凭流畅完美的下颏线,便可以推测出太子面具后一定是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庞。 嫁给太子,不仅有着无比的权势地位,还能拥有一位俊美的夫君,无怪乎适龄女子们争相来这场宴会。 另外,不是所有人家都像丞相府一样,只有一个女儿。这种还是比较稀奇。 许多官员家里适龄嫡女就有两三个。 不说同父同母的姐妹们,就比如刘府,同时有两位适龄女子,一个是原配所出,一个是继室所出,资源上本来就存在着竞争。 这次为了能够被太子选上,从衣服、到配饰,再到香料,处处比拼。 但是最后出现在宴会上的只有原配的女儿。 具体内情不得而知,只知道继室的女儿在宴会的前一天突发恶疾,脸上长了许多红色痘印,抹了药也不见好。 这会继室和原配女儿一同前来,刘府继室的面色可不太好看,面对众人的招呼却要强装笑容。 ------------ 谁是我的新郎13 为了共同的利益,即便私下里斗得你死我活,表面上还要装作母女情深的模样。 “皇后到——,太子殿下到——”伴随着太监的话落,众人一改刚刚有些松懈的状态,恭敬地行礼。 皇后装扮得雍容华贵,太子仍旧是日常装扮,让众人心中思索着,太子殿下是否在意这次的宴会。 莫桑的目光也移向太子,目光凝结起来。 太子这幅面容,分明是先前偷听她与郁春和两次对话的男人! “都起身吧。今天邀请大家来到这里赏花,是因为我最近新得了几株珍贵的花,想与大家一起分享。”皇后做着开场介绍。 众人表面上松泛下来,但是意识还是紧绷着,都努力在给皇后和太子殿下留下一个好印象。 莫桑正吃着东西,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这边来。 莫桑往前看去,那一直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看向她这个方向时却扬起了唇角。 众人面对此情景,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的目光也被吸引,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莫桑往自己四周环顾了下,有趣的是,穆清言也在这里。 众人在讨论太子殿下看的到底是丞相千金还是将军府千金,但莫桑知道他唯恐天下不乱,两人对视,太子还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两人此时都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 太子殿下忽然起身,众人的目光随着太子殿下的脚步而移动,都在猜测太子会来到莫桑面前还是穆清言面前。 但太子只是走到皇后身边,对皇后私语几句,然后起身离开。 皇后点了点头,向众人说道:“太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先行离开,大家不必受此影响,继续赏花便是。” 莫桑看到太子离开,一会后,向母亲说茶水喝多了,要出去一趟。 陆云歌点头,让她早点回来。 旁边的穆清言见莫桑离开,眼神闪烁了一下,也起身离席。 花园中。 此处距离宴会处已有一段距离,莫桑沿着道路前进,突然假山后伸出一只手,将莫桑拉了进去。 莫桑顺势借力,将人反压在假山后。 “你轻点,把我弄坏了怎么办。”楚承阳一开口,就是欠揍的话。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三番五次偷听别人讲话。”莫桑一句话,戳穿了楚承阳的身份。 楚承阳:“那个郁春和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要他了,我比他好。” 莫桑捏着楚承阳的手腕,用劲,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他手腕脱臼的声音:“我不可能做太子妃,如果你向皇后说出我的名字,我会天天这么对你。” 此话一出,楚承阳浑身沸腾:“那我现在就去告诉母后。” 莫桑将楚承阳脸上的面具扯掉,果然是她熟悉的面容。 借着月光,莫桑仔细地打量着楚承阳,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莫桑缓慢吐出两个字:“变态。”然后又接了一句,“有病就去治。” 楚承阳沉默,然后幽幽吐露:“治不好了。”伴随着月色,有几分像是吸食人精魅的妖怪。 莫桑眼疾手快从身上掏出一只药丸塞进楚承阳嘴中。 那药丸入口即化,一瞬间就融化成液体,顺着喉咙融下。 莫桑:“这是一颗毒药,等这次事件过去,我会给你解药。” 楚承阳笑了,笑的十分妖艳,轻声地说了句:“我不。”然后吻了上去。 药丸化作的液体在两人口中流动、彻底化开。 莫桑将楚承阳推开,楚承阳的背部撞上假山。 楚承阳:“这下我们两个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莫桑瞪了楚承阳一眼,这是个疯子。 她拿出两颗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又喂给楚承阳一颗。 莫桑压抑着怒火问道:“你到底想干嘛,我看的出来你没那么喜欢我,你对我只是一种新鲜感而已。” 楚承阳:“那你教我。等我学会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后我就不再纠缠你了。” 莫桑:“凭什么?” 楚承阳:“那我就一直缠着你。” 莫桑:“可以。但我先声明,我不止你一个男人,你要学会和其他人和平相处。” 楚承阳:“是要我做小妾吗?我可以的主人。什么时候带我见一下哥哥们。” 莫桑看了楚承阳几眼,明智的没再发表言论。 但楚承阳不甘心就这么停止对话,继续为自己争取:“今晚需要我服侍吗?主人。” “不用。还有,皇后那边先让她打消念头。” 楚承阳目的已经达到,此时格外地好说话:“知道了。” 莫桑放过了楚承阳,让他先行离开。 楚承阳离开时还有些不乐意,最后被莫桑锤了一顿后消停离开。 莫桑:被逼出手多次打人。 确认楚承阳离开后,莫桑从假山中出来,对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说了句:“出来吧。听了那么久,不累吗?” 一旁的灌木丛中缓缓走出来一人,莫桑凝神一看,是穆清言。 莫桑:“偷听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穆清言整理了下衣袖,刚刚在灌木丛中呆太久,衣服上沾了几片叶子:“你也要用一颗毒药把我毒了吗?” 莫桑看了穆清言一会儿,穆清言也不甘示弱看着莫桑。 时候不早了,莫桑不愿意再继续耗下去,先开口道:“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打算怎么谢我。” 穆清言也放松下来,声音轻快了不少:“姐姐,你刚刚那严肃的表情都把我吓到了。” 说完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本子,“郁家贪污的证据及上次刺杀丞相的联络人和据点都在这里了,作为你帮我摆脱太子妃身份的回报,这个给你。” 莫桑接过本子,粗略翻看了几下,确实是她说的内容。 派出去搜罗证据的人原本是莫家培养的精英,但是半路不慎被郁家发现,遭到拦截,九死一生时被穆清言救助。 穆清言:“对了,我还想再问你要一个人。” 莫桑:“那个被你英雄救美的?这我可做不了主,虽然他是我莫家的人,但是人生大事上,还是要他本人自己作主。” 穆清言哈哈大笑起来:“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入赘到我家的。” ------------ 谁是我的新郎14 宴会结束的回去路上,莫桑告诉了母亲,关于太子妃一事不必继续担心,她已经解决。 陆云歌拍了拍她的手,无声表示赞许。 从皇宫到丞相府,距离不算太远,往常马车驾驶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 但是现在距离出皇宫门,已经过去了两盏茶,马车还在继续行驶. 莫桑和陆云歌无声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分寸。 陆云歌打开马车暗格,拿出两个匕首,将其中一个交予莫桑。 两人将匕首攥在手里,陆云歌点了点头,然后率先冲出去,迅速将车夫撂倒,拉紧缰绳,制止住了马车的继续前行。 莫桑紧随其后,从马车中跳出,然后拿出信号弹点火,火焰升空在天上绽放出特殊的图案。 隐藏在暗处的杀手见已暴露,从各处纷纷跳出。 放眼望去,粗略估计,黑衣人有二十多个。 莫桑和陆云歌站在空地上,两人背靠着背,手拿匕首呈攻击状态。 陆云歌:“派出这么多人攻击我们娘俩,郁家真是好大的手笔。”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吩咐一声,众人露出武器,向两人靠近。 陆云歌大声道:“桑桑,咱们娘俩好久没有痛快地打一场了,今日就打个痛快。” 莫桑也大声说应好。 陆云歌率先攻击迎面的两名黑衣人,不待黑衣人举刀砍下,使用缩地成寸瞬移到黑衣人面前,将匕首插进一人胸口,夺过他手中的长刀,又砍向另一人。 莫桑则跟随陆云歌的行动,做她后背方的守护。 转眼间,陆云歌便杀死两人。 “桑桑,拿刀。”陆云歌大喊一声,将抢过来的第二把刀交给莫桑。 莫桑迅速接过,迎面砍向陆云歌侧方来人。 其他黑衣人见状,对视一眼,改变对策,将两人分散开来,逐个击破。 但是他们显然小看了两人的战力。 陆云歌乃是无边城少城主,莫桑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战斗力,平日里两人就是轻松一打五的战果。 如今虽然人数多了一倍,但也只是多了一些挑战而已,更何况,今日的莫桑出门身上带着毒药。 “娘亲,闭气。”莫桑提示陆云歌。 其他黑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屏气,但因为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瞬间又倒下了五人。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吹响奇怪的哨声,场面上瞬间又出现十人。 黑衣人:“人太少了是吧,那就多叫些人一起。” 十人迅速加入战斗中。 现在,带上领头黑衣人,场面上存活的黑衣人总共还有十六人。 陆云歌:“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无边城的独门秘籍。” 陆云歌平地蹦起,踩着周围黑衣人竖起的刀柄朝为首的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躲闪,陆云歌反手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达到的弯折角度将袖口处突然冒出的匕首背对着向黑衣人飞刺过去。 为首黑衣人瞬间被匕首捅穿。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窟窿,然后面庞朝下倒地。 这期间,莫桑那边又解决掉三名黑衣人。 剩余黑衣人见头目被杀,对视一眼,犹豫了一瞬。 战场上,一丝犹豫就可能导致身首异处。 莫桑利用他们此时的迟疑,将身旁一个黑衣人踹倒在地,又用长刀划伤两人胸口。 不需要过多的花式招式,对战时讲究的就是一个快狠准。 又一道奇异的哨声响起,残余的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迅速撤退。 空旷的平地上,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只留莫桑和陆云歌站着。 安全后,莫桑才感觉到了痛意。 低头一看,自己左手臂有两刀,右手臂一刀,动了动身子,背后应该还有一刀。 看向母亲,陆云歌与她差不多,也有一些伤痕,不过都不危及生命,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恢复。 此时救援的人赶来,为首的是莫桑的护卫长林易的哥哥——林一。 林一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救援来迟,还请恕罪。” 陆云歌:“先别废话了,将我二人带去最近的庄园,另外把医者叫来。” 林一:“是,夫人。医者已经在庄园等候了。” 到了庄园后,医者将二人的伤口进行消毒、包扎,嘱咐两人接下来一段时间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 莫弘今日去京郊处理事务,得知娘俩的伤情后急忙赶到庄园。 莫桑的伤势在手臂和背部,还可以下地走路,因此坐在床边座位上。 陆云歌有一刀伤势在腿上,需要卧床休息。 莫弘屏退众人,房间内只剩下三人。 莫桑将自己怀中的本子掏出,交予莫弘,正是今天穆清言交给她的。 莫桑:“父亲,这个本子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郁家阻碍新政推行,并联络其他官员的证据。原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了。” 莫弘:“好,天子脚下,郁家竟敢光明正大地搞刺杀,我不会放过郁家的。” 又将一些细节交代清楚,莫桑便离开了这里,不打扰父亲与母亲的二人世界,前往自己的房间。 虽然他们不常来住,但是庄园有安排人定期打扫,因此可以立即入住。 莫桑走到门前,还未喊人过来开门,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 “谢域?你怎么在这?”开门的竟是此时应该在京城呆着的谢域。 谢域看到莫桑的伤势,立马小心地扶着她进去,一边走一边告诉她:“丞相大人听到你们遭遇刺杀的消息后,一边赶来庄园的同时还吩咐身边的侍卫把我也带过来,好让我来了照顾你。” 将莫桑扶到床上后,又上下看了看:“小姐,还有哪里疼吗?” 莫桑摇了摇头。 看莫桑的精神不是很好,谢域照料莫桑睡下,然后去找医者询问具体伤情和换药细节。 莫桑第二天醒来时,门外太阳已经高升。 昨天战斗时还不觉得,今日后遗症出现,身体肌肉多少有些酸痛。 “小姐,你醒了。你别动,我来服侍你。”贴身侍女看到莫桑醒来,连忙上前搀扶着她起来,并伺候她洗漱。 “谢域呢?”莫桑问道。 “谢公子在厨房熬药,一会就过来了。” 吃完后,谢域端着熬好的药过来:“小姐,这药专门放了会儿,现在没那么烫了,喝着刚刚好。” ------------ 谁是我的新郎15 早饭后,莫弘过来找莫桑谈事。 莫弘:“桑桑,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郁家。他们有什么冲我来就好,非要冲你娘和你来,简直触犯了我的逆鳞。” 莫桑点了点头:“对了爹,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莫弘:“什么事?我们父女间有什么客气的,直接说就是。” 莫桑:“就是有关于太子的,他以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情。” 莫弘:“桑桑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莫桑:“也就是在赏花宴上跟太子有过短暂接触,感觉太子和皇后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莫弘叹了口气:“这说来就话长了。确实发生过一些事情。” 在莫弘的娓娓阐述中,莫桑了解了一桩皇室秘密。 当今皇帝子嗣凋零,只有皇后所出的太子和德妃所出的惠嘉公主、良妃所出的小公主。惠嘉公主如今十五岁,比太子小六岁;良妃所出的公主还是个孩童,只有四岁。 其实皇室本来是不止这些子嗣的,曾经妃嫔们陆续生出了四五个皇子,但都莫名夭折,存活下来的只有太子一人。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是皇后所为,但是后面皇后又接连生出两名皇子,一个出生时夭折,一个在三岁时意外落水。 皇帝安排专人调查皇子们接连去世的案件,最后查出来确实是意外,最终不了了之。 “死亡的只有皇子吗?公主都没事?”莫桑听到这里,询问道。 “是的,妃子们也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先皇的后宫中,也曾有几名皇子暴毙,于是妃子们便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兴许楚氏的皇子们不易出生。 因此太子楚承阳就被保护地更加细致。” 说到这里,莫弘扯出一副讽刺的笑容。 看莫桑好奇地看着他,莫弘继续为莫桑叙说。 原来,楚承阳年少时遭受到欺凌。 当今皇帝最喜欢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后的姐姐,但皇后的姐姐却嫁给了别人。 这里面牵扯的爱恨纠缠莫弘并没有给莫桑细讲。 皇后姐姐的夫婿死亡后,皇帝与皇后爆发过一阵激烈的争吵,皇帝想把皇后姐姐换一种身份接进宫,遭到皇后的严词拒绝,那时楚承阳只有五岁,还不是太子。 争吵的后果是,姐姐被接进宫,成为了德妃,次年便生下一个女儿;皇帝皇后开始冷战,冷战足足有四年。 那四年,是楚承阳少年时期最黑暗的四年。 起初,太监们还按照往常照料楚承阳。 但是后面渐渐发现,皇后只顾着与皇帝冷战,对楚承阳毫不关心,太监们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欺负楚承阳。 后面演变到,只要有不顺心的事,就会拿各种物品殴打楚承阳,有时是拿重物砸击他,有时是用鞭子抽他。 最终,这一切的结束还是因为德妃女儿三岁时,有次乱跑,跑到了皇子住所,撞到了楚承阳反杀太监的画面。 楚承阳瘦削的身躯拿着最平常不过的凳子,一下一下地狠命砸在小太监身上,砸的他血肉模糊。有一些鲜血溅到了楚承阳的额头上,沿着面庞缓缓流下。 德妃女儿尖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随行嬷嬷宫女们在后面跟来,也撞见了这一幕,大声尖叫。 那天的场面有多混乱不得而知,最终的结果是随行嬷嬷宫女们后面陆续去世,且家人得到丰厚报酬;伺候皇子的太监宫女们一律斩杀;皇帝皇后冷战结束,帝后恢复了往日的和睦;楚承阳也被封为了太子。 至于德妃女儿,晕倒后再次醒来,变得痴傻,太医们轮番诊治,说是刺激过深,这辈子能不能恢复要看天意。皇帝将德妃女儿封为惠嘉公主。 德妃在不久后因病去世,惠嘉公主交由皇后抚养。楚承阳也从那时起,戴上了面具,不以完整面目见人。 莫桑听完这桩皇室秘闻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怪不得,怪不得,这样就说得通了。 莫弘最后一句话结尾:“所以,前不久的赏花宴,只要太子殿下不愿,皇后是不可能强硬为他做主的。” 莫弘以为,莫桑是在担心赏花宴的事情,便开口宽慰她。 莫桑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什么。 这天晚上,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莫桑的房间。 他站在床头,端详着莫桑的睡容,嘟哝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亏我这么担心你,你却早早地就睡着了。” 话音落下,莫桑睁开了眼睛。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 莫桑起身,倚靠在床头,头发披散,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你不好好在你的东宫休息,来找我干什么。” 楚承阳:“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听说你受伤的消息,就立马来看你了。” 说完,从衣服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在莫桑的床头前:“这是最好的金疮药,能够快速恢复伤口,你用这个。” 莫桑看着金疮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早上父亲告诉她的事迹,看着楚承阳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慈爱和心疼。 楚承阳也接收到了莫桑的眼神,浑身一抖擞:“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怎么了,就因为我给你送个药就爱上我了?早知道这样,我第一次见面时就该送你一大匣金疮药。” 刚生出的一点悲伤氛围就被楚承阳打散了,莫桑没好气地看着楚承阳,将药收起来,说了句知道了。 “对了,还有件事,能不能帮帮我。”楚承阳犹豫了一瞬,向莫桑开口。 “什么事?”莫桑问道。 楚承阳:“我知道,你母亲家在无边城有一个锻造武器的场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锻造一个能够让人快速死去,却没有太多痛苦的匕首。我信不过其他人。” 看着楚承阳认真的表情,莫桑展露出商人的一面:“那用什么交换?” 楚承阳:“我保证不会让你做太子妃”,说完看莫桑没什么表情波动,又加了一句,“也不会是穆清言。” ------------ 谁是我的新郎16 莫桑挑了挑眉,看来楚承阳知道的也不少。 “成交。” 莫桑又问了一句:“能多问一句吗?你用这个匕首做什么?” 楚承阳朝莫桑绽开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莫桑后面很多年都没有忘记:“等它做好后你就知道了。” 养伤期间,在谢域的照料下,莫桑一点运动都不能做,生怕伤口再次复发。 人一旦闲下来,便会再找些事来做。 谢域来时收拾了一些行李,不仅有他日常刺绣的手帕,还有新为莫桑搜集的一些杂记志谈。 自从在莫桑面前暴露了他会使用绣花针的事实后,谢域再为莫桑衣物上锈他自己的专属标识时,就再也不避着莫桑了。 莫桑也曾问过谢域:“谢域,你把拿到的俸禄都花到我身上了,你自己用什么?” 谢域羞涩一笑:“我不需要用什么,小姐对我的态度他们都看得出来,吃住用上不会亏待我。俸禄我都用不上,也就只能给小姐买些书解闷了。” 岁月静好,莫桑坐在椅子上看书,谢域就拿着针在一边绣着小山峰,他对做这件事有一股莫名的执念。然后过一会就会为莫桑翻一页书。 有时,谢域翻书翻得慢了,莫桑已经看完了这面,她便会扭头看向谢域侧脸,然后就发现谢域的面色越来越红。 莫桑看书时,突然想到什么,问向谢域:“你会念书吗?” 谢域听完,紧张的抓了一下布样,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会的不多。” 莫桑来了兴致:“那我教你好不好?” 谢域的眼神顿时亮了,立刻抬头看向她:“我可以吗?” “当然。”莫桑严肃且认真地看向谢域:“阿域,你记住,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一定要主动和我说。有时候你不说,我可能猜不到你的想法。” 谢域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想读书。” “好。” 于是,从这天下午,莫桑便开始教谢域读书习字。 由于两个手臂上都有伤口,莫桑便先教谢域识字,练字则是找了以前的写过的字帖给他描。 第二天下午,莫桑都会让谢域拿出一本书给她念。 即便谢域念的磕磕绊绊,莫桑都会认真倾听,远远看去,有一种莫名和谐的氛围。 这种氛围,让某位梁上君子些许不爽。 晚上,这位梁上君子便找上了莫桑。 “我只以为你有郁春和那一位奸夫,没想到你在府上还藏了一个。”楚承阳看着莫桑,哀怨地说道。 “你怎么又来了。”莫桑看着楚承阳,这人自从那晚答应她请求后,便每天都来找她,并且每天都会给她带上一瓶金疮药。 导致她现在晚上都会让谢域早早地回自己房间,再第二天白天陪着他。 那金疮药确实好用,不过几天时间,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这就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主人,我的心好痛。”楚承阳捂着胸口作西施捧心状。 “你做动作也做的认真一点好吗?心脏在左侧,你捂右边干什么。”莫桑白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和楚承阳在一起时就比较喜欢生气。 楚承阳愣了一下,又捂起了左边。 “好了,别再装了。刚好你今晚来了,有正事和你说。”莫桑用眼神示意楚承阳看桌子。 楚承阳顺着眼神看过去,桌面上放置着一个精致的长条状盒子。 莫桑:“那就是你要的东西。” 楚承阳走过去,小心地拿起盒子,将其打开,里面放置着一个小手臂长的,刀刃被套子装着的匕首。 楚承阳小心地将刀刃抽出,手指接触锋利的刀刃,直接被划伤出血。 “不愧是陆家锻造,果然锋利,还没有痛觉。”楚承阳称赞,将匕首小心装好,然后将流血的伤口放置在唇边舔净。 楚承阳转身看向莫桑,展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夜里,屋内烛光尽数被熄灭,只留了桌子上的一盏灯,伴着灯光和楚承阳带血的唇角,莫桑反倒感觉到了一股凄美。 第二天,莫桑就知道了楚承阳所说的报答指的是什么。 朝堂上,莫弘呈现了郁家阻碍新政,暗杀多名支持新政的官员证据。 楚承阳紧随其后,呈上了郁父贪污百姓救命钱财的证据。 二十年前晏城发洪水,朝廷特派出郁父负责安抚百姓,并分发了大量的钱财用于帮助百姓修缮新屋、重新生活,结果郁父私只将三成钱财用于百姓,其余全部收进囊中。 郁父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皇上看完呈上来的证据,勃然大怒,下令将郁父及其家眷全部关入大牢。 等皇城守卫军赶到郁家时,除了奴仆们,郁府家眷全部人去楼空。 皇上听闻消息,震怒,下令全城封锁缉拿。 此时的郁春和及家人,正从郁府密道向城外跑去。 全程封锁搜查了三天,仍没有搜到郁春和等人,皇帝正式下发了通缉令。 下发通缉令的这天晚上,当全城人都陷入沉睡时,郁春和率领郁家三千私军攻入京城。 京城城门被攻破后,郁春和率领军队继续向皇宫前进。 一路太顺了,当轻松攻开皇宫门时,郁春和不安的心达到了高峰。 进入皇宫后,直面看到的就是楚承阳率领着御林军在等待着他的情形。 粗略估计,那御林军的数量足足是郁家军的两倍。 郁春和瞬间明白中计了,知道大势已去。 但他还是不甘心:“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从楚承阳背后走出一人,郁春和定睛一看,正是林易的哥哥:林一。 林一:“郁公子,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弟弟。” 郁春和怒急攻心:“林一,是我郁家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你就这么回报郁家!” 然后看向楚承阳身边的莫弘:“莫弘,你利用女儿,让你女儿去争夺太子妃之位好站队太子,你对的起莫桑吗!” 莫弘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现在见战火引到他身上,便开口道:“你口口声声你救了林一,那你有没有告诉他,当初如果不是你郁家贪了救灾款,林一他就不会家破人亡,也不会和弟弟失散多年。” ------------ 谁是我的新郎17 莫弘又继续补充:“再者,我如今和太子一同站在这里,就是我女儿支持的。” 郁春和气急,不再与他们说什么,而是举起武器,向身后的郁家军大喊道:“众将士们,反正都要一死,即便是死也要拉一些垫背的,今天就让我们搏出一条血路!” 后面的郁家军们也大声应和着。 楚承阳和莫弘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虽然郁家军鼓舞了气势,但是数量差异摆在这里,最终,郁家军仍然败下阵来。 莫弘这边,在林一的配合下,将郁春和身上多处砍伤,林一还帮莫弘挡了背部的致命一剑。 将郁春和控制住后,莫弘环顾四周,寻找楚承阳的身影。 其他郁家军看公子都被控制住了,军心涣散,抵抗越来越弱。 空阔的大地放眼望去,一片死伤。 莫弘环顾四周,寻找着楚承阳的身影,终于在侧后方看到了他。 楚承阳势如破竹,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溅在身上的鲜血也在增多,让人分辨不出楚承阳身上的鲜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莫弘仔细一看,楚承阳状态十分不对,像是杀红了眼,停不下来。 此时郁家军已经被降伏,在楚承阳身边的郁家军也皆数被灭,但楚承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开始转变方向,试图继续杀害身边的御林军。 御林军看是太子,没有做什么动作,楚承阳却是不带一丝犹豫,举剑要杀向御林军。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从远处飞射过来,箭头射中了楚承阳手中的剑,将剑震落在地。 莫弘扭头看去,虽然来者带着面具,作为父亲仍旧认得出,正是他的女儿,莫桑。 莫桑戴着与楚承阳同款面具,手拿弓箭从城墙飞下,快步走到楚承阳身边。 楚承阳看着莫桑,眼神清明了一些,呆愣地吐出一个“莫”字,便被莫桑一个手刃击在颈部,晕了过去。 莫桑搂着晕倒的楚承阳,向父亲点了点头。 那边,被缉拿的郁春和也认出了莫桑,看到莫桑与楚承阳的亲密,目眦尽裂。 郁家就此落下帷幕。 随后,郁家其他家眷也被一一找到,尽数缉拿归案。 有些家眷虽然没做什么坏事,但是当初郁家贪污百姓的救命钱财,这些人都或多或少享受了以此带来的富裕生活。 郁家被清查后,皇家还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痴傻多年的惠嘉公主恢复了正常。 皇帝十分高兴,又册封惠嘉公主为惠嘉长公主。 另外一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莫家算一个,那就是皇上的身体开始衰弱,据贴身太监说,时日不多了。 但是太子已被早早立下,且太子是唯一的皇子,楚承阳这么多年处理政事井井有条,并且最近还处理了郁家这么一件大事,地位牢不可破,因此即便有大臣知道,朝廷也没什么动荡。 郁家彻底落马后,郁春和要求见一面莫桑,声称这么多年招兵买马,皇室难道不想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自供郁家有一座矿山,只要让他见莫桑一面,他便交代出矿山的位置。 负责审理案件的官员将郁春和的要求转交给了莫弘。 莫桑最终还是去见了郁春和。 监狱中给郁春和的安排还算不错,单独的房间,还有一张简易的床。 虽然在狱中,没有什么条件,郁春和还是简单地给自己收拾了一番,向狱卒借了镜子、清水等物品。 郁春和与莫桑在狱中谈话,那边两名狱卒也在议论。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狱卒:“你说那个刑犯,也真是奇特,死到临头了还用钱换镜子、清水这些东西收拾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意那张脸。” 一边说着一边抛着郁春和换的玉石扳指。 另一名站着的狱卒:“谁知道呢。” 这边,郁春和端坐着,即便快要死了仍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我想问你,为什么你宁愿选择那个一无所有的谢域,也不愿意选择我。明明是我们最先遇到的。” 话语中还有着不甘。 莫桑看着郁春和,反驳:“不,我最先遇到的是谢域。” 不顾他的疑惑,莫桑继续说:“你说的喜欢就是真的喜欢吗?我回府的第一天,你拿着东西去见我时,心里到底是为我的归来而高兴呢,还是为我没有被半路杀害而遗憾、急忙来确认我的死活呢。” 郁春和语塞,说了一个“我”后便闭上了嘴。 莫桑:“别装了,在你看来,你的利益高于一切。