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1】 《娇养太子妃》/小舟遥遥 ——晋江文学城首发 【1】 时值五月廿六,蝉鸣夏至,烈日炎炎,长安城内却是人潮拥挤,沸反盈天。 “哎哟莫要挤,送亲队伍还没进来,挤个啥!” “你们听说了吗,此次肃王世子亲自送亲,那对双生姐妹花也一起来了!” “真的?早就听闻肃王家那对姐妹花,生得跟观音座下玉女般,也不知待会儿能不能瞧见?” 百姓们乌泱泱地挤在朱雀大街两侧,或拖家带口,或踮脚探头,“好歹是世家贵女,那幺女还是未来太子妃,岂会抛头露面,让咱们瞧见?” “说的也是,诶诶!快看,送亲队伍进城了!” 话音方落,伴随着一阵庄严肃穆的礼乐,飘着“肃”字的蓝底云纹旗迎风猎猎,一队身着银甲的兵将骑马而入,往后便是两顶高大华丽的轿辇,以及长长的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嫁妆箱笼。 “乖乖隆滴咚!不愧是肃王爱女,这排场,这嫁妆,便是皇帝嫁女,也不过如此吧。”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谁不知道谢氏一族盘踞北庭、陇西,拥兵百万,威名赫赫,有功高盖主之嫌,乃是皇帝的一块心病。 不然皇帝怎会放着长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贵女不挑,非得在那偏僻苦寒的北庭,选了个连模样品行都不知的小娘子做太子妃。 还不是想以秦晋之好,安抚谢氏,免得肃王拥兵自重,生出不臣之心。 此乃帝王制衡之术。 百姓们知晓,肃王世子和肃王长女也知晓,而华丽轿辇中,准太子妃谢明婳正把小脸贴在冰鉴旁,娇美眉眼间满是幽怨:“阿姐,长安怎么这么热啊,我要热化了……” “现下才五月,听说六七月更热。” “啊?这么热,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当哪都像咱们北庭,那么凉快么?” 看着自家妹妹抱着冰鉴,仿佛一块即将融化的糯米年糕,肃王长女谢明娓抬手,试图把她扒拉下来:“马上要当太子妃的人了,怎还像个小孩,快些坐好。” 明婳可怜兮兮,“反正又没有外人,姐姐就让我再歪会儿嘛。” 见她一张白嫩俏脸热得绯红,明娓也有些不忍心,“算了。” 她拿起帕子边替妹妹擦汗,边低低叹气:“你这个样子实在叫我不放心,不然……不然这桩婚事,还是我来吧?” “姐姐你别担心了,我可以的。”明婳懒洋洋往冰鉴上蹭了蹭:“再说了,皇家娶媳是大事,又不是过家家,哪能说换人就换人。” 明娓自然也明白这个理。 只是看着妹妹天真烂漫的模样,不免有些愧疚。 八个月前,姐妹俩刚及笄,就收到了长安的贺礼,以及一封赐婚圣旨。 圣旨里只说选谢氏女为太子妃,并未指定是姐姐还是妹妹。 于是当晚,肃王一家围着圣旨,商量起来。 肃王沉着脸:“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陛下还惦记着咱们家女儿。” 肃王妃蹙眉:“他和皇后不是生了个公主嘛,都是有女儿的人,他不忍让自己女儿远嫁,如何就舍得让别人家的女儿远嫁呢。” 肃王叹气:“如今圣旨已下,说这些也没用,你看娓娓和婳婳,选哪个嫁过去?” 肃王妃抹着泪:“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咱们娓娓和婳婳,我哪个都舍不得!” 肃王知道妻子一片柔软慈母心,安抚一二,视线转向亭亭玉立的女儿们,“你们怎么想的?” 明娓蹙眉:“我不嫁,我明年开春还约了商队一同去波斯和大食呢。” 明婳咬着唇,支支吾吾:“我……我……” 她看了看爹爹娘亲,又看了看哥哥姐姐,全家好像就属她最清闲。 姐姐是个算学天才,自幼就表现出惊人的经商天赋,一心效仿祖上那位有“大渊第一女商”之称的祖奶奶,打算去西域闯荡一番事业。 而自己呢,从小贪图享乐,唯一特长是丹青。 理想中的生活也是吃喝玩乐、看戏作画,再觅个好郎君,从此赌书泼茶、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爹爹娘亲那样。 及笄之前,就有不少夫人上门提亲,她也暗中物色了好几个儿郎—— 譬如赵副都护家的小儿子,刘老将军家的小孙子,周长史家的次子……都是北庭当地的官宦子弟。 毕竟她从未想过远嫁,她就一辈子待在北庭,身边都是至亲至爱和熟悉的环境。 而这一切,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 姐姐有远志,哥哥是男人不能当太子妃,那不就只剩下自己了么。 搭在膝头的细白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明婳深吸一口气,抬起小脸:“那就……我嫁吧。” 反正当太子妃,应当也可以吃喝玩乐,看戏作画? 且说当下,看着自家妹妹一派天真的小脸,明娓心头酸涩,忍不住又问了遍,“婳婳,你会不会怪姐姐自私?” “不会啊,姐姐有自己的人生与抱负,怎么叫自私?至于我……” 明婳从冰鉴旁直起腰,娇嫩脸颊还印着冰鉴雕花的红痕:“嫁谁不是嫁,何况太子哥哥身份尊贵,长得又好看,我嫁给他……唔,不吃亏!” 明娓失笑:“你都没见到太子,怎么知道他好看。” 明婳道:“我们四岁那回随爹爹阿娘来长安,不就见过他了?” 明娓啧了声:“谁还记得四岁的事。” “我记得。” 明婳托着雪腮,弯眸道:“太子哥哥可好看了,穿着锦缎袍子,头戴金冠,脖子上还挂了条长命锁,像画里的小仙童似的。” 明娓倒没想到她连四岁的事都这么清楚,不过:“儿时好看,长大不一定好看,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 听到这话,明婳有些忐忑了。 万一太子哥哥真的长歪了…… 不会不会,底子在那,便是再歪也不至于丑吧。 正自我宽慰着,仪仗忽然停下。 “到了吗?” 明婳想去掀帘子,被明娓拍了下:“别乱看,阿娘说长安规矩多,高门贵女万不可抛头露面。” 明婳悻悻地收回手,“噢。” 明娓清了清嗓子,问外头:“怎么停下了?” 车外的婢子回禀道:“回两位娘子,好像是太子殿下亲自来迎了!” 轿辇内的姐妹俩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明婳倾着身子,难掩兴奋地问,“那你可看到太子殿下生得什么模样?俊不俊俏?可有我哥哥好看?” 婢子答道:“隔着好些亲兵,奴婢瞧不真切,但太子殿下穿青袍,骑白马,瞧着和咱们家郎君差不多高呢!” “那真是巧了,我记得四岁那回见着他,他也是穿青袍呢。” 明婳双眼亮晶晶的,又自顾自念叨:“哥哥身长近九尺,他和哥哥差不多高……哇,那也好高了!一白遮百丑,一高遮千丑,那他肯定不会丑了!” 明娓:“……” 完蛋了,小花痴又开始了。 仪仗又前行了一刻钟,最后稳稳当当停在肃王从前在长安的旧邸。 姐妹俩在婢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明婳扶着头顶的帷帽,还有些不大适应,“姐姐,以后出门都要戴这个么?” 北庭靠近西域诸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很少戴这个。 “是,你老老实实戴着,别乱动。” 明娓走到她身边:“这样大的太阳,戴这个也好,免得晒伤。” 明婳抿了抿唇:“好吧。” 边扶正帷帽往前走,边好奇地朝前望去。 只见层层甲兵的最前头,赫然站着两道轩然霞举的颀长身影。 那着玄袍的,是自家长兄,谢明霁。 至于另一道清雅的苍青色身影,想来便是她未来的夫君,那位贤名在外的太子殿下,裴琏。 可惜是背对着,隔着朦胧的雾白轻纱,她只看到男子笔直如竹的背影。 明婳实在好奇他的模样,脚步也不禁加快。 “诶呀,二娘子您小心……” 一声小小惊呼响起,婢子们赶紧去扶。 这动静,自也引得前头两位年轻郎君的回眸。 只见后侧轿辇旁,仆妇婢子们环绕着两位身姿窈窕的锦衣小娘子。 二人身形相仿,一个着烟粉裙衫,一个着淡紫裙衫,皆戴着帷帽,瞧不清模样。 然就眼下而言,那烟粉裙衫的走路都能绊到,未免太过娇弱,有失端庄。 也不知这个是姐姐还是妹妹? 太子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一旁的肃王世子谢明霁见状,讪讪道:“叫殿下见笑,二妹妹估计是坐太久的车,一时腿麻才不慎绊倒。” 太子黑眸轻眯:“粉裙的是二娘子?” “对,着粉裙的是我二妹妹,明婳。旁边着紫裙的是大妹妹,明娓。” 谢明霁笑道:“殿下幼年见过她们的,只是时隔多年,如今长大变了模样,怕是也认不出了。” 太子扯了下唇角,不置可否。 谢明霁察言观色,忙不迭抬手:“殿下里边请。” 太子嗯了声,视线从那道娇小身影挪开,提步跨进王府大门。 ------------ 2 【2】 【2】/晋江文学城首发 按照长安的婚俗规矩,大礼前七日,新婚夫妇不可见面。 大婚吉日定在六月初一,距今刚好七日。 “早知道有这个规矩,咱们就该加快脚程,哪怕早一日进城也能看见了!” 明婳在后院可惜地直跺脚,忽然想到什么,一骨碌凑到明娓身旁:“姐姐,不然你去前厅替我看一眼?” “才不去,坐了大半天的车,累都累死了。” 明娓懒洋洋躺在榻上,余光瞥见自家妹妹可怜巴巴的模样,顺手拿了枚冰湃过的葡萄塞她嘴里:“你急什么,七日后不就成婚了?” 明婳嚼着葡萄:“这不是好奇嘛,怎么说也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呢。” “他要是个俊俏的,七日后依旧俊俏。他若是个丑八怪,七日后也不会变成美男子,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明娓说着,伸手拍了拍榻边:“来,陪我躺会儿。” 明婳是家中幺儿,一向最听哥哥姐姐的话。 现下一听招呼,立刻乖乖脱了鞋,上了榻。 夏日午后的明光透过细细的苍绿竹帘,斑驳地洒在姐妹俩的衣裙上,一烟粉一雾紫,宛若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虽是双生子,长大后也渐渐显出不同。 明娓性情爽朗不羁,爱往外跑,身量更为高挑结实,肤色稍黑,眉眼也随了她父亲肃王的硬朗。 明婳则是个懒骨头,爱窝在家中吃喝睡觉,又被家中亲人娇宠着,养得一身冰肌玉骨,雪白娇嫩,五官也随了她母亲的清丽柔媚,右眼角还生着一枚浅墨色小痣,平添几分娇态。 是以姐妹俩相貌相仿,却并不难辨认。 盛夏暑热长,谢家两朵娇花儿同榻而卧,边吃着酸酸甜甜的冰葡萄,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至于聊什么,无外乎七日后的大婚。 “婳婳,你别怕,阿爹阿娘说了,让我和哥哥在长安陪你住上两月,等你适应了,我们再回北庭。” “嗯,我不怕!” 嘴上这样说,绵软身子却往姐姐怀里贴去,明婳垂着鸦黑的长睫,小声咕哝:“就是会想爹爹和阿娘……” 长安距北庭是那么的远,他们这一路足足走了快半年。 远嫁的女儿犹如离群的孤雁,下次再见到爹娘,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一想到这,明婳眼眶发酸,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那股酸意。 可不能哭,她都是及笄的人了。 明娓知道妹妹的不舍,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往后多多写信,爹爹和阿娘还健壮呢,他们若得空,定会来长安探望你。” 姐妹俩都知道,这是安慰的假话。 肃王镇守边疆,无诏不可擅离,除非他解甲归田,方可自由地带妻子来长安。 明婳心里估摸着,少说得四五年,或者八九年后…… 多可怕啊,一朝嫁人,竟要与至亲分离这么久。 “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 明娓转移着话题:“明日便要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了,你紧张吗?” 明婳摇头:“不紧张,我记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好人,小时候还给了我们好多糕饼吃呢。” 明娓轻笑,捏了捏妹妹残留几分婴儿肥的小脸蛋:“你个小馋猫,就记得吃啦。” “姐姐别揪,脸都要揪大了!” “明明就是吃胖的,如何怪我揪大了。” “哼,就是你!” 明婳挥着手,姐妹俩嘻嘻哈哈在榻上滚作一团,宛若儿时般无忧无虑。 - 前厅之内,裴琏喝过一盏茶,便先行告辞。 谢明霁搁下茶盏,起身相送。 “子策兄,送到这即可。” 行至雕刻螣蛇花纹的影壁处,裴琏停下脚步,清隽脸庞上神色温润:“父皇本想今夜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念及你们一路舟车劳顿,遂将宴席安排在明晚,今夜你们好生歇息,明日孤再与你把酒言欢。” 谢明霁朝天边拱了下手:“陛下费心了。” 又笑着看向裴琏:“殿下慢走,明日再会。” 裴琏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直到那道笔直的苍青色身影上了马车,谢明霁绷着的肩背才放松,黧黑脸庞上的笑意也随之敛起。 身侧长随见状,疑惑:“郎君怎么了?” 谢明霁摇头:“没什么,只是觉着……” 十年未见,物是人非。 想到儿时,太子还很亲热地喊他阿狼哥哥,想将他留在长安作伴,现下长大成人,到底是生分了。 “唉,没事。” 谢明霁回过神:“两位娘子现在何处?” 长随答道:“方才娘子们身边的婢子还来传话,问何时能用晚膳呢。” “这两个小馋猫。” 谢明霁失笑,提步往里:“吩咐厨房,准备摆饭吧。” 傍晚时分,日头西斜,暑热稍褪。 明艳的红霞弥漫天穹,仿若给金灿灿的皇城披上一层绮丽的绯色轻纱。 朱轮华盖的马车刚入宫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进忠便寻了过来:“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裴琏掀起锦帘,冷白脸庞无波无澜:“知道了。” 傍晚的紫宸宫宁静而庄严,年逾四十的永熙帝正坐在暖阁长榻旁批折子。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眼:“来了。” 裴琏躬身挹礼,“儿臣拜见父皇。” “这没外人,不必多礼。” 身着玄青色常服的永熙帝略抬下颌:“来人,看座。” 天家父子,一贯是亲近不足,恭敬有余。 裴琏端坐着,背脊笔直,殿外暖橘色的夕阳透过窗牖,一棱一棱地打在他俊美的侧脸上。 虽被暖光笼着,那端正眉眼始终清冷,皎然如月,可望而不可即。 永熙帝心想,这孩子当真是像极了皇后。 恍惚间,裴琏抬眼,“不知父皇寻儿臣何事?” 永熙帝回神,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问你今日迎亲如何了?” 裴琏道:“一切顺利。” 永熙帝:“可见到了谢家兄妹?” 裴琏:“见到了。” 永熙帝挑眉:“如何?” 看着自家父皇饶有兴致的神情,裴琏薄唇轻抿:“父皇指的是哪方面?” “呵,别揣着明白跟朕装糊涂。” 永熙帝睇着如今已长成男人模样的儿子:“今日派你亲自去迎,就是想让你看看朕为你选定的媳妇。现下看到了,可还满意?” 满意? 裴琏眉心轻动,脑中不禁浮现王府旧邸前,那道平地都能踉跄的烟粉色身影。 又想到午后与谢明霁交谈时,每每提及家中幼妹,谢明霁话里话外皆透出“家中十分娇宠”之意。 也是,早就听闻肃王夫妇视这一双姐妹花如珠如宝,分外娇宠。 大一点的姐姐或许稳重些,可那个小的…… 深深吐了一口气,裴琏看向永熙帝,如实道:“许是年岁太小,不够稳重。” 永熙帝对这回答并不意外,只道:“她只比你小三岁,也算不得太小。” 稍顿,又问:“姿容如何,你可中意?” “谢二娘子戴着帷帽,并未瞧见真容。” 裴琏垂下浓密长睫,嗓音沉静:“父皇应当知晓,娶妻娶贤,品行为重,好容色不过锦上添花。说句僭越的话,日后儿臣登基,她为皇后,光有一副好皮囊,却无母仪天下的品格,也难堪大用。” 若是其他皇室父子做这等假设,必定要惹得皇帝猜疑。 但永熙帝与皇后青梅竹马,情深意笃,膝下仅有的一双儿女,皆为皇后所诞,这龙椅毫无疑问是要传给这唯一的皇子。 永熙帝自个儿都盼着太子能多些历练,早日接过江山,他也好和皇后游山玩水,颐养天年。 只这小子也不知随了谁,冷清冷心,一心只有江山社稷,对风月之事毫无兴趣。 先前听说要替他议亲,也只提了一点要求:“不求貌美,只求贤良。” 他甚至觉得清河崔氏那个三娘子也不错—— 是,崔三娘子的确贤名在外,却是貌比无盐,奇丑无比。 永熙帝看着自家芝兰玉树的儿子,再看那黢黑如炭的崔三娘子,觉得不重美色固然是好事,但堂堂一国储君,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他坚决不同意。 裴琏还反过来劝导他:“六国争霸时,若非有贤后钟无艳规劝,齐国怕是早就丢于宣王之手,又怎会成为六国之佼佼者。贪花好色,实非明君之德,父皇当深勉之。” 永熙帝:“……” 他后宫就一位发妻,他勉什么! 想他和皇后都是知风晓月之人,如何就生出这么块古板无趣的木头。 “反正明婳是朕和你母后精心为你挑选的媳妇,她父母又于朕和你母后有恩,如今人家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远千里嫁过来,你若敢欺负她,朕有你好看。” 永熙帝淡淡乜着下首的裴琏:“你可听到了?” 裴琏眼神轻晃,起身朝永熙帝一挹:“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事到如今,大婚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虽然目前看来,那谢二娘子与他所期盼的贤妻,相差甚远。 然常言道,堂前教子,枕边教妻。 待到大婚之后,他慢慢教她便是。 ------------ 3 【3】 【3】/晋江文学城首发 翌日清晨,天色尚泛淡青,金吾卫敲响了晨鼓,宫门、坊市门、长安八大城门也陆续开启,出城的进城的赶着骡子骑着马的,络绎不绝,沉寂了一夜的长安城在隆隆鼓声中苏醒,迎来白日的喧闹繁华。 而肃王府后院的并蒂堂内,明婳还躺在芙蓉帐内,酣酣沉睡。 长安夏日闷热,冰鉴里的冰经过一夜也化成了水,屋内温度也随着日光愈发闷热。 明娓来叫明婳起床时,便见那条薄被踢到床尾,自家妹妹抱着个枕头侧卧着,上身只着一件单薄的韶粉色兜衣,露出一大片雪背,帷帐昏暗的光线里,那片裸背如羊脂白玉般,白得发光。 这一幕活色生香,明娓却觉得头疼。 “都多大的人了,怎还踢被子,踢就罢了,好歹遮住肚脐嘛。” 明娓坐在床边,捏了捏妹妹软乎乎的脸颊:“醒醒了,小懒鬼,再不起,我就把樱桃浇酪吃光了哦。” “唔,樱桃……樱桃……樱桃浇酪!?” 明婳腾得从床上坐起,一双惺忪睡眼四周张望:“哪儿?樱桃浇酪在哪?” “你看我像不像樱桃浇酪?” 明娓拍了下她的额头,故作严肃道:“快些起床梳妆,莫要误了进宫的时辰。” 明婳这才记起他们如今已经到了长安,今日得进宫拜见太后和皇后。 她虽然爱睡懒觉,但在正事上还是不敢懈怠。 于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唤来婢子伺候梳妆。 明娓有晨练的习惯,半个时辰前就梳洗完毕,但为着入宫觐见,也坐在镜前改换妆容。 姐妹俩并排坐在黄澄澄的菱花镜前。 明娓:“你睡觉怎的不穿亵衣?我方才一掀被子,光溜溜一个背,像什么话。” 明婳还有点困,迷糊道:“睡前是穿了的,但太热了,睡着睡着就给脱了。” 明娓无法反驳:“唉,长安的确热,火焰山似的。” 明婳:“是吧,在咱们北庭,夜里睡觉还要盖棉被呢。” 明娓:“虽是如此,亵衣还是得穿好。” 明婳:“反正也没人瞧见,若不是为了遮羞,我都想光着睡呢。” “可不许!” 明娓偏过脸:“现下是没旁人瞧,再过几日,可就有人要瞧了。” 明婳脑子还混沌着:“啊?” 明娓眉梢一挑,“你太子哥哥咯。” 明婳微愣,待反应过来,一张雪白小脸通红:“姐姐,你…你大清早说这个做什么。” 明娓嘿笑一下,也不再逗她,继续梳妆。 明婳却被她那句突然的玩笑,闹得思绪纷飞。 她虽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却也知道夫妻是要同吃同睡的,有些话本子上还会写,有情人会凑在一起,十指相扣,脸贴脸,唇对唇,鴛鴦交頸,耳鬓厮磨。 从前她看这些,只替话本里的有情人觉得欢喜,从未往自己身上想过。 而今她也要有情郎了,那她是不是也要与情郎脸贴脸,唇对唇…… “二娘子如何脸红成这样,还很热么?” 婢子采月本想给明婳抹胭脂的,一瞧自家娘子粉面桃腮,白里透红,哪里还需要脂粉装饰? 天然便是个闭月羞花的小美人儿。 明婳瞥了眼铜镜里双颊绯红的自己,心虚地垂下眼:“对,是有些热……” 又推开采月的手,从镜前起身:“就这样吧,不用再妆扮了,我去外头透透气。” 采月一头雾水,一旁的明娓朱唇轻翘。 大夏天的,有少女怀春咯。 - 隅中时分,谢家三兄妹乘车入宫。 谢明霁是外男,前往紫宸宫觐见永熙帝,明娓明婳则换乘软轿,前往皇太后的慈宁宫。 兄妹三人在安礼门分开,谢明霁还不忘安慰两位妹妹:“见到太后和皇后,不必紧张,恪守礼数,谨言慎行便是。” 姐妹俩异口同声:“知道了。” 谢明霁颔首,忽又想到什么,特地叮嘱明婳:“尤其是你,更要规矩些,切莫像昨日那般失仪。” 明婳懵住。 她昨天有失仪吗?她怎么不知道。 不等多说,便有太监在旁提醒,莫要误了时辰。 姐妹俩一起上了轿,明婳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看。 晨间明媚的阳光静静笼罩着这金碧辉煌的皇城,朱色高墙连绵不绝,碧色琉璃瓦光辉熠熠,一派天家恢弘壮美的气派。 “真漂亮啊。”明婳感叹这斑斓鲜艳的色彩。 明娓瞥了眼,却只觉压抑,她还是更爱一望无垠的金黄沙漠和巍峨圣洁的皑皑雪山。 不多时,软轿停在慈宁宫前。 大宫女早在门口恭候,行罢礼后,笑着提醒:“皇后娘娘也在呢。” 明娓明婳对视一眼,态度越发端正。 慈宁宫内典雅古朴,四处挂着秋香色幔帐,香炉燃着的也是安神凝气的檀香。 姐妹俩入内,绕过一扇七尺高的松鹤延年螺钿屏风,便看到长榻左右坐着的两位雍容贵妇—— 右侧那位老妇人,花甲之年,鬓发花白,一袭松绿色锦袍,腕间缠着一串檀木卍字纹佛珠,慈眉善目,宛若老菩萨。 左侧那位中年美妇,雪肤花貌,乌发高盘,耳着翡翠坠儿,一袭月白色织锦宫装将她清瘦的身形衬得愈发窈窕。 她生着一副清婉面庞,不是乍一眼的绝美,但眉眼间萦绕的清冷,宛若高台上的白玉观音般,叫人望之便心生倾慕。 这便是正宫皇后,太子生母,自己日后的婆母? 明婳眼里克制不住的流露出惊艳。 她原以为自家阿娘就够美了,没想到皇后娘娘也这么好看。 都说儿子随母,如今母亲长得白玉观音般,儿子怎么会差! “婳婳,婳婳!” 衣袖被扯了好几下,明婳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姐姐疯狂朝自己使眼色。 再看上座那两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正不约而同望向她。 一个眉眼含笑,满是慈爱。 一个神色清冷,透着几分打量。 明婳霎时回过神,连忙请安:“肃王谢伯缙次女谢明婳,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娘娘万福金安。” “好孩子们,都起来吧。” 许太后抬袖笑道,很快有宫人看座。 明娓和明婳端坐着,十分老实乖觉。 许太后和李皇后的视线在这对如花似玉的双生子间流连,当然,最后的视线无一例外落在明婳身上。 毕竟这才是太子妃,日后的一家人。 明婳原以为她不紧张的,但感受到长辈们的打量,尤其是皇后娘娘平静淡漠的视线,一颗心不由得惴惴。 皇后娘娘是不喜欢自己吗? 唔,定然是自己方才失神,叫皇后娘娘不悦了。 她懊恼不已,许太后慈蔼笑道:“日子过得可真快,哀家还记得十余年前,肃王妃带着你们来哀家宫中,那时你们俩就丁点大,穿着一样的裙衫,扎着两个小鬏鬏,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稍顿,又望向明婳:“尤其是小婳儿,你幼时便活泼,那时来哀家宫里,还一个劲儿问,太后娘娘,你家孙儿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和他一起玩呢。” 明婳讶然:“我说过这话吗?” 明娓用胳膊肘撞了下她,咬唇低语:“傻子,自称错啦。” 明婳悻悻,连忙起身:“太后恕罪,臣女失言。” “坐下坐下,又没外人,不拘那些礼数。” 许太后笑吟吟道:“长安与北庭相隔千里,两地有诸多差异,你们姊妹初来长安,一时不习惯也正常,再多待些时日便适应了。” 明婳暗松口气,心道太后娘娘可真好。 就如自家祖母一般和气。 倒是皇后娘娘,始终静坐着,偶尔浅啜茶水,并不怎么说话。 这趟请安下来,几乎都是许太后与她们寒暄。 皇后一共只说了三句话—— “你们母亲身体可好?”这是问姐妹俩的。 “你们兄妹打算在长安住多久?”这是问明娓的。 最后一句才问明婳:“可见过太子了?” 明婳望着白玉观音般的李皇后,紧张得小脸通红:“臣女……臣女见过了,唔,也不算见,就瞧见个背影,太子殿下很高呢……” 她一紧张就话多,还好明娓拉着她的袖子,以作提醒。 李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娇憨局促的小儿媳,柳眉轻蹙。 这般性情,琏儿怕是不喜。 小姑娘嫁过来,恐要受委屈了。 思及此处,她轻叹口气。 明婳这边见皇后又是蹙眉,又是叹气,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皇后娘娘果然不满意她嘛? 细白手指悄悄掐紧,明婳很想告诉皇后娘娘,别不满意我,我很聪明的,有不好的地方可以改的。 但她也知道,这场合不能说这样唐突的话,有失礼数。 及至午时,许太后留着姐妹俩在慈宁宫用膳。 皇后并未留下,事实上她只坐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用过午膳,许太后要午憩,便让身边的嬷嬷带着姐妹花去逛御花园。 姐妹俩告辞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架不住长辈热情好意,还是应下了。 绕过一条观景游廊,引路的老嬷嬷停下脚步,指着东边,对明婳笑道:“二娘子,那边便是东宫了。” 东宫,太子居所。 六日后,也会是她的居所。 明婳好奇张望着,“那太子现下在里面吗?” 话音未落,斜方忽的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哥哥不在东宫,他去礼部了。” 下一刻,便见一堵粉墙之后,冒出的两个年轻的锦衫小娘子。 宫人们纷纷行礼:“拜见公主殿下、许三姑娘。” 宫里唯一的公主,便是太子裴琏的胞妹,十岁的长乐公主裴瑶。 至于这位许三姑娘…… 那水蓝裙衫的妙龄少女袅袅婷婷朝姐妹俩行了个平辈礼:“两位娘子万福,我是镇北侯府长房三女,许兰君。” 这么一说,明婳也明白了。 这是许太后的娘家侄孙女。 说起来,镇北侯府许家和谢氏也是姻亲,明婳的二叔母就是许氏女。 “我知道你。” 明婳看着许兰君,笑眸弯弯:“二叔母在信里提过,说她娘家有个侄女蕙质兰心,作得一手好诗,有长安第一才女之称,想来便是姐姐了。” 许兰君显然没想到这远在边疆的小娘子竟听说过她,一时赧然:“娘子谬赞了。” 还是个孩子的长乐公主则睁着一双水灵灵眼眸,一会儿看看明娓,一会儿看看明婳。 最后还是憋不住,问道:“你们两个,谁才是我的嫂嫂?” 明娓没说话,只挑眉。 明婳一看姐姐这模样,心有灵犀,也挑眉:“你猜?” 长乐鼓着腮帮子,黑眸滴溜溜,最后伸手指向明婳:“你!” 明婳惊诧:“为何是我?” 长乐:“你白,我喜欢白的。” 明婳:“啊?” 长乐:“反正哥哥白的黑的丑的瘦的他都行,但若要我挑,我便挑你当嫂嫂。” 还没等明婳搞明白什么叫白的黑的丑的瘦的都行,许兰君牵住长乐的手,朝姐妹俩抱歉一笑:“两位娘子见谅,阿瑶妹妹年幼,说话多有冒犯,我们还要去藏书阁,不打扰二位游园了。” 许兰君很快带着小公主离开。 见明婳还盯着她们的背影,老嬷嬷眉心轻动,解释了一嘴:“许三娘子是公主殿下的伴读。” 明婳漫不经心地“哦”了声。 明娓却是眯了眯乌眸。 宫中之人说话不会无的放矢,这藏书阁和御花园当真顺路吗? 且那许三娘子方才出现时,眉眼有几分慌乱,显然没料到公主会突然插话—— 嗯,有点可疑啊。 明娓心思转了几轮,再次定神,却见自家那没心没肺的傻妹妹已经走到灿烂花丛中,满脸喜色朝她招手:“姐姐快来,这边的牡丹开得好大一朵!还长着金边呢!” 明娓:“……” 这叫她两个月后如何放心回北庭啊! ------------ 4 【4】 【4】/晋江文学城首发 直到落日熔金,姐妹俩才从慈宁宫离开。 今夜永熙帝在蓬莱殿设宴,本意是为谢家三兄妹接风洗尘。但明婳与太子婚期将至,未免与太子碰上,于是并不出席。 见妹妹不去,明娓也懒得去,干脆一道出宫。 长兄如父,谢明霁放心不下,特来相送,顺便问一问白日觐见的情况。 “皇后娘娘像白玉观音,太后娘娘像咱们祖母,对了,我们逛园子的时候还遇上了长乐公主和许三娘子。” 明婳趴在窗沿,莹白小脸难掩兴奋:“皇宫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今日遇上的都是漂亮人儿,园子里的花儿也都开得可漂亮,哥哥你是没瞧见,那金边牡丹开的比我的脸都大呢!” 见幺妹提起宫中见闻一派眉飞色舞,谢明霁心下复杂,面上却笑着,“你觉得好,那便最好。” 说话间,朱轮马车来到最后一道宫门。 宫禁森严,进出宫闱的马车皆要盘查。 “两位娘子冒犯了。” 禁军低声提醒,掀开车帘一角,确定车里就坐着两位戴帷帽的小娘子,很快放下。 “放行——” 禁军挥了下手,恭敬退至一侧。 马车刚要前行,忽的一队人马呼啦从外而入。 看到打头那道骑着黧黑骏马的修长身影,谢明霁面露诧色,连忙迎上前去,“太子殿下。” 他在马上挹礼:“殿下这是刚从外头回来?” 裴琏勒住缰绳,见着谢明霁和那辆华盖马车,也记起兄妹三人进宫请安之事。 只是没想到,竟待到日暮才离宫。 “午后去礼部走了一趟。” 裴琏淡声说着,视线从马车收回,落向谢明霁:“今夜宫里设接风宴,子策兄这是?” “两位妹妹今夜并不出席,臣送一送她们。” “原来如此。” 马车里,姐妹俩还奇怪怎么迟迟不走,听到车外婢子说是遇见太子了,明婳一双乌眸霎时亮了。 刚扒上窗户,还没冒头,就被明娓一把揪住了耳朵。 “嘶,姐姐轻点轻点,耳朵疼!” “你还知道疼啊。” 明娓松开,瞪她:“这才一日,就把大婚的规矩忘了?” 明婳自知理亏,揉揉耳朵:“这不是正好碰上了,想着问声好么。” 明娓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 既然被拆穿了,明婳也不装了,一把抱住明娓的胳膊:“姐姐,我就隔着车帘悄悄瞄一眼?一眼就好!” 明娓本不肯答应,但明婳晃着她的胳膊,一声又一声好姐姐的唤。 她本就生得一把黄莺出谷般的好嗓子,撒起娇来更是软软糯糯,直甜到人心坎里。 “罢了。” 明娓松口,拿起一旁的帷帽:“我下去替你打掩护,你飞快看一眼就放下帘子,知道么?” 明婳忙不迭点头:“知道,姐姐最好啦!” 眼见明娓钻出马车,明婳忙凑到窗边,小心翼翼掀起莲青色帘子一角,睁大了一双眼。 只见马车之外,暖橘色夕阳宛若一盒打翻的胭脂,将巍峨宫墙都染成一片绚丽明红,高大宫门前整齐列着一队佩刀的劲装人马,为首的是一位身骑黑马的年轻郎君。 他瞧着约莫十八九岁,面如冠玉,薄唇如朱,身着一袭双十花绫的深碧色圆领长袍,腰系玉带、佩金钩,乌发单以一根白玉簪固定,清雅而不失矜贵。 彼时绯色霞光斜斜的笼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他静坐马背,肩背笔挺。 宛若一轮皎月,坠入一堆薄如蝉翼的绯红轻纱。 何为众星捧月,何为鹤立鸡群,这便是了。 明婳揪着车帘,屏着呼吸,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这位便是太子哥哥么。 与记忆里那个漂亮小仙童完全不同了,他现下这样的高大,这样的俊美。 而这么俊的郎君,再过几日便是她的夫君啦! 想到这,明婳像个偷到油吃的小老鼠,唇角也不觉翘起。 忽然,马背上的男人朝马车投来一瞥。 他生着一双形状好看的凤眸。 与她目光相交的刹那,淡淡的,如冷白月光洒在幽静深潭。 又凉凉的,如碎冰湃过的梅子汤,一个眼神便叫车内的暑热都散了几分。 明婳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等反应过来,迅速甩下帘子,纤薄的肩背牢牢抵着车窗。 完了,被发现了。 她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暗暗宽慰自己,没事没事,她的脸都被帘子遮着呢,他应该没瞧见。 但想到那个猝不及防的对视,一颗心仍是扑通扑通狂跳,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膛而出。 明娓回到马车时,便看到自家妹妹紧贴车壁,单手捂胸,双眼发直,一副魂灵离体的呆模样。 她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回神啦。” 明婳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姐姐……” 明娓在旁坐下,乜她一眼:“瞧见了?” 话音刚落,便见自家妹妹双颊染红,赧然点头:“嗯。” 明娓啧了声,“瞧你这点出息。” 明婳也不敢把太子殿下方才和她对视的事说出来,要是叫姐姐知道,定要教训她了。 她只抬起一双明亮乌眸:“姐姐难道不觉得太子殿下好看吗?” “他长得是不错。” 明娓并不否认,“但一国储君又不是以色侍人的男宠,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明婳忍不住反驳,“谁说不能当饭吃,若是用膳的时候他坐在我面前,我能多吃一碗饭呢。” 说着又撇撇嘴,“他好歹是太子,又比我们年长,姐姐怎好将他比作男宠呢。” 这小声咕哝落入明娓耳中,她哟了声:“这还没嫁过去,就护上了?” “谁护了,我只是……” 明婳脸颊一红:“只是和你讲道理,背后非议他人,实在有失礼数。” “啧啧,这太子殿下莫不是个狐狸精变的,才一眼就把你的魂勾走了?” 明娓往腰间迎枕一靠,抬袖作出一副伤心拭泪状:“果真是有了郎君忘了姐,往后的日子还如何过啊。” 明婳一时又好笑又好气,索性扑到明娓怀里挠她痒痒肉。 “坏姐姐,就知道取笑我!” “哎哟别,别挠,哈哈哈哈……” 听着车内依稀传来的银铃笑声,谢明霁便知道妹妹们又在嬉闹了。 余光瞥见太子瞧不出情绪的脸庞,他面色讪讪。 刚要开口解释一二,便听太子开口:“时辰不早了,子策兄先送两位娘子出宫吧,免得误了宫宴。” “是,臣这就去送。” 谢明霁略一抬袖,转身行至马车旁,和车里交代两句,便示意车夫离去。 待目送着马车远去,一回头发现太子竟未离去。 “太子殿下,您这……” “孤正要回东宫换身衣袍,子策兄若是无事,去东宫喝杯茶?” 太子相邀,谢明霁自不好拒绝。 何况他也想看一看妹妹日后长居的东宫是何模样。 - 这日直到深夜,谢明霁才酒醉而归。 明娓不放心,亲自往前院去了趟。 看着自家哥哥灌下一碗醒酒汤,明娓才安心,正要离去时,谢明霁叫住她。 “娓娓,今日觐见太后和皇后,你瞧着她们待婳婳如何?” 明娓微怔:“哥哥之前不是问过婳婳了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心大的。” 谢明霁叹口气,忧心忡忡:“早知道她有一日会嫁入皇家,在家时就不会将她养得这般天真了。” 原本两个妹妹的婚事,父母私下和他说过,就在北庭当地选个家风清正的、踏实可靠的,家世不必太高,低嫁也行—— 反正有肃王府百万雄兵撑腰,她们嫁过去,自会被婆家捧着、供着,不会受半点委屈。 万万没想到一封圣旨千里迢迢嫁到了皇家。 皇家媳妇岂是那么好当的? 上头有太后、皇后压着,差不多品级的有公主、王妃,这些身份尊贵的女子长安城里一抓一大把,皆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且这两日接触,他也觉出太子是个寡言少语、端方持重的清冷性子。 虽然推杯换盏间,太子面上始终带着笑,但他明显感觉到那笑意之间隔着一层疏离。 遑论不笑时,太子周身散发的那阵不容违逆的威势。 年纪轻轻便有了帝王风范,还有帝王一般难以捉摸的心思。 说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谢明霁自个儿面对太子时心里都有些发怵,遑论自家迷迷糊糊的小妹妹。 这和把一只小白兔送进狼窝,有何区别? 明娓也知道自家兄长的担忧,轻声安慰了两句,又道:“其他倒没什么,唯有一事要劳烦哥哥。” 谢明霁:“何事?” “查查那镇北侯府的三娘子许兰君。” 见谢明霁面露疑惑,明娓也没多解释,只道:“哥哥派人去查便是。” 若那许三娘子是个好的,那大家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若那许三娘子有什么其他心思,她也好替自家妹妹谋划一二。 反正趁现在还能护着,就多护着。 待日后离开长安,鞭长莫及,没法再护…… 也只能靠小妹妹自己立起来了! ------------ 5 【5】 【5】/晋江文学城首发 确定了未来夫君是个举世无双的美男子,明婳在长安的第二个夜晚,睡得格外香甜。 她还做了个美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烂漫的桃花林里,三月春光明媚,太子殿下宝带轻裘,打马而来。 她又惊又羞:“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 太子坐在马背上,“孤来娶妹妹为妻。” 说着,他劲腰一侧,竟一把将她抱上了马。 她惊呼,面红心跳,“太子哥哥,男女授受不亲……” “婳婳……” “婳婳?” “谢明婳!” 明婳一睁开眼,便见自家姐姐坐在床边,蹙眉看她,“你这是梦到什么了?又是扭来扭去又是吃吃傻乐的?” 明婳清醒过来,双颊滚烫:“没…没梦到什么。” 明娓眯起眼:“真的?” 明婳扯过软罗绸被,遮住半张小脸:“真的,我骗你作什么。” 明娓才不信,但看妹妹满脸红霞,估计是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绮梦,也没再追问,只一把将明婳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那你快些起床洗漱,今日还有好些正事要做呢。” 明婳睡眼惺忪,神情迷茫,“正事?” “昨日入宫觐见了贵人们,今日得去拜访咱们自家的亲戚了。” 明娓从袖中拿出一封礼单塞到明婳怀中:“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日要拜访的亲朋好友。” 明婳拿起单子展开,看到那一长溜的名单,瞌睡虫都吓跑了。 她目瞪口呆:“咱家在长安竟然有这么多亲戚?” “可不是嘛,姑祖母家、二叔家、表伯、表姑、表舅、表姨、表哥、表姐,还有与咱家交好的一些世伯世叔……” 明娓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报着,见明婳听得发懵,干脆将她拽下床:“反正你快起来,哥哥已经把礼物都搬上马车了,就等咱们俩了。” 明婳看着那长长的单子,叹口气:“好吧。” 本来还以为今日能睡个懒觉呢,看来是没戏了。 且说陇西谢氏,从大渊建国伊始便是根基深厚的名门望族,后经数代传承,兴盛不断,到明婳父亲谢伯缙这一代达到了新的鼎盛。 谢伯缙为谢氏嫡长子,本该继承晋国公的爵位,但他年轻时去边疆历练,与发配到北庭的废太子成了生死之交。 后来废太子复起,成了当今的永熙帝,感念挚友的恩情,破格将其封作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异姓王。 赐封号肃,掌六十万大军,镇守北庭。 至于谢氏祖上传下的国公爵位,如无意外,将来应当是传给明婳的三叔。 而明婳的二叔,当年科考入仕后便一直留在长安,如今正担任礼部尚书。 按照关系亲疏,兄妹三人先去了端王府拜访祖姑母——四十年前从陇西远嫁到长安的谢氏嫡女,如今的老端王妃,之后再去了嫡亲二叔家。 一整日亲戚走下来,明婳觉着她的脸都要笑僵了,尤其鬼天气还这么闷热! 待夜里回到王府,见她一副蔫儿吧唧的小白菜模样,谢明霁和明娓一合计,觉着以自家妹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除了端王府和谢二叔这两家,其他人家也不必她亲自登门。 于是接下来两日,谢明霁和明娓出门走亲戚,明婳就留在府中,为即将来临的大婚养精蓄锐。 - 东宫,紫霄殿。 辽阔天边布满绚烂红霞,一棱一棱鱼鳞般,波纹林立。 太子亲卫郑禹甫一步入殿中,便见半敞的雕花窗棂前,一袭玄袍的太子负手而立,静静望着窗外漫天云霞。 直到脚步声走近,他才偏过脸,“如何了?” 郑禹叉手道:“回殿下,今日也是谢世子和谢大娘子一道出门,共拜访了三家,分别是镇北侯府许家、大理寺卿秦家、怀化大将军王家。” 稍顿:“谢二娘子和前两日一样,留在王府,并未出门。” 所谓树大招风,谢家兄妹一进长安,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长安城中各大势力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其中,自然也包括东宫。 原本裴琏对部下的吩咐是,有异动再来禀报。 没想到谢家兄妹进长安第三天,亲卫便来禀:“谢世子在查许三娘子。” 裴琏一时也猜不透谢明霁为何突然调查镇北侯的小娘子,毕竟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于是另下一道吩咐:“继续盯着,他们兄妹三人的日程行踪,每日来报。” 今日已是汇报的第五日。 除了第三日,兄妹三人一道出了门,之后两日,谢明婳都留在肃王府。 裴琏只当大婚将至,她在府中修身养性,静心待嫁,并未多问。 然而今日郑禹汇报完毕,本该退下时,却露出一分欲言又止的神色。 裴琏乜他:“有事就说。” “也不算什么大事。” 郑禹垂首道:“就是听到肃王府的奴婢们在议论,二娘子今日缠着谢世子哭了一通。” 哭了? 还惹得奴婢们都在议论? 裴琏皱眉,鬼使神差又想到前几日马车里那一双慌慌张张的乌眸。 虽然至今尚未正式见面,可他这位未婚妻子,实在是没什么规矩可言。 稍捻指尖,他问,“可知她为何哭闹?” 郑禹支吾:“似是……似是因为谢世子和谢大娘子把她留在府邸,不带她出门玩……” 话音落下,周遭陡然一静。 裴琏眉头拧起:“就为这个?” 郑禹:“……是、是。” 裴琏默了默:“后来呢?” 郑禹:“啊?” 裴琏斜他一眼:“谢世子如何处置的?” 郑禹悻悻低头:“属下见快到宫门落锁的时辰,便先回来了。” 他小心觑着太子的神情:“明早再与您汇报后续?” 裴琏静了片刻,摆手:“行了,你退下。” 待郑禹离去,金殿很快归于静谧,窗外最后一缕紫色晚霞也被夜色吞噬。 想到那位谢二娘子竟然为了出去玩而哭闹不止,裴琏抬手,修长指尖用力按了按眉心。 父皇这到底是给他找了位妻子,还是给他找了个女儿? - 若是明婳知道她“哭闹”的消息传入了太子耳中,定要认真纠正,那不是哭闹,是撒娇! 且说这两日她待在肃王府中,吃了睡睡了吃,的确十分惬意。 但哥哥姐姐白日里都在外头奔走,独留她一人闷在府中,也渐渐觉得无趣。 早就听闻长安无比繁华,她有心想出门逛逛,尚宫局派来的宫人们却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大婚将至,二娘子金枝玉体,万分尊贵,怎可独自出门游玩?万一叫些不长眼的冲撞了,或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奴婢们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看着面前齐刷刷跪着的一排人,明婳心里有些纳闷。 长安的治安有这么差吗? 还是说有了个“太子妃”的身份,她这血肉骨骼组成的胳膊腿儿,从此便变成了脆琉璃,一摔就碎? 先前她在北庭,只要和母亲说一声,便可套着马车出门逛街、喝茶、听戏,若是天气好了,还能去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跑马呢。 但宫人们战战兢兢地跪着,她也不愿为难他们,终是收回了即将跨出门槛的足尖。 “好吧,不去就不去。” 她咕哝着,心想,等晚上哥哥回来,求他去。 怎么说哥哥也是正四品的云麾将军,正儿八经的官身,说话应该比她个闺阁小娘子更有分量? 哪知傍晚谢明霁回到府中,一听明婳想出门,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明婳脸上笑容一僵,嫣色唇角也委屈得直往下撇:“为什么啊。” 谢明霁正色:“后日便要成婚了,你这个时候不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待嫁,怎么还想着出去玩?” 明婳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前两日你和姐姐都忙着走亲访友,没空陪我出门。那我想自个儿出去逛,宫里那些嬷嬷又不让……哥哥,我们来长安都五日了,我连最繁华的东西两市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从前在北庭我就常听人说,长安一百零八坊是何等的齐整严明,东西两市是何等的繁华热闹,大慈恩寺又是何等的庄严恢弘,还有那万树鸣蝉隔岸虹的乐游原,水满花千树的曲江池……” 说到这,她抬袖拭泪,轻软嗓子也透着几分哭腔:“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我尚在自家府中都这个不让、那个不许的无法出门,那待我后日嫁到东宫,出来一趟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谢明霁闻言,语气不觉放软:“哪就有你说的这样惨,日后太子得空了,叫他带你出来逛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 明婳抬起一张瓷白小脸,昏黄烛光下,噙着泪意的乌眸水光潋滟:“明日便是我当小娘子的最后一日了!祖母说过,女子一辈子最快活的日子便是未出阁的日子,若是嫁了人,成了他人妇,便有了许多的身不由己……难道哥哥不想让我再当一日自在快活的谢家小娘子吗?” “我……” 谢明霁一颗心已经摇摇晃晃软了一大半,但仅存的一点理智叫他试图再劝:“婳婳,你日后不是寻常妇人,你可是太子妃。且太子他温润和气,你与他好好相处,他怎会不答应带你出门游玩呢?” 等的便是这句话。 明婳长睫遮掩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再次抬眼,雪腮微鼓,满脸委屈:“自家血脉相连的亲哥哥都不肯答应,又怎敢指望毫无血缘的太子答应呢?” 这话简直像把软刀子直直扎进了谢明霁的心。 是啊,自己作为兄长都犹豫不肯,又怎能指望那性情清冷、一心政务的太子殿下? 若是婳婳提出要出宫游玩,太子没准还要怪她玩心太重,不安于室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谢明霁最后一点理智也被泛滥的慈兄心给冲没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咱们兄妹一道出门,好好逛逛长安城便是了。” 谢明霁满眼心疼,递了块帕子给明婳:“好了,别哭了,若是明早起来眼睛肿成核桃,那多难看。” 明婳又一次“撒娇”成功,暗暗窃喜。 “哥哥答应了,我便不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手帕掖着眼角,又瞄向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明娓:“姐姐?” 明娓对明婳这撒娇的本领早已见怪不怪。 但哪怕明知妹妹是装哭,一想到后日这小丫头便要嫁入那威严森森的皇宫内院,往后再想出宫,的确限制重重—— 遑论自己能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四处游历,也都是妹妹主动顶下这门婚事,才给了自己追逐抱负的机会。 妹妹纯善,不忍叫她为难,她又怎忍心连妹妹这最后一日的自由都残忍剥夺呢? 思及此处,明娓上前揉了揉明婳的脑袋:“明日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和哥哥全部给你包圆,可好?” “真的?” 明婳抬起小脸,还噙着泪意此刻化作满满笑意,望着面前的兄姐:“那我就不客气啦!” 谢明霁和明娓对视一眼,皆无奈轻笑。 小傻子,你这辈子都无需与我们客气。 “谁叫我是你哥哥呢。” “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 翌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用罢早膳,兄妹三人就带着鼓囊囊的钱袋子,高高兴兴出了门。 马车才将驶出王府所在的崇仁坊,一道利落的黑影便翻身上马,直奔宫闱。 半个时辰后,东宫。 端坐长案前的裴琏握笔的手指一顿,浓眉拧起:“他们三人出门游玩了?” “是,这会儿怕是已经出城门了。” 郑禹也难以理解,这三兄妹的心如何就这么大?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新妇不安心待在闺阁中等着嫁人,怎还有闲情逸致跑出去瞎逛? 早就听闻边疆荒僻之地,教化不足,民风开放,当地汉胡混杂,大多是粗鄙无礼之辈,本以为谢家三兄妹好歹是王府世子、高门贵女,应当是循规守礼的,没想到行事竟然如此……嗯,随性。 正腹诽着,面前忽的晃过一抹淡色身影。 郑禹微怔,抬眼便见太子撂下朱笔,提步似欲朝外。 但很快又停住步子,只拢紧长指,语气沉沉:“你带一队人马暗中护卫,务必保证他们周全无虞。” 郑禹掩住眸中诧色,“属下遵命。” 殿内很快静谧,裴琏重新跽坐于长案前。 提笔蘸墨,再看手边折子,却不觉拧起眉。 枕边教妻,枕边教妻。 可这样一个太子妃,他当真能将她教好? 一滴朱墨倏地滴落洁白宣纸之上,裴琏眸色微暗。 半晌,他撂下笔,扬声吩咐:“来人,备马。” ------------ 6 【6】 【6】/晋江文学城首发 长安城外,天高地阔。 在城内,明婳还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一出城门,就如笼中飞出的鸟儿般,扒着车窗朝外喊:“哥哥,我想骑马!” 想着明日妹妹便要嫁为人妇,下次骑马驰骋还不知是何时,谢明霁点头,“好,骑!” 于是明婳戴着帷帽,和明娓好好赛了一场。 待赶到曲江池畔,明婳说:“哥哥,我们搭个帐子烹茶吧!” 谢明霁也是点头:“好,搭!” 于是穿花拂柳,寻了处风景宜人的林荫,搭起帐子,品茗下棋。 待到中午在久负盛名的望江阁用了一顿曲江宴,驱车返回城中,兄妹三人又逛起东西两市。 东西两市,人流如织,商铺林立,当真是热闹非凡。各种物产林林总总,五花八门,更是看得明婳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到底还是个小娘子,见到喜欢的都想要。 何况今日有哥哥姐姐买单,她也毫不客气,于是乎—— 看到一寸一金的天蚕缎,明婳:“哥哥?” 谢明霁:“买。” 看到宝石明艳的镂空镯,明婳:“哥哥?” 谢明霁:“买。” 看到香气四溢的羊肉饼,明婳:“哥哥?” 谢明霁瞥向明娓,明娓笑眯眯掏钱:“好好好,这个我买。” 看到歌舞靡靡的胡姬酒肆,明婳:“哥……” “别哥了。” 谢明霁嘴角一抽,“你干脆把我卖了好了。” 明婳吐了下舌头:“我可没叫你买,只是想进去瞧瞧而已。” 谢明霁这才松口气,带着两个妹妹入内。 彼时昏黄将至,兄妹三人寻了个靠窗位置,既可看到身姿妖娆的胡姬们跳胡旋舞、拓枝舞,又能一览日暮时分的长安西市。 “真不愧是国都啊。” 明婳单手托着下巴,眺望着窗外鳞次栉比、一眼都望不到头的西市商铺,心底生出无限感慨。 今日不过走马观花走了三处,窥得这座雄伟城池的冰山一角,她便被它的繁华昌盛所折服。 “怪不得人人都想往长安跑,光是东西两市的这些铺子,我便是连逛一个月都逛不腻呢。”明婳道。 明娓浅啜一口乌梅饮,调侃她:“我还不知道你?就你这个惫懒性子,也就在家闷了两日无趣了,才愿意出门。若叫你日日出门逛,你定要抱怨,啊呀这么大的日头晒都要晒死了,还不如待在房里睡懒觉呢。” 她将明婳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逗得谢明霁哈哈直笑。 明婳则是红了一张俏脸,哼哼道:“我才不是这样呢!” 正想举些勤快的事例反驳,街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别走,别走!” “把你的爪子拿开,别脏了小爷新裁的袍子!” “你你你……你欺人太甚!赔钱!若是不赔钱,你今日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松开。” “你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啊,救命啊,富家子弟杀人了——!” 明婳正好坐在窗边,一低头就将底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个简陋的书画摊子旁,一个破衣烂衫的瘦弱老丈跌坐在地,正牢牢抱着一位锦袍郎君的腿,朝围观路人们哭诉:“求大家伙儿来给小老儿评评理吧!” 那老丈指着地上一副破了口子的画卷,哭道:“这郎君毁了我的画,却不肯赔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这么一副破画,小爷赔你十两还不够?开口便是三百两,你当小爷是冤大头不成?” 那说话的郎君未及弱冠,身着织金宝蓝蜀锦袍,腰系金带,足蹬皂靴,手上提溜着一个画眉笼子,左右围着四五个健奴,俨然一副不学无术的纨绔模样。 似是被纠缠得不耐烦,他用力扯着腿:“我警告你快松开,不然莫怪我不客气!” 那老丈却是抱紧了死死不肯松:“那并非寻常画作,而是邱明道人所作的《九峰雪霁图》,是我家的传家之宝!若非家中老妻病重,等着药吃,我又怎么舍得将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拿出来变卖……” 说到这,老丈涕泗横流:“谁不知道邱明道人一画千金,我也是急着钱用,才三百两贱卖。哪知才第一日出摊,便遇到这样的事……老天爷啊,你这是要将我们老俩口逼死吗。”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们纷纷打抱不平。 “人家传家宝就这样给毁了,还不肯赔钱,实在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瞧他这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差钱,但这老丈可是等着银钱救命呢。” “唉,这些高门子弟惯会仗势欺人,这老丈也是可怜!” 一声又一声议论传入耳中,那纨绔少年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横眉斥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再敢胡说八道,小爷割了你们的舌头!” 欺负弱小,还如此嚣张。 百姓们一时群情激愤,其中一位壮汉大喊道:“老丈莫怕,这可是天子脚下,若他敢耍无赖不赔钱,我定帮你报官!” “谁无赖了?明明是这老东西要讹我,一幅破画就敢要我三百两,他怎么不去抢?” 纨绔少年说着,又瞪向那壮汉:“还报官?你去啊,尽管去,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 身旁长随面色一变,赶紧扯住他的袍袖:“郎君慎言!若是被老爷知道,你回去又要挨打了。” 那少年狠狠咬了下牙,好歹是憋住,只厉声命令左右:“快,把他给我拉开!” “啊,杀人啦——” 那老丈凄凉地哭喊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 酒肆楼上,明娓拧起眉头:“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有此等狂妄之徒。” 谢明霁也肃着面容,拳头紧握。 眼见着那老汉被两个健奴强硬地拉开,明娓回过头:“哥哥,派个人帮那个老丈一把吧?” 谢明霁刚要应下,却听明婳道,“不急。” 谢明霁和明娓皆是一怔,疑惑看向明婳。 明婳却是将杯中剩下的乌梅饮喝光了,才拿起帷帽施施然起身:“先下去看看吧。” 谢明霁和明娓虽是不解,但见妹妹已经往外走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街边已是聚了好些人,看戏的,唏嘘的,敢怒不敢言的。 “麻烦让一让。” 这清灵悦耳的嗓音一响起,众人循声看去。 便见一位身着翠绿烟纱散花裙的窈窕少女,从外围缓步走来。 尽管帷帽轻纱掩住她的容貌,可她这穿戴和周身的气度,一看便知是高门贵女。 长安城里贵女如云,不知几何,但纡尊降贵,愿意走进百姓堆里的却是头一回遇上—— 毕竟那些锦衣玉食的小娘子一个个精细娇贵,哪怕只是与他们这些庶民擦肩而过,都怕他们身上那股穷酸污浊气儿污了她们尊贵的鼻子。 