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以功劳求娶平妻 “我要娶兮兮为平妻,你去准备一下。” 梧桐小院里,阮书云看着面前十指紧握的一对男女,脸色冷了下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怎么也想不到,江思衡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思衡右手紧紧的握住顾婉兮的手,脸上淡然。 “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这是皇上的意思,你必须接受,不然就是抗旨。” 阮书云闻言,泛白的小脸没有丝毫温度,“皇上的意思?这不是你求来的吗?” 在坊间早就传开了。 江思衡作为钦差大臣,治理云城的水灾有功,皇上问所欲,他求了一道赐婚圣旨。 也就是娶他牵着的这个女人为平妻,这事已经传成了一段佳话。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治理水灾的那些方法,都是她教给他的。 而他之所以会主动请旨揽下这件事情,都是她授意的。 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替他筹谋的。 而他,竟然拿着她筹谋来的一切,去求娶一个女人为平妻。 呵,她不禁冷笑连连。 江思衡看着她的脸部,有一瞬间的愣怔,刚想说点什么,身旁的女人站了出来。 “姐姐,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江郞,江郞也是心疼我,你要怪,就怪我吧,但是姐姐,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你若是不听,那就是抗旨的欺君大罪,整个江家,都要收到牵连的。” 江思衡下意识的把女人护在身后,脸上满是坚毅。 “你不要为难她,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 阮书云看着他维护那女人的模样,心全部冷透了。 她本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婴儿。 从小就被自家父母宠爱着长大。 她喜武,父母就把她送到玄天宗学武,家里满门被灭,她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听母亲临死的遗言,让她嫁给青梅竹马的江思衡。 为了让父母放心,她答应了下来。 她一边发展自己的势力,一边找寻父母被杀的真相。 既然已经结婚,她自然尽全力帮助他。 但是没想到,他是一个白眼狼。 现代的思想刻入了骨子里,让她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她神色平静,“我们和离吧。” 江思衡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和离?你不要无理取闹,就算她为平妻,府里还是你说了算,你是当家祖母,兮兮心性单纯,影响不了你的地位的,你尽管放心就好。” 闻言,阮书云简直被气笑了。 谁要做他的当家主母了?他以为主母是那么好当的? “大可不必,既然这是皇上的旨意,那我给你们腾位置就是。” 她站了起来,跨步走了出去,不想听他们废话。 “自古以来,都是休妻,哪有和离的?” 江思衡一时心急,说出的话,让阮书云停住了脚步。 她并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 “以前没有,以后有了。” 说罢,她继续大步离去,让那两人愣在了原地。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心里说不气愤,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是心凉。 自己付出一切喂了狗。 虽然有和离这个说法,但是至今都没有人和离过,若是被休了,那嫁妆是不还给她的。 她怎么可能让那对男女白拿她的东西? 和离势在必行。 但是要走这条路,还有一点儿曲折,尽管如此,也一点儿都打消不了她和离的念头。 身后,她的丫鬟绿茵跟着走进来,一脸的忿忿不平。 “少爷怎么这样啊,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们小姐,哪有他现在的荣光?一立了功,不说给你请一个诰命的封号,竟然就想着纳妾,什么平妻,说白了,也就是比妾好听一点罢了。” 阮书云脸色白了一些,却显得异常的坚毅。 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他现在立了功,正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她想和离,必须走皇上那条路。 想到这里,她马上吩咐绿茵给她准备轿子。 她娘的姐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她自然有随时可以进宫的腰牌。 而她,也时常进宫给皇上送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很得皇上的喜欢。 很快,轿子就准备好了,她直接就进了宫。 她并没有直接去找皇上,而是去找了皇后。 宫里,听着公公禀报了这事,皇上的脸色难看起来。 “这是不满意孤的赐婚,去找皇后诉苦去了吗?” 在一旁伺候的刘公公闻言,不敢有所怠慢。 “皇上,天下间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啊?这也情有可原。” 皇上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孤本也不想赐婚,但是那江爱卿治理水灾有功,当众请求赐婚,孤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而且,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怎么偏偏她不行?” 刘公公在一旁诚惶诚恐。 “是,陛下,她或许只是心中苦闷,想找皇后娘娘诉说诉说,并没有什么想法。” 皇上冷哼一声,“量她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皇后宫里,阮书云行了礼,皇后拉着她入座。 几句寒暄之后,她直接道明了来意。 “皇后姨母,我这次前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皇后眼里一阵心疼,“好孩子,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想要本宫帮什么忙,你尽管说?” 阮书云看了看周围,皇后娘娘会意,屏退了左右。 她才开口。 “娘娘,我想和离。” 一句话,让皇后娘娘愣住了。 “什么?和离?” 她万万想不到,阮书云竟然有这份心思。 “虽然说和离这事,确实存在,但是从古至今,也只成功过两次,而且还是男方对女方极其不好,你这种情况,能和离的可能很少。” 至古以来,世人对女子的要求都极为苛刻。 虽然允许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但是对于夫妻间的管束就极为不公。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必须从一而终。 女子只需要犯了七出之条其中的两条,男子就可以休妻,但是女子想要和离,除非男子对自己的妻子有了生命安全的威胁,否则是不能和离的。 ------------ 第2章 可看第三个锦囊 阮书云心里明白,在这个万恶的古代,想要和离,有多么的困难,哪怕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判和离。 她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姨母,得到她的支持。 被休也能离开江家,但是若是被休出去的,嫁妆就拿不回来了,她怎么会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我明白,我会想办法的,姨母只需要支持我就好。” 皇后面露担忧之色,“可是云云,自古以来,被休的女子回家都很难生存,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流言蜚语……” 阮书云知道姨母是担心她,“姨母,你的担忧我知道,比起那些流言蜚语,我更怕被困在那样一个家里,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 皇后无奈,她明白这种感受,也真心心疼这孩子,和离听起来确实很离经叛道,但是她的嫁妆,足够她独自一个人生活了。 她自己没有这样的魄力,因为对方是皇上,她不能拿着家族冒险,但是云云可以。 她的侄女,值得最好的男人,而那人,不配。 想清楚了这些,她咬咬牙。 “你想怎么和离?” 对方是由皇上赐婚的,她想和离不被人说闲话,只能过皇上这边。 但是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阮书云颔首,“皇后姨母请放心,我自有办法。” 皇后看她一副自信的模样,她一直对自己这个侄女有着迷之自信,仿佛只要她想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从小就是如此,哪怕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的身上都不奇怪。 她对这事倒是充满了期待,女子在世本就艰难,若是她真的成功了,那就是给女子开辟了一条道路。 从皇宫回去,刚坐下来,江思衡便找过来了。 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听说你进宫了?” 阮书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很不爽。 “我进宫与你有什么关系?” 江思衡冷哼一声,浓密的眉毛向上一挑,“我和兮兮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就算是你找皇上,他也不可能自打嘴巴撤销婚事的。” 他那表情,就像是一个上位者,在藐视一个下位者的无能狂怒般。 阮书云懒得跟他掰扯这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云城的水灾还处理了多久?你们就回来了,可有看了我给你的第三个锦囊?” 他在去云城之前,她给了他三个锦囊,上面都是治理水灾的办法,第三个尤为重要。 江思衡闻言,一脸的不屑。 “我知道是你的办法帮我治理了水灾,但是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办法不就是我的办法吗?我知道你的好……” 他还在那里侃侃而谈,表明自己不会忘了她的功劳。 阮书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只问你,有没有看我的第三个锦囊?” 江思衡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前面两个就已经把水灾给治理好了,第三个不就是庆祝我的话吗?有什么好看的?什么都没有回来跟皇上汇报来的重要。” 阮书云脸色冷了下去,“我看是没有比求皇上赐婚来的重要吧?” “你……” 江思衡想反驳几句,阮书云马上站了起来,开门叫自己的丫鬟。 “绿茵,备马,我要去云城。” 江思衡看着她这副着急的模样,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上前拦在她的面前。 “云城的水灾都已经治理好了,你还急吼吼的赶去,是不相信我吗?” 阮书云没有心思跟他在这里纠缠,伸手扒开他。 “要么出去,要么闭嘴,老娘没心思在这里跟你说这些。” 一般情况,大灾过后必有瘟疫。 她就是怕他胆小,不敢处理瘟疫,这才给了他三个锦囊,让他一个一个的照做。 第三个锦囊就是讲的瘟疫的事情,上面还写了治疗瘟疫的办法。 只要他照做,就不会有什么办法。 但是这个人贪功冒进,自认为已经处理好了,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求皇上赐婚。 这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人? 而现在,云城恐怕已经开始在蔓延瘟疫了。 她必须马上赶过去。 往年的瘟疫,大夫治不了,只能集中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等他们全部死完,再一把火烧了。 有时候,甚至整座城都被烧毁。 好在她出生的这十六年,都没有瘟疫发生。 但是这一次,恐怕是最为严重的。 想到这些,她生剥了江思衡的心都有了。 绿茵走了进来,“夫人,马已经备好了。” 阮书云顾不上多说什么,带着绿茵出去,到了家门口,两人利落的翻身上马,每人一匹马,快速的窜了出去。 江思衡赶了出来,只看得到她们的残影。 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他跑回去,翻看了一下第三个锦囊。 不看不知道,一看到,他瞬间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他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办漏了? 不,这分明是她故意的。 一次性把事情写完不行吗?还要一个一个的写,这根本就是在防着他嘛,这个贱人。 他双手紧握,能清晰的听到他手心里的响声。 想起什么,他匆匆起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阮书云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药品,让她的人拉到了云城。 只等江思衡需要的时候,低价卖给他,也算是全了他靠女人的面子。 所以她只需要到现场去就好。 从都城去云城慢的话需要两天的时间,但是她们两人轻装出行,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天就赶到了云城。 刚到城门口,两人两马被关在了外面。 看着禁闭的大门,她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她们来晚了? 看着八米高的城墙,阮书云翻身下马,向后退了几步。 在绿茵的注视下,她几个跳跃,直接翻上了城墙。 她的动静,惊醒了一边休息的士兵。 士兵立马拿着长枪对准阮书云。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面对众士兵的不善眼神,阮书云很镇定。 “我找你们王爷,有事情禀报。” ------------ 第3章 奉旨屠城 之前,云城最高的官员不过是一个县太爷。 后来有了水灾,皇上派了江思衡前来赈灾。 而皇上的亲弟弟楚王谢宴宸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来到了这里。 江思衡从这里离去之后,不知道楚王现在还在不在这里,她也就是碰碰运气。 不过,她更倾向于楚王还在。 若是云城的县官的话,恐怕还没有直接封城的魄力。 士兵闻言,对视了几眼。 “你们看着她,我去禀报王爷。” 一个士兵长问了一下阮书云的名字,就转身下去了。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士兵长匆匆跑来,“阮姑娘,王爷有请。” 阮书云点了点头,看向城墙下,“我的丫鬟还在外面,你们开门放她进来吧。” 士兵长有一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实不相瞒,现在城里正闹瘟疫呢,要不是阮姑娘冲上来,与我们有了接触,王爷也定不会让你进来的。” 对于士兵长的好意,阮书云心里感激。 “没事,我们正是为了这瘟疫前来的,你把她放进来吧,我们自有办法。” 听到这话,众士兵们并没有多高兴。 自古的瘟疫,都没有人能治,一个女人说是为了瘟疫来的,说出去,谁也不相信。 他们本就是这里的人,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们并不想把这疫情带出去,威胁更多的人。 但是既然她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点了点头,带着阮书云下了城楼,打开门,让绿茵进来。 阮书云带着绿茵,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衙门。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阮书云不了解现在的情况,直接问了士兵。 “为什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士兵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和绝望。 “我们这里因为水灾死了一些人,好在朝廷派人来,解决了水灾的事情。但是谁能想到,钦差大人走了之后,就开始散发起了瘟疫,好在有楚王殿下在,他下令关了城门,任何人不能进出,每人都在家里待着,不能在外面随地走动,大家都知道,得了瘟疫就活不了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恐慌,想冲出去,仿佛这样就能活下去。” “但是王爷说了一句,要是这里有瘟疫的事情传出去,整座城都会被他们烧死,大家才安静下来,家家闭门不出。” 以往繁荣的城镇,先是经过了水灾的洗礼,然后又被瘟疫的恐惧笼罩,早以不复最初的样貌,变得萧条,寂静。 处处都没有一个人影。 阮书云看着这样的街道,心里满是愤恨。 要是江思衡看了她第三个锦囊,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或者她亲自跟着来。 她曾经提出跟着来的,但是那时婆母病重,他要让她在家里照顾婆母。 说云城一切有他在。 可他却在事情做完一半之后,跑回去请旨赐婚。 她却还在傻乎乎的照顾他生病的母亲,多么可笑。 进了衙门,士兵直接把她们带到了书房。 “王爷,阮姑娘来了。” 里面沉默了一瞬,才响起楚王的声音。 “进来吧。” 阮书云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许多书堆成了两摞。 楚王谢宴宸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之色,眼眶里的黑眼圈那么的明显,仿佛两天没睡觉一般。 下巴上长出的胡子,让他英俊的脸庞更显得坚毅。 看到她,他的眼神亮了亮,随后又暗了下去。 “这里有疫情,你不应该来这里。” 阮书云点了点头,来到他旁边站着。 “我就是知道有疫情才来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于这个朋友,她很是珍惜。 闻言,谢宴宸眼睛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她的古灵精怪,他从小就有感触,仿佛什么在她眼里都不是问题。 哪怕是别人认为无解的事情,在她的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他曾经像她母亲提过亲,可是被拒绝了,最后还把她嫁给了别人。 他伤心之下,才出了都城。 听说这里发水灾,他才到了这里。 她的丈夫还有几分本事,几下就把水灾给解决了。 但是看着她丈夫在水灾面前,对其他女人细心呵护,他心里气愤极了。 他捧在手心上的人,怎么就给他那么糟践? 他曾经出手揍过那个男人,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当听到她在外面说要见他的时候,他心里既开心,又着急。 阮书云点了点头,“我之前就已经让人把所有需要的药材运进来了,你让人把所有生了病的人集中起来,我先去看看病人,再让人熬药,一定能把他们治好的,然后你把城里所有的大夫都集合起来,到时候病人多,需要的人手也很多。” 她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还说了一些必要的保护措施,不管有没有生病,都必须戴起口罩。 谢宴宸自然都相信她,按照她说的去做。 阮书云点了点头,刚准备走出去,被谢宴宸拉住了手。 她脚步一顿,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谢宴宸快速放开手,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 “你一路奔波,先休息一下。” 阮书云抿唇,“没事,疫情最重要。” 说完,她转身离去,给那些人把脉,让人去熬药。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现在听说他们的病能治,都高兴得手舞足蹈。 过了两个时辰,药也熬好了,大家都排队来喝药。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感觉自己身上好了许多。 大夫戴着口罩,纷纷给他们把脉。 一双双眸子变得程亮,没想到他们有朝一日,竟然看到了疫情被治好的事情,真的是仙女下凡啊。 听着大夫的恭喜声,众人的眼睛充满了希翼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来报。 “王爷,不好了。” 谢宴宸不悦的皱起眉头,“什么事情那么慌张?” 士兵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眼睛里的慌张还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王爷,江大人带来了许多御林军,说是奉皇上的旨意屠城。” ------------ 第4章 坚持到本王回来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随后是无尽的恐惧在心里环绕。 本来他们得了瘟疫,已经接受了他们活不了的事实。 但是现在来了一个神医,眼看他们就要好转了,却来了一道屠城的圣旨。 这换成谁,不是充满了绝望? 没有得到过,还不觉得,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却被硬生生的掐灭,那种感觉,谁能忍受? 不,他们不认命,他们目光看着楚王。 “楚王殿下,怎么办啊?” 他们都是平民,不被当人看,但是里面还有楚王在啊,楚王可是皇上的亲兄弟。 皇上竟一点儿都不顾念兄弟之情? 虽然在皇家确实没有什么兄弟情谊。 谢宴宸眉头蹙起,看着大家,双手抬起,示意大家不要惊慌。 “大家请放心,我就是抗旨,都不会让大家有事的,你们在这里好生休息。” 说着,他带着士兵,匆匆往门口赶去。 阮书云也站起身,跟在后面,她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屠了一整个城的。 一群人来到城墙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群士兵,脸色难看了起来。 江思衡看到站在城楼上的谢宴宸,眼眸微眯,王爷怎么还在? 出现疫情他不知道吗?不是应该马上撤离吗? 不过,就算王爷在又如何?他拿的可是皇上的圣旨。 “楚王殿下,下官奉皇上之命前来屠城。” 他没有直接下令屠城,而是先让人在下面喊,就是想看里面百姓惊恐的表情,到时候他又一副悲悯的模样,但是碍于皇上的圣旨,他不得不从。 这样以后就算其他地方的百姓知道了,都只会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不会把事情算到他的头上。 毕竟抗旨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而且,他以为楚王已经离开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得知这里有瘟疫,谁不是马上离开? 这是人之常情。 楚王看着下面的人,凌厉的眸子瞬间射向他的脸上。 “这可是一城的百姓,前不久,江大人还和他们一起抗灾,怎么才过了几天,就要来屠城了?” 江思衡被看得心虚不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楚王殿下,下官也是为百姓所不满啊,那么多性命,还和下官并肩作战过,下官也于心不忍啊,但是没办法,这是皇上的旨意,下官更加不敢抗旨啊。” 他把一切都推给了皇上,把自己摘得干净。 城墙上的士兵听到这话,脸上充满了恐惧,他们都是这个城镇土生土长的人,对自己的家乡充满了热爱之情。 现在听到皇上不由分说要屠城,他们的脸上除了恐惧还有怨恨。 阮书云在一旁看着,噗嗤以鼻。 “呵,好一个江大人,皇上好好的,怎么会下这种命令?若不是有人煽风点火,皇上怎会杀害自己的子民?” 他们的皇上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若不是觉得迫不得已,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而这个迫不得已,恐怕就要归功于面前的人。 江思衡听到这话,才看到了在一旁的女人,听着她嘲讽的话,他眉头微微蹙起。 “云云,你怎么在这里?” 阮书云嘴角微扬,冷笑一声,“我在这里,自然是来救百姓的,不像你,是来杀他们的。” 她问他有没有看第三个锦囊,他肯定是回去看了,知道这里得了瘟疫,去找皇上下旨来屠城。 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他心肠这么恶毒? 江思衡眉头蹙起,“云云,里面到处都是瘟疫,你刚来,肯定没事,你先出来,这里必须烧了,要是瘟疫蔓延出来,那将是整个国家的灾难,你不要为了一城的百姓,置整个国家的百姓于不顾啊。” 阮书云盯着江思衡,“皇上之所以下那样的命令,那是因为没有办法救治他们,若我能救他们呢?” 江思衡心里一凛,他知道阮书云说的绝对是真的。 若是自己看了第三个锦囊,按照她说的去做,那么功劳比现在还大。 毕竟治疗水患以前就有过,而把瘟疫治好,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将会被记在历史上,给后人无尽的崇拜。 但是现在,若是让阮书云给治好了,他将被众人说自己不如一个女人,他所有的荣光都会被阮书云夺去。 他们是夫妻,也可能大家都认为他能有这样的成就,是因为他的妻子。 他能容忍自己不如妻子,但是他不能容忍大家都觉得他不如妻子。 想到这些,他的眼里藏着一股狠戾。 “你休要危言耸听,瘟疫至古以来都不能医治,若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让这疫情传播出去,害了整个大夏,你能担待得起吗?” 阮书云看到他的表情,没想到他会那么残忍。 她靠近谢宴宸,在他耳边清语。 “楚王,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出去。” 谢宴宸闻言,眉头轻蹙,“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丢下一城的百姓,只顾自己,他做不出来。 阮书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的,现在只有皇上能阻止他,你去面见皇上,跟皇上说明情况,请皇上收回成命。” 谢宴宸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阮书云说的有道理,但是让他丢下她一个人面对这里,他还是…… 看出了他的犹豫,阮书云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放心吧,我知道他的弱点,一定能坚持到你回来的。” 谢宴宸沉默了一瞬,终于点头。 “一定要坚持到本王回来。” 阮书云坚定的点点头。 谢宴宸把自己的暗卫留了下来,自己只身一人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城楼对于普通人来说,跳下去就摔死了,但是对于他们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就像跳台阶那么简单。 他来到众人面前,众人不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没办法,他是王爷,没人敢为难他。 谢宴宸看着江思衡。 “本王现在去面见皇上,跟他说说这里的情况,你可以把这里围起来,但是你若是先动了这里的百姓,本王回来后,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不等江思衡说话,他拉过一旁的马,潇洒的跳了上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第5章 闹够了,跟我回家吧 江思衡看他离开了,松了一口气,若是他一直在,他才不好动手。 至于他刚才的威胁,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他是为了夏国的百姓,迫不得已的。 想到此,他抬起头来,看着城墙上。 “云云,你也快下来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阮书云冷冷的看着他,“你确定你要烧整个城吗?” 江思衡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是皇上的旨意。” 阮书云知道他是铁了心的,也不再废话。 转头吩咐旁边的人,“要是他们下令烧城,你们就用弓箭射他们,射死不论。” 一旁的士兵早就看不惯了,闻言,大声的道:“是。” 江思衡知道她不会下来了,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既然她自己要寻死,那就与他无关了。 他右手一挥,“所有人准备,把整个城镇都包围起来。” 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动了起来,他们手里拿着柴火,想要把整个城都围起来。 阮书云让大家准备好弓箭。 哪怕弓箭对准了下面的士兵,士兵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顿。 阮书云皱起眉头,拿过一旁的弓箭,对准了江思衡。 “让他们住手,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江思衡看着对准自己的箭,眉头微蹙。 他在赌,结婚以来,她处处以他为先,在他背后出谋划策,可见她爱惨了自己。 就这样的女人,会舍得伤他分毫吗? 现在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他眼神微凛,“继续。” 随着他话音落下,阮书云手里的箭就像脱缰的野马,穿过云霄,射在了他的左胸。 箭的力道,带着他一起往后飞去,倒在了地上。 胸口的疼痛和心里的难以置信,让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是怎么忍心对他下手的? 随后,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士兵都愣住了,纷纷上前扶他。 “江大人,你怎么样了?” 大家都是士兵,平时训练的时候都有过受伤,有一些人甚至随身带着药。 马上上前给他止血,也顾不得烧城的事情了。 江思衡的得力手下见状,让众人都退到一边,设置简易帐篷,等江思衡醒来再定夺。 阮书云看他们退了一些,没有再继续围城,把弓箭丢给了士兵。 “你们看着,若是他们再有所动作,千万不要留手,直接射杀他们。” “是。” 吩咐完了,她才下了城楼。 她射箭是把握好力度的,能让他昏迷一日,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他不醒来,他们就不敢私自烧城,那他们就有一日的时间等待谢宴宸的到来。 她下去之后,直接去了隔离百姓的地方。 现在什么都没有百姓的命重要。 百姓心里正惶恐不安,看到阮书云过来,连忙上前,想问又不敢问。 阮书云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开口。 “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允许他们烧城。” 一旁跟着她的侍卫忍不住出声。 “刚才你们是没有看到,我们阮姑娘的英姿多么飒爽,拿箭对着那个江大人,一箭就把他射昏迷了,本来他都已经让人围我们了,这一箭,愣是吓得没人敢动。” 百姓听着,纷纷喝彩,喝彩过后,眼睛里透着对阮书云的隐隐担忧。 “阮姑娘,你为了我们,得罪了钦差大人,你自己怎么办啊?” “对啊,这可是抗旨的大罪啊。” 阮书云听着众人担忧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众位请放心,皇上下这样的圣旨,是因为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不了解,自古以来,瘟疫都没有被治好过,皇上是害怕我们把瘟疫传到整个国家,我们的楚王已经出去了,他会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皇上,皇上若是知道了你们是可以医治好的,一定会收回成命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病养好,其他的不用担心,至于外面的钦差大人,就交给我了。” 众人听了,心里燃起了希望。 本来他们家乡招水灾,所有的庄稼都已经被淹了,他们一年的辛苦都付诸东流。 已经够惨了。 好在朝廷马上派了钦差大人前来,又是治理水灾,又是接济他们。 他们心里感激,眼看坏日子要到头了,没想到有人患上了瘟疫。 刚开始他们并不知道是瘟疫,只当是普通的伤寒。 直到有人死了,而且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才在大夫的诊断下,得知是得了瘟疫。 那一刻,他们面如死灰,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楚王下令封城,但是他自己却在城里,这让他们求死的心感动不已。 有哪个王爷会冒着被感染瘟疫的风险,在里面陪他们? 哪怕知道瘟疫治不好,楚王还是让人不断的研究治疗方法。 尽管没有用,他们心里很是感激。 本来有人不想死,想逃出去,但是看看楚王殿下都还在里面,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他们头顶一直有死亡的阴影笼罩,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是阮姑娘的到来,让他们的病情好转,让他们知道,瘟疫还可以这样预防传染,瘟疫还可以治好。 就在他们升起希望的时候,钦差大人却带着皇上屠城的旨意来了。 救他们于水灾的是钦差大人,想把他们打入地狱的,也是钦差大人。 但是他们的眼中并没有恨意,世人都以为瘟疫无解。 