对于我来说,我的配偶,必须要把我放在第一位。” 郁春和突然暴燥起来:“那楚承阳凭什么。楚承阳他就是个头脑有毛病的疯子!他们楚氏整个皇室都是疯子!即便我郁家不抢夺那皇位,就凭他们楚家,呵。” 他冷笑一声,然后看着莫桑接着说道:“你帮楚家,是你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你且看着,不出二十年,楚家必亡。届时生灵涂炭,你说,天下百姓会不会怪罪你莫家此时帮助了楚家。” 莫桑也认真地看着郁春和:“有我在,这个国家就不会灭亡。不过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完,莫桑便离开了牢狱。 身后,郁春和还在大声叫喊着:“楚家必亡!莫家趋炎附势!楚家必亡!莫家趋炎附势!” 说完,头狠狠撞在了墙壁上,死不瞑目。 莫桑和狱卒们都听到了这句话,莫桑出监狱时,还与狱卒对视了一眼。 两名狱卒吓得哆嗦在角落,不敢再与她对视。 对于这种惊天话语,狱卒不敢自己决定,将郁春和临死前说的话报告给了上级。 莫府。 莫弘也知道了那句话,狠狠地拍着桌子:“郁府欺人太甚,临死前还给我们莫家惹上一身腥。” 莫桑在旁边补充:“并且,郁春和也并没有交代矿产的位置。现在,有许多大臣在观望着莫氏,期待着莫氏跟随郁氏的脚步一并落马。” 莫弘冷哼一声:“那群人,当初新政提出的时候,侵犯了他们的利益,一个个怂的不敢反对,现在看我们莫氏有机会落马,一个个迫不及待呢。” ------------ 谁是我的新郎18 莫桑:“那些官员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在等着看陛下的态度,再决定如何对我们。” 莫弘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刚提出了“提高女子地位,逐步实现男女平等”这一观点,那些大臣便吵得面红耳赤,一个个言辞反对。观点尚且如此抵制,新政推行还不知道要如何艰难。” 莫桑不惧:“不管如何艰难,总要有人去做。就从我们开始,再难我们也要推行下去。” 莫弘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我必须要为了你的以后而考虑,这个新政当初能不能提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莫桑看向莫弘:“爹,你从小就教我,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你从什么角度出发去做的这件事,最终都会造福当代及后代的女子们,我、我娘、她们都会记得。” 莫弘捶了一下脑袋:“你看爹,是我绕进去了。” 莫桑:“爹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莫桑所料,距离郁春和死去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皇宫并未传出什么消息。 要说皇帝不知道这件事?那不可能。 所以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皇帝要保下莫家。 皇宫内尚书房。 皇上楚永盛正襟危坐,国字脸不怒自威,细看楚承阳与他有五分像,另一半应该是随了皇后。 楚永盛严肃地看着楚承阳:“太子,你是要保下莫府?” 楚承阳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此时的他没有戴面具,与皇帝有五分像的面庞仍旧妖孽,但显现出一种坚毅:“对。你也知道,这件事与莫府没有关系,真要追求起来,郁家针对的是我们楚氏。” 楚永盛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的那些动作吗?你假传圣旨,封惠嘉为长公主,是觉得楚氏只剩你一个皇子,就可以肆意嚣张了吗?” 楚承阳:“对,我就是仗着我是唯一的皇子。你不把皇位传给我,难道还要传给那些楚氏旁系吗?你当初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才夺得的皇位,后面还强娶自己的皇嫂,不过几十年光景,你都忘了吗?” 楚永盛听完,愤怒地说了声:“放肆,你是要造反!” 抓起手边的砚台就朝楚承阳砸去。 楚承阳可不会站着不动,他侧身,砚台从他身边飞过,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永盛见此情景更气了,一口呼吸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楚承阳好笑地看着他:“是不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近来身体十分虚弱。” 楚永盛瞪着他:“下毒之人果然是你!” 楚承阳轻轻摇了摇头,玩味地说了句:“是我,又不止我。我正打算给你下呢,便发现有人抢先一步,我也就只能给你再添一点加速血液循环的药了。” 楚永盛一听,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洛雪那个贱人。” 洛雪,就是当今皇后,楚承阳母亲的闺名。 楚承阳怜悯地看着他:“还不对,看来想杀你的人很多,你可真是失败。” 楚永盛被这个眼神一激,又想了想,然后咬着牙,略微迟疑地说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洛葭。” 洛葭,也就是皇后的姐姐,他曾经的皇嫂,后来的德妃。 楚承阳:“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人无时不刻不在盼着你死。从你把她带回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想办法让你去死了,甚至不惜把毒下到自己身上再传给你。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失去丈夫,也不会姐妹离心。” 楚承阳没说的是,包括他下的毒,楚永盛体内一共有三种毒药成分,且全部为慢性毒药,三种毒药叠加,楚永盛能活这么多年,也是命大。 身为皇帝,这个楚永盛,做人到底有多失败啊。 楚永盛想通后,哈哈大笑起来,头发因剧烈动作散开,瞪着眼珠看着他:“那又如何,我杀了我的兄弟,但我起码得到过。而你呢,莫家那个丫头,你能得到吗?” 楚永盛用手指着楚承阳,又指了指自己:“这些年,你把你的兄弟们都杀了,连你同父同母的两个弟弟你都没放过,你和我一样,杀害自己的亲生兄弟。 如果不是我当初念在你受了几年的苦帮你隐瞒,你早就没命了楚承阳。 直到今天,你敢告诉你的母后吗楚承阳,你敢告诉她你杀了她两个儿子的事吗? 接下来呢,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样,把那丫头身边的男人给杀了。你就承认吧,我们是一样的。你会和我走上一模一样的路。” 楚承阳听了这些话,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书案旁,蹲下来看着面前这个掌握全国最高统治权力、此时却狼狈不堪的男人,用着轻声却坚定的语气道:“不,我们不一样。我不会那么对她。” 说完站起身,俯视看着他:“你没多久的活命了,我不想留下一个弑父的名声,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一步步毁了楚氏王朝。”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楚承阳,被小太监欺负的那几年过得怎么样?每天被鞭子抽打、被脱光衣服的经历还记得吗?现在是不是一天不被这么对待就难受?你说,要是让莫家那个丫头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 此话一出,楚承阳背脊僵住,脚步停了下来。 楚承阳猛地转身,红着眼凶狠地看着楚永盛。 楚永盛嘴边还残留着血迹,头发已经彻底散开,歪着头笑看着他:“看看,看看,你现在跟个疯子一样。太丑陋了。” 楚承阳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着字:“你、都、知、道。” 楚永盛扬起得意的笑容:“对,我不仅知道,那几年我每次无聊了,或者德妃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去观看你受虐的场面。一看你被欺凌,我浑身的不愉快都消失了。可惜啊,后来惠嘉撞破了这件事。” 说完,还叹息了一声,表示遗憾。 楚承阳被激怒,折返回来到楚永盛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手从鞋靴里抽出匕首,高高扬起要刺向他。 ------------ 谁是我的新郎19 楚永盛不怕死地挑衅着,将头歪到一边露出颈部:“来,往这里刺。一旦你动手了,你就会传出弑父的名声,等你继位后,你想再推行新政,那些吃人的官员可不会服你。弑父这个名声会一直伴随着你。” 楚承阳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了一瞬,缓缓松开了手。 楚永盛嘲讽道:“懦夫。” 楚承阳收起匕首:“我倒是不怕什么弑父的名声,只是这么做太便宜你了。” 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 楚永盛目呲:“太子,你要干什么!” 但是他早已被楚承阳下了软筋散,没什么力气抵抗。 楚承阳撬开他的下巴让他将药丸吞咽了下去。 楚永盛在那边剧烈咳嗽,并用手扣嗓子眼,试图吐出。 楚承阳淡淡地说了句:“这是血蚁丹,吃下后会感觉全身血液里都有蚂蚁在爬,还不停啃咬你的血肉,你就好好感受吧。” 这次,楚承阳毅然往外走去,没有再理会楚永盛在他背后的大喊大叫与诅咒。 出了尚书房门,太监们恭敬而恐惧地对着楚承阳行礼,楚承阳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看顾好皇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宫外,莫桑邀请了惠嘉长公主到酒楼喝茶。 还是上次与郁春和吃饭的酒楼,只不过换成了紫华一号包厢。 这次,莫桑留了个心眼,将紫华一号和二号包厢同时定了下来,宁愿多花一些钱也不想再体验隔墙有耳的感觉了。 莫桑与惠嘉长公主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放了一些点心和茶水。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互相打量着对方。 惠嘉长公主与楚承阳同父异母,母亲又是亲姐妹,所以两人长得很像,基本都是随了母亲。 长公主痴傻了十多年,那十几年一直养在深宫,宫外没有人见过,甚至有些新晋官员连长公主的封号都不知道。 现在看着,长公主的眼神清澈明亮,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滴溜溜地转,又有几分狡黠,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惠嘉长公主的面色看着有一些苍白,许是才恢复正常,身体还在调理。 对面,惠嘉长公主也在打量着莫桑,看了一会儿后率先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直接叫你嫂嫂吗?” 莫桑被这话吓了一跳,解释道:“我不是,我跟你皇兄只是合作关系。叫我莫桑就好。” “哦~”惠嘉长公主拖着长音,然后嘟囔一句,“皇兄真笨,看来还没把嫂嫂追到手。” 这句话音量稍小一点,但是只有她们两个人,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莫桑不置一词,当作没听到。 出乎意料的是,长公主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倒比她想象中的和谐许多。 “莫姐姐,我叫楚嘉容,你叫我小容就行,我皇兄就这么叫我。”楚嘉容伸出右手,朝莫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莫桑也伸出右手回握,医者的下意识动作让她将手指放到了她的脉搏上。 楚嘉容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 “你体内还有残留的毒素,并且年代久远,应该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莫桑作出结论。 楚嘉容:“莫姐姐真厉害,不愧是医圣谷弟子。” “长公主,我这次邀请你,是有一件事想与你交谈,就是有关新政的推行,不知长公主意向如何?”莫桑开口道明来意。 楚嘉容也收回了手:“莫姐姐,都说了,叫我小容就行。莫姐姐为什么会找上我呢?我才刚刚清醒不久。” 莫桑也不再推辞客气:“如果来之前还有一丝赌的成分,但是经过刚刚的脉象,公主你体内分明没有半分痴傻的症结,说明这些年你都一直保持清醒。我可以承诺,如果公主愿意与我一起让新政落地,公主你残留的毒素,我可以清除。” 楚嘉容听到这话眼神亮了一瞬:“可以。这个有利于当代甚至后代女子的政策,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楚嘉容再次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莫桑回握:“合作愉快。” 楚嘉容眨了下眼:“这个握手,就是新政中的其中一项吧。双方平等的礼仪。” 莫桑恍然大悟,看向楚嘉容,无奈道:“公主~” 楚嘉容的话及动作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她接着说道:“这下可以叫我小容了吧。” “当然,小容。”莫桑又重新从上到下看了楚嘉容一遍,然后正视她道,“小容,你有帝王之象。” 楚嘉容笑了,笑的很开心:“我也这么觉得,我皇兄也这么觉得。让我们女子去施行新政,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关系情谊不需要很久的考验,只需要一下午的交流。 一道道政令开始颁布,第一道政令就是女子也可参与家族各种祭祀活动,直接重创宗族男子权威。 政令从朝堂颁布后,引发了官员们除了丞相外一致的反对。 皇帝病重,楚承阳暂代朝政,直接褫夺了带头反对官员的职权,并安排家中的嫡女暂代其职位。 此话一出,官员震惊,其他官员也被楚承阳这一操作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不理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该官员红脸:“胡闹!怎能让女子掌权!更何况她是我女儿,哪有女儿骑在老子头上的!她只会管家,哪会管理什么朝政!” 楚承阳:“既然管家、处理商铺井井有条,那就也能治理一方。” 圣旨下午送到府里,官员女儿张晓秋接过旨意后,先是不可置信,确认后激动万分。 据后来者转述,当天,该官员就卧床不起了。 第二天,张晓秋穿着有些不合身的官服上朝,在一众男人中十分显眼,并大力支持新政的继续颁布。 张晓秋成为了新政忠实的执行者,并将一个一百多人的村落发展成为号称经济中心的万人州府,彻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第二天,楚承阳与楚嘉容一起,前往皇族祭祀场所,共同为楚国的未来祈福,以实际行动打破了只有男子可以参与祭祀的传统。 至此,楚嘉容这个名字在女子中广泛传播。 ------------ 谁是我的新郎20 新政的颁布需要一个过程逐步推进。 凭着莫家的武力镇压在前,楚承阳的女承父业在后,其他官员有着再大的权力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新政的颁布,以及家中女子的“不服管教”。 武力镇压方面,能与莫府一决高下的也就只有将军府了。 莫桑:不好意思,将军女儿被我拐过来了。 皇宫商议阁办事处。 