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盲盒1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比如木棠月,她正在家洗着澡呢,一个脚滑头直接磕在了浴缸边缘上,立马昏死了过去。 木棠月清楚的感觉到了血液流淌的感觉,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感觉让她感到很陌生也很惊悚。 她努力尝试展开双眼,可怎么也睁不开。 【资料录入完毕。】 木棠月听见AI的声音,她再次尝试睁开双眼,成功了。现在她的眼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没有其他事物的影子。 【你好木棠月,我是你的助理,铁蛋。】 “铁蛋?这是哪里?” 【这是你的意识空间。】 “what?我成仙了?还能进入意识空间了!” 【...不是,你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你想死吗?】 “唉,想死又不敢死。月薪三千除去水电房租我也就勉强苟活,可万一死了投胎到印度....所以我还是选择苟活。” 【那恭喜你,达成我们的双向选择。】 “怎么就双向选择了,你还没说选什么呢。” 【木棠月,现在是你被我们“快穿世界”选中,你将作为任务者穿越到不同的小说世界或者虚拟世界拯救男配。】 经历了刚才的意识空间带来的惊讶,木棠月听到“快穿世界”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连表情都没变。 “我有啥好处?本来上班就够累了,现在快死了我还要去完成任务,你刚才说的是各个世界意思就是还不止一个世界,我可真是天选打工人。” 【当然有好处。完成任务,你的身体会苏醒,而且是完全健康的状态哦,还有劳动报酬,合理合法的到你账户上哟。】 “多少钱?” 【越快完成任务劳动报酬越高。前几天还有个大帅哥一个月就完成任务了,听说是最快的一个,好像有十亿吧。】 “哟西!啧啧啧,来来来,双向选择。” 木棠月说完,面前就出现了十个盲盒。 【木棠月,十个盲盒代表十个金手指,你抽取一个吧。】 “只能选一个吗?” 【of course】 木棠月就选择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盲盒,打开了一看“锦鲤。” “不是吧,感觉有点弱呢,我重新抽。” 【不可以。】 剩余的九个盲盒瞬间消失。 “你确定我本人,就是我的真人,我的身体只是昏迷状态?” 【是的,不过离死不远了。】 木棠月:...... “现在开始任务?” 【对。】 “那开始吧。” 【宿主,等等,我还没抽取你要完成的任务呢。】 “任务还靠抽?每更换一个世界金手指和任务都要重新抽取?” 【是滴,换一个世界抽取一次,有可能重复。抽到了,宿主,你的任务是让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好运值达到一百就算完成任务。咦,宿主,感觉和你刚抽的金手指挺配的。】 “是挺配的。” “那铁蛋,快给我介绍一下第一个世界吧,第一次执行任务,有点子紧张,肿么办?”木棠月激动的说。 名为铁蛋的系统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也是它第一次带宿主啊,没经验,它又该“肿么办?” 【大梁陛下裴言川,有着出色的帝王能力,从小就被立为太子,可九岁以后,他开始倒霉,喝水必呛,吃饭必噎,走路必摔。 刚开始大家都不在意,可后来裴言川身边的人也开始倒霉,选太子妃之日,内定的太子妃摔断腿,选好的侧妃一位被蜜蜂蛰了脸,一位落了水,就连成亲当晚,裴言川还未进门,新房的门塌了。】 “这小子,怎一个惨字了得啊!不过这也太衰了吧,关键是他这都不死?” 【倒霉是倒霉了点儿,惨也是惨了一点,但他命硬啊!】 “接着说。” 【自门塌了之后,太子妃就后悔了,以前有多喜欢裴言川,现在就有多害怕,以至于还没洞房就吓晕了,从那之后,太子妃和侧妃都对他敬而远之,各家贵女也都放弃了进太子府的想法。】 “那为什么皇帝没有废太子?” 【可能也许大概是他还没来得及就死了吧。当时有大臣联合上书请求废太子,皇帝也考虑很久,就要写旨的时候,突然心梗死了,裴言川便顺利继位,他母亲也是个狠角色,不服的全部杀了。 裴言川深知自己命格气运,所以选秀全凭自愿,最终导致参加选秀的人屈指可数。】 “那进宫的秀女如何了?” 【侍寝之前总会出点意外,你懂的,所以裴言川到现在都不踏足后宫了。】 “那这么说......裴言川还是个童子鸡!” 铁蛋:。。。。。这是重点吗? “我的身份呢?” 【御史之女,自宫宴上远远见过裴言川之后,便非他不可。】 “我再确认一遍,他的气运是不会影响我的对吧?” 【是的,因为你的金手指是锦鲤呢。】 “好难。对了,男女主呢?” 【宿主需要自己去发现。】 “叫我木木,宿主宿主的挺别扭。” 【好的木木,需要沉浸式体验吗?】 “我拒绝,没了记忆跟无头苍蝇似的,再说了,沉浸式体验那我都不用你来介绍世界了。传送吧,带着记忆传送。” 【好。】 一阵白光过后,木棠月缓缓睁开了双眼。 “木木一直闹着要去选秀,这可怎么办?”一个略显着急的女声传来。 “孩子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木木的母亲去世的早,这些年多亏你了。” “说这些干嘛,木木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现在有嫁人的想法我当然开心,可是她想嫁的是陛下,陛下那些经历.....这不是害了木木吗?”妇人说着说着便小声哭了起来。 木棠月现在才完整的接收到之前的记忆。 翻墙摔了下来晕了过去,简单粗暴的手法,然后她来了。 记忆中,这个继母确实待木棠月跟亲生女儿似的,木平身为御史,全靠那些俸禄过日子,孙氏却将木棠月养的极好,好东西都先紧着她来,两人也如亲母女一般。 “爹爹,娘亲。” 两人听见声音快速的走进内室,“木木,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亲,我好着呢,就是滑了一脚。”木棠月拉过孙氏的手笑着安慰道。 其实她的屁股还是隐隐作痛的! “你简直胡闹,一个姑娘家,大门不走去翻墙。”木平虽然板着脸,可语气却是温和的。 “爹爹,那不是你和娘亲不同意我参加选秀吗?” “谁说我们不同意的?” “你们同意了?” 孙氏无奈捏了捏她的脸,“我们再不同意谁知道你还会干出什么荒唐事。” “谢谢娘亲,谢谢爹爹。你们放心,我福大命大,运气好着呢!”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孙氏宠溺的说道,可眉眼还是有藏不住的担忧。 ------------ 第二章 选秀 太极宫内。 “陛下,太后来了。”张德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言川的脸色。 “嗯。” 裴言川并没有过多表情,因为去年和前年选秀太后也是这个时候来的。 “陛下今日很忙?”殿门口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母后若是因为选秀的事情便直说吧。” “陛下今年打算选几人进宫?” “母后想朕选几个?” “七八个是好的,四五个也行。” “母后,你直接说全入选算了,有没有四五个还难说呢,张德全,去年是不是只有两个来着?” “去年确实只有两名秀女。” “母后,你猜猜今年有几个?” “哀家看了名册,还是.....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母后怎么确定她们都会来?” “不来可是欺君之罪!” “母后,你忘了,去年有名秀女怕这欺君之罪,双眼瞎了可都让她母亲扶着进宫来的。照这情况,母后觉得今年还能有几个?” 太后支支吾吾半天没出声,裴言川轻笑了出来。 太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哀家可是为了你操了不少心,奈何那些高僧都没有法子。” “母后放宽心,会有办法的。” 总有那么一个命硬的吧....... “选秀你自己去看选吧,哀家和皇后就不去了。” “朕知道了。” “对了,这次你表妹也来了,你想个法子把她赶回去,不然你舅舅又该唠叨了。” “王琳又来了?她去年不是回去之后就发誓再也不来了吗?” “你表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见你长得好看,什么都不管,就想嫁给你。” 裴言川瞬间感觉头疼了,这表妹实在让他难搞,明明小时候挺乖挺聪慧的啊,怎么长大了反而变蠢了?这就是母后说的女子多善变?可也没说会从聪慧变蠢啊! 选秀宫殿内,加上木棠月,统共才来了四个。 “那是木小姐吧,她怎么也来了?”粉色衣裙的女子和一旁的女子说道。 “这谁能想到呢?” 粉衣女子不屑的说道,“陛下都下旨说了自愿,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来啊?” 木棠月将她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走到粉色衣裙女子面前,“你说陛下选秀我们是上赶着来,你把陛下当什么了?你又来干什么了?” “什么叫我把陛下当什么了,我当然是来选秀啊!” 木棠月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儿,怎么会有这么无脑的人? 她转身想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奈何人家纠缠。 粉衣女子一把伸手拉过木棠月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木棠月不耐烦的将她的手甩开,随后淡定的问了一句,“你谁?” 粉衣女子跺了跺脚,眼眶通红的看向旁边刚才一起说话的女子。 “这位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侄女,陛下的表妹,王太傅之女,王琳。” 女子说完以后王琳一脸骄傲自豪的看向木棠月。 她在骄傲什么?em.....单论身份的话,好像是挺骄傲的。 木棠月正想说什么,后方突然传来声音。 “陛下到!” 四名秀女瞬间低着头站成一排,裴言川快速走过坐上了首座。 “抬起头。” 木棠月:嘶,该死,铁蛋,你没说男配声音这么好听啊! “木木,放下你的声控色批属性。” 木棠月:奥,好的。 四人皆抬起了头,抬起头那一瞬间,裴言川就注意到了边上的木棠月,两人四目相对,木棠月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奥不,一拍! 木棠月:铁蛋,好帅啊! 木棠月的目光一直未收回,就那样一直盯着裴言川。 裴言川:看这么久还没发生什么事情,该不会就是哥命硬的吧?不确定,再试试。 “张德全。”裴言川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递了过去,“给她。” 木棠月:长得全? 木棠月的目光有一瞬间瞥了一眼张德全的裆部。 “木木,斯倒谱,斯倒谱,人家那是后天的!倒霉蛋正看着你呢!” 木棠月收回目光就看着裴言川正盯着自己,眼看着裴言川指了指了自己,心中疑惑。 “木小姐。” 张德全将玉佩递了过来,木棠月双手接过,“臣女谢陛下赏赐。” “嗯。”裴言川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注意力却紧盯着木棠月。 王琳见裴言川自进殿以来一眼都没看过自己,反而一直看着木棠月,心中恼怒,“表哥,你怎么给她东西,不给我啊?” 裴言川见木棠月始终没有发生意外,再次指了指她,“就你了,封昭仪,赐淑。其他人各赏锦缎十匹,珍珠一盒。” 木棠月:铁蛋,我这入选的反倒没有东西拿? “木木,你吃点好的吧!!!入了宫,得到了倒霉蛋的宠爱,你的金银珠宝还会少吗?目光放长远点!” 我被一个系统教育了??? “表哥,为什么她能入选我不能?” “朕不喜粉色。” 王琳呆滞在原地,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气的跺了跺脚。 “我再也不来了。 ------------ 第三章 入宫 裴言川刚离开选秀大殿不久,木棠月被封为淑昭仪的的事情立马传遍了后宫。 “皇后娘娘,这木家女有什么能耐,还未正式入宫陛下就封她昭仪。”良妃观赏着自己手中新得的珠钗。 皇后安氏抿了一口热茶,“怎么?你也想有这个能耐得陛下另眼相看?” 良妃慌张的将手中的珠钗放在了桌子上,“皇后娘娘,你可别吓臣妾。臣妾只是好奇这木棠月有何不同罢了,臣妾几个如今有封号还是仗着陛下的愧疚罢了,可这木棠月不同啊,她也不是太子府出来的,陛下没必要这样做吧?” 英嫔掩唇笑了笑,“姐姐说得倒是在理,臣妾也很好奇这木家女呢。” 阮嫔看向皇后安氏,神色激动的说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妾未嫁入东宫之时,可常常看见这木家小姐呢,年纪小,却生的水灵,走在那人群中啊,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这么夸张吗?”良妃惊讶的捂住嘴。 阮嫔点了点头,“良妃姐姐,这可一点都不夸张,去木家提亲的人,把木家门槛都踩坏了好几个了。” 阮嫔说完,大家都掩嘴轻轻笑了起来。 待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皇后安氏才开始佯装制止,“好了好了,淑昭仪再有倾国之姿,陛下也不会动心的。” 待众人散后,殿内只剩下皇后和良妃。 良妃上前握住皇后的手,“陛下当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你在担心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吗?你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安氏拉过良妃的手,轻轻抚摸着。 良妃娇羞的低下了头,晃了晃安氏的手,“怎么会?我现在对谁念念不忘你还不知道吗?” 安氏笑了笑没说话。 三日后,木棠月入住华清宫。 “小姐,这华清宫好像是距离陛下的太极宫最近的一个宫殿呢。”婢女香菱小声的对木棠月说道。 宫女琉璃回过头,语气凌冽,“进了宫怎还可称小姐?” 香菱立马认错,“奴婢知错,下次不会了。” 琉璃转身未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在前面带路。 木棠月一时间也摸不清裴言川的套路了。 琉璃是太极宫的掌事宫女,铁蛋说她也是唯一未被裴言川气运所牵连的人,可裴言川为什么将她调华清宫来? 等等!!!裴言川的气运从未影响到过她,难道她就是女主??? 木棠月神色立马严肃了起来,目光细细打量着前面的琉璃的背影。 嘶,这么一看,身段确实不错。回想她的长相,小家碧玉,算不上特别出色。 太极宫内。 裴言川专心致志的批着奏折,张德全进来的时候又端来几个符咒,裴言川淡淡瞥了一眼就知道又是太后找高僧所画。 “进宫了?” “昭仪娘娘已经平安入宫。” 裴言川愉快的“嗯”了一声,张德全立马开口说道,“昭仪娘娘倾国之姿,和陛下简直天生一对。自打今日昭仪娘娘进宫后,陛下今日的茶盏都没碎了呢,可见昭仪娘娘是个有福气的,” “朕也这么觉得,那天朕还以为只是错觉,不过今日的茶盏确实没碎,可见你说的还是在理的。张德全,朕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人,怎么自那日见过木棠月之后总是想起她呢?” “昭仪娘娘也许就是陛下的命定之人,所以陛下才会念念不忘。” 张德全这么一说,裴言川也想起了前任国师的临终之言,命定之人才可帮他改运。 裴言川心中大喜,“这木棠月莫非真的是朕的命定之人?” “陛下,那今晚.......” “淑昭仪侍寝。” 华清宫内,木棠月正和铁蛋开心的聊着,侍寝的旨意便传来了。 傍晚,洗漱好的木棠月被轿子抬着进了太极宫,一路上都安然无恙,内侍和宫女心中都非常惊讶。甚至路过的不少宫女还窃窃私语说,“昭仪娘娘不会是第一个成功侍寝的吧?” “这可说不准,陛下......” 木棠月事不关己的正和铁蛋聊着呢。 “铁蛋,裴言川目前的气运有变化吗?” “好运值2,木木,好运值已经有两点了诶!”铁蛋兴奋的吼着。 “两点,有什么作用?” “额.......也许他茶杯不会碎?或者喝水不会呛?” 木棠月:....... ------------ 第四章 侍寝 入殿后,殿内并无其他人,裴言川也不在,木棠月开始打量殿内陈设。 “咳咳。” 门口一声轻咳让木棠月收回目光。 “臣妾参见陛下。” “爱妃免礼。”裴言川伸出双手扶起木棠月。 裴言川双眼紧紧注视着她的脸,手背轻轻蹭了蹭她露出在外的脖颈,木棠月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抬头眨巴眨巴了双眼望着裴言川,脸颊瞬时间染上了比胭脂还红的绯色。 裴言川轻笑了一声,将木棠月抱进怀里,双臂立马环上了她纤细的腰,他垂下头,弯了弯身子,下巴抵在木棠月颅顶,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爱妃可读过书?” 木棠月:倒霉蛋在这个时候问我读没读过书是不是不太合适? “读过一些。” “那朕考考你如何?” 木棠月:铁蛋,这倒霉蛋喜欢在这种时候玩儿情趣cos老师? 铁蛋:木木,请尊重他人兴趣爱好。 木棠月:…… “好啊,若是臣妾答不上来,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于我。” “那是自然。爱妃觉得朕这个陛下当得如何?” 木棠月:他是在考验我还是单纯问问而已? “陛……陛下在位,法度严明,百官敬服,有皇权之威。” “皇权之威,朕与先皇比如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哈哈哈哈,好一个还看今朝,爱妃果然心思澄明,讨人欢喜。” 木棠月身上带着一股很清淡的花香,裴言川不确定是什么花香,可他心里总觉得那就是春日海棠的香气,闻着像是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棵海棠苗,入了蛊,根在五脏六腑蔓延,无孔不入地扰乱他的定力。 木棠月看着裴言川不停的用脸蹭自己的脖子,翻了一个白眼。 倒霉蛋的属性其实是一条狗? 突然,裴言川打横抱起木棠月,她瞬间落入一个有力且温热的怀抱,然后被轻放在了床上。 木棠月躺在床上后还是懵的,床边的烛火被裴言川吹灭了几盏,略微昏暗的环境中,裴言川泛红的指尖蓦地抬起的木棠月的下巴,木棠月黑曜石般的瞳仁骤然一缩,长长的羽睫轻颤。 木棠月:啊啊啊啊啊!!!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不对啊,我紧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木棠月想到这儿立马伸出双手环过裴言川的脖子,稍稍用力使得两人靠近,两个人的影子渐渐贴合到一起,亲密无间。 裴言川低声喘了喘,音调沙哑又诱惑力十足,他躯体里像是有一团热烈的焰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 “爱妃好像很……激动?” “当然……没有了,臣妾只是有点害怕。” 木棠月故意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无端的惧意,颤着往身后躲了躲。 裴言川见状狭长的丹凤眼中浮现出几分欲火,幽深的双眸深处透着喧嚣的欲望。 他欺身而上,宽厚结实的胸膛压迫着她,一把扣住木棠月的后脑勺,“爱妃,朕不会负你。” 一个时辰后,裴言川粗声缓了缓,脸颊上的一滴热汗坠落到木棠月的下巴,被他轻轻拭去。 一番收拾过后,裴言川低头吻了吻木棠月轻微颤抖的双眼,“爱妃累了?” “嗯,臣妾还困了。” “睡吧。”他撑着脑袋望着她睡觉的模样。 她好像真的不一样…… ------------ 第五章 都给朕上前来 翌日,因为裴言川的口谕,并未有人打扰木棠月的好梦。 朝堂之上,裴言川神色无奈的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脱线的龙袍…… 张德全:陛下这个月已经是第五件了,还好有先见之明备得多啊! 大臣们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和裴言川的距离中间隔着一个厅堂…… “众爱卿往前走一步。” 裴言川话刚一出,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随后纷纷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臣等不敢。” “呵,怕什么,朕会吃了你们不成?” “陛下是不会吃了我们,可我们怕出意外。” 其他人不敢明说这话,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裴言川儿时的伴读兼好兄弟,威武大将军之子,公冶牧轩。 要说公冶牧轩,那是对朋友裴言川言听计从,对陛下裴言川是忠诚不二。少时,作为伴读在裴言川身边他可没少受罪。 裴言川知道公冶牧轩是故意嘀咕那么大声,他明白他的好意,所以…… “公冶牧轩站朕身旁,其余人往前一步。” “陛……陛下,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过来。” 公冶牧轩缓缓的走了过去,小声说道,“裴言川,我可帮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帮都帮了,送佛送到西小将军不介意吧?” “你……我当然……” “进贡的那把揽月枪给你。” “呵呵呵,微臣当然不介意!” 整个议事过程裴言川都仔细观察着周围。 除了公冶牧轩差点被断了的横梁砸到,其余人都没有事情发生。 裴言川若有所思的指尖轻轻点着龙头扶手。 看来昨晚突然出现的数字是真的……气运是真的可以改变的吗?是和她有关吗? 木棠月一觉醒来,昨夜的记忆突然灌入脑海,她的内心蓦地一震,羞愤与赧意后知后觉地一齐涌上心中,她双手拉过被子,完全蒙住自己,躲在被子里左右打着滚无声尖叫。 他昨天怎么可以……可以那么厉害!童子鸡这技术可以啊,难道男人都是天赋异禀? 铁蛋:木木,大中午的,麻烦你脑子里少一些黄色废料! 木棠月:铁蛋,你又偷听! 铁蛋:你放心,我有眼力见,你们这样那样的时候我是绝不会偷听的,我还未成年呢! 木棠月:裴言川现在的气运值怎么说? 铁蛋:霉运值68,好运值32 “哇奥,这么多,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香菱听见屋内的动静立马开门走了进去,“娘娘,你终于醒了,太后那边来了人请您过去。” “香菱,你应该进来直接叫醒本宫。” “奴婢也想叫您,可是陛下吩咐了,不准打扰。” 好吧,算他有良心! 太后宫中,皇后和几个嫔妃已经聊了起来。 “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来,看来昭仪妹妹睡的很好啊。”阮嫔掩嘴说道。 “阮嫔,哀家都不在乎这点时辰你还在乎?” 阮嫔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了,“臣妾知错。” 没过一会儿,木棠月就到了。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姐姐。” 太后仔细打量着木棠月,“免礼。” 木棠月也感受到了来自各个方向的视线。 还好我内心够强大…… 在来的路上,木棠月已经通过铁蛋了解她们,所以现在才会有恃无恐,只是她没想到这后宫之中居然有这么一个大瓜。 更没想到的是一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太后竟然!!! “走近一点,让哀家仔细看看。” 木棠月缓缓走了过去,太后突然笑了起来。 “这木家的女儿果然有着倾国之姿,昨晚……昨晚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 木棠月脸上瞬间染上了绯色,“没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太后先是一愣,随后激动起来,拉过木棠月的手,“好好好,是个有福的。” “这么看来棠月妹妹的确是个有福气的,母后,您待会儿给棠月妹妹的赏赐可要多一点。” “那是自然。” “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木棠月总是忍不住好奇的去打量皇后安氏。 木棠月:啧啧啧,铁蛋,可惜了啊! 铁蛋:木木你别可惜了!很快就到裴言川出事的时间了!如果裴言川死了,那你…… 木棠月:c!你之前可没说过我还有救他的任务! 铁蛋:我忘了嘛木木……对不起。 木棠月:fuck。所以说现在我和裴言川其实命是绑在一起的,谁要害他,怎么害他? 铁蛋:琉璃。怎么杀我也不知道…… 木棠月:琉璃?怎么会是她?时间呢? 铁蛋:成王接风宴。 “棠月妹妹,宫里若是缺什么便差人和本宫说,千万不要客气。” 木棠月点了点头,“多谢皇后娘娘。” “行了行了,你们都散了吧,哀家乏了。” 太后这恐怕不是乏了,而是去……哈哈哈,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回到华清宫,木棠月一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今天运动量属实达标了,木棠月,今天的你也辛苦了!” “铁蛋,琉璃是本书女主,男主不会是成王吧?” 【木木,你怎么猜到的?】 “有点脑子都能猜到,你说成王的接风宴上会出意外,下手之人还是琉璃,那么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联系,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有这么多剧情,难不成还真来推动剧情发展的NPC?” 【木木,你真聪明,和你绑定在一起我肯定会获得很多积分,到时候你就能获得一些额外道具了。】 “你的积分可以帮我换道具?” 【对啊!】 “都有些什么道具,说给我听听。” 【我不知道,道具都是随机的,几十万种的道具都是随机出现,并且重复的概率还有点大........】 “你在逗我吗?几十万种的道具还要重复?比PDD还要难砍。” 【嘻嘻,设定就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下雪了,下雪了!” 木棠月听着院中传来的宫女们的嬉笑声,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不对啊,这才几月,怎么就下雪了?” 【是有一些奇怪,我查查。】 【哇啊哦~】 ------------ 第六章 莫名其妙的灾情 “怎么回事儿?你哇啊哦个什么?” 【这场雪是由裴言川的气运带来的,这场雪将是长安以来下的最久最大的雪,不久后长安便会发生雪灾。】 “这么严重吗?” 【对,这是裴言川的命数,再过两三天西北地区便会传出旱情了。】 “铁蛋,裴言川的气运已经有所改变了,为什么还有雪灾旱情?” 【雪灾旱情只是击垮裴言川的一个转折点,刚开始他只是会倒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慢慢的从到倒霉变成惨。】 “所以即使气运改变了命数也不会变,对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什么办法?” 【木木,这就要靠你了,只要你有了裴言川的孩子,一切都可以改变,这个孩子不会继承裴言川的命数,但会延续你的好运,嗯.....相当于福星,你和裴言川的孩子对于大梁,至关重要。】 “福星....听起来像是一个很荣光的名头。” 【木木.....你不要想太多,尽快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 一月后。 这整整一个月,木棠月只侍寝了两次,其余时间都是裴言川都睡在太极宫。 “陛下驾到!” 木棠月从床上迅速起身理了理衣服快步走出去。 “臣妾参见陛下。” 裴言川虚扶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张德全,宣旨吧。” 张德全对着木棠月笑了笑,随后打开圣旨,木棠月膝盖刚弯了一点儿,就被裴言川拉住了手,他朝她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 木棠月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站着听了这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昭仪木氏,德才兼备,贤良淑德,深得朕心,以册印封尔为贵妃,封号云。另赐白银一千两,珠宝十二件,绫罗绸缎二十匹,钦此。” 木棠月接过圣旨,似乎有点不理解。 “张德全。” 张德全会意,带着其他人都退到了殿外,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裴言川含笑低头望着她,“爱妃是觉得封号云太过简单随便了?” 木棠月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陛下,你不怪臣妾小心眼吧?” “怎么会?拟旨的时候,朕便一直在想,给你个什么封号,容、惠、敏、佳,禧那些朕都觉得和你不符。” “陛下是觉得臣妾自身配不上那些封号吗?” “自然不是,爱妃怎么会这么想?爱妃给朕的感觉……像云,风吹即散,随时可离开。 寸寸微云,丝丝残照,有无明灭难消。爱妃,云来山更佳,云去山便塌。” 木棠月:他这是想让我一直留在他身边? 【当然了,我都听懂了。】 “陛下,你记错了,是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 “哈哈,可能是朕记错了,还是爱妃学识好。” “陛下,这爱妃你喊着不别扭吗?” “哪里别扭了?” “你都不知道叫过多少人爱妃了,你还在这么叫臣妾,那臣妾还怎么让山更佳啊?” “阿月,这白日里总归是不好……” 木棠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又想到了刚才自己的说的那句话,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伸手便在裴言川的手背上拧了拧,手背那一块儿瞬间红了起来。 “嘶~阿月,你想谋杀亲夫吗?” “哼,谁让陛下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接触过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变得更好。” “你还说,你还说。” 木棠月追着裴言川想要拧他的手,张德全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的笑声和香菱对视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掩嘴笑了起来。 裴言川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华清宫用午膳。 木棠月也看出来了裴言川心情不好,或是和雪灾旱情有关。 裴言川自己也是没想到,雪灾和旱情竟然可以在同一个季节出现。 午膳过后,雪下的没之前那么大了,木棠月便提出去御花园逛逛消食。 虽然下了雪,可太阳却还是出奇的大,只不过像是只会发光不会发热的物体,所以木棠月还是拿了一个汤婆子。 裴言川拉着木棠月的手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张德全和香菱远远的跟在后面。 阳光顺着光影打在两人脚下,影子快重叠在一起,木棠月余光看了看,往左边挪了挪,见影子完全重合,这才有些满意。 裴言川见了轻笑了一声,“我的阿月还是个贪玩小孩儿。” “什么小孩儿,我现在可是云贵妃,陛下最爱的云贵妃,最爱的,你懂吗?” “奥~那是在下眼拙了,竟然没认出来眼前小孩儿是陛下的宠妃。” “那可不是。” 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张德全和香菱立马撑开了伞遮住二人。 裴言川接过张德全手中的伞,揽过木棠月的腰,将伞撑到木棠月那边。 香菱和张德全有眼色的又退了回去。 到了华清宫门口,木棠月拍了拍裴言川肩头的雪,她总觉得裴言川在盯着她看,刚刚在外面还落落大方的她,这会突然觉得束手束脚,没忍住,偷偷瞄了裴言川一眼。 裴言川捕捉到木棠月的眼神,无声笑了笑。 “阿月今日可开心?” “开心,陛下呢?有没有开心一点?” “和阿月呆在一起总是能暂时的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朕晚上再来看你,嗯?” 木棠月点了点头,“好。” 望着裴言川离开的背影,木棠月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木棠月:裴言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你身后,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刚走出十几米的裴言川忽然停了下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呢喃道,“我也是。” 太极宫内,公冶牧轩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裴言川来,终于喜极而泣。 “啊~陛下啊,你终于来了,臣等你等的雪都下了两场了。” 裴言川无奈的摇了摇头,“嘁,没你的戏台我还真不看。” “你的意思是我都有能登台的天赋了!” “朕喜欢看笑话,所以觉得没你不看,因为……” 因为只有你是笑话。这句话裴言川没说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公冶牧轩,公冶牧轩立马就知道了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 第七章 到底救不救嘛 “好你个裴言川,想来在你眼里,只有我是个笑话呗。” 裴言川配合的点了点头。 公冶牧轩一巴掌拍在了裴言川身前处理奏章的桌上,“哼,也是我善良,不与你计较。听说你封了个云贵妃,是哪家女主这么能扛?” “木棠月。” “啊~是个能扛事儿的。” “呵,她要是知道你这么评价她,肯定会……” “肯定会什么?” “会和你结为姐妹。” “那敢情好……什么姐妹,兄弟还差不多。” “西北旱情怎么样了?” “说来也奇怪,这旱情时好时坏。” “什么叫时好时坏?” “有两个暗探信中都写了一件事,发生在不同的两个村子,那两个村子一夜之间井中都蓄满了水,而且都是干净的水,暗探试过了,无毒。 村子里的人都说是他们祖宗显灵了,不想让后人受苦所以才施以援手。” “这倒是奇怪了,西北旱情如此严重,一夜之间竟忽然有了水,那两个村子叫什么?” “一个是并州的唐岳村,还有一个是濠州的塘越村。 咦,这两个村子的名字和你家贵妃还有点像呢。” “木御史祖籍是不是并州的?” 听见裴言川这么问,公冶牧轩一下愣住了。 “木大人当年好像是并州乡试中的解元……” “张德全。去查查木大人祖籍在哪儿。” “是。” 张德全心里正犯嘀咕呢,怎么突然查木大人祖籍了?不会是因为贵妃娘娘吧?想到这儿,张德全一下子乐了起来,就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唉,陛下总算开窍了,都会爱屋及乌关心人了…… 待到张德全出殿后,公冶牧轩试探的出声问道,“陛下,你不会是怀疑这突然出现的水源和木大人有关吧?” “怎么会?朕只是突然好奇贵妃的祖籍是哪里而已。” 公冶牧轩:我是没你聪明,但是我也不傻啊…… 华清宫内。 香菱进来传话,“娘娘,陛下那边派人来说,陛下在太极宫和牧轩公子议事,晚些过来。” “知道了,那就摆膳吧,本宫也饿了。” “是。” 用晚饭后,木棠月随便翻看着一些游记。 “铁蛋,公冶牧轩小说中的结局是什么?” 【战死。】 “怎么战死的?” 【怎么战死的?你这是个问题吗?战死战死什么叫做战死还要我这个AI来给你解释吗?】 木棠月听着铁蛋的怒吼,叹了一口气,“你来大姨妈了?脾气这么大。AI果然只能是AI,永远比不上人,我说怎么战死的是想知道具体过程,不是问他怎么死的OK?你们系统能不能好好升级一下,感知一下我们的情绪和语气好吗?” 【.........】 【好吧。说来这公冶牧轩的死和琉璃成王都有点儿关系。边关战乱,成王想有战功在身,便主动请旨去往边关,公冶牧轩一同前往,琉璃不舍成王偷偷跟了去,结果刚到边关就失踪了,不久后成王得知琉璃失踪,疯狂派人去找,竟只带了一小部分兵力去支援公冶牧轩,公冶牧轩见情势不对立马选择了撤退,本可安全撤离,可他选择断尾却正好遇见一对母子被敌人欺辱,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回头救下那对母子。】 “结果是那对母子亲手杀了公冶牧轩对吗?” 【木木。你怎么知道?】 “一对母子出现在交战的地方就已经很可疑了,公冶牧轩犹豫纠结的点或许就在于这对母子到底是不是普通百姓,最后他宁可错救也不能不救。”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那个母亲确实是大梁的普通百姓,那个儿子却不是,公冶牧轩没有辜负他的身份,没有辜负他的家族。】 “唉....这男女主真的是害人害己,大敌当前拎不清孰轻孰重。”木棠月气愤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阿月在说什么孰轻孰重?”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木棠月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游记上前,“陛下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朕想看看阿月在干什么,阿月刚在一个人在说什么?” 木棠月随即将刚才铁蛋说的那些编成了一个故事讲给了裴言川听。 “陛下,你觉得这小将军该不该救这对母子?” “这小将军若是朕的好友,朕当然不希望他救,若是君臣,朕也不希望他救。” “为什么?难道因为普通百姓的命便比不上将军的了吗?” “非也。将军和百姓的命在朕眼里都是一样的,就连朕的命和他们的命也一样,并非要所谓的高贵一些。朕希望小将军不救小将军就不救了吗?小将军救他们,或许只是在追求他一生想要追求的东西。 这个东西在小将军心里可以是信仰,是荣耀,是家族,是使命。阿月,如果朕是小将军,朕,也会义无反顾救下他们。” “陛下,你不怕死吗?” 身边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极为低沉,却也极为悦耳。 “总角之年,朕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总想着这么倒霉会不会有一天就突然死了,就这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了三年。 束发之年,朕看淡了许多,不再畏惧死亡。弱冠之年朕才明白生的终止就是一场死亡,而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 木棠月此时心中有说不上来的酸涩,她伸手紧紧握住裴言川的手,“还好陛下遇见了臣妾,万佛寺的高僧都说臣妾是有福之人,陛下今后肯定也会越来越好的。” “那就借阿月吉言了。” 此时殿内就剩他们二人,裴言川拿起木棠月放在一旁的游记,随便翻了翻,“阿月喜欢看这些?” 木棠月:比起游记,我还是更喜欢看带点颜色的....看来下次是的让人买点什么如意君传,怜香伴了。 裴言川身体一顿,随后就听见木棠月说,“臣妾是喜欢看游记,但更喜欢看陛下。” 裴言川抬眸注视着木棠月,木棠月如鼓点般的心跳声在耳边慢慢放大,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在越跳越快。 ------------ 第八章 美色撩人 木棠月看着他放下手中的游记,目光暗了暗,伸出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裴言川也是常年练剑,他粗粝的指腹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朵,木棠月竟然下意识的紧张了。 木棠月:靠!美色撩人,我竟然会紧张。 裴言川心中微动,低笑了一声。 “陛下笑什么?” “朕笑阿月可爱的犯傻。” 裴言川说完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耳垂,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同时让二人心跳加快,裴言川佯装镇定,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不知何时,已经衣衫轻褪…… 木棠月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一遍又一遍小声呜咽着…… 木棠月:我的女,我的儿,你今晚还不来可太对不起我了..啊.... 汗水交织,心跳相融,木棠月压根不敢看裴言川的眼睛。 木棠月:我终于学会了一个词,叫害羞! 恍惚间她听见裴言川问她,“阿月永远不会离开朕对不对?” ~~~~~ 好在裴言川还是有一些理智的,云雨初歇,木棠月的意识也回来了。裴言川叫了今晚的最后一次水,裴言川抱着她洗了半个时辰出来。 木棠月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上十分酸软,只想睡觉。 香菱琉璃趁着二人洗漱的时候,进来将床褥换了。琉璃看到殿内的模样,心中的恨意越发压不住。 第二日醒来,木棠月的嗓子已经有点哑了。裴言川起床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便睡了过去,只感觉到一个吻落在了自己额间。 待木棠月再次醒来时,身旁已没了裴言川的身影。 “来人。”木棠月声音还有些沙哑。 “娘娘,您醒啦。”香菱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进来。 “这是何物?”木棠月一脸疑惑地看着那碗药。 “回娘娘,这是陛下吩咐给您熬的补药。”香菱笑着答道。 【木木,这可是裴言川特意让太医院的人给你熬得补身体的药,大补哟!嘿嘿。。】 听见铁蛋的唠叨,木棠月心里一暖,虽这药瞧着黑不溜秋的卖相不佳,但毕竟是裴言川的一番心意,于是端起碗一饮而尽。 “好苦啊~我的天。”木棠月小脸皱成一团。 “娘娘,陛下说了,喝完药还有蜜饯。”香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盘蜜饯。 木棠月含了一颗在嘴里,果然甜到了心坎里,这时她才注意到香菱脸上的红红的印记。 “香菱,你脸怎么了?”木棠月关切地问道。 香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没事,娘娘,奴婢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可不是这个模样。 木棠月伸手拉过香菱的手,语气严肃的说道,“香菱,你不用觉得是在给我添麻烦,你是华清宫的大宫女,别人都能随意的欺负你,就说明那些人根本没把华清宫放在眼里,没把本宫放眼里。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后宫之中人人都可以欺凌我们,你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香菱听完这一番话,瞬间跪了下来,“娘娘恕罪,是奴婢做错了。” “你没错,快起来,说说怎么回事吧。” “张公公吩咐说让人去一趟太医院领一些滋补药物,奴婢本打算差香云去的,可是琉璃把奴婢拦了下来。 她说陛下爱重娘娘,若是随便差一个宫女去取药,若是取回来的药出了问题怎么办?奴婢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自己去了太医院。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阮嫔娘娘,她将奴婢拦了下来。看见奴婢手中的药包,阮嫔娘娘便说身子不好就不要想着侍寝的事,免得........” “免得什么?” “免得娘娘....” “怕本宫死床上啊?” 香菱害怕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因为这和阮嫔顶嘴了,所以她让人打了你对不对。” 香菱再次点了点头。 木棠月:铁蛋,这琉璃是故意让香菱去的吧? 【是的,阮嫔每天那个时辰都会去御花园走一圈。】 木棠月:从太医院回华清宫确实会经过那条宫道,这女主可是算好了啊。你能不能透露一点这琉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可说啊,不可说。】 因为我也不知道,世界故事是有即时性随机性啊。。。但是不妨碍我装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的样子~~ 木棠月:...... 木棠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琉璃当真是好手段啊,既能借阮嫔的手打了香菱给本宫一个下马威,又能挑拨本宫和阮嫔之间的关系。 阮嫔的父亲得陛下重用,如今又在西北赈灾,想来她是觉得本宫会吃下这个亏了。” 经过木棠月这么一说,香菱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娘娘,是奴婢疏忽了,请娘娘责罚。” 她转头安抚香菱道,“这不怪你,府里人口简单,没有什么算计,但现在是在宫里了,香菱,这次的事便算了。如果你还不能尽快成长起来,便回府吧。” 香菱感激涕零,“奴婢明白,多谢娘娘。” 木棠月装扮好以后唤来了琉璃,“跪下!” 琉璃心中一惊,“娘娘,不知奴婢所犯何事?” 木棠月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琉璃,本宫最讨厌心眼子多的人,陛下既然派你来了华清宫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若是再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本宫绝不姑息!今日之事就罚你在宫门口跪上两个时辰吧。” 琉璃咬咬嘴唇,“是,奴婢知道了。” 待琉璃退下后,木棠月让香菱将此事告诉华清宫众人,若有理,切不可再受其他宫人欺负。 木棠月:这女主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觉得好像也是........】 “娘娘,今日要给皇后娘娘请安。”香菱在一旁提醒道。 “本宫知道了。” 木棠月:唉,烦!什么时候才能免了这请安。 【木木,这一个月两次你还嫌烦啊?要是每天让你去你不得一死了之?】 皇后宫中,良妃常嫔孙昭仪都到了,就差木棠月和阮嫔。 “云贵妃娘娘驾到!” 良妃几人福身行礼。 ------------ 第九章 掌嘴 木棠月:都说裴言川后宫凋零,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铁蛋,这后宫里的妃子是都来齐了吧? 【木木,你什么眼神?这不还差一个吗?你今日的仇人阮嫔还没到呢~!】 木棠月扬起下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免礼吧,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呢!” 【木木,你好嚣张!】 良妃笑笑说道,“云贵妃娘娘说的是。” 此时阮嫔才缓缓走进殿内,阮嫔一进殿就看见木棠月坐在了右侧第一个,冷笑了一声。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宫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直接坐到了贵妃之位,可怜我们这些王府出来的老人啊,终究是比不上新人的。” 阮嫔说完这话,在场几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阮嫔话虽难听,可也是事实。 木棠月才进宫多久还无皇嗣就到了贵妃之位,若是有了皇嗣岂不是要成皇贵妃或者直接成了皇后? 安静无语的时候,一声冷笑打破了尴尬。 “呵,阮嫔,你这是要本宫对号入座呢?”木棠月起身走到了阮嫔面前,伸手想要触碰阮嫔的耳坠却被阮嫔一掌拍开。 木棠月顿时笑了起来,“阮瑶,陛下的喜恶你还看不出来吗?本宫听说你自幼便心悦陛下,这么多年了,你敢靠近陛下吗?你敢全心全意的爱陛下吗? 你不敢,可本宫敢。阮家做的那些事本宫也无意间听说过,你当初嫁进王府到底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你当初不敢做的事情本宫做到了,而你阮瑶,现在开始嫉妒、后悔了,你心里开始不平衡,你觉得没有本宫,现在的贵妃就会是你吗? 阮瑶啊阮瑶,就算没有本宫,这贵妃之位也不会是你的,如果本宫不曾出现,那这贵妃之位便永远不会有人,你可明白?” “你....” “奥,对了,刚才你未曾向本宫行礼,便掌嘴二十吧,香菱。” 木棠月朝着香菱微微扬了一下头,香菱立马上前,两个嬷嬷按住了阮嫔的胳膊使她动弹不得。 阮嫔的宫女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香云几个抓住。 阮嫔动摇不得,怒吼道,“木棠月,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父亲....” 阮嫔还未说完,香菱一巴掌就下去了,香菱这一巴掌是铆足了劲儿打的,阮嫔的脸上瞬时间就有了印记。 阮嫔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想到木棠月会真的动手,都以为木棠月只是装装样子逼迫阮嫔求饶了罢了。 小小御史之女敢打二品官员的女儿,说出去也没人信吧?可现在是在宫里,贵妃教训一个嫔也没错。 良妃视线频频望向皇后的内殿,这里的动静皇后肯定知晓,见她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良妃便知道她不打算管这桩事。 可看着阮嫔的脸已经被打的肿了起来,木棠月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良妃试探的开口,“云贵妃娘娘,阮嫔的脸已经这样了,想必她已经知道错了,剩下的便算了吧?” “算了?好啊,还剩五个就由良妃来吧。” 良妃神情顿时慌张害怕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木棠月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唉,良妃姐姐,你怕什么呢,本宫说笑呢。香菱,算了吧,你就给良妃这个面子吧。” 香菱退到了一旁,两个嬷嬷一撒手,阮瑶便失去了支撑力立马跌在了地上,阮瑶的宫女见状立马上前扶起阮瑶,香云几人也没阻拦了。 此时皇后身边的嬷嬷出来了,“给各位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刚身子不适,还请各位娘娘回吧。” 木棠月冷笑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良妃看着阮嫔的脸,对着她身边的宫女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着你家娘娘回宫找个太医看看。” 宫女立马回过神来扶着快要昏厥意识不清醒的阮嫔离开。 孙昭仪看着阮嫔离开后,长叹了一口气,“唉,以后这宫中怕是不得安宁了。” “妹妹此话何意啊?”常嫔不解的问道。 “陛下如今的气运有所改变.....”孙昭仪好像说错话一般立马转换了话题,“啊....臣妾的意思是这云贵妃娘娘有点恃宠而骄了呢。” 孙昭仪是前任太史的孙女,若她说陛下的气运有所改变那便是真的,说不定就是她祖父透露给她的,以此来让她获得先机得陛下宠爱。 良妃看着常嫔将孙昭仪的话听了进去,不悦的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本宫去看看皇后娘娘凤体如何。” 出了凤仪宫,孙昭仪身旁的宫女慧兰不解的问道,“娘娘,这是府里千辛万苦送进来的消息,你怎么就告诉她们了,老爷是想让你抢占先机。” “慧兰,你知道的,我对陛下无意,陛下也对我无意,当年我因何进王府陛下心里清楚得很,这么多年,陛下始终给了我一份体面,我怎么能恩将仇报? 