路人们齐刷刷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小娘子,那少年和老丈也都错愕地看向来人。 却见那小娘子旁若无人般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那副残破的画卷。 她抬手掀开帷幔一角,静静端详起那副画。 而那纨绔少年却透过那掀起的一角,窥见雾白轻纱后那一抹微微抿着的樱色小嘴,双目发怔。 哪怕只是看到个下巴,直觉却告诉他,帷帽下定是个姿容绝色的美人儿。 恍惚间,美人儿放下手,轻纱重新遮掩住全貌。 “这不是邱明道人的真迹。” 明婳拿着画,语气笃定:“这是一副做旧的赝品,顶多三两,并不值三百两。” 话落,在场一片哗然。 “什么?赝品?” “才值三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百姓们低声议论着,那老丈霎时黑了脸,瞪着这突然冒出的小娘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怎么可能是赝品?” “可这就是赝品啊,我不会看错的!” 明婳在其他事上或许迷迷糊糊,书画方面却是个行家。 且她没记错的话,邱明道人的《九峰雪霁图》这会儿就在她的嫁妆箱笼里装着呢。 除非去年及笄宴上,北庭的赵副都护家夫人送了个赝品给她当贺礼。 她方才就是不确定,这才亲自过来看看—— 这一看,顿时寻出好些漏处。 “邱明道人是南朝姑苏人,惯用姑苏本地产的云丝绢作画,而这幅画却是以徐州的流烟绢所作。还有这赝品的笔触,邱明道人性情狂放不羁,喜以浓墨挥毫为山川云霞,再根据墨痕走势加以细描点缀。可这赝品……” 明婳皱了皱眉头,觉得将这画和邱明道人的真迹放在一起比较,简直是侮辱了原作,她摇头叹道:“这赝品实在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那仿画的人是哪来的胆子,这般粗制滥造都敢拿出来骗人?是欺负邱明道人存世之作太少,无人懂行么?” 她嗓音不高不低,却足以叫在场人都听得清楚。 众人见她谈吐不俗,有理有据,一时间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那老丈。 见情势急转直下,那老丈慌忙起身:“你们可别信她胡说!她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书画?这就是真迹,是我祖上三辈传下来的宝贝,岂能有假!” 明婳看着那老丈,抿了抿樱唇,似是不忍心说实话:“老伯,有没有可能,你被你祖宗骗了?或者是,你祖宗被骗了?” 她是很认真的发问。 可这话落在那老丈耳中,却如嘲讽一般。 眼见路人们质疑声更响,老丈眼底掠过一抹狠厉,挥拳就朝明婳扑去:“小贱人,我看你们是一伙的吧!” 明婳面色大变,下意识往后躲去。 “小心!”那纨绔惊呼,大步上前。 “婳婳!”谢明霁和明娓也箭步冲上前。 就在纨绔少年即将扶住明婳的胳膊时,手背忽然一阵剧痛,他“嘶”得一声收回手。 还好谢明霁及时上前,一把扶住明婳。 又沉下面色,提步就朝那老丈走去,一拳将其抡倒在地:“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敢动我妹妹!” 青年将军的臂力非同小可,那老丈顿时被打翻在地,口中吐血。 “哥哥!”明婳惊呼。 生怕他震怒,当街把人给打死了。 谢明霁方才的确有那么一瞬怒火冲头,想杀了这个死老头,好在明婳的惊呼拉回他的理智。 “官差来了!!” 人群里忽然喊了这么一句。 一队金吾卫很快跑来:“让开,都让开。” 明婳也不想把事闹大,毕竟他们今天是出来游玩的,于是朝谢明霁摇了摇头。 谢明霁自也明白,和那金吾卫简单说明了情况,又从袖中露出块肃王府的令牌。 队正霎时变了脸色,谢明霁止住他请安的动作,低声:“照规矩处置便是。” 说罢,带着两个妹妹便要离去。 “等等,诸位慢行!” 谢明霁眉头一皱,回头却见那纨绔追了过来。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跑了两步,少年一张清俊的脸庞通红,视线却是直直的看向明婳。 他叉手道:“这位娘子,我是靖远侯府的魏六郎,方才多亏了你,不然我定要被那骗子讹上了,不知娘子是哪家府上的?明日我定携礼道谢。” 靖远侯府?没印象。 明婳隔着轻纱摇摇头,“不必了,小事而已。” 魏明舟还想再说,谢明霁高大的身躯挡在了明婳身前,“萍水相逢,还请郎君莫要纠缠。” 武将之子,气势凌厉,不容小觑。 魏明舟悻悻地停住脚步。 直到那几道身影在夕阳里走远了,他仍站在原地。 长随上前:“郎君,那老头已经被金吾卫押走了。” 魏明舟毫不在意,只盯着小娘子离去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娘子……” 长随道:“可惜没看到模样,不然还能让夫人帮忙打听一二。” 这话却是提醒了魏明舟:“是了,方才我听她的同伴喊了她一声,画画?” “画画?桦桦?还是嬅嬅?” 他一时高兴起来,“我母亲人脉颇广,如今既知道她闺名,没准就能寻到了。” 说着,他兴冲冲就要回府,只是提溜起画眉笼子时,瞥过自己的手背,不禁纳闷。 方才手背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异常刺痛。 可现下瞧着并无伤痕,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的手有毛病了? 不管了,先回府找母亲打听小娘子去! 街边斜对侧二楼,一处半掩的木窗后。 裴琏手持茶盏,冷眼看着方才还乌泱泱聚成一片的书画摊子前,只剩两个金吾卫在暮色残阳里收拾残局。 郑禹侍立身后:“殿下,天色不早,快要闭市了。” 您明早还要大婚呢,别大晚上的回不去东宫了。 他暗暗担心着,却见一袭月白常服的太子搁下杯盏,斜睇着他:“方才谁叫你出手的?” 郑禹一怔,连忙跪下:“殿下恕罪,属下只是怕旁人唐突了谢二娘子。” 桌边之人久久未出声。 郑禹跪在地上心下惴惴,难道自己会错意了? 可他分明瞧见,那魏世子伸手去扶太子妃的刹那,太子握着杯盏的手陡然收紧了。 良久,头顶才传来那清冷的嗓音:“孤给你一个补过的机会。” 郑禹躬身:“殿下尽管吩咐。” “待金吾卫那边案子结了,把那老东西的舌头割了。” 郑禹惊愕,抬眼便见太子面无表情地搁下茶盏,缓缓起身。 离开时,裴琏朝那书画摊子又投去一眼。 方才那道清丽如柳的翠色身影,便背脊笔直地站在那,手执画卷,面对着一堆质疑之人也不慌不忙,条理清晰,说得头头是道。 或许,这位太子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 ------------ 7 【7】 【7】/晋江文学城首发 直到金乌将坠,谢家三兄妹才带着满载各种小玩意儿的马车,回了崇仁坊的肃王府。 对于书画摊子前的那个小插曲,谢明霁和明娓仍是心有余悸。 “没想到那个臭老头竟然这么会做戏,险些就被他骗过去了!” 明娓重重砸了两下拳头:“幸好他没伤着你,不然我定亲自剁了他的爪子!” 谢明霁也道:“若不是婳婳明日大婚,不宜多生是非,就冲他那句辱骂,也得把他的舌头拔出来喂狗。” “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现下不是好好的吗?” 明婳笑着缓和气氛,又一把抱住明娓的胳膊:“姐姐,你答应了今晚陪我睡的哦!” 明娓:“知道了知道了。你一路都说八百遍了。” 哪怕她不提,她今夜也是想和她同眠的。 毕竟从明日开始,姐妹俩再想抵足共眠,也不容易了。 夜里,兄妹三人坐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谢明霁还喝了酒。 明明平日里酒量还好,这回才喝了三杯,就红着眼睛看明婳,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婳婳,委屈你了。” 明婳心里也有些酸溜溜,转念想到太子殿下那张脸,又觉得没那么委屈了。 “哥哥别难受了,我明日要嫁的可是太子诶,不知道多少小娘子羡慕我呢!” 未来郎君地位高不说,还长得那么好看。 她先前在北庭暗中相看的那些小郎君,也称得上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但和太子一比,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眼见晚饭用得差不多,宫里派来的郭嬷嬷温声提醒着,“明日二娘子还得早起梳妆,还是早些歇息吧。” 谢明霁虽然微醺,却也记着正事,颔首:“娓娓,你和婳婳先回房吧,我自个儿再喝点。” 明娓明婳应了声“好”,便与郭嬷嬷一道回了后院。 行至明婳的房门前,郭嬷嬷恭敬拦下明娓:“还请大娘子去隔壁稍作歇息,老奴还有些大婚的规矩要告知二娘子。” 明娓蹙眉,“什么规矩还要避开我?” 明婳也不解:“是啊,我姐姐又不是外人。” 郭嬷嬷面露一丝尴尬:“不是老奴刻意避开大娘子,实在是这事……咳,不是未出阁的娘子该听的。” 这话一出,明娓就懂了。 偏偏明婳还懵着:“那我现下也算未出阁呀。” 明娓失笑,也没多解释,只松开她的胳膊:“你快和嬷嬷进去吧,我先去沐浴,晚些再来陪你。” 明婳道了声“好吧”,便随着郭嬷嬷进屋,施施然在榻边坐下。 “嬷嬷先前不是已经将大婚的流程礼数讲过一遍了么?” 她顺手拿起一把轻纱团扇把玩着,“还有什么事要特地躲着人说?” 郭嬷嬷道:“事关周公之礼,乃是男女姻缘、子嗣绵延的重中之重,还请二娘子听老奴细细说来。” 明婳一怔,待反应过来,双颊发热,手中的团扇也也不禁攥紧了。 郭嬷嬷见她羞赧,干脆连屋内的婢子也都屏退,只与明婳独处。 一时间,灯烛静静燃烧,几声清脆虫鸣自窗外传来,屋内愈发静谧。 郭嬷嬷从袍袖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呈给明婳,“二娘子先看看这避火图,粗略了解后,老奴再与您细说这夫妻敦伦之事。” 明婳踌躇片刻,还是抬起白嫩小手接过。 略略翻开第一页,一团绯红立刻从她雪白的脸颊弥漫到耳朵尖。 她甩开册子,扭过脸道,“这、这些……” 简直是不堪入目嘛! 郭嬷嬷垂首,“老奴知道您难为情,但为着明日您与太子的洞房花烛夜,还是多看看为好。” 她不提太子殿下还好,一提到太子,明婳脑中冒出太子清冷矜贵、不可亵渎的模样,再想起那册子上的第一页…… 画上男女未着寸缕,一伏一雌抱在一起,还唇对唇,手叩手…… 明日夜里,她和太子也要像册子里那样么? 老天爷啊,这也太…太羞人了! 明婳心如擂鼓,一张白皙小脸更是红得滴血。 郭嬷嬷只当闺阁女儿脸皮薄,耐心劝导了一番,见明婳仍低着个小脑袋,小鹌鹑似的不吱声。 便也不强迫她看册子,只以口述的方式讲解起来。 明婳:“……” 完蛋了,耳朵好像也不干净了。 - 当日夜里,灯烛熄灭,屋内一片漆黑阒静。 芙蓉床帐中,姐妹俩肩靠肩地躺着。 “郭嬷嬷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我推门进屋时,你整个人红得像掉进了染缸似的。” “她…她……哎呀,姐姐你别问了。” 明婳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明娓的胳膊里:“反正等你日后成婚了,你就知道啦。” “何需等到成婚,我现在也知道呀。” 明娓满不在乎道:“我之前也看过一些春画儿,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儿事?” 明婳震惊:“你看过?!” 明娓咳了声:“低声些,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她将妹妹的脑袋按下去,解释道:“就先前去书铺想买些舆图,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正经的书生,藏了本春画儿在角落里,我还当是舆图,找出来翻了翻……” 然后不知不觉翻完了全本。 当时也羞得不行,但在妹妹面前要装稳重,可不能这样说。 “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不必太紧张。” 明娓拍了拍妹妹的背:“就算你紧张,你那太子夫君定然也会教你,你到时候听他的便是。” 明婳一想到太子,一颗心就砰砰直跳。 她低声问:“太子殿下很会吗?” 明娓心说她又不是太子,怎么知道他会不会。 不过,应该会吧? 寻常世家子弟过了十四岁,房里都会添通房丫鬟,何况太子天潢贵胄,应当也会有大宫女教他? 唉,一想到这个,明娓又联想到日后太子身边还会陆陆续续添些其他妃妾,不禁替自家妹妹揪心。 “婳婳,你听姐姐一句劝。” “嗯?” “你可以喜欢太子,但也不要太喜欢他。无论何时,都要以你自己为先,知道吗?” “不要太喜欢他……要以自己为先……” 明婳口中喃喃着,许是白日玩得太累,她稍微凝神一想,浓浓困意便席卷而来。 明娓还想多给妹妹举几个“无情郎”、“负心汉”的故事,便听怀中响起一阵轻柔的小呼噜声。 借着透过床帷的微光,她看着妹妹露出的雪白肚皮,轻轻叹了口气,扯过薄被给她盖上。 - 翌日,六月初一,上上大吉。 一大早,外头天色还灰蒙蒙的,明婳便被婢子们唤醒。 她昨夜与明娓聊到挺晚,这会儿整个人还迷糊着。 不过这并不妨碍训练有素的宫婢们扶着她,替她洗漱、绞面、梳妆。 全程明婳几乎是阖着眼,宫婢们那一双手又轻又柔,无论是涂脂抹粉亦或是梳理发髻,都好似春柳拂面般轻柔,全无半点不适。 等她缓过困意,再次睁眼,已然是梳妆完毕。 “二娘子本就生得倾城之姿,这般盛装一打扮,更是风华绝代,美若天仙呢!” 明婳:“……” 这话是认真的吗? 她盯着镜中那个脸庞雪白,乌眉红唇的人,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一做表情,脸上的妆粉便扑簌簌往下掉。 这就是长安城如今最时兴的妆容?怎么把她画得像惠山大阿福娃娃似的。 不过宫里的嬷嬷们做事,她也不好多说。 万一长安的审美就是这样,她开口问了,旁人没准要在背后笑话她是北庭来的土包子。 思忖间,宫婢们搀着她起身,伺候她更衣。 太子妃的凤冠和婚服一应皆由宫廷敕造。 那顶精美的凤冠衔珠滴翠,饰以牡丹、翠叶、翠云,正中三颗明珠浑圆饱满,光泽明亮。 而那身褕翟婚服也是华美无比,里衬一层素纱襌衣,外衫青色为底,饰以九行青底五彩摇翟纹的长袍,腰系镶嵌着珍珠玉石的腰带、青色组玉,每走一步,环佩叮当,当真是光彩照人,不可逼视。 待梳妆完毕,明娓入内,见着明婳这身打扮,惊艳的同时,也暗暗放下心。 瞧这凤冠霞帔的精细程度,足见皇家对这门婚事的看重。 只要帝后看重谢氏,哪怕和太子处不好,明婳照样能在后宫过得舒坦。 “姐姐,我好看吗?” 明婳满脸欢喜地在明娓面前转了一圈:“我还是头一回穿这么漂亮的衣裳!还有这个冠,可沉可沉了!” “好看,今日我们家婳婳就是最好看的小娘子。” 明娓笑着说道,却不知道为何,莫名有些鼻酸。 生怕露了相,她忙偏过脸,道:“好了,快些把盖头戴上,哥哥在外头等着背你出门呢,别误了吉时。” 说话间,便有宫婢捧来一条金银丝线绣成的龙凤鸳鸯大红喜帕,毕恭毕敬替明婳戴上。 “吉时已到,新妇出门了!” 穿红着绿的喜嬷嬷含笑高喊着。 很快,明婳便被婢子们簇拥着出了后院。 待行至前院,拜别谢氏在长安的尊长,明婳由着谢明霁背出王府大门。 趴在兄长伟岸的肩膀上,明婳恍惚好似回到了儿时。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喊着“哥哥给我买糖吃”的小丫头,也要嫁为他人妇了。 明婳搂着他的脖子:“哥哥,我会不会很重?” 谢明霁身形一顿,旋即低低道,“不重,一点都不重。待你进了东宫,还能多吃些,千万别饿着自己,知道吗?” 明婳迟疑,“哥哥,你哭了吗?” 谢明霁:“怎么会?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今日是你大喜之日,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婳心想,哥哥骗人,嗓子都发哽了。 不过…… 哥哥哭了,她也好想哭哦。 不行,脸上的粉这么厚,掉眼泪的话,定会冲出两道白痕。 要是这样子进了洞房,夜里太子殿下一掀盖头,还以为见了鬼呢。 强忍着酸涨的眼眶,明婳笑道,“你放心,我到了东宫也一定好吃好喝,白白胖胖。” 谢明霁扯出一个笑,“好。” 在庄重恢弘的礼乐和一众百姓们的瞩目和贺喜声中,明婳坐上厌翟车,四平八稳地驶向东宫。 - 太子娶妻,非同寻常,排场浩大,礼数更是格外繁琐。 直到日暮西垂,明婳才在婢子的搀扶下进了瑶光殿。 这一日折腾下来,她实在累得够呛。 刚坐上婚床,就想摘下头顶闷热的盖头和沉重的凤冠。 “太子妃不可。” 郭嬷嬷提醒道:“盖头得殿下来掀呢。” 明婳咬唇道:“可我的脖子都快压断了!” 郭嬷嬷面色一变,惶恐低声:“太子妃慎言,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些话。” 明婳:“……” 这个不可那个不可,这宫里规矩怎的这样多。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问:“那殿下还有多久来呢?” 郭嬷嬷也知她累了一日实在辛苦,宽慰道:“太子妃莫急,殿下这会儿在前头宴客,应当很快就来了。” 说着,端上杯茶水:“您喝杯水,坐着歇歇。” 明婳也知这会儿急也没用,而且也没听过哪家新婚,新娘子催着新郎官回房的。 她只是后悔,如何选在了大热天里成婚? 若是有下次的话,一定选个凉快的季节! 唔,不对,成婚这种事,应当不会有下次了? 胡思乱想间,她把杯茶水喝完,肚子却咕噜叫了起来。 好饿…… 好累…… 好想脱了衣裳摘了凤冠,洗个香香澡,躺在床上睡大觉。 太子哥哥怎么还没来啊? 明婳一开始还能端坐着,可随着夜色渐深,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身子也不觉朝着床柱倒去。 一旁的宫人们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太子妃一不小心就摔下去。 明婳的两个陪嫁婢子更是满眼心疼,双手虚抬,时刻做好了去扶的准备。 终于在龙凤喜烛又堆了一层烛泪后,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婚房内的宫人们皆是振奋不已。 婢子采月也没忍住,弯腰提醒自家娘子:“娘子,殿下来了!” 明婳本来还在迷迷瞪瞪,小鸡啄米。 一听到这话,如闻天籁—— 太子哥哥来了! 可以摘凤冠、脱翟衣、吃东西、睡觉了! 想到这里,她霎时打起精神,挺直小腰,满心雀跃。 裴琏甫一步入内殿,便看到龙凤喜床上坐着的那道大红色窈窕身影。 坐姿还算端正,只袍摆下那一双小脚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缘故,翘个不停,实在称不上端庄。 他眉心不动声色轻皱,再次提步,面容也恢复一贯的平静。 “太子殿下万福。”殿内宫人纷纷行礼。 “免礼。” 裴琏淡淡说罢,走到床边。 喜嬷嬷适时递上托盘:“请殿下掀喜帕。” 裴琏拿起那杆系着红绸的喜秤,平静视线扫过榻边安安静静坐着的小新娘。 她的脚,没再抖了。 是不紧张了? 他垂下眼,握着喜秤的大掌轻轻一挑。 霎那间,大红盖头掀开,那妆容已糊成一团的小姑娘仰起脸。 珠翠璀璨的凤冠之下,是一双比明珠还要灿烂的弯弯笑眸:“太子哥哥,你可算来啦!” ------------ 8 【8】 【8】/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轻软清脆的唤声,叫裴琏明显怔了一下。 待看清楚那张红白脂粉斑驳一团的小脸,他浓眉拧起。 怎么糊成个花猫脸? 好怪。 再看一眼。 脸虽花了,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的确是那日在马车里偷看他的那一双。 还是谢家二娘子谢明婳,并未换人。 “太子哥哥,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明婳奇怪,尤其左右宫人看她的眼神也都透着愕然,顿时叫她更不自在了。 “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她抬起手,刚要碰到时,陡然记起画了厚厚的妆,可不能乱摸。 裴琏见她一团天真,薄唇轻抿,欲言又止,终是只说了一句:“别动。” 明婳:“啊?” 下一刻,便见裴琏抬起双手,将她头上那顶沉甸甸的华丽凤冠摘了下来。 身边的郭嬷嬷惊讶出声:“殿下,还有合卺礼呢,此事摘冠,怕是于礼……” “不合”二字还未出口,便见那大红喜袍的年轻郎君偏脸投来一眼。 那一眼清清冷冷,瞧不出情绪,莫名叫人心底发颤。 郭嬷嬷背后一寒,又听太子道:“端盆清水过来。” 储君发话,宫人哪敢不从。 哪怕郭嬷嬷是许太后身边的人,也不敢造次,忙不迭示意宫婢去打水。 坐在榻边的明婳只觉得太子哥哥实在太体贴、太厉害了。 他一来,就替她摘了这“虐待脖子”的凤冠。 而且他一个眼神过去,宫人们都乖乖听他的了! 明婳在心里狠狠夸了太子一番,待抬手揉着额头被凤冠压出的红印子,眼睛也不住地往面前的年轻郎君瞟去。 虽说前几日躲在马车里偷看了几眼,但隔着一段距离,看的也不算太真切。 现下没了喜帕遮挡,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可以近距离、光明正大的看。 他今日也是一袭大红喜袍,头戴金冠,足蹬赤舄,劲瘦的腰身用金玉革带勒出一段窄细的线条。 前几回见他都是着浅色袍服,明月清风般矜贵疏离。 今日这红袍却将他那张如玉的脸庞衬得格外昳丽,许是饮酒缘故,颊边淡淡的薄红就如晕开的胭脂,配着那轻眯的狭长凤眸,平添了几分亦正亦邪的味道,直瞧得明婳心跳怦然。 怎么会有人无论穿淡色还是艳色都这么好看! 恍惚间又想起姐姐打趣的那句“太子莫不是狐狸精变的”。 明婳盯着面前的人,怔怔地想,可不就是狐狸精变的。 她若是话本里的书生,遇上这样的狐狸精,定然也会为之所惑,吸干吃尽了。 许是她目光里的惊艳痴迷太过明显,一旁的婢子都看不下去了,疯狂朝明婳眨眼睛。 明婳注意到了,疑惑出声:“采月,你眼睛不舒服么?” 采月:“……” 克制着晕倒的冲动,她干巴巴道:“多谢娘子关怀,奴婢并无不适。” 明婳放下心,笑笑:“没事就好。” 又转过脸,继续去看身旁的裴琏。 裴琏自也感受到那道无法忽略的灼灼目光。 有心提醒一二,却顾及殿内这么多双眼睛—— 有皇帝的、有太后的、有皇后的,还有其他人的。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有人盯着、看着,或许还会记入史册,流传后世。 裴琏自幼便立志,要当个流芳百世的圣德明君。 是以过去十九年,一直严以律己,不敢有半分懈怠。 哪怕今日是他的大婚之夜,在外饮了好些酒水,这会儿仍保持着头脑清醒,时刻警醒。 不过他这位小太子妃,似乎与他截然相反。 宫婢打水过来,他吩咐:“替太子妃净面。” 明婳满眼惊愕:“现下就净面吗?按照流程,不应该是喝完了合卺酒,吃了子孙饽饽,再去洗漱沐浴么?” 裴琏看着她,她一脸认真且笃定地回望过来。 那张汗水糊花的小脸,宛若打翻的胭脂盘,多看一眼仿佛都是对眼睛的荼毒。 裴琏偏过脸,再次吩咐:“净面。” 宫婢应了声是,绞了块干净帕子就要上前。 明婳莫名其妙,难道他刚才都没听到她的话吗? 她皱眉,刚想开口,采月急忙上前:“奴婢来吧。” 采月接过宫婢手中的帕子,弯腰凑到明婳耳边,小声道:“主子你还是快些净面吧,妆全都化了,现下和花猫没两样了。” 明婳一惊,乌眸盯着采月,无声地问,真的? 采月讪讪眨眨眼,真的! 明婳懊恼,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采月委屈,奴婢给你使眼色了啊。 明婳:“……哪儿有镜子?” 一干宫人:“……?” 明婳:“谁可以给我一块镜子?” 裴琏眉头轻折,默了片刻,还是朝宫婢略一颔首。 很快另一位宫婢就捧上了一块五珠螺钿铜镜。 明婳接过,借着床边明亮的烛火一照,险些没晕过去。 只见黄澄澄铜镜里,是一张白白红红的脸。 白天看着像大阿福,勉强称得上一句可爱。 晚上妆一花,简直和纸扎人一样可怕。 “快快快快拿开!” 她忙不迭将铜镜还给宫婢,又急急把脸朝采月一抬:“快些给我擦了。” 采月连忙上前:“是。” 一时间,殿内静谧下来,只听得洗帕子擦脸的动静。 宫人们面面相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新婚夜,也是头一回在新婚夜见到这般随心所欲的新妇—— 闹闹腾腾的,和一旁安静寡言的太子爷,恍若两个世界的人。 郭嬷嬷暗暗发愁,就现下这情况,她简直无法想象晚些的周公之礼该如何办。 明婳很快洗去脸上厚重的脂粉,露出一张清丽瓷白的小脸。 “太子哥哥,你看现在这样可以吗?” 她迫不及待将真容展示给裴琏,毕竟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可不想让他以为娶了个丑八怪。 裴琏一偏头,便看到那张几乎凑到肩膀的小脸,神情一顿。 太近了。 他下意识想往后避开,理智克制住,只屏着一口气,打量着这近在咫尺的雪白面庞。 这的确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 前几日马车外见到了谢大娘子,他觉得双生子应当是差不多模样。 反正他对容色并不看重,若妻子贤德兼貌美,自然最好。若妻子贤德却姿容平庸,那也无妨。 谢大娘子的容色称得上英气娇美,裴琏想,那谢二娘子大抵也是这般模样。 可如今一见—— 明明是相似的五官,却组成了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眼前的小娘子,肌肤如雪,眉眼昳丽,小小的脸蛋精致得像是妹妹长乐常抱在怀中的磨喝乐。 是了,她这副盛装打扮,更像妹妹的磨喝乐了。 难怪前日去慈宁宫请安遇到了长乐,长乐一脸高兴的和他说:“皇兄,我可喜欢新嫂嫂了!” 一个等人高的大磨喝乐出现在面前,她能不喜欢么。 “太子哥哥?” 明婳小声唤他,面颊微微发烫:“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挺好看的?” 裴琏稍怔。 虽说他接触的女子不多,但这般……大胆自信的,还是头一个。 尽管她的确有自信的资格。 他挪开视线,没有回答,只示意一旁的礼官:“继续大婚的章程。” 礼官忙清了清嗓子,道:“请太子与太子妃举杯合卺,从此同心同德,百年好合。” 宫婢很快端了合卺酒上前。 明婳上一刻还在纳闷太子怎么又不回答她,下一刻注意力就被那合卺酒吸引过去。 她接过那花纹精致的酒杯,酒水清澈,散发着一种特殊的甜香。 光嗅着味道就很好喝的样子。 裴琏也拿了杯,二人面对面碰了下。 见他喝了,她才仰头喝了。 乍一喝清清凉凉的味道不错,等酒水入喉,后知后觉一阵火辣袭来。 明婳斯哈了一口气,眼眶湿润地看向裴琏,“太子哥哥,我……” 裴琏道:“忍一忍。” 冷静无波的语气,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明婳一时怔住了。 喉咙里虽然还烧得慌,可她隐约觉着一阵冷淡。 是她想太多了,还是……这么多年没见面,他和自己不熟,所以才这样淡漠? 思忖间,礼官唱喏着,“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愿尔等同心同德,宜室宜家。子孙满堂,白头偕老。[1]” 话音落,这场大婚礼数已成。 明婳坐在榻边还有些迷茫,郭嬷嬷和礼官等人已经退下,殿内只剩下些许宫婢。 她迟疑地看向身旁的太子:“那我…我现在能喝水了吗?” 裴琏看她一眼,暂时压下纠正她错误自称的念头,颔首:“可以。” 宫婢察言观色,很快端来了水。 尽管那种烧心的感觉已经缓和了不少,明婳还是喝了满满一杯水。 再看从榻边起身的裴琏,她问:“太子哥哥你去哪?” 裴琏:“孤去侧殿沐浴。” “这样……” 明婳微窘:“那你去吧。” 下一刻,忽然想到什么,“太子哥哥!” 裴琏脚步一顿,侧眸:“嗯?” 明婳一脸难为情:“我肚子饿了,可以叫膳房给我做些吃的吗?” 裴琏蹙眉:“你没用晚膳?” 明婳诚实地点点头,“嬷嬷说你没来之前,盖头不能揭开。” 裴琏一静,眉头皱得更深:“那你一整晚什么都没吃?” 明婳道:“那倒不是。我喊肚子饿,嬷嬷便许我吃了两块糕饼,还有几颗红枣,但这些都是零嘴儿,不顶饱呀。我想吃一碗米,唔,还要一道荤菜一道素菜……若是麻烦的话,煮一碗羊肉汤饼也成,我不挑嘴的。” 说完这些,见裴琏不语,她小心轻唤:“太子哥哥?” 裴琏:“……” 他也是头一次成婚,并不知新妇会一直在房里饿着。 早知如此,他也不会与舅家表兄们喝那么久。 看着小姑娘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他眉心轻动,吩咐宫婢:“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办。” “是。”宫婢很快领命退下。 裴琏再次看向明婳:“还有别的事么?” 明婳喜笑颜开:“没了没了,你去沐浴吧。” 裴琏收回目光,转过身。 “太子哥哥——” 裴琏背影一顿,心头涌起一阵不耐。 刚拧起浓眉,便见榻边的小娘子弯起双眸,甜甜朝他笑道:“多谢你啦!” 裴琏微怔。 须臾,抿了抿薄唇,转身离开了寝殿。 ------------ 9 【9】 【9】/晋江文学城首发 及至亥时,夜色已深。 明婳吃饱喝足还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回到寝殿前,宫婢还替她梳妆了一番。 虽然没有白日的浓妆夸张,却也挽了发,描黑两弯黛眉,唇上点了嫣色胭脂,天真中添了几分新妇的妩媚。 她开始还觉得奇怪,和采月嘟哝:“沐完浴不就要睡了么,怎的还多此一举挽头发呢。” 采月低低道:“女为悦己者容呀,娘子不想在太子殿下面前漂漂亮亮的吗。” 一提到太子,明婳脸颊羞红,小声道:“采月,你也瞧见太子了,他是不是很俊!” 采月知道自家娘子一直想嫁个俏郎君,掩唇笑道:“可俊了,放眼咱们北庭可挑不出一个比太子还俊的。” 明婳喜欢听这种话。 夫君长得好看,她走出去也有面子。 若是嫁了个丑八怪,她面上都无光。 不过太子夫君容色虽好,可那副冷淡模样…… 明婳晃了晃脑袋,安慰自己,肯定是方才殿内人多,他贵为太子总得摆摆架子,若是太平易近人,如何压得住手下呢。 她自觉这个解释很合理,待回到殿内,看到静坐榻边的男人,眼前又是一亮。 只见朦胧花烛光影下,年轻男人乌发披散身后,明明穿着浓艳喜庆的大红亵衣,却因肩背笔直挺拔,神情庄重,显出一种虽堕入红尘却不染风月的孤艳。 明婳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指尖微动,想为他作幅丹青。 裴琏却早已在榻边等得没了耐心。 往常这个时辰,他本该跽坐于案前读史,及至子时,熄灯安置,卯时再起身习武,更衣用膳…… 一日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都有相应的规划。 虽说此次大婚,三日不用早朝,也不用处理公务,但把时间空耗在等一个小娘子沐浴上,实在叫人不虞。 再看那洗了快半个时辰的新妇,这会儿还站在不远处发愣,裴琏语气不觉淡了:“还站在那作甚?” 明婳如梦初醒,羞窘地朝他走过去:“太子哥哥,你等很久了么?” 裴琏看了她一眼没答,只示意左右宫人:“都退下罢。” 宫人们也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应了声“是”,很快垂首退下。 红烛高照的寝殿之内,一时只剩下这对年轻的小儿女。 明婳见人都走光了,独自站在裴琏面前,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赧与局促。 她一紧张,就习惯性地掐手指,一双乌眸忐忑又欢喜地望向裴琏:“太子哥哥,我们……” 一句“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没问出口,便见裴琏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谢氏,今日行过婚仪,孤便是你的夫君。日后在外人面前,你该称孤为殿下,并非太子哥哥。” 明婳被他一声“谢氏”叫懵了。 还没回过神,又听他道:“你既嫁入东宫,为储君之妻,东宫正妃该有的礼数,你也应当遵守。除了对孤的称呼有误,你的自称也不对,在孤面前,该当自称“臣妾”。明日给皇祖母、父皇、母后请安时,该自称“儿”……” 他又举了好些例子,觉着涵盖周全了,方才再次看向明婳:“你可记住了?” 话音落下,只见面前一袭单薄轻纱红裙的太子妃柳眉蹙起,两边雪白腮帮子也气恼般鼓起:“你唤我谢氏?” 裴琏拧眉,“……?” 明婳:“你竟然唤我谢氏!” 裴琏:“……” 明婳咬着樱唇,一副气得快哭了的模样:“我又不是没有名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唤我!” 她这质问无比认真,裴琏一时语塞。 世人皆是这般称呼已婚妇人,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他也不想在新婚之夜惹哭妻子,毕竟传出去实在不算什么光彩事。 “既然你不喜谢氏这个称呼,那往后孤便唤你……” 裴琏稍顿,看向她:“你家中一般如何唤你?” 明婳见他还算有商有量的,生生把委屈憋了回去,瓮声道:“家中亲人都唤我婳婳。” 裴琏道:“那日后在外人面前,孤唤你太子妃,私下相处,孤唤你……明婳?” 太子妃和明婳,可比冷冰冰的谢氏好多了。 明婳点头同意,“好。” 对她的称呼既已谈妥,裴琏于是又问:“那孤方才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 “记是记住了,只是……” 明婳拧眉不解:“我为何不能喊你太子哥哥呢?我小时候都是那样喊你的……” 说到这,她还俯身往裴琏面前靠近了些,乌眸眨巴眨巴:“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呀,还一起玩过,你都不记得了吗?” 裴琏看着她这副毫无规矩可言的自来熟,只觉头疼。 虽然知道肃王夫妇娇养女儿,但好歹也是王府千金,高门贵女,如何连基本的规矩礼数都不懂。 “时隔多年,幼年之事早已记不分明。” 且夜色已深,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与她追忆童年,毕竟今夜还有最后一样礼数未成。 他以目光示意她:“你坐下。” 明婳听到他说不记得儿时的事了,还有些失落。 本想帮着他回忆一二,但见他不容置喙的吩咐,还是老老实实挨着他身旁坐下。 刚一坐定,身旁的年轻男人忽然朝她侧身。 那张俊美的脸庞似是被烛火染上薄红,眉眼间是一片庄重,他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脸。 这温热的触碰让明婳身子陡然僵住。 裴琏见她这副反应,迟疑片刻,还是打消了按着书册里所写与她唇舌交吻的念头。 捧着脸的修长大掌直接往下,伸向她腰间细细勒着的五彩宫绦,打算直奔主题。 这下明婳的眼睛都睁大了,舌头也不利索了:“太、太子哥哥,你…你……” 裴琏拉着宫绦的长指停下,沉静看她:“你这般惊愕作甚?” 这话该我问你吧! 明婳脸颊绯红:“你在做什么呢!” 裴琏神情平静:“难道没人告诉你,大婚之夜,夫妻要行周公之礼,方算周全圆满?” 原来他是要行周公之礼啊,早说嘛。 明婳松了口气,下一刻脑中冒出昨夜看过的那一页图册。 周公之礼便是两人脱得光溜溜,躺卧在床上,唇对唇,手叩手,还有…… 唔,若她没记错,画册上男小人儿的下面那个…… 眼睛不自觉往面前男人的大红袍摆下瞟去。 “别乱看。” 一只温热大掌蓦地将她的眼睛捂住。 眼前陡然昏暗,只指缝里漏出一点光儿,明婳透着指缝看到裴琏紧绷的侧脸。 他这是生气了? 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都要脱她衣衫了,她不过隔着衣袍瞟一眼,还什么都没瞧见呢。 摁下心头郁卒,她道,“我不乱看了,你松手吧。” 裴琏把手放下,再看眼前的少女。 哪怕宫婢特地给她梳了个风风韵韵的妇人发式,大红亵衣也勾勒出豆蔻初成的姣好曲线,但她白嫩小脸一团孩气,乌眸溪水般清澈,这副懵懵懂懂状态,实在叫他……不知该如何下手。 罢了,还是等过两日熟悉些再说。 思及此处,裴琏弯腰脱鞋。 余光瞥见明婳还一动不动的坐着,他沉吟着问了句:“你睡里侧还是外侧?” “啊,我和姐姐一起睡的时候,都是睡里面的。姐姐说我睡觉不大老实,睡外面怕我掉下来……” 裴琏对她说的这些不感兴趣,话入耳中,自动凝练为三个字——睡里侧。 “那你先躺进去。” 他语气平淡,“时辰不早,也该安置了。” 明婳早就觉着困了,一听要休息,麻溜地爬到榻里。 裴琏也上了榻,长指解开金钩,放下那大红色百子千孙龙凤喜帐,回身便见那小娘子已经乖乖躺下,一头青丝如云般堆在耳侧,衬得一张小脸愈发雪白明艳。 他视线只停了两息,腹间却无端涌起一丝热意。 “太子哥哥,你不睡吗?”那双清润的乌眸看了过来。 裴琏垂下眼:“睡。” 重工的拔步床华丽且宽敞,幔帐一放下,就如与外界隔开一个独立的空间。 裴琏睡姿雅正,一旦躺下,便不再动弹。 正酝酿着睡意,耳侧忽的传来清灵软糯的女声:“太子哥哥,你要睡了吗?” 裴琏并未出声。 明婳见他不理人,心里有些纳闷,他是耳朵不好使么,今夜已经有好几回没理她了。 他口口声声说着规矩礼数,可别人说话他不搭理,这才是无礼呢。 算了,既然他不理她,那她也不理他了! 明婳赌气地想着,但透过床帐的微光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如玉脸庞,忽然又觉得……冲着这张脸,好像还能忍一忍? “太子哥哥,我们是不行周公之礼了么?” 她懒洋洋趴在枕边,一边欣赏着身侧郎君棱角分明的俊颜,一边絮絮道:“其实昨晚嬷嬷和我说了好些周公之礼的事,还给我看了本册子,只那册子我看了一页,觉得怪羞人的,就没多看……” 裴琏本以为不出声,她就会自觉闭嘴。 没想到她却和尚念经般越说越欢,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睁开了眼。 光线昏暗的大红帷帐里,他漆黑凤眸乜着她,一片清冷:“肃王与王妃难道没教你,食不言寝不语?” 明婳一噎。 裴琏也不再看她,重新躺正,阖上双眸。 他他他他……他这是嫌她吵?! 从小在家中娇养着长大,从未受过半分轻慢的明婳顿时只觉无穷的委屈宛若滔滔江水席卷而来,一张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但想到如今已是深夜,而且今日是她嫁过来的第一夜,终是咬紧牙关,只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大度,好娘子不能与坏男人一般计较! 可越这样想,她越是生气,最后还是没忍住,咬着唇凶巴巴骂了句:“臭哥哥!” 也不看那人的反应,一个翻身,裹着被子气咻咻朝里躺去。 裴琏皱了皱眉,良久,还是转头看了眼。 只见小姑娘把大红喜被全部卷了过去,只留了个蝉蛹似的圆鼓鼓背影给他。 毫无遮盖的太子裴琏:“……” 罢了。 他平静地阖上眼,心想。 还好如今是夏日。 ------------ 10 【10】 【10】/晋江文学城首发 新婚第一夜,裴琏睡得实在不算好。 先是被褥被抢走,半夜那被子又踢了回来。 他一向浅眠,看着身上被子,还以为是太子妃消了气,愿意分他一些。 念头才起,腰侧便挨了一脚。 “姐姐……”那小姑娘含糊呢喃着,翻了个身,手脚并用趴了过来,显然把他当做了抱枕。 裴琏才拿开她的手,那纤细小腿又缠上来。 拿开腿,雪白藕臂又搭上胸膛。 几番折腾,他索性放弃,任由她的脑袋埋在胸前。 再忍两日。 最多两日,便可分殿而居。 望向大红帐顶,他面无表情地自我宽慰。 好不容易熬到晨光熹微,他将怀中之人扒开,掀帘下榻。 余光瞥见一侧托盘上叠放的明黄绸布,沉吟片刻,寻了个利器划了掌心,弄上点点血痕。 又将绸布揉成一团,掷回托盘,这才提步离开。 - 明婳是被采月唤醒的。 睁眼看到床前站着一排毕恭毕敬的陌生面孔,还愣了一阵。 待记起自己昨日已嫁入东宫,她下意识朝床榻左右看去,却是空空如也。 采月从小在她身旁伺候,一下就猜到她的意思,忙道:“太子殿下卯时便起了,这会儿正在紫霄殿等着娘子一同去慈宁宫请安呢。” “他卯时就起了?” 明婳愕然,又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采月扶着她下榻:“已是辰时了。” 明婳吸了口凉气,他竟然比她早起了整整一个时辰,而且他离开时,她竟毫无察觉。 思忖间,采月已扶着她去半人高的铜镜前。 因着待会儿要给长辈敬茶,宫婢特地给明婳梳了个温婉而不失大气的如意髻。 明婳的两个贴身婢子采月和采雁也没闲着,一个挑选衣裙,一个搭配饰物。 捯饬了小半个时辰,外间走进一宫婢,躬身道:“太子命奴婢传话,问太子妃还需多久?头一日请安,不好叫长辈们久等。” 明婳一听,连忙起身:“我好了,你和他说,随时能出发了。” 宫婢应了声是,转身退下。 采雁将一根缠丝红宝石簪插入自家主子乌鸦鸦的鬓发,小声提醒:“娘子您还没用早膳呢。” “你去给我包两块糕饼,我带着路上吃。” 明婳催道,“快去吧,莫要迟了。” 若是迟了,那规矩比天大的太子殿下,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虽过了一夜,但他不理她的事,她还记着呢。 不多时,明婳就揣了一包糕饼在袖间,在采月和宫婢的陪伴下,上了轿辇。 约莫行了半柱香,明婳在东宫门前和裴琏汇合。 他乘坐的太子肩舆是八人抬的,比她的轿辇宽敞不少,且更加华丽气派。 明婳虽为太子妃,见着他也得下轿行礼—— 皇室婚姻便是如此,虽是夫妻,更是君臣。 “拜见殿下,殿下万福。” 明婳还记着他昨晚说的话,行至肩舆旁,规规矩矩行着礼。 裴琏高坐在肩舆上,淡淡朝下瞥了眼。 她今日一袭明艳的绯色石榴裙,低垂着脑袋瞧不清表情,但头上那些精美华丽的珠钗在盛夏阳光下闪闪发亮,直晃人眼。 “免礼。”他道:“上轿吧。” 明婳应了声“是”,往后走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但见那四角垂落的青色幔帐后,一道深朱色的清瘦背影笔直端坐着,因着角度缘故,他的脸遮住大半,只依稀瞥见一道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脖颈上兀立的喉结。 怎么会有人连下颌都透着一股矜傲? 明婳嘀咕着,也没再耽误,很快坐回轿辇。 东宫离慈宁宫不算太近。 一路上,明婳边看宫景,边吃糕饼,时不时也会往前看看。 但前头的男人一次也没回过头,只留给她一个如松挺拔的背影…… 明婳看着看着,渐渐郁闷地连糕饼都吃不下去了。 她实在想不通,明明他小时候还挺和善,如何长大之后,冷冷淡淡,规矩古板,简直比她父亲还要无趣—— 父亲虽是武将,平日也总板着脸,可在母亲面前却是绕指柔化百炼钢,冷肃的眉眼里满是爱意。 可太子看她的眼神,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他很讨厌她么? 可她自问没得罪过他啊。 “太子妃,慈宁宫到了。” 宫婢的提醒声响起,明婳回过神,轿辇已稳稳当当停在了慈宁宫门前。 帕子里还有一块水晶糕没吃完,她包起来递给采月:“先替我收着,想回来路上再吃。” 采月熟练揣进袖里:“娘子放心。” 这一幕恰好被前头的裴琏收入眼中。 怎会有人馋到前来请安还自带糕饼? 他眉心轻折,见明婳走来,淡淡扫过她的嘴角,见未沾上碎渣,才低声道:“待会儿请安,谨言慎行,莫要失礼。” 明婳跟在他半步之后:“我知道。” 裴琏:“……” 她若是真的知道,也不会一口一个“我”了。 昨夜所说,果真是对牛弹琴。 待入到殿内,除了许太后,皇帝皇后也在。 明婳上回已经见过太后和皇后,却是时隔多年第一回见皇帝。 本来并不紧张的,看到上座那一袭玄色锦袍的威严君主,不禁有些慌了。 裴琏瞥见身侧之人凝滞的脚步,眉头轻皱,很快朝殿中三人抬袖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母后请安。” 明婳有样学样:“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母后请安。” 许太后慈爱笑道:“好好好,都快起来。” 裴琏:“谢皇祖母。” 明婳立马跟上:“谢皇祖母。” 才直起身,前头传来一道浑厚男声:“谢家小女,抬起头来。” 明婳一怔,还是老老实实抬起头。 雪白小脸满是无措,活像一只被揪住后颈皮的呆兔子。 永熙帝大马金刀坐在榻边,凤眸静静打量着眼前的红裙小姑娘。 他不出声,明婳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毕竟面前这人可是主宰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连父亲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 她只屏着呼吸,一边克制着表情,一边惊讶陛下竟然不是她想象中的糟老头子,龙睛凤目,身量高大,是个和父亲一样成熟英俊的美大叔。 也是,能生出太子这样丰神俊秀的儿子,当爹的容貌也不会差到哪去。 思绪缥缈间,永熙帝冷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直视朕?” 明婳一惊,心道不是你叫我抬起头吗! 她小脸煞白:“我…我…儿媳…儿臣……” 哎呀,不管了,直接跪吧! 她撩起裙摆就要跪,一旁的皇后皱起眉,看向皇帝:“好端端的,你吓她作甚?” 只见上一刻还肃着面孔的永熙帝,温声细语对皇后道:“这不是多年没见,逗逗小孩儿嘛。” 皇后似是无语住,抿唇不言。 永熙帝轻咳一声,再看将跪未跪的明婳,语气也缓和不少:“不必紧张,朕方才逗你玩的。朕与你父亲是挚友,好不容易求得你做我家儿媳,你既嫁来了,往后便是一家人,你拿朕当做你父亲便是。” 明婳这会儿还有些恍惚。 先前在家中,不是没听过爹娘提起皇帝。 每每提起,父亲都夸其“英明神武、情深义重”,母亲则皱着眉,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虽不知他们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但这会儿瞧着,明婳觉着她这皇帝公爹貌似还挺好相处的? 初次见面,她也不敢乱说话,好在许太后适时朝身侧的嬷嬷颔首。 嬷嬷会意,端上香茶:“太子妃,该敬茶了。” 敬茶的规矩郭嬷嬷之前和明婳讲过,是以她不慌不忙,依次给三位长辈敬了茶。 长辈们也很是阔绰,皆准备了一份厚厚的见面礼。 一轮敬茶结束,许太后和永熙帝都好生叮嘱了一番,大意是叫他们珍惜这段姻缘,日后好好相处。 皇后仍没怎么说话,只时不时颔首,表示赞同。 喝过半盏茶,见时辰不早,裴琏带着明婳告退。 永熙帝笑吟吟道,“琏儿,趁着今儿个天气好,带你的新妇好好逛一逛东宫。” 裴琏眸光轻晃,低头:“是。” 明婳也弯起眸,朝上座袅袅婷婷一拜:“那儿也告退了,明日再来给长辈们请安。” 许太后和永熙帝笑着应道:“好。” 待那对小儿女的背影消失在屏障后,永熙帝仍噙着浅笑,与皇后感慨:“梓童你瞧,他们俩站在一块儿多般配,金童玉女似的。”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琏儿眼下都泛青了,看来昨晚,他们相处得很是融洽。”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皇后神情复杂。 今早东宫呈上来的那块元帕,她打眼一瞧,便知是她那儿子在糊弄。 新婚之夜未圆房,于新妇而言,无疑是一种轻慢。 也就谢家这小姑娘养得一派纯真没心眼,若换做寻常娘子遭了这事,怕是早已哭红了双眼。 一想到皇帝乱点鸳鸯谱,非得要谢家女做儿媳,隔着迢迢距离,两孩子盲婚哑嫁的,没准会结成一对怨侣,皇后看皇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埋怨。 还在感叹儿子儿媳天仙配的永熙帝冷不丁收到自家皇后的冷眼,疑惑:“怎么了?” 皇后垂眸:“时辰不早了,陛下也该上朝了。” 说着和许太后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行至宫道,远远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两架轿辇,皇后吩咐身侧宫人:“素筝,待会儿你去趟东宫,帮着太子妃打点一二,若她有何不懂的,你也教一教。” 素筝嬷嬷笑道:“看来您挺喜欢太子妃的呢。” 皇后道:“喜不喜欢,也是我家儿媳了,我这做长辈的,能帮的地方就多帮着些。只感情这事,旁人不好插手,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您别急,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素筝嬷嬷扶着皇后上了肩舆:“何况太子妃生得玉雪可爱,奴婢瞧着都心生爱怜,遑论太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呢。” 皇后扯了扯嘴角,“但愿吧。” 灿烂的盛夏日头渐渐爬过重重宫阙,天空瓦蓝如画。 明婳坐在轿辇上,看着身后手捧礼品的长长一溜儿宫人,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长辈们实在太大方了。” 她喜滋滋道:“不过请了个安,就赏赐了这么多东西。” 采月笑道:“这说明尊长们爱重您呢。” 明婳小脸微红,却是半点不谦虚:“我也觉着他们喜欢我。你是没瞧见,太后和陛下就和自家长辈一样,慈蔼极了,说话都笑眯眯的。” 一开始她还有些紧张,但人与人的善意极具感染力,她不知不觉也放松下来。 就目前来说,她觉得这门婚事还算不错。 太后慈蔼,公爹和善,婆母虽然话不多,但也没有为难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她那位太子夫君了。 许是不能背后说人,她正腹诽,前头肩舆的男人冷不丁回过头。 四目相对,明婳一怔,而后心虚避开眼。 “停。” 前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明婳看去,便见太子下了肩舆,径直走来。 她霎时正襟危坐,“殿、殿下?” 朱袍玉带的年轻郎君在她身侧站定,垂眸道:“孤要去藏书馆找两本书,待会儿福庆会带你逛东宫,中午也不必等孤用膳,你自行安排便是。” “啊?可是……” 明婳唇瓣微张,触及男人那双沉静如潭的凤眸,终是咬了咬唇:“哦,知道了。” 眼见那道朱色身影重新坐上肩舆,消失在下一个转弯,明婳纤薄的双肩不禁垮下。 明明方才陛下都说了,让他陪她逛东宫的呢。 什么书那么重要,非得今日去寻不可? 采月看出她的失落,轻唤,“娘子……” “没事。” 明婳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首,瓷白小脸挤出一抹灿烂笑容:“不就是逛东宫么,我自己逛也是一样的!” 他就找他的破书去吧,她才不稀罕他陪呢! ------------ 11 【11】 【11】/晋江文学城首发 尽管明婳告诉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已经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 但独自逛东宫时,还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 她向来喜怒全形于色,一点心思都在脸上,从前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因她本就是陇西谢氏最尊贵的小娘子,旁人都要以她的脸色行事。 如今到了宫里,采雁和采月互相推搡一番,最后还是由采月低低提醒:“娘子,您现下是太子妃了,可不能瘪嘴,没得被人背后嚼舌根呢。” 明婳蹙眉:“我瘪嘴了么?” 采月讪讪:“嗯呢……” 明婳抬手摸了摸,好吧,的确撅得可以挂毛笔了。 但她郁闷嘛!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冷落过。 采月和采雁也知自家娘子受委屈了,忙凑上前与她说些开心的。 “明早回门,娘子又能见到世子和大娘子了。” “是啊是啊,所以您好好跟着福庆公公逛逛,待下回世子和大娘子入宫,您也可以领着他们到处逛一逛呀。” 一提到哥哥姐姐,明婳心情果然变好,那点郁闷也抛到脑后,随着福庆悠哉悠哉逛起了东宫。 东宫地处皇城东侧,主殿为太子的紫霄殿,西侧为太子妃妾居住之所,其中当属明婳现居的瑶光殿最大。东侧则为东宫各处行政机构,譬如詹事府、东宫三寺、左春坊、右春坊等。 明婳作为内宫女眷,福庆只带她逛了紫霄殿和东宫西侧,并未踏足东侧。 饶是这般,乘轿加步行,也逛了足足一个时辰。 及至正午,烈日当空,明婳热得香汗淋漓,一回到瑶光殿,就脱了外衫,直奔殿内的冰盆。 采月和采雁谨记着大娘子明娓的叮嘱,连忙将她从冰盆旁拉起,嘴上嚷着:“娘子莫要贪凉,仔细着风寒。” 凑到耳边则是道:“祖宗您可别忘了规矩,这儿是东宫,不是咱们王府呢。” 东宫东宫东宫,规矩规矩规矩。 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明婳托着一张粉腻酥润的小脸,坐在榻边闷闷不语。 采月采雁小心唤道:“娘子?” 明婳看着这唯二的熟悉脸庞,唇瓣动了动,险些脱口“这个太子妃我反悔不当了行吗?”。 话到嘴边,她自己都知道这是句傻话,干巴巴地咽了回去。 嫁都嫁来了,总不能第一日就撂挑子不干了。 谢家女儿,岂能轻易言败? 思及此处,她握紧拳头,“嗯,我可以的!” 这突如其来的亢奋,叫采月采雁吓了一跳。两婢面面相觑,娘子莫不是热糊涂了吧? 明婳却道:“午后六局的管事不是要来给我请安么?现下传膳吧,我吃饱了睡一觉,也好养足精神会会他们。” 虽然不知自家娘子怎么突然振奋起来了,但见她不再无精打采,采月采雁自也乐见,忙不迭下去传膳了。 - 夏日好梦长,明婳一觉醒来,宫婢便打着纱帘禀报:“东宫六局的管事们已在外殿候着了。” 稍顿又补了句:“永乐宫的素筝姑姑也来了。” 永乐宫乃皇后居所,素筝姑姑是皇后亲信。 明婳伸懒腰的动作一顿:“素筝姑姑何时来的?你怎么不早说。” 宫婢惶恐跪下:“太子妃恕罪,素筝姑姑一炷香前来的,听说您在午憩,特地叫奴婢们别打扰。” “诶,你快起来。”明婳伸手捞她一把:“我就问一句,你跪什么呢。” 她又不是吃人的大老虎,有那么吓人么。 那宫婢小心翼翼起了身,退至一旁。 明婳知道素筝姑姑还在外头候着,稍作梳妆,很快出了寝殿。 入宫前,哥哥姐姐与她交代了许多宫中之事。 像是对待贵人们身旁的心腹,不容小觑,若是得罪了,背后使绊子也够叫人受罪的。 素筝姑姑正端坐在角落,见着明婳出来,连忙行礼:“老奴拜见太子妃。” 听说太子见到这位嬷嬷都要尊称一声姑姑,明婳自也不敢在她面前摆谱,忙道:“姑姑不必多礼。” 素筝姑姑起身,一张圆圆脸庞挂着和善笑意,轻声道:“太子妃刚入宫,诸多事宜尚不熟悉,皇后娘娘放心不下,特让老奴来帮衬一二。” 明婳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还当素筝姑姑突然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原来是皇后派来帮忙的。 “有劳母后记挂,也有劳姑姑大热天跑这一趟。” 明婳笑道:“正好我要去见六局的掌事们,姑姑随我一起吧。等见完他们,我请姑姑吃荔枝冰饮子。” 素筝姑姑一怔,再看眼前少女笑眸弯弯,心头也好似一阵凉风拂过般清爽。 她颔首:“太子妃客气了。” 待跟着明婳一同去到外殿,东宫六局的管事们乌泱泱跪地请安时,素筝姑姑原以为这一派天真的小姑娘或许压不住宫里这群老油子。 没想到明婳从问名、训话到放赏,一套恩威并施的流程下来,竟是有条不紊,大大方方挑不出半点错处。 素筝暗暗纳罕。 待到六局管事退下,素筝也准备告退,明婳却热情无比,真拉着她请了一碗荔枝冰饮子。 直到回了永乐宫,素筝嘴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甜丝丝的荔枝香,在皇后面前更是止不住地夸。 “我们可都小瞧太子妃了,她虽然年岁小,但规矩学得好,御下手段也不差。您派奴婢去给她压场面,奴婢半点劲儿没使,还白捞了一碗冰饮子呢。” 皇后搁下书册:“她倒是个内秀的,我白担心了。” “哪里是白担心,太子妃知道您惦记她,高兴得很,一个劲儿叫奴婢回来替她谢恩呢。” 素筝给皇后捏肩:“奴婢夸她接见宫人有模有样,她也不瞒着,说是来长安前,肃王妃教她管了一个月的家,还叫她操办了好几场筵席,这才有了些经验。” 皇后勾了勾唇,“看来临时抱佛脚也挺管用。” 素筝颔首:“可不是嘛,奴婢瞧太子妃是个聪颖的,便是不懂,教一教也都会了。” “瞧你这点出息,那小姑娘一碗冰饮子便把你给收买了。” 皇后说着,清丽眉眼间也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那笑意很快又匿去:“你开始说,琏儿出了慈宁宫,就撂下她去藏书阁了?” 提到这个,素筝笑意也微凝:“是。” 皇后蹙眉:“这孩子,小时候还不觉着,怎么长大了却……” 这皇家父子俩是两个极端,一个太重儿女情长,一个却是生性凉薄不问风月。 皇后只能暗暗盼着儿子早日开窍,不然真把小娘子的心伤到了,日后再想挽回就难了。 - 这一日,直到夜色沉沉,裴琏才来到瑶光殿。 步入寝殿前,他问福庆:“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福庆如实说了。 得知她在素筝的陪同下接见了六局管事,裴琏稍微放心。 素筝姑姑是宫里老人了,有她帮着压场,便不会出岔子。 