自从张晓秋为官后,官员们现在对于女子出现在办事处已经面无表情了。 毕竟有意见也没办法,惠嘉长公主还天天与太子一起,和大臣们探讨国事呢。 算了,起码有太子在,总归不会出现什么女皇继位的情况,大臣们乐观地想。 穆清言站起来,大叫:“已经整整十天了!我要疯了,你们这两个魔鬼。你们两个天天押着我在这里完善新政,关键我还没有俸禄!” 莫桑与楚嘉容对视了一眼。 莫桑拉了拉穆清言的衣袖:“好了好了清言,接下来就有一个职位,你要不要做。” 穆清言一听,双眼放光,迅速坐下:“姐姐你说。” 莫桑:“你去科举,只要你进前三,保证给你安排官职,有实权的那种。” 穆清言用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我?” 莫桑向她道明目前的局势:“现在我们所做的事情,基本依靠的都是楚承阳、你我父亲的权力。但是一个人难敌四拳,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孙晓秋的成长需要时间,我们必须凭着实绩进入男人的官场,去夺他们手中的权力,这样才能封了他们的嘴,也能让后面的姐妹勇于踏出这一步。 莫家是新政的发起者,我不合适;小容是公主,也不合适,只有你是最适合的。我们相信你。” 楚嘉容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穆清言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坚定:“好!”,又接着问,“那我该以什么身份报考?女子身份太过扎眼。” 莫桑:“大名鼎鼎、才华横溢、一字难求的言穆公子,如何?” 穆清言听到言穆这个名字,无奈地看了莫桑一眼:“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然后又灵机一动:“距离科举就剩两个月的时间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处理这堆事务,专心备考了?” 莫桑与楚嘉容异口同声:“不行。” 穆清言哀嚎了一声,趴在桌子上:“我的小哥哥马上就要追到了,这下估计又得一个月不理我了。” 马上又自我恢复:“没事,男人哪有事业和姐妹们重要。”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科举考试的日子。 皇帝已经连续称病三个月了,这期间一直是太子代理朝政。 楚嘉容身上还有娘胎里的毒素,莫桑每五天会给她施一次针,今天是最后一次施针,将最后的毒血全部引出后,莫桑又号了次脉,确认全部清除完毕。 楚嘉容气喘吁吁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但眼神很亮,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和希望。 毒素未清除完全时,楚嘉容身上还有一种柔弱之感。 而现在的她,容光焕发,让人能直接感受到她的妖孽,像是浴火重生后的凤凰。 楚承阳也在一边陪着,看到妹妹的变化,他眼眶也红了。 楚承阳压抑着情感,深深地看着莫桑,对楚嘉容说:“小容,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对你莫姐姐说。” “好嘞。”楚嘉容被身边的宫女扶着,满眼笑容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后,房间内只剩下楚承阳和莫桑两人。 楚承阳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上前几步抱住莫桑:“谢谢,谢谢你。” 莫桑感觉到颈部有一股暖流,她拍了拍楚承阳,不按常理出牌:“是要好好感谢,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楚承阳闷闷地说:“你别推开我,先让我再抱一会儿。” 莫桑不再动作。 过了一会儿,楚承阳调整好了情绪,松开莫桑,眼眶周边还是有些红红的。 他双手扶住莫桑的肩膀,面色认真:“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等那把匕首做好之后,我告诉你它的用途。” 莫桑嗯了一声:“当然,那天怕你拿到匕首后把我杀了,我还派了个人一直守着,一有不对就把你反杀。” 莫桑这句话让周围有点丧的气氛直接瓦解,楚承阳将这话抛至耳后。 楚承阳:“今天,我就告诉你它用来做什么。” 说完,将用套子套着刀刃的匕首拿出,交到莫桑手里。 莫桑挑了挑眉,眼神示意楚承阳要干什么。 楚承阳自嘲:“其实,郁春和有句话说的没错。楚家人确实都是疯子。我是,我父皇是,皇爷爷也是。” 说完观察了下莫桑的表情,一切正常,楚承阳便继续说:“楚家男子血液中都含有暴虐的成分,当遇到一些比较血腥的场景,会控制不住杀人。”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观察莫桑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我也是。” 莫桑点了点头:“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了你?” 楚承阳缓缓点了点头。 莫桑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动手,现在吗?不过现在有点麻烦,我的嫌疑不好摆脱。” 楚承阳沉默一瞬:“不是现在。我会把后顾之忧都处理好的。” 莫桑满不在乎,随口道:“行,那你确定了日期后告诉我一下,我来杀你。” 这天之后,楚承阳在一次太医例行请安康脉时,诊断出楚承阳的身体日渐虚弱、大概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 为了检测是否为误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过来诊断,无一例外,都与第一位太医的诊断结果一致。 楚承阳下令太医们不得将消息外传。 但不过一天,太子病重,恐活不过一个月的消息就传到了官员的耳朵里。 一些官员的心思动了起来。 科举考试如期到来,为期九天的考试让众多人夜不能寐。 最后一天,当卧床已久的皇帝被搀扶着来到殿前,当众钦点言穆为状元时,等待消息的莫桑与楚嘉容终于松了口气。 ------------ 谁是我的新郎21 科举榜单公布时,早有官员特派几名壮士在榜下等候。 当看到言穆出现的那一刻,迅速将其掳走,带回府上与自家小姐成婚。 言穆被草草套上婚服,两人强压着与小姐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当仪式进行到拜高堂时,岳父岳母乐呵呵地看着。 言穆帽子有些松动,被压着鞠躬时帽子掉落到地,长发倾泻而出。 众人目瞪口呆,一片哗然。 穆清言挣脱两边的按压,挺起胸膛环顾四周。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并大声惊呼:“这不是将军府小姐吗?” 旁边有人接话:“什么?将军府小姐,那不是名女子吗?天呐,状元郎竟是女子。” 认出的人接话:“你别说,看名字,言穆,穆清言,这分明就是同一人。” 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中,众人恍然大悟,真是惊天大消息! 婚礼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了皇帝,试图告穆清言一个欺君之罪。 然后得到皇上的回复:朕早已知道言穆是名女子。虽然性别造假,但是学识没有造假。既然身份已经揭穿,且有真才实学,那么从此往后,科举考试就不再局限于男子,男女皆可科考,不看性别,只看学识。 官员们顾不上抵制,因为皇上紧随其后,又颁布了一道圣旨。 这次圣旨实实在在冲击着官员们的认知。 圣旨内容只有两句话,字越少事越大。 废楚承阳太子之位,擢封楚嘉容为皇太女。 此圣旨一出,众人联想到来半月前楚承阳病重的传闻,现在想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有官员试图反抗,但是前有郁家后果震慑,后有丞相府、将军府、太子部下守护,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楚嘉容风头正盛,一些官员开始转变思路,投入到皇太女的麾下。 一件心事解决,楚承阳邀请莫桑来到城郊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庄,山庄后面有一片花海,此时正是鲜花完全盛放的时候。 楚承阳今日穿了自己平生最好看的衣服,头发用玉冠挽起。 莫桑站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为楚承阳锻造的匕首。 抬起手臂,莫桑面无表情地将刀尖对准楚承阳的胸膛:“说吧,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一起交代了。” 楚承阳温柔一笑,此时他的面庞一片淡然,眼中划过一抹解脱。 莫桑:“说话。” 楚承阳想了想:“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当初我是故意找上你的。我观察了你很久,你不仅是家中独女,还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我利用了你。” 可惜,利用过程中他渐渐假戏真做,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莫桑嗯了一声:“还有吗?没有我就动手了。” 楚承阳深深地看着莫桑,像是要把她的面容刻画在心里,然后闭上了眼睛:“动手吧。” 话音刚落,莫桑就拿着匕首刺上了楚承阳的心脏。 听到刀刃刺破肉体,皮肉撕裂的声音,楚承阳睁开眼睛,低头看去,匕首从自己的胸前穿过,并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楚承阳笑了:“你没骗我,真的不痛。” 说完,身体无力倒在莫桑怀中,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后来,谢域问过她,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楚承阳。 莫桑白了谢域一眼:“我喜欢他干什么?对他顶多有些淡淡的怜惜罢了。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说完往前走去。 谢域在后面,看着莫桑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快步追上莫桑,牵起了莫桑的手。 第二天,前太子的死讯公布。 官员们虽然也感到痛心,但是现在有了皇太女接位,并且皇太女最近的政绩开始展现,国家也是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至于百姓,无论是谁继位,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可以,更何况现在是女子继位。许多女性开始摩拳擦掌,试图展现她们藏在心中深处角落的那个不被允许的自己。 虽然还有许多困难,但是一代又一代的接力,一切皆有希望。 楚承阳去世后的第二天,皇帝楚永盛也薨逝了。 据皇帝的贴身太监转述,楚永盛在听闻前太子死亡的消息后,猛地吐了一大口血,然后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挺挺倒在了龙床上。 接下来楚嘉容登位称帝,改年号为容元,在振兴国内的同时积极拓展海外业务。 一道圣旨送至莫府,正看着收拾行李的谢域、打算与其一同游山玩水的莫桑被封为摄政王,与皇帝一同处理朝政。 于是乐呵呵收拾行李的变成了莫弘,他与陆云歌动身前往无边城定居。 楚嘉容兑现承诺,询问穆清言想要什么职位,穆清言答想做远洋使,前往海外为国家拓展业务,楚嘉容应允。 官员们一直暗戳戳期待着莫桑被帝王猜忌从而倒台。 几年过去,莫桑仍旧稳当当地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 最近,风平浪静了几年的京城终于迎来了一件天大的趣事。 远洋海外的穆清言回归,随行的还有一个金发碧眼、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莫桑、楚嘉容、穆清言三人重聚,姐妹几人喝多了之后开始打趣。 莫桑看着穆清言:“几年前你还说会认真对待我们莫府的小哥哥,不过几年光景,你就始乱终弃,又有了新人,真令人心寒。你要是容不下他了,我们莫府将他接回去,不能眼看着你这么欺负娘家人。” 穆清言急了:“你可别乱说,我跟那小王子清清白白。他是海外合作对象,与我们王朝签订具体合作细则的。”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地看着莫桑:“再说,就算我真的有两个夫婿,那也是学你!” 莫桑:“瞎说什么,我哪有两个。” 此话一出,不仅收到穆清言一个白眼,楚嘉容还哼了一声。 穆清言端正神色,看向楚嘉容开始说正事:“陛下,这次合作的商议需要一段时间,接下来需要派一个有一定地位的人负责陪同,带那个王子体验我朝的繁荣,尽可能签订更多的交易,您看这个人选?” ------------ 谁是我的新郎22 完 楚嘉容沉吟:“就让摄政王去吧。摄政王地位尊贵,且最近比较悠闲,是顶顶合适的人选。” 穆清言忍着笑抱拳:“陛下英明。” 莫桑:“不是,没人问过我的意愿吗?” 两人用明晃晃的态度表示:确实没有。 莫桑被要求从明日起,一直到王子离开京城,这期间陪同王子体验京城特色,以便达成尽可能多的贸易往来合作。 第二天,莫桑带领两名手下前去招待所与王子见面。 这几年,由于许多女子的加入,建筑融入了一些新的特色,不再是千篇一律的风格,有着独特的精巧美感。 王子住在规格最大最好的那个房间。 莫桑与同行者来到门前,有两名守卫拦下了她们。 守卫同样也是金发碧眼,身材魁梧,身躯挡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名手下上前交涉,表明来意。 守卫听了后说了声“稍等”,然后转身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进来”后,进入房间通传。 莫桑好以整暇地呆在原地,品味着刚刚的那道声音:音调听起来清澈又婉转,像是圆球在嘴里滚动了几圈,就是不知道人长的怎么样。 不一会儿,守卫出来,然后恭敬地侧身,自他身后出来一个人。 这一出来就让莫桑眼前闪了一下,手上、脖颈上,左耳处,都佩戴着宝石。 粗略一看,就能感觉到宝石的品质属于上乘货,这要是在本朝内流行,单论首饰,就能引起一阵轰动。 莫桑在心中思索着这些宝石的用途。 这些宝石吸引了莫桑的第一目光,依依不舍看了一会儿后才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人的面上。 眼窝深邃,星目浓眉,头发辫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辫子再扎到一起,有几分桀骜不驯感。 在她观察男人的同时,王子也在观察着她,对她的外在形象很满意。 王子走到莫桑面前,抬起下巴,带着几分高傲地说:“你就是负责招待我的人?听说你是这个王朝的摄政王。我们今天去哪里?” 莫桑指了指他的衣服首饰等,提醒他:“你要不要换一身衣服?这个衣服穿出去会比较扎眼,不能很好的融入到百姓生活中,你会玩的不够畅快。” 王子这才注意到莫桑及其陪同今日穿的衣服比较简朴。 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行,就听你的。客随主便,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吧。” 莫桑客气颔首,表示认同。 几人收拾妥当,在京城转了起来。 王子被集市上摊贩处的货物吸引了目光,这里看看那里逛逛。 时不时还与货主交流起有关于商品的信息和价格。 