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血咒 “晦气,大晚上竟然扛着招魂幡招摇过市!” 清冷的月光下,雪衣缟素的女子手持招魂幡,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去。 行人见状,纷纷让道。 中秋夜,五彩斑斓的花灯如梦似幻,将未央街编织成璀璨绚丽的星海。人潮汹涌中,小贩们嘹亮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引得那飞红翠舞的丽人流连忘返。 苏焰焰丝毫不理会,旁人的白眼和咒骂,径直朝国公府走去。 尚未行至门口,老翁便板着脸厉声喝止,“哪儿来的疯子,赶紧滚!” “齐家故人,算到国公戌时要走,特意前来超度。” 苏焰焰清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她手里的不祥之物,让老翁甚是愤怒。 “放肆!咱家老太爷好着呢,好端端的中秋不过,竟敢上门诅咒,我看你是找死!” 苏焰焰立起招魂幡,掐指算了算,旋即笃定的说道:“一盏茶内,丧音必然传来。” 招魂幡惨白的飘带,在凉嗖嗖的夜风中晃啊晃,晃得人心里很不踏实。 此时的国公府门口,已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听得这话,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听口音不像莒城的,这姑娘怕是不知道,国公的身子硬朗着呢!” 挎着竹篮的大嫂,扯着嗓门说道:“昨个儿还见他出门遛鸟,今日也没见到府中有郎中进出,你怎么能咒人家死?” “都说算命的不能断人寿数,姑娘有胆识啊,竟能掐到一盏茶内,若真的应验了,那才是神仙!” 那位拿着糖葫芦,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男子,半是调侃半是赞赏的看着她。 “敢问姑娘哪门哪派?师从何人?这要真的算准了,姑娘必定名震天下,可若是算错了,呵呵……” 想不到这家伙不仅是同行,还猜中了她的心思。 苏焰焰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发现他身上脏兮兮的,脸颊却颇为清秀。 倏地,四五位家丁,手持棍棒涌了出来,当头的那位双眼瞪得铜铃一般。 他凶神恶煞的威胁道:“别逼我们动手,识趣的话赶紧滚开!” 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宅内传了出来。 这大晚上的放什么鞭炮? 莫非…… 那姑娘说的是真的? “老太爷啊,这好好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妇人们悲切的啼哭,隐隐从门口传了出来。 “看来在烧落气纸了。” 苏焰焰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到冷笑。 “天啊,齐国公不会真的死了吧!”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姑娘简直是神仙下凡。” “我想起来了,这位姑娘是九离堂的掌柜!” “九离堂?我怎么没听说过?” 众人好奇的议论着,看向苏焰焰的目光,也明显变得不一样。 苏焰焰这才开口道:“不错,我正是九离堂的掌柜,九离堂开业没多久,你不知道也正常。” 家丁们早被这变故惊呆,待她持幡大摇大摆走到门口,守门老翁才恍然想起要通报。 老翁转身之际,齐家大少爷齐云霁,噙着泪花走了出来。 “你是……” 齐云霁好奇地看着苏焰焰。 真不愧是“莒城四公子”之首,即便穿着最简朴的孝衣,也难掩他周身的矜贵之气。 苏焰焰的目光,从这熟悉的脸颊一扫而过,却无端勾出,眼底那抹潜藏的幽怨。 她,苏焰焰终于回来了! 那么,从此刻开始,从齐家开始,那些陷害他们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些阴谋,那些血债,那些原本属于他们,却被夺走的一切,她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这位小姐说是齐家故人,是特意……特意来送国公最后一程。”老翁躬身抱拳,哽咽着声音说道。 “你知道祖父今晚要走?” 齐云霁有些震惊,总觉得素冠下的面容有些熟悉。 苏焰焰抬眸,冷冷地对上他的目光,不疾不徐的说道:“家师山医命卜术无一不精,自然能算得出来。” 莒国上下都知晓,齐国公深谙黄老之术,府中也时常有方外之士出入。 齐云霁幼时,曾跟祖父见识过那些人的奇能异术,因此不怀疑她的说辞。 望着女子如冰似霜的眼眸,齐云霁暗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既是故人,那便进去吧。”说完这话,他便匆匆离去。 都说齐家长公子福慧双修,是不可多得的逸群之才,怎么一句话就打发了? 呵呵,看样子那些传闻,多半是假的,自己当初还真是眼瞎! 苏焰焰边朝府里走,边暗自诽腹着。 挂着节日花灯的齐府,此时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看着下人们哭丧着脸忙进忙出,她的心里竟是莫名的畅快。 多年未见,府里的布置,似乎透露出几分落魄,苏焰焰边走边四处张望着。 此人是谁? 父亲尚未入殓,怎么就把招魂幡带进来了? 大房夫人正带人去库房,看到苏焰焰立刻止住脚步,大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谁说岁月从不败美人? 秦如意的妆容,还像当年那般精致,可再好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和鼻梁上显眼的青筋。 苏焰焰淡然一笑,“齐云霁。” 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第一眼,秦如意就瘆得慌。 “那这招魂幡,又是怎么回事?” “算到国公今晚要走,焰焰特来护送,免得他泉下不安。”苏焰焰简明扼要的说道。 好一个算到今晚要走,听她这口气,分明是来者不善。 秦如意久经世面,闻言立刻让丫鬟和婆子,将她羁押起来。 “慢着!” 苏焰焰一改先前的温婉,如露出獠牙的老虎般,气势汹汹地舞动着招魂幡。 许是害怕沾染晦气,众人都不敢再靠近。 苏焰焰这才收手,“齐家被人下了血咒,我此番前来是替你们解咒,不要不知好歹!” 血咒? 齐家被人下了血咒! 秦如意的心里猛地一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齐家不曾与人结怨,姑娘何苦这样诅咒?” “结不结怨你我说了不算,但身子硬朗的老太爷突然暴毙,夫人不觉得蹊跷?” ------------ 第2章苍梧山神算子 苏焰焰举着招魂幡,神态自若地看着她。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国公怕是死不瞑目?若不及时超度,恐会闹得府里上下不宁,夫人就不担心旁人的闲言碎语?” 先王憎恨巫蛊厌胜之术,一旦发现有人用这些下作手段,必然满门抄斩! 若在过去,有人说这样的话,她定然不会相信。 可如今的莒国,就连皇上都痴迷丹药。 上行下效,民间对她这样的术士,可谓是尊崇至极。 想到父亲临死前的惨状,秦如意的脸色,刹时变得雪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带着颤抖。 “休得胡说八道,父亲他……并没有死不瞑目,赶紧带着你的招魂幡滚吧!” 苏焰焰不怒反笑,“既然夫人不信,我也不会多说,不过我看夫人这面相,七日内必定有灾祸,轻则心痛如绞,重则……” “闭嘴!” 谁愿意听这样不吉利的话? 秦如意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她说完,就示意丫鬟婆子轰走。 “不劳诸位动手,我自己走!” 反正目的已达到,走就走呗,苏焰焰倒是看得开。 “姑娘请留步!” 苏焰焰刚转身,就见齐家大爷齐修德匆忙走了过来,“听闻姑娘算到了家父的归期?” “不错,太傅有何指教?”她回过头来。 “我齐家当真被人下了血咒?”齐修德迫切的问道。 苏焰焰转身,目光炯然,“既然不信,何必要问?” “齐某并没有不信,只是姑娘自称齐家故人,敢问姑娘和齐家有何渊源?” “苍梧山苏焰焰。” 她皱了皱眉,“齐家若是信不过,就当我没来过。” 怪不得算得这么准,原来出自苍梧山! 世人皆知,苍梧山的活神仙玄成子,可谓是算无遗策,料事如神。他和父亲,曾经有过一段深厚的情谊,这姑娘自称故人倒也合理。 齐修德赶紧抱拳道:“原来是活神仙传人,失敬失敬,姑娘里面请!” “老爷……” 秦如意刚开口,齐修德一个眼神飞过去,她立刻闭了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焰焰,举着招魂幡大摇大摆的进门。 “敢问姑娘,怎知齐家被人下了血咒?” 齐修德浑浊的眸子里,像是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楚。 “卦象显示。” 苏焰焰取下素冠,那出水芙蓉般的清丽脸颊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将她带到大厅,上了茶点,齐修德便去忙入殓之事。 香茗唇齿留香,苏焰焰小啜几口,却无心品尝,索性过去凑热闹。 “父亲的眼睛,始终不能完全闭上。” 齐家二爷齐修远叹了口气,“莫非真像她说的,父亲是中了血咒暴毙?” “是不是中了血咒,看看眼珠子不就知道了!” 苏焰焰看着摆在棺材前的招魂幡说道:“眼白若满是红色血丝,必定是血咒。” 父亲的眼白确实不正常,齐修德晃了晃神,咬着牙说道:“果然是中了血咒,敢问姑娘可知是何人所为?” 齐修远也忧急如焚地问道:“这血咒该如何化解?” “既然是血咒,自然是要血债血偿。至于是何人所为,那就要看齐家得罪过什么人。” 苏焰焰瞟了他一眼,“这招魂幡非同寻常,国公的眼睛很快就能闭上。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诸位节哀。” “等等!” 齐修远喊道:“血咒还没解,姑娘怎能走?” 苏焰焰忍不住冷笑,“血咒可不是一般的法术,替国公招魂已是仁至义尽,两位还是先想想,这血咒到底是谁下的吧。” 齐修德接过管家送来的荷包,递到她面前,“多谢姑娘的提醒,恕齐某不能远送。” 苏焰焰毫不客气的收下卦金,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去。 “我看这血咒,分明就是她下的!” 苏焰焰刚走到门口,就听秦如意愤愤不平的说道:“老爷干嘛给她赏金,依我说就该报官处理……” 蠢货! 报官有什么用? 更何况,就算是她下的,谁有证据? 苏焰焰掂量着手里的荷包,喜滋滋的想着,可刚走到门口就傻眼了。 先前那些看热闹的人不仅没走,此刻的齐家大门,已然被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她出来,那些人立刻发了疯般喊道:“姑娘还真是料事如神啊,麻烦帮我算一卦。” “银票我都准备好了,姑娘开个价,给我算算什么时候起运。” “劳烦姑娘算算我娘的身子,什么时候能好。” …… 一个个拿着准备好的钱财,争先恐后的喊道。 想不到大家这么热情,苏焰焰笑着抱了抱拳。 “今日三卦已经算完,诸位请回吧。若真心想算,明日一早去九离堂排队。” 得知她一天只算三卦,那些人很是失望,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开。 “娘,就是他抢了我的糖葫芦!” 苏焰焰正要离开,突然看到一位小姑娘,指着拿糖葫芦的那位,奶声奶气地喊道。 “怎能说是抢呢?” 那位二十来岁的男子,恬不知耻的说道:“我是看这娃娃腹中有虫睡不踏实,脾胃虚弱槽牙都吃坏了,大晚上的不宜吃太多甜食,才勉为其难的拿过来。” 小姑娘的母亲,本是满腔怒火,听得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先生说的不错,童言无忌,还请先生莫怪。” 想不到他也会中医。 苏焰焰正要离开,却见那人朝她抱了抱拳。 “苍梧山令辰公子容墨辰,见过姑娘。” 竟然是他…… 苏焰焰正自愣怔,却见容墨辰将糖葫芦递到她面前,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令炎师妹吧?” 令炎是她的号,只有苍梧山的人才知道。 想不到他竟是,那位素未谋面的令辰师兄! 看着他身上的尘土,和那凌乱不堪的发丝,苏焰焰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是师父口中天赋异禀,温文尔雅的容墨辰。 “不错,我是苏焰焰,你……真是令辰师兄?” 容墨辰一把将糖葫芦,塞到她手里,“哈哈,就说只有苍梧山的人,才能算得这么准,没想到还真是焰焰师妹。” 苏焰焰刚接过糖葫芦,就见他旁若无人的问道:“对了,齐家的血咒,真是你下的?” 那些隔得近的,闻言顿时好奇的凑了过来,苏焰焰那个无语啊…… ------------ 第3章 晋王求见 苏焰焰板着脸,将糖葫芦塞给他,快步往回走去。 “唉,师妹别走那么快嘛!” 容墨辰赶紧追了过去,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是看齐家人没中血咒,才故意这么说的,师兄这是在帮你……” 苏焰焰哪里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觉察到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血咒以命换命,我自然是吓唬他们的。” “那齐国公的眼珠子……” 怪不得他会这么狼狈,苏焰焰看着他身上的灰尘,没好气的揶揄道:“原来师兄喜欢听墙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容墨辰毫不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中没中血咒,明眼人一眼看出,齐家人若是追究起来,你打算怎么应对?” “不是还有你嘛!” 苏焰焰莞尔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九离堂明日定然人满为患,师兄去帮我助阵吧。” “那是自然,只是你来京城这么久,怎么就没来找我?”容墨辰明显有些不满。 “处理了一些琐事,想着今晚过后,师兄必然会来找我。” 苏焰焰得意的笑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好好好,这些不提了。” 容墨辰道:“血咒以命换命不假,可对咱们苍梧山来说,那都不是事,你该不会假戏真做了?” 苏焰焰眨巴着眼睛,调皮的扮了个鬼脸,“赶紧走吧,山人自有妙计!” 初次见面,师妹的这身装扮,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容墨辰有些无语。 “回去赶紧把衣服换了!” 晨光熹微,先前门可罗雀的九离堂,此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苍梧山活神仙,整个莒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可惜避世已久。 没想到二十年后,竟会派出后人入世。 不过两天的时间,苏焰焰和九离堂的大名,便传遍了莒城的大街小巷。 要不是每天只算三卦,且卦金奇高,只怕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午时,齐国公府小厮,突然火急火燎的跑来。 “我家夫人病了,恳请苏小姐上门瞧瞧……” “小姐在午休,今日三卦已看完,请回吧。” 青榆拿着鸡毛掸子,打理着药架上的灰尘。 “这怎么行,老爷吩咐过,务必要请到苏小姐。“小厮急得满头大汗。 “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提前递帖子约了?”青榆头也不抬的问道。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下帖。” 小厮慌忙取出一块银锭,陪着笑脸递给她:“人命关天,还请姑娘通融。” 青榆嗤之以鼻,“几两银子就想收买我?还是赶紧走吧,省得扰了小姐的清梦!“ “噢?那还真是不巧!” 一道略带磁性的浑厚嗓音响起。 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那古铜色的俊美脸颊,像刀凿斧刻般轮廓分明。 绣纹繁复的玄色缂丝锦袍上,用金丝银线绣着淡雅的梅花,举手投足间,尽显疏离和矜贵之气。 青榆抬起头来,一时间竟然看痴了,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是?” “午休要多久?” 男子径直走到黄花梨圈椅旁,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青榆慌忙握紧手中鸡毛掸子,深呼一口气,让情绪平复下来。 “这可说不准,没准一炷香,没准一个时辰。” 男子沉吟片刻说道:“劳烦姑娘通报一声,就说公孙稷求见。” “公孙……” 青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您……您是晋王殿下?” 公孙稷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天…… 竟然是晋王殿下! 青榆帮忙丢下鸡毛掸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民女不知是王爷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我这就去请小姐……” 阁楼里,苏焰焰正以手托腮,一边和容墨辰对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确定会来?” “非常确定!” 容墨辰盯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认真的说道:“师父说万事万物皆可取象,师妹虽心不在焉,可我却从这棋局里,看出贵客盈门之象。” “大概什么时辰?” 容墨辰抬头盯着窗棂,看着被风吹过,微微浮动的帷幔,淡淡一笑,“很快!” 话音刚落,青榆便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小姐,小姐,赶紧下去看看,有贵客……” “这么快就来了?师兄还真是料事如神!” 苏焰焰放下手中棋子,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容墨辰问道。 青榆摇了摇头,“是晋王殿下。” 容墨辰有些失望,“怎么会是他?” “听说他和齐家关系不错,莫非是为齐家的事而来?” 京城局势变幻莫测,苏焰焰特意将京城的情况,打听清楚了才行动。 “对,齐家也来人了,说是齐夫人病了,请小姐务必过去一趟。” “一起来的?” 容墨辰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盅问道。 “嗯,齐家人刚来,晋王殿下就到了。”青榆看着他说道。 “不见!” 苏焰焰没好气的说道:“让他走吧,齐家的人想等就等着。” “可……” 青榆还想说什么,却被苏焰焰打断。 “去告诉晋王殿下,就说今日没空,让他按规矩下帖。” 青榆有些为难,求助的朝着容墨辰看去。 “按师妹吩咐的去做。”容墨辰道。 青榆只得不情不愿的转身下楼。 “听说晋王殿下性子冷淡,今日倒是难得替齐家说话。” 苏焰焰冷哼一声,“齐夫人这病,倒是比我预料的快一些。” 楼下,公孙稷冷冷的盯着青榆。 “你家小姐不见?” “对,王爷还是留下请帖,改日再来吧。” 青榆脸颊绯红,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反正今日不忙。” 公孙稷把玩着桌上的茶盅,言语里像是带着威胁,“九离堂要这么待客,可开不了多久。” 青榆赶紧提起茶壶,战战兢兢的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见他盯着茶盅,青榆再次飞奔到楼上,哭丧着脸说道:“小姐,你快下去看看吧,王爷说今日无事,要在楼下等着,齐家人也不肯走,奴婢实在应付不了……” “他们都等着在?” 苏焰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马车,“想不到这位晋王殿下,还是个倔脾气,走,下去看看吧!” ------------ 第4章 进宫 苏焰焰刚走到楼下,齐家那位小厮便如遇救星般,跑到她面前扑腾一声跪下。 “姑娘,夫人今儿个突然口吐鲜血,人已经晕过去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苏焰焰忍不住冷笑。 “上次就说七日内必有灾祸,她还不信,觉得我在咒她,我过去也不管用啊。” 小厮焦急道:“如今阖府上下,就没有不信姑娘的,姑娘还是赶紧走吧,救人要紧……” 苏焰焰却不慌不忙,“信者医之,不信者不医,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爷说请不到姑娘,我也不必回去。” 小厮的声音开始哽咽,“还请姑娘给小的一条生路。” “算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苏焰焰叹了口气,走到药柜前,拿起一个锦盒递给他。 “以望月砂煮水为引,将这紫血丹服下,要不了半个时辰,夫人的痛楚即可缓解。” “望月砂?” 容墨辰忍不住笑道:“师妹这是让她吃兔子屎?” “望月砂解毒杀虫,师兄觉得药方有问题?” 苏焰焰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 “哈哈,没有,师妹的医术果然精湛!” 容墨辰笑得更开心了。 小厮连连道谢,正要捧着锦盒离开,却听苏焰焰喊道。 “九离堂概不赊账,加上诊金五十两,一共一百两银子,让人早点送过来。” “昨日的诊金还是三十两,今日就涨到五十两了?” 公孙稷起身,闲庭阔步的走到她面前。 虽然在应对齐家小厮,可苏焰焰和容墨辰眼角的余光,却在偷偷观察着,这位五皇子的反应。 据说晋王殿下,生性冷淡不好相处。 可苏焰焰看他神情虽淡漠,却并未因自己的怠慢,而心生不忿。 “不知晋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苏焰焰抱拳行了一礼,“千金买琴,千金买马骨被奉为美谈,五十两银子的诊金,王爷却认为过高?” 容墨辰也跟着抱了抱拳,“王爷有所不知,这诊金即是门槛。若非三十两起步,只怕此时的九离堂,早就人满为患,我们估计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公孙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位是……” “我师兄容墨辰。” 苏焰焰言简意赅的说道:“不知王爷此番前来,到底有何贵干?” “让他下去。”公孙稷盯着容墨辰。 怎么觉得这小子来者不善? 容墨辰有些不放心,见师妹冲着他点了点头,只得不情不愿的带着青榆离开。 苏焰焰将他让至上座,并重新沏了一盏茶。 公孙稷端起茶盅小啜一口,这才开口问道:“齐夫人真的中了血咒?” 苏焰焰正色道,“殿下该不会为这事而来?” “不,只是听苏姑娘说,望月砂杀虫解毒。” 公孙稷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盅,目光再次落到苏焰焰身上。 “听闻姑娘得玄成子真传,不仅卦算得准,还精通医术,尤其擅解疑难杂症?” 苏焰焰正色道:“山医命卜本是一家,王爷过誉了,民女只是略通医术而已。” 公孙稷幽深的眸子,霎时变得明亮起来,他立刻放下茶盏,起身说道:“随本王进宫一趟。” “进宫?” 苏焰焰有些无语…… 又不是他府里的下人,都没问过自己是否愿意,就开始发号施令,这个晋王殿下果然不好相处。 “王爷这是命令?” 苏焰焰起身,看着他不卑不亢的问道。 “不错!” 公孙稷语气随意,可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却带着毋容置疑的威压。 苏焰焰眉眼弯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若不从呢?” 堂堂莒国五皇子,竟然请不动一介江湖术士? 若是别人这么说,只怕他早已拔出宝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苏焰焰这不媚不惧,又不惊不怒的样子,让他很受触动,这个女子还真是不一般…… 公孙稷心下一软,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 他沉默片刻,才深声说道:“母妃总是梦魇,已经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宫里太医束手无策,本王也是没办法才找到姑娘,姑娘若是不肯,本王不会强求。” 看着他眸子里,那抹淡淡的惆怅,想到自己的母亲,苏焰焰突然有些心酸。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本想着晋王若是来硬的,自己必然抗争到底。 没想到他让自己进宫,竟是因为杨淑妃。 他的母亲杨淑妃,在皇上心里可是举足轻重,若能攀上交情,对付苏家便容易多了。 “看在王爷一片孝心的份上,焰焰恭敬不如从命。” 苏焰焰背上药箱,跟着王爷的马车进了宫。 自从中秋节一夜成名,苏焰焰的大名,传遍了莒城的大街小巷,一举一动自然备受瞩目。 随晋王进宫的事,自然也没逃过众人的眼睛。 酉西巷,苏家后院。 老夫人刘氏,正和大夫人常氏,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推牌九,却见常氏身边的丫鬟银杏,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银杏对着她耳语几句,常氏的脸色陡变,并以有事为由要离开。 老夫人正在兴头,听说她要告辞,顿时有些不悦。 “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么着急?” 常氏立刻赔着笑脸,“不过一些小事罢了,就不劳母亲费心。” “即是小事,不妨说来听一听。”老夫人盯着她,严肃的说道。 “这……” 反正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常氏眼神一扫,银杏立刻带着下人离开,她这才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母亲,茉儿没死。” “茉儿?二房那个丫头?” 老夫人放下牌九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 “就在京城,九离堂的苏焰焰就是她!” 常氏面色阴沉,“就是那个准确算出齐国公死期,并自称师承玄成子的苏焰焰。” “什么?是她!” 老夫人立刻坐直身子,一脸喜色的说道:“她现在可是大红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接回来啊!” “二夫人她……” 常氏小声提醒道:“母亲就不怕她回来追究?” 老妇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赶紧去庄子上,把她给接回来。对了,茉儿是怎么回事?既然在京城,怎么就不回苏家看看?” “二夫人已经疯了。”常氏叹了口气。 “什么?她疯了?” 老夫人傻眼了。 ------------ 第 5 章 媒妁之言 齐国公的葬礼甚是隆重,就连太子都亲自前来吊唁,更不必说京城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 秦如意除了协助操办葬礼,府中的饮食安排,以及女眷的迎来送往,都是由她负责。 午膳过后,累得头晕目眩的她,正陪着女眷们闲聊,一口鲜血,突然伴随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喷了出来。 紧接着,整个人便不省人事的昏厥过去。 吐血? 血咒! 想到近日的传闻,女眷们吓坏了,纷纷起身告辞。 经由府医针灸,秦如意虽则苏醒,但却怎么也起不来,直说头痛欲裂,胸口像是堵着棉花般难受。 “娘这好好的,怎么会吐血?难道真中了血咒?” 齐云霁听到消息就赶过来,陪在了母亲身边。 血咒乃是齐家的忌讳,这几日忙着老太爷的葬礼,根本顾不得追问。 屋子里的气氛本就沉闷,这话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般。 “胡说!” 秦如意怒斥道:“不过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她的话你也敢信?” 齐修德倒是果断,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派人去九离堂请苏焰焰,并叮嘱他务必要请来。 “娘,她不是江湖骗子。” 齐云霁辩解道:“我打听清楚了,她确实叫苏焰焰。” 自从得知她叫苏焰焰后,齐云霁的心就无法平静。 “就算叫苏焰焰又如何?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话虽如此,秦如意的心里却没有底气。 尤其是想到她的样貌……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虽多,可同名同姓,还长得极为相似的却少见,除非她就是那个,与自己有婚约的苏焰焰。 “那晚匆匆一瞥,虽没看清,但云霁觉得她很像茉儿。” “休要胡言乱语,茉儿早就不在了!” 秦如意一激动,胸口又痛了起来。 “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还是少说两句,让你娘好好休息吧。”齐修德叹了口气。 那晚之后,齐云霁就再没见过她,本以为今日她会上门,满心期待中等来的,却是苏焰焰送来的紫血丹。 丫鬟很快将望月砂煮水端了过来,柳如意闻着这腥臭难闻的“药水”,说什么也不肯喝。 “这么难闻的药怎么能喝?她肯定是故意的!” “外面的宾客还等着,不吃药病怎么能好?难道你真打算把这库房钥匙交给二房?”齐修德冷冷地问道。 交出钥匙,也就意味着交出掌家大权。 凭什么! 这话正中心坎,柳如意立刻皱起眉头,强忍不适地捏着鼻子,用腥臭的望月砂煮水,把紫血丹服了下去。 小厮看夫人这般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着要是夫人知道,这药是兔子屎煮的,不知还会不会喝。 杨淑妃的晴芳殿中,层层帷幔遮挡住了屋内的光线,嗅着空气中甜腻的沉香味,苏焰焰的眉头微微皱起。 行过礼后,苏焰焰便毫不客气地,让宫女们掀开帷幔,打开门窗通风透气。 她手心里藏着一张灵符,踏着别人看不懂的北斗七星罡步,小声默念着咒语,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一番“观察”后,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淑妃的手上扎了起来。 苏焰焰边扎针边说道:“娘娘怕是有段时间没睡好了?民女看娘娘这气色,估计胃口也不佳。” “稷儿说得不错,姑娘果真有几分本事,先前总觉得肩颈酸痛,扎过针后似乎舒服了不少。” 苏焰焰点头算是默认,其实她刚一进门,就觉得屋子里沉闷得厉害。 深宫里多少冤魂怨鬼,杨淑妃本就阳气不足,又常年待在这阴暗的屋子里,能睡好才怪。 用过针后,杨淑妃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本宫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觉得姑娘有些面熟?” “娘娘并未眼花,母亲当年在闺中时,曾和娘娘有过往来。大家都说焰焰长得像母亲,贵妃觉得面熟倒也正常。” 杨淑妃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可怎么也想不起她母亲是谁。 “母亲的闺名叫朱灵慧,后来嫁给户部苏家,家父苏业谨已经去世多年,不知娘娘可还记得?” “苏业谨?” 杨淑妃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就是几年前在江南水患中,因公殉职的苏大人?” “娘娘说得不错,那正是家父。”苏焰焰起身,款款行了一礼。 看着她这落落大方的样子,杨淑妃忍不住问道,“不是说你坠下悬崖……” “民女当年确实坠过山崖,却幸运地被师父所救。” 苏焰焰面不改色地说道:“恩师最擅长女科,娘娘的身子虽然虚弱,但悉心调理一段时间,肯定能康复。” 长年累月的吃不下睡不着,让她的容颜不再光彩照人,且总是气虚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太医院的药方,换了一张又一张,却始终没能有起色。 太医们也说,这沉疴痼疾的心病难去根,只能先稳住病情。 还以为往后余生都要这样,听得这话,杨淑妃高兴极了,立刻让人重重封赏。 “外面的那些传言我都听说了,怪不得姑娘这般厉害,原来真是师从苍梧山……” 得知她是忍冬的徒弟,杨淑妃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打听了一下她师父的情况,这才问道:“多年未见,你母亲是否安好?” “多谢娘娘关心,我母亲她……” 苏焰焰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来。 “娘娘放心,既然焰焰回来了,便不会再让母亲受苦。” 在深宫浸润这么多年,杨淑妃怎会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本想安慰她几句,想了想只是笑着宽慰道:“往后若有难处,不妨告知本宫,说不定能给你拿拿主意。” 苏焰焰听到这话,立刻起身行礼道谢。 公孙稷一路沉默地,将她送至宫门,临别前才说道:“苏小姐的医术不错,母妃很久没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王爷过誉了,娘娘还是心思太重,没事可以陪她去御花园走走。”苏焰焰道。 公孙稷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若是不方便进宫,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晋王府找本王。” 看样子这位晋王殿下,也并非如大家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嘛。 苏焰焰莞尔一笑,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只要王爷不嫌烦,焰焰定会上门拜访。” 粉色留仙裙将她清丽的面容,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看着腰肢柔软的少女,那笑容温婉的模样,公孙稷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坚冰,正在渐渐消融…… ------------ 第6章 太子驾到 苏焰焰尚未进宫,太子那边就得到了音讯。 得知公孙稷先他一步,接苏焰焰入宫,公孙钰当即坐不住了。 年过知命,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纵有太医、名医悉心调理,也未有多大好转。 那年,掌事太监高奇将子淳真人迎进宫里,服用了他炼制的丹药,皇上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的生龙活虎。 自那以后,皇上对他格外信任,并封为国师。 很快,这位擅长炼制丹药的国师,就在莒国成了除皇上和太子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有了国师炼制的丹药,皇上愈发的放纵。 一边补养,一边纵欲。 时间一久,发现这丹药的药效,似乎大不如前。 皇上便派人,四处打听有能力的道士和僧人,并让他们进献丹药和养生的方子。 当然,皇上最想找的,还是年近百岁的玄成子,以及他的那位女弟子…… 仿佛算到了会有这么一日,自玄成子宣布闭关,苍梧山的那些弟子也不见萍踪。 苍梧山人去楼空,皇上不甘心,这些年斥巨资,派出大量的人马,天南海北的寻访,却始终毫无音信。 齐国公去世的那晚,公孙钰就听说了苏焰焰,得知她自称苍梧山传人,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财帛动人心,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妄称苍梧山传人。” 因此,即便莒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苏焰焰算无遗策、药到病除,不愧是苍梧山传人。 可太子还是不相信,总觉得她和那些骗赏金的野道没两样。 五弟公孙稷,看似像个闷葫芦,可每次出手,总能讨得父皇的欢心。 万一这个苏焰焰,真是苍梧山的传人,那么,这份天大的功劳,岂不是被他抢了先? 祁山之战,公孙稷大获全胜,满朝文武对他赞赏有加,父皇对他也是另眼相待。 而他…… 最近的赈灾粮案件,已然让父皇动了怒。 倘若这次再让公孙稷,捷足先登的将苍梧山之人,送到父皇面前,他不敢想象会怎样。 想到这里,他立刻让人备马车,快马加鞭地朝着宫里赶去。 听闻公孙稷带她进了杨淑妃的晴芳殿,太子顿时松了口气。 偌大的后宫,哪一处没有皇后的“眼睛”? 皇后虽幽居深宫,莒城的大小事,却也了如指掌,苏焰焰的事,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 在她看来,钰儿没有下手,那么这个“苍梧山”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 可今日,公孙稷带她进宫了! 收到消息后,她立刻让人死死的盯着晴芳殿,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来禀报。 当人来传,说是太子殿下觐见时,她立刻没好气道:“让他进来吧。” 给母后请过安后,太子公孙钰便开始打听,苏焰焰进宫的事。 闻言,皇后动了怒,“这时候知道着急,先前干什么去了?” 这些年,为了讨得父皇的欢心,他没少进献僧道术士。 见得人多了,发现那些人多半冲着赏金而来,真正有能力者寥寥无几。 “母妃教训得是,儿臣以为她和那些人没有两样,如此大张旗鼓的造势,不过是想卖个高价。” “万一要是苍梧山的呢?”皇后余怒未消。 “儿臣火急火燎的赶来,就是为了此事。” 公孙钰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倘若公孙稷带她去了父皇面前,那么儿臣也会赶过去,告诉父皇自己原本也想送她过来,怎奈五弟动作太快。 当然,如果只是想去还没去,那么儿臣会赶在他们前面,去父皇面前禀报此事。” 听得这话,皇后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你总算没让母后失望。” 太子缓了口气,“那母后可知,五弟带她去晴芳殿所为何事?” “这后宫,就没有母后不知道的事。” 皇后秦氏甚为得意,“听说是为杨淑妃治病,放心吧,倘若他们真的想去御书房,本宫的人会想法子,替我们争取时间。” “多谢母后,那儿臣就在这儿等着。”公孙钰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苏焰焰出宫后,太子才起身告辞,说是要回去安排她面圣之事。 好不容易出趟门,苏焰焰逛了一圈才回到九离堂。 一回到九离堂,就听说太子府送来了拜贴,并打算明日登门算卦。 “这个公孙钰,果然沉不住气。” 容墨辰笑着放下拜贴,幸灾乐祸的说道:“明日有好戏看了!” 苏焰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要高兴得太早,师叔最擅长炼丹,大不了我把你举荐给皇上。” “算你狠!” 容墨辰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你这是逼着我离开莒城,大不了我提着包袱走人!”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 苏焰焰才不吃这一套,“只要有脸面见师公,赶紧提着你的包袱走吧。” 容墨辰败下阵来,但还是忍不住揶揄,“我说师妹啊,你这样可没男人敢娶。” “就不劳师兄挂心了。” 苏焰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本来就没想过嫁什么人,等我把苏家的事解决了,就去陪师父游历河山。” 容墨辰那个无语,“你真这么想的?” “这样难道不好吗?” 苏焰焰反问道:“你看师父多潇洒,我也想成为师父那样洒脱的女子。” “不好,太苦了。” 容墨辰叹了口气,“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明天的事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苏焰焰冲着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才是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看着她这调皮的样子,容墨辰忍俊不禁的说道:“快说出来听一听,好让师兄帮你参考。” “听说子淳真人,就是他举荐的……” 夕阳西下,两人站在二楼的檐廊下,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探讨着明日面见太子之事。 苏家那边也没闲着,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把人接了回来。 原本还担心,疯疯癫癫的二夫人,会像乞丐一样,邋里邋遢的不成样子。 谁知两人穿得破旧,衣衫尚算干净,虽沉默寡言,却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不堪。 将他们安顿在那几间闲置的厢房里,苏老太便开始筹谋起认亲的事来。 ------------ 第7章欺君之罪 下朝后的未央街,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中缓缓驶来,明黄色鎏金亮漆车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车身两旁,是一群身着银色铠甲的护卫,他们挂着佩刀,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神情肃穆,看起来格外威严。 两旁的行人见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马车在九离堂门口停了下来,太子公孙钰身着朝服,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公孙钰身形魁梧,虽已年过三旬,可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那张肖似其母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尚存几分英气。 看着他踏进九离堂大门,过往行人纷纷议论起来。 “没想到太子竟也会来九离堂。” “之前还觉得卦金过高,昨日晋王殿下邀她入宫,今日太子殿下更是亲自登门。如此看来,这个价格倒也公道。” “可不!苍梧山多少年没音讯,还以为她自称苍梧山传人是幌子,如今看来多半是真的。” …… 这几日的苏焰焰,可谓一卦难求。 