脸上尽是对阮书云的担忧和感激。 他们听了阮书云的话,都很配合。 一天的时间,他们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 到了第二天凌晨,江思衡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心里充满了愤怒。 一向以他为主的女人,竟然冲着他的胸口射了一箭,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来人,准备围城烧火。”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动了起来。 阮书云觉浅,已经醒了过来。 她算着江思衡也该醒过来了,于是,登上了城墙。 看着出动的士兵,她眼神微微眯起。 “江思衡,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江思衡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女人,眼里满是阴霾。 “我不就是娶一个平妻吗?你何苦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好了,你也闹够了,跟我回家吧。” ------------ 第6章 圣旨到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阮小姐竟然是江大人的妻子? 自古以来,出嫁从夫,阮小姐要是听江大人的话,跟江大人回去了,那他们怎么办? 只能留下来等死吗? 这么一想,他们更加慌乱。 江思衡双手一抬,让他的士兵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江夫人,跟江大人回家吧。” 一个人的声音不大,只能让城墙上的人听到。 但是一群人的声音,却足以传进去。 百姓们都很关注这里的事情,有很多人就站在大门背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他们听到这话,全部都愣住了。 阮书云刚来的时候,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来的,他们都只知道她是一名大夫,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外面这样一喊,她的身份曝光,却让百姓陷入了恐慌中。 万一阮书云跟着江大人离开,那他们是不是就要被烧死? 本来已经绝望的他们,已经决定赴死。 但是现在有了希望,他们并不想死。 他们痴痴的看着城墙,生怕下一刻阮书云就跟着他们走了。 阮书云冷笑了一声,他也就只会这样的招数了。 她左手拿着躬,右手搭着箭,声音冷冷。 “你昨天已经见识过我的冷漠,今天还要再见识一下吗?” 之前江思衡是不信的,一个全心为了他的女人,会舍得对他放箭吗? 但是昨天的那一箭,让他真的相信了。 看着女人拿着箭对着他,他心里一阵发毛。 “你可知道,对自己的夫君下手,是有悖常轮的?” 阮书云看着对方,一脸不屑的模样,就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有悖常伦又如何?和这一城的百姓相比,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思衡看着她言之凿凿的,相信她会做得出来,心里冷了下去。 本来阮书云出的主意,让他立了功,自己却求旨娶平妻,心里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的。 但是她既然用箭指着自己,还对自己下手。 心里的那一份愧疚,早已烟消云散。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朝旁边的人招招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侍卫领命离去。 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阮书云,眼神里带着一丝痛惜。 “你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能够对自己的丈夫射箭,你就不怕万一把我射死了,你对我都如此,对其他人,可想而知。” 现在她在那里,固若金汤,要想完成任务,就要从内部瓦解。 百姓若是不相信她了,那还不是很容易? 把城墙围着火烧,固然能烧起来,就怕里面的建筑距离城墙有点距离,燃不到那边去。 所以最好还是要进城的。 不能让任何一人逃了,不然瘟疫传出去,那是整个国家的灾难。 果然,他话一出,门内的百姓开始心慌了。 “他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我们可怎么办啊?” “就是,我们是没人管的人。” 一个人说起,其余的人也跟着伤心起来,声音充满了绝望。 难道他们就要这样死了吗? 瘟疫都没能要了他们的命,结果却被一道圣旨给害了。 好不甘心啊,哭声充斥着整个城镇。 其中自然也有明事理的。 一人烦躁的吼了一声。 “都别哭了,都是些不会想事情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自己不会想的吗?” 他话音刚落,众人停止了哭泣。 不解的抬头看着他。 “可是他们是夫妻,自古出嫁从夫……” 这话还没说完,刚才说话的男子冷哼一声。 “谁规定出嫁必须从夫?” 这话一落,众人沉默了一瞬。 是啊,在大是大非上,女人为什么要听男人的? 长时间的男尊女卑,让他们的思维固有化了。 但是面对着自己的生死,他们很希望站在城墙上,救了他们的女人能不要听她男人的话。 他们知道自己是双标的,但是谁都不想死。 阮书云冷冷地看着城墙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死亡微笑。 想道德绑架她,还搞内部挑唆,呵。 她直接二话不说,搭弓拉箭一气呵成。 离铉的箭划过空气,发出咻的一声,射向江思衡。 还好士兵来得及时,用盾牌挡住了箭。 箭身没入盾牌,箭尖距离江思衡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江思衡被这突如其来的箭吓得腿软,坐到了地上。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死在了阮书云的箭下。 心里的怒意,像是滔天的河水,越发的泛滥。 她竟然又一次对他出手了。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墙上的女人,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在微风的吹拂下,格外的耀眼。 女人就应该躲在男人的背后,管好家里的事情就行了。 跑出来抛头露面,还对自己的夫君拔剑相向,简直就是女人的败类。 他愤怒的吼出声,“阮书云,我要休了你。” 嫉妒,弑夫,单单这两项,就已经足够把她休出家门。 阮书云站在城墙上,声音掷地有声。 “休我?你还不够资格。” 她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就算要休,也要两家长辈在场,还要请媒人来作证,加盖官府的印章,这才作数。 江思衡心里恼怒,一声令下,“来人,给我烧。” 就在刚刚对峙的时间,每个士兵都拿上了一个盾牌,一边挡着面前,一边一步步的向墙角走去。 墙内的人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凉了半截。 他们绝望的闭上眼睛。 有一个声音响起,“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我们出去,让他们也感染瘟疫。” 一个人说,其余的人跟着响应。 “说的对,要死大家一起死。” 众人情绪很激动,抱着一起死的心,纷纷去开城门。 阮书云看着激动的百姓,眉头蹙起。 这里的百姓虽然说病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没有了传染性,哪怕他们全部出去,对方都不会得瘟疫了。 她有心想阻止,百姓却快了一步。 城门被推开,众人冲了出去。 外面的士兵看到这情景,拿起手上的武器,准备反击。 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 “圣旨到。” ------------ 第7章 云云别闹 杂乱的场景,被这一声突兀的声音终止。 大家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谢宴宸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骑在骏马上,一手拉着马绳,一手放在身侧。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似给他披上一层光晕,印在百姓的心上,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他把马停了下来,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背。 迅速来到人群中。 士兵和百姓自动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他很顺利地来到了城楼脚下。 看到面前的男人,阮书云从城墙上跑了下来,红色的长袍随着风摇摆,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站到了男人面前,看着面前的男人坚毅的脸庞,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点了点头,看着女人的眼睛,他心里蠢蠢欲动。 这时,一个撒风景的声音响起。 “王爷这是做什么?” 江思衡看着面前两人,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下沉了沉,眉头紧皱,很是不满。 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楚王谢宴宸转过身,看着江思衡,眼睛微微眯起。 他右手一抬,把手上的圣旨举过头顶。 “圣旨到。”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谢宴宸双手拿着圣旨,公然宣读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得知云城患了瘟疫,之前没有任何治疗瘟疫的方法,为了防止瘟疫蔓延,遂下了屠城的旨意,这是朕的过错,今,得知瘟疫能治好,心感甚慰,废除之前屠城的旨意,城里的百姓尽可安心治病,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病治好,废除的瘟疫就屠城的规定,一切以人为本,令大夫治疗完所有病症之后,回京受赏,江思衡所带士兵,尽快辅助楚王和大夫,帮助云城的百姓,战胜病魔,钦此。” 话音一落,跪地的百姓瞬间欣喜若狂。 他们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来以后,高兴地跳了起来,抱在一起哭泣。 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生离死别,经历了绝望,现在老天终于开眼了。 阮书云看着面前这温馨的一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像是在黑暗的时候,迎来了曙光,让人心里暖和。 江思衡阴沉着脸,在快乐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臣遵旨。” 他接下圣旨,站在人群里,仿佛他先前的所作所为皆成了笑话。 瘟疫能治好? 他是不信的。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抗旨。 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他觉得格外的刺眼。 他走了过去,对谢宴宸行了礼,看向阮书云,眸子里带着一抹孤傲。 “既然皇上让我的人接手,那你先回京等我,妈的病才好一些,还需要你回去照顾她。” 听到这话,阮书云直接气笑了。 “你不是有顾婉兮吗?她不会照顾公婆?” 江思衡听到顾婉兮的名字,眸里闪过一丝温柔,“她不是还没过门吗?怎么好来照顾啊?” 阮书云嘴角微勾,漂亮的脸蛋上有一对小酒窝。 “皇上不是已经赐婚了吗?过去照顾未来婆母,不是很正常?” 她抿着唇,语气变得认真。 “还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把我休了?这全城的百姓都可以作证,既然你都要休了我,我何必回去受气?” 闻言,江思衡的语气软了下来,他看着阮书云,用自认为很深情的眼神。 “云云,你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气你竟然用箭指着我,还毫不留情地把我射伤了,我才那样说的,我其实不想休了你的。” 见阮书云毫不动容,他再接再厉。 “你看,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射伤了,那我生气,说气话不是很正常吗?” 阮书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自己看起来像傻子吗?他那么说就乖乖听话了? “抱歉,皇上的旨意说的是大夫治疗完所有病症之后才回京,我现在回京就是抗旨,若是你想让江家满门被灭,那我就先回去。” 江思衡闻言,眉头蹙了蹙,很是不满。 他双手叉腰,语气里带着无奈,用自以为很温和的声音。 “云云别闹,你不过就是有点三脚猫的医术,认识几种药草罢了,就算是这里的瘟疫有了办法,也不是你能医治的,而且,这里有那么多的大夫,你在这里有什么用?” 这时,谢宸宴上前一步,拦在江思衡和软书云之间,冰冷的语气就像寒冬的风,刮进江思衡的耳中,特别的刺耳。 “全城的疫症就是她治好的,在所有百姓痊愈之前,她不允许离开。” 尽管心里很气愤,但是江思衡却不敢在楚王面前表现出来。 他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一些,瞥下心里的不适。 “好吧,既然你想在这里帮忙,那就留下吧,不过,你要时刻跟在我身边,不然若是被瘟疫传染了……” 他还在那里啪啦啪啦一顿说,阮书云已经转身,走回了城里。 跟他在这里扯,已经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江思衡看着她一言不发就回去了,脸色黑成了锅底。 百姓听到圣旨的意思,都纷纷地高兴地回了城里。 该治病的治病,该帮忙的帮忙。 谢宸宴带着自己的人进入城里帮忙。 江思衡看着大家都入城了,连忙组织自己的人,往城里走去。 既然皇帝已经下了旨,自然就没有人再阻止他们入城,而他们,也不会抗旨去杀任何一个百姓。 江思衡组织着自己的人入城。 本以为会看到一副很凄惨的模样,毕竟是瘟疫,每一次瘟疫,都惨不忍睹。 哪怕现在瘟疫已经有药可医,那也不是短时间能行的。 但是谁知道,当他入城之后,见到的,却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场景。 大家该干嘛的干嘛,没有一丝狼狈。 他眼里的震撼,不是一时可以填充的。 “大家分开来,看看谁需要帮助的,都去帮助百姓。” “是。” 士兵们领了任务,纷纷去帮忙去了。 ------------ 第8章 回京 江思衡一个人在大街上走动,想要看看这里的百姓过得有多惨,好做几件好事,得到百姓的赞赏。 毕竟之前治理水患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做的。 阮书云交代的事情,他全部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而他自己,就这里走走,那里看看,顺便扶扶老人。 却收获了一大批百姓的好感。 之前是这样做的,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依然乐得如此。 大街上没有他想象的惨象,全部有条不紊地进行。 他心里疑惑,之前水患都不是这样的,经历了瘟疫,不可能是这样才对。 哪里出了问题? 他必须找到阮书云,让她陪在自己的身边。 阮书云进来,一定是去了县太爷的府上。 他循着熟悉的路线,去了县太爷府。 往常他去县太爷府,都是贵宾级待遇。 他双手背在背上,闲庭信步地往县太爷府里走去,却被看门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做什么的?” 没想到自己会被拦,江思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不认识我?” 守门的人神情冷漠,“你算老几?老子为什么要认识你?” 江思衡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看来是新人,所以不认识他。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样。 “你看清楚了,我是皇上封的钦差大人,让你们县太爷出来。” 守卫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把自己双手的袖子拉高,走了过来。 “唉,你就是那个要烧死整座城市的钦差大人?” 江思衡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不是善茬。 他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后想起自己的身份,又向前进了一步。 “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找我的夫人的。” “你的夫人?” 守卫诧异地相互看了看,“你的夫人怎么找到县太爷府上来了?” 江思衡原本以为自己能被人尊敬地看待,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听到他们的话,就知道她应该不在这里。 当下,不想继续在这里受气,他也没有带人,要问他们的不敬之罪也没有人来执行。 所以,他衣袖一甩,转身就走了。 “孺子不可教也。” 阮书云不在这里,会去哪里呢? 难道是去见楚王了? 想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心就不自禁地生气起来。 他们两人之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惜他没有证据。 但是对方是楚王,他不敢公然得罪他。 遂他并没有直接去找楚王。 既然没有地方去,那就去瘟疫区看看,反正现在瘟疫也能治好,没有那么害怕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转身,往瘟疫区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个身影穿梭在一群百姓中间。 不是给这个把脉,就是给那个问诊,活脱脱一个女华佗在世。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前面她用箭伤他的那些,他也就不计较了。 他走上前去,握住了阮书云的手。 “云云,你累了吧?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言罢,就要拉着阮书云朝外面走去。 阮书云开始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钟,她甩开他的手。 “要休息你去休息吧,我还有病人要看呢。” 她不顾他诧异的眼神,转身投入了百姓之中。 江思衡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相信一般,她竟然甩开了自己的手? 她对他,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全心为他好。 这样一个人,竟然甩开了他的手? 这样的落差感,让他有一些接受不了。 他上前拉住阮书云的手,“云云,你就不要闹了,我都是不得已的,要是不这样的话,我就会背上抗旨的罪名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被问罪的。” 阮书云冷哼一声,“所以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被活活烧死?” 他们是有药了,但是那些百姓怎么办? 江思衡一脸的无奈,“那我又有什么办法?皇上一个命令,我就得上去,哪怕是去刀山火海。” 阮书云看着他装扮得很好的衣服,心里冷笑一声。 出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都不想搭理他了。 经过几天的治疗,云城的瘟疫全部治好了。 在大家的欢送下,阮书云一行人坐上了回都城的马车上。 楚王也要回去报告情况,也就一路回去了。 而江思衡也是要回去,大家一起出了城。 云城的百姓都自发地来送行。 看着聚集的很多的百姓,江思衡感慨万千。 真的是不容易啊,云城的事情终于弄好了,百姓也懂得感恩,在向他致谢呢。 一些人走了出来,就在他认为是要跟他说话的时候,跨过他的身边,朝阮书云的方向走去。 江思衡伸出去的手,愣在了原地。 百姓穿着褴褛的衣服,拉着孩子,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水果。 “阮姑娘,你救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给你的,这些都是小东西,你一定要收下啊。” 阮书云看着热情的百姓,心里很是感动。 她依依收下了百姓的东西,把这些东西都放到马车里。 “谢谢各位,时间都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百姓都一直站着没有动,一直到阮书云走远了,看不到影子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城里。 几人快马加鞭地回到了都城。 楚王和江思衡向皇上复命去了。 而阮书云,一个人回了家。 此时的江家宅子里,已经闹翻了天了。 江宅,一个老妇人坐在门口,像一个泼妇一样,开始了这几天必做的事情。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自己的孩子去治理水患,儿媳妇就跟着别人跑了,都不管我的死活啊,活着有什么意义啊?我不想活了。” 每次她一这样闹,都有很多的人来看热闹。 大家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老妇人也一点儿都不觉得丢脸。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哪有这样的儿媳妇?丢下自己的家婆不管,就知道出去鬼混,这样让我可怎么活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吸引了更多的人。 “是吗?那要我送你一层吗?” ------------ 第9章 门口的撒泼 听到这话,老妇人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阮书云站在人群里,身上的衣服已经风尘仆仆,在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疲惫,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老妇人声音一拐,变得更加的尖锐。 “你还有脸回来?你不是跑了吗?你回来就不怕浸猪笼?” 众人看向阮书云的目光都带着一丝不善,更是有一些自诩正义的人出来说话。 “这位夫人,江大人去云城救灾,那是光耀门楣的好事情,你怎么就那么耐不住寂寞,跑了呢?” “就是,男人在外面拼搏,我们女人就应该守好后方,要是男人回来,后院塌了,那他该怎么办啊?” “我们应该守好我们的本分,在家里相夫教子……当然,你没有孩子,但是还是要把家给管好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阮书云满脸黑线,她知道这里的女人迂腐,也想要自己跟她们一样。 若是她不一样,那她就是另类,是她们讨伐的对象。 若是她跟她们一样,那云城的那些百姓,将被全部屠杀,一个不留,将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她唇角微勾,好看的脸上,荡起一抹笑意,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明媚,众人的言语在她的心里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蹲在她的婆婆江老夫人面前,像是一个上位者,就那样睥睨地看着她。 “你要送我进猪笼?” 不知道为什么,江老夫人原本还很气愤的说话,在看到她的眼神,莫名的害怕,想说的话,顿时吞了下去。 她目光有些闪躲,吞吞吐吐。 “你……你去干嘛去了?” 原本她的病就还没好,每天阮书云都会来给她晨昏定省。 但是自从思衡跟她说要娶顾婉兮为平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 之前,她身体疼,都是阮书云帮她按摩的,那按摩的手法,比专业得更加的好。 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阮书云是耍脾气,不来给她请安。 但是连续两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开始让人找她。 可是把整个府里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她。 她才知道,她出去了。 身体疼了几天,让别的丫鬟帮她按摩,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就跑出来,在门口上演了这一出。 现在对上阮书云的眸子,她又有一些怂了。 但是她怂也没用,她已经把这话说出来了。 一旁有好事的人,自诩正义,站出来主持公道。 “这位夫人,有道是在家从父,在嫁从夫,你夫君在外面奔波劳累,你理应管理好家里的事情,不要让你夫君为家里的事情分心才对,你这么做,侵猪笼也不为过,老夫人心善,舍不得让你浸猪笼,你就应该感恩戴德,好好珍惜。” “就是,给老夫人道个歉,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听到众人的话,阮书云心里产生了一股悲哀的情绪。 听听他们说的话,女子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出去办一点儿事情,就要被侵猪笼。 而且说这些话的人,大部分都是女人。 女子生存,何其艰难,而那些女子,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却还要别人跟他们一样。 何其讽刺? “道歉?这歉谁要道谁道。” 她说完,转身就要往府里走去。 众人看她二话不说就走,急忙拦住她的去路。 “你这个小夫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没看到你婆婆还在门口吗?你就忙着进去了?” “就是,道歉,你要是不道歉,不要想进这个门。” 众人声音一个比一个洪亮。 江老夫人站在人们身后,脸上荡着笑意。 很快,她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露着一丝为难。 她上前去,走到阮书云面前,转过身,看着大家。 “诸位,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我媳妇计较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格外的柔弱,却又坚定地站在了阮书云的面前。 阮书云站在她身后,眼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这是在做戏给她看呢,若是真的为她好,怎么会来众人面前说这事? 既给她泼了脏水,又体现了她的大度,还要让她感激涕零。 不愧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 果不其然,旁人听了这话,纷纷夸奖她。 这时,一个公公带着一个队伍从远处走了过来。 看到这边围着很多人,急忙喊道:“让让,让让。” 众人正在讨伐阮书云,闻言,急忙让出一条路来。 为首的人穿着一身大内总管的衣服,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士兵。 德总管右手拿着一把浮尘,左手低垂在身体一旁。 看到阮书云,急忙上前,态度叫一个好。 “江夫人,皇上有请。” 众人听说皇上请阮书云,心里好奇极了,虽然说阮书云能随时进宫,但是让那么多人出来请,还是头一次。 江老夫人也很好奇。 她走过来两步,来到德总管的面前,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得罪了他。 “德公公,皇上让书云去做什么啊?” 德总管看了看面前这个阵仗,心里明白了什么,也不瞒着,甚至是故意的。 “云城那边发生了瘟疫……” 大家听到这话,就紧张了起来。 “瘟疫?怎么会突然有瘟疫起来?” “我知道,每一次大灾难,都会伴随着瘟疫,这一次的瘟疫,应该是因为水灾的原因。” “唉,每一次瘟疫都要死好多人,不知道这一次,云城怎么办?” 虽然他们迂腐,但是对于弱者的同情,还是有的。 德总管等他们说了一会,把手里的浮尘往胸前一搭,语言里充满了骄傲。 “你们不用担心,现在有了可以治疗瘟疫的办法,这次云城的瘟疫,没有死一个人。” 众人听到这话,不禁高兴起来。 “瘟疫可以治好了?真的吗?” “那太好了,以后瘟疫也不会有那么可怕了。” “是谁啊?哪一个御医?医术那么高明,竟然把瘟疫都给治好了?” ------------ 第10章 臣妇要和离 一想到这个问题,大家都好奇得不行。 竟然有人能把瘟疫治好,该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啊? 大家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德总管,想从他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德总管目光看着阮书云,大家也跟着看了过去。 大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不会吧?是她? 她何德何能?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德总管,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另一个名字。 德总管声音轻启。 “自然是江书云江夫人了,不然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召见她呢?” 啪,晴天霹雳。 他们刚才在骂的人,竟然是拯救整个云城的英雄? 他们还问她去了哪里? 原来她已经默默地去云城治疗瘟疫去了。 原来他们才是小丑。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打脸就像龙卷风,来得那么快。 阮书云看大家都不说话了,她对着德总管行了礼。 “德公公,我先进去换一身衣服。” 德总管点了点头,“江夫人去吧。” 阮书云转身进府里,没有人再拦截她。 江老夫人回过神来,急忙热情地把德总管接进了府里。 主人都已经回府了,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散了。 不过刚才的事情,足够他们今天的谈资了。 阮书云去换了衣服之后,跟着德总管进了宫。 皇上是在大殿上召见了她,在场的人除了楚王谢宴宸,江思衡之外,还有文武百官。 今天早朝,大家听谢宴宸禀报了云城的事情,都大感震惊。 也很惊喜,竟然能治瘟疫了。 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谢宴宸说了事情的全部,没有一丝夸大。 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人愤怒了。 但是屠城的旨意是自己下的,他自己又不好说什么。 本来阮书云是有大功的,但是江思衡去了之后,得知瘟疫可以医治,不但不停止屠城,向他禀明事情的原委,还依旧继续屠城。 要不是楚王及时回来,禀报了这事情,现在的云城,已经是生灵涂炭。 他下了屠城的旨意,那是因为以前的瘟疫都治不好。 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开,传到其他地方,不得已,才下的旨意。 既然瘟疫能治好,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 他心里对江思衡就很火大。 所以念及他们是夫妻,功过相抵,不惩罚也不奖赏。 但是楚王说,功是功,过是过,奖罚要分明。 他这才招了阮书云来,问一下她的意思。 阮书云进殿来,给他行了礼,他就单刀直入地问了。 “阮书云,你的事情本来是有大功的,但是你的夫君江思衡有过,你愿不愿意用你的功,给江思衡抵过啊?” 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会选择功过相抵吧? 这也只是走一个形式,证明他大公无私。 台下的众人也是这样想的,谁会想自家夫君被罚呢? 众人都低着头,想着真是便宜了江思衡,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江思衡回来以后,心里没有任何的担忧。 云云立了这么大的功,他不会被惩罚的。 看吧,把她的功给他抵过了。 他心里正得意,就听到阮书云冰冷的话。 “回皇上,臣妇不愿意。” 众人点头,嗯,本该如此。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说什么?她说她不愿意? 众人震惊地把头都抬了起来。 皇上也有点吃惊,不过他心里更加的欢喜了。 江思衡震惊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你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 阮书云扭头瞥了他一眼,眼睛里充满了轻蔑。 “你有功的时候,都没有惠及我,我立功了,为什么要惠及你?” 江思衡眼睛里充满了愤怒,顾不得这是在大殿上。 “我是你的夫君,妻以夫为纲。” 阮书云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你娶我时,可记得自己说过永不纳妾。” 江思衡闻言,眼神闪了闪,神情很不自然。 “我是娶平妻,你是纳妾。” 阮书云忍不住冷哼一声,好一个是娶平妻,不是纳妾。 