再说了我为这个家族牺牲的还不够多吗?当初逼我嫁进王府,如今又逼我去邀宠,然后呢?他们眼里只有家族利益,何曾想过我?我啊,从此以后只能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了。” 孙清月说完眼中的泪就如断线一般不止,“娘娘,这么多年了,那人已经娶妻生子了,你何必再执着于过去?” “娶妻生子?哈哈哈,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他娶的应该是我!慧兰,他娶的应该是我!是母亲算计了他,是我们孙家算计了他,可.......也算计了我啊......” “娘娘,这些话切不能再说了,你现在是宫中的昭仪,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他,若是老爷知道了,将军又该被弹劾了啊。” 孙清月抹了抹眼泪,“慧兰,你说得对。成王接风宴日子定下来没?” “后日。娘娘今年可要出席?” 往年所有日子孙清月都称病未曾出席。 “当然。” 多年未见,他终于随成王回京了..... 另一边的宫道上。 雪已经停了,香菱小心的搀扶着木棠月缓缓走回宫,“娘娘,你说让奴婢给良妃娘娘一个面子,这良妃娘娘不会记恨上了奴婢吧?” “怎么会?良妃良善得很,要不然怎么叫良妃呢?” 良妃确实是一个良善之人,她的心思只在皇后身上。 ------------ 第十章 等不了一点 华清宫,裴言川来的时候木棠月还未回来,一到宫门口就看见一个宫女跪在那里。 “陛下驾到!” 随着张德全一声呐喊,琉璃的也回过神来,“奴婢参见陛下。” 裴言川径直走过她,直接进了殿。 “陛下,门口跪着的那个好像是琉璃。”张德全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琉璃?”裴言川对她还是有印象,好像就是在太极宫待的最久的一个宫女。 “陛下,琉璃是之前在太极宫做事的。” “嗯。张德全,你什么时候管起这闲事来了?” 张德全“扑通”一声立马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奴才只是因为琉璃姑娘在太极宫做过事才多嘴说了一句啊。” “朕知道,起来吧。张德全,你也从小跟着朕,怎么还这么蠢?” “奴才知错。” “你派人去看看,贵妃还要多久。” 不多时,木棠月便回来了。她一进殿,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裴言川,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 “陛下怎么来了?” 裴言川站起身,走向木棠月,轻轻握住她的手,“朕来看看你,今日在皇后宫中可还好?” “很好啊,心情好,眼睛也好。”木棠月温柔地回应道。 裴言川拉着木棠月坐下,“眼睛好?阿月这是什么意思?” 木棠月将阮嫔的事说了出来,她想试探一下裴言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阿月做得很好。张德全,让阮嫔禁足一月。” “是。” “对了,陛下,成王的接风宴臣妾可以参加吗?”木棠月忽然想起此事,问道。 “自然可以。”裴言川微笑着回答,“你是贵妃,自然应当出席。” 木棠月透过窗随即看了一眼跪在宫门口的琉璃。 木棠月:成王接风宴,琉璃啊,你还是老实呆在我身边吧。 裴言川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阿月以前见过成王吗?” “未曾见过,倒是有点好奇呢。” “好奇什么?” “好奇陛下与成王谁好看啊?” 裴言川低笑了一声,“到时候阿月就知道了。” 两日后。 “陛下,成王已经进城了。”公冶牧轩抬头望向正在认真批奏折的人。 “怎么,你想让朕亲自去迎他?” “太后娘娘都去了,你不去不合适吧?毕竟先皇还给他留了西南的兵权。” 父皇是故意将兵权留给他的还是有什么隐情?当初剿匪父皇又是否是故意让他去的? “朕去不去他都不会将兵权交给我,所以朕为什么要去?” 公冶牧轩:........ “有道理,毕竟他还想拉你下来呢哈哈哈。要是当年先皇多活一日,那今日的陛下可就是成王了。” “朕明白他不甘心,父皇内心选择朕无从可知,朕只知道最后没有废太子诏书,朕登基得名正言顺。” “裴凌这几年怕是要怄死了吧哈哈哈,一想到他憋屈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公冶牧轩从小就不喜欢裴凌,裴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见过很多次。 学业上不如裴言川,长相上不如裴言川,功夫不如裴言川,他便心生妒忌,曾暗中毁过裴言川的课业,还抢过裴言川的宝马,断过裴言川的弓。 他做的这些事裴言川都没有报复过回去,因为裴言川都让公冶牧轩去报复了,往往最后都是裴凌和公冶牧轩挨太傅的骂,裴言川则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受害者, “没看见你,以他的心思又要怨你了。” 裴言川不置可否,淡然一笑,“那个宫女查的怎么样了?” “当初你让本将军去查一个小小的宫女,本将军内心其实是十分不爽的,但是转头一想,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会不想不到让本将军去查宫女是大材小用...” “好好说。” “所以还真让查对了,琉璃在宫外的信息一无所有,蛛丝马迹一点儿没透露的。她会不会是成王的人?” 裴言川没说话。 “今晚的接风宴听说孙清月会来?” 裴言川瞥了他一眼,“你消息倒灵通。” “哎呀,怎么说她也是我表姐,当初发生那样的事....她肯定知道洛歌今晚也会来。 也不知道我这拎不清的傻子舅舅是怎么想的,非得逼亲生女儿。”公冶牧轩说到这儿,眼神时不时的望向裴言川。 “时机到了,朕自然会让她出宫。” “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若是她知道洛歌......” 公冶牧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刚进来的内侍打断,“陛下,昭仪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 孙清月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 “表姐,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还提着食盒,莫非知道我和陛下都饿了?” “牧轩,当心我向姑母告状。陛下,清月有一事相求。” 裴言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她,“朕知道你所求何事,此事再缓缓。” “陛下,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可是我不想再等了。” 公冶牧轩拉过孙清月的胳膊,皱眉说道,“姐,你现在可还顶着陛下后妃的身份,如此做若被人发现你让世人如何看待陛下,又如何看你? 信我,也信陛下,就几日了,你便能出宫,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姐,再等等,好吗?” 人和人的最后一面,就伏在寻常日子的脚下,伏在漫不经心里,伏在这人头攒动,喧嚣热闹的盛宴,那时还不知道,刚才喧嚣的盛宴,竟已是最后一面。 孙清月垂下了双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太极宫。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若是当初表姐和洛歌没有因为那些算计而分开,那他们现在一定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公冶牧轩一想到当初裴凌和孙凯的谋划,恨意都快溢出眼眸。 “牧轩,朕会让他加倍奉还的。” 因为裴凌和孙凯的一场谋划,孙清月和洛歌分开,公冶岚自尽而亡,从此公冶家和孙家老死不相往来,而在那一场谋划中,裴言川失去了他一生尊敬的良师,苏泽。 ------------ 第十一章 兵权的误会 华清宫内。 “铁蛋,成王回来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啊?” 【当然是因为他是先皇亲封的王爷,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手握西南的兵权。】 “一个王爷还握有西南兵权,这也太搞笑了吧。先皇这是想要他造反?” 【em......可能大概也许是这个意思吧。】 “你读取不到先皇的想法?” 【在大臣的上书下,先皇确实想废太子,可死的那一刻,他后悔了,裴言川一直是先皇引以为傲的儿子。 至于兵权不过是当初裴凌自愿请旨剿匪后不久先皇就去了,所以这兵权便也落在了他手里。】 “所以,这一切只是凑巧而已!先皇还真是留了一个烂摊子给裴言川。裴凌不会以为先皇是故意将兵权给他的吧? 所以他现在有了谋逆之心,觉得是裴言川抢了他的皇位!我真服了,他就不能把话说清楚,把事情交代好才死吗?太后和裴凌关系怎么样?” 【裴凌都想抢她亲生儿子的皇位,你说他们关系怎么样?表面上母慈子孝,背地里一个比一个冷酷无情,杀人如麻。】 此时皇宫的东南门。 “儿臣拜见母后,儿臣未在母后身前尽孝,请母后责罚。”裴凌跪在太后面前,言辞恳切的说着。 太后上前亲自扶起裴凌,“凌儿说的哪里话,你在外过得好,哀家便开心。” “母后,皇兄呢?”裴凌搀扶着太后的手臂,笑着问道。 “陛下恐怕还忙着批奏折呢,待会接风宴上,哀家先让他自罚一杯。” 裴凌眼中闪过一丝阴险,随后又如春风和煦般笑了起来,“母后这么说倒显得儿臣不懂事了,皇兄政务繁忙,儿臣又怎么会眼看着母后让皇兄自罚一杯,这一杯还得是儿臣敬皇兄呢,让大梁兵强马壮。” “你可别为你皇兄开脱,弟弟回家,他这个当哥哥的就是在忙也得来!”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宴上。 皇后和木棠月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太后驾到!成王驾到!” “臣妾参见母后/太后。” “臣等参见太后,成王。” “都免礼吧,今日是成王接风宴,不必多礼。” 裴凌上前就要向皇后行礼,皇后直接打断了他。 “殿下何必行此大礼,想来是没把我这个嫂嫂放在眼里。” “多年未见,皇后娘娘便受了臣弟的礼吧。” “那本宫便接下了。” 裴凌随即看向一旁的木棠月,他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女子,他也知道这是裴言川最近宠爱的木家女,他只是没想到世上还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木棠月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银纹绣着百蝶的上衣,下着一条粉色的长裙,裙摆拖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各种宝石,闪闪发光。腰带的两端垂着长长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她的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玉簪,简单却又不失美感,发髻的两侧垂着两缕发丝,随风飘动,显得格外妩媚。 身上还披着一件纯白色狐狸毛的围脖,手上还拿着一个汤婆子。 木棠月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便缓缓走了过去。 皇后此时才开口说道,“成王,这是云贵妃,木御史的女儿。” “百闻不如一见,贵妃娘娘天姿国色果然名不虚传。” 木棠月:说我是花瓶还是妲己呢? 【有啥区别吗?】 木棠月:一个是人,一个是物呗。 【.......】 “成王也如传言一般风流倜傥呢。” 裴凌的耳垂渐渐染上了绯红,感受到胸腔内那一颗此时疯狂跳动的心脏,这一瞬间,他明白了所谓的心动。 “陛下驾到!” 随着众人弯腰行礼,孙清月微微抬头目光瞥向了裴言川身后。 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了很多。 起身之后,孙清月看见一个小公子跑向了洛歌,洛歌面带微笑的蹲了下来倾听他的话,不知道小公子说了什么,洛歌大笑了起来,随后还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小公子牵着洛歌的手走向一名妇人。 原来那就是他的夫人啊,儿子不像他,像他的夫人..... 孙清月内心苦涩的想到,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高台之上,裴言川看了一眼木棠月,随后看向裴凌。刚才他进来时看到裴凌看向她的眼神,他太明白了那是个什么眼神。 像是独属于他的私有物一样的眼神。少时,父皇曾送给裴言川一把剑,裴凌见后爱不释手,当时那个眼神和刚才比起来,欲望只增不减。 “成王,一路回来可还顺利?” “多谢皇兄关心,一切顺利。” “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心仪之人?” 裴言川这一问,在座的好些贵女都目光灼灼的望向裴凌。 木棠月:这还用问?他的心仪之人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今晚谁都别想闹事! 裴言川摩挲酒杯的指尖一顿。 “皇兄,臣弟并无娶妻的打算。” 裴凌话一出,不少贵女难掩失意。 “倒是皇兄,夙兴夜寐以至于我那侄儿都还未出现呢。” 木棠月:这是阴阳谁呢?别人不知道裴言川以前不进后宫他还不知道吗? “成王这话可是伤害到本宫了。”木棠月转过头看向高之上裴言川,神情悲伤语气凝噎的说道,“陛下,都怪臣妾的肚子不争气,如今就连成王都担心皇嗣问题了。” 成王慌张的“皇兄,贵妃娘娘,臣弟不是那个意思。” 木棠月轻笑了一声看向裴凌,“本宫就是开个玩笑,成王怎么还当真了呢。” “是臣弟不会说话,自罚一杯。”裴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裴言川笑着打了一个圆场,“不急,此事还得看缘分呢。洛将军也许久没有回来了,有空可要多进宫和朕切磋切磋武艺。” “末将遵旨。” 洛歌知道她在看着自己,毕竟她的视线太过热烈,他曾说过自己最喜欢我望向别处时你看向我的目光。 洛歌无奈的笑了笑,这句话放到如今,却别有一番意思…… ------------ 第十二章 孙清月之死 【警报警报!木木,琉璃被裴凌的人救了出来了。】 木棠月:我把人藏那么好都能找到?华清宫还有奸细? 【你的床下是个什么很好的地方吗?】 木棠月:…… 【裴言川酒里有迷药。】 木棠月:你现在才说他酒里有迷药,刚才那两杯你瞎了? 【刚才那两杯确实没有!!!请不要怀疑我的精准度!】 木棠月眼看着裴言川再次拿起酒杯,她立马端着上前佯装绊倒碰倒了酒水。 裴言川迅速起身搂住了她的腰,微微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阿月,我与裴凌,谁好看?” 木棠月: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就不能晚上偷偷问吗?到时候我一定让这个狗男人下不来床!!! 【木木,别口嗨哟!你忘了裴言川给你大补药了吗?就差直说你身子虚了~】 就在这边“欢声笑语”的时候,孙清月悄悄离了席。 “娘娘,我们回宫吗?”慧兰观察着孙清月的脸色。 “去那边走走吧。” 因为裴凌的接风宴,今日宫中热闹得很,但孙清月只想安安静静的走一一会儿,所以两人走的小路,平常这边晚上也不会有人来。 “主子交代给你的事你忘了吗?难道你真爱上洛歌了?” 孙清月听见前面有说话声转身就打算离开,她并不想掺和那些糟心事,可听到洛歌的名字,她又转身躲在了暗处。 “当初为了让你嫁给洛歌,主子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孙清月弄进宫你都忘了?” 听到这句话孙清月确定了一人是洛歌的夫人。 “我没忘,可是治儿还小,不能没有父亲啊。” “你真的以为洛歌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分不清?你耍的那些手段真以为他不知道?他自己碰没碰过你他心里不清楚? 他一直未曾对你直说只是为了孙清月,你别在自欺欺人了。” 孙清月听到这里手中的帕子已经搅成一团。 “三日之内,洛歌必须死,你若做不到,便让你儿子偿命吧。” “啊!”慧兰后退直接摔在了地上,孙清月起身想要扶起她,却被两个女子拉住。 此时孙清月才看清另外一个人,琉璃。 琉璃嗤笑了一声,“章荷,这就是你丈夫心心念念的女人孙清月啊。” 章荷从未见过孙清月,只听说过她。 章荷拉着孙清月的胳膊逐渐用力,孙清月挣扎着想要挣开她的禁锢。 “章荷,杀了她,杀了她洛歌眼里就只有你了。”琉璃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递在章荷面前。 “慧兰,你快跑,还傻站着干嘛。”孙清月着急的说道。 慧兰冷哼一声淡淡说道,“跑?跑哪儿去?跑去找人救你吗?” 孙清月不可置信的望向她,整个身体像是被卸了力一般软了下来,“慧兰,你....你刚才是故意的。” 琉璃不耐烦的打断,“章荷,快动手吧,只要你杀了她,洛歌就只有你了。” “不,不要。章荷,你别被她蛊....。” 孙清月话还没说完章荷直接拿过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脏位置,“你的心里怎么配装下他。” 匕首直直的插入孙清月的心脏,琉璃和章荷都放开了手,孙清月直接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慧兰蹲下身子伸手探了她的气息,“死了。” 慧兰一边拍手一边冷声说道,“恭喜你啊章荷,你现在就是不可动摇的洛夫人了。” 章荷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尸体就放这里?”琉璃看向慧兰。 “不放这里那你带走吧。” “你!” 慧兰也没管琉璃有多气急败坏,直接转身离开了。 此时宴席之上,木棠月刚夹起一块薄荷鸡,脑海中的声音差点让她耳聋。 【木木!木木别吃,有毒!】 木棠月顿了顿佯装淡定的模样又放了回去。 木棠月放下筷子的第一时间,裴言川就注意到了。 “姐姐不爱吃?”常嫔见木棠月放下筷子关心的问道。 “本宫平常爱吃,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反而不想吃了。” 木棠月:我要真吃了就一命呜呼了!到底谁给我下毒啊! 裴言川微微侧头,张德全弯腰靠近了他,不知道裴言川说了什么,张德全从后面离开了。 【木木,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误会呢?】 木棠月:什么意思? 【这盘薄荷鸡本该是在裴言川桌上的,裴言川知道你爱吃,便特意让人送了过来....】 木棠月:前有迷药,后有毒药,唉,感情这次是我我偶然间救了裴言川? 【你今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他吗?现在送上门来多好......】 木棠月:有理,有理! 此时章荷慌慌张张的回到了宴席,裴言川目光扫过席位,果然见孙清月不在了。 他看向公冶牧轩,公冶牧轩瞬时间明白也离开了席位,刚出去就遇见回来的慧兰。 慧兰看见公冶牧轩立马哭了起来,“牧轩公子,我家主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 “回宫的路上,主子突然说想要去太湖那边一个人走走,让我去给她拿一个汤婆子,我拿了汤婆子之后去太湖找了很久也没看见主子。” “可在太湖那边见过什么人?” “我好像看见洛夫人和常嫔在那边说话。” 公冶牧轩点了点头,“你先回宫,看娘娘是否回去。” 公冶牧轩带着一队人去了太湖。 “昭仪娘娘!” “昭仪娘娘!” “表姐!,孙清月!” 始终没有人回应。 “牧轩公子,那边没有人。” “牧轩公子,那边也没有人。” ....... 公冶牧轩皱眉,看向太湖西边的石头路,“那边小路上去看看。” “啊!” 听见叫声,公冶牧轩慌张的跑了过去,他心里从刚才就有一个猜测,但他不敢真的那么想。 当宫女打着灯笼将小路照亮的时候,他内心最不敢想的猜测成真了。 当公冶牧轩看清躺在地上的尸体之后,他内心却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过,也许,这对孙清月来说,算是另外一种解脱吧。 “去将慧兰带过来。” 公冶牧轩的这个人典型的谁也信不过,当然裴言川除外。尽管在证据充足的前提下,他依旧会对人保持三分的怀疑。 ------------ 第十三章 常艾 “张德全呢?”公冶牧轩看向自己的副将杨怀。 “张总管说陛下等会儿去云贵妃那儿。” 张德全能过来就代表裴言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把孙昭仪抬到华清宫吧。” 到了华清宫,裴言川和木棠月已经回来。 “陛下,宫里都搜过了,没有找到琉璃。”张德全弯着身子颤颤惊惊的说道。 “嗯。”裴言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一个字甚至让人听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态度。 “陛下,常嫔到了。” “带进来。”木棠月从这句话倒是听出了隐隐约约的怒气。 “臣妾参见陛下。” 常嫔偷偷瞄了一眼裴言川,见他还在喝茶,又说了一句,“臣妾参见陛下。” 木棠月看了看常嫔,又看了看裴言川,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木棠月:铁蛋啊,我怎么感觉我少了一段记忆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别说你少一段记忆,我也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木棠月:你这个系统会不会有点废物? 【斯米马赛,系统更新,正常啦!】 铁蛋:说我废物,我不废物能跟你吗?O(∩_∩)O “跪下。”裴言川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茶水撒了一半出来,就连茶杯低部都缺了一个口。 木棠月悄悄吸了一口气。 幸好我安分守己没惹他,帝王的威严不是说不怕就不怕的..... 裴言川此时听到她的心声不知道该不该笑。 底下的常嫔身子一抖,跪在了地上,“陛下,臣...臣妾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明示。”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让朕明示你便再无活着的机会,常嫔,还需要朕明示吗?” “臣妾....臣妾什么都没做啊,一直安分守己从未逾矩。” 常嫔的容貌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哭得梨花带雨,木棠月都忍不住想要哄哄她了,可观看裴言川眼中却全是厌恶。 “朕给过你机会,张德全。” “带上来。” 侍卫押着一个宫女和一个内侍走了上来。 两人一到殿内就跪了下来,爬着到了裴言川面前。 “陛下饶命,都是常嫔威胁奴婢,奴婢的家人还在她母亲手里,陛下明察。”宫女疯狂的磕着头。 在两人进来的那一瞬间,常嫔就知道自己所做之事瞒不过裴言川,只是她没想到的事,那个人明明答应了会帮她除掉这两人,为什么没做到? 事已至此,她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苦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毒死她!陛下,我从十六岁就嫁给你了啊,你呢,未曾看过我一眼。 当我看见你对太子妃孙侧妃都是一样的态度之后,我也就没那么在乎了。现如今你对别的女人有了感情,你叫我怎么能忍!” 木棠月:所以说那个毒其实就是冲着我来的,铁蛋,你不是说薄荷鸡是裴言川让人给我的吗?常嫔的人为什么会给裴言川的食物下毒?难不成常嫔被利用了? 其实常嫔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毒下在哪里,她当时问我的那话只是偶然..... 【可能是吧。】 裴言川听着木棠的想法,目光凌厉的看向跪着的三人。 “常嫔让你做了什么?” “回陛下,常嫔当时就是让这个公公给了奴婢一瓶毒药,让奴婢随便放在云贵妃的吃食上面,奴婢思想向后怕惹上人命,所以只是将毒药沿着云贵妃所用碗筷沾上了一点。 奴...奴婢想着这么一点应...应该不会要命。” “张德全,宣太医。”裴言川紧张的站了起来,拉过木棠月的手走向内室。 木棠月:芭比Q了,千算万算结果是冲自己来的,铁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木木,木木,我觉得应该是感应到了大的危机,这种小的没什么伤害的所以才没感应到...吧?】 木棠月:吧?行,我有几条命让你造啊? 【木木对不起,我下次一定用心感受,再也不想翠花了!】 木棠月闭上了双眼,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阿月,身体有不舒服吗?” 裴言川伸手感受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脸。 “臣妾没事,能吃能跳的,那点毒应该没事,沾上之后说不定走路上就掉完了呢。” 裴言川担忧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一下,低笑了一声,“还可以掉完吗?” 木棠月微微皱眉,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应该可以吧。” “陛下,葛太医到了。” “让他进来。” “微臣参见...” “免礼,葛根,块看看云贵妃可否有中毒的迹象。” 葛根上前隔着手帕把脉,忽而眉头轻蹙,忽而又摇头晃脑。 贵妃这身子比牛都强壮啊,看陛下这么在乎云贵妃,我可得好好装...把把脉。 “葛根,贵妃身体怎么样?” “回陛下,贵妃娘娘身子并无中毒的迹象,只是脉象有点混乱,稍加休息即可。” 裴言川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张德全,端上来。” 张德全此时从外间端上了一盘薄荷鸡还有木棠月用过的碗筷。 “葛根,仔细检查下是否有毒。” 要不说裴言川和公冶牧轩是好兄弟呢,两人都是在证据之下还有三分怀疑,他不明说下毒的事只是想知道在葛根检查后是否有新的变化。 葛根先端起薄荷鸡仔细嗅了嗅,皱着眉头放下,然后又拿起碗筷仔细检查着。 “陛下,这薄荷鸡上面有砒霜啊!” “碗筷上有什么发现?” “这碗筷上只有微量的沉香,并不是毒药。” “沉香?”木棠月惊讶的重复道。 “对,这点沉香食用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葛根离开后,木棠月又跟着裴言川来到了外殿。 常嫔还跪在地上,两个奴才已经被杖毙了,公冶牧轩也到了。 慧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呜呜呜,昭仪娘娘....被歹人杀害了。” 公冶牧轩走上前在裴言川身侧小声的说着刚才的是事情。 木棠月听着心惊胆战,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 第十四章 杂乱的真相 “陛下,奴婢到太湖的时候就看见常嫔和洛夫人匆匆离开,肯定是她们二人合谋害死了孙昭仪。” 慧兰慷慨激昂说完还对着裴言川磕了三个头,木棠月总觉得这个慧兰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她确实看见常嫔了,常嫔才是那个躲在暗处看见慧兰几人杀害孙清月的证人。】 木棠月在心里重复了铁蛋的这一段话,因为太过震惊,木棠月甚至都没发觉一旁裴言川的脸色已经可以黑的滴水了。 裴言川手指摩挲着大拇指的玉扳指,“常艾,你可去过太湖?” “陛下觉得是我杀了孙昭仪?” “是朕在问你。” “去过。” “你看见了什么?” “陛下,你会信我说的话吗?”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了。先把这宫女绑起来。” 公冶牧轩身后的两个侍卫直接拿着绳子朝着慧兰走去。 回来跪着往后退,“陛下,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陛下!” 慧兰被绑起来之后,公冶牧轩还不忘塞了一个巨大的帕子堵住她的嘴。 常艾看见裴言川不由言说的直接将孙清月的贴身宫女绑了起来,便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其实一直都是果断又狠辣的,他是一国之主,又怎会真的良善,这么多年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宴席之上,我看见陛下和狐...贵妃相谈甚欢,便提前离开,一个人去了太湖,我和母亲约好了在太湖见面,久等母亲还未来,便打算回去。 我刚要准备走,就看见洛将军的夫人和一个宫女往这边走来,我就躲了起来,那个宫女要洛夫人暗中杀害洛将军,还说....说洛将军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是洛夫人和别的男人... 我不知道孙清月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看见的时候她已经被那个宫女和洛夫人挟持了,孙清月的贴身宫女就站在一旁。 那个宫女一直在怂恿洛夫人杀了孙清月,说只要杀了她,洛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她的。 我当时看见孙清月被杀了,心里害怕,就偷偷离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公冶牧轩挑了挑眉,“常艾,先是慧兰说你和章荷杀了孙昭仪,现在你又说是章荷和慧兰杀了她,你们相互指认,你觉得陛下是信你还是不信你?” 常艾面色慌张,眼神中却满含期望的看向裴言川,“陛下,我所言非虚句句属实啊!” 裴言川转过头望向木棠月,“阿月,你信她吗?” “陛下,凡是还是看证据的吧。” 常艾跪着往前移了几步,“陛下!我不知道孙清月的宫女为何冤枉我....不对,,,不对....” 常艾似乎想起了什么,嘴里疯狂的喊着不对不对,然后哭着哭着又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孙清月,你到死都要算计我啊!怪不得,怪不得你那天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啊!” 裴言川眉头紧蹙,张德全立马让人上前将常艾带了下去,随后将慧兰口中的帕子拿了出来。 裴言川忍着怒气继续追问,“慧兰,你家主子怎么交代你的?” “回陛下,主子已经知道了当年之事的真相,她想要亲自报仇,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场,贵妃娘娘食用微量沉香不会有事的。” “随意阿姐知道你是裴凌的人才借机策划除掉章荷常艾?” “嗯。”慧兰点了点头,“主子知道我是成王的人并未责怪与我,当年我也有参与那件事,主子之事我已完成,还请陛下严惩伤害主子之凶手。” 慧兰额头用力磕在了地上。 “明明只有几天了,她为什么还要选择这种方式?” 慧兰从胸口拿出了两封信,“牧轩公子,这是主子留下的信,一封是给你的,还有一封是给洛将军的。” 公冶牧轩接过信的瞬间,慧兰便口吐黑血倒地而亡。 裴言川立马将木棠月揽入怀中遮住了她的双眼,“拖下去,好生安葬。” 没过一会儿,华清宫恢复了以往的安静整洁,内殿里面,木棠月若有所思,她实在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 裴言川沐浴完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 裴言川拉过她的手,“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陛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孙昭仪不顾一死也要亲手将她们拖入地狱?” “阿月真的想知道?” 木棠月微微点了点头,“想。” “那阿月告诉我,我与裴凌谁好看?” 木棠月双手环过裴言川的胳膊,声音娇柔,“你好看,当然是你好看了,陛下快告诉我吧。” ....(故事的省略号).... 刚才说话间两人已经躺了下来,木棠月伸手双手在空中挥动着小拳头,“裴凌真是可恶!害死了那么多人。唉,为什么天下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呢?” “阿月,你和我是例外。” 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木棠月一时间乱了心神。 “陛下,我们要个孩子吧。”木棠月笑着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的不久,木棠月就后悔了,一夜未眠,天渐亮才堪堪入睡。 木棠月醒来已经快午时了。 “香菱。”木棠月声音沙哑,喉咙还有点痛。 香菱立马端着一碗温热的银耳雪梨,“娘娘,先喝一口润润喉。” 香菱内心也忍不住腹诽,陛下太能折腾了,娘娘身子弱怎么受得住..... “娘娘,今早陛下已经下旨,常嫔杀害宫妃,贬为庶人,行五马分尸之刑,常家因为贪污鱼肉百姓,已经被抄家了。” “常家其他人呢?” “除稚子外,全部腰斩。” “那个章荷呢?” “不知道,娘娘想知道,恐怕得在晚上自己问问陛下了。” “香菱,你找打呢!” 将军府,从昨晚拿到信公冶牧轩到现在都还没打开,看着手上的两份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打开了给自己的那封信。 【阿弟亲启: 牧轩,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一眨眼,你已成了大梁的威名赫赫的将军,阿姐很骄傲有你这么个弟弟。 牧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内疚,阿岚因我而死,阿岚说不怪我,你也说不是我的错,可我放不下。 每当看见你那双和阿岚一样的眼睛,我都很难过。 牧轩,阿姐不是大权在握的人,不能替阿岚也替自己报仇,但阿姐曾经也是个侠女,尽管不能报仇,拖几人一起入地狱还是能做到的。 牧轩,我知道我很快就能出宫,可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希望你不要怪我,因为你在我心中真的很重要,若是九泉之下我听到了你的责怪,那我定然生生世世都不会理你,也不会再给你做圆糕吃了。】 ------------ 第十五章 经验之谈 “阿姐!你故意的,你故意在我和陛下面前闹那么一出!”公冶牧轩紧握着信纸,泣不成声。 “杨怀,备马。” 公冶牧轩快马去了洛府。 “将军,牧轩公子来了。” “请到书房去。” 洛歌到了书房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公冶牧轩揍了一拳在下巴。 洛歌摸了摸自己被揍的地方却并未生气,而是疑惑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了这是?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阿姐...死了。” “阿岚不是早就....”洛歌缓缓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公冶牧轩太久未曾叫过孙清月阿姐了,以至于他刚才第一反应以为是公孙岚。 “你说谁?” “洛歌,我以后..再也没有阿姐了。” 公冶牧轩将信塞进洛歌僵硬的手中,“这是阿姐给你留得信,章荷,你杀吧,我不想脏了手,一个时辰后进宫,陛下要见你,他想要一个结果。” 公冶牧轩说完就离开了洛府,书房中,洛歌久久未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信,信封上俨然还是原来的那四个大字,“洛哥亲启。” 他苦笑了一声,写哥的永远是她。 【洛哥,见字如晤。 洛哥,到此时我才发现,好像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当年之事,我已经全部知晓。 在他们看来,遇见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只有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情到深处时我总以为是我会嫁给你,直到我们卷入权利更迭的漩涡。你爱我是真的,可在利益至上的朝堂之中,真心也不那么重要了。 洛哥,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清月绝笔】 洛歌将信揣进怀里,走出书房,“章荷在哪儿?” “夫人在自己院子里陪少爷。”嬷嬷低声回答。 洛歌抬脚往院子走去。 “爹爹,你来啦!”洛治直接上前抱住了洛歌的腿。 洛歌心里一直说不上自己对洛治是个什么感情,他知道洛治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晚章荷下的药根本没能让他完全昏迷。 “治儿,先和嬷嬷去玩会儿,爹爹有事情和你母亲说。” 洛治点了点头,一旁的嬷嬷也很有眼色的将洛治带走了。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了洛歌和章荷。 洛歌就那么看着她,章荷内心十分忐忑,她不知道洛歌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今早常家的事情她也知道了,那孙清月的死就和自己没关系才对,是常艾杀的! “夫君,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洛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章荷,自从你嫁给我,我可曾亏待过你和治儿?” “没有,夫君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些?” “我并未亏待过你,那你为何还要杀了清月?” “夫君,我怎么会杀她,是常艾杀的她啊!” “你现在还在和我装?” 洛歌说要直接从晚间拔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脖子,“为什么要杀她,她已经在深宫,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洛歌毫不掩藏自己的怒气,章荷的脖子已经冒出了点点血珠。 章荷感受到了他是知道真相也是真的生气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他的手背。 “洛歌,我不仅想要洛夫人的位置,我还想要你的心。可是你的心永远装的都是那个女人,只有她死了,你才会忘了她,我才能走进你心里啊!” 这几年章荷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模仿孙清月的性格穿着,洛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荒谬可笑。 “章荷,你演不了她,这世界上也没有人演得了她。你要为她偿命,治儿会去陪你的。” 章荷听到洛治才慌了神,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治儿可是你的儿子,你要为了那个女人杀了他?” “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你不知道吗?” 章荷闻言苦笑了起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洛歌,我求你,留治儿一命好不好,求你了,我求你了。” “自作孽,不可活。” 洛歌直接用匕首将章荷的喉咙割破,随后又拿起匕首用力的插进她的心脏,直至刀柄都快戳进去他才收手,“这个位置你还满意吗?” 地上的人早已经没了气息,眼睛瞪着洛歌,洛歌也不管,洛治不知道从哪儿出来大哭着跑到了章荷身边。 “娘亲,呜呜呜,娘亲。” 嬷嬷此时想过来却被洛歌伸手制止。 洛歌垂下双眼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洛治,“治儿,你怪爹爹吗?” “你个坏人,为什么要杀娘亲!” 洛治起身对着洛歌拳打脚踢,洛歌伸手掐住洛治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要不是你们,她怎么会死?” 洛治用力的挣扎着,没一会儿,他的四肢都垂了下来,洛歌松手,洛治的尸体就倒在了章荷身旁。 “直接丢去城外乱葬岗,夫人和小公子突发疾病直接去了,遵夫人遗言,不办丧礼不吊唁,入土为安,葬在章家祖坟。” 洛歌说要拍了拍手朝着府外走去,翻身上马去了皇宫。 太极宫内,木棠月在一旁替裴言川研磨。 张德权走进来,“陛下,牧轩公子和洛将军在门口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 木棠月正准备放下东西离开,手腕却被他拉住。 “阿月不用走,就在这儿陪朕。” 木棠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微臣参见陛下,云贵妃娘娘。” 裴言川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望向洛歌,“起来吧,洛歌,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死了。”洛歌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有时候裴言川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在裴凌的封地上呆了那么多年还没死.... 木棠月:好高冷的男人,咦,感觉更冷了... 【往往高冷的男人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怪癖。】 木棠月:铁蛋,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嘿嘿。 【木木,你想什么呢,我是经验之谈。】 别人的经验.....第一次带宿主那不得装一下很有经验! 木棠月:切! 裴言川现在也有点搞不懂木棠月一天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可言说的东西。 难不成御史之女就是这样的,还是说她被那个铁蛋带坏了? ------------ 第十六章 天子也比不上 “你儿子呢?”公冶牧轩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着他。 “死了。” “死了?”公冶牧轩大声的重复,“你动的手?” 洛歌点了点头。 裴言川也没想到洛歌会亲自动手,“好了,此事就算先放一边吧,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拿回西南的兵权。” 公冶牧轩坐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感慨说道,“可是最近灾情严重,这时候动手,痛苦的还是百姓啊,也不知道这灾情什么时候才能好一些。” “朕听说开州有一家百年寺庙?” “对,叫万佛寺,很多百姓和当地富绅都说很灵验。”洛歌补充道。 “那朕也去拜拜这万佛寺。” 公冶牧轩出声制止,“陛下,这时候不合适吧?” 洛歌反驳道,“我觉得这时候很合适,开州是裴凌的封地,徐将军就驻扎在开州。陛下为了天下百姓去万佛寺拜佛,名正言顺。” “那徐将军统领整个开州,手上的权利不小啊!” “所以裴凌一直在拉拢他。” “可我怎么记得那徐老头对陛下继位很有意见。”公冶牧轩看向裴言川,真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要不是碍于木棠月在场,裴言川真的很想过去给他一巴掌。 “就算他对朕有意见也没办法,现在朕是大梁的天子,难不成他还想造反?” 公冶牧轩摇了摇头,讨好的说道,“那不至于,徐老头对大梁的忠心还是日月可鉴的。” 洛歌瞥了一眼公冶牧轩,看着他那不值钱的笑,淡淡说道,“牧轩说的没错,对大梁忠心,但不一定对陛下忠心。” 洛歌说完,公冶牧轩肉眼可见的发现裴言川的脸黑了! 公冶牧指着洛歌快速靠近,直到指尖快要挨着他的鼻子才停了下来,“你你你....好你个洛歌真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公冶牧轩又立马转过头看向裴言川,“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信这种小人说的话。” 裴言川冷哼了一声,木棠月在一旁憋着难受,她是真的不知道裴言川私底下和他们相处是这个模样... “一个月后就去并州,把底下的事情都安排好,尤其是你。”裴言川瞪着公冶牧轩,“再出差错,罚俸一年。” “陛下你故意的!你知道我爹是个铁公鸡....” “都回去吧。” 洛歌看着公冶牧轩,满脸的嘲讽毫不掩饰,“还不走?小心再加一年。” 公冶牧轩还想对裴言川软磨硬泡一番,却被张德全叫人“请”了出去。 看着洛歌的背影,公冶牧轩气急败坏的大喊道,“洛歌,你给我等着。” 此时的洛歌还不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身上的银两会被某人骗个精光。 两人走后,太极宫内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陛下,臣妾能跟你一起去开州吗?” “阿月自然要一同去,开州虽然是裴凌的地盘,但那里确实是大梁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 “先皇将开州划在成王的封地,总觉得有点偏心呢。” 裴言川哑然失笑,他知道木棠月这是在为自己鸣不公,可她这模样,确是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阿月,我能感受到父皇是疼爱我的,至于父皇后来对裴凌的那些偏爱并没有影响我。 只是父皇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属实让我很头疼。” 木棠月没有在说话,他不确定裴言川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毕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若是随意谈及先皇说到了一些隐秘,那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木棠月:铁蛋,琉璃在哪儿? 【已经出城了,正往西南方向走。】 看来已经去了裴凌的封地了,唉,我这身份没什么大用处,应该给我来个什么大将军侯爷的女儿,御史之女,穷得叮当响,连个靠谱的人手都没有。 裴言川听见的只有前面半句和后面一句,中间的声音全是模糊的,穷得叮当响么?华清宫的人还不够! 木棠月回到华清宫的时候,只见院子内都快堆满了东西,差点亮瞎她的狗...眼。 张德全还带了好多宫女内侍过来。 “贵妃娘娘,这些都是陛下让奴才送过来的。”张德全指了指院中的箱子,“还有这些,陛下觉得娘娘宫中人手不够,特意让奴才带些人来让娘娘挑选。” 张德全还特意指了几个,“娘娘,这些个宫女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还有这个会点医术。” “那就留这几个吧,其他的就不要了,本宫这儿人挺多了。” 张德全见木棠月不像是在客气,便只能作罢回了太极宫复命去了。 “主子,小鸽子已经派人在宫里找遍了。”香菱对着木棠月摇了摇头。 “那就不找了。” 走到殿内,木棠月这才嘱咐香菱,“刚才新来的那几个,好好教教规矩,以后本宫不想再看见那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奴婢明白。” 木棠月:铁蛋,我觉得我越来越有范儿了哈哈哈,现在香菱也能独当一面了。 【呵呵,木木你真厉害。】 真敷衍.... ...... “孙清月和常艾都死了,从东宫出来的就剩我们两个了。”浪费握着皇后的手,慌张的说,“这木棠月不会自己想当后宫之主吧?” 皇后冷笑了一声,“你看她那个懒样子像吗?” 良妃回忆起木棠月的行事,每次请安来的最晚,走的最快,接风宴时间紧迫皇后忙不过来请她帮忙,结果她说,“本宫一看见宫务就恶心想吐,葛太医说了本宫这是病。本宫对宫务过敏,所以碰不得的,还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想到这些,良妃眼角抽了抽,好像自己确实想多了,她好像更愿意当一个一身轻的宠妃。 良妃淡淡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着急了。” “现在后宫之中只剩三人,不用请安,没有常艾那讨人嫌的,本宫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这是自然,陛下现在眼里只有贵妃,我们只需安守本分,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就手到擒来嘛。” 良妃说完,二人对视一笑。 现在想起未出嫁时对裴言川的爱慕之情,只觉可笑。这世上只有女人才会懂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他是天子,也是比不上的。 ------------ 第十七章 和谐 翌日朝堂之上,群臣针对陛下是否要去万佛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毕竟一国之君出行实在是太过重大。 最终在裴凌的说服下,那些反对的群臣才勉强同意。 一到太极宫,裴言川立马忙了起来,就在这时还不忘了问一句,“张德全,贵妃在做什么?” 张德全现在已经知道了那贵妃是陛下的心尖宠,所以这华清宫的动向啊他比谁都清楚,就是怕陛下问起来他不知道。 “贵妃娘娘去了太后宫中,皇后娘娘和良妃娘娘没过多久也去了,听里面人的人传话说贵妃娘娘和她们在打马吊。” 裴言川闻言冷哼一声,“哼,她倒是清闲。” 皇后将宫中治理得井井有条,这让他省心不少。 他也担心过自己没能给木棠月后位让她失望,所以他曾试探过她是否有那个心,谁料她都直接言明,不想。 她说,皇后娘娘贤明,若是臣妾坐了那位置,这后宫肯定乌烟瘴气,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臣妾什么个能力自己还是清楚的。 金刚钻?很有趣的形容。 裴言川想到这儿笑出了声,张德全抬眼,内心激动万分,我就说时刻关注着华清宫准没错儿! 万寿宫内。 “诶,良妃姐姐,别急啊,我这糊了呢。”木棠月笑着将牌推了出去。 “唉,太后娘娘您看她面前的银子,都堆成山了。”良妃娇嗔的对着太后说道。 “哈哈哈,良妃,你看哀家不也输完了吗?就贵妃一个人赢。” “那臣妾还得谢谢太后相让呢,想来皇后娘娘和良妃姐姐也是看太后您的面子上故意输给我。” 皇后安氏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木棠月的额头,“你可别贫了,今日本宫可都输完了。” “今日也玩够了,哀家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臣妾告退。” 出了万寿宫,良妃率先拉住了想要离开的木棠月。 “良妃姐姐,有话直说。” “确实有些话想和你说,去那边走走吧。” 三人朝着太湖走,宫女们都离得很远。 安氏率先开口,“云贵妃,现下后宫之中就我们三人,以后还是要齐心协力为陛下分忧才是。” “棠月,我们可以这么叫你吧?”良妃小心翼翼的询问。 “当然可以。” “棠月,我和安姐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们不会有孩子。