昨日接到太子的拜贴,她特意留了一卦。 屋里众人见太子进来,纷纷起身跪拜,苏焰焰倒是从容不迫的起身,款款行了个福礼。 “起来吧!” 公孙钰双手负在背后,目光在那一排排药架上掠过。 待众人起身,他才盯着眼前的女子,“你就是苏焰焰?” 那浑浊的眸子里,似有萤光涌动,看起来很不安分。苏焰焰被他盯得不自在,索性移开目光。 “不错,正是民女,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听说你是玄成子传人?” 公孙钰依旧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本宫倒要瞧瞧,你这个苍梧山传人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呵呵,好大的口气! 直呼师公名号不说,还要看她是真是假! 苏焰焰那个无语,若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恨不能立刻,将这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徒给轰出去。 “既如此,那便楼上请。”苏焰焰强忍不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公孙钰早已声名狼藉,朝中众臣对他多有怨言,据说曾有人提出换嗣,却被皇上压了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他狂妄,却不知竟狂妄至此。 苏焰焰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上楼。 茶点早已备下,苏焰焰提起铜壶给他沏了杯茶,这才正色道:“不知殿下想算什么?” “本宫的前程。” 看着那色泽并不明亮的茶汤,公孙钰蹙眉道:“不是说你料事如神,那就看看本宫能否执掌江山?” 这些年跟着师父粗茶淡饭,苏焰焰早已习惯了有什么吃什么,她知道太子殿下,这是嫌弃茶叶不够好。 听得这话,苏焰焰心说,这鼻孔朝天的虽挑剔,说出的话倒是挺实诚。 苏焰焰抬眸,像是不经意般看了他一眼。 她看人,向来是先看眼睛,因为眼睛能直观的反应人内在的神,结合面相、气色、声音、神态等,再配合外应和卦象,就没有看不准的事。 苏焰焰方才匆匆看过一眼,发现他气色浑浊,被浓眉紧压的双眼神魂不聚,还带有泛水桃花之象。 这种人是典型的重欲轻情,他们阴狠毒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是以,苏焰焰对他并无好感。 只是,她也很好奇,这位贪权恋色的太子,是否能够稳坐东宫? 这一看,才发现他骨骼丰隆,润泽明亮的印堂,倒是万里挑一。 印堂掌少年食禄功曹,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被立为太子执掌东宫,这样的印堂,确实不多见。 只可惜鼻头无肉,趾高气扬的俯视众人时,甚至还有点鼻孔外露。再看他那张因纵欲无度,而显现出皱纹的鲇鱼口。 苏焰焰忍不住叹息,明明生就了一副贵相,却不积德,就这么糟践了先天的福报,实在是可惜…… 这面相,一看就是先贵后贱,苏焰焰才不敢相信,他能够执掌天下。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她说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 “殿下多虑了,瞧您这丰润明亮的印堂,只怕整个莒城都找不出几个。” 她深知这样的人喜怒无常,自己大事未了,可不能先得罪这尊大佛。 公孙钰顿时面露喜色,“你说的可是真话?” 莫说莒城,就算放眼整个莒国,他这样的印堂,也确实找不出几个。 反正又没有许诺什么,关于印堂的事,她说的自然是真的。 苏焰焰点了点头,“民女岂敢诓骗王爷。” 公孙钰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父皇为了寻找玄成子,这些年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想必你也知道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苏焰焰懒得和他周旋,直截了当的问道:“殿下这是想让我进宫?” “不是想,是必须!” 苏焰焰明知故问,“敢问殿下,这次进宫所为何事?” 公孙钰盯着她,“给父皇请平安脉。” 眼前的女子,面容白皙,眉眼清俊,挺直的鼻梁下,那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朱。 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明亮得如夜晚繁星,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可在公孙钰眼里,她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并没有两样。 呵呵,又一个自以为是的。 这些年跟着师父,在乡野间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苏焰焰其实很反感,这种以势压人的权贵。 苏焰焰抬眸,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抱歉,民女只擅女科,还从未给男子看过,更遑论是圣上,还请殿下另请高明。” 公孙钰立刻板着脸,冷笑道:“你不是自称苍梧山传人?这世间还有什么病症,能够难倒玄成子和他那帮徒弟?除非……” 他拿起花瓶里插着的山茶花,一字一句的说着:“你根本就不是苍梧山的!” 这几日,这样的话她没有少听。 苏焰焰像是不在意般,淡淡一笑,“既然殿下不信,又何必要来?” “本宫为什么不能来!” 公孙钰伸手,将那一支火红的山茶花折成两段。 “你明知父皇在重金悬赏玄成子及其门人,却还假装出自苍梧山。苏焰焰,你可知犯了欺君之罪,会是什么下场?” ------------ 第8章 晦气,晦气! 仿佛早有预料,苏焰焰面不改色的缓声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欺瞒。” 公孙钰气急败坏的问道,“既是苍梧山传人,那你为何不肯进宫为父皇请脉?” 若是这般轻易的就低了头,岂不是辱没苍梧山的名声? 苏焰焰深吸一口气,这才解释道:“殿下,民女并非不愿意,实在是术业有专攻。这些年虽寄身乡野,可师父从未让我为男子看过病,民女恐有闪失,辱没了师门的名声。” 公孙钰冷哼一声,将手中折断的山茶花,狠狠掷在地上。 “本宫不管,你今日若不应下,休想走出这九离堂。”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苏焰焰望着守在楼梯口的护卫,紧抿双唇,陷入沉思。 恰在此时,走廊上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我进去!”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满心忧惧的容墨辰闯了进来,“堂堂太子殿下,怎能如此逼迫一位女子?” 公孙钰皱起眉头,“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方才在大厅,就看他不爽了,若不是师妹提前叮嘱过,只怕他早就已动了怒。 容墨辰强压下怒火,“我是她师兄容墨辰,殿下这般恐吓一个弱女子,恐怕有失身份。” 公孙钰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听得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胆刁民,竟敢这样和本王说话!” 他厉声喝道:“来人,将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两名护卫闻声,即刻走了过来。 “慢着!” 苏焰焰拿出一块无瑕的白色玉玨,递到公孙钰面前,“殿下可认得这个?” “白玉玨!” 公孙钰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在你手中?” “师父给的。” 苏焰焰那古水无波的眸子里,依旧瞧不出任何情绪,“殿下既识得此物,想必也知道我师从何人?” 公孙钰的脸色骤变,“你师父是忍冬?她现在在哪里?” “我师父确实是忍冬,师父的落脚地……恕民女无可奉告。” 见他默不作声,苏焰焰冷冷道:“殿下若没别的事,请回吧。” “放肆!” 公孙钰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除了父皇,这世上还没人敢对他下逐客令。 今日是怎么回事? 难道和这九离堂犯冲? “殿下还有事?” 苏焰焰似乎有些不耐烦。 她这模样,还真是欠揍啊! 看着她手里的白玉玨,想到那些传言,公孙钰只得强压下怒火,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容墨辰。 “你也是忍冬的弟子?” “草民师从空青,忍冬是我师姑。”容墨辰抱了抱拳,对着东南方遥遥行了一礼。 仿若未觉察出,他言语中的轻慢,公孙钰盯着他问道:“空青、忍冬皆是玄成子的得意门生,她不会请脉,你总该会吧?” 容墨辰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殿下来得不是时候。小的今日试药吃坏了肚子,殿下方才过来时,小的正好在出恭。” “哎哟,这会儿肚子又痛了起来!” 容墨辰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说道:“草民失陪了,殿下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罢,便捂着腹部,不管不顾地躬着身子跑了出去。 “放肆!” 公孙钰简直气坏了,“你们这是提前约好的?” “殿下若觉得师兄是故意的,不妨派个人去恭房盯着。”苏焰焰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师兄的演技也忒好了,若不是知道他的性子,只怕自己也要被骗了。 “你……” 公孙钰被呛得无言以对。 瞧着他这大动肝火,却又不好发作的模样,苏焰焰的心情莫名愉悦。 “师兄这样子进宫,恐唐突了圣上,殿下还是请回吧。” 看他们这样子,只怕再待下去也是徒劳。 “晦气,晦气!” 公孙钰连说了几个晦气,这才起身甩袖离去。 太子殿下好久没有这样大动干戈地拜访谁了,此时的九离堂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见太子板着脸,独自登上马车离去,众人又议论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怎么就这样走了?” “对啊,苏姑娘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难不成太子殿下没有请动她?” “不会吧?还有太子殿下请不动的人?” 众人正自议论,却见青榆端着一盆冷水,泼在了马车方才停过的空地上。 “不愧是苍梧山的,这姑娘果然有点性子。” 一位戴着斗笠的青衣老翁,见此情形,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转身离开。 …… 翊坤宫。 皇后秦氏,虽已年过五十,却依旧风韵犹存。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更添几分成熟与威严。 她眉梢眼角透着久居高位的从容与淡定,目光深邃而犀利。 此刻,她慵懒地躺在软塌之上,身着一袭深紫色的宫装,衣袂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金线交织,尽显奢华。 端庄的发髻里,插着数支金钗,钗头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身旁的宫女们小心翼翼地为她捏肩捶腿,皇后微微闭着双眼,神情惬意,仿佛正沉醉于这片刻的宁静与舒适之中。 子淳真人满头银丝,如雪般洁白,此刻正跪在屏风外的地毯上。 “皇后,臣已派人打听过了,那个苏焰焰根本就是招摇撞骗。听闻齐家的血咒就是她下的,此人太过危险,臣以为太子此举欠妥,若真的进宫了,还请皇后将她拦下。” “齐家真的中了血咒?”皇后俨然对这个更感兴趣。 “齐夫人吐血了,十有八九是中了血咒。” 那雪白的道袍,将子淳真人油光满面的脸颊,衬托得愈发红润。 “赐座吧!” 皇后话音刚落,他立刻起身入座,并躬身抱拳道谢。 “听闻杨淑妃昨晚睡得不错。” 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面铜鼓敲在他的心上。 “臣过来时,特意拐过去瞧了一眼,发现上次做的手脚,似乎被人识破了……” 子淳真人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整个莒城,能看破他术法的寥寥无几。 对他而言,此人太过危险,这也是他想阻止苏焰焰进宫的原因。 “这样说来,她确实有几分本事?” 这话反倒激起了皇后的兴趣,她立刻睁开眼睛说道:“倘若真是这样,本宫倒是要会一会她。” ------------ 第 9 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自晴芳殿之行后,子淳真人便开始打听她的情况。 他心里清楚,倘若苏焰焰真的出自苍梧山,自己还能像如今这般,得陛下信任吗? 闻言,子淳心中一紧,赶忙说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此女来历不明,且手段诡谲,万一……” 皇后岂会不知他心中的盘算,于是挑着眉,打断他的话:“本宫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心思被戳穿,子淳真人额上冷汗直冒。 “娘娘圣明,微臣想着她会些法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觉得还是谨慎为好。” 皇后坐起身来,“本宫心里有数,你可知道这苏焰焰,究竟是什么来历?” 子淳真人擦了擦汗,才朗声回道:“微臣只知她自称苍梧山传人,师从忍冬,但她的真实底细,尚未查探清楚。” 皇后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仿佛忆起了某些不快的过往,“此话当真!” 子淳真人见状,慌忙跪了下来,“从晴芳殿下人嘴里撬出来的,微臣定会尽快查明。” 皇后挥了挥手,“起来吧!若那苏焰焰真进了宫,本宫会如你所愿的拦住她。” “谢娘娘!” 子淳真人正要起身告辞,太子殿下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母后,那个苏焰焰太过狂妄!” 公孙钰人未到声先至,一想到方才在九离堂所受的欺辱,他的心口仍觉堵得慌。 “就算师从苍梧山又如何?要不是她手中的白玉玨,儿臣差点就动手了。” “白玉玨!” 皇后抬起手臂,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转过屏风走到二人面前,“你看清了?当真是白玉玨?” “千真万确!” 公孙钰抱拳行了一礼,“和父皇腰间挂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皇后的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那忍冬……现在在哪里?” “儿臣问过,她不肯说。” 看着母后煞白如纸的脸色,想起父皇和忍冬的那些流传言,公孙钰突然紧张起来。 “母后,儿臣是不是不该走这一趟?” “不,你并未做错。” 皇后蹙眉朝着他看去,“本宫很想会一会她,你还是再跑一趟吧。” 公孙钰脸色陡变,他耷拉着脸颊,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个苏焰焰太不知好歹,儿臣可不想再吃闭门羹,母后还是另派他人吧。” 说罢,朝着旁边的国师看去。 子淳真人佯装没看到他眼神里的暗示,慌忙低下头去。 太子甚少这般失态,想必是在那里吃了苦头。 皇后的脸色稍有缓和,“堂堂莒国太子都请不动,你认为换成别人,还能请得来吗?” 想到苏焰焰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公孙钰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她手里有玉玨,儿臣差点动粗将她绑来了。” 皇后忍不住笑道:“人家晋王殿下可是等了许久,就你这态度她能来才怪。想想当年的玄成子,有其师必有其徒,明日再走一趟吧。” 公孙钰心里头一百个不愿意,他像个孩子般嘟着嘴,试图让母后收回成命。 “母后就不能饶了儿臣?” “当年的玄成子,立下赫赫战功助先帝平定天下。事后无论先帝怎么挽留,最终却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皇后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苍梧山与我莒国,有不世之功,明日过去后,放下你那太子殿下的架子,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让她务必来瞧瞧。” 见母后如此坚定,公孙钰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 太子去九离堂的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且越传越邪乎。 坊间有人传言,说太子殿下乘金撵,亲自去九离堂接她,都未能请动苏焰焰。 更有甚者,说苏焰焰不愧是苍梧山的,差点和太子殿下动起手来,最终太子殿下气急败坏地离开。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酉西巷,传到了苏家人的耳中。 太夫人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常夫人听到得这话,立刻朝着老太太屋里跑去。 常夫人约莫四十来岁,身形瘦弱,却身着一袭艳丽而略显俗气的锦缎,衣裳的颜色本就鲜艳,加之那繁琐的花纹,反倒显得有些浮夸。 她眉梢高挑,颧骨突兀,再配上那双细长双目,让她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算计与刁钻的小家子气。 “母亲,妾身这几日一直派人在九离堂盯着,他们说那丫头就是茉儿。” 常夫人刚一落座,便说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乘金撵去九离堂,却被那丫头轰了出去。这些年皇上为了寻找苍梧山的人,可谓是大费周章……” 老妇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担忧地问道:“那可是太子殿下,她怎么还轰出去了?” 常夫人却不以为意,“就太子那脾气,她若不是苍梧山的,只怕早就被羁押起来了。皇上若知道她是苍梧山的,一定会派人亲自迎接,自从柏哥儿被贬后,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都快忘了咱们苏家。大夫人已经安顿好了,咱们还是赶紧把她接回来吧。” 老夫人倒是通透,“也不知她回京城多久了,她要真的想回苏家,只怕早就找上门了,这么贸然去接,她会同意吗?” “这可由不得她!” 常夫人细长的双目一翕,那刻薄的脸颊上满是算计,“只要她娘和弟弟还在苏家,就由不得她不回苏家。” 老夫人叹了口气,“这般行事怕是不妥,到底是苏家亏欠了他们,还是应当好好说。” 常夫人撇了撇嘴,“母亲,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这般心善。若能借着她攀附圣上,润儿的婚事就有着落了,咱们苏家,重振昔日辉煌指日可待,您可不能心软啊。” 老夫人沉默片刻,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的九离堂,苏焰焰与容墨辰正商议着对策。 容墨辰眉头紧锁,“师妹,苏家这几日一直派有人蹲守,甚至还佯装成病患偷偷观察。今日这事闹得这么大,只怕他们也要下手了。” 苏焰焰神色淡然,“我等这一日等了太久。” 容墨辰担忧道:“那步棋走得太险,我不怕你吃亏,就怕他们拿你娘和弟弟要挟。” 苏焰焰的目光很是坚定,“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我不过是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两人正在交谈,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三小姐,我们要见三小姐……” 苏焰焰与容墨辰对视一眼,起身前去查看。 走到门口,却见苏家的管家,带着一众家丁站在门外。 ------------ 第10章 接回苏家 管家赵大量看到她,满脸堆笑的说道:“三小姐,老夫人和夫人,让我们来接您回家。” “小姐?” 青榆板着脸,厉声喝道:“你谁啊?认错人了吧!” “老奴没有认错,光这长相都不会认错的,更何况夫人已经提前打听过。” 赵大量看向苏焰焰的目光,还像当年那般慈祥。 “那丫头认不得老奴,三小姐您总还记得老奴吧?” 苏焰焰盯着旁边的马车,心想着常氏向来精明,不可能只派赵伯来。 那马车里坐着的,会是谁呢? 见她默不作声,赵大量又说道:“老奴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就算几年未见,老奴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父亲去世后,整个苏家,也就只有为人忠厚的赵伯,还像之前那样,把他们当主子看待。 “这苏家……” 苏焰焰停顿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地?赵伯若是接我回去,那就免谈。当然,若是想叙旧,那就里面请吧。” 说罢,苏焰焰伸出右手,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赵大量的脸色一僵。 “老奴跑这一趟,就是专程来接三小姐回家的,等回了家,咱们再叙旧不迟。” “家?” 苏焰焰忍不住冷笑,“九离堂日进斗金,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这话说得不假,整个莒城怕是都知道,九离堂掌柜进了一次宫,便得了满满两大车的赏赐。 若非如此,夫人和太夫人,也不会这么急着接她回家。 赵大量看着她,满脸堆笑的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不管走多远,苏家始终是您的根啊。再说,二夫人和无衍少爷还在府里,您总不能连他们都不认吧?” 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一般,苏焰焰问道:“苏家这是拿我娘和无衍要挟?” 赵大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却听容墨辰在一旁说道:“苏家当年不仁不义,这会儿倒是有脸来请师妹回去,简直是厚颜无耻!” 赵大量强忍着怒气,抱了抱拳。 “这是老夫人和夫人的意思,还请三小姐不要让老奴为难。” “夫人?是哪位夫人?”苏焰焰盯着他。 自从二夫人带小少爷去了庄子,府里对“大夫人”的称呼,也改成了“夫人”。 二夫人虽已回府,可这两日,连房门都未踏出半步。 大家叫习惯了,依旧这么称呼大夫人。 闻言,他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赵大量赶紧陪着笑脸说道:“自然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位夫人都盼着您回去。” 呵呵,他变得倒是挺快! 苏焰焰正要开口拒绝,却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正是苏家大小姐苏润儿。 苏润儿约摸十七八岁,身段和她母亲极为相似。一袭月白色的锦缎长裙,将她的腰身,裹挟得恰到好处。 裙袂上绣着精美的桃花图案,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披风,上面绣着银丝云纹,华丽非凡。 头上精致的飞仙髻,斜插着一支金簪,簪头坠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她眉如远黛,却微微蹙起,双眸明亮,却透露出一股疏离与冷漠。 苏润儿走到她面前,轻蔑地看了苏焰焰一眼。 生怕别人听不到般,她大着声音说道:“哟,这不是当年那个跌落悬崖,晦气的野丫头吗?怎么?如今攀上了高枝,就不认苏家?” 九离堂原本就处在繁华地带,苏家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围观者自然不在少数。 “哪个苏家?翰林院那位?” “管家说的不错,落叶归根,她确实不该不认苏家。” “那位小姐,看着倒像是苏润儿。” “原来是酉西巷的苏家,听说已经没落了,怪不得不认。” ……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苏润儿听到这些议论,愈发地得意。 当初要不是她和齐云梦,自己怎会跌落悬崖,还差点摔死? 想到当年,她对自己百般欺辱,苏焰焰就气不打一处来。 “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不认了!” 苏润儿抬起下颚,冷哼一声,骄傲得像个开屏的孔雀。 “既如此,那就乖乖跟我回家,否则有你好看!” 现在的她,可不像五年前那般胆小,被她稍稍恐吓,就乖乖就范。 苏焰焰讥笑道:“你倒是说说,打算怎么让我好看?” “你……是不是找打!” 苏润儿完全没料到,先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臭丫头,竟然敢和她顶嘴。 苏润儿说着,扬起巴掌就朝苏焰焰扇去。 “住手!” 容墨辰一把抓住苏润儿的手腕,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苏润儿挣扎着想要摆脱,却发现容墨辰的力气极大,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苏润儿气急败坏地喊道。 “堂堂苏家大小姐,竟然跑到我九离堂来撒野,究竟是谁不要脸!” 容墨辰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苏润儿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住。 苏焰焰向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苏大小姐,这可不是苏家,由不得你放肆!” 苏润儿气得怒目圆睁,“你别得意,等回了苏家,有你好受的!” 这位大小姐,果然还像当年那般愚蠢,苏焰焰忍不住笑道。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苏家现在还能把我怎么样。” 那些围观的人,看得直咋舌。 “呵呵,那位苏家大小姐,口口声声说别人是野丫头,自己这行事作风,实在不敢苟同。” “动不动就打人,怪不得苏焰焰不肯回家,看样子那苏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可不是!就凭这算卦看病的本事,她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凭什么回苏家受罪?” …… 赵大量见形势不妙,赶忙上前劝解。 “三小姐,大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莫要在大街上,让人看了笑话。” 苏润儿狠狠地瞪了赵大量一眼,“都是你办事不力,还不快把她给我拖上车!” 赵大量面露难色,“大小姐,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出了事我担着!”苏润儿骄横地说道。 ------------ 第 11 章 齐云霁上门 三小姐虽流落在外,可终究是自己的主子。 赵大量不敢造次,只得像个鹌鹑般耷拉着脑袋,杵在那里纹丝不动。 苏润儿急了,“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我苏家真是白养了你们,关键时刻一个个装聋作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 管家不动,那些家丁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真是可笑至极,身为主子,竟然使唤不动一帮下人。 许久未曾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那些凑热闹的围观者,忍不住笑着起哄。 见他们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若未闻她的命令,苏润儿顿时怒火中烧。 “好,你们不动手,本小姐亲自动手!” 言罢,她开始撸起袖子,并吩咐身边的丫鬟,“金碟,去拽住她左边胳膊,银碟,拽住她右边胳膊,我就不信咱们三个拖不动她!” 两丫鬟向来唯命是从,可今日不同往日,这么多人盯着不说,且那个三小姐还会法术,万一不小心中了蛊毒…… 苏焰焰则神色淡漠地看着她们,仿佛这一切与她毫无干系。 两丫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贸然上前,正僵持不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循声望去,却见齐云霁带着几位随从走了过来。 一袭质感上乘的白色锦袍,为他平添了几分尊贵,让本就风度翩翩的齐云霁,看上去愈发地气宇轩昂。 苏润儿看到他,赶忙放下袖子,脸上的骄横之色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一副讨好的温柔模样。 待齐云霁走上前来,她立刻屈膝盈盈行了一礼。 “想不到会是云霁哥哥,润儿这厢有礼了。” 这娇滴滴的话语,听得苏焰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齐云霁冲着她微微颔首,便朝着苏焰焰看去,“这是怎么回事?” 苏润儿抢先说道:“云霁哥哥有所不知,这苏焰焰正是我三妹,润儿今日是特意来接她回家的。” 齐云霁今日,便是为着她的身份而来。 先前还担心她不肯承认,听得这话,齐云霁神清骨秀的脸颊,顿时浮起一抹笑意。 “你真是茉儿?” “她正是茉儿,润儿不会骗你的。” 她恨不能一把推开这碍眼的苏焰焰,好让齐云霁的目光,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温柔地对自己说话,苏焰焰不禁有些恍惚。 眼前这人,当真是自己曾掏心掏肺对待的齐云霁? 那时父亲离世,母亲总是以泪洗面,根本无暇顾及她。 在苏家又总是被欺负、被排挤,那段苦闷而阴暗的岁月里,齐云霁是她唯一的光,每每想起他,总能独自欢喜许久。 家里没人管,遇到不开心的事,她都会去找齐云霁,想向他倾诉自己的苦闷。 想到自己像个跟屁虫般,一腔热血都倾注在他身上,换来的却是他的冷嘲热讽,苏焰焰的心,竟然隐隐作痛。 她以为,只要真心相待,总有一日他会对自己好的,可事实证明,真心并不能换来真心。 每每看到他同别的女子温文尔雅地有说有笑,她的心就会破碎…… 渐渐地,她开始在意那些冷嘲热讽。 大家都说她不配,说她不知好歹,说齐公子根本看不上她,说她像个狗皮膏药般,不要脸地黏着齐公子不放…… 每每听到这些,她多希望齐家人,亦或者齐云霁能出来解释。 可齐夫人秦氏总是让她忍耐,并一再告诫,姑娘家不能总把婚事挂在嘴边,未下聘礼之前,大肆宣扬会很丢人。 见她无动于衷,苏润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云霁哥哥别理她,她方才已经承认了。” 想到那纸婚约,齐云霁眸中笑意渐浓。 “茉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有匪君子,温润如玉。 他的笑容,还像往昔那般明澈而灿烂。 只是,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能够牵动自己的心弦。 若是以前,他这般笑着,温柔地唤自己小名,苏焰焰肯定会心跳加速,兴奋得夜不能寐。 可如今…… 她平静的心湖,未起丝毫涟漪。 苏焰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齐公子有事进去说,无事便请回。” 这冷冰冰的话语,让齐云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明明他们之间,仅有一步之遥,可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齐云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茉儿,你我之间何必这样生疏?” 苏焰焰敛起笑容,清冷的眸子里,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生疏?之前很熟吗?” 齐云霁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当时年幼,确实是我不懂事,你坠崖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大家都说你不在人世,可我一直不相信,这些年也一直未放弃寻找。” 苏焰焰眸色幽深,正欲开口,却被容墨辰挡在了身后。 “没放弃寻找?齐公子是怎么寻找的?靠脑子想吗?” 容墨辰好笑地看着他,“过去的事莫要再提,齐公子方才没听到吗?师妹说有事说事,没事请回。” “我是来找茉儿的,还请这位公子不要多事!” 齐云霁板着脸,没好气地冲着他抱了抱拳。 “多事?” 容墨辰忍不住冷笑,“齐公子可要看清楚了,你眼前的这位姑娘,是我苍梧山的苏焰焰,可不是什么茉儿,这里是九离堂,还请公子自重!” 眼前这位剑眉秀目的公子,年岁看起来和他不相上下。 不知为何,看他这般护着苏焰焰,齐云霁甚是恼火,“这是我和茉儿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 容墨辰难得地发了脾气,“你问焰焰,到底谁是外人?” 这是什么情况? 苏焰焰一个头两个大,见二人都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她只得面无表情地看着齐云霁。 “师兄说的不错,这里只有苏焰焰,确实没什么茉儿,齐公子没事还是早点回去,我没功夫和你闲聊。” 齐云霁的心一阵钝痛,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茉儿,你是不是脑子摔坏失忆了?你忘了我们之间的……” 不等他把“婚约”这两字说出口,苏焰焰就打断了他的话。 “就像师父说的,有些事有些人,你以为一辈子都忘不掉,可随着时光的逝去,会发现记忆也是会褪色的。那些刻骨铭心,那些痛彻心扉,不过是生命长河里,一掬小小的浪花而已。” ------------ 第 12 章 火中取栗 啧啧啧,她的口气可真是不小! 这可是齐云霁,堂堂的莒城四公子之首! 京城多少大家闺秀,想和他见一面都没有机会,苏茉儿这个晦气的倒霉蛋,竟然说没空和他闲聊! 不知为何,苏润儿听到这话,心里头竟是莫名地畅快。 哈哈,反正她也看不上云霁哥哥,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了? 齐云霁听完这些,心里头思绪万千。 其实…… 他一直都很喜欢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喜欢她追着自己“云霁哥哥,云霁哥哥”地叫着。 他也曾想对她好一些,可母亲和妹妹们,说她是灾星、扫把星…… 一再叮嘱他离茉儿远一点,说她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谁跟着她都会倒霉。 每每看着她伤心落泪,那可怜而无助的模样,他的心里总会莫名地烦躁,然后就冷言冷语地,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因为同情,把茉儿当作妹妹罢了。 可当他得知茉儿跌下悬崖,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告诉他,他对茉儿的感情绝非如此。 “云霁哥哥救我,云霁哥哥救我……” 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无数次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告诉他,他根本就未曾放下过她。 当年,他带人翻遍了谷底,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便坚信茉儿一定还活着。是以,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 这几日要不是忙着祖父的丧事,以及丧事过后家里的纷争,他早就过来了。 茉儿的这番话,就像一把利刃般,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想想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齐云霁懊悔得肠子都青了,茉儿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吗? 想想也是,自己当初除了凶她,冷言冷语地让人误会,可曾给过她半点温暖? 也许,终究是自己不配。 他愣了愣,才红着脸尴尬地说道:“抱歉,许是这几日忙晕了头,才会口不择言地失礼。” 说完这话,他长揖及地给苏焰焰行了一礼,“云霁今日前来,是受父亲之命,请苏小姐去府上商议血咒一事。” 苏焰焰回了一礼,“公子放心,时机到了我自会上门。” 齐云霁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大家都好奇地盯着他,只得转身告辞。 “云霁哥哥,云霁哥哥别走啊!” 苏润儿赶紧追上去喊道:“听说丁香巷新开了一家不错的茶铺,里面的说书人很有意思,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齐云霁却置若罔闻般,脚下生风地快步离去。 大小姐都走了,他们还杵在这儿干嘛? 赵大量知道,今日是接不走苏焰焰了,只好抱拳告辞。 “三小姐,那老奴先回去禀报太夫人了。” 苏焰焰淡淡一笑,“不送。” 苏家人离开后,那些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容墨辰看着她叹了口气,“看看苏润儿那样子,就知道你回苏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苏焰焰深邃的眼眸,现出一抹凶狠的厉光,“即便是火中取栗,可为了无衍的前程,也只能如此。” 翌日,太子公孙钰再次登门造访。 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仅带着两名侍卫,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叠纱直坠常服,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祥云纹。 “苏小姐,本宫又来了,本宫今日是来请你进宫给母后看病的。” 公孙钰尴尬地笑着,全然不似昨日那般嚣张跋扈。 来者是客,且对方还是贵客。 苏焰焰像是丝毫未受之前的情绪影响,依旧笑颜相迎。 “太子殿下昨日过来时,怎么未曾提起?” “母后最近一直胃口不佳,想着有太医调理就未惊动姑娘。哪知昨晚半晌在御花园着了风,一晚上不得安生,太医看过也无济于事。” 公孙钰脸色一沉,“要不也不会腆着脸来请姑娘。” 其实后半句,才是他的心里话。 他实在是不想来,可母后非说,请不动苏小姐,他这个太子也不必去见她了。 公孙钰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强忍不适地拉下脸再次登门。 本以为以苏焰焰的性子,定会好生奚落一番。 谁知她竟像是忘了先前的不快,公孙钰的心里这才好受些,对她,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厌恶了。 苏焰焰倒是干脆,“正好今日要进宫,给杨淑妃扎针,那便走吧。” 还以为会像昨日那般,好一番唇枪舌战,哪知道她竟然这么爽快,公孙钰心里头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对了,一定要把那白玉玨带着。” 见她提着药箱要走,公孙钰赶紧提醒道。 “放心,带着呢!” 苏焰焰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这可是保命的护身符,在皇宫里稍不留神就容易掉脑袋,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马车都已经备好了,容墨辰原本也想跟着去,却被苏焰焰拒绝了。她知道他的担心,可她相信自己能够应对。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宫门口。 公孙钰带着苏焰焰一路往皇后的寝宫走去,沿途的宫女太监纷纷行礼。 气氛有些沉闷,公孙钰不时偷瞄一眼苏焰焰,欲言又止。 苏焰焰则神情淡然地,盯着脚下的石板路。 终于,公孙钰忍不住开口道:“苏小姐,昨日之事,本宫多有冒犯,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苏焰焰转过头,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民女岂敢。” 公孙钰轻咳一声,“苏小姐当真大度,此次若能治好母后的病,本宫定有重赏。” 苏焰焰轻轻点头,“多谢太子殿下,民女自当尽力。” 到了寝宫,只见皇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 公孙钰赶忙上前,“母后,儿臣把苏小姐请来了。” 皇后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苏焰焰,“有劳苏小姐了。” 苏焰焰行礼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民女这就为娘娘诊治。” 经过一番诊断,苏焰焰心中有数,皇后娘娘风寒是假,脾胃虚弱却是真。 但她还是说道:“娘娘这是受了风寒,加之忧思过度,才导致身体不适。民女给您开几副药,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那就有劳苏小姐了。” 皇后盯着她看着:“听钰儿说你师父是忍冬?” 苏焰焰正伏案撰写药方,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太子殿下说得不错,多谢娘娘的关心。” “多年未见……忍冬,可还好?” 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她? 