她不想跟他理论,转身看着皇上。 “皇上,臣妇不想把自己的功劳让给江思衡抵罪。” 皇上看着阮书云的目光,带着一丝欣赏。 若是她答应了,那就和那些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了。 而阮家的女人,就没有普通的。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阮书云突然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眼睛定定的看着皇上,充满了坚定。 “回皇上,臣妇要和离。” “什么?和离?” 下面的众位大臣,比刚才更加震惊了。 “自古只有休妻,哪有和离的道理啊?” “对啊,妻为夫纲,哪有妻子不要丈夫的?” 殿上众人哗然一片,都在窃窃私语。 阮书云并没有插嘴,而是等他们说完以后,才开口。 “众位大臣,你们也都是有家室的人,也有自己的妻儿,当然,大部分人都是重男轻女,但是哪怕再轻女,那也是爱你们的女儿的吧?” “若是她已经出嫁的夫家对自己的女儿不好,你们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大家自动带入了进去。 “我肯定会为我女儿出头的。” “谁若是敢欺负我女儿,我拼了我这条老命。” 阮书云得到这个回答,很满意。 “不错,你们都很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你们的女儿能跟在你们身边一辈子吗?若是嫁了不好的夫家,就只能认命,一辈子过不好,那他们的下半生怎么办?” “为什么只有男人可以休女人,女人就不能休男人?” 她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人开始反驳。 “若是女人能休男人,那她们还不反了天吗?” “就是,那样我们还怎么安心为皇上办事呢?” 阮书云嗤笑了一声,笑声回荡在朝堂上,仿佛他们刚才的问题,是多么的可笑。 “男人若是对女人好,女人会想和离吗?若不是迫不得已,女人会离开自己精心经营的家?若是你们的女儿过得不好,你们是不是还要和她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忍一忍就好了?” 众人被问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面面相觑。 ------------ 第11章 不就是和离嘛 皇上一直都没有说话,任由他们在下面辩驳,看他们没什么话说,双手举起来,鼓起了掌。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情很大,朕需要考虑考虑。” 阮书云屈膝,行了一个礼。 “是。” 她把自己的观点提出来就行了,过犹不及,她太冒进的话,会适得其反的。 皇上看她进退有度,也没有强制说要他答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朕也有过错,朕会缩减后宫一半的开销,用于这次水灾和瘟疫的费用。” 他话一出,众人纷纷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跪满一地的众位大臣,脸上不露声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朝一旁的德总管使了一个眼色。 德总管会意,上前一步,“退朝。” 众人再次三呼万岁。 等皇上站起来走了,他们才出大殿。 在殿上,皇上没有准许阮书云的和离请求,当然,没有拒绝他们就已经当成了拒绝,只是没有明确表态罢了。 毕竟皇上也没有惩罚江思衡。 他们三三两两一起约着出去吃饭,谈论着殿上所发生的一切。 江夫人的医术,江夫人的言论,江夫人的和离意愿…… 当然,还有江夫人的美貌。 江思衡从阮书云说和离开始,他的脸就是黑的。 黑得就像一个锅底一样。 不把功劳给他抵消罪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大殿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皇上请旨和离? 简直就是拿着他的尊严在地上摩擦。 但是在大殿上,当着皇上的面,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 出了皇宫,他走在前面,一脸的怒气。 越想越生气,他转过身,想骂阮书云两句,但是看着后面空空如也,他心里的怒火也就更甚了。 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不是应该谨小慎微地跟在他身后,请求他原谅吗? 毕竟皇上也没有准许她的请求,以后还是得跟在他身后讨生活。 可她倒好,不来请罪也就算了,还直接消失。 看回去他怎么惩罚她。 他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江老夫人听到他回来,急忙出来。 一看到自家儿子回来了,着急忙慌地上前查看自己儿子的身子。 “我的儿啊,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没事吧?” 对于自家娘的作为,江思衡已经习以为常了,看到她,他心里的怒气平息了一些。 “娘,夫人回来了吗?” 江老夫人一看儿子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儿媳妇,心里很不爽。 “还没呢,她不是被皇上叫去了吗?你在皇宫,没有看到她吗?” 虽然不喜这个儿媳妇,但是她好歹立了功。 她立功,就是自家儿子立功,自然不能像刚才那样撒泼打滚的。 江思衡听到她还没回来,脸色难看了几分。 江老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去晦气的东西,院子中间还放了一盆火。 “从瘟疫那个地方回来,还是要去去晦气的好。” 江思衡绷着一张脸,任由丫鬟们拿着柳树条在他面前晃。 还一边念念有词。 晃完之后,他跨过火盆,往里面走去。 “娘,来书房,我有事情跟你说。” 书房里,传来了一声惊叫声。 “什么?那贱妇真的是这样说的?” 江思衡把事情都跟江老夫人说了,让江老夫人很是吃惊。 随后是震怒。 “这个贱妇,她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江思衡阴沉着脸,说不出的难看。 “自从我跟她说要娶平妻开始,她就策划好了,想要借功劳和我和离,不过她应该没有想到,皇上并没有答应,现在应该是不好意思回来了,我派人出去找找她。” 江老夫人面色不愉,脸上的皱纹微微一动,整张脸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找她做什么,就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江思衡蹙着眉头,耐心地解释。 “我不是担心她,现在你的病还需要她呢,若是没有她,你的病怎么办?还有,我找她回来,也彰显得我大度包容,那样当众打脸的女人,我还包容她,那我的名声不就更好了?” 江老夫人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那你叫人去找吧,她现在想必是躲在哪里悔恨呢。” 她话音刚落,家丁敲了敲门,“少爷,夫人回来了。” 江思衡闻言,脸色沉了下去。 她还知道回来? 想着,起身就往外走去。 江老夫人也跟在后面,加快脚步了,才能跟上江思衡的脚步。 “等等我。”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阮书云的房间。 江家的府宅并不算大,但是至少每人一间房间。 阮书云回来以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几天的来回奔波,她已经很累了,现在就想饱饱地睡上一觉。 她刚躺下,门外就响起了绿茵的声音。 “少爷,夫人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推了一下,响起她倒地的声音。 随后,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阮书云急忙站了起来,刚走两步,江思衡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江思衡脸色紧绷,浑身充满了戾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让人想退避三舍。 “你觉得呢?” 阮书云是怕事的人吗? 人敬她三尺,她敬人一丈,若是人想欺负她,她必十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若是没事,就请回,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 她还要睡觉呢,影响了她的美容觉,长痘了谁负责? 江思衡想过很多画面,都是她抱着他的脚,痛哭流涕,希望自己能原谅她。 谁能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他阴沉着脸,“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阮书云摊了摊手,“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情啊?” 跟在江思衡身后的江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用手指着阮书云。 “你这个贱妇,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还装傻?我告诉你,这个不是你装傻就能躲过去的。” 阮书云露着一脸无辜的模样,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我装什么了?不就是和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 第12章 人是会变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听听,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江老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种离经叛道的话,是从自己儿媳妇的嘴里说出来的。 阮书云抿着唇,“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为我操心。” 江老夫人切了一声,“谁为你操心啊,你怕是自作多情了吧?” “哦?” 阮书云闻言,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真的是平时对他们太好了,好到理所当然的认为就应该是这样的。 江老夫人还吃着她的药,她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担心她自己的模样,还一再的挑衅她,就不怕她断了她的药? 江老夫人患有一种器官衰竭的症状,要不是她一直用药物维持着,她看上去,恐怕比现在的情况还要老一些。 像她这个年纪,不至于就开始长皱纹了。 “我还以为你会像娘一样对我。” 以前是她太天真,以为真心就能换真心。 “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我可从来没有给你站过规矩,也从来没有骂过你吧?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出走都不和我说一声,还在众人面前那么让我下不来台。” 江老夫人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模样。 “当然,这些我都可以忍,谁让你是我的儿媳妇呢?”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犀利。 “但是今天,你在大殿上,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你置思衡于何地?你置江府的面子于何地?” 她话还没有说完,阮书云就笑了起来,笑声传到她的耳中,尤为刺耳。 她脸色极为不悦。 “你笑什么?” 阮书云收回自己的笑容,脸上变得孤傲,她走到自己的床边,以一个自己感觉极为舒适的动作坐在床上,看着江思衡的目光,透着一丝冷意。 “现在想到江府的面子了?你以功劳求娶平妻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怎么?我不过是做了相同的事情,你就受不了了?” “况且,只是和离罢了,我还没有求旨再嫁一个呢。” 她的话,在如今的世道,那就是离经叛道。 江老夫人被气得用手指着阮书云,“你……你这个荡妇。” “那怎么能一样?思衡不过是娶一个平妻罢了,你出去看看,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儿到现在都没有纳妾,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不过是想娶一个平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阮书云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她就是这个时代的典型,已经被腐蚀得失去了自我,曾听闻,她还亲自为自己的丈夫纳妾,而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阮书云知道,一时间改变她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也懒得和她争辩。 她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江思衡。 “你还记得你来提亲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事情吗?” 江思衡顺着她的话,想到了当初的时候。 她从外面学艺回来,全家满门遭杀害,他赶过去的时候,她正抱着她娘的尸体,他只来得及听到她娘说最后一句话,她娘就去世了。 她娘说:“娘要你嫁给江思衡。” 她哭着答应了。 之前他就馋阮书云,谁让她长得美若天仙,是都城第一美娇娘呢。 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他马上走过去,对她嘘寒问暖,各种关怀。 她说,“虽然我娘让我嫁给你,我也答应她了,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你永不纳妾,若是你做不到,我们的婚事就算了,你考虑好吧。” 他当时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而她怕他是一时冲动,就让他回去考虑几天。 三天后,他给了答复。 随后,两人选了一个好日子,就结婚了。 这里有一个习俗,守孝期间,不能洞房。 三年期眼看就要满了,他也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是云城发水灾,他又前去救灾了。 一晃,就到了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洞房。 这次去水灾,他认识了顾婉兮,初次尝试到禁果的滋味。 那简直让他食不知味,欲罢不能。 他也忘记了当初对阮书云的承诺。 毕竟一个已经是他的妻子,早晚是他的人,而另一个,现在还不是他的。 哪边更有吸引力,不言而喻。 他神色冷了冷,眸子里透着不悦。 “云云,人是会变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过任何纳妾的想法,已经够对得起你了,我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就不能娶回来了?” 阮书云嗤笑,“我也没有不让你娶啊,我这不是跟你谈和离,把江夫人的位置让给她吗?我还不够大度?” 江思衡耐着性子,走上前,蹲在她的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云云,你不要再耍性子了,就算我娶了平妻,你在江府的地位也不会变的,你还是当家主母,掌管着江府的一切,以后我和兮兮的孩子,还是一样叫你母亲,还是一样需要你的管教的。” 阮书云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 让她管江府? 呵,江府表面风光,其实还不是她的嫁妆补贴的? 当初他娶她,除了看上她的样貌,她的嫁妆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吧? 现在感觉自己是囊中物,逃不了了,所以不用顾忌了是吗? “江大人还真是会打算,但是很遗憾,我不可能按照你们的路走,我会带着我的东西离开,任何事情都拦不住我。” 江思衡看自己耐着性子说了那么多,她还执意要离开。 不禁怒从心起,“你要离开也可以,我休了你,但是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去,府里的一切,你休想带走。” 阮书云看他撕破脸,也没有什么顾忌。 她在大殿上提出来,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就算是她没有娘家可依,哪怕只有一个人,她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她自身的实力,就是她的底气。 更何况,她还培养了一批人。 她嘴角微微上扬,“那我等你的休书。” 只要休书给她了,她就是自由身了。 江思衡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你不要后悔。” ------------ 第13章 夫人为何叹气 江思衡出去以后,绿茵小跑了进来。 她拉着阮书云看了看,“小姐,你没事吧?” 作为阮书云的陪嫁丫鬟,她只有在和阮书云独处的时候,才能叫她小姐,不然,是要被诟病的。 陪嫁丫鬟,哪怕是母家这边的人,去了夫家,也成了夫家的,从称谓上就可以看出来。 所谓的小姐和姑爷的称呼,只能在没有男方在的情况下才能喊。 男女的地位,可见一斑。 阮书云看着她眼里的担忧,伸手摸上绿茵的头,嘴角微微上扬。 “我没事,你放心吧,还没有谁能为难我呢。” 绿茵从小跟着阮书云一起长大的,是家生子,主仆的感情,就像是朋友一样。 阮书云现代的思想,从来没有把绿茵当成过丫鬟。 绿茵看自家小姐真的没事,心里安了安,随之而来的,就是气愤。 “那姑爷怎么能这样啊,他娶平妻也就罢了,现在还来兴冲冲地质问小姐,小姐,我们走吧,这样的姑爷不要也罢。” 阮书云听着绿茵的话,心里很安慰。 这里的人没有和离的念头,绿茵是被她从小就灌输了男女平等的观念。 要是换了别的丫鬟,指不定劝她忍气吞声呢。 她拍了拍绿茵的胸脯。 “嗯,不错,不枉费我那么多年对你的洗脑。” 洗脑这个词,绿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已经习惯从小姐的嘴里时不时地蹦出一个她听不懂的词语。 她也不会多嘴去问,因为之前她问了,阮书云给她的解释,却让她恨不得自己没有问过。 她眼珠子一转,兴趣盎然。 “小姐,我们要怎么跑?我给你打掩护?” 她只有在有外人的时候,会自称奴婢,这是小姐说的。 阮书云没好气地笑了笑。 “跑什么跑?我要光明正大地从这个家里走出去。” “走出去?” 绿茵不解,但是她知道,小姐肯定是有了什么计划,该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的。 江思衡一出去,就让人去通知族老和当初做媒的媒人,让他们明天一早到府上来,他要休妻。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他就起来了。 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一切。 族老和媒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府里。 直到最后一个人进来,江思衡关上了大门。 大家都不理解,江思衡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休妻? 自己立了功,求娶了平妻,现在正是享受齐人之福的时候,这个时候把妻子休出去,难免会被人诟病。 但是既然他这样说了,这是别人的家事,只需要去见证就行,说多了也不好。 众人等在院子里,下人早就准备好了椅子和瓜果。 院子的中间,还摆好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明显是为了写休书准备的。 大家一边吃,一边等这件事情的主人公。 江思衡站在房间里,语气有一些不耐烦。 “去叫她啊,她怎么还不出来?” 下人站在他面前,有一些忐忑。 “少爷,夫人说她还没有睡够,等她睡饱了再说。” 他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难道不应该在房间里,战战兢兢地,求他不要休她吗? 竟然还在睡觉? 是觉得他是在威胁她,不敢休她吗? 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 他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亲自去她的房间找她。 他倒是想看看,她在他的面前求饶的模样。 尽管如此,也晚了,她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他不会就此作罢。 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充满愤怒地来到阮书云的房间门口,看着禁闭的门。 浑身充满了不耐烦。 他一脚就踢开了门,随着一声砰的响声,惊了窗外的飞鸟。 阮书云从床上坐起来,面色不悦。 “一大清早的,那么暴躁,扰人清梦。” 绿茵赶紧拦在床前,“少爷,你要做什么?” 江思衡看她真的在睡觉,心里的怒意噌噌噌地往上冒,现在竟然连一个丫鬟也敢拦他,他的脸黑得滴血。 “你让开。” 绿茵倔强地拦在前面,没有一点儿让开的意思。 阮书云拉了拉绿茵的衣袖,“你先出去吧。” 看着自家小姐镇定的模样,绿茵的心也跟着安定起来,她福了福身。 “夫人,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她一定不会让自家小姐被欺负的。 阮书云看着绿茵倔强的小脸,心里暖暖的。 现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绿茵和自己最亲了。 而她的姑母,做了皇后,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只有她的事情。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在世间的牵绊也没有几个了。 江思衡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 还以为她多硬气呢,马上就想服软了? “夫人为何叹气?是想求饶,不想被休吗?” 阮书云知道,自己感慨着叹口气,被他给误解了,心里好笑。 “要休就休,哪那么多废话。” 江思衡闻言,气更大了。 “你给我起来,大家都在等你呢。你不会以为,你在房间里赖着不起,我就拿你没办法吧?” 阮书云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穿上鞋子,走了下来。 “既然你要休,那便休吧。”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几个意思,是同意和离还是不同意? 哪怕是不和离,他休妻也是一样的。 她岂会没有居安思危的念头? 想拿捏她,没那么容易。 她从衣架上,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穿了上去,看上去,那么随意。 她打着哈欠,“有事情就快点解决,我还要回来继续睡觉呢。” 说完,率先出了房间。 江思衡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更气了怎么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院子里,外面的人已经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 因为女方家除了皇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院子中的人都是江家的族老和媒人。 江思衡来到院子里,向院子里的众人问好。 “今天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事情,把你们邀请到这里来,耽误你们的时间。” ------------ 第14章 现在休妻 江思衡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赶紧表态。 “思衡,这里的人都是你的长辈,你有事情,我们肯定会过来的。” “就是,我们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你放心,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对,你尽管去做。” 阮书云在一旁听着,嘴角忍不住扯了扯,“真好,就算你去杀人放火,这些人都会给你打下手的。” 他们一听,顿时气坏了。 “你说什么?谁杀人放火?” “就是,以思衡的心里,他断然做不了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你不要看他要休你了,你就污蔑他,他是你能污蔑的吗?” “你这个毒妇,昨天的事情,我们早就听说了,你就仗着自己有功,竟然在大殿上说要和离?” “真是笑话,你想和离就和离啊?那我们男人的尊严去哪里了?” 阮书云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等他们骂完。 众人看她这副模样,更加的不齿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心眼子只有针尖那么小,合该被休妻。” 等他们骂完了,阮书云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 “很好,你们说他不会杀人放火,他去云城,要屠城杀百姓的事情,你们又如何说?”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情早就在都城传遍了,大家都说江思衡残暴,但是…… “这明明是皇上的旨意,若是不遵循,这不是抗旨之罪吗?那是要全家抄家的。” “就是,又不是思衡的个人行为,算不得坏事。” 阮书云嘴角微翘,声音变冷了很多。 “哦?是吗?你们的意思是坏人是皇上咯?” 众人连忙后退了一步,接连的否认。 “我们可没有那么说。” “好你个毒妇,故意曲解我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被问罪吗?” “我们站在思衡这头,给他撑腰,你不服气,就给我们乱扣帽子。” 阮书云双手环胸,神闲气定。 “也不知道是谁乱扣帽子,就算是皇上下的旨意,他就不能劝诫吗?你们的命是命,全城的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江思衡看她在跟族老们讨论他的问题,脸色很是不好看。 本就上扬的眉毛,因为眉头的蹙起,越挤越近。 “别吵了,现在来是谈休书的事情,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这话一落,族老们就反应过来了。 “啊,我说呢,你怎么跟我们理论起来了,原来是怕被休啊。” “对啊,我们差点上当。” “快点写休书,休了她。” 阮书云嘴角微微上扬,右手一抬,“等等。” 大家一看她叫等,以为是她心慌了,嗤笑道:“再等也没有用,今天的休书是写定了。” 一旁的媒人张淼淼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她站了起来,来到阮书云面前,拉着她的手。 “云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保的媒,到了这个份上,你就给江公子道一个歉,他心软就不休你了。” 阮书云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又看了看面前的媒人张淼淼,心下一暖。 虽然是劝她道歉的,但那也是真心为她着想,这份心意,她领了。 她拍了拍媒人张淼淼的手,“淼姨,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 她说完,又转向了其余的人。 “我让慢着,是因为还有人没有来。” 大家相互看了看,该来的都来了啊,还有谁没有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没有来晚吧?” 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楚王谢宴宸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 英俊的面容冷峻而威严,剑眉斜飞入鬓,如墨的眼眸深邃而神秘,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微微上扬,仿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头墨发以玉冠竖起,更添几分高贵与霸气。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闲庭信步般走进来。 众人面色难看,又有些惶恐。 急忙低下头行礼。 “参见楚王殿下。” 楚王谢宴宸双手一抬,“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平身,却不敢抬头。 楚王是有名的战王,之前皇上登基的时候,他可是立下不少战功,敌人闻风就抖的存在。 虽然现在已经是和平时代,但是谁也忘不了当初他的英勇。 江思衡脸色阴沉,上前一步,毕恭毕敬。 “楚王殿下,不知道殿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谢宴宸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模样很随意。 “本王本来在礼部喝茶,但是听闻贵夫人让人来请礼部的人来见证休妻的事情,本王一时好奇,就跟着来看看热闹,你们不用管本王,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江思衡心里气愤得要命,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关起门来休妻,关他一个王爷什么事? 若是来为阮书云出头的,应该很严厉地指责他,但是他又一副事不关己,只是看热闹的姿态。 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看待这事情了。 他又看向谢晨宴身后的人,明显是礼部尚书和…… 江思衡眼神微眯,兮兮怎么也来了? 容不得多想,他先是给礼部尚书李信诚行了一个同僚礼。 “真是辛苦李大人了。” 李信诚回以同僚礼,“哪里的话,为江大人分忧,是我的荣幸。” 和李信诚寒暄几句,他看向一旁的顾婉兮,眼神里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兮兮,你怎么来了?” 顾婉兮福了福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奴家原本在街上逛街,偶遇楚王殿下和尚书大人,他们就邀请我一起过来,奴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闻言,江思衡点了点头,他昨天就派人去告知她今天要休妻的事情,是想让她高兴高兴。 只是没想到,竟然让她遇到楚王,被楚王拉着过来了。 这个场合,她在并不合适。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因为她才休妻的,只会对她的名声有影响。 但是她已经来了,更加不好让她离开。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他也没有继续下去。 他身子一转,“好,现在休妻。” ------------ 第15章 贴补嫁妆 众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楚王坐在首座,下面的位置是礼部尚书和顾婉兮的。 虽然说皇上已经赐顾婉兮给江思衡为平妻,但是毕竟还没有进门,就参和江思衡休妻的事情,多少有一些不好的。 楚王在这里,也不好说什么。 江思衡站在中间,诉说阮书云的种种罪行。 “吾妻阮书云,犯七出之条,嫉妒,不孝,无子。七条犯了三条,遂今休之,请众位族老和媒人为证人。” 阮书云静静的听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不孝?我进门以来,无不细心照顾家婆,她生了病,我每每给她按摩,和她一起睡,就怕她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好按时给她看病,现在说我不孝?” 话音落,江思衡面色不变,声音悠悠然的开口。 “之前你或许孝顺,但是这几天呢?你突然丢下生病的婆母,一出去就是好几天,你可有想过,若是你不在,我妈出现什么事情,那怎么办?” 阮书云冷笑了几声,微风吹拂着她的脸,她一直都无比的清醒,只是无愧于心罢了。 “我去做什么了,你不知道吗?你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别人的母亲呢?若我不去,那里的百姓……” 江思衡连忙打断她。 “行了,现在说的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不要拿别的事情来混淆视听。” 阮书云声音冷了几分,嘴角带起一抹讥诮。 “怎么了?你怕了?” 江思衡面色一沉,声音带着一丝微颤。 “我怕什么,我是奉旨办事……” 意识到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停止了话题,话锋一转。 “你善妒,无子,这两样你无法狡辩吧?” 阮书云大笑了两声。 “无子?我要是有子,你恐怕要把我沉塘了吧?” 江思衡蹙眉。 以前她还是很温和的,他说什么,她都会好好的和他说话,有什么都会帮他。 但是自从他以功劳求赐婚以来,她就变了,变得尖锐。 他说什么她都能把他给顶回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那么伶牙俐齿呢? 