若是以后你有了孩子,我和安姐姐都会将他当亲生的一样待他。” “良妃姐姐怎么突然说这些?” “大家都看得出来,陛下眼里就你一个人,我和安姐姐早就对陛下无意,我们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我们终究不能有孩子,只想你以后多陪我们说说话。” 良妃说到这儿木棠月还不明白的话那她简直是个白痴了。 木棠月通过铁蛋知道安氏和良妃的关系,现在两人想和自己交好,没道理拒绝。 “臣妾明白了,只希望姐姐们不要觉得烦才好。” 良妃激动的握住了木棠月的手,“怎么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呀,只希望陛下以后都不要选秀,这后宫之中一直这么平静和谐才好。” 不选秀是可以的么? 木棠月回华清宫的路上心里一直想着选秀的事情。 凭裴言川现在的好运值想要选秀根本没什么问题。只要想到选秀,想到有别女人和他谈笑风生,木棠月就觉得心里难受还酸涩涩的。 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华清宫,整个人躺在了床上,“实在是庸人自扰,离下一次选秀还早着呢。” “铁蛋,裴言川现在的好运值是多少?” 【刚好80点整。】 “我去,这么高了!” 还差二十点,就算完成这个任务了。 “香菱,外面的雪停了没?” “已经停了。” “那让小鸽子给我堆个雪人。” 此时的成王府。 裴凌正在和孙凯对弈。 孙凯执黑棋若有所思的说道,“成王殿下,我的女儿可不能白死啊!” “孙大人放心。” “殿下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何要说服那些老顽固?如果陛下在殿下的封地上出了事,那岂不是惹祸上身?” “本王同陛下一起去开州,这路上发生一些什么本王可不能未卜先知。清是臣,浊亦是臣,孙大人以为呢?” “哈哈哈,老夫还没殿下看得明白呢。”孙凯说罢放下了一枚黑棋,“殿下,这局是平局啊。” 裴凌手执白棋落下,淡然一笑,“经我之手,没有平局。” 孙凯低头一看,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殿下当真是会出其不意啊,老夫甘拜下风。” 元和五年十一月初一,大梁陛下为各地灾情特意去往开州万佛寺祈求上苍。 “主子,这次后宫之中就您陪皇上去往开州,也不知道您走后良妃娘娘会不会不习惯呢。”香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打趣道。 香菱这一个月也发现了,自家主子和皇后娘娘良妃相处融洽,已经姐姐妹妹喊得亲热了,所以按良妃娘娘的性格,肯定会不习惯的。 “她当然不习惯了,良妃姐姐就喜欢热闹,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她迷上了打马吊,真是人菜瘾大。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打了几圈就感觉累的很。” “主子,要不先让葛太医过来看看吧?” 这几天侍寝太频繁了? “算了,也许是这几天不想打马吊所以感觉累,快点收拾好,别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木棠月踩着时间到了宫门口,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香菱在那收拾东西竟然不小心睡了过去。 裴言川看见她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来的急风大了一些。” 裴言川立马将她抱上了马车,温热的气息散在她的耳边,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度大脑空白了一瞬间,随后木棠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 在这一刻,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是对他有好感的。 上了马车,裴言川先是给她到了一杯热水,又给她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腿上。 见他一系列操作,木棠月失笑,“陛下,大白天我就裹成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刚才吹了风,朕叫葛根过来给你瞧瞧。” “陛下,到了住的地方再瞧也合适,别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好,身体若是有不舒服的就和朕说。” “嗯。” 木棠月:身体到没有不舒服,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 第十八章 这福气不要也罢! 随着公冶牧轩的一声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宫门口出发了。 长街上御林军开路,百姓们井然有序的站在两侧。 “陛下是为了天灾去祭天祈福,真是一个好君王!” “谁说不是呢,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出门啊,开州还那么远。” “听说那个万佛寺很灵。” “我听我表姑母的三弟家的表侄的弟弟说是很灵。” “陛下的诚心一定可以感动上天!” 不知道从何处发出的声音,百姓们纷纷跪地呐喊,“陛下圣明。” 木棠月听声马车外的高声呼喊,唇边绽开了一抹笑容,“陛下,他们夸你此举圣明呢!” “圣明?若是他们知晓朕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如此信任朕?” “陛下虽为九五之尊万乘之主,但终究是人,是人都会有苦衷和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阿月,你可听过制衡之道?” 木棠月摇了摇头。 “朕自幼学习帝王之术,父皇教会我的第一个帝王之术便是制衡之道。” “那陛下很有天赋学得很好,大梁现在海晏河清,百姓安居,陛下将大梁治理得很好。” 裴言川听她这么说心中郁结并没有消散,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的命格,最近是好了不少,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再变回以前的模样,到时候海晏河清还能存在吗? 裴言川把玩着她的手指,声音低沉,“阿月,谢谢你。” 半月后,本想趁着雪停多赶一些路,谁知雪是停了,可却下起了大雨。 张德全撑着伞站在裴言川马车旁大声的说道,“陛下,牧轩公子说雨太大了不好赶路,不如就去前面的村子里住一晚。” “听他安排就好。” 马车又行驶了一盏茶时间,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子。 “洛歌,看这灯火感觉这村子挺大的。” “还是小心为上,先找个屋子让陛下和娘娘梳洗一下。” 公冶牧轩下马撑着伞随便找了一个屋子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 “你个小公子大晚上的敲门干什么?”妇人语气不耐,因为雨下的大声,公冶牧轩也没怎么注意。 “大娘,如今天黑雨又大不好赶路,我们公子想要借宿一晚。”公冶牧轩说者便拿出了一锭金子给妇人。 妇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金子,立马拿了过来仔细擦拭后瞧了瞧,“好说好说,让你家公子快进来吧。别的不说,我家是这村里最大的,你们外面那些人挤挤都能睡的。” 妇人笑呵呵的说着,公冶牧轩随意打量了一下屋子,算是干净,“大娘,麻烦您多烧些热水,我家公子和夫人等会要洗漱一番。” 大娘连忙点头,“我这就让我女儿去烧,我给你们做一些吃食。” 公冶牧轩点了点头,撑着伞走向了马车。 “公子,妥了,下车吧。” 张德全立马拿过来一把伞遮住马车门口,裴言川下了马车后伸手等着扶木棠月下马车。 裴言川接过张德全的伞,揽着木棠月的腰跟着公冶牧轩走去。 两人身体紧紧挨着,大雨冲刷都是一些土腥味,但她此时却还是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独有香。 她一直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在他的怀里她一直有种很安心且踏实的感觉。 走进屋子内,裴言川接过张德全的帕子仔细的替木棠月落在身上的雨水。 木棠月的衣裙只有下面打湿了一些,反观裴言川,衣服湿了一大半。 张德全抱着一套崭新的月白色的衣袍,看她还在慢吞吞的给贵妃擦雨水,着急的说道,“哎哟公子,你这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套衣服啊,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给贵妃擦雨水香菱也能擦啊! 木棠月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裳,“夫君,快去换套衣裳,我自己来就好。” 裴言川并没有将帕子给她,他直接将手帕丢给了小鸽子,“香菱,陪少夫人去洗漱。” “是,公子。” 木棠月一向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去洗漱。 此时大娘来到了厅堂,“哎哟,公子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在这边,云儿,快带两位贵人去洗漱。” 随着妇人的呼喊,一个身姿窈窕穿着简单月蓝色的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羞怯的抬头望了一眼裴言川,很快就低下了头,耳尖泛红。 “公子,这边请。”溪云声音娇滴滴的,绵软酥骨。 木棠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木棠月:我没感觉错吧?她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男人? 木棠月迅速的瞥了一眼裴言川的神情,见他一如既往的对外人高冷,满意的点了点头。 裴言川可没放过她的这些小动作,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弧度。 裴言川看了一眼公冶牧轩,他立马接话,“姑娘,你带我们夫人去就可以了。” 溪云失望了点了点头,带着木棠月离开了。 出了厅堂,公冶牧轩在他身后小声说,“裴言川,又一个小姑娘对你动心了哟。我就不明白了,我也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每次都是先看上你啊?你还真是有福气啊!” 裴言川嗤笑了一声,“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哈哈哈,也不知道夫人会不会生气呢。” 裴言川每次听见他这种欠揍的声音都很想揍他一顿,现在在宫外,揍他一顿很合适吧? “啊!” 裴言川转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胳膊上,这一拳裴言川使了七成的力气,公冶牧轩觉得痛太正常了。 “本公子教训下多嘴的侍卫怎么了?” 公冶牧轩咬牙切齿说道,“行!” 厨房里,溪云还想着刚才的事情。 她当时正在房间里练字,听见了她娘的说话声,偷偷地躲在了门后面。 她看见一个衣着华贵貌似谪仙的男子下了马车,那一刻,她的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跟着他,移不开,直到看见一个女人从他的马车上下来,他搂着她的腰,雨伞几乎全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她并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 就那时候她还抱有侥幸,这种贵公子的正房大多都是家族选的,他们没有感情,凭借自己良家子的身份、才华和相貌做一个贵妾,绰绰有余,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刚才她看清了那个女人的容貌,那一刻,她突然不自信了,那么一个美人在身边真的会没有感情吗? “溪云,溪云。” 溪云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娘亲,“怎么了娘。” “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呢,叫你几声都不答应,饭都已经做好了,快把火灭了。” 妇人看出了自己的女儿心不在焉,仔细一琢磨也知道了原因。 “溪云,你看上哪个了?” ------------ 第十九章 呵呵 溪云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什么。 妇人叹了一口气,自家老伴儿去年就死了,留了不少钱,日子能过也没啥烦心事,唯一烦心担忧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婚事。 自己的女儿长得好看又有学识,这十里八乡说媒的也不少,就连县里也有大老爷派人来说亲,可女儿眼光高,不喜欢没学识的,也不喜欢没钱的,更不喜欢相貌不好的。 这挑挑拣拣到了十八岁还没定亲。 “溪云啊,我看那两个侍卫生的好,就不知道娶妻没有,等会儿娘去给你问问啊。” 妇人兴致勃勃的说着,溪云的眼中的光却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溪云,你等会上菜的时候也去看看喜欢哪个。我看着有个冷冰冰,还有个话多的都挺不错,主要还是看你喜欢。” 溪云点了点头,她明白娘亲因为自己定亲的事操心了不少,她也不想再让娘亲担心,若是今日没见过那个贵气的男人便算了,可今日见了,内心那点欲望再次发芽,不甘心找个平凡的男人嫁了。 挣扎良久还是小声的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娘,我不喜欢侍卫,我喜欢那个公子。” 妇人也猜到女儿多少会对那个贵公子有意思,但想到那公子已经娶妻,妇人便也没忘那方面想。 “溪云呐,那公子已经有妻子了,你过去只能当妾,这可不行,哪有良家子做妾的道理。” 妇人严词拒绝了溪云的想法,这良家子做妾说出去实在丢脸。 “娘,他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身份尊贵,若是做了他的妾,可比某些正头娘子还要尊贵呢。” “不行,你想都别想。我刚才在厅堂瞧得清楚,人家夫妻恩爱,你能有什么造化。那两个侍卫我看就挺好的。” “娘!” 溪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已经有人来催吃食了,溪云不得不暂时作罢。 妇人笑呵呵的端了一盆鸡汤放在了木棠月面前,“夫人这么瘦,可要多补补身体,这是我自家养的鸡,绝对鲜。” “多谢大娘,大娘贵姓啊?” “我姓王,夫家姓溪。” 王大娘双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笑呵呵的站在一旁,木棠月和裴言川也都看出来了她有话要说。 木棠月放下鸡汤,语气温和的询问,“王大娘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吗?” “嗨呀,还真有点事。都是为了我那个女儿啊。溪云今年刚好十八还没有定亲呢,我急得不得了啊。 刚才我看外面那两个侍卫相貌端正,这才特意来问问公子和夫人。” 裴言川和木棠月两人对视了一眼,木棠月挑了挑眉: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王大娘见两人不说话,继续说道,“两位贵人,我家溪云琴棋书画都是会的啊。 不是大娘我吹,溪云是要学识有学识,要相貌有相貌的,配贵人家的侍卫还是顶顶好了。” 木棠月从未见过厚脸皮到如此清新脱俗的人。 木棠月:铁蛋铁蛋! 脑子里毫无回应,木棠月不死心的又叫了好几遍,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第一次出现铁蛋失联的情况,木棠月有点不知所措。 裴言川让人将洛歌和公冶牧轩叫了进来,随后玩味儿的问道,“王大娘,现在这两个人都在这儿了,你看看更中意哪个呢?” 王大娘立马高兴地应了一声,兴奋的打量着二人。 公冶牧轩洛歌不明所以。 公冶牧轩率先耐不住出声询问,“公子,这什么情况?” “大娘想要将女儿嫁给你们...中的一个。” 裴言川的大喘气让公冶牧轩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女儿多么勇猛饥渴呢。 “我是鳏夫,就不拖累好姑娘了,牧轩,真是便宜你了。”洛歌佯装失望的出声说道。 “洛歌!”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从公冶牧轩哪里传来。 王大娘震惊的后退了一步,“你是个鳏夫?” “嗯。” “那确实不合适,这位就挺不错的。” 王大娘看着公冶牧轩满意的点了点头。 木棠月不明白裴言川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总有他的道理不是吗? “王大娘,还得问问你女儿同意不同意呢?” “诶,对对对,我去叫她。” 王大娘离开厅堂后,公冶牧轩直接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公子,你这出是什么个意思?” “帮你娶妻。” “我不用谢谢。” 木棠月眼睛像月牙般弯了起来,笑的肩膀都都抖动了起来。 裴言川转过头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有这么好笑吗?” “嗯。”她的嗓音里都隐含着笑意。 此时王大娘带着溪云走了进来,公冶牧轩已经提前站了起来。 “来来来,溪云,就这位小哥,怎么样?” 溪云仔细打量了一下公冶牧轩,好看是好看,可怎么也比不上坐着的那位。 木棠月注意到溪云的目光时不时的偷看裴言川,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溪云,你可是觉得他配不上你?” 溪云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夫人,只是我自己不太喜欢舞刀弄枪的男人。” 溪云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偏生她们娘俩儿是哥眼神不好的没看出来。 “溪云,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我没做错什么啊。”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高看自己,不该以自己的喜好去度量其他的事务和人。 听你母亲说你也读过不少书,礼义廉耻你可读明白过?” “夫人你什么意思?” 溪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用力拉住王大娘的手,“我...我当然读过,也明白。” “那就好,今夜的荒唐事到此为止,香菱,扶我去休息。” 木棠月说完一个眼神都没给裴言川,直接去了客房。 王大娘和溪云也狼狈的离开了厅堂,那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你夫人好像生气了!裴言川,你今晚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你夫人生气?” 公冶牧轩都看出来她生气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裴言川甩了甩衣袖直奔客房。 香菱在门口守着,裴言川推门进去就看见木棠月已经睡了。 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床前,垂下双眼看着她,却看见她的睫毛一直微微颤动。裴言川低笑了一声,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阿月一个人睡得暖吗?要不要为夫先暖暖床?” 木棠月此时内心十分唾弃自己体寒的身体,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被子里,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 裴言川侧躺着,目光一直放在木棠月的睫毛上。 “阿月,我错了,我今日不该胡闹。”见她没反应,裴言川继续说道,“阿月,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样捉弄过他们了,实在是没忍住。那妇人和她女儿都不是个安分的,只是给点教训不会做太过的。” “阿月,我知道你没睡,你理理我好不好,阿月!” 裴言川的手一直在摩挲着自己腰间的软肉,她实在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知道了,快点睡吧。” 木棠月说着身子往裴言川那边挤了挤。 ------------ 第二十章 怀孕 翌日一早天刚微微亮裴言川就醒了。 “公子,今日天气很好,又没下雪又没下雨的,适合赶路,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裴言川听了听房里的动静,“吃了早膳再走吧。” 公冶牧轩点了点头,随后又去看马去了。 裴言川进了房间,香菱已经伺候木棠月起来了。 木棠月伸了一个懒腰,“好困啊,最近总是犯困不会是怀孕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言川仔细回忆起这段时间木棠月的习惯,确实变了很多。 “香菱,去叫葛根过来。” “是。”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木棠月拉过裴言川的手关心的问道。 “我是让葛根来给你把平安脉,出来这么多天了,都没把平安脉。” “好吧,可我能吃能睡的身体好着呢!” “公子,夫人。”葛根微微弯腰行了礼。 “给夫人瞧瞧。” “是。” 葛根越摸这脉象眉头皱越紧,就连木棠月都以为自己真的有病了。 忽而,葛根的眉头又松开,连声笑了起来。 “公子,夫人这是喜脉,已经一月有余了。” 裴言川手上的茶杯瞬间落在了地上。 “什么?葛根,你确定吗?” “老夫确定夫人这是喜脉。” 裴言开怀大笑了起来,一旁的香菱和张德全都喜极而泣了,这可是宫里唯一的小主子啊!即便还没出生,但这个喜讯已经足够让人高兴激动。 “哈哈哈,好。张德全,所有人,赏。” “谢公子。” 裴言川下令不准外传怀孕之事。木棠月不知道自己有孕再加上路上没有注意饮食所以时而有点头晕,裴言川便让葛根开了方子今日吃了好好休息,所以就改到了明日再出发,等到裴言川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以后,却看见木棠月还事神情错愕的呆坐在那里。 他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低笑了一声,“怎么傻了?” 木棠月感受到他的动作才回过神来。 她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嗯,好像很突然又好像理所应当。” 木棠月只觉得冬天来了懒一点爱吃爱睡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没往怀孕的地方向去想,孩子来了是不是意味着灾情也快结束了。 “今日还是先留在这里休息,明日我们再启程。” “夫君是以什么理由留下?” “为夫昨日淋了雨身子不适,这个理由夫人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毕竟我家夫君千金之躯,身体娇贵。” 此时厨房内。 “娘,原来那贵人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昨儿那么人淋雨,夫人和那些个小姑娘都没病就他病了,真的是羸弱之身。”溪云一边烧着火一边喋喋不休的吐槽着。 刚才公冶牧轩突然又给了她们一袋钱说是明日再走,还说公子身体不舒服让炖点鸡汤鱼汤猪骨汤过去。 “一个大男人得弱成什么样子才喝这么汤。” “外强中干,那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娘子嫁给他真的是便宜他了!” “年纪轻轻身体就不好,真是拖累夫人。” 王大娘不耐烦的打断,“好了好了,都说了一早上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人家身体好不好拖不拖累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你在这儿瞎说道什么呢!” 溪云撇了撇嘴,“娘,你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 “哎呀,那不是昨天不认识嘛,现在大家认识了,人家出手还这么阔绰,我们还说道个什么劲儿呢。” 溪云小声嘀咕了一句,“见钱眼开。” “你说什么呢?” “我说这就是你大早上的去秀娘家抢鱼的理由吗?” “你孩子瞎说什么呢!秀娘带着她弟弟多不容易,我也就是昨天下午看着小春那孩子从那河里捞着两条鱼,秀娘那孩子肯定不舍得吃,这路上都是雪,离镇上又远,这鱼肯定卖不出去啊,我这是在帮他们。 你可别冤枉你老娘,我可是多给了一倍的银子。” “秀娘收了?” “当然没收,我给丢进屋子里拿着鱼就跑回来了。” 王大娘将三锅汤分别乘了出来端了过去。 到了门口就由香菱端了进去,香菱将汤放在了桌上,张德全便拿出银针,随后单独乘了一碗自己先喝。 张德全的徒弟不在,试菜试汤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阿月,尝尝味道怎么样?” 裴言川拿起勺子本想喂她,谁知木棠月一手端过碗一饮而尽。 反正必须要喝,还三大碗,这一勺一勺的得喝到什么时候去了? 裴言川看着她的行为哑然失笑,真可爱...随后他的视线又放在了木棠月的肚子上面,如果是个女儿,一定会和阿月一样漂亮可爱吧。 木棠月又干了两碗,随后朝着裴言川眨了眨眼。 “嗯,阿月真厉害。” “那我有奖励吗?” “有。” “什么?”木棠月满眼期待的盯着他。 “奖励阿月亲我一下。” “嘁。这个奖励.....” 木棠月话还没说完,裴言川就捧住了她的脸,一个轻轻地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很凉,似有若无。 张德全和香菱立马低下了头,香菱耳朵的红都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裴言川和木棠月拉开一点距离,双手的动作并没有放下,“阿月怎么又傻了?最近傻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裴言川说完再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木棠月刚才只是惊讶于裴言川的表现,之前两人相处是木棠月总是说着亲亲抱抱让裴言川有点不适应,在有第三人的场合下,裴言川从不会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自从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以后,木棠月很多次只是看着裴言川都会心跳加速,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个恋爱脑了。 裴言川看着木棠月脸颊上突然出现的红晕他顷刻间便明白了,他眼里漾出笑意却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最要面子。 木棠月:心跳好快,我脸肯定红了吧? 敏感肌是这样的....木棠月安慰自己道。 “阿月,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找牧轩说点事。” “嗯。” 谢天谢地终于走了!木棠月双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反复吸气吐气。 香菱看见木棠月的举动,不由得疑惑,“夫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等你遇见喜欢的人你就明白我在做什么了。” 香菱倏的一下脸又红了,不过转念一下,那娘娘的意思就是她承认喜欢陛下了! 在来这里的路上,香菱发现自家娘娘老是盯着陛下发呆,还时不时的傻笑一下。就连自己都看出来,被娘娘盯着看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想到这儿,香菱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娘娘和陛下果真是天生一对! ------------ 第二十一章 拿捏 裴言川刚出了屋子就听见一些争执的声音,抬头远远的就看见公冶牧轩和院子门口一个女人说话,王大娘和那个女人还互相推搡着什么东西。 裴言川走了过去,“怎么了?” 公冶牧轩转过头看见来人立马解释,“刚才的炖汤用的鱼是王大娘从这位姑娘家中买的,王大娘多给了一些钱,这姑娘死活不要非得退回来。” 在这门口吵吵闹闹吵醒了阿月怎么办? “王大娘,既然这位姑娘推辞,你便守收着吧。” 不然这你来我往的阿月还怎么休息?葛根都说了要好好休息! 王大娘看着裴言川,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秀娘退还的那一部分钱。 秀娘感激的朝着裴言川点了点头,“秀娘在此谢过公子。” 秀娘说完又看着王大娘和溪云,“王婶儿溪云,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不过我还是只能拿我该拿的那一部分,王婶儿,以后不要在这样做了。” 王大娘叹了一口气,“知道了,都说了几次了。” 随后摇了摇头,“溪云,这路滑,你送秀娘回去。” “不用了王婶儿,路滑得很,溪云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 “没事儿,她....” 王大娘话还没说完,裴言川就直接出声打断,“牧轩,你送这位姑娘回去。” 你一句我一句的,回个家还这么啰嗦,阿月睡觉脾气大很,万一吵醒了..... “我?”公冶牧轩指了指自己。 “嗯,早去早回。” 裴言川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公冶牧轩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这位姑娘,走吧。” 秀娘看了看王大娘,见王大娘点头,秀娘才放心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不知道走了多久,公冶牧轩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破旧却干净整洁的房子。 “谢谢公子,已经到了,公子不嫌弃的话进去喝杯热茶吧。” 公冶牧轩点了点头。 一进门,院子里晾晒着一些小小的破旧的衣服,但一看就是男孩子的,秀娘注意到公冶牧轩的视线,笑了笑,“那些衣服都是我弟弟小春的,他就喜欢下河爬树什么,所以衣服有点破。” 听她这么说公冶牧轩才不动声色的打量起秀娘,衣裳虽旧但干净,一双手也时刻交握放在腹前,莫不是家道中落前是个大家闺秀? 公冶牧轩也没有真的喝茶,之后随便找个理由就离开了。 回到王大娘的院子,裴言川和洛歌都站在院子门口。 “哟,这是在等本公子呢?”公冶牧轩歪头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在他说之后,两人都没开口说话,但公冶牧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 “那姑娘家里都很正常,只是那一双手像个没干过活儿的。” “嗯,宫外比宫里危险数十倍,一切可疑的人都要查清楚,裴凌这个人最擅长走一步算十步。”洛歌依然不放心的说道。 有时候洛歌曾大逆不道的想过,如果裴凌是九五之尊的话大梁会是什么样子。 裴言川有谋略有城府,裴凌如是。而他们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裴言川会将苦难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而裴凌自视甚高,当初就因为自己皇子的身份自觉高人一等。 裴言川就不会有他这样的想法,听说小时候也被公冶牧轩欺负过,就算是公冶牧轩说的大话,想来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洛歌,你发什么呆呢,公子问你呢!”公冶牧轩推了推洛歌的手臂,“你一直盯着公子,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进后宫呢。” 洛歌闻言立马给了公冶牧轩一拳,“胡说什么呢,我在想公子的为人为什么和裴凌相差这么大。” “虽然是同一个爹,但娘不同啊。” “嗯。公子,裴凌已经到封地了,信上说他一到封地就在安排万佛寺祭天的事情。” 裴言川冷笑了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玉扳指,“是安排万佛寺刺杀我的事情吧。” “啊这...”公冶牧轩开了口又看见裴言川的脸色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你们在说什么?”裴言川身后一到女声传来。 裴言川转身就看见香菱扶着木棠月走来,木棠月刚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腰间上有一朵乳白色的蝴蝶结,头发就随便用了一根雕花木簪挽了起来,身上还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裴言川还特意让人将披风都加厚了,披风边上还加了不少狐狸毛装饰。 看着她头上那根木簪,裴言川嘴角的笑意慢慢显露,那是他亲手为阿月做的。 裴言川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的温度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面色红润也知晓她睡得不错。 “夫君,你们在说什么呢?” 公冶牧轩是个嘴闲不住的,立马接话说道,“再说你们的喜事呢。夫人的孩子出生了能不能叫我干爹啊,我定然好好教他武艺。” 洛歌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走到公冶牧轩旁边,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孩子出生以后可是皇子公主,你什么身份,还想当皇子公主的爹?” “是干爹。” 两人的悄悄话并不悄悄,裴言川他们这是一唱一和又开始了,并不接话。 木棠月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又看了看裴言川,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月在笑什么?” “笑你被他们拿捏。” “我被他们拿捏?呵,公冶牧轩,罚俸半年。” 公冶牧轩:???? “公子,开..开什么玩笑?”公冶牧轩苦笑着。 “金口玉言。”裴言川轻轻捏了捏木棠月的手,“阿月,看见没,这才叫拿捏。” 听见裴言川的话,公冶牧轩可算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公子,你怎么拿捏洛歌?” 裴言川瞥了他一眼,“洛歌不需要拿捏。” “为什么啊!” “自己想。” 裴言川丢下这句话就扶着木棠月进了屋子。 “洛歌,他什么意思?” 洛歌朝着他笑了笑,酝酿了一下随后拍了拍他的胸膛,“公子可能是觉得你没我厉害吧,哈哈哈。” “洛歌你大爷的胡乱理解公子的意思。” 公冶牧轩朝着洛歌的背影大喊。 ------------ 第二十二章 扬州 屋子内,裴言川和张德全去了另外一间专门处理公事的房间,所以溪云又来了。 今天已经第二次来找木棠月了。刚才木棠月还以为她对裴言川不死心呢,结果她来就是一顿吐槽裴言川,还说裴言川拖累了自己,就因为那个蹩脚的理由,这姑娘还真信了。 从她的谈吐和为人,木棠月还是了解了一些,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她有学识有才华确实是有自傲的本事。不过她也的确单纯爱憎分明。 木棠月想到溪云说的裴言川的坏话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夫人,你真好看。” 木棠月听见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那你很有眼光。” 溪云心中惊讶她的回答,别的女子被夸漂亮好看都会很谦虚的说一些话,而面前的人不同,她坦然接受自己的赞美,这让溪云更加佩服她。 “夫人,你是不是被逼才嫁给公子的?” “不是,我自愿的。反倒是我父亲和母亲不同意。” “那伯父伯母还是很有远见的,公子身体不好,肯定活不久,到时候你就守....” 木棠月吓得一把捂住了溪云的嘴,一旁的香菱吓得都差点跪下来了。 “溪云,他是我夫君,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溪云点了点头,刚才被捂住嘴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妥当。 木棠月见她点头这才把手放了下来,溪云又缠着木棠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裴言川在隔壁听见溪云离开的声音,立马回到了屋子。 “阿月,想不想去扬州玩?” 裴言川一问这话,木棠月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不过很快黯淡了下去,“可我们不是要去开州吗?若是耽误了可不好和百姓交代。” “我们单独走,洛歌的表弟是一个富商,就用他的身份。这边会有人扮演好我们的。” 木棠月也想到了裴言川的担忧,自己现在怀着孕,更要小心一些。离开州越近,越危险。 “好。” “不过香菱得跟着他们走,张德全也要留下,不然裴凌的人会起疑,我让牧轩找了一个人照顾你。” “谁啊?” “她叫秀娘....” 裴言川一五一十将查到的事情和木棠月说了,“那她再回扬州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她的弟弟小春就跟着牧轩他们。”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一辆马车就悄悄离开了村庄。 未到晚上,马车就到了扬州城。 木棠月饶有兴致的看着马车外的景象,“好热闹啊!” “那晚上再出来走走?” “好啊。” 秀娘和刘书坐在外面赶马车,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公子,客栈到了。” 听见刘书的声音,裴言川下了马车,随后伸手将木棠月抱了下来。 “哟,客官可要住宿?”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二热情的询问着。 “三件上房。”刘书掏出一袋银子丢给小二。 小二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看向几人,“客官里面儿请!” 裴言川拉着木棠月的手率先走了进去,小二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客官,这间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房间,您看一下。” 小二说着就打开了房门,木棠月打量了房间,“是还不错,夫君,我们就住这间吧。” “好。” 随后小二便带着刘书和秀娘去了他们的房间。 “阿月,现在吃点东西还是待会儿到外面去吃?” “外面吧,我想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一番收拾过后,木棠月就裴言川出门了,刘书带着秀娘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一路走过来,木棠月是真的感受到了扬州的繁华。 “夫君,那儿有兔子灯。” 裴言川随着木棠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排排的兔子灯摆在了地上。 “过去看看。” 裴言川牵着她的手就走了过去,还没到摊位前,就出现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带着人将兔子灯全部踩坏了。 卖兔子灯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男人不为所动。 木棠月裴言川走近的时候就听见那个男人说,“你爹交不起赋税,现在还瘫在床上,知府大人已经用你来抵赋税了,现在我帮你补齐了赋税,你就是我的了,快跟小爷我走,保证让你今晚欲罢不能。” “你胡说,赋税我们早就补齐了,是你胡乱说息钱。” “呵,息钱是知府大人说的,可不是小爷我说的。” 女子大哭着站了起来,“你和狗官都是一丘之貉。” 男人气急一巴掌打在了女子脸上,几个仆人将女子团团围住。 木棠月眉头紧皱,这种事情她只在电视里看过,现在实际发生在她眼前,她就不得不多问一句了。 裴言川看出了她的意图,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别急。” 木棠月闻言才冷静下来,差点忘了,他身边的人是一国之主,他更不能接受有狗官的存在。 “大梁哪条律法规定可以用女子抵赋税?” 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清冽却又力量的声音。 男人随声看去,只见人群中一个公子气质出尘神色却冷漠。 男人嗤笑了一声,说道,“大梁有大梁的律法,扬州有扬州的律法。” 男人说完忽然就注意到了说话男子身旁的美人。 男人轻佻的笑了起来,神色猥琐的看向木棠月,“美人,刚来扬州吧,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木棠月眉头紧皱干呕了起来,裴言川心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周围的百姓见状都大笑了起来,男人面色通红,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但因为自己的权利金钱,从未有人这样羞辱过自己。 他生气的朝着那几个壮硕的仆人吼道,“去,把这个女人抓起来,我今天就要她。” 听见男人的话,裴言川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是藏不住的杀意,男人瞬间后退了两步,但想到这里是扬州,男人又挺了挺胸膛,双手叉腰,“把这个男人手脚打断,脸给我划了。” “是。”仆人一拥而上朝着木棠月和裴言川冲过去。 “嘁,扬州不允许有那么好看的男人。”男人小声嘀咕。 裴言川双手抱起木棠月,瞬间把围上来的仆人全部踢倒在地。 ------------ 第二十三章 变脸也不过如此了 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被裴言川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哎哟喂,天杀的,小爷我饶不了你。” 这边的动乱很快就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没一会就有官兵过来查看情况。 来的官兵一看是那个胖男人倒在地上,立马放下手中的兵器小心的将男人扶起来。 “哎哟,申少爷,谁打你了啊?” 申金伸手指向裴言川,“就是这个小白脸。” 裴言川缓缓将木棠月放下,侧过身子将她挡在身后。 官兵一看裴言川,还真是个小白脸,“你不是扬州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裴言川淡淡说道。 “你!是扬州的还敢打我们申金申少爷?” “神经?”木棠月没忍住说了一句。 官兵这才看到裴言川身后的人,漂亮!所以这就是申少爷和这个小白脸打起来的原因?这么一看,这扬州的瘦马连她一分都比不了。 裴言川见他眼睛始终放在木棠月身上,一手拉过他的衣服将他拉进随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官兵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 裴言川嗤笑了一声,“为什么不敢?” 裴言川话一出,来的官兵瞬间将他围了起来。 “扬州的知府就是这么做事的?”裴言川冷眼扫视了面前的这些官兵。 “是谁在教本官做事?” 人群中突然让开出了一条路,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申金一看到来人,立马哭丧着脸跑到他身边,“舅舅,就是他说的。” 申金拉着知府走到裴言川面前,“他还打我,还打了周天。” 周天就是刚才被裴言川打巴掌的官兵,还是知府大人李子的左膀右臂。 周天捂着脸也走到了李子的旁边,“大人要替我做主啊!” 李子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哼,此人以下犯上,将他押入大牢。” “李知府,洛某哪里以下犯上了?”裴言川神色冷静的说道。 “你随意殴打我的属下不算吗?” “他们记错大梁律法,更正他们有错吗?”裴言川说要就拿出了洛歌的印信,顺便将一封信递给了李子。 李子当然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印信,心中怀疑却还是接过了那份信件。 “舅舅,这个小白脸肯定在耍什么花招呢。” 李子别过头吼了一句,“闭嘴。” 申金瞬间不说话了,李子打开信件一目十行迅速看完,随后朝着裴言川行了行礼,“原来是洛将军的表弟,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刚才看到印信他还怀疑是假的,好看到洛歌的亲笔信,李子信了。 洛歌曾任扬州都督,这个李子就差把他供起来了。 裴言川勾了勾唇角,嘲讽道,“哼,表哥说李知府为人和善正直,在扬州时还曾受知府大人照顾,今日我看李知府好像不是表哥说的那样,莫非这扬州城还有第二个李知府?” 申金周天一听是洛歌的表弟,立马安静了下来,不再后面嘀嘀咕咕了。 “夫君,说不定这扬州真有第二个知府呢。” 李子赔笑解释道,“洛公子洛夫人误会了,李某只是单纯的维护这城中的治安罢了。” 木棠月双手挽着裴言川的胳膊,神色天真,“李知府,那刚才那个胖子说的用女子抵赋税可是真的?” 李子内心顿时慌了起来,可面上还是在努力的维持平静,大冬天的他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当然不是真的了。申金,你记错了,这位姑娘赋税早就补齐了,如今扬州的赋税都已经上交了。” 申金立马点了点头,跟着李子的话附和道,“对对对,我记错了。” “那位姑娘,可以过来一下吗?” 木棠月朝着后面卖兔子灯的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在原地踌躇不决,木棠月并没有着急催促。 女子走了过来,低头小心的绕到木棠月的身边。 “申少爷,做错事就要道歉的。” 申金再傻也明白眼前的局势,舅舅都要让三分的人他绝不能得罪,不然他就成了那个首先被抛弃的。 申金直接对着女子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踩坏的那些花灯我都会照价赔给你的,不,我三倍赔给你!” 女子在他跪下来那一瞬间吓了一跳,朝着木棠月靠近了一点。 “不用三倍,照价赔给我就行了。” 女子的声音很小,但足够几人听清楚。 李知府笑了笑,“姑娘,是他做错了事,就该给他一点惩罚。”李知府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申金,“还不快起来去拿银子赔给姑娘,三倍。” “我这就是。”申金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小厮拿了银子塞给女子。 木棠月见她犹豫不决,安慰道,“这是你该拿的,拿着这些钱找个好大夫给你爹瞧瞧能不能治。” 女子感激地望着木棠月,“谢谢。” 女子离开后,李知府又看向申金和周天,“你们两个冲撞了贵人,回去面壁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两人低下头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洛公子,不如去春风楼一叙,就当李某为两位安排的接风宴。” 裴言川点了点头,春风楼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李子便让人找来了两辆马车。 木棠月先上了马车,一见裴言川进来坐好,立马窝进了他怀里。 裴言川抬手将她抱住,木棠月手心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后颈,她轻轻的来回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突然叹了一口气,将头更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 感受到她黏人,裴言川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阿月不开心的时候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阿月自己知道吗?” “你又打趣我!我才没生气。” “阿月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你放心,他不会活太久。” “真的是一个狗官!” “阿月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当然不,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最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很无理取闹啊?” 木棠月神情有点失落,又有点懊恼。 裴言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温柔,“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知道怀孕会很辛苦,所以阿月,我很内疚。 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无理取闹,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想骂我打我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阿月,我不是因为你有了我的孩子才这么说,不管有没有孩子,这些话都是仅对你有效,且永远管用。” ------------ 第二十四章 真假 木棠月心里某处像是被什么触动一般,只觉一阵暖悄然滑过心间。 她抬起头,两人目光交汇,裴言川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木棠月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灼伤了一般又迅速低下了头。 “洛公子,洛夫人,春风楼到了。” 听见小厮的声音,裴言川这才下了马车,李子已经等在一旁了。 “洛公子请。”李子做了一个先行的手势,裴言川颔首便扶着木棠月走了进去。 去到三楼房间内,李子和裴言川对立而坐,房门被打开,走进来数十个舞姬和琴师。 “大冷天穿这么点儿真厉害。”木棠月嘀咕着又拉紧了自己的围脖。 裴言川低头笑了起来,不停地给木棠月夹菜,直至她的碗快放不下,“阿月,多吃一点,都瘦了。” 李子在对面将他们的行为都看在眼里,他笑着打趣说道,“洛公子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恩爱非常,让李某羡慕不已啊。” 