逛了几处,王子激动得不行,扭头看向陪同在身边的莫桑:“你们这里的东西真不错。这么精细的物件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莫桑抓紧一切机会谈合作:“过两天可以带你去看看锻造场所,这样的物品我们还有很多。来,我们继续往前看。” 王子继续往前走,莫桑则交给手下一些银两,示意将王子刚刚看过的物品全部买下来。 交代完后莫桑也继续往前走,跟上王子的步伐。 旁边许多人围成了一个大圈,不时有叫好声传来,王子被吸引了目光,朝那边走去。 莫桑仔细一看,是日常的杂耍表演,便任由他过去。 闲适地往前走了两步,左侧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拉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由于许多人都围过去看杂耍表演,小巷子里这会没什么人经过。 “你够了,又来这招。你不腻我都腻了。”莫桑被人单手扣到墙壁上,无奈地说道。 “我想你了。”来人将脸埋到莫桑的颈窝中,闷闷地说道。 “够了啊,不就一段时间没去看你么。起来,我还有公务在身,今天不是休沐。”莫桑推攘着。 “我不。”来人继续拒绝。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黏人,起来,我要生气了。”莫桑摸着对方的头,语气平淡。 越平淡越让人不敢造次,来人站直身子,双目含泪,委屈地看着莫桑。 莫桑:“我说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今晚去找你。” 来人兴奋:“那没事了,我已经和妹妹说了,你不用再招待他了,有人负责招待他了。” 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滴溜溜地转,思考道:“唔,现在应该已经在那个王子身边了。” 莫桑听到这话,动手开始打他。 来人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一动不动,等莫桑先消气。 打完后莫桑心情舒畅了一些:“我不是说了,你现在还需要继续养着。就这么跑出来,还跑到皇宫里去,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来人:“没事,我让谢域带我进去的。” 然后哀怨地瞥了莫桑一眼,酸溜溜地说,“他现在可是摄政王夫,自然能进入皇宫。” 莫桑皱眉:“你还去找了谢域?你胆子是真大。谢域他没打死你?” 来人:“打了,打的老疼了。你要不要带我回去,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看身上的伤口。” 面对某人的狼子野心,莫桑坚决抵制,道心牢固:“不行,我今天要回去陪阿钰。” “阿钰,好亲密的名字。” 这句话换得了莫桑的一个白眼:“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来人捂着胸口:“我的心又痛起来了。” 莫桑:“行了,我明天去看你。现在,你先走。” 来人不甘心:“那你呢?” 莫桑:“我当然是要先确认一下那个王子的安危!” 巷口处传来一片叫好声和拍手声,连绵不绝。 莫桑推开来人,往声源处走去,便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王子被人搂着腰,脸色通红,害羞的看着面前的人,一米八几的个头却显现出小鸟依人的感觉。 杂耍的地方有着喷火的设备,刚刚应该是进行了喷火表演,王子被吓着了。 再看向英雄救美之人,莫桑挑了挑眉,呦,这不是陛下嘛。 自从登位后,小小年纪便少年老成的皇帝脸上终于有了与她年纪相仿的青涩感。 “怎么样,我撮合人的眼光还不错吧。这下她近期应该都没时间来烦你了。”男人走到她身边傲娇地说道。 莫桑不置一词,看来大臣们不用再催婚担心国家后继无人了。 ------------ 谁是我的新郎 番外 皇太女楚嘉容登基后,中宫皇后自然而然被封为太后。 登基后的事务很多,职位升迁、新政颁布等等,莫桑连续忙了一个多月,终于得以休息一会儿。 莫桑去找皇帝,两人不断地讨价还价,终于争取了三天的假期休息。 出门前,楚嘉容叫住莫桑:“母后想见你,你去见她一面再回府吧。” 莫桑疑惑,指了指自己:“我?” 楚嘉容点了点头。 莫桑“哦”了一声,折返后宫去找太后。 由于新的宫殿还在修缮,且皇帝之前并无王夫,因此太后还居住在坤宁宫中。 在莫桑的记忆中,她总共就见过太后两次,一次是小时候,一次是上次的赏花宴,不清楚为什么要找她这个没什么关系的人。 坤宁中有一处凉亭,凉亭两旁是人工开凿的小湖泊,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此时的荷花仍旧盛开着,枝干挺立,向阳而生。 坐在亭中,旁边有乐师弹着琵琶,抿一口茶,闻着微风送来的荷叶清香,别有一番趣味。 太后从一旁的托盘中拿出两个茶杯,造型奇特,茶水倒进去后,杯子颜色还会发生变化。 见莫桑盯着杯子研究,太后抿唇一笑:“这都是哀家自己设计、亲手做出来的。” 莫桑恍然:“如果太后是想把这个技艺传承下去的话,其实不必喊我,告诉陛下也是一样的。” 太后:“哀家知道,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将其中一只茶杯往前推了推,示意:“喝茶。” 莫桑没有动作。 太后也不强求,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看,没毒。哀家不会因为你杀了我儿子就下毒害你的。” 此话一出,莫桑凝神看着她:“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前太子不是因为病情加重而去世的吗?” 太后:“哀家今天找你不是争论这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真相如何也没有意义了,就像哀家那两个未长大的儿子一样。 这些年,太子很少来找哀家,皇帝也不怎么来,惠嘉小时候还与哀家亲近,长大后也不爱往哀家这里跑了,整天跟她皇兄待在一块。 哀家都没个说话的人。 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听哀家讲个故事。” 不待莫桑拒绝,太后就开始自顾自讲了起来。 “有一对同父同母的姐妹,从妹妹出生后,两人关系就特别好,每天形影不离。 长大后,姐姐和妹妹都有了喜欢的人。 她们喜欢上了同一户人家的兄弟,姐姐喜欢哥哥,妹妹喜欢弟弟。 两人都很高兴,即便嫁了人,她们还能一起生活。 姐姐与哥哥情投意合,但弟弟比较高冷,不喜欢说话。 妹妹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和姐夫就给她出主意,两人都帮着她追夫。 那段时间,应该是最快乐的时光了。 但是,弟弟却在这个过程中喜欢上了姐姐。 妹妹知道后,有些伤心,但是打算放手,她告诉了姐姐,问姐姐要在二选一中选谁。 姐姐当然是选择哥哥,她一开始就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妹妹便告诉弟弟这个事,弟弟却觉得是妹妹故意捣毁,与她大吵了一架。 后来,姐姐与哥哥成婚,弟弟那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意外与妹妹发生了关系。 于是,弟弟与妹妹被迫成了婚。 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姐夫死亡。 姐夫死后,妹妹与弟弟大吵一架,因为妹妹发现了姐夫死亡的真相,她为自己不值,她还捅了弟弟一刀。 但仍没改变什么,妹妹于是意志消沉,浑浑噩噩,不再管宫内的事。 等再次出门,已经出事了。 她的儿子被伤害了。 而且,她的儿子还是姐姐救的。 姐姐一次在皇宫内逛时,发现了小太监在残害孩童,她上前制止,发现是妹妹儿子。 帮他赶走小太监后,姐姐觉得治标不治本,便心生一计,故意让自己的女儿跑到那边,原本是想让女儿撞上妹妹儿子被残害,但是撞到了妹妹儿子反杀的局面。 但是总归最后结果大差不差,妹妹儿子得到解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没过多久,姐姐病重,笑着离世。” 说完这些后,太后看着莫桑:“这些事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今天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莫桑思考、颔首:“故事讲完了,太后,我可以离开了吗?” 太后:“你走吧。” 莫桑起身行礼,然后离开。 某人受了不小的伤,自己还得回去治疗病人呢,可没时间在这里待太久。 等莫桑走后,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走上前,为太后添衣,傍晚了,天气转凉,太后可不能吹风。 “太后,您说摄政王她会相信您说的话吗?”大宫女问道。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不知道。她心思太深了,看不透。” 在宫女的搀扶下,太后向宫殿中走去。 临走前,她转身,将放置在莫桑面前的,那杯从始至终都没喝过的茶水,尽数倾倒在地:“找个人过来收拾了吧。” “是。”宫女恭顺地应着。 莫桑出宫后没有回府,而是命车夫带她前往一处山庄。 山庄中留着的人不多,全是莫家精英,签了生死契那种。 整个山庄严防死守,护卫们轮值交替,不让一只鸟从此飞过。 经过曲折的走廊,莫桑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药味浓郁,护卫看到莫桑回来,将一直在小厨房温着的药端了过来。 莫桑掀开床帘,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左边胸膛用厚厚的纱布缠绕,微微有血迹渗出。 视线往上移,男人璀璨的丹凤眼正紧闭着,以往鲜艳的薄唇变得苍白,还有几分干裂。 莫桑拿着湿棉球给他润了润唇,一会就没耐心了,将棉球扔在他脸上:“楚承阳,你都睡了这么久了,再不醒过来我就往你右边胸口再捅一刀。” 说完男子没有任何动静。 莫桑抚上男子脉象,还有些虚弱,但是死不了人。 莫桑端起一旁放置的药碗,给他喂药:“我这么好心为你治疗,等你醒来要给我当丫鬟,天天伺候我。”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1 桑诺穿着一袭红棕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将她金色的头发悉数包裹,红宝石色的眼睛正兴奋地盯着面前一口冒着滚滚热气的大锅。 时不时拿起旁边放置的书籍,看一会儿后又丢在一旁,抓起几株草药往锅中丢去,然后哼着小曲用长柄勺搅动。 门外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窝在角落,探出头观察屋内此刻的情景,浑身颤抖地瘫痪在地。 “叮铃铃”声响,仿佛恶魔临死前收割的预告,不仅让女人的神情更加激动起来,也吓坏了屋外偷窥的男人。 男人手撑地费力起身,环顾四周,然后跌跌撞撞跑向森林深处。 桑诺端着用红色琉璃碗装着的热汤,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将其放置在桌面上。 “咦,刚刚那个男人呢?明明说好了的,我带他从这迷雾森林中出去,他帮我尝尝我的厨艺水平有没有精湛一些。” 桑诺在客厅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奇怪,客厅没有啊,其他房间被我下了禁制,他也进不去,那他还能去哪?”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握紧拳头,敲击另一个手掌:“坏了,他不会跑到森林深处去了吧,那里可是有很多熊的。 不过乖乖们不吃人类,只喜欢把人类当玩具,吓唬吓唬罢了,应该问题不大。” 桑诺望着面前精心烹饪好的热汤,叹息一声,可惜了她这么好的厨艺。 只得自己端起来品尝,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真是极致美味!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桑诺打开房门,低头一看,地面上摆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果实草药。 往前方一看,树后面、草丛里,叶子底下,有着小松鼠、小兔子、小精灵等小家伙。 注意到桑诺看到了它们,小动物们害羞地躲了起来。 桑诺无奈地笑了笑,将地面上的东西全部捧起来,放进了屋子里面。 她在这迷雾森林里已经独居了几年了,一个人住着一幢超级大的房子,平日日闲来无事会帮小动物们解决一点小纠纷。 久而久之,这些小动物们也知道了她喜欢烹饪,时不时给她送各种好吃的。 前一段时间,小精灵一直守护着的能量果快要成熟了,有一伙人来到迷雾森林试图摘取。 小精灵们体型太小,打不过他们,紧急来找到桑诺求助。 桑诺出面将那群人都丢出了迷雾森林,小精灵为了表示感谢,特意在能量果成熟后送了她几颗。 是的,小精灵有一整颗树的能量果。 将果实分门别类放置好之后,桑诺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准备睡觉。 脑海中传来小花仙的提示音:“桑桑,起床啦。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了,该出发做任务了。” 由于上个世界桑诺的任务完成度很高,所以这个世界桑诺专门要了假期,提前三年来到小世界。 桑诺睁眼,疑惑:“三年了吗?我记得只过去了两年啊。” “你等一下,我查看一下任务进度。”脑海中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小花仙的声音,“任务提示器显示任务已经启动了。那可能是我们两边时空的流速有所不同吧。总之桑桑,你要出门做任务了。记得,要平息掉两个童话世界的混乱程度哦。” 桑诺点了点头,陷入到云朵般舒适的床上,睡了过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任务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亮,睡了个整觉的桑诺心旷神怡,伸个懒腰,打开衣柜,里面有着数件一模一样的红色长袍。 随机拿出一件穿上,戴上兜帽,收拾齐全后往迷雾森林的出口处走去。 不愧是童话世界,小植物们小动物们都在向她问好。 声音清脆的布谷鸟们也围绕着她唱歌送祝福。 一路心情愉悦,很快就到了出口处。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桑诺撇了撇嘴,可惜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人帮她试厨艺了。 绕开男人,桑诺继续往前走。 一只手伸出,握住了桑诺的脚踝:“救、就我。” 俗话说,路边的男人不能捡。 一个小法术施展,男人顿时感觉手上有一股火焰在燃烧,生理本能让他松了手。 桑诺踹开男人,男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桑诺吓了一跳,将手放到男人鼻翼下,还有呼吸。 松了口气,桑诺站起身,继续向前走。 大概半小时后,男人动了动身体,撑地慢慢起身,站起来揉了揉手腕,注视着桑诺离去的方向,消失不见。 桑诺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幽灵之眼”球,这个道具可以帮助她快速锁定不稳定的童话故事地点。 根据显示,目前有三个地点在闪烁。 桑诺观察了三者之间的距离,决定首先前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地点。 沿着路线提示,很快就到了城门外。 