苏焰焰抬起头,看着皇后郑重的说道:“我师父身体很好,应该还不错。” ------------ 第 13 章 进宫面圣 跟着师父的这些年,苏焰焰从未听师父提起过皇后,以及皇宫中的人和事。 之前在京城,未关注过那些,加之皇上尚未大张旗鼓的,寻找玄成子一脉,那些传言也未曾流传开来。 她是回到京城后,才听闻师父和皇上的传闻,只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也认识师父。 且听她这语气,似乎和师父颇为熟悉,苏焰焰不便过问,继续伏案写着药方。 皇后似乎对她的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应该还好?她没和你来京城?” 怎会觉得,皇后如此在意师父? 药方已然写好,苏焰焰放下毛笔,起身说道:“师父没有来京城,我来京城时,师父说她也要动身前往峨眉,所以,焰焰并不知晓她的近况。” 皇后沉默片刻,问道:“你们先前住在哪里?这些年皇上派出众多人马,为何没能找到你们?” 反正师父已不在雾夷山,即便他们找到先前的住处,也寻不到师父。 苏焰焰道:“当年师父在悬崖下采药,救下昏迷不醒的我,便一路辗转至雾夷山,在远离人烟的山顶安身顿下来,估计是那些人马,没有上山寻过。” 天地之大,想要找一个有心要藏起来的人,何其难! 皇后早已将苏焰焰的情况打听清楚了,知道她是五年前跌落悬崖。 “如此说来,忍冬五年前曾来过京城?”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来。 “娘娘,皇上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 皇后赶忙起身,“可知是为何事?” “听说是边境之事。” 太子公孙钰匆忙起身告辞,“母后,儿臣过去瞧瞧。” 得到皇后的应允,他即刻朝着御书房赶去。 太子不在身旁,皇后似乎更为放松。先是让她把白玉玨拿出来查看,而后又仔细询问了,她们师徒这些年的状况。 不知不觉,已经耽搁了许久,苏焰焰以要为杨淑妃扎针为由,起身告辞。 晴芳殿的人得知她进宫,早已在殿外候着。 在宫女的引领下,她很快来到晴芳殿,自从上次被她诊治过后,杨淑妃的睡眠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 要知道淑妃这几年,一直夜不能寐,最近几个月更是梦魇连连,能睡上一个时辰的安稳觉,就算不错了。 国师来看过,太医院的药未曾间断,民间“神医圣手”的方子也用了不少,可始终未见多大成效。 听闻杨淑妃昨晚睡得很安稳,足足睡了四个时辰,整个晴芳殿上下都惊呆了。 娘娘多少年,都未睡过整夜觉,那个苏焰焰还真不一般,不愧是苍梧山的传人。 睡眠果真是女人最佳的养颜圣品,两日未见,杨淑妃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人睡好了,心情也随之变好,杨淑妃见到她别提有多高兴,赶紧让宫女,呈上最好的茶点招待。 看着杨淑妃这般高兴的模样,苏焰焰颇有成就感。 两人寒暄了几句,苏焰焰便取出银针开始施针,刚扎完两个穴位,皇上身边的太监孙来福就来通传,说是皇上要见她。 “大人稍等,淑妃娘娘的这几针,正处于关键之时,待我收了针就随大人过去。”苏焰焰面不改色地说道。 “好,那奴才就在这儿等着。”孙来福这公鸭嗓,着实有些刺耳。 苏焰焰收了针,又仔细交代了几句,这才随着孙来福前往御书房。 一路上,苏焰焰暗自揣测着皇上的心思。到了御书房门外,孙来福先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出来宣召。 伴君如伴虎,苏焰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跟着他走进门。 太子公孙钰已然不在,只见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上,正端坐在雕龙刻凤的案牍前。 只是再华丽的龙袍,也难以遮掩他的疲惫之态。 只见他满头银发,早已苍白如雪,那雪白的胡须,犹如冬日的枯草,毫无生机。 曾经那双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双眸,如今已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遮蔽。 苏焰焰赶忙跪地,行了一礼。 皇上抬起头,打量了一番,“平身吧。” 苏焰焰谢恩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皇上开口道:“听闻你师从忍冬,医术很是高明?连皇后和杨淑妃的旧疾,都能治好?” 苏焰焰恭敬地回道:“民女确实师从忍冬,这医术与师父相比,只能说是雕虫小技。能为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效力,是民女的荣幸。” 皇上冷哼一声,“朕可不信,若没几分真本事,怎能入得了皇后和淑妃的眼?” 皇上该不会也想让她治病吧? 苏焰焰心中一紧,“皇上明察,民女不敢有半分欺瞒。” 皇上沉默片刻,才沉声问道:“你也有一块,和朕这块一样的玉玨?” 苏焰焰这才敢抬眸,朝着皇上看去,才发现他手里,正在把玩着一块玉玨。 这玉玨和师父给的那块,简直一模一样,苏焰焰赶紧取出荷包里的玉玨,双手捧在手心。 “皇上说的不错,这玉玨是师父所赠,说是必要之时,或许能够保命。上次太子殿下想要动手,民女不得已才拿出来。” “她说的不错,确实能保命。” 皇上盯着她手里的玉玨,“收起来吧,她……现在可还好?” 苏焰焰抱拳行了一礼,“多谢陛下的关心,师父的身子向来不错,至今攀岩采药,仍能健步如飞。” 皇上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忍冬现在情况如何?” 苏焰焰只好把方才对皇后说的话,再次叙述一遍。 听她说完这些,皇上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怒气冲冲地问道:“杨淑妃的病能医好,怎么朕的脉就请不了?” 一定是太子殿下告的状! 苏焰焰赶忙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民女实在未曾给男子看过,怕有所差错,冲撞了龙体。” “哼,休要找这些借口。朕倒要瞧瞧,你这苍梧山传人的医术究竟如何。” 皇上沉声道:“来人,上脉诊!” 孙来福很快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脉枕,苏焰焰心中忐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 第14章 凤栖县主 大张旗鼓的,想要接苏焰焰回家,人未接到不说,还被耻笑没教养。 好不容易遇到齐云霁,想要请他去喝茶,却被无情地拒绝。 苏润儿那个伤心,回去就耀武扬威地,教训了管家和那帮家丁,并罚了他们一个月的月钱。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他们还指着月钱养家呢,可看到大小姐这大发雷霆的样子,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教训了管家和家丁尤不解气,想到金碟、银碟这两贴身丫鬟的表现,第二天她又气不打一处来,将两人各打十板子。 金碟和银碟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求饶,“小姐饶命啊,我们下次不敢了。” 苏润儿却不为所动,“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怪就怪那贱人吧,要不是她,你们会挨打?” 两丫头细皮嫩肉的,还是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板子,只痛得惨叫连连。 打完板子,两人又被拖着回房,苏润儿的母亲常善珍听闻此事,赶忙过来劝解。 “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苏焰焰,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当。” 苏润儿咬牙切齿道:“娘,我气啊!那苏焰焰太嚣张了,还有那个齐云霁,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常善珍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莫急,只要苏焰焰回了苏家,还愁没有机会报复?至于那齐云霁,要不……咱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我不,我凭什么要死了那份心啊!只是今日看到苏焰焰,才发现云霁哥哥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苏润儿说着说着,便松开手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常善珍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傻孩子,你是苏家大小姐,论样貌论才情,哪一样比别人差,只要这性子能再收敛一些,还怕得不到他的心?” 苏润儿止住哭声,离开母亲的怀抱,“真的吗?娘,润儿当真不差?” 常善珍笑着,用帕子揩去她的眼泪,“当然,我常善珍的女儿,就算再差又能差到哪里。” 苏润儿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道:“可云霁哥哥硬是看都没看我一眼,自从苏焰焰那不要脸的回来,云霁哥哥的心,就被她勾走了!” 常善珍细长的双目,微微翕着,像是在算计什么。 “若是之前,娘不敢说有把握,可如今那丫头回来了,你想嫁给那齐云霁,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等她说完,苏润儿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娘,真的吗?我真能嫁给云霁哥哥?” “娘骗过你?”常善珍满是宠溺的看着女儿。 “娘没有骗过我!” 苏润儿的话音刚落,赵大量就在门外说道:“夫人,九离堂那边传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常善珍打开门问道。 赵大量赶紧抱拳,躬身说道:“听说三小姐已经从宫里回来了,这次不仅得了不少赏赐,皇上还封她为凤栖县主。” “县主!” 常善珍的脸色陡变,“什么时候的事?” 赵大量回道:“一个时辰前的事,这消息传得可快了,满京城都快知道了。” 常善珍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苏润儿在一旁着急道:“娘,这可怎么办?她要真成了县主,咱们还怎么拿捏?” 常善珍白了她一眼:“遇事不要这么慌,就算她真的做了县主,那也还是咱苏家的女儿。” 苏润儿嘟囔道:“看她昨天那样子,未必想认苏家。” 常善珍眼珠子一转,露出一抹狠厉,“她娘和弟弟还在府里,这个苏家由不得她不认!” “可那二娘……” 苏润儿忌惮地朝着那厢房看去,“要不干脆让他们去接好了?” 常善珍撇开嘴角,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 “就她那窝囊废,不把事情办砸就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指望她把人接回来。” 母女俩在屋里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亲自去九离堂拜访苏焰焰。 这一次,她们吸取了太子的教训,不敢再像上次那般嚣张。 常善珍和苏润儿带着几个丫鬟,很快就赶到了九离堂。 得知她被封为县主,左邻右舍都来道贺,常善珍赶到的气候,那些人刚离开。 还是第一次来九离堂,常善珍左看看右瞅瞅,很快来到苏焰焰面前。 随即满脸堆笑地说道:“茉儿,恭喜你被封为县主,这可真是咱们苏家的荣耀啊。” 她的笑容不达眼底,看起来极其的虚伪。 苏焰焰暗道,这些没皮没脸的,果然闻着味儿就来了! 她冷冷地看着常善珍,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这荣耀和苏家人没任何关系,两位不要想多了。” 常善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茉儿,瞧你这话说的说的,就算牙齿和舌头,还有不对付的时候。更何况咱们苏家是高门大户,有点矛盾不是很正常嘛?俗话说,要问兄弟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要忘了,你身上留的是苏家的血脉,走到哪里咱们都是一家人。” 苏焰焰冷笑一声,“一家人?把我娘赶出苏家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是一家人?” 苏润儿柳眉倒竖,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又是听谁造的谣?你娘现在在苏家住得好好的,我们何时把她赶出去了!” “呵呵,敢做不敢认,你当真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亏心事,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老天?” 常善珍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知道朱灵慧去庄子上的事? 常善珍赶忙说道:“茉儿,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娘和弟弟在苏家,我们可从未亏待过。” 苏焰焰怒视着她:“误会?我看你们是心虚!” 常善珍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焰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贵为县主,若能回苏家,那可是苏家的福气。” 苏焰焰冷笑道:“那当然是你们的福气,不过我可没说要回去。” “你!” 苏润儿气急败坏地说道:“苏焰焰,你别不知好歹!我娘能亲自来请你,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焰焰眼神凌厉,“给我面子?你们不过是看我如今有了点身份,想来沾光罢了。” ------------ 第15章 你才是狗 常善真为示亲昵,笑着侧身往苏焰焰那边靠拢。 “茉儿啊,你不要误会,我是真心来接你回去的。一个姑娘家的,总在外面住着算是怎么回事?那些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苏家容不下你。 就算不为苏家考虑,你也要为你娘和自己考虑啊。你娘以为你真的不在了,这些年内疚、伤心、自责,脑子都出问题了。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说你是神医,倘若大家知道你娘病了,你却不回去看一眼,大家会怎么看你?” 自从她酉西巷苏家的身份传出去后,确实有人这么议论,苏焰焰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情。 苏润儿此番穿着淡紫色的蜀锦掐腰长裙,裙摆上绣着的鱼戏莲叶,看起来栩栩如生。臂弯披着一块同色的轻纱披帛,让她看起来格外端庄温婉。 她斜睨着苏焰焰,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就凭你忤逆不孝,就不配做县主!” 一开口,这温婉的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苏焰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县主是皇上亲自封的,有本事你去皇上面前说,让皇上收回成命。” “你以为我不敢!” 上次害得她出糗,苏润儿一看到她,便觉浑身不自在。 “那你倒是去啊!” 苏焰焰盯着她,冷笑着说道:“不去是小狗!” 苏润儿哪敢真的去见皇上,自哥哥贪墨被查,父亲连带着被降职,苏家的男丁都多少年未见过圣颜,更何况她一内宅弱女子。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图嘴皮快活而已,哪知苏焰焰会这般呛声。 “你才是狗!” 苏润儿气得浑身颤抖,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此刻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说不去的是狗,你这么气急败坏的反击,难不成承认自己是狗了?”苏焰焰看着她,得意地笑着。 苏润儿双手紧握成拳,那精心保养的指甲,戳得掌心生痛。眼看她的怒火,就要按耐不住,常善真一把按住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什么狗不狗的,传出去多难听,都少说两句吧!” 常善真扭头,盯着苏焰焰没好气的说道:“你娘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别人说起你的事也没反应,你再不回去看看,就不像话了。” 苏焰焰沉默半晌,才沉声道:“让我回苏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得答应我几件事。” “我呸!还答应几件事!” 苏润儿狠狠啐了一口,旋即拉着母亲的手,想要起身离去。 “娘,瞧她这蹬鼻子上脸的样子,咱们还是走吧!这苏家她爱去不去,等她娘的事传出去,我看她怎么做人!” “你别冲动!” 常善真松开她的手,转而对苏焰焰说道:“你先说说看,到底是那妈几件事?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 苏焰焰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第一:我娘和我弟弟在苏家,须得受到应有的尊重,我不希望他们再受委屈。第二:即便我回到了苏家,还是要来九离堂算卦坐诊的,苏家人不得干涉我的任何事。” 她盯着屏风前,正给客人诊脉的容墨辰说道:“包括我师兄,他若有事去苏家找我或者我娘,你们不得阻拦……” 不等她说完,常善珍就打断道:“这怕是不妥,毕竟苏家这么多女眷,何况润儿和容儿还未出阁,让他一个外男进进出出,算是怎么回事?” “师兄与我情同手足,并不算是什么外男,更何况他安分守己,不会冲撞到女眷,伯母若是不答应,那便免谈。” 苏焰焰说完这话,就拿起桌上茶盅喝盅小啜起来。 “娘!” 苏润儿实在不耐烦了,索性拉着母亲的胳膊摇了起来。 “多个人多口饭吃,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何必费力不讨好?反正我们已经三番两次的上门来请了,她不回去看她娘,那是她的事,旁人说起来,也只会说她忤逆不孝不懂事!” 女儿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常善珍笑着起身,“润儿说的不错,我这个做伯母的,为你们母女的事已经操碎了心。你不回苏家,旁人只会说你不孝,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 苏焰焰放下茶盅,气定神闲的说道:“县主是正二品,如今大伯见到我,怕是还得行礼。三日后我要进宫给皇上调药方,我相信以皇上对我的信赖,求道圣旨让我自立门庭,接母亲和弟弟出来住,也不是什么难事。” 常善珍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有料到苏焰焰会拿县主的身份,和皇上对她的信赖来压她。 倘若真像她说的那样,皇上准许她自立门户,那往后不管她如何得势,岂不是都和苏家没有关系? 不行,柏哥儿在那等苦寒之地,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做梦都想回京城。这些年,他们找了多少人,托了多少关系,都没有任何进展。 听说皇上很相信苏焰焰,倘若她能在皇上面前,替柏哥儿说话,柏哥儿一家是不是就能回来? 想到这里,常善珍的脸色缓和不少,“茉儿啊,你这是何必呢?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苏焰焰冷笑道:“一家人?你们刚才说的话,可不像是一家人能说出口的。” 苏润儿在一旁急得跺脚:“娘,别跟她啰嗦!” 常善珍瞪了苏润儿一眼,转头对苏焰焰说道:“罢了,你刚说的这些条件,我都答应。” 苏焰焰挑了挑眉:“当真?” 常善珍咬了咬牙:“自然当真。” 苏焰焰站起身来:“我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伯母也能答应,咱们便还是一家人。” 常善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什么条件?” “这第三个条件嘛!” 苏焰焰想了想,“皇上已经封了县主,我希望苏家能按照县主的规制,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迎我回府。我希望全城百姓,都知道是苏家人,大张旗鼓接我回去的。” 常善珍听完这话愣住了,回去也就罢了,还得按照县主的规制,张灯结彩,大摇大摆的接她回家。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傻子,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吗? ------------ 第16章鸠占鹊巢 常善珍心里很是不满,可为了儿子的前途,最终还是忍了又忍。 “好,这个条件我也应下,现在总该满意了吧?” 苏焰焰微微一笑:“但愿伯母不要食言。” 常善珍点点头:“放心,我苏家向来不会食言。” 这话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苏焰焰没有追究,只是说道:“既如此,那便回去准备吧。” 刚离开九离堂大门,苏润儿就咬牙切齿的说道:“娘,您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能答应她这么多无理的要求?” 常善珍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都是为了你哥,为了苏家的将来。” 上了马车,苏润儿还是满腹的牢骚。 “娘,她这么嚣张,以后进了苏家还不得反了天?” 常善珍脸色阴沉:“先忍忍,等她进了门,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而另一边,苏焰焰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也开始盘算起来。 常善珍那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她今日答应得这般爽快,必定有着自己的算计。 说实话,那苏家她一日也不想呆,是真心不想回去。可一想到苏家能拥有这些,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她爹娘的功劳,苏焰焰就气不打一出来。 想到这些年来,大伯一家鸠占鹊巢不说,还把他们害成这样,苏焰焰是越想越恼火。 就算不为无衍的前程着想,她也要到苏家,讨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为什么说这一切,原本属于他们的呢? 在遍地都是达官贵人的京城,苏家太爷这个翰林院编撰,根本上不了台面。 也就是说,苏焰焰的祖父虽然在朝为官,却只是个清水衙门的小吏,且太爷为人耿直,不善钻营,家中人口又多,日子过得紧巴巴。 好在苏焰焰的父亲苏业谨,小小年纪便展现出过人的才情。 当年不仅是大名鼎鼎的才子,更是朱太傅朱云谷的得意门生,因着朱太傅的引荐,一路攀升至户部侍郎。 大伯父苏业慎资质平庸,读了很多年的书,才勉强考上秀才。后来还是在她父亲的帮助下,才在礼部谋了个差事。 苏家靠着苏业谨的名气和威望,成了王公贵族的座上宾,渐渐在京城站稳脚跟。 可以说,是苏业谨用自己的脊梁骨,撑起了整个苏家。 她母亲朱灵慧,更是出自声名显赫的朱家。外祖父朱云谷膝下就两个女儿,最爱的小女儿,嫁给了最得意的弟子。 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朱云谷觉得人生圆满了,索性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朱家在京城的所有一切,自然交给了她的爹娘。 朱云谷的弟子,多半是出自豪门望族,也因此,朱家家大业大。靠着朱家的馈赠,苏家过上了呼奴唤婢的好日子。 十年前,江南水患,苏业谨奉旨去抗洪赈灾,却在指挥村民转移的途中被山洪卷走,真正的尸骨全无。 说来也怪,那场百年难遇的水患,在卷走苏业谨后,奇迹般的风停雨止,狂暴而肆掠的洪水,也渐渐平息下来。 民间纷纷传言,说苏业谨才貌双全,正是他的献祭,平息了这场水患。 皇上感念苏业谨赈灾之功,不仅厚葬了衣冠冢,还赏赐了苏家不少金银财宝等物,这才有了苏家如今的锦衣玉食。 是以,说苏家人现在的好日子,是他父亲用生命换来的,一点也不过分。 爹娘感情深厚,父亲去世对母亲的打击极大,自那以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根本没精力打理中馈。 掌家的权利,自然就落到了常善珍的手里。 常善珍对掌家一事觊觎已久,趁着朱灵慧一蹶不振,他们霸占了苏家的大部分财产。苏润儿姐弟更是狗仗人势的,经常找茬羞辱、欺负他们这对没有爹娘庇护的姐弟。 苏灵慧生性善良,失去了赖以依靠的夫君,又没有娘家人可撑腰,如今又失去了掌家之权,她在苏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每次想到那些冷嘲热讽,苏焰焰的心里都很难受,可母亲总是要她忍耐,并告诉她,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终有报! 她也一直坚信“因果不虚,报应不爽。” 可是后来,他们母女三个被欺负得连下人都不如,她的心思又开始动摇了。 母亲这么善良,为何总是被人欺负?像大伯母那样心思歹毒的,却能活得潇洒自在,这是为什么啊? 倘若真的有神明,神明为何不开眼? 倘若真的有神明,为何善良的人被迫害、被欺负的时候,神明看不到? 直到遇见师父,师父告诉她,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容墨辰走到她面前,大着声音问道:“方才叫了几声都没听到,你是真的打算回苏家?” 苏焰焰这才回过神来,“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 容墨辰蹙眉道:“那三个条件他们也答应了?” “答应了。” 苏焰焰转身朝着屋里走去,“这里交给你了,我想回楼上歇着。” “草民遵命,县主大人请自便。”容墨辰笑着抱了抱拳。 苏焰焰那个无语,“你能不能正经点?” 容墨辰撇了撇嘴,哭丧着脸说道:“遇到师妹后,我把性子都收起来了,再正经,我得变成学堂里的老学究。” 师父生性恬淡,这些年跟着师父,苏焰焰渐渐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 而师兄,总喜欢在她面前插诨打科,经过这几日的熏陶,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也开朗了许多。 苏焰焰正要上楼,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道:“苏焰焰,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苏焰焰回过头去,却见齐云霁的妹妹齐云梦出现在门口。 齐云梦身穿淡粉色的罗裙,裙袂上绣着朵朵荷花。腰间系着一条白色丝带,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香囊。 呵呵,当年把她推下悬崖,可是有齐云梦的一份功劳! 这些天忙得脚不点地,都没功夫会她,没想到她会自动送上门来。 苏焰焰转身,朝着她走去,“齐小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我是来砸九离堂的!” ------------ 第17章 砸了九离堂 苏焰焰踮起脚尖,朝着外面看去,发现门外果然站着一群护卫。 这是有备而来? 还没等苏焰焰出声,容墨辰就摇着扇子,悠然自得地走到她面前。 “这是哪家的娇小姐?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弱不禁风,口气倒是不小!” 他素来爱说笑,此话一出,齐云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你算哪根葱,也敢这般和本小姐说话!”齐云梦趾高气扬的怒声喝道。 “这是我师兄容墨辰,苍梧山第三代大弟子,可不是什么葱!” 苏焰焰瞧着她怒不可遏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齐家以诗书传世,这就是你齐家的修养?” “齐家?焰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听说齐家的小姐,最为温婉贤淑,这位目中无人的小姑娘,怎么看都和齐家不搭边,除非她是庶出的。”容墨辰故意把“庶出”两个字,咬得极重。 齐云梦气得怒目圆睁,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苏焰焰说道:“哇,想不到师兄面相这么厉害!” “师兄都不认识,竟然能一眼看出她是庶出,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啊,这都看不出来!是不是师父传授面相的时候,心思神游天外了?” 容墨辰指着她额头说道:“你瞧瞧她日角这般明亮,甚至还有紫气萦绕,说明她父亲仕途顺遂,且身份地位不低。再瞧瞧那边的月角,有点凹陷不说还毫无光泽,说明她母亲家境普通,日角月角相差如此之大,她母亲怎会是正妻?” “够了!” 云梦泽气得直跺脚,“苏焰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苏焰焰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多谢师兄的指点,那师兄还看出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 她怎会看不出这些,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气气齐云梦罢了。 容墨辰轻摇扇子,接着说道。 “师妹既然想听,那师兄我就说道说道。你看她眉毛细且短,虽说画了眉,但眉尾还是有些凌乱,这表明她性子急躁,做事缺乏耐心。再看看她这双眼睛,虽大却无神,眼角还有些上挑,这是心胸狭隘、善妒的面相……” 大概是被戳中了痛处,齐云梦气得满脸通红:“哪里来的疯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苏焰焰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容墨辰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把她当作例子讲解起来。 “还有这鼻子,山根低陷,鼻头无肉,财运不佳,我断她近期要破财。再看看她这下庭,可惜,可惜了……” “住口!住口!你们简直太过分了!”齐云梦柳眉倒竖,恨不得冲上去撕破他的嘴。 她这暴跳如雷的样子,让苏焰焰的心情莫名舒畅,“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啦?” 齐云梦伸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苏焰焰,你这个贱女人,当年掉下悬崖怎么没摔死!” “我为什么要摔死?我要是摔死了,岂不是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苏焰焰得意地笑着,“怎么?看到我没摔死,是不是很生气?因为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害怕我回来揭露真相。” 苏焰焰直直地盯着齐云梦,“二小姐,你猜我说得对不对?” 齐云梦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你别信口雌黄,明明是你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哪有什么真相!” “失足?”苏焰焰冷笑一声,“齐小姐还真是会颠倒黑白,若不是你推了我,我怎么会跌倒?” “我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竟敢污蔑我!” 齐云梦虽死死地盯着她,但看她心虚的模样,明显底气不足,“你说我推了你,可有什么证据?” “举头三尺有神明,朗朗青天不可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容墨辰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脸正色地说道,“六爻算尽天下事,梅花可解苍生苦。我和师妹算了这么多卦,从未看走眼过,齐小姐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你要是觉得我师妹污蔑了你,不如我们在神明的见证下,起卦一看?” 齐云梦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佯装镇定地说道:“哼,算什么卦,那不过是你们装神弄鬼的手段罢了!” 苏焰焰向前一步,逼视着齐云梦:“你不敢?是不是心里有鬼!” 齐云梦咬了咬嘴唇:“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懒得陪你们这两个疯子折腾!” 容墨辰笑了笑:“既然齐小姐坚信自己是清白的,又怎会害怕起卦验证?” 这时,齐云梦身边的一个护卫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齐云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被你们这般无理取闹,本小姐差点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齐云梦手一挥,厉声道:“来人,把这九离堂给我砸了!” 话音刚落,那些人就一拥而上冲了进来。 “放肆!” 苏焰焰拿出一块玄铁令牌,大声喝道:“见到本县主,还不赶快跪下!” 护卫们看到令牌,纷纷停下脚步,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云梦也是脸色骤变,她其实早就听说了此事。 之所以还要带人上门闹事,就是想趁她还未受封,想好好教训一顿,哪知苏焰焰竟然有了县主的令牌。 “你……你竟然是县主?”齐云梦假装不知情。 苏焰焰冷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容墨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砸了九离堂?别光说不做,你倒是动手啊!” “别以为我不敢!” 苏焰焰手里有令牌,他手里可没有,齐云梦恶狠狠地盯着他。 “就算是县主又怎样?就凭她给齐家下血咒,还不知羞耻地勾引我大哥,我也要砸了这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九离堂!” 说完这话,齐云梦就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快动手,有任何问题,本小姐担责!” 这些侍卫,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听到这话,立刻开始动手。 “哐当!”,高几上的花瓶碎了。 “汝窑粉彩花瓶一百两!”苏焰焰大声喊道:“青榆,快记下来!” “是,小姐!”青榆立刻拿起毛笔迅速草书。 “哗啦!”墙上的一幅字画被扯了下来。 “前朝王大家的真迹,一千两!”苏焰焰又喊道。 ------------ 第18章 尽力弥补 “三彩茶具一百两” “双面绣屏风五百两!” “东海水晶球一千两!” …… 苏焰焰嘹亮的喊声,伴随着叮铃咣当的打砸,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不知不觉快一万两了,齐云梦有些心虚又有些恼火。 “苏焰焰,你少在这狮子大开口!” 苏焰焰冷笑道:“齐小姐,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这可都是实打实的价格,等会儿算账的时候可别抵赖。” 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九离堂内一片狼藉。 容墨辰本想阻止,听到师妹这喊声,索性袖手旁观起来,“齐小姐,银子事小,反正齐家又不差这几万两银子。就不怕此事传出去,坏了齐家和自己的名声?” 齐云梦冷哼一声,“名声算什么?本小姐今日就是要出这口恶气!” “还名声不算什么,你就不怕自己嫁不出去?”苏焰焰玩味儿的笑着。 “哼,你才该担心自己嫁不出去!” 齐云梦盯着她,警告般的说道:“就算有过婚约,那又如何?别以为你不知廉耻的缠着我大哥,我齐家就会娶你进门!” 苏焰焰无奈地摇摇头:“这般胡搅蛮缠,简直不可理喻。” 齐云梦据理力争,“你勾引我大哥,害他和我爹娘吵架,你才是胡搅蛮缠的……” “你是不是午觉睡多了,脑子还没醒过来?”苏焰焰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在你心里他或许高不可攀,只有婉淑公主才能配得上。可在我看来,他太过自我又在乎面子,绝对不会是个好夫婿,都未想过要嫁给他,又怎么会去勾引?” 话音刚落,就见齐云霁站在门口问道:“茉儿,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他俊朗的脸颊阴云密布,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哀伤,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苏焰焰。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苏焰焰心中微微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齐公子来的正好,令妹这般闹事,你该好好管教。” 齐云霁转身朝着齐云梦看去,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别再惹是生非了,赶紧给我回去!” 齐云梦还想说什么,却被齐云霁的眼神给震住了。 沉默了片刻,她才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说道:“大哥,他们联手欺负我!” 齐云霁看着满地的狼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有脸说!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转身对着苏焰焰抱了抱拳,满是歉意地说道:“苏姑娘,实在抱歉,舍妹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容墨辰也冷着脸说道:“齐公子,你这妹妹也太任性了,不好好管教,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齐云霁蹙眉,没好气的说道:“不劳你操心。” “哦,对了,忘了提醒。”容墨辰洋洋自得的说道:“是他的夫家要吃大亏,谁娶了她倒八辈子的霉啊!” 都说九离堂看相算卦,从来不说废话,可一旦说出口,那必定是十拿九稳。 听他这么说,齐云梦恨不能上前,狠狠赏他两耳光。 齐云霁的心情本就不好,听得这话顿时板着脸说道:“云梦的性子,确实是差了些,可她的热心肠却是有口皆碑,你要不会看不会算,还是少说两句吧。” 这是质疑他的能力? 士可杀不可辱! 容墨辰气急败坏的说道:“焰焰还真是一针见血,你果然自我又好面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自家姊妹,不是好面子是什么?你这个好妹妹,小小年纪就能把焰焰推下山崖,你却说她热心肠,的确够自我……” 齐云霁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是她把焰焰推下悬崖的?” 苏焰焰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这么多年,你竟然不知道?” 齐云霁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扭头朝着齐云梦看去,声音明显带着颤抖,“他说的可是真的?” 想到之前,茉儿爱他入骨,这次回来态度陡变,且不论是否对齐家下咒,总感觉看他的眼神,甚至带着厌恶、憎恨…… 齐云霁先前一直不明白,一个人前后的态度,怎能相差这么大。 听完这话,他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齐云梦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大哥,我……我……” 齐云霁怒喝道:“说!到底是不是!” 大哥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齐云梦原本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苏焰焰没有证据,立刻朗声说道:“不是我,大哥,他们这是栽赃陷害污蔑我!” 苏焰焰冷哼一声,“我怎么不污蔑别人,偏偏污蔑你?齐公子若有心,回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齐云霁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想想先前对焰焰的不满,此刻的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多谢苏小姐的提醒,损坏的东西,齐家会照价赔偿。” “大哥,她分明就是讹人!” 想到方才毛算一下,将近有一万两,齐云梦气得直跺脚,母亲要是知道了,该如何了得? 一万两银子,都能置办一套体面的嫁妆,风风光光让她出嫁了。 齐云梦提醒道:“一套破茶碗就要一百两,大哥,你都还没看账单,凭什么要答应?” 齐云霁像是没听到般,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苏焰焰说道:“听说皇上封你为县主?事出匆忙来不及准备,这是我送你的贺礼,希望你能够喜欢。” 苏焰焰并未伸手去接,只是冷眼看着他说道:“多谢齐公子的好意,东西我就不收了。” 齐云霁一脸诚恳:“焰焰,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并没别的心思。” 