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第一章 雨夜吟蝉,露草流萤。 窗外细雨轻敲在院中的芭蕉叶上,发出疏疏淅淅的声音。 屋里灯光昏黄,孟椒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帐顶,粗白的帷帐上绣着精美的鸳鸯戏水。这顶帷帐她再熟悉不过,是出嫁前郭氏亲手给她绣的。 郭氏年纪大了,眼睛和手都不好使,已经很多年不曾做过女工,可在她出嫁前夕却拿出了这顶帷帐和一双枕套,枕套料子是丝绸的,孟椒舍不得用,一直放在压箱底中。 可惜后来她也没能带走。 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 孟椒微偏过头,一道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小心翼翼端着碗,她走近看到孟椒醒了,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嫂子醒了?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点粥。” 说着朝孟椒走了过来。 女孩穿着蓝色的粗布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下青黑,似乎没怎么休息。 孟椒看着她熟悉的眉眼,心里百感交集。 谢瑜走到床榻边,先放下碗,然后去扶孟椒,她人小力气也不大,孟椒不愿为难她,手肘撑在床板上自己坐了起来。 谢瑜给她后背垫上枕头,然后重新端起碗。 发黄的米粥里放了肉丝和菜叶,有些烫,谢瑜轻轻吹着。 孟椒尝了一口,温热的米粥顺着喉咙一直暖到心窝里,她已经好久没吃过热食了。 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恍惚,忍不住抬眼看向谢瑜。 晦色的灯火让女孩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凑得近了,她甚至能看到对方鼻尖的小痣。 谢瑜又给孟椒喂了一口,宽慰她,“嫂子,你别乱想,那个大夫医术不好,等过段时间,我让哥哥给你请一个好大夫,肯定还会有别的孩子的。哥哥刚当上官,眼瞧着咱家的好日子就来了,你可不能想不开,就算以后没有孩子也不怕,我生一个给你养,让他孝顺你……” 听到这话,孟椒忍不住抓紧身下的被褥,她闭了闭眼。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还有些不真实感,她好像没有死在那间冰冷黑暗的小房间里,而是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谢长安刚高中不久,她被马车撞飞流产,一切噩梦的开始。 孟椒沉默吃着,突然问了一句,“你哥呢?” 谢瑜也没有多想,回她,“哥哥早上就出去了,萧家郎君邀他去庄子上吃酒,还没回来。” 萧家,能让谢长安上赶着的,孟椒只想到一个。 当初连中三元,名动京都城的萧家四爷,年仅三十五岁就官拜参政,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相,也是后来三朝元老,辅佐新帝的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朝的读书人,就没有不知道此人的。 萧家本就是耕读世家,出了萧参政后,更是如日中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最初谢长安和萧三郎关系十分要好,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闹掰了,谢长安还讽刺对方不过是一个依仗叔父权势的无能之辈。 何其可笑?他谢长安亲近萧三郎不也是为了搭上萧家这层关系吗? 人家萧三郎好歹靠的是自己的叔父,而谢长安后来仰仗的却是女人。 一碗粥都吃完了,谢瑜很高兴,拿着棉帕给她擦擦嘴,然后哄着道:“嫂子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再来陪你。” 