桑诺抬头看了看城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定位小球,十分无语。 小球里的距离显示给她一种要走上三天三夜的感觉,但现在距离迷雾森林出口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就已经到达了? 且城墙上写着明晃晃的五个大字,波德拉王国。 合着一个都城就是一个王国? 照这个距离推测的话,最远的那个国家她应该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这到底是王国,还是村落? 收起复杂的心情,作为一个优秀任务者,桑诺勤勤恳恳继续做任务。 开启灵识扫视了一番城中人的穿着,桑诺将自己也换了一身装扮。 红袍换做一身亚麻长裙,金色长发编成一个略微松垮的辫子垂在胸前,额头还佩戴上了用细链串起来的红色宝石。 看上去,是一个正值芳龄的活泼少女。 侧挎着随身携带的小包裹,桑诺进了城。 城墙守卫见到桑诺眼前一亮:“美丽的小姐,您一个人出门在外难免有所不便,请允许我做您的骑士,陪同在您的身侧。” 桑诺露出一个客气的公式笑容:“不必了。”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长的不错,身材看着也比较匀称,衣服下应该是有腹肌的,但是见到美丽女人就撩的男人她可不要。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2 前方一处城墙下有许多人挤在一块,桑诺注意到了这一场景,踮着脚扬起脖颈探查了一番情况,朝那边走去。 身后,刚刚还只有桑诺一人进城的城门口霎时涌入不少民众。 躲到一边睡了一觉的守卫睁眼就看到了这个场面,吓得赶紧站起身进行民众入城检验工作。 忙的大汗淋漓之际,看到自己一同值守的伙伴慢悠悠走过来,大声喊着:“胖子,快过来,没看到这会正忙着嘛,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胖胖的守卫连忙赶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刚刚突然间肚子疼的厉害,正巧那会没有居民入城,我就想着速战速决。谁知道这会有这么多人。” 同伴:“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快干活。” 桑诺走到城墙下,这边人头攒动,挤挤攘攘的,她站在外围也只能看到“失踪”、“悬赏”几个词语。 看到旁边有个提着垮篮,里面装了一些蔬菜的夫人,桑诺走近她,问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多人。” 夫人向她看了过来,桑诺迅速从包裹中抓出一捧瓜子,分给她一些:“姐姐,吃瓜子。” 见桑诺挺上道,夫人面无表情的脸上舒缓了几分:“看你这个小姑娘有眼缘,我就告诉你吧。 前一段时间,王妃生出了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出生时却是一只小猫。 王妃不能接受,觉得孩子是被换掉了。这时接生婆婆也不见了。王子于是下令找出接生婆婆。” 桑诺听完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没人揭榜呢?” 夫人把瓜子磕完,看了看四周,让桑诺凑近,附耳过去:“因为,许多人都在说,这是女巫的考验。 说女巫当初看上了王子,但是王子拒绝了女巫,女巫心生怨恨,于是把他们的孩子变成了小猫。 这次如果有人掺合,打扰了女巫的兴致,女巫就会把这人也变成动物。” 桑诺黑脸:“这是纯纯造谣吧。” 她可不记得她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夫人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好了,小姑娘,瓜子也磕完了,我就先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桑诺跻身到榜前,浏览了一番,确实像刚刚那位夫人说的一般,甚至夫人说的还更为详细。 桑诺不再停留此处,继续往城中走去,她要先观察几天,看后续是否有人揭榜,这几天也可以想想对策。 选了城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幢酒馆,桑诺住进了最好的一个房间。 夜晚,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她房门外徘徊,门口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桑诺睁开眼睛,盯着房门。 没过一会儿,门口传来“咚”地一声响,像是人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桑诺的房门就被敲响,一声深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没事了姑娘。刚刚有个小贼在门口,我已经将他降服了,你继续睡。” 这声色对耳朵是一种享受,莫名还有些熟悉。 桑诺对着门口下了一个禁制,然后继续睡去。 第二天,桑诺在店家的敲门声中醒来:“姑娘,早餐我给你放在门口了。祝你有一个美好的一天。” 推开房门,门口托盘上确实放置着早餐,一块黄油面包,一杯牛奶,还有一道甜品。 桑诺将其端回屋内,开始享用。 品尝了一块蛋糕后,桑诺的眼睛慢慢张大,又咬了一口面包,然后将早餐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桑诺便去柜前寻找酒馆老板。 “早安,美丽的小姐,早餐是否合您的口味。”看到桑诺过来,老板笑眯眯打起了招呼。 “早餐很美味。可以冒昧问下,是哪位大厨做的早餐吗?”桑诺问道,如果可以,她想把这名厨子挖走,任务完成后天天给她做饭吃。 “美丽的小姐,大厨的名字暂时还不能透漏。不过他说,如果小姐问起,他会赠送给小姐一份特别的礼物。” 老板说完,从柜台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是比早餐精致许多的一小块蛋糕。 “小姐来的正好,如果再晚一些,这块蛋糕就失了美味了。” 桑诺用法术探测了一番蛋糕,确认无毒,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眼前一亮,这个蛋糕给她一种徜徉在花海中,蝴蝶围着她跳舞的感觉。 等桑诺将蛋糕全部吃完,老板继续说:“看小姐的反应,这蛋糕的味道应该不错,接下来几天的早中晚餐都会由这位厨师为小姐烹饪,请小姐继续品尝。” “成交。”冲着这个饭食,桑诺又在这个酒馆续住了一个月。 等桑诺转身上楼,老板拿着手中桑诺给的纸币,乐的数了好几遍。 柜门身后此时又走出一名男子,看到老板高兴的神情,嫌弃道:“至于吗?这么开心。” 老板看到男人来了,伸手:“快!给钱。那位小姐续住了一个月,就代表你要在我的厨房里做一个月的饭。另外,你肯定也是要在这里住下的,给我租用厨房和住宿的钱。” 男人将钱双倍给了老板。 老板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数钱一边调侃:“到现在为止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这追人速度,啧啧。” 男人没有理会,拿出一张清单交给他:“这是这两天所需要的食材,一会就快到中午了,你现在就得出发采买食材了。” 老板目瞪口呆:“不是,为什么我要去买?我是老板诶!” 男人淡淡地说:“我不是给了你双倍的钱吗?” 老板将二郎腿放下,狠拍了一下大腿:“好小子,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钱呢,你这个黑心肝的。” “快去。”男人蹙眉,“你再不去一会儿她就不能准时吃上午饭了。” 老板手指指向男人,颤抖着点了几下,深呼吸:“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打你一顿了。” 说完拿着还没捂热的钱出了酒馆,向着不远处的集市上走去。 男人拿着挂起的围裙穿在身上,也向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中午做什么饮品。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3 是夜。 桑诺出现在了城堡上空。 随机降落到一处院落中,对照着来来往往的女仆,将自己也化作女仆装扮。 正观察四周的布局,一道女人声音从身后响起,且距离越来越近:“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王妃那里在叫人过去。” 话落,来人的右手也搭在了桑诺的肩膀上。 桑诺转身,并迅速朝这名女子面庞前撒了一把“无条件信任”粉。 女人打量了桑诺一番:“你是谁?我负责管理所有的女仆,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我是新招进来的女仆,还没有事务,管事说明天开始安排。”桑诺低垂着眼睛、一脸青涩神情说道。 “这样啊,怪不得看你眼生。”女人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端着的牛奶递给了桑诺,“其他人这会都在忙。王妃每天晚上都会喝一杯牛奶,你现在送过去。”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桑诺怯怯开口:“我还不知道王妃住在哪个房间。” “真是麻烦,走吧,我带你熟悉一遍路线,你可得记住了。” 女人带着桑诺在城堡中穿梭,并时不时指着一方地点告诉她这是厨房、会客厅、宴会厅等。 桑诺边听边点头。 女人看桑诺上道,自然而然多说了几句:“王妃最近心情不好,一会儿进房间后把牛奶放好就赶紧出来,别多看也别多说话。即便真的看到什么东西,也一定要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要露出异样的表情。” 桑诺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点,兴许可以以此作为突破点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盯着自己手中端着的牛奶,这个城堡看来确实存在着秘密,这杯牛奶中就含有安眠药成分。 城堡的走廊上一片寂静,壁灯有些昏暗,照在地毯上发出昏黄的光芒。 女子领着桑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指着面前的门说道:“这就是王妃的住所了,一会儿进去有点眼色,不该看的别看。” “是王子也在吗?”桑诺问道。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郁色:“不,王子不和王妃一起住。”然后又怅惘地说了一句,“等你呆久了就知道了。” 桑诺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进”。 推开厚重的房门,桑诺低头没有多看,循着声音来到一个女子面前,猜测这个就是王妃:“王妃,这是今日的睡前牛奶。” “嗯,放桌子上吧。”王妃声音中透漏着几分遮不住的疲惫。 桑诺行了个礼,打算告退时,一道小猫状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 声音细弱,有几分无力,尽管如此,猫叫声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桑诺略微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一张豪华欧式大床旁放着一张婴儿床,里面有一只猫蜷缩成一团,现在正嚎叫着,瘦小的身躯一缩一缩的。 梳妆台前的王妃将杯子狠狠摔到了地上,声音更加沙哑,用比小猫的声音还高几个分贝的音调说:“你哭什么,你为什么不能说话表达,每次都要我来猜。” 牛奶尽数倾洒在地。 那个小猫叫的更加厉害,声音凄厉,叫的人心慌。 王妃将梳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冷眼看着小猫。 在这个情景下,桑诺脚步停住,没有贸然动作。 王妃这时扭头看向她,出口说话:“将面前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重新端一杯牛奶进来吧。” 桑诺称是,将门关上又回到了走廊里。 女人还在门外继续等着她,看桑诺两手空空出来,激动地说:“王妃将牛奶全部喝下去了?” 桑诺摇了摇头,将王妃的话复述了一遍。 女人叹息一声:“又是这样。” 然后带着桑诺去了厨房,教她热牛奶。 厨房里,女人一边热着牛奶,一边拿出一颗安眠药碾碎。 牛奶热好后,将安眠药粉倒进去,然后搅拌均匀。 桑诺忍不住开口询问:“姐姐,牛奶中加的什么啊,每次都要添加吗?” 女人也是悉数告知:“这是安眠药,王妃特意吩咐加的。不加她睡不着。等你多呆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这次,桑诺将牛奶送进去后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出来后告别女人,桑诺借口肚子疼,然后离开了城堡。 重新穿着喜欢的衣袍,将兜帽戴上往酒馆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正值午夜,桑诺走在路上还碰到了居民,正要打招呼,对方看到她,大叫一声“女巫”,然后跑走了。 桑诺无趣地撇了撇嘴。 到了酒馆门口,推门进去,意料之外的,酒馆老板还在。 “您回来了。”见到桑诺,原本趴在柜台前,睡眼惺忪的老板精神起来,直起身子和她打了声招呼。 桑诺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楼梯处走去。 “小姐,等一下。有件事需要给您说一下。”老板叫住了她。 桑诺转过身,折返到柜台前,疑惑地看着老板。 老板清了清喉咙:“是这样的,美丽的小姐,我家厨师因为这几天需要处理一些事务,所以会离开几天,他特意交代我见到您之后要告知您。” 桑诺点了点头:“懂了,你们骗钱。” 老板睁大双眼,不解:“这又从何说来?您长的这么好看,不能随意诬陷啊。” “你们先是用美食诱惑,促使我续租一个月。拿到钱后就说厨师有事离开,这不是骗钱是什么。”桑诺伸出了手,“还钱。” 老板欲哭无泪:“真的没有骗人,我家厨师是真的有事。” 倒不是缺这点钱,主要是诈骗小姑娘的事一旦传出去了,他的名声就要不成了。 桑诺双手交叉在胸前:“那行,厨师现在还没离开吧,你把他叫出来我当面问。” 她不过是逗逗这个老板,主要她真的想见见那名厨师,然后看有没有机会拐跑。 “他已经走了。” 此话一出,老板自己都觉得自己在骗人了。 迎着桑诺一副果然如此的目光,老板破罐子破摔:“我现在就联络他,证明我没有在骗你。” 说完,拿出一张通讯符烧掉。 桑诺收起了玩味的表情。 这个通讯符,分明是只有女巫才能制作出的。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4 她闲来无事时是做过一些通讯符,但是她对这个老板并没有印象。 那就说明,这个世界中还有其他女巫? 事情变得有趣了。 老板见桑诺一直盯着她,紧张地等待,心中催促:兄弟,快回话。 没过一会儿,通讯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桑诺在一旁听着。 这位厨师的声音与她第一晚入住时在门外帮她赶走坏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或许,还有一些事情她不知道。 迎着桑诺的目光,老板委婉地开口:“是有关于那位美丽的小姐的。就是,那位小姐对于你离开这件事不是很信任。” “你没告诉她我有事离开几天吗?”对面男人急了。 “说了,我不相信。”桑诺回了他的话。 对面一片寂静。 隔了很久,对面才又有了声音:“你,你也在啊。” 桑诺没有回应,看向老板:“这个通讯符是谁给你的。” 