福庆觑着太子神情,“送走素筝姑姑后,太子妃就一直待在寝殿里看书。” “看书?”裴琏眉梢挑起。 待意识到他这念头是存了偏见,他稍敛神色,提步入内。 殿内宫人们见状,欲要行礼。 裴琏看着那道趴在美人榻上的娇懒身影,抬手止住请安。 定睛再看,只见辉耀烛火下,少女一袭轻薄的柳色裙衫,单手支颐,趴在榻上,面前放着一本书、一碟糕饼、一盘葡萄。 她两条纤细小腿翘起,时不时晃悠两下,半空中荡出一道雪白弧线。 虽说姿势不雅,但的确是在看书。 裴琏放下手,宫人们这才纷纷行礼:“殿下万福金安。” 明婳正托着腮帮子美滋滋看着话本,陡然听到殿内的请安声,心下一惊。 太子来了! 她下意识将话本往枕头下塞去,回头张望。 当看到一袭朱色锦袍的太子就站在不远处,她一个激灵,立刻坐直身子,“太子哥……殿下,你怎么来了?” 裴琏见她这副慌张模样,还有嘴角沾着的糕点渣,蹙眉道,“今日是大婚第二夜。” 依照祖宗定下的规矩,大婚前三日,须得在正妃殿内安置。 见她还呆呆坐着没有半点下榻行礼的觉悟,裴琏只能告诉自己“抓大放小”、“不拘小节”。 毕竟他还想在有生之年平荡四夷,将漠北草原归入大渊版图,若是为了这点小事积郁动火,伤肝损寿,实不划算。 “听说你用过晚膳,便一直在殿内看书。” 裴琏走到榻边,本想坐下,发现榻上又是水果又是糕饼,实在无地可坐,只好站着:“你在读什么书?” 明婳闻言,面色羞窘:“就……随便读的杂书。” 裴琏自幼刻苦,博览群书,难得和这位小妻子有了个可沟通的话题,于是多问了一句:“书名叫什么,孤偶尔也会翻些杂书,没准读过。” 明婳讪讪:“那应该……不会吧。” 裴琏垂眸:“嗯?” 明婳见他一副执意要个回答的认真模样,只好硬着头皮,从枕头里将那册书抽了出来。 “这本是《花园记》。” “《花园记》?”裴琏疑惑。 “唔,就是讲王母娘娘的园子有七朵花儿,有一日那七朵花儿化成人形偷溜下凡,分别遇上了她们的有情人……” “然后?” “然后七朵花儿和她们的情郎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经过种种磨难和考验,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明婳见裴琏若有所思,还当他对这故事也感兴趣,立刻挺直小腰:“这话本写得可好了,我最喜欢里面大花和将军那一对……” 刚打算展开讲讲,裴琏拧眉睇着她:“你平日就看这些书?” 明婳见他表情严肃,活像是儿时的古板夫子,一时也没了底气,支吾道:“倒也不是只看这个……四书五经也学过的……” 但四书五经学过就够了,总不能天天捧着读吧?那多无趣。 裴琏见她闪烁其词,大抵也明白了—— 她的确是个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毫无志向的娇娇女。 亏得他还以为她读书知画,并非那等不学无术之人…… 这样的妻子,与他的人生规划完全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一时间,心底涌上一种说不出是失望亦或是绝望的情绪,甚至有一瞬间想去寻父皇质问,为何给他定下这样一门婚事。 娶妻取贤,眼前之人,与贤字毫不沾边。 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只剩她的家世。 皇室与谢氏结为姻亲,陇西北庭的百万雄师,也能安心镇守大渊边境。 “殿下?你怎么不说话啦?”明婳眨了眨眼,不懂太子为何突然板起了面孔。 裴琏回过神,看着她清婉纯真的眉眼,沉沉吐了一口气:“你继续看吧,孤去偏殿沐浴。” 明婳:“哦,好吧。” 待他离开,明婳心下咕哝,他是不喜欢看这种话本吗? 可这话本很有趣啊,七个仙女谈恋爱,一本书可以看七对呢! 直到半个时辰后,裴琏沐浴回来,明婳还捧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他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该安置了。” 明婳正看到大花和将军生离死别关键处,感动得热泪盈眶,头也不抬道:“殿下你先睡吧,我看完这两页再睡。” 裴琏:“……” 哪家妻子新婚第二夜,捧着话本让夫君先睡? 他沉下眉眼,走上前,一把从她掌心抽出书册,“不行。” 明婳:“啊!” 裴琏道:“夜深了,上床安置。” 明婳:“可我这会儿也睡不着啊。” 他又不陪她聊天,躺上床就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裴琏见她满脸不服气,眉头拧了又拧。 少顷,他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拉下榻,“睡不着的话,那就和孤把昨晚未行的礼数补全了。” ------------ 12 【12】 【12】/晋江文学城首发 昨夜未齐的礼数…… 除了周公之礼,还能有什么礼。 明婳一时怔住了,明明刚才还抽走她的话本,板着脸说不行,现下却要拉着她做那事。 她脑子还没转过来,就踉踉跄跄被裴琏拉着去了挂着大红幔帐的拔步床边。 那拽着她的手白净修长,如玉石般,却格外有劲。 待他松了手,明婳才晃过神,瞪大一双乌眸看他:“现…现在吗?” 除了亲眷,裴琏平素很少和女子相处,对风月之事的了解也大都来源于书册。 虽说和明婳也不算熟悉,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与妻子行周公之礼,敦睦夫妇之伦,天经地义。 于是他沉肃了眉眼:“嗯,现在。” 明婳的心也随着他这句肯定而狂跳起来。 她知道夫妻之间是要做这事的,但这未免太突然了些。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脑中虽有画面,可是该怎么开始呢。 裴琏瞥过她绯红的面颊,还有那慌张闪避的长睫,不知为何,喉头也发紧。 想着书中所写,他哑声吩咐:“你躺上床,平躺。” 明婳脑子都空白了,只记得姐姐说过“实在紧张,太子会教你”,于是乖乖脱了鞋,上了榻。 待平躺下来,她怯怯偏过脸:“我躺好了,然后呢?” 裴琏薄唇轻抿:“闭眼。” 明婳微诧,但见他神色肃正,还是闭上了眼。 只是她本来就紧张,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后,更紧张了。 她清晰听到她的心跳咚咚敲击着耳膜,须臾,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这声响叫她一颗心霎时悬了起来,想睁开眼,却只能掐紧手指克制住。 但当身侧床榻往下陷了一块,明显感觉他在靠近时,她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 这一睁,映入眼帘的除了太子俊美的脸庞,还有他宽阔的肩背,结实的胸膛,窄窄一截却仿佛蕴藏着蓬勃力量的劲腰。 十九岁尚是抽条长身体的阶段,眼前青年的身形不似壮年男子那般魁梧,冷白皮肤包裹着一层薄薄肌肉,勾勒出削瘦而优美的线条。 明婳呼吸屏住,恍惚地想原来男人的身体也能这么好看,视线也难以克制地随着他腹部凌厉有力的线条往下延伸…… 而后,被亵裤隔绝视线。 脑袋地嗡一下,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看什么。 霎那间,脸颊发热,身体发热,心跳更是快得不可思议。 她视线怔怔地往上移,却对上一双幽深的漆黑凤眸。 他嗓音低沉:“谁叫你睁开的?” 明婳一时慌得话都说不完整:“我…我……” “闭上。”他道。 因着不带情绪,落在明婳耳中仿若命令。 她这辈子就没被人这样命令过,哪怕小时候做错事,父兄也会训她,但他们的目光大都无奈且包容。 可眼前的男人,目光清冷,语气更冷。 慌乱霎时被一种委屈的代替,明婳红了眼眶,嘴角也不禁往下捺。 她不想闭眼,她害怕闭眼,为什么要她闭眼。 裴琏见状,不禁拧眉。 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哭什么。 沉默片刻,他抽过一侧的枕巾,遮住她的眼。 “明婳。”他按照约定的称呼唤她,尽量缓和了语气,却仍有些别扭的生硬:“你别动,躺着就好。” 明婳眼前一片昏黑,想动却不敢动,或许说也不能动,周公之礼是夫妻必须要做的啊。 她都嫁给他了,他要和她敦伦,她怎能拒绝呢。 可是当那只全然陌生的手搭上她腰间系带时,她还是忍不住发颤。 只得紧紧揪着两侧的被褥,努力保持“不动”。 须臾,腰带松了,他却并未直接褪下她的裙衫,而是俯身覆来。 身上陡然压来的炽热身躯,叫明婳再也无法克制,本能的羞耻感叫她牢牢捂住胸前。 “不要。”她喉间发出一声拒绝。 细细弱弱,猫儿似的,带着压抑的哭腔。 身上那道劲瘦的身躯顿住。 而这份停顿,让明婳再也绷不住情绪,低低啜泣起来:“我不要……我怕……” 怕蒙住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怕那未知的“周公之礼”。 也怕她的拒绝惹他生厌。 但从小家中给她的娇宠,使得她并不擅长隐忍,她从来都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要就要,不要就是不要的。 她捂着胸口一点点蜷了起来,像是缩进茧里的蝶。 裴琏看着床上蜷成一团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腹间那股靠近她而激起的燥热也沉沉压下。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书上没说。而他又实在不擅长安慰小娘子。 哄妹妹的法子,适合来哄妻子吗? 裴琏沉思片刻,下榻穿好亵衣,再回到榻边,取下她眼上枕巾。 明婳那张白嫩小脸已涨红一片,不知是热的,还是憋泪憋的,鸦黑长睫也湿漉漉地凝着。 “不行礼了。” 裴琏低声道,迟疑片刻,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 明婳的啜泣稍停,她迷惘又怀疑地抬起眼。 他这是在……哄她? 裴琏对上她眸中泪意,面色微绷:“明早还要回门,若哭肿了眼睛,还怎么见人?” 他这一说,明婳也记起这事,抽噎两下,她望着他:“我、我没想哭的……” 裴琏:“但你还是哭了。” 他有些困惑:“哭什么?” 明婳见他已经穿好衣裳,又一脸正色,大抵不会再和她做那事了,情绪也逐渐平复。 “我有点怕……”她小声道。 “怕?” “嗯。”她一时半会儿却也解释不了那种复杂的情绪,只小心看着他:“太子哥哥,你生气了吗?” 裴琏顿了下,敛眸:“没有。” 明婳却不大信,盯着他的脸,试图寻出端倪。 裴琏面无表情扯过薄被,给她盖上,“安置吧。” 而后就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放下幔帐,平躺睡下。 明婳仍觉得他大抵是在生气的,只是不好与她计较。 但身侧男人的气息平缓而均匀,渐渐地,她的心好似也被这呼吸抚平。 就算他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明婳还是在闭眼前,壮着胆子问了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光线昏暗的幔帐里,男人闭着眼,看不清表情。 等了一会儿他没出声,明婳觉着他或许睡着了,正要翻身,男人沉静的嗓音传来:“还好。” 明婳怔住,又听他道:“孤知你背井离乡嫁入皇宫,多有不适,但你也得明白,既已嫁入东宫,便是再有不适,也要尽量适应。” “今日不成,明日再试。无论怎样,终归是要圆房的。” 除非她不介意东宫第一个子嗣并非出自她腹中。 但倘若她真的那般任性,置两家姻亲的利益于不顾,他宁愿和离另娶,也要保证他的长子乃嫡出。 毕竟皇室有位嫡长子,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翌日因着要回门,明婳早早地醒了。 为着让哥哥姐姐安心,她特地穿上宫里新裁的夏装,身上戴的钗环首饰也都是昨日太后她们赏赐的。 一番打扮下来,盛妆华服,玉瓒螺髻,柔靥如樱,当真是艳光逼人。 她照镜子时满意的不得了,只觉自己是天下最美的女郎。 可等上了马车,发现太子与她同乘,霎时气势全无,靠坐在车壁旁,心里直发虚。 昨晚昏昏暗暗的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青天白日一冷静,再想起昨夜的狼狈,明婳羞窘地恨不得钻进车底。 行礼行到一半哭着说不要的新妇,要叫人知道了多丢人啊。 相比于她的遮遮掩掩,裴琏若无其事般坦然,还主动与她说话:“回门的礼单看过了?” 明婳鹌鹑般低着头,压根没敢抬:“看过了。” 裴琏:“可还有什么要添补的?” 明婳:“不用了,殿下准备得很周全。” 裴琏看着她深深低埋的小脑袋,满头珠翠光华璀璨,都怕她纤细脆弱的颈子被压折。 终是什么都没说,寻出隔层里的书,看了起来。 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回了肃王府,见着哥哥姐姐,明婳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寻到个出口。 儿郎自然有儿郎的话要聊,在前厅和谢明霁喝过一盏茶后,明婳立刻挽着明娓回了后院。 茶水糕点一端上,姐妹俩把门窗一关,鞋一脱,腿一盘,就坐在榻上聊起来。 明娓:“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太子处得怎么样。” 明婳叹口气:“别提了。” 明娓蹙眉:“怎么了?处得不好?还是他欺负你了?” “欺负倒也说不上。” 虽然昨夜他的确把她“欺负”哭了,但看在他后来还是哄了她的份上,她便大方原谅他好了。 “他长得很好看。”各种意义上的好看,脸,还有身子。 “但他的性子可闷了,比爹爹还闷,不,比那位给咱们启蒙的孟夫子还要闷,年纪轻轻,却是个古板老学究!” 在自家姐姐面前,明婳半点也不遮掩,噼里啪啦把她这两日的苦闷如实道出。 末了,她托着雪腮,愁眉耷眼,“我原以为我成了亲,也能像爹爹和阿娘那样恩爱情深,浓情蜜意,哪知道大老远跑来,却嫁了个处处都是规矩的老夫子!哦对,他还不许我叫他太子哥哥!你说他过不过分!” 明娓默默咽了下口水。 成亲果然可怕,这才短短两日,就把她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变成了一个满腹牢骚的“怨妇”了。 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 “婳婳,委屈你了。”明娓握住妹妹的手。 明婳撇撇嘴:“委屈是有点委屈,但也不是特别委屈……我只是不懂,爹爹平日里也肃着脸,可他对阿娘却是关怀备至,温柔体贴的,为何殿下不能这样对我呢?” “爹爹对阿娘好,那是因为爹爹心悦阿娘呀,太子他……” 后半句话明娓没出口,怕伤了妹妹心,及时刹住。 明婳却抬起小脸,两道黛眉蹙成八字:“姐姐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不心悦我咯?” “……”明娓咳了声:“我可没说。我妹妹这么好,人美嘴甜又心善,北庭多少好儿郎都暗中爱慕你,咱也不差太子这么一个。” 想到北庭那些见到她就红了脸的年轻儿郎,明婳心下稍觉安慰。 可是,“我都已经嫁给他了,旁人再心悦我又有何用,难道我还能和离另嫁不成?” “呸呸呸,新婚第三天呢,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明娓忙拍了拍她的嘴,又对天拜了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但对于太子冷淡这回事,明娓有心安慰,但她自身对感情也一窍不通,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只得抬手拍着妹妹的肩,陪着一块儿叹气。 叹了大概不知道多少下后,明婳陡然攥紧了拳头,咬唇道:“我就不信了,有我这么聪明漂亮、善解人意的好娘子日日夜夜陪在身边,他能一点都不动心?” 说着,她双手撑在案几,猛的直起腰身,一双明眸璀璨而坚定:“两个月,最多两个月,若是两个月还不能叫他心仪我,我就躲进箱笼里和你们一起回北庭,再不与他耗着了!” ------------ 13 【13】 【13】/晋江文学城首发 明娓本想说“钻进箱笼回北庭”这类的话未免太孩子气,但看妹妹斗志满满的模样,也不忍给她泼冷水。 两个月后再说吧。 若是两个月后小夫妻相处得仍不愉快,到时候再想个可靠的法子带妹妹回北庭。 “我们婳婳这么好,定能叫太子倾心的。” 稍作斟酌,明娓决定还是将自家哥哥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明婳。 “你可还记得我们先前遇上的那位许三娘子?” “记得啊。” 明婳一怔,有些疑惑:“姐姐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明娓抿抿唇,声音也压低了些:“若消息无误,她应当是心仪太子的。” 明婳惊愕:“哈?” 没有吃醋,没有不悦,更多是吃惊与好奇,“姐姐哪听来的?” 明娓见她这反应,便也知自家这傻妹妹也没开情窍。然不管开没开窍,这些事也得在心里有个数。 于是她便将谢明霁打听来的事说了。 那位三娘子许兰君,五年前被选为公主伴读后,便搬入宫中与公主同吃同住,与太子碰面的机会自也多了起来。 但两人之间一直客气守礼,并无逾矩。 若非许兰君在一次长辈们的闲谈中毅然拒绝了太后保媒拉纤的好意,众人甚至都不知这位内敛文静的许三娘子已经心有所属。 “反正那回之后,太后就让镇北侯夫人将她领出了宫,说是已到了说亲的年纪,不好为着陪公主而耽误了终身。后来还是她和刑部尚书家的长子定了亲,长乐公主又哭闹着要她陪,这才重新将她召回。” 明娓道:“不过她与梁家的婚事就订在明年开春,也陪不了多久了。” “竟还有这么一回事。”明婳怔怔回神:“不过姐姐怎么知道她的心上人是太子?” “据说陛下给太子赐婚那日,她踏空台阶,崴了脚,公主身边的侍婢瞧得一清二楚,渐渐就传出些流言碎语了。” 明娓摸了摸下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她是否心仪太子,你自个儿琢磨。但我建议日后还是少接触,能避开就避开吧。” 明婳闻言,心道可惜。 上回见到那位许三娘子,她觉得对方端庄温婉,斯文可亲,还想与她交个朋友呢。 毕竟若无意外,自己就要留在长安一辈子了,总得交些新的朋友。 许三娘子是她来长安见到的第一个高门贵女,也算是缘分。 不过,许三娘子容貌淑丽,颇有才名,又是许太后的侄孙女,为何太后不成人之美,撮合她和太子呢? 放着近在咫尺又和太子熟识的侄孙女不选,偏从迢迢千里的北庭选了自己来做这个太子妃…… 舍近求远,实在是令人费解。 直到傍晚回宫的马车上,明婳仍在琢磨这件事儿。 她想不通。 眼睛便偷偷瞟向对座的年轻太子。 因着陪她回门,裴琏今日装扮也颇为庄重。 头戴金冠,一袭薄青色的云纹锦袍,羊脂白玉的黑色革带勒出一截劲瘦腰线。 视线触及他的腰侧,明婳不由自主想起昨夜所见,耳根立刻烧起来,忙不迭避开眼,哪知对方正好掀眸看来。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车内仿佛也静了一静。 裴琏先开了口:“你很热?” 明婳磕磕巴巴:“没、没有很热……” 裴琏:“那脸为何这么红?” “啊?有吗?那应该是热的吧。” 人心虚时总会假装很忙,明婳也不例外。 一边抬手假装扇风,一边眼神乱瞟:“奇怪,明明太阳都落山了,突然又热起来……” 裴琏淡淡看她一眼,并未多问,只道:“心静自然凉。” 明婳:“……” 他这是嫌她吵么? 她尴尬地放下扇风的手,再看眼前坐姿雅正,好似自带凛冽寒意的男人,思绪又飘回了方才那个疑惑—— 太子喜静,那位许三娘子瞧着也是个安静温婉的性子,他们岂不是正好相配? 所以,为什么没选许三娘子为太子妃呢? 许是她停留的目光太久,久到想忽视都不行。 裴琏掀起眼帘:“有事?” 明婳晃过神:“没、没有。” 裴琏:“那为何皱眉?”还那样盯着他。 明婳本想装傻,但对上男人那双凌厉的漆黑狭眸,霎时有种被看穿了的无力。 她唇瓣翕动两下,“我……” 该怎么问呢。 是问,殿下你为何不选许三娘子为太子妃? 还是问,殿下你可知许三娘子或许心仪你? 前者好像她在吃味,后者有碍许三娘子的清誉,好似怎么问都不合适。 眼见她雪白小脸拧成一团,裴琏皱眉:“有事直说,别吞吞吐吐。” “好吧。”明婳抬起脸:“殿下,我想吃西市的孙记羊肉酥饼了。” 裴琏一怔:“羊肉酥饼?” 明婳点头:“对,孙记的,前几日我和我哥哥姐姐逛西市吃过一回,滋味可美了。” 裴琏:“………” 她方才凝眉思索,竟是为了吃食。 果真……不能对她有什么指望。 “下次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顺道买一份尝尝吧。” 明婳想了想,往他那边挪了些,又轻轻扯住他的袍袖:“太子哥哥,我带了钱,我请你吃呀。” 裴琏扫过那只扯住袖角的雪白小手,再看她那双眼巴巴望来的清润乌眸,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觉袭上胸膛。 妹妹裴瑶有所求时,也会与他撒娇。 同样是撒娇…… 来自妻子的撒娇,与妹妹的撒娇,截然不同。 这种感觉很古怪,前所未有,说不上反感,却实实在在叫他绷紧了肩背。 在明婳第三遍软糯糯地喊着“太子哥哥”时,裴琏沉了眉眼:“行了。” 他将袍袖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攥出,吩咐车外:“去西市。” 话音方落,便见方才还神情黯淡的小娘子霎时神采熠熠,“太子哥哥……” “时辰不早了,买完就回宫。” 裴琏说着,又看她一眼:“且孤先前与你说过,不许再那样称呼孤。” 大抵是他答应给她买吃食了,明婳的胆子也大了些:“但你本来就比我大,我为何不能称呼你为哥哥呢。” 裴琏:“你我是夫妻,哪家夫妻在外互称兄妹?” 明婳闻言,险些脱口而出“我爹爹阿娘就会啊”,话到嘴边,注意到他加了个“在外”。 在外的话,爹爹阿娘的确没那般称呼过。 她偶尔撞见几次,阿娘也都红了脸,嗔怪爹爹老不正经。 这样想想,夫妻之间喊哥哥妹妹,的确更像一种闺房情趣。 是有些不妥…… 诶,不对,她可是要他两个月内倾心于她的,添点小情趣不是正好吗? 思及此处,明婳抬起眼:“那殿下的意思是,在外不可以,私下可以咯?” 裴琏:“………” 明婳身子朝他倾去:“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靠得近,半边肩膀几乎贴上他的手臂,独属于少女的清甜体香也袭入鼻尖。 裴琏呼吸微滞,而后两根长指抵住她的额头。 他将她的脑袋一点点推开,面无表情,:“车里闷热,别凑太近。” 明婳:“………” 他方才不还说心静自然凉么。 不多时,马车抵达西市,福庆很快买了两份羊肉酥饼回来。 明婳接过酥饼,从荷包摸出一粒银子递去,“有劳了。” 福庆惶恐摆手:“太子妃折煞奴才了,且不说两个羊肉酥饼没几个钱,便是要算钱,奴才尽管往上头报账便是,哪敢叫您掏钱。” “你就拿着吧。”明婳弯眸:“这回是我请客,不走东宫的账。” 太子妃请客?福庆错愕看向太子,便见太子神色淡淡:“收着吧。” 太子都发话了,福庆也不再推辞,忙接过银子:“多谢太子妃。” 车门重新阖上,明婳笑眯眯递了个饼给裴琏:“还热乎着呢,殿下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裴琏平时的三餐也十分规律,外头天色已暗,若现在吃这饼,晚膳怕是再用不下去。 可看着小妻子举着饼的期待模样…… 罢了。 今夜便是同寝的最后一晚,总得与她熟悉些,才能叫她不再那样害怕抗拒。 在明婳亮晶晶的注视下,裴琏接过羊肉烧饼,低头咬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又酥脆又鲜美?” “还好。” 裴琏不紧不慢咽了,觑见她眉眼间的失落,又补了句:“的确酥脆。” 明婳这才重新笑了起来,也低头咬了口:“我也觉得他家的酥饼烤得特别脆,肉馅或许比宫里的差了些,但也还不错。” 她边嚼边道:“不过最好吃的羊肉当属我们北庭的,我们那儿的牛羊都是在草原上放养的,喝的是雪山水,吃的草是雪水灌溉的,所以肉质鲜甜,一点儿都不膻……” 盯着她沾着油光还絮絮说个不停的小嘴,裴琏沉沉吐出一口气。 食不言,寝不语,她是一条也做不到。 偏偏她还不觉有什么,咔嚓咔嚓吃着手中的饼,由北庭的牛羊肉讲到了北庭的雪山戈壁、沙漠草原。 “长安的确繁华,但我们那的风光也不差的……” 说着,明婳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裴琏:“若我没记错,当年殿下差点就要随我们一起去北庭了。若你那时去了,就能亲眼看见那些壮丽景色,我们还能一起长大,一起玩呢……” 若从小就是玩伴,现下也不会这般冷淡了吧? 明婳越想越觉得可惜,全然没注意到身旁男人逐渐沉冷的眉眼。 那段险些被生母遗弃的过往,是裴琏最不愿提及的记忆。 见她还在喋喋不休,他唇角紧抿,将手中那块羊肉酥饼搁在一旁。 “咦,你怎么不吃了?”明婳疑惑。 “没胃口。” “啊,那不是浪费了嘛。”明婳看着那块只吃了一口的饼,柳眉轻蹙。 裴琏:“孤方才便说了,不必买两份。” 明婳道:“那我都答应了请客的……” 还想再说,却见窗边的男人偏脸朝外,两根如玉长指捏着眉骨,唇线冷峻。 若说开始明婳还不确定,现下她能确定了,他是真的嫌她聒噪。 但她就是觉得很浪费啊。 且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又沉着一张脸,跟她欠了他八百贯似的。 坏脾气!讨厌鬼! 明婳闷闷想着,也不再出声,只咔嚓咔嚓把自己手里的羊肉馅饼吃了,又拿过案几上那块,咔嚓吃了起来。 裴琏眉心微动,乜去一眼。 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明婳鼓起塞满馅饼的雪腮,也气咻咻地将脸偏向一旁。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吃饼啊! ------------ 14 【14】 【14】/晋江文学城首发 一直回了东宫,明婳都没和裴琏再说话。 采月和采雁见她一脸不高兴,心中都奇怪。 太子不是还转道西市给娘子买了羊肉酥饼么,娘子怎么气咻咻的? 闹别扭归闹别扭,夜幕降临后,裴琏还是来了瑶光殿。 已经是大婚的第三夜,夫妻俩却还未圆房。 既然这事是必定要做的,拖拖拉拉并非裴琏的处事风格。 是以待宫人告退,看着拔步床上那个裹紧锦衾只给他留了个背影的太子妃,裴琏走到榻边坐下,又抬手掰过她的肩。 明婳挣了两下,但她那点力气在身强力健的年轻男人面前完全不够看。 最终还是被掰了过来,右肩被男人宽厚的大掌牢牢按住,仿佛将她钉在了床榻上。 感受到那隔着薄薄布料袭来的惊人热度,明婳眼睛瞪得溜圆:“你做什么?” “今日可适应好了?”裴琏垂眸:“若适应好了,便将礼数做周全。” 明婳原以为他主动拉她,是要和她说软乎话道歉。 从前她在家闹别扭了,哥哥姐姐都会主动哄她:“好了好了是哥哥/姐姐不对,婳婳别生气了。” 明婳都想好了,只要裴琏哄她一句,她就原谅他,可他却…… “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明婳蹙眉,闷声嘟囔:“吵架还能行那种事么?” 她虽没做过,却知那事常被称作“鱼水之欢”、“床笫之欢”,既然是“欢”,那肯定得高高兴兴才做的。 可他们现下还在闹别扭呢。 裴琏看着掌下的少女,她姝丽眉眼间透着稚嫩,眼神却无比认真,当然,还存了一丝委屈的愠怒。 明明已及笄,言行举止仍是一团孩气。 或许她本该在家中留到十七八,再嫁给一个门当户对,同样不需肩负责任、只需安乐享福的世家幼子。 却这样小,送入东宫,成了他的妻。 将来,还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默然良久,裴琏收回叩在她肩头的手,“睡吧。” 那结实的热意陡然挪开,明婳顿了下。 待看到他面容平静地侧身脱鞋,明婳便知道他是不打算和她行礼了。 只是,他刚才静默的片刻在想什么呢? 思忖间,裴琏已放下幔帐,床帷间霎时昏暗下来。 他躺上床,明婳往里挪了些。 两人并肩躺着,明明这样亲近,帐内却无比安静。 明婳睡不着,仍琢磨着他在马车里为何突然沉下脸,想他会不会因为她的不配合而生气? 冷不丁,身侧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你是自愿嫁过来的?” 明婳愣了下:“什么?” 裴琏道:“赐婚圣旨并未指定太子妃人选。” 原来他是问这个。明婳恍然:“算是自愿的吧。姐姐以后想去西域,还想坐大船去琉球、暹罗,家里能嫁的就只剩下我啦。” 裴琏:“……” 明婳也意识到“剩”这个字不大好,好似家里挑了个最差的来敷衍皇室。 她忙补道:“虽然我算学经商比不得姐姐,但我也挺聪明的,学东西特别快,不信的话……殿下找篇文章让我背?” 裴琏道:“文章不用背。” 明婳刚要松口气,又听他道:“明日孤会给你寻位教习嬷嬷,教你宫规礼数。” 明婳:“啊?” 裴琏:“怎么?” 明婳:“……” 虽然很不想学,但方才是她主动自夸,现下他真给她布置任务了,她若推却,岂非是自打嘴巴了。 “好吧。”明婳蔫蔫应了声。 忽然想到什么,她翻过身,被子下的手往身侧小心翼翼探去。 先是伸出一根小拇指,待碰到那只修长温热的大手,对方似是顿了下,却没推开。 明婳胆子便大了,勾住那根长指:“太子哥哥……” 轻轻软软的唤声,深夜猫叫似的,挠得心里一阵痒。 裴琏唇角微绷:“还不睡?” 明婳道:“哥哥,我们和好,不吵架了好不好?” 裴琏顿了顿。 大半夜勾住他,竟是要说这个。 结实的胸膛呼吸起伏两下,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孤本就没有与你吵架。” “那你在马车里突然不高兴?” “……” 裴琏不想再提那事,衾被里的大掌捏捏她的手:“明早孤还要上朝,睡觉。” 明婳:“哦…… 只他还捏着她的手,全无松开的意思,所以她是抽回来还是不抽呢? 没等纠结出个结果,她先把自己想困了,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明婳醒来,身边照常没了人影。 她也习惯了,刚准备梳妆打扮去给太后皇后请安,两宫却派了人传话。 慈宁宫道,“太后晨间要礼佛,让太子妃不必每日请安,每月初一十五请安便是。” 永乐宫道,“皇后喜静,太子妃每月初一十五给太后请过安,再去永乐宫请安便是。” 这样一来,便不用每天早起了! 明婳高兴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滚,又把帐子一拉,欢欢喜喜睡了个回笼觉。 只是睡饱吃足后,看着偌大一个清冷宫殿,不免生出一种空虚之感。 午后冗长闷热,她身着轻纱夏衫,斜靠在榻边喃喃:“也不知道这会儿哥哥姐姐在做什么?” 采月给她捶腿:“昨日不是才见过吗?” “昨日是昨日,今日又没见到。”明婳叹气:“我想姐姐了。” 两人娘胎里就挤在一块儿,打小就形影不离,便是偶尔会分开,因着知晓对方很快就回来,也不觉有什么。 可现在…… 她在宫里,姐姐在宫外,明明都清闲着,却隔着一堵宫墙不得相见。 “我能去找姐姐玩么,或者把姐姐叫进宫里陪我?”明婳问。 采月采雁对视一眼,低声劝道:“昨日才回门,今日又将大娘子召见宫中,未免和娘家走动得太频繁了。” 明婳道:“那是我亲姐姐,我和我姐姐走动频繁,不是很正常?” 采雁道:“娘子您如今已经嫁人,不单单是谢家娘子,更是皇家媳妇了。” 采月也点头:“是啊,您如今是太子妃,一言一行许多人看着呢。且忍一忍,过个几日再请大娘子来东宫做客,也免得叫人非议。” 采月采雁皆是自小在明婳身边伺候的。 原来明婳身边有四个一等婢女,知晓她要嫁来长安后,另两个不愿背井离乡,便留在了北庭。 采月采雁因着肃王夫妇对家中的恩情,甘愿追随明婳来长安,还在肃王妃面前自梳明志,表示终身不嫁,一生效忠。 现下听着她们二人语重心长的劝慰,明婳并非不明事理,只是心里不免郁郁。 嫁人实在好无趣,血脉相融的嫡亲姐姐一下子成了娘家亲戚。 正打算支起窗户透透气,竹帘才掀起一截,窗外冷不丁探出个乌黑的影儿。 “妈呀,大耗子!” 明婳吓了一跳,猛地甩下帘子。 殿内宫婢们也都花容失色:“哪儿?哪儿有耗子?” 有胆大的宫婢抓起鸡毛掸子就要打耗子,帘子掀开,陡然惊住:“公主殿下?” 窗外那突然探头的并非什么黑毛大耗子,而是偷偷溜进瑶光殿的长乐公主。 待宫人将小公主领入殿内,明婳看着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子,一头雾水:“阿瑶妹妹,你来了怎么不进殿,站在外头不热吗?” 长乐公主裴瑶不说话,只睁着一双黑溜溜眼睛打量着这位嫂嫂。 上回没瞧太仔细,这回却瞧得真真切切,乌发云鬓,冰雪胜雪,当真是人间殊色。 她算是明白为何父皇一定要从北庭给哥哥挑媳妇了。 放眼整个长安城里,的确挑不出一位比这位新嫂嫂还要漂亮的小娘子。 “阿瑶妹妹?”明婳轻唤,瞥过小公主鼻尖的细汗,“你看你热的,坐榻边喝杯乌梅饮子吧。” 裴瑶也没拒绝,在榻边坐下,见明婳还盯着她看,她抿了抿唇:“我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没让宫人跟着。” 明婳微怔:“你这是逃学了?” 裴瑶小脸一红:“我才没有逃学。” 明婳:“那为何说是偷跑?” 还顶着正午大太阳,从内宫跑到她的瑶光殿。 裴瑶揪了揪裙摆,不好意思说她是对明婳这位嫂嫂太好奇了才跑过来。 永熙帝和皇后膝下唯有一双儿女,太子和公主相差近九岁,幼年兄妹俩还算亲近,但随着年纪增长,太子忙于政务,母后又被父皇霸占着,裴瑶在宫里越发孤单,直到许兰君进宫伴读,才稍微好些。 她之前一直盼着许兰君能成为她的嫂嫂。 没想到父皇一道圣旨,竟从那个偏远苦寒、冰天雪地的北庭给她选了个嫂嫂。 对此裴瑶其实是不大高兴的,她觉得兰君姐姐就很好,才不要其他嫂嫂。 直到那日在御花园见到了明婳。 她是那样的漂亮,阳光下明眸流转,娇靥生辉,叫人挪不开眼。 裴瑶与裴琏不同,人和物,她都喜欢漂亮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冲着明婳那张脸,她的心就偏了。 她想与这位漂亮的新嫂嫂亲近,又怕日常与她形影不离的许兰君伤心,这才趁着许兰君午睡,偷溜过来。 没想到一来就被逮住了。 裴瑶垂着小脑袋,心里很是尴尬。 忽的一阵柔柔的香风袭来,她一抬眼,便见漂亮嫂嫂拿着帕子凑近,替她擦着细汗:“阿瑶妹妹,你也和太子哥哥一样不爱说话吗?” ------------ 15 【15】 【15】/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近在咫尺的娇美脸庞,裴瑶一下看傻了。 还是明婳又唤了她两声,她才后知后觉红了脸,垂着眼睫小声道:“我不像我皇兄,我喜欢说话的,我只是觉着嫂嫂长得很像我的磨喝乐。” 明婳微怔,“像吗?” “像呢。”裴瑶捧着乌梅饮,见明婳若有所思,忙道:“我的磨喝乐和宫外的不一样的,我的是父皇特地让宫匠做的,白瓷做的皮肤细腻发光,最好的宫廷画师给她描眉点唇,关节处用木头机关连着,还能伸胳膊伸腿呢。我的宫婢还给她做了很多织锦衣裙,我每天都会给她换新裙子,还会给她洗澡梳头……” 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太多,裴瑶掀眸觑着明婳:“嫂嫂,你不是不爱听这些?” “不会呀。”明婳笑眯眯看着眼前这位活泼的小姑子:“我正在殿里无聊呢,你能来陪我说话,我欢喜极了。” 裴瑶眨巴眨巴眼,“你不会嫌我幼稚吗?” 明婳道,“为何要嫌弃你幼稚?再说了,你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幼稚不是很寻常么。” 裴瑶歪着脑袋:“嫂嫂真的这样想吗?” “我骗你做什么。”明婳失笑,又反问她:“难道有谁嫌你幼稚不成?” “还能有谁?我皇兄啰!” 裴瑶撇撇小嘴:“上回我的磨喝乐胳膊摔断了,我伤心极了,他却说我已经十岁,不该为个偶人落泪。可那不是一般的偶人,那是我的宝宝呢,哼,他当真是无趣。还是我父皇好,第二天就让匠人把磨喝乐的胳膊装好了,还让御医给她绑纱布,让她好好修养呢。” 明婳听罢,心想皇帝公爹可真好,带着御医和宫人一起哄着小公主。 至于太子殿下,明婳重重点头:“对,他那人实在无趣极了。” 大抵从古至今,女孩子促进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背后一起蛐蛐人。 两个虽相差五岁却同样被家中娇宠的小娘子找到同盟般凑在一块,毫不客气地蛐蛐起太子。 一旁的宫人们冷汗连连,只恨不得把脑子埋进地里,把耳朵堵住。 这俩小祖宗敢说,她们却不敢听呀! - 许兰君午觉醒来,发现公主不见了,吓得花容失色。 一路打听着寻来了东宫,刚要入内,便见太子的肩舆迎面而来。 许兰君忙敛了神色,屈膝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裴琏刚从紫宸殿议政回来,今日那两位老御史极其难缠,揪着一件小事死活不肯松口。父皇被他们念烦了,又不好发作,干脆借口身体不适先溜一步,徒留裴琏一人与御史们周全。 自从八岁随皇帝一起临朝听政,自家父皇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裴琏已见怪不怪,好不容易送走两位老御史,这会儿回到东宫,耳朵还有些嗡嗡。 未曾想刚到宫门前,却见到了许兰君。 肩舆停下,他居高看去:“你怎么不在绮罗殿侍奉长乐,来了东宫?” 许兰君恭敬垂首:“臣女一时疏忽,竟叫公主殿下独自跑了出来,臣女现下来寻公主回去。” 裴琏揉着眉骨的长指一顿:“长乐在东宫?” 许兰君:“是。” 裴琏抿唇,前几年自家这个妹妹还挺爱往东宫跑。 后来她每次来,他不是在处理政务,便是听诸位名儒大家讲课,渐渐便来得少了。 “正好孤要回紫霄殿,一道吧。”裴琏道。 许兰君微怔,脑袋垂得更低:“殿下,公主并不在紫霄殿,宫婢说她去了瑶光殿。” 瑶光殿,太子妃的居所。 裴琏凤眸轻眯:“她去瑶光殿作甚?” 许兰君:“臣女不知。” 裴琏:“……” 须臾,他沉声吩咐福庆:“摆驾瑶光殿。” 太子肩舆往瑶光殿而去,许兰君在后随行。 偶尔抬起眼,偷偷瞄向前头那道清隽背影,又很快垂首。 如今太子已娶妻,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慕注定只能掩入心底。 只她想起那日御花园里匆匆一瞥,那位谢氏女郎香娇玉嫩,杏面桃腮,的确是姿容绝色,可言行举止间一派天真,与太子想要的“贤妻”相差甚远。 自己虽比不得那位清河崔氏女的贤名,但比之这位谢氏女郎,她还算得上端庄持重…… 罢了,如今再想这些又有何意义。 母亲不是已经明明白白与她说了,谢氏女为妃是陛下钦定之事,连太后都无法插手,又哪轮到她来委屈不甘? 许兰君垂下眼睫想,大抵就是没缘分吧。 哪怕她与太子一起长大,哪怕她苦心经营才女之名只为多些被他青睐的可能…… 无缘便是无缘。 - 瑶光殿,裴瑶饮完满满一杯乌梅饮,满是亲近地看向明婳:“嫂嫂,我喜欢你当我嫂嫂。” 虽然兰君姐姐也很好,但她从不会说皇兄的坏话,反倒会严肃纠正“公主不可背后妄议兄长”。 裴瑶知道妄议兄长不对,可就是忍不住嘛! 现下好不容易找到个志同道合的,裴瑶霎时觉得这才是她的天选嫂嫂! 听到小公主直白的示好,明婳红着脸,握住她的手,“阿瑶妹妹,我也喜欢你,你以后有空,多来东宫找我玩吧,我的陪嫁里有好些北庭的厨子,我让他们给你做北边的吃食。” 裴瑶双眼发亮,“好啊好啊,那我一寻到机会就来找你玩。” 姑嫂俩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对视笑了会儿,明婳提议打双陆玩。 裴瑶看了眼窗外天色:“最多打三盘,我就得回去了,下午还有音律课呢。” 明婳颔首应下,两人摆起棋盘。 刚打一把,殿外便响起通禀声:“太子殿下到——” 姑嫂俩一怔,待反应过来,裴瑶撂下棋子:“完了,要是叫我皇兄知道我偷溜来东宫,定要训我!” 明婳忙道:“那你快去内殿躲一躲。” 姑嫂俩急急忙忙下榻穿鞋,但还是晚了一步。 “瑶瑶。” 这清冷的嗓音陡然响起,裴瑶肩背一僵,下一刻连忙躲到了明婳后背:“嫂嫂救我!” 明婳:“……” 她也怕他啊! 但她现下既然是嫂嫂了,那就得有个嫂嫂模样。 深吸一口气,明婳抬手将小公主护在了身后,这才转过身,“殿下,你来……” 当看到一袭玄色麒麟纹圆领袍的青年身后半步,还站着道袅袅婷婷的淡蓝身影时,明婳一怔,那个“啦”字也卡在喉中。 许三娘子为何会和太子殿下在一块儿? 不过他们俩站在一起,一个清冷矜贵,一个温婉如兰…… 果然很是般配呢。 明婳恍惚地想着,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说不上的滋味。 未待她琢磨,太子朝她看来,两道浓眉随之皱起,似是欲言又止。 明婳:“……?” 他怎么看到她就皱眉,就这么讨厌她么? 裴琏的目光挪开,往后望去:“瑶瑶,出来。” 裴瑶揪着明婳的衣摆,可怜兮兮:“嫂嫂。” 明婳也回过神,向裴琏和许兰君打了声招呼,道:“我闲来无事,派人去请阿瑶妹妹来我这做客,你们怎么都来了?” 裴琏看她一眼,也没多说,只道:“既是如此,时辰也不早了。” 他微微偏脸:“你说午后她还有音律课?” 身后的许兰君颔首:“是的。” 于是裴琏视线落向裴瑶:“快随许娘子回绮罗殿,莫要误了课时。” 裴瑶见他并没有责怪之意,暗暗松口气,从明婳身后出来,“嫂嫂,那我先回去啦。” 明婳弯眸:“好,下次再来玩。” 裴瑶粲然一笑,“嗯!” 许兰君见状,也屈膝挹礼:“太子、太子妃,那臣女先带着小殿下告退。” 裴琏淡淡嗯了声,明婳走上前打算送一送。 未曾想刚经过裴琏身边,雪白细腕被一把握住。 她微诧抬眼,“殿下?” 裴琏没说话,也没松手,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无一丝变化。 倒是走在前头的许兰君和裴瑶循声回头。 当看到太子牢牢握着太子妃的手,许兰君眼波一颤,忙掩住公主的眼:“殿下,咱们快走吧。” 直到那两道身影走远,明婳挣了下手腕。 裴琏却将她拉到了身前,两根长指伸向她的脸。 明婳眼瞳微睁,却见裴琏从她脸颊撕下一张长长的纸条:“堂堂太子妃,如此仪容,像什么话?” 明婳本想反驳,一看到那张惩罚用的纸条,霎时闹了个大红脸:“我…我方才和阿瑶妹妹打双陆,输了一局,忘了脸上还贴着纸条……” 裴琏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敛眸道:“妹妹年岁小不懂事,你是她长嫂,应当庄重些。” 明婳心道玩游戏要什么庄重?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大白天的会突然过来。 又想起方才他面对许兰君时始终斯文客气,对自己却又是皱眉又是教训。 心底无端涌上一阵闷气,明婳脸颊一鼓,用力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向内室:“你若喜欢庄重的,就去找庄重的好了,反正阿瑶妹妹可喜欢我了,我们玩得好着呢!” ------------ 16 【16】 【16】/晋江文学城首发 裴琏站在外殿,垂眸看着被甩开的手。 左右宫人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采月采雁更是腿肚子都发软,她们知道小娘子在家骄纵惯了,耍耍小性子倒无所谓,可这里是东宫,面前是太子殿下啊。 才嫁过来第四日,怎么就敢与太子说那种话,这不是把人往外面赶吗。 一时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僵凝。 良久,这份阒静才被打破。 “你们俩,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子?”裴琏抬起眼。 听着那话音,采月采雁心头一颤,连忙跪地:“回殿下,是、是,奴婢们是近身伺候娘子的。” 裴琏道:“东宫只有太子妃,没什么娘子。” 采月采雁怔了下,而后战战兢兢,头伏拜得更低:“是、是,奴婢们笨嘴拙舌,殿下息怒。” 裴琏并不怒,只觉着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婢子都这般不知规矩,当真是奴才随主。 “告诉你们主子,大婚三日已过,往后分殿而居,孤今夜不过来。” 说罢,抬步离开。 殿内宫人们纷纷屈膝:“恭送太子殿下。” 直至那脚步声走远,再也听不见,采月和采雁才长舒一口气,彼此都从眼里看到劫后余生的庆幸。 稍缓两口气,两婢硬着头皮走到殿内,将太子的话转达给了在榻边生闷气的明婳。 明婳也不指望那木头太子能哄她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走了。 甚至还说要和她分殿而居,今夜不来了。 “可他不是我的夫君吗,而且我们才成婚,他就要去别的地方住?”明婳惊愕。 采月弯腰道:“娘……主子,太子是您的夫君不假,但也不是所有夫妇都会住在一起……” 明婳蹙眉:“可我爹爹阿娘就是每晚住在一块儿,而且我听说,父皇和母后也是同住一殿,这么多年都没分过殿呢。” 采月一噎,将皮球踢给采雁。 采雁上前替明婳锤肩,低声哄道:“主子消消气,咱们王爷王妃和帝后都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但大部分的世家大族、官宦人家,夫妻俩都各有院落,偶尔才住一块儿的……您想想,若是夫妻夜夜住在一起,那后院那些妾侍怎么办……” 话未说完,明婳瞪大了眼:“妾侍?你是说,太子还会有妾侍?” 采雁:“……” 完了,反向安慰了。 于是又把皮球踢回给采月,采月赔着笑脸道:“主子别想那么多,您才刚嫁过来呢,怎会有妾侍。且太子殿下也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徒,奴婢打听过了,先前有个宫女胆大包天想爬床,被太子杖责二十棍赶出去了,从此内殿再无宫婢,全是小太监近身伺候太子起居。这样洁身自好的郎君,怎会才娶妻就纳妾呢。” 两婢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毕竟自家娘子嫁的可是储君,皇家出了皇帝一位痴情种已是稀世罕见,再出一个痴情种,这概率……实在难说。 她们也只能暂时哄着主子,盼着她再大一些,成熟一些,能自然而然接受这些世间规则。 妾侍这一茬暂时揭过,至于分殿而居这事。 明婳看向身后红艳艳的大床,不觉攥紧了膝头衣裙,闷闷咕哝:“分殿就分殿,他不来,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还没人和我抢被子呢。” 她才不稀罕和他一起睡呢,一点都不! - 且说另一边,离开东宫的路上,裴瑶轻轻拉住身侧之人的衣袖:“兰君姐姐。” 许兰君兀自发愣,陡然回过神,垂下眼:“小殿下有何吩咐?” 裴瑶咬了咬唇,道:“对不住。” 许兰君愕然:“小殿下为何这样说?” 裴瑶道:“我不该不打招呼就偷溜出来,害你担心。” 许兰君眸光柔了,语气也放软:“小殿下若是下次想来找太子妃玩,大大方方地去,这大热天的你连轿子都没乘,一个人跑这么远,多热多累呀。” 她这般温声细语,裴瑶迟疑片刻,还是决定与她说实话:“我是怕你知道我来寻嫂嫂,会觉得我是个小叛徒。” 许兰君怔了下,待明白小公主的意思,心下又涩又软。 她蹲下身,神色柔婉:“太子妃是你的嫂嫂,你与她亲近是好事。至于从前那些玩笑话,殿下莫要再多想。臣女已经与梁家郎君定了亲,明年就要与他成婚了。” 裴瑶眨眨眼:“那兰君姐姐你……你不喜欢我皇兄了吗?” 许兰君面色微变,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这种话殿下日后千万别再说了,对臣女、对太子、对太子妃都不好。” “我知道,所以偷偷问你呢。”裴瑶人虽小,但长在宫里,也知许多事得顾忌。 许兰君垂了垂长睫,再次抬眼,她轻笑:“太子和太子妃才是天生一对,殿下方才不是瞧见了么,咱们还没走出殿内,你皇兄就牵住你嫂嫂的手了。” 那样矜持守礼的一个人,有朝一日竟会主动去牵女子的手。 如何不叫人羡慕呢。 裴瑶想到方才那一瞥,恍然点头:“是哦,皇兄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看来他也很喜欢嫂嫂!” 许兰君扯扯嘴角,牵住小公主的手:“我们快走吧,教音律课的李侍郎脾气不好,迟了怕是要挨训了。” 当日夜里,小公主和帝后一起用膳,照往常叽叽喳喳分享起她这一日都做了些什么,自然也包括溜去东宫的事。 “……我可太喜欢新嫂嫂了,她长得仙女样漂亮,还会陪我打双陆!对了,她还说她带了北庭的厨子,可以给我做北地的吃食。” 裴瑶绘声绘色说着,包括自家皇兄牵嫂嫂的手也说了:“皇兄羞羞脸,我和兰君姐姐都没走远呢,他也不避着些。” 说着,她想到什么,朝自家父皇嘻嘻笑:“我知道了,皇兄是和父皇学的!” 父皇也总爱牵母后的手,好几回她还撞见父皇抱着母后要亲亲。 听到小女儿的童言无忌,皇后赧然,没好气斜了皇帝一眼。 永熙帝倒是一脸坦然,夹了块樱桃肉放进女儿碗中:“好好吃你的饭。” 又夹了块排骨到皇后碗里,温声道:“阿妩也吃,今日御膳房这道排骨烧得很是不错。” 一顿晚膳用完,皇后校考过小公主今日所学,便去沐浴。 永熙帝陪着女儿下了两盘棋,待皇后沐浴回来,便令人将女儿带去侧殿。 “阿妩。”永熙帝走到皇后身边。 刚要贴近,便被皇后推开:“和你说过八百遍,如今孩子们都大了,当着他们的面得多避讳些,你倒好,叫女儿那样说,你羞不羞?” “这有什么好羞的,父母恩爱是好事,他们该当以咱们为榜样。” 永熙帝说着,揽住皇后纤细的腰,“你看,琏儿不就受到我们的熏陶,都知道牵小姑娘的手了。” 皇后嘴角一抽,刚想开口,永熙帝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把玩:“先前你还怪我乱点鸳鸯谱,现下连瑶瑶都说了兄嫂恩爱,你尽可放心了。” “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不爱美色的男人,琏儿之前执着于娶妻娶贤,那是他还没遇上合眼缘的。这不,谢家小姑娘一入东宫,又俏又乖,他便是块木头也得开花。” 对于这桩婚事,皇帝分外自信:“想当年谢伯缙,比咱们琏儿还要木头,成日冷着张脸,后来遇上那沈氏,还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每次一提起沈氏那股腻歪劲儿,啧,简直没眼看。是以我寻思着,谢伯缙英武非凡,沈氏当年又有第一美人之称,他俩生下来的女儿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绝不会差……” 说到这,他顿了下,看向皇后:“当然,那沈氏虽美,阿妩在我心里才是第一。” 皇后握拳锤了下他:“别贫。” 永熙帝这才继续道:“且那沈氏,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子,想当年她千里迢迢赶来长安,为了保住谢伯缙,甚至愿意以命换命,此等深情厚意,世间难得。女儿随母,她诞下的女儿定也随她一样深情……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琏儿若能娶个这样有情有义的妻子,实乃大幸。” 皇后闻言,眉心微动,淡淡瞥他一眼:“你这是嫌我对你无情也无义?” 永熙帝一顿:“我可没这样说。” 见皇后不语,忙将人揽入怀中:“我就喜欢你对我这样。再说了,不是说琏儿的事么,我只是想着力所能及给咱们的儿子选个好娘子……咳,今夜月色这样好,咱们也早些安歇罢。” “你松开……” “别动了,仔细摔着。” 永熙帝稳稳当当将皇后从榻边抱起,大步走向内殿。 转过天,日晚倦梳头。 皇后眉眼娇艳地坐在菱花镜前,素筝俯身耳语,“昨夜太子宿在了紫霄殿,仍未圆房。” 皇后眉心轻蹙:“昨日是大婚第四日?” 素筝:“是的。” 皇后叹口气:“我就知道,就他那性子,哪能那么快就开窍。” 估摸昨日说的牵手,也是那父女俩想当然,一个敢说,一个也敢信。 思忖片刻,皇后看向窗牖外的天色,道:“派个人去紫宸殿,待太子议政结束,请他过来。” ------------ 17 【17】 【17】/晋江文学城首发 傍晚时分,橘红夕阳斜照在重檐庑殿顶上,永乐宫庭前的牡丹开得正艳。 一袭天青色宫装的皇后站在窗畔,慢条斯理的修剪着花枝,又将修剪好的鲜艳花枝插进色泽如玉的青瓷斛中,花瓣鲜艳,素手纤纤,一派静谧。 裴琏随着素筝姑姑进殿,入目便是这如画一幕。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素筝屈膝禀报。 皇后执剪的动作一顿,偏过脸,看着屏风旁一袭玄色锦袍的高大青年,眸色微柔:“琏儿来了。” 裴琏抬袖,躬身挹礼:“儿臣拜见母后,母后万福。” “不必多礼。” 皇后将银剪放下,拿过帕子擦手,“外头酷热,坐着饮杯凉茶消暑。” 不多时,便有宫人端上凉茶和糕点瓜果。 母子俩一个坐在榻边,一个坐在月牙凳上。 皇后朝素筝略一颔首,素筝会意,立刻领着殿内宫人们退下。 一时间,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幽香静谧。 裴琏眼波微动,面上不显,不紧不慢啜着杯中清茶。 皇后静静看着面前的俊美青年,一晃眼,当年襁褓里孱弱的小婴孩,而今成了个挺拔高大的儿郎。 更成了其他小姑娘的夫君。 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心底唏嘘一阵,她搁下杯盏,看向太子:“太子妃嫁进东宫也有五日了,你与她相处得如何?” 裴琏来时便猜到原因,如今听到母后发问,平静答道:“还好。” 皇后挑眼看他,也不再弯弯绕绕,开门见山:“若是还好,为何迟迟未全大礼?” 裴琏握着杯盏的长指微拢,抿唇不语。 “你如今大了,这些事本不该我问。但明婳是我和你父皇的故人之女,你父皇下旨为你求娶她时,还特地附上一封私函,再三与肃王夫妇保证会将明婳当女儿来看,绝不叫她受委屈。我与你父皇曾受过肃王夫妇恩惠,自是要信守承诺,善待他们的女儿。” 皇后凝眸,看向裴琏:“人家好好的女儿嫁你为妻,你却叫她独守空房,这要是传出去,你叫外人如何想她?又叫宫外的谢家兄妹作何想法?” 裴琏默然一阵,开口道:“儿臣并无冷落太子妃之意,只是……” 皇后:“只是什么?” 看着皇后满是关怀的脸庞,裴琏薄唇轻动两下,最后还是低下头:“母后说得极是,儿臣会尽快与太子妃全了礼数。” 皇后闻言,柳眉轻蹙,静了一会儿,道:“我寻你来,并非逼着你与明婳亲近。只你得知道,她如今是你的妻,你既娶了人家,总得好好待她,遑论她小小年纪,离乡背井,多有不易。你想想,若是瑶瑶有一日也远嫁他乡,被她夫君如此冷待,你知道了气不气?” 裴琏眉心轻折,须臾,颔首:“母后教诲的是。” 皇后:“……” 深深吸了口气,她放缓语气,试探道:“你是对这桩婚事不满,还是明婳哪儿得罪了你?此处就你我母子二人,你尽可与我实话实说。” 裴琏面色沉静,搁下茶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不敢不满。至于太子妃……” 眼前闪过那张一团天真的娇媚小脸,他语气稍淡:“她既已入东宫,便是儿臣之妻,儿臣会与她相敬如宾,和平相处。” 皇后听出来他话中意思,美眸眯起:“你不喜欢她?” 裴琏道:“她是儿臣的妻子,儿臣会敬她。” 皇后凝噎,道:“只敬不爱?还是你有旁的心仪之人?” “儿臣并无心悦之人,只帝王之爱,应当予以社稷江山、天下百姓,岂可耽于私情?” 稍顿,裴琏头颅垂得更低:“还请母后见谅,儿臣无心情爱,只想做个贤德君主,福泽天下百姓,开拓我朝疆域,庇佑我大渊后世千秋万代。” 皇后:“………” 儿子胸有大志,一心为公,她能说什么呢。 只她隐约觉着他是受到她与皇帝的影响,才会如此排斥男女情爱之事。 有心询问,却又难以启齿。 沉默良久,她抬眼道:“你心怀天下乃国之幸事,我也知男女之事,须得你情我愿,旁人强求不得,但她既已嫁你为妻,你为人夫婿,也得担起责任,莫要轻慢人家。” 稍顿,又补道:“哪怕看在她谢氏一门为国戍边的赫赫功绩份上,切莫寒了忠臣之心。” 裴琏颔首:“儿臣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已说了,他也都答应得好好的,皇后也不再多留。 只在他退下前,多提醒一句:“圆房之事还是得尽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谢家兄妹还在长安,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家妹妹入宫多日,仍未成礼,保不齐生出误会。” 裴琏再次应了声“是”,便行礼退下。 素筝亲自送到太子到门口,折返内殿,便见皇后静坐榻边,支颐不语。 “娘娘这是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素筝疑惑:“难道与太子殿下起了争执?” “若真能争一争倒好了。” 皇后面色郁郁:“他从小规矩守礼,半点不让我和他父皇操心,方才我说什么,他也无有不应……” 素筝:“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么?可我为人母亲的,却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皇后扯出一抹苦笑,眼神也变得彷徨:“素筝,你说他是不是还在怨我……怨我当年生下他不理不睬,怨我狠心要将他送去北庭……” “娘娘莫要胡思乱想,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素筝握住皇后的手,安慰道:“且太子殿下是奴婢看着长大的,他是个极孝顺的,便是真知道了当年那些事,心疼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怪您呢?” 