裴言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李子举起,“知府大人哪里的话,大人和尊夫人才是相敬如宾鹣鲽情深。” 李子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夫人是个母老虎这在扬州城市人尽皆知的事情,这相敬如宾是讽刺自己呢还是客套话而已? “哈哈哈。” 李子大笑了几声并没有说什么。 舞姬和琴师都已经退了出去,春风楼的掌柜摇着绣扇就走了进来,“李大人,你真是好久没来啊,我们珍珍可想你的很啊!” “掌柜的,去把月月叫来弹一曲,我这儿有贵宾呢。” 掌柜的这才看向一旁的男子,又看了看女子,掌柜的眼睛瞬时间亮了起来。 “哟,我还从未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呢。” 李子不耐烦的打断,“别啰嗦了,快去将月月叫来。” “知道了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你急什么吗?这是多怕你家母夜叉发现啊? 珍珍率先进来,看见李子就小跑了上去坐在他身旁为他倒酒。 “大人,你都好久没来了!”珍珍说着还轻轻推搡了一下李子,李子瞥了一眼裴言川,见他神色没有异样,立马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你也知道那母夜叉什么个脾气,我这不得小心一点嘛。” “哼。”珍珍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木棠月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观裴言川,一点表情都没有。 此时,一个抱着琵琶的女人才缓缓走进来。 “月月见过大人。” “嗯,今日我有贵客在此,你且好好弹一曲。” 听着李子的话,月月这才抬头看向他所说的贵客,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听见李子的咳嗽声,月月才反应过来。 “月月见过公子。” “哈哈哈,洛公子,你这相貌就连月月也看呆了啊,她可瞧不上一般的男人。” 听李子这么说,月月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木棠月:这李子没把我放眼里?正宫还坐这儿呢!!! 裴言川放下酒杯,目光冷冽,“李大人,这种玩笑还是不开的好,要是待会我夫人生气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李子笑容一僵,“洛夫人,李某喝多了,还请你别往心里去啊。” 木棠月笑了笑,“李大人哪里的话,我怎么敢生大人的气,就算大人要硬塞一些舞姬歌女给我夫君,我也是不敢有怨言的。” 月月听出了她的意思,嘴唇紧紧抿着。 刚才李子就派人告诉她了,使劲手段也要跟着这个男人。 她刚才也看到了这个洛公子对自己的夫人多么上心,她还以为只是装装样子,刚才一番话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月月并没有那个意思,夫人不要误会大人了。” 月月一身白衣,说话也是柔弱娇滴滴的,让人听了就很有保护的欲望。 小白花? 木棠月冷笑了一声,“我可没有误会李大人,我就误会你了,月月姑娘,我问你,你是否有那个心思呢?” 月月惊恐的抬起头,眼眶内瞬时间蓄满了泪水,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悯忍不住心疼。 她目光紧紧盯着裴言川,谁知裴言川看都没看她一眼,始终神色温柔的望着他身边的女人。 “我没有,夫人误会我了,月月不敢有妄想之心,月月自幼深陷沼泽,不敢贪图不属于的光明。” “你明白那就好说了,换个名字吧,月月不适合你。” 裴言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月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月月名字乃是长者赐....” “你叫什么真的忘还是不敢提?” 裴言川依旧是平淡的说着,可大家都听出了他的怒气。 李子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月月跪了下来。 “思思明白了。 “思思?”李子疑惑的重复道,“洛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无事,只是某人的心思不纯而已。” 裴言川内心冷笑,裴凌的手还伸这么长,这个女人之前就在洛宴的府里做过事,公冶岚的事情她也有参与。 “思思虽错,但洛公子就没错吗?” “月..思思,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本官的贵客。”李子立马站起身斥责道,一旁的珍珍被他突然的起身撞到了地上。 “呵,贵客?”思思冷笑,朝着李子磕了一个头,“大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洛宴洛公子,思思曾在洛公子府上做过事,就算变化再大,洛公子也不会长这样。” “这....”李子看了看思思,又看了看裴言川。 “思思,你别胡说八道,洛公子可是有洛将军的印信和亲笔信,怎么会是假的呢?” “大人,思思用性命保证,他绝对不是洛宴,洛宴怎么会给人夹菜呢....洛宴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大人,肯定是他们害了洛公子,然后从他那里拿到那些东西的。” 听思思这么说,李子也觉得有道理。 他犹豫的看向裴言川,最后下定决心,“来人,先将这三人一同关入大牢,调查清楚再行决断。” 在大牢里先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若真是误会,就说为了洛公子的名声才这么做,若他们不是真的洛公子,哼,只有死路一条。 ------------ 第二十五章 她的子渊 “李子,你确定?” “洛公子,现在你的身份存疑,本官也是为了调查清楚,若是误会,本官定会严惩思思。” 李子正奇怪,他叫了人怎么没人进来,房间外,李子带来的官兵已经全部晕倒在地。 刘书带着秀娘走了进来,李子看清秀娘的脸,吓得连连后退,“你!元娘?是你吗元娘?” “狗官你看清楚我是谁。”秀娘红着眼怒喊道,眼中的恨意和杀意怎么也藏不了了。 “你....你是秀清!你居然没死!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无论李子怎么呐喊,始终没有回应,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恐的看向裴言川,“你到底是谁?” 裴言川随手一甩,一个酒杯就打在了李子的额头上,李子吃痛捂住,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乃陛下暗派钦差,你所犯之事证据确凿,按大梁律法,不必押解回京,就地处死。” “不...不要....” 刘书直接一刀封喉,李子倒下前还不可置信的望着裴言川的方向。 裴言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思思,缓缓走过去,思思吓得一直跪着往后退,裴言川蹲下身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站起身将她提了起来,“裴凌当初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诬陷公冶岚,嗯?” 思思用力的抓捞裴言川的手也于事无补,最终闭上了眼睛。 刘书见状立马递上了一张崭新的手帕,裴言川仔细擦拭着左手瞥了一眼地上思思的尸体,眼中的怒意没有减少丝毫。 木棠月走过去拿过手帕,仔细的又帮他擦了一遍。 “阿月,你害怕吗?” 木棠月摇了摇头,她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只觉得这样让她死已经很轻松了。 “刘书,将她的尸体丢城外的乞丐庙。” 刘书什么也不会问,埋头就是干,这就是他最大的特点,裴言川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刘书扛起思思的尸体就往外去,此时珍珍还缩在角落里,裴言川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丢了出去,筷子正好戳进珍珍的脖子。 “阿月。”裴言川双手紧紧抱住木棠月,木棠月快要呼吸不过来用力的挣扎了一下。 “阿月,不要离开我。” “裴言川,我要窒息而死了。” 裴言川闻言身子顿了一下,随后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子渊,恭喜你啊,又亲手解决了一个。” 子渊是裴言川的字,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喊他。 裴言川现在只想生生世世将怀里的人禁锢在自己身边,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自己。 她明白裴言川的执念,他想要每一个和那件事有关的人都能被自己亲手杀死。 坐上了那个位置就并不一定是万能的,即使太后当初杀光了反对他的人,可现在依然还有一些世家背地里支持裴凌。 木棠月伸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他当初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一直是他心中的刺。作为一国之君,他有他的无奈,皇位不稳,世家倒戈。 母家虽有些权利,但那是为了陛下,不是为了裴言川,公冶家只忠心陛下而不是裴言川这个人,所以陛下是谁对公冶家无所谓。 那当初的他年少孤立无援,该多么绝望。 汉武帝有卫青霍去病给他支持,明成祖有内阁为他分担压力,唐高宗有武则天,就连成吉思汗这样的一代天骄都有托雷监国的经历,那裴言川抛去皇帝的身份,他还有什么呢? 那时的公冶牧轩在家族中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她想,那时候的裴言川应该是孤独的吧。 想到现在,木棠月嘴角微微上扬,还好,现在公冶牧轩成了公冶家下一任话权人,他的身边有公冶牧轩,有洛歌,还有我和我们的孩子。 “子渊,我等着看你手刃裴凌的那天。” 木棠月和裴言川心里都明白,想要裴凌死,那就必须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那就只有造反了。 前几年裴凌一直在封地未曾回京,今年回京想来快动手了。 “嗯。” 赶了一天的路木棠月实在累得很,腿又酸又没有力气,裴言川便提出背她。 木棠月也不扭捏,直接趴上了他的背,宽大又结实,木棠月心里这么想。 裴言川只是笑笑。 到了客栈木棠月已经在他背上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伸出手指轻轻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他总觉得她会离开自己,在春风楼他说什么汉武帝成吉思汗他一个都没听说过。 以前听见她的心声总有模糊的地方,现在却没有了,他十分的确定,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阿月,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你可不能食言。” “阿月,好像从初见起我就对你印象深刻。” 裴言川又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腹部,“阿月,如果我不是那个能让你留下来的理由,那这个孩子呢?孩子会是那个能让你留下来的那个理由吗?” 裴言川这一晚心不在焉,木棠月装睡他根本没注意,主要还是木棠月学聪明了,装睡的时候眼睛不会再动了。 听着他说的话木棠月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想?自己还表现的不够爱他吗?怎么一整个患得患失的状态? 在裴言川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肚子上的时候,木棠月闭着的眼睛挣睁开了一条缝,看着他失落的神情,木棠月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睁开了眼睛,总得把话说清楚不是吗?不然以后又不知道会造成什么误会? “裴言川,你怎么了?”木棠月坐了起来,握住他的手。 “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睡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裴言川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木棠月虽不明所以,但她会付行动啊,她双手托住他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裴言川瞬间喉头干渴呼吸不稳,盯着木棠月的眸色一深。 木棠月太明白他这是什么眼神了,“裴言川,我现在可怀着孩子呢,别乱来啊。” 她声音嘶哑低沉,揽住她的腰,“阿月,我不会乱来的。” 木棠月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牵往何处,顿时小脸一红。 “裴言川!” ------------ 第二十六章 铁蛋回来了 翌日一早,扬州知府被钦差处决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百姓们都拍手叫好。 刘书带着圣旨去了县衙,升扬州知县蔡达为扬州知府。 “蔡大人,陛下对你寄予厚望,还望大人往后继续以身作则,总有再回京的那日,到时候大人必定扶摇直上,鹏程万里。” 蔡达接过圣旨,擦掉自己的眼泪,当初自己的父亲犯了事,陛下网开一面并没有牵连家族,只是蔡达内心过意不去自求出京,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陛下还记着自己! 李子的行为他虽不耻,可也轮不到自己管他,只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再去帮助他人,想到这儿,蔡达朝着皇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老臣必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蔡达站起身来,满脸激动的盯着手中的圣旨,好像又看到了回京的希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侃侃而谈雄心壮志。 此时一辆马车也低调的出了城,木棠月想起昨晚没说完的事情,“裴言川,你昨天为什么不开心?” 裴言川也是没想到她过了一夜还记着这个事情,“阿月,我怕你离开。” 木棠月神情一顿,什么时候变这么直白了,都不用我多问两句了.... “怎么会?我们说好了的,你又忘了?” 裴言川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当时的记忆。 她说白首不相离,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说来日方长,她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她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她说..... 木棠月当时说过的话一句一句的出现在裴言川的脑海里,裴言川自嘲的笑了笑,“这么来看,我还没有阿月做得好。” 木棠月伸出双手环过他的腰,“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我表现的还不够。” 十日后,马车缓缓驶入了开州。 【哈哈,木木我回来了!】 木棠月:铁蛋,你什么情况,怎么消失那么久? 【我这是给你弄福利去了,真的废了我好大的心思。】 铁蛋:求爹告奶奶的才求来的福利┭┮﹏┭┮ 木棠月:什么福利? 【保胎丸,生产无痛丸。】 木棠月:听起来不错啊,可以啊铁蛋,裴言川现在好运值多少? 铁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哇靠,木木,裴言川现在的好运值已经98了。】 “阿月,万佛寺你就别去了,我会找人替你的。” “为什么?” “你现在怀着孕,而且裴凌肯定会有所动作,会很危险。” “那我更要去了,大梁百姓都知道是我这个贵妃和陛下一起祭拜,到时让裴凌看出破绽,那天下人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 裴言川眉头轻蹙,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 “阿月,如若之后灾情有好转的情况,我会立刻昭告天下你有孕之事。” 木棠月明白他的用意,如今皇后无所出,她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以后当太子必有所阻力,若是有天降祥瑞的名号,那那些迂腐的大臣必定不会再反对。 若是个女孩,那也是百利而无害,毕竟铁蛋说过,这个孩子是一个好运值爆棚的。 木棠月点了点头。 “皇兄,贵妃娘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裴凌笑嘻嘻的说着,手指了指门口的马车。 “嗯。我们走吧。”裴言川牵着木棠月的手往马车走去。 裴凌的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冷笑了一声,蛮族能儿承父妻,那我裴凌继承亡兄之妻,奥,不对,是继承亡兄之妾也不为过吧? 不过半柱香时间,马车就到了万佛寺的山脚下。 此时雪又大了起来。 裴言川扶着木棠月下了马车,官兵们站成两列,周围还站满了百姓,即便人山人海,但此时却非常安静。 木棠月望着高耸入云的阶梯,担忧的看向裴言川,裴言川朝她笑了笑,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香菱刘书小鸽子,照顾好贵妃。”随后裴言川面向周围百姓。 “朕,为大梁之君,得皇天后土眷佑,百姓安康,兵强马壮,以有天下,今五年矣。 然,今有灾情不断,朕难辞其咎,朕有罪。 今日祭天拜佛,祈求天地神灵佑万民安康,大梁昌盛。 伏望天地,朕以诚心祈求,以朕之血,祭天地,愿苍天庇佑。” 裴言川说完洛歌递上了一把匕首,裴言川划破掌心,血迹滴入雪里,他脚下的那一片雪迅速染的鲜红。 裴言川转身走到阶梯前,跪了下去,虔诚的磕了一个头,又走了十步,再次重复前面的动作,十步一跪,十步一跪.... 不知何时,木棠月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香菱担忧的喊了一声,“娘娘。” “本宫没事。” 只是怀孕情绪波动大而已.... “我们走吧。” 木棠月公冶牧轩洛歌裴凌一众人就慢慢的跟在裴言川的身后。 后面还跟了不少百姓,有些感性的妇人已经红了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木棠月注意到裴言川的伤口在反复的冻僵和裂开,她望着这越下越大的雪,心中开始惶恐不安。 此时的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自己的锦鲤运真的有用吗? 两个时辰后,裴言川跪到了万佛寺门前,门口的僧人早已等候多时,主持上前亲自将裴言川扶了起来。 “陛下诚心,天地可鉴,定能得偿所愿,阿弥陀佛。” “借主持吉言,只愿那些在灾情中故去的人能早登极乐。” “皇兄如此诚心,神明肯定会显灵的。” 身后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雪变小了!” 大家纷纷抬头看向天上,雪真的小了。 “雪真的小了!” “苍天保佑,这开州都下了一个月的雪没停过了,苍天保佑啊!” “陛下万岁!” “神明真的显灵了!” “老天开眼了啊呜呜...” 裴言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没过一会儿,雪停了,阳光也微微照射在了万佛寺的金顶上。 “有太阳了!” “真的是太阳。” ...... 当太阳的温暖照在每个人身上的时候,许多人喜极而泣。 ------------ 第二十七章 畜生 裴言川看了一眼木棠月,木棠月立马装晕了过去。 “娘娘!” 香菱这一大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木棠月身上。 裴言川着急的呼喊着,“葛根,葛根!” 葛根提着药箱迅速从后面挤到裴言川面前,放下药箱蹲下身来替木棠月把脉。 “恭喜陛下,贵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啊,天佑大梁!” 葛根说完朝着裴言川磕下了头,这是大梁第一个皇子或公主... 主持也笑了起来,“天佑大梁,陛下,这雪停了,就连太阳也出来了,这孩子是祥瑞啊!” 百姓们听万佛寺的主持都这么说,纷纷跪了下来大喊,“陛下万福,天佑大梁!” 在祭天仪式完成后,百姓们也纷纷下了山。 木棠月现在正百无聊奈的躺在禅房里,她刚刚已经偷偷服下了铁蛋给的保胎丸,整个孕期这个孩子都不会出问题,这让她宽心了不少。 “有刺客!” “快,保护陛下!” 木棠月听见禅房外的刀剑声,她立马坐了起来。 刘书推门进来,焦急的说道,“娘娘,快跟我走。” “陛下呢?” “陛下现在很安全,娘娘,我们现在先离开这儿。” 刘书在前面扫清危险,香菱和小鸽子扶着木棠月快步离开。 刘书带着木棠月躲到了后山。 “刘书,裴凌动手了?” “不是裴凌,是孙凯。他们意见不和,孙凯擅自动手,裴凌被迫也只能提前行动了。” 木棠月点了点头。 此时万佛寺门口,一众僧人被裴凌的人绑了起来。 孙凯看向对面的三人,嗤笑了一声,“陛下,你的人已经全部倒了,快些写下禅位书,成王还会留你一命。” 孙凯又看向公冶牧轩,皱眉说道,“牧轩,杀了裴言川,成王和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继续做你的小将军。” 公冶牧轩吐了一口水,“呸,孙凯,我两个阿姐的死都和你脱不了关系,你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活着。 我阿姐可是你的亲外甥女,清月阿姐可是你的亲身女儿,你是怎么忍心的?” “哼,为了大业,牺牲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孙凯,你为的只是你的贪欲。”裴言川目光冷冽望着他。 裴凌拍了拍手,“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总结啊!皇兄,写下禅让诏书,我会留你全尸。至于你后宫那几个,我会让她们为你殉葬的。 至于贵妃,那将是我的皇后,就不去陪你了,不过你未出世的孩子回去陪你的,哈哈哈哈。” 洛歌和公冶牧轩都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裴凌知晓他们在唾弃自己,可他不在乎,这皇位本该就是他的。 “皇兄,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只是父皇...唉。” “你真的觉得的这皇位是你的吗?父皇当初有很多机会可以废了朕的太子之位,可父皇并没有,他顶着群臣继续维护朕,一直在帮朕巩固太子之位,不是吗?” 当初裴言川也被裴凌那兵权所蒙蔽双眼,没看到父皇对自己的栽培,默默的巩固自己的地位,现在他想明白了,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一直是自己,从未变过。 裴凌身子一僵,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看得出来,但是父皇默认了自己兵权,难道不是在暗示自己吗? 裴言川戳破了裴凌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裴凌面目狰狞,“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父皇给了我兵权,父皇是害怕你母家势力所以才没直说只是暗示我。” 裴言川眼神轻蔑,满脸嘲讽的看向他,“朕的母家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不,裴言川,你休想骗我。杀,全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取公冶牧轩洛歌人头者,赏百金,取裴言川人头者,赏千金,封镇国将军。” 裴凌带来的人一哄而上朝着三人杀去。 几番死战下来,公冶牧轩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再厉害的将军也扛不住体力的消耗啊,老头儿怎么还不来。” 洛歌一枪刺穿公冶牧轩身后的敌人,“快了,在坚持一下。” 洛歌冲到裴言川身前,“陛下,往后退。” 裴言川握着剑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此时大批的将士落荒而逃的朝着山上跑来。 公冶牧轩兴奋的说道,“老头儿来了啊!” 裴凌的人迅速被打散,四处而逃。很宽徐将军和公冶大将军就冲了上来。 “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两位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公冶牧轩把两人拉了起来,“老头儿,你再不来,我就得死这儿了。” 公冶大将军一巴掌拍公冶牧轩头上,“你这逆子,我们又要杀敌还要爬这么高的阶梯,没累死在半路就不错了。” 其实不只是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公冶大将军去劝说徐将军花了一些时间,这徐老头儿也真是犟,什么看虎符不看人,那虎符在裴凌手上,怎么看?不过也幸好他够犟,才没有帮裴凌。 孙凯和裴凌被捆了起来丢在了裴言川面前,此时木棠月也过来了。 “陛下,你没受伤吧?”木棠月拉着裴言川上下仔细打量。 “没有,多亏两位将军来得及时。” 木棠月朝着两位将军点了点头。 “陛下,孙凯可不可以交给我处置?”公冶牧轩抱拳说道。 洛歌欲言又止,他也想.... “嗯。” “牧轩,我可是你舅舅啊!” 公冶大将军一脚踹在孙凯的胸口,孙凯直接吐了一口血。 “什么狗屁舅舅,我们公冶家和你孙家没一点关系。岚儿快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公冶大将军说着又用力的连续踹了几脚。 “岚儿恐怕到死有没想过自己的舅舅会做那种事,霜娘更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对自己的亲身女儿做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情。当年霜娘受刺激差点疯了你可关心过一句?” “妹夫,牧轩,我当年只是喝多了啊!” “爹,和这畜生说这么多干什么,以后他的余生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孙凯被带了下去,裴凌嗤笑了一声,“当年公冶岚是我先看上动手的,孙凯不过是临时起意,都这么久了,你们竟然不知道哈哈哈。” ------------ 第二十八章 生产 公冶牧轩立刻想冲上去却被洛歌拉住。 就此时,木棠月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畜生。” 裴凌被打的偏过头,可见木棠月用了多大的力气。 裴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木棠月,如果当初皇位就是我的,那你爱的就是我。” 木棠月觉得他的感情来的莫名其妙。 “呵,如果你是陛下,我死都不会进宫。对了,你不是最爱你的琉璃吗?” 裴凌神色一变,“我从没有爱过她,我喜欢她只因为她长得像我母妃,我最爱的是你啊!” 木棠月听得实在反胃,干呕了几声。 裴言川抽剑将裴凌的手筋脚筋挑断让人关进笼子里。 翌日一早,裴言川木棠月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回程的路上,木棠月害喜害的厉害,路程拖到了一个半月才到京。 这一个月,各地的灾情也都迅速好转了起来,裴言川和未出生的孩子声望瞬时间到达了顶峰。 宫门口,皇后扶着太后来回踱步。 “怎么还没到啊?这贵妃怀着孩子也不知陛下有没有照顾好。” “母后,你还不信陛下对棠月妹妹的情谊?陛下恐怕比谁都担心呢。” 太后笑了笑,觉得有道理。她也不是非得逼陛下和皇后生个嫡子,只要后宫安宁,她的儿子开心,怎么样都好。 良妃指向前面不远的马车,“陛下来了!终于可以见见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了。” 良妃捏着手帕高兴地跺了跺脚。 皇后瞥了她一眼,“你个没正经的,以后孩子得少和你玩儿。” “皇后娘娘!” 裴言川下了马车,直接将木棠月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木棠月走到了太后面前,刚要行礼就被制止了。 “咦,贵妃这才几个月,怎么就显怀了?”太后担心的问道。 裴言川笑了笑,“葛根说,是双胎。” 葛根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甚至算得上百年一遇的奇才,连他都这么说,那肯定是真的了。 “哎哟,老天保佑,贵妃,你真是陛下的福星啊!”太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着什么。 皇后和良妃也是真心高兴,两人也第一次大胆的寄走木棠月身旁的裴言川,一坐一右的关心。 裴言川被挤走看着前面的三人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不满。 反而张德全在后面偷偷擦眼泪。 裴言川直接毁了太极宫,太后关心的问了几句木棠月也回宫了。 现在木棠月就和皇后良妃走在回华清宫的路上。 “棠月妹妹,你现在怀的可是双胎,平时饮食还得让香菱她们多注意点。” 良妃小心的搀扶着木棠月,她总觉得这不太合规矩,可看皇后和良妃都没不介意,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棠月妹妹,本宫有预感,你这么有福气的人怀的一定是个龙凤胎,本宫和良妃可要亲手多做些衣裳了,这小孩子一天一个模样,衣服都不够穿的。” “那棠月就先谢过了。” “对了,你母亲这么久还没进宫看过你吧?” 木棠月点了点头,自上次接风宴见过就没见过了。 “瞧,本宫都给忘了,崔嬷嬷,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请木夫人进宫来。” 三人到了华清宫不过一盏茶时间,孙氏就到了,木棠月见她额头出汗,就知道她来的有多急了。 “母亲!” “臣妇拜见各位娘娘。” 木棠月上前将孙氏扶了起来,“母亲,都到我这儿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在外人面前装一装不就好了吗?” “这不合礼数。” 皇后安氏拉着孙氏坐了下来,“有什么不合礼数的,本宫和良妃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木棠月之前也写过信告诉她那些事情,可她总不敢相信,后宫之中真的会没有争斗。 今日所见,倒让她信了信中所说的七七八八。 良妃拿起一个绣了一半虎头帽递给孙氏,“木夫人,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儿怎么搅在一起了?” 孙氏接过虎头帽,看这个大小,良妃应该提前几天就开始绣了。 孙氏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开了,良妃看着自己又趋近完美的虎头帽,笑了起来,“这么看,我这手好像挺笨的,棠月妹妹,也不知道你这孩子会不会嫌弃。” “当然不会,他要是嫌弃我第一个教训他。” 四人一边做着衣服一边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孙氏要出宫的时间。 “月月,看见你在宫里过得好,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孙氏握着木棠月手,感慨的说道,“你爹也好久没见你了吧?” “嗯,陛下说过几天就让我去太极宫,到时候爹也在。” “那就好,照顾好自己。” 送走了孙氏,皇后和良妃也离开了,华清宫突然冷清了下来,木棠月一时间还不习惯,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多年以后她或多么怀念这时候的冷清安静。 “阿月,你一个人坐着发什么呆?” 木棠月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裴言川笑着走进来,任谁都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陛下今天很开心啊?” “嗯,所有灾情都处理妥当了。” “裴凌,陛下怎么处置的?” “剜眼割舌,挫骨削皮。” 元祐六年秋,木棠月在华清宫顺利生产一儿一女。 由于生产过于胜利导致稳婆门都没反应过来,后来便传出了木棠月是神明的谣言。 裴言川还经常拿这话打趣她,他知道女子生产多艰,可这件事实在出乎意料,有时候他也在想,也许她的阿月就是神明。 大皇子取名裴胤承,大公主名为裴南枝。 在满月宴上,裴言川下旨册封裴胤承为太子,群臣顺君心更顺民心高呼“陛下圣明。” 在裴胤承和裴南枝出生那一刻,木棠月院里的梅花瞬间全部绽放,裴言川大喜,大梁免去赋税三年。 裴言川本还想赐个封号给南枝,被木棠月拒绝了。 她不是偏心,她明白一个公主有封号是什么存在。 裴胤承只看名字就知道裴言川对他有多大的期望,当太子不易,一国之君更难。 她相信,就算南枝没有封号,她也会是大梁最尊贵最幸福的人。 ------------ 第二十九章 盲盒1完 然而,就在她三岁时非要一个封号,裴言川又极度宠爱,二话不说就赐封号昭平。 “母妃,我是枣品,我是枣品!”裴南枝一直挥着短小肉肉的手臂在木棠月眼前晃。 “你还嘚瑟个没完了?” “呀呀呀,父皇说我似枣品公主。” “是昭平,不是枣品,你不看书话都会说,昭平真笨。” 裴南枝瞬间瘪了嘴,要哭不哭的望着木棠月。 看着裴言川进殿,裴南枝一把抱住裴言川的小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父...父皇,母妃索窝笨呜呜。” 裴言川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木棠月面色平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瞬间想掐掐自己的人中。 刚开始她也会哄,可每天都来一次谁受得了,孩子就不能惯着,可裴言川喜欢惯着,那没办法,一个逗哭,一个哄,总是乐此不疲。 “父皇,妹妹怎么又哭了?”裴胤承拿着课业跑进殿内。 “母妃,你又说妹妹笨了吗?”裴胤承趴在木棠月腿上,眼睛扑闪扑闪的。 “没有,母妃怎么会是那种坏人!还不是你父皇,不陪她玩儿,所以南枝生气了。” 裴胤承起身皱眉仰起头看着裴言川,一副太傅模样,“父皇,国事再忙,你也得陪陪妹妹才对。” 裴言川低笑了一声,腾出一只手又抱起了裴胤承,两小只都双手抱住裴言川的脖子。 木棠月每每到这时候都想感慨一句,幸好他脖子够长... “胤承说错了。是父皇再忙,也得陪你母妃还有你和妹妹,不能忘了你自己和母妃知道吗?。” 裴胤承咯咯的傻笑了两声,“儿臣明白了。” 元祐十一年春,木棠月再次生产,是一个小男孩,取名裴君樾。 “母后,你这里今天还有多余的糖吗?”裴南枝拉着安氏的手摇摇晃晃。 安氏收回她拉着的手,佯装严肃的问道,“南枝,你今天吃了多少?” 裴南枝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我是想拿去给弟弟吃。” “南枝,你弟弟现在吃不了。再说了,你母妃特意让人和我们说了,一颗糖也不能给你。” “母后,你对南枝最好了,母后!” “哟,南枝,良妃娘娘对你不好吗?”良妃说着就走了进来。 裴南枝给良妃行了礼,嬉皮笑脸的说道,“良妃娘娘对南枝也好,要是能给南枝吃糖,那就更好了。” 良妃轻轻戳了戳她的眉心,“你想都别想,这次你母妃是真生气了,连着你父皇都挨骂了。” 裴南枝想到父皇当时挨骂的样子,内心有了一些愧疚,急急的又跑到了太极宫。 张德全看到来人,心里一紧。 这两年裴南枝经常跑来太极宫,可以说是把太极宫后面的院子搅得天翻地覆,张德全是真怕这小祖宗磕着碰着了。 “昭平公主怎么来了?” “我要找父皇。张公公,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 自那一日,裴南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肯好好看书了。 木棠月不知道的是其实裴南枝只是单纯的不想见父皇挨骂.... 元祐十三年秋,蔡达调任回京,任太子太傅兼吏部尚书。 元祐十五年冬,太后薨,举国哀痛。 元祐二十一年,木御史和其夫人孙氏先后故去。同年,皇后安氏一病不起。 元祐二十二年春,皇后安氏薨,帝追封,孝贤。同年良妃自尽。 元祐二十六年冬,木棠月病重。 “阿月,今年还堆雪人吗?” 木棠月脸色惨白,声音沙哑的说,“要堆,我要君樾给我堆。子渊,我想再坐一次秋千。” 裴言川抬头看向了窗外他亲手为阿月做的秋千。 “阿月,如今外面冷,等到暖和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木棠月点了点头。 元祐二十七年初春。 “子渊,积雪该化了吧?”木棠月偏过头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色,却怎么也看不到。 裴言川眼眶微红,他知道,阿月坚持到如今已是不易。 “嗯,都化了,我陪你去坐秋千。” 裴言川为她穿好衣服,抱着她坐在了秋千上,裴言川坐了下来,木棠月脑袋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腿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 “裴言川。”木棠月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可声音还是小的可怜。 “嗯,我在。” “我好像要食言了。” 裴言川右手的拳头用力的握紧,泪水落在木棠月的手上。 木棠月笑了一声,“你都当祖父的人了,怎么还哭啊?” “裴言川,我爱你,很爱你。我们也算有始有终了,我会变成神明在天上庇佑你们的。 希望我们的孩子都能如我们一般,与子偕老美满一生。希望大梁的百姓安居乐业。希望大梁江山....万年不朽。 裴言川,我现在最...最担心..的还是你,留你一个人,我很难过。 我走后...记得给我打扮漂亮点,我这么爱美的人...可不能丑。 裴言川,裴言川。” 裴言川声音哽咽,“我在,阿月。” “山南水北,半生冗长,此生遇你...乃大幸,我...无..悔。” 抱着裴言川胳膊的那只手瞬间失去力气垂了下去。 裴言川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滑落。 裴言川就那么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胤承裴南枝裴君樾都来了。 裴南枝哽咽的喊了一句,“父皇...” 裴言川这才睁开双眼,偏过头,下巴抵在木棠月头上笑了一下。 裴言川抱着木棠月放在了床上,“南枝,你和香菱为你母妃装扮漂亮一些,不然她会生气的。” 元祐二十七年春,云贵妃薨,享年四十二。帝大恸,辍朝五日,追封云贵妃木氏皇贵妃之位,谥号纯元。 元祐二十七年秋,帝禅位于太子,改年号为元稹。 元稹一年冬,太上皇裴言川于华清宫内薨。 新帝遵太上皇遗言,与纯元皇贵妃合葬一处。 木棠月再次回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意识空间内。 【木木,情绪要自己消化好哦,我们最忌讳带着情绪做任务了!】 “嗯,我知道。说说下一个世界吧。” 【那先抽个盲盒看什么世界吧。】 “现在世界还抽盲盒?” 【对,上面的命令,我也没办法,抽到什么就是什么。】 ------------ 第三十章 盲盒2 “你们组织真的是.....一天一个花样,你还玩儿消失。” 【我也不想啊木木,不更新我就low,跟上不时代的潮流啊!】 “你更新了又怎么样?上个世界我经历的和你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你是在胡编乱造吧?” 【啊....我偶尔也会出点bug,但是,我的能力还是在的。】 “....懒得和你扯。” 木棠月面前再次出现了三个盲盒,她毫不犹豫的拿了中间那一个。 “王朝公主和元朝太子。看起来像个虐恋故事。铁蛋,你把其他两个打开我看看呢。”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我都已经抽完了,只是看看而已。” 【那好吧。】 “青楼妓子和靖王世子,丑陋宫女和暴戾帝王,这两个我也挺感兴趣啊!” 【有机会的,说不定下次就抽到了。】 “所以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 【你先过去吧木木,记忆会直接传送给你的,但你这次的名字不叫木棠月,叫孟栖梧。】 【抽任务吧。】 “合并王朝和元朝。” 木棠月气的笑了出来,“这任务认真的吗?” 【当然。】 “这十个盲盒不会都是同一个任务吧?” 【当然不是了!】 “那你让我看左边第二个是什么?” 铁蛋立马打开了左边第二个盒子,“生下元朝太子的嫡长子。” 木棠月:..... “第六个我看看。” “成为元朝太子的心上人。” 看到这儿,铁蛋索性将所有盒子都打开了,木棠月看着里面的任务,再看看自己手上的,人到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呵,我这手气....” 【木木,加油!金手指盲盒来了。】 木棠月摸了摸这个,又摸了摸那个,犹豫不决到底选哪个,索性就选择摆烂随便拿了一个。 “不死。什么意思,我永生吗?那我不死的话怎么离开这个任务世界?” 【嗯...算...算吧....任务结束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看铁蛋前面支支吾吾的样子,木棠月心中疑惑,“铁蛋!这什么意思?” 【按照说明来看,木木你确实不会死,甚至可以青春永驻,可是....这个金手指有一点点副作用啦。】 “什么副作用?” 【就是你会间接性失忆,但你放心,你的任务那些是不会被丢弃的。】 “我他妈真是谢谢你,一个金手指还有副作用,其他任务者也有这种情况?” 【看运气。】 木棠月认命一般叹了一口气,下次抽之前一定要在心里多拜拜黄子弘凡超越妹妹..... “传送吧。” 随着一阵眩晕的到来,木棠月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棠月被颠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自己身上火红的嫁衣,撩起帘子看到外面的景色,全是荒漠,敢情这是在和亲的路上了。 孟栖梧是王朝宫里一个低位妃嫔的女儿,生下孟栖梧后就撒手人寰了。 孟栖梧性格胆怯又懦弱,常常被后宫里的宫女欺负,加上孟栖梧不受帝王宠爱,没饭吃是经常发生的事。 王朝和元朝十年前签订了停战书,今年刚好是第十年,双方都想吞并合二为一成立一个新王朝,可没有理由开战,王朝便想联姻。 王朝帝王孟哲想的联姻人选是庄妃的女儿,可庄妃舍不得女儿,又恰巧碰到孟栖梧被宫人欺负,她便向孟哲提议让孟栖梧去联姻。 孟哲一看孟栖梧的长相,说不定还可以迷惑元朝太子,当即同意,还嘱咐孟栖梧好好服侍元朝太子,得到他的心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更是暗示孟栖梧在这之后偷偷收集元朝太子的对于边关的布防。 孟栖梧永远都只是怯懦的点头答应。 “爹不疼,娘不在,这次我是个苦情人设啊。” 木棠月自顾自的说着。 “铁蛋,有没有元朝太子的信息?” 【有。】 “共享一下呢。” 【元朝太子,萧霁淮,年二十,身高188,18,帅。】 “没了?” 【没了。】 “18什么鬼?” 【咦,木木,你懂得(#^.^#)】 木棠月:..... 送亲队伍就这么慢慢悠悠的走了一个月,才到了元朝和王朝的交界处。 这一个月,木棠月表现的在慢慢改变,她总不可能一直装的和以前一样,得先让孟哲派的这个宫女先适应自己的改变。 荒漠交界处,为首坐在马上的三个男人有两人都在嘻嘻哈哈指着面前不远处的送亲队伍说着什么。 木棠月伸出头看着前方的接亲的队伍,中间那人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中间那人他五官立体,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他发现木棠月的偷看他的目光,四目相对,他锐利深邃的目光,让木棠月感受到了一点压迫感。 “太子哥哥,听说王朝这次嫁过来的是王朝的第一美人,王朝的第一美人能有陈枝姐姐美吗?若是没有,待会儿我定要好好羞辱她一番。”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气哼哼的说着。 三皇子萧风瞪了一眼四皇子萧策,“四弟,这怎么说也是太子妃,是二哥的妻子,你这么说不妥。” “三哥,谁都知道王朝这次提出联姻的目的,这个女人肯定还会找机会伤害太子哥哥的,太子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萧霁淮温柔的摸了摸萧策的头,“四弟,她是你嫂嫂,该有的体面不能少,明白吗?” 萧策羞愧的低下了头,努了努嘴,闷闷的说道,“知道了,策儿受教了。” 萧风笑了起来,“四弟果然还是最听你的话。” 送亲队伍在几人说话间就到了他们面前,使者先上前行了行礼,“王朝送亲使杨珏见过三位殿下。” 三人翻身下马,王朝的人礼数都到了,他们元朝自然也不能落于下风。 萧霁淮亲自上前将杨珏扶了起来,“杨大人一路辛苦,不必多礼。” 杨珏通过他的举止判断出他就是元朝太子萧霁淮。 杨珏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此乃王朝和元朝的大喜事,杨珏不敢松懈。栖梧公主乃我王掌上明珠,十分疼爱,还望太子殿下珍之重之。” 萧霁淮心中冷笑,既是十分疼爱,为什么连个封号都没有?听说王朝好几个公主都有封号呢.... “那是自然,孤定然会照顾好公主。” 杨珏朝着萧霁淮行了行礼,又走向马车旁。萧霁淮接亲的人是抬着空的喜轿来的,现在木棠月要下马车去坐轿子。 “公主,该换轿了。” 杨珏说完,马车旁的宫女岁岁就撩开帘子,木棠月拿着喜扇遮住了自己的脸。看着岁岁伸出的手,木棠月扶着下了马车。 走到了萧霁淮面前,木棠月朝着他点了点头,忽然间狂风四起,卷起沙土,马儿受惊挣扎惊叫了起来。 岁岁紧紧拉着木棠月的手。 “杀!” 随着一阵呼喊,木棠月只听见厮杀的声音,她心下害怕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这一场刺杀是王朝的安排还是元朝的安排,无非就一个目的,挑起两国战争,要么她死,要么萧霁淮死。 许多内侍宫女在乱跑的时候将岁岁和木棠月挤散了,木棠月顺着刚才的记忆往左前方小心的移动。 忽然,一把刀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她忍痛回过头,什么也看不见,总不会是乱砍就砍到我了吧? 木棠月:铁蛋! 脑海中静悄悄的,她就知道一到关键时刻,它指定掉链子。 风沙小了下来,木棠月隐约可以看见在一群黑衣人中乱杀着的那道白色身影。 她捂着肩膀,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 真他哥的痛啊..... 风沙渐渐停了下来,所有景象都变得清晰可见的时候,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冲向木棠月。 木棠月看准时机,直接冲向萧霁淮,抱住了他的腰,“殿下,救我。” 萧霁淮眼中情绪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过一会儿,黑衣人已经全部被剿灭。 萧策和萧风拿着剑担忧的跑到了萧霁淮身旁,萧霁淮沉声说道,“孤没事。” 萧风这才放下心,随后看向他怀里的女子,明明是涂了胭脂的脸,此刻却还是惨白的吓人。 萧霁淮将手里的剑丢给萧风,双手抱起木棠月,“三弟,刺客的事交给你了。” 萧风点了点头,萧霁淮边抱着木棠月去了王朝那边。 杨珏一看孟栖梧受伤,立马找来了王朝的太医,“快,公主可不能有事啊!” 太医简单的给木棠月止血包扎好了。 萧霁淮看刚才杨珏的神情,好像这刺客不是王朝来的一样,或者说杨珏根本不知道王朝派了刺客这么一说。 萧霁淮低头看着神情痛苦眉头紧皱的孟栖梧,这才知道,或许王朝的公主在孟哲眼里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萧策使劲儿的推了推萧风的胳膊,“三个,你刚看见没,那王朝的公主是挺漂亮的。” “嗯。” “三哥,你觉得陈枝姐姐好看些还是这个公主好看些?我感觉好像这个公主要好看一点点呢。” 萧策一直在萧风身旁叽叽喳喳的纠结着这个问题。 这边木棠月没一会儿就被痛醒了,迷糊间她就看见一个帅哥看着自己,她小声嘀咕一句,“和裴言川一样好看呢。” “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木棠月的耳朵,使她彻底清醒了,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殿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还能赶路吗?” 木棠月点了点头,随后萧霁淮直接发话回元朝都城。 又经过半个月的颠簸,终于到了元朝的都城上京城,此时木棠月的伤已经不怎么痛了,也开始慢慢结痂。 “公主,刚才杨大人说今晚就是你和元朝太子的大婚。” 元朝和王朝在风俗习惯方面有些不一样,王朝是在正午,元朝是在晚上。 “知道了。” 面对孟栖梧这样冷漠的态度,岁岁已经习惯了,只当是因为孟栖梧因为嫁他国和刺客的事情性情大变,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驿馆,一群元朝的宫人又重新为孟栖梧梳妆。 梳妆完以后,木棠月感觉自己的头瞬间舒服了不少,王朝的装扮让木棠月感觉自己的头重,脖子酸,现在这个庄重又轻便,让她脖子放松了不少。 木棠月随即拉住一个元朝的宫女,“听说元朝的皇室成亲仪式是和百姓一样?” 宫女点了点头,“是的公主,就连太子殿下成亲也很简单。” 木棠月了然。过了一个时辰,驿馆响起了络绎不绝的鞭炮声。 萧霁淮一身大红喜袍,高坐在白马之上。身后跟着萧策和萧风,两人在后面不停撒着喜钱。 太子成婚,皇宫通往驿馆的街道上,百姓夹道欢呼,还有许多幼童沿途追逐抛洒着花瓣。 木棠月拿起喜扇遮住自己的脸,元朝的嬷嬷扶着木棠月小心的走了出去。 萧霁淮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看着孟栖梧出来,他伸手牵了过来,他的第一感觉是她的手很凉,很小。 木棠月被他的手的温度烫了一下,身子顿了顿,萧霁淮以为她紧张害怕,安抚般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弯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有孤在。” 他牵着木棠月走近喜轿,小心的扶着她坐了进去,随后翻身上马,队伍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数十里的红妆,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守卫,百姓们比肩继踵,有的伸头探脑只为看看太子的模样,有的却只是凑个热闹,可大多数人是真心欢呼高兴,他们元朝的太子终于成亲了。 萧霁淮在元朝百姓中的声望可谓是比他父皇还要好,减免赋税,实行科举,寒门举子同世家一视同仁。 到了东宫,萧承和皇后公孙沅愔都已坐在高堂之上。 “沅愔,虽说淮儿的妻子是王朝的公主,但她若是安分守己,和淮儿相敬如宾,朕不会计较她的身份。” 公孙沅愔担忧的说道,“淮儿若是不喜欢可怎么好?臣妾之前就觉得陈家那姑娘和淮儿相配。” “朕知道你的意思,可王朝那边联姻,皇子们就只有淮儿到适婚年龄,这也没办法。若是淮儿实在不喜,朕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便是。” 公孙沅愔点了点头,“只好如此了,只是可怜那公主成了王朝牺牲的棋子。”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多了去了。” “太子殿下到!王朝公主到!” 随着内侍的呼喊,两人也停下了交谈。 一侧的陈枝满眼期望的看向殿门口,她一直喜欢萧霁淮,母亲说她是皇后内定的太子妃,她高兴了许久,就等着赐婚的那日,现在这一切却被突然出现的王朝公主抢走,她不甘心。 可一想到孟栖梧的身份,她知道萧霁淮便不会真心对她,这让自己心里又得到了些许安慰。 ------------ 第三十一章 今晚会下雨 萧霁淮牵着孟栖梧的手踏过火盆,又踏过马鞍,走到了萧皇和萧后面前。 仪式很简单,全程由嬷嬷带着她,就在木棠月还没意识到已经完了的时候她就被带到萧霁淮的寝殿了。 等到元朝的人都退下后,岁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好快啊!” “是挺快的,要是慢一点大家都要熬大夜了。” 岁岁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见门外想起的行礼声,木棠月赶紧拿起喜扇遮住了自己的脸,岁岁也恭敬地低头站在一旁。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萧霁淮淡淡的说道,“退下吧。” 岁岁一路低着头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了起来。 萧霁淮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递给了木棠月一杯,木棠月接过,两人没再说话,手腕交叉一口喝完。 喝完木棠月立马咳了起来,咳的小脸通红,“什么酒这么难喝?” 萧霁淮没忍住笑了起来,“交杯酒就是这个味道。” “是吗?殿下没骗我?” “没有。” “孤为何要骗你?” 萧霁淮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听杨珏说你是王朝最受宠的公主之一?” 木棠月微微侧过头,嘴角微微上扬,“殿下信吗?以殿下的能力,应该早就清楚我在王朝是个是么样的存在吧。” “孤还没那么厉害,能把手伸到王朝后宫。孟栖梧,你既嫁给了孤,还会背叛孤吗?” 孟栖梧丝毫没有犹豫,“不会,永远不会。” 床边的红烛滋滋作响,灯火摇曳,红纱轻起,夜晚的春风却给人一股冷冽的感觉。 忽然,窗边吹进了一阵狂风,屋内的一排排红烛被风吹灭,仅剩下床边的两盏。 “今晚会下雨。” 萧霁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木棠月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殿下何意?” “风雨交加,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公主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床前仅剩的两盏红烛熄灭了。 衣服被一件件剥落,风吹进来木棠月没忍住打了一个冷颤。 感受到她的动作,萧霁淮在她耳边低声笑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散落在她的耳边,“公主,一会儿就不会冷了。” 外面狂风暴雨,屋内热火朝天,知道天光微亮,暴雨才慢慢停歇。 “娘娘,等会还得给皇上皇后请安。” 岁岁隔着帘子轻轻地喊着木棠月。 木棠月翻了一个身,只觉全身酸痛,她试着坐了起来马上又躺了回去,“困,累!” “娘娘,去晚了有失礼节,恐皇上皇后不满。” 木棠月又拖着艰难的身子爬了起来,刚一下床就跪了下去。 “娘娘!”岁岁立马上前搀扶。 “我没事,殿下呢?” “殿下一早就在院子里练剑,刚才奴婢看见他去了西殿。” 岁岁和两个宫女很快就帮木棠月梳妆好,萧霁淮也走了进来。 “昨晚睡得可好?” 木棠月拿着玉钗的手一顿,“得殿下关照,臣妾睡得很好。” 萧霁淮突然靠近木棠月,他拿过她手中的玉钗,在她的头上比划,木棠月清楚的闻见他身上刚沐浴过后一种很清冽又好闻的味道。 木棠月通过铜镜看着他,萧霁淮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神色温柔动作极其小心的将玉钗插了进去。 “孤的太子妃,很好看。” 萧霁淮说完就弯腰牵起了木棠月的手,木棠月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走。 这人就是古代小说中的好男人?即使对妻子没有感情也会尽自己丈夫的责任,做到相敬如宾。 对于萧霁淮一系列行为,木棠月是觉得他就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但女人很容易被表象迷惑,再加上萧霁淮的好相貌,很容易心动。 想到这儿,木棠月用力的晃了晃脑袋,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萧霁淮一路看见她一会皱眉一会愤怒又愁眉苦脸的,最后豁然,他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女人才是最难揣摩的,所以他尽量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不然一个女人也会带来许多麻烦..... “栖梧,先吃点东西再去请安。” 萧霁淮拉着木棠月的手坐了下来,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殿下吃过了?” “嗯。” 木棠月也不敢耽误,迅速的吃了几口就说吃饱了。 萧霁淮也不怀疑,他见过元朝女子吃饭,喂鸟都不吃饱的量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够的。 萧霁淮先带着木棠月去了萧皇的宫中。 “儿臣参见父皇。” 萧霁淮木棠月双双行礼,萧承放下手里的奏折,笑呵呵的说了免礼。 “太子妃,以后要勤勉自律,好好辅佐太子,早日诞下皇长孙。” “儿臣明白。” 萧承点了点头,随后让木棠月去给皇后请安,萧霁淮被留了下来。 木棠月不知道萧承是有意为之还会无意为之,她的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铁蛋,在不在?” 【木木,怎么了?】 “你都消失大半个月了,还问我怎么了?” 【抱歉木木,我忘了告诉你了,妞妞约我出去玩。】 “妞妞?系统还能谈恋爱?” 【我们系统也有感情的好不?对了木木,努力完成任务哦,你上个任务的我抽成的积分花光了。】 “你小子!皇后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一切以萧霁淮为先。】 “所以只要萧霁淮站我这边,皇后就不会会为难我?” 【对,不过木木,在你和亲之前,皇后心里有太子妃人选,叫陈枝。】 “以我的经验,要撕。要么她是个小白花,要么是个小绿茶,极小概率她不想当太子妃。” 【你猜对了,她暗恋萧霁淮多年,还是个狠毒的小绿茶。】 不知不觉木棠月跟着一个太监就到了皇后宫门口,岁岁拿出一袋银子塞给他。 小太监笑呵呵的接过,“太子妃娘娘,今儿个皇后娘娘宫中来了不少女眷,陈家也在。” “多谢公公提醒。” 小太监拿着钱笑呵呵的走了。 “娘娘,这陈家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陈家那个女儿可是皇后心里满意的儿媳妇,当初就差赐婚圣旨了。” “那殿下他.....” ------------ 第三十二章 习惯 木棠月这才想起这件事,若是萧霁淮和陈枝是互相喜欢,那她要么就是个三,还死定了!若是萧霁淮不喜欢,那还好办。 这么重要的是自己都没想起来,不会是那个金手指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吧? 皇后宫中。 陈枝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她自信从容的站在皇后的身旁。 “皇后娘娘,这太子妃是不是迷路了,这宫里的路错综复杂,太子妃第一次来若是没有个带路的,走错了可怎么办?” 皇后眉头轻蹙,“她不会蠢得连找个宫人带路都不会吧?” “可太子妃人生地不熟的,可能不好意思开口呢。”陈枝的母亲捂着嘴笑呵呵的说道。 其他夫人脸上也都笑着,不过那些笑看着都有些勉强。 这陈家的目的是什么谁都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皇后娘娘帮谁了。 一个是自己看中的儿媳,一个是现在自己儿子的妻子.... “儿臣拜见母后。” 木棠月熟练且大方得体的行了礼。 “快起来吧。” 皇后依次向木棠月介绍了在座的夫人和小姐。 最后木棠月抬头笑容得体的看向皇后身旁的女子,“母后,那位小姐是?” “看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你了。”皇后亲昵的拉过陈枝的手,丝毫没在意陈枝脸上笑容的僵硬。 “这是陈夫人的女儿,陈枝,元朝的大才女。” “陈小姐还是我们元朝的第一美人呢,不过我今日一看,好像太子妃更胜一筹呢?”以为穿着夸张,脑袋上戴满了金钗的年轻妇人说道。 她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她这话有什么问题。 陈枝面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汪夫人说的是,陈枝自然不敢同太子妃比。” 木棠月觉得好笑,人家结果都比出来了,结果人家来一句不敢比,否定那夫人的观点。 汪夫人也不是个傻了,瞬间直接将话挑明,“陈小姐一向孤傲清高看不上我这等舞刀弄枪的妇人也就罢了,怎么今日承认自己容貌不如太子妃是件很难的事吗?还是说陈小姐压根儿就没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汪夫人,我可没那个意思。” 皇后眼看两人要掐起来,立马出声打着圆场,“好了,你呀,脾气怎么还这么冲,陈枝,你可别和她计较。” 陈枝点了点头。 汪夫人撇了撇嘴,“我一向如此。” 皇后又关心的问了几句,赏赐了一些东西给木棠月便打发人走了。 刚出殿门,汪夫人就追了上来。 “太子妃。” 木棠月停下脚步,“汪夫人有事吗?” “太子妃,刚才那你当借口对那陈枝发难对不起啊,我就看不惯她那作样,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实在恶心。 天天架着自己什么元朝第一美人勾搭男人又故作清高,看得我真恶心才没忍住,还望太子妃莫往心里去。” 木棠月恍然,笑了笑,“汪夫人性子直爽,本宫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那就好,这个送你,就当赔礼了,你别嫌弃。” 汪夫人从头上抓下四五根金钗塞进木棠月手里,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木棠月手里握着金钗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这汪夫人还真是....有钱。 “栖梧。” 听见萧霁淮的声音,木棠月这才回过神来。 萧霁淮看着她手里的金钗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林雨潇给你的?” “林雨潇?” “嗯,就是汪夫人。” “啊,对,她塞给我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我会差人还给她的。” “不用还,拿着便是。她和元漪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母亲是母后的亲妹妹,你可以和她多多来往。” “嗯,我知道了。” 萧霁淮刚准备拉着木棠月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太子殿下!” 木棠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万一人家两个两情相悦,我站在这儿会不会尴尬?走一步看一步吧。 “殿下,你来接太子妃吗?” “嗯。” 陈枝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木棠月,“太子妃,臣女有些话想和殿下单独说。” 得嘞,她还真成电灯泡了.... 木棠月抬脚离开却被萧霁淮拉住手腕,“男女有别,陈小姐有话直说便是。” 陈枝看着萧霁淮的动作,紧紧咬住下嘴唇,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萧霁淮耐心告罄,“陈小姐既然无事,那孤和太子妃先走一步。” 萧霁淮本牵着手腕的动作流畅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看这态度,他这应该不喜欢陈枝吧? 木棠月又将殿内发生的事情和萧霁淮说了,萧霁淮只淡淡说了一句,“林雨潇说的没错。” 林雨潇说的没错? “汪夫人说了那么多,殿下是指哪句?” 萧霁淮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她的脸,“其他的孤不清楚,但有一点孤明白,她没你好看。” 木棠月呼吸微微一颤,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看着她绯红的耳朵,萧霁淮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弧度,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东宫走去。 陈枝看着两人的背影,又想起萧霁淮刚才看孟栖梧的神情,她手中的帕子被她用力撕裂。 “小姐,手指流血了!” 陈枝这才感到疼痛,看向自己的手指,只是指甲断裂了。 “孟栖梧,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得到是会短命的。” 回到东宫,萧霁淮去了书房,木棠月立马让岁岁找来了一套笔墨纸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写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东宫书房。 “太子妃在做什么?” 陆川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萧霁淮,“不知道在屋子写什么,已经写了半个时辰了。殿下,太子妃会不会写的是.....” “她才来几天,能得到什么重要情报,找个机会拿过来。” “是。” 木棠月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大篇,“终于写完了。” 木棠月将之后将所记录的东西塞进了一个信封,放进了自己梳妆的抽屉里,“岁岁,我们该出去走走了。” 木棠月前脚刚出门,后脚抽屉的东西就到了萧霁淮手中。 陆川看着神色不明的萧霁淮,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殿下,太子妃是王朝的公主,和我们本来就不会是一条心,肯定会背叛你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没耐心。” “什么没耐心?” 萧风和段榆景两人一同走进来。 ------------ 第三十三章 上难度 陆川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段榆景好整以暇的看向萧霁淮,“殿下,你可后悔娶她啊?” 萧风握紧拳头用力的捶在了桌子上,“二哥,亏你之前还说给她一些信任,还想和她相敬如宾,现在转头就收集信息送给王朝,简直太过分了!” 萧霁淮放下手中的信件,捏了捏眉心。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栖梧也许只是有记事的习惯。” “二哥,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啊?” 萧风怒气冲冲的拿起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神情错愕,“二哥,这...那些事情也要记下来吗?” 段榆景看着萧风通红的脸,瞬间好奇,在萧霁淮之前抢过信件,“噗哈哈哈哈。殿下,你还挺厉害啊。” 陆川一脸好奇的看向那封信,只隐约看见说什么殿下吃了几口米粥,几口甜酥,忽然瞥到一个地方,陆川瞪大了双眼,殿下一夜八次..... 萧霁淮迅速把信抢了回来,塞了回去,“放回原处。” 陆川愣愣的接过信走了出去。 “殿下,哈哈哈。” “这是栖梧自己的东西,此事你们就当不知,若是有风言风语,孤就找你们两个算账。” “知道了二哥。” “明白,我都懂。但殿下,你是真猛,那得天亮了吧?” “段榆景,还想去新兵营?” 段榆景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萧霁淮自己也没想到,孟栖梧会把那些事情也写上。 夜晚,在用膳的时候,木棠月就感觉到了萧霁淮时不时就会看向自己,见他没开口说话,木棠月也就没提。 等到木棠月沐浴完后回来,萧霁淮这才犹豫着开口,“栖梧,你有什么特殊习惯吗?” 特殊习惯?特殊爱好?没有啊,他想有,试探我? “殿下喜欢的话,我可以接受。” “什么?” “殿下喜欢一些不同的,我会尽量接受。”木棠月说着,眼睛暗示的看了看面前床。 萧霁淮这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他只是担心她以后写的太细节,若是不小心丢了,那..... “栖梧,孤说的不是这个,你有没有一些记事看书的习惯?” “没有。殿下你怎么了?” “没事,孤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 “殿下,今天父皇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啊?” “说了一些布防的事情。” 萧霁淮眼睛紧盯着木棠月的脸,丝毫不想放过她的一丝神情。 木棠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神情依旧。 萧霁淮脑海里突然想起上午在御书房说的话。 “如今的王朝赋税严重,帝王昏庸,只要她生下儿臣的嫡子,我们再以此发挥,到时候王朝的百姓拥护我们便有了借口。 王朝的百姓热爱他们的国家,但他们也知晓他们的王朝已经从内到外的腐坏了,他们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背叛他们君王却又不会受到良心谴责的理由,儿臣的嫡子,便是那个理由,那个契机。” “若是孟栖梧不愿意生下皇太孙或者生下后反对你的做法呢?” “不愿意儿臣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下来,至于反对儿臣的做法....到那个时候,她也就没有价值了,杀了便是。” “殿下,殿下。” 萧霁淮从木棠月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 “陈枝是之前母后所选的太子妃吗?” 萧霁淮点了点头,他之前听母后和她说起过。 “殿下也中意她妈?” 萧霁淮想了想,自己对陈枝的印象,好像除了话多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每次看见他都要走上来说一大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 “没有。孤对她实在没什么特别的记忆。” 木棠月这下心中了然,看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萧霁淮看着眼前的人,黑亮的长发还微微湿润的披散着,火光映照下,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双唇如春日海棠娇艳欲滴,一双狐狸眼此刻水润流转,无比妖媚惑人。 木棠月再次经历了一次身心俱疲的一晚。 翌日一早,岁岁在门外没有听见里面起身的动静,她犹豫着还是敲了敲门,见一直没有回应,岁岁边开门走了进去。 “娘娘,杨大人今日要启程回王朝,娘娘按例要去送送杨大人。” 木棠月听见她说的话,心中恼怒,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那就起吧。” 她知道岁岁在暗示自己写信给杨珏带回王朝,可现在哪有什么写的,万一被发现,这新婚马上就变新丧了。 “殿下在练剑吗?” “皇上那边一早就派人叫走了殿下。” 木棠月收拾好,紧赶慢赶的到了宫门口,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片官员。 “太子妃来了。” 杨珏看见木棠月,快步上前走了过去。 “杨珏拜见太子妃。” 木棠月伸手虚扶了一下他的手臂,“杨大人何须多礼,这是已经要走了?” “是,王朝那边还等着臣的消息呢,还望太子妃克己复礼,早日诞下皇孙。” 杨珏笑意盈盈的望着木棠月,就是不知道等的是什么消息了。 “那还请杨大人转告父皇,栖梧一定会尽心侍奉太子殿下,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杨珏颔首,又和元朝的几位官员打了招呼,便踏上了回王朝的马车。 木棠月看着马车远远离去,此时的她才想明白那日的刺杀。 孟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我若是和亲死在元朝,那真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 可现在我活了下来,又想打我孩子的主意,王朝那边都能想到用孩子当突破口,元朝会想不到? 木棠月背后瞬间吓出了一层冷汗,她这是在哪边都不安全啊,也许孩子一出生自己也会没命.... 萧霁淮啊萧霁淮啊,你会不会也是那么想的? 藏着这份心思,木棠月恍若无神的回到了东宫。 这次的任务和上次的难度比起来难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己成了两国棋子,就连影子都还没有的孩子也成了他们算计的目标。 ------------ 第三十四章 搁这儿纠结啥呢 “好难啊!”木棠月无力的趴在了桌上。 “铁蛋,我该怎么办,脑子不够用了,感觉两边都是豺狼,都是惹不起的大佬,举步维艰啊!” 【木木,我相信你,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会顺利且圆满的完成任务。】 “你可别给我夸夸卡了。我的任务是两朝合一,其实随便谁赢和我没关系,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 【是。】 “以我的直觉,统一是早晚的事,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做,苟活就行,凭借我的金手指,我可以苟着活到统一的那天,到时候任务不费吹之力就完成了吗?” 【...木木...你..还挺聪明,不过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只要任务完成就好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也就这几年时间了,肯定会统一的。” 【你开心就好.....】 木棠月这么想以后身心都放松了,现在只需要活着,不过这孩子,肯定是不能生的。 自己和萧霁淮在没有感情没有爱的情况生下一个孩子,她不能保证萧霁淮会不会虎毒食子。 就算虎毒不食子,可那样情况下出生的孩子,长大注定不会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栖梧。” 萧霁淮在她身后突然出声,木棠月立马惊的站了起来,她转过头瞪了一眼萧霁淮,双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殿下,你走路没声儿的吗?” “有声,是你想得太入神,孤叫了你几声你都在发呆,刚在想什么?” 木棠月眉眼略带伤感,语气低落的说道,“想王朝,虽然那个地方不值得我那么想。” 萧霁淮看向她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带着诧异,不自觉间,他垂在一旁的手微微一紧。 “过几日孤会去边关巡视,你可要去?” 萧霁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刚才看见她那副难过的模样,顺口也就问了出来。 木棠月猛的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瞬间炸开喜悦的烟花。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萧霁淮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哑然道,“自然是真的,孤不骗你。” 他从那日荒漠接亲时候的惊鸿一瞥,便觉得她的眼睛会说话,会勾人,会将他拉入沉迷的漩涡,层层涟漪,让他沉沦无法自拔。 “殿下永远都不会骗我吗?” 这一刻,萧霁淮的思维思想仿佛被抽空,只留下空白的脑海和僵在原地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木棠月见他神情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殿下,你没事吧?” 萧霁淮握住她的手,“孤没事,你好好休息,孤还有事。” 木棠月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只当他是真的有事,可刚才那个问题,他很明显在逃避。 萧霁淮一路快走来到了书房,他将门关上,就连陆川也被关在外面,他拿起桌上的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心每次和孟栖梧有关他的决断总是会出乎意外。 他意外自己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直到刚才萧霁淮去见木棠月之前,还一直在内心说服自己,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正常的责任和关心,并不掺杂其他的情感。 直到她问自己会不会骗她,他应该毫不犹豫的说出不会才对,可为什么自己却犹豫了? 父皇说,帝王可以渴望爱情,但不能拥有爱情,他和母后只是例外。帝王心,只能是权谋算计,是黎明百姓,帝王不能有软肋只能杀伐果断,可孤,并非生来无情。 萧霁淮意识到自己对孟栖梧的情感转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栖梧,你是王朝的棋子,又何尝不是元朝的棋子。” 萧霁淮坐在案桌前自顾自的说着,心中的愧疚如巨石一般压着他喘不过气。 “孟栖梧,你好像真的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用得好,拿下王朝不费一兵一卒。用的不好,也不会到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地步,怎么算这都是对元朝最有利的。 “陆川!” 陆川慌张的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萧霁淮的神色,嗯...心情不好。 “殿下,怎么了?” “告诉王朝那边,动手吧。” 陆川猛的抬头看向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殿下,真动...动手?” “嗯。” “那太子妃那边....” “陆川,孤是她的丈夫,孤更是元朝的太子。” “属下明白了。” 一连三日,木棠月都没有见过萧霁淮,夜晚他也只是歇在自己的宫里。 “娘娘,王朝那边的信写好了吗?” 木棠月拿起笔,皱了皱眉,“你没看见本宫正在写吗?” 昨日她才发现,岁岁是个会功夫的。 昨日又到了她吃药的时候,那是孟哲用来牵制自己的毒药,每月底会有解药送来。 她本想着现在在元朝,随便找个理由就躲过去,哪知那岁岁直接掐住她的嘴塞了进去。 “娘娘,奴婢冒犯了。娘娘若是气不过便杀了奴婢吧,娘娘也别担心奴婢死了没有王朝的宫女陪你说话解闷,皇上会派人来照顾娘娘的。” 废话,她可是不死之身,这点毒药她倒是不担心,只是走了一个还会来另外一个,还是留下这个吧,要是被发现,说不定还能借刀杀人。 虽说是不死之身,但木棠月还是做好保全自己的准备,要是意外死了突然又活过来了,那她不得被当成怪物被杀,然后一直被杀陷入循环,就算是不死,可那痛是真实存在的啊。 木棠月想了想毒发的痛,被火烧的痛,被淹死的窒息感,被刀捅死的痛,她瞬间摇了摇头,还是小心的活着吧。 “娘娘,那边已经在催了。” “本宫知道,你话怎么那么多。” 木棠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感一现,迅速的就写好了一封信。 “拿去吧。” 岁岁接过信立马转身往一个荒废的院子走去。 木棠月又拿起笔记下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作为太子妃,主动去书房关心关心殿下不过分吧?” 木棠月立马让人准备了一些点心往萧霁淮的书房走去。 ------------ 第三十五章 犯病呐? 刚到萧霁淮的寝宫外面,木棠月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殿下在忙?” 侍卫不说话。 “本宫不能进去?” 侍卫还事不说话。 木棠月笑了,他这个太子妃当得真是窝囊。 “娘娘,你怎么来这儿了?” 陆川一回来就看见木棠月在这门口走来走去,他赶紧跑过去。 “他们两个是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问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让本宫进去,这是殿下的意思?” 陆川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娘娘,他们是聋子,也不会说话。没有殿下的指令,是不能随意进出这里的,当然,除了我。” 有刺客来了这聋子能发现吗? 陆川像是看出来木棠月的想法,接着说道,“东宫有一部分侍卫都是这样的,那都是当年大皇子的亲兵。” “大皇子?”她不知道这个人啊,铁蛋最近业务能力荒废了不少啊!连大皇子这个人都忘了介绍了。 “所以本宫不能进去是吧?” 陆川犹犹豫豫,又注意到了木棠月身后宫女提的食盒,索性直接说道,“那...娘娘跟我进去吧。” 木棠月一路跟着陆川畅通无阻的到了萧霁淮的书房前。 “还请娘娘稍候,容属下先进去禀报。” 木棠月点了点头。 陆川一颗心瞬时间放了下来,他是真担心这个太子妃会不耐烦啊。 “殿下,太子妃来了。” 萧霁淮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孤很忙,让她回去吧。” 陆川面色凝重,犹豫不决,萧霁淮放下手中的信件,目光凌厉,“陆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属下明白。” 陆川离开后,萧霁淮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椅背上,害怕、愧疚、自责,不敢见她。 “娘娘,殿下现在很忙,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木棠月心中冷笑,这几天她一次都没见过萧霁淮,刚开始她也以为他忙,可现在来看他明显是故意不见自己。 “殿下真的在忙?” “对..对啊!” 木棠月从宫女手中拿过食盒就要走走进去,门口的两个侍卫和陆川纷纷拦住她。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事务繁忙,本宫进去一个字也不会说,看殿下一眼就走。” “娘.....” “陆川,让她进来。” 屋内突然传来萧霁淮的声音,陆川愣了一下,不是说不见吗? 木棠月立马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殿下。” 木棠月将食盒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 “孟栖梧,你可知你方才在做什么?” “殿下不见我,我只好这样了,就算传出去,都是我的错,和殿下无关。” “你!哼,找孤何事?” “殿下近日为何不见我?” “近日事务繁忙。” “是吗?可我听说母后已经在张罗给殿下选侧妃的事情了,殿下应当知晓此事吧?” 萧霁淮是知道母后要给自己选侧妃的事情,他也默认了此事,也许有了别的女人,他便不会再将孟栖梧放在心上。 他不能重蹈父皇所犯过的错。 父皇因为疼爱母后,给了母后一家很大的权利,但这些权利他的祖父舅舅没有用到正途上,甚至做出了谋逆之事,若当年没有那件事,大哥也不会孤立无援最后死在和王朝的那场战争里。 因为爱一个人,会不自觉的对她好,爱屋及乌之后总有人野心不满,欲望加大,导致一些意外的发生。 萧霁淮心里清楚,大哥的死只是因为公孙家造反以至于没有派兵增援,可他就是放不下,如果父皇当初没有偏爱公孙家,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避免? 元朝帝后相爱,鹣鲽情深为百姓所盛赞,可被情爱所累这样真的是有益于元朝的吗? 父皇勤政爱民,可还是有很多有影响力的寒门学子世家大族指责父皇。 王朝帝王虽然三宫六院争宠不断,可他却把前朝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赋税严重,百姓不满。 那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木棠月见萧霁淮沉默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觉得自己小肚鸡肠,这是来找他理论的。 “殿下觉得我不够大度?” 萧霁淮抬眸看向他最喜欢的那双眼睛,握拳的手一紧,微微又偏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他还是没办法说出那句话。 “侧妃本应和太子妃一同选拔,但你是王朝公主,母后这才推迟侧妃选拔。” 木棠月就那么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萧霁淮极力的遏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忍,哑声说道,“孟栖梧,你只管做好你的太子妃,没有人会越过你去,孤保证。” 木棠月不明所以,只觉得他有病,铁蛋该不会忘了告诉她萧霁淮是有精神分裂症吧? “殿下打算何时让侧妃入东宫?” “母后那边会安排,此时你不用管。” “呵,殿下的话真是好生搞笑,一会让臣妾做好太子妃,这会儿侧妃入东宫我这个太子妃又不用管了,到底这里是元朝的东宫啊,是殿下说了算,我孟栖梧不过是个暂住的人罢了。” 木棠月只觉一阵强烈的额屈辱感涌上心头,寄人篱下想来就是这般吧... 她通过铁蛋对他的了解,现在才发现她根本看不明白他。 木棠月也不管萧霁淮是个什么脸色,打开门就走了出去,陆川,萧策,萧风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觉得无法呼吸,放佛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木棠月再也无法忍住,她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微微低下了头,不想让别人再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模样,木棠月闷着声音和他们打招呼,“三弟,四弟。” 感受到两人的视线,木棠月快步离开。 书房内,萧霁淮打开食盒,是她记事本上提到过他吃过最多的一样吃食。 回到自己的寝宫,木棠月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木木,你别哭了,伤身呐。】 “你还好意思说,你给的什么破信息,每次都不准,萧霁淮就是故意羞辱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信息上面就是那么写的。】 “那大皇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大皇子?】 “萧霁淮的哥哥。” 【萧霁淮不是嫡长子吗?】 “陆川刚才可提到了大皇子,你说萧霁淮是嫡长子?” 【那可能是大皇子已经死了吧,所以信息上萧霁淮就成了嫡长子。】 木棠月:.... 【木木,那你现在该怎么办,这任务还要憋屈的苟着完成吗?】 “当然不,男人最是靠不住,既然要统一,我为什么不能争一争那尊位?” 【木木,你不会是想?会不会野心太大?元朝和王朝可从未出过女皇。】 “女性可以像鸟飞向自己的山,不被世俗所束缚,于我而言,野心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我只是想在元朝皇宫做一个自由的主体,在元朝王朝统一后活出属于自己生命的独特意义。” 【好,木木,我支持你。】 “娘娘,你刚才去哪儿了?”岁岁的视线毫无尊卑的看着木棠月。 已经都疯了,反正她不会死,再疯一些又怎么了? “来人。” 听见木棠月声音,门外来了几个宫女。 木棠月指着岁岁,“以下犯上,拖出去乱棍打死,打死之前,先把舌头拔了。” 几个宫女互相看了几眼,最后纷纷走向岁岁。 岁岁一看木棠月是认真地,立马皱眉看向她,“娘娘,皇上那边....” 木棠月立马起身,用力的打了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父皇那边还用你来说?拖下去。” 岁岁见她已经执意如此,立马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了木棠月脖子。 “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宫女们纷纷退出了门外,岁岁一只手牵制住木棠月,一只手拿着匕首。 走到院子里,岁岁看了一眼周围将她包围的侍卫,“孟栖梧,在宫门口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不然我就立刻杀了你。” 木棠月眼睛一闭,“那你杀吧。” “你!孟栖梧,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没有啊,杀吧。” 岁岁见她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加大手上的力度,木棠月的脖颈微微沁出了血。 还有点痛....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岁岁已经有点慌了。 木棠月被挟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霁淮那里。 他立马丢下手中的布防图,迅速的跑向了木棠月的院子。 萧策萧风段榆景几人也纷纷跟了过去。 岁岁看见萧霁淮过来,冷笑了一声在木棠月耳边轻声说道,“孟栖梧,你说萧霁淮会不会救你?你让他在宫门口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或许他还会看在你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救你一命。” “你有病吧,我都让你杀了,你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岁岁表情一僵,她真的觉得孟栖梧疯了。 “你想要什么?”萧霁淮眉眼中早已没了往日的温和,现在只有冷冽如冰。 “一匹快马,让我安全离开上京。” “好。” 岁岁和木棠月同样震惊萧霁淮会如此果断答应。 “孟栖梧,看来你还有点用呢!” 木棠月朝着萧霁淮看过去,“殿下,她是孟哲的心腹,不能放。” “太子哥哥,我们已经查到了上京城里不少铺子都和这个女人有关,不能放她离开!”萧策着急的说道。 萧风也不想放那个女人离开,可被架在刀上的是太子妃,是二哥的发妻。 “你先放了太子妃,孤保证,你会安全离开上京。” “放了她我还有活路?” 岁岁话刚说完,背后数十根利箭朝她袭来。 靠!木棠月肩膀的的地方再次被射了一箭。 萧霁淮神色担忧,双手微微的颤动,“孤答应你,你再不离开,孤也不能保证你能安全。” 射箭的人是每一任萧皇为东宫准备。 但凡出现在东宫,涉及太子安危,一律射杀。 萧霁淮刚说完,更多的利箭朝着岁岁和木棠月袭来。 萧霁淮抓住时间推开岁岁,将木棠月拉回自己身侧。 侍卫迅速将岁岁包围,萧霁淮目光凌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岁岁,冷声说道,“绑起来,下巴卸了。” 萧霁淮抱起木棠月往里走去,陆川也很有眼色的请了太医过来。 这一箭的位置刚好是上次中刀的位置。 处理伤口过程中,木棠月忍着痛没发出一点声音,她也没有和萧霁淮说过一句话,看着她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萧霁淮想要伸手帮她擦一下,却被木棠月伸手挡了回去。 “孟栖梧。” “殿下还有事?没事的话就请殿下离开吧。” 太医拿药的手一抖,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配药。 两人没再说话,沉默之下,太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处理好伤口之后,太医提着药箱匆忙离开。 “殿下还不走?” “孤为何要走?” “殿下不是不想见我吗?殿下放心,我这个王朝的公主以后绝不会在殿下面前瞎晃扰了殿下的眼。” “孟栖梧,你一定要这么说话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孟栖梧,你现在是元朝的太子妃,你就是这么和孤说话的?” “元朝的太子妃很了不起吗?我该很骄傲很自豪吗?或许别人会,但我孟栖梧绝不会。” 萧霁淮冷笑了一声,“好,孟栖梧,你好的很。” 萧霁淮转身离开走到了门口,“太子妃重伤未痊愈,没有孤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木棠月躺在床上听见他的话,翻了一个白眼,故意说给自己听也不用这么大声,她耳朵好使得很。 木棠月感觉到自己对和亲路上的事情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她忍着痛下了床,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了下来。 就连自己的心路历程全都写了出来。 “铁蛋,副作用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 “你就不能用点积分给我换个什么止痛药?” 【木木,我的积分现在为零啊。】 “我的积分呢?” 【积分很难得,你确定要用,止痛丸可不便宜。】 “多少?” 【你的积分218,止痛丸180。】 “算了,其实我也不怎么痛...” 书房内,气氛简直降到了冰点,从刚才萧霁淮回来,几人就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了,在他没开口之前,几人都不敢说话。 萧策已经很久没见过萧霁淮这个模样,平常他一向是温和谦谦有礼的模样,现在这模样怎么看都有点吓人。 “太子哥哥,太子妃没事吧?” “休养一个月就好了。” “那边关巡防她是不是去不了了?” 萧霁淮没有回他这个问题。 “招了吗?”萧霁淮突然抬眸看向陆川,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孟栖梧在王朝是怎么生活的。 陆川摇了摇头,“她要见太子妃。” ------------ 第三十六章 太子他又犯病了! “别让她死了。” “属下明白。” 陆川离开后不久,萧风萧策几人也纷纷离开。萧霁淮拿出一张空白的画卷展开放在了桌上。 不过半个时辰,画纸上跃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孟栖梧,孤要怎么办才好啊?” 过了七天,木棠月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出去过,现在她身边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 这些天外面发生的事情木棠月也不知道,就在昨天萧霁淮已经出发去往边关,今日一早,皇后所选的两位侧妃也进了东宫。 一位是陈枝,还有一位是萧霁淮老师的女儿,应岁禾。 “岁禾妹妹,按照礼数,我们应该去给太子妃请安。” 陈枝亲昵的挽过应岁禾的胳膊,两人之前便是闺中好友,现在一同入了东宫,应岁禾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太子妃受伤未愈,殿下说了不许打扰。” “殿下如今不在,我们如今身为侧妃,也该关心一下太子妃。” 听她这么说,应岁禾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人便一同去了木棠月的院子里。 “殿下有令,不准有人打扰太子妃休养。” 侍卫将两人拦了下来,应岁禾本想离开,谁知陈枝拿出了皇后给的令牌。 “此乃皇后娘娘亲赐,皇后娘娘宫务缠身,特让我们过来探望太子妃。”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最后纷纷让开。 陈枝对着应岁禾笑了笑,“岁禾妹妹,我们进去吧。” “姐姐怎么会有皇后娘娘的令牌?” “娘娘可能是为了弥补我吧。” 陈枝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应岁禾想的却是皇后娘娘这令牌是为了弥补陈枝没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想来皇后娘娘还是最看重陈枝。 两人进来就看见木棠月站在窗边,一身淡蓝色的蝶戏水仙群衫,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陈枝拜见太子妃。” “岁禾见过太子妃,不止太子妃身体可好些了?” 木棠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两人的装扮,便已经明白两人便是萧霁淮的侧妃了。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 听见木棠月的声音,两人这才抬头看向她,她皮肤白皙,几乎看不到血色,那双唇瓣却是不点而赤。 应岁禾感受到木棠月冷冰冰的视线,像是在看一具死尸,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让她没忍住后退了两步。 “太子妃,前日殿下离开上京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东宫的人给我们找个好院子呢,今日我一看那院子,果真是极好的,里面种的全是我喜欢的花。” 陈枝笑呵呵的说着,应岁禾却悄悄扯了扯陈枝的衣袖,陈枝恍若未闻。 “两位妹妹无事便离开吧。” 陈枝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应岁禾拖着离开。 子渊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她凭窗而望,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愁绪,像一朵幽幽绽放的白昙,清冷又疏离。 萧霁淮这一去便是半年,在回上京的路上又遇到流民和马匪作乱耽搁了一个月。 萧霁淮回到上京的时候已经入冬,上京城也飘起了大雪。 “殿下,我们已经提前几日到了上京,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再进宫?” 萧霁淮想到这一路他们快马回来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便同意了。 “咦,那里怎么新开了一家食肆,义阁,名字不错,看起来人还挺多,我们去那一家。” 听见段榆景的话,萧风也看了过去,“还真是新开的,我们也去试试。” 门口的伙计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打了招呼,还让人把马牵到马厩去了。 “你们这儿什么时候开张的?”段榆景拉过了一个年轻伙计。 “我们开张半年了,公子,你们先进去吧,等会东家要来了。” “你们东家厉害啊,能在上京开这么久,还是有点实力的,不会是哪个世家公子或是富商吧?” 段榆景说完这话,面前的伙计憨厚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公子,这你可就猜错了,我们东家是一个女子,听说长得可漂亮了。” “女子?你们没见过?” 上京做生意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有女子把生意做这么久还这么大的真是屈指可数了。 “东家每次来都戴着帷帽,我们哪能看见,我都是听说的。” “那本公子还真想认识一下。” “还吃不吃了?”萧霁淮突然出声说道。 “吃吃吃。” 段榆景话刚落,一辆马车就停在了义阁面前。 马车的装饰很简单,也看不出来是哪家的人。 马车上先跳下来了一个婢女,随后一个戴着白色帷帽,穿着一身广袖的白色水波裙披着妆缎白色大氅的女子弯腰走了出来。 萧霁淮的视线始终放在女子腰间的那枚玉佩上面,那是大婚第二日他送给孟栖梧的。 “东家好。”伙计殷勤的打着招呼。 “嗯。”木棠月点了点头,又看向门口的四个男人,“这是?” “回东家,这几位公子是客人。” 木棠月颔首,“天冷,几位公子还是早些进去吧。” 从她说第一句话,萧霁淮就确定她就是孟栖梧。这半年多他以为看不见她就可以忘记自己那来的突然的情谊,直到再次看见她的第一眼,他早就溃不成军。 “陆川。” 陆川走近萧霁淮身侧,“去看看太子妃在做什么,你亲自去。” 陆川刚想说马上派人去看,结果就听见自家主子要自己亲自去,看来今天是吃不上这里的饭咯! 段榆景和萧风早就走了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萧霁淮直接路过他们跟着木棠月上了二楼。 “公子,你的朋友在那儿。”木棠月指了指楼下的段榆景他们的位置。 “我知道。” “那公子是故意跟着我?” 听着她一口一个公子装作不认识自己,萧霁淮自嘲的笑了笑,这不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吗?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现在得到了怎么他却一点开心不起来? 萧霁淮不答反问,“姑娘贵姓?” “公子何意?” “姑娘贵姓?” 木棠月心中已经不耐烦,也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出工的时间本就有限,“孟。” 听见“孟”字,萧霁淮伸手想要拿开她的帷帽,木棠月迅速后退了一步。 萧霁淮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冒犯了。” 木棠月动作究竟没有他快,帷帽落下的那一瞬间,萧霁淮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孟栖梧。” 木棠月面露不悦,从他手中抢过帷帽。 “你到底想做什么?” “孟栖梧,你不认识我?”萧霁淮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呵,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是个男人我就要认识一遍?” 萧霁淮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确定她不认识自己没有撒谎,萧霁淮顿时慌了起来,他用力的握住木棠月的胳膊,木棠月吃痛的挣扎。 