他正想说什么,她继续说。 “大家都知道,我家有丧事,必须戴孝三年,本来三年不能结婚,但是强行结婚的话,也是三年不能同房,我们就从来没有同房过,若是我有子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若是以我无子休妻,这是不是……” 族老闻言,有一些无语,江思衡竟然以这样的理由休妻,真的是…… 但是他们是江家的人,哪怕心里再不认同,他们都只能站在江思衡这边。 一个族老站了起来,他是江家资历最老的人,按照辈分,江思衡要叫他一声叔公。 “既然这无子不能算,那便善妒吧。” 江叔公话出口,就定了今天的事情,善妒也是一条罪名,可是试问,有哪一个女人想和别人共侍一夫的? 但是这在男人的眼中,就是你不贤惠的证明。 “男人哪一个不三妻四妾?思衡那么多年没有纳妾,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平妻,况且,这是皇上下的旨意,思衡更加没有为了你,而抗旨的道理。” 阮书云一声冷笑,看着在场的男人,还有一旁的媒人,似乎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 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观念,早就已经把他们的内心给腐蚀了。 而那些过得不好的女人,若是被休了,一方面要承受别人的白眼和嘲讽,一方面没有办法生活下去,因为被休的女人是不被娘家所接受的,只能进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她说出了自己认为的却不被男人接受的话。 “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 这话一出口,让众人口诛笔伐。 “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真的是江家的不幸啊。” 阮书云唇角微勾,“嫁入你们江家,才是我的不幸。” 江叔公气愤了起来,用手指着阮书云。 “休了她,快,休了她。” 江思衡脸上满是气愤之色,眼神带着一丝笑意。 虽然可以以嫉妒休妻,但是他在娶平妻时休妻难免被人诟病。 但是如今阮书云说出这样的话,那他休妻是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他心里只有高兴,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江家容不下你了,我这就写下休书,念在你为我妻的份上,给你十两银子,不至于让你流落街头。” 阮书云冷笑一声,“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江叔公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模样,好心提醒她。 “凡是被休出去的,没有任何的钱财,思衡愿意给你十两银子,已经是发了善心了。” 江叔公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把江家的钱弄到哪里去了?” 江老夫人从远处走来,满脸的怒意。 江思衡闻言,急忙迎了上去。 “娘,怎么回事?” 江老夫人现在才出现,是去查看账本去了。 既然要休妻,自然不能让她带走任何的东西。 但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让她晕倒。 她手里拿着账本,狠狠地摔到了阮书云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阮书云拿起账本,脸上露着玩味的笑意。 “怎么回事?不就是你江家的家产早就被你们给败光了,一直都是我的嫁妆在接济罢了。” 江老夫人愤怒出口。 “怎么可能?我江家的家产还有很多……” 阮书云上前一步,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势的气势。 “怎么可能?要我给你理理吗?我接管江家的时候,江家的家产已经入不敷出。那时我为了以后不吃哑巴亏,还让礼部的官员来做了证,一切在礼部都是可查的。”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礼部查看,哦,当时你也在的,你要是想耍赖,那我就让楚王做主,我是不会背这个哑巴亏的。” 江老夫人闻言,用手指着她,“你……你……” “还有,我的嫁妆也在这些年给贴得差不多了,我好心,不让你们还了,就当作送给你们了。” ------------ 第16章 江老夫人,你还坚持告吗 “什么?你那么多嫁妆,就用完了?你骗谁呢?” 江老夫人瞬间上前,手上拿着嫁妆单子。 婚嫁的时候,嫁妆单子是有三份,男女双方各一份,礼部放着一份。 江老夫人手里的嫁妆单子,正是江家的那一份。 “你看看,嫁妆单子上那么多东西,你竟然说用完了?说,你是不是拿去送给谁了?” 她的话音一落,江思衡走了上来,拿过江老夫人手里的单子,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下来。 那么长的嫁妆单子,那么多东西,就没有了? 他上前一步,气愤让他失去理智,他快速地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谁知还没有碰到她的脖子,就被一个冷冽的气息弹开,让他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 江老夫人愣住了,急忙上前拉起自己的儿子。 “思衡,你怎么样了?” 江思衡的脚磕在地上,破了皮,有血隐隐流出。 “我没事。”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这样弹开,他的脸往哪里放? 明明只是一个弱质女流…… 对了,他竟然忘了,阮书云去山上学过武术。 但是一个女人,就算学了,那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不可能那么厉害。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的楚王身上,难道…… 江老夫人听自己的儿子没事,脸上满是怒意,转过头,看着阮书云。 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恨不得把阮书云千刀万剐。 “你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的夫君下杀手,你这样的恶妇,不休了留着过年吗?” 她眼神一转,“但是在休了你之前,我要告你,侵吞江家的财产,用江家的财产在外面养汉子。” 阮书云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听他们在那里诉说,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放下来过。 她倒要看看,他们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江老夫人走到了礼部尚书的面前,跪了下去。 “今天大人在这里,臣妇要告臣妇的儿媳妇,侵吞我江家的财产,用我江家的财产养男人。” 尚书大人闻言,脸色凝重了起来。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先让他们在那里辩上一辩,是非公道自有判断。 不过,现在,都已经告到他的面前来了。 “江老夫人可想好了,这不是一项简单的罪名,后果很严重,你真的要告她?” 江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非要告不可。 “臣妇想得很明白,她那么多嫁妆,不可能就用完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拿去给别的男人用了,臣妇不能让自家的财产,便宜了别的男人。” 尚书大人拧着眉,看了楚王一眼,看楚王什么话都不说,好像就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他只能道:“既然你状告自己的儿媳妇,那你就拿出证据。” 江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这还需要证据吗?那么多钱,都没有在了,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阮书云笑出了声,她眉头微皱。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阮书云走了过来,面色含着笑意。 “本来这件事情,就应该谁告谁拿出证据,但是我心善,也是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诽谤我,我就好好给你理理这些钱的去处。” 阮书云的手一挥,绿茵捧着一本账本,走了过来。 她从绿茵的手里接过账本,一页一页地翻开。 每翻开一页,便读了出来。 “瑞泽236年五月初五,江老夫人病发,买了人参五根,鹿茸十份,还有很多珍贵的药材,总共消费五千两白银。” “瑞泽236年五月初十,进了绫罗绸缎十匹,头饰五份,总共消费一千两白银。” 众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才相隔五天的时间,就花了六千两白银。 虽然是发病,但是什么病,能够吃得了那么多? 也不怕补死。 又听阮书云开口,“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念了,你们自己看吧。” 江老夫人一听到她念,心就开始着急了。 这些东西都是她们用的,这些钱都花在了她和她的女儿身上,若是这样算起来,她就没有办法找阮书云要钱了。 她除了那些金银,还有很多个铺子呢。 她之所以给他们用那么多,还不是铺子赚钱厉害? 若是她把铺子给带走了,那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这样想着,她就快速地冲上去,在阮书云把账册递过去的瞬间,夺过了她手里的账册。 三两下就把账册给撕了。 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但是看这个表现,就知道那些东西,都是真的。 他们心里鄙夷。 把人家的嫁妆都用完了,还污蔑人家用她家的钱养汉子? 虽然鄙夷,但是若是人家就是不承认,证据也被撕毁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件事情,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 阮书云嘴角微微上扬,从绿茵那里又拿过来一本账册。 “你以为把它撕了就好了吗?我这里还有备份呢。” 说着,她把手里的账本递给了离她最近的楚王。 “楚王殿下请过目。” 江老夫人看着那本账本,眼睛变得猩红,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账本抢到手,再把它狠狠撕碎。 但是对方是楚王,任她有很多个胆子,她都不敢。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王翻开册子,看了起来。 其余的人都禁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谢晨宴看着手上的账册,眼神变了变。 他们竟然用了阮书云那么多嫁妆,现在竟然还说她用嫁妆养男人。 他看完之后,把账册丢给了一旁的礼部尚书李信诚。 李信诚接过账册一看,看向江思衡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 他再看向江老夫人,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江老夫人,你还坚持告吗?” 江老夫人没想到阮书云还留有那么一手,一时气极。 “就算是银子被用完了,那店铺和地皮呢?她既然嫁进来了,那她的那些店铺和地皮也应该是江府的。” 那些银子早晚会用完的,只有店铺和地皮才是最值钱的。 ------------ 第17章 圣旨到 阮书云就知道她不会罢休,唇角微勾,从绿茵那里拿过那些地契,递给了楚王谢晨宴。 “楚王殿下请过目,这些地契和地皮,都不是我的,地契和地皮早就在我结婚之前,就已经过了出去,对方只是看在以前是我家的东西的份上,一直给我们帮扶,其实我用的那些银子,都不是我的,而且,我是签了借条的。”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傻眼。 江家表面上风风光光,在都城都是一掷千金,从来不把钱放在眼里。 大家都说江家娶了一个好媳妇。 阮家全国首富的地位摆在那里。 虽然阮家满门被杀,只剩下一个阮书云和在宫里的皇后。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家底还是有的。 从江家平时的做派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谁能想到,那些东西不是阮书云的?甚至还是她借来的? 那么多钱,说借就借,以后可怎么还啊? 江老太太也想到了这里,她气得昏了过去。 她一昏倒,众人一阵心慌意乱。 在众人的合力下,她才慢慢的醒来。 她一醒来,就开始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丧门星啊?” 江思衡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了看在座的众人,再看了看一旁的顾婉兮。 顾婉兮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他从顾婉兮的眼睛里看出了满眼的担忧,他心里一阵暖意。 看来顾婉兮并不介意他没有钱,不愧是他的兮兮,今天这些事情,都值了。 这样想着,他走上前,来到中间的位置。 拿起笔,再次环顾了四周。 “我今天就休了你,以后你不再是江家的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罢,他就在纸上写下了休书。 就在他把休书写好,正准备落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外面一道声音响起,让他们顿住了手。 “圣旨到。” 听到这话,众人回过神来,急忙放下手里的笔,出去接旨。 其余的人纷纷跟在后面。 想必是皇上派人来奖励江思衡的。 以后的江思衡,恐怕要更上一层了。 他们想着,就来到了外面,跪在了地上。 德总管亲自出来宣旨。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上没有什么神色,让众人看不清情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城遭了瘟疫,众人都以为瘟疫只能烧死,但今有阮书云阮家小姐,医术精湛,治好了云城的瘟疫,解救了一城百姓,立下大功,今阮书云阮小姐请求和离,朕思之慎之,经过一晚上的思考,遂决定,成全阮书云阮小姐,令阮云书阮小姐和江思衡和离,和离之后,阮小姐的嫁妆,由她自己带走,江家不得留下一分,从此之后,两人婚嫁,各不相干,钦此。” 等他念完,众人震惊。 江思衡以功劳求娶平妻,阮书云就一功劳求娶和离。 这打脸,啪啪啪的。 关键是皇上竟然答应了,下旨和离,由德公公亲自来颁旨,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江思衡愣在了原地。 原本是他休妻的,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要写上自己的名字了。 他休妻,和和离那是两码事。 休妻是他不要她,而和离,那是她不要他。 关键是皇上竟然还答应了。 他愣愣地跪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德总管上前提醒道:“江大人,快接旨吧。” 江思衡回过神来,“臣遵旨。” 他接过圣旨,心里五味陈杂,万般不是滋味。 他站起身来,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德总管先是给楚王行了一个礼,然后看到一旁的礼部尚书李信诚,喊道:“李大人。” 李信诚闻言,走上前来,给德总管行了一个礼。 “德公公,有什么指教?” 德总管脸上带着笑意,声音也不卑不亢,给人一种好感。 “指教不敢当,不过皇上让臣来宣旨的时候,跟奴才说,让奴才去找李大人,让李大人给他们办一个和离的证书。” 李信诚闻言,有一些为难。 “可是我在官那么多年,都没有办过和离的证书,这个证书,不知道……” 主要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和离过。 德总管明白,笑了笑,“这是皇上的意思,就像休妻一般,写一份证书就好。” 李信诚拱了拱手,“臣明白,臣遵旨。” 看李信诚答应下来,德总管走到阮书云的面前,面色带着笑意,双手拱起。 “恭喜阮小姐,得偿所愿。” 他是真心恭喜的,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姑娘,江思衡配不上她。 阮书云笑着跟着拱拱手。 “多谢德公公,德公公还是一样威武。”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德总管亲自看着李信诚给出了和离的证书,这才告辞离去。 在离去之前,还特意问了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阮书云笑着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德总管离去,李信诚跟着离去,楚王离去,那些来的族老和媒人也相继告辞离去。 阮书云拿着自己的和离书,心情十分的爽。 本来以为结果就是被休了出去,谁知道,关键时候还是皇上靠谱。 皇上亲自下旨和离,这个以后谁敢说她? 说她不就是质疑皇上? 她拿着和离书看了又看,“绿茵,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已经不是江家的人了,自然就不能在江家待下去了。” 绿茵的心情也是十分好,她满脸的笑意。 “好的,小姐,我们马上离开江家。”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面走去。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江思衡和江老夫人了。 江老夫人脸色阴沉,哭丧着一张脸。 “这都什么事啊?皇上竟然会同意和离?” 江思衡眼神带着一抹阴暗的光,声音也跟着阴冷了几分。 “和离了又如何?那也是弃妇,弃妇的日子,有的她受得,竟然她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以后看她怎么还?” 江老夫人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还好她和离出去了,若她一直在江家,那欠的那些钱,不都得我们来还吗?”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好过了一些。 ------------ 第18章 有探子? 绿茵收好了东西,就一个包裹那么简单。 她看向阮书云。 “小姐,我收好了。” 阮书云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江家的门,走在外面。 绿茵一路叽叽喳喳的,好不开心。 “小姐,我们终于出了江家那个牢笼了,外面的空气真好啊。” 阮书云点了点头,“嗯,还是外面好,以后我们就自由自在的。” 绿茵走在后面,一路上跑跑跳跳。 “小姐,快点,前面就到了,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我好想念我的床啊。” 这是阮书云出嫁之前住的地方,她结婚以后,就没有回来过,主要里面也没有什么人。 她的家人都死了,只有她和当时跟她一起去山上学武的绿茵。 不要看绿茵只是一个丫鬟,她武学天赋很厉害,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两人一路走到了房间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 她父母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多么幸福。 可是一切都回不来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找到。 她感觉自己枉费了父母这些年的栽培。 她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还是原本的模样,不过是多了很多的灰尘。 毕竟很久没有人住了。 她走到了窗户边,双手一用力,推开窗户,外面的风似乎等待已久,轻轻地吹了进来,吹散了卧室里的阴霾。 同时,里面的灰尘被吹起,露出了本来面目的一角。 就好像她已经蒙尘的心,被吹出了干净的一角,看到了些许的光明。 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把她一身的晦气都吹散了。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去享受这难得的自由的宁静的一刻。 许久,绿茵从外面走了进来,眼睛都带着光亮。 “小姐,我去把那些灰尘打扫一下。” 阮书云转过身,看着她那个小身板,唇角微勾,“这院子,怎么说也是有点大的,你一个人打扫,要扫到什么时候?” 这哪里是有点大啊,作为首富,父母亲他们的院子,那必然是很大的。 绿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姐……”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从小就跟着小姐,她只伺候小姐一个人,哪里做过那些事情啊? 阮书云看到她的模样,心软了下来,丢给她一个令牌。 “好了,拿着这个令牌,去霓裳阁找那里的张妈妈,她知道怎么做。” 绿茵接过令牌,脸上满是喜色。 本来小姐是有大本事的,但小姐说要藏拙。 她不明白为什么,也没有问,但是听小姐的话,准没错。 她拿着令牌,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阮书云站在窗户边,想起以前一家欢乐的场景。 她回来之后,听到她母亲的遗言,让她不要报仇,嫁给江思衡,好好过日子。 她答应了,也嫁了。 为了“好好过日子”,她藏起了自己的利爪。 结果江思衡一有一点政绩,就想享受齐人之福。 那这个日子不过也罢。 她已经听了母亲的话,接下来,那就是她自己的时间,应该由她自己来安排。 首先第一件事情,那便是查清楚,当年到底是谁杀了她的家人。 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而霓裳阁,就是她之前就组织的。 霓裳阁里面的人都是一些身世可怜的女人。 她从小在外面学武,学得小有所成的时候,师父说应该下山去历练历练。 她就到了山下。 她救下了一些身世可怜,孤苦无依的女人。 但是她们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想效命于她。 所以她就根据她们的本领,开了一个霓裳阁。 霓裳阁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却遭到那些男子的追捧。 曾经有人轻视她们,认为什么卖艺不卖身?不过就是钱没给够。 还用大把的钱,在里面闹事,想要她们的身体。 后来被里面会武的姑娘教训了一顿,张妈妈也出面说了里面的规矩。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强迫里面的姑娘卖身。 霓裳阁因为这事,更加的火爆了。 男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越是喜欢。 发展至今,除了给姑娘们安身之处,还主动地成为了阮书云的情报网。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绿茵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走了过来,大约有三十多个。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小姐。” 那些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不敢抬头。 绿茵来到房间,向阮书云行了礼。 “小姐。” 阮书云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的一群人。 “怎么回事?” 绿茵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 “小姐,对不起啊,我去了霓裳阁,张妈说让我去牙贩子那里买人,她会把人送过去,我就去了,结果到了那里,有三个人在那里哭诉自己说可怜,我一听,就让他们跟着来了。” 阮书云有一个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有人知道。 在外面的三十多人里,只有三个是她没见过的,其余的人,都是她的势力下的人。 看着那三人站着那叫一个规矩,对于这个大院子,一点儿都不好奇。 根本就不像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想必是谁安排的探子? 她刚和离,就有人安排了探子,这事情想来没有那么简单。 她还需要继续藏起来,那样才更容易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 张妈明白她的意思,把人送到了牙行,让绿茵从牙行买人,那样不引人注目。 “没事,就让他们留下吧。” 总要让别人的人混进来,他们才放心不是? 若是混不进来,他们就得怀疑了。 “你先带他们去教教规矩,以后府里就只剩我们两人了,你要学会管理他们,知道吗?” 听到这话,绿茵回归的喜悦淡了很多。 是啊,只剩她和小姐了,老爷和夫人都没了,就连她的父母也没了。 以后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她了,她一定要帮小姐管好整个家,不要让小姐操心。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更加的坚定了。 “放心吧,小姐,我会管好他们的。” 阮书云回过身来,看着她,笑了笑,“好了,你去吧。” ------------ 第19章 说书先生正名 阮书云和离成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了出去。 外面就连说书先生,也在讲阮书云和离的事情。 让不少的女性都很佩服她的胆量。 本来这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谁让是皇上下的旨意? 谁敢质疑皇上? 那自然是要夸皇上英明的。 说书先生也只敢往好的地方说。 当然,那些男子是不服气的,他们不敢大声议论,却也可以小声的议论。 这样的小声,反而加快了事情的传播,让那些大男人感到不愤。 不就是娶平妻吗? 哪一家不是这样的?怎么就闹到了和离了? 这样的女人就活该被休。 这样的话越传越烈。 而女人呢? 她们仿佛看到了榜样的力量。 她们是没有那个胆量和离的,因为和离了,娘家不会接纳她们,她们就无家可归了。 所以心里很是羡慕阮书云的潇洒。 听说阮书云的家人都死了,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还要和离,可见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样一想,她们不仅是羡慕她的洒脱,更加心疼她的遭遇。 当然,她们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在心里支持她而已。 这些阮书云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 阮书云看着院子被收得井井有条,脸上露出了笑意。 她亲手写下了请帖,打算办一场宴会,庆祝她得了自由身,也庆祝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家里。 家里冷清,确实需要热闹热闹。 她站在窗口,想了想,都请谁呢? 为了帮助江思衡在事业上的成就,她没少去参加宴会,能交心的,也就那么一个,其余的人,也是邀请来凑数的。 写好请帖,她把请帖交给绿茵,“让人去把请帖发一下。” 绿茵接过请帖,看向摆在桌子上,镶了金边的请帖,再看看自己手里,普通的红色请帖,脸上充满了笑意。 “小姐,那镶金边的请帖,是给谁的?” 阮书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人家楚王,虽然在现场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就坐在那里,就有一尊佛,若不是他在那里,恐怕那个老夫人还要把证据毁了,倒打一耙,所以说应该感谢的人还是要请的。” “哦~~~” 绿茵挪耶着,其实在她看来,只有楚王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家小姐。 阮书云拍着她的肩膀,“你哦什么啊。”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阮书云交代,“快去吧,去了回来,我们出去吃饭。” 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而院子里除了那三人,其余的都是自己人,她很放心。 “好嘞。” 绿茵拿着请帖,就跑着去找人了。 很快,她把请帖交给那人,就回来和阮书云一起出去吃饭去了。 两人来到街上,久违的空气充斥了她们的鼻子,一阵神清气爽的感觉。 自从嫁了人,各种事情都要她管,就算是有时间,她那个前婆婆都不让她出门。 说什么女人家出门容易招惹是非,特别是她那个漂亮的人。 她承认,她是很漂亮的。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被关在家里啊。 她不依,她前婆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被扰得烦躁,也就不想出去了。 那么长的时间,她恢复自由身多好,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带着绿茵来到最大的酒楼,满月楼。 马上有店小二来带领她们上了楼上的雅间。 酒楼中间有一个平台,一个说书先生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 而那个平台的四周,都是客人们食饭的房间,房间呈圆形包围着讲台,让每个来吃饭的客人都能听得到说书先生讲的故事。 酒楼一共有四层,只有下面三层对外开放,第四层是不对外开放的。 阮书云和绿茵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的雅间。 “两位客官,您们想要什么,请点菜。” 店小二拿着菜单,递给了阮书云。 阮书云接过菜单,并没有看,直接就点了几个酒楼的拿手菜。 店小二一听,就知道这是行家啊,连忙毕恭毕敬地下去准备菜去了。 绿茵叹了一口气,“小姐,很久没有来这里了,若是以前,我们必定天天来。” 阮书云用右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啊,以后我们天天来不就行了。” 没多久,店小二上了一壶茶水,就下去准备了。 很快,下面说书先生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只看到下面,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 “我们今天来说说,江家夫人和离的事情。” 听到自己的事情,阮书云顿时来了兴趣,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听着下面说书。 只见说书人泡沫横飞。 “就说那江家夫人阮书云,江思衡江大人在外面治水有功,皇上给他赐了一个平妻,江夫人心生嫉妒,乱吃飞醋,公然说要和离。” 说书人话音刚落,马上引起了旁人的赞同。 “就是,不就娶一个平妻嘛,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就她精贵,不能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男人?” “那样的女人就应该休了,留着干嘛?” 说这话的,都是一些男人,好像他们是当事人一样,那么义愤填膺。 说书先生第一次遇到说书,听众那么气愤的,但是他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一点儿都不慌张。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完。” 大家闻言,才安静下来。 “虽然说这是一个娶平妻的事情,但是里面还有事呢。话说阮小姐嫁给江思衡以后,一直兢兢业业地,伺候家婆,因为家婆生病,还时常和家婆同屋睡觉,家婆半夜身子疼,江小姐半夜起来,整晚不休息地给家婆按肩揉背。” “而江思衡去赈灾的那些办法,都是阮小姐给出的主意,那江思衡,他用江小姐出的主意立了功,不给江小姐请诰命夫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向皇上求娶平妻,你们说说,江小姐能不生气吗?” 众人闻言,瞬间哑火了。 虽然说男女极度不平等,那也是有依据的。 糟糠之妻是要尊重的。 ------------ 第20章 跟我闹和离,你敢吗? 男儿为了什么建功立业? 除了有一颗报效国家的心,还要为了自己的妻儿。 若是连自己的结发妻都不顾了,那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件事情,若男方无过,他们则会说女方没有容人之量,善妒。 但是经过了说书先生的嘴,他们明显感觉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自家女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那定是会替女儿讨一个公道。 也难怪皇上会同意让他们和离了。 皇后是阮书云的姨母,皇上就是阮书云的姨父,自然是站在阮书云这边。 众人也就明白了,皇上为何会同意和离。 而在场的,除了男人,自然也有很多女人,她们听到这话,都不禁为阮书云叫屈。 “那么好的女郎,怎么就被这样糟蹋了呢?