皇后仍是愁眉不展,只得暗暗祈祷此番敲打之后,儿子回去能与谢家小姑娘好好相处。 - 东宫,瑶光殿。 明婳白日里跟着教习嬷嬷学了一整日的宫规,那些繁文缛节背得她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美滋滋用过晚膳,沐发浴身,刚倒在美人榻上准备看话本放松一下。 才翻开两页,殿外便传来宫人细细长长的通禀声:“太子殿下到——” 捧着话本的雪白小手一抖,明婳猛然起身,满脸错愕。 不是分殿而居么,他怎么来了? ------------ 18 【18】 【18】/晋江文学城首发 “快快快,快把这些吃的端到一边去。” 明婳将话本塞进枕头下,忙穿了鞋,一头如缎般的乌发却是来不及挽,半湿半干地垂在身后。 裴琏踏入内殿时,便见羊角宫灯透出的暖色柔光静静笼着美人榻,而榻边的确也亭亭站着位美人儿。 乌发垂腰,雪肤杏眸,一袭烟粉色纱衣敞着,胸前紧裹着的兜衣若隐若现,牙白绸裤之下,是一双随意踏在睡鞋里的小脚。 绣鞋绯红,赤足皙白,宛若莲瓣盛雪。 裴琏早知她一贯随性,却不料一入殿,就看到她这般毫无遮掩的娇慵姿态。 是世家女郎在闺中皆是如此,还是独她一人? 明婳站在榻边,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在她脚背流连了片刻,不禁蜷起足尖。 完了完了,他肯定又要嫌她衣衫不整、不够得体了。 “太子殿下万福。” 宫婢们的请安声适时提醒了明婳,她也连忙行礼:“拜见殿下。” 一屈膝,烟粉轻纱溜下半边,露出半截雪肩。 明婳悄悄用手提了下,不料那轻纱又往下滑…… 明婳大窘,之前也没发现这料子这么滑啊。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裴琏看着她这点小动作还有那两只染红的耳尖,眉心微动:“起来吧。” “是。”明婳暗暗松口气,直起身后,忙不迭将外衫的系带系上。 再次抬眼,一袭玉色长袍的太子已然走到身前,施施然在榻边坐下。 明婳这会儿一肚子疑惑,但想到白日教习嬷嬷教得那些规矩,只得暂时憋住,吩咐宫婢:“快上茶。” 裴琏道:“不必忙活,你们都退下。” 明婳眼睫轻颤了颤,下意识看向采月。 采月回以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带着其他宫婢退下。 一时间,阒静寝殿内只剩下明婳和裴琏二人。 见她还呆呆站着,裴琏道:“不坐?” 明婳哦了声,边坐边偷偷瞄向对侧那身姿端正,宛若月下谪仙般的男人,终究是没憋住:“殿下,你怎么来了?” 裴琏淡淡看她:“孤不能来?” 明婳一噎,小声咕哝:“不是你自己说的分殿而居嘛,这才第二天呢……” 提到这事,裴琏眼底也掠过一抹不自在,只面上不显,平静道:“分殿而居不假,但你我至今尚未全礼,若是传扬出去,于你我婚事多有不利,亦有损皇室和谢氏的颜面。” 原来他大晚上过来,还是为了那周公之礼。 虽是意料之中,明婳心底却莫名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她垂下鸦黑眼睫,默不作声。 对面之人却开了口:“可沐浴过了?” 明婳低低嗯了声,再次抬眼,神色忐忑:“是现下就要行那事么?” 看着烛光下那张白净清艳的小脸,裴琏忽的想起母后说的那句“若是瑶瑶远嫁他乡,她夫君如此冷待于她,你气不气?”。 搭在膝头的长指稍拢,他稍缓语气:“你还有旁的事要做?” “那倒没有。”明婳道:“就是我头发还没干,我阿娘说了,得把头发绞干了再睡觉,不然寒气入脑,第二日醒来会头疼。” 裴琏闻言,视线落向少女垂落身后那一头乌发,默了片刻,他站起身。 明婳见他陡然起身,还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却朝她走了过来。 迎着她错愕的目光,他弯腰拿起搭在一旁的巾帕,伸向她的发。 “殿下?”明婳错愕。 “别动。” 裴琏将她圆溜溜的小脑袋按下去,又展开帕子将那头乌发包起,不紧不慢擦拭着:“若扯疼了,记得出声。” 明婳怔怔坐在榻边,简直难以置信。 昨日还冷冰冰的太子殿下竟然在替她擦头发? 她不是在做梦吧! 趁他不注意,她悄悄掐了下腿侧。 嘶,疼的! 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在替她擦头发,而且还这么温柔…… 一时间,明婳只觉这两日横亘在胸间的闷意好似拂来一阵凉爽清风,云开月明。 又忍不住去想,他前两日对她那样冷淡,或许是心情不好,又或者和她还不熟悉,才会那样疏离?又又或者是听说她今日有很乖地学了一日规矩,发现她的长处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现下这般温柔亲近,都叫她心下欢喜。 明婳心情一好就话多,自然而然与他分享起来:“太子哥哥,我今日和嬷嬷学了宫规第一册,嬷嬷夸我聪颖,教一遍就会了呢。” 那拭发的手似是一顿,而后男人轻轻嗯了声。 明婳知道他是个寡言的性子,也不计较,自顾自道:“她还说这几日先背宫规,等宫规都背熟悉了,再学行礼……你们长安这边的礼数和我们北庭可太不一样了,你们这边的娘子出门要戴帷帽,走路要轻摇慢摆,就连迈步,连脚尖先落地还是脚背再落地都有讲究……” 因着是低头擦发的姿势,她也瞧不见背后男人的神情,见他没出声打断,只当他爱听,于是继续絮絮说着。 裴琏本想着宫婢手脚慢,他上手或能快一些。 未曾想她小小的脑袋竟长了这么多的头发,擦干一绺又一绺,仿佛擦不尽般。 就如她那张嘴,樱桃般小巧,却能滔滔不绝说这么久的废话。 终于,在她端起茶杯歇口气时,裴琏没忍住道:“你每次绞干头发,都要耗费这些时辰?” “对呀,头发长就比较麻烦。不过也还好,我可以躺着看话本,让采月采雁一左一右替我擦,不知不觉就擦干了。” 说到这,明婳忽然想到什么,仰起脸:“太子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还是唤婢子们进来吧,这种事本就不该劳烦你。” 裴琏一垂眼,便看到乌发下掩着的那张莹白小脸。 他知道她的脸小,但从这个角度看去,尤其显得小,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眸好似占了近半张脸。 这样娇柔小巧的人,又生着一副至纯至真的性情…… 也不知父皇在那私函之中是如何保证,才能诓得肃王夫妇放心把她嫁入皇宫。 “殿下。”明婳眨眨眼,“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裴琏晃过神,将她撩起的发放下,遮住那双琉璃般纯澈的眸:“不用唤旁人,还差发尾就好了。” 明婳“哦”了声,也没再说话,只透过长发间隙,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体。 他今日系着一条羊脂白玉的云纹锦带,简简单单,却将一把劲腰束得更窄。 脑中冷不丁又浮现那夜,他赤着上身的模样。 那把腰,那么细,又那么劲。 惹得人想伸手抱一抱、摸一摸…… 男人的腰,也会像她的一样软吗? 思绪纷飞间,男人沉缓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好了,可以上床安置了。” 明婳一怔,而后双颊发烫,忙不迭点头:“好,我把头发梳顺了就过去,你…你先去吧。” 裴琏手中还拿着巾帕,便见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像只脱笼兔子般,逃也似的圾拉着睡鞋朝菱花镜跑去。 毛毛躁躁,莽莽撞撞…… 罢了,念在她年岁尚小的份上。 他沉沉吐了口气,将巾帕撂在一旁,便抬步朝那张仍挂着大红百子千孙帐的拔步床走去。 等明婳梳好头发,走到床边时,两边帐子已然放下,脚踏上那双麒麟纹赤舄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已经在帐子里了。 这个认知叫她心跳加快,缓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掀起幔帐。 只见光线昏暗的床帷间,容色清俊的男人已脱下那件玉色外袍,仅着牙白亵衣,端坐在床边。 见帘子掀开,他撩起眼皮,清清冷冷乜来一眼。 宛若咬到一口夏日碎冰,明婳心底一激灵,同时一阵说不出的紧张和羞耻从脚趾传到头顶。 “上来罢。”裴琏淡淡道。 “好、好。”明婳垂着眼,压根不敢再看他,很快脱了鞋,“太子哥哥,你……你让一让,我要爬到里面去……” 裴琏收了双腿,腾出一片地方。 下一刻便见她弯着腰,像只小猫似的慢慢往里爬去,两只雪白足尖弓着,如两弯月牙儿。 意识到今夜的目光在这双足上停留过多,他僵硬地偏过脸,却不防看到少女塌下的腰肢。 如烟似雾的烟粉轻纱下,那雪腻纤腰,似一抹折柳,盈盈不堪一握。 不堪么? 裴琏眸色微动,鬼使神差抬起了手。 “啊!” 腰间陡然被勾住,明婳身子一僵,没等她回头,顷刻间一阵天旋地转。 再次回神,细腰隔着一层薄纱被男人紧紧握住,她脑袋贴着枕头,身前忽的一重。 十八九岁,正是男子最为气血蓬勃的年纪。 那具牢牢覆上的身躯,热意逼人,难以忽视。 待看到年轻男人那张如玉脸庞近在咫尺,晦暗光线里,那双狭眸精光摄人,她心头一阵慌乱。 “太子哥哥……你……你……” 她眼睫颤颤,慌得话都说不利索:“我还没躺好,衣裳也没褪……” 看着那张红润润的樱唇,裴琏喉头微滚,“无妨。” 他抬手,遮住她的眼,低头吻上那抹嫣红。 ------------ 19 【19】 【19】/晋江文学城首发 裴琏根本不会接吻,《素女经》里也只写了交姤的细节,并未提及交吻该如何。 他只是遵循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甫一贴上那抹樱唇,便被那不可思议的触感惊住,而后便循着本能,撬开贝齿,深入探究。 也是从此刻起,男女风月跳脱出书页上的墨字,成为这唇齒厮磨間,彼此纏繞的氣息、緊緊相貼的體溫、唇舌交融的津液…… 一切都那样的具象、真切。 他掌下之人那样乖,明明气息乱得厉害,却一动不动,乖乖由他主导着。 直到一张白皙小脸涨得绯红,她终是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太子……哥哥……” 细碎的嘤咛,唤回裴琏短暂的冷静。 他停下动作,这才意识到方才有多失控。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 小姑娘那本就红润的唇瓣,却被他不得章法的亲吻弄得一团糟。 像是开到极盛颓靡的花,微微翕张,艳丽妖冶,泛着蜜色光泽,无声誘惑。 她的眼睛还被遮着,但不停顫動的睫毛如羽毛拂着他的掌心,引得一阵奇异酥癢。 裴琏稍缓气息,挪开掌心,却未从她身上移开:“怎么了?” 明婳缓缓睁开眼,眸底好似笼着一层濛濛水雾,她双颊绯红地望着身前的男人:“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刚才亲得好用力,还伸了舌头。 话本里只说唇贴唇,也没说舌缠舌啊。 明婳只觉裑体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反应,她大口大口缓着气,视线又不自觉落在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上。 没想到他虽然话不多,平时也冷冰冰的,这张唇却那样……温热。 裴琏自也感受到她的注视,漆黑眸色愈发幽暗。 看来她是半点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这般胆大盯着男人的唇,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搭在她腰间的掌心收拢,他嗓音微啞:“缓过气了?” 明婳一怔:“啊?” 裴琏:“若是缓好了,那便继续。” 明婳双眸微微睁大:“还来啊?” 裴琏拧眉,“大婚前夕,没人和你讲过周公之礼?” 明婳讪讪红了脸:“讲了的。” 既然讲了,她怎的还问出“还来”这种傻话? 裴琏深深吐了口气,拿出耐心,望着眼前这张绯丽的小脸:“方才只是开始,并不算成礼。” 明婳愕然:“那还不算吗?” 裴琏道:“不算。” 明婳:“那方才算什么?” 裴琏沉默了,陡然有种多年前在教妹妹“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不得三”的无力。 “算是礼数的一部分。” 他淡声道,以防她再问,狭眸睇盯着她:“接下来要行正礼,你若觉着羞赧,孤可像方才那样遮住你的眼。” 明婳想到方才交吻时,虽然眼睛也被遮着,但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比第一回蒙枕巾好多了。 于是乖乖应下:“好。” 她这样配合,裴琏眉眼稍舒。 修长的大掌再次蒙住了那双漂亮明亮的水眸。 另一只手在衾被之下,不紧不慢褪去彼此的亵衣。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光线昏朦的大红帐子里温度好似逐渐攀升。 明婳并非什么都看不见,她隐约能看到掌下透进来的一点朦胧的光,大抵是方才那个深吻叫她稍微熟悉了他的气息与触碰,衣裳被松开时的肌膚相貼,虽有些羞,却不抗拒。 她恍惚回想着大婚前夕郭嬷嬷口述的那些过程,感受到太子也正在按照那套流程在行礼。 裑子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當燒火棍似的灼燙靠近,她忍不住蜷起,双臂也下意识抱住他。 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她害怕,却又本能信任这个即将侵蚀她的男人:“太子哥哥。” 裴琏此刻也不好受,冷白脸庞泛着薄红,额上青筋鼓起,但感受到她的瑟缩,还是停下:“怎么了?” 嗓音啞的,似是冒火。 “那个……”明婳抿唇,在他怀里紧闭双眼:“怕。” 虽在一晃而过的画册里瞧见过那个,但就目前感受到的,实物与画册简直是两回事。 她觉得她不行。 “太子哥哥,不然还是改日吧?” “改日也会有这么一遭。” 裴琏沉声道,却也感知到她的紧张艰涩,于是放缓语气:“大礼不成,便算不得夫妻,难道你想与孤做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 明婳连忙摇头:“我嫁给你,肯定是要与你要真夫妻的,只是……” 她有些忐忑地仰起脸:“我听人说,夫妻一体,若是做了夫妻,那便是世上最亲密的人了。太子哥哥,若我与你做了真夫妻,你会喜欢我一些吗?” 她问得认真,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含一丝杂念。 裴琏有一瞬恍惚。 见他不出声,明婳蹙眉,“太子哥哥?” “是,夫妻一体。” 裴琏避开她清澈的目光,头颅埋进她的颈间,“你是我妻,我自会与你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也不等明婳细想这话,他以膝分开她的口口:“好婳婳,且忍一忍。” 磁沉嗓音伴随着热息钻进耳廓,这亲昵的低哄叫明婳一颗心軟得一塌糊涂,“好。” 但她越想着放松,却越是紧张。 一番折腾后无法,裴瑕只好捏住她的下颌,再次吻了上去。 绵长悱恻的吻,像是一剂兑了蜜糖的麻沸散。 不知不觉中,混沌了明婳的意识,搅乱了她的知觉,麻痹了她的痛觉。 但那一刹那还是痛的。 大抵长大成人总是会伴随着疼痛。 看到她眼角的泪,裴琏劲瘦的口口一顿。 强压下那肆意窜动的热意,他俯裑亲了亲她的眼角:“礼已成,别哭了。” 听到这话,明婳像是得了安慰不用再压抑情绪的孩子,双臂将他抱得更紧,喉中呜咽:“哥哥。” 裴琏喉头滚了滚,长臂一勒,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别喊哥哥。” 她有些迷惘:“可是你之前说私下里能喊的。” “是,孤允你私下里喊,但……” 裴琏托着她的臀往后,嗓音愈啞:“唤孤子玉,子玉哥哥。” 明婳不解,懵懂呢喃:“子玉?” “太傅给孤取的字。” “子玉……” 明婳这会儿虽仍陷在情慾,却也记得清楚:“《礼记》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你还没及冠,如何就取了字?” 该求知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一堆求知欲。 裴琏略觉无奈,但还是答道:“皇室子弟的名与字一样,皆须提前备好,再交于钦天监卜算吉凶。还有半年,孤便及冠了。” 也不给她再问的机会,他握紧她的口口:“你是第一个以字称呼孤的。但在明年冠礼之前,不许往外说,知道么?” 明婳被他弄得痒,又听他说是“第一个”,心里蓦得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 “好,我不说。”她认真保证:“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这般喊你。” 裴琏低低嗯了声,又将两根长指塞进她的唇瓣。 迎着她困惑的目光,他道,“疼就咬着。” 话音落下,大红的百子千孙帐摇曳起来,帐面上绣工精致的图案好似也变得鲜活,随律而动。然而哪怕有手指堵着,依旧掩不住那一声又一声逐渐微弱的“子玉哥哥”。 大婚第五夜,红烛高照,鸾凤和鸣。 谢氏明婳正式成了太子裴琏的妻。 裴琏也成为了谢明婳的夫君。 ------------ 20 【20】 【20】/晋江文学城首发 夜阑人静,月出星隐。 瑶光殿的廊庑外,值夜的采月难掩激动,只恨不得将偏房里的采雁摇醒,共享喜讯。 只是当殿内再次响起那压抑着的呜咽,采月心头的激动也变成担忧。 有意凑到门边听一听,余光瞥见福庆揣着手看来,立马讪讪直起腰:“这……怎的还没叫水?不然公公催一催?” 福庆哎哟一声:“采月姑娘这说的什么话,主子们在里头办正事,咱们做奴才的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催啊。” 采月道:“可这都丑时了……” 太子殿下戌时来的瑶光殿,一晃眼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那可是整整三个时辰啊。 她耳听得自家小娘子的啜泣落了又起,起了又落,算上现下这回,已是第三回? 采月虽是在室女,却也知晓女子初次会疼,娘子自小娇养着,一身细皮嫩肉稍微用些力都会摁出个红印子,而今第一夜,却遇上个不知怜香惜玉的郎君,这么晚了竟还在折腾! “采月姑娘且宽心,殿下虽瞧着面冷,却不是那等粗鲁莽汉。” 福庆安抚着:“咱家知晓你心疼太子妃,但你也往好处想想,太子与太子妃鱼水和谐,可是夫妇恩爱的好事呢。” 采月干笑两声:“是,公公说的是。” 再听殿内那隐隐约约的动静,也只盼着太子能温柔些。 又过了半个时辰,殿内终于传来唤水声。 采月松口气,忙不迭招呼宫人抬热水。 本以为还能看一眼自家娘子的情况,屏风后却传来太子倦懒沉哑的嗓音:“都退下。” 宫人们垂着脑袋,纷纷退下。 采月出门前偷瞄了眼,只瞧见屏风上透着两道影儿。 太子似是抱着自家娘子,衣衫凌乱堆在腰间。 娘子那头长发如云逶逶垂下,牡丹锦屏后隐约露出一截如酥白腻的肩膀,莹润盈盈…… 嗐,莫说气血方刚的太子殿下了,便是她这女子瞧着都脸红呢。 - 翌日直到中午,明婳才昏昏转醒。 她下意识想翻个身,浑身却好似被磨盘碾过,无一寸不透着酸疼,喉中也闷哼一声。 外头守着的采雁听到动静,忙不迭上前:“主子,您醒了?” 明婳揉着惺忪睡眼,看着透入帐子里的明光,恍惚了一瞬。 “现下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是午时了。”采雁道,“您可要起身?” “午时了!” 明婳惊坐起,身上酸疼又叫她倒吸一口凉气。 采雁紧张道:“主子您怎么了?” “没,我没事。” 明婳蹙眉,低头一看,霎时小脸通红。 她虽穿着兜衣和亵裤,然而其余露在外头的肌肤,零星散落着深深浅浅的绯色。 昨夜到最后只觉着意识涣散,精疲力竭,未曾想竟留了这么多的痕迹…… 坏哥哥。 她暗暗咕哝,但想到昨夜的亲密交融,又忍不住将脸埋进衾被里,吃吃笑出声。 帘外的采雁听得这偷笑声,疑惑:“主子?” 明婳掀开幔帐一角,探出个脑袋,一双明眸朝采雁狡黠地眨了眨:“采雁,昨晚我和太子哥哥做真夫妻啦。” 采雁弯起眼角:“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今儿个一早采月便和奴婢说了。” 明婳微诧:“她怎会知道?” 采雁:“昨日是她值夜,一直在外头守着呢。” 明婳原以为昨夜圆房是件只有她和太子知晓的秘密,不曾想已然成了东宫众人皆知的事。 那她昨夜还强撑着力气,求他不要让宫人入内伺候洗漱,岂非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哎呀。”明婳抬手捂脸:“这么多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出门见人。” 采雁笑道:“这有什么?您与殿下是夫妻,迟早会有这么一日。” 说着又好哄一番,好歹将明婳从帐子里哄了出来。 换衣时,采雁看着自家主子各处的痕迹,边涂药边叹气:“昨夜您是初次呢,殿下竟也不收着些!” 瞧这红一块粉一块的,没想到太子瞧着光风霁月、清心寡欲一人,床帷间竟是这般孟浪。 “没事的,就是瞧着吓人,但不疼的……” 说到这,忽又想起最开始那一阵,明婳腿肚子不禁抽了下。 那一阵还是疼的。 像是被铁杵凿开,生生拓开一条道。 好在他那时亲着她,把她亲得迷迷糊糊,如坠云雾,疼痛来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礼便成了。 再之后便渐渐觉出一些不一样的滋味来。 想到昨夜裴琏坚实的胸膛和温热的气息,明婳双颊又红了起来,小声道:“我从前不懂为何人们把那事唤作鱼水之欢、床笫之欢,直到昨夜,方知那的确是件很欢喜的事呢。” 采雁没嫁过人,听到这事也红了脸:“主子,这些事可不好往外说。” “我知道,这不是没外人嘛。” 明婳自然也是羞的,但此刻心里的欢喜胜过了羞赧,她红着耳根垂下眼:“我觉得太子哥哥是喜欢我的。” 采雁微怔:“怎么说?” 明婳没解释,只翘起嘴角:“反正就是喜欢。” 若不喜欢,第一回礼成,不就可以歇下么。 他为何又揽着她来了第二回、第三回呢。 定然是喜欢她,才会和她再三欢好。 采雁见她眉眼间春情荡漾,一派娇娆之态,便猜昨夜大抵很是融洽,于是笑着附和道:“是,主子倾城之姿,世间哪个男子能不动心呢?” 明婳自信满满:“嘿嘿,我也这样觉得。” 主仆俩这边厢喁喁私语,笑声不断。 紫宸殿内,君臣议政,气氛肃穆。 “……吴良辅贪墨一案虽已结案,然此案牵扯出来的大小官员竟有上百人,其中甚至包括御史台的官吏,此等贪腐之风若不严惩,国将不国,贻害无穷!”左丞相刘永拱手,“臣提议,或可另设一监察机构,独立于六部,与御史台互为掣肘,确保吏治清明。” 话音落下,户部尚书周明平上前一步,“丞相之论,恕微臣不敢苟同。御史台自古便为监察百官之要地,其责甚重,不必多言,若因偶现蠹虫,便轻言增设,恐非治本之策。再者,增设机构,耗资靡费,且权责如何界定,与御史台何者为尊,皆为难题,还请陛下三思。” “微臣与周尚书观点一致,当先整顿御史台,去蠹存良,方为上策。” 殿内臣工们各抒己见,面上一片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永熙帝心下已有论断,却是习惯性朝下首的太子看去。 太子八岁那年,永熙帝便在御案旁添了套桌椅。 每日早上,他带着太子一起上朝,待朝议结束,他在御书房批折子,太子则在偏殿与太傅学习诗书礼乐、治国道理。 这孩子打小就稳重老成,虽少了几分活泼,但克己复礼、勤勉刻苦,从小到大,无人不赞—— 也正是因着有这么一位聪颖勤勉的储君,朝中那些催促永熙帝广纳后宫,繁衍皇嗣的声音也逐渐平息。 眨眼数年过去,当年那个还不到桌子高的小小孩童,一步步长成如今芝兰玉树、端正持重的儿郎。 只要再等五年,小女儿及笄,皇长孙估摸着也诞生了,他便能安心将皇位传给太子,和皇后出宫游山玩水、颐养天年…… 永熙帝满眼慈爱地看向儿子。 却见往常议政都全神贯注、目光如炬的太子,今日眉宇间似有一丝恍惚。 永熙帝眼底掠过一抹兴味。 真是天上落红雨,他这自小一板一眼、爱政如命的儿子,竟也会跑神了? 刚想再观察一阵这“奇观”,刘丞相抬起头:“不知陛下与太子殿下有何论断,臣等洗耳恭听。” 这话一出,裴琏眸光一凛,回过神来。 他看向永熙帝:“父皇?” 永熙帝心底啧了声。 这个刘老汉,再和老周老柳吵一会儿不好么,这么快扫兴。 敛起遗憾,他道:“先说说你的看法。” 裴琏思忖片刻,不疾不徐道:“依儿臣之见,当务之急,正如周柳二位大人所说,先强化御史台,严惩贪腐。至于新设机构之事,还需容后再议。毕竟父皇要的是清明盛世,而非冗官朝堂。” 目光微转,瞥见刘尚书要开口,他缓声补道:“当然,加强御史台职能,固能利剑出鞘,监察四方,然权柄之重,亦需审慎以持。未防又养出一个吴良辅那般的巨贪,儿臣以为强化御史台之际,必须明确其权责之界,使监察之权集中而又不失于偏颇,既高效而又无滥权之忧。再者,可于御史台内部改制,构建新的制衡,犹如古之鼎足而立,相互牵制,以防失衡。” 刘丞相暗自思量太子之论,未再开口。 其余几位老臣则面露赞许,“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水至清则无鱼,治贪之道,在于平衡与制约,不可偏废。” 永熙帝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面露嘉许。 到底是亲父子,心连心,与他所想一样。 “既然诸位爱卿皆赞成太子所言,则当即刻着手,整饬御史台之务。”永熙帝轻敲桌面,扯唇:“这些年那群老东西的确太安逸了……不过此事棘手,诸位觉着该派谁去办?” 刘丞相道:“陛下,御史台为君王之耳目,又为百官之镜鉴,如此重要,自然要让陛下最为信赖之人去办。” 话落,裴琏起身挹礼:“儿臣愿领此差。” 永熙帝眉梢轻挑:“吴良辅一案便是你一手督办,而今好不容易结案,你也不打算歇一歇?”正好多陪陪那娇滴滴的新妇。 裴琏却是神色坚定,言辞恳切:“为父皇分忧解难,乃儿臣身为储君之责。御史台整顿之事,关乎朝廷清正,国家安宁,儿臣岂敢有丝毫懈怠?” 永熙帝一看这架势,便知太子定然又想在御史台大刀阔斧整顿一番。 也罢。 年轻人有冲劲,他也喜闻乐见:“那这差事便交于你,这几日你写个章程,呈上来给朕看看。” 裴琏应道:“儿臣遵命。” 议政结束,官员退下。 永熙帝批了几本军务,抬头看了眼外头天色:“今儿个天气不错,听说太液池的荷花开了好些,待批完折子,你带你新妇去划划船赏赏荷?” 裴琏拿着朱笔的手一顿,抬眼道:“父皇有雅兴,带母后去便是,儿臣晚些还得写御史台改制的策论。” 永熙帝道:“改制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你晚两日也不妨事。” 裴琏:“早一日改了,那些吃空饷不干事的蠹虫也能早一日下台,省下的银钱或能给穷苦百姓多一碗米粮,边疆的将士能多一把兵器……” “好了,别念了。”永熙帝摆手:“反正这事交给你办了,你自个儿折腾去。” 说着,他撂下笔,“你忙吧,朕歇着了。” 裴琏起身恭送,永熙帝经过他桌前,脚步却是停下,一双凤眸透着打量。 裴琏疑惑:“父皇还有何吩咐?” 永熙帝瞥过裴琏眼下那淡淡的薄青,似有所悟,又不确定。 “勤政虽好,却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 永熙帝语重心长拍了拍儿子的肩,便背着手往外走去。 裴琏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长指轻抚过眼下,沉默片刻,重新掀袍坐下。 - 一出紫宸殿,永熙帝便吩咐太监总管刘进忠:“去东宫打听下,太子昨夜可是又苦读到深夜?” 待御辇到了永乐宫没多久,刘进忠就抱着拂尘回来,在永熙帝耳边低低禀报。 永熙帝眉目舒展,抚掌道:“难怪呢。” 皇后正在合香,听到这动静,不禁抬眼:“怎么了?” 永熙帝挥退宫人,走到皇后身旁,将东宫昨夜之事说了。 末了,笑道:“到底是年轻,折腾到丑时,卯时竟还能起来锻炼……” 皇后闻言,神色有些恍惚。 永熙帝拉着她:“怎么,羡慕年轻人了?虽说和年轻时是比不了,但一夜三次也不是不……” 皇后嗔他一眼:“都这把年纪了,你消停点。” “那你方才在想什么?还皱眉。” “没什么……” 皇后垂了垂眼睫,心底不禁担心,太子是否见她催了,这才完成任务般当夜就成了礼。 若真是这般,谢家小娘子知道实情,得有多伤心? 思及此处,她撂下香勺,起身朝外。 永熙帝诧异,“阿妩,你去哪?” 皇后头也不回:“你自歇着吧,我去私库转转,挑些东西送给儿媳妇。” - 傍晚时分,余霞成绮,皇后的赏赐也送到了瑶光殿。 看着那几乎堆满桌子的金银首饰、玉石摆件、昂贵香料、绫罗锦绣,明婳一整个受宠若惊。 “母后这也太客气了,上回见面她就送我一大堆呢,这才几天,又送了这么多!” 饶是明婳从小锦衣玉食,富贵无忧,而今看到那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华美凤钗,还有那满满一盒浑圆无暇的南珠,也不禁直了眼。 “这些实在太贵重了,素筝姑姑,我无功不受禄,怎可平白拿母后这么多好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素筝看着太子妃眉眼间那股妩媚娇态,便知昨夜的确是成了礼数的,心底也不免对这小娘子多了几分爱怜。 “这些都是娘娘都对您的心意,再说您哪里无功了,昨夜侍奉殿下也实是辛苦了。” 说着又指着一个檀木盒子:“里头都是些滋补珍品,娘娘说了,女子不能总等着旁人来爱,得先学会爱自己,方方面面都对自己好些。” 明婳的注意力全在“昨夜辛苦”之上,一张粉面霎时羞红。 天老爷,这事都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了,羞死人了。 素筝留在东宫喝了一杯茶,便回去复命。 明婳看着那满桌子的金银珠宝,满眼光亮:“发达了!” 采月和采雁对视一笑,整理入册时,太监在外来禀,说是皇帝也下了赏赐。 送了半边鹿来。 “那今晚可以做炙鹿肉吃了!” 明婳笑吟吟吩咐宫人:“不必送去膳房,就在我的小厨房,让我们北庭的厨子掌勺,也好让殿下尝一尝北庭的手艺。” 宫人笑着称是,将那半边新鲜的鹿扛去了小厨房。 裴琏甫一回到东宫,福庆便将瑶光殿的动向禀明。 皇后重赏,皇帝也送了鹿,两位尊长对太子妃的恩宠,长了眼睛的都瞧得出。 “殿下,今夜可要去太子妃那边用膳?”福庆问。 裴琏没立刻答。 眼前却浮现昨夜床帷间的软玉娇香,莺啼怯怯。 晨起离开时,她的手还依赖地缠在他的腰间,像条刚破壳孵化的小蛇。 瞧着柔弱无辜,但…… 白日议政时,总叫他分心。 哪怕执笔批折子,看到手掌,便不觉想到昨夜里,这手握过她的口口、纤腰,雪足…… 长指也被她含入唇瓣间,潮湿温热。 这一想,腹间便绷得厉害。 但他深知,耽于女色,绝非贤君之德。 遑论古语有言,纵欲之乐,忧患随焉。 须得克制,守心,正念,方为圣贤仁君之道。 眸光轻敛,裴琏淡声道,“孤还有政务要忙,就不过去了。” 福庆惊诧,他虽是无根之人,却也知男人在这事开了荤,便是图新鲜也会放纵几日。 昨夜听殿内那些动静,应当挺和谐的,如何今日便变得如此冷淡,竟然连去用个晚膳都不愿了? 这话传到明婳耳中时,她也怔了好一会儿。 “可是鹿肉都快烤好了,可香呢……” 采月和采雁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偏偏这时,膳房的婢子在外禀报:“太子妃,厨娘说炙鹿肉已经做好,现下可要摆盘?” 明婳回过神,看着窗外绚烂的晚霞,略作思忖,朝外吩咐:“你让她片好装进食盒,太子殿下无暇过来,我给他送过去。” 婢子应下,忙下去办了。 采月凑到明婳身旁:“主子,您都不生气吗?” 明婳仰脸看她,一双明眸亮晶晶的:“这有什么好气的,福庆方才不是说了,他在忙政务,不得空呢。” 采月一噎,心道这不过是个托词罢了,哪会真忙到一顿饭都没空吃。 但见自家主子一派天真赤诚,也不忍叫她伤心,于是道:“是,听说殿下在紫宸殿忙到申时才回,定是太忙了。” “是呀。”明婳点点头:“父皇母后对我那么好,才嫁过来几日,便给我送了那么多的东西,投桃报李,我也应当多多体谅殿下,好好照顾他才是。” 采月闻言心下酸涩,还想再说,采雁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采月明了,暗暗叹口气,便随着明婳进了内室,伺候她梳妆打扮。 一炷香后,明婳揽镜自照,自觉顾盼生辉,光艳逼人,这才欢欢喜喜地带着宫婢和食盒往紫霄殿而去。 ------------ 21 【21】 ------------ 22 【22】 ------------ 23 【23】 ------------ 24 【24】 ------------ 25 【25】 ------------ 26 【26】 ------------ 27 【27】 ------------ 28 【28】 ------------ 29 【29】 ------------ 30 【30】 ------------ 31 【31】 ------------ 32 【32】 ------------ 33 【33】 ------------ 34 【34】 ------------ 35 【35】 ------------ 36 【36】 ------------ 37 【37】 ------------ 38 【38】 ------------ 39 【39】 ------------ 40 【40】 ------------ 41 【41】 ------------ 42 【42】 ------------ 43 【43】 ------------ 44 【44】 ------------ 45 【45】 ------------ 46 【46】 ------------ 47 【47】 ------------ 48 【48】 ------------ 49 【49】 ------------ 50 【50】 ------------ 51 【51】 ------------ 52 【52】 ------------ 53 【53】 ------------ 54 【54】 ------------ 55 【55】 ------------ 56 【56】 ------------ 57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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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说完,却迎来了欧阳剑狠狠的一瞪眼!他砸了咂嘴,扭脸向一边,当做没有看见,心中暗暗想,此处可是东北侯说了了算,你奈我何? 顾名思义,这门异能的作用,就是易容。并不是普通的那种涂抹色料,添戴假胡须头发的易容,而是直接由内而外,真正改变外貌的变身。 向前方仔细的看了看,确认不再有二度进化以上的僵尸存在后,常乐这才不慌不忙的来到两只大块头的近前,蹲下身将它们脑中的晶核收集起来后,这才退回到了防线的后面。 那个孩子,真的就对她那么重要吗?还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近,顾诗允见见的对慕少琛产生了好感? “往日是往日,今时又哪能比着往日”,从着立春回来,李老妪便是矮了一截子气,只是嘴上依旧犟着。 “叶峰,你以为就凭借你这样一座大阵就可以将整个分舵都毁掉,你真是天真幼稚,我百万的弟子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你了!”舵主不屑的说道。 想到这里,叶峰收拾了一下身上的丹药,便起身走出了炼丹房,首先去了一趟灵兽室,只见两只闪电鸠已经在叶峰丹药的供应下,恢复了大半的伤势,一见到叶峰到来,立即欣喜的冲上前来,跟叶峰亲热起来。 我听到他这话倒是有些意外,因为送水帅哥跟程音好了根本没多久。 车上,李毅时不时的打量几眼王宸,但他也没有再问什么,王宸双手抱肩,闭幕眼神,神色泰然自若。 她感受着厉洺翼温热手掌的温度,她感受着他带有的慈爱,他的所有戾气都消失不见,只有温柔。 含在内?”,说毕,淡淡的眼神不含任何情愫往着院中几人扫去。 但是,等人是最难受的,尤其是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尤其是不知道她们等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送走她之后便开始干活起来,拿着秋水匕首,在地上乱挖一起,先是把路易十四的脑袋埋了,然后又挖了一个更大更深的坑,将他的躯干切成两半,一起埋了进去。 好奇怪,眼前明明是个看起来很软萌的丫头,怎么感觉气势如此强呢? 姜珂的裙子已经被掀起到细腰上,陆靳城试探了她几下后,去扯。 没有其他撕咬抓伤,只是颈部咽喉被咬断了,如同藏獒三皮无战斗伤痕被大麦町犬咬死一样,很容易联想到这是欧阳佳佳干的。可是,欧阳佳佳为什么要这么干?若要销毁目击证猫,奶牛猫没死是怎么回事。 “韩冰冰,这下你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呵呵……”她躺在床上,摸了摸一接的头,还是很烫。 方佳也是这个初中升上来的,周南知道,所以她打算去问问方佳。既然低了好几个年级的都知道薛琪和林雅的事,那没道理同年级的方佳不知道。 无论是黑甲步卒,亦或是重甲骑兵,几乎同时拔刀出鞘,指天怒吼。 鸿华独自一个走回了果园里。突然少了两只胖老虎,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毕竟也养了有好几年了,虽然开宠物店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但精心养了这么久的老虎突然离开,还是让她略微有些不适应。 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故意将鸭舌帽压得很低的男子跟在他身后。 累到,下巴上又长出了胡茬,而且明明已经睡了一宿,可是他眼睑的黑影,却一点都没少。 他在天台来回有些,凌乱的步伐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有多么的不安。 “钱能办到的才踏实,你呀还是离家太早了,现在去h市打听打听,你老爸名声在外呢。”肖肖说。 即使是这样,公孙玲珑也没有怀疑上官胭脂。她坚信,将她养大的胭脂姑姑,绝对不是坏人。 申屠浩龙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原封不动的转告与她,初听时的诧异和愤怒如今早就平静下来,只是平静下来并不代表她就知道怎么办了。 两人的目标十分的明显,那就是先干掉黑袍人,然后打破黑雾屏障逃出去。 两位老军人听了这话心中酸楚不已,说到底,这个孩子已经足够优秀了,是自己苛求他太多。 他的嘴唇从我耳边轻轻划过,带着一点麻|痒,我不由笑了出来,一笑身子一软,脸嘭一下撞在他脸上。 他其实最开始是想带点儿酒回来的,后来想到她酒精过敏,就顺手换成了饮料。 “华哥,我们败了,也不会再指望您能帮我们。”我趴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 吴谦泽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一瞬间就又变得如此嘲讽。 ------------ 84 【84】 “你确定咱们这样没问题?”相貌略显粗狂的少年低声对着另外一个少年问话。 张扬已上说的勾结势力,这是他们这些职守做最不能干的事。可是没先到,竟然还是有人这么做了,还被张扬遇到了。 原本他还寻思着这头妖兽肯定会有松懈的时候,可现在看来,这头妖兽还真的就没有松懈的时候,它的力量好像无穷无尽一般,要是这么等下去,谁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边彼岸依然没有接受自己的观点,独孤藤有些失落的走到一旁,玩着手机,不再说话。 漫天黄金光芒飞舞,犹如一柄柄天剑,斩尽九天十地,不留半点生机。 “感觉太过依赖的话,对自己没有太多的好处。师伯所传虽然逆天,但是感觉还是少用为妙,或者除了必定能够使用一生的功法,其它功法都不使用吧!”司奇点点头,有些恭敬的说道。 “大尸兄!”南怀仁暗咽口唾沫,暗道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出个门都能迎上大尸兄。有陈真在,他不觉压力,只觉晦气。靠,见到尸兄还有好运不成? 陈真手中出现一金色长鞭。“破!”长鞭一扫,击入岩浆之中。岩浆海两分,划出一道长河。长河中只有虚空,鞭影过后,长河没有合拢,却是落下的劲气使然。 “臣服我,或者死!”猫妖的声音更冷。声音所带的阴寒之气,使得地上直接凝出一层冰霜。 他将那人头京观的怨气,全部宣泄在了这一路上的妖兽身上,可谓杀伐果断,毫不容情。 轩辕笑与号诅也是一脸警惕,看向对方,暗暗逆转五色珠,准备一不对头立即开打。 叶冰吟说去便去,他们几人找齐伞之后便向西街赶去,此时的雨更加的大了,风也更加的劲了,他们走在路上都有些走不稳,此时的街上已经沒有了多少行人。 “这丫头就是皇儿叫来给母后看病的?哀家倒不知道皇儿身边藏着这么多的能人。”太后似乎是意有所指地笑道,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既然不知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跟你客气了”事实上她就是不想跟他太客气,呵呵呵。 吞天猪不停地服食着丹药,直到三天三夜以后才算好了一些。于是立刻开始指导青云炼丹之术。当然,青云没忘把绯珊也叫到了一起,共同研摩吞天猪的炼丹之术。 凌芳的英语不怎么好,只是自学了一些,而林赛尔的华夏语也是磕磕绊绊。秦少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这俩人是怎么聊到一起的。 “地下拳场?”秦少杰一愣,但也就释然。这些富商,钱多的已经没地方花了,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或许,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现在才是他们的最爱。 “看來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风凡笑着嘲讽道,似乎这一切和他沒有任何关系一般,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妍妍,再喝点拉你”李恬把手一伸,本来想给赵妍拿起酒杯的,谁知道手一抖,居然把酒杯直接打翻了。 看来,是时候她又要跟对方做思想工作了,不过这种事情她干得多了,自然也经验丰富。 明明二人曾有过兄妹一般的情谊,这样生疏的称呼瞬间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大,一切当真回不去从前了。 在秋儿和杨朔吃来很是鲜美的鱼虾到了其他的人的嘴里却是味同嚼蜡,万狼狮子尤不悔因为罗刚的死伤心过度,把自己闷在房中,任由大伙轮番去叫却仍不出来,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比起昨晚变得格外凝重。 “我此次来只是告诉你们如果不想你们丹霞剑派千年声誉受损,最好离炎黄剑宗的人越远越好。”林宇淡淡道。 “你最好赶紧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微笑着看着温晓,但是这笑却不达眼底。 龙刺在前面劈砍,玛奇用龙刺拿切割出来的石铲子和石簸箕向外运输碎料,天刚亮开时,一条十五六米长的隧道已打造出来。 轰,雷球直接在紫金骷髅体内爆炸,紫金骷髅一颤,动作变得僵硬起来林宇看准时机,挥剑而上,向着骷髅头斩去。 “用炸药!能不能炸开?”三胖子一脸神经兮兮的表情看着我,回答道。 纵使亲耳听到程饮涅所说,云秋梦还是难以相信,这个外表柔柔弱弱的男人竟会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当三麻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身体竟然已经恢复如初,若不是身上新长出来的皮肉和那些渗满衣衫的脓水时时提醒着三麻子,三麻子一定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噩梦。 苏倩怡被捂着说不出话,只好瞪大眼睛看着他,等大叔松开了,她才缓过气来。 “咔嚓”一声,狼牙棒被刑天斧一斩两半,刑天斧其势未衰,持续冲着屠邪王斩了曩昔。 关于其它门派的修士,北冥天元伏龙天然不会走漏自己的修为,已然他人乐意称自己长辈,也只好随他,寒喧几句往后,三人分宾主坐下。 “永镇襄阳?这是玄铁重剑的剑意!”塞伯这才发现这道剑意的主人竟然来自茉莉,那是什么导致了茉莉的突破? 晏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地盯着她手上的一片泛红,眼中沉着黑色如同被打翻了的墨。 可苏州却无论如何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而苏州的妻子也被逼无奈跳楼自杀,实在没有办法,苏州只能把四岁的苏泠伊,那个捡来的孩子,卖了抵债。 ------------ 85 【85】 即便是外行人的我都猜得到,判官要输了,判官要输,郭嘉估计也要输了,我有心想要上去帮忙,却又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帮,只能站在一旁做好准备,打算他们战斗一结束,我立刻上去抢人。 这家伙是看准了苏星的狙击枪每一次只能释放一颗子弹,想用最招缠住他,然后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时间。 艾斯一边下达命令让操控海贼船的船员专心操控,全速前行,一边鼓励船员们。 弘宁这才注意到,木屋里面,还有胖子、师明、凌霄、语雪等人。 欧罗巴人也不会轻易放这么大一支舰队到达欧罗巴腹地北海,即便刘鸿渐的理由再是冠冕堂皇,即便是刘鸿渐不惧怕同时与多国开战。 于是城门楼下出现了这样奇怪的阵势,两堆盾牌兵呈圆形护持着多铎和孔有德,孔有德和多铎被士兵的尸体和盾牌覆盖,生死不知。 苏龙看着GPS让默生开进城边后,先到龍安寺后面的衣笠山停车,他打算先在僻静的地方好好观察准备一下,因为他已经渐渐感到了苦痛之路的独特戾气,以及其它强大存在的隐隐动静。 马失前蹄的火鳞马就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全胜状态的就更不要说了。 黄柄耀一上任,立即打破陈规,力排众议,不顾闲言闲语,将自己在湾仔区警察总署的得力下属到了港岛总区反黑组,也不怕别人说他,任人唯亲。 不过,在韩江肆无忌惮冷漠的注视下,纸扎恩的身体一哆嗦,唯唯诺诺的又补了一句。 他又不想刚进世界就浪费可怜的一百作弊点开挂,于是他索性加速卖命跑向那个下水管道,想跑进去避一避,按照管道的口径,这种肥大的黑色灌木丛是进不去的。 瞬间陷入疑惑的我都不知此刻该说什么好了,然而三叔的神色也和我一样,一脸茫然。 这兽骑兵,气势确实惊人,座下的猛兽以钢牙野猪、巨山狼、青甲野牛为主,背上的兵士皆是神情彪悍,煞气冲天,兵甲齐备,看样子并不比楚河的潜渊卫差上多少。 其实还是不够激烈,举办方的期望是一千二百万以上的,只是大家都有点被坑怕了,不敢出手太猛。 最多当初购置的一些家居、装饰、摆设等等,会有一些价值。这点东西,没有门路也不好处理,直接扔到二手市场的话,也值不了几个钱。 猎豹见脑袋挤不进去,又伸爪子进来掏,可惜洞穴比较高,它还是白费劲。 见都放进去后,随手把【冷藏室】放进【背包】中,至于战天他们惊讶的表情,也不像他们解释道,毕竟自己的身份太迷惑,还是不要跟他们接触太深。 这一步之中,张波涛也只是推算而已,虽然经过几百次推算,都是完美的。 说完要找东西帮他擦,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抹布,他就用自己军装的衣袖擦。 “陈不凡的城府在深,而宋大乔则好得多,喜怒哀乐,完全表现在脸上。而且这家伙的实力太强悍了,或许还在我之上。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白山心中隐隐的担忧起来。 西和东的却没有去过,他只知道景瓷镇往西的是大西镇,也知道大溪镇是一个旅游景点,但是有什么景点就不太清楚了。 “杨边,你不要妖言惑众!”杨开地恼羞成怒,拖着被高温烘伤的身体,艰难地对着杨边射出一把飞刀。 左君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古朴的道观立在闹市中央,显得无比突兀,旁边的当铺,珠宝行都显得比它上档次的多,这就是传闻中的地幽宗么?就算是分堂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 今天依旧是将狩猎到的魔兽送入城内,从而换取金币给商铺老板,再用剩余的那点金币给自己买来事物的“日常”。 第二天,先是收到赵家赵东林带着人来了,并且扬言要为侄子报仇。 不过这俩妹纸的安全曹鹏有点不放心,让阿强保护,阿强到时很开心的就答应了,毕竟阿强不太喜欢那种场合,因为这个混蛋顶不住诱惑。 接着就是繁复的吃饭敬酒喝酒,一些算起来是头头的,赵青龙也都拉过来,纷纷给曹鹏介绍。 楚枫看着已经死去的这名西方魔法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俯下身,用手闭上了他的眼睛,心里默念往生咒,希望对方能获得解脱。 剑宗弟子,纷纷欢呼下来,而网络上在沉寂之后,爆发出恐怖打赏。 说在是丝线有着点的不恰当,因为那一条条的丝线有点粗,类似于织毛衣用的毛线。 可是当我们跑到院子中央的时候,师兄却突然拉住了我‘门’不让我们靠近。 可是,今天被突击团攻打县城,黄有贵在枪炮声中才算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当二鬼子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也随时随地有人会收拾他。 “好家伙,这是吃的什么,这么臭。”林风躲开熔岩巨蜥的一击,翻着白眼干呕。 炼化真元的过程,复杂繁琐而沉闷,并且得聚精会神,一丝不苟,否则稍有差错,便会给修炼者本身带来巨大的伤害。 林霄表情极其严肃,瑶大柱越打越疯狂,根本就不要命,这种人最可怕,他无所畏惧,简直就是一具杀戳机器,根本不顾死活,一副杀敌一千,自斩八百的样子。 坐在玄老对面的人一身白裙,长长的头随性的扎起来,她来回的踱着步,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林风,我成功了,你看,这个是碧游圣王留给我的圣器,还可以用来炼药。”沐雨托着青木神鼎,递到林风面前,在炼化青木神鼎的那一刻,沐雨就了解了青木神鼎的全部信息。 保安点了点头,手里拿着推荐信,一边抄起电话对着里面哇哇的说着,另外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玄子墨,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 86 【86】 这名手下赶忙来到了铁狼的身边,在铁狼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人家收钱收礼跟你做朋友不是为了跟你称兄道弟的,本来就是为了互相利用的,所以我知道即便这次不会让林景年元气大伤,也会恶心的他好一阵子不得不安稳,不能找我麻烦。 只有武者,才有可能练出内气,而他,虽然战力非凡,却跟武者二字没什么关联。 此人实力虽然一般,但人品相当不错,又极力拥护暴君,跟在他手下学习,是最合适不过。 “既然放在二叔的手里,就没怕二叔花掉这些钱,我本想直接把这些钱奖励给二叔,但感觉二叔不会要,才会用这样的说辞来让二叔收下的……”牛畅也说出了自己的本意。 隆庆帝听着杨博的建议,心中稍定,道:“杨爱卿所言甚是,代王与杨休势成水火,估计此刻正在调兵遣将,他是可以信赖地;至于辽东与宣府。朕心里没底,由谁去一趟比较合适呢? 之前听闻赵颜住进厉心殿,他家这位主子是气得一整天都没吃饭,而且赵厉是皇子,而李纯琴是臣子,就是想去质问几句都没有立场,所以只能憋着气。 “我倒是想看戏,不知道好不好看,别到时候又出现什么变故。”李清兰也知道张凡不好对付,而邓宝祥却胸有成竹,还有一些东西李清兰可不知道的。 其实一直这样聊下去是没有一点作用的,我的目的是要拉进发集团入伙。 望着徐阶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杨休就知道,这是嘉靖年间两个最高智慧者的对决,胜负在此一举。 一进入下一层,入眼就是遍地的药水,还有闪烁着各种光芒的技能。 突然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法师惊恐的抬起头,结果发现是一只,体型硕大全身金黄的巨龙。 “怎么会。。。”骑士刚刚准备说话,六重箭已经杀到,这个骑士反应还算灵敏,举起手中的盾牌,当当当~箭矢被拦了下来,骑士只受到了少量的伤害。 隔着几十里,叶孤城单手一伸,将古昊拦在了那里,随后才大笑着飞了上去。 “亡灵骑士-赫连那德怎么会來到这片死亡之地。这里只是被黑暗力量侵蚀的一块地方。并不真正的属于黑暗势力才对。”手持水晶的那位将军关闭记忆水晶好奇的问道。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李冬青脚下的传送阵开始有了光芒亮起!“李兄这是则么回事?”冷天见到传送阵的变化,一脸惊奇的问道。 这个领头的暗影猎杀者点点头,一语不发的走出大殿之外,但是谁也沒有看到,他在点头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达无悔。 冯妈妈的相公是个老实人,早在冯妈妈吐出偷了首饰那一刻跪腿软的跪到了地上,此时见到妻子被打成那般,也不敢说一句话。 “有两架战机护航,客机没有王室的徽记,应该是……”为了迎接重要客人而被临时租下的整架客机——比之前更大的声音传来,远处扬起直入云霄的沙尘,大概一分钟不到,金红色的火焰腾空而起。 棕色皮椅被维尔格占据着。而高背椅上坐着从身体到态度都是硬邦邦的托马少将。还有|家安全局以及国家电信局的负责人。后者的名字听起来很可笑。不过总比国家秘密情报处的名称来的好点。 至于那两头黑瞎子,就算是没有手续,也早就被村民承认了,三村家里没有壮劳力的,在干活的时候谁没借过光,在乡村,有些时候并不是简单的用法律来介定,更多的时候靠的还是人情。 他动作缓慢,当怪婴张口要吹符火时,他结的手印才到,但也正因为如此,那怪婴虽然把符火第三次吹灭,却也好巧不巧地被结结实实打到了脸上,如同挨了个响亮的嘴巴一样。 “不用了。”季雪似乎没有心情继续面对冯大卫,二话没说的果断拒绝了。 魔兽所特有地怒吼,夹杂着无数邪恶联盟玩家地惨叫声同时穿透陵墓的大门,凌乱狼藉地撞击声一阵阵地拍打着陵墓外的通道。 聚会用的大棚已经搭好了,黄胖子也通过关系弄来了几千斤上好的牛羊肉,都是最新鲜的,要不是孙易懒得弄的话,他直接就给弄活的过来了。 自家院子里的雪被扫清了,烟囱还冒着淡淡的清烟,在下了飞机的时候就托六婶子帮着给烧烧火,免得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头冷。 伊万的神情都变得激动了起来,原来还有这种好事,不过在兜里一摸才发现,今天孙易只给了他两千块的经费,用来喝酒肯定是够了,如果用来泡妞的话可就寒酸了。 “我家老师乃是天地圣人之尊,能沟通混沌虚空,引混沌气息入天地之间,瀛台山虽非洞天福地,但不缺先天之气,反而比之洞地福地还要充裕。其中更有一股混沌之息,分于九座山峰,供九位师兄感悟道法。 ------------ 87 【87】 仓九瑶想了想,越君正向来治下极严,虽然白化是她的人也许越君正不好动手,但此事若传出去,说不定真的会引起什么风波来。 “这些不是奏折,但与奏折的内容一样。”越君正语声淡淡的回道。 林雨说完,刚想收回神识,却感觉自己的神识中没来由的产生一丝波动,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白芷心中的想法,当即静心聆听。 阿黄一直默不作声听阿金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惊险遭遇,心中唏嘘不已,要是棋差一着,阿金不免得去转世,他的元婴似乎已禁不起再次夺舍。 “阿云!”婉君惊惧欲绝的大叫一声,身子几不可察的颤抖了起来。 占地颇广的山谷里,看上去很是荒凉,就像石山土坡一般,除了一些枯黄的野草,没有其他植被,更别说有任何木本植物。 所以,她忍到了现在才来问,想让陶大哥给自己表演一下上次的那种魔术。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横向直径远远超过一百米,高度也接近百米,中间有一个大水潭,靠右侧方向灯火通明,一辆辆挖掘机轰鸣着将挖掘出来的泥石倾倒到水潭里去。 后卿,可以说已经超出了僵尸的范畴,一只脚踏入了传说中的神境。 