苏焰焰扭过头,冷冷地拒绝,“齐公子还是拿回去吧,我与齐家早已没有瓜葛。” 齐云霁叹了口气:“焰焰,以前是我不对,让你误会了,这贺礼……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容墨辰在一旁说道:“齐公子,你以为一份贺礼就能弥补过去的种种吗?” 齐云霁沉默片刻:“我知道不能,但我会尽力弥补。” “过去的就过去了,哪还有弥补的必要?” 容墨辰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奈的叹了口气,“齐公子要真心想弥补,还是赶紧把银子送过来,重新布置这九离堂。” ------------ 第19章 被骗了 苏焰焰转身,朝着药架走去,“我们要打扫屋子了,两位请自便。”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齐云霁忍不住想到,之前每次见面,他都是先转身离去的那位。 竟不知茉儿会傻傻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那次偶然回头,看到茉儿瘦瘦小小的身影,犹如雪中红梅,孤零零伫立在风雪里。 再次见面,他忍不住问道:“这么冷的天,为何不早些离去?” 云霁哥哥这是在关心他吗? 茉儿笑得很开心,“大抵是云霁哥哥先前从未回头,才不知道每次离开时,我都会等你远去,看不到你的身影,或者马车的身影,才会转身离去。” 那时候的茉儿,目光总是黏在自己身上,齐云霁总觉得她是累赘。 也因此,他并不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此番,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后,彻底把他当作空气,有说有笑的和容墨辰收拾,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钝痛。 把手中的盒子,放在面前的小几上,齐云霁叹了口气,默默地带着庶妹离开。 走到门口,青榆追上来,把方才的清单递给他。 “齐公子,这是今日的损失,您看是贵府送过来,还是我现在跟您去取?” 齐云霁抬眸,朝着屋子里看去,发现苏焰焰正躬身,整理着那些被打翻的药材。 他神色黯然地接过那清单,沉声说道:“放心,我会派人送过来。” “还有这损失费……” 不等青榆说完,齐云梦就打断她的话,厉声说道:“什么损失费,你们这分明是讹人!” 苏焰焰这才站直身子,朝着他们看来,那凌厉的目光,直视着齐云梦。 “谁讹你了?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吩咐他们砸的?砸的时候不心痛,这会儿知道心痛了?无故打砸本县主的产业,难道不该赔偿?还是说齐小姐觉得,可以仗着齐家的权势为所欲为?” 仗着齐家的势力为所欲为? 这要是承认了,怕不得连累整个齐家? 齐云霁赶紧呵斥道:“云梦,不得无礼。” 齐云梦很是委屈,本想辩驳几句,可看到大哥那渗人的目光,只得委屈巴巴的勾着脑袋低下头。 齐云霁看向苏焰焰,言语里带着一丝歉意:“云梦的事我会好生调查,你放心,损失费我会一并送过来。” 说完,拉着不情愿的齐云梦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远处的身影,容墨辰捡起一块碎瓷片,自言自语的说道:“先前并不觉得这花瓶有多特别,没想到竟值一百两,果然是我看走眼了。” “那师兄觉得值多少?”苏焰焰头也不抬的问道。 容墨辰盯着瓷片仔细看了起来,“从断裂面看这瓷器质地一般,绝非出自汝窑,再看这釉彩也不是大家手笔,我实在看不出好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突然瞪大眼睛,惊道:“焰焰,你该不是被人骗了?这花瓶怎么看都不值一百两啊!” 看着师兄这担忧的样子,苏焰焰忍不住噗呲笑道了起来。 “师兄一向精明,今日怎么成了傻子?你看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 容墨辰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起来,“我果然是傻子,只是没想到这么老实的师妹,竟然也学我说起慌来。” 看着他这开心的样子,苏焰焰分外得意,“哈哈,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这花瓶多少钱。” “这个粉彩花瓶,一百文钱买的!” 青榆拿着扫帚,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地上的碎瓷片,“三彩茶碗十文钱一个。” 容墨辰丢下手中瓷片,仿佛不认识苏焰焰般,盯着她说道:“一百文钱的花瓶,摇身一变成一百两,师妹,这何止是狮子大开口,你这心……可真够黑的呀!” 苏焰焰白了他一眼,“谁让她砸我的东西?不趁机狠狠宰一笔,怎么对得起齐家?再说了,那茶盏太子和晋王殿下都用过,太子和晋王殿下用过、看过的东西,那身价能一样吗?” “你这歪理都是和谁学的?”容墨辰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觉得这个师妹,愈发地可爱了? “还不都是跟着师兄你学的。”苏焰焰调皮的说道。 “你呀,就不怕齐家找你麻烦?”容墨辰看向他的目光,明显带着宠溺。 “怕什么?他们理亏在先,再说了,齐云霁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轻易反悔。”苏焰焰满不在乎地说道。 “也是,那齐家公子看起来倒不像个出尔反尔之人。”容墨辰若有所思。 “哼,管他呢,先把这屋子收拾好再说。收拾完一起去摘星楼吃水席,反正这银子,足够吃一年的水席了。”苏焰焰继续整理药材。 翊坤宫。 几位衣袂飘飘,身姿曼妙的歌姬,正在演奏最时兴的《飞天曲》。 当中那位女子,身着敦煌飞天装束,手中抱着琵琶,纤手轻捻,弦音如珠落玉盘。 皇后端坐在紫檀圈椅中,闭目聆听,仿佛沉浸在这天籁之音,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 坐在下首的子淳真人,却无心欣赏这曼妙的歌舞,他双眉紧蹙,忧心如焚。 “娘娘,皇上封她为县主不说,还送了进出宫的令牌,准许她随时进宫。也不知道那个苏焰焰,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如此信任,咱们不能再手软了。” 皇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沉思:“本宫也未曾料到,这苏焰焰竟有如此能耐,只面圣一次,就取得了陛下的信任。” 子淳真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光,“娘娘,依微臣之见,此人不能留!” 皇后轻轻抿了口茶,神色平静:“不急,且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子淳真人忧心忡忡:“只怕等她有所行动时,为时已晚了。” 皇后冷哼一声:“在这宫中,还轮不到她兴风作浪。” 子淳真人起身,跪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微臣倒是有一计,可以一举两得的,既能除掉她,又能除掉晴芳殿那位碍眼的。” ------------ 第20章大凶之兆 皇后手一挥,乐声戛然而止,那些歌姬们立刻敛眉颔首,后退着离去,快走到门口时,才转身鱼贯着退下。 皇后微微坐直身子,目光落在子淳真人身上,饶有兴致地问道:“哦?说来听听。” 子淳真人凑近皇后,压低声音道:“娘娘,我们可以……” 皇后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此计甚妙,若能成功,倒是省了本宫不少心思。只是……忍冬若是知道了,怕会不依不饶。” 子淳真人谄媚道:“娘娘,且不论忍冬早已闭世,就算她真的找来了,死无对证又能如何?” 皇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此事需得滴水不漏,万不可露出半分破绽。” 子淳真人连连点头:“娘娘放心,微臣哪怕豁出自己,也绝不会牵连到娘娘。” 青榆并不算是九离堂的下人,可以说算是掌事的。 当年,蓟州大疫,许多人家整户整户的死绝,空青带着诸弟子赶往蓟州,也在那次大疫中救下了失去家人的青榆。 空青的弟子都是男子,带着她诸多不便,便辗转将她托付给师妹忍冬。 因没有玄学天赋,忍冬只是教她识文断字,不多时苏焰焰下山,青榆便让她以仆人的身份追随。 是以,青榆看似是个丫鬟,却也掌管着前后院十多个仆人和大小事宜。 这些年,苏焰焰跟着师父,洗衣做饭、劈柴担水、采药画符,已经习惯了亲力亲为。 主仆齐动手,不过两个时辰,就把一片狼藉的九离堂收拾得井井有条。 苏焰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总算收拾好了,走,一起去摘星楼吃水席。” 众人高兴不已,纷纷回房准备,苏焰焰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劲装。 摘星楼不仅是莒城最好的酒楼,且地处清幽的酉西巷附近,九离堂的马车驶入摘星楼越一炷香的时间,酉西巷苏家后门,来了两位穿着夜行衣的女子。 暗号般三长一短的敲门声过后,管家赵大量将门口打开一道缝隙,看到来人立刻惊喜的把门打开,“三小姐快进来,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有劳赵伯了。”苏焰焰压低声音,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赵大量接过荷包,如入无人之境般,很快将她们送到二夫人住的厢房里。 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将本就不大的屋子,照得愈发的逼仄。 孀居多年的朱灵慧,坐在等下缝补衣衫,顺便看儿子苏无衍拿着竹笔在沙盘上写字。 门“吱呀”一声打开,扰了屋子里的清净。 听到动静,十二岁的苏无衍,抬头朝着门口看去,看到苏焰焰出现在门口,他惊喜地跳了起来:“姐姐……” 朱灵慧放下手中的衣物,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娘!”苏焰焰快步走进屋,松开母亲的手指,“娘,几日未见,你们可好?” “好……好着呢。”朱灵慧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润泽的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冒险过来?” “娘,你们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过来,女儿实在不放心。” 苏焰焰握住弟弟的胳膊,“无衍,有没有想姐姐?” 苏无衍用力点头:“想,天天都想。” 青榆赶紧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取出冒着热气的饭菜,“小姐刚从摘星楼带回来的,两位快趁热吃吧。” “不愧是摘星楼,光是闻着这香味就醉了。”苏无衍闭上眼睛,夸张的吸了吸鼻子。 看着儿子这样子,朱灵慧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愧疚。“娘不饿,你跟无衍吃吧。” “我吃了才来。”苏焰焰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娘,这些天让您受苦了。” 朱灵慧摇摇头:“只要你们姐弟平安,为娘受些苦不算什么。” 苏焰焰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娘,您别担心,很快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朱灵慧拉着她的手:“焰焰,你可别做冒险的事。” 苏焰焰安抚道:“娘,您放心,女儿心中有数。” 一家人说了会儿贴心话,苏焰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母亲:“娘,这是女给您和弟弟带的一些吃的和用的。” 朱灵慧接过布包,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苏焰焰安慰了母亲一番,又叮嘱弟弟要好好练字,这才起身告辞。 “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娘,您这几日怕是还得装傻,万不可露出什么破绽。” 苏焰焰依依不舍地说道,“上次的丸药吃完了么?” “放心吧,娘心里有数,这些年都忍了,又岂会在乎这几日。那些丸药已经吃完了,睡眠什么的,确实比先前好了。” 朱灵慧满是赞赏的看着女儿,“茉儿不愧是神医,吃了那些药,娘的身子已然大好。” …… 苏焰焰带着青榆,在赵大量的掩护下,悄悄离开了苏家。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一个黑影看在眼里。 翌日早饭过后,苏焰焰正在后院打松鹤拳,青榆匆匆开报,说是晋王殿下来了,打算接他进宫给皇上请脉。 看着青榆那春心荡漾的样子,苏焰焰忍不住揶揄道:“青榆,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青榆的脸颊瞬间红透,嗔怪道:“小姐,您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晋王殿下气质非凡,且殿下文武双全,我相信是个女子,都会喜欢吧。” “是个女子都喜欢?”苏焰焰笑着摇摇头:“起码本小姐不喜欢,算了,不逗你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今日的公孙稷,身着玄色锦袍,他面容刚毅,鼻梁挺直,薄唇紧抿,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冷傲。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盯着一块淡黄色的碎瓷片看着。 明明昨天就已经打扫干净了,怎么还会有漏掉的碎片? 苏焰焰走过去问道:“敢问王爷这是从哪儿找到的。” 公孙钰盯着眼前的桌子,“从这个下面发现的。” 桌子、破碎的黄色瓷片! 苏焰焰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好是泽地萃卦?草下卒,大凶之兆啊!” ------------ 第21章分明是讹人 “听说九离堂昨日被砸?” 见她神情凝重的盯着瓷片,公孙稷忍不住问道:“不知这碎瓷片有何玄机?” “多谢殿下的关心,确实被齐家二小姐给砸了,不过不碍事,昨晚就收拾好了。” 苏焰焰走到他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才接过他手中的瓷片。 “这小小的碎片,在旁人看来或许并无玄机,可在我看来,却处处是玄机。” 公孙稷看着她,饶有兴致的问道:“县主不妨说来一听。” 苏焰焰将这块比指甲盖稍大的瓷器,丢到了旁边的废纸筐里,这才沉声说着。 “这屋子明明来回扫了几遍,却还能漏下这么一块瓷片,说明这是天意啊。” “天意?” 公孙稷不解道,“为何是本王发现的?难不成这天意和本王有关?” “或许还真是,今早我和青榆坐在这里,罗列要采买的药材清单,都没有看到瓷片。” 苏焰焰道:“兑为缺为损毁,这小小的瓷片不正好应了兑卦的象?殿下方才问九离堂被砸一事,兑卦很应象,代表九离堂被打杂,被损毁。若问是何人所为?兑的象数为二,为少女,这个少女不正好对应上了齐家的二小姐。” 这样解释,未免有些事后诸葛。 公孙稷笑着问道:“你方才说,这个卦和我有关?敢问该如何解释?” “这个瓷片是在桌子下发现的,桌子为方物为坤卦,因此可以取卦为泽地萃。坤卦又为母亲,可以理解为殿下此番,是为母亲的事而来。” 公孙稷微微颔首,“不错,本王正是来接你进宫,为母亲针灸。” “泽地萃,萃卦有聚集的象,只怕此番人不会少。”苏焰焰道。 先前还觉得她事后诸葛,或许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灵验,听得这话,公孙稷佩服得五体投地。 “县主果然料事如神,得知你今日要进宫,替我母妃扎针,不少娘娘早早赶往了晴芳殿,也希望你能给她们也看看。” 苏焰焰一愣,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 怪不得方才见到那瓷片,会觉得是大凶之兆。 难不成那些嫔妃中,藏着不怀好意之人? “怎么觉得此行凶多吉少?殿下,我可以不去吗?”苏焰焰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样子,公孙稷有点想笑。 “堂堂凤栖县主,有父皇和苍梧山撑腰,难道还会怕后宫嫔妃不成?” 公孙稷挑眉道,“再说一片瓷器而已,县主就这么自信,真的会发生不测之事?” 苏焰焰撇撇嘴:“殿下此言差矣,我们学易之人,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卦象,所谓的起卦预测,不过是趋吉避凶罢了。今天的卦象这般明显,显然是在提醒我不要大意。且这后宫之事向来复杂,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娘娘,我可应付不了。” 闻言,公孙稷认真起来:“难道县主先前也是这样?遇到不吉利的卦象,就不出门不见人了?县主放心,有本王在,定会护你周全。” “那倒没有,卦象一出避无可避,先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小心提防,但后来复盘确实有应象,只不过事大事小的问题。”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走吧,马车已经备下了。” 说实话,公孙稷根本不相信这些,自从子淳真人进宫蛊惑父皇后,他就更讨厌这些迷信鬼神的江湖术士。 他认可苏焰焰的医术,但并不代表也认可她的道术。 苏焰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便随您走一趟。“” 刚走到门口,就见容墨辰提着一包糕点回来。 给晋王殿下请过安,他便将糕点递给了苏焰焰。 “焰焰,上次听你说虞记的桂花糕好吃,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要不拿着路上趁热吃?” 苏焰焰哪有什么心思吃糕点,“多谢师兄的好意,这糕点还是放着回来再吃吧。方才得了泽地萃卦,总觉得此番进宫,不会太顺利。” “泽地萃?” 容墨辰掐指一算,“确实不太顺利,不过最终会化险为夷。” “好,等我回来吃桂花糕。”苏焰焰笑着告辞。 原本还担心,和晋王殿下乘坐一辆马车会尴尬,走到外面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公孙稷其人看似冷酷,此番却贴心的准备了两辆马车。 坐在豪华而舒适的马车里,苏焰焰便开始盘算起那个卦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有师兄的桂花糕,他先前从未给自己买过东西,今天为何会破天荒的,买什么桂花糕? 今日,齐夫人秦氏带着女儿齐云舒,和庶女齐云梦也进了宫。 齐夫和皇后,是一个族谱上的堂姊妹。自太子妃去世后,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皇后一心想寻一位贤良淑德,家中又得势的女子为太子妃。 名声在外的齐家大小姐无疑是最佳人选,齐夫人亦有此意,怎奈齐云舒本人和父兄,并不满意这桩婚事。 也因此,齐夫人每次进宫,必然带着齐云舒,希望她和皇后多处处。 至于这位庶女……今日正是为了她砸九离堂的事而来。 齐夫人本就不喜欢苏焰焰,自齐云霁从九离堂回来,嚷嚷着要娶苏焰焰进门,齐夫人就大发雷霆,说是早晚要砸了九离堂。 而这位二小姐,为了讨好主母,自告奋勇的,说是自己这就带人去砸九离堂。 齐氏正在气头上,自然是支持的。 可看到儿子拿回来的账单时,她顿时傻眼了,一万多两银子?她苏焰焰这分明是讹人! 本不想理会,可齐云霁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已经应下,不能失信于人,无论多少银子都会赔。 管家算了一下,合共是一万三千多两…… 听到这个数字,齐修德也傻眼了,上次父亲去世,刚花了一笔钱,如今账上的现银已经不多了。 本以为是姑娘家的小打小闹,没想到要赔上这么大一笔银子,若真的送过去,阖府上下数百口人,还要不要过日子? 在齐夫人看来,别说没这么多闲钱,就算有,她宁可捐到庙里,也绝不会便宜那样的扫把星。 ------------ 第22章 如履薄冰 晴芳殿内,一众嫔妃正坐在一起议论着。 “听说这苏焰焰医术高明,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想让她帮我看下月信问题。” “自从生了十公主,我这脸上的斑是愈发明显,太医院的方子吃了不顶用,不知她可有办法?” “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还没入冬就已经害冷了,我得找她好生调理。” …… 公孙稷带着苏焰焰走进殿内,一番行礼问候后,才分主次而坐。 陈贵妃坐在上首,微笑的看着她,“苏县主不必多礼,听闻你医术精湛,今日可要好好给诸位娘娘瞧瞧。” 苏焰焰应声道:“娘娘放心,民女定当尽力。” 众目睽睽下,给杨淑妃用完针,苏焰焰就开始为她们把脉。 却发现,她们夸大其词的把问题说得很严重,看脉象根本不用吃药,却非得让开方。 苏焰焰心想着,莫非她们想借这药方生事? 就在这时,一位嫔妃突然说道:“苏县主,听闻你会占卜之术,不知能否为我算上一卦?” 苏焰焰心中一紧,这一会儿开方一会儿算卦,怎么觉得处处是坑? 她勉强笑道:“抱歉,民女今日来给淑妃娘娘治病,占卜之事,还望娘娘另寻高人。” 那嫔妃却不依不饶:“怎么?苏县主是看不起本宫?” 苏焰焰正不知如何应对,公孙稷开口道:“县主是奉父皇之命,前来为母妃诊治,占卜之事,稍后再说。” 得知是奉父皇之命,那嫔妃这才悻悻作罢。 苏焰焰感激地看了公孙稷一眼,这才继续写着药方。 想到方才那个泽地萃卦,苏焰焰留了个心眼,让公孙稷找了识文断字的宫女,照着药方誊写一遍,再把自己的那张,留着做存根。 陈贵妃对此很是不满,“太医院开药方,从来都是只要一份就成,县主这是信不过大家?” 苏焰焰解释道:“娘娘言重了,并非焰焰信不过,实在是诸位娘娘身子金贵,容不得半点差池,再者牵涉到太医院,还是小心为妙。” 公孙稷哪里不明白他们的担忧,赶紧帮衬着说道:“县主也是为诸位考虑,不过多张纸的事,娘娘要是不放心,本王帮忙誊写。” 杨淑妃也很赞同,“看病用药绝非小事,若是在晴芳殿出事了,臣妾担待不起,县主做事这样心细,反倒让人安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贵妃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嫔妃,就在苏焰焰准备离开时,皇后却派嬷嬷传话,说是要见她。 方才那场“战役”已是如履薄冰,苏焰焰暗暗叫苦,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公孙稷本想陪她去,却被掌事嬷嬷劝退,说是有女眷,殿下不便过去。 女眷? 苏焰焰想着,会是谁呢? 掌事嬷嬷将她带至厅内,却见齐夫人和齐家两位年长的小姐都在。秦如意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明显透着一股寒意。 给皇后行过礼,和齐家人虚与委蛇的行了礼,苏焰焰正准备落座,却听齐云梦哭哭啼啼的说道:“娘娘,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苏焰焰这才发现,皇后娘娘手里拿着一份清单。 “苏小姐,这份清单你可识得?”皇后将那纸张递给她。 苏焰焰接过来一看,原是青榆昨日写的那份。 “识得,正是九离堂交给齐家的。” 苏焰焰看了一眼,疑惑的说道:“敢问娘娘,这清单可有问题?” 皇后娘娘朝着秦如意看去,“这是你齐家的事,还是你来说。” 齐如意起身道:“娘娘,府里人去过九离堂几次,说是里面的装扮很一般,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清单上面的东西都有?”皇后朝着齐云梦看去。 齐云梦哭哭啼啼的说道:“当时大家一边砸,她一边喊人记账,东西应该没问题。” “妾身看过清单,就算东西没问题,可这价格太离谱,分明是讹人!什么样的花瓶值一百两?她怎么不去抢钱!” 齐夫人越说越气愤,“娘娘,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什么县主……” “这是皇上的旨意,轮不到你我置喙!” 不等她说完,皇后就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面对母女二人声泪俱下的指控,苏焰焰从容不迫的说道:“那是贵府下人眼拙,不懂得欣赏,九离堂崇尚返璞归真。是以,屋子里的装扮,看似寡淡简朴,实际上却是价值不菲。不说别的,就说那支花瓶,是前朝官窑御制,市面上价格一百两到一千两不等,我收齐家一百两,已经是良心价了。” 她看了一眼清单,然后递给齐夫人,道:“夫人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咱们正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清楚,省的觉得我在讹人。” 秦如意原本有一肚子的话,听她这么一说,竟是哑口无言,“那花瓶你说是前朝官窑御制,便是官窑御制?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 苏焰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不巧的是,那些废物都被街道司收走了,齐夫人若想找证据,大可去街道司找找。” 竟然让她去那肮脏的地方! 齐夫人气得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娘娘,您听听她这话,敢情我齐家成了冤大头,岂不是她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娘,还是算了,不要再生气了。” 一直没发话的齐云舒,起身劝慰道:“说来说去还是云梦太冲动,县主原本就对咱齐家不满,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岂会轻易罢休,咱们还是认栽吧。” 呵呵,好一朵白莲花,苏焰焰一想到之前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齐夫人叹了口气,“这一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须得好生查一查。” 苏焰焰玩味儿的笑着,“齐夫人这意思……是想经由官府,好生查办?” 话音刚落,就见掌事嬷嬷急匆匆的跑来,“娘娘,娘娘,不好了,淑妃娘娘方才突然口吐白沫的晕厥过去,张太医看过后,说是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中毒!” 皇后脸色大变,“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后宫里使用这些下作手段!” 嬷嬷忌惮地看着苏焰焰,吞吞吐吐的说道:“听说,是扎针又吃了县主开的药,就……就这样了。” ------------ 第23章 锅从天上来 皇后目光凌厉的盯着苏焰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祖师爷不骗人,今日犯小人,就不宜进宫,趟这趟浑水啊! 苏焰焰心中一惊,赶忙跪下说道:“皇后娘娘明鉴,焰焰绝无加害淑妃娘娘之心。药方都是依着脉象所开,绝无半点差错。” 齐夫人趁机说道:“这苏焰焰才学了几年医?就敢胡乱给淑妃娘娘开药,若是出了人命,该如何是好?还请娘娘明查。” 苏焰焰怒视着秦如意,“焰焰学医的时间确实不长,可从未胡乱开过药方,事情未弄清楚之前,还望夫人不要血口喷人!” 皇后沉思片刻,说道:“先将县主关押起来,待事情查明再做定夺。”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苏焰焰赶紧喊道:“娘娘,焰焰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等本宫查清楚再说!” “焰焰或许能解决淑妃娘娘的问题,还请皇后娘娘开恩,让我过去看看吧!”苏焰焰叩首道。 “后宫之事,县主不必插手。” 皇后一个眼神,两名侍卫就过来,将她羁押着带离。 杨淑妃怎会口吐白沫呢? 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偏偏皇后不听她解释,苏焰焰心有不甘,却又无力反驳,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羁押至一处阴冷的柴房里。 苏焰焰一到晴芳殿,就给杨淑妃扎针,等针扎完,厨房里的药也熬好了,她是当着众人的面喝的药。 喝完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苏焰焰就去了翊坤宫。 已经请脉开完药方,有几位娘娘起身告辞了,陈贵妃等余下几位,依旧在此品茶叙话。 谁知说着说着,杨淑妃突然开始抽搐,紧接着口吐白沫…… “母妃,母妃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母亲晕厥过去,公孙稷吓坏了,赶紧让人去找苏焰焰。 “殿下莫要惊慌,还是找太医比较稳妥。” 陈贵妃满是担忧的说道:“没准……是县主的药出了问题。” 公孙稷顿了顿,“顺道把太医也叫来。” 张太医很快赶来,却迟迟不见苏焰焰的身影。 公孙稷正自焦灼,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禀报:“回殿下,县主被皇后娘娘下令关押起来了。” 公孙稷眉头紧皱:“为何?”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说是怀疑苏县主开的药有问题。” 公孙稷怒声道:“简直荒唐,快带她来见母妃!” “这……” 小太监躬身道:“皇后娘娘说,没有她的命令,不得随意放人,殿下还是等淑妃娘娘醒了再说。” 陈贵妃在一旁劝道:“殿下息怒,先等张太医诊治的结果吧。” 一番查看后,张太医起身拱手道:“回殿下,娘娘这症状像是中毒,且这种毒极为罕见,若不乘早解毒,娘娘恐有性命之忧。” 公孙稷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怎么会中毒?赶紧想法子解毒啊!”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臣医术不精,恐怕得找太医院同仁一起会诊。” 陈贵妃赶紧吩咐身边的嬷嬷,“去找皇后娘娘,顺便去太医院,把太医们都叫过来。” 看着母妃昏迷不醒的样子,公孙稷突然想到早上的碎瓷片,他深知苏焰焰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定是如她所言,有小人陷害。 他正要起身,去找苏焰焰,张太医却提醒道:“殿下,娘娘中的毒极为罕见,眼下正是生死攸关之际,殿下这时离开,难保会发生不测……” “生死攸关?” 公孙稷完全没料到,这毒竟然如此凶险。 “不错,若能挺过今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张太医道:“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他们会诊。” “赶紧通报父皇!”公孙稷几乎是吼着说道。 母妃的药已经吃了几天了,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今日会中毒? 公孙稷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且他隐隐觉得,苏焰焰一定可以解这毒。 想到这里,他不顾众人的阻拦,撇下昏迷不醒的母妃,直接去找苏焰焰。 萧瑟的秋风,在这四处透风的柴房里穿梭,苏焰焰正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思考那个卦象。 “泽地萃,坤为地为母,为皇后为众人。兑为泽为巫,为嫔妃为小人,难不成这竟是精心策划的……” 公孙稷走到她面前,沉声道:“抱歉,还是连累了你,本王相信你是清白的。” 苏焰焰赶紧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多谢殿下信任,淑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如何?” 公孙稷斜飞入鬓的剑眉蹙起,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哀伤,他叹了口气道:“情况不妙,张太医说母妃中的毒极为罕见,若不及时解毒,恐有性命之忧。他甚至担心挺不过今晚,不知县主可会解毒?” 好狠的心! 为了陷害我,竟然枉顾人命的做出这等事来! 苏焰焰明澈如星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一抹厉光,既然你无情,也休怪我无意! 她柳眉微蹙,:“殿下,可否将淑妃娘娘的症状详细说一说?” 公孙稷连忙描述了一番,苏焰焰边听边思索着。 听他说完,苏焰焰压低声音说道:“情况确实不太妙,此事耽搁不得,殿下,快带我去见娘娘吧!” 公孙稷面露难色:“我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周折才进来,带你出去须得经过皇后娘娘同意。” 苏焰焰急切道:“人命关天,这是你母妃,殿下莫要再犹豫。” 公孙稷一咬牙:“好,跟我来。” 公孙稷佯装出门,打晕了门口的护卫,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了杨淑妃的寝宫。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皇上和太医院一众太医也赶了过来,大家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皇上,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苏焰焰虽是忍冬的徒弟,心肠却这般歹毒,着实可恶。刚讹了齐家一万多两银子,这会儿又对淑妃下手,也不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皇上以后还是少召她进宫吧。”皇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陈贵妃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听说她会巫术,曾对齐家下血咒,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的,对淑妃娘娘动手。也不知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皇后娘娘说的不错,这样危险的人,皇上还是远离为妙。” ------------ 第24章 牢狱之灾 苏焰焰赶紧跪在皇上面前说道:“皇上,焰焰是冤枉的,淑妃娘娘待我恩重如山,焰焰怎么可能会下毒陷害?且众目睽睽下用毒,这不是找死吗?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面色阴沉,并未表态。 反倒是陈贵妃,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证据确凿,竟敢狡辩!” 苏焰焰愣怔片刻,旋即问道:“敢问娘娘说的证据是什么?” “你来说!”陈贵妃朝着张太医看去。 张太医立刻抱拳躬身道:“经由太医院同仁会诊,淑妃娘娘中的正是弹指醉,听说这毒是远志毒师研制出来的,远志出自苍梧山。” 公孙稷立刻抱拳道:“父皇,儿臣敢担保,这毒绝对不是县主下的,就算县主真想置母妃于死地,也绝不会用苍梧山的毒。”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这可是你母妃,你怎会如此相信她?”皇上狐疑地朝着儿子看去。 “县主未进宫前,就已经算到会出事,说是为了趋吉避凶不想进宫,是儿臣再三要求……” 公孙稷言简意赅的,把先前的事叙述了一遍,这才说道:“县主方才在晴芳殿如履薄冰,儿臣不信她会下毒故意惹祸上身。” “哦?想不到县主早已算出来,那可算出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为?”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苏焰焰叩首道,“回皇上,卦象确有显示,在找到证据之前,恕焰焰不敢妄言。” “县主起来说话。” 皇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杨淑妃问道:“这弹指醉可有解药?” 苏焰焰正准备起身,却听张太医说道:“此毒解药配制极为复杂,据说翻遍整个京城,都未必能凑齐药材。” 公孙稷大惊失色,“这般说来,母妃岂不是凶多吉少?” “臣等已施针封住了淑妃娘娘的血脉,虽能压制毒素的蔓延,但还是得尽快找到毒药。”太医抱拳道。 公孙稷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旋即朝着苏焰焰看去,“请问县主可有解药?” 苏焰焰怔了怔,沉声说道:“或许我师兄有办法,师兄师承空青师伯,不仅擅长炼丹制药,解毒更是一绝。” 空青专研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坊间传闻,他炼制的丹药甚至比师父玄成子还好,甚至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 听到“空青”二字,皇上浑浊的眸子精光乍现,就如溺水的人遇到了救星一般。 “速传此人进宫!” 苏焰焰赶忙说道:“皇上,师兄这些年跟着师伯浪迹天涯,闲散惯了。焰焰先前就想把他举荐给您,他说自己口无遮拦惯了,怕冲撞了圣上,脑袋不够砍。” 皇上被她这话逗乐,“这人似乎挺有意思的,朕更好奇了,赶紧把他请来,给淑妃解毒吧。” 淑妃的情况刻不容缓,苏焰焰见皇上心意已决,只好领命而去。 苏焰焰刚转身,就听陈贵妃说道:“皇上,杨淑妃是吃了她的药才中毒的,不能让她就此离去。” 皇上眉头一皱,“那依爱妃之见,应当如何?” 陈贵妃眼神阴狠,“应当将她暂且收押,以防她趁机逃走。” “皇上,焰焰一心只想救淑妃娘娘,绝无逃跑之心!”苏焰焰道:“皇上若不放心,也可另派他人。” 公孙稷略一思忖,道,“父皇,县主医术精湛,有她在这儿守着,儿臣更放心。儿臣和容公子见过几面,不如由儿臣去请。” 皇上微微颔首,“也好,速去速回。” 公孙稷领命,匆匆离开皇宫。 苏焰焰则心急如焚地,守在淑妃床前,陈贵妃在一旁冷眼看着,时不时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 “别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这毒分明就是你下的。”陈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 苏焰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贵妃娘娘,莫要血口喷人,还是等真相大白再说吧。” 用毒药祸乱宫闱本就是大忌,皇上一来就派人去查了。 那些侍卫和太监,看似在查,可苏焰焰总觉得不尽心。 还有那个陈贵妃,听说她去翊坤宫后,还待在晴芳殿未走。明明和她无冤无仇,却处处针对自己,难不成…… 苏焰焰正自盘算,却见一名太监匆匆跑来,将一个小瓷瓶呈给皇上,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皇上的脸色瞬间大变。 “来人!把苏焰焰押下去!”皇上怒喝道。 苏焰焰大惊,“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接过太监手里的小瓷瓶,朝着他晃了晃,“你可识得此物?” 苏焰焰盯着瓷瓶看了看,随即摇头道:“并不识得,请问这是……” “从你药箱里找到的,还敢不承认!”皇上大发雷霆,“亏得朕如此相信你!” 苏焰焰一愣,这瓶子她压根就没见过。 药箱原本是随身携带的,在翊坤宫赐坐后,她像往常一样,将药箱取下放到了旁边的小几,后来莫名其妙的被关押,药箱也没带上。 看样子,他们是在自己的药箱里做了手脚! 苏焰焰赶紧喊道:“皇上,冤枉啊,那药箱落在了翊坤宫,这瓶子一定是被人别有用心塞进去的。” 陈贵妃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还敢狡辩!” 苏焰焰被侍卫强行带走,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苏焰焰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心想着那个卦果然很凶啊,要是知道有牢狱之灾,她说什么也不来! 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真相,洗清自己的冤屈。 容墨辰这会儿心神不宁,师妹今日进宫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已经快午时了,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正自担心,却见晋王公孙稷带着人进来,得知淑妃娘娘中毒,师妹被困宫中,容墨辰二话不说,直接带着药箱上了马车。 哪知在回宫的路上,马车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拦截。 公孙稷此番,本就没带多少侍卫,那些黑衣人又一个个身手不凡,两对人马很快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公孙稷心中焦急,吩咐侍卫们尽力突围,先护送容公子进宫,省得耽误了救母妃的时间。 ------------ 第25章 当街截杀 “快,先护送容公子进宫!” 公孙稷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他们敢截杀父皇要找的人!” “晋王殿下的身手不错嘛,要走一起走!” 一直坐在马车上看热闹的容墨辰,纵身一跃跳下马车,身手敏捷的与黑衣人周旋起来。 公孙稷一愣,没想到他的功夫竟然不比自己差。 两人联手,很快摆脱黑衣人的纠缠,要看就要占上风,巡城司捕快突然带着大队人马赶来。 来不及追究,公孙稷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宫。刚回到宫里,就听说苏焰焰被押入了大牢。 见到皇上,行过礼后,容墨辰便抱拳,迫不及待的问道:“敢问皇上,我师妹究竟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要押进大牢?” “你就是空青的弟子?听说你会炼丹制药?”皇上明显对他更好奇,“有人在她的药箱里,发现了弹指醉的毒药。” 容墨辰再次行礼,“回皇上,空青确实是草民的师父,草民虽然会点丹道,但和师父比起来,还差很远。