说到底,还是女人的地位太低了。” “就是,我们女人,也能做很多事情的,一点儿都不比男人差,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就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一定要反抗。” “可是……要怎么反抗啊?” 这话音一落,众人都熄火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阮书云听着下面的对话,唇角勾了勾。 她朝绿茵招了招手,绿茵走了过来。 “你去把那边的几个娘子请过来,但是你不要透露我的身份,顺便让小二多添几双碗筷。” 绿茵点了点头,离去。 阮书云唇角微勾,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虽然说书先生是向着她说话,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她陪着老夫人睡觉,晚上起来给老夫人按摩的事情,那么隐秘,老夫人都没有拿出去吹牛过,一个外男,是如何知道的那么详细的? 这个酒楼,她必须要查上一查了。 以前经常来,就觉得这里的饭菜好吃,布局那些,都很合意,没有想过,要调查后面的东家。 现在看来,是她疏忽了。 很快,店小二把她点好的菜端了上来,“客官你们慢慢吃。” 然后就退下去了。 饭菜放了满满的一桌。 这时,绿茵也带着几位女娘走了上来。 她站在门口,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几位小姐,请进。” 在三个女人走进来之后,她很贴心地把门从外面关上,而她则守在了外面。 三个女人进来之后,看着面前貌若天仙的女人,心里有一抹狐疑。 其中一个身穿绿色长裙,挽着一个少妇发髻的女人走上前一步。 “不知道姑娘让我们前来,有何指教?” 看上去,她年岁稍长,是几人的主心骨。 阮书云并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名字,脸上一阵严厉。 “几位姑娘,刚才我听到你们似乎在为那阮书云叫屈?” 绿色长裙女人听到这话,看了看阮书云的表情,面色严肃。 “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同为女人,她敢于为自己的命运不公做斗争,单凭这里,我就很敬佩她。” 她开口,她后面的两个女人也跟着开口。 “没错,我们不知道你为何叫我们来,但是若是想找我们的麻烦,你也要掂量掂量一下我们的分量。” “不管你是谁,我们可不怕你。” 阮书云看着面前的三人,嘴角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阮书云的笑脸,她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三位不必紧张,先坐下来,一起吃一顿饭。” 阮书云右手摊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绿色衣裙的女人看了看四周,大胆地坐了下来,她招呼自己这边的两人。 “坐,是她大庭广众之下把我们叫上来的,量她也不敢对我们做什么。” 其余的两人听了,觉得有道理,纷纷坐了下来。 阮书云笑了笑,“大家不必拘谨,这顿我请你们吃。” 绿衣女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想对面女人叫她们来的意思。 这时,阮书云微微一笑,自我介绍。 “我先介绍一下,我叫阮书云。” “噗嗤。” 绿衣女人刚喝进去的茶水,喷了出来,而阮书云就坐在她对面,刚好被喷了一脸。 阮书云:“……” 绿衣女人:“……” 其余两人也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三人都站了起来。 半晌,绿衣女人回过神来,连忙拿起桌子上的纸,要去帮她擦脸上的茶渍。 阮书云接过纸,“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绿衣女人尴尬地捂着脸,“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 阮书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摆了摆手。 “嗨,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绿衣女人看了看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身穿黄色衣服的女人盯着她看了又看,“你真的是阮书云啊?” 阮书云眉头微扬,“冒充阮书云有好处?” 黄衣女人看着她,摇了摇头,知道了她的意思。 阮书云看着她们三人的表情,脸上带着笑意,“你们都坐吧。” 三人都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 谁能想到,她们只不过是听一下说书先生说故事,然后跟着讨论了一下,故事的主人公竟然就在里面。 阮书云心下了然,“你们那么震惊干嘛?” 绿衣女人小心地问:“你不是和离了吗?怎么在这里?” 阮书云:“和离怎么了?和离就不能在这里了?难道说,和离了,要在家里以泪洗面,还是说,和离了,要龟缩在家里,门都不敢出了?” “没……” 她刚想说什么,外面一阵吵闹,打断了她们的话。 四人透过窗户,朝外面看去,一个男子提着一个妇人的衣裳,脸上挂满了凶意。 “怎么了?你想翻天吗?让你伺候老子,是老子的福气,怎么?你不行么,也像那个阮家小姐一样,跟我闹和离啊,你敢吗?” 妇人穿着粗布麻衣,脸上起皮,满是沧桑之感,而提着她的男人,衣服却是精致的华服,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挂在腰间。 妇人在他的拖拽中,脸上布满了泪水。 “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这么多人呢。” 男人一点儿都不心疼,声音带着冷哼,“你还怕人多呢?” ------------ 第21章 我和你一起做 男人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拖着女人,像拖着一条狗似的。 而旁边,都是看热闹的男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女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酒楼。 阮书云一旁的绿衣女子看不下去了,她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冲了下去。 她是会武的,三两下就把那男人打趴在地上。 她正要接着去教训那男人的时候,刚才被打的妇人急忙上前,拦在了男人的面前。 “姑娘不要再打了,要打就打我吧。” 女子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很吃惊。 她上前拉起妇女,一边恨铁不成钢。 “他都把你打成那样了,你还护着他?” 妇女脸上带着泪水和习以为常的神态。 “他是我夫君,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是我没有做好,若是我做好了,他就不会打我了。” 女子闻言,简直要被气死,她好心好意的要给她撑腰,她却这一副扶不起的模样。 果然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她自己想过这样的生活,她一个外人,也管不了。 她不甘的放下了手,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回了阮书云的包间。 阮书云看着她气冲冲的模样,不禁莞尔。 她还没有开口,女人就先抱怨起来。 “这都什么事情啊?好心给她出气,她还那么不识好歹。” 阮书云笑了笑,安慰她。 “公主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不明白她们的想法。” 嘉薇公主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她自身带着一股贵气,就连吃惊,都是很优雅的。 叫出了她公主的身份,她身边的两个女人就自动的站了起来,站到嘉薇公主的身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阮书云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一个糕点,吃了一口。 “嘉薇公主,皇上的第一个公主,皇上的贵妃娘娘所生,深受皇上的喜爱,生平愤世嫉俗,最看不得那些不公平的事情。” 她经常以江夫人的身份,在那些妇人们的聚会上穿梭,也会见见几位公主和皇子。 正好没有见过嘉薇公主。 嘉薇公主抿唇一笑,坐在椅子上,相当的大方。 “没想到你那么懂我啊?” 她接着,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人家不领情,还怕我伤了她那个只会打媳妇的臭男人呢。” 阮书云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好看的睫毛微微闪动。 “她必须要那么做。” 嘉薇公主不解了,歪着头,想了想,也想不出原因。 “为什么?” 若是换成她,谁要是敢打她,直接上去一脚踢飞,男人就不能惯着。 阮书云摇了摇头,跟她解释。 “因为她们依附于男人生活,若是她今天不拦在前面,等回去,男人会把她们收拾得更惨,现在她出来阻拦了,男人回去,还会心疼一些。” 嘉薇公主更是不解,“既然男人对她们不好,为什么还要依附于她们生活呢?” 阮书云拿起桌子上的茶点,吃了一块,继续给她说。 “第一,她们出来,没有自己的本事,挣不到钱,只能依附于男人,第二,她们的思想已经固化了,让她们不愿意走出来。” 嘉薇公主盯着阮书云,心里更加的喜欢这位表姐了。 她是皇后的亲侄女,而她是皇上的女儿,这算起来,就是表姐妹的关系。 不过,“那男人都已经这样对她了,她为什么不愿意走出来啊?” 这个想法就很奇怪啊,人家都已经对她们拳打脚踢了,不跑留着干嘛? 阮书云会心一笑,“那就是这里的风俗,大家都是这样的,也就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我们,在她们的眼中,才是另类,是不一样的存在。” 她看了嘉薇公主一眼,“先吃饭吧,想改变她们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嘉薇公主拿起一块糕点,哪怕那糕点很美味,也到不了她的味蕾上。 心里想着事情,食之无味。 很快,东西吃完了,嘉薇公主看着阮书云。 “那你怎么就能直接和离呢?我们国家,和离的人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有的先例,那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驸马对公主有了生命的威胁,这才让当时的皇上帮着和离的,你这个,凭自己的本事和离,还是独一份。” 阮书云面上带着笑意,“公主,你想改变现在的状态吗?也就是改变女子在世界上的地位,让女人也可以像男子一样,在外面做生意,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样一来,自己有了立足的根本,女人就不会害怕被休妻,就不会任由男人拿捏,还要被他们当成奴隶一样使唤。” 嘉薇公主闻言,心里充满了向往,她不希望今天的事情继续发生到永远。 “你有办法?” 阮书云点了点头,“其实男人对她们的奴役是次要的,她们已经把自己放在了这样的地位,要想把她们的思想改变过来,必须要让她们读书,古人不是说了吗?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只有让她们读书,那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 她没有这么大的抱负,但是能改变一个人,那也是好的,若是有公主的帮忙,那这事情要进展得更顺利一些。 她的那里收留了好些可怜的女人,她不希望还会有不断的可怜的女人。 她能容下那些人,却容不下所有人。 所以最根本的办法,那就是办学。 但是她一个人,原来又被自己的家婆束缚着,想做什么都很难。 现在,她和离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但是若是加上公主殿下,那事情将会更顺利一些。 所以在公主开口为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要把公主拖下水。 嘉薇公主没有想到,出来一趟,还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再听一听阮书云说的话,很有道理,更加加深了她想做这件事情的动力了。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我和你一起做了。” 阮书云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公主,来,我们干一杯,为了我们的事业。” ------------ 第22章 老夫人病了 酒足饭饱,嘉薇公主起身告辞离去,绿茵从外面走了进来。 阮书云从桌子底下拿了一些饭菜出来,虽然有一些冷了,但是还可以吃的。 绿茵看着面前的饭菜,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 她一个人站在外面,肚子早就饿了咕咕叫了,但是她是丫鬟,有客人在的时候,她只能站着,况且,对方是公主,还是小姐要找的人。 看到小姐竟然给她留饭菜,她心里感动得很。 “小姐。” 阮书云看着她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 “好了,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模样,快吃吧,肯定是饿坏了,你看,都饿哭了。” 绿茵不好意思地看了阮书云一眼,嗔怪道:“小姐,你就会拿我打趣。” 阮书云笑了,脸上洋溢着笑意,“快吃吧。” 绿茵吃好了之后,两人才从酒楼出来。 刚才的那一对夫妇还在外面,男人骂骂咧咧,妇人在后面唯唯诺诺。 从她已经麻木了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是常态。 阮书云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整个时代的,但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她原本就是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社会出来的,因为出了车祸,本以为已经死了,谁知她重生到了这个时代的娘的肚子里,被生了出来。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总要做点什么吧? 绿茵也看到那对夫妇,不由得摇摇头。 “那妇人真惨。” 阮书云目光直视前方,“惨的不是那个妇人,而是这个世道,这些就是常态,走吧。” 两人一起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东逛逛西逛逛。 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们的脚步。 “阮小姐。” 阮书云顿住脚步,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不远处是楚王谢宴宸带着他的手下山丁,站在她面前。 今天的楚王穿着一件绿色长袍,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有精神。 她行了一个礼,“楚王殿下。”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她现在毕竟是和离出来的,现在的人,对和离都抱有很深的偏见。 若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关系好,那对谢宴宸的名声不太好。 当然,谢宴宸不会在意,但是她并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谢宴宸陷入那样的境地。 谢宴宸看着她疏离的模样,面色有一些不悦。 “你这是在跟我避嫌吗?” “我……” 阮书云刚要说话,谢宴宸接过她的话。 “云云,我们是朋友,不管你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都不用跟我保持距离,若是这样,我会伤心的。” 阮书云闻言,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纠结。 她是一个开明的人,难道还没有谢宴宸豁达吗? 想通了,她也就不再这样拘谨。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嗨,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谢宴宸看着这样的阮书云,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是嘛,就应该这样子,你刚才那样,是被鬼附身了吗?” 阮书云笑了,和离了,和其他异性相处,也轻松了很多。 谢宴宸和阮书云并肩走着,“我本来是要来帮你庆祝的,谁知道,去了你家,你不在,我就出来碰碰运气,我运气还蛮好的。” 阮书云脸上满是笑意,“既然是要来庆祝,那礼物呢?” 谢宴宸就知道她会问,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礼物都已经放在你的宅子里了,我自然不会带着了。”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往阮书云的家里走去。 他们身后,山丁和绿茵并排走在后面,他们从小跟随自己的主子,主子是好朋友,他们自然也是好朋友。 “绿茵,你们终于从那个高墙里出来了。” 绿茵也是一脸的庆幸,她用右手拍打着胸脯,“还好还好,你知道,那一家人有多难伺候吗?” “那个老夫人,一晚上要起多少次夜,小姐都陪着她,一晚上,她只要背疼了,小姐都要去给她按摩,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遇到我家小姐这样的儿媳妇,但是她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现在只能失去我们了。” 对于绿茵对自家小姐的夸奖,山丁是绝对的相信的。 虽然这不是阮小姐的性格,但是他晚上跟自家主子在房顶上偷偷地看过,不过她们都不知道罢了。 “绿茵,你们现在自由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绿茵也是一个直性子,“这个就要问我家小姐了。” 四人一边聊着,就走到了府门口。 谢宴宸看着阮书云,一脸的不舍。 “你先回去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阮书云点了点头,“你也早点回去吧。” 两人相互道了别,阮书云才转身走进了府里。 到了晚上,江府的灯到处都亮着,丫鬟仆人们相互奔走着,慌乱如麻。 江思衡看着病床前的母亲,心力交瘁。 “母亲,你忍忍,大夫马上就到了。” 江老夫人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老骨头要散架了。” 她在床上不停地哼,声音传进江思衡的耳中,就像是一道魔音,让他烦躁不堪。 “母亲,大夫马上就到了。” 江思衡心烦意乱,冲着外面吼,“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啊,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尽管他的声音很大,大家都很忙碌地跑着,但是大夫还没有来,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大夫终于姗姗来迟。 “少爷,少爷,大夫来了。” 江思衡一听到大夫来了,急忙打开门,迎了上去。 “大夫,你快帮我母亲看看,是怎么回事?” 大夫身上挎着一个出诊的箱子,一头银发,胡子已经花白,脸上还有些许皱纹。 他走得有一些慢,就被江思衡给直接拖到里面去了。 “大夫,你快点来看看。” 江老夫人看到大夫,就像看到了一个救命的稻草,急忙伸直了手。 “大夫,大夫,快来帮我看看,我疼得厉害。” 大夫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从自己背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块布,放在床上。 “老夫人,伸手来我给你把把脉。” ------------ 第23章 只能作妾 江老夫人连忙伸出自己的手,她疼痛的手都在发抖。 大夫在老夫人的手上搭了一块布,这才给老夫人号脉。 老夫人疼得想打滚,但是又怕她一动,大夫看不清楚,紧紧地咬着牙齿,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是她越是想镇定下来,疼痛感越是强烈。 她的舌头都咬红了一些,还是没有减轻任何的痛楚。 大夫号了一会儿脉,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看了让人心揪在一起。 江思衡看大夫半天不说话,不由得有一些急了。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奇哉怪也,老夫人的这个病很奇怪,身上感觉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又疼得受不了,老夫查不出来是什么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办法。 他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就站了起来,背上自己的医药箱。 “江少爷,令夫人的病,老夫诊断不出来,但是她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能控制好,应该是之前有哪位大拿看过吧?既然这样,直接找那位看就可以了,不用再这样浪费时间,不然,老夫人要受更多的苦了。” 江思衡闻言,愣了愣。 之前这些事情都是阮书云在管,他怎么知道找的是哪个大夫? 但是他还是很礼貌地站了起来。 “我送您出去。” 他把大夫送到外面,然后再问道。 “大夫,您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病吗?” 大夫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之前医治老夫人的病的那个人,一定能把老夫人给治好,你们找他就可以了。” 既然大夫都这样说了,江思衡就没有说什么,恭恭敬敬地送大夫出去。 回去以后,他把老夫人身边的翠柳叫了过来。 “翠柳,以前老夫人是看哪一个大夫的?” 翠柳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是一个老人了,对老夫人也很衷心。 她看着老夫人疼痛的模样,脸上尽是不忍。 她用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少爷,老夫人没有请过大夫。” “什么?” 江思衡吃了一惊。 “可是大夫说母亲的病有一段时间了,要不是有人给老夫人治疗,老夫人不会到现在才疼,若是没有请过大夫,那是谁给母亲治病的?” 翠柳也是一脸的疑问,她凝眉想了想,“老夫人平时都是夫人……”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改了过来。 “老夫人平时都是阮小姐服侍的,阮小姐每次服侍老夫人,老夫人的身子都会好很多,少爷,您说,会不会……” 江思衡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 “嗯,你去找一个平时跟阮书云处得好的人,去找阮书云问一问,她平时都是去哪里买药的?然后也去买一点儿来。” 阮书云定是在外面买了药,拿回来给母亲喝的。 只要他知道在哪里买的,那去买回来就好了。 翠柳也是这样想的,行了一礼,就急忙出去了。 门里,江老夫人的哀嚎声又传了出来,让江思衡一阵头大。 翠柳自认为阮书云在江府的时候,她对阮书云还行,就自己上门跑了一趟。 她回来之后,垂头丧气的。 “少爷。” 江思衡看到她回来,急忙上前问情况。 翠柳急忙回答。 “少爷,阮姑娘说了,她并没有给老夫人请过大夫。” 江思衡听后,愣住了。 没有请过大夫?怎么可能? 大夫都说了,他母亲的病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见母亲这么疼过,若不是她找了大夫,母亲会那么好吗? 想到这里,他心里气愤极了,一定是她不想告诉他。 或者是他派一个丫鬟去问,显得没有诚意? 或许是她后悔了,想要回来,所以想让自己亲自去问? 他想了很多种设想,感觉最后一种最对。 他点了点头,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她和离以后,外面有多少的风言风语,都是那些很难听的话。 她一定是不想再听那些话,害怕听到那些话,所以后悔跟他和离了。 现在想找一个台阶回来。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既然她想回来,那就看看她的诚意。 若是她的诚意足够,让她回来,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这次回来,可不是正妻的位置了。 他将要娶妻,她要是回来,只能给他作妾。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得意起来。 直到房间里哎呦的声音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刚才想得太入神了,都忘了,母亲还在痛着。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她。” 说完,他马上就走了出去。 阮书云家的门再次被敲响。 小厮去开门,看到是江思衡,急忙打招呼。 “江少爷。” 江思衡点了点头,“你家小姐在家吗?” 小厮急忙把他引进了府里。 “小姐在呢,奴才带您去。” 有小厮在前面带路,他很快就找到了阮书云。 阮书云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 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去,一眼就对上了走过来的江思衡。 她愣了一下,脸上满是平淡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 江思衡看着她平淡的模样,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有点事情找你。” 阮书云并没有听他说的打算,她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江少爷,我们现在已经和离了,已经不是夫妻了,你来我家,是不是要先递上拜帖?而且,现在是晚上,你就这样闯进我家,是不是不太好?” 江思衡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的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但是他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 他收住自己的脾气,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我们直接说正事吧。” 阮书云丝毫不给他机会。 “我和你没有什么正事可说的,送客。” 小厮闻言,一脸的为难。 “小姐,江少爷好不容易来一次,你看这……” 他明显地不想送客,想让江思衡留下来。 ------------ 第24章 门口的纠缠 阮书云蹙着眉头,这个人是那些人送来的探子之一。 现在看他给江思衡说话,想必就是江思衡的探子了。 她脸上阴沉,“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了送客,若是你听不懂,你也可以走了,我的府上不留不听话的人。” 小厮闻言,一脸的惶恐不安,他急忙跪了下去。 “小姐饶命啊,奴才这就将他赶出去。” 阮书云抬了抬手,小厮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她的话。 “不用了,去绿茵那里拿你的卖身契,你走吧。” 小厮一听,顿时慌了,他急忙磕头。 “小姐,求求你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一定不会再犯了。” 阮书云唇角轻启,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晚了。” 两个字,让小厮的头磕得更响了。 “小姐,给小人一个机会……” 阮书云朝一旁使了一个眼色,管家马上叫了人来,把人给拖下去了。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连主子的话都不听的人,要来有何用?” 江思衡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一愣,随即:“那我们说说正事吧。” 阮书云哦了一声,“把你给忘记了,管家,送客,哦,不,是送私闯民宅的贼子。” 江思衡闻言,嘴角气得发抖。 “你……你……” 他你了两声,想起自己还在床上的母亲,忍了一忍。 “那好,我下拜贴可以吗?”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去到街上,让人写了一张拜贴,又上门了。 阮书云看到他出去了,刚想回去睡觉,谁知还没有走到一半,门被敲响了。 刚才的门童被撵出去了,重新换了一个。 这个门童是自己人,听到敲门声,开门就看到江思衡规规矩矩地递上了拜贴。 “江思衡求拜见阮小姐。” 门童拿了拜贴,就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他把拜贴送到了阮书云的手里。 阮书云打开拜贴,看着上面的字,嘴角上扬。 “呵,还真是一个孝子,以前我在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他那么孝顺?” 说着,把拜贴递给门童,“去,告诉他,晚上不方便见外客。” 门童接过拜贴,然后就退了出去。 江思衡看着归还到手里的拜贴,有一瞬间的愣怔。 外客?他变成了外客? 没错,他们和离了,他确实是外客,但是她竟然不顾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啊。 但是想到在床上疼得打滚的母亲,他一咬牙,跪了下去。 “请阮小姐救我母亲。” 门童看到他这个举动,脸色绿了下去。 “江公子,你这样跪我们小姐,是想做什么?置我们小姐于不义吗?” 江思衡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求阮小姐救救我母亲。” 他喊了一遍又一遍。 门童急忙进去跟阮书云通报这件事情。 江思衡的声音太大,加上他跪下的举动,让人不由得驻足,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讨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你知道吗?江大人竟然在阮小姐家的门口跪着,喊求她救救自己的母亲。” “真的吗?怎么回事?” “据说是江大人的母亲生病了,而阮小姐的手里有药。” “据说是阮小姐很愤怒江大人休她的事情,怀恨在心,不愿意给江大人药。” “据说是江老夫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快要死了。” “哎哟哟,那可不得了,毕竟是前婆婆,好歹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就是,听说阮小姐和她前婆婆关系还蛮好的,还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和离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谁知道啊。” 众人议论纷纷,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阮书云站在门内,听着外面议论的声音,脸色冷了下来。 若是他诚心来求药,她也就给了,但是他这样,故意用舆论来逼她就范,那对不起,她不吃那一套。 她在外面并没有给人看过病,没有人知道她会医术,既然这样,她能有什么药呢? 她推开门,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 “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上前,站在江思衡的面前,“江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江思衡看到她出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依旧跪在地上。 “云云,你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把药给我吧。” 阮书云跳开了两步,不在他的前面。 “江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拿你的什么药了?你一来,就给我跪下,搞得我好像拿了你的心肝宝贝似的,你不说清楚,我可不依啊。” 江思衡面露痛苦之色,眼睛里有泪水在滚动,声音哽咽。 “晚上,母亲的病又犯了,我听丫鬟说,以前都是你在服侍母亲的,你服侍母亲的时候,她发病都是你在处理,你这里肯定有药,求你把药给我。” 众人听闻,有一些看不过去了,纷纷跟着叫。 “阮小姐,你就把药给他吧,看他可怜的。” “就是啊,好歹夫妻一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江思衡闻言,给众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阮书云看着众人,面上一副为难的模样。 “可是,我没有什么药啊。” 说完,又看向江思衡。 “江公子,你若是来求药,你正大光明的进来找我,我要是有的话,我肯定会给你的,你何苦跪在我的门前,这是想让众人认为我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吗?” 说着,她捂着嘴巴,“啊,难道你求药是假,想坏我的名声是真?” 众人闻言,刚才为他求情的话顿时就没了。 若真是阮书云说的那样,那不是拿他们当枪使吗? 