老板直接出卖朋友:“就是他。他还有许多通讯符。” 桑诺便继续通过通讯符询问:“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老板一听,捂着脸,一双眼睛从手指缝中露出:“这大晚上的,你们两个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语气中带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感。 对面沉默了几秒,报出一个地址。 桑诺直接发动女巫的瞬移技能来到男人身后。 “你就是给我做饭的人?” 心心念念的声音上一秒还只能通过通讯符听到,这一秒就在身后响起。 男人僵住身子,不敢转头。 “嗯?怎么不说话。”见男人不转头,桑诺便绕到他面前,弯腰凑近注视着他。 男人脸色爆红,更说不出话了。 “算了,我先换个问题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张口准备回答,桑诺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果子。 男人毫不犹豫咽下,然后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只要是她喂的,哪怕是毒药,他也心甘情愿。 “真话果。”桑诺笑眯眯说道。 小精灵那里别的没有,各式各样的果子应有尽有。 男人表情皲裂,怎么会是这个。 桑诺觉得面前之人的表情十分有趣,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软乎乎的,触感还不错。 身为女巫,她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对面人的善意与恶意。 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意值都爆表了,但她对他并没有印象。 桑诺拍拍手:“好了,现在一一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接近我的目的,以及为什么会有通讯符。” 在真话果的威力下,男人一一回答:“兰格·亨克尔。喜欢你。你给的。” 最后一个答案让桑诺产生了疑惑。 凑近兰格,桑诺单手挑起他的下巴:“我们以前认识?” “认识。” 桑诺:“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我晕倒在迷雾森林入口处,你看到了我,把我捡了回去,然后让我做了你的药童。” 桑诺:“什么时候?” “三年前。我们相处了一年。” “怪不得。”桑诺呢喃。 这下通了,为什么小花仙说已经过去三年了,但是她印象中只有两年。看来她失去了一段记忆。 桑诺:“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兰格正欲开口,却突然吐出一大口血。 桑诺沉默,然后问道:“不能说?” 有意思。 正常情况下,真话果有问必答。 如果说不出口,那就说明,这个答案里包含着天地制约。 在目前的记载中,也只有远古时期出现过一次,她还是从其他世界的古书中了解到的。 观察着桑诺的神情,兰格小心翼翼地凑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桑诺突然起身,围着卧室转了一圈,边转边打量。 “我们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亲近?你这卧室的格局与我卧室的一模一样。” 她的房间都是下了禁制的。 除了客厅,其余地方一律不准进入,就连经常给她送果子的小精灵都不能进入。 “是。”兰格的声音变得哽咽,“我们能不能···” 话音未落,桑诺便果断地说:“不能。没有人能强迫我,既然我当初选择忘记过去、忘记你,那就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 “哦。”兰格失落地回了一句。 “你这边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 见兰格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桑诺理直气壮:“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还保持目前的状态,所以你还是要继续给我做好吃的。” 兰格眼神亮了,兴奋地回:“好。两天,两天我就能处理完。” “行,那我还在波德拉王国等你。” 问完想问的问题后,桑诺又折返回了酒馆,直接上楼梯回房睡觉。 老板见桑诺回来后,又烧了一张通讯符,好奇地问兰格:“兄弟,她是不是接受你了?” 兰格沉稳回答,但语气中仍有压抑不住的激动:“没有。但她说想继续吃我做的饭。” 老板无语,作出最后点评:“兄弟,她一句话就把你钓成翘嘴了啊。你完了。” 兰格面上挂不住,恼羞成怒:“行了,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得赶紧把这边的事处理完赶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五天后?” 兰格:“不,两天。” 老板:......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会笑出来。 等待了几天,仍旧没有人揭榜。 桑诺不再坐以待毙,根据之前夜里在城堡探查的情况,准备了一些特殊物品。 再次化作女仆身份,还是从熟悉的院落出现。 按照上次女人带着走的路线,她混入了厨房,成为了备菜的其中一员。 “我怎么没见过你?”休息期间,一名大厨问道。 “我前几天被主管临时叫过去伺候王妃了。”桑诺将话说的模棱两可,即便他们去问,也发现不了她是假的。 “我说呢。”大厨点了点头。 难得的休息时光,几个玩的好的女仆已经凑在一块说起了八卦。 桑诺侧身过去倾听,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且桑诺看着人畜无害的,她们也就由着桑诺听去了。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5 “你们说,王子王妃什么时候会再住到一起啊。”其中一个女仆说道。 她旁边的女仆接话道:“我估计得再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王妃王子都没怎么说过话。” “是的,并且他们就算说话了也基本都是在吵架。” “你说,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轰动啊,王子公主的爱情故事,现在变成了这样,哎。” 此话一出,几名女仆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表示可惜。 “该起来干活了,要上菜了。”大厨站在厨房门口,朝几人的方向喊到。 将晚餐准备好后,桑诺看着餐桌上的一份牛排,一份沙拉以及一杯红酒,疑惑地问起了旁边的女仆罗拉,也是刚刚八卦群体之一:“姐姐,这桌子上的食物应该不够两个人吃吧。” 高挑身材、利落短发的罗拉瞥了她一眼:“你没看错,很明显,这是一个人吃的。王子王妃他们是分开用餐的。” 接着又打趣道:“你还真是新来的啊。我以为你是为了掩饰偷懒故意说的。” 桑诺一脸惊讶:“这样的吗?” 罗拉拉着她回到厨房:“王子要来吃饭了。别在那呆着。” 五分钟后,王子下楼吃饭,果然是一个人。 桑诺在厨房里观察王子,罗拉也由着她。 桑诺观察了一会儿,感觉这个王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是比普通人好看了一些,气质矜贵了一些,倒是符合童话故事中王子的形象。 不过,看起来没有兰格好看,并且兰格身上比这个王子更多一分贵气。 桑诺回神,她怎么突然想起兰格了。 估计是看王子吃饭,弄得她也饿了。 算着日子,最迟后天,她就又能吃上美味的饭菜了。 王子吃完饭后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保持着他的风度,然后起身离开。 桑诺与罗拉等人一起收拾好餐桌后,又将王妃的食物摆到了桌面上。 她看到属于王妃的食物,眼中划过一抹沉思。 王子的食物是日常的西方饮食,但王妃的却是一些清炒食物和补汤,更偏向于东方饮食。 很快,王妃也下了楼。 一席丝绸睡衣,头发松散地披在身后,脸上没什么妆容,只涂了口红显得精神些。 但吃饭前又将口红擦掉了,且只吃了一点后就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汤匙放下。 “是做的不合王妃心意吗?”桑诺问向身旁的罗拉。 “这是王后特意交代的饮食,你看着吧,王妃一会儿会全部吃完的。”罗拉回道。 果不其然,虽然王妃皱着眉头,但还是将面前的食物吃了个干净。 吃完后,在王妃后面站着的女仆熟练地端着一个盆在王妃身侧,王妃脸色苍白地将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不少出来。 王妃吃饭的画面引得桑诺有些不适。 到了晚间,桑诺继续熟悉城堡地形,又撞到了第一天来时见到的主管。 主管:“终于找到你了。找你好几天了,你跑到哪去了?” 桑诺看到她,朝她讪笑:“我去厨房帮忙了。” “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回头我和厨房领事说下,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事。” 主管接着上下打量了桑诺一眼,“看你是个机灵的,上次处理问题也比较冷静,你在我这边做事,工钱是厨房的两倍,你自己斟酌一下。” “我来。”桑诺一听,笑眯眯就应下了。 主管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珍妮丝·奥露洁尔,主要负责王妃的日常安排。你叫我珍妮丝就行。” “好的珍妮丝主管。” 珍妮丝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又该去准备王妃的安眠牛奶了。上次你做的不错,你就先做王妃的贴身女仆吧。” 桑诺睁大眼睛,一只手指向自己:“我吗?这么重要的岗位,我还只是一个新人。” 珍妮丝:“对,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也是上一个贴身女仆前段时间刚辞职,正好有空缺,不然,你就是想当也没机会。” 桑诺故作迟疑。 “再加双倍薪水。” “成交。” 其实桑诺不缺钱,她的小屋内其中一个房间中放的全是珠宝,只是如果她答应的太快,总会让人觉得有所猫腻,故此她特意找了个理由。 不过第二天白天,桑诺去厨房找她新认识的罗拉姐姐玩,并告知了这一消息后,得到了罗拉在内的一众女仆的同情。 没有一个人对她获得了高薪水这件事表示羡慕嫉妒。 罗拉用慈爱的眼光抚摸了她的头顶:“这是你应得的。” 在桑诺的不懈追问下,罗拉告诉了她真相:“你知道上一任贴身女仆为什么辞职吗?因为王妃自从生了孩子之后,由原来的温柔善良变得暴躁易怒,还经常摔东西。 另外,王妃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很容易骂人。并且,现在你所看到的王妃已经是她平息过一段时间了的。” 桑诺离开厨房时,得到了女仆姐姐们的一致关爱,给她塞了许多好吃的。 留下复制体在城堡中,它会按照桑诺日常的性格做事,然后捧着一堆好吃的,回到了酒馆。 桑诺刚走进酒馆大门,手中的东西就被兰格接过。 看着面前的兰格,桑诺眼前一亮,兰格就是比王子要帅,养眼。 不过兰格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像是在死死隐瞒着什么,控制不住却又在极力控制。 老板及时地解开了她的疑惑:“哦~美丽的小姐,您为何穿着一身女仆的服装,是钱不够花了吗?如果这样的话房费可以免一部分的。” 听到这话,桑诺低头扫视,才发现自己从城堡回来忘记换身上的衣服了。 还穿着在城堡工作的女仆装。 不想暴露自己的任务,桑诺理不直气也壮:“这是个人爱好,不允许吗?” 老板微笑:“当然没有,您请便。”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可以给我免一部分房费?”桑诺机灵的脑瓜一闪,捕捉到了关键词。 老板的笑容僵住:“那个是我误以为您···” “所以,还可以免吗?”桑诺追问。 面对桑诺身后兰格看着他,杀人般威胁的目光,老板扬起客气的笑容:“当然,尊贵的客人。”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6 “谢谢您,您真是个善良的大好人。” 面无表情·老板·冷酷无情的微笑机器:“不客气,应该的。” 桑诺心满意足,看向兰格:“我今天想吃牛排。可以吗?” 兰格的表情一秒切换为温柔体贴:“当然。” 桑诺点了点头,然后回到房间。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彻底掩饰不住的兰格激动得摇晃着老板的手臂:“啊啊啊,她好可爱啊,我好喜欢。更爱了。” 继续面无表情·老板冷酷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舔狗。” 兰格白了他一眼,向厨房走去。 老板乔希拽住他的胳膊:“给钱。” 兰格不解:“什么钱?房租不是给过你了吗?” “她的减半房租钱。”乔希一字一顿道。 “这点钱你又不缺,就当见面礼了。”兰格摆了摆手,打算继续往前走。 “给、钱。” 兰格愣住:“不是,兄弟,这点钱你怎么还要啊?你平时不是挥金如土的人吗?你平时见面就送人金块的!” 乔希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你姐姐说我败家,把我的钱全部收走了。” 兰格噗嗤一笑,竖起大拇指:“哈哈哈,我姐这么厉害的吗?哈哈哈,不行了,哥们,你先让我笑会儿,等我笑完再把钱给你。” 乔希站在一旁狠狠盯着他。 等兰格笑够了,颤颤巍巍掏出一摞钱:“给你,多的就当是兄弟赞助你的了。我笑得都没力气了。” 乔希接过钱,一张一张数着,然后将多的还给乔希:“不要嗟来之食。” “行行行。你有骨气。”兰格收起多余的钱,钱袋子仍旧鼓鼓囊囊的。 乔希扬起下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把赚到的钱全花给你姐姐了。不像你,还要花女人的钱,最关键的是,现在人家还不养你了,丢人。” 乔希指的是兰格与桑诺相处那一年里,桑诺养着兰格的事。 戳到了兰格的痛处,兰格恼羞成怒,两人开始互相数落起对方的丑事。 “你们什么时候吵完啊?”桑诺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向一楼的他俩问道。 两人听到声音后表情都有些尴尬,刚刚吵起来形象里子都不要了。 “你是不是饿了,我现在去给你做饭。”兰格整理了下自己,抬头说道。 “不急不急,你俩要是没吵完可以接着吵,还挺有意思的。” “美丽的小姐,你从哪里开始听的。”老板乔希又恢复了他绅士的风度。 “唔,我想一下,也没听到多少,大概是从你说他以前被我养着的那里开始听的,你俩说的太大声了,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桑诺懒懒回答。 兰格剧烈咳嗽起来。 桑诺看着这个以前被她养着的人,她以前估计是瞅他长的好看,她这看脸的人生啊。 被桑诺注视着,兰格也撑不住了,留下一句“我去做饭”然后离开了大厅。 看兰格不在了,乔希也离开大厅,往柜台那里走去。 幸好她不是从开头听的,不然就得把他从兰格那里要的钱拿走了。 桑诺见此也继续躺回她的大床。 抱着多余的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桑诺坐起身:“不行,我还是得去问问他。” 说做就做。 当天晚上,鬼鬼祟祟·桑诺出现在了兰格的房间。 悄悄走到兰格的床头,桑诺俯身观察他。 眼睛是闭着的,继续往下看,胸膛随着呼吸自然起伏,虽然穿着衣服,但看得出胸肌饱满,不知道手感是不是和想象的一样。 