忍冬师姑和师妹从不涉毒,师妹的药箱里根本不可能会有毒药,这其中必有误会,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还望皇上明查!” “是啊,父皇,儿臣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截杀,要不是巡城司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稷抱拳,继续说道:“父皇,儿臣觉得那些人是想阻止容公子进宫,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思?难不成真的只是冲着母妃而来?” “简直是胆大包天!”皇上厉声道:“可派人去查了?” “巡城司的已经在查了。” 皇上松了口气,这才朝着容墨辰看去,“既然有的解药,赶紧去给淑妃娘娘用上。” “恕草民难以从命!” 容墨辰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说道:“师妹身陷囹圄,我这做师兄的不能坐视不管。若不能看到焰焰师妹平安归来,草民宁可掉脑袋,也绝不会为淑妃娘娘解毒。还请皇上明察,还师妹一个清白。” 还是第一次被人要挟! 皇上不怒反笑,“你果然像苏焰焰说的,口无遮拦,一身反骨!就你……还敢要挟朕,信不信朕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草民相信,但皇上爱民如子,不会这般滥杀无辜。”容墨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放肆!”皇上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耍嘴皮子。 公孙稷再次上前说道:“父皇息怒,容公子也是担心苏小姐,一时情急才口出狂言。母妃的情况危急,眼下只能求助于他,还望父皇网开一面,先放了县主。” 皇上沉默片刻,才说道:“好,朕先放了她,若苏焰焰是被冤枉的,朕自会还她清白。” 听到皇上放人的命令,容墨辰才说道:“谢皇上,草民这就去为淑妃娘娘解毒。” 容墨辰随皇上和公孙稷,来到淑妃娘娘的寝宫,只见淑妃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 容墨辰不敢怠慢,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让人用温水融化后,慢慢喂给淑妃服下。 不过片刻功夫,淑妃的脸色便恢复了红润,气息似乎也平稳了许多。 容墨辰道:“弹指散不是一般的毒药,半个时辰内,贵妃定然醒来。” 皇上见状,不禁松了口气,转身对容墨辰说道:“你的丹药果然有效,朕会记住你的功劳。” 容墨辰却并未因此感到高兴,他心中挂念着苏焰焰的安危。 “皇上,草民已经履行了承诺,给淑妃娘娘服下了解药,还望皇上能尽快查明真相,还我师妹清白。” 皇上点了点头,对公孙稷说道:“稷儿,你立刻带人去查,一定要找到幕后真凶。” 公孙稷领命而去,略显憔悴的苏焰焰,也被人押了回来。 看到师兄的那一刻,苏焰焰便明白了,肯定是师兄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自己才能这么快被放了出来。 若非师兄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自己恐怕还在牢中受苦。苏焰焰走到容墨辰面前,诚恳地说道:“师兄,今日谢谢你了。” 容墨辰眉眼带笑的看着她“师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同门师兄,怎能见你受委屈?再说这事也有晋王殿下一份功劳。” 皇上看着这一幕,心中对这两人的师兄妹情感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转向苏焰焰,沉声说道:“苏焰焰,你虽然被释放,但此事尚未了结,你们须得协助稷儿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苏焰焰点头应道:“皇上放心,焰焰一定会竭尽全力,还自己一个清白。” 皇上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看着容墨辰说道:“丹房里正好缺一个炼药的,你且留下来填补,没有朕的容许,不许离宫!” 容墨辰如遭雷击般定住,“皇上,草民不回去,九离堂该怎么办?” 皇上冷哼一声,“那九离堂就不要惦记了,丹药若是练得好,朕不会亏待你!” “草民领命!” 容墨辰抱拳,不情不愿的应下。 皇上一离开,他们就开始议论起来。 “师兄,方才在牢房里,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我觉得这事,一定有幕后黑手。” “你说的不错,我们方才遇到了黑衣人的截杀。”公孙稷看着苏焰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方才的事,多谢晋王殿下了。” 苏焰焰正要行礼,却被公孙稷阻止了,“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连累县主了。若非替母妃治病,县主也不至于身陷囹圄。” 他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要想彻底查清楚,绝非易事。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仅为了母妃,也为了苏焰焰和容墨辰。 “殿下言重了,您说来的路上遇到了截杀,那么此人定然不想让师兄进宫。” 想到每次进宫,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苏焰焰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殿下觉得这人是谁?” 容墨辰也说道:“我和师妹都来自苍梧山,此人费尽心机的下毒,无非就是想栽赃给师妹,好借机除掉她。” “难不成会是他?”公孙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光。 ------------ 第26炼丹房冲突 容墨辰却装傻充愣的问道:“不知晋王殿下说的这人是谁?” “国师子淳真人!” 似乎是恨极了他,公孙稷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这就奇怪了!” 容墨辰疑惑道:“师妹,你得罪他了?” “从未见过,更不知他长什么样,又怎么会得罪他?” 苏焰焰很是无辜,“兑为说为巫,子淳真人倒是挺符合这个卦象。虽说没接触过,不过我回京城后,听到了不少关于子淳真人的流言,私以为殿下的猜测没问题。” 说罢,苏焰焰朝着公孙稷看去,“这只是焰焰的揣测,没有证据的事,殿下莫要在意。” 公孙稷微微颔首,“虽是猜测,却也不无道理,我这就去找证据。” “秋季兑金当令,又有坤土生助,只怕……” 苏焰焰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她先前不想进宫,就是想着这个小人太强,怕是很难缠。 “县主但说无妨。”公孙稷道。 容墨辰替她说道:“就怕证据确凿,也拿他没有办法。” “天理昭昭,本王不信证据确凿,还能拿他没办法。” 公孙稷沉声道,“皇上让我们彻查此事,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苏县主,恐怕还要劳烦你,继续守着母妃,容公子随我去找证据。” “殿下言重了,此事因我而起,照顾娘娘是分内之事。” 苏焰焰冲着他淡淡一笑,“还要麻烦殿下,将我的药箱寻回来,顺便再查查到底是谁动了药箱。” 母妃被投毒,半路上又遇到截杀,公孙稷的心情很不好。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个笑容,先前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县主放心,我这就让人去取药箱。”公孙稷说完这话,就带着容墨辰离开了。 还是第一次进宫,跟在公孙稷身后的容墨辰,那双眼睛一点也不安分。 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也就罢了,遇到宫女还好奇的盯着人家看,只羞得那些姑娘,慌忙低头匆匆离去。 当然,也有那胆大的,会狠狠的啐他一口,“呸,哪来的登徒子?也不害臊!”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他都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公孙稷很是无语,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越走人越少,容墨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殿下,我们这是去哪里?” “炼丹房。”公孙稷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惜字如金的说道。 “去见子淳?” 一想到今后要和他,呆在劳什子的炼丹房里,容墨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公孙稷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这冷冷的冰块脸,和在师妹面前的能说会道截然不同。 这晋王,还真会装啊! 容墨辰暗自腹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地跟着公孙稷继续往前走。 炼丹房外,两个道士打扮的童子守在门口。 公孙稷上前亮出腰牌,小道士慌忙行礼,打开了房门。 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容墨辰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只见穿着道袍的子淳真人,正盘腿坐在丹炉前,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咒语。 公孙稷拱手道:“国师,本王有事请教。” 子淳真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公孙稷一眼,又瞥了瞥容墨辰,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知晋王殿下所为何事?” 公孙稷开门见山地说道:“淑妃娘娘中毒一事,国师可曾听说?” 子淳真人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略有耳闻,殿下为此事而来?” “不错,敢问真人今日可去过后宫?”公孙稷问道。 “这炉丹药正是需要火候的时候,贫道今日尚未离开过炼丹房。”子淳真人这盘腿打坐的样子,活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公孙稷盯着他说道:“有人说,此事与国师有关。” 子淳真人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殿下莫要听信谗言,贫道一心为皇上炼丹祈福,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微妙的表情变化,还是被公孙稷捕捉到了,他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放心,本王会查明真相,若国师与此事无关,自然还国师清白。” 话音刚落,就见容墨辰眯着眼,用力吸着丹炉里飘出的气息,“辰砂放早了,可惜,可惜啊,这么好的药材,药力却减半……” “你是谁?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子淳真人脸色大变,不等他说完,就厉声打断他的话。 容墨辰笑嘻嘻地说道:“在下容墨辰,略懂些炼丹之术,见真人这炉丹药炼得失了水准,一时没忍住多嘴了,还望真人莫怪。” “你就是容墨辰?”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子淳真人上下打量着他,冷笑着说道:“哼,小小年纪,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这丹药的炼制岂是你能懂的?” 容墨辰也不恼,依旧笑着说:“真人莫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丹药若是献给皇上,恐怕......” “住口!”子淳真人怒喝道,“休要胡说八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公孙稷解释道:“国师息怒,他师从空青,最擅长炼制丹药,是父皇让他留下来,协助国师炼制丹药的。” 皇上竟然让他进炼丹房,协助自己炼制丹药! 子淳真人如遭五雷轰顶,一个苏焰焰就够棘手的,如今又来个容墨辰,难不成这两人故意来坏他的好事?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空青的高徒,失敬失敬!方才是贫道冲动了,还望容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容墨辰摆摆手:“真人言重了,我初来乍到,还望真人多多指点。” 子淳真人这才拿着佛尘起身,蹙眉说道:“容公子方才说,这丹药若是献给皇上恐怕……恐怕什么?” 容墨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人,这丹药若献给皇上,恐怕药效不佳,难以达到皇上所期望的效果。您想想,皇上对丹药之事何等重视?若是知道这丹药有瑕疵,会怎么想?” 子淳真人脸色一沉:“这丹药是我精心炼制的,怎么可能会有瑕疵?” 容墨辰不紧不慢地说道:“真人莫急,我只是就事论事。您看这辰砂放入的时机不对,导致药力无法充分发挥,若是能稍作调整,效果也许会更好。” ------------ 第27章 死无对证 子淳真人冷哼一声:“哼,你这黄口小儿,懂得什么?我炼丹多年,哪里用得着你来教!” 容墨辰很是不忿,但依旧笑着说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丹道之术博大精深,或许我们可以相互探讨,以求精益求精……” 就算师从空青又如何?一个黄口小儿,也想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子淳真人的心里,已然升起了熊熊烈火。 早知道不仅没能除掉苏焰焰,还招惹来这么一尊瘟神,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动手。 子淳真人沉默片刻,才沉声问道,“那你且说说,该如何调整?” 容墨辰走近丹炉,仔细观察了一番才说道:“依我之见,可在后续的炼制中,减少些许炉火,再加入黄连和熟地,以平衡药性。” 子淳真人眉头紧皱:“加入黄连?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法子。” 容墨辰说道:“真人不妨一试,说不定会有奇效。” 子淳真人沉思片刻,说道:“罢了,就依你所言,若此次丹药炼制不成,你可要担全部的责任!” 容墨辰自信地说道:“真人放心,若不成,我甘愿担责。”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在公孙稷耳边低语了几句。 公孙稷脸色一变,说道:“你们继续切磋,本王失陪了。” 容墨辰赶紧问道:“殿下这么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晴芳殿里的事。”公孙稷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晴芳殿里,苏焰焰正在仔细检查着药箱,看是否还有别的地方,被动了手脚,却见公孙稷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真的死了?” “死了!” 苏焰焰叹了口气,“这条线索算是断了,据说那名宫女,还不是皇后宫中的。” “好一个死无对证!”公孙稷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公孙稷派出去的人,原本已经查到了是谁将弹指醉放到药箱的,等人赶到的时候,却发现那名宫女跳水溺亡。 “竟敢这般草菅人命,那些人太心狠手辣!” 苏焰焰蹙眉说道:“这次没能达到他们的预谋,一定还会再次行动的。” 话音刚落,公孙稷的贴身侍卫走进来说道:“殿下,小的刚从巡城司回来,发现那些人竟是死士。被捕后他们全部咬毒自尽,几位仵作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线索。” 公孙稷脸色愈发地阴沉:“好狠的手段!看来这事他们筹谋已久!” 苏焰焰沉思片刻道:“殿下,此事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那宫女和这些死士如此决绝,定是受人指使,且背后之人定是能掌控他们生死。” 公孙稷点点头:“不错,正如你方才所说,虽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目标,可如今线索尽断,只怕证据确凿都拿他没办法!” “殿下别急!” 苏焰焰提醒着:“或许可以从弹指醉查起,弹指醉价格不菲,绝非普通宫女能拥有。” 今日之事,公孙稷已然对她刮目相待,听得这话,得对苏焰焰的好感,又徒增了几分。 “多谢县主指点,今日恐怕不能还你清白了。” 公孙稷有些沮丧,这后宫的水,果然太深,他好久没这般无能为力过。 “王爷,娘娘醒了。”话音刚落,杨淑妃的贴身丫鬟丁香,快步走到两位面前。 公孙稷慌忙起身,朝着母妃的寝宫跑去,苏焰焰亦提着药箱追了上去。 杨淑妃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 “稷儿,发生什么事了?”杨淑妃虚弱地问道。 公孙稷连忙说道:“母妃,您刚醒,莫要操心这些,只管安心的养病。” 杨淑妃轻轻摇头:“我已无大碍,你且说来听听。” 公孙稷无奈,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杨淑妃听后,微微皱蹙眉:“背后之人定不简单,稷儿,你可要当心啊。”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当心。”公孙稷抱拳道。 杨淑妃点点头,又朝着苏焰焰看去,“苏县主,这次多亏了你。” 苏焰焰赶忙行礼:“娘娘言重了,如果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或许还是我连累了娘娘……”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发现淑妃娘娘的身子,似乎恢复得不错,苏焰焰才起身告辞。 走之前,苏焰焰打算去见师兄一面,看他是否有交代。 方才在炼丹房里,和子淳真人过手后,容墨辰发现他果然如师父所料,是个极其狡猾且心思缜密之人。 饶是皇上后来传了口谕,说是为了方便炼制丹药,分别封他两为左右国师。 明明两人都是国师了,可这子淳真人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到师兄这万般无奈的样子,苏焰焰忍不住问道:“这才进宫,师兄为何这般愁眉苦脸?” 容墨辰皱了皱眉:“这子淳真人不好对付,我提出的炼丹法子,他表面应承,实际上却暗中使坏。” 苏焰焰沉吟道:“看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容墨辰点点头:“不错,看样子往后得更加小心。对了,淑妃娘娘那边怎么样?” 苏焰焰将淑妃的情况告知容墨辰,而后说道:“师兄,我该回去了,你在这要多加保重,有什么需要的么?要不要我派人送过来?” 听说她要回去,容墨辰哭丧着脸,如丧考妣,“实在不想待在皇宫,更不想炼制什么丹药,多想和你回九离堂……” 这满是算计的皇宫,确实没有什么好呆的,看他这样子,苏焰焰笑着安慰道:“师兄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使命,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既然计划提前了,何不从容一些?” 容墨辰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明显带着一抹幽怨,细看之下,那幽怨中,似乎还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炽烈,“也罢,只是以后不能和你天天相对。” “哈哈,反正我很无趣,宫里美人多,岂不正合你意?”苏焰焰佯装没看到他眼里的炽烈,和他言语中的欲说还休。 酉西巷的苏家,已经按照苏焰焰的要求,装扮一新了,得知晋王殿下亲自接苏焰焰进宫,一个个简直嫉妒得发狂。 ------------ 第28章 太夫人上门 苏家张灯结彩焕然一新,马车和烟花爆竹等物,也已备下,就等苏焰焰回来。 想到自己和润儿,亲自去九离堂,都未能把她接回来,不仅如此,苏焰焰还变本加厉的,提出过分的要求。 而这几日,苏焰焰和她师兄频繁进宫,常善珍生怕她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决定把太夫人搬出来。 “母亲,上次我和润儿豁出颜面,苦口婆心都未能接她回来。如今她的要求已然达到,未免再生事端,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吧?”常善珍笑着央求道。 随着苏焰焰的声名鹊起,苏家的那些事,已然被人扒了个底朝天。 偶尔出去一趟,总是被人指指点点,老夫人这两天都不敢出门。 听得这话,她蜡黄的脸颊顿时拉得老长:“这些天大家怎么议论的,你们比我清楚,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可丢不起这人!要接你们去接,我可不想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常善珍突然有些懊恼。 上次从九离堂回来,就不该在老太太面前吐槽,说那苏焰焰如何嚣张跋扈,如何目中无人地,把她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会儿太过生气,她故意夸大其词,哪知道老夫人当了真,好说歹说都不肯去。 常善珍无奈地说道:“母亲,我们自己去接,万一那苏焰焰又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儿媳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您老若是去了,她若再不肯回家,别人只会说她不孝顺。” 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道:“她如今是县主,还会顾及这些?就她那性子,只怕会连我一起骂。反正我这老骨头也撑不起几天,她回不回来,对我来说都一样。” “这怎能一样呢?” 常善珍讨好的说道:“她如今是宫里的大红人,皇上隔三差五就要宣她进宫请脉。您想想,那宫里的马车若能停在咱苏家大门,那是何等的荣耀和气派啊!” 苏润儿赶紧说道:“祖母,听说她每次从宫里出来,都能得到不少赏赐,听说那些御制的绸缎,都是有价无市呢。之前大家都瞧不起我们,以后若能穿上皇御赐的布料,我看谁还敢小瞧咱们!” 常善珍也说道:“对啊,母亲,她若回来,咱们苏家在京城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您不也能跟着沾光嘛,就委屈您老跟我们走一趟吧。” 她们母女两个一唱一和,老夫人渐渐动了心,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罢了罢了,那就去看看。” 常善珍和苏润儿顿时面露喜色,连忙簇拥着老夫人上了马车,往九离堂而去。 宫里的事尚未了结,师兄又不在,苏焰焰决定关门休息两日。 到了九离堂,常善珍率先下车,发现门口挂着关门歇业的牌子,她立刻上前,把门拍得山响。 门开后,青榆见是他们,赶紧把苏焰焰叫了出来。 没想到她们把老夫人也叫来了,苏焰焰有些意外。 刚从宫里回来,苏焰焰还没来得及换装,一袭浅粉色的烟罗御制纱裙,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 裙裾用银丝绣着鱼戏荷叶,红色锦鲤栩栩如生,仿若在凌波中缓缓游动。 她乌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八宝琉璃步摇,簪头镶嵌着璀璨的红宝石,周围点缀着数朵金花,熠熠生辉。 不得不说,人是衣裳马是鞍,如此装扮,将她县主的高贵身份展现得淋漓尽致。 常善珍看到她,立刻腆着笑脸说道:“茉儿,家里按照你的要求都准备好了,老夫人也亲自来接你了,这次总不能再推脱。” 想到母亲住的那间小屋,苏焰焰冷声道:“我还没想好,先进去说吧。” 老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茉儿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就跟我们回去吧。” 苏焰焰不为所动:“回去还像之前那样被人欺负,而祖母您还不闻不问吗?” “放肆!”老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常善珍赶忙上前,笑着打圆场,“母亲,她这是耍小性儿呢。您别和她计较,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苏润儿哪里不明白她的话外之音,看到苏焰焰头上,那价值不菲的步摇,她咽了咽口水,讨好地说道:“先前年幼不懂事,确实做错了事,茉儿,你回去吧,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们。” 苏焰焰看着他们,沉默片刻后说道:“要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又有条件! 还有完没完! 常善珍顿时火大,但还是强颜欢笑,“上次不说就三个条件?那三个条件我已经答应了,你怎么能反悔呢?” 苏焰焰的心情本就不好,听她这么说,顿时没好气的道:“我在九离堂,不比在苏家住得舒心?说实话,我真不想回去,要不是顾及苏家的颜面,要不是你们再三请求,我才不想再踏进苏家一步。” 常善珍和苏润儿面面相觑,老夫人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但想到苏焰焰如今的地位,常善珍咬咬牙说道:“你说吧,到底什么条件?” 苏焰焰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住我们之前住的院子。” 那院子倾注了朱太傅的心血,院子里布置得极为雅致,常善珍觊觎已久。 朱灵慧前脚刚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已经习惯了大院,再让她搬走,岂不是打她的脸? 常善珍脸色陡变,“这……那院子我们住习惯了,那么多东西,哪能说搬就搬,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苏焰焰冷笑一声:“既如此,这苏家不回也罢,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 “娘,就听她的吧!” 苏润儿拉着她的胳膊,眨巴着眼睛说道,“不过一间屋子罢了,她要住就给她吧,反正人家现在是县主,想住好一点也无可厚非……” 常善珍朝着老夫人看去,老夫人叹了口气,“这是你们两房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常善珍无奈,只得应下:“好,我答应你了,这下你可不许耍赖。” “放心,我不会耍赖。”苏焰焰冷笑道:“院子什么时候腾出来,我什么时候回家。” ------------ 第29章 血咒?心疾 送走了齐家人,屋子里顿时变得空荡荡,先前也曾关门歇业过,却不曾像今日这般冷清。 苏焰焰想了想,难不成是师兄没在的缘故? 正自愣怔,却见青榆提着那包桂花糕走了过来。 “小姐,桂花糕冷了,还要不要吃?” 桂花糕,贵人…… 苏焰焰笑了笑,原来一切皆是天意啊! 在宫里被人诬陷,她突然想起师兄的桂花糕来,没想到师兄进宫,还真的豁出性命,解了她的牢狱之灾。 苏焰焰淡淡道,“不想吃。” 青榆已然知道,她在宫里的遭遇了,看到她这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苏焰焰摇了摇头,“最近没胃口,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青榆见状,只得把桂花糕提走。 不一会儿,又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过来。 “小姐,忘了告诉您,这是齐公子上次离开时,放到桌子上的,说是送给您被封为县主的贺礼。” 苏焰焰打开一看,原是一直温润如玉的兰花白玉簪。 盯着这支熟悉的发簪,他忍不住想起了往事。 那时,父亲离世尚不足百日,也是父亲离世后的第一个生辰日,一个冷冷清清,无人记得的生辰。 父亲很爱她,父亲在世时,她是家里的小公主,每次她过生辰时,家里都宾客盈门,热热闹闹。 至于生辰礼,父亲更是豪迈的说,整个莒城的店铺任她挑,想要什么便送她什么。 那些年的生辰日,她总会挑一两样自己喜欢的,爹爹高兴,她也开心…… 那年生辰日,也是离京前的最后一个生辰日,母亲沉浸在悲伤中忘了日子,且府里上下,竟然一个人都不记得。 她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去找齐云稷,说是今天是她的生辰日,能不能送她一直白玉发簪? 父亲离世不到三年,府中都是素色装扮,上次看府中丫鬟戴了一支玉兰发簪,她觉得很好看,希望齐云霁,也能送一支给他。 且她觉得,这玉兰发簪很小巧,丫鬟都买得起,想必价格也不贵。 本以为齐云霁会答应她的请求,没想到他竟已有事为由推脱了。 明明都告诉齐云霁,今日是她的生辰日,可他还是冷冷的拒绝了,她一天,她很失望很难过,夜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很久…… 看到这迟来的发簪,苏焰焰的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的期待落空,所带来的伤痛,与如今这迟到的补偿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轻轻抚摸着发簪,思绪飘回过去,那些与齐云稷相处的时光,有欢笑,亦有泪水,有温暖,更也有冷漠…… 如今这支发簪,似乎在试图弥补曾经的遗憾,可逝去的时光,终究无法挽回。 苏焰焰长叹一口气,将发簪放回盒子里,神色复杂地说道:“把它收起来吧。” 青榆有些不解:“小姐,这发簪挺好看的,您不喜欢吗?” 苏焰焰摇摇头:“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只是有些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青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着盒子退了下去。 苏焰焰望着窗外,眼神有些迷离,心中的感慨愈发深沉。 门外敲门声骤然响起,只听齐云霁在门外焦急地喊道:“县主开开门,云霁有要事求见。” 刚把发簪收起来,他就来了。 怎么这么巧? 苏焰焰起身,亲自去开门,门外身形颀长的公子,还是那般玉树临风,苏焰焰蹙眉道:“不知齐公子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看着她这不悦的样子,齐云霁的心里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痛楚。 “母亲和妹妹进宫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云霁此番前来,除了想给县主道歉,还是来还银子的,不过……” “不过什么?”看他面露难色,苏焰焰忍不住问道。 知道她讨厌齐家人,齐云霁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母亲的心痛病又犯了,大家都说是中了咒的缘故,还请县主过去看看。” 齐家血咒一事,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说是她下的,齐家人却不信,总觉得她是在恐吓。 苏焰焰忍不住问道:“齐公子怎么看?你也觉得令堂中了血咒?” 母亲每次发病,必然头疼欲裂,心痛如绞,大家都说这是血咒的症状。 齐云霁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可看了好多大夫,均不起作用,只有你上次给的药方才能压制。” 呵呵,嘴上说着不懂,可心里却不相信,觉得是她所为。 苏焰焰冷哼一声:“那齐公子找我又有何用?我也不会解什么血咒。” 齐云霁连忙说道:“焰焰,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再说上次的紫雪丹,药效就很好,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吧。” “你也觉得那血咒是我下的?”苏焰焰微笑的看着她。 齐云霁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真是血咒! “莫非母亲真的中了血咒!”齐云霁的心里“咯噔”一下。 “倘若我说不是我,你信吗?”苏焰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齐云霁心里本就乱遭遭地,被她这么一盯,愈发地慌乱。 齐家又没得罪谁,如果母亲真的中了血咒,肯定和她有关。 齐云霁慌忙移开视线,“我不知道!” 苏焰焰有些失望,沉默片刻才说道:“我可以去看看,但我不敢保证能治好。” 齐云霁大喜:“多谢焰焰。” 苏焰焰带上紫血丹,随齐云霁来到齐府,见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齐夫人。 真是病来如山倒,方才在宫里还嚣张跋扈,这会儿温顺得像像是只绵羊。 她仔细为齐夫人诊脉,又查看了一番症状,这才不缓不慢地说道 “是不相瞒,齐夫人压根就没中什么血咒,而是长期忧思,加上饮食不当所致。”苏焰焰说道。 齐云霁疑惑道:“当真?” 苏焰焰点点头:“当时之所以会那么说,是看夫人眉心青筋浮现,典型的心脏不好。我若说是心疾,肯定没有人相信,且这种心疾和血咒极为相似,所以大家深信不疑。至于那紫血丹,是师父最新研制的丸药,专门用来治疗心疾的。” ------------ 第30章 回苏家 齐夫人面露喜色,“你该不会又是骗我?” “若真的中了血咒,夫人还能这般安然?” 想到她先前的算计,苏焰焰挑眉,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想给你下咒,要不是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你这会儿怕是早就痛得死去活来!” 齐夫人看到她这样子,只好闭了嘴巴。 齐云霁这才明白,她先前追问自己的用意。 他满怀愧疚地说道:“抱歉,先前是我误会你了。” 苏焰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和过去一样,齐公子依旧不信我。” 齐云霁正准备解释,却见丫鬟拿着药碗过来,他赶忙接过来,亲自递给母亲。 “娘,快趁热把药喝了。” 依旧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秦如意不情不愿的接过药碗,用这晾得温热的“药汁”,送服紫血丹。 看着她这痛苦的样子,苏焰焰忍不住想笑,“夫人,这望月砂的味道如何?” “望月砂?”秦如意一愣。 “不错,就是兔子屎,哈哈哈。” 苏焰焰开怀的笑声,在齐府的厅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齐夫人的脸色瞬间大变,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你敢捉弄我!” 齐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手指向苏焰焰,一手捏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把方才喝进去的药给吐出来,可干呕了半晌,终究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苏焰焰收起笑容,眼神冷冽:“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望月砂也是一味药材,虽然味道不佳,但对夫人的病症有奇效。” 齐云霁赶紧劝道:“母亲,茉儿也是为了给您治病,您就别生气了。” 齐夫人狠狠瞪了苏焰焰一眼:“哼,就算是治病,也不该这般戏弄我!” 苏焰焰毫不退缩:“夫人若觉得我是戏弄,那这药不喝也罢,反正我也不稀罕给你治。” “你!”秦如意狠狠地瞪着她。 齐云霁左右为难地,朝着苏焰焰看去,“茉儿,母亲她久病在身,心情难免不好,你多担待些。” 说完,他又朝着母亲看去,“娘,茉儿医术高明,您就安心养病吧。” 齐夫人气呼呼地靠在床头,不再说话。 苏焰焰也不再理会她,对齐云霁说道:“齐公子,药的味道不好,但也该按时服用,我会过几日再来复诊。” 说完,苏焰焰背着药箱,转身离去。 齐云霁赶紧追了出去:“茉儿,等等。” 苏焰焰停下脚步:“齐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齐云霁一脸歉意:“今日实在抱歉,母亲被病痛折磨久了,脾气有些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焰焰冷哼一声:“你不用替她解释,我心里有数。” 齐云霁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苏焰焰看了他一眼:“不必,我只是尽医者本分。” 说完,苏焰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齐府。 齐云霁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酉西巷,苏家。 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常善珍的心里很颇不是滋味,难不成真的要搬到,隔壁又阴又小的院子? 看到母亲这落寞的样子,苏润儿叹了口气,“娘,您不是说只要哥哥能回来,让你吃糠咽菜都愿意?还是别留恋了,赶紧搬了吧。” “搬,赶快搬!” 常善珍吩咐下人搬东西,可心里还是不甘心,“凭什么她一回来,咱们就要受委屈?要不是想着她被皇上器重,如今又被封了县主,我才不会惯着她!” 想到苏焰焰头上,那支七宝琉璃步摇,苏润儿就嫉妒得发狂,“她今天戴的那支步摇还真好看,娘,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弄到手!” “区区一支步摇算什么?她应该还有更好的东西!”常善珍蹙眉,愁容满面地看着下人们搬东西。 不过是从东院搬到西院而已,家具什么的,原本就属于二房的,根本不肖搬动。 人多力量大,东西很快搬得差不多了,常善珍赶紧让管家带着马车和先前准备的乐队,前去九离堂接人。 死丫头总是朝令夕改,常善珍生怕她再提过分的要求,只恨不能立刻接她回来。 等把东院里收拾妥当,再把朱灵慧母子,从那厢房接过来安顿好,常善珍母女,才朝着西院走去。 自他们搬到东院,西院就空了下来,院子里久无人居,就会显得愈发地阴暗寒冷。 刚走进院子,苏润儿就开始抱怨,“娘,这地方又潮湿又阴暗,还怎么住人?” 常善珍咬了咬牙:“先忍忍,等你哥嫂……回来了再说。” 两人正说着,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夫人,小姐,马车快到巷子口了…,您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到锣鼓、喇叭声隐隐传了进来。 先前答应过她,要办得热热闹闹,要让全城人都知道她回来了,所以常善珍特意请了乐队。 两人对望一眼,赶紧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只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朝着巷子里缓缓驶来。 马车周围簇拥着,吹拉弹唱的乐队,看起来甚是热闹,不知情着,还以为哪家在办娶亲这类的喜事。 队伍前后,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大家纷纷议论着,“苏家人这次还算有心,为了接县主回来,可谓是大费周章。” “人家是县主,在皇上面前求一道分家的旨意,也不是什么难事。苏家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住摇钱树。” …… 马车在苏家门口停了下来,常善珍为示亲昵,赶紧去握她的手,“哎呀,可算把县主给盼回来了。” 苏焰焰赶紧避开,并径直走进院子。 常善珍和苏润儿跟在后面,一脸的尴尬。 进了院子,苏焰焰就四处打量起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常善珍生怕她不满意,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茉儿,这院子刚腾出来,我们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 苏焰焰冷哼一声:“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去看母亲吧。” 话音刚落,就见苏无衍泪眼模糊地跑了过来,“姐姐,姐姐,真的是你!” ------------ 第31章 休想打主意 看到弟弟,苏焰焰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伸手摸了摸苏无衍的头,“无衍,姐姐回来了。” 苏无衍抬起头,诚挚地说道:“姐姐,我想你。” 就她这性子,若是看到母亲成了这样子,还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常善珍和苏润儿见状,赶紧识趣地退了下去。 “走,我们去看娘。”苏焰焰正准备拉他的手,却发现他磨难的袖口边,竟然还打着补丁。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苏焰焰在心里暗暗发誓,定要夺回原本属于她们的一切。 院子里,那棵一人来粗的银杏树上,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落,被霞光笼罩的朱灵慧,如雕像般紧紧地伫立在树底下。 像是在回味儿时树下,承欢膝下的美好,又像是在回味婚后,和夫君花前月下的浪漫…… “娘,我回来了!” 