这些人常在宫中人,更能比其他人先一步辩明圣旨的真伪,知道是柴荣所下之旨,他们都又是激动又是惊奇。在百姓之间,柴荣只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在皇宫之内亦是如此,宫中之人将他视作天人一般。 床在两边?那我是躺在哪里的?正对着天花板正中间的连成一排的日光灯和挂扇,这个位置会放床的吗?难道这不是在我们学校里?那会是在哪里呢? 叶潇手中剑光顿时一分为二,一道朝着兵俑劈去,一道朝着重伤的酒吞童子突袭了过去。 对于赵光义的这番表态,不论是贾琰、程羽,还是刘楚信和高彦晖都没有半点儿反对。 或许,这对冰兰苏慕所行之事的确是一大转机,但苏慕并未被贺兰尘星召见,他又心系冰兰,急着去找她,最终匆匆离去。其实,就在苏慕离去之时,朝议也结束了。 不过这斧头帮还是得留着帮自己打探消息,这时候若是就将他给杀了,那麻烦的还是他们四人。 “哼!”此刻见得季承挡下一箭,弈珂的面色不见得丝毫的波动,而后便是见得其冷哼一声,而后便是再次弯弓搭弦,一道箭矢也是再次射出,携带着更为强大的力量。 杀拳施展出来,对面的那个离火教的长老,直接被生生的砸飞出去,他双眼里面带着畏惧。 “我应该有信心的我不会死,一切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她不停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掩饰,掩饰内心深处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恐慌。 公子并无愠色,让二人去用膳,稍加休息,重又聚集幕僚到堂上议事。 听到这个声音,许仙的嘴脸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来,终于来了,马上就能见到白素贞了。 恐血症!是了,纲手有个对医疗忍者来说,非常致命的恐血症,医疗忍者是干什么的,每天与伤患打交道,血那是经常能看到,一个患有恐血症的医疗忍者,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废了大半。 因为之前伙食改善的原因,导致了后宫的嫔妃多吃了不少,现在若是削减的怕是要后宫不宁了。 然而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在场边骂骂咧咧,“抱怨”保罗搞脏了自己的西装呢。 怪物惨叫出声,以它的眼里,只能看到一团影子而已,等反应过来时,一切成为了定局。 走近迷宫之后光影交错第一人发现自己竟然跟智脑交换了主芯,根本自我成了智脑的核心,同时心中一瞬间产生了无数和外的需求。 已经是第二次前来的张离,轻车熟路的来到仙宫之下的广场之上,以紫色玉简开启了广场之上的一个台子,乘着这个台子向着头顶的仙宫飞去。 我看着他,忽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般信任我,竟让我觉得取黄遨性命不太光彩。 西亚卡姆的漂亮扣篮让步行者队士气大振,通常来说,暂停后的第一次进攻如果成功,球员们的士气都会上涨不少。 “叶宇……”清零看着叶宇,似乎还有话说,可是却仿佛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般,倒是让叶宇微微有些疑惑,不知道清零到底是怎么了。 王海生又是叹气又是惋惜的,虽然有关于犯罪集团的事很想着要告诉贺川,但是越想到贺川,他就能想到今天的事,想到今天的事,王海生就觉得现在还不着急告诉贺川,再多等等吧。 既然计划已经决定,众人也就不再浪费时间,马上便向那蓝羽鹰所在的巢穴赶了过去。 叶宇心头暗喜,却也有一些担忧,不知道这两头魔兽是不是就守在门前。自己若是想过去的话,就必须经过那扇门的,而那两头魔兽守在那里的话,除非将它们一起宰了,否则没有一点的机会。 话音落下,整个大厅的人都怔住了,大家的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不认字的? 这些车开到了郊区,那里有一个废旧的工厂,工厂有着几把椅子,那个面具男让所有人将魔都的人捆绑在椅子上,之后,安排下属去弄一些冰水,一共有十四桶冰水。 东方晓二人倒是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只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一声中气十足的朗笑之声便是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 88 【88】 你全力以赴了,我们也全力以赴了,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你的单方面碾压? 三天之后自己还得硬闯武盟,所以做好必要的准备是叶擎此刻的重中之重,叶擎想好之后变开始决定闭关两天。 苏高安怒喝一声,淡红色的澎湃真气汹涌爆发,体表衣服瞬间被撑得鼓起,同样一拳轰出。 这赤木确实已经知道了通往魔界入口的方位,径直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山脉之下。 叶擎再一次的对契约兽他们叫道,但是契约兽根本不理不睬,叶擎便想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幻境当中他们应该被隔离了,或者是陷入到沉睡。 一片紫竹林出现在前方,叶倾仙毫不犹豫,便没入到了这仙境白雾之中。这白雾自然有古怪,竟可以隔绝吕布意志的窥伺。这紫竹林更有古怪,竟然让吕布都感觉一丝心悸。 清哥说着,看似是约定,实则话语中也难掩求情,毕竟身份不同,如今是寄人篱下。 这位陛下虽然年老,但李鸿儒能感受到对方体内潜藏的爆发力量。 而一旁的七爷和那名英武不凡的青年也是压根就没多想,在他们的心中,只要这门武技的价格没超过两万块下品元石,他们都能接受。 涿鹿之战,蚩尤输了,因为蚩尤坐骑出了问题,结果死在了黄帝的轩辕剑下。 忽然,这个男人仿佛疯了一般拉开面前的玻璃门一个箭步蹿到阳台上,将手中酒杯伸出老远然后低头向杯中看去。 高远边朝球场下走,一边看了看比分,47比50,自己已经领先了三分。能在这种档次比赛中半场的得分就如此之高是非常罕见的。 高远忽然醒悟到刚才的话说错了,他拿下眼镜,甩甩上面的水,起身跑回了客厅。 “乖乖,辉煌大酒店禁严了吗?还是由国家元首访问?怎么这么冷清?”叶米璐惊讶的道。 割喉LV6:距离敌人三十米的范围内,刀锋之影瞬间移动到对方的背后隔断对方的喉咙,对敌人造成250+5%基础攻击的伤害,并对敌人造成3秒的沉默效果,可打断所有优先度低于5的技能。 拉斐尔唯唯诺诺的后退,嘴角却是一撇,他自然猜到战鬼这个酒鬼想要找酒王樽的目的,但是也不敢说出来。 本来早就已经跃跃欲试的众多魔头,在听到了人脸的号令之后,立即便全都行动起来。 “切,还以为中都学院和外面的学校相比有什么不同呢,单单在讲课方面简直是一个德行。”任天墨一脸梦想破灭的表情,很明显这家伙不是很喜欢这种坐在教室里的理论教学。 由于种种的原因,姜明元暂时压住了心头的冲动,他紧张地注视着花雨石的举动,心中也是在汲取花雨石晋升的经验。他同样也是筑基九层的顶级,只要增阳丹到手,完全可以直接晋升金丹期了,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人气最高的压轴,有实力逆袭的第一个演唱。这样的安排,很显然jishi主办方刻意的。 叶妃有些自嘲,只恨自己没有再狠决一些,是不是将他伤的越彻底,他便会将她深深的埋在心底,永远惦念着她,然后此生不忘。 只要知道她跟叶承枢在这江南山中,对方就是派出所有的人,将这江南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跟叶承枢找出来。 想了下,或许卡琳说的对。我应该和安然再谈谈,最好能就这个问题达成一致。 就在球要进门的时候,一个黑影铲了过来,就像一道闪电般,直接用曲棍夺走了那个球,打入了对方的球门。 不过任凭徐季远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料到,徐鸿此刻施展的可不仅仅是地级低阶武学而已。 从来不曾离身。不管在什么场合,什么时候,哪怕是睡觉的时候,那把经过特殊加工的金色手术刀,永远就藏在卓岚的袖口当中。 罗军便有些闷闷不乐,如此这般提心吊胆,当真是滋味不大好收。但眼下又战不得,离不得,打不得,当真是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叶妃对此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转过头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其实,留在他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她只是好怕,怕自己会爱上他。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么?沈夏绞尽脑汁地想,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东西,真正的已经脱离了妖兽的范畴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吞噬神鼎也不能炼化得了。”徐鸿喃喃自语。 “知道了,去了省城,别再跟你嫂子吵架,你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嫁人了,还要娘家的哥哥嫂子帮你撑腰呢。”魏父又不放心的叮咛了一句。 助理话还没说完,厉千凛就抬手制止。他揉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颜落两人往前走了很远,确定了看不到那些奇怪的蝴蝶才停了下来。 为此,接下来就需要向着所有国家展现木叶的实力才行,所以后面还要辛苦大家多多承接一些b级以上的任务,还请务必要保证成功率的前提下提升效率。 老师还是比较愿意相信他,毕竟他看的学生多了,还是几分看人的眼光。 ------------ 89 【89】 几百万洞穴人的聚落首领数量也不少,平均几十个甚至几百个里面就有一个,这一集结起来,也是乌压压的一大片。 “现在还很难说,我看,如果今天没有明显的迹象,我们还是等明白吧!”安琪尔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 丁力的举动让秦墨等人不禁提高了警惕,满脸警戒的盯着丁力,甚至秦墨身后几个手下已经将武器重新握紧了。 阴煞比无人机强大的地方,一是隐蔽性,二是可以听到声音。好比现在,阴煞距离精灵们不到20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可以听清,可精灵们就是发现不了。 王一凡将光头一把扔在了酒吧门口的歪脖子树上,对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微臣苏择,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择一躬到底,唱喏道。 于是等维纶娜和菈芮离开,他就将这几天赚到的所有星钻全倒了出来,打算藏进单兵空间里随身携带,这样一来就不怕有人偷了,而且别人还不知道他把钱藏在那了。 三叔吓了一跳。一刹那他觉得自已被长枪攻击。但又觉得被刀芒切割。但又觉得被剑影笼罩。又觉得身周一下子出现无穷尽的武器向他轰杀而來。 韩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网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漏洞,如果敌人使用精神系攻击方法,可能仅仅刺激己方其中一员,就能够伤害到整个心网连接着的人员的意识体。 此时因为太阳还未升起,张绣看不清楚陈焉的脸,但是他似乎能够感受得到,陈焉脸上带着多么沉重的神色。 徐家厨师拒绝的十分干脆,这个吕然,徐家厨师是知道的,最近出了一些风头,流传着他的传说,可那是出名,做饭是真功夫,不能相比较的,并且现在是跟境外厨师,这担子十分重的。 “好吧。”袁芗雨也想多学点东西,而且林知墨还肯耐心地教她,她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安晓佳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乔倩待在这里,她一下子也不好离开了,只等是愤恨的瞪了叶天一眼,旋即留了下来,都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天空蓦地变色,红绿蓝赤紫,五颜六色的沉睡鸟如同一阵颜色的海洋,迅速地翻滚而来,它们撞过驩头怪,将榆枫宏左推右搡,在榆枫宏还没有还手之机时,已一涌而进山谷,往山上卷去。 最后在李珏送来的神农氏赠予的仙丹帮助之下,将他的实力给提升到了准圣上位境界。 他早就应当夺下玛兰慕儿手中的藤桑软鞭。极柔极软的藤桑鞭,表面看来毫无力道,但如果使用得巧,却是招招见血,疼痛至极而不伤性命,是一种在南蜀国极为流行的惩处贱民的刑具。 金蝉子已经有大罗金仙级别的法力道行,还有大乘的轮回金身,使得他有足够的实力和能力守护住车迟国的平安。 竟然想用这种手段,真是过分,成雪晴气不过了,想要以牙还牙。 领头的人竟然直接大踏步的朝着部落走了过去,根据他们的人得到的消息,部落里此时此刻没有首领和巫,加上有雨的掩护,他们应该轻易的就能攻占入大山部落。 当年四大帝国攻打云族,她自然见过云峰,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惊讶。 “呀咧?!”舒展开的手臂,触碰到一团圆润柔软的物体,琉星不由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错愕。 当升起的太阳,再次投下和煦明媚的阳光,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王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赶回老家去,中国的领海应当由中国海军来主宰”陈宁坚毅道。 “我的天,老熊你是吃错药了吗?”火狼族长简直是浑身起鸡皮圪塔,身体也连忙急急躲开!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难不成是其误食了什么东西? “我们带你走吧!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的平凡日子!”费良言低声说,眼里闪动的有泪花。 “老大!”李梦思忙几步跑到玻璃碎口旁朝下喊道,而格洛只是回过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也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当然董占云也特地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点珍藏——借灵石、厚土石和浮云石出来,准备打造一个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属性变化的天云甲。对于这一点董占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他手头有很多这类灵石。 吊饰摇晃着,望着它发出的光亮,夏尔的表情改变了。变得脸红耳赤,抿着嘴唇。 恭王未犯事前是亲王,入了狱那就是阶下囚,万一还没查出经过和动机,人就被弄死了,他怎么对外交代? ------------ 90 【90】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摩洛哥,还是被视为西班牙人的传统势力范围。 两人都没说话了,只有手臂贴在一起,她软软的,暖暖的,肌肤嫩滑的像豆腐,而他好硬,皮肤也是滚烫的,连带着两人接触的地方都绯红了。 姜绾无所谓地说,还真就松开了他的手臂,低下头看着路,一蹦一跳地踩格子去了。 也许还有其他人能够代替他研究出这个东西,但是来自后世的阿方索却知道他的大名,所以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寻找替代品呢? 然而,陡然只见,古费却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三秒钟后,一个念头凭空地出现在了古费的脑海中,然后古费将这个凭空出现的想法脱口而出。 苏娘子正准备去厨房做饭,苏老二也已经开始在家里劳作,正在后院儿洗他的锄头。 发生什么事了,莲娜不是才和游戏角色表白,两人即将过上没羞没躁的夜晚吗? 由于华西两国未正式设使馆,因此他此次前来只能自己找地方居住,而拜访的消息却苦于无门至今不被西班牙政府得知。 与人结为朋友,第一印象很重要,她是从梦中醒过来了,但梦还在继续,不知晓梦中的自己会做什么,这实在令人不安,反正这几日也无需练武,倒不如一口气将梦中的武士都摆平,欺负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水月连忙将陆雪琪喊了过去,随后低声说了一些;随后陆雪琪看向张松的眼神便充满仇恨,天琊也是蓝光隐现;青云门各个弟子都严阵以待。 司道没有再阻止。他眼睛发红,泪水往下落,跪在地上,只能看着何缪洛离去。 而禁闭的所在地离酒坊很近,那家伙没事就给我送吃的和一坛酒,我先是不喝,后来实在无聊的不行就打开了一坛喝,结果很神奇的没有出现反胃的情况。 喝孟婆汤,是为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出了帐篷之后,给自己打了盆热水,敷了下脸消消肿,再看见无人机已经回返,就拿过备用电池给它换上,换下来的锂电池,继续拿去充电以做备用。 这边两个部落都进入了大山中各自逃命而去,且不说是否被追的狼狈或者陨落一批人在这茫茫大山之上。 因为洛冬青召唤来了她家的车,所以李达并不用将唐悠悠送到家了,有洛冬青代劳。 田不易听到这个结果,内心不由一松;不过他随后又想起要请天音寺的人来,到时因为大梵般若肯定又要惹出不少事端。 我就问我爷爷,爷爷不信,后来被我说多了他叹息道家里这么多人怎么就落到了你的身上。 走进房屋,绝代立马就看见了游戏仓边的欧阳晨。只见他眉头紧锁不知在想着什么? 回到房间中,洛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拿出玄石开始修炼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的改靠大业,并没有持续几天就被打断。盘古大神他们传来消息,祖井好像出问题了。 “呃……”我有些支支吾吾地看了看邹家梁。他冲我暗暗地点了点头。 对于邪魔,不管是人类还是妖兽,都是同一个念头,就是将其诛杀。 因为心软,所以只吸收一魂一魄,让那个男人不至于死去?清池的话听起来还算有理,但李瑶华觉得明显有漏洞,只是作为一种可能还是未为不可的。 “师傅,那帮家伙已经找到了龙神戒的空间通道,开始攻击了,看来要麻烦你出手了”十几个中位神强者的攻击,就算给古云三个胆,古云也是不敢去硬接的,好在现在是在龙神戒中,有贼疯子可以帮忙,他倒可以放心下来。 就在她害怕到想哭的时候,四周突然燃起了数不清的蜡烛,烛光连成一线,凑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型,而梁晓悠就在这心型的中间。 只见漫天的拳影向着洛晨攻去,只是眨眼间,就已经有上百拳落到了洛晨的身上。 “瑶玲,你还好吗?”李瑶华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确定没有病,才安了心。 就这样,众人艰难地走通了这个时空迷宫,来到了一个宫殿的面前。 在照着记忆,画出第二幅,刚才躺在床上的那卡,画出他受伤的地方。 据说在出事的时候,哑巴就跟疯了一样,开了一辆摩托车从谢长安的轿车后面超了上去,直接照着车里的谢长安就搂火了,可惜在第一发子弹打出来的瞬间,哑巴开着的摩托车就被一辆从后面追上来的吉普车顶倒在地。 要在每时每刻,相信自己的选择,相信自己的本心,不要因为大众而随便改变自己。 维冈竞技俱乐部有着独特的培训体系,有天赋和潜力的年轻球员来维冈竞技俱乐部,一段时间的训练和磨合之后就能成才,这可比买那些动辄几百上千万英镑的大牌球星好得多。 林权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是会有着一些高阶的魔兽从核心地带出来,但是又怎么会这么碰巧,被自己所遇见。 此刻也不需要李逍逸喊叫什么,那刺骨的河水没几人受到了,幸运的是其余三人都熟水性,赶紧抓着孩子游到一块比较大的浮冰上,可这时那倒霉狸子却被河水卷走。。 ------------ 91 【91】 此时,四周的温度已经相当之高了,就连钟星月,也钻进了护罩之中。 楚天阔囧的不行,莫名地红了脸。他愣了愣,缓缓放开了圈着水脉的手,眸光看向水脉搂在他腰间的手。 慕灵的头有些疼,疼的有些厉害,疼到后面彻底失去了意识,四周都变得漆黑了,她恍惚间好像躺在冰冷的机器上,那金属的味道,血液的流动都变得缓慢了。 巨大的蘑菇云炸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虽然只有一瞬间。 而衙门主事的刚好是京兆尹,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么大一件好事,但是他获得了很好的声誉,不管是谁,他都打从心里感激。 两声截然不同的话语同时在屋子里响起,显而易见,前面那声是许宁发出的,后面这个听起来无比正常的才是千叶的声音。 男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看到了角落里的她,五官瞬间变得极其的阴沉,层层叠叠的戾气呼之欲出。 “清绝舅舅?”容兮瞳孔微缩,她就说玉清绝和乔雪尨连人影都看不见,肯定会有动作。 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转角处,软软的唤着自己娘亲一般。 刚才还那么想直接要了这丫头的,现在,说说话,冲动总算散去了些。 唐韵知道这是能够让王峰兴奋起来的办法,而这也是她能做的最轻松简便的了。 “呃,”也对,王峰一下子就被慕容菲儿的话给也噎到了,人家才刚回来,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克孜勒河克勒克卡莱城十万明军同三十万奥斯曼大军对恃:“大维尔奇,明军正在赶制战船,我们的海军战船正在赶来。”奥斯曼大维尔奇科普律鲁·穆罕默德·帕夏在克孜勒河西岸构筑长达数百里的河防阵地。 “他妈的!别废话!来吧!老子没事!”景炎又出现站起来说道。虽然那一拳非常的可怕,可是那又如何,自己是那么容易倒下的吗? 一提起崇祯废太子朱慈烺,李自成记起已经抓获的长平公主来:“来人,将前明公主带进来。”大顺农民军对于崇祯太子在西域的人马如今已不在忌惮,李自成手上佣兵百万,何惧割据一方的前明太子。 午时一到,就听得天钟一响。这一响不要紧,却标示着吉时已到,紧接着凌霄殿外的天兵只顾将天鼓擂得震天响,就仿佛天都要炸开了一般。 “储物灵戒?”夜枫微微一怔,不由屏息地看着眼前突兀出现地几件东西,眼中多了莫名的情绪,惊讶、疑惑、羡慕,不一而足。 “当然没问题了。”异界淫棍应了一声,紧接着,林天凡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微微一阵发热,仿佛有一股电流流过一样,一瞬间,林天凡感觉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 林天凡和爱丽丝皆都一个劲的点头,西乡版纳那可是旅游胜地,不好看那都是有鬼了,而且,这西乡版纳的景致都那些大都市中的人工景致完全不同,这里的景致是天然而成的。 黎姿的腰间上,顿时传来一股柔腻之间,令人说不出的舒坦,那瞧得要死的屁股,更是死死顶在了林天凡的胯间,林天凡暗爽不已,脑子里下意识的就冒出一个可耻的念头,屁股这么翘,从后面拱起来一定超销魂吧。 回到家里之后,我病怏怏地在床上躺着,不吃不喝不睡,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余明辉想要接近我,我就背过身去,不看他。 “那好吧!”轻柔的声音似是能传播很远一般,许多人仿佛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让许多人顿时心生怜爱。 所以北宫世家的主人知道圣武院和南武王朝王室一向是水火不容,所以北宫世家的主人也是想利用圣武院的实力推翻王室,孙远在回到了圣武院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圣武大殿,圣武大帝看见孙远满面春光的来到圣武大殿。 没错,如果没有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病,或许大家的命运就都会不一样了。 楚韵对她没什么好感,不会喝酒,跟去应酬不合适,她想搬出大姐,压一下。 刚才沈墨北接起谁的电话她虽然不清楚,但是从他单方面的字里行间里,她还是略微领略了写其中的意思。 “不用了,我看你的事情也不少。”戚尺素说道,就算是这里交给别人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休息,还会有别的事情找上门来的,复印这事情看起来比较繁琐,但是好歹不用费脑子,戚尺素可以安心念南华真经。 电梯一路向下,在这期间果然是能够看到一条又一条的通道,毕竟这个电梯周围没有什么阻挡的东西,视线是毫无阻碍的,不过其他的通道里明显的有一些‘激’光存在,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通道,躲都不可能躲得开。 签完合约,楚韵来到康佳医院,打听到父亲的主治医生的专家号,挨着长龙排队挂号。 前两年,太原王慕容泫联合鲜卑贵族发动政变,攻入皇宫,废皇帝皇太后甚至早已经没了几十年的太皇太后为庶人,在太极殿上称帝。 ------------ 92 【92】 然而,这点损失,在那如百万亿蝗虫过境般的兽潮大军面前,简直是微不足道。 但想要重新灌输完整的记忆就要麻烦了,以枯骨之塔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一点。 洛颜边往嘴挖饭边和苏若梅打商量,这件事她回国第一天就已经沟通过了,只可惜苏若梅打定主意不肯换房。 虽然对方没有释放一丝一毫的威压,但却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恐怖感觉。 汪院长等一众医院的高层,皆是面色阴沉的瞪着孙君,恨不能将其生吞。 面对这股极强的压迫感,骑在前面的颜若柔,娇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随时可能凋零。 药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自己长得壮实,这些个贪婪的家伙都惦记着吃狗肉了? 在听到警察问题后,刘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王烨,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眨眼之间门,时间门回到了五分钟之前,回到了他刚刚进入卧室的时候。 另外两个杀手,回过神来,握着手中之剑,便是朝俞东再度扑杀而去。 “漩涡一族确实处境堪忧,但我看龙族长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焦虑。”日向天府面无表情道。 待两人狼狈地离开后,神清气爽的维克多直接叫来了一旁的阿杰。 见多识广的李陆山率先喊出了大剑鬼的名字,却只得到族人们的好奇目光。 “这……”李梅瞪大了眼睛,拿着桌子上的项链就往外跑,这可是有个男人送给她的。 一枪加上一剑, 全都带入3d6的偷袭伤害,再算上2d6的“引导光刃”和“诡击”提供的伤害加成,直接将大型水元素打到重伤,半人半蛇的液态身躯瘫倒在湖面上。 众人毫不怀疑,下一秒,林凡就会和亨特利一样,化作一滩血水。 在场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突然被人围起来,真的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超能力的探知下,铜镜怪根本不需要维克多那套“高度实力论”。 对于那些啃老的、咸鱼躺平的,或是攀附男人的,她都不会有看不起的想法。 九喇嘛哭丧着一张脸,不得已,最终只得接受自己查克拉被封印的事实。 霜先生的伤已经暂时被压制住了,可以离开这里,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可是和之前一样,每天缩在这个他给自己建造的“安全屋”中,除了那天晚上的“人”,没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 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夜南山背着慕容剑羽踱步上山,脚步放轻了一些。 洛叶对着空中清点数下,空中密密麻麻的裂缝忽然合拢,同时开始收缩,火海之中一个银白色的宝珠飞了起来,径直的落在了洛叶的手心。 “真不知道念念这么强大的人会有怎样的烦恼……”梦梦皱眉感叹。 那不其然的碰撞,在这烈日炎炎下,反倒显得格外的刺耳,连带着震撼人心。 沧海诀这个技能,很久之前涟漪曾经用过。但当时因为涟漪也是刚刚开始修炼,所以效果并不明显,更像是玩闹的一般。 洛凝璇见他不似寻常那般兴致勃勃的,反而有些懒怠,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 虽然易容遮挡了她原本绝世的美貌,可是她那双清透的眸子却是遮挡不住的,眸中那种一切尽在我掌握的笃定让肖公子眉头一蹙,这种感觉很不好。 秦念拿着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知道,以纪璟睿的性格,这卡里的钱肯定少不了,没有平白收卡的理由,但若给他钱的话,他肯定也不会要。 漆黑的妖艳光华乍现,宛若从人间抵达地狱,推开那地狱之门见证的第一抹诡异颜色。 内政厅前一身黑衣黑甲的暗黑宙斯协同一丛人众早早的等候在那里。 “简单,把脸上中血尸毒的那块肉给割掉,然后在简单的包扎消毒一下就可以了。”老男人随意的说道。 那两名守门的学员并没有发现自己出了状况,待得障眼法的效力过后,秦少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之后。 当走到法院门口的时候,原本一直低着头的夏浩,突然抬起了头,看着远处正要上车的夏琪,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怨恨。 这样一来,九宫华语再次联合的五万人,反而成了这个地方最大的战斗力。 众人,叶宁远耐心地哄了她一会儿,直把安许诺哄得笑了,众人十分惊奇,安许诺虽是孩童性格了,却也是很古怪,平时冷冰冰的,只有在叶宁远面前才会哭泣,撒娇,别人怎么哄她都哄不住,更别说看她笑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擎天也是脸‘色’凝重,出声说道,这种压抑的感觉,使得擎天等人都有种及其不详的预感。 连烁受伤的看着韩连依的背影,他知道他吓着她了。难道弟弟夸奖一下姐姐,也不行吗?还是她察觉到了他对她不仅仅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千星少主把胖子的灵魂给夺走,而这一幕恰好让南炳看见了,所以他才误以为柳慧把胖子的灵魂给夺走了。 ------------ 93 【93】 这一回监生对宫庄环境不满,让孔颖达卡在中间很是难受,既怕监生们年轻气盛又怕殿下寸步不让,好在眼下算是有了个很好的开头。 随后合作、广告、甚至别的综艺节目都找上她了,她只需要靠剧本卖惨,掉几滴眼泪,就能赚取一大波热度。 让他们把手下培养起来,这些才算自己的嫡系部队,其余收拢的势力只不过是相互利用。 侧脸望去,看到一名样貌俊俏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朝他这边走来。 都灵主教练罗西亚脸色铁青的站在边线处,可以看见他那狰狞的表情。 肖霍洛夫全程负责这次点火试炉,却很少出声指挥,几乎全凭手下操作。 天上的乌云似乎被激怒了,恐怖而厚重的云层剧烈的翻滚着,随后,无数的闪电顺着血色藤蔓劈了下来。 不过,在陈伟问起古天宸住的地方时,古天宸没有隐瞒他现在和柳紫妤住在一起,这让陈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用暧昧的眼神朝他嘿嘿笑了几声。 古天宸邪魅的笑了笑,随即他的身影便在老鹰他们的眼中消失了。 把公司的挖掘机、装载机开进了决口的大堤,不仅没有被公司辞退,还入党涨工资,你服不服? 只有舒衾衾和洪媟知道是什么回事,看到麦博士跌倒,忙上去把他扶了起来。 身体如虚无般的飞到乾坤圈飞旋的周围,双手连划,片刻之后,她的双手之间现出了一个泛着银色光芒的能量波,然后轻叱一声,能量波破掌而出,击在乾坤圈之上。 他没有看到姓赋晨的目光,坐着的赵冀等人也没有注意到姓赋晨突然回望的目光,所以他们均没有感觉到姓赋晨眼中自然迸发出的那股威仪,心中均感诧异,心想这帮会惹祸的家伙今天怎么都学乖了。 调整呼吸,反复地做着吸气,呼气的动作,如果意念能在数息间集中,就能够逐渐达到心息相依的境界。 几天没好好休息,西门大官人头一碰枕头就着了,一夜无梦。早上熟睡中的西门靖,是被一阵喧嚣杂乱的音乐声吵醒的,睁开眼看窗外天还黑着,手机上时间不到五点半。 丁雨这边在安慰了邓洁妈妈片刻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医疗常识的。 西门靖冷汗瞬间下来了,杀了自己恋人,抽魂练邪术,这人真狠到家了。 而阴阳海,是大荒之中的一个著名地方,占据了几千万公里的范围,比起世俗的大汉帝国整个国家都要大上四五倍,甚至更多。 而现在,他将鬼阵封锁,又增强了封印,外面的人就很难闯进来了。 “放心,他不是一般的人类,你就待在这里,我和他进去就好!”凯瑟琳说着,也跟着丁雨走下了车。 抬起横刀,刀尖指向常怀恩,只需再往前递出三寸,便可将其诛杀,为上万冤魂报仇雪恨。 这也是她给自己一个练习的机会,她想着将来的某天,大约要给谷行川的游戏做人物的创作。 说完郭松就扭头不去看白青的神色,白青脸上几经风云变幻,过了许久才只吐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好”字来。 水德神将面色一凝,一旁的斗姆神君则继续望着水杯中的波纹,似若有所思。 李畅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王冉就被调到其他部门。高佳琪见李畅使出雷霆手段,也不敢太过分了。 她们尚且连宫中的规矩都还没学个齐全,就已经被要过来伺候主子。 萧策的目光落在羊皮卷轴上,洛阳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顺着这份地图铺开展现在他的眼前,眼前的画卷就如同真实的山河流水一般栩栩如生。 我用了三个月写大纲、细纲、设定,光是世界观的设定就写了一万字,大纲更是写了五万字,把所有前世副本、能想到的剧情都梳理的清清楚楚。 “哼,自作多情。”墨白虽然在嘲讽,但还是把桃夭轻轻放在了一张白色大床上。 他没有浅尝辄止,而是猛烈地索取,景佳人瞪大了眼睛看他,丝毫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操作。 她那双晶莹澄澈黑玛瑙似的大眼睛乌溜溜的,漂亮极了,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秦溪料到结果弄成这样,她们肯定会不满,但是却没想到她们会将错全部推给自己。 夜深微凉,当所有篝火熄灭,高高悬挂夜空的明月就变得特别显眼,洒下几许亮银,装点着降神坛里的建筑,仿佛一座座洁白尖塔神圣而不可侵犯。 车子一如上次般,在海保宝家的大门前停住了,只是这次总政查立没有开口说要进去坐坐,当然他不开口,海保宝也不会主动提的。接着海保宝说了声‘谢谢’。便进了家门。 三人住在其中一处,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因为受皇命而来,指不定要给降神坛捅出什么幺蛾子,至少在朱、席二老确认结盟以前,他们直接与敌人二字画上对等关系,不得不看紧些。 星辰美丽如心,李璇在迷茫是很喜欢看星星,唐三也熟知李璇此刻的心情,做的一旁与李璇闲聊、向谈。 说起来,上次参加魔神试音会的时候,她们就排在很靠后的位置。 第二次就是上次,他回来当晚突然意识模糊,也是中了别人的招,身体发热。 花果山上空,姬玄驾云带着一块大石头正缓缓向前。旁边还跟着不停嘟囔的敖丙。 谁知云宿才上去,天狼行又重新占据方泠芷的身子,飞霁焕日直接挥了过来,云宿没反应过来,身子直接挨了一击,向下倒了去。好在雷梯已经建出三级,云宿落在了雷梯之上。 “我这么阳光帅气高大威猛,怎地就像包黑炭了?倒是你,一身黑,大白天看到的时候,都觉得瘆的慌。”陈浮云嘿嘿一笑,脸上故意露出些许嫌弃的意思,淡淡说道。 ------------ 94 【94】 慕宁萱的目光直直落在郭正淮的身上,不过是一个相貌平平的普通男子,穿着富贵些罢了,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看上了他。 花凌钰闻言,笑的更加动人了:“那是自然,钰自觉为人坦荡,并无仇家,所以请皇上无须担心。”本人唯一的仇家目前看来就是你了,你当我吃饱了撑的请仇家来保护自己吗? “这位妈妈,我们进去详谈!我可以让你们如此生意荒凉的青楼再次火起来!”紫涵笑了笑,走进了这家名为怡红院的青楼。 在他眼里,区区金丹境的护体罡气罩,一根手指头就能弹碎,更别提一拳头。 不过没等其他人做出回应,只见数百道光线已经砸进了数亿公里之外蜥蜴人军队中,无数的蜥蜴人飞船在这些光线的攻击下触及即伤,瞬间将原本看上去十分严密的蜥蜴人军队轰杀的千疮百孔。 紫涵早也忘了疼痛的脚,纵身扑到龙羽凌身上,将大木板挡在身前。 两人皆是身着红衣,在百花盛开的背景下,一种淡淡的温馨与幸福环绕二人,相得益彰,岁月静好。 不满于这种看不清楚她的感觉,凤清夜按开墙上的开关,房间霎时亮了起来,没有电,但是有夜明珠代替,效果不比现代的白炽灯差。 于是高柔公主带着慕宁萱、慕宁佳以及慕宁音三人一齐到晋王府赴宴。 因为,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速度。相差了五十迈,公路上飘过的路景,会很明显地告诉车中人速度已经不一样了。 “你打算从蕾娜塔的身上下手?”春丽听完候宝伍的话,马上分析出了候宝伍心里的想法。 李洵岂能让他跑了,抬指一点,顿时从指端飞出了一个沙粒一样的东西,飞射赵奇的元神。 王陌此话一出,下方的玩家们一片哗然,许多逐日者联盟的玩家甚至双眼一亮,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大笑了起来。 符泽等人相顾骇然。有妖王出现在镇魂塔中的消息,他们早已知晓,不知道那黑色魂兽是什么东西,长相如此狰狞可怖。那漫天飞舞的钢刀和火焰,犹如恐怖的末日景象一般。 候宝伍和候三对视了一眼,抱着狗一脸苦笑的跟在胡忧的身后,他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的发展居然会是这样的。 正常情况下,飞行类的法器,很少有这样高速的东西,因为除了门派行动之中,单个的修士消耗不起。而星辰飞梭本身又攻防结合,消耗更加的大。 “怎么了?”丫丫被齐齐的话弄得一愣,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一种是超越了十重封帝的境界,却又不是神圣,而是位于两者之间。 蛮牛人雷克斯顿收敛神格气息,躲在圣山的底部,盯着这天空中这一幕。 “韩铭?”方慎有些茫然,如果说封号的话,他应该听过,但是说真名,就未必了,毕竟不可能是和方慎一个时代的人物。 前面就是索莱托的总部了,她答应王大东的事情已经做到,控制了孤狼,而且从孤狼口中挖出了公主被关押的地方。 “……”没人说是你干的。默默寻翻个白眼,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白光闪过,天空中爆出个话筒掉到地上。 一家人进屋围坐在桌前,去厨房里帮老妈端菜,老妈一把把许绍言扣在了哪里。 “去吧。等咱们收拾完了之后,我和长老就过去感谢一下你的师父和其他长老。要是人家不肯收留我们,现在咱们可就真麻烦了!”荆百川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朝着先前见到的邱泽长老等人的方向扬了扬头。 “嘿嘿,当然是要吞噬你的杀戮之心!”独角冷笑一声,手起刀落,劈开了对方的头颅。杀戮之心跳跃而出,直接被独角吞噬。这已经是它偷袭的第五名筑基期的骷髅战士了,而它现在的已经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在游轮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刚开始还全都在段玉龙的计划之中,不过很明显,在车臣恐怖分子来了之后,他对局势就已完全失控。 马部长的到来其实许绍言也很意外,但是斗鱼的事业做到这一步,和这些上层高管搞好交情想来也是正常的,许绍言几乎很少搀和资本的事情,斗鱼那边有自己的领导班子。 霸绝天下的刀奴全力攻击,威力之大又岂是神皇境界的高手所能抵挡的? 如果王大东只是个普通人,可能那天他和秦始皇都交代在那里了。 “你说……无忧城城主就是万剑门的门主?”一听到这里,荆百川的脸色顿时大变。倘若事实如此,恐怕今天就是他们荆家最后的末日了。 ------------ 95 【95】 正面是帝君荆若然,一身华服,只不过色淡了许多。后面是上官绝爱。依然还是他的那白衣飘飘。 “春红,我累了,我们回屋。”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回了屋。春红倒是不好意思就这么让寇乐儿把上官绝爱撂下了,朝着上官绝爱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我们进屋了,你自便。 武安福知道他们说的张衡是皇宫中的太监首领,想必他也已经被收买。看来在老皇帝杨坚的身边萧禹也早做了打算,果然缜密。不过……武安福想起传闻中杨广弑父的事情,心里还是一寒。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做的饭不好吃似的。”满佳斜睨着陈子默,满眼的威胁。 他们诠释了真正强者对决的场面。整个擂台之间,百万公里内的疆域,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跳跃,仿佛每一寸都在他们的‘精’准控制下进行了无数次‘交’锋。 没过多久,众人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了眼前的草丛中赫然出现了一口水井,井口上盖着一块圆形的木板,木板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和枯黄的树叶,别的也在没有什么了。 “如何?”自从隋兵从高句丽大败而回,武安福就十分的关注杨广如何善后。 再也不想与人废话,他一把扯过她,将她拉出客栈,到了马车边。 “所以你就救了他,而且还让他成了神仙?”没等西王母说完,秦广王抢话道,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有些激动。 天地灵气可被生灵修炼不假,但是生灵死亡,是天地灵气也同样会不断退散。 这些领导干部坐在酒桌上就没有一个不能喝的,几轮下来,酒量不太好的陈思明就被灌得晕头转向。 秦会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秦会不敢触碰公主,他就去拉那位兵丁。 一直到天亮,整个矿山被炸得千疮百孔。盖里将打光了弹药的自行火炮直接原地销毁,带着大部队开始向矿山山上进攻。 不过,闻香教中那么多组织和分部,并不全是白虎堂这种模式。比如说叶重的青龙堂,走的就是做生意一条路,具体如何,叶重还没去了解过,不过既然要整合闻香教的力量,叶重已有计划去了解了解青龙堂是如何做生意的。 而在四周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炼道者,他们很多都想捡便宜,但是见识到叶天的恐怖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张道陵得道时,太上老君给他的任务便是要他诛灭横行四川的六大魔王、八大鬼帅。并不是找猫找狗的工作。而张道陵确实是个天才,精修千日,便炼成了种种降魔的法术。 急促的语言配合着手中的玉器,根本没人听他们的嘲讽。,而先前射出钉在墙上的飞刀之上,道道浩然正气升起。 这是因为减少了最后几个没什么用的耍帅镜头,最后不再是握着剑在看向观众的男主角李逍遥。 “那也是因为你背地里使心机手段逼她的。”白夏气得怒声直指。 大麦磨磨蹭蹭地掏出了一盘,见老妈的手还在伸着,就又磨磨蹭蹭掏出了一盘,就不动了。 不过这个数字6我暂时没能联想到什么,这里的医生是不需要编号的。 “开什么玩笑?这种地方是给人住的吗?”马季当即便忍耐不住了,扭头冲着卫星剑大声吼道。 洋金花蟾酥薄荷脑这些中药具有麻醉作用,而黄芪太子参等等,则可以活血祛疤,猪脂则是做成膏状用的。 同时也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关注自个儿了,完全是沾了梁大哥一家的光了。 接下来,在视频之中,我们见到了老板所说的那个戴鸭舌帽的家伙。 她看了看躺在身边的苏晨,突然一时顽皮心起来,就拿着一缕秀发然后轻轻的在苏晨的脸上拂了拂。 后来,我想到在监控之中并没有发现这个黄林峰离开的影子,而且,那个护士绝对不会在把这些东西带出医院,所以我就猜想,肯定会在医院里面还有一些对方那个保留着这个黄林峰的一些用过的东西。 以前你忙于国事,对子嗣不看重,哀家没怎么管你,既然现在打算立后,那就是成家。 可是下一秒,沃特的狞笑就凝固在了脸上,那唯一露在岩甲术保护之外的双眼的瞳孔中,倒映着一支正迅速变大的火焰箭矢。 整个气氛突然安静了。棠儿没说话,只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准备出剑。 “是,是,老大英明,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个什么狼面法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老大往那一站,他也就只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了。”水系魔法师马屁如潮。 所有人都在疑惑肯尼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他从怀表里拿出了一个跟踪仪说道。 莫傲空中悬浮认清方向一道青芒划空而过,身边道道电影浮现轩辕火也是遁术全开紧跟身后。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丝微微的颤动……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他的身体做的颤动。 接下来的日子,李羽在种田和清除身体杂质的生活中,一天天过去了。 司马羽还是在众人面前紧张,四下张望找给自己定心的主,看见石子后石子也看见她对她一个微笑,司马羽吐出一口气。 将一枚火灵果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找王凌在元素商店换的,或者说哀求来的。 又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那是某种硬物落地的声音,一个白色的物体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虽然只是受了些轻伤,但万青头一次生出了恼怒之心,这百年以来的顺风顺水和强大的实力,让他一贯喜欢用碾压的姿态解决眼前的一切对手,但是,现在他居然在一条畜生面前失了面子。 白家军当然对白胜有着无比的信心。虽然在燕京城南他们没能看清楚过程,但是结果就是白胜以一人之力杀死了金军一万铁浮屠,他们都是负责割人头堆京观的,当然不会怀疑白胜有这个能力。 ------------ 96 【96】 当时谢贻香还有过猜想,莫非自己和戴七在湖神祭坛深处的“土门”之后,看到神龛里的那尊活俑,其实便是家族中人所谓的“天祖父”?而石室中那六七十具干尸,则是正在“沉睡”的家族长老们? 叶心妍黛眉微皱,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为心爱的男人挑选衣服的不应该是她这个未婚妻的责任吗? 郝然希望先生老眼昏花又或者近视,就算能看到树上有人也认不清是谁才好,可是好像不乐观。因为像先生这样的年纪,应该是远视眼了。 侍卫退后两步,面无表情,这些金贵人,他区区一个侍卫碰到一块皮怕也担不起。 沈冰娆在图腾和红狐儿的陪同下,轻跃上灵燕一那巨大的背上,率先朝着淮北城的醉仙楼疾飞而去。 那一双勾人的凤眸,在顾盼之间,流光潋滟,就连她都看得有些失神。 “大夫人与大老爷莫要被这等下作之人蒙蔽,他日连累二老,怕是本宫也护不住!”西陵墨转头认真叮嘱道。 忠伯递过来一大沓资料,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照片,至少有五六百人。 她还是决定自己先跨出一步,放开一部分的自已,来试验他这个看着挺赏心悦目的“产品”,内里到底合不合格? 王建当然也是此道高手,四年前就能凭借手中这杆槊打的以悍勇著称的李罕之逃之夭夭,四年后的王建武艺当然更胜从前。 这是铁家祖上积德,有幸让他铁战成为少爷的属下,一旦成皇,那是铁家先祖千秋万代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原本看着帕尼尔殴打李萧毅的一个白种人看见同伴的惨状却是毫不在意的大声嬉笑了起来,讥讽着同伴的处境。 加上卢龙镇的李匡威,还有那个赫连铎,别看赫连铎已经失去了云州,可他的能量还是很大的,他在吐谷浑和吐蕃的威望都很高,‘弄’个几万兵力也不稀奇。 什么?柯最怒道:李辉这家伙想让们两家为这块地打起来,他从中渔利? 在许多剑盟弟子眼里,惫懒无赖的陆行鸟不过是运气好提前结识了陈毓祥,所有的一切都是沾了陈毓祥的光而已。而陈毓祥却不会这样认为。 反正参加宴会饭局,就是不要一味的认为只是单纯的来吃饭就行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入侵者,竟然是同时引发两重大阵做出反应?入侵者的目的,又是什么? 孔融和李辉全都看着郭嘉,等着X说下去。郭嘉却买了一个关子:主公可记得徐州那些富户? 徐怀‘玉’和朱珍吩咐士兵打扫战场,处理降兵等事情,缴获了不少刀枪弓箭等上好的兵器和器械,就连敌军身上稍微好一些的盔甲也给扒了下来。 黑风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了他微微举起了拿着手枪的右手,我惊慌地摇了摇头,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他的左手用力地拦在了外边,使我根本就碰不到他。 要是真的是厨神的话,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名声外显。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 秦岚握紧佩剑,向躺在被褥下的霜奕来回地挥砍着,剑锋刺穿娇躯,但并未有血迹飙出。 而身后却只有他惯有的笑声在回答我,我就知道,他会过来。于是我转过身子,向他挑了挑眉毛。 鼹鼠双手抱头跪倒在地,高高地撅起屁股,顺带把头扎进土坑里。 “有什么情况一定和我们联系。”凌洛习突然定定地看着金夜炫。 隐心眉像发了疯拼命奔跑,那些怪物根本撵她不着,她灵活得像一只羚羊在各处急速穿行,疾呼着雷马萨的名字。 第二天郑飞他们继续往前走,不过经过了这片绿洲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再也没有绿洲,郑飞他们又往前走了差不多三四十公里,已经超出了演习的范围才往回走,第三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郑飞他们返回驻地。 “好,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边走边聊,请”!郑飞说完扶着温粱荣上了游艇。 “郑飞兄弟,我这是带着老婆孩子来求你来了,真的要一查到底吗?我组织了省市两级纪委连夜深挖,你猜怎么着,如果真的要追究他们的责任,那崂山市几乎三分之二的以上的官员都要去坐牢”!雅戈尔•丹为难的说道。 “呃,这是我在一个山洞中得到的,你们先看看能用不?”龙浩撒了个谎。 不过,看黑无常的架势,是不愿意跟他们多说了,这种情况下,陈凡很自觉的没有再继续问。 听得龙浩这么一说,那三名药师的面色有些难看起来,毕竟,龙浩的话就是在否定他们三人的判断。 “夫人的功夫在我们之上,却没反抗之力,我也认为是他。”白丁山说。 苏念安和他打了很久的电话,直到累得眼睛皮在打架,她才挂了电话睡觉。 ------------ 97 【97】 他看起来很是儒雅,脸上更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从容,自信之感。 陈家姐妹安慰了吴坤几句后,便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开始对吴坤进行了说服攻势,楚南主动以想要参观参观武馆为由主动回避。 “我找到扫把了,我现在就开始打扫了?”顾九九站在一旁,很认真地问道。 那么要破解山本家族的计划,只要不让他们拿到地,永远建不起px项目的工厂,那不就直接可以破解了这个计划? 玄真上人的面色已红润不少,此刻正由冷啸云和梦云飞陪伴欣赏美景,只冷啸云面色依旧难看至极。 而现在,母亲去世,哥哥被逼走,她被送给孟星寒,所有的家产都落入了盛永年的名下。 如果不是度符,李逸怕是还没拉开距离,就被黑猫近身了。现在又加上厚沉珠,还能立刻反击。 顾若离抿着唇没有说话,倒不是惋惜钱大夫,只是觉得赵勋的手法有些太骇人了。 若是被人知道她打一场竟然消耗这么多,一定会忍不住骂她败家,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心疼! 同时,一个推广的计划,或者说‘消费者定位’也已经准备好了。 那些人说完就走了,临走还不放过她,使劲踹上一脚才扬长而去。 刘匕猛地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布艺沙发没有丝毫的凹陷,这情景也让我感到有点别扭。 沈瓷和朱见濂都是一愣,夏莲已经去世六年,知道的人少而又少。卫朝夕在此刻刻意提及,难道与杨福有什么关系? “如果接到这活,报酬五五对半分,价格由你去谈,要么不去。”大家都这么熟了,我随口说道。 凤咏看着俩人的样子,心中就明白,魏华清看夏清和这样,已经放心了许多。 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凤咏本来想要歇息,正准备关上窗户,门前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利奥可是罗马基督世界的至尊所在,面对凡世国王如此傲慢无礼地讽刺确实是严重的伤害了身为一位教宗的尊严。 两人虽算得上青梅竹马,却是在徐问去学道的那几个月才知了自己的心思。平日里不知道想什么在呢。 当他说出生日的时候,不用看时辰,也排除了纯阴体质的可能。那难道是做了什么非常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托马斯·辛德勒默认了自己的命令,被所谓的开膛手杰克的后代这个身份所束缚了。 不过这件事暂时还未对外公布,仍旧是个秘密,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晓。 一会儿功夫,偌大的储藏室除了警察以外就只剩下柯南和阿笠博士了。 等保安局的人走到楼下的时候, 宁琅和姜尘早就消失在了街对面。 “庄主,夫人,少庄主。”紫虚挨个请礼,最后看了眼温瓷只是拱了拱手未说话。 