桑诺体验了一下,是不错。 这手也挺好看,莹润修长,骨节分明,不知道握上去怎么样。 再体验一下,握着感觉也还可以。 再往下不能看,那可是违规的。 桑诺又折返往上看。 眼睛还是闭着的,鼻子高挺,嘴唇红润,光泽有弹性,戳了两下,QQ弹弹的,不知道体验是否和想象中的一样。 再看一眼,嗯,眼睛还是闭着的,人还在睡着。 桑诺故意俯身,耳边呼吸声莫名大了些。 起身离开,呼吸声又平稳了。 再俯身,呼吸声又大了,还莫名粗壮了一些。 桑诺利落直起身子,抬脚踹向床上的人,“咚”的一声,人掉到了地上。 “别装睡了,给我起来。” 兰格还在装:“我怎么掉到地上来了。呀,你怎么在这。” 桑诺冷哼一声:“还装。” 兰格无辜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桑诺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有正事问你。” 兰格收起不正经的心,坐到她的对面:“你问吧。” 桑诺:“波德拉王国的王子和王妃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见她问的真的是正经的事,兰格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但还是正正经经回答:“他们是两国为了加强合作而进行的联姻。但是两个人青梅竹马,之间的情谊也很深,也算是水到渠成。” 桑诺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就走了。” “哦。”兰格语气中透漏着失落。 冷酷的桑诺果真头也不回就走了。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桑诺一觉睡到天亮。 而兰格却在桑诺走后一直没睡。 意识到天亮之后便起身开始做早餐。 “呦,兄弟,你这昨晚一晚没睡啊,那么重的黑眼圈。” 乔希看到兰格从楼上走下来,打趣道。 冷酷的兰格头也不回朝厨房走去。 “给我也做一份啊。”乔希扬长脖子喊到。 “嗯。” 听到回复的乔希震惊,兰格竟然不像往常一样回他“你能吃吗就点”,而是答应了。 不对劲,昨晚一定发生了事。 八卦·乔希凑近兰格,近距离观察他,口中同时呢喃: “脖子,没有。 嘴唇,没有。” 掀起他的衣摆:“腹肌,没有。” 听到这话的兰格忍不住了,吼道:“说谁没有腹肌呢。” 乔希:“哎呀,我那是省略句。” 兰格认真道:“有些东西不能省。” “好吧好吧,那我重新说,腹肌上,没有。” 说完后乔希又在那小声嘟囔:“又没有,计较病句又有什么用。” 兰格怒盯着乔希。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7 “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乔希摸了摸鼻子,自觉理亏:“行吧。那我去睡觉了。” 桑诺醒来下楼后,面对兰格殷切的目光,表现得十分平静,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顶着兰格哀怨的目光,桑诺整理好衣裙,又踏上了工作的城堡。 任务和男人面前,当然是任务更重要。 回到城 陆阳言罢,眼神之中犹如刀锋般的凌厉之芒闪烁,陆阳的身形没有丝毫的闪避,同时,双臂平伸,将欲要上前的上官灵儿与方芊芊拦在了身后。 连这个充满了玄学的系统都能弄清楚,还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吗? 要是许世知道王柳的想法,估计会哭笑不得,这特么的完全就是意外好不好? 和自己也只有一扇门的距离,这个距离对这个刚刚过了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残废!什么残废!冷面心头一惊,完全一股懵样儿,他正准备问话,结果那老师没有停歇,一直在讲,根本没给冷面说的机会。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方万豪这一世的罪孽,随着他一刀的抹下,尽数的随风而去。 要是所有的角色都在为主角服务,那么等到电影放映结束之后,可想而知的是,观众只会记住主角,而其他的角色相对来说会差很多。 刘艺美此刻呆呆地看着许世,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看到许世这样的情绪,她此刻忽然感觉有种悔恨的情绪。 当陆阳走入石塔之后,那厚重的石门,再度缓缓关闭,将塔中炙热的洪荒气息,再度封存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之后,许世想了一下,开始在网上查询演义中吕布的事迹和形象。 是的,聂昭仪如今是丽妃了,在后宫可谓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去说他了,你帮我数数接了多少订单,我先喝口水,润一润嗓子。厂长我数过了有17张单子,数量吗我得算一算。 遇到问题,叶杳杳第一时间就来找他,这说明,在她的心中,他还是厉害的? “这…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事情传出来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谢二夫人道。 如江遇所言,院中只有一年过花甲的老仆打理,听说他是苏姓公子,前来京都赶考,要在这里留宿,早已经得了消息,要好好招待贵客,老仆已恭候多时。 竹梨推搡着他起身,因为她害怕景淮之要是不开门,景雨禾怕是要去敲她的门。 只是这媚眼却仿佛石沉大海,面对她的攻势,祁逾一个眼神都没分出去,仍旧仰头望天。 只是还没走出二十米,就被已经开始随机刷新的丧尸NPC吓得“嗷”一嗓子。 叶杳杳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的,仿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在不速之客转身离开后,祁逾仍牢牢箍着怀中人盈盈一握的腰肢,脸上笑意愈发深刻。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专攻动力设备的公司,比如康明斯、迪尔、底特律,还有比如五十铃、雅马哈,这些集团都是致力于研发各种发动机,生意一样做得风生水起,遍布全世界。 “大人,不是说今日沧王爷亲自堂审吗?我们是来这里观看的……”百姓中,有一个老者走出来,向着孙县丞恭敬解释。 王少爷嘴角轻哼,忽然大笑起来,用看乡巴佬一般的目光看着赵阳。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8 听到她的死亡原因,桑诺沉默了。 之前想过各种各样,被陷害,或者是发生了一些惊心动魄、感人至深的故事,结果仅仅只是自己贪吃。 好吧,这个死法倒也像是她会做出来的。 等等。 “你说,我之前就不喜欢你?”桑诺问道。 “我不知道,但你之前就拿我当一个普通的药童,除了经常试你做的 却说陆云哲接到命令之后,立刻组织负责断后的五营和六营的战士们,一路边打边撤,尽全力阻止鬼子的速度。 “你怎么不去姓李?”铁铮皱眉,摘星手可以确认是来自逍遥星皇,难道他姓李?而且是来自中域? 如果不能将变七追查到,一旦被他引来其他瞬变圣尊的麾下势力,他们就完了。 可是,唐梦颖想要的,似乎不只是一个朋友这样简单,如果仅仅是朋友就能够满足的话,她如今也不会提出来跟林奕一起出来逛街散步了。 曾经利用“虹光泪滴”进行生命中最后大预言的亚噶米·莱拓也没有想到。 这一下双眼失明,金色巨雕彻底失去平衡,虚若谷隐匿气息,腾转身形,眨眼出现在其上方,真元蓄在拳头中,狠狠一拳轰在其脑壳之上,打得它脑浆四射。 江湖不是热血义气,其实江湖最直白的表述就是——没他妈好人。 但凡任何东西,都有着致命的弱点,或许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完美无缺的,但在创造者眼中,依旧是如此,甚至这个漏洞完全是他们自己添加进去的。 “呸,二十万斤元晶也好意思出手,我出一百万斤元晶!”一名身宽体胖的修士红着脸大声嚷绕,一副我很暴发户的样子。 没有给秦萱多想的时间,一道红色剑光散发灼烧天地的气息,撕裂空间而来。 沈木白眼中流露出错愕和震惊的神色,她忍不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除了那张脸,没有以往任何的熟悉感。 钟星月心满意足,将青弘剑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而君子剑,即使现在看起来很是嫌弃,却也被她挂在了腰间。 安尘熙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他的手里还握着安瑶已经被摔坏了的手机,无尽的担忧让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渊,充满恐惧的深渊。 这会才发现,好像中了箭后,除了伤口有些疼痛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十几种药材相继被放进丹炉里,深蓝色火焰加大跳动幅度,炉膛里的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钟星月觉得,这次炼丹,她显然有了很大的进步。 她来这里是查看昨夜丢失的那个少年的家的,不是来跟冷无常拌嘴的。 毕竟,现在他们任何的互动,坐在那边的几个大人物都能尽收眼底。 在那股阴凉的气息消失的时候,她才腿软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朝着杜瑶的方向走去。 “他们就是化成灰草民也认得,他们就是江淮地区的第一大强盗团伙,名为鬼蛟!而他们的首领有两个,老大叫王猛,号一刀斩,另外一个是他的弟弟,叫王彪,号江淮虎!”王之骏咬牙切齿道。 此时,在梦幻古仙洞中,王阳双手捏出奇异手印,悬浮在九叶石莲上。 作为一个以剑为主的修武者,云初瑾的空间戒指里,从来都不止一把宝剑。 随着黄天祥踏入虚空之中,李春,李夏,李秋三人,犹豫之下也准备跟随其离去。 ------------ 邪恶女巫与她的药童9 完 “是有事,我记得你们之前研究过男人生孩子的果子,还有吗?” 小精灵听到这个就叹气抱怨:“说起来就生气。以往我们研究的果子,不管是满足味蕾的,还是有益人体的,哪怕是有毒的果子,都可以卖一个很好的价格。 但就是男人生孩子这个果子一直卖不出去。 我们种了一颗后就停产改种其他品种了,这个果 郝彪负责送人,他很破例的将李天畴和阿九二人送到了容易搭车的马路上,更是破天荒的亲自为二人摘下了眼罩,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上几句,终未能张口,挥挥手,上车急驰而去。 当时,郑金山直接就被打蒙了,随后才从纳兰伍凯嘴中得知他老婆和儿子得罪了裴东来和裴武夫的事情。 叮的一声,雷刀和墨已的胳膊相互碰撞,竟然擦出了火花,墨已并没有受到伤害。见此,铁木云才知道,暗神是对的。 “这次你三舅本也要过来。但有个什么事卡了壳,现在家郁闷呢。”二舅在边上说。 这干扰的人,倒是过了瘾,可操练的人,那种下意识的反应,可是很难改的过来,这一个时辰下来,一半的人倒挨了军棍。到这一天结束,操练的人是狼狈不堪不说,就是周宝这打军棍的,都累了个够呛。 周辉三人,更是见猎心喜,早已集合自己的少年团,在场地的一头,自行开始排队,分班,学着操练,虽然年幼,也没人打他们的军棍,但要论认真,一点不比团勇差。 耳畔响起谢谢两个字,裴武夫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沉默着迈出了脚步,走向那辆破旧的出租车。 陈氏这才彻底清醒,赶紧爬起来,急急忙忙更衣,吩咐外屋伺候的丫鬟,将一家人唤起,又传来亲卫,帮王宗播整装披甲。 用了这么长时间,火焰元素终于被我们打掉了20000多滴血。安凌夕吸了一口气“继续!”我点了点头,天辰和神鹰俩人继续在。 “不要,我要吃!”她很不满,这一刻那委屈的脸儿简直和苏蕊如出一辙,钟凌羽看呆了,短暂的失神后手里的杯子被她一把夺了过去,她慵懒地躺在那里活脱脱成了一个吃货。 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安鹤轩的心思,杜子丛心知肚明,却并不挑破,他要做的就是给安鹤轩一个台阶。 十人早已结成杀阵,将一半的黑衣人圈在了阵内,双方已经开始厮杀,余下的黑衣人便开始猛烈攻击碧莲三人。 感受着对方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触感,宛凝竹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花开花落,白子铭已经不记得多少个一年过去了,他一直抱着姚贝贝徒步走了一个又一个的星球,将她和他的故事,对着沉睡的她讲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龙钰泽却没那配合的心情,依旧冷目盯着她:“米助理,你怕谁会误会?”强烈的压迫在她身旁堆积,明明是六月的热天她又一次感到了无比的冷凉。 宫珊珊真是作贱自己,为了心中的仇恨,而且是她强加给自己的仇恨,而毁了自己人生,放不开心里的结,痛苦的还不是自己。 宛凝竹一直跑在最前面,一直带领着大家的脚步,跟随着自己的脚步,一步步,一声声,沉稳有力。 宛凝竹也有些错愕,这个燕王,发烧烧糊涂了吧?自己跟他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居然说让自己坐在他的身边?? ------------ 大结局 本源世界 在童话世界中待了十年,将附近的各个国家全部体验了一番风土人情后,莫桑选择直接回到本源世界,也就是只有她和小花仙在的世界。 她来到愿望成真·暴富·超级幸运星·树面前,这棵树上结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球,这就是万千小世界。 想去哪个小世界,只要飞到旁边,握着小球10秒就可以了。 “桑桑,你回 黄昏的降临是如此的阴沉,夕阳所散发出的朦胧光芒弥漫大地,这……是为了迎接黑夜的到来。 大野看着浑身血迹,被盐刺激的嘴唇肿胀,疯狂喝水的白驼,一脸焦急,一咬牙抢走水桶,饥渴过甚的骆驼只能慢慢补水,不然会撑死的。 试图挤出一个微笑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却被江清野一头冷水浇下来。 她现在的打算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清野出现在明天的择婿日上。 卫士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一边答应着,一也如飞一般地跑出了大帐。 “?”徐林有几分迷糊的抬起了脑袋,丈母娘大人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班主任模式变成了正常状态。 那可是二十一世纪青年,几乎人人爱不释手,这玩意若是能在古代也打响市场,到时候赚个盆满钵满。 心念一动,魔神铠消失,云轻瑶那美丽的形象便出现在凤凰一族面前。 可是,如果是六头青牛合体呢,不,只要三头青牛合体,自己就不是对手,只有找虐的份。 故作有些紧张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把初轻缠挡在了自己身后一些,将不自信表现得淋漓尽致。 随即韩林儿便肯定此处有机关,随即他把手放上去示意要打开机关,于是他又看看张志诚,此时张志诚则表示允许的点点头。示意此处有机关。 苏挽晨与这些人又不相识,人心难测,并且天南地北,以后都可能不会再相见,当然毫不客气提出自己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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