苏焰焰压低声音,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 朱灵慧转过身来,失神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茉儿,我们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焰焰赶紧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说道:“是的,娘,我们回来了,这不是在做梦。” 朱灵慧一把拉过苏无衍,将他们姐弟搂在怀里,一边哭啼一边说道:“是娘不好,先前没能护住你们,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原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苏焰焰听得这话,眼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娘,放心吧,以后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朱灵慧打量着她,心疼地说道:“你瘦了,这些日子想必吃了不少苦。” 苏焰焰摇了摇头:“我没有瘦,娘,您放心,女儿不会再让您受委屈的,一定会让那些欺负咱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朱灵慧轻轻叹了口气:“焰焰,莫要因仇恨冲昏了头脑,娘只希望咱们能平平静静地生活。” 苏焰焰却说道:“娘,您就是太善良,才会让人觉得好欺负。今后,我不会再给他们,欺负我们的机会了!” 朱灵慧止住哭啼,松开他们说道:“隔墙有耳,还是回屋再说吧。” 正如常善珍所说,此番虽然搬得仓促,但屋子里收拾得还是很干净的。 苏焰焰看着母亲那身,洗得泛白打皱的衣裳,心中的愤怒又增添了几分。 “娘,上次进宫淑妃送了不少布料,来挑几匹给你和无衍做衣裳吧。”苏焰焰吩咐青榆,把方才带过来的箱笼带进来。 五个箱笼依次摆开,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御用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朱灵慧愣了愣,旋即推辞道:“焰焰,这太贵重了,咱们不能要。” 苏焰焰握住母亲的手:“娘,这东西不仅是赏给我的,也是赏给你的,再说既然赏给我了,我就有权处置。” 朱灵慧还是摇头:“可是这毕竟是宫里赏赐的东西,万一……” 苏焰焰打断母亲的话:“娘,您别担心,女儿自有分寸,您就挑喜欢的吧。” 朱灵慧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在箱笼里挑选起来。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噪杂的喧闹声。 “怎么回事?”苏焰焰皱起眉头,让青榆出去看看。 青榆很快神色地赶回来:“小姐,苏润儿带着一大帮人过来了。” 苏焰焰冷哼一声:“她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苏润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苏焰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苏润儿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姐姐如今发达了,这好东西可不能独享啊。” 苏焰焰眼神一凛:“这是我自己得来的赏赐,与你何干?” 苏焰焰的回答让苏润儿脸色一沉,她没想到苏焰焰会这么坚决地拒绝她。 她转向朱灵慧,试图寻求帮助:“二娘,你看姐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朱灵慧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苏焰焰的脾气,也知道苏润儿的性格。 润儿这次分明是有备而来,倘若不依了她,只怕会闹得不可开交。 可她也明显的感觉到,女儿这次回来不一样了,若还让她像之前那么隐忍,怕是也做不到。 朱灵慧只好说道:“茉儿,这些东西毕竟是宫里赏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娘先前不是不言不语? 怎么苏焰焰一回来,就变得这般伶俐?苏润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焰焰感激地看着母亲,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不想让母亲为难,于是说道:“好,娘,我知道了。” 苏润儿见状,还以为有机可乘,便假意说道:“姐姐这次来,也是想看看妹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咱们是姐妹,你们才刚回来,可能还有些不熟悉,咱们姐妹就该互相帮助。” 好一个冠冕弹簧的理由! 苏焰焰忍不住冷笑,“互相帮助?苏润儿,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好听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罢了。” 苏润儿被她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她没想到苏焰焰会这么直接地揭穿她的心思。 她正想反驳,却听苏焰焰继续说道:“劝你最好死了这份心,本县主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是去的话赶紧走吧,。省得本县主翻脸不认人!” “哼,还以为谁稀罕!” 苏润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瞪了苏焰焰一眼,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苏焰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她要让苏润儿知道,她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苏焰焰。 当天晚上,苏焰焰坐在窗前,看着满天繁星,心中暗暗发誓,她要让苏家那些人知道,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苏焰焰。 而苏润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满是怨恨。她没想到,苏焰焰会变得如此强硬。她知道,要想再从苏焰焰那里得到好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两人各怀心事,但都明白,从今往后,她们的生活将彻底改变。而这一切,都源于苏焰焰的决心和勇气。 ------------ 第32章 讨要首饰 (昨晚情绪问题,上一章写的仓促,没有修改直接上传,错字很多,后面还水了点,今天已经重新修改发布,上架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苏润儿一回到母亲身边,就开始哭啼。 “娘,那个苏焰焰太不知好歹,那么大几箱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我不过希望她能给大家分享一点,她竟然赶我出来……” 常善珍皱 沈炼星根本不敢去看陈玉蓉的眼睛,陈玉蓉每说一个字,都让沈炼星身体一颤。 此时,巴洛克联军惨败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正在建造工事的人们立刻变得更加卖力。入侵者的强大和残暴已经被证实,这些工事就是他们活下去的保障。 “见外了。我们之间……”花连锁突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其实还没有好好想过彼此的关系,毕竟同学队友,好像都足以形容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日子。 第二种模式就是非战斗模式。浑身气息收敛在体内,同时身体内流动的狂暴能量也被其封锁,周身徘徊的气流也随之消散。 初代母体闻言也是狰狞一笑。在开启了幽灵疾步的增幅后,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很难想象,千年魔法都市也会有一些破旧得像古懂一样的区域。不过,这并非这个城市贫穷,而是,这些有些年代的破烂房子,被作为历史的一部分,保留了下来。 没有半点的战斗痕迹,甚至连陈飞虎出现过的踪迹,仿佛都已然是被抹平了一般。 听到背后有开门的动静,鹤户优纪被吓得尖叫一声后立马将还未穿好的体操服挡在胸前,神情惊恐地回眸,发现是一脸坏笑的羽川白泽进来后才羞恼地埋怨道。 可怕的压力,使得净云上人等人,下意识的俯下了身子,心中生出一股莫大的惶恐之一。 进一步的想,龙千山重情重义,信守承诺,岂会和鬼王这种人物同流合污,两人之间的一场战斗就在所难免了。 既然吵不过胡晓燕,那么对于她来,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不和胡晓燕争吵。 守门人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片刻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今年取得圣门之约大比的那个超级年轻的天才吗? 好了,我就等着这马振的反应吧,说实话,我也是不相信,身为马穴在圣阳市分舵的舵主,难不成就如此怕事? 而且还不少,这对于她们来说可是一个福音,这也是她们为什么这次迫切的想要参加那个百国之战,一旦可以参加,那么对于她们的评价无疑是要上升n多档次。 而我——就是明摆了要威胁他们,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本来就不占理,我就是算威胁他们,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另一方向,一道身影几个闪掠,出现在前方屋檐之上,目光如炬,毫不忌惮地望着对面的黑衣高手,竟然也是一位地元境强者。 无数的欢呼声响起,言语间充斥着对轩辕夜焰的赞美和惊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不信任和猜测。 前面在棒子国的时候,杀相佑时曾吸入些青色的能量,在突破虚丹境后,向罡天才知道那是风的异能力,善加利用,现在就算是不用御气术,也能做到真正的凌空飞行。 此时江良的脑袋之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下令撤退,从法师塔的出现魔法炮的威力让他们所有的 人都吃惊开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普通玩家大军,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被狂神计算了。 ------------ 第33章 见面礼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婧衣那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的质疑。 不过想是这样想的,但是陈平还是很尊重萧淑妃的决定,自己先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一百位宇帝九级后期的龙帝,已经构建了一个强大的阵法防御罩,这防御罩的宇宙力量绝对超过龙割宇宙力量的很多倍,有这样的防御罩,那些龙帝很是放心。 “”洪鹏耀一阵无语,嘴角更是一阵抽搐。子枫之前已经够狂妄的了吧?可是眼前这家伙竟然比子枫还要狂妄。几千人就要灭掉坤沙?而且还是马上?这世界真的是要逆天吗? 事情果然如陈平预想当中的一样,当中午的时候,陈平和江楠见到了商会的唐会长以后,这位唐会长就立刻对陈平表示出了要取消注资的打算。 叶庆泉微微一愣,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不动声sè地道;“魏检!你别客气要是能对兄弟我说几句真话的是什么人,我心里明白。你要是有仟么指教的,尽管说就是!”。 听到萧淑妃这句话,赵振川就立即明白她今天请自己吃饭的目的了。 传心翻译的能力让原本应该是捕食者的野兽还有魔兽们成为了修剑他们穿过森林的助力者。当然,应该说修剑他们是非常幸运的,并不是所有的野兽和魔兽都会有同类意识,这些家伙没让修剑他们碰到。 以往不乏有自视甚高的修行者,无视三大宗门,去创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衣服每人最少五套起步,而且是从上到下,帽子、鞋子、甚至连袜子都买好,全都是名牌大牌。 瞬间,一个晶莹剔透的白色球体出现在蓝多多掌心,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光芒。缓缓升空,射出银色光线,直奔金发男子。 孟起知道,此刻在场所有人的心情一定都七上八下,忐忑不已,他没有拖延,简要的向众人说明了事情的大概。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自外面传来,还夹杂着丝竹唢呐的声音,随即又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热烈的喧笑声,想是外面看热闹的人发出的,屋里的气氛也因此终于有了热烈。 “在这里!”随着一名警察的叫声传来。大家纷纷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靠拢。 这柄飞剑势若奔雷,迅若闪电,周身弥漫着磅礴浩瀚的杀意,只是看一眼便能感觉头皮发炸,不愧是金丹后期的修真者,最普通的攻击手段都如此骇人。 “喂,凌澜,下午的时候你找过我?”顾涵浩拨通了电话。听到了凌澜的声音后,紧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这东西,可不太像是民间的东西呢?”廖庸不自觉得自言自语的说道。 见君璃竟不等容湛便自己先睡了,这会儿见容湛回来也不说亲自服侍他,而是命丫头们来,那丫鬟不由一阵愕然,但更多是却是欣喜,忙屈膝应了一声:“是,大奶奶!”便与人一道扶着容湛去了净房。 虽然他无法执掌人皇剑了,自己执掌人皇剑,是真正的人皇,但是世人皆以为,唯有普通人才可执掌人皇剑。 凝血丸有补血的效果,他们失去的那些气血,大概率是能够补回来的,当然,这也是身体上面的,魔修对于他们的伤害,还有着精神层面的。 不过,李损战斗意识无与伦比,顺势反手一剑,看都不看,斩向身后。 同时,狐族的三位太上长老,也不得不选出一人,时刻坐镇涂山上空,观察涂山情形,免得巨灵大圣闹事,也便随时介入。 已经熟悉这个世界的赵浩,十分清楚,当前神灵对人族的重要性。。 这部队交给叶真也即狄阔海指挥时,看叶真胜的那叫个轻松无比。 事实上,之前的楚皓都担心,冷梦辰这看起来冰冷的性格,会不会觉得余良不配,选择棒打鸳鸯。 倒是吓的脸上一慌,唯恐别人误会,忙伸手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 刹那间,空中幻化而出了无数阵阵鬼影冤魂,嘶吼咆哮着俯冲出去,朝着冥府夜叉发动袭击!!! 脑袋里的画面被保安这么一拍,顿时就被打断。谢东涯转头看向那个保安,几乎都想‘弄’死他。 “拉莫斯,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华夏修真者保不住你!”桑切斯咬牙切齿地道。 难怪,大少奶奶会在厉老面前忍气吞声,不曾朝南方家族诉苦,因为诉了也没用。 甘甜的笑容僵在脸上,第一反应是直接看到厉子霆,震惊地问道,眼里全是不敢置信,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战栗,胸前的丰盈跟着起伏。 ------------ 第34章 刚从房里出来,青榆便愤愤不平的说道:“老夫人如此偏心,那些东西给她简直是浪费!” 瞥见四下无人,苏焰焰才压低声音说道:“那药丸根本不是师父做的,至于那布料,颜色太过老成,娘和无衍都穿不了,只能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她了。” 得知那药丸,并非师父亲手所做,青榆才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 中年男子看到李壮,隐晦的一笑,这个李壮,动作还真是有够慢的。 “老大,这不是想你吗?特地跑到凤凰市来找你喝酒来了。”说话的时候,电话那头明显传来了呼哧呼哧走路喘息的声音。 “先预支你一千块的薪水!”孙娇以为对方是碰见了什么急事,需要钱,也没多想。‘江湖救急’吗,一千块钱也不是什么大钱,哪怕就算这家伙真拿钱跑了,她也就是苦笑两声。 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好好的观察一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息,这不由得让他的警惕性更高了,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打开天眼,可是这不开不要紧,一开下了萧龙一大跳。 秦钟没有丝毫的防范,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承受了周立平的全力一掌。 可就在这时,一张大脸猛然出现在眼前,是高君,不,是魔鬼,他的眼睛是猩红的,他的嘴里有獠牙,额头有犄角,脸上满是死亡的黑气。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发展示出来的东西都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可是萧龙有一种感觉,凭借这里所展现出来的科技力量。 “有几成把握。”黄二狗有点担心。这支接受训练的队伍,训练的时间只有五天,并且又刚刚经过长途奔袭,体能严重消耗。 四五十岁卖大炕的能有什么价位呢?交易价格很低的,这倒是很对那些没有多少钱的外来打工者的口味,只要能泻火就行了。 当他确定自己没有死的时候,心神立即安定下来,仔细观察那一株白玉兰花。 听到阿里斯托芬的解释后,所有人都不由得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随即眼中也露出了森寒的杀气,纷纷拔出武器,并且将三王子等人团团包围在中央。 尤其是熊开山,冥兽一族的天赋神通已经和大哥熊阔海相差无几,元神强度堪比玄仙初期。 果然,那道黑影还是有点害怕的,迅速把自己的怨气收缩在一起,尽量远离李峰。 “走嘞,我们出发!”雨萱与墨离犹如哥们般并列前行,时不时的会传出笑声,这世界的生活仿佛真的仅剩了这回味无穷的笑声了。 “来吧,反正我现在豁出去了,早死早解脱!”世人都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耍流氓的时候带上无赖的脾性一起来的,那就是流氓中的神了,超级流氓,叶天也具备这方面的“素质”。 一道光刃在李峰的手上形成,李峰用力一抛,正确地命中了那一点。 来到目的地,我们三将越野车藏好,高标准的将越野车做了伪装。 “难道火皇圣地内有莫名的诅咒,我们中了传说中的霉运缠身?”秃毛鸡眸光怔怔的说道。 一听到去看戏?老兵们立刻激动了起来。要知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时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去“看戏”。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戏。 这就是迈锡尼王国的大将军,货真价实的千人敌强者,就算没有向神灵祈祷获取力量,也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够抗衡的存在。 ------------ 第35章 常善珍给他们配备了几个下人,可苏焰焰看她们面相,不是奸诈小人,就是爱偷奸耍滑。 想到方才刚把箱笼打开,苏润儿就巧合地带着人来索要。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些人里有人通风报信。 见面礼送完,苏焰焰回到院里,就开始处理此事。 她把那几个下人召集到一起,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 “不过现在仇已经报了,那么,我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吧。”颜灵儿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手中长剑猛然倒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剑刃在自己咽喉划过。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两位侍者在将桌子固定好了以后,就掀开了黑色的幕布。 男子跟两人保持着距离,防止她们太过紧张,顺便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两个两人看。 许羡只得拖起疲惫不堪的身躯,和凌霜等人一起,处理接下来的事务。 走近前来,傅老太太发现季冬雪眼眶红红的,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韩杨这次踏入江城,其目的就是为了灭杀皇无忌,他自然不可能会白跑一趟,当即问道。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季冬雪活学活用,直接把这句话甩出来。 现在李司的力气很大,而木弓只是初期装备,根本扛不住他的力量。 刚刚拿出枪头的林然突然被死侍长长的尾巴缠住脖子,举到了空中。 他是直接根据岩烬的定位靠欺瞒规则的方式传送过来的,一开始并不知道会来到比达尔的家中。 能不后悔吗,因为她报名参赛,为了公平,她们不能使用箭匣子。 娘亲被当做筹码嫁给一个废物男人,本也不是自愿,一边被吸血一边被嫌弃,直到死也没再见到心上人一面。 周然冉喝了酒容易得意忘形和嗨过头,所以,她不仅满包间跑,还上桌蹦跶了会。 陈诚能为张伟说话,那是因为张伟饰演的这个角色并不重,不算什么大角色。 这样的合影是一众演员,以及导演,编剧,武术指导……等一些重要角色参与。 穆念慈这一拳,名为“沿门托钵”,单双掌连环,直取郭靖中门。 不管是范闲身边的五竹,还是庆庙的位置?又或者是范闲母亲留下的底牌? 一方面是为了提醒太子,让他适可而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提醒林家,注意林珙的言行。 裴彻阴着脸,再三让人去把沈妙仪叫来,却是喊不来,他干脆亲自去提人。 可是这里呢?这里是魂帝强者之间的战斗,属于魂帝强者的战场,魂王巅峰的强者在这里就是蝼蚁般的存在,来这里帮忙,不就是为了找死吗? 来到了军校的大门口,李承乾先是看了看军校气派的大门,随后目光又被军校门口的那副对联吸引了去。 “这个我知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欧美人那一套我又不是不了解。”林华自信道,在爱情片这方面,他付出的努力比韩秋多得多。 都要求给他们面子,那当初他们怎么不看在他照顾白雪的面子放过海蓝呢? 张楠一听李渊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顿时有些无语,自己又不会看风水,而且对于张楠来说,只要是片空地,那都是可以建学校的,何必那么麻烦呢? 而不远处的几人,已经朝他们二人逼近了过来,并且将手放到了他们藏在身上的武器上。 ------------ 第36章 苏润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她会来。” 那女子轻笑一声:“看来苏家大小姐对自家姐妹也不了解啊。” 苏润儿咬了咬嘴唇,强装镇定地说道:“她来就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几位衣着华丽的小姐,边走边说着,这为小姐是伯阳侯府的庶女,心悦齐云霁已久。 她早就来看苏 原本心情低沉的苏灿听着寻月的解释,那一刻莫名其妙的,心情瞬间雨过天晴起来。 “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因为事先得知这中件汉子曾在范阳从过军,所以他的语气里略显出一些亲切感。 当下上万骑兵开始朝着北方而去,距离刘锜不远的地方还有其余三万骑兵存在,此刻这三万骑兵得到命令之后也开始朝着北方而去。 因此,一天他们哥几个吃完饭,喝完酒,回去休息的时候,一辆桑塔纳直接撞了过来,柴二的腿被撞断了。 可是这家伙居然不依不饶,如同疯狗一样的咬着自己不放,这就太过欺人太甚了些。 一时间,整片天地一片空明,没有魔云漫天,也没有血海滔天,虚空中只有永夜天君那变幻莫测的身形,以及那盏滴溜而转的铜灯。 夏至也知道,夏爱国心地善良,没啥坏心眼,也不会把人把坏处想,只是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善良。 这次一共开了五辆越野车,我,胖子,黑眼镜,秀秀坐一辆,直接打头阵。我们从格尔木出发开往昆仑山口,再往前一段车就开不上去了,需要我们自己步行登山。 同一时间,二公主派出去寻找九儿的纸鹤也告诉了她九儿的踪迹。 只要她们心智运算力能控制得过来,多装主炮和副炮并不是不可能。 信香不过燃了一半儿,长孙便见到李二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只见李二脸色涨红,完全没有刚刚的从容不迫。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老大。就算是举两百斤的石锁,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六大顶尖强者个个杀意冲天,他们一直争斗到现在,怎么可能让一头古凰率先一步夺取天成叶,这将是他们的耻辱。 无论是舰娘还是阿瓦隆的居民们大家最喜欢的就是在沙滩上玩闹和嬉戏。 别人的鞋底最多两三厘米就算高的了,爱丽的靴子就整整有十公分的高度。 “这……”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把大刀,宏大的刀身给人以一种压迫感,从刀锋的纹路与光泽也可以辨别出名家打造的气息,但我却没有什么印象。“主公,请恕我眼拙!”我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韩世忠等诸部亦是夺取了山东全境,与金人隔河相望,亦是可以随着战局的发展,而展开下一步的举措。 最终下定决定,毕叶达镇守府将这只简单包裹住了牙齿和爪子的凶恶萌虎放进了自家港口。 “咦,提督哥哥今天好像不是在制作图纸耶,爱丽记得以前不是这样子哒。”看了会儿提督哥哥的操作,爱丽发现了和往常的不同。 第二天,还没等我去找马克他就来找我了。马克今天有写蔫,象霜打的茄子似的,我立刻产生不妙的预感。果然,从来没对我说过不的马克今天拒绝了我。 “这就是异能者的力量?确实无比的强大。”卡莉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充满了惊叹。 ------------ 第37章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拽出水面,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浮现在眼前的,便是公孙稷那俊美无俦的脸颊。 他浑身湿透,如山峰般凸起的喉结上挂着水珠,深邃的眼眸就这么凝视着苏焰焰。 “你还好吧?” 他的大手,拦腰揽在自己的腰上,两人湿漉漉的身子,就这么紧紧贴在一起,听着她略带磁性的嗓音, 天家到底什么鬼?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人家?能教出来这么个奇葩?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这一轮比试会选出前十名,这前十名的奖励十分丰富,能够得到高级的灵器及及一些高级的秘术功法,对于弟子来说还是有很大的诱惑的。 夏元咬着牙说不能输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一场根本输不起的斗争。 这些人纷纷怒声吼完,炸开成了一片澎湃的雾气,消失在了幻境之中。 比如翡翠峰的梅蓝长老,差一点就要伸手阻拦了,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也就是这瞬息的功夫,叶枫率先动作,冲到了幽墨炎跟那位九幽冥门的高手之间,双手一撑,将双方分开。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战斗不说,越野行军,隐蔽,载具使用以及渡河等等,几乎囊括了特种兵应该具备的素质,尤其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打游戏尚且如此,何况实战。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说是服装店,可是衣服并不多,除了那些假人模特身上、其他地方看不到一件衣服。 受到林峰的呼唤,帝之烈焰不断地跳动,欲图从炎帝的手掌中挣脱,若非是炎帝施以压力,这帝之烈焰早已飞出。 空气在嗦嗦颤鸣,林峰身外有金光璀璨弥漫,犹如一尊战神般,傲视着龙神城外的万千圣灵。 林峰神色愈发的凝重,他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看着诛天图上的八卦布局和天空上的星辰布局渐渐地重合在了一切,林峰情绪变得有些急切。 艳红云一听是侠尹王,马上就回过神来,她脸上的泪水虽已干,却还有泪痕,她赶紧擦了擦。 一路上没有堵车,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出租车停在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大楼之下。 虾米便说:“开车可不能喝酒。昨天晚上我和几个哥们撸串有点喝多了,出了饭店没多久就傻眼了。点子真背、正好赶上警察查酒驾,满道都是警察想跑都跑不了。 可怕的黑色雷炎在他的拳头上缓缓升起,虚空中立即传来痛苦的吼叫声!周围阴风飒飒,无数的黑色雾气再次聚拢,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声。 桌上已经摆了六道菜,都用白钢盅罩着。雪绒花手脚麻利的揭开来,其中一个罩着一只心型蛋糕,她将蜡烛一支支插上去、北斗星便一支支点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广播招人已经叫了好几次的王南北的名字,还有五分钟就要停止检票登机。可是对方依旧没有一点动静,或许对方真的将会乘坐这趟航班飞往成都。 花无缺毫不犹豫使用了夺魂剑法第一式,没有了意识的荀苟就如一个智障一样任人宰割。 皇后分娩在即,精神不如早期那么好,两个奶娃娃一哭闹,皇后便承受不住,也知红颜如茵好久没见面,便说要歇着,打发她们离去。 ------------ 第38章 意识渐渐陷入模糊,苏焰焰还在想着,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莫非…… 是衣服! 记得远志师伯曾研制出一种烈性蒙汗药,听说就算沾到皮肤上,也能让人迅速晕厥过去。 苏焰焰用仅存的那点理智,大声呼喊道:“水,蒙汗药……” 饶是拼尽全力,可在公孙稷听来,也如蚊子嗡嗡。他皱着眉头,耳 鱼蓝贝的话说中了那些半魔人心坎了的忧虑,确实,按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杀掉方星辰才是最好的选择。 董云兰向来会宽慰人,再加上她性子温柔似水,声音好像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似的,杨琼也能听得进去。 简单的谈话持续了十分钟,在食物的诱惑下,众人队伍王启的一系列要求,都没有拒绝。 玄武圣地与飞天圣地依旧联手,催动天衍神雷剑,数万丈的剑光纵横,恍如要将鸿蒙道撕裂开来。 他知道,除了白崖太子和孙宁之外,再无人能够威胁到秦娇娇的性命,便是死去的日月公子,也不可以。 以垃圾一样的天仙修为,不仅逼的人家堂堂灵仙下跪认错,现在还威胁上了,没见过胆儿这么肥的。 杨子轩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说,本意是关心原雨卿,可惜落在她耳朵里完全不是这么个意思。 白色的光柱一分为四,每一道都与第一道一般无二,并没有分成四道而减弱一分,激射当空。 杨琪琪看见燕捷一脸紧张,眼神中还带着一点不安,就知道颜如玉绝对没说什么好话。 而王启简化的王决,已经接近了五十级的境地,因为纪元之外的身体,修炼过王决,在简化王决增加的属性值没有超过以前的王决增加的属性时,王启现在的属性值,是无法增加的。 江眠低头,自己的皮肤不知何时竟然变得褶皱,散落的头发也变得花白。 苗连长想到了他跟团长说的话,确实,苏阳说得对,部队越来越需要懂高科技的军事人才,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提前转业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网友们的猜测苏进也是猛然一惊,立刻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谢尔盖。 苏晚觉得自己现在嘶声歇底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她从来没有在顾南舟面前那么狼狈过。 苏进还不知道自己这次带人参与山城山火救援还让合风这个品牌更加深入人心,那些本来心有顾虑的人此时也终于完全相信网上对合风的夸赞。 还有,原来是雇佣兵,现在已经混进了秘密行动局行动队,正经是高毅一手扶上去的佩特尔他们都知道风向标,那一个巴格达最大的佣兵中介没可能不知道的。 强度又低得可怕,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卡灵,恐怕连蹭经验都做不到。 苏阳一直都很憧憬这种热血的气氛,他觉得这些和他身体的灵魂似乎融合在了一起,焕发出了新的东西。 他朝后一招手,就立刻有人拦下了侍者,从他的手里取过满满一托盘的红酒。 赵九庭虽然躺在青铜棺里,甚至用九窍玉封住了尸身上的所有孔窍,但是他的感知力很强,可以察觉到外界的动静。 而且,这个世界人落后无比,根本没有人认识反物质这种特殊的东西,更别说是“俘虏”反物质武器了,所以她们才敢大胆的使用反物质武器。 如果他将天道都掌握在手中,那么他的命运怎么可能被别人掌握呢? ------------ 第39章 “苟娘养的,你们死定了。”赵落天咬着牙,恶毒的盯着身前的男人,他没想到,出门竟然遇到了沈枫的朋友,还把他打了一顿。 张叶两人除了震然,然后是摇头,实在想不出来一颗恒星系里面蕴含多少能量。 何润东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要知道天谕家族的实力是摆在那的,而天谕家族长都亲自带人过来了,说明对方是不可能放弃天谕兼的了。 天妖秘法已经在无形无声中发动,想把罗浩禁锢在原地。只要罗浩没有了让他头疼的速度,和半步五阶的他比拼力量,高森依然有获胜的信心。 说罢,是董丽也没有多想,不过却是因为刚才沈枫的举动,觉得自己很幸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昨晚来砸店的人,就是这个方云山找来的,而后来电话中那个奇怪的声音,应该是方老爷子。 加法、减法能够出来。乘法,除法算不出来。张叶没有办法,只有公开了极坐标。 火野对王平安详细的讲解了自己的山寨和火果部的一切,因为出生火果部,所以对于那里的一切都非常的了解,就连火果王的吃喝拉撒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三娘听罢,没有吭气,只浓眉紧锁,凝视着帐中火苗蹿升的三角铁炉。 角采刚刚挥出的青铜大戟还未来得及回撤,李怀若便携着长剑袭来。就是趁人之危,就是落井下石,你能咋地? 夏天双手做出了托举状,神色凌然,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杜孟,他就像头猛兽,只要自己有一点破绽,便会被他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台下的成年村民们见终于有人愿意出头上台,而且是村长家的侄儿,便纷纷给予了鼓励的掌声,都大声称赞他够胆识,是好样的。 一声闷哼,驺吾神兽头晕目眩却毫不松口,硬生生将路南天整条右臂咬落下來,嘴角血流滚滚,才一个踉跄向后退去。 刀帝一顿,仿佛千年,又仿佛万年,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理清了许多,感悟了许多,刚才自己领悟到,而没有使出来的刀意,现在已经彻底的明白了。 “而且您不是刚应允了这桩婚事么?”刚才那个一个月是指他家三弟跟宝宝姑娘的婚事吧? 台下的少年们面面相觑,虽然眼神热切,可却谁也不敢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上去守住了擂那自然是风光无限,前途大好,可若是没能守住,被人打败赶下了台,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天边已经逐渐飘起了朵朵晚霞,地面上的景物全都披上了一层橙黄色的外衣。 等这行人消失于空间通道之后,贾尔德忍不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发现自己的双腿一直在发抖,本来要想摞几句狠话的,可一想起月弄痕那个警告的眼神,这些话终于没有说出来。 正当陆清宇等人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战还是该逃的时候,对面骑兵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人,满脸兴奋地大声喊叫了起来。 达格兰?索瑞森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然后吧唧着嘴说道;尽管在谈论很严肃的事情,可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严肃,反倒是更享受烈酒一般。 在nba对任何一个球员来说,被联盟中的强队盯上都不是一件好事,何况是这样的针对性的盯上?毕竟大家都知道,想要拿mvp,最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断了林翰的机会,否则大家都没有。 在骑兵中间,明显和周围盔甲式样不同的领头人物,正是那个“坑爹的儿子”……原克尔莱姆城市的市长艾新-斯里里斯的儿子。 “天父不是百尺竿头进一步了吗?”嬴政听着先是一喜,不过随后不解的问道。 所以,阿尔萨斯也不会调走那些民兵,让洛丹伦王国内部空虚,给这些家伙可乘之机。 不过……这下兜帽男就倒霉了,无缘无故,跟人来了场生死较量。 “那就好。”嬴政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向了自己的席位,一副精神萎缩的样子。 然而这一切种种,唯有真正臻达这种层次,方能心领神会,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无与伦比的体验和感觉。 不过,等宠大的虎脸遮住了徐铮的主视线,只能用余光看旁边的两只时,徐铮也不确定眼前这三只是不是传统定义的老虎了。 “而且事后,贵族领主还可以通过打仗,选出少部分精英人物,扩充自身实力。这是第三个好处。”我手比了个三。 可是,怎料途中遭遇未知变故,数名亲信死于非命,就连慕容旭本人,也是身受重伤,体内还中了一种怪异的奇毒。 他满面白须,手持拐杖,浑身笼罩在一层青光中,有些模糊看不清相貌。 这人呢,说话不能这么水,害的他白高兴,还以为名声打出去了,原来是一个马屁精。 裙摆是我以前从来不看好的蛋糕裙式的长裙摆,这件他要不嫌弃我都会嫌弃。 五个充电宝,林天成的计划是,要赚到25个电,但结果却非常的不理想。 九绝剑帝他们离去,若是万年不会,必定身死,哪怕跑到其他位面,也不可能让他们吸收能量。 ------------ 第40章 公孙稷冷哼一声:“那要看你所供是否属实,是否有悔改之意。” 齐云梦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是……是夫人,夫人说若是能让苏小姐落水,并将她引到此地换衣服,就可以解了他和我大哥的婚约。我……我并没想过要毁了苏小姐的清白,还请殿下饶了我,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下如此糊涂之事。” 只不过原主以前很内向,恨不得钻在炼丹室里面不出来,大多是人家认识他,他还不认识人家。 白薇这话商有为是赞同的,他们夫妻两人也打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豪门里面那些龌龊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马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其实也有一点原因,那就是跟三位政见不和,准确的说是和李斯不和。 在赵云等人的眼里,叶青羽摸着鼻子,默不出声,也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一连介绍了十几个商品,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这便是血族最为强大的攻击,将自身献祭换来的对于这不公命运最有力反击。 他现在的本质就和在萧薰儿面前欺负消炎药的众多萧家表哥处于一个状态,虽然他本人觉得自己在装逼。 “抱歉了,老大让我杀了你,毕竟你对我们也是个威胁。”朱利安说道。 那气势来到白起的身边时,犹如无根的浮萍一样,顿时飘散无影,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雄昨天晚上从一个背影认出了商锦,那么那天他在永扬遇到的应该也不会认错。 不过酒剑圣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此时他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喃喃着。 金爸爸从杜佑家手里接过早上金泰妍选得那件老土的格子衣服,高兴的表示要一直穿着它。 “第一,这次我必是第一!”许捷的视线一直盯着终点线,身体狂奔。 吴济渊忙追上去,但却跑了两步,就接不上气,双腿也陷入了深深的积雪之中。 低阶修士,全部躲入了石屋,开启了防御阵法,他们惊惧不已,连鬼心岛都能沉入深海,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 当你面对一只想要吃你的变异兽的时候,一定不要害怕,因为这时候你越怕,它越凶残。也不要逃跑,因为就算是T3的进化者,也跑不过一只巨型掠食者。 