孟椒嗯了一声,看着谢瑜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鼻子有些酸涩,整个谢家,唯一让她有所挂念的就是谢瑜了。 也不知后来的她过得好不好?小小的一个人,被远嫁去福州,谢长安怎么狠得下心。 …… 谢瑜拿着碗去了厨房。 厨房里点着一盏灯,豆大的火苗摇摇晃晃,映照着坐在灶下的妇人,女人脸色阴沉,看她拿着空碗回来,阴阳怪气道:“还管她做什么?要死便死去,天天一副死人相,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还把肉拿出来给她吃,不是说了是给你哥吃的吗?” 谢瑜低着头不说话,从缸里舀水洗碗。 田氏还在说;“以后孩子也不能生,我儿娶了她,真是遭了天大的霉运。” 谢瑜听了心寒,忍不住抬头冲道:“娘,你说得什么话?你当初身子不好,嫂子天天服侍你,喂你吃喂你喝,还把陪嫁当了钱给你买药,你都忘记了吗?” 越说越难过,眼眶泛红,抬起胳膊抹了一下眼泪,“你和哥到底怎么了?自从来了京都,你们都变了,你们忘记咱们家以前过得什么日子了吗?要不是嫂子,我们连肚子都吃不饱,现在嫂子生病了,我煮点东西给她吃怎么了?” “嫂子孩子没了,那么可怜,你还说这样的话,嫂子嫁进咱们家才是真真的倒霉。” 田氏被说的理亏,气得瞪她,“你个死丫头,你再说一遍?” 谢瑜扭过头不理她,放下碗,去门后把盆拿过来,将锅里的热水全都舀走。 田氏见状,又是一气,“你个死丫头,便宜货,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那是给你哥烧的。” 谢瑜端着热水跑了出去,刚出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口沉默不语谢长安。 男人五官俊秀,面颊泛红,他没打伞,身上被雨淋湿透了,显得身形修长,应该喝了不少酒,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谢瑜嫌弃的耸耸鼻子,绕过人走了。 田氏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忙起身走了过来,心疼道:“儿啊,怎么淋了这么多雨?快进屋,你妹那个蠢货,竟把热水全都舀走了,我这就去端回来,赶紧洗个热水澡……” 说着就要往外跑。 谢长安伸手拉住人,“娘,给椒娘用吧,再烧一锅就是了。” 田氏不满,“柴火也要钱的。” 谢长安皱眉,“娘。” 田氏见儿子执意不让自己去,有些不高兴,“就知道向着你媳妇。” 不过到底也没去了,反手拉着人进屋,“虽然天气热,但也容易着凉了,快进来,娘再给你煮一碗姜汤。” 谢瑜端着热水进屋,给孟椒擦了擦身子,然后也给自己擦了擦。 忙完后吹灭屋里的灯,爬上床跟孟椒一起睡。 谢长安洗完澡喝了姜汤后从屋里出来,就发现旁边卧室里的灯灭了,想了想,还是回书房了。 次日一早,孟椒难得起了床,但谢瑜没让她出门,只在屋里歇着。 孟椒无事可做,坐在窗前梳头。 谢长安便在此时从外面进来了。 他穿着绿色朝服,方心曲领,束以大带,脚下着白绫袜黑色皮履,左手托着两梁进贤冠,冠上有犀角簪导。 男人本就生的白皙,穿着朝服更显得端正清俊。 孟椒看着镜中的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就像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一样,可是这次当真再次出现在眼前,她内心却毫无波澜。 谢长安在她身侧停下,看她带着几分苍白病态的面庞,心里掠过一丝心疼。 忍不住唤了一声,“椒娘。” 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 孟椒下意识缩了回去。 谢长安手一顿,僵在半空中。 孟椒忍下心里的恶心,垂着眸问:“你怎么来了?” 谢长安叹了一口气,“椒娘,孩子还会再有的,莫要伤心了。” 孟椒抓着梳子的手紧了紧,是啊,他还会有很多的孩子,但与她无关。 谢长安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不想再把关系闹僵,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也很难过,但他不希望椒娘一直沉浸在痛苦中。 