楼下段榆景和萧风看见萧霁淮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顿时坐不住,立马跑了上去。 两人走近一看是孟栖梧,萧风顿时放心了,他二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一个女人拉扯? “二嫂,这家店是你啊!”萧风向木棠月笑着说道。 二嫂?木棠月挣扎的动作一顿,看这年级不会是萧风吧?木棠月又看了看拉着自己的男人,这厮不会是萧霁淮吧? 靠,不是说还要过几日到上京吗?这宫人画的像和本人一点也不像啊,太抽象了吧? 不过我幸好早有准备.... “你是萧风?” “对啊,你和二哥在这聊什么呢?” 木棠月看向萧霁淮,尴尬的笑了笑,“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多事情都忘了。” 在萧霁淮离开后的第三个月,木棠月的院子“解禁”了。 “太医怎么说?” 木棠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太医说这是正常的,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萧霁淮不放心,直接将木棠月拉着下楼上马一气呵成回了东宫。 陆川刚准备出宫,就遇见回来的萧霁淮。 “陆川,叫太医。” 陆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在边关的时候,半夜经常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棠月直接被萧霁淮带回了他的寝殿,她被萧霁淮拉着坐了下来。 萧霁淮在木棠月身旁坐了下来,他盯着她,声音又冷又硬,“怎么摔的?” “路滑。” “啊!”木棠月突然被他抱了起来,萧霁淮颠了两下,小心放了下来,“怎么轻了这么多?” “轻了吗?我怎么觉得还胖了。” 萧霁淮微微抬眼看向她,似有若无的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不给孤写信?” 木棠月现在真的觉得他有病,她昨天刚看完自己之前的记事本,就他那态度,自己写什么信? “殿下事务繁忙,臣妾不敢打扰。” “呵,你是真的不敢打扰还是巴不得孤不在才好?” “殿下说的什么话?殿下走了大半年,可给我写过信,可念过我半分,我连殿下的行踪都不知道,我如何给殿下写信?难道殿下忘了走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自然,我现在是元朝的太子妃,不是王朝的公主,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此次是我的错,我这就回去禁足思过。” 木棠月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萧霁淮率先直接将她抱入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香味,萧霁淮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栖梧,孤不是那个意思。” 木棠月没说话,只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看完之前的所发生的事情,加上如今的状况,木棠月明白了,她现在就是要刺激萧霁淮,让他承认直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然这以后隔三差五来一出,她可受不了。 可木棠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霁淮说话,这就完了? 木棠月伸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的将他推开,“殿下什么意思我明白,殿下放心,以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殿下先洗漱一番吧。” 这时太医也来了,一看见萧霁淮,立马行礼。 木棠月直接路过太医,离开了萧霁淮的寝殿。 “殿下,之前太子妃滑倒就是孙太医看的。” “把当时太子妃的情况仔细说一遍。” “是。” 木棠月回到子渊阁,拿出了自己的记事本和萧霁淮的画像。 “这真人和画像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这画得这么抽象,我就是拿着画站在他面前我也认不出啊,你说呢铁蛋。” 【确实挺抽象的。】 “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那个人是萧霁淮?你这半年是越来越懈怠自己的工作啊。” 【木木,你知道的,我是弹性工作制。】 “有你这么弹的?人家都是延长下班时间,你呢,延长上班时间,还提早下班,中间还长时间摸鱼,你是在我孤军奋战。” 眼看木棠月是真的生气了,铁蛋立马开始撒娇,【木木,别生气了,求求你了,不要生气。】 木棠月闭上眼睛没说话。 【木木,别生气了,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木木,你别生气了嘛!】 “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你现在不是想逼一把萧霁淮让他承认自己的感情嘛,我有一颗读心丸,对你肯定有帮助。】 “管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 “行吧行吧,给我吧。” 木棠月桌上凭空出现了一颗绿色药丸,看着怪好吃的... 萧霁淮听完太医的话后对木棠月奇怪的行为也不再怀疑,换了衣服后他去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淮儿,怎么提前到了?朕和你母后还说去宫门接你呢。边防的事情都办好了?” “边防已经全部更换,父皇放心。” “淮儿,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朕觉得还是不妥。那孟栖梧随时王朝公主,可她毕竟是你发妻,总归是有点情分在的。” 萧承作为一个帝王,做事优柔寡断凡事讲究情面,但萧霁淮便汲取他父皇的教训,完全是果断狠厉,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犹豫了。 “父皇,儿臣只是做了对元朝最有利的选择。” “可你想过孟栖梧的下场吗?” “父皇可还记得自己儿时读过的史书?” “朕当然记得。” “父皇,你知道儿臣读完史书所想是什么吗?” “什么?” “为君者,万物皆可弃,唯有黎明百姓不可。儿臣或许会失败,也想过自己的结局,或许是穿着破烂的囚服身处腐臭的牢房进行遥遥无期的羁押,又或许是直接一刀毙命,储君风光一去不复返,这些儿臣都想过。 可是儿臣不能让元朝的百姓因为失败过上低人一等的日子,只有约束本心制衡各方势力或许儿臣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 ------------ 第三十七章 瞎编 萧承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突然也不知道劝说自己这个儿子,或许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想通才行。 萧霁淮离开后,萧承无力的坐在了龙椅之上,他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对萧霁淮影响极大,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人父,可他还是不明白怎么做才能让萧霁淮不再钻牛角尖。 萧霁淮一路直接回了东宫,陈枝和应岁禾早已听说萧霁淮回来,所以直接来了萧霁淮寝殿门口等着。 “臣妾见过殿下。” “无需多礼。” “谢殿下。” 萧霁淮准备进去,两人却依旧跟在身后,侍卫将二人拦了下来。 “殿下,这....”陈枝委屈的说道。 萧霁淮只是冷淡说道,“还有事?” “无事,只是想....” 陈枝话还没说完,萧霁淮就直接出声打断,“无事的话便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情不用来这里。” 萧霁淮说完就离开了,门口的侍卫依旧拦着两人。 “姐姐,殿下这是很讨厌我们吗?” “这哪里是讨厌我们,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讨厌我们,只是懒得浪费时间而已罢了。” “那姐姐我们还能去栖梧姐姐的食肆吗?” “怎么不能去?”陈枝神秘的笑了笑。 在萧霁淮离开的这大半年,陈枝应岁禾也被木棠月的魅力所折服。 女子不是非得围着男人转,她们可以有自己的事情做。 陈枝当初想嫁给萧霁淮是她真的想嫁给萧霁淮吗?不是,从小她的母亲就告诉她,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宫规礼节她比谁都记得清楚,只因为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当所有都说她说太子妃的时候,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已经在她脑子里生根发芽,当初的她也以为这些东西本该是她的,知道孟栖梧将这一切抢走,就想一个陌生人抢走了她的私有物一般,让她感觉被冒犯被挑衅。 直到入秋那天,木棠月突然找到自己,将那些话全部说清楚,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 自己是公认的元朝第一才女,却也会走向那愚昧的思想。 子渊阁内,木棠月专心致志的想着她的分店计划。 【木木,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比我犯病还大?” 【就在昨夜,宋嬷嬷死了。】 木棠月手中的商业计划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脑海中那些关于原主在王朝宫中的记忆瞬间全部涌来。 “孟哲不是说会派人照顾好宋嬷嬷吗?” 她的声音染上哽咽,肩膀微微塌下去,眉间流露出的伤感和茫然看的让人心疼。 木棠月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深呼吸着,可纵然她拼命的控制着自己即将留下的眼泪,却无法控制自己摇摇欲坠额身体。 【木木....】 木棠月身体像失去力气一般,坐在了地上,她听不见周围任何人声音。 “我们小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奴婢很开心,公主在元朝一定会比在这里过得好,奴婢就在这里,等着公主带着驸马回来。” “公主今日是不是又没吃饱啊,奴婢去给你拿些吃的。” “公主,今年奴婢领到了新布料,等奴婢做好,除夕的时候公主也有新衣服穿了。” “公主,奴婢给您拿的这些书一定要好好看好好学,其中的道理大着呢。” “公主如今也明事理知荣辱懂感恩了,奴婢很开心。” 在“孟栖梧”的记忆中,宋嬷嬷既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又充当了母亲的角色。 那些新布料那些偶尔出现的糕点,孟栖梧都偷偷地亲眼看着宋嬷嬷是怎么求来的,甚至为了一块点心,宋嬷嬷还曾被宫里太监羞辱过。 从那以后,孟栖梧更加胆小懦弱,也不再吃点心。 和亲那日,宋嬷嬷送她到了宫门口,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脸上都是开心满足的笑,好像她看着长大的小公主真的脱离苦海了。 生于尘土归于尘土,那日一别,已无再见。 宋嬷嬷终究还是没等到她的小公主回来看她。 【木木,木木,萧霁淮来了。】 听见萧霁淮的名字,木棠月缓缓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萧霁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蹲下身来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栖梧,是孤的错,是孤胡乱说话。” 木棠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萧霁淮只是安静的抱着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木棠月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萧霁淮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美人榻上,“还在生孤的气?” 木棠月摇了摇头。 萧霁淮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见她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宛若枯井般毫无生气,他慌了。 萧霁淮轻轻吻过她的眼睛,又到鼻尖,最后停在了她的唇角。 一连三天,木棠月都是这种状态,萧霁淮也在子渊阁陪了她三天,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时说的话。 第四日时,木棠月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萧霁淮也松了一口气。 【木木,边关已经开战了,萧霁淮应该明日一早就能收到消息。】 木棠月听到消息恍若未闻,什么也没说。 “殿下,今日的雪好像有点大。” 萧霁淮走过来牵过木棠月的手,“因为雪大,今日便不出宫了?” “那还是要出的。” 萧霁淮无奈失笑,今日是上京城一年一次的灯会,热闹还是要凑凑的。 天空飘着大雪,长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殿下,为何元朝的灯会在冬日?” 木棠月实在不理解,不是应该在一个什么七夕或者秋高气爽的日子才合适吗? “当年皇祖父就是在一个冬夜了重伤,后来被一个提着花灯的女子所救,后来那女子成了皇祖父的妻子,皇祖父为了纪念那一天,故意编造了一个雪夜花灯的爱情故事,然后就成了如今模样。” “皇祖父还挺...浪漫哈。” 萧霁淮以前只觉得荒唐,竟然为了他们自己欺骗黎明百姓,可现在萧霁淮看了看身旁的人,好像有点理解皇祖父的做法了。 两人还没走到湖边,天空突然绽开了一声巨响,绚烂的烟花瞬间炸开,大片大片的烟火几乎要将人的眼睛晃花。 ------------ 第三十八章 直觉?排除错误 酒楼各处笙歌曼舞,稚童的嬉笑声,丝竹箜篌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听着却格外满足。 木棠月和萧霁淮也只是一路看看花灯,偶尔买下几个,不多时,两人便回了子渊阁。 木棠月前脚刚进去沐浴,萧霁淮后脚就跟了进来。 “殿下,这不合适吧?” 木棠月嘴上说着不合适,手指却轻轻解开了他的腰带,萧霁淮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轻轻穿梭,忽然,他的手扣住他的后颈,他在她耳边轻笑,嗓音低沉,“合不合适只有孤知道。” 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让她感觉有点痒,木棠月动了动脑袋,却被萧霁淮一把按在他的胸膛。 “公主,孤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一夜过后,木棠月再次睡到了正午。 她刚刚睁开双眼还没有彻底醒过来,萧霁淮就已经回来了。 看萧霁淮的神情,木棠月顿时脑子清醒,他应该是收到边关的消息了.... “栖梧,孤明日要去绥阳,照顾好自己,要去食肆多带一些人,太医院隔三天会有人来给你诊平安脉,还有几个会些功夫的宫女也让陆川调来子渊阁了....” “殿下去绥阳做什么?” “半个月前,孟想和孟广带兵袭击了远扬城,现在他们正朝着绥阳来。” 孟广是王朝太子,他竟然亲自来了,这是木棠月没想到的,也是萧霁淮意料之外的。 孟广作为王朝太子,中宫嫡出,却不像一般皇子一样娇生惯养,八岁便跟着大皇子孟想一同在军中历练,十岁已上过战场,手段狠厉,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稳坐太子之位。 “这算是王朝正式宣战了吗?” 萧霁淮点了点头,笑了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栖梧,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元朝的太子妃,这里没有人会针对你。 栖梧,你想回王朝吗?” 想吗?当然不想,可是宋嬷嬷还等着她。 见她犹豫,萧霁淮心中也有了答案,“栖梧,会回去的,以元朝太子妃的身份。” 萧霁淮去了书房后,木棠月迫切的想知道宋嬷嬷是怎么死的。 “铁蛋,还没查到?” 【木木,这距离太远了,我信号不好....】 木棠月有时候真的很想打死这个废物系统,干啥啥不行。 【不过,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 【萧霁淮半年前曾派陆川往王朝宫里送过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呢?” 【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封信肯定和宋嬷嬷有关。】 “好,可以首先排除你这个猜测了。” 【木木,我的直觉很准的。】 “呵呵。” 翌日一早,萧霁淮就和段榆景先行前往绥阳。 “太子妃,大公主来了。” 萧元漪双手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嫂嫂安好。” “元漪,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这还不是受人之托。”萧元漪朝着木棠月挑了挑眉,“呐,这是太子哥哥让我转交给你。” 萧元漪说着将木盒放在了木棠月面前,盒子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头盒子,算不上显眼。 木棠月也知道萧元漪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受谁之托,她大概也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木棠月打开盒子,不出她所料,里面就是一些首饰,就是有些看起来好像有点粗糙? “栖梧姐,这些可都是太子哥哥这大半年自己做的,你看这个,做的实在难看,可后面这些确实做的不错呢。” 木棠月看着萧元漪拿起的那支金蝶发钗,那蝴蝶的翅膀一个大一个小的,确实手艺不怎么样。 “栖梧姐姐,你就别生太子哥哥的气嘛,他这人就犟,十头牛都拉不住,所以有时候说话确实让人伤心。” 木棠月这才反应过来,萧霁淮以为那天自己大哭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些话。 算了,误会便误会吧。 “嗯,看在这些东西的面子上,不生气,不过他怎么不自己过来和我说?” “太子哥哥说本想早上亲自交给你的,但你一直没醒,怕来不及就让我找个时间给你了。” 怎么说的她像个睡神一样? “栖梧姐姐,我们先去母后那儿吧,去晚了要挨骂的。” 木棠月点了点头,今天是去请安的日子。 木棠月和萧元漪一起去了皇后宫里,到了时候就听见一阵哭声。 萧元漪嫌弃额看了看殿里,“肯定有事萧策那小子,我今日非要揍他一顿。” 木棠月根本来不及拉住她,萧元漪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木棠月选择在外面再站一会儿,听见里面额声音小了下来,她才慢慢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羡慕元朝皇室的氛围,没有争斗,没有勾心斗角,皇家也能和睦相处。 “栖梧,你来了。”公孙沅愔笑盈盈的握着木棠月的手,现在她是越看孟栖梧越喜欢,今日临走前,萧霁淮还特意让她照顾好孟栖梧,想来他儿子是极为喜欢的。 公孙沅愔的举动让木棠月不明所以,往日她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冷,但绝没有这么热情。 “母后,你这是?” 木棠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萧策。 公孙沅愔瞪了一眼萧策,又转过头笑呵呵的说道,“这孩子非得跟着淮儿去绥阳,淮儿和他父皇都不同意,便来求我,这朝堂之上的安排哪里是本宫能做主的。” 萧策还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着,萧元漪叉腰站在他一旁,萧策大气都不敢出。 公孙沅愔朝着萧元漪摆摆手,“元漪,也别让策儿跪着了,这天寒地冻的,膝盖可受不了,打一顿就算了。” “母后,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闹了。”萧策立马抱住公孙沅愔的腿,害怕的求饶。 他知道萧元漪是真的会打他的人,母后父皇和哥哥们都只是嘴上说说,只有他这个姐姐会真的动手。 “真的知错?” “真的。” 萧元漪将萧策扶了起来,“以后再不听话你试试。” 萧策偷偷瞥了一眼萧元漪,小声嘀咕道,“你这么凶,怪不得驸马那么听话。” ------------ 第三十九章 瞎扯啥呢? “你说谁凶呢?”萧元漪说着又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木棠月没忍住笑了一声,萧元漪作为元朝唯一的公主确实有点凶甚至算得上娇纵,但她明事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了,一天天的净胡闹。” 公孙沅愔说这话,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元漪,你和驸马成婚也有两年了,本宫的外孙连个影都没瞧见。” “母后!别催,快了。” 公孙沅愔瞪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向木棠月,木棠月立马说道,“母后,殿下不在。” 公孙沅愔瞬间歇下了这个心思。 一个月后,木棠月收到了王朝来的一封信。让木棠月没想到的是写这封信的人是庄妃。 信中大概就是说了宋嬷嬷的死和王朝的人没有关系,是一个元朝人混入宫中无意失手杀了宋嬷嬷。 关于庄妃的这封信,木棠月一点也不信。 “偏偏是两军交战时给我送这封信,她是笃定我会因为宋嬷嬷的事给她回信?” 【有可能。】 “铁蛋,我这个月月事还没来。” 【你该不会在这个节点怀孕了吧?】 木棠月摊了摊手,“猜测而已。” 王朝男子大多长得魁梧,在这样的先天条件下,绥阳终究没守住。 此时的上原城内,萧风面色着急的跑向议事厅。 “二哥,我是在怀疑军中有奸细。我们接二连三的败,军中士气....孟广怎么会那么清楚我们的布防?” “也许是宫中的奸细呢?”段榆景若有所思的说道。 萧风睁大双眼,瞥了一眼萧霁淮的脸色,“不会是太子妃吧?” “不是她,不可能是她。布防图只有除了你们只有孤和父皇知道。” “那万一太子妃进过你书房你却不知道呢?” “段榆景,整个东宫,那里是她最不喜的地方。” 萧风挠了挠头,“那还真的是见鬼了,难道孟广已经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了?” 萧霁淮也百思不得其解,当天又将军中之人仔细调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 半个月后,萧霁淮收到宫里的信,萧承昏迷不醒。 “二哥,要不你先回上京主持大局,我和段榆景在这里守着。” “殿下,就按三皇子说的办吧。” 当天夜里,萧霁淮带着一小部分人马刚离开,孟广就带人向上原城发起了进攻。 上京城,萧承突然昏迷让木棠月措手不及,此时她已经确认自己怀孕的事情。 她总觉得萧承昏迷有什么蹊跷,公孙沅愔接管了萧承手中上京的禁军。 帝后的感情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公孙沅愔接管禁军并没有人反对。 子渊阁内,木棠月的思绪全被最近发生的事情所困扰。 “铁蛋,在不在?” 【怎么了木木?】 “萧承为什么昏迷?” 【等我一下。】 【找到了,萧承他是中了一种名叫千日醉的毒药,这种毒药是能令人长时间昏迷,使人陷入无尽的梦境中,对身体损害不大。】 “千日醉?父皇身边一直有试菜的太监怎么还会中毒?” 木棠月说完瞬间想到了一个人,母后亲手做的吃食,父皇从未让人试过毒.... “不会吧不会吧....” 【木木,你猜的谁啊?】 “公孙沅愔。” 【恭喜你木木,答对了,经过我刚才的搜索,凶手就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平常她对父皇的爱都是装出来的?” “铁蛋,给我说说公孙沅愔以前的事情。” 木棠月一直没等到铁蛋的回应,真的不能撕碎它么? 木棠月找了几个资历较深的嬷嬷打探萧承和公孙沅愔的往事,这时她才知道公孙家都是被萧承所杀,但说到底也是公孙家野心太大,谋逆在先。 公孙沅愔难道就因为这个事情想要报复萧承,可这么多年了为何偏偏等到如今? “公孙沅愔和王朝勾结!可就因为当年的事就和王朝勾结也说不通啊!” 木棠月找人打听的事情很快就传进了公孙沅愔耳中。 “她倒是个聪明的。”公孙沅愔看着自己新染的丹蔻,笑着说道。 一旁的嬷嬷低声说道,“娘娘,要不要找人?”嬷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是淮儿的妻子,本宫又怎么会杀了她?如果当初萧承没有让兰生去绥阳,兰生也不会死于孟想之手,我儿就会好好的活着,兰生肯定会成为比萧霁淮还要优秀的储君。” 陈枝和应岁禾被公孙沅愔以为萧承祈福的名义送往了定慧寺,木棠月被软禁在东宫。 萧策每日都去看望昏迷的萧承,萧元漪一个月前已经怀孕了,公孙沅愔便不再让她进宫,好好在府里养胎。 “铁蛋,保胎丸还有吗?” 【有,20个积分。】 “来一颗。” 听见外面来人的声音,木棠月迅速拿起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太子妃,皇后娘娘有请。” 来人是公孙沅愔身边的嬷嬷,木棠月跟着她去了萧承的御书房。 “见过母后。” 木棠月还是一如既往的行了礼。 公孙沅愔放下手中的笔,屏退了宫人。 “孟栖梧,你猜到了对不对?” 木棠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母后在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公孙沅愔捂嘴笑了起来,“如今萧承昏迷不醒,淮儿肯定会回上京的。到时候要把你送走本宫就不好动手了。” 木棠月瞳孔一缩,眼中全是疑惑。 看见木棠月的神情,公孙沅愔大笑了起来,“孟广向本宫讨你这个人,本宫也不好拒绝。孟栖梧,虽然你现在没有淮儿的孩子,但你去孟广那里,很快就会有的。” 木棠月瞬间明白了公孙沅愔的意思,她想提前放出消息太子妃有孕,但时候到了孟广手里让她真的有孕还不分分钟的事情,不管孩子到底是谁的,只是要说这个孩子是萧霁淮的就行了。 “为人母,你这么做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萧承和萧霁淮害死了我的兰生,可怜我兰生死的时候才十三啊!” 木棠月知道她口中的兰生是大皇子萧兰生,可萧兰生不是战死的吗?这也能牵扯到萧霁淮? ------------ 第四十章 徐野 “母后,大皇子他是战死,是为元朝百姓而死,是王朝的人杀了他。大皇子的死与父皇和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哼,兰生怎么死的本宫比你清楚。若不是萧承非让他去战场历练,萧霁淮也怂恿,兰生又怎么会去,又怎会死在那里,那可是本宫唯一的念想....” 萧霁淮当时四岁,他怂恿? 什么唯一的念想,这些个孩子既不是亲生的了? 木棠月觉得她和公孙沅愔根本说不通,只好什么都不在说。 “荀川,送太子妃离开。” 一位身穿玄色衣服,长相清秀的男子走了出来,朝着木棠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汉不吃眼前亏,木棠月坦然的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因为有公孙沅愔的令牌,一路畅通,顺利出了宫。 木棠月撩开帘子,看着上京城的的轮廓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木棠月双手轻轻地抚摸了自己的小腹。公孙沅愔说萧霁淮会回上京,那按照荀川送自己去孟广那里,最近的也就是走上原,可公孙沅愔会冒这个险吗? 此时的定慧寺,血流成河。陈枝和应岁禾趴在院中的枯草中。 陈枝神色冷静的捂住应岁禾的嘴。 “那两个女人呢?” “没找到,老大,这天又黑又冷,直接一把火烧了这寺庙,一了百了。”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几个男人瞬间拿着火把将寺庙点燃,眼看着寺庙烧了起来,这群男人才悠闲离开。 陈枝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扶起应岁禾。 “岁禾,还能不能走?” 应岁禾忍痛点了点头,比起脚,还是活着更重要。 陈枝扶着应岁禾送寺庙的小路下山。 天又黑又冷,小路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应岁禾紧紧的抱着陈枝的手臂。 “姐姐,我有些害怕。” 陈枝心里也打鼓,她一介女子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刚才那群男人谈话中,他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杀了自己和岁禾。 皇后送她们离开上京本就很可疑,孟栖梧身为太子妃却不跟着一起来祈福,更可疑。 “岁禾,这上京恐怕是出事了,栖梧可能有危险。” 应岁禾担忧的拉住陈枝的手,“栖梧姐姐在宫里怎么会出事?” “皇上昏迷不醒就已经够出一堆乱子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上京我们不能回去,还不知道是谁想杀我们,若是贸然回去恐怕会连累家里人。岁禾,我们去上原。” “姐姐,王朝的军队就在上原城外,我害怕。” “岁禾,现在只有去上原找殿下,才能救栖梧,你我的力量太过渺小,放心,姐姐会保护你的。” 陈枝和应岁禾在树下睡了一晚上,天刚微微亮的时候,陈枝正准备叫应岁禾下山。 一看应岁禾的脸颊通红,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立马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在了应岁禾身上。 “岁禾,岁禾。” 应岁禾只是痛苦的皱了皱眉,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救栖梧姐姐。 陈枝将应岁禾放在自己背上,拉着她的双手环过自己的脖颈,然后双手撑着地站起来的瞬间双手又瞬间将手抱住应岁禾的大腿。 她小心的背着应岁禾下山,一路上全是泥泞的土,有些地方还结了冰,陈枝背着应岁禾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山脚。 看着前面又一个村子,陈枝不敢停下来,她咬着嘴唇,艰难的往前走着。 陈枝背着应岁禾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是有一个妇人在洗衣服。 “大娘。” 夫人听见声音,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此时陈枝才看到夫人的眼睛,可以说是没有眼睛,双眼的皮肤都被挤在一起,像是被人缝上的感觉。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大娘说着摸到身旁的竹竿,小心的走了过去。 “大娘,我和妹妹昨日被困山林,钱财也丢了,妹妹现在高热不退,能否借住一晚,等我妹妹醒了,我们明日就走。” “诶,你这说的哪里话,快跟我进去。” 大娘撑着竹竿带着陈枝去了一间屋子。陈枝将应岁禾房子床上,把自己腰间的玉佩塞进妇人手中。 “大娘,我这个玉佩能换一些银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个大夫?” 陈枝知道大娘看不见,可她也没办法,她实在不放心让应岁禾一个人呆在这里。 “姑娘,你别急,我儿子马上回来了,我让他去给你找个大夫。” 大娘说话间又将玉佩塞回给陈枝,陈枝没有伸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陈枝此时又打量起屋子的陈设,实在称得上寒酸。 “娘,我回来了。” 屋子外传来一个男声,见大娘要出去,陈枝扶着大娘往外走去。 “娘,你看我今日猎到....” 男子看见陈枝,眉头轻蹙,“娘,不是让你别和陌生人走太近吗?” 大娘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男子想要确认应岁禾是否真的高热不退,陈枝想了没阻拦,谁知男子只站窗边看了一眼。 “我这就去叫陈大夫。” 男子说完这句话便跑着出了院子。 没一会儿,男子就带着陈大夫回来了,又开了几服药,男子拿出了一些碎银递给大夫。 “小野,要不了这么多。” 陈枝只见男子强制装进陈大夫药箱里,“上次你给我娘看眼睛的钱还没结呢。” “你小子,到记得清楚。” 送走了陈大夫,陈枝拿着药包准备去厨房煎药,谁知道男子竟然在厨房杀鸡,杀的就是他从山上猎回来的野鸡。 陈枝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便躲在了门后。 “这有什么看不了的,没吃过鸡啊?” 男子嘲讽的声音传来,陈枝憋了一口气,忍着走了进去。 她自顾自的煎药,没再看旁边一眼。 等到药煎好,陈枝起身,自己玉佩竟然从自己身上点了下来。 徐野余光瞥见一旁的动静,听见声音,他嗤笑了一声,“我娘小的时候当过贼。” 陈枝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娘将这玉佩偷偷还给她轻而易举。 陈枝走到徐野面前,抬手将头上唯一的玉簪拿了下来,“你不要嫌弃,这是我妹妹的诊金和我们的住宿钱。” 徐野接过玉簪,仔细打量了一番。 ------------ 第四十一章 真是狗啊 “成色不错。”徐野眉毛一挑,一脸打趣的看着她,“你不会是哪家的大小姐逃婚出来的吧?” 陈枝笑了笑,“公子想多了。” 陈枝端着药没再理会身后那打量的视线,直接离开了厨房。 给应岁禾喂了药以后,她趴在床头也睡了过去。 成州官道上,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上。 【木木,萧霁淮不出一盏茶时间就要路过这里,你要抓住机会啊。】 “我知道。” 这两天木棠月有意无意的套话问荀川走的哪条路,也亏得荀川这个人最不把漂亮的女子放在眼里才能让木棠月激怒他成功套话。 “还没休息好?”荀川不耐烦的在马车外喊道。这一路木棠月都在孕吐,荀川以为是自己驾的马车太快,这种娇生惯养的人受不了才吐那么严重。 不过有几次看着木棠月吐得脸色发白,他也担心这女人死在路上,此时便停了木棠月话停在这路边休息。 木棠月也没想到公孙沅愔会这么等不及直接让人走官道,她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路上耽搁这么多时间吧。 荀川听见前面传来些许混乱的马蹄声,他立刻坐上马车开始驾车离开。 【木木,萧霁淮来了。】 木棠月看了一眼自己被绑住的手腕,无奈的摇了摇头。 “铁蛋,你说这些反派是不是都降智了?绑住我的手可我还有脚还有嘴啊!” 【也许孟广太强,给你留点bug。】 木棠月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把头伸出马车开始大喊,“救命啊,贩卖人口了...” 木棠月发出声音,荀川就将马车停了下来,迅速跳上马车捂住木棠月的嘴,“你找死?” 木棠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在木棠月伸出头的那一刻,前面的萧霁淮就看到了一个女人,但由于荀川的动作也快,加上有些距离,萧霁淮并没有看得太清女人的容貌。 萧霁淮的速度缓缓慢了下来,他内心有点不安。 陆川踏马往前走了两步,“殿下,怎么了?” 萧霁淮看向前面突然停下的马车,“那辆马车,过去问问。” 陆川不明白萧霁淮为什么这么做,但听他的就没错了。 陆川骑着马快速听到了马车前,“马车里可有人?” 荀川还是一直捂着木棠月的嘴,听见声音,他淡定的回答道,“有人,我夫人身体不适,我正在照看她,公子有事吗?” “无事,见你们停在官道上才来一问。” “这样啊,我们没什么事一会就走。” 陆川也没再说什么,回头朝着萧霁淮点了点头。 萧霁淮下了马,伸手朝前比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马会意立马离开。 萧霁淮的马也跟着陆川直接离开。 萧霁淮动作轻盈的绕到了马车后面,荀川听见他们离开的声音,马蹄声也越来越远,他探头出去观察周围,在确定没有人以后,他松开了捂住木棠月嘴的手。 “老实点,不然就杀了你。” “我还不够老实吗?刚和你开个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别想耍什么花样,等到了孟广手里,有你受的。” 荀川说完就转身出了马车,出马车一瞬间就被萧霁淮打晕。 萧霁淮从刚开听见马车内声音他就确定了里面的人真的是孟栖梧。 他神情担忧的撩开帘子,再看见她的那一刻,内心百感交集。 “栖梧!” “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木棠月装作欣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的望向萧霁淮。 萧霁淮跳上马车,动作利落轻柔的将木棠月手上的绳子解开,他拉着她跳下了马车,朝着木棠月来时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萧霁淮的马和陆川一干人等立马回来了。 陆川在看清萧霁淮身边的女人的时候,面上的震惊一点也藏不了了。 “娘娘,你怎么在这儿?”陆川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人,又看了看这辆马车,“刚才马车里面的人是您啊?” 木棠月点了点头,“殿下,你是因为父皇昏迷的消息才回上京的?” “嗯。”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回上京本来就是个圈套?” 萧霁淮不解的看向木棠月,“上京官员和王朝有勾结?” “也许不是官员,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陆川,把这个人绑了带上。” 萧霁淮单手环过木棠月的腰,将她放在了自己的马上,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并州去。 当晚,萧霁淮木棠月一行人就到了并州都督府,并州的大都督是段榆景的父亲,段成龙。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段成龙行完礼就看向萧霁淮身旁的女人。 “孤的太子妃。” “奥哈哈,太子妃。”段成龙向木棠月也行了行礼。 “殿下可是要回上京?” “嗯。” “殿下,那小子表现的怎么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督大可放心。” 萧霁淮和段成龙聊了一些战事,木棠月在旁边听得一直小鸡点头想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木棠月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确实被人抱了起来。 “回屋睡。” 木棠月沾床那一瞬间,她又格外的清醒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和萧霁淮说公孙沅愔的事情,谁知道萧霁淮主动提起了。 “栖梧,你在宫里怎么会被人带出宫?孤还特意让母后多派些人守着东宫的。能把你从宫里带走,还要把你带到孟广那里,所以宫里有人和孟广勾结,权利还不小。” “嗯。” “父皇才是最大的权利,可如今父皇昏迷,禁军统领刘权手中权力很大,刘权对父皇忠心耿耿,又是父皇好友,听命于母后倒也没错。毕竟谁都知道帝后伉俪情深。” “殿下,你....都猜到了?” 萧霁淮嘴角微微上扬,“呵,刚才那一番话孤也不敢肯定,猜来猜去也就是那几个人,你刚才那句话倒是证实了孤没猜错了。” 他虽在笑,可面上却是悲戚之色,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木棠月伸手握住他的手,“殿下很早就知道?” “栖梧,孤知道很多,就连父皇多年隐瞒的真相孤也知道,栖梧,你可知道当年公孙家的事情?” “知道一些。” “父皇爱母后爱到了何种程度你可知道?” “爱屋及乌倒是听过一些。” 难不成这萧承还是个舔狗? “那些只是九牛一毛。谋逆之罪,当诛九族,当年公孙家谋逆父皇竟然没想过杀了他们,最后是孤说服了父皇,诛杀公孙家以儆效尤。知道内情的一些大臣对此事闭口不言,因为他们害怕孤。” “母后不知道这其中有孤的手笔,她责怪父皇,那一年,她没有和父皇说过一句话。” “还真是个恋爱脑。殿下,那父皇隐瞒的真相是什么?” “栖梧,你可知道母后为何那么疼爱大皇子还时常祭拜?” “许是大皇子小小年纪战死,皇后娘娘觉得自责亏欠。” “大皇子是母后与公孙仲清的儿子。” 木棠月像是吃到了一个大瓜的模样,近亲生下的儿子.... “公孙仲清是公孙家收养的,母后与他青梅竹马,奈何公孙仲清是个跳不起的蟾蜍,文不成武不就偏生了一张巧嘴,母后年少不经事被他迷的死心塌地。 后来公孙家看上父皇的储君之位,极力说服母后嫁给父皇,母后爱公孙仲清更爱权利地位。父皇对母后一见钟情,自那以后母后每天去哪儿做了什么都会有人告诉父皇,你说父皇怎么会不知道萧兰生是谁的儿子? 萧兰生那一双眼睛和公孙仲清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父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百姓所称赞帝后的感情都是他们看到的假象,都说王朝皇室肮脏秽乱,那元朝皇室又干净得到哪里呢?” 这萧承也太会舔了吧?戴着绿帽子帮别人养儿子.... “殿下,元漪他们知道吗?” “他们不知,她恨的应该只有孤,栖梧,当年孤才四岁便亲手杀了公孙仲清。当年孤做的事父皇都帮孤清扫干净了,现在她对你出手应该知晓当年公孙家有孤的手笔。” “栖梧,我很怕和父皇走了同一条路。”萧霁淮用力的抱住木棠月。 木棠月明白,让他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她轻轻拍着萧霁淮的背,“殿下不会再走一遍父皇的路,因为和和皇后不一样,我不舍得,孩子也不舍得。” 萧霁淮听见的木棠月的话,身子顿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木棠月话里的意思。 他握住木棠月的肩膀,神色难掩震惊和激动,“栖梧,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不就是最近的那一次吗?” 萧霁淮欣喜过后又担忧的看着她,不料他的嘴巴立马被木棠月捂住,“你不要说什么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ta会生气。除了我只有张太医知道这件事,张太医没有记录在案,殿下放心。” 萧霁淮伸手将自己唇上的那只手握住拿了下来,“公主如今还真成了孤肚子里的蛔虫,孤想说什么全被你抢先了。” “你恶不恶心,还蛔虫,会不会说话?” “是,孤不会说话,还望公主海涵。” 此时某个村子里,陈枝和应岁禾本打算一早就离开的,却被大娘强行留了下来。 大娘紧紧拉着陈枝的手,“岁枝啊,这没几天就要除夕了,岁禾病还没好全呢,过了除夕再走吧。” 岁枝是陈枝告诉大娘自己的名字。 “不用了大娘,我和妹妹还要去找哥哥。” “你哥在哪儿啊?”徐野笑着问道。 陈枝没看他,只是看了肯大娘,说道,“在上原那边。” “哎哟,上原那边现在在打仗,你们两个女娃去不得。” 徐野也皱了皱眉,“那边打仗,流民和贼寇多的是,你们两个还是别去了,先给你哥写封信问问他的意见再说吧。” 陈枝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应岁禾,只得先留下来,写了一封信。 那边应岁禾在陪大娘说话,陈枝写完信,看着坐在门口的男人,拿着信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徐野,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信送出去?” 徐野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身体微微前倾靠近陈枝,压低声音说道,“这信真的是写给你哥的?” 陈枝从容的笑了笑,“当然,不信的话你拆开看便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徐野嗤笑了一声,接过信揣进自己怀里,双手枕在自己后脑靠在门上,“没说不信,我就是觉得你不简单,万一你是王朝的人,那我成了什么?” 徐野因为常年打猎的原因,他的皮肤黝黑,可那一双眼睛却灵动的很,像一个年少懵懂的女子,他的五官也很立体,他的手指有很多皲裂,应该都是冻的。 “我是元朝人,我祖辈都是元朝人,我若是说谎,万佛责罚,挫骨扬灰,永陷轮回。” 元朝一直尊神信佛,徐野自然明白她的这些话多可信。 “嗯,我知明白了。陈岁枝,你定亲了吗?” 徐野突然问出这话让陈枝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徐野偏头朝着院子了笑了笑,随后眼神清明的看向陈枝,“我问,你定亲了吗?”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陈枝才确定自己没刚才没有听错,她淡淡的回应道,“我已经嫁人了。” “奥,那还真是可惜了。你夫君对你很好吧?” 陈枝瞪了他一眼,“我是个妾,算不上什么好不好,不过夫人对我很好。” “你是个妾?”徐野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嗯,怎么,你也看不起我?” “没有,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当别人的妾。”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有时候就是冲动过后的选择罢了。” “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算不上后悔吧,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我便不会和夫人成为好友。” “那你现在已经和夫人是好友了,那等你离开就嫁给我行不行?” 陈枝眉头轻蹙,现在甚至觉得徐野有点轻浮,“徐野,我很感激你和大娘收留我和岁禾,但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陈枝直接起身离开,自己回了屋子。 徐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 第四十二章 她疯了 翌日一早,陆川就将上京的信拿了过来。 萧霁淮一目十行阅过。 “殿下,上京怎么了?”陆川看着萧霁淮神情严肃,担忧的问道。 “她这是在逼孤。” 萧霁淮把信递给木棠月,木棠月看完只想骂妈。 “皇后娘娘这是疯了不成?把各大官员的夫人女儿都叫进宫里,她这是想干什么?” “她想替萧兰生和整个公孙家报仇,她想元朝和王朝两败俱伤。” “还说什么我怀孕了,她现在还不知道你知道所有的事情,这些全是按照她的计划来的。” “栖梧,你就留在这里,孤要回上京。” 木棠月点了点头,回上京反而会给他添乱。 “对了殿下,父皇昏迷不醒是中了毒。” “嗯。” 陆川立马收拾好包袱,段成龙和木棠月送到城门口看着萧霁淮离开后才回了府。 除夕之夜,萧霁淮到了上京。 “让江浔来东宫。” 听着萧霁淮的话,陆川立马调转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 此时整个江府载歌载舞好不欢快。 陆川从后门直接进了江府,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江浔的书房。 “江大人,殿下有请。” 江浔放下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唉,今儿个可是除夕,我这劳碌命啊!” 听着江浔的唠叨,陆川知道他这是老毛病犯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提溜着飞出江府。 一路快马到了东宫。 “江浔见过殿下。” “公孙仲清的儿子找到没?” “没呢,那么点线索,找起来实在费劲。殿下,如今这宫里可是皇后娘娘做主?” “嗯,怎么?” “臣的母亲和妹妹还在宫里,这除夕在宫里多少不合适吧?” “江浔,别给孤装傻。” “好勒,殿下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村子里,外面火光滔天并不是除夕的烟花,而是那一帮马匪正在洗劫这个村子。 眼看着马匪快到了院子门口,徐野小声地朝着陈枝说道,“你床下有个暗室,带着我母亲进去躲着,我去拦住他们。” 陈枝拉着徐野的手,“这么多人你打不过的,和我们一起躲。” 徐野笑了笑,“那个暗室你们三个躲进去都勉强,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躲,别废话了,快进去。” 应岁禾看着陈枝拉着徐野的手,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她一鼓作气翻出了窗外,朝着后山跑去。 “岁禾!” 徐野一把捂住陈枝的嘴,马匪们看见有个人影跑了出来,“你们几个去屋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其他人跟我追。” 院子外面顿时只剩下四个男人,徐野轻轻松松的就解决掉了这四个男人。 “徐野,岁禾!” 陈枝哽咽的说道,眼泪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滴在徐野的手上。 “你和我娘先躲进去,我去看看。” 大娘也拉着陈枝离开,“你小心。” 徐野照着马蹄印记一路跟了上去。 应岁禾就在后山半腰处被马匪们团团围住,她看了看山下的火光,她这次终于跑快了一些。 为首的马匪看清应岁禾的脸,眼神暗了几分,“这不是太子的侧妃么,在定慧寺没把你烧死啊?” 应岁禾满眼恨意的望向他,“为什么杀我?” “拿钱办事罢了。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我,就饶你一命。” “哈哈哈,老大,这可是太子的侧妃!” 马匪的老大下了马,缓缓逼近应岁禾,他用力的掐住应岁禾的脖子,“老子最看不起你们这种假装清高的女子,给别人做妾有什么好的。” 男人伸手扛起应岁禾,将她丢在了自己的马上,“你不是喜欢当妾吗?今日便让你知晓妾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男人骑着马到了一个最近的屋子,直接将门关上,把应岁禾丢在了床上。 马匪们都在屋子外面守着,只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面传来布料的撕碎声和女子的哭喊声。 应岁禾挣扎着哭喊道,“沈季,你放开我。” 沈季挑眉望着身下的人笑了笑,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岁禾未着寸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脖子上淤青可怖。 