江思衡脸色沉了一些,“那还是因为我被你拒之门外吗?我都已经进去了,你还把我赶出来,我只能行此下策啊。” 众人没有再忙着发言了,认真地看着他们相互自证。 阮书云一脸委屈的模样,“你我现在已经和离了,你直接都不通报,就这样直接闯了进来,我当然不能让你进来啊,我们现在是未婚男女,这样不好,而且,你进来也没说江老夫人的事情啊,我怎么知道?” ------------ 第25章 噩梦 江思衡:“那后来……” 他刚想说话,就被阮书云给接了过去。 “后来你是出去了,你还下了拜帖,问题是这是晚上啊,你大晚上来拜见我,若是传了出去,你让我怎么见人啊?我在不清楚事情的情况下,为了我的名誉,没让你进门,这能怪我吗?” “若是你直接就跟门童说你的来意,门童把事情告诉我,我岂有不让你进来的道理?” “但是你没有,你直接就跪在了我家门口,你说说,你是有什么目的啊?” 江思衡闻言,脸色更沉了些,听着她说的,怎么好像那么有道理?搞得像是自己胡搅蛮缠一样。 但是感觉又不太对。 想了想,他站了起来,比阮书云高半个头。 “既然云云愿意,那把药给我吧。” 阮书云沉默了半晌,无语地看着他。 “可是我真的没有药。” 她每次都是通过银针和推拿帮江老夫人医治,就没有吃过什么药。 看他不信,她无语。 “你可以回去问问江老夫人,我有没有给她吃过药。” 众人看看江思衡,又看看阮书云,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江思衡看着阮书云,心里有一些疑惑。 “你真的没有药?” 阮书云白了他一眼,“我是从江家出来的,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江思衡愣了一下,她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了一点儿,她并没有无情到有药不给他母亲用。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焦虑。 那他母亲的病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神色焦急。 看着四周围着一些人,急忙在后面跳起来,“少爷,少爷。”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一旁的人急忙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他急忙跑过去,来到江思衡的身边。 “少爷,老夫人的病好了,哪里都不痛了。” 江思衡一愣,就好了? 他出来的时候,还在痛得要死不活的,才这么一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 小厮连忙点头,“老夫人突然就不疼了,让奴才来叫你回去。” 江思衡顾不得说什么,转身就往家里跑。 小厮急忙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少爷慢点。” 旁人看人都跑了,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就都散了。 苏玉清看着他们跑走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江老夫人的病有一些复杂,每天晚上都需要她扎针,不然就时好时坏的。 现在不疼了,若是没有扎针,等到半夜,又会疼痛难忍。 每次她都是在她睡着了之后帮她扎的,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过,更加不知道自己被扎针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更不清楚阮书云给她治过病。 没办法,她说过,她跟老夫人说她有病,但是老夫人说她咒她,就是不相信。 她也就没有说了,默默为她治病就好了。 她的病还没有治好,就发生了娶平妻的事情。 江老夫人在娶平妻的事情上,完全是向着自己儿子的。 她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肯定向着的。 但是这样一来,她也就不会给她看病了。 想着,她走进了宅子。 半夜,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才刚从师父那里回来,今天是她母亲的生辰,她赶着回来给母亲过生日。 她还精心准备了一件礼物。 她拿着礼物,高高兴兴地回来,想着回到家,第一个拥抱她的,一定是她的母亲。 母亲会准备一大桌自己喜欢吃的菜,会把她碗里夹得满满的。 她父亲也在一旁笑着,两个哥哥在一旁争风吃醋。 那是一副很幸福的画面。 但是当她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家门禁闭,一片肃静。 没有了往日的尘嚣。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她打开门,入眼的是一片红。 地上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 那些丫鬟的,护卫的,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她心里越来越害怕,心慌意乱都不足以说明她那一刻的心情。 她的脚步走得很慢,就怕看到她很不想看到的画面。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种感觉,让她的心揪着疼。 慢慢地,她还是走到了主屋。 映入眼帘的,是那刺目的红。 还有那熟悉的面孔。 那是她母亲和父亲。 他们两人就算是躺在血泊里,那双手都还在紧紧的握着。 她冲过去,用微微颤抖的手,试探了她母亲的脉搏。 她母亲的身体还是温的,她急忙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给她母亲扎针。 她母亲在她的银针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顿时欣喜若狂,感觉母亲还有救。 她母亲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女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 “云……云……不要……不要报仇……嫁……嫁给……江思衡。”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就那样地垂落了下来,眼睛再次重新闭上。 阮书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娘。” 但是她母亲再也听不到了,就那样离她而去。 她再次去看她父亲,她父亲的身体早就已经冰了。 心里的疼痛压抑着她,让她无法发泄。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怀里抱着早已经死去的父母。 绿茵的武功没有她好,走得慢了一点儿,这时才走到家。 进家门,就看到了眼前的惨样。 她先是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哭过之后,才来到阮书云的面前。 “小姐……” 她刚喊了一句,就哭得泣不成声。 阮书云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一直到巡城的士兵来到,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心里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 她突然坐了起来,胸口的疼痛还在加重,就好像她还在那个梦境之中一般。 她愣愣地看着前面,外面黑黑的,还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她已经按照母亲的遗愿,嫁给了江思衡。 但是江思衡不知道珍惜,她已经和离了。 那么接下来,她是时候找到当年害他们全家的凶手了。 她这辈子,不把仇家碎尸万段,她不是阮书云。 ------------ 第26章 闯到了那个 阮书云没有再睡着,她一直睁眼到天亮。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越想,头脑越是清晰。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 丫鬟已经起来做事情了。 她躺着也是没事,就起床了。 绿茵看到她起来,急忙打水给她洗脸。 阮书云看了绿茵一眼,“我让你去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绿茵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边整理床,一边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阮书云洗嗽好了之后,她就出去,围着院子跑了起来。 她从小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跑完之后坐了一下运动,才吃早餐。 绿茵照顾她那么多年,对于这些习惯早就了解。 不只她跑,绿茵也跟着她跑,十多年都不曾变过。 在餐桌上,绿茵和她坐在一起。 绿茵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 “小姐,你说江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家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而小姐做的那些事情,恐怕也是只有她知道。 只有她知道,她家小姐有多厉害,为江家做了多少事情。 江家不知道珍惜,活该失去小姐。 阮书云把甜品往嘴里一塞,“她啊,昨晚肯定疼得死去活来,不过,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绿茵点了点头,“对,他们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她还是很庆幸,她家小姐从江家那个泥潭出来了。 江家,昨晚江思衡回来以后,江老夫人确实是不疼了。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正想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没想到,他母亲又疼了起来。 而且看样子,比刚才疼得更加的厉害。 他很想去找阮书云,但是想到昨晚上的一切,他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看着自家母亲疼得那么厉害,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能想着,等天亮了,去宫里找御医来看看。 天刚刚亮的时候,他母亲终于不疼了,终于睡着了。 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正想去睡觉,管家来报。 “少爷,顾小姐来了。” 江思衡满脸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他急忙出门去接她。 来到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蓝色长裙,头上的头发用发簪竖起,长至她的腰部。 她的脸没有阮书云的大气,是小家碧玉型的。 江思衡远远地就开口,“兮兮,你怎么来了?” 顾婉兮背对着大门,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满脸的愁容。 “思衡,我听说伯母生病了,我来看看。” 江思衡闻言,脸上的温柔更甚。 “辛苦你了。” 想起昨晚他去找阮书云,被她赶出来,就算是告诉她母亲病了,她都一点儿都不担心,还无情地把他给赶走。 再看看兮兮,听说母亲生病了,那么早就上门来看母亲,真的是高下立判。 他上前,拉起顾婉兮的手,把她拉了进去。 顾婉兮依着江思衡的手,和他一起进入了府里。 江思衡把她拉到客厅里,有一些为难。 “母亲昨晚疼了一晚上,刚刚才睡着,现在去,恐怕会吵醒她。” 顾婉兮抿唇,并不介意。 “可是思衡,你知道,我是有医术的,要不,我帮伯母看看?” 江思衡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对啊,他怎么给忘了,兮兮有医术的。 他感激的看着顾婉兮。 “那我们过去吧。” 不管她能不能看好,他都不会怪她,毕竟连真正的大夫都看不出来。 顾婉兮点了点头,跟着江思衡过去。 两人一起来到江老夫人的房间,江老夫人睡得很熟,他们进来了都不知道。 江思衡看着母亲没有醒,心里安慰了不少。 他看了看顾婉兮,“你过去看吧。” 顾婉兮并没有直接过去,她先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嘴角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思衡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顾婉兮走到了床边,并没有给母亲把脉,而且就那样看着母亲,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低,她眼里的谨慎更加的让他心里没底。 他上前,来到顾婉兮的旁边,跟她一起并列站着。 “兮兮,怎么了?” 顾婉兮看了看江思衡,声音很小,“我们出去说。” 江思衡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顾婉兮叹了一口气。 江思衡心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顾婉兮看着他,眉头紧紧地皱着,唇角轻启。 “伯母得的不是病。” “不是病?” 江思衡愣住了,“不是病,那是什么呢?” 顾婉兮摇了摇头,“我现在说不好,不然,我让我师父来看看?” 江思衡知道她师父是做什么的,听到这话,眼神诧异的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的病是因为闯到了那个?” 顾婉兮点了点头。 “或许是被别人陷害的。” 江思衡听到这话,眼神变得阴沉了起来。 被别人陷害的? “这怎么说?” 顾婉兮摇了摇头,“我现在还说不好,等我师父来了,让她好好看看。” 江思衡点了点头。 “你师父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找她吧。” 顾婉兮拒绝了。 “我去找她就好了,你在这里照顾伯母吧,她醒来,还是会很疼的。” 江思衡点了点头,把她送到了门口,他就回来了。 果然,他回来之后,江老夫人就醒了。 醒来就不断地喊疼,他本来准备睡觉的,现在又睡不成了。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顾婉兮带着她师父来了。 她师父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是一个女人。 她一副很冷漠的模样。 江思衡看着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把人请到了江老夫人的房间外。 房间里还传着老夫人痛苦的声音。 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顾婉兮听到声音,都不忍心的捂住了耳朵。 她师父拿着一个罗盘,在房间外面不断的走着,一会儿走,一会儿停下来看一看。 时不时的摇摇头,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看得江思衡的心提在了嗓子眼。 “师父,怎么样了?” ------------ 第27章 不仅蠢还自恋 第35章 顾婉兮跟在她师父的后面,满脸的讨好。 “师父,你最好了,你就帮思衡看看吧。” 顾婉兮的师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副道姑的打扮,右手上拿着一个浮尘,浮尘搭在左手手腕上,左手放在胸前,一副慈悲的模样,人称静慧道长。 静慧道长看了看周围,才小声的说,“这位施主,你的母亲是遭遇了邪祟,所以才这样一直疼痛不堪。” 江思衡闻言,脸色变了变。 母亲怎么会遭遇了邪祟呢? 他紧张的看着静慧道长,“那……那现在怎么办?” 静慧道长冥想了一下,“嗯,我现在是可以做法事把邪祟给除了,但是要知道邪祟是怎么来的,不然除了一个,又来一个就麻烦了。” 江思衡的心都提了起来,“那能找到吗?” 静慧道长从怀里拿出一个罗盘,四处走了看看。 突然,她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江思衡连忙跟在她身后,而顾婉兮也跟着走了过去。 静慧道长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周围,“就是这样了。” 江思衡眉头蹙在了一起,似乎是在想什么。 顾婉兮看着他的神色,有一些不解。 “思衡,这里是?” 江思衡回过神来,脸上冷了一些。 “这里是苏玉清住的地方。” 顾婉兮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怎么会是她?” 静慧道长摇了摇头,“也不一定,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打开房间的门,来到里面,在里面找了找,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顾婉兮在里面走了一圈,突然叫了起来。 “啊。” 其余的两人听到声音,急忙过来看情况。 顾婉兮指着掉在地上的娃娃,声音充满了惊恐。 “刚刚我看到这里有一个娃娃,就捡起来看了看,没想到……” 江思衡捡起地上的娃娃看了一眼,眼神剧烈的收缩了起来。 他翻开娃娃的背后看了一下,背后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母亲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娃娃的背后扎着几根针,看上去,甚是渗人。 他的脸上布满了怒气,他右手紧紧的握住,想要把娃娃撕碎,被顾婉兮及时阻止了。 “不要,不要坏了娃娃,不然邪祟就除不了了。” 要是把证据都毁了,怎么找苏玉清的麻烦呢? 江思衡闻言,终于忍住了怒气,他把娃娃递给了静慧道长。 “静慧道长,你看看,怎么样?” 静慧道长接过娃娃,看了看,点了点头,“可以除去的。” 她拿起娃娃,就开始做法。 片刻过后,她把娃娃还给了江思衡。 “现在已经好了,你把娃娃拿回去吧,以后不会再有邪祟了。” 江思衡一副很感激的模样。 “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太谢谢了。” 静慧道长摸了摸下巴,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不是贫尼说,施主应该把这个人给找出来,这娃娃里的邪祟是出来了,就怕她又重新做了一份,那样的话,还是没有用的。” 江思衡接过娃娃,手里紧紧的握住。 事情解决了,静慧道长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就起身告辞了。 江思衡和顾婉兮一起把她送到了门口。 静慧道长离去以后,顾婉兮看着江思衡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没事吧?” 江思衡回过神来,看了顾婉兮一眼,目光露出没事的模样。 “不用担心我。” 顾婉兮想了想,道:“我从小是一个孤儿,我的本事都是我师父教我的,她很了不起的,有她在,伯母会没事的。” 江思衡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没事。” 他们回去看了他母亲一眼,他母亲睡得很沉,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江思衡的心都放了下来。 终于是不再疼痛了。 把顾婉兮送回了家,他拿着娃娃,就去找苏玉清了。 有了昨天的事情,他先是下了拜贴,苏玉清同意见他了,他才得已见到她。 他一见到苏玉清,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他把手里的娃娃直接丢在了地上。 “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东西?” 苏玉清捡起地上的娃娃,看了一眼,再看了一下娃娃的后背,发现上面的情况,眉头轻皱。 这不就是古时候的巫蛊之术吗? 她才不信这个,可是有的是人信,比如眼前的这个人。 他若是不相信,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思衡听她这样问,怒气更加的大。 “有什么关系?这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你告诉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若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也可以冲着我来,你为何要对一个老人下手?” 苏玉清听到他噼里啪啦的乱说一通,眼里写着三个字:他有病。 “我为何要对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下手?” 江思衡闻言,立马找出了几个理由。 “我想要休你,你自然恨我,你又对付不了我,你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苏玉清点了点头,“嗯,你确实有病,被迫害妄想症,你应该先去看病。” 江思衡听出了她的意思,“你说,若是不是你做的,娃娃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苏玉清看他灵顽不冥,出声提醒他。 “我之前就搬出来了,若这真的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把这个带走,要把它留在里面,让你们找到?” 江思衡闻言,并不相信她的话,就觉得她是在找借口。 “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的,肯定不能把这个拿出来带走啊。你那时候要是拿出来,那不是暴露了吗?” 苏玉清简直就被气笑了,不管她怎么说,就因为是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就断定是她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 “我出来那么长时间了,要是有谁想污蔑我,那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而且,这种事情你也信?” 江思衡顿住,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做这样的事情,是想做什么?想让我回头?” 闻言,苏玉清无语了。 “你不仅蠢,还很自恋。” ------------ 第28章 阮小姐被公主叫去了 江思衡闻言,眼里的怒意蓄满了整只眼睛。 “这个东西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你解释不了,就这样说,我可以当你是在掩饰吗?” 阮书云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你看看这娃娃身上的布,那是南疆特有的材料,我怎么会有?” 她拿起娃娃,把娃娃背上的纸条撕了下来,闻了一下,“你再看看这纸张,那也是南疆特有的材料制作而成,还有上面的字迹,你知道的,我的字丑不拉几地,这上面的字那么隽秀,是我能写出来的吗?” 她这一生唯一的败笔,就是在她的字上。 她什么都能学得很好,就是那个字,不管怎么练,毛笔字就是写不好。 而且有很多繁体字,那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习惯。 江思衡脸色难看起来,接过娃娃,认真看了起来。 其他的他不清楚,但是这个字迹确实不像她能写出来的。 “字迹的事情你也可以找别人代写。” 阮书云冷哼了一声,“你已经认定了是我,我再解释有什么用?不过,你怎么想的,我并不在意,送……”客。 她客字还没有说出来,江思衡接上。 “我会去调查清楚的,要真的是你做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完,拿着娃娃,转身就走了。 阮书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抿了抿,这是有人要陷害她吧? 她虽然不在意,但是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她就不能不管了。 “绿茵。” 她一叫,绿茵就来了,站在她的面前,“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阮书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绿茵听了,非常的气愤。 “他怎么这样啊,不珍惜小姐就算了,还这样冤枉小姐。” 她的小嘴嘟起来,看上去,可爱极了。 阮书云捏了捏她的脸,笑了。 “好了,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我只是让你去调查一下,他家是怎么回事。” 绿茵气愤的小脸怎么也消不下去。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造谣我家小姐。” 她气愤地下去,让人查这件事情。 没有多久,她又回来了。 “小姐小姐,我查到了。” 阮书云看着她跑过来的身影,会心一笑,就希望她永远保持这样的性格。 “查到什么了啊?” 绿茵把顾婉兮去了江思衡那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满脸的气愤。 “什么师父啊,不过装神弄鬼罢了。” 阮书云闻言,脸色沉了下去,她想了一下,感觉有一些地方不对劲。 她都已经和离出来了,也影响不了顾婉兮的地位,她一嫁进去,那就是正妻,已经不是平妻了。 既然影响不了她,她为何还要陷害自己? 就因为看不惯她吗? 她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她那个师父…… 她看向绿茵,“你让人去查一下她那个师父,特别是查她是不是来自南疆。” 绿茵连忙答应了下来,又跑出去了。 阮书云正想去休息,丫鬟又来报,宫里来人,让她进宫一趟,皇后娘娘找她。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想休息还不行。 她换了衣服,这才跟着前来的公公一起进宫。 她进宫的时候绿茵还没有回来,她也就一个人去了。 今天来的公公不是她之前见过的,很陌生。 她的心就提起来了一些。 公公只在前面低着头走路。 进了宫里,公公也是一直都低着头,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阮书云走了上去,和公公并排走。 她碰了碰公公,公公吓得急忙加快了脚步。 阮书云:“……” 她只是想跟他说话而已,有必要像是见了鬼一样吗? 她一边跟着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眉头蹙了起来。 “这位公公,这里并不是去皇后宫里的路啊?” 公公在前面,声音有一些尖,感觉有一些刺耳。 “阮小姐,在去见皇后娘娘之前,公主殿下想见你。” 公主?听到这话,阮书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跟在公公的身后,没有在说话。 皇后的寝宫,皇后一直坐在椅子上等阮书云。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袍,皇后的金步摇插在头上,让她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她左手杵着头,脸上没有半点不耐。 “书云走到哪里了?” 在她的前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嬷嬷,嬷嬷听到她的话,上前一步,“娘娘,从宫外走到皇宫,再走到娘娘的寝宫,还是要走一些时间的。” 皇后叹了一口气。 “唉,要是皇宫没有那么大就好了,那本宫就能早一点儿见到书云了。外面那么多人在说她的不是,她一定很伤心吧,本宫应该第一时间让她进宫来的。来了宫里,就听不到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了。” 嬷嬷站在皇后的面前,低着头,声音里带着真心。 “娘娘,阮小姐不是那么容易击倒的,你就放心吧。” 皇后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不错,她是很坚强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往好的地方想,她从小都是这样,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从小看着阮书云长大的,对于她的性格,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她。 害怕她被那么流言蜚语所扰。 从小,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而这次,她跟她说她要和离,她就相信,她能做到。 但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就办到了。 一般被休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做了尼姑,就是一辈子一个人抬不起头来。 女子存活于世本就艰难,很多都是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 而她那个侄女,不愿意凑合,成功地和离了。 嬷嬷点了点头,“所以,娘娘,您不必太担心,阮小姐这点困难,还是能过去的。”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了门口。 “都这个时辰了,按理说应该到了啊,怎么还不到呢?” 嬷嬷:“老奴去看看。” 说完,她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嬷嬷出去了一会儿,然后回来了,她脸色有一些不太好,“娘娘,阮小姐被公主殿下叫去了。” ------------ 第29章 进宫 皇后坐了起来,看着嬷嬷,眼角划过一抹诧异。 “嘉薇公主?她怎么把书云给找去了?” 她们应该不认识啊,嘉薇找书云做什么呢? 嬷嬷也不知道,只能回道:“娘娘,她们年岁相当,应该是公主殿下对阮小姐比较好奇,想看一看她吧。” 皇后想了想,站了起来,“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走出去,嬷嬷跟在她身后。 阮书云跟在公公的身后,来到一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看上去挺好的,有一些很名贵的花,被打理得很好。 但是她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却又说不上来。 她悄悄地提高了警惕。 公公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里,头低着。 “阮小姐,公主殿下在更衣,您先在这里等等。” 阮书云点了点头,找了一个位置,随意的坐了下来。 “阮小姐,您先喝一点儿茶水,公主殿下马上就出来了。” 公公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放到了阮书云的面前。 阮书云接过茶水,右手拿着茶盖,弄了两下,再吹了一吹。 她闻到茶水里有一股味道,那是一种植物的味道,喝了之后会浑身燥热,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也就是那种药。 她眉头皱了皱,嘉薇公主是不会对她下那样的药的。 那是有谁以她的名义来下药? 而且那人竟然知道她们的关系? 她们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的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上次在酒楼的时候。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知道她们的关系?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公主身边有对方的暗线。 她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把茶水放在了一边。 她的身体有很强的抗药性,那是她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也是为了学毒学医给锻炼出来的。 谁也不知道。 公公看她喝了药,嘴角若有似无地弯起,他弯了弯腰,退了下去。 阮书云看他出去了,而公主还没有出来,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她脸色开始红了起来。 “热。” “怎么那么热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身上的外衣给脱了,还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在门外看到一个一晃而过的身影。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好。 她继续装作一副很热的模样。 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五大三粗,脸上满是胡子。 “小美人,你很热吗?我来给你解渴啊。” 说着,他就冲了进来,想抱着阮书云。 阮书云脸上热得像一个红太阳,眼神迷离。 眼看男人的手就要摸上去了。 她的眼睛变得清明,右手向前一拉,男子整个人向前倒去。 阮书云趁机伸出自己的右脚,一个膝盖,就磕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她眼睛里的迷离之色顿时消失无踪,剩下的是一地的冷冽。 她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 “说,是谁让你来的?” 男人看阮书云并没有中迷药,心里不由得懊恼。 “你怎么没事?” 阮书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可不负责管其他的事情。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冲了上去,想对阮书云用强的。 谁知,被阮书云三两下就打趴下了。 她右脚踩着男人的背,双手叉腰。 “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男人被踩疼了,连忙求饶。 “阮小姐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公主,是她安排的。” “你……” 阮书云想再问什么,就被皇后的声音截断。 “你说什么?是公主让你来对书云下手?” 阮书云踩着男人的背用上了一些力气。 男人哀嚎了一声,急忙点头。 “是是是,就是公主殿下让奴才来的。” 说完,他的牙齿一咬,就想咬碎牙齿里的毒药。 阮书云快速地伸手,把他牙齿里的毒药给打了出来。 “你们好歹毒的计划,这样既能毁了我,又能毁了公主殿下,真的是一举两得啊。” 皇后看着这一幕,不禁怔住了。 “想害书云,还想陷害公主?你是谁派来的?” 男人眼看自己的计划暴露了,不由得有一些懊悔,但是他在阮书云踩着地,连起来都坐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自己用刑。 阮书云把他提了起来,看了看他的下面,眼神露出一抹笑意。 “你也不是公公啊,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公公,那我成全你吧。” 男人听到这话,怔住了。 他不是太监,不然怎么和阮书云发生关系呢? 但是他又不想因为这事情,真的变成了太监。 他只能拼命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 皇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直地看着阮书云。 “书云,这种事情不要脏了你的手和眼睛,把他交给下面的人就是。” 皇后身边的嬷嬷闻言,叫了两个人过来,把男人给带走了。 阮书云看没她什么事情了,便想告辞离去。 却被皇后叫住了去路。 “你这孩子,忙什么呢?陪姨母吃一顿饭都不愿意吗?” 阮书云急忙表示不是的。 于是,她就留在宫里跟皇后一起用饭。 饭桌上,皇后看着她。 “书云啊,外面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那些都是别人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阮书云闻言,才知道姑母让她进宫,是想安慰她,心里暖了一截。 “皇后姨母,我知道的,我不会在意外人的看法,他们的想法伤不到我,你就放心吧。” 皇后闻言,顿时放心了一些,不过,“皇宫里是怎么有男人的?他是怎么进来的?本宫倒是要好好的查一查。” 阮书云看着皇后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满满的。 “皇后姨母,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皇后看着自己的侄女,那跟自家妹妹长的那是相当的像。 看到她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妹妹了。 但是,一想到他们全部被杀死,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你母亲要是还在就好了,看着你出嫁,他们要是还在,那江思衡就不敢欺负你了,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 第30章 谁在府门口乱吠 皇后只要一想到江思衡的事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皇上赏赐有功的人,江思衡是其中之一。 皇上问所欲,他说要娶平妻。 本来她侄女嫁给他就是下嫁,他真想再娶一个,直接纳一个妾就行。 但是他却要娶平妻,平妻,顾名思义,就是和妻子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书云是她们从小宠大的,怎么能和别人平起平坐? 但是皇上已经下了旨,她有再大的怨言也是没用的。 她也知道,书云从小就说自己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当时他们都以为这只是她小孩不懂事说的话,谁知她竟来告诉她,她要和离。 她知道她的性格,她说和离,那一定会做到的。 所以当她听到她和离的那一刻,她并不震惊。 只是听到别人的那些闲言碎语,她就忍不住为书云叫屈,明明受委屈的是她,被骂的还是她。 现在看到书云这模样,她的心放下来了一些。 她拉着阮书云回了自己的院子,还让人去找了嘉薇公主,让她也一起来她的院子。 阮书云坐在她对面,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里暖暖的。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姨母,还好还有你。” 皇后看着她,目光露出一丝安慰。 她们正吃着饭,嘉薇从外面走了进来。 “母后。” 她提着粉丝长裙,直接跑了进来,先给皇后行了一个礼,然后看向阮书云。 “云云,你来了。” 她说着,就想上前去拉阮书云的手。 皇后咳咳地哼了一声,她不解的停下。 看向了皇后,“母后。” 皇后脸上满是严厉,“你现在站在那里,哀家有话要问你。” 嘉薇愣了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皇后,“母后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皇后眉头拧起,顿了一下,“嘉薇,云云刚才进宫的时候,被一个公公带去了你那边,说是你知道云云进宫了,让她过去的,有这么一回事吗?” 嘉薇更愣住了。 “没有啊,云云是母后叫进宫的,儿臣怎么能把她给截去呢?只有儿臣过来母后这里的道理。” 皇后的眉头舒展开来。 “刚才有一个公公,说是你找云云,把她带到了你那边,然后再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让一个男人进去,想对她……” “儿臣没有啊。” 嘉薇震惊了,跑过去,拉着阮书云左看右看,“你没事吧?” 阮书云看着嘉薇把她左转右转的,脸上带着笑意。 “我没事,我把那人给抓了。” 嘉薇麻起衣袖,一脸的怒意,“那人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在皇宫里做这样的事情。 皇后看了嘉薇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不是她做的。 “宫里除了太监,就只有侍卫,那男人多半是侍卫,外面的男人很难能进得来。” 阮书云摇了摇头,“这不一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审了再说。” 嘉薇上前挽着阮书云的手,一副亲昵的态度。 “你终于来宫里了,我都快无聊地发霉了。” 皇后看她们那么亲昵,脸上满是笑意。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竟那么好?” 皇家亲缘淡薄,能真正付出真心的,没有几个。 嘉薇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她却觉得这丫头品性很好,不做作。 书云又是自己的侄女,两人能搞好关系,她是很乐意的。 嘉薇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宫女们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添了一双碗筷。 她拿起筷子,给皇后夹了一个菜。 “母后,我们在宫外认识的,儿臣听说了书云和离的事情,就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就出去了,然后在一个酒楼里认识的。” 皇后夹起嘉薇给自己夹的菜,吃了一口。 “难得你们合得来,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在皇宫里吃了饭,阮书云就告辞离去。 嘉薇送她来到宫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绿茵着急地等在了那里。 绿茵看到她出来,急忙跑了过来。 看到阮书云身旁的嘉薇公主,急忙给她行礼。 “参见嘉薇公主。” 嘉薇抬了抬手,“不用多礼。” 绿茵站了起来,就来到阮书云的面前。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了。” 阮书云看着绿茵着急的模样,嘴角微微抿着。 “怎么了?” 绿茵看着旁边的嘉薇,有一些犹豫。 阮书云点头,“没事,你直接说吧。” 绿茵直接说了出来。 “小姐,你进宫后不久,江公子就来了,他还是带着一个道长来的,说是你陷害前婆母,在府门口闹呢。” 阮书云还没有说话,嘉薇公主就先跳起来了。 “什么?他竟然说书云陷害他母亲?他有病吧。” 说着,她拉着阮书云向前走去。 “走,我倒是要看看,她会怎么说。” 绿茵跟在她们身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府门口。 府门口已经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江思衡带着一个道长打扮的人站在那里念念有词。 而一个比他小一些的女人站在前面,袖子麻得高高的。 “就是这个丧良心的女人啊,她看我哥要求娶平妻,心里不忿,就给我母亲下那种东西,你们知道巫蛊之术吧?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给我母亲用那巫蛊之术,我母亲被她害得疼得死去活来的,都是被她害的……” 阮书云看着自己前小姑子江思语,眼神冷了下去。 平时的时候,她可没有任何的亏待她。 换季的衣服,珠宝首饰,哪一样不是她帮她买的? 就连她出嫁的嫁妆,都是她置办的。 他们闹和离的时候,她还在夫家,现在听说她带着嫁妆回来了,这是想来闹事呢。 她并没有着急出去,就站在人群里,听她在那里叽里呱啦地乱说一通。 等她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站了出去。 “我当是谁在我府门口乱吠,原来是我这个只会胡乱编排人的小姑子啊,怎么?你夫君不在家,在家里寂寞了,想来找我聊聊天?” ------------ 第31章 冒充南疆人是什么居心 江思语听到声音,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一看到阮书云,她立刻激动起来,跑上前来。 她用手指着阮书云,满脸的气愤。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回来了呢。” 阮书云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不敢?我为什么不敢?” 江思语被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气笑了。 “为什么不敢?你弄这种巫蛊之术害我母亲,你还问我怎么不敢?” 她说了之后,走到众人面前。 “你们大家伙听听,她那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语气,做了错事,完全不知道悔改。” 阮书云转过身,看着江思语。 “我做了什么错事?是说了承诺,没有做到?还是害了什么人?你倒是说说。” 江思语听她问出这样的话来,眼神淡淡。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那好,我好好给你捋捋。” 她站在人群的中间,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就从你们结婚之后说起吧。” “你结婚那么多年了,都没有为我哥生下一儿半女,这无子,是不是你的罪过?” 阮书云冷哼一声,“你不知道我阮家都被杀了吗?守孝期间是不能同房的,你是想置我于不孝,还是置你哥于不孝?” 江思语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这只是最浅显的一条。” 她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二字。 “第二,你妒忌。” 阮书云冷笑连连,“这些事情,那天在江家不是已经理过一次了?你现在又来理一遍,是时间太多,太无聊了吗?你再不说重点,我可不陪你在这里闹了。” 江思语被噎了一下,脸上的气愤之色乍起。 “第三,你没有起码的礼貌,我们上门那么久了,你都不说请我们进去好好坐着说。” 让她在这里站着,怪累的。 阮书云还没有说话,嘉薇公主倒是笑了起来。 “真是厚脸皮,你是来闹事的,还指望别人像是对待客人一样对待你?” 江思语闻言,看向了阮书云身边的女子。 刚才只知道她和阮书云站在一起,可能是一伙的,没想到她会站出来帮阮书云说话。 “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讲理的。” 嘉薇公主看着他那跳梁小丑的模样,没有理会。 她出宫一直都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在外面,知道她身份的人很少。 所以那天,阮书云认出她的身份,她很惊讶。 也就只有阮书云能认出来,像是面前这位有眼无珠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思语看着阮书云,伸出了四个手指。 “第四,我母亲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因为对我哥怀恨在心,就对我母亲下手,行巫蛊之术,让她躺在床上,都下不了床。” 阮书云唇角微扬,“你想怎么解决?” 这个才是她们来的目的。 听到这话,江思语理所当然地说:“肯定是赔钱啊,你让我母亲遭受了那么大的心理上的,身体上的伤害,只让你赔钱,那也是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了。” 阮书云被她的无耻气到了,那还得谢谢她了? “要赔多少?” 江思语看她承认了,心里高兴了起来,正想说一个数,被江思衡给阻止了。 “再多的钱,都抵消不了对我母亲的伤害,我不要你赔钱,你只需要去跟我母亲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完了。” 江思语闻言,不满的看着她哥哥,这么好的机会,她哥怎么就放过了啊? 江思衡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看向阮书云。 “怎么样?道个歉,又不会少一块肉,总比赔钱得好吧?” 阮书云把目光看向了江思衡。 “我记得你上次上门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再次以这事情上门,我不建议把事情再说一遍。” 上次她就不应该单独和他说,让他今天再次逼上门来。 她把那天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思衡才开口。 “你说的事情我回去之后查了,但是结果……” 他说着摇了摇头,朝着人群里使了一个眼色。 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南疆打扮的女人,她站到大家的面前,直接只认阮书云。 “就是这个女人,我在这里摆摊糊口,她就上门来,让我帮她写几个字,还给了我银子。” 女人把银子拿了出来,放在众人的面前。 “就是她用银子收买我,让我写上生辰八字,我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还以为她是想合八字,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做这种事情的,我的错,我不应该帮她的。” 众人一直在这里观看着事情的经过。 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只有江思语一个人在那里骂,他们也就听听,没有放在心里。 毕竟一人之言,总是有很多偏颇。 后来阮小姐回来了,听他们在那里辩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现在,有了证人,他们相信了江思语的话。 “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话,也太歹毒了吧?” “就是,就因为丈夫娶平妻,就对曾经的婆母下手,那心肠是有多黑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嘉薇和绿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是她们并没有和围观者争论。 她们知道,现在的争论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 阮书云抿唇一笑,“你说这个字是你写的?” 女人点了点头,“没错,是你让我写的。” 阮书云从他们手上拿过娃娃,把上面的字展示给大家看,大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都很好奇地看着她。 “若这个是你写的,你那里应该有这样的纸吧?” 女人闻言,脸色难看了一些,“我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 阮书云再次问。 女人点了点头。 “对,用完了,一张都没有了。” “你吃饭了吗?” 这句话是阮书云用南疆语说的。 众人都听不懂,一片茫然。 女人也是茫然的样子。 阮书云笑道:“你一副南疆女人的打扮,却连苗疆语都不会,你冒充南疆人是什么居心?” ------------ 第32章 亲自跑一趟 众人闻言,不禁有一些吃惊。 阮小姐竟然会南疆语? 江思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脸上满是讽刺之色。 “你在那里叽里呱啦乱说一通,你说是南疆语,就真的是南疆语了,我还说我说的是南疆语呢。” 在场的人就没有人能听得懂南疆语的,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一个地道的国人,怎么可能会南疆语? 为了拆穿她的局,真的是煞费苦心。 不过,她以为旁人都像她那样蠢吗?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书云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也不辩解,看向百姓。 “你们不是很好奇我的话是不是南疆语吗?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国家不是有专门的翻译官吗?请翻译官来听一下,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南疆语了。” 众人恍然,好像是这样的啊。 “阮小姐能提出这样的方法,想必是真的会南疆语。” “我看也不一定,这就讲究心理战了,万一江家那边也是假的,找翻译官来,他们不是也暴露了?阮小姐是在赌呢。” “听上去挺好玩的,就看他们谁先破防了。” 江思语闻言,就感觉她是不是真的会?然后听到了众人的话,脸色稍微变了一些。 他们都这样说了,自己若是不同意,那不就说明她心虚了,找的证人根本就不是苗疆人? 若只是有南疆的纸,那还可以说去南疆买的,但是她穿上了南疆的衣服,哪怕没有明说是南疆人,众人已经把她当成了南疆人。 现在再来说这话,大家都会不信。 而且,现在的重点不是阮书云会不会南疆话,而是她找的这个证人是不是南疆人。 更不能自己说出来不是南疆人了。 对,没错,阮书云肯定是想炸她的,她哪里会什么南疆语? 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她会什么,她不知道吗? 这样一想,她把胸挺了起来。 “好,为了避免你找人作弊,这个翻译官,要我请来的。” 阮书云在下面看了那么久才出来,指不定早就想好了这一招,派人去勾结翻译官了,她才不会上这个当。 阮书云没有什么异议,倒是一旁的嘉薇公主开口了。 “你能请来多大的翻译官?而且,你请来的翻译官就不会被你收买吗?” 江思语不知道嘉薇公主的身份,听到她在旁边质疑,她把下巴抬得老高,一副傲视的模样。 “你是谁啊?我们在这里处理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嘉薇公主一点儿也不恼,她嘴角上扬。 “我是谁并不重要,既然有人在这都城行巫蛊之事,这事情又被你们摊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那在这里的百姓,都有帮忙找出真相的义务,大家说是不是?” 她话一落,所有的百姓都跟着亢奋了。 “对,你不同意,不会是已经找好了贿赂的人了吧?跟你穿一条裤子的,肯定帮你咯。” “就是,既然已经公开了,那就不能作弊。” 江思语看大家都很激动,明明这事情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看热闹就好了,还来插一脚,算怎么回事? 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怕引起众怒。 “你跟她是一伙的,你说的,我又怎么知道没有被你收买?” 嘉薇公主抿唇一笑,“那我们请包大人来怎么样?” “包大人?是那个翻译官的老大包贵吗?” 江思语刚想问哪个包大人,江思衡在一旁问道。 江思语闻言,就知道她哥哥知道这个人,她小声地在她哥哥耳边低声问:“包贵是谁啊?” 江思衡眼角含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包贵是最厉害的外交官,他懂得所有国家的语言,曾舌战群儒,把外国使者怼得哑口无言,曾经有人嘲笑他的名字,被他反击回去,从此没有人敢再拿他的名字来取笑他,他最是铁面无私,任何人的人情都不卖。”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众人都听清楚了。 听到这样一个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要是有他在,那这件事情一定很公平。 包大人舌战外国使团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听说了,都特别的佩服他。 江思语闻言,心里虚了一下,若真的是他来,那事情不就穿帮了吗? 她心里正发虚,扯了扯江思衡的衣袖。 江思衡一看,就知道她的想法,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包大人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连我都见不到他,你们还想让他来判决?” 那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仿佛对方是在天人说梦一般。 嘉薇公主并不恼,嘲讽道,“你见不到他,是你级别不够,不要把自己的无能这样说出来,这样会显得你很蠢。” 江思衡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江思语冷哼一声,“说大话谁不会啊,我还说我认识嘉薇公主呢。” 嘉薇公主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江思语气极,“你不信就不信,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嘉薇公主眨了眨眼睛,她很想说嘉薇公主就在她的面前,还是忍住了,身份不能暴露了。 “好了,说那么多没有意义,我这就让人去请包大人前来。” 江思语双手环胸,“装模作样,你不会是故意说是去请包大人,拖延时间,让我们等到天黑,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吧?” 嘉薇抿唇一笑,“需要天黑吗?最多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半个时辰请不来包大人,那阮书云就承认这事情是你做的吧。” 嘉薇公主眉头蹙了蹙,“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她还想说什么,阮书云拉着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就四个字,让嘉薇的心暖了一暖,她点了点头,“好,就冲你这份信任,我亲自跑一趟。” 阮书云抿唇一笑,刚想说不用,嘉薇公主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阮书云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抿唇一笑,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江思语看嘉薇跑了,嘴角露出一抹很得意的笑。 “你这个朋友不会看着势头不对,找机会溜了吧?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 第33章 到外交部做事 阮书云看着她像跳梁小丑一般跳出来,语气充满了蔑视。 “你会逃跑,她都不会逃跑。” 一个堂堂的公主,会逃跑?呵。 江思语看她那份笑意,有一些不爽。 “那就等半个时辰,看看她会不会来。” 大家都很好奇事情的后面的发展,就算外面的太阳如何大,大家都不想离开,但是想想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又有一些犹豫了。 “你们说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 “这谁知道呢,我们看结果就好了。” “我家里还有事情没有做呢,反正还要半个时辰,等会再来看?” “那也可以,我们一下再来吧。” 商量完毕,住得近的,留了一些人在这里等结果,一些人回去做事情。 等人来了,再去叫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还不见嘉薇的踪影。 看着马上要到半个时辰了,江思语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时间马上要到了,她还是没有回来,我看她是不会回来了。” 她希望看到阮书云惊慌失措的表情,最好跪下来求她,把自己的嫁妆双手奉上。 谁离开了夫家还把嫁妆一起带走的? 简直就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嘛。 但是她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阮书云一脸的淡定,“时间还没有到呢,你慌什么?还是你心里有鬼,心虚了,想快点结束这个事情?” 江思语冷哼一声,“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远处跑过来一个人影,众人一看,是嘉薇回来了。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嘉薇……的身后,想看一看包大人的风采。 包大人这个外交官,是众人难以仰望的存在,平时大家都见不到面的。 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那也是要能把人给请来。 所以大家的心里都是抱着期待的。 但是他们看过去,嘉薇的背后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众人的心里难免有一些失望。 不过,也是在预料之中,外交官嘛,平时都见不到。 倒是江思语,她满脸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了般。 “请不到就请不到吧,还虚张声势,现在先道歉吧,道了歉把你从江府拿出去的钱都拿回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不然,我怎么也要把你告到府衙。” 阮书云并没有丝毫的惧意,她冷冷开口。 “恐怕钱才是你的目的吧?怎么?是江府没米下锅了,还是你在你夫家受委屈,才找我出气了?我从江府拿出去的钱?那也是我的嫁妆,不是江府的东西,更何况,我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出来。” 江思语听到这话,不禁感慨。 “我说阮书云,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你嫁进了江府,那你的嫁妆不就是江府的吗?你把江府的钱财都拿走了,你这是想断江府的路吗?” 阮书云冷哼一声,“不知道谁才是厚脸皮,我是和离出来的,不是被休的,况且我和离,都是皇上下的旨意,皇上的旨意,你敢违抗吗?皇上说了,我的嫁妆归我自己所有,你的意思是皇上是厚脸皮?” 江思语愣住了,急忙摇着头,“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诓我,大家都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书云看着大家,问道:“你们知道吗?” 围观的众人急忙摇头,“我们不知道,不知道。” 阮书云两手摊开,看着江思语摇摇头,“你自己听。” 江思语气极,刚想说什么,江思衡插过话题。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事情,你行巫蛊之术,害了我母亲,你先道歉,剩下的事情等一下再说。” 他心里冷冷的,只要把她谋害家婆的事情给坐实了,等一下有的是机会让她把钱吐出来。 昨晚他回去以后,查了一下她说的那些事情,发现她说的是对的。 但是他给母亲找大夫,才发现江府没有什么钱财了,早就已经入不敷出。 而之前能有那么好的生活,全部都是她拿嫁妆在贴补。 而她母亲和未婚妻一合计,感觉正好用这件事情让她把钱给吐出来,这才演了刚才的一幕。 今天如论如何,也要把钱给弄到手,不然连生活的钱都没有,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怎么生活? 阮书云闻言,刚想说话,一个声音传来过来。 “谁说包大人不来了?” 嘉薇公主来到阮书云面前,就站在那里,都还没有说话,江书语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这些人太自以为是了。 她话一出口,旁边的人都炸了。 江思语却是不信。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空口白牙?若是他来了,那他人呢?”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嘴硬,骗谁呢? 这时,一个浑浊的男声响起,“我没来晚吧?” 众人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长得五大三粗,浓浓的眉毛向上翘起,不笑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 他阔步走了过来,站在众人的面前。 “你们谁是阮书云啊?” 阮书云听到他叫自己,急忙站了出来。 “包大人,小女子阮书云。” 包大人抬眸,双眼上下打量着她。 “嗯,不错,很漂亮。” 阮书云不卑不亢的笑笑,“谢谢。” 包大人对她点了点头。 “听说你会南疆语?” 阮书云:“是的,会一点儿皮毛。” 这一句话,她是用南疆语说的,别人都听不懂,但是包大人听懂了。 这听着哪里像是会一点儿皮毛的样子? 分明是很精通嘛。 他拍着阮书云的肩膀,“嗯,不错,你可以来我们翻译部门工作了。” 阮书云有一些惊奇。 “翻译部门竟然要女子吗?不是不让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吗?” 包大人哈哈大笑了两声。 “我们做外交的,最缺的就是翻译的了,现在能懂其他国家的语言的人很少,你若是愿意来,我可以向皇上申请特例。” 江思语闻言,脸色难看起来,“一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知羞。” ------------ 第34章 兔死狗烹 阮书云闻言,笑了。 “进入外交部,那是为国家争取利益,有什么好害羞的?也是,你这种目光短浅,只在家宅里斗的女人是不会懂的。” 江思语气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一点儿南疆语吗?好像南疆人不会,只有你会一样。” 阮书云抿唇,“你是在南疆?” 江思语高傲地抬起头:“那是没有, 陆雅兰停顿下来,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想的,对着红杏,很多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想法自然而然都表达了出来。 要不是穆浮生确信自家老子只有自己一个儿子,都要怀疑牧承尧是他老子私生子了。 他想起第一次的时候,她被下药了,身体不停的扭|动着,而且还是那么的主动。 寒夜下,霍伊格雷走到厅门伫立的石柱前,瞳孔倒映着塔上的火光,似乎没有那么炽热了。 暗月的箭如同瞬息射出,看不到箭身,只能看到一道空间撕裂直达余天胸口洞穿而过,数百米外余天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天上飘落下来。 这块神力结晶只有海神刚送出去时的三分之一,并且颜色也没有那么纯粹,好像变淡了一些。 战争开始了,神界出动了,十八位界主以及49位执法者浩浩荡荡的来到罚界入口,他们知道,这等阵容上面不会没有感应。 说着比利姆将元虚剑拔出,苍穹忽的风云变幻,先前还是晴天,瞬间便聚集了密集的雷云,不时还夹杂着电闪雷鸣。 在东方雪一剑斩下之后,鬼卫等人手中修罗剑尽皆出手,携带滔天之势斩向万幽冥。酒十一六指等人也齐齐出手,没有丝毫保留,整个洞府开始左右摇晃,震颤不止。 因为有另外几股势力,正有图谋的猎杀世家子弟,不是因为仇杀,而是谋财害命。 各个和江家合作过的公司,都派遣了人前来蹲点,目的就只有一个,严防死守江家人逃脱。 明明是纸制作的红包,却发出了玻璃破碎一般的声响,接着直接就消失在了空中。 林东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把柴禾给他扔进去。”说完,双手抓住了一个蛇皮口袋,双臂用力,把口袋高举过顶,一发力扔进了院子里。纪建明依葫芦画瓢,二人不到半分钟就把几袋子柴禾扔进了管苍生家的院子里。 章立函哼了一声,还是配合他们调查了!