想让人记住有多难呢?或许你奋斗个十年,在节目里扮丑吃苦都有人指着你的脸喊不出名字;而让人记住有多简单呢?有时候只要随便一句话,或者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就会让人记住你,然后莫名其妙的红了。 人员的流逝,最终导致的问题,几乎就是显而易见,落云城将会彻底失去它在华夏区各大区之中作为最强主城的宝座。 “苏道友,你可算是来了,这都等得我们花儿都谢了!”那黄衣修士长出一口气,仿佛肩头千斤重的担子都卸了下来。 第二层的的守关者,则是第三层下来的大乘期渡劫期高手,收取第二层修真者们上奉的修真资源。 “诶,锦公子何必着急,都是同路中人,你有伤在身,不如咱们一同出发,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白笙似乎打定主意想留下锦流年,此时他已经彻底看出来,这凌素对锦流年似乎很是听话。 若非宋依依刚刚说那番话,表哥肯定不会再想起之前的事,只要她再拖延些时日,软化一番,跟他道歉,表哥一定不会赶她出门的。 ------------ 第41章 无论是签字画押,还是在众人面前认错,这都是打她的脸。 秦如意自然是不愿意的,可看晋王殿下这样子,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未免事情闹大,她只能先应下,心里头却有着自己的算计。 “既如此,现在就签字画押吧。”苏焰焰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这……” 秦如意脸色煞白,“外面还有那么多 吴大少爷再看了地上的三具尸体一眼,只觉得胃口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又开始吐了起来。 心上,更陷迷雾,现在已经看的很清楚了鸣棋是真鸣棋,云著也是真云著。 “我们还真是姐妹,遭遇的都一样。”华珺瑜哈哈大笑道,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强者,是经过无数次战斗千锤百炼而出的,如今青阳正走在这条路上。 云罗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脸,心上迅速的想着,能说些什么来转换眼下的尴尬。可是越着急越想不出什么。 所以,无忧很难确定,那就是真的在紧张,或许,只是他的另一嘲笑也不一定。 人不该时刻处于高端,高端久了会目空一切,会渐渐的迷失在滚滚红尘,像太阳一样有起有落在不成熟的时候更容易感悟人生,这一刻完颜康好像明白了系统的用心:修行易,修心难。 “好狂的口气!”哂笑了一声就举起手中木棍,一招“梅花问路”就刺了过来。 大阏氏无需害怕,她只是思量着,处于困境之中的相师到底会给出如何的办法?看不出他的偏袒,却能看得出他的大公无私最好的办法。 因还是没有被她说透的心思,所以立在她身边,最懂她意思的婢子,这一次也有点迷茫于阏氏忽然让她上妆的意思。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她留下“寻狗”的信息,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她之前就是和土狗认识的? 范水青摇了摇头,撬赵柳蕠实在是太难了一点,现在她工作的那家公司就不用说了,世界一等一的,收入这方面同样不用说了,肯定同样是世界一等一的,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有什么理由会来一家刚成立的公司。 然而,不用十天半个月,俄国的援军就会到来!到时,攻守双方的形式就会逆转,王士珍在心中暗道。 忌寅,禁响,避犯丧。但“肉体”往棺材里放时,却又装不进去,把左胳膊压下去,右胳膊又出来,胳膊是僵硬的,弯得像镰刀。 “你也不能去。”姜华用眼睛看了刚要说话的姬天成一眼,用幻术的形式将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一一告知,并且对姬天成提出了要他寻找林雪下落、照顾好蓝冰儿的请求。 袁秋华说:有钱,只不过舒适些,方便些。生老病死,人人难逃,真要病入膏荒,钱治不了病,也救不活命,健康永远是最大的本钱。 李经方一开口,张之洞和刘坤一也紧随其后,其他各独督巡也纷纷表示没有问题。 宫海燕便扶:弟弟呀,节哀顺变吧,可不能把眼泪滴到大哥身上,沾了眼泪,大哥在阴间会迷路呢。 这般商定之后,他们便立马离开温府,去看看县衙那条大街上,有没有合适的院子。 关掉闹钟,起床洗刷。尽管晚上做梦很多,但是好歹也睡着了,伸伸懒腰,下楼给大家买早餐。 如今自己想见李林都这么难了,这要再过段时间,恐怕自己就要彻底被遗忘了。 ------------ 第42章 第42章黑衣人认罪,太子殿下示好 齐云霁看着公孙稷,冷哼一声:“晋王殿下如此护着苏小姐,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公孙稷脸色一沉:“齐公子慎言,本王不过是就事论事。” 还以为这个齐云霁,当真是谦谦君子,果然是危机时刻见人心,苏焰焰很是无语。 “齐公子这样胡言乱语,是想毁 桂木慢慢的打了个哈欠,被夜撩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的无尽虚空中。 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期间许白又问了几句沙千里什么,好像是盐场的事情,沙千里报出了几个数目,刘深心里微微一凛,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而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一点点地记起来了,我没醉,那是不可能的。 裴湛本来现在还在气头上,但是看到自己老婆这个有点不开心的眼神之后,说话的语气瞬间就软下来了。 不过,在请示了沂王之后,许白还是促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见面,尽管沂王心里有着忌讳,和朝廷的这些勋贵们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是也没有迂腐到人家到了镇守府里来了面对不敢见的地步。 岑岭知道在市区里祭拜祖先早就已经不兴这一套了,主要也是因为环境部门不允许,但如果家里最近有亲人去世的话,还是会有人跑到郊外去烧纸钱的。 盛君行也从来就没有多想过,更不打算还要将这些事情给放上来。 而进入系统世界之后,世界会把进入系统的配角自动转换成符合当前身份的一些特征,比如有的配角有洁癖啥的,所以扮演者必须也要做的像。 不得不说,刘天宇这个家伙的战斗力很强,有他加入战局之后,林慕秋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趁着许筠笙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功夫,叶瑾年拿着自己刚才画好的那些设计图去了一趟温府,把这些东西交给了温知行。 这么一想还是在家舒服,在家里的时候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吃饱饭的事,顿顿都能吃饱,可现在出门了,一天能混上一顿饱饭就不错了。 断断续续遇到了一些血翅黑蚊,与一些血气光团外,再无其他收获。 还好有老刘提及,不然的话,许羽真的很有可能会错过了这个雕像。 严青栀用力向下, 将左云起身体向后扯去, 一瞬间就把左云起的胳膊给拉的脱臼了。 “喝点水吧,你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的,坐下来休息一会。”叶瑾年递给许筠笙一杯水,拿着手帕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毕竟这丫头做的那些美食的味道实在是太过于好吃了,所以大家在吃到这些好吃的美食的时候,肯定是会被这些好吃的给征服味蕾到时候来买东西的人肯定会特别多。 叶瑾年从怀里拿出了一两银子丢在二狗身边,这些捣乱的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今天这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好。”唐夜没有矫情,经历过药材出怪问题的事,倒想去看看。 最后一条五行大道终于妥了,这是真正的五行道种,是真正的五行大道,和之前孙无名所施展的伪五行大道根本不是一回事。 “风哥哥,你说是不是敌人在掩人耳目,他们想要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晴儿开口道。 而眼前这个脸色大变的老者,显然,是缺口中,活着出来,为数不多的一位。 ------------ 第43章 公孙稷用眼角的余光,朝着苏焰焰撇去,见她神色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他这才说道:“县主的卦果然很准,母妃中毒一事,果然不了了之。” 苏焰焰这才朝着他看去,“到底怎么回事?” “就像你说的,就算查到是谁,最终也不能奈何她,翊坤宫里一位宫女,说是自己和母妃有仇,才故意下毒陷害。 他走过來,很自我感觉良好的摸着叶蓁的头,叶蓁一把拨开他的手,“好了,殿下你看也看了,可否让我换了去?”腰被束的紧紧的实在不舒服,她甚至觉得呼吸困难。 这几天拜月城的一些圈子都在谈论一件事,三大流氓之一的野兽似乎受打击了,整天玩蛋,搞得狼狈不堪,常常破裂的蛋沾的满身都是,不想公子哥,像乞丐,到那里都不受欢迎。 洛彩雨是见识过雷暴的威力,觉得的攻击应该就可以将伍谋打败的,却没想到听到齐鸣的声音。 所以在道上的人从来都看不惯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千期月虽然没有到厌恶那么严重,但还是有些许偏见的。不过,他既然想演,她陪他玩玩也行,刚好最近也发霉了。 姐姐除了面包和烤肠再也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我每天带回来的食物都不同也乐意与姐姐分享,只不过姐姐很少说话我也不好意思询问。 岑可欣突然一瞬间对上那双愧疚眼睛,还在恍惚,他猛地刺进來。 陆明的脸红得如被火烧,体内的煞气在作怪,自从练了煞魂阵,就要吸收人的魂魄,这些年,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的魂魄,煞魂阵的威力越强,要吸收人的魂魄越多。舔了舔嘴,两只眼睛变得跟血一样红。 这真是叶少轩不能理解的一点,昔日的大哥哥,先在的陌生人,这个是世界是怎么了? 齐鸣的名字也都被众人所铭记,而且大家都知道齐鸣的特征非常的明显,他的双眼上蒙着一块黑布,他是一个瞎子。 永远都是这样,他在的地方她从不用费丝毫力气。他会替她考虑好所有事情,替她清除掉所有可能遇到的障碍。他是千期尧,千期月的哥哥。她是千期月,千期尧的妹妹。 乐竹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推倒在一边,滚了数圈撞到了肚子才停下,一脸的痛苦。 方正看过去,只见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没有打开,剩下的就看不到了,因为门关上了。 “我中毒已经有一会了,如果太远,怕是支撑不到地方了。”老人道。 邢天宇点了点头,“当然,”他也很好奇最近都有什么研究成果。虽然他没事也到处走,但是他觉得那些研究员多半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不得不说,若是上官飞早算计好,以此来同化乐冰,慢慢让她放下防备,显然是有成效的。 朱达和周青云穿着的血衣装在包袱里没有丢掉,埋下去有可能被人挖出来,烧掉容易引人注意,所以二人准备到妥帖的地方再处理,为了防止血衣引来蝇虫,还特意在包袱上洒了石灰。 星炼再度抚了抚额,心下觉得,这兽毒实在太厉害了,不过几天功夫,她竟然变的这么不正常了。 火焰汹涌而来,并没有炙热的温度,然而却携带者可以燃尽一切灵能的可怕力量。 “比格,这些家伙疯了么?这才出城就开始这么拼命?他们后面还有体力么?”德拉斯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人们叫道。 ------------ 第44章 心思被戳中,苏润儿气得咬牙切齿道,她瞪着苏焰焰恶狠地说道:“哼,就算保全了清白又如何?别以为自己成了县主就多了不起,还自作主张的退婚,就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以后谁还敢娶你!” 自己的婚事,自己还不能做主了! 苏焰焰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气什么,她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苏润儿的眼睛:“婚事我自己都 “应该是驻守京城的禁军了吧!现在也没有战事,京城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后,萧静茹轻松的说道。 我没想到绝命真的这么狠,居然真的把我给说出去了,让我这么一个四陨的家伙,来当多宝门的鬼帝级别的领导者,这不是扯淡么? 木清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肯定是香料,有几种我没闻过,不过可以去找!”以为不告诉他,他便找不到了吗? 不是说他们的水平不行,只是林风相比他们而言,要高级太多太多。六品大宗师上电视,古往今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南谨轩笑了笑,他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丫头没问,他也就没提。 不仅仅是外围的弓箭手,在看到乔煜和莫乔安安全之后,龙千夜发了疯一般挥剑开始砍杀年绝的人,所到之处,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还受着内伤的岑寂和陆非以及舒原,也跟在龙千夜身旁,疯狂地砍杀着年绝的人。 “可是,老爷你之前不是还说吴家门第太低……”虞氏咬了咬唇,还想再说什么。 “吃过饭,先在屋里休息,本王出去一趟,后天你跟我一起回宫,”轩辕恒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软如锦缎的头发,一直软到他心里。 浅尾舞兵不血刃的干掉了第一个目标,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在我眼里就是个新兵,这样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的确出乎意料,我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战士。 沐长风挥动手臂,准备再次对曾琦动手的时候,曾琦却伸手朝沐长风身边另外一侧指了指。 这一点很重要,要在靺鞨扎根,自主权很重要,只要答应了这个要求,大唐的军队便可在靺鞨横行无忌了。 “放屁,一般的大能者跟那位前辈比?哼!!”洪二少呵斥了伙计一声就要离开。 蓬莱道祖的拐杖循着一丝破绽,重重的轰击在了天帝的背脊上,将天帝击了出去。 “对,终于不用这么窝囊了。”众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开来。 “她不可能成功的,就算没有我们在,也只有一个下场!”队长似乎并不急于探求她们的身份。 之后,众人在沉闷的氛围中,吃完了中饭,闻婧带着常非送的东西来到了港口。 一个个武馆护卫队战士都惊喜无比,有道道神辉自宫殿中涌出,那绝对是了不得的宝物。 虽然不是具体地名,不过有大瀑布,就够了,据他这个地理通所知,世界第三的瀑布只有一个,就是龙枣树大瀑布,就在全山省,具体在哪儿他也是知道的。 辰锋知道黄俨的深不可测,毕竟是能把天下第一杀手打伤的人。可现在看来,似乎黄俨的武功又有些进步,也不知道究竟到达了何种境界。 队友们都跑到了他身边,把他团团围住。埃梅利脸色阴沉了近二十分钟,这会儿总算是阴转晴了,因扎吉则有些沉默,静静的站在场边。 ------------ 第45章 太夫人的寿辰将至,苏府上下一片忙碌。 寿宴当日,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苏润儿盛装打扮,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常善珍将女儿叫到房中,认真地说道:“润儿,此次太夫人寿宴,是个大好的时机,你可要好好把握,万不可弄砸了。” 苏润儿红着脸点头:“母亲,女儿明白。” 我与朱棣对视一眼,在互相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徐辉祖难道千帆过尽之后,最向往的是这样的平淡日子? 可是此时,我听这句话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就在昨夜,六师兄提着两坛花雕酒来见我,他那个悲愁模样,像是来为我送终。 唐司祺低下头,想抽支烟,可手伸进口袋里,却抖得捏不住烟盒,他一转身,狠狠一拳击在旁边的景观树上。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面子,谁料她如此不通,满脑子记挂着她那不争气的弟弟!”朱棣余怒未消,连跟我说话,也都还带着三分怒气。 念声这才意识到德妃已经走了,而自己刚才竟然恍惚的如同梦游一般。 没错了,叶向晨在这感觉到的气息和山谷秘境里那个充满邪性的山洞一模一样。 萝莉微微叹了口气,在这件事上,她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切莉莉心神动摇的时候敲一下警铃。身为血魔族的人,她们不会有足够的选择余地,出身是,伴侣也是。 可是想起先生痛苦的样子,他便于心不忍,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卧室门口。 撤去了左手的封印,属于虚空吞噬雷加斯的血脉之力顿时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从左手手掌上逆冲而上,眼看我的左手一时间就变成了漆黑的颜色,而且只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我的大半身体就侵入了黑色的雾气里。 “冷么?”空调刚开,车里有些凉,温承赫低声询问,并伸出长臂,揽在了倪蕊的腰间。 两也没在病房多呆,叮嘱了几句,让金妈好好调养后,也就走出了病房。 张邵苧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金郁楠在阴间告诉自己的话,回头看向刚才自己观赏的荷花。 没有丝毫的征兆,那就在叶雏旁边降龙之地里的降龙真意突然被引动,并且镇压在了正在恢复的叶雏身上。 上面的内容,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只要有了这份情报,那他就能将陵川外面的石井旅团,给彻底的打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道家的修炼元神才是重中之重,其它的身体跟法力都不过是旁枝末节。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二人已经讨论多次的老太太,也是仙尊镇现任的镇长。葛月英。 其中人指天生的仁、义、礼、智、善之心,2心也就是‘道’,而道则代表了世间的法则,所以所谓的‘道心’就是追求世间法则至理之心。 迅速的的,就如同是一句骷髅骨架上搭了一张皮一般,而这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咔嚓声响起。 “我还没吃晚饭,先过去吃饭了,她们三个还等着我,拍戏的事,以后再讨论,”曹越说着,也就离开了方彬彬的房间。 叶随云笑道:“也许上天给了我一身的武功,就是要让我行旁人不能之事,正好这般巧,眼前就是一件,哈哈。。。”为了让唐西瑶宽怀,他硬是干笑两声。 见此,白虎神色之中变得愈发的狠戾起来,缓缓的蹲下身子,右手伸出,握住那剃刀的刀柄,缓缓的移动着。 ------------ 第46章 恰在这时,齐云霁也走了过来,苏焰焰赶紧上前打招呼,“齐公子,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齐云霁一愣,完全没料到她还会搭理自己,他立刻抱拳道:“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还请县主不要放在心上。” “齐公子言重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苏焰焰心想着,齐云霁都已经过来了,其他人想必也 自进来后邵珩眼睛不能目视,神识又受限制。故而他第一件尝试的事情就是摘下眼睛上的黑色布条,以便他查看此地情况。 其中就包括那个手持长枪的人和那个手拿葫芦的人,他们看向莫流的目光都有点严肃,看样是把莫流等人当成了劲敌。 “什么意思?”邵珩霍然回头看着沈元希,却见这位自己一向信赖的师兄微微闪躲了自己的注视,全身一阵接一阵的发冷。 台上的李云尘干笑了两声,好在他这些天一直在勤练元灵术,能够瞒过世人,要不然被徐玉虚这些人认出,肯定会被当场击毙。 话音刚落,三个蛮族强者又是全身一震,血气被完全压制,原来,萧怒又一次释放出了那头血狼吞天蚁。 由此可以预见到,入口中的凶险程度,比他倾力打造的幻阵危险系数高出十倍不止,即便是伍德等人想要坚持一会儿恐怕也很不容易,遑论那十五个自己放水后才得以过关的人? 大叔似乎并没有警惕的心里,反而是皱眉继续朝前走去,态度非常的坚决。 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在这咆哮声中,尽数抖了一抖,慌慌张张地同其他人一样,开始在据点内来来回回地走动、巡逻,开始找寻着什么。 “不死不休,我看你怎么不死不休”萧无邪爆喝一声,伸手一探自己妈的脖颈处。马受到惊吓一跃而起,刘瑾一个不慎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要是敢惹子琪生气,我一定不会收留你。”胡玫看了林逸风一眼,笑着道。 唰!龙纹覆盖秦牧身躯,神识中的那一缕太轩拳意,暴涌而出,而后他身若流星,一拳迎上,竟是生生的与那巨大拳头正面硬憾。 见状,陆河眉毛一挑,修长的手掌自青衫中滑出,莹莹青光,在其指尖缠绕凝聚。 思前想后,似乎心中笃定,一些老道的官员慢慢安静下来,一边唯唯诺诺不动声色地听训,一边暗地里慢慢观察着郑慈的反应,希望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行了,你这一回来,住上一宿明日就得走,还是先去西园子看看吧。你伯娘那边就不用过去了,一会儿跖儿来了,我让他在这里等你就是。”林南还想说什么,见祖母面色有些疲惫之态,忙应了一声退了出来。 “那你师叔什么等级?”我忽然有些好奇,我想应该不会是最低级的法师吧?毕竟好歹也是下一任的茅山派掌门,这身份简直就是太TM的牛逼了。 另外,除了这个杀手锏之外,不是还有金钱和权力可以利诱吗?这可是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只要他们喜欢金钱和权力,那么自己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到时候将他们带过来也是很有可能之事。 “胖子,你知道桥下面是什么吗?”我伸手捅了捅胖子边上的胖子,问道。 只是在莲之秘境中整整十年的时间都没有看到彼岸之花,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难道就连那传说也只不过是假的么? ------------ 第47章 常善珍听到太夫人的声音,慌忙拉下帷幔,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太夫人看到她,顿时火冒三丈,“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还有你娘家这不知廉耻的侄子,把我苏家的脸都丢尽了!” 看样子事情确实闹大了,常善珍赶紧跪下来磕头认罪,“母亲息怒,儿媳以后定会好生管教,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帷幔拉下来 或许真是得到了孟道一的警告,当楚何提前一天来到北面的平原上时,虽然还有人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但却没有敢于上前挑衅的。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黑发亚裔男人。安德森失望地一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行业里脱颖而出?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必担心。”玄星被雪婷盯地有些心里毛,莫非她知道了什么?玄星暗道。“以我地实力,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难道你们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玄星故作从容地微笑道。 不过对于王扬为什么能长得牛高马大,王扬老爸有着自己的见解,他坚称那是因为餐馆的营养餐好使,当然,还有他的基因好。 在消化食物的期间,金系巨龙的这个分体通常会演化伪装成一颗卫星,或者干脆依附于某个大型太空垃圾,无论是哪一个,它都会选择一个非常安全的轨道。 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王宏伟的带领下,几个副部长一一的来到了这边,新任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名头已经在他们那边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恭喜夫君凯旋而归。”见到刘封的一刻,五人齐齐对着刘封一福,娇声道。 蒋琬是非常有气度,涵养的。荣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在朝会的时候,他虽然坐在下边。 其实她想要看看这个工作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是纪委工作过的,识别真假工作证还是有一套的。 “睡着了?”这心可真够宽的。不是能看到灵异邪物嘛?难道她进这家酒店前就没看到这酒店上空笼罩的那一股浓浓的黑气?不是招怪体质吗?难道就没发现这酒店里有一堆东西瞄上她了? 已经被封印了灵类视觉的陆夏自是看不到哪些不寻常的东西,却感觉到了陆苍的停顿,忙抬起头问他:“三叔,怎么啦?”陆夏嘴里还含着慢慢一口饭菜,话说的不清不楚的。 南华仙尊的元神不断的咆哮,运转仅存的仙元之气,跟骨妖大阵顽强抵抗,用尽了全力。 “住手!”若眉轻喝一声,挥手将乖乖拍出数十米远。西南和陆夏同时从空中跌落。若眉伸手接住西南,却对陆夏不管不顾,扑通一声直摔的陆夏眼冒金星。 此刻临近破晓,漫天的繁星开始慢慢淡去,离央就这么地抬头看着这难得的景象,不过藤架上却是不时传来杂音,却是青鸟在啄食着灵果。 凌澜对面的男人手里的旅行包应声落地,两只手举起来做出投降状。 弗拉德左臂一架,直接挡住了夏洛特•玲玲轰下了的长刀,觉醒之后坚固无比的鳞片加上强劲的武装色霸气已经足够挡住夏洛特•玲玲的攻击。 王兴新这一觉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等他被饿醒的时候天还没亮。还好长孙冲担心他醒来后会饿,让王二在营房内放了一些熏肉和粟饼。 我问谢大师她怎么了,谢大师说只是让白狐暂时休息了,等下掐着童瑶的人中穴,她便可以醒来,说完,谢大师就让狌狌留下,说让它帮助我们去找人参王,然后带着犬走了。 ------------ 第48章 常善珍前脚刚走,丫鬟便着急忙慌的赶来喊道:“太夫人,大小姐上吊了!” “什么!”太夫人慌忙起身说道:“到底什么情况,润儿现在怎么样了。” 那丫鬟连忙说道:“夫人前脚刚走,大小姐便遣走了屋里的丫鬟婆子,说是想一个人静静,不管屋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进来。小姐那脾气您也知道的,她不让进屋 鞑靼魑微微一笑,血珠在他的牵引下放置在塔尖,手掌猛然一握。 岁月如春秋交替,如沙子在手指间流淌而过,从十三岁到二十一岁,八年时间,如弹指一挥间。 “抱歉,吓到你了吧。”他的笑容有些虚弱,想换鞋子,可是他摔倒在玄关。 由人道:“等一下,吃饭这种事,我换自己来!”然后,这个化身就化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真的不理解秦沫沫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还算比较傻的,公司老板算是照顾她,就有些不谙世事。 不过北斗早就料到会和圣子军团交手,不仅如此,后面肯定还有名扬天下的十字军。 风影眼中带着愕然……这是什么打法?变身术原来不止可以伪装,变成其他人的模样,竟然还可以变成鸟飞了? 张浩锡自从那个零食广告之后,收到不少粉丝的消息,全都是等着秦沫沫续约。 韩阳笑道:“两个老司机碰到一起,当然是在飙车啦!”说完暗笑。 见石浩流露出关切之意,秦奔月莫名的心跳加速,微微仰头,双颊红扑扑的望着石浩。 如此一想,他索性开门叫来张康,把一切全数都交付到了他的手上。 启蛮实在是没心思点拨,再说了,他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点拨。反正虚渺会御元而行,启蛮干脆卯足了劲,直接把他从山上推了下去,然后把门一关,想往床上躺。 此时曾毅已经不想在同始皇帝在说什么废话,更因为始皇的残暴,让曾毅已经不想在进行猫玩老鼠。 看着安凝那带着笑意的眼睛,我突然有着一种把事实都说出去的冲动,但是看着安凝那清秀的脸庞,我还是压下了这股冲动。 看着孟云斩杀的五六名剑圣之后,依旧游刃有余,那些剑圣都发出阵阵心悸。 千询收了收手里的力度。将她整个腰身搂紧。低了头便吻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另外一手则是缓缓往上。将她的头扣着。这一刻她真的沒有反抗。却也沒有一点点的附和。只是僵硬如同死尸一般。任他为所欲为。 “你怕本宫去毁了她。呵呵。”白姌微竟然是一记冷笑。她轻轻地把玩着茶杯盖子。忽然一下。重重地将茶杯砸到了地上。 数字“腾”地从一跳到了零,而我心也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雷西尔直瞪着那倒计时器,越睁越大,涅佩拉则双手抱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而那裤衩更是鬼哭狼嚎地大叫起来。 “柳师兄,此次试炼危险至极,我怕我那唐姓徒儿会有危险,毕竟里面野兽众多,而且大多处于筑基修为!”宋大柱无比担忧的说到。 “这赵大少爷必定是那五大家族中赵家的人,架子那么大!”韩羽这样想到。 在班里很多同学从外面回来讨论部门情况的时候,他感到很不开心,本来他可以有部门的,但却由于对大学考试的错误理解而失去了很多,这让他内心产生了一种闷闷不乐的情绪。 ------------ 第49章 苏焰焰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盯着他问道:“你叫夏……” 见她一时想不起来,那小生赶紧抱拳说道:“小生夏烨拜见县主。” “夏夜?”苏焰焰一愣,怎么觉得这名字怪怪的。 “县主不要误会,火华烨。”夏夜这缱绻的笑容,配上这剑眉星目的俊朗脸颊,看起来格外迷人。 听到这名字,苏焰焰忍不 仅仅二十步距离,后面的几位骑士也同时放箭,同时有五只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向男巫。 紫芒闪动间,地上的魔尊已然消失,一道刀光,如匹练般斩向血雾团。 就在他满脑子疑问时龙玄走到阿修罗的身边,将那把刀捡了起来,敲了敲刀刃,又从阿修罗的尸体上摸出一个刀套,收好后又将那个被砍掉的枪管也捡起来放进兜里。 秦笛虽然在这儿之前,早已跟多位仙帝了解了不少的信息,但他还是不放过跟人交谈的机会,因为这样交流获得的信息更直观更接近目前的状况。而四大神君那些人只是早年来过这里,说不定记忆有偏差,可能跟不上时代了。 这时,王蛮把刀往空中一祭,那永恒之刀光芒大盛,化为一道白光往对手扎去。 战鼓隆隆作响,三万骁果战骑如滚滚洪流一般奔腾而去,向着不远处的萧梁军营狂冲而去。薛礼拍马挺戟,当先冲锋,如风驰电掣般当先杀入了萧梁军营。 祝之裕连忙接住这个圆滚滚的红色土块,姬天赐也从山顶上跳了下来。 龙玄很是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他昨天掉进了黑洞里,时空穿越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终不会是发现那控制台其实就是一台电脑吧? 闻言,凤舞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夜祥,她也想听听,在他看来,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青铜大门是灰褐色的,上面还雕刻着许多飞禽走兽,每一只都是那些传说中的灵兽,而除了那些外,并没有再看到什么东西了,但这么重的大门,似乎是用阵法驱动而成的。 疯子之前一招炸掉了天涯岛,百万里外的海水现在还在远处向中间的大坑冲来,可如此远的距离,等海水将大坑填满也得很久之后了。 江萧一到,当然是与镇元子等人在招呼一下,然后么随便找了个座位便吃着仙果仙酒四处张望。 这些生灵,是因为仙界空间开始不稳,渐有瞬息裂缝出现,然后,它们无意间通过瞬息裂缝,降临仙界。 仰天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演上瘾了?”一会儿凤云兮,一会儿又是阿煜的,真是无语。 郑琛珩,郑琛珩!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冷情,竟然放任林原的生死不顾?就算他和你没有关系,但那毕竟是我的朋友,你怎能袖手旁观? 第四城,长生之城的城主觉醒,把一道封印光点,打入江寂尘的眉心之中开口道。 但你不能说他只会怂,他跟当初吕树在北邙遗迹里遇到的那些完全吓破胆的选手还不一样,这货还是有点胆子的。 此时,他正与万界殿始祖大战不休,竟然还能分神,对太初老祖斩出一剑。 双手作无奈状态向左右摊开。臀部向左右晃四次,将右腿向后撤一步,双手变成两把手枪向前射击,然后下蹲抖胸两下,然后再次直身向前射击。 陆平在空中轻轻的惨叫一声,斜着身子栽进轿子里面。四个轿夫见张苏月手中的铁弹已经发射,危险的警报已经解除,趁此时赶忙抬起轿子没命的往南清宫跑去。 ------------ 第50章 太夫人神色一黯,随即不情不愿地说道:“此事让苏家蒙羞,老身正在想办法。” 公孙稷眸光一沉,正色道:“此事已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苏家需尽快拿出个章程,以免影响苏家声誉。” 殿下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太夫人不好含糊,赶紧点头道:“多谢殿下提醒。” 公孙稷又看了 对于神魔体叶玄并不是很在乎他,可是有无限神体,所以他的无限神体是第三重。 林鸣表示,还是要好好培养培养跟松本乱菊之间的感情的,万一得手了呢? “实力怎么样?”奥利弗开始微微颤抖,万一来了几个纯色境界的就完了。 林鸣有些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夜一居然也会有这么脸红的时候呢。 龙城三少爷身份地位高,但是比不上提升实力来的让叶玄有感觉,所以现在第一任务就是提升实力。 当然,如果当初石天没有出现不能觉醒斗魂的情况,情况或许不会是这样。但是,这样反而让石天一众人看清了林家之人的嘴脸。 虽然现在跟着自己的人没有十几万人,兵力也不像刘备那般薄弱,但不同的是刘备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逃亡,而且仅仅是从襄阳逃到江夏。 毕竟蓝晶儿是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体内流淌的,而现在蓝晶儿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流淌着的东西聚集起来,然后全部放出去。 黑袍道僧一声怒喝,直接施展了降龙追踪手,与之前施展之时不同的是,此时那从地下蹿起来的巨手并非完全漆黑的,而是在漆黑之中,带着一缕缕金红,释放着灼热的气息,威能更加的强大。 仅仅是半息不到,便已经看到了这些武者,身着甲胄,统一的服饰,就连脸上那冷酷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 见渠穆如此识相,孙璋心中大喜,自然也少不了对渠穆一番笼络与许诺。 不过,听这个北宫雨所说,这徐青似乎自身能力也不错,尤其是在执法殿。 这个大个子,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大突厥被梁枭一拳就给ko了,他觉得这里有猫腻,甚至是怀疑有人在隔墙后面偷袭,只是没看到罢了。 【钟声响起,你回到了废气医院的大厅,被分配了到了一间单人宿舍中,早晨六点到夜晚六点是你们的休息时间。 自然系对比其他果实有一个特殊能力,那就是元素化,元素化后普通的攻击就不会对元素体起作用。 鉴于刘辩执意要陪同灵帝一起出巡河间,而太子舍人曹纯又兼任着羽林右监,无法兼顾羽林右骑与刘辩、蔡琰等人的安危,于是此前奉曹操之命来送信的夏侯渊就临时被曹纯抓了壮丁,暂时充当刘辩的卫士。 袁绍气地面色铁青,毕竟‘中常侍袁恕’,那正是他们袁氏不容外人提及的忌讳。 “巴林,接下来我们就离你们复国的目标不远了!”罗兰望着大桥的方向,目光深邃且悠远。 “背叛者!我诅咒你!”克哈穆尔撑起身子拉开了距离再次包围了瑟纳尔两人。 那些执法使看着这一幕,纷纷抖了抖眼皮,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 而且,以天魔岛的势力,根本不用惧怕洛家,自己这一方宇宙,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大概是我找的这家大厨水平不成,明天我去问问,哪家的手艺不错,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展白笑道。 ------------ 第51章 苏焰焰蹙眉,沉着脸说道:“娘,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您看我师傅孑然一身多潇洒?一个人说走就走,天南海北任我行。且不论皇后和皇上那一关好不好过,伴君如伴虎,这晋王妃哪是那么好做的,女儿才不稀罕!” 朱灵慧轻轻叹了口气:“焰焰,话虽如此,可这世间女子,大多还是要寻个依靠。你莫要因一时之气,错过了好 当下再也没人敢有异议,一干人速速退出地牢,然后趁乱绕进后山。走得远了回头瞥望,只见浪人营交战正酣,真气白光激荡扑闪,魂力绿光迸射沸动,整个浪人营喊杀声一片。众人看得为之气嘘,为之一呆。 只见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对着君老一个劲的作揖,就是不说话,看的燕云城与君老两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之前我们所碰到的巡夜人说,只有这里是生人可以住的安全的地方,其他地方却不能,这又是为何?”楚子枫解下身后的长枪,款款的斜立在桌子上。 “得饶人处且饶人?呵呵,敢情全天下的道理都是你们家的,之前打着斩妖除魔的幌子,让我给那些无辜之人陪葬,怎么?现在打不过了,又想让我饶过你们?”曲洋充满嘲讽的看着道士。 话语吐出,一道白色的匹练直接落了下来,这让这昏暗的山腹中似乎都出现了一抹闪电,一瞬间开始变得明亮无比。 经过一晚上的收集,山洞里屠明所躺的位置出现一池子的露水,刚好把他的身体淹没,他正舒服的闭目养神,感觉到洞里光线的异样,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迫于国内外巨大压力,英国政府有点灰头灰脸,情报六处不得不出面来澄清,并迅速地将那些间谍人员转移回国了。 如今他已经不奢望自己能杀死牧易了,因为在知道他是人族绝世天骄以后,他就明白对方身边肯定有人族守护者,之所以没有出来,却是为了锻炼他,一旦他遇到什么生死危机,对方定然会出现,到了那时,他仍旧难逃一死。 听盘古屠如此这般说,燕云城一脸讪讪,他这时也回忆起,最初的那个盘古屠却是有些异样,只是当时神情过度紧张着了道罢了。 另一边,柳雨惜寒冰疯狂杀向四周围,阻挡众人逃离,而且眼睛顿时间变成了白色,一股力量笼罩西欧诸神的黑暗神使。 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竟然不在这里主事,妈的,都是死人吗?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那些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不都是这副表现吗? “恩怨归恩怨嘛,咱们这么久没见,你们又是远道而来,所以我特意在此设宴款待你们,甘先生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胡飞看了看西施和张韵琳,笑吟吟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白芊欢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强,疯狂地向着杨一峰压了过去。 静静的海风轻轻的吹动着,刚才还汹涌澎湃的海平线,此刻已经安静下来,点点波光在阳光照射下,泛起一圈一圈的光晕,远远望去有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 杨一峰伸手揽住冷月,隔着道袍都能感触到道袍下滑腻的娇qu,微微一笑说道。 牧辰刚刚进去,就闻到了十足的香味,各种美味出现,似乎在招待过路的所有人,当然了,你也要有足够的资本去兑换,比如妖兽的妖丹,绝品神石等等。 ------------ 第52章 苏焰焰脸色一沉,起身走了出去,冷声道:“到底什么事!” 常善珍看到苏焰焰,顿时火气直冒,“我刚听到那些传言了,你做的那些丑事,把苏家的脸都丢尽了,别以为被封了个县主,我就不敢管你!” 苏焰焰淡淡一笑,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婶婶无凭无据,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去听个戏,怎就成了丑 当其再度出现之时,萧远寒的身形,已经浮现在了那一颗死气蛇首的头颅上方。 苏明月深蓝色的直死之魔眼里猛然闪过一丝明亮的剑芒,耀眼的华光在其中绽放而出,淡金色的光华在天璇剑身上流转,散发出极端恐怖的灵力波动。 