沈季餍足的站起身来,嘲讽的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拴紧自己的裤腰带,“应岁禾,我们的账还没清呢。” 沈季走出屋子,一个马匪阴险的笑着走了上来,“老大...嘿嘿,里面那个我们....” 沈季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东西搜干净了吗?还有没有活口?” “都搜干净了,没有活口,老大,那里面那个.....” 沈季再次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个不行,去找一套女子的衣服来。” 马匪接连被打了两巴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女子衣服?” 沈季瞥了他一眼,马匪立马点头。 沈季再次走进了屋子,应岁禾已经盖好被子,她双眼紧闭静静的躺在床上,脸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秀发凌乱的铺开,沈季走近在床边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岁禾,我给了你机会的,在定慧寺我就放你们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我眼前?” 应岁禾没有回答的话,沈季也没有动怒,自顾自的说着,“岁禾,我们从小就定了亲啊,可你父亲就是看不上我,宁愿把你送去做妾也不让你嫁给我,我很难受。你父亲一定没想到你进了东宫太子都没动过你吧,哈哈哈。” 沈季说到这儿,应岁禾才偏过头看向他,“沈季,我父亲为何退亲你真的不知道吗?父亲何时嫌弃过你家境清贫?” “可是他害死我娘。”沈季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沈季,你真是个疯子。你娘是病逝,父亲没有害她。若不是你娘贪得无厌拿着祖父的信物去找我父亲,我父亲又怎么会见她?” “父亲退亲完全是因为你娘,他从未看不起你。” 看着应岁禾生气据理力争的模样,沈季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岁禾,我好怀念你这个模样。” “岁禾,这些事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以后我们就好好一起生活。” “你真的以为事情都过去了吗?沈季,你告诉我,谁让你杀我和陈枝姐姐的?” “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应岁禾拉过沈季的手,担忧的说道,“你不说,总有那么一天我也会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杀,有的是人杀,你瞒着又有什么意义?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要好好生活吗?” 沈季垂下双眸,应岁禾抬头轻轻地吻上他的唇角,“告诉我。” “陈大人。” “哪...哪个陈大人?”应岁禾话里全是不敢置信。 “陈可。” “可他是陈枝姐姐的父亲,怎么会?” “岁禾,我没有骗你,他给了我一百金。” 一百金不止杀这两个人,还有一个.... 应岁禾紧闭着嘴巴,两行清泪瞬间滑过脸颊,“陈枝姐姐若是知道,她该多难过啊....” 陈枝从小就敬爱他的父亲,成为上京第一才也是以他父亲为目标而努力。 应岁禾实在想不出陈枝知晓真相会如何。 沈季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她,等到感受到怀里的人哭到睡了过去,他才小心翼翼的将人轻放在床上,走出了屋子。 听见关门声,睡着的应岁禾立马睁开了双眼。 逃她是逃不掉的,若是沈季死了,有些事情会不会就简单很多呢? 没一会儿沈季抱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回来,看见还在熟睡的应岁禾,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 此时徐野也回到了家,他按计划敲了敲木床,陈枝打开木板爬了出来,又小心的将徐大娘拉了上来。 “岁禾怎么样?” 徐野摇了摇头,“我顺着马蹄印在那附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雪下的大,很多印记都被掩盖了。” “岁枝,你妹妹可能已经....” “不会的,岁禾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她聪明着呢,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雪越下越大,东宫内地上的积雪被染成鲜红色。 萧策现在住在公主府,没进宫倒也安全,萧霁淮看着眼前的女人,还算她有点良心。 “淮儿,你这么看着母后做什么?”公孙沅愔神色无辜的看着他。 “母后今日血洗东宫是想干什么?” “本宫收到消息,说东宫进了刺客,本宫这才派刘统领和杨统领过来。本宫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在东宫,若是提前知晓的话,本宫绝不会插手东宫之事。” 萧霁淮冷笑了两声,“母后当真以为有了禁军就可以为所欲为?” “本宫是按宫规办事,何来为所欲为?” “禁军乃天子亲掌,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母后以为呢?” 公孙沅愔一巴掌拍在桌上,“萧霁淮,别以为你是太子就能这么和本宫说话。先皇在位时,若是没有我公孙家,这元朝姓萧还是姓孟还未可知呢。 这是你们萧家欠我们公孙家的,本宫如今只想拿回来,何来牝鸡司晨之说?” “呵,母后每年都那么诚心的为元朝百姓祈福,也不知母后是真的在拜佛祈福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淮儿,只要你站在母后这边,兰生和公孙家的事情母后都既往不咎,储君还是你不好吗?” “母后真的可以做到既往不咎吗?大权在握,翻手可杀万民,覆手可救苍生,在权势背后,母后真的能做一个合格的君王吗?” “萧霁淮,你还真是本宫亲生的儿子啊!你说的没错,只要大权在握,本宫即天下。” “真是疯了。” “本宫就是疯了,在公孙家被诛,在兰生死的时候,本宫就已经疯了,萧霁淮,你可尝过永失所爱的滋味?孟栖梧她死了,死在孟广的手上,她还怀了孟广的孩子,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他们兄妹二人早在王朝宫里就苟且了,这些你都不在乎吗?” 萧霁淮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母后疯了,还请父皇定夺。”萧霁淮朝着里间恭敬地说道。 “哈哈,萧承他....” 公孙沅愔话还没说完,里间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陆川扶着萧承走了出来,公孙沅愔在看清萧承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怎么....怎么会?” “沅愔,朕对你很失望....来人,皇后癔症复发,永禁凤仪宫。” 公孙沅愔被带走,萧霁淮上前扶着萧承坐了下来。 他打量了周围躺地上了无生息的侍卫,淡淡说道,“父皇这次可死心了?” “淮儿,朕错了。为了一个女子,整整错了十四年。” “父皇若早些醒悟,这些侍卫也不会白死,儿臣还要处理剩下的事情,父皇早些回宫歇息吧。” 萧承望着萧霁淮决然离开的背影,眼眶微红的叹了一口气。 在位十几年,还是没能让自己成为一个冷血的的君王,还因为他的优柔寡断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萧承心中自责愧疚。 萧霁淮雷厉风行,当晚就将和公孙沅愔勾结的几大家族全部入狱。 “陆川,陈枝和应岁禾找到了吗?” “定慧寺已经被烧成了灰烬,里面确实有两具女子的尸体,不确定是不是两位侧妃的。” “让人在定慧寺附近的村子都找一遍。” “是。” 都督府内,木棠月趴在窗边看着天上的烟花,这里的人仿佛根本不担忧王朝的人打过来,除夕的氛围依旧很浓。 “铁蛋,你能看到上京怎么样了吗?” 【太远了木木。】 “那你知道陈枝和应岁禾怎么样了吗?” 【定慧寺已经被烧成废墟,陈枝现在很安全,应岁禾应该也算安全吧。】 “什么叫算?” 【说来话长,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 “好狗血的走向,岁禾现在和那个疯子在一块儿也算安全但会受点苦。” 【木木,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木棠月笑着摇了摇头,“那不过是我的气话,我想做便能做成吗?光是开一家食肆已经让我耗费心血,真让自己去争那里权利,我怕自己死无全尸。我是没那个脑子,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金手指都是高智商,也有我这样的普通人。” ------------ 第四十三章 闪现 木棠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又认真仔细的背了一遍。 三日后,绥阳城。 “孟栖梧还没到上原?”孟广不悦的看向孟想。 “还没有收到消息。” 孟广双眼微眯,“这都多久还没收到消息?公孙沅愔反悔了?” 孟想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应该不会,毕竟她还行一石二鸟杀了你。” 孟广:..... 元朝的某个半山腰处,应岁禾被沈季带进了一个院子。 “岁禾,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以后也是你的家。”沈季饶有兴致的一一和应岁禾介绍这院子和屋子,都是按照应岁禾以前说的模样来布置的。 “岁禾,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沈季握着应岁禾的手,视线目光炙热的望向她。 “好啊。” 沈季闻言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待到沈季离开后,应岁禾才仔细打量这个屋子,在以前她可能会开心会激动,可现在她内心毫无波澜。 要说放下沈季没有,应岁禾自认为是没有,可她不喜欢如今的沈季。 院子里面只有两个年纪稍大的妇人在干活。应岁禾按照刚才沈季的话顺利的找到了他的书房。 推开门进去,书桌还是一如既往的杂乱无章。 看着桌上成堆的信件,她一一打开,看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她拿着信件的手指微微用力。 “呵,我和陈枝姐姐的命怎么会值一百金?原来还有栖梧姐姐的命....” 因为和陈枝从小交好的原因,应岁禾也曾上过陈可几堂课,对于陈可的字迹她还是有些印象。 虽然这封信落款是陈可,却不是陈可亲自写的。此时,窗边传出一阵极其微弱的声响。 应岁禾打开窗户,是一只受了伤的鸽子,注意到它脚边的信,应岁禾丝毫没有犹豫就解开。 信上的内容大概说太子妃在并州都督府,询问沈季是否动手。 应岁禾不知道这两年沈季经历了什么,光从这些信件来看,有些许朝中大臣都听沈季差遣。 可是栖梧姐姐诶不是在东宫吗?又怎么会跑到并州去,上京真的出事了? 到了晚上,徐家村的马匪去而复返,发现了陈枝徐野等人。 在逃跑过程中,徐大娘中箭身亡。翌日一早,等到马匪离开,徐野和陈枝将徐大娘葬在了后山上。 “春天的时候,这里会开满各种各样的花,我娘最喜欢走到这里来闻花香。” “徐野,节哀顺变。” “嗯,我明白。” “徐野,一起去上原吧。”陈枝没有问他。 徐野转过头朝她笑了笑,“怎么,求你哥走后门让我进军营里练练?” “你不想?” 徐野垂下双眸,苦涩的笑了笑,“父母在,不远游。现在,我没有牵绊了。” “岁枝,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我和我娘相依为命这二十年,她也从未提过我的父亲。” “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不想。岁枝,等我建功立业,你别当妾了,做我的妻行不行?”徐野嘴角微微上扬始终笑看着陈枝,可他的那一双眼中却全是慌乱。 陈枝低头沉默,就当徐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陈枝低声说道,“行。” 徐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几次张口,最后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你说...真的?” “什么?” “你说真的?” 陈枝轻声“嗯”了一声。 徐野朝着徐大娘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娘,岁枝答应我了,你有儿媳妇了!娘,你等我回来,儿子要去建功立业了。” 徐野起身拉过陈枝的手,“走,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出发去上原。” “嗯。” 一夜过后的都督府,积雪满地,院中的红梅却开的极好,廊上屋檐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木棠月正坐在窗边继续写她的记事,忽然院中闯进了一队侍卫,段成龙也紧随其后匆忙走了进来。 “太子妃,殿下有令,护送太子妃回上京。” 段成龙恭敬地将信件递给门口的婢女,木棠月打开信件确实是萧霁淮的亲笔信,信中也确实提到了让她回上京。 木棠心中也着急回上京,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出发,段成龙还派了一队精兵护送。 刚出了并州没多远,马车停了下来。 “秀秀,怎么停了?” 等待良久木棠月都没听见秀秀的回答,安静的出奇,木棠月撩开帘子一看,侍卫和秀秀全部倒在了地上。 木棠月极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手,“铁蛋,怎么回事?” 【木木,这队护卫早就中了迷药,周围还有不少人。】 “你就没有个什么闪现传送?” 【贵,积分不够。】 “能不能先赊账?虽然不死,可我怕痛。” 【好吧。闪现500积分,传送1000积分。闪现和传送的地方都是随机的,所以你要哪种?】 “嘶!” 利箭和飞刀的立马飞进马车里,木棠月的手臂和小腿都被划伤,流了不少血。 一直箭还稳稳的扎在了她胸口的记事本上,木棠月拔出箭拿出记事本检查了一下。 “真他妈坑,闪现闪现,快,痛死老娘了。” 【好嘞。】 马车瞬间大晃了起来。 马车外看见剧烈摇晃的马车,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大,这...怎么回事?” 沈季眉头微微蹙起,他刚才清晰地听见了马车了女子疼痛的倒吸声,现在这马车这么晃,总不能是她一个女子能做到。 沈季拿着剑朝着剧烈摇晃的马车走了过去。 木棠月双手撑在马车的两边,通过帘子下面露出的一角,她清晰地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靴子的人走过来。 “靠,铁蛋,你行不行啊,这闪现过期了?” 沈季走进马车,在撩帘子的一瞬间,马车一阵后摇,木棠月撑在马车两边的手猝不及防的往后撞在马车边缘上,木棠月吃痛的手不小心放开了手里的记事本。 沈季撩开帘子,里面一无所有,只看见一个有洞的书本。 他心中疑惑,刚才他明明听见里面有声音的,他低头注意到马车上的血迹,这才确定刚才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 第四十四章 见鬼的幻术 “人呢?”沈季跳上马车,一直敲敲打打,连一个暗格都没有找到。 “真是见鬼了?”沈季不明所以拿起马车上的本子跳下马车。 “老大,人死了没?” “马车上没人。” “怎么会没有,我听见声儿了啊!” 沈季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光头,“你确定你听见了?” 光头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真听见声儿了,还说什么老娘。” 沈季也听见了光头说的这些话,可马车实实在在没有人。 沈季看向地上躺着的秀秀,“把她弄醒。” 秀秀醒来就看见沈季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为了真是,他们是真的吃了迷药的。 “主子。” “孟栖梧在这马车里?” “是的。” 沈季微微俯身,神情严肃的再次问道,“你确定她在马车里?” “秀秀不敢期满主子,太子妃确实在马车上。”秀秀低着头,视线却打量了周围还在昏睡的侍卫,“主子,他们也都看着太子妃上了马车的,期间我们停,太子妃肯定在马车上。” 沈季掐住秀秀的后颈,将她拎至马车前,“你帮我找找看孟栖梧在哪里。” 秀秀神情忐忑的看了一眼沈季,她已经明白沈季话里的意思,她手臂微微颤抖的撩开了帘子,里面除了一些血迹,空无一人。 秀秀惊恐的跪了下来,“奴婢真的不知太子妃在哪里。” 秀秀说完,沈季玩儿味的勾了勾唇,那笑阴侧而不羁。 他缓缓从光头手里拿过大刀,跪在地上的秀秀瞥见他的动作,身体止不住的害怕抖动。 “主....主子...” 沈季缓缓将大刀插入秀秀的胸口,看着极速冒出的血液,沈季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 直到秀秀彻底没了气息,沈季才松开那把大刀,“把她丢进马车,烧干净。” 看着烈火吞噬,沈季说完翻身上马,他的岁禾还等着他回家呢.... 木棠月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破庙中。 “真是不靠谱!疼死我了。” 木棠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查看着自己的伤口,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两道视线。 “栖……栖梧姐姐。” 听见声音,木棠月检查伤口的动作一顿,转过身就看见陈枝呆呆的望着自己,身边还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幸好早有准备!木棠月迅速的摸了摸自己的记事本,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木棠月神色顿时慌了起来。 陈枝眼看木棠月变了脸色,立马走了上去蹲下身来,“栖梧姐,你怎么了?” “东西掉了!靠。”木棠月抓狂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陈枝,你和岁禾不是在定慧寺吗?” 陈枝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木棠月脑海里有想起那个胆小又温柔的女子。 “陈枝,这位是?”木棠月看向陈枝身后站着的男人。 “他就是徐野,就是他和徐大娘救了我和岁禾。” 徐野听着两人的话也猜到了眼前的女人就是岁枝,奥,不,是陈枝所说的夫人,他知道定慧寺是什么地方,那都是王公贵族祈福的地方,徐野又看了看陈枝,知晓她们的身份不简单。 “栖梧姐,你是怎么做到腾空出现的?”陈枝满眼好奇的望着她,就连徐野听见陈枝这么问,也好奇的看向她。 木棠月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哈,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在王朝的时候,我学过一些幻术,俗称障眼法,这才能突然出现。” “栖梧姐,你好厉害,我也听过王朝的幻术,想不到这么厉害,以后有机会可以教我吗?” “哈哈哈,当然可以,有机会的话。” “对了栖梧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木棠月小声问道,“这个徐野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我没说过,不过应该猜到一些吧。” 木棠月点了点头,简单的说了一下宫里发生的事情,随后才说道,“殿下已经把上京的事情处理好了,我这才回上京,谁知道路上还有暗杀,然后我就一路逃到了这里。” 木棠月说道这里瞥了一眼陈枝的神情,见她没有异样便知道她还不清楚上京发生的事情。 刚才说的时候木棠月特意省略了陈可入狱那一部分,因为她也不确定陈枝知不知道陈可所做之事。 “你们要去上原?”木棠月的目光反复在二人间来回徘徊,陈枝的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 徐野看陈枝的眼神木棠月再熟悉不过了,萧霁淮看她就是这种眼神,实在不清白! “陈枝,我很高兴你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殿下那边……” 木棠月伸手轻轻戳了戳陈枝的眉心,“殿下和我一样的想法,陈枝,你是自由的。” “谢谢你,栖梧姐。” 此时徐野也朝着木棠月抱拳,“多谢夫人成全。夫人,这里离成州很近,我和岁……陈枝送您到州府再去上原。” “嗯,谢谢。” 在破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出发去成州知府。 一路上有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朝这成州去。 “这些人?” 木棠月不解的看向陈枝,萧承也不是个昏庸的君王啊…… “这些都是附近村庄的百姓,遭了马匪。” “官府不管?” 徐野解释道,“这群马匪人数众多,而且有组织,官府几次都被打的落荒而逃。” “陈枝,这马匪太过巧合了。你和岁禾在定慧寺被追杀是马匪,现在成州并州附近的村子又是遭了马匪,说不定追杀我的人也是那一帮马匪。” 【木木,你猜对了。这个马匪头子名叫沈季,和应岁禾有过婚约,应岁禾就在沈季家里,很安全,距离我们不远。】 这次铁蛋说的话,木棠月还是信的。只要距离不是太远,铁蛋的信息都是准的。 知道应岁禾没死的消息,木棠月心里已经对着佛祖疯狂磕头了。 “陈枝,你认识沈季吗?” 听见沈季的名字,陈枝脸色微变,她当然认识,他和岁禾那些事她一清二楚。 “认识,栖梧姐,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 第四十五章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无意间我听见有人叫了一声马匪头子沈季。”木棠月面不改色的说道。 “如果马匪头子真的是他的话,那岁禾一定死得很惨。” 木棠月:??? 到了府衙,知府却以为木棠月三人是流民来骗吃骗喝的。 “太子妃远在上京,又怎么会在上京?”成州知府鄂师奇不解的问道。 萧霁淮和木棠月提过鄂师奇这个人,善良正直,就是疑心病重。 现在她和陈枝都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木棠月灵光一现突然想起萧霁淮的那句话或许可以一用。 “鄂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鄂师奇再三打量了眼前的女子,最终点点头。 两人走到门外,木棠月憋着笑小声说道,“鄂大人小时候是不是在东宫干过一件蠢事?” 鄂师奇不解的看向她,木棠月又靠近了他一步,轻声说道,“殿下说鄂大人儿时曾在他的榻上撒过尿。” 木棠月肉眼可见鄂师奇鄂的身子顿了一下,面色难看的盯着木棠月。 殿下答应过他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你真的是太子妃?” “本宫不是难道你是?话说鄂大人和殿下情谊深厚,怎么大婚之日却从未见过鄂大人呢?” “本官在外地赴任,不便回京。” “鄂大人最好说的是真的,别到时候传出一些追妻的谣言。” 鄂师奇现在百分百确定眼前的人是太子妃了,这些丢脸的事情怎么殿下都和太子妃说了呢! “下官这就写信告知殿下,立马派人送您回上京。还请太子妃保密。” 鄂师奇恭敬地朝着木棠月行了礼,木棠月目光狡黠的点了点头,“当然,本宫不是那种长舌妇。” 鄂师奇:您不是长舌妇,可殿下像长舌妇啊! 鄂师奇恭敬地迎着木棠月进了屋子,陈枝看见鄂师奇不一样的态度,便明白了他应该是确定了她们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栖梧姐姐时怎么办到的? 木棠月怀着孕今天又太累,已经去房间休息了,大厅就剩下陈枝徐野鄂师奇三人。 “鄂大人,不知最近上京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倒是有一些,皇后娘娘癔症复发,已经背陛下终生禁足了。” “皇后娘娘已经多年未曾发病了,怎么会...” “这个本官也不太清楚,上京来的信并没有详细说。只是这次突然查出了一些贪官还有一些和当年公孙家有牵扯的官员,陛下已经将他们全部入狱。” “鄂大人,能不能顺便帮我带一封信给我父亲?” 鄂师奇顿了顿,“姑娘,你的父亲是?” “家父兵部尚书陈可。” 鄂师奇的微微侧过身,“你是陈枝?” “嗯。” 陈枝见鄂师奇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有些慌乱,直觉出了事。 “鄂大人,有话直说。” “陈姑娘,陈可也参与了当年公孙家谋逆之事,现如今证据确凿,已经入狱了。” 陈枝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不会的,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鄂师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走出屋子把空间留给二人。 陈枝低着头,指尖微颤,试图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崩溃,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自己的痛苦。 徐野伸手抱住她,“陈枝,回上京吧。” 等到陈枝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徐野才继续刚才的话说道,“陈枝,你和太子妃一起回上京吧,我要去上原。来的时候我看见成州也在招兵去上原,陈枝,你在上京等我。” “告示上有说什么时候走吗?” “今天是最后一天,应该就这两天吧。陈枝,我要去完成我的理想了。” 大丈夫生居于天地之间,自当如此。 徐野说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转身离开出府走向招兵处。 翌日,是成州兵马粮草出发之日。昨日夜晚,所有新兵全部已经加急编列。 “太子妃,今日...” “鄂大人不用管我,正事要紧。” 鄂师奇颔首,走向府衙门口。 府衙两侧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陈枝扶着木棠月站在鄂师奇身后。 听着稚童妇孺的哭声,木棠月内心也泛起苦涩。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人,君王是谁都可以,天下之主谁当都行,只要她的任务完成就好。 现在,她好像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想法。 陈枝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队列里的徐野。 木棠月注意到陈枝的视线,她看过去,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儿郎。 “他可以不去的,陈枝。” 陈枝望着那边,苦涩的笑了笑,“少年应有鸿鹄之志,当骑骏马踏平川。徐野,他做得很好。” 木棠月不解,难道她真的很自私冷漠无情吗?她嘴里反复小声嘀咕,“骑骏马踏平川。”这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战争的意义。 一路到了成州城外,旌旗猎猎,战鼓擂动,万千将士身着噌亮的铠甲,手持锐利的兵刃,列正而立,气势如虹。 木棠月只见鄂师奇走向一个身穿白色铠甲,手持银枪的少年,少年看起就十五六岁,高坐汗血宝马之上,战袍迎着寒风飞扬,手中的银枪闪着清冷的寒光。 “陈枝,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陈枝随着木棠月的视线看过去,“那是沈家小儿子,沈砚修,也是鄂大人夫人的弟弟。” “看起来年纪不大。” “嗯,今年才十五岁。” “这么小年纪就上战场了?” “沈将军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沈将军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在十一年前同大皇子一同战死雾荫谷。沈砚修也是沈将军老来得子,沈家两位公子就死在了他们生辰那天,刚好十八。幸好大公子还有个女儿,不然沈夫人恐怕真就熬不住了。” “砚修,战场之上注意安全,万事多小心,听段将军的命令行事。” “放心吧姐夫,这次我们一定把王朝打回大漠去。我也会替大哥二哥报仇!” 王朝有一大片土地都是荒漠,元朝人的觉得那是神明给的惩罚。 “嗯,照顾好自己。” 沈砚修一声令下,队伍有条不紊的朝着北方而去。 ------------ 第四十六章 成亲 木棠月惊讶于沈砚修的号召力,她从前看的小说这种年轻的将军大家都觉得是走后门所以肯定会有人不服然后再打一架的。 “沈砚修年纪轻轻,这些人居然这么听话?” 她在王朝的时候听宋嬷嬷说过,王朝的一个将军之子进了军营就遭到了很多人的针对和不服,几乎每天都有人挑战他,后来迫于权势没有人再在明面上耍手段,可背地里的手段却层出不穷,最后这位将军之子主动离开的军营。 鄂师奇走近就听见木棠月这句话,反问道,“您真的认为他们是听砚修的话?” “难道不是吗?” 鄂师奇笑了笑,“他们不是听砚修的话,他们是相信沈将军,相信沈家。” 木棠月若有所思,王朝和元朝的这两件事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 她苟着活到两朝统一是对的吗?如果最后是王朝胜利,自己真的能接受这个任务结局吗? 王朝没有那么多情谊信仰,只有利益至上。木棠月突然又想起公孙沅愔,或许她该出生在王朝,那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回到府衙,木棠月重新拿了一个记事本将最近的事情写了下来。 木棠月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疑惑的问道,“铁蛋,我怎么感觉最近忘的越来越快了?” 【说明你离完成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是吗?” 【是的!】 铁蛋:凡是遇到自己不能解释的事情,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鄂师奇已经安排好人马明日就送木棠月和陈枝回上京。 而此时上京城御书房内。 “淮儿,上京朕会守好的,你放心去上原吧。” “父皇,上京乱了,那元朝真的就岌岌可危了。” “朕明白,刚才朕已经赐死公孙沅愔,上京,不会再有人能改变朕决策之人。有时候朕还真的挺羡慕孟哲的,什么事都能做到心狠手辣,什么人都可以利用。” “父皇,你错了十多年了,现在来忏悔是不是晚了一点?” 萧承瞪了一眼萧霁淮,“哼!不过你倒是有件事做得很好,没有步朕的后尘。” 萧霁淮疑惑的看向萧承,“对孟栖梧没有感情。淮儿,或许你说得对,只有帝王无情才是对江山社稷最有利的。” 萧霁淮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紧,他已经动摇了。他很纠结,当初的那个决定又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淮儿,朕想自私一回,为了元朝的将士,就按你当初说的那个计划来吧,朕只想快速结束王朝。” “父皇....” “你后悔了?淮儿,女人不可信,这是你从小就偷偷告诉朕的话,现在你要走朕走过的路吗? 不管你愿不愿意,朕意已决,朕会散播孟栖梧怀孕的消息。” “父晃,栖梧是我的妻子,她是无辜的。” “哼,你当初是怎么和朕说的你都忘了?她孟栖梧无辜,朕的子民就不无辜了吗?她身为王朝公主,骨子里流淌着就是好战的血,利用她,我们能最快的结束这场恶战,元朝的伤亡损失会是最少,这样的结果才是最有利元朝。” “父皇,一个丈夫利用自己的妻子去完成自己的志向,让人不耻,儿臣做不到。” 萧承长叹了一口气,在龙椅上坐了下来,“是朕老了,随你吧。” “多谢父皇。” 萧霁淮离开御书房后,不多久一个黑衣人偷偷进了御书房。 萧承交给黑衣人一道圣旨,盯着黑衣人手上的圣旨良久,“尽快,朕要看到结果。” “是。” 黑衣人立马在御书房消失不见。 半山腰的院子里,应岁禾一连几天就没有看见沈季。正当她再次去书房找找线索的时候,应岁禾听见院子里两个妇人正和沈季说话。 “岁禾这几天怎么样?” “能吃能喝的,不过就是每天呆在屋子里,有时候就站在廊下发呆。” “我还看见她偷偷去...” 听着两个妇人和沈季说的话,应岁禾看着桌上的茶壶,一把拿起用力摔在地上。 沈季听见里面的声响,立马冲了进去。 “岁禾,你没事吧?” 沈季仔细打量应岁禾,见她没受伤松了一口气。 应岁禾冷笑了一声,“沈季,这么几天没见,你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和别的女人说话吗?” 沈季闻言低声笑了起来,“岁禾,我只是问她们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而已。” “真的?” “嗯。” “我去过你书房,” 应岁禾说完,沈季的脸色一变。 应岁禾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继续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乱,我就没忍住帮你整理了一下,沈季,我对你好不好?” 应岁禾说完这话,沈季瞬间笑了起来,以前他的书房也是乱糟糟,倒也谈不上乱,只是桌上的书本乱放,每次应岁禾帮他放回原处都会在他面前说这句话。 “好。岁禾对沈季永远都是最好的。” 沈季说着他曾说过千百次的一句话,这一瞬间,应岁禾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应岁禾对沈季永远是最好的,沈季永远最爱应岁禾。 “岁禾,我们成亲吧。” “你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算处理好了吧。” 沈季说完,他还沉浸在成亲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应岁禾眼中的恨意。 “沈季,三日后,我们就成亲吧。时间虽然短,但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沈季身子一顿,反应过来她的话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当然。” 之后两天,沈季一直忙着成亲的事情。 三日后,半山腰的院子张灯结彩,马匪成群热闹非凡。 应岁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双方都没有父母在,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应岁禾被两个妇人送到了新房。 应岁禾安静的坐在床边,听见推门的声音,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沈季挑起她的盖头,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应岁禾用力的推着他的胸口,“沈季...还没喝...” ------------ 第四十七章 盼来世 沈季听见她的话,意识才开始回笼,刚才在院子里确实喝多了。 应岁禾拉着沈季坐了下来,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沈季。 沈季接过她的酒,双眼微眯嘴角上扬望着她,“你喂我。” 应岁禾闻言将自己手中的就递到他的嘴边,沈季拉过应岁禾将自己手中的酒喂到她嘴里。 他丢掉手中的酒杯,双手捧住应岁禾的脸,用力的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 “沈季,我的烟花呢?” “你放心,你说过的话,我都没忘。” “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你很早就已经多次警告过我成亲之夜必须要有烟花,我怎么敢忘啊。” 沈季牵着应岁禾的手走到了窗边,拿出腰间的口哨一吹。 马上,烟花就在空中绽放。 “好看吗?”沈季侧过头,目光始终看着她。 “好看,沈季,谢谢你,我很喜欢。” 看着她的笑,沈季内心总有点惶恐不安,他凝视着她,“岁禾,你爱我吗?” “我从未放下过你。沈季,你知道的,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可胆子再小的人,也有胆大的那一天。 沈季,如果哪一天我胆子变大了,你会为我高兴吗?” “会。应岁禾,沈季永远偏向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大胆做,我兜底。” “你还记得你当初你读书时的凌云壮志吗?” “记得。” 此时山脚传来兵器的碰撞声,两人都默契的没提。 “应岁禾,今天的你确实很大胆。” “嗯。” 沈季的嘴唇开始变得苍白,他感觉到一股咸腥的液体快要从嗓子里冒出来,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最终那股液体还是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对不起,实在忍住,又吓到你了吧?”沈季的身体无力一般缓缓坐在了地上,背靠着美人榻。 应岁禾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她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沈季的脸。 “沈季,我爱你。但是你杀了太多人,你杀了栖梧姐姐还差点杀了陈枝姐,我说过要保护她们的,我不能食言。” 他口中不断涌出血沫,流淌而下,“我的小姑娘...长大了...都会...保护别人了..岁..禾,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今天..我娶到你了,我..已经..赢了。” 他渐渐没了气息,可他嘴角是笑着的,在绚烂的烟花下,在一片激烈的厮杀声中,沈季永远的离开了应岁禾。 她不知道趴在他的身上大哭了多久,外面的烟花声没有了,厮杀声也消失不见了。 “沈季,我对你好吧?” “嗯,好,应岁禾对沈季永远是最好的。” “沈季,今日的课业你帮我做吧。” “你亲手给我做个香囊我就帮你。” “沈季,我给你带了糖人,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 “是你自己想吃吧?唉,也只有某人才会像小孩一样喜欢吃甜的。” “沈季,今日夫子罚我抄书了。” “那夫子今日实在不乖,罚他明日喝墨水。” “沈季....” “沈季.....” 应岁禾双眼无神的看着毫无生息的沈季,回忆里那个活生生的少年好像又跑到了她眼前嬉笑打闹,恍惚几瞬,应岁禾伸手触摸,碰到的却是一阵荒芜。 陈枝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应岁禾伸手抚摸沈季的脸。 她脚步慌乱的走过去,走近应岁禾身边,她停了下来,陈枝缓缓蹲下身来,手心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上。 “岁禾....”陈枝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沈季之间的纠葛本就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至于谁对谁错是算不清的。 鄂师奇带着人将整个山都巡查了一遍,确保整座山的马匪没有漏网之鱼后便安静地等在了院子外面。 应岁禾冷静下来以后,才带着鄂师奇去往沈季书房里面的暗室。 一番搜查下来,鄂师奇收获颇多。 “大人,这里还有一个暗格!” 鄂师奇听着属下的话,快速走过去,暗室里面的东西已经足够重要了,这放在暗格里面肯定是十分重要的证据。 一股倒腾下来,鄂师奇终于打开了暗格,只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娘子亲启。” 鄂师奇面露惊疑,还是走过去将信递给应岁禾。 “应姑娘,沈季留给你的。” 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伸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信。 陈枝看向鄂师奇,“鄂大人,东西都找到了便先回去处理正事吧。” 鄂师奇欲言又止,陈枝看了看应岁禾,“鄂大人放心,我会带岁禾回去的。” 鄂师奇便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人下山去了。 陈枝和木棠月本就要回上京,突然有一天消失的应岁禾来了成州府衙。 经过和鄂师奇的商议制定了这个计划,应岁禾心里在清楚不过,这个计划是不完美的,只要沈季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沈季什么都知道,只因为这是她想要的结局,所以他心甘情愿装聋作哑。 应岁禾打开信,噗嗤的笑了一声,“怎么字还是这么丑?” 【岁岁,今日虽是除夕,我却高兴不起来。 岁岁,我心里清楚,我和你今生再无可能。你一定很恨我吧?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你,可那日定慧寺再相逢,我便知今生是放不下你。 岁岁,我提笔沉思许久,烛火燃尽,也不知写什么。 岁岁,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想来是不会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然我会心疼。 我作此书时,还是世中一人,吾妻看此书时,我已成了阴间一鬼。 你那么胆小,我变成鬼就不能来看你了,怕吓着你。 岁岁,你知晓,我不善言辞。 既然今生注定不能相守,那我期来世。来世卿作男,我为女子相随,相守一生。 应岁禾,来世再见。 沈季永远最爱应岁禾。 沈季绝笔】 “你骗了我那么多回,你的来世作数吗?”应岁禾小心翼翼的收起手里的信。 走到暗室门口,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沈季,等我。” 应岁禾将门口两盏灯火推倒在地,火势顺着桌帘迅速燃烧了起来。 ------------ 第四十八章 哈哈哈,我真倒霉 她神色平静的走了暗室,又将书房的烛火全部推到,到了院子里,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应岁禾嘴角微微上扬。 陈枝望着大火,又看了一眼应岁禾,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雪地里,等到院子变成一片废墟,天光也微微亮了起来。 “岁禾,我们走吧,栖梧姐还在等我们。” “嗯。” 两人上了马车,在天光大亮的时候到了成州府衙。 “岁禾!”木棠月上前抱住她,随后仔细打量,“和我们一起回上京?” “嗯。” “岁禾,沈季他....” “栖梧姐,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初木棠月和鄂师奇是不同意这个计划的,鄂师奇是想直接强攻。最后还是应岁禾自己说服了两人,她直只说了牵制住沈季,没说要杀了沈季... 应岁禾自嘲的笑了笑,她和沈季,不过是一个比一个会装罢了。 此时鄂师奇走了进来,“太子妃,车马已经备好了。” “嗯。” 木棠月刚准备上马车,十来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瞬时间从府衙两侧冲了出来。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利剑从马车内刺出,插入木棠月心脏。 “栖梧姐!” “抓刺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木棠月只觉得痛入骨髓,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陈枝和应岁禾及时接住了她。 陈枝捂住木棠月的伤口,“鄂大人,派人找大夫。” 鄂师奇此时此时才反应过来,唉,这叫他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十来名刺客全部安全逃脱,外面的刺客都是幌子,只有马车里面的那个才是真正的。 木棠月被扶上了床,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铁蛋啊,我这是什么倒霉命啊!我下次还是想抽个锦鲤....” 【唉,木木,你会昏迷一段时间。】 “那我醒来不就诈尸了?” 【你放心,这点我还是靠谱的,下葬后我会把你捞出来的。】 “我他哥的谢谢你,棺材一日游。” 木棠月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大夫到门口的那一瞬间,木棠月的眼睛缓缓闭上,手臂立马垂下落在床沿。 陈枝和应岁禾身体僵在原地,看着像是熟睡过去的木棠月,瞥见门口的人影,陈枝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拉着大夫,“大夫,快!” 大夫大口喘着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鄂师奇一脸担忧的站在后面。 大夫把脉以后,又探鼻息,最后走到鄂师奇面前,大夫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鄂大人,贵人已逝。” 陈枝和应岁禾听见大夫的话,紧紧握住木棠月的手,“栖梧姐,你醒醒啊!” “呜呜呜呜.....” 鄂师奇看了一眼床上木棠月,说道,“已经....” 大夫点了点头,鄂师奇差人又去找了几个大夫,都是同一个结果。 他走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 木棠月此时正被锁在自己的意识空间内,她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听到陈枝和应岁禾的话,她也很难受。 此时的上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非凡。 御书房内,萧承看着边关送来的信,眉头紧皱。 “淮儿,王朝将士本就比元朝的魁梧,这孟广还会幻术,王军势如破竹,上原北方的两城都....” “王朝幻术一般只用于宫宴讨贵人欢喜,孟广的幻术又是从哪里学的?”萧霁淮不解的说道。 萧承沉思,突然想起他父皇讲过的一个故事,“王朝宫廷内有一个传说,王朝百年前只生活在大漠,后来王朝先祖在战时偶遇一戏子,戏子会一种戏法,就是现在所说的幻术,王朝先祖和戏子做了一个交易,戏子便帮王朝占领乌。 听说那戏子一人抵万军,不出三日,王朝便占领了乌邦。传说中那戏子长生不老,一直生活在王朝宫廷里。 孟广会不会就是和这个戏子学的幻术?” 萧霁淮冷笑了一声,嘲讽的说道,“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人么?” “朕也不知道,不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 “今晚?” “嗯。” “为何?” “或许是想看看月亮。” 萧承:..... 寒风凛冽,夜色也缓缓降临,此时的萧霁淮早已出了上京。 “公子,走官道?” “嗯。有成州的消息没有?” “还没有。” 萧霁淮眉头轻蹙,上京和成州的距离,加急信件的话三日便可到,这都多少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川,你走官道亲自去接太子妃回上京。” “殿下,那你呢?” “孤走阳城过去。” 陆川点了点头,走阳城到上原确实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你就留在上京,保护好她。” “是。” 陆川一人继续驾马走的官道,萧霁淮带着一波人从小路绕了进去。 寒风呼啸,如刀割般吹过荒芜的大地。远处山峦覆雪,银装素裹也无法掩盖战场之上的苍凉。 上原城外,两军对战,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些许残破的战旗斜插在冻土之上。 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脸色冷的发紫却依然紧握手中的兵器,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瞬间凝结,战马不安的跺着蹄子,喷着白气。 元军以沈砚修段榆景萧风为首,王军以孟广孟想周今为首。 孟广双眼微眯,盯着沈砚修,笑了起来,“沈家小子,又来送死了。孤当年若是知晓沈家就剩你这么个小子,孤一定手下留情留他们二人一命哈哈哈哈。” 沈砚修用力握住自己手里的银枪,对于孟广的话,他心里早已平静如水,父亲说过,战场之上必须做到理智清醒。 孟广说完似乎也不需要沈砚修的回答一样,直接开始了他的幻术。 “沈砚修,孤送你们一份大礼。” 忽然天空之中出现了无数会飞的蝼蚁,战场之上出现了数个巨大的猛虎。 元朝将士毅然决然的站在原地,眼中没有一丝惧怕。 “孟广,除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段榆景大声的喊道。 萧风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剑,“看见没,王朝的太子给咱们表演戏法讨好我们呢。” 元朝的士兵瞬间大笑了起来。 孟广双眼猩红,脖颈的青筋瞬间凸起,“找死。” 霎时间,天空的蝼蚁和猛虎全部冲向元朝的士兵。 ------------ 第四十九章 没有风 瞬时间,元军四散而开,溃不成军。段榆景也在战斗中受伤昏迷不醒。 撤回城内,沈砚修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军医和侍从,一股烦躁从心底冒出。 萧风从屋内走了出来,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 “怎么样?”沈砚修皱眉问道。 “情况不太好。有上京的消息没有?” 沈砚修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他们在上原忙得脚不沾地,萧霁淮又亲自回了上京,按理说上京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对,可萧风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三日后的上原城墙已经破损不堪,孟想远远望过去,内心嗤笑一声,“太子说的不出半月就拿下上原,这都过了多久了?上京有消息没?” 侍卫颔首,恭敬地说道,“没有,我们的人全部死了,一点消息也没送出来。” “呵,那看俩孟广的算盘要落空了。” “此战失利,太子立下的军令状只会加速推他进入深渊,到时候,储君之位....” 侍卫没再说下去,孟想的神情他实在看不明白,有时候他觉得大皇子是想要储君之位的,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大皇子只想当个闲散的皇子。 唉,跟着皇子好难啊! 此时陆川刚到成州府衙,鄂师奇迎他进去,他看见了陈枝应岁禾就是没看见孟栖梧。 “咦,太子妃呢?”陆川疑惑的打量着几人的目光。 鄂师奇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个字,陆川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又被人劫走了吧?” 鄂师奇摇了摇头,“奥,那倒没有。” 