他知道,对方就是来找茬的,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只不过他们没有抓到现场,章立函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一百多人的一个大排,赶上兄弟部队一个连的规模了,一场战斗的战果是抓了一个半俘虏,这他娘的也叫打仗?都要窝囊死了,可是排长宁二子实在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手里的家伙不乐用了。 “你疯了吧,我们凭什么要这么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叶苍狼一说,四位老大不由的一阵鄙夷。 或许是在那甘漠中,自己被他救下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有了他的身影。 两行清泪滑落脸颊,缓缓的汇聚在一起,顺着她尖细的下巴滴落在雪地里,凝结成一颗透明的冰珠。 她叹了口气,嘟囔自己今天忘记在佛祖面前烧高香了,没那个运气。 孰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夷人探知真正凶手,将计就计包围顾家亲兵,顾照光不敌,身死夷将然赤之手。 ------------ 第35章 什么都想学,什么都学不精 他们正要进去,楚王谢宴宸从远处走了过来,“皇妹。” 嘉薇公主听到声音,看向了他的方向,看到是自己的皇兄,脸上写满了哀怨。 “都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小妹,不要叫我皇妹,你叫我皇妹,那我的身份不是穿帮了吗?” 谢宴宸走到他们身边,语气透着无奈。 “那我是皇子,我叫你小妹,别人不是也 拉古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有月生在,关于这方面他莫名的放心。 他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何平一路奔来为什么单问自己会不会开直升机,也不清楚要到哪里去。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能追问,他懂得。 “好的。”郝欣闻言就高兴的出去了。她准备去村子里的赤脚大夫那里看看,虽然村里的大夫也就是能够处理一些外伤,不过认识的草药却很多。 这些人,是端王妃花了打量财力培养出来的精英护卫,每一个都能以一敌十。 许阳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摸出了一支烟来,点燃,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一边说着话,陈默一下子直接将刘少的膝盖踹了一脚,然后刘少的整个两条腿,被一下子踹断了。 王国章满怀期望的看着许阳,正是因为许阳这般年轻,那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的存在,说不定就是许阳将会突破到化魂期,然后再打破这个世界的格局,然后飞升也不一定。 “大嫂别生气,听听阿欣怎么说。”郝叔叔如今对于郝欣是最好的,因为他一直有一个打算就是让郝欣招赘,然后帮他养老,而他的东西都给郝欣。 三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飘在他的背后,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束缚吸引着。 言欢担忧的拧起眉,他清寒的铠甲上沾了点血迹,不知道是狼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他张口一吸,单价便有无数蓝光岛上的修士往他的口中吸扯。 “来了来了。”忙碌的大厅中,宾客满座,个子矮矮的地精服务员穿行其间,根本看不到人在哪,只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复。 这雷克生便是安全局这些年在临清的暗桩,山东的总负责人,去年还曾与曹禺一起监视满清主力经过临清,那时便交卸了差事,要回江南,只是在山东、江北耽搁了许久,大半年后才是到了江宁。 “是!大人!”通译彭大鹏在听完张桐叙述之后,再次转身对着两名倭国武士翻译起来。 金宣儿目露不可思议的神色,就是这么一个少年,居然会左右整个凤凰大陆? 而这种帝王心术,之后的大明皇帝几乎斗玩的炉火纯青,尤以嘉靖与万历最熟练,尤其是嘉靖,他可以长时间不上朝,却能牢牢掌控朝局,掌控天下,可以说着完全离不开她玩的平衡之术,拉一派打击一派。 身边的兵士生找了些干柴起了火,烤起了饼。李必则看起了这四周的景色。秋风吹起,山下的树木皆以枯黄,而这山中却是翠绿如夏。丝丝寒意,侵入骨髓,李必坐了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阿大勇也看了出来,不过,并没有挂在心上,随后,阿大勇便回自己的宫中了。 直辖旗佐首先要的就是出兵,各佐领首先要做到五十名常备兵的训练有素和军械完整,以便随时出征参战,而最重要的就是按照国家战略的开拓行动。 ------------ 第36章 舌战群儒 四人在院子里聊了很久,谈天说地,还说到了国家的事情上。 阮书云说了很多很有见地的话,让包大人更加坚固了要把她弄到外交部的决心。 一直到在阮府吃了晚饭,几人才离开。 翌日,包大人早早的上了朝。 昨天在阮府门口发生的事情,早就被围观群众给说出去了。 自然被各府的丫鬟说给了各 “杀我?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投靠我了吗?”我万分不解道,我搞不懂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她跟她的娘都已经脱籍了,还硬要跟着我们去了西北,”若是这样的人犯了错不能宽囿一次,会寒了那些云家忠仆的心。 “叶尘,之前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只是让叶门为我所用,却没有折辱你的意思,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林权阴沉着脸说道。 所以也难怪大汉会任务洛风情和余人彦是出来玩的公子哥,图个乐子罢了。 “我师傅还是公孙院长!魏公我也认识!林权论背景论实力,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有什么资格抢我的东西!”叶尘冷冷的盯着林权说道。 因为珠洲众官员给钦差大人的接风宴临时退后,所以方为民便在芳园里设宴款待云驰跟周世青,还有随他们来的一众属官。 顾颜呆在这屋子里自己也难受,还不如趁早搞清楚她想干什么,然后打发了她的好。 而这个时候任我行的眉目一挑,然后化掌为拳,将沐辰打入房间死角,而任我行则是一拳又追了过去。 皇甫睿看着他的表情,眉头微皱,心底的不悦也由此而生,他怎么不知道赫连晟心底想的是什么。 碍于妖族势大,众人都是勉为其难的点头应允下来。就连分居的老子、元始、通天三人,地处西方的准提、接引二人,都是收到了邀请。 现如今,穆城越是表现得淡定,那就越加地代表了他要报着一箭之仇的坚定决心。 “既然你杀我一次,那么我不杀你,怎么能安心呢???”大剑豪五老星冷冷的道。 之前秦欣和李双也讨论过创办直播平台的事情,但是经过了市场分析之后,觉得在这个时候创办网络直播平台风险太大,恐怕竞争不过现在那些火爆的直播平台,所以就暂时把这件事搁在一边了。 窗户破碎了起来,戴着斗笠的血歌,羽高,白,木叶白牙都是跳跃了进来。 查尔罗斯圣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鼻涕抖了抖。哼了一声,道。 难道是因为他是高人的缘故,所以才会比自己看上去更加符合这个时代的人的特质和风格的吗? 这也是这个阶段不少优秀创业者很容易面临的一些问题,因为对自己控制权保护意识不强,导致了股份被投资者弄走,表面上虽然你还是老总,对你也挺客气的样子,但实际上,你已经沦落为一个正儿八经的打工仔。 整个天堂只有她们这些人,而且安阳还不在她们的身边,这让她们十分的不习惯和寂寞。 大花已经在挖花了,风音蝶魂的根系达,在掘的过程中,千万不能伤了它哪怕一点点的根部,否则也会立刻枯萎。 她要和他一起写下对月老的祈祷,还用费劲的自己偷偷摸摸的上去吗? “不用,经过这段时间,我已经相信他了。”诺曼奥斯本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 ------------ 第37章 酒楼的争论 这件事情很快传得哪里都是。 百姓茶余饭后都是在谈论这件事情。 因为这事情就没有出现过,大家都觉得很好奇。 而我们的当事人,却是一点儿都不着急,在府里还睡得很香。 皇上的旨意是给她一些准备的时间,三天之后才开始。 阮书云在府里睡了一天,直到饿了才起来。 她带着绿茵一 有了这稍许时间的缓冲,阿撒兹勒成功开启空间壁,和曹延进入其中,瞬间消失。 麦艺挥手道:“行了,别装了。万一待会儿露怯,就更丢人了。”说着,便招了招手,带着三人朝着总警署大门走了进去。 上完第一节课之后,第三期的团体比赛再次开始,这一次就是决定冠军的最后一期,也是我们团体的最后一期,根据之前我们的爆点来看,可能这个节目会有第四期也说不定,毕竟第一次的效果来看真的是不错的。 也有对长孙无忌鸣不平的,但是却也很无力,长孙无忌勾结李承乾阴谋杀害李明达未遂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任由怎么说都是白瞎。 地下一层,还有第二层,这一层也已经打开,在这一层里发现了神像,这里的神像很奇怪,满天神佛,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叫出的名字的有很多,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京郊外第一师的师部外,到处是年轻的军官,全副武装的士兵,师长邓元为两眼冒火,望着眼前的军官,大声训斥:“你们做什么,造反吗,军队有军队的纪律。”。 天罗地网,再加上血色的囚笼,将梁宵紧紧的困在其中。特别是其中的血光,显得异常的粘稠,时时刻刻牵扯着梁宵,让梁宵如陷沼泽之中,无法摆脱其中的吸力,行动起来非常的困难。 在那一件仙器出现之后,就连一贯淡定自如的楼依依也为之而色变,不由一声叱喝,试图阻止武承罡的出手。 妹子们哭丧着脸,要是换个仪器,再来一次的话,真的不想活了,地图还没有刚透呢。 与此同时,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将所有的人手集中在了一起,修筑起来堡垒来,打算跟着达赖一直死磕到最后。 “狂风符”被古风扔出,突然产生的狂风将想要扩散的雾化尸毒,全都吹到了他们的对面。 只说是富商之家的护卫,听闻这儿山中有灵药能治他们家公子的弱病,便前来寻药。药倒是寻到了,回程路上,想讨口水喝。 有关觞漓的一切动向以及宫中的这一应发展,荣烈都说给明思听了。 屁的完成遗愿,这个倚天剑还不是哥替你寻回的,你丫还不要脸,居然将这些功绩都据为己有。 “权叔,权叔这时,二狗嘴里咬着一块黑面饼子冲到吴明权的身边。 “喂,你……”青黛连个反驳的话都没说出口,祁珍就跑去跟青薇说话。 “马嫂,马嫂唉,止步请止步二狗之前早就张望着这,这会儿看到贞娘跟马嫂过来,连忙冲出来阻止,还一脸狗腿子样。 “上官家三姑娘?”郁子都诧异地望了眼郁子期,是青黛拿去了。 如同前一刻梁梦所遭遇的那样,两只邪煞被六丁神扔在空中当球打,而手掐指诀操控六丁神的梁梦,明显是在报仇。 一旁的叶林可不会给风胖子什么时间,他来到风胖子面前,让叶执给他下了符纹禁制。 ------------ 第38章 上朝 很快,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外面对于这件事情的讨论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已经到了上朝去和群臣辩论的日子。 现在还没有女官服,而且阮书云还不是官,她只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去。 今天她穿了一件素色长裙,头发简单的用一根发簪挽起,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利落。 “小姐,我在皇宫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观星山便更加的警惕起来,这邪孽敢如此的猖狂,必定是有备而来,看来这次灵幽界怕是再劫难逃了。 斩断对方手臂,孙潜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拳风朝自己□□,只见那人用剩余的一只手朝着孙潜的面门击去。孙潜连忙放下砍断的手臂,双手挡在前面。 今天晚上她说的太多,她得留出时间给刘翠,叫她好好消化消化。 看热闹的那些人都有些看傻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最先醒过神来,觉着两人在地上滚打实在是太难看了,赶紧招呼着其他人把两人拉开了。 刘栓柱不光帮她娘干活,还有自己家的那几亩地也得干,除了他娘的和自己家的,还有刘栓旺家那点地也得帮着点,就是孙武那里,他也会时不时的去照应一下。 “没什么,就来看看,你忙你的吧。”陆厉霆说道,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少离为人温和,向来讲究与人为善,所以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跟谁有过冲突。 “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就是因为体内承受了上古凶剑焚寂的一半剑灵,而这一半剑灵,就是上古时期,祝融之子,太子长琴所化。”陈凡道。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表现的需要安慰可怜的时候,洛淮南就会无情的嘲笑她。 “你不用再道歉了,其实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道过谦了!”顾明夜打断赵启航的道歉话语。 “本王妃可是摄政王妃,怎么能被你们议论,各自打自己二十下以示惩戒。”林疏月淡淡道。 说的时候,他还配了几张照片,可以看到的确吊灯落下,桌子、椅子都损坏了,地上还有血。 顾明夜猜的不错,别墅里宋家的人基本都来齐了,这不止顾明夜不知,就连宋睿柏也是不知情的。 暗暗的将视线落在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上,修长的大手紧紧的包裹着她的手面,好像那只手会牵着她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不会松开。 “不,要走一起走!”顾程志只是抬眼看了顾明夜身后的宋睿柏一眼,便倔强的面向顾明夜,不愿意离开。 林疏月见到自己的情敌,又想了想之前几日的流言蜚语,说是林疏月的王妃之位会被云莲衣取代,她心里还是会有些不爽。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眼睛跟一般人不一样,别人演好了真的叫楚楚可怜,她那双斜长桃花眼总给人如妖如魔的冲击感。 “大黑我骑得顺手了,彼此有默契,我还是骑大黑吧。”李临淮说完,不再停留,牵了大黑出了林子,上马去了。 白延玉没好气地朝着慕皓晨翻了个白眼,刚好碰上慕皓晨把头伸过来,两人的脸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事实上凌少早就来了,只不过刚才在门口接电话而已,刚挂完电话呢,就听到望千说不走的声音。 这如果真的打起来,保不齐会是十天半个多月的,到时候这么多人挤在山洞里,肯定是要吃要喝的。 ------------ 第39章 殿上对峙 阮书云抿唇一笑,“我的能耐可多了。” 这句话她是用南疆语说的。 随后,她又用其他国家的语言说了几句。 外交官除了包大人,其他人都不用上朝,只有接待外国使臣的时候前来朝堂。 所以在场的大臣,除了包大人,没人知道她是在说什么。 全部都面面相觑。 礼部尚书站了出来,提出 莱西麻惊愕地望着远处的白羽,不禁浑身一颤。而他身上黑云战甲放出的魔气也好像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发出一阵阵颤动。 正在二人沟通想法的时候,酒店套房的房门被敲响,李凡愚对张扬抬了抬手,后者立刻前去迎人。 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阚成功为人四海的秉性加上没少帮着正信操持,让李凡愚感觉和这个山东汉子很对眼儿。在一起处的时间多了,阚成功渐渐也不叫他李董,而是给李凡愚安了个“李老师”的称呼。 听她这么说,风尚雪忍不住撇了撇嘴,但是萧晨惊人的表现让她没有话说。 “怎么了?难道是三十娘说错话了?”春三十娘看着林羽懵逼的脸色,有些不解的好奇着。在她看来,她说的都是好话,哪里错了吗? 林羽还真不知道接引要灭世黑莲干嘛,毕竟他终究只是个凡人,无论见识还是威能都远不能和这些远古大神比。 “还用得着说?对撒!”王宇阳气急败坏之下,直接蹲在了街口——这又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可是现在,臀部和后背传来的支撑感和包裹感,却让人在感觉踏实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柔软。 中央大森林十分的广阔,数以亿计的魔兽和野兽居住于此,在这里繁衍生息。人类的冒险者为了魔兽身上的各种值钱材料和森林中的药材,在这里建立了许多营地,不过这数以百计的营地中,也没有一个能深入森林的腹地。 却没有着急解答,场面上枯涸沐鱼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翻身而上。直接打算近一路新辉的身。 高长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曹彬看不到:“势均力敌。”高长恭也是一个名将,名将自有名将的傲气。 “住口”,姬赫遥怒气陡升,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简直是想引爆他肚子里的火气,“你还这么袒护着他,难不成一年前的事你还想背着朕再上演一次是吗”? 君千汐轻声低喃,未来的战斗必定不断,她相信的不仅仅是老药给的丹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外面还在做无端的纠缠,宫殿之中已经准备夺宝,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夺宝,岂能放任宝物被他人夺走呢? “这些势力都是轮流守护的吗?”君千汐看着下边有十多个营帐,每个营帐上都有着不同的标志。 今时不同往日,肃方帝又不比仙逝了的庆隆帝心慈手软,朝野之中,个个都提着一颗心在度日。 最终只有三两个部落的族长不愿意投靠萧镇,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只是这些利欲熏心的人并未看到自己的族人甚至是自己亲信眼中的怒火,他们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若是早些出手,恐怕也不会有此刻的局面,就算中年男子出现,其他人也不会处于危险之中,难以脱身离开。 我郁结的‘胸’口因为这一个字而变得敞亮,终于舒了口气。想想也是,迪拜百分之八十多都是外国人,若说没有先例,那必定是不可能的。虽然这里有着保守的禁忌,但也同样也有着开放和包容。 ------------ 第40章 以后就是同僚了 前来的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阮书云。 “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假的?” 他们用他们的语言,但是他们的神色,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在说的什么。 礼部尚书行了一礼,再次看向阮书云。 “阮小姐,不要因为你是女人,你就信口开河,你凭什么就说他们是假的?就因 是的,这一次的针法,除了叶枫运用真气之外,还多出了无穷变化的九转回魂,毕竟苏老苏天傲的病不是表面的那样简单。 不过发现了也没停撒丫子继续狂奔,还便把手边能摸到的东西往后扔,想阻止程语楠。 西狼王骆战面色巨变,不停的吞咽着吐沫星子,只觉口干舌燥,浑身毛孔悚然,这才体会到了叶枫的可怕之处。 “啧,随便说说嘛,谁让你非要跟我杠?在我心里,皇后只是皇后,妻子只是妻子。”季伶舟以前是当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而且他嘴里居然有妻子这个词吗? 南域是魔道六宗的地盘,真要是有宝物、洞府出世,大概率也会落到魔道修士手中。 盯着余天,白衣老人看都没看余老太,直接严肃开口,随着声音落下,还有强烈的威压朝着余天冲去。 别看他们是国营饭店,每个月可都有下发的指标,要是完不成,谁都别想有好脸色。 骆峰一头撞在了铜铸大钟上,当场撞成烂泥,鲜血瞬间染红了大钟表皮。 于是三位大爷出面,一锤定音,定下了管事大爷监督食堂,大家集中定量一起吃的决议。 杨澈觉得,以一刀修罗的运用原理,是把能维持一天活动的能量完全榨干用来在一分钟内爆发的话。 这不是战争,也不是杀戮,突厥人真的把这场追杀当成了游戏,当成了打猎,这是要把最强的猎物留到最后,来满足他们变态的心里。 而陈缘发现,骷髅由于攻击太频繁,又受了伤,反应渐渐慢了下来,于是,悄悄的又打出一张天师符,这可是第三张了,陈缘只觉的肉疼。但也没办法。 风雨欲来,这种紧张的压迫感,在长安的空气中飘荡,李佑谋反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天下。 夏洛追了过去,却没有追上,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齐天玑逃脱了。 有铁柔和王樵做极端的正反两面教材,接下来射箭的没有什么悬念,反正再好好不过铁柔,再差差不过王宣懿。 林杰又不禁红了红脸,连忙将脑中少儿不宜的事情忘掉,随即看到了旁边眼神复杂的李大壮。 看着金碧辉煌厚厚的一叠菜单,林杰的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来回的翻看,将他梦幻鱼塘里所养着的各种食材,全部点了个遍。 向来温和好脾气的芝麻,这次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错,她与铁柔大吵了一架,昨天开始就已经搬到了隔壁王婉家,特别的有个性。 来到公寓大门前,梁辰四下里看了一眼,但见四周无人,不禁郑重的清了清嗓子,随之按下了门铃,但按了几次后,却并未见屋内有任何反应,当即伸手推了一下门,只见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 夏轻萧单手支撑着脑袋,左手两指之间夹着棋子,研究着现在的情况,好像她下在哪里都是输。 皇都近期的目光,都聚集到天鼎商会的拍卖会上,这一切,秦阳都不知道。 ------------ 第41章 喜宴 翌日,天朗气清,太阳高照。 阮书云早早的起来了,她今天第一天去上朝,站在金銮殿上。 她不是第一次去金銮殿,也不是第二次,上辈子,她和家人一起去过故宫。 不过,那时是去旅游的,跟现在和众大臣在一起上朝,这样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还记得她和家人去故宫的时候,她还说古人真奢侈,若是她 郭傲此时的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了,王天宇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劝他也来不及了,只能先抓着他,不让他离开这里,否则一切都完了。 等你们弄完事情?那鬼知道要多久,能把自己送回去,为什么不趁热打铁。 这个棺材还是比较容易打开的,因为埋的时候,封闭棺材的钉掉了,所以打开还是比较容易的。 而他们方法也非常的简单粗暴,那就是将丁烛给杀了,从她那里将几人的卖身契和身上所有的盘缠都抢过来,然后浪迹天际天涯,从此隐姓埋名过日子去。 在略微的清楚了一下对方的套路之后,丁烛便不在试探了,她开始对着对方进行精准射击。 “人怎么跟丢了?”凌枫此刻发现他在大荒山的脚下,而跟随着老者,此刻不见踪影。 两人在接触中互相恭维、互相简单的接触了一番,相互约定以后有机会好好的合作一次之类的。 专辑的歌曲录制完成了、舞蹈有人在弄、最重要的两首歌的MV柳在俊不用操心,所以柳在俊将心思放在了自己负责的MV怎么拍摄上。 越曦手指拽紧了真灵镜的边缘,眼中冰冷杀机直冒,就要离开金光云海范围。 虽然这个任务算是丁烛第一次在无尽世界里第一次任务,但是一粒沙中可见世界,对无尽世界里的任务的各种设置,她已经了解了不少了。 新年嘛,大家都很开心。一年顺顺当当的下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庆祝的了。 “楚公子。如果你信得过我。可能将生锈魂剑交给在下。我來将两张地图合二为一。辨别一下地图的真伪。”秋家家主请求道。 苏晓柔想了想,才罢手,她舍不得自己当初和自己一起来岭南,举目无亲的好闺蜜,也不怪她。但是孟婉莹真的不愿意再在自己面前出现,自己应该给她时间和空间。 牧三生一看有戏,心中不由一喜,马上控制着五道强光,把黑影赶入了迷雾之中。其实牧三生也是矇的,之前并没有把握能够利用强光把黑影击退。 “当然了,你上去估计对方一拳你就出场了。”张虎此时笑道。他也是以为,梦儿想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如此巨大的反差,实在叫展飞鸿一时间难以适从,下意识地便做出了逃避的反应。 冷承恺将她拉过,抱进了怀里,让她往他的腿上一坐,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身边,“你不要吃东西吗?”他看着那份餐点。 欧阳冰冰哪还说话,溜到卫生间把门关起来,依靠在门上脸红得像个苹果。 谁欺负二狗子,它就拼了命的护主人。即使是疯了之后,见人就咬也唯独不咬二狗子。 一个名叫杰克的高鼻梁黑眼睛棕色头发的美国人在深圳被帝雄的兄弟给绑了塞进了车子,然后连夜押送到了岭南。 随即,幽兰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威压狠狠的向他强压过去。然后幽兰的身体便直接倒飞出去。 ------------ 第42章 希望你不要闹事 阮书云拿了几个糕点,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这热闹的场景。 上次她在这个府里那么热闹的,还是她是主角。 被他牵着走了进来,拜堂行礼。 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现在他们和离了,而他也娶了其他的女人。 她却奉皇上的命令来道贺,想想真的很讽刺。 没有办法,善人宿主的故事和恶人宿主的故事既不是同时进行,又不是相同的世界设定,很难进行相互印证,久而久之就将这个项目的主题抛之脑后了。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多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看一场篮球比赛。 所有的人一下子震惊了。要是这个事情真的是对的,那绝对是一个大事情了。 溪草沉默,因为办报纸的关系,日本人的这些行径都早已耳闻。可很多东西,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一回事。当在漠城见到自己的国民在自己的国土上,竟都无法抬头挺胸挺直腰板做人,这种感觉,让溪草愤怒。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还真信了呢!”赵梦瑶捂着嘴,躺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今日的苏漓王与往日相比,太过于乖张暴戾,只是站在他身边,王深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从苏漓王身上传递过来的冰冷的气息。 莫琦彪等人马上退后,脸色大变。如果真的爆炸起来,这几百美元,定然会被烧了,另外他们这些人,都有可能去全部死掉。 但她至少知道祁志曦是祁氏集团的祁睿泽的儿子,那身份可绝对招惹不起。 很吃力的下了地,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达瑞满头大汗,好悬没脱水昏过去。 这话皇帝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南妖妖那张猪腰子脸,盛京闻名,以凡人的眼光来看,实在是瞧不出半分美貌可言。 行至苏河沿岸,淑妃娘娘安排了众人停下来歇脚,夜里将我召去,问我李叹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终于有护士发现了他的异常,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 “所以,以后莫要再跟我客气了!”苏锦璃还急着气,故意呛道。 谈笑间,林柯观察到美娇被南哥的威风豪爽形象迷倒,围着南哥卖弄风骚黏黏糊糊,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南哥并不喜欢她的投怀送抱,显然和她拉开距离。 等韩瑾雨换了衣服下来了以后,陪着祁睿泽一起吃了顿饭,便送祁睿泽出门了。 解掉催眠术之后,沐菁华对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 张富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已经被他给踹到了地上,他的皮鞋在我的太阳穴上狠狠的转了好几下。 那傀儡足有三尺多长,形状是一个背生双翼的老虎,通体雪白、栩栩如生,腹部开有一个圆孔,做工十分的精巧。 护国军对这些土匪一律斩杀,只留下了一些老弱。太史慈之所以这样下令,是因为这里不比即墨,不是自己的地盘,留下这些盗匪无法改造,放了他们,他们生活没有着落,必然继续为匪,祸害百姓。不如干脆将他们除掉。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打给佐伊,已经和她有40的基础了,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呢? 当他看见吴大伟过了半场之后,他就径直贴紧了他,他要在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进攻之后,在接下来的这一次防守之中,也给克利夫兰人一些下马威瞧瞧。 ------------ 第43章 洞房的黑衣人 阮书云无奈地笑了笑。 皇上让她来参加宴会,她也不想来的啊,但是皇命不可为,她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们办的宴会还可以,宴会都是各种好吃的东西。 来一次,不吃就可惜了。 她坐在角落里,又开始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户部侍郎的千金古娇娇走了过来,看着她这副吃相,啧啧了两声。 青涩的阳茗显然不是李曼娜的对手,仅仅三两句话的功夫,李曼娜就把她给绕了进去,让阳茗觉的自己如果拒绝了李曼娜,反而是得罪了对方一般。 几人在那叽叽喳喳了好半天终于挑选了任务各自的去做任务去了。 一瞬间,贾似道心里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纷繁的思绪,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百转千回。若说先前贾似道还可以肯定自己是着了别人的道儿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切又做何解释呢? “这……”县官颇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道:“其实,可能是侯爷误会下官了,下官并未大肆铺张,只是准备了一些便饭而已,为了不耽误殿下和侯爷的时间,下官还专门让下人给诸位大人带来了!”说着,他忙朝门外一招手。 是对着满眼的辈翠料子呆,还是一块接着一块的雕刻成翡翠摆件? 他年轻时,也是徐建烈妻子追求者之一,身为南宫家直袭,伦身份,潜力,任何方面,他都自信不输给徐建烈,结果却是铩羽而归,此刻自然要落井下石。 至于古玩收藏的网站论坛,贾似道也会去逛逛,麻烦的是需要注册,不然发表不了意见不说,有些帖子还看不了。 在袁怡看来,罗峰虽然厉害,但要和十一皇子交手,还太过勉强,不想他冒险。 “血红色?!跟当初在雷域的颜色一样?!”雷兽惊呆了,没想到再一次看到了这种情景,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这东西危险的很,虽然自己不怕,但要是乱窜导致他反噬那就麻烦了。 柳克盛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他双腿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对着宋拍宇跪了下来,此时的他脸上没有半点怨恨,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禀告宗主,柳上县的言灭门,青松门,战欲流派的三位宗主带着人马把心月宗围上了!门外一位弟子大声地叫喊道。 苏楚辞注意的却是凌久泽和苏熙,这种场合,凌久泽竟然也毫不避讳的跟在苏熙身边,两人这是要官宣? 看着眼前考生们的紧张模样,为首的鬼魂道了声祝你们好运,随即便与另外四名鬼魂飘离了现场。 却是身后几位太上暴起,风长歌见状,毫不示弱,以一敌六,而宫无后则是瞄上了那个重伤的柳家太上。 苏熙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是青园的模型,完完整整的把青园做了出来,半山腰的别墅和那条有名的梧桐路都栩栩如生,路侧有一个路标,写着云海路,而旁边就是清宁以前做工的甜品店。 街道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帝何就近找了家客栈,给了银子,让掌柜的开了两间上房,带着他们上了楼。 虽然知道癌症晚期不是现代医学能够解决的难题。但听到梁善信誓旦旦的话,冯雪梅还是充满希望地问道。 陆彦一听,这绝对是黄石毅的手段,卑鄙下流,做事情什么手段都会运用上去,这就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不足为奇。可是唐门这次没有防范到位也是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