这是一座废弃的风力发电厂,成片风车吱呀吱呀的仿若腐朽的老人,布满铁锈的金属大门上爬满了新鲜的藤,半人高的野草在每一寸不是混凝土的地面上疯长,风从东边吹来,偶尔蹿过的野兔野猫与孤魂野鬼没有任何区别。 “龙总,容我们考虑考虑,我还是觉得,仓促下决定并不好。”胡铭晨沉吟一下道。 毕竟,尽管百倍雷神之剑已经相当庞大了,但对比起死气尸龙的头颅来,或许仅仅只是一根略微粗大一些的雷针而已。 夕颜上了个洗手间,然后洗了个爪爪,正准备回茶水间吃点东西,结果就撞上了欧爵。 他身上那股无敌者的淡然气势,一直让陈山深深的印刻在陈山的脑海之中。 楚枫一阵挠头,对于和林瑜的感情他一直还有些模棱两可,因为他以后的道路肯定不会是在麓城,能否给林瑜稳定的爱情呢? 那负碑老仆看到关公圣魂看来,回望了一下,眼神如毒蛇,说不出的阴狠毒辣,竟不慑关公圣魂那无形的威压。稍顷,他又低下头,却稍稍直了直腰身,身子一斜,把那后背上的厚重石碑卸了下来。 不给丁座思考的时间,重吾就已经再次冲了上去!澎湃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上汹涌而出,对着丁座疯狂的进攻起来。 “等会儿再送二十床被子过去,价格没有上涨吧?”果然,萧堇颜一张口要的数量就不少。 宁恩立三人,就站在宁府的大门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团团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 只是莫家到底是两代为相,在京城里也有他们自己的底蕴,皇上即使对莫家猜忌,一时半会也不会真的对莫家动手。 烧烤摊老板手腕一翻,手中的紫砂杯,像是长了眼睛般,飞到五米之外的窗台上,安然无恙的落在那里。 沈婉唤了几声,也没有让柳氏停住了脚步。沈婉站在院子里,尴尬地看着对面的沈长致,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啥。 后台的弗兰格尔刚清醒过来,一听拍卖师的报告,直接再次的抽了过去,而最后几个鉴定师的结果是四百万。 过去的种种,这三年来,她所经历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很痛苦的存在。 在与她们一帘之隔的里间里,云雨虹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想到,她今儿心情好,陪妹妹出宫来走走就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 “没什么,是现在看到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我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如果外公和妈妈知道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也会这样原谅他了?”颜若依现在心底里担心的是这个。 ------------ 第53章 挨了一记重击,娜塔莉亚躺在地上痛苦呻吟,AJ走到她身前围着她转了一圈。 没有人相信,若离曾经也想过成为一名真正的神。虽不用平定六界,但也能有一身修为傍身,奈何芷水上神不许她修炼。 四周,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感觉之中毫无生气,唯有空中散发着的深蓝色光芒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色彩。 牛顿说着无奈的扭过头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及可能给站在自己面前的米拉杰还有艾露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无数法器灵宝爆发,五彩斑斓的仙道法则,撕裂一切,却无法撼动那仿若天地囚笼一般的六道仙魔大阵。 “就去打它一顿,把它绑起来,询问这种力量的来源。”蕾妮朵尔补充道。 楚芸怜一声接一声地唤他,他不厌其烦回应着她,眼底暗潮汹涌,却终归平静。 她朝着远方那巨大的传送法阵看了一眼,身形没入虚空,忽然就不见了。 那是天地福瑞万灵诀的功劳,这么功法每三次突破为一层,如今他已是一化十六,进入了第二层,十六归一后,灵觉的强度已然强悍的可怕,十来米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科迪罗滋和泰德迪比亚斯率先登场,强尼蒙多和米滋的登场音乐响起。 但是他之前侧面打听过,沈稚柚的丈夫并没有上过大学,还是乡下人,后来不过是碰巧当兵立了功。 陆远上辈子在医学领域工作了几十年,这四大科室他都比较熟悉。 车队所过之处,路上的行人纷纷做鸟兽散,家家紧门闭户,还以为军阀大战即将开始。 但由于绳梯的机器启动,他们已经被慢慢升起,到达了裂缝口的位置。 确实和沈稚柚说得一样,都结婚生孩子了,又来找早就离婚的前妻要钱,就是脑子有毛病。 团团淡定地看了眼一脸惊喜、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姑姑和妈妈,垂下眼,又念了一遍。 “现在了解清楚了吗?”方平将李芷筠护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盯着赵立夏。 不过也正是因为沈国旺这个承诺,后面在谈结婚的事情,那简直不要太顺利。 宋琰昱暂时不想伤及无辜,也许面前这个太医也不一定是白江的人。 就见宋琰昱迅速地先击倒了一个带刀的黑衣男子,还夺过了对方的武器。 也许这就是原因,这样的日子就没完没了,连歌也没有被抢去和抹去。 “这……”春柱这会儿是真的犯难了,按说那个豆腐坊是他们家的一根刺,这会儿徐苗说要租下去,一年给五串钱,那就是五百个铜板、五钱银子。 波斯长老听了半信半疑,因为他接触很多说大话的人,最终,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于是,波斯长老便开始考验方浪了,而方浪全都对答如流。 显然,他们不但没有救回黄叙的性命,反而提前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柯杀冷笑,颇有些蔑视的道,他运转元气,荡起雄浑罡风,如狂龙呼啸!巨大衣袖看似绵软,却带着无尽元气,将金刚烈炎虎击退,而此刻,洛宇的弯刀则已斩来。 火光刺眼,洛宇不想就此陨落,却又无奈至极炽热之气,不断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今天去外地接亲,到现在才抽空写完了第二章,这次国庆节,作者君要先后参加两场重要的婚礼,所以每天只能保持基本的两更,加更会延迟到节后。 “您认为刚刚我的叙述当中还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吗?”阿巴洛问道。 等南山从血池中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得意狂笑的景象,毫无疑问,这些人已经开始憧憬乌桓崛起、称霸草原的未来。 眼看中尧飞了出去,景帝双手捏诀,一道红光飞出,直接将中尧笼罩了起来。毕竟地球的规则还是很可怕的,若无他的鲜血护佑,哪怕中尧是二级仙帝也要饮恨在此。 “这貔貅怎么能够移动?难不成它就是开启仙门的关键?”二蛋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行动,怕是要亲自行动,很多阵法都来不及布置,危险重重了。 更何况她跟林欢之间已经跨过了那道坎,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相对简单多了。 他当然知道这上面在写什么,只是对于现今的科学界来说,这两样几乎是永世也难以克服的障碍。 布莱克杰森已经不再整日蹲在他的鹦鹉螺号核潜艇中,自从上次在底特律的工厂回来,他已经察觉到黑色天使已经远远落后于心灵协会。 说真的,巴蒂真的很意外雷德会拿出一枚假的生存令来糊弄艾米,他本身还不知道如何应对,现在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后,詹台静璇将耳朵堵上,然后打开喷头开始冲澡,总算将心里的那种绮念给压了下去。 “赵老弟一招就灭掉了三分之二的邪祟,虽然没有彻底歼灭,但是凭借我等的力量却可以将其除掉。”杨猛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还有不到四十头邪祟,他自问这些人联起手来还是能干死对方的。 这一幕不正是他渴望已久的吗?不同的是,这种生活大家无法每天都能享受。 不管到底是不是林烨摸的那一下起的作用,董婉清都坚定的认为肯定是林烨的功劳,决定明天周一到学校见到林烨,要好好谢谢他。 ------------ 第54章 苏润儿立刻啜泣着说道:“寿宴上我的衣衫被粗手粗脚的下人弄脏了,就想着去附近的偏殿泡个澡顺便换一换。哪知泡得好好的,常远表哥竟然闯了进来,我让他走他还死活不走,后面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这话和常远说的一模一样,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哼,还说不是故意勾引,偏殿怎么会有泡澡的地方?莫非是你们故意准 “有,不顾一切的拖住天主,一定要让杨修有机会从天主的身上夺取到一个强力的传统,这样我们才有胜利的机会”德里克说道。 被银月照亮的大路,依稀能看见些许远方的景物。但在更深处,是一抹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心中思念着姐姐的愤怒,越是靠近梅瑟斯领地,雷姆的担心便越重。 “那你能把那家公司的详细情况和我说说吗?”无视其他观众们的弹幕消息,陆林通过心念对着‘↙灭天↘’问道。 而皇族的大脑构造本来就和普通不一样,一旦开始突变,脑域结构也会随之发生改变,清洗记忆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却见那个玩具摊位的摊主见两个孩子不停的翻来翻去,然窃窃私语,却没一点想买的模样。 一直到终点,张涛的车依然什么问题都没,让他轻松如愿的拿到了冠军,倒是途中其他参赛选手的车坑了好几台。 这不是神迹是什么?而这些东西当然是用视网膜系统完成的,让姚然自己来弄的话是万万不可能的直接选中地下河水的。 若是真的话,那只要她把所有人的异能都能吸收来,她还怕什么? “要不要过几天,我帮你弄一套重甲过来,让你也耍耍威风“。赵无铭看着青雀感慨的样子,想到他穿着铠甲的样子,恶作剧般的提议。 听着陈威的这句话,沈川的双目中反而来了一些兴致:“匪夷所思?“。 余元心里有点发憷,但是想到自己的血脉,想到娘亲这些年受的苦,他咬牙将衣服都脱掉,剩下底裤后进到了池子里坐下,血水直接漫到了他的脖子,只将他的头露在外面。 叶无双猛然抽出簪子,在苍无忌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毫不怜惜地一把推开男人,冷然着脸望着轿子外面。 白子衍这一次他没有追上去,脸上极其伤心的看着白玉的背影,他有点受不了的靠在墙上蹲了下来。 他话一落,就见君子娴以极利落的身姿将剑抵在了柳名泗的脖子上。 陈楠看到这一幕,立刻一道神力在上空形成一道屏障,挡住纷飞的乱石。 她很想伸手把脸颊的唾沫给蹭掉,只不过自己的手却被人一直抓着。 可是转而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萧以沫就算恨洛太妃,也不可能有那实力在不惊动御林军的情况下进的了宫来。 它原本以为,关键时刻,陈楠体内那三道不屈的意志会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极强的力量,可是,他居然依靠的是自己的同伴和自身的力量,获得了重生。 这次由他们阿初亲自确认,不仅李家所有人都进去了没有漏网之鱼,外面的后手也全部彻底断光。 她没办法否认,她是有一点喜欢夏初一的,甚至这一点,还不算少。 现在即将进入初冬季节,许多项目基建正是当年收尾阶段,全在争分夺秒抢工期。 她就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挨着唐知初,然后看起了手上的剧本。 ------------ 第55章 晚膳后,皇上去翊坤宫坐了坐,特意提到了太子的婚事。 皇后为皇上奉上一杯茶,微笑着说道:“皇上提及太子婚事,想必心中已有思量。” 皇上轻抿一口茶,说道:“太子今日特意求娶苏焰焰,皇后可知此事?我记得皇后先前中意的,是齐家的大小姐?” 皇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说道:“那门亲事太子一直 程东知道林江、华国强等人是盛华公司不可或缺的人脉关系网,这种关系必须要巩固,即便是刘正南也会这么认为的。 而就在即将看到影像倒放的那一瞬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明白!明白了!”贺青说的话自然很有道理,星哥连连点头答应道。 那个黑衣人一身冷喝:“少废话!”随着话声,他的刀,像闪电一样向路明直扑而来。转眼间,只听得一阵“卟,叮,咚!”的脆响不绝于耳。何盈现在视力被挡,只看到四只脚在地上跳来飞去。 随着不断抽取抽取妖气,雕像也不断真正铜化,不复以前隐含生命的气息,至于别的雕像,由于品级低,全部抽干的就变成了石雕。 蒋静姝不同于郑同和元宝,她略一想,便知道肯定是臻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容凛才会百般的阻拦她们不让她们见她。 当跳水队那位娇弱的妹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公开控诉山内健的罪行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打了咱们中国的男人也就罢了,他喵的还欺负咱们中国的妹子?还想不想活了。 若是她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走,一切又岂会成了现在这般境况? “楚飞,你怎么了?”沈钰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直接性情大变,其实何止他不明白,我自己也根本不清楚为什么总是会这样,我好像天生就是个一边自傲的不得了,一边却又自卑的受不了的复杂矛盾体。 学院岛-五号岛,是位于罗纳卡帝国中心处的一个交通枢纽。除了岛北最负盛名的空远山学院之外,这里还是帝国内贵族的漩涡之处,几乎可以在这里的每一座城市内,看到八大家族的身影。 只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思考和犹豫,身形微微一闪,便是迎了上去。 他不会去管朝堂上的事情,亦是不去理会元娣公主的真正目的,他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子墨的神念和玉簪医师的神念不但停止下坠,反而被大量真灵之气反冲,带着飞向远处。 秦阳是看出来了,这王叔也是好意,想要撮合,可惜这个家里他没有权利,权利的主导都在王婶身上。 白眉剑宗继续说道:“关于温老闭关一事,我心里存在着颇多疑问,众所周知,温老已经破了第四境,他没有理由在破境之后继续闭关。 林许仙和柳悯儿作为世界排名第二的精英队伍成员,虽然是替补,但是目光是高远的,他们真正注意的也只有鹰击长空学院、蝶花主力队、水母国宫廷神印队、还有进来突起的新力军新星学院这四支队伍。 “不行不行,想我一个堂堂鬼王,怎能认一个低阶鬼物为主,杀了我也不干!” 慾天连连摇头,态度坚决。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着相同服饰以及配件的十数人安静站在那里,皆是跟随未明下山游历的天山弟子。 “好吧。”叶罗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无法抗拒苏明月的温柔攻势。 ------------ 第56章 皇上竟然要算师妹的婚姻! 容墨辰进宫后可没闲着,凭着自己的伶牙俐齿和丹药,已经征服了好几位太监和宫女,这些人几乎都成了他的眼线。 听闻太子想让皇上赐婚,容墨辰暗道不好。 可皇上非得让他问卦,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心中却暗暗说道:“君心难测,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容 当累成狗的她回到家趴在床上,嘴里叼着体温计,手边是一堆花花绿绿的胶囊药片时。 猫哭耗子,路遥远也懒得跟这种人废话,抄起手边拂尘的鸡毛掸子。 “那你为什么不揭发我?你不是最讨厌我说谎吗?”艾随心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去吃,我有事。”容许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随即扫了一眼温阳。 只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今日的牢房内过于的安静,完全没有狱卒在守着。 “好了,咱们走吧,外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池霍说完,对着丸子打了一个响指。 阿七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为应樾师兄讨个公道,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最应该得到师父器重的人。 吃过晚饭之后,又想起她泡的花果茶,便拿了些她之前罐子里剩下的让人去泡,可味道截然不同,想来想去也没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拿着罐子便来找她。 只听得刺啦一声,池霍睁开眼,看见这大师姐脸上竟然带着的是一个面具,不过被池霍这一嘴撕掉了一点点,只有下巴这一部分给撕掉了。 “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你那未婚夫便会带着一万大军,来讨你。”说罢,戴维笑意满面的离开了房间。 陈莉敏一早就在厨房里准备,平时她们俩上学,也是挺辛苦的,难得周未回来,自然是准备多一些她们俩爱吃的。 许如宝听着爷爷的话,心想,许子晴还有点人性,知道帮她掩饰一下。 土黄色光芒在艾克斯和巴顿战斗的地方缓缓降落,在离地数十米高的地方停下,随即实体化成为巨大的怪兽。 仙界之主趁着自己的投影还没消散,向江陵传授一些修炼上的心得,帮江陵矫正一些术法。 “无碍,毕竟你说的是事实。”话虽如此,孙琦还是对陈静这口无遮拦的性格产生了厌恶。 “看样子,复旦大学中路的水晶也不保了!三路全光,看来这一次光头剃到了复旦大学的头上!”九玫道。 进了房间以后,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傻,她干嘛看到他,好像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 她原以为,花暮辰不会再出现,可他居然来了。并且,再一次拒绝了她献身的意图。每次来这里,就是喝喝酒听听琴。 她刚问完,陆景恒一个眼神杀了过来,许如宝只觉得脚软,赶紧坐了下来。 时光飞速流失,成钟想制做的东西还有很多,似乎永远也做不完。 叶蓁笑了笑,“你不曾唐突过我,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说完,也不等孙晋年回话,兀自走了。 杨堑很愤怒,非常的愤怒。这种愤怒来自体内那些还未完全缓解的饿感神经,直到此时,杨堑仍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我很少见到听到别人约架自己能开心成那样的人,虽然最后你总是能够打得别人落花流水,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的那些伤口现在可淡了一些?你的那些血迹可已经清理完毕? ------------ 第57章 第57章(已重新修改) 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小雪,御花园里千朵、万朵梅花竞相绽放,红的热烈,白的高洁。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身心通泰,皇后因此还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赏梅宴。 邀请的女眷,都是京中未出阁的女子,不吝嫡庶、才貌,但凡有点名气的家族,闺中女子都在邀请之列。 是日,阴云 第57章宫中宴会,皇后想借机物色太子妃人选 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小雪,御花园里千朵、万朵寒梅竞相绽放,红的热烈,白的高洁,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身心通泰,皇后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赏梅宴。 赏梅宴邀请的女眷,都是京中未出阁的母子,不令嫡庶,但凡有点名气的家族,家中女儿都在邀请之列。 “恩,这个姓铁的戴着白色头巾,手中还提着一杆槊!”沃利贝尔又观察了一会,补充道。 展示柜内,黑旋风一个恶虎扑食式的攻击落空,似乎并不着急,再度环挟着一团云浪,呼啸着向赤将军扑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每次公盘的翡翠玉石毛料,进行暗标竞拍的占到了8成,只有2成是明标竞拍的。 众人听过谢无忌的分析,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对于谢无忌的计划也更有信心起来。不过,他们虽然相信谢无忌必不会在此事上瞒骗他们,但事后对现如今三大汗国具体形势的探查,还是很有必要的。 眼前这个老人也的确有些本事,不过是绝对无法跟医仙相提并论的。 谢无忌抱拳道:“久闻胡先生医术无双,还请略施妙手,救我这位兄弟于危难。”却并未言明常遇春的具体伤情,其中也不无考校之意。 岂料,眼前的巨大黑鹰,巨大的翅膀忽闪了一下,接着便抵着脑袋落在了冰面上。 虽然曾经也出现过几次在宴会上交战的事件,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如今已经很少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原来是把敌国首领都给征服了,怪不得,朱棣捂额,这看着也太奇怪了。 只不过赵学长却是没有轻易放弃,他从朱雪口中知道秦凡和孟晓薇应该是刚确立关系,感情并不是太深,自己并不是没有任何机会。 卜旭猜对了,老陈真是这么想的,他很担心手串突然没了那股子香味,想再从卜旭手上弄一些,多多益善。 “我们不过去,你冷静点,月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摔着头了?”试图上前的穆涟依看她不是开玩笑,真如惊弓之鸟,赶紧后退安抚。 幸好家里什么食材都有,两人连忙进了厨房开始忙活。张相思做饭之类的是不在乎的,只能替郁平生打打下手。 “几位警官,请吧。”云影侧开身上,故意让出了一条路。可几个警察,没有敢动一步。 这些人来以后,除了安慰她,就是夸她懂事,懂得照顾妹妹,甚至连一句怀疑她的话都没有,温馨脸上的笑,也越来越绷不住,尤其是爷爷连着来了几天以后。 而现在因为带着金刚鹦鹉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动起手来,恐怕三成的胜算都没有。 张相思一回应,圈里的一众好友,冯曼玲,简雨瑶等队友也都纷纷发了微博支持张相思。 第二天晌午,钟希望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而孙晓峰和闻雯也准时来到了。这两人明显很拘谨,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只要钟希望一说话,他们就立马挺直脊背,全神贯注地聆听,几次下来,钟希望先绷不住了,直接笑场。 “就是,你可是京城名媛,难不成,还要怕一个戏子。”这些京城世家,对娱乐圈的人,可没有半分好感。 若馨没有理她,只是瞪着湍湍急流却没有任何动静的河面,不发一语。 鸟状物意识表象盘伏在喇叭洞口,静静地望着已经完全没有林萧思维的意识大海。 ------------ 第58章 齐云舒连连磕头谢恩。 皇后又看向齐云梦,说道:“你这丫头,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本宫唯你是问!” 齐云梦赶忙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女绝不敢多嘴。” 皇后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吧。” 三人退出寝宫,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将他们遣走后,皇后这才让那些贵女们进来。 齐云舒连连磕头谢恩。 皇后又看向齐云梦,说道:“你这丫头,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本宫唯你是问!” 齐云梦赶忙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女绝不敢多嘴。” 皇后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吧。” 三人退出寝宫,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将他们遣走后,皇后这才让那些贵女们进来。 “没啥子,是我嘴馋先过来喝两口。”曲震伟牛高马大且有些发胖,坐在沙发上几乎占据了两个位置之多,说自己嘴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又下意识连忙往屁股摸了摸,还好藏起来了,没有得意忘形暴露出来。 这完全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一开始就没有展现出来真正的实力。实力一现,就连神道榜第一的萧藤,也晕死了过去。 刘二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见扎在心口上的一把匕首,他还要说话。 其实大泱算是一个比较封建的国家,大家对鬼神之说还是十分相信的。 说完,四五个一声黑色西装革领的人走了房间,其中一人还用锁链把门给锁上了。 紧接着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一些难看,于是狠狠的瞪了高平凡一眼。 更多的疑团在花璇玑脑海中泛起,然而此时却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花璇玑知道自己的武功只适合逃,对付一些三脚猫可以,但是真要对付这些人可就难了,于是便乖乖的躲在轻歌身后,不让自己作为她的累赘。 陈墨脚步停了下来,上次亲眼见到苏问天为孙行长施针时就叹为观止,而且,孙行长也确确实实保住了命。 七天后,天水宗派出了以一名筑基后期修士为首的十人队伍来到慕容山庄,慕容家族作为天水宗的附庸家族的好处此刻充分体现出来了。 他现在就要脱胎换骨,修成先天之境,到达一个新的境界,有兴奋,也有激动,尽管他的实力已经强大无比,可以击杀脱胎换骨境界的高手,但是依旧有很多武学上的疑惑。 他现在的古神之身是隐藏的状态,并没有施展开来,但是这个灰衣人却一眼就看了出来,并且知道他即将突破古神两星之境,有点不可思议。 这话说的真真是冠冕堂皇,却分明字字句句都是掠夺。堂堂传奇铁军的大统领到底是拿什么脸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出来? 可是,她却泰然自若的唱着歌,她的歌声凄美动人,仿佛在超度亡灵。那平静沉醉的模样,也与痛苦挣扎的人截然不同。她是那样美丽圣洁,仿佛误入人间的精灵,那极致的美好,与此刻极致的灾难,是那样格格不入。 听说是自己人,韩世忠率麾下士卒前行了几步,看清宋江一众人皆是官军打扮,说的又是京东一带的方法,而非两浙方言,便拱了拱手。 走出房子向四周看了看,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毕竟这里常年没人。 所以向南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姗姗了,他只能靠着她来寻找铁针了,好在姗姗在陈家地位不低,除了陈雄以外谁拿她也没办法。 “官家这两年不止在县学学开设了道学,在太学也同样开设,莫非此人是道学取士取来做官的?”旁边的主簿说道。 警惕地注意了一下四周的动向,似乎没什么异动,几人也就继续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当时的他们俩在姑娘屋后的老山上,荒草丛生,遮天的大树和过膝的杂草将他们与其他人隔开成两个世界。 ------------ 第59章 子淳真人微微皱眉,说道:“娘娘,强扭的瓜不甜,若苏小姐心中不愿,只怕日后会给太子殿下带来诸多烦恼。” 皇后眼神一厉,说道:“本宫自有分寸。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相关事宜。” 子淳真人无奈,只得领命退下。 而苏家这边,朱灵慧忧心忡忡地对苏焰焰说道:“焰焰,皇后若真有意让你成为太子妃 谢无忌入魔,虽然感观激增,更悍不畏死,但在张松溪和张翠山这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也再无法逞不了凶。 “是的,有的东西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就像是杀人一样。”项宇喃喃说道。 感受到圣人空瓶传出的震动,林雪娇艳的脸上出现一抹喜色,带着一丝亮光,她仿佛又升起了一股希望,她知道自己的老公绝对不会有事,这是对老公的信任。 赵六气不打一处来,他把近几年的委屈全部泄而出,连续五年了,赵六每年都会去何局长家送礼,每年何局长都会刁难自己,每每想到以前生的事情,赵六真心是恨透了何局长。 秦凡没有多作解释,他只是来这里跟王子涛吃顿饭而已,没有必要炫耀什么。 张顺一直潜伏在水中,隐蔽好自己的气息。而项宇也藏在水草中,屏住呼吸。 陈锋看到林馨如戴上了他的护身符吊坠后才放下心来,起码当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若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个护身符能够帮她抵挡一二,这已经足够时间让自己赶过去了。 虽然黄金岛的宝物很诱人,但是鲨鱼魔王对李清风更重要,当初李清风来到黑暗岛,他的命就是被鲨鱼魔王救的。 “宇都宫侍郎,百鬼夜宴是你们拜鬼一族禁忌的术法,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将地狱之门给关闭掉,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也不希望你们成为整个日本的罪人吧!”宫泽惠香道。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到一根黑影过来,然后手里的钥匙就没了。 袁洪等人却趁这个空挡,将那四根通天巨柱缓缓推动,四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暂时代替了四根天柱的位置,运起神通,将四大部洲拖了起来。 “不错,越来越厉害了,比我晚入准教主这么多年。居然可以查觉到我告近了。”荷叶之中长出梅花,纵是夏日天气。墨非白衣如雪,轻轻的拢着自己的头发,无限悠闲。 赵普观那棋局,时已接近残局,战况甚是惨烈,双方呈现胶着状态,谁也没占得好处,而李松突下杀手,实为出其不意之攻;但孔宣坚壁清野,见招猜招,防守得也是滴水不漏。 牵机手居然还有这样的后续运用之法,他还未曾见过,这完全是结合了奥斯陆的魔法可控性和牵机手气劲的破坏性所产生的独特法门,虽不能伤到自己,至少脑袋很灵活。 “也罢!天道之下,万事自有因果定论其中,你等好自为之吧!”道祖鸿钧那亿万年如古井之水,波澜不兴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几丝疲倦,着实让几位圣人心中忐忑。 菲力克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但是等了许久,心中的恐惧不但没有增强要了自己的命,反而还消失了。 第一圣人云霄娘娘,第二圣人多宝道人,第三圣人孔宣,第四圣人庄万古,第五圣人九叶教主,第六圣人伯乐皇帝,这远古大宇宙开天辟地后的六大圣人第一度齐聚一堂。 ------------ 第60章 第60章 苏焰焰完全没料到,那般高冷而不苟言笑的晋王殿下,会说出这种话来。 晋王殿下不仅才貌双全,更是文韬武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然而,她想要的却不是这些。 苏焰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王爷的深情厚意,焰焰心领了。但焰焰的愿望,是希望能 可是,看北冥风那淡定从容的样子,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都在意料之中。 “别咬嘴唇。”顾寒倾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在她嘴唇上巡视了一遍。姜锦的嘴唇着实漂亮,颜色如海棠花色般醉红醺然不说,唇瓣饱满柔软,上嘴唇还有圆润的唇珠,最是适合接吻。 蒋夫人其实很漂亮,哪怕年过五旬,看上去也跟三十出头似的,除了眼角的一道鱼尾纹,上天对她来说堪称厚爱。身为混血儿的她,既拥有西方人的深邃眼窝高鼻梁,又拥有东方人细腻皮肤好气色。 成景还没反应过来,使出浑身解数压着男子的双手,还去扯绑自己的绳子,想要把男子的双手绑住。 宝奴现在可不想和这些不死不灭的家伙对抗,他急忙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梯度飞去。 圣地之主有权柄调动圣地的力量,但却并非创始者那样百无禁忌,类似自毁根基的情况,是会被圣地的聚合意识拒绝的,深度融入再剥离就等于分裂世界的一部分,属于自毁根基的情况。 “各位,现在可以竞拍了”中年人十分自信的收回金元珠,将其丢进了晶体内。接着所有人灵魂都像是被抽走一般,脸上浮现失落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乔若茵去楼下和张龙在酒店大厅碰面的时候就说了这事,说自己有个亲戚来片场看自己,张龙二话不说就给了一张剧组的工作证。 所有的秘者都没有看到上官敏出手,可在这种情形下,一个秘师就悄无声息死在了他的手下,可见她修为不凡。上官敏这一手,看起来还在之前乾老魔表现的修为之上。 不过能够避免冲突杀戮,老萧头也懒得去和他们分辨,于是便带着闫三他们准备离开村落,只是那些老人却始终拦阻他们,不让他们离开。 顿时,所有的机甲武士惊为天人。四名大黄蜂机甲武士又是惊骇又是敬佩。 会客厅里,白羽凌首先开口了,说实在话,这情况对白羽家族很严重,但对两大超级家族来说不值一提,随便派个代表其实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派这么两位重量级的强者到来。 据村民说,在村子南面,有一个非常神秘的山坳。此山坳常年都被浓浓的白雾笼罩着,伸手不见五指,哪怕是艳阳晴天也是如此。因为这个山坳地上皆是散乱的碎石,因此被称为乱石坳。 孔秀茹痴了,呆了,被凌云一句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忽然把夜明珠放到了一旁,一下子搂住了凌云的脖子,嘤嘤痛哭了起来。 “唐逍炎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请不要做出这些违反有关身份的事情。”林永图冷冷道。 “贼人,竟然害我血煞宗弟子!”黄韬一声怒喝,火焰和血光都直奔一个方向而去。 就算在环境最为严峻的辽东、乐浪、玄菟和昌黎四郡,玩家的身影也绝不会少见,只是到处都可以看到被攻破的玩家村庄,倒是让人心中恻然。 ------------ 第61章 “这苏焰焰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宫难堪,这事若是传出去该如何是好!”皇后怒不可遏。 “依老奴看,还是那苏家教子无方,您看那苏润儿的事,都传成什么样了!”皇后身边的嬷嬷,没好气的说道。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皇后冷冷道:“传令下去,本宫要给苏家一点颜色瞧瞧!” 苏家 “你还真是厉害,随便到一个地方居然都能认得路,拐弯时竟没有丝毫的犹豫,你简直太厉害了。”赵子龙眨了眨眼睛,满面羡慕地说道。 青袍酒鬼一饮而尽10级料理“鸡尾酒龙的呼吸”,然后他满脸通红地开始上蹿下跳,似乎浑身血脉喷张,充满了能量。足足折腾了一分钟,他才彻底缓下来。 放眼望去,看着曾经辉煌一时的蓝苗族人,全都跪在自己的脚下。 可是他,绝对绝对,不会为了林幻天,和总局的那些人,那些与他毫不相关的人,去无人区找死。 如果我这样做,我想捏造的故事就太曲折了…不过…会不会前面一直失败的原因就是因为想编的故事太直白呢?或许曲折、离奇的故事,弱智神探反而会买账? 却不曾想,这个自己人的孩子,却偏偏无法接受,林星辰死亡的事实。 “咦,您不是说这白河秘境没有地图吗,您又是怎么知道前行七公里,便可以到达核心地带的?”赵子龙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随着徐平一声令下,那些长风会的成员们俱都跳上车,有条不紊地离开了这处空地。徐平最后坐上一辆长城哈弗H6,向他打声招呼,也离开了这里。 盛和暄表情淡淡得看着母亲的动作,并没有阻止,就好像那几张画于她而言真的再无意义。 天福仙君正在盘腿打坐,那脸色难看,嘴角有鲜血,分明都是受到了重伤。 说话间,顾校草的眼睛心虚的飘过某人的胸口处,随后满脸通红的拖着许安然的胳膊就往前走。 可以楚天的仙气凝聚全身,还是很明白的听到本源天花那认输的话语。 我微眯起眼睛,望着那骤然变脸的家伙,大有一种姑奶奶的火眼金睛终于揪出妖怪的感觉。 她的眼睛被一条黑布遮得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就连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分不清。 殿内,凤舞天华,碧带窗丝,宝座屛架,藻井与熏炉交相辉映,缓缓在右。袅袅盘旋而升的淡紫色龙涎香弥弥而散,散落在空气中,一阵沁人心脾的温香。 而她这举动一出,“围观”着她和廖宗明的容墨,顿时就目光锐暗的!盯着廖宗明的额头,内心直泛酸泡泡。 在他看来,若这天名真的动了天金之城的心思,无疑就是,千里,来送死。 可楚天还真不相信,他原本就修炼成了魔魂,现在还真想修炼一下神魂。 黄河铁桥是青马军唯一的退路,一但战事不利,青马军就可以从这座桥上退出兰州,然后向北进入广阔的大戈壁继续与解放军周旋,一但出现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骑兵的马家军就会给西北野战军以后的行动带来巨大的麻烦。 刘镒华轻轻解开韩淑雪的浴巾,把韩淑雪抱到床上,然后坏笑着压了上去。 这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不然的话,他们到了最后,恐怕都要去拼命,一个个尽皆燃烧寿元去使用秘法秘术,当然,这极有可能不成功,只是最后一搏。 袁绍陈一双贼溜溜的匈的扫射着四周,寻找着江浩的身影,这人也就才出来,难道已经走了。 这一夜之间,他输掉了车,输掉了所有存款,还欠周发财十三万赌债。 大学的时候,用来做赌注的不是钱,是泡面或香烟这种硬通货,甚至赌牙膏和袜子的都有。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大汉竟然不退不避,对着我的枪气,一拳轰杀而出,那拳头泛起了黑芒,在和我的枪气碰撞的一瞬间。 “让我先这么躺着好了。”躺成一个大字型,仁榀棣似乎还没有起身的打算。 大汉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响起,身体更是痛苦的挣扎着,但是此时叶无道四人将他四肢死死的按着,根本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够略微的扭曲着身体,肆虐的嚎叫。 到了溪州市,林东刚进办公室坐下不久,就见周云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 都在说现在的化妆术是妖术,化妆前后的对比,就跟整容了似的,简直都不敢以貌取人了。 姜子牙和赵日天对视了一眼,内心如打翻了五味瓶,心情十分复杂。 现在他可不能随便分心,本来林晓峰就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一旦分心,说不定就会让辛泽英和鬼面姬抓住机会擒下他。 “我懂了,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别人的路我走不了,还希望前辈给我领进这条路。”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如果在真实的世界里严峻根本不怕这些东西,他甚至此刻早就杀死了对方,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在喝酒了。 “还说可以再见,都不告诉我名字。”望着这个夺去自己第一次的男子,牧秋寒竟是没有一丝恨意,眼眸内反而流露着一丝不舍,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单听这声音,基本可以判断,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要么身体不好,要么寿数将尽。 阿金和瓦隆也不惶妥让,面色和神情自爱德蒙这句话一说出口,也都有所改变。 地面上,仅仅一石桌,两侧各有一石凳,其他再没有人任何东西了。 终于没多久这两头梦兽放弃了,它们松开之后跳跃开来,这一刻严峻才发现原来他也从这两头梦兽扯下了一块皮。 来到二楼,慕容云轩目光扫过每个地方,没有!人去哪了?他立即紧绷着面无表情的脸。 我坐在那里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字眼,僧尸并非死而复生,而是在死了之后又保持着生前的状态重新出现在了这片空间里,这很容易就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黄河古道。 “你说你是火焰国太子?”来人上下打量着帝楚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浓浓的眉毛,一看就是个俊美的人,再想到他说自己是个秀才,艳娘故作勉强又害羞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