所有人盘腿在世界树下坐好,片刻之后,一道道神识通过世界树进入到天神界中。 眼看门就要被撞开了,灰原哀突然出现,一把捂住了步美的嘴,然后关掉了手表型手电筒。 “嘁~”温瓷我才不信的样子瞥了路知一眼,又抱着路知的胳膊靠在路知身上。 所以血腥味跟亚铁离子的味道是非常接近的,而且相较于血液中的血腥味,亚铁离子的味道更不容易消散,只需要很少的亚铁离子就能制造出很重的血腥味。 她在心里默默道:“再见,吉兰泰。”十四办完朝事,寻不见阿醒人影,以为她已经回永和宫了,便一路去接我。 陶羡吃惊的看着柳洪娇,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嘴巴这么毒呢。 同时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的助理肯定已经告诉对方我在忙了,即便如此也要即刻跨国联系到我。那肯定是一个久未见面的人。 “没关系,我跟她一起喝,今天我们就喝四瓶,剩下的每天两瓶,喝的完。下个半个月我们再来。”男声道。 我听他这么说,赶忙把目光投过去。地板被他擦得锃亮,可空无一物,哪有什么蛛丝马迹。我琢磨着可能是我的姿势不对,也学着他的姿势趴了下去,结果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独孤前辈,你是有所不知,这次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魔界的武者,已经将我师傅还有林无道他们都带去世界之巅了……”说起这件事,刘川心中也是愧疚难当的。 我一扭头,只看见我左手边的衣柜,已经因为震动,微微的错开了一些缝隙。 林辰就这样坐在围栏上,脚尖点地,脚跟离地面有一些距离,看上去像个普通学生。 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就是听说,这个乔总是生人勿扰,只不过因为感觉乔越和苏乐在一起的时候,貌似不是生人勿扰的样子,就觉得其言有虚。 我叹了一口气,在脑袋里过滤刚才张应天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我有些迷惑,根本想不通,究竟他跟我说的那些谣传靠谱吗? ------------ 98 【98】 月影的神色自若,牙关却已悄然咬紧,她只能硬扛,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醒来的时候盯着洁白的房顶徐舟都还有些发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郑幽薇连夜将他送到了南江重新动了手术,这会儿他只能沉默的躺在病床上了。 用“足以”来形容未免有些不太恰当,应该是“轻轻松松”才对。 看见冉闵想要跑,董卓不由得勃然大怒,却是手中的佩剑直接丢了出去,却是和冉闵有一些距离就掉下来了,董卓大怒,追了上去。 “你知道你家到底是那些人要对付你吗?”罗羽看的出来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象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冥宵轻笑起来,眼中闪动的幽深黑光却让白焰君突然惊心。 “飞儿,我再次警告你!我不管你跟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管你对她有没有意思,反正她想进我龙家的大门!绝不可能!”田雪实在是不想再跟儿子闹下去了,直接给他下了最后的警告。 织田信长看了看本多忠胜,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本多忠胜连忙退下了。 两人上了车,一声轰鸣过后出了斯加特别墅区,朝着沐家所在的一栋大厦而去。 “慢点吃,慢点吃,喜欢吃回头让厨房给你打包几份带走。”燕帝笑呵呵的说道。 孤独兰儿在遭受了几脚之后,终于算是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墓碑,又看了看周围的坟墓,孤独兰儿这下算是彻底的疯了。 就在前段时间,曹操亲率大军杀至寨门前,最终却只能孤身入寨。 如我所料,这房间里放着的都是所有研究室研究出来的成品毒药。 “放过你也可以,不过作为代价,你必须用你两升的紫金精血作为交换,如何?”秦风淡淡的开口道。 宋无尘和武破天反复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伴有爆鸣,声如雷音。 这个时候,一旁的刘东坡,这才恭敬的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但想想自己搞定了陈珏,待美酒售出之日,定能赚他个盆满钵满。 可刚过晌午,就见凌氏领着一名郎中前来,她暗道不妙,但仍整理衣襟上前行礼。 杨林走在路上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手中的老人机扔了,嘀咕了几句后上了出租车。 那些能够将魔核升级成六角形红宝石的家伙,可谓是红哥布林一族里面凤毛麟角的存在,掌握着足以翻江倒海,毁天灭地的恐怖魔法。 大锤想东西总爱想歪了,其实这是大锤穿越时空后的本体的特殊能力,只是自己尚未察觉到这个秘密。 孔融的话让王允直接懵了,那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一系列的问题袭来。 战况:方神武是重防职业,墨子卿所说的克制之法,刚好是方神武最难体现而出的优势点。傲天破无论再如何猛烈的攻势,终究无法突破方神武的特殊阵防能力,最终在露出破绽之际,被方神武一击反击秒杀了。 上一战葬天梦一闪一速间就把方神武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无忧又来这一出? 于是他二话没说,把手上提着的东西给秋沛宇后,脱掉自己的羽绒服给尹秋然准备穿上。 这是一股碾压级别的武力,足以让天底下任何势力绝望。而修罗大军的大统领,已经超越了仙人境,与祖盛同一个层次。 刘四喜对于道人悄然的出现似乎早有所觉,只是笑容淡淡地问了一句。 李芷晴看着对方已经消失的背影,顿时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愤怒之色,最终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于对方的无耻,他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扒开树丛,吴峰看到地上有一具变异蝙蝠的尸体,它的尸体已经残破不堪,它身上的肉显然是被别的变异兽吃的干干净净了,但是残留的骨架非常的新鲜,显然是刚刚死了没有多久。 成郡王见青衣道士发呆,走神,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渝,但仍然耐着性子问道。 “呼”薛浩缓缓睁开眼睛,他仿佛做一个梦,梦见自己置身于暖洋之中,异常舒服。 薛浩撇撇嘴,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即将药鼎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细细的打量起来。 然而,云筠却生龙活虎。回到家的时候,不仅没有一点累的意思,还精神奕奕的,转头又开始清点堆了半个大厅的收获。 看着屏幕呆了许久,却不知怎么接了。半响后,云筠拿着手机的双手缓缓地放了下来,轻轻地咬着下唇,眼眸黯淡。 原本还是满脸狂热的银行工作人员。见到自家领导这副表情,压抑住了想要上前去查看的冲动。 但是一旦等到二战结束后,这个时代的所有飞机性能都会得到全速发展,他们的体积会越来越大。到时候这么一艘航母的载机数量就显得很堪忧了。 独眼龙从来都不敢跟这货打交道,因为下一秒你都不知道那句话惹他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刘子谦感受着头颅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脸色不由的微变,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眼睛收缩,嘴角上翘,有些挑衅的将握着令牌的手指一根根异常缓慢的张开。 ------------ 99 【99】 段业左右扫了一眼,装潢虽不豪华,却很别致,姑娘虽不多,平均质量还行,而且没有想象里那种母猪配种一般冲上来抢男人,老实说段业第一印象相当好。 华夏这方士气受挫,锐气大减,张新民临时改变主意,不得不提前派夏凡登场。 你对自己技术就这么没有一点信心?你们这可是官银!柯寒失望地摇摇头,既然都简单到人人可以临摹了,那为何就不能想想改进措施呢?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好好地改进一番么? 一声枪响,一只长有黑色皮毛的狐狸被击中,鲜血在空中喷洒而出,随后直接掉在了地上,身子剧烈地抽搐了几下。 “听说,她好像来过这里,在,在一家蚕场。”柯寒依旧顿顿地说话。 刘宠却面怒瓷牙:“王子师,刚才袁大人已经告诉我了,吕奉先的事情,就是你挑拨的,你给本王等着。”然后满脸怒色转身,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一脸惊愕的王允。 天空上的劫云越聚越重,隐约间漆黑色的云彩闪烁起一抹艳红,内部好像蕴含了一团火焰,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胡莹身心也得到满足,望着于万立,心里很有感触,原来胡莹生性好动好热闹,只是因为身份没人理他,现在跟了于万立,她觉得可以扬眉吐气了。 韩雪稍稍有些吃惊,韩冰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凛冽的寒气席卷,刮起一阵风暴,整个战台都附着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这老爷,像极了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大,哪里还有半点官样?好在他做事清明,连账房先生,也就是他说的所谓的会计都有了。 X2的眼睛虽然伤口在恢复,视力似乎还没恢复似的,他的动作有些迟疑。 校场内,眼见如此之多的家族弟子纷纷响应,直骂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场中的一众叶家弟子顿时心中再无疑虑,不再对那些中毒之人抱有丝毫的同情之心。 而其他几个宗门一看沐秋连蓝月宗都拒绝了,便也不好开口招揽了,只能暗叹一声灵丹门运气真好,而且心里也在暗暗笑话蓝月宗,谁不知道蓝月宗的弟子最高傲。 “如果我看的没错,您这里是有高人布置了风水的吧?”李艳阳问道。 鬼道讲了一番规则,众人也不挑剔,这东西斗智斗勇挺有意思,何况他们也不缺钱。 处理完,月儿将已经冷掉的夜宵端走,重新拿了一盘芙蓉糕让花想蓉填肚子。 云子衿一怔,摁着紫魅的爪子松了松。紫魅赶紧从空隙中溜走,逃离了云子衿的魔爪。 “大腿,你不要命了!!”穆志飞跟魔帝两人抢出屋来,见叶枫这么做,穆志飞急得跳脚。 他向宫无邪抱怨过,可是宫无邪一句‘你能治吗’把他给怼了回来。 “你不用解释了。”水瑶仙子玉容漾起涟涟笑意,十分满意他身体的诚实。 金道明又探究的看了沈薇一眼,这才跑到了驾驶室的位置启动了车子。 林星听着这称呼,好想揍他爹,他在九黎面前的形象就这么毁了,林星握紧拳头,他忍他忍,毕竟还有要事。 他们没想到,韩磊居然还请来了一名麦穗一做技术指导。而李修也发现,此时有不少高年级学长在偷偷的看着他。 傅玥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并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发布了道歉视频,还了沈薇清白。 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她简单套了件裙子,挣扎着走出卧室,却看到陆时予正在客厅拿着手机开视频会议。 “楚肖。”楚杨没有收回放在窗外的眼神,轻轻地叫了一声楚肖的名字。 楚莫敲响夏七凌的门时,夏七凌而在里面对着那个大沙袋一阵拳打脚踢,发泄着今天一天的怒气。 待太后看清里面放着的那串南红玛瑙手串后,当即一怔,神情间颇有几分意外。 一切,充满了对他们的蔑视与不屑。同时,还有对军方放弃他们的不满。 最终经过了两天的仔细调查后,他们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本来在远处看起来就很庞大的身躯到了卫晴身前变的更加庞大了。 这回好不容易玩到了50级来了个二转,练出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技能搭配,你让他放弃怎么可能。 看来这黑煞果然够强势的,光凭这口气就足以看出,她平时是多么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三具天神级傀儡?”白离惊讶万分,没想到徐年还有这样的底牌。 任何人想在这个世上生存,他最少得有一技之长,纵然是坑蒙拐骗,那也属于本事。同样的道理,任何的机构想要长久经营下去,那都得有自己的赚钱方式。 如今凭借破虚和天重指这两招,徐年就算再对上钟魔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毕宇等人迟迟没有从酒家里出来,楚天已经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简单的跟柳渔儿和顾芬描述了一番。 楚天将丹田之内的真气全部都调动起来,拼尽全力在和面具男子做着抗衡。 林阳松开手掌,后退了一步,看着刘国丰略显得发呆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 滚滚的毒烟穿过斯坦汀大军,呈扇形以较之前几倍的声势向对面的龙族大军奔袭而去。 天机宗之所以知晓天下事,乃是因为天机宗有神器天机盘。神器天机盘,可知晓过去未来,世间万千,红尘种种,因果循环,造化命运。 ------------ 100 【100】 忽然间,不知从何处飞射出暗器,目标又是向夏天。崔清水被方才那么一推,对她的实力也深信不疑,这次也不急着出手。 长寿宫里,好不热闹,正巧赶上瑞王妃带着瑞王前几日新纳的侧妃,来给太后请安。 他想着剥开的大瓣儿蒜那白生生的样子,居然硬生生从这都城俚语中品出了几分荡意。 “夫人,以后打理后院时,处事皆决断一些,莫要纵情枉法。替我将夏氏照看好了,别让她受欺负。”曹操特意嘱咐一声。 “如果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左晴笙的具体行踪呢? 往日里你招猫逗狗的我就不说了,你渣成这样,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生的份儿上,早就人道毁灭你了你造吗? 眼皮,热乎乎的,刚硬如他,高傲如他,如今,却像是不战而败的丧家之犬,萧擎焰再也无法忍受地蓦然转身离去。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她好赖是堂堂一个秦王妃,他们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对她的尊重和害怕吗? 时予初自知有错,对他这个举动没有任何意见,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 他们曾经共用同一个身体,所以单从身体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林伊一也听出潘平春的话里意思,他是有意想挤兑自己老公呢?林伊一脸色也微微一变,她没有想到,自己带叶少白来,却让其他人看不起。 “张婆婆您有所不知,我们本是为寻您,才找过来的!您孙儿的药,我们已经抓好了!”青云在一旁补充道。 华恒恒见韩俊熙看了她一大圈了,都还没有答复她,不由得又叫了一声。 出空间之前,她还特意去看了眼司南,发现它的位置已经恢复从前,指在一个方位一动也不动。 夏洛克深深地喘着气,摇了摇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眼角却在这时,瞥见飞速靠近的地面,她本能地就反手抓住高潜,想要跳起。 王晓松看了看这个刘铁林,一身休闲装,中等身材,国字脸,浑身透着一股精明,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用力的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钟叔他们就提着鱼回来了,她们家也有五口人,所以也分了五条鱼。 所以,顷刻之间一切应急处置的工作,都开始以我的名义进行。甚至连前面负责一线实施的工程兵,防化兵,他们也都跟军方的领导协调,希望这些部队可以破例在紧急状态下,接受我的指挥调度。 然而一只手却在这时稳稳地握住了精灵弓箭上的箭杆,那只手没有薄茧,骨节也不粗大,却轻松地阻住了箭矢的发射。 而是他们今后应该如何做,这时没有人再说话,张园生也退后了几步,林伊一这时也知道,今天的会也差不多了,至于以后要如何可做,她相信叶少白也一定有安排。 今晚注定是疯狂的,因为有人公开显露名字下注,白银一亿两。在买钩蛇胜利的那一栏中,白纸黑字写的:如霜,下注一亿两白银,大殷九百七十七年,下午四时,经长乐坊确认有效。 单双雅怀着激动的心情伸手去摸赤烈的脑袋,赤烈正要张开嘴咬下去,被穆清歌一个瞪眼扫过去,赤烈委委屈屈的低下头温顺的任由单双雅两只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脑袋上摸来摸去的。 想到爷爷,我心涌出了淡淡的惆怅,自去茅山到现在已经四年多,爷爷怎么样了,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凌天轻笑,与冷玄夜叶孤城对视,三人齐齐一步迈出,带领宗门武者向那贵宾席上而去,沉默前行,虽叶孤城和冷玄夜尽皆面色微白,衣衫沾染血迹,但其头顶大势升腾,如苍龙盘旋,不可抵挡。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奴隶生的儿子不是应该是最得的吗?”风烟疑惑的问着。 止血?根本没破,止个屁的血。不过丁雨还是用一块抹布放在了梁长明的手腕上,然后关掉了水龙头。 而在这时,又有一道七彩虹光分外出众,好似一道舞动的七彩闪电,有人踩着剑军们的身体跃起,一剑刺向白鹿仙子面门。 “好,我知道了,婆婆,这件事等一下再谈,你继续接上刚才的事情往下说。”恽夜遥催促了一句。 凌潇在上首却也懒得理会这兄弟二人的争斗,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外头,像是等什么人一般。 顺着猴激灵的手指看去,凌天却也是发现那冉红拂的身影隐入了一座洞窟之内。 而这个老者,他这虽然不是龙家的人,但是在他这里,他这对于龙傲那也是极为忠心的。 ------------ 101 【101】 而且,就算两者真的有仇怨,他也想不通龙翔是怎么把魂组老大干掉的? 这不么,大牛被窜天鼠给气的不轻,如果是真的朋友,大牛现在也不会摔杯子了。 大佬都同意了,你敢反对么。现在大家想的就是怎么组织自己的佣兵团,去吃下一份大大的蛋糕。 如果他对上那天地元气所化的五彩雾霭,那么薛混可能会被天地元气制住,可能会受到损伤,但是这却是薛混无法容忍的。 “总裁不必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况且菲菲被绑,也算是我失职,总裁不追究我的过失,已经让我很感激了。”龙翔连忙摇头,这件事他可不敢居功。 她的一张脸,似乎是因为在水里面泡的时间太长了,这个时候,看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奇丑无比。 “行,把灯关了,你们愿意在车上就在车上,我下去抽支烟,”李队点了点头,然后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点了支烟,然后静等着那个罪犯过来。 赈灾的粮食还是告急了,魏徵一去,古时候又没啥通讯手段,鬼知道他啥时候才会回来。 对于白绫的分析,还是十分全面的,只是还有值得补充的地方,既然我们的灵气,和这里的阴气互相排斥,那我们又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呢? 楼下,厨房里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后门虚掩着,黑色的‘幽灵’影子仿佛一直在后门外面游荡,伴随着风声,令人毛骨悚然。 “呃,那你先坐吧!我一下就好。”何雨沫的双眸看向靠窗位置的一排沙发上,示意凌寒坐在那里。 颜柯感激两人,慢慢的走近床边,见他们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只当是看不见。从进房门开始,她满心满眼都是床上那个插着氧气管的男人,哪里还看得到其他? 肖白推开门进去,马思思正坐在沙发上面打盹,许是听见了肖白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看见肖白坐在自己的面前,心里面很是欢喜,知道肖白还是在意自己的。 他们带领着门人杀了出去,然而武三思早就带领着保龙一族来对付武当与昆仑派两位掌门人。 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这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颜柯。她眼里的忧伤太浓,如同深秋时节,森林里化不开的的雾,可以一点一点吞噬着顾掣峰坚硬的心。 片刻之后,溟墨收回自己的气势,一脸微笑的看着慕容遗世,一脸的叹服。 黑洞开始蔓延,虚空一寸寸的碎裂开来,但是空间乱流之中的东西诡异的不能够进入空间,仿佛有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阻隔一般。 要知道,云空公子是唯一一个久让家族没有喝过“武夷殇”的男子,自然不会被其所害,所以公子将来任重道远呢。 夜晚天上挂着明月好圆好圆,好亮好亮的。夜空中只吊了个银晃晃的玉盘倒挂在中间,几颗明亮的星星点缀夜静更深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如一张青紫色的纸一样,虫在草丛中鸣唱着,越发的寂静了。 “大家坐下后来好好谈谈,将这一场矛盾化解了不是很好嘛?”碧青空说道。 当时的他只觉一颗心像是要从胸口处跳出来,手心处密密麻麻地一层汗,他低下头,轻轻点头。 不,比姚谨还骄纵,对那些不听话的人,她手上的皮鞭是从来不讲道理和情分的。 “七殿下为人与诸皇子都不同。若是以前。他定会帮着大皇子,前不久奴婢还以为他会帮淮安王,可如今他拿着这盒子跑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非自己也有打算?”妖妖调调的太监捏着兰花指询问铁鹰都统。 不过早已超越人类身体能力的袁帅凭借自己圣洁白狐一族血脉的力量处于上风,南宫浩见到这里不由得暗自惊叹,忽然他的脑袋中一道电流划过,紧接着南宫浩如同发疯一般的惨叫起来。 看到这里南宫星被邓辰坤突施展的先天八卦阵给打‘乱’了阵脚,没有了所模仿的法术对象那么南宫星将瞬间没有了任何攻击的手段。 她虽是现代人,但还没有开放到可以随意在男子面前袒‘露’的程度。 只是,眼前又闪过黎君眼底一直萦绕着的那一缕忧伤,她死了他会伤心,她不敢死,“我就等他对我厌倦的那一天再死吧。”心里想着,穆婉秋缓缓地闭上眼睛。 “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只是个误会。他只是自己愿意上当罢了。”曹肥说。 在外界的传言中,挑起战争的魔头,已经死了。但她不敢说,怕眼前的帅旗疯狂。 ------------ 102 【102】 瞧见林少更从双手中抽出青光剑,剑皇五人并没有激射出神光兵刃的意思,看样子他们一个个均相当自信,自信的不需要用兵刃边可以对付前者。 他昨晚今早都洗过,但在厨房待这么久,身上多多少少染了油烟味。 好不容易稳住的防御圈此刻再次出现一个巨大缺口,大量海贼开始从这个缺口冲入港湾内。 他这一言算是说出了其余几人的心声,三个心思更深沉的老狐狸见有人出头,自己就默不作声,当很显然,这就是和许万峰一个路子。 之后她每一年的生日,他也学着她的手法,给她布置漂亮的场景,带给她一次次的惊喜。 “杰特……殿下么?我还以为是谁敢在枫叶学院如此嚣张,原来是一位王室成员呀。”少年稍微松开了些手上的力道。 两者碰撞,由于等级相差比较大,再加上克制的关系,毫无疑问,烈焰马在这一击之下倒下了。 等到众人到齐之后,炼丹大会就开始了,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又多了数十人,都是因为位置太远,因此现在才赶到,众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根本就不需要休息,直接进入了炼丹的状态。 这些轩辕殿的弟子比起这些虚空学府的弟子还要更强横上一分,不说那个半步传奇大圆满境界的范师兄,光就是那些半步传奇和传奇九重的武者都能置无名于死地。 沈炼抱着孩子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让二哥看到非常恼火,指着沈炼的鼻子说道。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为天军立了多少功,很多人都看好他,因为他还很年轻,最重要的是他的作战技术和经验已经不是一般的军官能比了。 毕竟,要是再晚一步,离朱从千里眼里放射出的类似橙黄色“激光”一般的东西,就要追着我们的屁股,把我们烧成几截了。 秉缓缓地睁开眼睛,觉的脑袋好空,什么都没有,少了好多东西。 眨眼间,林家黑骑仿佛全然不受影响似的,一齐出现,从林中涌出,呈包围态势攻向敌方。 “修士之间进行的是生死搏斗,不敌的话,萧邕可以逃走,和光彩不光彩无关。黎天浩是青年榜第三,萧邕总不可能打赢他吧?这场战斗,只是黎天浩试试他的战力而已。”另一个修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传奇是基础,将来要想走的越远,在传奇这个阶段所打下的基础就要越牢靠,无名自然明白这一点,因此更是将这些任务从一开始的赚钱的手段,开始变成磨练自己的一个经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改变。 明月:你俩常常争得面红耳赤,竟然还能如此水乳 交融,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也。 “你在逃避吗?遇到我怕了?一位正恰在晋升上的尊者?”魔龙带着一种冷酷,仿佛一尊杀人魔王一般,这让林轩眼前一亮,因为有不少原本很冷酷的家伙,遇到自己都会被带歪,变得闷骚起来。 看着眼前虽然分布不大紧密,实际上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威胁,如同是覆盖在这片土地上的植被一般轻轻地摇曳着,伴随着天空中播撒开来的神人光粒有韵律地蠕动的触手,我再一次开始为难起来。 看到陈扬很认真的在询问李卫东的情况,她心里就会涌起一丝甜蜜幸福的感觉来。 “今天我们不称呼级别,托大让你喊声叔。”晁主任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看得出来,他对石磊真的是很欣赏。 虽说省里初步定下的路线是从江州过境,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消息一旦确认了,路线会不会再次发生改变,毕竟隔壁的南留市在资源、水能电力等各方面都占有优势,只是“跑”不过江州市委罢了。 通过对华政策改善,克列孟棱终于取得了外交上面的第一个胜利,也逐渐收获了各阶层的民心,稳住了阵脚。 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方维走进来,先是取出两盒针,她留意到这针,一盒是纯金打造的,另一盒却是木制的,而这两盒针的形状都非常的奇特。 现在艾尔具有的资源,只够制作供养二个普通的战舰,一艘殖民建造船。 不过你觉得这有用吗,当然没有,林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吃瘪呢,一身真丹装,一只一阶妖兽怎么可能打得动。 他们曾经都是养尊处优,住在衣食无忧而又有一定优越感的蓝盾城里,而现在,他们却只能住在帐篷里,睡在地上。 这里没有了植物,也就没了在别的遗迹里常见的幽灵花和幽灵树。整片晶体如同一片巨大的黑色的冰面,在这个充满蓝晶能量的世界中,照出了我的倒影和我上空的璀璨星河。 电脑屏幕上面实时更新着恶魔一号的动态消息,而实验室的扩音器也在不断的播报那些动态消息,就像在实时播报晚间新闻一样。 ------------ 103 【103】 众大臣看着皇上走下龙椅,显然是要出去的意思,自然也跟着出去的。 这个男人缓缓的走了过来,脚步很轻盈,在这刚刚被兽潮袭击过的,遍地都是荆棘的林子里面,步态却很随意,好像走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面一样,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严雪!你太没良心了,典型重色轻友!”凌冰涵指着严雪控诉,严雪心碎的放大照片,观察照片里的人受伤的地方,然而这一幕也被拍了下来,标题:凌少逼严雪分手。 虽然锤炼可以去除杂质,但是压缩提升精神的力量的方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房间内有两张床,时不时的有狐娘进来端茶送水,甚至还有一次饱了一个硕大的澡盆和热水,询问陆亡和伊丝姬要不要关门这类的,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夫妻,认为在一个房间洗澡没什么问题。 教导主任这个时候就算想说话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现在像是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狗搂着,双腿夹紧,一个劲儿的吸气。 管家在季芙蕾身前跪下来,吓了季芙蕾一跳,她忙去把管家扶起来。 安墨熙在一边,僵硬的看着两人,一曲完毕,她身上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身上刺骨的凉,手脚发冰,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茉莉有些惊奇苏绵绵的反应,一向心软的她此刻竟然也显得如此的绝情。 见他实在难受的紧,嗓音也越来越压抑,慕沐沐有些于心不忍了。 加持在八大灾厄星宫上,更能让其他八个星宫超极限水平发挥而无副作用,效果已经堪比除去力之密藏的七十二天宫了。 可事情永远那么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瓦羽国那安静了,可是这边四皇子又开始出幺蛾子。 那是一套仿古的凤冠,镶嵌着绚烂的珠宝,打造的再精致不过,比那些戏台子上的简洁很多,也雅致很多,可是有了首饰,谁会梳头呢? 路程星在他们都做完心理咨询后没让他们上去,进去会议室之前扔下一句‘你们等一下’,就推开门进去了。 通体弥漫着一股扭曲空间,混乱规则,极致纯粹的力道,让星河浩荡,让乾坤抖动,广袤空间都成了混乱浆糊。恐怖到了极点。 而他则想趁机敲闷棍、黑吃黑,抢夺那些探寻机缘之人身上的财富。 靖王妃的语气极度淡漠,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寒气,让何碧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此刻对方的目光也正看过来,对着林天还微微一笑,这让的林天嘴角一抽。 这样很容易吃亏,所以才迟迟没有让她成亲,只想着她能再长大一些,再明些事理,嫁出去的话她也少操点心。 江流是个脸盲,漂亮妹子看的都一个词:漂亮,具体长啥样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怎么描述,更别说一个不怎么注意的男人了。 因为王晓雪的自行车在今天早上已经彻底报废掉了,他和韩清宁约好了要赶在自行车专卖店下班之前去给王晓雪买一辆新的自行车送到她家去。 “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琉雨满脸堆满笑意,一脸讨好的上前拉着男人的手。 贺言喻皱眉,一个花花公子能有什么正事,如果他是嫌弃现在的职位,那就回赵氏好了,董事长总经理随他挑,贺氏能养闲人已经触及自己的底线了,若他真的敢提过分要求,绝对让他走人。 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声轰隆巨响,似乎是老天爷在迎合着张天霖的心情,不过张天霖都已经感觉到自己彻底坠入了深渊,哪里还顾得上外面打雷下雨? “行,哪道题?我来看看。”张天霖把王晓雪手中的练习册接了过来。 吴迪越说越气,嘭的一声一拳就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长五米宽两米的实木老板桌在吴迪这一拳下就好像是纸糊的一样轰然碎成一片。 慕青道人可是古武七级的高手,来试她深浅,她岂不是只有被碾压的份吗? 看到江流的真情流露,江流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对忠诚度有什么误会?忠诚度100不代表对自己有很深的感情,忠诚度不到100,也不代表对自己没有很深感情? 那粘稠黑色洪流翻涌,似乎附近的光线则是在这种黑气之下,尽数的被吞噬,哪怕是神之境强者,沾上这黑气也是必死无疑。 “再来,很不错,有感觉了。”给他简单讲了下什么叫杀红眼,曹平笑着说道。 这样的高手,放在一般情况下,或许的确很强,但是他现在需要面对的,是两个货真价实的罡气离体高手。 于谦知道这不怪他们,如此规模的尸海即便他见了都想转身逃跑,可这些人还没有跑,他们或许畏战,但绝不是彻底的懦夫,他们只是需要一点勇气和信念。 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就算是武林中的罡气离体级别的高手,也不可能将此物举若无物般轻松,更别提要在瞬间完成调包了。 晚上八点,刚好是跟黄老师约好的时间,曹平带着颖宝敲了敲门,是多多开的门。 “祝你幸福…祝你幸福……”颖宝忽然抽泣了起来,泪珠滚滚打湿了床单,若有所觉,她忽然动了动,睁开眼来,正好对上了曹平温柔的眼睛。 就算三百六十度绕上一圈,也找不到哪个角度,能看出他日后会成为屠戮万千满手血腥的枭雄和拯救远江的英雄。 ------------ 104 【104】 那灭罗神针刺破一丝缝隙,就要打开一道缺口之际,欧阳颜再次发狠。 那些都是体型较为庞大的猛兽,阵阵低沉的嘶吼自高山中传出,像是饿虎在觅食。 “薛霄云,你愧为西域人,将万符宗的脸都丢尽了。”有人骂道。 陪着母亲做了一些花匠的活之后,被她看出心不在焉,又被赶出了花园。 “这是主人的命中该有的劫数,度过了他将立刻羽化升仙,度不过我们再出手救下他。”凤凰掐指一算,说道。 他虽是强化系,但又不傻,知道留下来只是鸡蛋砸石头,有去无回。 飞卫跟着凤九天沿着山脉飞行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温度极高的地方停了下来,龙天骐等人坐在飞卫的背上朝下看,一股股白色的浓烟正从底下的山脉中飘上来,那浓烟还携带着滚滚热气。 因为刚才他的行为与一只蚂蚁跑到一名三百斤的胖子面前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你太胖了,必须要减肥!”一样。 不远处,一声巨响传来,不算震耳欲聋,但是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响声。 上官无双不想参加这种场合,可是没办法,父亲非逼她来参加不可,因为无名会来。 “好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好吧,”秦雪雅正襟危坐,道。 “你想,心情好的时候对我这么温柔体贴,那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么对我?”朴志勋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最怕这个,现在躲内府跟躲瘟神一样,好歹给别人个自我流放地空间好吧?再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日不落内府? “不是吧,我都忘了。只当扔水里,没指望他们能回来。”算算从远航到现在才大半年工夫,按兰陵的预测,回来还早,不抱太大希望。 “对,”颖看都没看背了菊花附和,赶紧勾了鞋给老四连楼带哄地朝院子里去,百忙中还转脸回来朝我无奈的笑了笑。 且不说恶人大帝天仙七冠修为,他的燃血大`法也达到了第三层血气如兵,当然还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术法或者不世出的神兵,否则他如何能成为恶人国的帝君。 这对于蓝豹部落来说,无疑于灭顶之灾,如此大面积的屠杀,虽不说将蓝豹部落灭族,情形也差不太多了。 “蓬!”莫嫣的鞭子重重落下,发出了地动山摇般的可怕动静。上百名游戏者高手所结成的防御大阵,居然是瞬间就被撕开了一个豁口!近十名游戏者被抽翻在地,各种防御光罩,防御道具被抽成稀碎,散落了一地。 “醒来的时候就我的两位夫人在身旁照顾我,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能想到我当时的心情么?”仰天长叹一声,无奈中露着痛苦的表情被我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也是要讨好于他,意识到这一点后,言语上便不知不觉地奉承了起来。 郝云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居然会同时遇到九个这种魔族高手。 “卑鄙!”孟绝海怒喝一声,却是大意,奋力拉动疆绳,随着他这一拉,胯下马儿的两只前蹄高高跃起,便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君子顾的这一击。 高考的紧张只有应届生才能切身体会,对高一、高二的学生来说,不过是多了两天假期,而对于已经走进象牙塔的大学生,都在闷头复习为下周的期末考试做准备呢,哪有时间关心这个? “这恐怕不好办,没有监控就无法直接证明是谁打的,你让我叫哪个家属过来?”校长不满地反问道。 兕子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她才不是想看江饮溪,只是好奇叶梓萱,江鸣珂这些人长什么样子。 忽然,几个气势彪悍的男子缓步上来,在距离魏长峰六七米左右停下,一声不吭,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开。 哪知道厉兄竟极为紧张的干翻了有着“常胜将军”之称的张须陀,所带的两万精兵竟只逃出不到三千! “如今我已经迈入了元婴期,或许可以到深处去探索一番了。”郝云迈入元婴期,胆子也大了起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白先去客栈,看看有没有人闹事,顺便吃了一顿掌柜亲自下的面。吃完顾白叹到,他什么时候能把掌柜的带回家,然后下面给她吃。 眼见长鞭不能突破百里踏浪的防御,雪鸢的眼中忽然白光一闪,长鞭上的利刃飞速转动起来,竟然破了百里踏浪的灵术,这白灼鞭不愧是仙品灵器,果然厉害。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而且这件事应该是与自己的有关!”杨宇猜想道。 金和林聂刚驱使念力覆盖全身,却见那扩张开来的黑色怨念像是被旋涡卷入一样,没几秒时间就消失跆尽,不见了踪影。 妮安看了看伊莎贝拉,顿时感到温馨许多,伊莎贝拉的武技已经达到了斗气霸者的级别,论真正实力的话,在这里的就只有伊莎贝拉武技最强了。也许和师姐一起战斗可以万一的时候,互相救命。 ------------ 105 【105】 沈听肆远远要比他自己要了解江江,而且沈听肆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 乱世之中,人命比草贱,即便是大武和大乾精锐部队,阵亡抚恤金也不过才二十两银子,但是经过各个衙门的层层盘剥,能送到其家人手中的也不过五两银子。 有了火绳枪之后,神机营便要转换战术了,近战弩兵和远程枪兵若是一样的打法,火绳枪的优势可就发挥不出来了。 “乖,元宝去找你爹。”姜颂带着元宝爬上去,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丧尸中大部分都是玩家,他们看到路过的姜颂,伸出求助的手,不过姜颂全当看不见。 魏武笑了笑,顺势勉励了两句:“倒也不必这么说,你其实还是有灵气的。表演天赋真心不差,只是经验略微有些匮乏罢了。 等了半天也无人应声,云泽退后了几步又看一眼斑驳的牌匾,这上面写的的确是“照月居”三个大字。 “那就试一试吧!”沈钰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对背对着自己的苏晴说。 江衍拿起桌上的一纸资料,大致扫了一眼,上面无非就是写他利用黑客的手段,入侵一些系统进行调查。 一摆手将穆勒交给同样冲过来博阿滕,作为队长,诺伊尔主动上前找上了比约恩。 真是个无解的话题,萧落没想到她会是谷主,不过,这百花谷没听说过,又是什么门派?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虽然两百亿的底价仍然超出了国内市场所能接受的价格以外。 一听到明悦的这话,老者一时间也是感到有些想笑。合着追这些人这么长时间,现在因为地下的那些怪物你就要撤退了。 整个上半场,切尔西仅仅完成5脚射门,1脚中目标,反观主队,斯旺西10射,4中靶,也就是切赫发挥稳定,扑出对方至少2个必进球,否则本场比赛切尔西都已经走远。 本就灵力紊乱,又一直强运古魂剑诀,使得古魂剑诀反噬提前来临,柳清怜脑海一震,剧烈的刺痛感深入脑髓。 陆离赶往自己买的宅院,却看到院门口挂着白幡,院中不久前竟然办过丧事。 陆离不断向前,倒没有雷电向陆离劈落,越到谷底,那呼唤之声越是明显,此时陆离再看周围,已经见到累累白骨,并非人类之骨,应该就是那些误闯妖族,骨骼千奇百怪,却在骨骼表面都有一层荧光。 对于古风的回应,此刻秦语妍却没有多言,身影闪动,已经向着擂台之上走去。 听到这里,紧接着古风的右肩微微捅了下身旁的白无尘,显然是在示意什么。 两人看着功德箱,又看着凶神恶煞的夜叉王,寻思了两秒,选择了拔‘腿’就跑。 “不用不用。孩子现在还只是一团肉球呢。沒事的。”童乖乖摸摸赵雨权的手。和赵雨权并排走出别墅区。 抬眼看去,大道上风驰电掣般冲过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其他人也个个体魄雄伟,看起来甚是精壮,只是个个脸上都带着些疑惑的神色,似是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围在茶馆前打斗。 “对了,钟离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不是!尹玉枫你在哪里遇到他们的?”苏瑾嘴角抽了抽!自己这一摔把脑袋给摔坏了,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童乖乖本来也就这么一说,没想到男孩听完后扁了扁嘴,竟然声音沙哑的哭了起来。 “是的,逸将军可是我们东鲁众将士的骄傲,年纪轻轻,智勇双全。将来他也一定会是我们东鲁的一位出色的统领。”说起逸朝英来,这名守卫显得很是兴奋。 薛飞的战斗方式显得有些奇异,他不向别的人在打斗时抢攻,而是主动采取防守的姿态。每次的招式之间薛飞都比别人慢上一拍,也就是说他都是用后发制人的方法来御敌。 不过他晓得,这个叫安卡的倒霉蛋,如今倒是被自己借尸还魂了,说起来,还得感谢他。 “呵呵,好!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至尊温和一笑,张凡此刻的表情就证明已经压制住了魔云手套带来的影响,可说明周天大衍阵的效果让张凡达到九品神位的修为了。 “我地个乖乖”,姬发心头有些翻腾,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这位“熟人”。 沈员外听了,脸色立刻白了。在内地这些并不是禁物,但胜州严禁,自己却卖到国外去,此次只怕不能轻了。这个谭四郎,要赏钱要不到,没想到就来首告。 柳尘等人一听这话,相互对视一眼,仿佛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缕精光一闪而过。 凤天看着他受伤,心里难受得要命,她紧紧握住南宫瑾的手,想要拉他离开。 ------------ 106 【106】 苏锦玥离开大牢之后天已经黑了,她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了就摔倒在地,一双宽大又温暖的手扶住了她,她抬起头看到暗夜里一双温润的眼睛,在漆黑一片的四周仿佛两盏温暖的灯火。 “还是我的孙子嘴甜!走!回家了!”肖雪枝说完慢慢地向自己家的方向走。 “不成,万一他喝醉了,留宿他人府邸到底不方便。”夏沐瑶想都未想回道。 苏锦玥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就头疼了起来,一方面为了这次失败,另一方面却又庆幸,好歹收了场。 许相梦躺在床上,从来没有睡得如此之深,只有夜央能让她卸下一切防备,肆意睡得忘了天地,忘了自己。 鬼手恶寒的听了片刻之后,忽然坏笑着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楚芸芸今天算是见到了秦忠勋老爷子另类的一面,这和她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军中名宿形象可是完全不同。 阿泥听了,紧张的叫了两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恳求似的看向阿九。 许相梦一顿想,从夜央跟她说的家园毁灭,又知道他无父无母,他的言谈举止也不像自己是个浪荡粗人,还有央华,怎么看怎么像纨绔少爷。 尉迟昀到了东宫,这是付洛宣吩咐的,并且他也想去见一见付洛宣。 此座山峰的光景可与那天星太虚城相去甚远,偌大的山峰之上竟然只有着一座破败不堪的大殿,殿外长满不知名的奇怪花草。 “我就道这冯虎身上怎会恰有混沌雷气,原来是你!不过现在断言还太早,这钟黎迟早会醒的!”老者叹道。 说完,这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头也不回,直接出了种植园,朝着车子走去。 以他的实力,对于能量的掌控自然是极为到位的,这能量就像是绳索一般套在了苏慕的腿上,同时给予苏慕强大的打击。 然,魏征为天使者,可晓谕百官黎民,使其知天子殿上,有此神异之人。 老者跪在地上,围观的人都指着他儿子骂不孝,连累老爹低三下四的求人。 “围绳战术吗?有点意思,那特莫的看看你有没有阿里那么能抗?”拳击出身的王震自然非常熟悉,这个在拳击史有着浓重色彩的围绳战术,恩瑞克刚一摆开架势,他有些明悟了。 前手平勾打脸颊,后手上勾自下向上掏下巴,两拳打完,王震的左腿毫不客气的扫在了戴伟特·奇利亚护住自己腹部的手臂上。 然而崔珏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后便不再搭理牛头,却把注意力放到了被他扶在身边昏迷过去的笑悠然身上,像先前钟馗一样先用神念扫了一遍,又仔细打量了半天,才一挥手打出一道幽光直射进笑悠然身体里令他悠悠醒转。 或者理解成,索罗斯利用人们的偏见导致股价的波动来赚钱?不论怎么理解,林时都感觉有点绕,相对于这个和哲学有关的理论来说,巴菲特口中所说的内在价值,以及用5元钱买10元钱的理论简单的多了。 梵雪依蹙眉向着那个背着天影尸体的弟子望去,那名弟子缓缓走了出来,将背上背的一件长袍放到地上打开,被蜱虫怪撕碎的天影的尸体就被包在里面。 苏欢欢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脸蛋还因为刚刚提到了昨晚的事情红扑扑的。 不过他却没有去主动说明,毕竟这事儿他说不清,而且他眼角余光看到,迪诺赶过来了。 “这个,让我想想。”龙明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把她们救出来再说。 这一排房子之前,有大约三四丈宽的平台空地,而在平台边上,则有一排简易的护栏。郁风转身走到平台边缘,手扶在护栏之上,向远处望去。 就是这样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一阵在脑中不停地盘旋,而这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确实任他如何苦想,也想不起来了。 对老者的气势张凡也顿时放出修为,两股强烈的气劲猛的撞击在一起只感到整个房子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老者朝着柳云生瞅了一眼,回绝道:“不必了,不过是一后生晚辈,没什么好担心的。”老者说着立刻心中一惊,余光看了下一副笑容的张凡,这人当初自己不也认为是后生晚辈吗?可莫名其妙的栽在了对方手中。 经过两人起劲的洗礼,看的出柳家的建筑物还是很牢固的,虽然四面的墙壁尽数毁灭可那顶梁柱还是牢牢的固定在地面,屋顶也至少塌落了很少的部分。 不仅如此,刀,丁三阳手中的狂刀也带上了丝丝的绿色。一条条如丝线般的飞起来围着狂刀转动着。 ------------ 107 【107】 这沐芊芊大有前世沐千寻的性子,可惜这样的性子真的不适合这样的深宅。 两人闻言,默默退与一边,注视着仆译老人的回答。想着道誓的威力,想来这仆译老人不会做出这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吧。何况韩泉修为本就比两人高强,也不肯能被仆译老人杀死,而不漏半丝风声,最多,是被困住了吧。 拓跋楚行甚至有些怀疑,他的耳朵出现了错觉,这是要造反了是吗。 华丽的殿宇之中,拍卖会已经开始,。大殿内闲谈的众人已经进去,可是在大殿一处角落处,却围满了人影。 看来地方没有找错,一个储存食物的地方不应该有人看管,更不应该看管的人还背着枪,看来这个地方有猫腻呀。 这时重楼正从外头进来,她先前一直留在蓬莱殿里忙着,并不知道紫宸殿这边发生的事,也没有听见太后和梁御医的话,这时正要跟太后娘娘汇报七夕节家宴的事。 因为曾经真真切切有着数一数二的天骄,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个视频已经被他们吃了个通透,如何避免对面针对,已经游戏里如何带动节奏,可以说模仿程度高达百分之百。 念云再如何,也绝不至于在丹凤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同舒王有暧昧举动。 开口献策之人正是毒士贾诩,三国顶级谋士之一,知道贾诩本事的刘备紧张的看向贾诩,而陈子明、郭嘉、徐庶等人也满脸期待,希望贾诩能够说出什么好计策,解决掉这场危机。 这是由于城堡的四个边角没有设置稳定器的缘故,在最初的计划中,莱耶斯显然不会放弃稳定器这样的平衡装置,对于旅行的载体,虽然没必要太舒适,却也不必强迫自己遭罪。 至于示弱更不用说了,对方简直像铁石心肠一般,不但不吃他们这一套,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对萨拉进行惩罚,什么打屁股,挠脚心,各种奇葩的刑罚把萨拉弄得生死两难,别提有多痛苦了。 徐庶将前往太原的张辽军团担任军师,这次作战,张辽军团首当其冲。 不过话说回来,林淼逃英语课,从更深层次的角度出发,也算是有的放矢。 而几名曾经的监察长此时则全都黑着脸,狠狠地剜了那些前手下几眼。 打开空间通道消耗了恒星大量的能量,使得恒星的光谱暂时向红端移动,当飞船从这颗恒星完成跃迁后,它的光谱渐渐恢复原状。 黑袍人大步走向泡在营养舱中的宇智波鼬,开启手来就准备动手。 不断的大吼下,裴元庆则勒着战马不断的向后退去,不断的召集军中士卒集中射击。 二人战马不断交错纠缠,马背上的二人更是奋力的挥舞掌中的兵器,短短三十回合下来后,关羽气势不减,而尉迟恭一张黑脸却透着潮红憋屈的更是咬紧了牙关。 若是没有相当的实力,那这家伙日后在修者论坛的日子就难过了。 做完这些,秦远休息片刻,脱下上衣,从背包里拿出这几天的收获。 路边的那栋建筑看上去似乎经历过一场大火,只有挂在楼顶边沿的大幅商场招牌还能隐约看出些端倪。蓝底白字的牌子上只剩下发黑的一角,半个福字留在那里,显得十分萧索。 战台上双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董飞扬似乎十分自信,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叫出他的召唤兽。只是用着几个法术应付所有的战斗。 “我马上就来!你在门口等我!”杨明拐到电话,胡乱的将衣服套好,跟何彩霞打一声招呼就冲了出去,他已经收到了灵魂管理局的提醒,这次的提醒却跟以往大不相同。 二人对视,少年静静的淡笑,空中出现一个满是头骨的座椅,上面九幽之气流转,周围厉鬼嘶鸣,但他还是依旧如常的坐了上去。 上午的打劫事件在两姐妹的解释下被证明是一场误会,乔兴宇和邹琪琪都已经释怀了,不过罗佳倒还是有一些生气,当然了,在邹琪琪的调解下,她也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用大拇指捏了捏自己的嘴唇,而后收起自身的道眼和神通,法相自然隐去,这才定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想要看出些什么东西,但还是无法看穿。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邓鑫说道,他一脸郁闷的坐在那,两只手撑在膝盖上。 如今地球正在不断复苏,各处遗迹开启,有着超级机遇,但这些机遇大部分都是属于人类,只有人类才可以修炼。 他走进夜总里,里面工人不少,这会儿正在进行着装修,大厅里面是乌烟瘴气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听,看这个样子,起码还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正常的营业。 无论在仙界凡界,无论任何境界,无我的状态,都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境界。而现在,无名便进入了这样的境界。 张飞呵呵一笑:二哥放心,才不会听这家伙的瞎话,有点独自疼,去旁边上趟茅房!张飞看了李辉一眼,一手捂着肚子,一溜烟的跑远了。 “寒风帝国!我早该想到的!”萧祁放松了心情,精神高度的集中,仿佛又回到了在手术室里做高强度手术的时候,人刀合一,脑海中一片空明。 这宫中,除了皇后吴雪和紫夫人紫溪对我有些恨意,我与宫里的其他人一直处得还好。 ------------ 108 【108】 “我没有控制百姓!”他插话,因为他不认为自个有控制百姓的行为,他更多的是想尽一点绵薄之力,让一部分人能免于战火。 朱农和周宫到达学校后,直接又找到了白阳阳,可是这个时候发现,村民们已经不在了。 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屠夫脑海里掠过:“我擦,难不成这个绝地魔化身之苦行者没有被我杀死,而是跑了? 排位已经排进去,两人都分到自己的首选位,吴言打野,林明辅助。 吴言怀揣着激动的心,忐忑的走进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恍惚的胡思乱想。 因为如果是以贫富差距来作为斗争的根据,那么穷人和富人之间也就比较好找了,如此一来,只要时刻注意穷人的生活,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毕竟贫富差距虽然存在,但只要不太过分,就不会到需要政府强硬干预的程度。 