他本想过来安慰人,但看孟椒如此态度,怕又惹人生气,只好转移话题道;“昨日三郎说月底他妹妹出嫁,邀请我去参加宴席,你也好久没出门了,一起去散散心吧。” 其实说这些,谢长安也没想得到孟椒的同意,如今的她正伤心着,恐怕不愿意出门。 上一世,孟椒确实没有去,结果就是谢长安回来时带着一身脂粉香。 如果不是曾经经历过这一切,孟椒恐怕怎么都不敢相信,就是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相濡以沫的夫君逼着她自请为妾,最后为了攀权附贵,还将她送给另一个男人。 当初是他求娶的自己,说对她一见钟情,还说等他高中后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他是弟弟的同窗,弟弟说他才高八斗,就是时运不济,本应参加乡试的,突然遭逢父亲病重,家里无人支撑,他守在床前侍疾,后面父亡,不得不守孝三年。 待他出孝时,乡试刚过,又要等待三年。 她想着,他是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人自然不会坏到哪里去。 她嫁进来时,谢家一穷二白,连成亲的钱都是借的,婆母身体不好,谢瑜饿的脸色蜡黄,是她拿着陪嫁的钱给家里买米买油,给婆母买药,每日每夜的刺绣挣钱养家。 原以为终于熬出了头,后来才知道中了探花的谢长安被安阳侯府嫡次女沈心玥看中,侯门贵女要做正妻。谢长安既想要权势,又不愿意背负负心汉的骂名,就让她以不能育有子嗣的名头自请为妾。 这样既保住了好名声,世人还会夸他一句重情义。 当朝皇帝年迈,太子病逝后一直未再立,沈家嫡长女是宫中淑妃,多年只有一女,继皇后和德妃都有皇子傍身,且已成年,沈家想要搏一搏,便站队无母族帮扶的三皇子。 沈心玥是外嫁女,且谢长安职位不高,平民出身,为了搭上三皇子这条船,便抓住了三皇子好美色这一弱点,将孟椒迷晕送到了三皇子床上。 孟椒貌美,三皇子颇为宠幸她,因此被三皇子妃记恨上,只要三皇子不在府里,便处处被针对欺负,苦不堪言。 直到后来新皇登基,三皇子被清算,新帝本打算将府里女眷全部流放,最后还是新上任的萧同平章事劝谏,凡被三皇子掳进府里的无辜女子皆送去白云观清修。 孟椒才意外的保住一条命。 若是只有这些,孟椒可能还不至于如此恨。 最让她无法原谅的是,谢长安和沈心玥担心弟弟日后高中,竟然派人将弟弟的腿打断,绝了仕途之路。 那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弟弟,会攒着钱给她买糖吃,会在她成亲时说不用怕,受欺负了他给她撑腰。 她不敢想象,遭此打击,弟弟能不能撑得住?父母和奶奶该如何绝望。 想到这里,孟椒压下心中的恨意,拿着梳子重新梳了起来,回他,“好。” 谢长安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那我去上朝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孟椒嗯了一声,偏过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前世,三皇子和沈家失势,也不知道他如何了?这次她可以好好看看。 ------------ 2 第二章 六月底的天气,暑气正浓。 今日是萧三郎妹妹的出阁宴,前几日请帖便送了过来,谢长安一早就起来了,似乎怕孟椒睡迟,还特意在门口敲了两下,听到孟椒回应,才离去。 这些天孟椒借口身子不好,没让人进屋。 谢瑜得知嫂子要跟哥哥出门,很是高兴,早早就去厨房忙活。 休养了大半个月的身子,孟椒已经没什么不适了,她怕显得气色不好,特意给自己敷了粉,抹了口脂。头发也全都梳了起来,戴上莲花冠。 这莲花冠她有印象,是她自己做的,用的是软烟罗,上面点缀着珠花。来京都前想着谢长安为官了,总得有身体面的衣服装饰,不能出门丢了人。 收拾妥帖后,孟椒去了主屋,家里房间不多,平时用膳都是在田氏的屋子里。 田氏的屋子宽敞,隔成两间,外间做中堂,里间是卧室。 京都城的房价昂贵,谢家买不起房子,人又多,只能在偏远巷子里租一套便宜的小院,一进的院子有三个房间外加一个厨房,婆母和谢瑜住一间,孟椒、谢长安一间,还有一间小的作书房用。 