陆川瞬间松了一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差点被鄂师奇接下来的话呛死。 “就是不在了。” “咳咳咳咳!”陆川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陈枝眼眶微红解释道,“几日前,来了一波刺客,栖梧姐她....” 陆川听见这话只觉得脑子有点混沌,她在说什么?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鄂大人,人呢?” 鄂师奇带着陆川去了一个暗室,暗室周围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暗室中央放着一个冰床,孟栖梧安静的躺在上面,看起来像只是在小憩一样。 “大冬天的睡冰床不冷吗?” 鄂师奇没有回到陆川的话,只自顾自的说着,“属下有负殿下所托。当天我就写信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殿下没收到?” “殿下已经去了上原。” 陆川走近,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探了她鼻息,得知结果后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殿下。 再三思索过后,他还是决定先瞒着。 “鄂大人,上原战事紧急,这件事...先瞒着吧,所有罪责我来担。” 鄂师奇垂下双眼,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上京那封信?” “我会让人拦下,不送去上原。” 五日后,陆川看到孟栖梧的尸体一点变化都没有,脸色甚至还比前两日红润了一点,他心中诧异。 刚来见到孟栖梧的尸体的时候,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这过了几日怎么反而还有点血色了? 上原城内,萧霁淮神情严肃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段榆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殿下,孟广幻术何解?”沈砚修好奇的问道,太小就崇拜萧霁淮,他感觉萧霁淮做什么都厉害,君子六艺他一直第一,沈砚修佩服的不得了。 “幻术,迷惑人的把戏罢了。”萧霁淮神色淡淡说道。 萧霁淮和沈砚修站在廊下,天空细雪纷飞,萧霁淮将手伸出廊下,轻松接到几片雪花,“砚修,今日无风,是个好天气。” “没有风吗?”沈砚修说着走出廊下,站在院子里面认真感受,“殿下,真的没有风!” “出兵吧。” 沈砚修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殿下说的一定是对的,殿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徐野因为表现突出还有脑子,被沈砚修提拔为校尉。 萧风和沈砚修带兵出城后,萧霁淮独自走上了城楼。 他将掌心轻轻放在城墙之上,顷刻的冰冷让他清醒不少,几日赶路他未曾停歇,只想在风雪前一雪前耻。 萧霁淮抬眸,望向远处王朝的军旗,随后视线又放在为首的黄袍男子之上。 “站在高处才知晓,人并非蝼蚁。孤的志向,向来不是元朝,而是整个天下。” 孟广似有所感,抬眸望向城墙之上,他隐约只看见一个身影。 孟广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你萧霁淮斗,至死方休。” 孟想闻言轻笑了一声,揶揄道,“怎么,和萧霁淮斗不其乐无穷了?” 孟广没有理会孟想的话,开始施展自己的幻术。 接连三次他都失败了,“怎么回事?” 他不信邪的又反复试了几次,还是未曾成功。此时两军已经开始厮杀起来。 沈砚修一马当先直入王军,而此时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隐藏已久的阳光终于再次普照大地,渐渐的金色的阳光洒遍了整个上原。 萧霁淮抬头望着天,突然的光亮让他眼睛有点不适,微微眯眼,再次看向战场之上。 他拿着剑走下城楼,翻身上马出了城。 萧风注意到萧霁淮的身影,快速往他那边靠过去。 “二哥,你怎么来了?” “孤身为储君,岂能苟且?” 萧风见萧霁淮并未穿铠甲,他想劝阻却被萧霁淮直接拒绝,“策马执剑,纵横两军之间,孤心向往之。” 他衣袍华丽,沾染上不少鲜血,却依旧贵气,还带着天生威压的气质。 一场恶战下来,王军瞬间落于下风。 十天后,元军夺回绥阳城。此时,萧霁淮收到了上京的信。 萧承信中所写和萧霁淮想的是同样的事情,王朝必须俯首称臣。 三天后,元军再次逼近王军,直逼王军退回大漠。 王朝宫廷,孟哲大发雷霆。 “孟广在干什么?那么多年的幻术都白学了?废物东西!萧承这是再逼朕向他称臣。” 孟哲将殿内所有的花瓶茶盏摔碎,皇后在一旁不敢上前。 ------------ 第五十章 王朝衰败 “皇后,你的好儿子,在朕面前是怎么立下军令状的?” 皇后低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不敢说话。 “滚,滚出去!” 皇后迅速离开殿里,走出殿外,她才松了一口气,面上神情淡淡,并没有刚才在殿里的害怕的模样。 “娘娘,陛下真是越来越暴躁了。”嬷嬷小声在皇后身旁说着。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起来,“他不是一向如此?真的是有大病似的。孟广又不是本宫亲生的,当然算不上本宫的好儿子。” 嬷嬷小心观察了周围,“娘娘,此事不能提!”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心里不舒服。唉,不过当年随便抱了一个青楼女子的孩子,反而现在还拖累本宫,储君有什么好,本宫只想当个闲散皇后,整日看老男人的脸色,本宫的日子也真的是苦不堪言啊。” “娘娘,您真是越来越口不遮言了。” “嬷嬷,本宫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本宫现在真是后悔,当年就是死也应该跟着萧承走,至少萧承长得好看啊!现在可便宜那个公孙沅愔了。” “你说是本宫好看还是公孙沅愔好看?” 嬷嬷实在想翻一个白眼,“娘娘,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又拿出来说了。” “本宫有一种感觉,王军很快就要败了,等不了多久,本宫就能再见萧承,也不知道他忘了本宫没有,想来应当是没忘的,萧承应该把我们的儿子养的很好吧?” “娘娘!” “知道了,知道了,本宫不再说便是。” 接下来一月,王军连失五城,孟广是真的慌了起来。 初春,一道圣旨将孟广召回王庭。 孟广一走,整个王军就是孟想的地位最高,孟想本就不喜打仗,所以他也就是得过且过,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此时的成州府衙,陈枝应岁禾鄂师奇和陆川都快被吓死了。 孟栖梧死而复生,此时正坐在冰床上发呆。 几人围着她,仔细观察着。陈枝还时不时的伸手摸她的脉搏。 “栖梧姐,你...你没死?” “铁蛋,这些人我都不记得了!这几个人这么围着我,我是不是只能装傻了?” 【唉,木木,我也没想到,本想等你下葬把你偷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慢慢等你苏醒,谁知道这几个人压根儿就没想过把你下葬,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你,我这能力有限,实在办不到。】 木棠月笑了笑,“嗯?你们在说什么啊?本公主只是睡了一觉。” 陆川试探的说道,“太子妃,你在睡觉?” 木棠月瞪了一眼陆川,“放肆,本公主还没嫁人呢,什么太子妃,你竟然敢诬陷本公主清誉。” 陆川立马闭上了嘴,四人眼神交流,得出了一个答案,太子妃也许挨了一刀脑子坏了。 几人在震惊孟栖梧死而复生的同时,也很担心她的身体。 在把木棠月带出暗室后,鄂师奇特意找了一个自己信任的府医来为她诊脉。 府医皱了皱眉,随后收手,笑着说道,“贵人已有三月身孕,胎儿健康,不过身体有些亏虚,平时多吃一些滋补的食物,多多走动。” 府医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身孕?三个月?身体虚? 这些话他们都能听懂,为什么一起说出来反而听不太懂了呢? 木棠月也惊讶于府医的话,她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铁蛋,副作用前我就怀孕了?” 【是的,保胎丸安全可靠,下次给你打折。】 木棠月:呵呵o(* ̄︶ ̄*)o 陆川神色复杂的看着木棠月,现在太子妃死而复生失忆了不说,还有了孩子,这孩子是殿下的吗? 陆川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的想法,立马摇了摇头,三个月不是殿下是谁的! 木棠月望着神色各异的四人,小声地开口问道,“萧霁淮在哪儿?” 木棠月话一出,四人瞬间眸光亮了起来。 陆川:太子妃就算失忆也没忘记殿下! “栖梧姐,殿下还在讨伐王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先在这里养胎,殿下会来接你的。”陈枝轻声说道。 “呕~~” 应岁禾突然在一旁干呕了起来,陈枝身体一顿,试探的说道,“岁禾,你不会?” 应岁禾点了点头,陈枝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天塌了,一下子两个有孕之人需要照顾。 除了木棠月,几人都心知肚明这孩子是谁的,都默契的没再提,偏偏有个脑子不好的。 木棠月拉过应岁禾,“你也怀孕了啊,好巧,几个月了,孩子父亲呢?” 其余三人疯狂的给木棠月使眼色,木棠月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道歉,应岁禾脸上神情始终温和的笑着,“没关系的,栖梧现在什么不记得。栖梧,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他已经死了。” 木棠月神色尴尬,我真该死啊! “铁蛋,我是真该死,我真是脑子瓦特了。” 在马匪事情完结后,鄂师奇通过沈季的书信往来查处了上京一些官员之间的勾当,立马就上书直达萧承御书房,萧承也不再优柔寡断,全部处死。 应岁禾在山脚为沈季立了一块碑,上面什么都没写。那些大臣和沈季的勾当全部被昭告天下,沈季也成了百姓饭后谈资。 她看着空白的墓碑,在前面放了一个糖人,“沈季,我不想让人打扰你,我也不想你被挖坟鞭尸,所以名字就不刻了。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杀了那么多人,你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沈季,孩子很好,我也很好。沈季,我很久没见我爹娘了,我要回上京了,我就不来看你了。等到天下一统,等到孩子出生,我再来,你不会怨我吧? 谅你也不敢,毕竟我很记仇。” 应岁禾转身离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温柔的笑了笑,“这里景色很好。” 翌日一早,鄂师奇就派人护送应岁禾回上京,木棠月死而复生的消息也没有传出府衙。 三月后,元军直逼王庭。 孟广成为孟哲的弃子,直接被他绑着交给了萧霁淮。 承德十五年,萧霁淮斩孟哲于马下,孟广尸体被吊城墙之上。 一个王朝的衰败注定另一个王朝的兴盛。 ------------ 第五十一章 盲盒2完 承德十五年秋,萧霁淮清扫王庭余孽。 前几天萧霁淮收到了陆川的信,说孟栖梧临近产期,萧霁淮内心十分愧疚,整个孕期他不在她的身边,现在快生产他一定陪在她身旁,不能再错过。 他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布防王庭,再交给萧风扫尾,当天夜里他就马不停蹄的去往成州。 十日后,木棠月正和陈枝躺在园子里聊天,不得不说这鄂师奇为了哄夫人,是真的下了血本,这园子确实不错。 木棠月正开心说着回上京后要吃哪些东西,忽然感觉到身下的不对劲,她淡定的说道,“陈枝,我好像快生了。” 陈枝手上的紫砂壶瞬间落在了地上。 她立马站起身来,呼喊着侍女嬷嬷。 直到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木棠月还是极其的淡定,因为她又赊账了无痛生产丸,没办法,谁叫她是痛痛肉呢? 木棠月也装模作样的哭喊了几声,陈枝站在院子里急的来回踱步,忽然,院子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陈枝一看见来人,神情都放松了下来,“殿下,你回来了。” “栖梧进去多久了?” “半刻钟不到。” 萧霁淮抬脚就要往产房走去,几人纷纷拦住他,“殿下,这不合礼数。” 陆川瞥了一眼萧霁淮的神色,试探的说道。 萧霁淮皱眉看着眼前的几人,推开一旁的陆川,“孤就是礼数。” 陆川并未在信中详细说明孟栖梧所有的事情,死而复生这件事,陆川还是觉得应该当面和萧霁淮说。 萧霁淮推开门走近产房,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可他神色并没有异样。 几个产婆看见一个男子闯进产房,刚想呵斥却被萧霁淮一个眼神吓退。 “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必有重赏。” 几名产婆互相看了一几眼也没再说话。 意识清醒的木棠月听见一道男声,她隔着屏风看过去,隐约只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 萧霁淮轻声走了过去,木棠月在看清长相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萧霁淮。 她试探的轻声喊道,“萧..霁淮。” 萧霁淮蹲下身来,声音低沉,“嗯,我在。栖梧,我回来了。” 整个生产还是十分顺利,木棠月生下一男孩。在木棠月休息的时候,陆川已经将所有隐瞒的事情全盘托出。 “殿下,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萧霁淮神色不明,只是淡淡说道,“回上京自己领罚。” “是。” 萧霁淮站在窗边,脑子里全是刚才陆川说的话,她虽然忘了所有事情,但却独独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忘掉过去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随即萧霁淮又想到鄂师奇说的刺客,脸色沉了下来,“父皇,您终究还是耳根子软但却心狠。” 萧霁淮是在十四岁那年得知自己的身世,他自己的亲生母亲是王朝皇后许芝。公孙沅愔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也是在那一年,他知道了萧承一直和许芝有书信往来,也无意间在御书房看到了信中内容。 那时他才知晓,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父皇为什么每年除夕会赏赐那么多的东西给他,在别人看来只是因为他是储君,可是他知道,每年除夕许芝都派人送了很多东西以萧承的名义送出去。 在王庭的时候他见到了他的母亲。长相温婉,就是性子跳脱了一些。 他去了许芝的宫里,很...富有。 许芝和他解释了孟广的身份,那时他才知道许芝只有他一个孩子。 萧霁淮当时只感觉内心的情绪很复杂,他从那些信件中能感受到许芝和萧承对他的爱,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 两个月后,萧霁淮和木棠月回到上京。 萧承见孟栖梧没死,神色复杂的看了两人。 御书房内,没有人知道萧霁淮和萧承说了什么,只是在那一日,萧承便写了一封罪己诏昭告天下,随后便禅位于太子萧霁淮。 萧霁淮为他们的儿子取名叫萧胤。 新皇继位,天下一统,萧霁淮改年号康宁。 入冬,萧霁淮将王庭宫妃接入上京,全部押入掖庭为奴。 十二月,王朝皇后许芝病逝,宫里却悄悄多了一位太妃。 没人知道之位太妃名讳,只知道她是突然出现。 萧胤周岁宴,整个上京都热闹非凡。 承乾宫。 “胤儿真乖,你瞧瞧这大眼睛真像栖梧。”许芝抱着萧胤乐呵呵的说道。 萧承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当初罪己诏一出,百姓们纷纷不敢置信。也就那一刻,萧承维护一辈子的声誉毁于一旦,可他却觉得心路畅快,虽然担负骂名,但现在当个太上皇好像也不错。 木棠月得知萧霁淮身世真相的时候,也大吃了一惊,当时脑子没反应过来,突然说了一句,“殿下,我们这不是乱/伦吗?” 萧霁淮当时脸就黑了,他伸手捏了捏木棠月的脸,“一孕傻三年?” 突然离家出走的脑子回来后,木棠月才反应过来。 她也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隐情。 周岁宴上,萧胤被册封储君,抓周的时候还不负众望就抱着萧霁淮放的传国玉玺不撒手。 看着玉玺上全是萧胤的口水,木棠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许芝和萧承倒是把萧胤宠上天,萧霁淮也不停地夸萧胤。 木棠月还是保持着记事的习惯。 周岁宴后,应岁禾要回成州了,应岁禾不久前生了一个女儿,她和陈枝侧妃的身份早就从宗庙移除。 段榆景在王庭的时候醒了过来,经过几个月休养,已经康健。在王庭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个传授孟广幻术的人,许芝也不清楚,她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 最后一战,徐野没能回来。 沈砚修说徐野是为了救他而死,他把徐野的尸体运了回来,陈枝看到尸体没有哭,她只是神情淡漠的打量着沉睡的徐野。 沈砚修交给了陈枝一封信,陈枝看过,信上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徐野无愧于元朝百姓,唯独有愧于陈枝。” 康宁三年春,木棠月诞下两女,帝大喜,免赋税两年。 康宁五年秋,木棠月诞下一男。 康宁十二年春,太上皇薨于太极宫,同年初冬,太妃病逝。 康宁十八年十二月初三,宫内响起钟声,皇后孟栖梧病逝,享年三十九。 帝大恸,追封谥号明德。 明德皇后故去后一月,萧霁淮开始上朝,文武百官看着苍老许多的帝王,皆不敢多言。 明德皇后故去一年,百官劝诫萧霁淮选秀,帝大怒,执剑杀一言官,众人皆不敢再提选秀之事。 明德皇后故去第二年,帝王萧霁淮再次摘抄明德皇后记事,时而一人在御书房低笑。 明德皇后故去的第三年,萧霁淮退位,太子萧胤继位。 明德皇后故去的第七年,萧霁淮去陪他的发妻孟栖梧。 ------------ 第五十二章 盲盒3 一阵白光,木棠月回到了意识空间。 “铁蛋啊,来吧,下一个任务,我还能再战。” 【木木。看来你现在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啊!】 “不是我没感情,只是萧霁淮他太扭捏,好在他后来想通了。” 【好吧,来吧,抽一个世界。】 木棠月精挑细选伸手拿了一个最右边的盒子,“十八线女明星和影帝。” 【抽任务吧。】 “获得最佳女主角奖。好难,我这演技不行。” 【那来个金手指吧,看看能不能有帮助。】 “过目不忘。这金手指好像没什么用。” 【嗯.....在这个世界里听起来没有什么用,说不定它还真就没什么用!】 “呵呵,听君一席话还真是听君一席话。” 【嘿嘿。】 “说说这个世界,不要传我记忆,脑子疼。” 【好吧。你是江城首富的女儿,但是个暴发户。无意间认识了江聿风的母亲徐婉。 徐婉正在给江聿风找合适的结婚对象,她的母亲非常喜欢你,你一见钟情喜欢上了江聿风,江聿风也不想再相亲,所以你们三个月就结婚了。 但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公众人物,所以暂时隐婚。】 “隐婚?好刺激。我还是暴发户的女儿,害,终于成了一个富二代了。” 【木木,...】 “有话直说。” 【你黑料缠身,有金主傍大款骚扰小鲜肉抢资源...】 “是挺缠身的,但凡少一点都缠不完,传送吧。” 【好。】 一阵白光过后,木棠月正坐在保姆车里。 这个世界她就叫木棠月,父亲木有为,大哥木惜年,母亲早逝。 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木棠月简直是被娇宠长大的,在木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助理方洛小声的说道,“月月姐,你..你的电话。” 她怕我是应该的,毕竟刚才才打了她一巴掌... 木棠月备注是老公两个字,直接挂了。 方洛也看到了备注,往常只要是月月姐老公打电话,不论她在干什么都要接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马上,木棠月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一看还是江聿风,木棠月再次挂了。 另外一辆保姆车内,江聿风看着自己被挂两次的电话,眉头轻蹙看向自己的助理,“这手机坏了。” 江聿风将手机递给林染,林染检查了一番,“聿风哥,没问题啊,哪里坏了?” “我老婆没接电话,这不是坏了是什么?” 林染一噎,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江聿风说完又拿过手机再次拨了过去。 木棠月看见电话又是江聿风,她人炸了。 来大姨妈本来烦,刚才活动现场还受气,还一直打打打。 木棠月皱眉接了电话,江聿风还没出声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打打打,你还有完没完,第一次不接你心里没数,行,第二次不接你心里还没点数吗?江聿风,别来烦我。” 江聿风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虽然没有开免提,可江聿风的助理和经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江聿风神情错愕的看着挂断电话的界面,“她吃炸药了?” 林染迅速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吃了不少。” 经纪人顾远之在一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江聿风,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顾远之是顾氏集团的老总的小儿子,和江聿风是发小,当初江聿风想当演员,顾远之二话不说就当他的经纪人。 两人从来没在圈内动用过自家的势力,都是实实在在的打拼出来的,用江聿风的话说,就是体验生活。 木棠月一顿宣泄后心里舒服了不少,“果然,还是发泄出来才行,我年纪轻轻可不能得乳腺结节。” 方洛一脸震惊的看着木棠月,月月姐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就连她老公挨骂了。 方洛知道木棠月结婚的事情,但不知道她老公是谁。 木棠月平时的那些黑料大部分都是那个小白花学人精梁优买的,只是因为木棠月外形太过优越,最后导演才定了她演一个民国歌女,梁优觉得是木棠月抢了她角色,从那开始就和木棠月不对付,毕竟梁优有后台。 谁都知道星辰娱乐的老板是梁优的舅舅。 方洛想着,月月姐在外对人都挺好的,只是对自己不好...想到这儿,方洛低下了头。 木棠月注意到方洛的神色,内心莫名也有点愧疚,明明不是她干的,可感觉就像是她干的。 方洛的手响了一声,她打开一看,是一条支付宝转账记录,方洛的眼睛瞬间瞪大,20000元。 “月月姐,你给我转钱干什么啊?” “刚才是我冲动了,你买点好吃的补补吧。” 方洛的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笑容,大学生嘛,最单纯了。 “谢谢月月姐。” 方洛的算是微胖的那一类,她的脸圆圆肉肉的很可爱,木棠月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嗯,手感不错。” 方洛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全然忘了刚才木棠月打了她的事情。 “洛洛,我刚才不是故意打你的。” “嗯,我明白月月姐,都怪那个梁优,月月姐你在帮我,我懂,我就是有点敏感玻璃心。” 刚才活动结束后,梁优的项链丢了,那是品牌方借的,偏偏那项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了方洛的包包里,有监控查了一无所获,没监控的地方....后来梁优嚷嚷着报警,最后还是木棠月打了一把掌方洛这件事才算了。 “月月姐,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事,一句话的事。我只是不明白这项链是怎么到你包里的。” 方洛回想也一无所获,活动结束她就一直跟着木棠月,也不知道这项链什么到她包里的。 “月月姐,我后面走楼梯去了一趟洗手间,撞到了一个服务员,会不会....” “你看清长相了吗?” “太黑了,没看清。” 会场电梯基本上都是艺人和合作商在用,很多工作人员都是走的楼梯,好巧不巧,楼梯的灯的电路坏了。 看着外面的景色,木棠月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拿出手给江聿风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立刻就接起了电话,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进木棠月耳朵。 “木棠月,你今天吃了多少火药?” ------------ 第五十三章 花瓶 木棠月伸手撩拨了几下自己的卷发,淡淡的回道,“怎么?江影帝不喜欢这款?” “木棠月,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木棠月毫不在意的问道,“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们回家吃饭的日子。” “哪个家?” “你脑子烫坏了?我们现在在那个城市你不知道?” “嗯,所以哪个家?” “我爸妈家。” “嗯,知道了。” “门口等我一起进去。” “嗯。” 江聿风挂断电话,手握着手机若有所思,“不对劲。” 顾远之微微侧身看向他,满脸好奇,“什么不对劲?” “木棠月不对劲。” 顾远之嗤笑了一声,“江聿风,你不会就因为木棠月态度冷淡了一点发了一点小脾气就说人家不对劲吧?” 江聿风挑了挑眉,“难道不是?” 顾远之翻了一个白眼,“那确实是不对劲,她平常从没有对你发过脾气吧?” “嗯。” 顾远之又开始了他的头头是道的分析,“一个女人开始对你发脾气,说明她不装了,开始展现真正的自己了,同时也开始信任你了,所以,一句话,木棠月她不装了。” “江聿风,说实话,当时你和木棠月结婚我们几个玩儿的好的都震惊了,木家的门第实在低了一些,不过你们觉得合适就好。” 江家在京都是名门望族还算不上世家,可木家脸门第都没有达到,只能算个暴发户,所以江聿风的朋友才会如此震惊。 (本文设定:富三代以上称门第,五代为望族,九代为世家。) 江聿风的父母倒不是古板的人,非要说门当户对联姻,他们只看喜欢,儿子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婆婆喜欢才最重要。 江聿风的母亲徐婉格外疼爱木棠月,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连真的亲生女儿江梨都赶不上这种受宠程度,可能其中也掺杂着一些其他情感,比如木棠月母亲早逝。 木棠月对她的母亲没有印象,木有为还没有发家的时候,木棠月的母亲就病逝了。 木有为一个人拉扯木惜年和木棠月长大,有钱后也没有再娶,也没有在外面乱搞。 京都玺墅门口,木棠月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景色,木棠月暗暗咂舌,寸土寸金的京都,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大的别墅,她下辈子要投个好胎! 刚参加完活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木棠月打了一个冷颤,入秋的晚风还是有些凉,一条红色的吊带裙根本没办法抵御这晚风。 “月月姐,那我们先走了,明天下午有个杂志拍摄,我们十二点过来接你奥。” “好。” 木棠月刚准备一个人进去,不远处就开来一辆雷克萨斯LM。 木棠月双手环胸,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车在木棠月面前停了下来,打开门,林染热情的朝着木棠月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月月姐。” “好久不见。” 江聿风弯腰下车,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木棠月身上,木棠月也不扭捏,这么冷,谁会拒绝一件有温度的外套呢? 顾远之也跟着下了车,“月月又变漂亮了。” “谢谢。” 江聿风看向顾远之,“你下车做什么?” “蹭饭啊,伯母肯定也想我了。” “你要点脸吧顾远之。” 江聿风拦着木棠月的肩膀就要往里面走,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在家人面前装还是得装。 顾远之朝着林染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后直接越过顾远之和木棠月先一步进了屋子。 “伯母,我来蹭饭了。” 徐婉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江聿风演的电影就听见这么一声,她立马起身走到门口,“哎呀,小远,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我今儿个不是来了嘛。” “聿风和月月呢?” “他们两个搁后头谈情说爱呢。” 徐婉一巴掌轻轻地拍在顾远之胳膊上,“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 “我还早着呢,等我大哥结婚了再找也不迟,江梨回来没?” “回来了,工作狂,回来就在书房待着。” “行,我帮您给她拽下来。” 顾远之说完就乐呵呵的进了电梯,轻车熟路的往江梨的书房走去。 现在整个江氏集团都是江聿风的父亲江怀玉和他的姐姐江梨分管。 徐婉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木棠月发现徐婉的身影,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就小跑了过去。 “妈妈呀,你怎么还出来接我啊!” 江聿风在后面听着她矫揉造作的声音,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可他还不忘说一句,“小心一点。” 木棠月一把抱住徐婉,徐婉看着她身上的外套,更笑的合不拢嘴。 “你这孩子跑什么呢,穿这么高的鞋子也不知道叫聿风抱你回来。” “就这么一段路没事的。” 此时江聿风才缓缓走近,他笑的随意,“好好好,我的错,我就应该抱着我的老婆走过来。” “知错就改,下次可别再犯了。”徐婉说完拉着木棠月就往里面走。 江聿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沙发坐了下来,木棠月才发现徐婉正在看江聿风演的电影,“妈,这是聿风演的《往事岁月》?” “嗯,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部电影。” 木棠月点了点头,江聿风就是凭借这部电影成为影帝,这也是他的第一部男主角的电影。 第一部当男主的电影就能荣获影帝,江聿风的成就却刚刚开始。 “诶,对了月月,你之前演的《校花请爱我吧》也挺好看的,你演的很好。” 木棠月尴尬的笑了笑,光是听这个名字她就已经觉得尴尬了。 江聿风却没忍住在一旁低声笑了起来,“确实演的很好。” 木棠月在那部短剧里面演的就是一个校花,一个花瓶,而且还是个只会干瞪眼翻白眼的花瓶。 另一边书房内,顾远之懒散的斜靠在沙发上,目光直直的盯着江梨。 江梨的视线始终在电脑上面,她感受某人的视线,瞥了他一眼,“看够了没?” ------------ 第五十四章 看图说话 “江梨,你好狠的心,我进来这么久才和我说第一句话?” 江梨拿起放在一旁的无框眼镜戴上,身体靠在椅背上,望向顾远之,“没大没小,叫姐姐。” “江梨姐,你什么忙完啊,我一个人等着多无聊。” “快了。你还无聊?你的那些女朋友们呢?” “什么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女朋友?” 江梨没再说话,视线再次放在电脑屏幕上面。 江聿风:吃饭了。 看到消息的顾远之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书桌旁边握住江梨的胳膊,“吃饭了,等会儿再忙。” 江梨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顾远之立马放开,“你看看你多瘦了,一只手都能握住你的胳膊还不好好吃饭,真的是不懂事。” 顾远之说着说着就快步走了书房,江梨的看见他此时行为,无语的笑了一声,她又不会吃人,跑那么快干什么? 坐电梯到了楼下,顾远之早就坐在餐桌前。 “月月,好久不见了啊。”江梨说着递给木棠月一个红色盒子,“好久不见的礼物。” 木棠月笑着接过,“还是姐姐对我好。” 江怀玉笑了起来,“月月,那爸爸对你就不好了?” 江怀玉拿出一个蓝色盒子递给木棠月,江聿风帮他接过递给她。 “谢谢爸,爸也对我很好。” 徐婉佯装生气的看着木棠月,木棠月立马说道,“不过还是妈对我最好!” 徐婉瞬间笑了起来,“我怎么会忘了给你的礼物呢。” 徐婉也拿出了一个红色盒子递给她。 木棠月叹了一口气,江聿风手放在她的肩上,语气温柔的问道,“怎么还叹气了?” “唉,每次家宴我都收礼物,难道是因为我人见人爱吗?” 江聿风放在木棠月肩上的手一顿,“可能是吧。” 顾远之一口酒还没下肚就被木棠月的话呛到,“月月,我觉得你在暗示江聿风和我。” “知道就好,不过顾远之,我只暗示了你哟,我老公是不会忘了给我小惊喜的。” 顾远之擦了擦嘴,慢悠悠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哥明天就给你补上。” “那就提前谢谢你咯,顾远之,你放心,以后你老婆,我帮你一起疼。” 顾远之耳尖微微泛红,目光瞥了一眼自己右侧的人,“大可不必,我老婆我自己会疼。” 饭后,顾远之就离开了。 江聿风和木棠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木棠月就被他抵在门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江聿风的双手轻轻揽着木棠月的腰,嘴唇不急不缓的摩擦着她的耳廓。 木棠月觉得有点痒,便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微微用了一点力。 “怎么,你不想?”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使她身体微微一颤。 “洗澡。” “呵,我的礼物你还没看呢。” 两个人虽说感情不多,但基本的夫妻生活会有。在木棠月看来,江聿风可以算一个很好的丈夫了,平时不乱搞,有钱有颜有身材,偶尔还会准备一些小惊喜礼物。 “你给我了么就让我看。” 江聿风松开她,转身进了衣帽间随后拿出了一个丝绒盒。 他挑了挑眉,“打开看看?” 木棠月打开一看,瞬间笑了起来,“谢谢,我很喜欢。” 丝绒盒里面是Y家限定的一款项链,梁优嘴上一直说着要买,结果最后什么没买着。 木棠月已经能够想到自己戴着这条项链出现在梁优面前她的表情有多丰富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想要这个?” “猜的,一个一个准。” “你是不是问洛洛了?” 江聿风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眉眼含笑的看着木棠月,“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这样,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还真是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别人有的你也有,仅此而已,不存在我问不问别人。” 木棠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就低声“嗯”了一声,随后就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没一会,浴室的门被打开。 木棠月红着脸瞪着他,“你就这么急?” 江聿风轻笑了一声,“嗯,是有点急。你今天火气挺大的,我来帮你降火。” 水汽弥漫,朦胧而神秘,柔和的灯光透过雾气,洒下一片旖旎。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锁骨,留下一道细微的水痕。他靠近她,身体的热度透过水汽传递过来,感受到他的呼吸温热而急促,他微微低头,嘴唇轻轻靠近她的耳垂,低声呢喃,“月月,速度等于水量,水量决定音量。” 木棠月耳根酥麻,像一阵细微的电流穿过,她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很。 凌晨一点,木棠月终于如愿以偿的睡到了床,微微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木棠月一脚踹了过去。 江聿风伸手握住她的脚踝,看着她犯困的模样,不免想逗一下,他握住脚踝轻轻一拉,“还想玩儿?” 瞬间,木棠月的困意少了一大半,她缩回自己的脚,身体往上蛄蛹了两下,又往另一面翻了一圈,“不玩,我困。” 江聿风笑着关了灯,只留下了床头一盏。 此时网上一个热搜正在慢慢发酵。 第二天中午,木棠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身旁被子的温度。 “嗯,走挺久了。” 拿起手机一看,十一点,“这强度我醒的还挺早,锻炼还是有效果的嘛。” 木棠月躺在床上开始玩儿手机,经纪人陈秋突然发来一条微信。 陈秋: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随着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个链接,木棠月点进去,“花瓶木棠月再欺新生小花梁优” “再欺?我欺负过很多次吗?” 木棠月看着那些图片,就很无语,她眼眶红了就是我欺负她了?那我眼眶红了是不是也意味着梁优欺负我了?看图说话真有意思,我也要看图说话。 木棠月登上自己的账号,转发这条:咦,我的裙子有一个污点,一定是@梁优优弄脏的(#^.^#) 木棠月转发过后,心情舒畅的关上了手机,起床洗漱,此时网上已经炸了。 ------------ 第五十五章 毒舌甜心 木棠月迅速洗漱好,随便穿了一套休闲服就下了楼。 徐婉看见木棠月下楼,立马朝着厨房喊,“陈姐,月月醒了,吃午饭吧。” “哎,好。” 木棠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好十一点半,徐婉就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饭,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妈,他们都不在家吗?” 徐婉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短毛胖乎乎的小橘猫,“他们父女两个就是个工作狂,聿风说是有个广告,一大早就走了。” 木棠月花了十五分钟吃了一个午餐,此时木棠月手机也响了起来,来电的人就是方洛。 “月月姐,我们到门口了。” “好,我马上出来。” 挂断电话之后,木棠月靠近徐婉,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妈,我还有工作,我也走了。” “注意身体啊。” 木棠月跑到门口,挥了挥手,“知道了。” 上了车,方洛几次欲言又止,木棠月实在看不下去,“洛洛,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扭捏了?” 方洛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吐了一口气,“月月姐,陈秋姐那边也太过分了吧,今天早上什么都没问我,直接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不要再和梁优起冲突,避着点她走。 而且网上说的话话也太过分了吧,她眼眶红关我们什么事,是她自己要博眼球穿那么少冷的。” “说完了?” “没有。月月姐,你刚才转发的那个陈秋姐让你给她打个电话。月月姐,要不还是和陈秋姐道个歉吧,不然她又要骂你。” “洛洛,你觉得我做错没有?” 方洛立马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们也不能一昧的忍气吞声。” 方洛这句话其实也在提醒木棠月,以前的木棠月做事小心谨慎,只会以一味地退让,可这样只会让对方更加变本加厉,她早就看不惯陈秋了,奈何她只是个小小的助理。 木棠月闻言点了点头她知道之前的木棠月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事态度,但之后不会了。 而且她的任务就是获得最佳女主角奖,不换经纪人她这辈子这个任务都没办法完成了。 至于和江聿风婚姻关系,顺其自然吧。 木棠月拿起手机,打开熟悉的软件,看着前面的热搜,她冷笑了一声。 说她蹭热度,死性不改,变本加厉? 方洛看见木棠月的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敲打着,心里总觉得不安。 “月月姐,你在给谁发消息吗?” “没有啊,我在写微博呢。” 木棠月刚说完,方洛就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收起了手机。 方洛立马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到木棠月发的那条微博,方洛感觉天都塌了。 月月姐,让你勇敢,也没让你那么勇敢啊! @最美花瓶木棠月:对对对,是我碰瓷蹭热度,是我死性不改,是我变本加厉,唉真可惜,世界上这么人,怎么就偏偏瞎了这么多?现在的手机都这么智能了吗?一群猪瞎子都可以拱字了? 方洛两眼一黑,伸出拇指按了按自己的人中,“月月姐,这是不是太狂了一点儿?” 木棠月听她这么说,沉思了起来,方洛见他神情松动,接着说道,“月月姐,要么把这个删了,换一条稍微委婉一点的?” 听见方洛的话,木棠月又再次打开了手机,方洛看着她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又关上了手机,她再次打开微博刷新去看。 方洛:我觉得我需要呼吸机..... 木棠月的评论区已经被梁优的粉丝和某些路人围攻沦陷。 @优优大公主:木棠月你有病吧?我们优优哪里惹你了? @最美花瓶木棠月回复:你眼瞎?你有病就去看病,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兽医。 @优优我心:木棠月心思这么脏,当花瓶都抬举你了,真是个脏东西。 @最美花瓶木棠月回复:我心再脏也没你脏,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又丑又干又大妈的老东西?O(∩_∩)O哈哈~ @TTS:木棠月又欺负梁优了? @最美花瓶木棠月回复:把你眼屎擦了,看清楚再说话o(* ̄︶ ̄*)o @天地优优最得我心:木棠月的金主不管管吗?今天在这发什么疯呢? @最美花瓶木棠月回复:我可没金主,不像你傍了个大款,认二郎神当了主人。 此时一条热搜正在慢慢发酵。 休息室内,顾远之突然一声,“WC,月月原来这么猛的吗?” 闭眼休憩的江聿风听见他的话缓缓睁开了双眼。 顾远之笑呵呵的把手机放在江聿风面前,江聿风快速扫过,低声笑了起来,“她胆子这么大了?” 顾远之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胆子很大,热搜要不要撤?” 江聿风想起刚才热搜标题,“木棠月疯了”,轻嗤一声,“不撤。” “你想黑红也是红?” “不是,总有一天她会做自己,提前打个预防针而已。” “她以前就不好惹?” 江聿风笑了笑,想起之前的事情,点了点头。 “江老师,道具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拍摄了。” 江聿风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看向顾远之,“对了,别忘了帮我拿买一杯咖啡,谢谢。” 顾远之一个抱枕丢了出去,“江聿风,本少爷是你的经纪人。” 顾远之坐在单人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又认命般走到门口将抱枕捡了起来,用力的在抱枕上面揍了几拳。 “江聿风,等我当了你的姐夫,有你好看的,到时候让你给我买八十杯咖啡。” 下午,木棠月拍摄的是一个小众女性成长杂志,没一会,此次杂志拍摄负责人就步履匆匆的来到了木棠月的化妆室。 “木老师,你这边的单人封面需要加一个人,拍双人的。” 化妆师闻言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木棠月睁眼双眼,淡淡的问道,“你别告诉我是梁优。” 负责人支支吾吾的半天也不出声,木棠月也确定了就是梁优。 “行啊,那就一起拍吧,我也想和梁老师多多学习呢。” 负责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谢谢木老师理解。” ------------ 第五十六章 综艺 没过半小时,梁优就到了化妆室,“月月,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这次合作的对象是你。” “嗯,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 梁优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看着周围工作人员的的眼神,又立马恢复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月月真会说笑,和你在一起的人肯定每天都很开心。” “嗯,确实,但和你在一起我这种人都开心不起来。” “月月,昨天那件事你还在怨我吗?我也不知道网友们会误会。” “没事,说明他们看图理解不过关,和你没什么关系。” “真的啊,谢谢你理解啊月月。” “不客气,我没理解,我在骂你蠢呢,傻子。” 梁优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变化,只是刚做的美甲却硬生生折断了一个。 化完妆,两人谁也没理谁,迅速拍完各自离开。 梁优看着热搜“木棠月疯了”还挂着,她立马又买了两个小时,她就是想要所有人都指责她。 木棠月回到了星辰娱乐公司,要求换经纪人。 “木棠月,我哪里对不起你?” 陈秋眼神凌冽的瞪着她。 “你骂我不算吗?” 陈秋一噎,孙总觉得木棠月现在有点热度,毕竟黑红,也不愿放过消费的机会,直接同意换了一个经纪人,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一直带的新人的经纪人,黄俊杰。 黄俊杰带的新人一直是没什么热度,他所带的的人都是公司不愿带的塞给他的。 刚接到通知他要带木棠月,先是震惊,后来是头疼,这可是天天挂在黑榜的祖宗! 木棠月直接去了新经纪人办公室,黄俊杰正看着她的资料愁眉苦脸。 “哟,黄总,忙着呢?” 木棠月之前也见过他,感觉之前也没这么老啊? “哼,你这个烫手山芋居然是我接着了,你说我忙不忙?” “咦,黄总,我也是小有名气的好吧!” “你这个名气我宁愿你没有。” 木棠月挑了挑眉,表示理解。 “对了,我这儿还有个节目,本来是给小新的,现在我觉得你更合适,是你洗白的机会。” “什么节目?” “是甄导的一个综艺,恋综直播,有素人有明星。这是圈内第一个直播综艺,很多人看着呢。这个名额还是我拼了老脸才拿到的。” “恋综,我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直播综艺你改改你的人设,这可是洗白的好机会,甄导的节目,万众瞩目,到时候有更多的导演知道,你才会有剧本。” 黄俊杰说的没错,甄导也算是一个人脉,一个好剧本的敲门砖。 “行吧,那就接吧。什么时候录制?” “半个月后。” “嘉宾又哪些啊?” “不知道,甄导也没说。” 晚上,黄俊杰就带着木棠月见了甄导,把合同签了。 甄导其实也没和这么黑榜的艺人合作过,他也好奇后期是什么发展,便也没纠结黄俊杰换人这事。 当晚,甄导再次给顾远之打了一个电话。 “远之,我说的那个恋综,聿风考虑的怎么样了?” “甄导,我们聿风不参加任何综艺,只想好好演戏拍电影。” “我知道,所以我想做一个新的尝试。我和其他人都没透露过,就和你说了啊,你可得帮我保密。” “嗯,保密。神神秘秘的还。” “这个综艺我签了木棠月,木棠月你知道吧?” “木棠月?” “对,我就想知道一个黑红的艺人在直播面前会是怎么样,同样我也想知道一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影帝在恋综直播里面会是怎么样,所以想做一个新的尝试。” 顾远之犹豫了,木棠月怎么么会去参加恋综,思索再三,顾远之说道,“我觉得甄导你说得对,人生就应该多做尝试,这个综艺我家聿风参加。” 甄导立马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好,那合同?” “你签好寄给我们吧。” “好。” 顾远之挂断电话,走近休息室。 “聿风啊....” “顾远之,好好说话。” 每次顾远之叫他聿风,总感觉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江聿风,我给你新接了一个工作。” “嗯,电视剧还是电影?” “em.....是一个综艺。” 江聿风瞥了他一眼,“什么综艺?” “就..甄导的一个...恋综,直播的。” 江聿风坐不住了,立马一个抱枕砸到顾远之身上,顾远之抱着抱枕,继续说道,“月月也参加了。” 江聿风身体一顿,“她也参加?” “对,但是现在节目嘉宾全是保密状态,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出来月月参加,我可是为了你啊江聿风!” 江聿风没再说话,“什么时候签合同?” “哈哈,你放心,我安排的妥妥的,节目在半个月后录制。” “嗯,知道了。” 江聿风犹豫再三,还是给木棠月发了一条消息。 江聿风:最近工作有什么安排? 保姆车内,木棠月看见这消息觉得莫名其妙,江聿风可可从来关心过她的工作。 木棠月:半个月后要参加一个综艺。 木棠月:怎么了? 江聿风:没事,关心你。 木棠月:迟来的关关心比草都轻贱!╭(╯^╰)╮ 江聿风看见这条消息微微皱了皱眉,“顾远之,我不够体贴吗?” “什么?” “木棠月说我不关心她。” “哈哈哈,那确实是,你就是想起了才问一句吧?” 江聿风垂下双眸不语,“后天晚上文家是不是要举行拍卖会?” “嗯,怎么了,你要去?” “不是说我不够关心她么,买点好看的东西关心关心她。” 顾远之起身搂住江聿风的肩膀,“你小子,开窍了,动心了?” 江聿风一把推开他的手,“动心?你在开玩笑?我只是在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仅此而已,多一点其他的感情都没有。” “行行行,死装先生。” 一连一个星期,木棠月都没有再见过江聿风,只是她又又又冤家路窄见到了梁优。 梁优之前和江聿风合作过一部电影,演的是他早死的白月光,虽然只有几分钟镜头,却也让不少人磕他们cp。 “月月,好久不见啊,你也来参加这个活动啊?” “在这见到不是来参加活动是干嘛,专门来见你吗?” 梁优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不少,“木棠月,你这张嘴怎么就那么不会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