正在龙雀用尖嘴狠戳其头骨时,鲲发了疯似的把头插进水中,用尽全身力气往水底游去。 “人现在在哪里?”一听人找到了,李一凡赶紧问道,不知道其他孩子是不是也一同被找到了。 封神之法,聚万众信念,拢万家香火,因果之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萧凌玉种出的蔬菜水果很是特殊,有强身健体,治疗百病的功效。 可惜他不知道影院的存在,两场影片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商彪的修为达到现在这种地步。 直到他一路杀到了主神广场,广场上摆满了仪器和无数的花白胡子老头,他们盯着那些显示器上的数据,盯着主神,盯着一切如饥似渴。 宫天昊可不愿意自己未来岳丈及丈母娘对司徒星以后都毕恭毕敬的。 这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嘴角那从不消逝的微笑便是他最大的武器。 轻哼着歌,赵圭臬拎着六把通体血红的长刀回到许愿所的大厅,刀身血红而又晶莹剔透的长刀刚刚亮相就吸引了王灿等人的目光。 自从他已经达到了入神境后,现都已经能在空间中适应近五十倍的重力强度了,不过这不免也让他产生出了一些感慨。 奥瑞西亚,即使是个表面上光鲜亮丽极尽奢华的神权城塞,但是这和平的表象之下,也有肮脏污秽不堪入目的下水道区域。 现在他们周围的朋友熟人,可是羡慕极了,一再吩咐他们,如果超市再招人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以后他们必定会感谢的。 汗水浸湿了她们背部的衣物,又在强烈寒意下冻结,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 黎苏苏没有倒,她手中攥着霍斯臣给她留下的车钥匙,靠它支撑。 VIP位置用漂亮的屏风隔开,虽然挡不住声音但挡住了视线,谁也瞧不见谁。 其在大陆上已有万年历史,初代门主唐三更是那万年前突破极限,飞升成神的至高存在。 她左右张望提高警惕,见没有人后,又看到战北和黑贝没有进入到警惕的状态,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嘶!除了天帝老儿之外,皇氏元氏,居然还有足足六位造化境强者!这就是天庭的皇氏的底蕴吗?’许升其实心中也不由暗惊。 也不知道那些舰队是怎么弄的,这么短世界就研究出了一种能够有效抗干扰的防护装置,使得他们的大部分科技武器又能够在敌人的干扰下正常运行了,只是效率要比之前差了一些而已。 林许氏听到颜北洛和她招呼,抬头望着今早从东边升起来的太阳。 这个设计大会,上辈子苏念完全都没有关注,毕竟厉氏集团没有服装行业的生意。 “那你也不能这么直接把他们全砍了呀!毕竟这么一来,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恐怕会认为你是一个暴君的,这对于我们青龙帝国以后吸纳人才将会造成阻碍!”苏理听了郭大富的解释,叹息着说道。 两队的进攻都偏向左路,曼联队是凌枫和吉格斯、佛罗伦萨是巴乔和齐达内,同样的在右边前卫的位置上,贝克汉姆和埃芬博格都是负责巧妙的传球,自身的突破并没有几次。 但是,这样轻微的颤动对于盘宇鸿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幸好两人的实力足够强横,否则仅仅是这颤动之力都可能将他们给碾死。 如果说第一重天只是开始,那第二重天便是相当于入门,只有到了第三重天之后,才勉强的算的上是有了反抗的力量。 听完了李宗裕对爱德华的最新评价,江岚沉默了片刻,却没有理出头绪。变种人和人类基因的融合?琼斯实验的意图越来越令人难以理解了。这和人类的基因优化运动又有什么关系? 安公公看不起这样的人,就算是内侍,所做的一切都应该以辅助君王为前提,好好做对主子好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阿谀奉承。 叶无天没有接话,仍然在打量着,不得不说,宁思绮换上红妆,还真比之前靓丽太多了,朴素的军装虽然也不错,但远没有现在看着那般舒服,尤其是宁思绮身上不由自主散发的军人气息,更增添了风采。 ------------ 109 番外1 如果还能找到被掩藏的坑道,其中一定还有收获。因为当时日军没有条件运走一草一木,肯定都掩藏在各类坑道之中。 南阳,一个被封闭在十万大山之中的隔世世界,这里天无三曰晴,地无三里平,到处是连绵不断的茫茫大山,到处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碎裂的铁石不断的脱落,铁石内突然射出七彩虹光,虹光耀眼,楚昊天连忙用双手遮住眼睛。 其他家人也都坐在车上,听了父亲的话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用信任的目光注视着张明宇。 即使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那也只是偶然,大多数情况下十有八九都是败北。 林锐可顾不上那么多,一扭油门,越野摩托便化作离弦之箭飞射了出去。 奥斯顿说道:“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让茜茜太为难,那样的话是不礼貌的”。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明的,那就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新人是哪一方面的关系,知情的恐怕就只有主持会议的刘主任。 好在张明宇终于大学毕业,他为人又懂事。除了工资拿来自己用,年底的奖金是一分钱都不动地往家里拿。这样一来,张明宇不仅不用花家里的钱,还往家里拿钱,张家的曰子倒又开始渐渐起色起来,当然离富裕还是差得远。 “怪不得都说筵无好筵,早知道吃个荷包蛋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吃!”张明宇一脸不甘地道。 情急之下,秦枫只能冒险出手,一根飞针射出,不偏不倚点中了顾亦航的麻穴,这才擦枪走火,子弹从白灵芝的额头擦过。 土匪们攻的奇怪,败得更奇怪,神兵们出现的奇怪,猛虎旅胜的也很奇怪,这真是一场奇怪的战争。不过无论多么奇怪,贼破矣。。。 “阳光烈焰,这一次可不要和之前的时候一样打偏了,蜥蜴王!”秋月喊了一声。夜羽,看来这个回合还是我拿下了呢。 当然,推进是要付出代价的,别看现在怪物的能力削减了50%,但是当四面八方都被怪物包围的时候,蝼蚁也是可以咬死大象的,何况天界军团还不是强壮的大象,所以他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如果只是听这个时候的话,只会感觉是一个训练家在和自己的神奇宝贝温柔的交谈。当然,现在也是,如果无视掉地上的那具已经变成两半的尸体的话。 他被施加的提高战斗力的实验达到了相当高的完成度。然而为了强行要求绝对服从而施加的心理控制幷没有留下满意的结果。 而这一次切尔曼来找唐健就是为了唐健的三联装主炮技术,当然附带飞艇一起是最好的,英国政府做这些就是想遏制德国在欧洲上迅速崛起的势头,因为德国的崛起让英国觉的欧洲霸权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只是,在他们没有走多久之后,却是听见了一阵无比惨烈的叫声,徐元兴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便知道是刚才那两个黑袍人的。 下午的时候,白玲也睡了会午觉,而我出去了,我让她哪都不要去,醒后就在家里看电视,带蛋蛋玩。 闻言,张雪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预见秦枫的世界。 秦狩越研究越头疼,甚至不由有些莫名的辛酸,出生便被遗弃的他,对于母爱缺乏了解,但是白素贞对胡七巧那份沉甸甸、暖烘烘的爱意,却是隔着屏幕都能熏得秦狩眼眶湿润。 “我派的所有参赛弟子都要通过内部选拨来决定,而黄组的弟子选定就是依赖此次的淘汰赛,所以你要好好表现,至少杀入前五名!”常风期许的说道。 借着浓雾中的光芒,可依稀看出这块洼地是一个规则的正三角地域,洼地的壁面上棱棱角角,皆是倒立的尖石。尖石之间有些许的缝隙,洼地中的浓雾就是从这些缝隙中涌进来的。 但事随时移,现如今赵寒所面对的对手无论是境界还是修为都远在他之上,面对灵力浑厚的巅峰级还真命武,面对铺天盖地的大威力命武技法,很多时候,赵寒的一身神力都无有用武之地。 这个时候他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容,眼珠子瞪得剔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处原为腾云宗所属,只是大战迫近,加上常王宫征用,让腾云宗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内心极度不愿,可在霸道强势的常王宫面前,却只能忍气吞声,让出宗内的密地而不敢有任何怨言。 就在龅牙孙乐的合不拢嘴的时候,头目甩给了他一个重头戏——将这次陪着自己来的失忆哥,永远的留在此地。 秦狩面色凝重,一声令下,“九龙夺嫡”齐齐出鞘,呈九宫格阵型浮于秦狩身前,与现身拔剑相向的剑灵阿雪对峙。 “你!”乔奈何正要反驳,却被何依瑶拉了拉袖子,阻止她继续触怒秦狩。 花璎珞感受到他那温热的鼻息,稍微清醒了一些,明白这个男子似乎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听到秦园长的话,杨母愣了一下,转而便是转过头看向了唐天,目光中还带着一些期待的心思。 众人一一上前和刘天浩见礼,一番询问,才知道于夫罗把族人扔在了这里,去找寻去卑去了;浦奴等人却是和自己部族的战士待在了城外的军营,和徐晃一起处置今天刚刚押送过来的右谷蠡王一部的俘虏。 但是天阴液太难收集,照这样下去,她们别说十年,就算五十年也炼不成人鬼煞尸。 ------------ 110 番外2 “老四,放我在这里下来,这辆车的方向是朝浣熊市初级中学的,你继续跟着车队。他们可能会去住宅区接人。到时候,如果看到接的人,是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就行动,抢人!之后等我命令。”马俊忽然说道。 “你要用皮姆粒子做什么?赚钱,还是有野心勃勃的想要称霸世界?”汉克沉声说道。 也就是说这批孩子并不会很多,能补充的劳动力还是在远方的大雪山北坡,但是自己又何必着急?就像是两个武林高手过招,着急的一方,总是先漏出破绽的人。 等素琴醒过来的时候,睁眼一看是丁强,立即抱住了少年,害怕他再跑,丢下她一个不管。刚才的惊吓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这情况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灵泉宫南面的朝霞殿中,柳江月让莫鸢为自己换了衣裳,慵懒地躺在榻上假寐,任由莫鸢为她揉捏,这几日她也是够累,看来是得在温泉好好泡泡,通通气血了。 他一时鲠住话头,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脸庞突然间像被人啪啪打了两下脸,只能咽下一口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望着程素锦闪烁其词的目光,顾寒清即便不愿承认,也已经能够确定就是程素锦在那份贺礼上动了手脚,心中不禁寒意更甚。 不干别的用,用来进行蒸汽机物理炼钢,也能大规模的提升钢产量,也不用那么多人炒铁了不是。对于未来姚然信心满满的,心情也是大好。 然而那一刹,轰然之间,时空长河发生翻天覆地的剧变,无比磅礴的斑斓时间乱流汹涌。 唐军懒得管道路两旁奔逃的百姓,在李谨行命令下全速沿着高句丽军逃走的路线追去。 经了仙娥的引领我到了主殿,我抬头打量了一眼,蔚蔚祥云之中,朱红匾额上约莫写的是“璟衡殿”。 大学生也同样是要上课的,虽然大三了,但却也是课程最满的时候。 寒冰箭伤害不低,而且附带减速效果,直接让黑暗祭祀脚下慢了几步。 果然,就在我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向地面的一飞和张怒的时候,刘维娜惊慌、恐惧还有绝望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在四周回荡散去。 他叫正要进去,身后传来一声呼叫,转过头去马来人赫然是在一层的弗洛斯。 我的头脑里被一阵一阵的空虚饥饿感觉充斥着,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进肚子里。 传言韩舟的灵器是远古凶兽金鹏双爪,这古鹰爪也是由金鹏捕食演化而成的。 “你晓不晓得中天战神商钺?他可是你大师兄的顶头上司。手下百万天兵,个个骁勇善战且听话得很,唯商钺之命是从。”我思忖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这么问他的时候,长诀天尊已经将药煎好递给我了。 霎时间,三张脸都绿了,彼此埋怨的眼神狠得能剜肉,看得一旁的水仙差点没喷笑出来。 我们落脚在一处客栈,三保将整个客栈都包下来了,也还算清净,我和朱棣朱住在一间上房之中,因朱棣不喜纷扰,便把两边和对面的房间都空出来,除了三保住的离我们稍近些,侍卫们都住在西厢的房间里。 不过段可倒是并不在意,毕竟在场的人在自己的守卫下,一个也别想跑出去,这些人早说还是晚说,对自己来说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成吨的泥沙从鱼腹的刀口处喷了出来。一起被喷出来的,还有大量被磨烂的内脏。 其实,进行魔法实验也是一种修炼魔法的方式,但如果太过于沉迷其中,效果反而是没有了。 早已看破强盗首领心思的白起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愿,一连串手势被他打出,口中魔法吟唱不停,一旁的一个士兵已经把白起的命令发布出去。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实际上,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饶是楚风,也措手不及。 “嘭!”惊天巨响,祁连未知猛然晃动,以南阳道人为中心的十里虚空内尽是漫天血雨,地面之上也被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唯有几缕破旧的布条缓缓飘入正道大阵之中。 “前辈,我昏迷了多久?我义父还好吗?”金羿心中惶惶,尉迟恭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人,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 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花千离都深深地为他一时兴起的手贱而懊悔。 那么现在,培养成守护者之事,也得从长计议了。毕竟白起家族是以军事起家,而且诺森帝国也急需这样的人才,如果黛纹娜真的天赋惊人,那对于白起家族绝对是一个助力,而且更能巩固家族在军方的实力。 ------------ 111 番外3 丁九溪和芙蓉回去的路上,开始两人走的很安静,芙蓉忍不住问问题了。 安奈微微蹙眉,他也很奇怪,世勋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呢!鹿晗为什么不给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沫凌欢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世勋吗? 祁梓轩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他和别人的心理都不一样,他一点都不好奇那个闯关者是何许人也,他只想知道那人是不是轩辕夜焰,仅此而已。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要让自己自由才是第一要务,否则纵然自己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使出来。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看到那边停着的车,她眉头微微一皱,说实话,她现在对艾尼尔的感觉已经可以用讨厌来形容了,以前还觉得他人不错的。 云灵喝下之后,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不知不觉间又熟睡了过去。 孤狼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心痛如刀割锥泣,难道这真的是天意难违? 莫离已经疼到没了力气,她甚至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楚玺还没有回来,她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珊瑚,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吕超放弃了侯爷的架子,声音变得很是平易近人。 风波未平一波又起,老仙遵只好低调行事,借玉姜子之口,继续替天帝出谋划策。 且不管李长老如何抓狂,云清很是淡定的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到乾坤戒中,把属于天澜宗的东西都交了出来。 裴元绍头前带路,耻高气扬的从掌柜身上走过去,还得意的给他抛了个媚眼。 云清此时的口吻像极了一个渣男,事实上她现在扮演的也正是这么一个角色,为了天下可以抛弃一切的那种。 “从你的身上可以感觉出来异于常人的灵力,看起来不像是自然来到灵界的。“青彦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她。 “妈,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我一直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这真的需要时间。 伤的是骨头,从表面自然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要是真再次动到了骨折的地方,很可能那块会肿起来。 “尊上!源帜上仙在干嘛呢?”月下芷看着源帜上仙坐在哪里好像陷入沉思一般,就问向肖梓炼。 她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但并没有跪着。她坐着,而且就算是坐着,也没有呈现出一种颓废的坐姿。而是像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士一样,指头捏在一起握成拳,紧绷着身体。 “既然村长都作证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那接下来,我就说说计划的具体内容了。”我一秒恢复了严肃。 “不要狡辩。你有本事的话,还需要我们来质疑吗?”一个狼兽很是不忿的说道。 “少爷,这是真的?”虎子好像并不喜欢杀人,听完方木的话,立即用欣喜的目光望着方木,等着方木的解释。 “将军左手上的骷髅吸魂剑已经深深的出卖了将军你!生怕大家不知道一样!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我的酒壶呢?!······”吴风摇头冷笑。 苏决只感觉四周的星辰之力变得浓郁了许多,甚至于有种要凝聚的感觉。 “你醒醒。”看着黄飞睡得那么香,虽然很不忍心,可是沈琳还是得把黄飞叫起来,自己要去上班了,总不能把他留在家里吧。 “大王,形势出乎我们意料,撤吧。”这时那八爪洞男子来到了八爪王身边道。 身穿私立的丰之崎学院的制服,恬淡的她用手机镜头的光照着自己的脸。 以反应速度来讲,曾经能与擅长体育的三浦优美子进行网球比赛。 “没有没有!你继续说。”李唯清生怕李殊慈再提起秦妙人那档子尴尬事,便催促她继续刚才的话。 张原表面唯唯,心里当然不以为然,一团和气混日子谁不会呢,乱世将临,怎可没有敢为天下先的锐气,如果连董祖常这种人我都要忍让的话那我还能做得了什么事? 四名死亡的火枪手都是本地军户,由眷属将尸首领回去安葬,除了卫所正常发放的抚恤银之外,张原命张儒绅以鲁太监的名义给这四户每户一百两银子,受伤的九个火枪手每人二十两银子,其余火枪手每人一两银子。 孟坝献出秘密,又竭尽所能帮助李风云夺取安州,当然不会仅仅就是为了拯救一个辱纥王部。 吴依在使用了龙之力后,力量再次得到提升,他猛然发力,捆在他四肢上的触手被绷直,那可怕的蛮力使得触手上出现了血迹,是绷直到了极限即将崩溃的兆头。 仿佛切瓜割菜一般,有了噬魂蜂的牵制,这些玄丹前期的在李天等人面前,根本不能算是强者,可以随意灭杀。 王明保也算是硬气,被白骨牢笼之中的多种牢具折磨,面对吴依的审问,他还能绝口不提任何关于观星楼的情报,他在意志力方面确实是比蜀山弃徒要强得多。 “但愿如此。”罗尉然道,慈不掌兵,只要能让敌人死得多些,自己人死得少些,他才不在乎函谷关是不是变成人间地狱。 不过轻轻吐了口气后,江源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缩回手来,没有做声。 ------------ 112 番外4 至于所谓的规矩,店员心里也是暗笑,哪里有这么夸张的规矩,虽说影响了销售,的确需要客人担负责任,但不过是倒在地上,而且及时捡了起来,还不至于发难到这种程度。 它们游走在赵晗的体内,将尽断的经脉一点点缝合起来,将堵塞的淤血尽数疏通。 尤其是其他世俗仙苗,有人连任务都不接了,满脸写着惶恐忧虑。 “让我摸一摸你的玲珑心!”苏灵韵突然伸出手,抓向叶锦儿饱满的胸脯。 叶天命点头,然后扶着她往右边走去,但因为是山路,路极为不好走,加上南陵昭穿着的又是裙子,没走几步就会挂上树枝,极为不便。 南宫初雪眼皮子直跳,对方可是镇元宗,而且来人还是罗然这个大阴逼,这么晾着真的好吗? 穹宁剑宗是她来这里那么久一直对她好的宗门,当然是好朋友最好的合作伙伴。 结果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金色的怪鱼跟金翅鲟鱼很像,不过已经死去多时,腐烂发臭了。 石门之后的山顶上,屹立着几座孤零零的宫殿,那些宫殿年久失修,许多外墙都已经脱落。 辰时黑着脸把手里的三叉戟丢了出去,精准的扎在了男子心脏的位置,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倒下了。 众人纷纷夸赞晗月贤德,晗月也表现的恭顺无比,只有坐在上面的司空琰绯心里清楚,这些人全都错了。 即便夏轻萧说的有多么的离谱,做的有多么的让人作呕,寒百陌始终是没有出言制止,甚至是……他在期待夏轻萧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林容深和简庭之间突然会存在这样大的矛盾,而且这矛盾还日益四起。 可她还没将我拉起来,坐在我身边的简庭反扣住我的手,我感觉到手背上的紧实和温热,侧脸去简庭。 邱莹莹心说,她买衣服都还得找樊姐帮眼呢。但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人吃完赛百味,邱莹莹将应勤领到鄂尔多斯羊绒衫专柜,在应勤的要求下,买了两件。但应勤一定要邱莹莹也给她自己挑两件,才肯一起去付款。 我看到这短短六个字,我手软一下,但我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发生,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便只能硬着头皮前行了,只是有点对不起米莉。 差不多又是一刻钟的时间,两个火堆都点起来了,就连锅也都架起来了。 云墨回头,冷眸凌厉的扫了一眼夏楚君,未曾给与任何回应,直接离开。 虽然温睿修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变,可铁柔却察觉他的责备之意,奇了怪了,她考试三年没毕业他都没怪过她,难不成她爹真的很担心她? 到了分别的地方,有了几次教训的陆珏那是千叮咛万嘱咐,才依依不舍的与她分别。 血雨之中忽然闪出两点光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谢半鬼身前,直到光亮近身时,谢半鬼才看清那是妖蜥的眼睛。当即宝刀再举,带着破风之声向对方劈了下去。 “那要我留下来陪你吗?”南宫霖毅明白这个时候千默非常希望欧阳樱绮在身边。 不管薇格弗德在想什么,也不管赫利嘉德等人有没有大呼“好白菜被威利俄嘉德这头猪给拱了!”,董外交官招呼着让所有人都登上了她来时的直升机和胡岳等人的直升机,准备回到冬寒基地去。 再一次枪声响起,又一个伊马塔斯人精锐亲卫被湮灭弹所击中,大量的黑色粒子从铠甲破损处飘出,吓得伊马塔斯人士兵们全部都下意识的远离被湮灭弹所命中的同伴。 “傀儡!”高胖子几步赶到诸雨泽边上,扒开对方眼皮看了看,果然现诸雨泽的双眼空洞无神,看上去就像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此你也接我三箭。”一弓三矢,只是这一次,黄忠却不像刚才那样一下子就射出,三支箭箭尾相抵,箭头却分散向三个方向,这般模样,让退到黄忠不远处的董卓等人大感疑惑。 看到自己少爷那副不放心的样子,刘茯苓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自信道:“少爷放心,我敢打包票,不出十天一定会好,只不过。”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暗示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有了九阴真经及轻功等这么多的好功夫了,还要那么危险的功夫干什么?”欧阳雪也说道。 这一切说来也是可笑,洛王之所以迟迟不派兵抗敌,并不是如朝中众人所意测的是担心威望不够,而是调遣军队的四样信物,他手中如今只剩一颗帅印而已。 这样想着,便仿佛多了无穷的动力,便仿佛,那个曾经只能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亲人的茕茕坟丘的无力感,消减去了许多。 这种好事情,叶婉哪能会不答应,“多谢李刺史,汝哪能不同意”,叶婉盈盈笑道。 下一刻,一道道浑厚的气息猛然从那一道道急速下降的身形之上散发而出,尽量稳住身形,使得下降的速度停了下来,显然进入天门之内,而最终活了下来的,一个个都有所收获,还有一些则是运气不佳,就此埋骨天门之内。 ------------ 113 番外5 随着天鹰的话音落地,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在楚岩的注视中,警戒塔顶的哨位突然间急匆匆的离开了警戒塔。 现在别墅俨然一副工作室的严谨气氛,将过去那种虚浮氛围一扫而空。作为这种情况的缔造者,楚天即是高兴,也是遗憾。 网吧对从业人员的要求并不算很高,主要是由网管、收银员和清洁员三部分构成,现在已经全部招齐了,进行一下简单的业务培训即可上岗。 “萧公子,刚才真是失礼了。”陆母急忙道歉,倒让萧月夜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论在哪个游戏里,紫装永远是有钱人的拥有物,蓝装才是平民主流。 慕容流云对这个儿子,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苦笑一下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这阴身至尊如此厉害,手创天地的始祖二帝怎么可能任由他毁灭世界?不论是盘羲还是盘玄,都不可能没有妥当处置,否则还何必有第一、第二次封神之战? 楚岩的话让凤凰点点头,她一直都在思考着该如何出手来介入这件事情,而且,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参加挑战赛的来意。 杨南有此等利器在手,艾慕云的神魔剑纵然法力浩远无尽,单打独斗或可不惧杨南法宝,屠杀如山如海的军队又怎能比得上其万一? 这样的一人、一熊竟然在那儿像是说话似的,交流了起来。巴特尔罕不知道,何温柔却知道夏洛有通兽的本事,估计,现在的夏洛正在跟巨熊妖商量着事情呢。 晗月有些担心司空琰绯会当场恼了,可令她意外的是司空琰绯神色如常。 司空琰绯扫了她一眼,见她放在膝上的双手交叠在一处,手指微微蜷起。 对待野心勃勃的夏楚君她有很多方法,但是对待没有什么野心的夏轻萧,她又该如何? 骆安歌使个眼色,四嫂就和医生推着玺宝出去院子里了,我知道他这是有事跟我说,于是看着他。 这些话陈成一直没有说,从他的话语里流露出的是早已经不在乎。 本以为司空琰绯会坚持要看,没想到他竟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裳里,灼热的嘴唇一下子就压了下来。 在魔兽世界里,孙一凡他们能够感受到,一种现实生活中所缺失的东西。 我说:“怎么可能!我们急需要尸检报告!”我怕林容深反悔,不帮我们进行尸检了,便立马拉着王灵去找他要的工具。 这时我立马跑到了食物边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慢慢的吃起了东西,不管她们说什么,我装作听不到就行了。 难怪,最开始投掷的那个学姐的长矛会在这里突然下坠,差点都没有钉到石壁上。 未等嬴鹤等人会话,少年纵身而下,一把抱住林星辰的娇躯,将她搂入怀中。 罗睺冷哼一声,炎水剑剑搭在韩崇的肩上,出鞘的炎水剑剑刃抵在他的脖子上,隐隐要割断他的喉咙。 徐邦庆见宋青云不愿坐主座,只得作罢,将他安排在左手边入座。 正好,她几天没揍人了,手正痒痒呢,送上门来的王八蛋,不揍白不揍。 之前陆征还有些头疼,这么大的别墅,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将阵眼藏在了什么位置。 这事太过荒谬,作为当事人的顾铭觉得难以启齿,才在这磨蹭的。 可这店里还存放着刚刚制好的嫁衣,那是她答应了李桓要给他的。 而且陆征这一拳,正轰在虚空之门最大的那道裂缝上,顿时就听咯嘣一声断裂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阵细密的碎裂声,最终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虚空之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教堂迎来了这么多前来祈祷的“信徒”,却依旧显得很大,仿佛扩大了空间似的,但若是去丈量,却会发现教堂的空间并没有变大。 秦晟和二虎刚来就要被撵走还不太情愿,不过一见林愁看向他们立刻拖起不情不愿的夏雨上车跑路。 一旁的学渣高齐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原来学霸就是这样定的计划。 过了广场,广场后面便有一座牌坊,牌坊上挂着一尊匾额,上面写着‘左元’两个雷篆电纹。 巴里特是看着纳尔森兄妹长大的战熊老兵。那个时期,战熊佣兵团的生活虽然艰辛,莉莉娅也是大家伙的掌上明珠。如果莉莉娅现在要用权位财富收买巴里特大叔,才会让老佣兵感到难过。 没有了歇斯底里,没有了狗血离奇,从一开始就像是一场梦的故事,在那个森林里面住着妖怪和山神。 然而,无论叱炎说多少,姜寒的脸色都是不变,他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多次的生死之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给一个厨子送货上门,从未见过如此无私奉献之人。”林愁满脸都明明白白的写着今天赚了这样的字。 李总不愧是星皇的掌舵人,说话简单扼要,三两句就让李白知道了,这次见面的重要性。 ------------ 114 番外6 娜尼雅一行人就在另一侧的田地外,鬼亚特和暗金沙地骑士应该已经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白飞安激动的想追上去,可刚迈一步,全身就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 夏娅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反正之后一路上对楚天都爱答不理的,等到要值机的时候,楚天好说歹说,她才很勉强地回到了虚无空间里,跟着他过了安检。 大长老铁青着脸,一时间也有些懵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是想着七少爷怎么会死,又是想着回去要如何交代,原本脑子里那些争强好胜的想法一下子全没了。 无论是谁,都最少有四倍抵抗草系伤害的能力,对月桂树的攻击压根不放在心上,只要能以伤换伤,他们甚至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男子本就身心疲惫,如今受了剑伤和灼伤,战意顿失。只见他将手中的短剑抖了一下,短剑立刻便涨大,当下那男子踩着短剑,怪风涌起,竟然要飞遁离开。 “我们可是一丘之貉。”异星宿师翻了个白眼,他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千万别,这一巴掌我们怎么也得还,到时啪啪啪,我拿现金狠狠的砸在你身上……”苏音也还击。 就在距离凌宙天等人不超过500米处,有两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奄奄一息的从巨大的土坑之中爬出。 楚天也开始拼命跑,要活下去嘛,那就肯定要离这些可怕的猎手越远越好。 秋琴不明白他笑什么,她很想劝劝他,告诉他不要再找下去了,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科克孜勒依然在笑。 当李武夷与他的同学,一腔热血,满怀激动的来到这香江,想要大展拳脚,做出一番成绩的时候,现实又迎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穿上一件T恤,又把那天买的单西给套上了,程煜溜达着出来,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坐在那天他和管路喝了半个晚上的酒的露台上,而且,程广年面前的桌面上,还摆着一瓶酒。 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林宇的反应,见林宇神态平静喝着梅花酒,紫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妮子果然喝醉会耍酒疯,看着寒倾玉红透的粉颈,寒倾玉有些好奇,不知道大姨子耍起酒疯会是什么样子? 见此,领头棒子这才施施然的露出微笑,与身后棒子一起走到电脑前,开始了程序检测,并拆下键盘和鼠标。 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轻鼓,伊人幽幽,斯人渺渺,日虽大烈,可这鼓声却幽幽清凉,阳春又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鬼太鼓,幽灵般站在船头三和弦身后。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呢?肌肤似雪,艳若桃李,丰润的红唇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妩媚动人,这张脸充满了一种莫名的魅惑力,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挡住这张脸的诱惑呢? 钟离没有遭遇到这样的对待,是因为如今的他在一定层面上,已经拥有了与国家对话的资本,对待他只能定位为合作对象,而不是服从听命的下属人员。 “你说的不算。”娜塔莎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拿起一个针管,然后对着托尼的脖子就是一下。 道路两旁是各种造型的房屋,里边都是住着这些霸王门的弟子,道路的尽头,便是一做造型狰狞的建筑,想必那里就是把我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地方了吧! 只见,不知何时,陆游那始终和煦如风的面孔阴沉如水,那双漆黑色眸子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一股令人陌生的威严感。 这地方一听,估计就没有多少油水,不过陆游还是很愿意前去铲除的,让巴特研究所从世界上消失。 “你看,你看,要不是蓝多多去的及时,你早就拜拜了。所以呀,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古丽。 按照刘雨霏说的,孟起试探着将右手伸进了那不断涌动的液体之中。 微博上,双方的骂战依旧激烈,那些水军仍然没能把节奏全部带起来。 “梦?”说话的是蒙面男子,‘梦’转过脸看了看蒙面人,对别人自己可以毫不理会,但是对这个蒙面人,‘梦’认为自己做不到拒绝,不光是自己,估计在场的另外三人一样不能吧?‘梦’暗自想道。 那白衣少年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除尽显优雅之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着杯中的茶香相得益彰,我俩不觉间,竟有些陶醉。 “爱姐姐,我们就这么溜进去嘛?”唐糖这几天本来一直在空间修炼,后来听说魏为安去了上京,就主动提出,出来陪仇爱。 ------------ 115 番外7 琬香竟然如此异想天开,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提出请皇上送她出宫的话,如此行为已经不能仅仅用胆大妄为来形容了,景娴甚至怀疑这个回部公主莫不是是个傻的吧? 渡狸像是睡着了,在冷苒的怀里,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一团白色的光芒。 这一八卦顿时成了整个公司的焦点,老员工们全都认识林微微,新员工虽然不认识她,但至少听过有关自家总裁的八卦,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左令身上,一副看神仙的样子。 偏偏给予她不断地折磨,又不断地让她大难不死,这算什么,历劫吗? 也是这个时候,顾北朝看到了陆羽手臂上被衣服掩藏了的十星星辉印,那竟然已经是十星后期大成。 空荡荡的病房冷清极了,电视看着无聊。祁安落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穿着鞋下了床。在床上躺了几天,感觉身体都有些不是自己的。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出了病房,打算去找护士的电话打电话给厚厚。 而此时龙逸轩早已失去了意识,为了减轻他的痛苦,风泫灵让他服用了罂粟汤,暂时昏迷不醒。 她知道,洛迟衡的手段一向都比路明川的要狠绝,只是他轻易不下狠手罢了,但他的本事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至从唤醒蛊王后,冥儿给她渡了不少灵气,身体也受到了损害,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她也没有力气去解封契约了。 赵云想通了这一点,也就稍稍放松了一点,原本一直警惕的面色也消失了,点了点头,刚刚准备转身。 “你二人各带三千骑,分左右包抄崇逆,击鼓!全军前进!”鲁雄一声令下,三万商军缓缓运动起来,中军一步步踏实的向崇家军推进,两翼探出两哨各三千人的精骑,像钳子一样夹向崇家军。 赶近了那队人马,陈任便看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在队伍最前面的,便是之前留守长沙,并大败刘表的大将韩当韩义公!而在韩当身边的却是被陈任无良留在长沙研究沙盘推演的徐庶和孙翊。 而坐在樊稠前面的,正是张济两叔侄,倒是冷眼看着众人的模样,张济不时凑到侄儿张绣的耳边说上几句,张绣则是不断地点头。 南顿城的守将是吕蒙当年在江东新军的时候的亲兵首领,为人成熟稳重,深得吕蒙信任。但是现在这名守军却是满脸苍白地站在了南顿城的城头上,望着城外的景色。 “你就别捣乱了!还是去找别人和你搭档吧!”贝克汉姆适时的出现帮苏让解了围。要不然苏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罗纳尔多的邀请。 跟老子斗,你们还嫩着!温旭得意地笑了笑,正打算掏出手机询问一下夏雨薇到了哪里,怎么还不来,没想到却瞥见了顾安悦的身影。 难道,她就那么喜欢皇浦拓?喜欢到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喜欢到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够了,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朝堂中的人是怎么传瑾儿的,这事儿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 沈灵儿刚洗了个澡,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脸蛋红嘟嘟的,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赶忙打电话给杨冬梅,告诉她于盼盼生了,让她做好准备去帝都看于盼盼,他自己则忙着请假和订票。 上世纪三十年代起,港岛喝茶的场所,有茶室、茶楼、茶居之分,其中以茶室的格调为最高。 “杨嫂子说得对,每家都是靠着男人那点津贴过日子,哪有多余的补贴别人?”其他军嫂也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漫长岁月以来,能在东荒八百域上横压一切,又凌驾于一切势力之上的,那毋庸置疑的就是那一尊尊有着无上底蕴的圣地道统了。 今天一接到电话就盼着早点下班,时间一到就让司机送了他回来。 “您老多大岁数了,还惦记着这个呐?”我看着面前的老头子,无语道。 刘石花悻悻地牵着她儿子的手回了家,进门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于盼盼一眼。 管森本来觉得自己演技挺好的,也就没将那人的话放心上。岂料,仅一个照面而已,人家宋天渝就已经看穿了他。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算是绑架我自己也绝不会碰那孩子一根毫毛。 不过,见到这名老者,黄碧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竟是比见到自家老爹更怂。 楚啟难免往坏处去想,若不是静和发现太子的病情有异样,若不是她请了贵妃去东宫,如果太子殿下的病情真的那么严重,吃了英国公府的药有什么不测,那么他就算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只怕皇上也会对他厌恶至极罢。 教室内霎时间,没了声音,刚刚听到重磅消息的大家都面面相觑。 “我倒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玩意儿?”豪命心底嘀咕,面上全神贯注只等老山羊掌心打开,突然,“蓬!”一声那掌心打开后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一团灿烂的火花。 克鲁斯后跳几步,收回了雷鸣剑,强大的光属性灵力在雷鸣剑上汇聚着。 “啪!”一记重掌拍在我的后背上,好在自己皮糙肉厚,并没有多疼。 强大的血气涌入地下,东方晓转身离去,那强大的气息将血族的十几位高手包裹,护在其中,随即,一名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血族高手的身旁,看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东方晓,眉头皱成了一团。 “……”老刘直视着我,好半天没有说出话。通过他满脸的愁苦之色,我能看出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很符合我本人的形象。 ------------ 116 番外8 京城有大阵,京都自然也是有大阵。这个大阵,比起京城的大阵似乎还要强上一些。 中年男子打了偷鸡贼一闷棍后,眼见着偷鸡贼对自己不理不睬,继续蹲在那里,不由得火冒三丈,举起手里的木棍,就想再狠狠的打他一棍。 就在两兄弟嘻嘻哈哈胡扯的功夫,唐云忽然觉得不对,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 当我踏足到了地上的时候,我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在地面位置上,已经有好几具尸体了。显然,他们之前都是因为没有习惯这里,直接就被摔死了。可是摔死了,怎么连阴魂都没有?我心头一动,顿时暗生了几分凛然。 由于脱离了【冰漫】能量体覆盖的区域,人机同步率不再受到干扰。他完全就是依仗自己的高人机同步率和灵活身法同对方游斗。不可能抽出手来帮助唐云。 曲清染连珠炮似的怒气冲冲说完了一段又一段话,对面孙崇的脸已经从气到涨红变成褪尽了血色。 人的想法总是趋利避害的,如果一开始就这么提议了,卿子烨这个耿直boy肯定是各种不赞成。但如果一开始换个更严重的念头,一向把大家的安危当做重中之重的卿子烨肯定不会希望荀翊和许青让背着他做出什么举动来。 当秦昊出现在飓风裂谷的时候,发现裂谷城依然存在,不过如今换了主人,上百名青川仙宗老怪物,就在裂谷城内。 寂殊寒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色染红,逐渐蔓延成一个圆,曲清染的手呈握拳状横在那片血色上,她的手侧已经沾染了血迹,逐渐松动的指间,露出了一抹盈盈的碧绿。 在眼下这个时候,柯米娅南派只要发现九头鸟战斗舰便远远的躲起来,对于这种有可能来自九头鸟的不明身份星舰势必也要躲开。 月棠声音大,引来了其他的丫头下人围观,自然有人急忙去找了纪曼柔,当纪曼柔匆匆赶来时,只看见张妈慌张地跪倒在地上请求我原谅。 他本来想等回到傣氏部落后再对她进行救治,毕竟是抢救濒死之人,必须得专心致志,这里并不安全。 “对呀!”,秦舒念认真的点头,想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回答自己。 纪曼柔和陈夫人是昔日好友,如今见此情景,必然是伤心的,哪怕陈夫人曾经欺骗过她,但对纪曼柔来说,陈夫人是唯一尊重她,并且理解她的朋友。 新继位的宋王得先为父亲发丧,原军暂时放开了对“商丘”的全面封锁,允许宋国使节前往现存列国通告宋景王驾崩的消息,再邀请列国派代表参与葬礼。 那边有非常多的辅兵,他们从其它地方收集来砂石与泥土,好像是在筑台一般。 明明人家任你采撷,明明自己是个浪荡公子,可偏偏无法得手…这让他很是抓狂。 皇族僵尸的实力,比他强大太多,以他的本事,想要伤害到回皇族僵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不如用雷符来对付皇族僵尸。 三堂兄人微言轻,就是为她说话也没用的,反倒惹得祖父对他不喜。 赐予了仙品结束之后,月关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这下子,焱顿时急了。 “来让我们共饮此杯。”楚家族长感觉时机差不多,便是提议共饮,饮罢,一众人等各自落座。 也正是此刻,一直处于神情泰然自若的轩辕段飞,面色微微一转。一道细如游丝的剑气。“啵!”一声向场中击去。“噗嗤!”一声爆响,东方岩的身躯之上炸出一团团血花,场中东方岩的真身阴影顿时消失无形。 见他如此说来,竺畅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犹疑之话,便拱手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事儿是为了他的兄弟,哪怕感到困难,没有希望,也得拼上一拼。 却是犲有刚言一半,万信仁一脚飞出怒道“你娘的,你把我万信仁看成是什么人了!”那是一脚踢出,心腹犲有哎哟一声,一屁股跌落在了半丈开外,一阵求饶着。 在陈林回到江海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陈林回到了学校之后,随便洗过,就立即休息了,多日的奔波实在让他有够累的。 “柳公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收下这些,结个缘也是在帮柳家。”一旁的张勇帮衬的说道。 林雨听对方说的头头是道,心中不禁揣摩起来。这些事情自己事先可是一点都不知晓,还以为进去之后只要防着其他修士便会高枕无忧,夏烨与他那位师叔更是对此只字未提,莫不是故意隐瞒自己不成? 高瘦修士见林雨出来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给人一种奸诈之感。 正是因为这样,徐家大长老必须每交战一段时间,就要退下来进行恢复,而这段时间则是需要徐家二长老和三长老一同合力牵制迷藤蜩,而这段时间也正是迷藤蜩逃离的绝佳时间。 “别……”萨姆罗情急之下,见姬长风还真是准备再把自己丢回去,不由有些着急的开口吐出了个别字。 ------------ 117 番外9 司马奕被东方燃一噎,更加尴尬了!本来就白皙的面皮一片绯红。 秦尽收拳,大步往前走去,这一拳,也让他恢复了清醒,让他冷静了下来。 天刚黑,胖子就说时候不早了,早歇息!本来这个时间点还不至于困的,听朱甲第说话,真困!找个借口说自己赶路累了,赶紧的让朱甲第闭嘴。 因为靠近工厂附近。所以房子很是抢手。有些拆迁户,就会把多余的安置房。 叶萦很生气,真的,气鼓鼓地瞪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 三颗星那么大的企业,不还是把炸弹和电池装混了吗?引得两方顾客都不满意。 “那这样吧,我陪你一块儿去吧!”林雪菲还想讨好一下吴良的家人。 所以,以灭绝人类为宗旨的天灾发生仪创造出的变异病毒,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其杀伤力绝对强悍。 手上的力道不知觉的加重了,睡梦中的克华轻呼一声。下的城信立马放开克华,城信就在一旁注意了好久,才确定克华没有醒来。又滚到被子里抱住克华,城信这手没有防备的触碰到了克华的胸部。 云沫错愕的转过头,看见路边的正好是一家甜点店,而且还是整个R国最出名的一家甜点店,今天上午左美老师送给他的甜点,就是这家店买的招牌甜点。 他迈着长腿,大步的来到了床边,然后动作一下子变得轻柔了起来,弯下了腰,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 眼看着双方英雄就要进入四级了,四级是掌握大招的一个关键点,也是一个制胜点,谁优先掌握四级谁就拥有了进攻的优势。 崔絮絮果然在蓝丞相府中见到了蓝寻真,蓝寻真客气的收下她赠的礼物,陪着她闲扯也不急着问她此次的来意。 “想到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就是不记得我了我有些难受。”顾桔擦干眼泪又戴好眼镜,叹声气,颇有些感慨。 最让他恐惧的事,就是他已经被柳燕抱住了。什么时候抱住的,他都不知道。现在想从柳燕的怀里出来,恐怕惊醒柳燕。 “切磋吗?我若是不接,师兄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弓。”苏问歪着脑袋问道。 众家主或震惊,或惊喜,或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向云轻鸿,却发现他同样是一脸惊色……显然连他也不知道遗失了百年的妖皇玺,竟然是在云澈的身上极品空间农场最新章节。 “就是那个骂了李居承五年的谭君子,不错,朕要他。”陈茂域欣喜道。 有时她会缠着自己问,她和清歌哪个容貌更胜一筹,有时还会胡搅蛮缠,问自己去南海去的那么勤,是不是看上清歌了。 猪八戒蹲在地上一阵“噗噗”响,极度惊恐之下,那屎竟怎么也控制不住。 金者,坚也,丹者,圆满光净也。凡是金丹,除非是一些特殊类的阴丹,否则必定是纯阳属性,呃,有丹毒的杂丹不算。 龙廷欣慰一笑,而后扫了一眼厅内众人,似是在警告不要再寻衅滋事。 使用泉水洗干净,林傲咔擦咔擦的生吃起来,一股清脆美味的感觉传来,又带着甘甜的彩虹味道:骑士坚强的石头,你吃下一根仙级食材的彩虹胡萝卜王,彩虹天堂才能生长的彩虹胡萝卜王,你的体力永久增加10点。 老实说,乍一看到这些家伙,很多人都是被吓得有些愣神,因为这些家伙的外形和手中的武器实在是太刚硬、太冷酷了。 虽然玄月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水准,但是在他看来,想要练到自己这个熟能生巧的地步最少需要三五年的刻苦练习,但是绝对能够达到。 “大龙,你呢?”因为身体经过燧炼,玄月对于这寒冷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体会,而玄月对面的大龙和玉凤则是他要注意的人。 只听一声愤怒的咆哮从密林中炸响,紧接着,那片森林中的大树纷纷摇晃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脑袋从参天古木中冒出,狠狠看向合金牢笼。 然而这一次,卡拉加斯等人深深埋着头,再也没有谁敢跳出来寻死。 只听“噗嗤”一声骨肉被割裂的声音响起,气势汹汹的卡丁,从拳头开始,被宽刃一分为二,一直切到大臂根部。 了尘和金算盘一商量,按师傅所说的“合则生、分则死”,咱们两个今后要是再去倒斗,估计也不会有好结果,看来是不能再做摸金的勾当了。 王冉点点头,稍稍安了些心,把希望都寄托在晚上的宴席上。气氛缓和了一些,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除了李路依然一张惨白的脸,其他学生都互相玩笑起来。 孙琴确实是对运动类比陶雅玲好很多,练了几趟,骑起来也似模似样了。 此时花灵和老洋人并肩上前,揪住了穿山穴陵甲身上的铜环,将它们牢牢按在地上。这双长甲四足乱蹬,不停地挣扎,可是苦于被铜环锁了穴位,纵有破石透山之力也难挣脱。 ------------ 118 番外10 “干嘛了,这只木兰不会喜欢上你了吧。”在英俊身后的龙妙妙,看着欢喜的舔得不亦乐乎的母狼,眼神有些怪异的看向英俊,又看了看温柔的添着英俊的手的母狼有些怀疑地说道。 一大早,程凌芝就让司徒浩宇送她去医院了,跟韦阳年主任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表达自己要辞职的想法。 “你又是谁呀?”皮松彻底懵逼了,被大汉打的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的。 两人皆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联军之中,一阵惊呼传来,对方的强大已经让他们开眼了,而卞城的城头,立马爆发出惊天的欢呼之声。长虹消退,银甲男子显出了真身,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冷峻,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 “妙妙别胡闹,我们在这里如果英俊没事的话肯定回来找我们的,要是出去的话只会给他添乱,要是因为我们让他受伤那可就不好了。”龙五安慰的说道。 这下,众人的脸色才真正变了。墨家咸阳分舵能找到他们,是因为班老头一直与他们有联系。而现在接到的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不管是从何而来,他们的行踪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隐秘。 云中君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问题,但是月神如此严肃,说明事态很严重,于是三人立即朝姬如天兮等人追去。 娄青衣已经暗暗观察萧开阳很久了,这会儿更是目中光彩连闪战意旺盛,竟然忍不住一只手按在了腰间很少动用的软丝细柳长剑上来。 但是收拾收拾准备下班的时候,程凌芝就接到了李焕然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程凌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她自然是严词拒绝了,可那个讲师羞恼之下竟然将她绑架了,把她带到了一个地下实验室,丢进了一个大型的玻璃器皿中。 “特别是对一个没朋友的人来说。”梁动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见到镇南王,镇南王邀他们共进早餐。镇南王是个特别讲究的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的早餐品类之丰富、制作之精美要远远超过鬼皇。 “791,是整个县城的猪霸组织。但是,他们不伤人。可是,很大一部分的养殖户,或者说是二道贩子,都要从他们这儿经过。也就是说,这些养殖户,只能选着将猪卖给他们。 当然这个水平,就像是大陆都知道偶吧一样,你好,谢谢,你吃饭了吗的汉语,是基本都知道的,然后现在能真正的用到,白马俊很开心。 朱冲如何也说不出话来,这铁打的汉子突然间捂着脸大哭起来。这是他从军以来,打过的最憋屈的一战。 石昊的十二洞天的确不允许存在,不过他就像一个漏洞一般,在轮回秘术的加持之下,会将这个影响降到最低。 于皓怔神,无语,这不攻击难道我还错了?不攻击不好吗?看着情况我应该是个福星才对吧? 安诺言收起了晶石,说:“这个是一位生物科学家留下的。他称这个叫做源石,源头的源。当初我和石头他们也是偶然间碰到的这位科学家,当初他已经感染了尸毒,就将这东西交给了我们。 李有德的成长经历注定了他思维的局限性,和高飞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之所以让骑兵队伍往左侧冲,是因为昊天观测到,那些被抽调走的远程职业队伍,最后都是朝右边而去,所以昊天便猜测,右边肯定就是敌人的大部队或主力队伍所在之地。贸然之下与这些部队接站,肯定是不明智之举。 “同道中人呐,我可一定要好好结交一下!我们可是许多年不曾聊过了。”王玉仍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但王凤却不再回首一言,直接将之无视掉了。 转过头,看着路卡脸上那副把大半个脸都遮住,布满裂痕的蛤蟆墨镜,休尔恩斯特毫无抑扬顿挫的问道。 这句话问出口,她的视线就飘忽不定,垂头不敢瞧霍斯北了。霍斯北做事比她细致。极具前瞻性。莫不是他发现什么端倪了? 自我一番安慰后,易天辰拽出荒野之怒,在一处红光弥漫的边沿处,竟然发现一条通往下方的螺旋形走道,一阵阵的热浪正从下方喷涌而出。心念那么一转,易天辰移步往下,向着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走去。 王道深深地看了黄金狮子一眼,随即不再关心,让黄金狮子一头雾水,大人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石少贝见白骨妖龙来势汹汹,脸色也不禁一变,此刻青铜巨门被封,只有背水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那是一具大概由于死亡前直接暴露在高温空气里,导致浑身皮肤被完全烧毁,露出了红黑相间的肌肉组织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 119 番外11 曲靖甚至邀请秦方白住到家里去,秦方白有话要问他,也就没有推辞。 姜前辈果然是前辈,给了吴洋歆很多灵感。可见,任何事,沟通最重要。 因为摊子铺得很大,作为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恒运并没有在全国范围内,随意建立分公司的资质,所以便委托各个中转城市的承托公司,借着承托合作的名义,建立仓储和运转部门。 王凯对鼹鼠的表情无语,这个家伙真是够贱的,怪不得能够和韦德玩到一起。 围观的人纷纷替楚颜儿抱不平开始攻击宝贝,宝贝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如此的相互攀比提升,地球终有一天会被打成废墟的,这是联合指挥部里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必须要彻底的解决那些外星人。 宁其澜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病房里面那个戴着一只帽子的凯瑟琳。 砰的一声响,我脚下的地面立即陷下去两个深坑,黑衣龙玄不依不饶,长剑如蛟龙,刺向我的胸口。 这时慈安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之后,说了一声给李爱卿、地龙爱卿、巴赫爱卿、孙爱卿看座。 当官员们听到李莲英说道退朝之时,众人这才清醒过来,赶忙跪下恭送皇上与皇太后慈安退朝。 白龙逃走的方向是索伦来的方向,不过索伦是从侧面绕过来,而白龙似乎是逃向正面。 范纯仁差一点想抽他的大嘴巴,王巨在西北不颠覆国家,到了彼岸后,却想颠覆国家,这是那一门子道理。 对面而来的冀州骑兵,他们虽然看上去不为所动,可是却没有一人敢松懈,步兵握紧刀盾,弩手紧扣扳机,耐心等待着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冀州骑兵。 就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判定大BOSS这个玩家是作弊了,因为查不到具体的作弊数据,只知道他有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明面上看,大BOSS这个号没有丝毫问题,反而是游戏本身出现了数据异常。 短短一年之内,美国八成以上的州成立医学考试委员会和医学委员会联合会。 商卓靖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一把抓过横在身前的“金龙飞矛”,继续向眼前的数百头魔虫杀去。 他这一句话可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或者这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却点醒了关羽,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退兵就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而想有所收获,现在进攻则不不是最好的选择。 看来,为了保存性命,只能撤退躲避,任由这些魔虫在松月山上吞噬肆虐了。 “去你家里先不着急,我得准备准备……”凌云琢磨着给唐猛的家人送点儿什么合适,口中喃喃说道。 “黄老儿,姚半仙,你们两个赶紧说说,有什么办法宰杀了这家伙?”见到形势不妙,苦苦支撑的其中一人与另外两人交流道。 清要说声抱歉,这一月家里出事,心力交瘁,怠慢了大家,抱歉。 花囹罗看着那一辆载着花晟睿疯狂奔驰的马车,连璧确实很周全,把孩子带到别处,就算花离荒从陷阱中挣脱,要追孩子也没时间杀她们。 “靠,李兄,你这是搞什么,不至于这么玩命吧。”杨明这下真急了,一拳击出之后,直接喊了起来,他可不想在台上把李丙先给打死了,那样演员就又少一个,赌神2很多地方还要重拍。 演唱会结束之后,那茵的心情明显很是不好,再加上身体也不好,请吃饭的事情都免了,杨明也偷笑着本来想离开呢,可是就在这会,那茵却让杨明送她回酒店。 “虚你头的虚,你家虚岁虚两岁的?”东方戈对那人说话倒是挺随便的。 “广寒宫?”喃喃地念着从苏情嘴中传出的名字,温柔与冰清却是蓦地怔在了那里,眼神一片空洞,依稀间,似有些莫名的影像从两人脑海闪过,可待她们想要去抓住时,却又发现是那般的遥不可及。 “花囹罗,若不是九千流在织梦,你是否也愿意为他血流成河?”花离荒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了这句话。 看着熟悉的菜式,还有熟悉的味道,南宫羽沫心中感到很幸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一脸享受。 “这个夜子爵越来越过分了,他明知道您身体不好,还要撞您。”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萧夫人的手上,大夫人萧淑芸终于忍不住哭了。 驯兽师公会的人用他们的精神力查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了他们真的都是神兽。 水越深,鱼就越大,这点是常识,毕竟渔网达不到那种程度,大部分潜艇都达不到。 “你知道里面埋葬的是谁?”我知道这里面绝对不会埋葬着所谓的勒墨,但是那么大的工程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任务,结合芈夜所说的神话故事,这里面很可能埋葬着一个王,但是具体真的不知道是谁。 “那大家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大意。”我最终还是同意继续前进。 会想这趟云南之旅,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要搭个帐篷才睡,现在只要找块地方就能休息,着变化也太大了。 ------------ 120 番外12 许多的人憋着一口气想要教训教训杜锋,最起码让他知道尊重一下他们这些年长的师兄们。 “吾尝困惑不明,何以赢儿未及封王,羽翼未丰,却执意与阉宦为敌? 而这个时候,林羽的身形,坠落了下去,直直的落在了一座山巅之上,体内的圣道气息,好似在缓缓的散去,一道道的武魂,也逐渐的,自虚空罗列中,化作了一道道流光消失。 天命圣皇闻听此言,顿时便联想起当初国都垂危,社稷飘摇的艰难时刻。 可以说是玉骄阳不用心去准备,也可以说····生死边缘悟出的道理。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姜家的古战车,古老道统的莲台,上百道神光,都日夜不断的沉浮在仙凰洞外。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有驾驶证,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开车?”黄东的确没见过林枫儿摸方向盘。 除去这张长弓,弓匣中还有一簇金箭。一支支金灿灿的,一看就不是凡物。 他对这个动作、这个眼神非常熟悉。甚至就算闭上眼,也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看。 很非凡,坚不可摧,肉身凝练,毛发乃至于血肉,都达到了极致。 当叶北在测试实力的时候,整个荒芜星球上,所有的变异野兽们,都被惊动了。 一来这两个建筑尤其是政务中心的建造周期比较长,再者就是深感人手匮乏的雷奥,再即将开始的帝都之行中早做好了挖掘和拉拢人才的准备。 从一开始,陆海空和叶君如想的都是如何最大程度的减少双方的损失,胜利,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前提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人类将会迎接更大的灾难,如何面对,这次的火山爆发可以慢慢的处理,甚至临时的避难,暂时还能坚持,可是其他的危难呢? 况且敌方只有五名始祖星辰,唐震一方却足有七个,无论实力还是数量都占据上风。 这杰拉德是真不愧自身机甲设计师的称号,他给自己设计的机甲,不但具有信号屏蔽,避开动态雷达扫描的能力,甚至移动起来也是一把好手,在视觉上也能进行隐身欺骗。 当然在整个旅途中一切也都并非全部一帆风顺,沿途之中同样遇到了不少事情。 最中央的是一个巨大的好像心脏一样的植物。不过这个植物的个头现在看来,和自己发现的某个巨大的植物不太一样。 但是看着江亦龙的表情和无所谓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没有用,这个家伙一看就是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战斗的声音都距离他很远,他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没用浓雾遮蔽,月光洒在森林中,宇智波托护能看得很远。 “好点儿了,就是腰有点儿疼。”余杉走过去摸了摸赵晓萌额头,发现不但不热,还因为出汗的缘故有些凉。 7分钟,时间非常紧张,乔开着车疯狂的在街道上狂奔,期望能够抢在事情发生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机车厂带头捐款八百万,富区重工不甘示弱,也捐了个八百万,其余的林林总总,各企事业单位都对抗洪救灾表了态。 签了合同转了定金,当即拍胸脯表示两天之内给余杉筹到五百支阿维汀。 只是到了最后山口百惠不让慕容延宇留在里面,慕容延宇问为什么。 赖大家的一听这话儿,也顾不得是委屈还是憋屈了,急忙笑道:“是是是,老太太可不是等急了吗?昨儿得了消息,县主今日过府,一大早儿的便候着了。”说着便在前头带路,往一等将军府而去。 不过随后的南亚战争,种花家在孟加拉湾有了出海口,能源安全不再受限于马六甲,南亚对中国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顾了了带人一起去了雅馨居,敲门时发现门口贴着一张纸条,护卫取下来给她看。 “好,奶奶,我好好吃饭,长大个儿!”宝宝在牛氏有规律的轻拍下,慢慢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天后还真让他给碰上了。杨鑫郃装作意外相遇,极其生涩的跑过去跟胡仪打招呼,再之后偶遇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一天好几回。 只是这利箭来得太突然,完全与五大强者计算的不一样,因此五大强者退后之时,也是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提起这个了。”陆忠福不解地问道。 在对那些新加入的士兵完成改编之后,蒋飞终于过上了几天舒心的日子,一连两个月,整个提拉斯都安安静静,巨兽也没有入侵,原本不断内战的提拉斯也一直保持着和平。 只是这样,却比刚才更加耗费力气,杀了数万渣魔之后,王炎就感觉到气息有些不继,当下停身收枪,向着四周看去。 笑着笑着,李邵阳的眼角湿润了!最后,他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虽然肠子没有流出来,但是伤口之中,却是根本停不下地流出鲜血来。 在放第一军团出去后,燕青又把那一百名的追随者也放了出去,毕竟跟在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可能掠夺到气运。在这段时间中,他又把追随者补充到一百名了,依然让方寸雨带领着。 ------------ 121 番外13 “看来再过一会儿,韩道友就无法再压制飞升之劫了,相信以道友的实力,渡过此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魔光将头颅一低后,轻笑的冲韩立说道。 ps:足足两个星期,网络一直都上不去,是我欠费了,可是我的网费却是交到明年一月的,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一气之下,换网络了,所以,连续两个星期无法更新,请见谅。 等级限制,这一个万兽神族肯定不接受,因为,论境界,孙铁剑等人说死了也是十九级,都还没有渡劫,可是,论实力却相当于三十二级左右,因此,如果用境界来衡量,万兽神族不吃大亏才怪。 “考古的人,谁还没遇上点事儿?只不过很多事情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罢了。”李青山喝了口茶,去了去嘴里的膻味儿对我说道。 “我就找你签个字,我不干了,你把该给我的钱给我吧。”工人朝前逼近着对王总说道。 然而第一空降师遭遇到了敌人的顽强反抗,他们不但没能拿下那座极为重要的阿纳姆大桥,且伤亡惨重,在德军的疯狂反扑下节节败退,最终在第30军赶到之前丢失了安恒最后的一座桥梁。 没有外来之力,羿立催动自身之力将背化弓,以身做箭完全展开。 持枪汉子长长吐了口气,远远看着身后的方向,树林深处,已经冒起了冲天的火光,显然是自己的据点已经被焚起大火。 “那个……德鲁伊变形术,您老人家可以教我么?”陈道临眼中放光。 他们是部落制的!二十多万骑兵。并不全部都是直接属于草原王的。草原上是部落制,在王庭的实力最强的情况下,其他的部落才会屈服顺从草原王的王庭,听从王庭的命令。 二人找了一大圈,基本上把药材都找全了,现在只差二叔找的那一种绝岭子了。 他轻轻地动了动胳膊,生怕把丫头弄醒,于是又只好停下来,看着她酣睡的可爱样子。 而以玄卿的厉害,都直接言明不愿意去招惹上官雪,这就令他感觉到有些非同一般了。 这句是实话,梁晓素是真心羡慕蒲安安有这么好的儿子。就算是宮梓堔的,就算是不能公开,但是,这么好的孩子,是任何东西和财富都换不来的。 如果不是那一名中年人的出现,在近十年之中朱清是绝对没有机会接触到海外的世界的。 沙尘四起,乱石飞滚,飞沙走石,伴随着滚滚声浪掀起了恐怖音啸,惊动了不知多少人。 张莉感觉自己也很漂亮,杨明和自己躺在一起,都不愿意碰自己,所以她感觉杨明就是个正人君子,不是那种到处撩妹的男人。 金乌王瞳孔微缩,脸色多番变幻,随即看了秦鸿一眼,无奈之色尽显于外。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看,本王说的都没错吧? “必须动手,他不是有个美馨集团吗?我们可以出手给他断了,让他尝试一下,什么叫做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大冬天睡大街。”左右两侧众人,齐声符合道。 而在传说之中,这浩瀚的宇宙,便是由无数打到神境的三界高手来掌握这其中的宇宙规则!而万千的修炼者都是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达到顶端,只不过能够成功的人真的是寥寥。 我没说话,这件事能否成功全看孟安欣的胆识,至于气运和运势,她身上有。 天色逐渐的阴沉了下来,北风袭袭,吹拂着玻璃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随着马路上灯光的亮起,一丝雪花也从天而落。 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正挽着衣袖握着一把扇子,站在了李子涵的正面,挡住了秦玄的视线。 九贺纯拉着吴琼,对着九贺赤尾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吴琼走到了边上,九贺赤尾看着吴琼的背影,随后转过头开始和其他的人说起话来了。 这个价格足以让那些大势力,也伤筋动骨了,用来卖一个精灵真的值得吗? 床是以曼吉木制成,饶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是挣脱不得。 但也只是好似而已,她虽看似占尽了上风,但一套剑法使完之际。 “咕嘟~”冉天咽下一口唾沫,最终扔给东方丰卓一封信一样的东西。 郭老什么也没透露就走了,无奈的月一只好看看天,外面要变天了? 我让她把奇怪的羊皮藏好,既然胡菲菲的心愿是寻找身世,等我成为五仙婿一定会帮她。 苏王妃眯缝着眼,看着满面绯红的少年,眸子里燃烧着火焰,一点一点的靠近。 可有些事,却往往不尽人意,某些人一旦实力过度膨胀,就会长出坏心眼,忘记出发时的目标。 严萧整个脸庞都亮了起来,不过没有立刻听,而是跑出房间外,片刻后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脸色神秘兮兮的,好像在守护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心里习惯性的吐槽了一声,安哲有些好笑的坐了下来,并且朝着就在座位旁边的校条祭眨了眨眼睛。 但是约翰沃尔和保罗相比有类似的缺陷,甚至约翰沃尔的缺陷比保罗要大的多。 他们是旁边学院的学生,此时都聚集了过来,伊卡洛斯就是照着他们的服装帮安哲换的行头,而且立华奏好像也是这种打扮。 “这就是胆敢挑战鲁克玛的勇士吗?”方才开口的那位鸦人不管在外貌还是气势上,都与其他人存在很大的差别,虽然极力压制,但那双闪耀着阴冷光辉的眼眸还是透露出了一丝不屑的情绪。 心跳突然停滞,兰洛斯惊讶的神色中浮现起点点惶恐,脚步轻移,试图将背后那片漆黑的废土掩盖。 果不其然,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玉宁真人的身影又出现在洞口。 王稚脸通红,等外头来人叫二皇子出去的时候,王稚深深的觉得解放了。 此术祭炼到了这根棒子里,能让这跟棒子,轻重如意,轻如灯草,重似三山五岳,还能倍增持有此棒之人的力气。 ------------ 122 番外14 那王圭也对其甚是失望,既然朝堂上李世民并未当堂点破此时,证明那留有颜面,以后更不会点破。 想通这些,任海便继续感受着,能量还未消失,任海就感觉到了实力不在增长,而是进入了一种稳固期。最终,当能量消耗完了之后,任海都没有摸到传说中的那一道门槛。 她的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了几个镜头,而当她拼命的想去捕捉到这些镜头的更确切的信息的时候,她却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任海见到王慧琳让开之后,点了几枪,其中有一枪打在了大块头的肩膀上。 张倩怡艰难的抬起了手臂将手指伸进嘴里,一口咬破了指尖,一滴血珠缓缓渗出。 英吉拉可怜巴巴看了郦唯音好一会儿,确定它没有可能打动她石头一般硬的心之后,果断把自己的骨头刨回来,继续欢实地啃。 闵素琪此时眉宇间有些淡漠了,在那离冷静的说着,一路上,她都在那里思考这件事情。 “难道我一开始就错了?此地四周为虚无,只有向上才是出路?”连海平脑海中灵光一闪,立时纵身而上,向上方急速冲去。 闵睿冲着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田萱顺势也在徐诗颖的身边坐了下来,另一边是她的未婚夫。 而赵青蝉扫了眼‘过目不忘’这天赋,并感受一番如今的记忆力。 不过拳怕少壮,李清即便失手,挨上一拳,于身体也是无事。反倒是馆主有些吃不消,一套拳打下来,腿脚渐渐跟不上开始的速度,落了下风。 虽然你说的话,大多数都是准确的,但处于严谨的态度,我还是去找人求证了一下。 他们没有积蓄,没有办法在王国中部购买土地,会活活饿死在王国中部地区,只有回到王国北部地区,他们才能活下来。 再次统一战线的两人继续前进,所谓的线自然是莱斯特编造出来的,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嘶!”在场的先天强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剑宫真传弟子的实力吗?秒杀一个同级强者如同喝水般简单。 唯有系统还能凌驾于,时间宝石的力量之上,可以让他确定现在的时间。 现下里,除了城外出现的山匪之外,潼城也并无其他紧要事,并不至于紧迫到这个程度。若有人来害孙府,也实在想不出缘由。 如此一来,她在他的心目中就不会是一个善于心计的形象,而是一个被国公府算计的傻白甜。 两家人又寒暄了几句,李氏看唐夫人面上还有些焦急,知道她要回去找大夫再看看,连声催促她带着孩子回去。 无非是有些人练得长久一些精湛一些,有些人练得短暂一些粗糙一些而已。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些经年累月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大家有同样的经历,基本上都能一望而知。 “你……”上官雪面红耳赤,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一道巨大的闷响声立即在四周为之响起,接着只见一道妙曼的身影陡然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我换好他们带过来的衣服,走到病房的厕所,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杏坛从此成为了儒门的修行圣地,在这里可以更好地领悟浩然正气和仓颉古字。 就这样又一连干掉了十个鬼物,且前方遇到的鬼物,越来越强,就连叶晓峰都不确定,这条路真的是一条“活路”了。 虽然夜幕已经降临,但是夜色还没有彻底的将这座繁华的城市给笼罩,所以叶寻欢完全是悠哉悠哉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而此时阵中又是响起了那如梦如幻的玄音,正是从珠体上散发的,它受到了打击,这打击险些让它碎裂,那一条条的黑痕就是证明。只不过它终究是万古时代的产物,不可能就这般轻易的碎裂,但模样也是离碎裂不远了。 不过此花是真的特别,花香淡然吸入肺腑之中时,又好似能洗涤他一身的伤,好似炎炎夏日饮一杯茉莉。 刚走了几步,准备在那边的路口拦一辆车,没注意被人撞了一下,再去摸自己兜里的时候,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终是有人打破了平静,正是沧海一粟,东方之人皆是看着他,等待他的继续开口。 其实还是姬长风多想了,这老者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看着姬长风神秘的笑了笑后,便闪身向着那道奇怪的如旋窝一般旋转波动的大门走了过去。 青丹子微微一愣,百草药园可是一座大药园,怎么连这点灵草都没有了。 艾尔撒不清楚这个蓝衣护法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此刻力竭的她根本就不能动,只能听他说着。 两人都很清楚,汉斯战车是国际上一流的摇滚乐队,他们的演唱会一直备受国际媒体关注,赵牧如果能够登上他们的演唱会舞台,肯定能够借此登上国际媒体,得到极大的关注。 天缘门的人离开后,仙域天外天秘境口已经没有人了,这时远处的一处空间突然传出元力波动,一艘战船突然显露出来。 要是能够打败这个志波海燕……那,岂不是证明了,他现在已经拥有了第三席级别的力量了么? 也就是说,想要破除这一个大阵,就必须破坏石壁之后的阵基,那就是要穿过石壁之后才能做到的。 楚天露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移动灵脉,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二姐发话了,她也只好将这好奇埋在心里。 金元宝还在想着该怎么描述呢,因为在他看来,这狗应该不懂写这字吧的。 ------------ 123 番外15 忽然之间,陈琅琊心中一动,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刚刚想到,居然就有一柄剑从天而降,而且还是一柄如此之好的剑,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用一柄细长的白色碧玉剑,却有点不太合适。 仿佛被火焰的温度灼伤,亦或是被千晚的非人之力吓到,孙瑢煞白着脸,躲进了束渊的怀中。 正当我暗暗庆幸,只是失去一千点气血而已,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强烈的炙热的风劲,席卷我的全身,这股强大的能量只有神级怪物才所特有的,我不由的心理一咕隆,强烈的危机感出现在我的身后。 冯飞领命:“卑职这就去瞧瞧情况。”说着他躬身退下,聂沛潇重又开始闭目养神。 “起驾长春园——”随着萧年再次出声,皇帝陛下,后宫各位娘娘们给纷纷起身离殿。而高昌国的世子与公子,也在太子与静柔公主的引领下移向长春园。 藤原微怔,张了张嘴,却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说。心里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涩渐渐弥漫,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偏偏的,对于这段友谊却无法释怀,终究,还是在乎的。 “是。”云逢不情不愿地扶起云想容,半拖半扶地将她送上马车,自己也随之坐了进去。出岫拒绝了竹影的搀扶,自己掂着裙裾也上了车。 \t这就让哈利亲王和支持他发动政变的叛军十分为难,势成骑虎难下,想攻进来吧没有碾压的实力,想撤退吧肯定会被秋后算账,狼子野心已经暴露了,非死即残,只能闭着眼睛一条道跑到黑了。 宋远见此便为吕二娘寻到了这处宅子,吕二娘推脱不过才随他来看。没想到,吕二娘一见之下,便喜欢上这个宅子了。可能是被吕香儿影响了,吕二娘算了算,感觉租下不合算,这才买了下来,并做了简单的装修。 \t车队在秦家庄村委会前的广场上停下来,车里的人拖着行李箱和各种设备从车里下来,在秦大宝和党丽娜等人的带领下,分别给他们安排住所。 果然,林非灼准备翻页的手一顿,抬起眼,瞧着林昌,黑沉沉的眼里翻涌着滔天恨意,远没有他表现得那般平静。 可他知道,就算冲出去,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纽约的另一头,米军参谋正跟随在艾派德身后,听着艾派德讲述伟大的永夜之主。 岑夫人心里一团乱,几乎已经撑不住了,可丈夫不在身边,儿子又危在旦夕,她咬碎了牙也得强撑着。 “两个杀手!”墨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对方上次刺杀不成功,这一次,居然两人一起行动,而且远近距离同时出手,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刚才恐怕已经死了。 毕竟轰炸计划需要五大分部协作完成,在计划之前,肯定需要对队友有所了解。 要知道培养一个蛊师,比培养一个先天武者还要困难,否则阴阳男子也不可能赐予一个后天巅峰的武者四翅金蜂。 准确的说,应该是铲球动作,不过林风这个动作不是铲球,而是铲怪兽。 灵犀眼前一花,心中一惊,下意思的用双手掐住仁妃的双手,给自己争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她便继续跟东方岄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王爷就什么都不做了,我相信接下来这几天,锦妃就算不会帮王爷,也不会害王爷的。王爷就等着吧,相信过不了几天,王爷一定会看到事情有所转变的呢。”她劝说他道。 “怎么样?两位还满意吗?”其实从两人的表现中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花梨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风杨既惊喜、又郁闷,在幻阵中他可是看到了天级武者的厉害,连普通半虫人都远不是对手,但这乳色含香的劲力,像是用来打架的吗? 秦明远低醇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内听起来有些诡异。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了。 太子府很热闹,轩辕云决的酒喝得多。但是药也吃了不少,解酒药一颗颗的往嘴里放,最终还算神志清醒的进了洞房。 她们到的时候,几位姑娘们显然也都是醒来没多久。想想昨夜的纵意,再次聚在一起后,大家不由得相顾而笑,却都是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夜。 “启奏陛下,刘备亲自领兵攻打,现今已经在汉中外盘旋两日,亦曾数度进攻,攻入汉中五十里,但随即得知陈到,特米尔将军杀来,随即退军。”徐庶做着报告。 说不定,以宋阶对林府的感恩之心,会愿意娶了林宜佳呢?呵呵……安悯公主心中冷笑,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安然恬静。 刚才听吴妈那么说,她还以为今日抛绣球招到了一个多么特别的男人,原来没想到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其实想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使现在自己改不了户口,办不成身份证,到时候总能想到别的办法,大不了攒钱等两年后在大展拳脚也不是不可以,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没必要钻这个牛角尖的。 李丹也不客气,来回转悠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一个零件最全的三轮车。 后台的工作人员全部看向我,一个经常在这里打扫的清洁阿姨走上来问我疼不疼,我朝她笑了笑,说了一声不疼。 这事儿本是想要去天宫。可是仔细一想。清风闯入了禁地。放出了紫魂。算起來天宫是要追究的。所以也就作罢。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要是真有妖怪普通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种人会不知道吗?而且你见过哪个妖怪不吃人不吸血,反而只吸收植物养份的?”轩辕玉儿翻个白眼说道。 ------------ 124 番外16 妍蔚端着茶点进来,正好与他擦身而过,看着他出了门,妍蔚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林悠然皱眉,雨薇怎么会出现在北傲国边境,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地方十分危险吗? 孩子的家长也频频向岳毅投来和善的笑容,岳毅也都是微笑的回应对方。 “可以,你带我去吧。”吴亦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实力总不能比其他人还差吧? 但梁浩当初喜欢周饮霜,是一个意外,因为这剧情,我根本不是预谋的,是剧情到了那,顺其自然发展出来的冲动产物,如果想要好写一点,我甚至也许不应该节外生枝。 终于,当苏氏发布会开始的时候,众多被吸引来的媒体齐聚一堂,大家都是充满了期待。 “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刘家想要吞下我的东西,就看看你们的牙口好不好了!先让跟你们周旋一下,等过几天消息放出去后,看你们还淡定不!难道你们就真的认定我是你们嘴边的肉了?”陈城自语的说道。 那样,恐怕轮不到帝俊太一引动太阳之火反击,天道首先就会降下天罚。 柳飞烟不愧是舞中的佼佼者,连声音听起来都是如此高贵,清冷优雅。 看着叶沫的反应,K笑了。他将玻璃柜打开,轻轻地拿出了玉笛,放在叶沫的手中。 是人都是在恐惧的东西,她虽然不是恐惧别的,可是她却是怕这种自己无法把握,也是无法改变的天灾,所以她怕的要命,她也是怕自己会和顾宁一起没命。 叶巴赐的嚣张秦氏三兄弟自然早就看在眼里,可以说,他们早就看不爽叶巴赐了,但是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与叶巴赐交手,要知道,连乔天灵身后的势力都不愿意得罪天清圣地,更何况还是秦氏家族的人? 有些人在心里,扎根发芽拼命生长,融进骨血里,扒皮抽筋也放不下。 尉迟嘉的心头立刻就像是被人用石头砸了一般,生疼生疼,随即却蔓延成一片撕扯着的痛,直直贯穿心口,直达心底最深处。 叶蓝草挑了一件浅色的锦云锻绸裙,外罩一件天青色的素罗纱,没有多余繁复的累赘,利落大方之中透着优雅华贵,今日,慕容枫肯定会向那些产业的管事或负责人介绍自己这个新东家,所以她必须衣容得体。 陶阳脸色微白,不知是累了还是心里头忧着哪件事儿,坐在车里看着少爷向他伸出的手,一动不动地。 苏阳扔掉手中的尸体,想要冲过去阻止他,但是另外一个黑衣人立刻冲了出来,挡在了苏阳的前面。 能把宫慕影吓得退开就最好了,如果实在不行,他们一样会选择用强。 接收了脑海内不多的浅层记忆,元澈终于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想活命的话把门修好,不管你们怎么修,反正两个时辰内门若是没修好就请自行出去吧。”青月玲指了指外面,笑话,统领实力若是在空间通道内跑出空间船估计会被乱流刮得渣都不剩。 好一会儿,正当他们以为听错了的时候,那块儿大石头突然动了起来,慢慢地石头出现了四条短腿,又出现了一个头,原来是一只老龟。 一时之间,罗丽有点恍惚,因为她又有感觉到了那种压抑,以至于她以为自己还在之前的那个洞里,难道看到那条大蛇,和自己用兽牙兽骨挖台阶都是在做梦? 甜儿瞪了云瑶一眼,将自己的手帕展开,果然如同云瑶所说,上面被茶水浸湿的地方,呈现出隐隐的淡红。 崔健一边走着一遍催着自身的能力运转,全身好像被油煮了一般的火红,连眼睛也变成了如同岩浆一般的颜色。 雪白长剑只是一声剑鸣,这扑向雪卿的巨大电蟒便突然崩碎消散,让远处的刑楚眼神猛地一缩,而背后的重玄剑却是清脆的响动了一下,声音里有着对强者的尊重。 他的额角,甚至都由青筋挣了出来,在皮肤下不断蠕动着,犹如粗长的蚯蚓。 队伍行进迅速,飞羽族自己飞行,陆地兽人一律乘船,海兽拖着大船在加宽顺直的河道上飞速行驶,两天时间顺利到达海城。 “为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我们三个之中他最不普通好吧?”杨仪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自己血脉原因也就算了,崔和可是完全靠自己,而那青冰荷,全身上下估计没有一处不是秘密的,为什么父亲会说他成长的最大呢? 整个罩子再次震动,这个罩子再也抵挡不住了,碎裂出了一个洞来,下午的太阳洒进罩子里,别样的灼热。 沈薇不着痕迹地摇摇头,这红香比红袖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肤浅,太肤浅了!在后院这样貌美又心思高还没脑子的丫鬟的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唐天奇报上自己的名号之后,两名执事抬头看了他一看,似乎是听过他,接着记录了下来。 飞天虎听到张晓枫给自己取的名字后,顿时那颗硕大的虎头顿时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苦着一张兽脸急忙对着张晓枫祈求道。 “如果是的话,这不已经暴露了吗?为什么持球突破的时候不用全力?”查尔斯巴克利问了一个谁也答不上来的问题。 杨晴看见杨悦这般神态,也是摇了摇头,杨悦没有察觉,但她察觉到了,苏阳望向金善美的眼神是真的如同看待一个路人。 “母妃,母妃。”二皇子失魂落魄着朝这边爬,秦相爷一示意,便有人把他拦住了。 ------------ 125 番外17 这些都是他们不知道的,他们知道的是,他们的挑战就要来了。甘州百姓冒死传出消息,甘州吐蕃已经派出兵马试图收复玉门关。 而此时的黄巾军大阵,却是异常的寂静,他们亲眼看到张角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刹那间,心中的偶像破灭了。他们也不相信,在他们的心目中,张角那可是天公将军,而天公将军怎么会死呢? 立在阵中的卜已一脸的茫然,那真的是永久吗?只见两军阵前,耀眼的朝阳之下,那一骑大将横枪立马,身披万道霞光,英俊的面庞寒凉如水,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悲凄,冷冷地看着数万的黄巾军大阵。 我听王洁说完我就郁闷了,你感觉怎么会不好,我背着你,我擦,我的感觉也很好,我也愿意上垒,只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想纠结死,至少现在还好点,想着想着我就停下了脚步。 高贵的、富有的老爷、少爷们穿着昂贵的毛皮大衣,带着仆人在街上横冲直撞,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乞丐们则手拿着破碗在沿家乞讨。 至宴散,朕离席先行。将至太子席前,他竟踉跄起身拉扯于朕,口中更是胡言乱语,幸而三皇子就在其身边,及时阻止,朕才方免受辱。 自从这项法。规出台后,十几年來,好歹再也沒闹出过人命來。两国的关系也一直微妙着,既无战事,亦不融洽。 放假的那天哥几个聚在一起喝了个烂醉,晚上的时候也没回家,跟着赵敏直接的到了她家爱,大战了几个回合,第二天陪着赵敏逛了一天的街,意外的是,我竟然没有感觉出来有一丝的累,反而很高兴。 今天一早刷牙的时候,关二叔忽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说去年种下的勇者种子和装备种子终于成熟了。 而赶来支援的雷姆等人才刚刚肃清所剩无几的魔兽,布满整个庭院的尸体为这场并不如何惊险的突袭画上了句号。 美食地图、杂志社、报纸、等等多有报道,算得上是地方美食界的标杆。 都没有听到鸣笛,一个不凑巧,险些被疾驰路过的车撞在身上,幸好她反应敏捷让了一下,及时把普美拉了回来。 而胸口被射中,剩余的箭矢,中年男人根本无法躲避,直接被一堆箭矢,给射到了胸前。 这样的喊话声极大的鼓舞了众人的士气,振作起精神的人们,为了阻拦前进的白鲸,而榨干自己每一丝仅剩的体力。 然而对周渔来说,安静的摄影棚早已成了噪杂的迪吧,所以沐恣的话根本没有听见。直到沐恣再三催促,一边的周涪也在帮忙,这才明白过来沐恣想要迷宫冒险的剧本。 这次有着三本田领路,自然没有人阻拦,一旁的保镖客气的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将路让了出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却没成想,这学校一建起来,自己倒成了校长,到哪里都有人喊秦校长。 陈景元和飞绥子心知不妙,匆匆忙忙领着门下弟子赶来解救丁谓和王钦若。 “这些孩子?”我见昏暗的烛光之下还蹲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 钱多多悲伤中听到了这句话,哭着笑了,丰富的表情绝对可以做一线演员。 莫天桓道:“当年我受伤击中,就连那最后一丝神识都差点消失了,若不是金鳞,恐怕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菩提古树道:“原来金鳞助你恢复了一道神识,难怪”。 此刻红雾正浓,还有那半空中的血月,竹节棍上手印的共鸣,虽然我并不觉得现在是寻找线索的好时机,可是看到高宇和高靓靓动身,我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问心一眼就认出了青袍男子,就是在那迷雾之森外乘坐六阶斑斓三眼兽而来,为首的那个武王强者。 龙云天一拳将身前的一石桌砸为粉末,虽然他之前对龙域极为失望,但这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龙域之中之人他大都认识,他曾与不少人共同战斗过,如今多少人惨遭横祸,这叫他怎能不愤怒。 其目的,必然就是形成足够的威慑,迫使红色佣兵团发起彻底联盟的会议。 龙洛正对着这石像,只见石像立于一块方石之上,方石四面刻有一条巨龙,环绕着那方石,为这石像增添了几分威仪。龙洛再看这石像的模样,越看越觉得熟悉,虽然很是熟悉,但龙洛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木星大将”桑青使出的是自己的必杀技“天珠三变”,比之三枚天珠暗器直接成品字形飞射对手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其实吧,对于刚结束的CPhO国决理论考试,沈奇不敢打包票,他完成了280分的全部答题,时间有些紧,有可能拿满分,也有可能拿不到满分。 显然混沌树是知道什么,这颗树应该在树中被神秘人下了禁制,外表形成了能够屏蔽神念和魂念的双重禁制,很是强大。否则龙飞的魂念不会被迷惑中,根本无法知晓其内的秘密。 这在技术操作上又有两种方式:一是从病人体内取出细胞,将其缺少的DNA导入细胞,再把处理好的细胞移植回病人体内。称为体外基因治疗。 “而且老夫得要消息,摄政王对风华郡主那可是不同的。”所以依附了她与依附了摄政王是没什么两样的。 “虽然表面上是同父异母,不过并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以当成是领养的孩子,想要来争抢你的继承权,所以你很敌视他……”殷崇轻笑着补充道。 比如甄殷鉴目前追求的是二阶、三阶、四阶以及五阶中品丹药的同时炼制,而行军丹之法修炼到极致传闻可以同时炼制出一阶到八阶地品的丹药,这是中古时期存在的传说。 ------------ 126 番外18 “筷子在你手边,碗在厨房,要自己去拿。”凌秒喝着粥,含含糊糊地说。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吧,长老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满脸都是汗水,看上去有些疲倦,过阴一次看来也是挺耗费精神的。 这时王治业来到众位夫人的面前,刚刚站住脚,十几位夫人便一下子将他给团团围住了,众人围着王治业纷纷请求王治业先给她量体,这让王治业一时之间无法应答。 看着张妈的一系列动作,我想起那从未谋面的妈妈?我期盼那从未得到过的母爱。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慕容瑾锁眉看看房门略带担心。宝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因为,爹地肯定没带他去过游乐场。”贝贝忽然漫不经心的说。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恐吓那三个大学生的举动释放了真气,触发祭坛,引来血祭,才进到这个地方的。 杨华还没开口说那些解释的词儿,就只听见白忆雪模仿着他的强调打断他的话。 “宝宝贝贝,妈咪先带你们回去好不好?”看两个孩子出来了,宝贝也没问他们刚才在里面说什么,只是时间还早就不想留下打扰莫夏楠工作了。 到了医院,筱汐被送进了急救室,我徘徊在外面,心急如焚,或许,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吉米问道,他也很赞成王凯的选择,在西部那些条件好的牧场早就被占了,剩下的真心性价比不高。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程蓝也很尊敬程父,不愿意让外界的人去随意评论自己的父亲和已经死去了的母亲,不想让程家陷入舆论之中。 “这次就算那我们不出手,恐怕中山王也逃不过这一劫了。”戚少卿说完朝着城门口走去。 听完师槿的话,众人都觉得很是对,素羽除了是皇族的郡主,还是和魔教有着关系,既然不是皇族就是魔教的人。 虽然谢扬这个问题问得十分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但听到伊遥的耳朵里总觉得有点话里有话的意思。 刷潜能点没什么可说的,每天一早醒来吃饱了就是到处找魔怪杀,各种各样的魔怪倒是见识了不少,其中不泛一些实力强大的怪物。 傍晚时分,凤念幽在顾玉儿和潇玉菁的照料下醒了过来,一整天都弥漫着紧张气氛的倪府,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是就在众人都沉浸在欢喜中时,院子里却传来了吵闹声。 官萟冰心口狂跳,屏住呼吸,恨不得在耳廓外边支把伞再接个天线,以确保能清晰地听到泠珑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少卿哥哥,这下你可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了。”顾玉儿走在院子中大道上,捶打着酸痛的肩膀,看着天上的月亮嘀咕着,总算是做完了,想起这些都是帮着千承受的,顾玉儿的心里好受了些。 “是,大哥我明白了。”巫若琪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明显非常的不高兴,因为她千万个不想要巫若瑄去圣灵殿,而剩下的时间有限,她必须在这个期间解决了花晚以,取而代之,她一声唯一一次可以改变自己不受宠的事实。 后来的后来,整个肖家就没人再去提这件事情了,但肖聿彦的房间到现在为止还保存得十分好,虽然有许多东西都老化了,但肖母都舍不得去换,生怕换了自己那个大儿子就真的回不来了。 方美琳一脸的哀怨,心里头酸溜溜的,她亲爱的师姐,一直对自己关怀得无微不至的师姐,自从遇上米斗后,就她冷落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自然而然的,这师姐心里就偏向了她家那个米斗。 金加紫,两种极为刺目耀眼的颜色,而后来多出的紫色,使灵气种子又多一分神秘。 更何况以梦神机的身份地位他没有必要骗自己,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与这样一个能够未卜先知的人为敌,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身体竟然散发出淡淡的灰黑色光芒,虽然很淡,但是在这样一个淡蓝色的海里,那散发出来的淡淡灰黑色光芒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和神圣不可侵犯。 “可是不等的话,我的药材和你的食材可都在这里,谁来拉?”风清云叹气道。 存微山、慈云斋、丹鼎派中,各有人走到门中的隐秘之地,望着不知从何时起伫立在宗门之内的石碑,伸手按在石碑之上。 面对这丧尸的扑杀,这人左腿猛然抬起,和丧尸抓来的手掌碰撞,砸在了丧尸的手心。 “夫人……那秦修……”流萤正要讨巧,却见罗玉坤豁然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华,仿佛其中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着她坠入其中。 邵珩便停留了一日半的时间,教了他一套简单的拳法,强身健体之用,又给他留下半个月的食物充饥,便说过半个月再来接他。 这点血光似乎被一股浩然的力道拉扯着,极其不甘的扭曲着,被拉扯到距此不足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头,没入山头之上一个浑身战甲崩裂浑身浴血之人手上的龙角形星器之中。 ------------ 127 番外19 以至于傅云逸很是匪夷所思的看了神圣和神往一眼,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做人的智商就可以查这么多呢? 笙歌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旁边的阿纾身上。 待所有的人都开始动了之后,我们五人才慢吞吞地吊在队伍的后面。 那天口不择言惹怒了相王,现在她只有以退为进,先缓和了和相王的关系,再图其他。 看到石飞仙的脸,班婳干咳一声,心里有些发虚,她该不会把人给气疯了吧? 虽然疼爱她,却也不曾因为如此就纵容了她,阿纾把营养餐放下,起身走到躺椅边。 早知道现在,他当初就该好好对待李青柠,那样他现在怎么也是国丈一个,司马惊鸿就不敢对他这样了。 掉队的人担心跑得慢了会被后方追来的部队杀了,只能硬着头皮将马上的人抛弃,那些三人一马的渐渐的就变成了两人一马、甚至是一人一马。 “是,是,都怨我。”周不寒的脾气简直好的令人发指了,不挂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简直不要太纵容,他是真被她的眼泪吓坏了。 周燃冷漠着表情,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黑暗的空间内,只剩下劳方一人在独子冷笑。 最终光头男的话让我有些沉默,而这一切的确很残忍,我发现从怪人得到了荣誉之后大家对我的态度就无形中改变了。 毕竟天敌其实也是相对的吧,我看到身边的这些黑毛老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异变者基因让他们很恐惧我,其实不算是完全的亲密接触吧,毕竟安全建立在这种恐惧为前提的基础上,很多事都显得比较尴尬。 “好一句枉为人师,我看你能挡住我几招。”毒王张彪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细长的匕首,上面散发着莹莹绿光,显然涂了毒。 “因为我有脑子。”秦沧的回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却也傲娇的让人恨不得去伸手敲他的脑袋。 有人大喝一声,身形一闪,离开酒楼,朝着战斗波动传来的方向飞去。 天道的回应,只有短短的六个字。话音刚落,那蒋家大能突然宛如风蚀土堆一般,化为齑粉,消散在空中。 咔!而在闪电速度一般的功夫内,我们也在等待下一个环节的同时重新陷入了矛盾和冲突之中,其中我最不愿意无视掉的就算是喜羊羊男自己说过的话了。 想了一下,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连春达连忙去找了一个老乡,那老乡就是校学生会体育部的,从他那里他找到了各个项目的名单,而一看之下,连春达真是有些郁闷了。 不久之后,旺城所发生的一件事顿时是造成了巨大的轰动!是什么事呢? 人老了,总是会不断的想起过去,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有后悔,有悔恨,有不甘,可时光一去不返,不可逆反。 我目睹了许多百姓的惨死,我心里十分地悲伤,我很是难过,我此时已是个商人,四处走生意,结识了一个道人。正所谓“乱世道,盛世佛”,此为何意? 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会和柏柏走到一起,会订婚,会走进婚姻殿堂,还会生个宝宝。 相到这她连忙掏出手机给李云慧打了过去,李云慧正跟冯启刚聊得开心,在黄一鸣刻意结交季敏的情况下,洪启刚对她也是颇为热情。两人正聊的火热,她腰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菈奈也有一身漂亮的裙装,被美容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聪明的菈奈还特别学习了美容师的手法,自己给自己也试着打扮了一下。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莫亚问高波,他很担心球队大举压上之后可能被德国队打反击。 吴德满脸醉意地扯起嗓门吼道,大手拿起酒瓶却怎么也无法将酒水倒进酒杯里,只是在酒杯的上空左右摇摆。 而且这剑很有灵气,也不知道是上面雕刻的金龙还是剑的本身还是因为用了水池的灵水。 “我们是做过很多坏事,但是我们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而你虽然没有做过坏事,但是你比所有的坏人还要让人恶心。”叶一航说。 “秦枫,把你鞋子脱了,都把沙发踩脏了!”杜思淼很不满的说道,看到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面,已经有一个大大的鞋子印。 “华少爷,你这样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聚集高于我们五倍的兵力吞掉我们的!”乃猜说。 “阿斯兰你不要那么敏感了。哪有那么多可以的事情呀放心啦。好了今天先休息吧。”卡嘉莉笑着说对阿斯兰说。阿斯兰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其实这样的结果卓颖妍早就就想到,这也是两人刚起床卓颖妍就和叶心语上线的原因,不过还好赶到的及时,不然三人就都悔断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