田氏看到孟椒过来,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不满的压了压嘴角,“吃饭吧。” 没多说什么。 孟椒嗯了一声,坐到谢瑜旁边。 谢长安看着容色娇美的孟椒,忍不住有些恍惚,他已经好久没看过这样打扮的妻子,仿佛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孟椒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当初在青石镇便是家喻户晓,还未长开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认识陈书的时候,他就天天炫耀自己姐姐好看,谢长安一直以为对方夸大其词,直到有次孟椒去书院给陈书送衣服,他下意识以为自己看到了书中的仙子。 肤如凝脂,眉眼如画,哪怕是来京都城已有半年,参加过不少的席宴酒会,也没见过比孟椒更好看的女子。 只是成婚后的孟椒不再打扮了,在家总是穿着灰扑扑打着布丁的衣服,看久了让他不再觉得惊艳。 谢瑜很喜欢这样漂亮的嫂子,眼睛亮亮的,催促孟椒快吃。 孟椒低着头吃了起来,早膳是米粥,吃了几口,孟椒发现碗底藏着一个鸡蛋,她偏过头看向谢瑜。 谢瑜朝她偷偷眨了眨眼。 孟椒心底一软。 出门时,谢长安回了书房一趟,从里面抱出一个礼盒,上面写着徽墨二字。 前世跟在三皇子身边,孟椒也认识了不少好东西,徽墨便是三皇子常用之物,一两黄金一两墨,极为珍贵。 谢长安的俸禄大部分都用来赁房子了,仅剩的勉强维持家里生计,哪里有钱能买这么昂贵的墨。 两人走出巷子,谢长安没有直接去朱雀门那边,而是往东边教坊官署走,他们住的巷子在西边,街道中心那里有个集市,平时家里的生计都是从那边买的。 谢长安在集市中找了一家轿行,说好价格后,赁了两顶小轿。 女侩让他们稍等片刻,转身去了后院。 谢长安回身对孟椒说,“萧家在内城,距离有点远,走过去要半个时辰左右,你身子才好,不能累着了。” 孟椒垂眸,脸上露出笑,“还是夫君体贴。” 没戳破他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以前她看不透,现在发现,这人总是喜欢打着为别人好的借口满足私欲。 谢长安满意孟椒的反应。 片刻过后,两顶青伞凉轿就摆在门口。 轿夫很是熟练,一路稳稳当当的。凉轿用的是纱做帷,透气凉快,孟椒能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 不论前世还是如今,孟椒对京都的印象都是现在住的那个小巷子,去的最热闹的地方便是中心街道那个集市了,从没看过内城,后来跟着三皇子,更是只有一方小院。 轿夫抬着他们进了朱雀门,往里走,两边都是民居和商铺,有炭行、酒肆,包子铺、香铺……应有尽有,走了好一会儿看到一座桥,桥东西两面又是一处大街,比中心街道要宽阔整洁很多,孟椒看到有卖果子的行市、珠子铺,还有各种鲜花水果纸画生意,十分热闹。 轿夫走的是御街这条路,快到尽头的时候折向西边,越往前走越安静,渐渐的,孟椒就看到很多气派辉煌的府邸。 一盏茶的功夫,便到萧府了。 萧家今日有喜事,大门打开,门口张灯结彩。 红色的地毯铺得很远,门口来往都是宾客,马车驴车挤得满满。 孟椒他们所乘坐的轿子不起眼,谢长安远远就让轿夫停下,当场付了钱,三十个铜板,因为路远,还雇了轿夫,所以贵了一些。 孟椒看了一眼,平时家里连肉都舍不得吃,三十个铜板能买一斤肉了。 谢长安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带着孟椒往萧家大门走去。 宾客络绎不绝,两人站在靠后的位置,谢长安抬头看着萧府牌匾,语气羡慕道:“真是热闹,光耀门楣便是这样吧。” 孟椒不应话,心里却道,只要萧四爷在,萧家就会一直热闹。 轮到谢长安时,谢长安递上请帖和礼盒,萧家下人接过,旁边一个坐在案桌前的年轻人快笔记录下。 接着一个红衫杏裙婢女过来,领着他们往里走去。 婢女说:“今日人多,在外厅宴客,贵客请随我来。” 谢长安忍不住打听,“萧大人今日也在吗?” 萧大人指谁不言而喻,婢女垂眸客气道:“大人贵人事忙,我等也见不到人,不知会不会来。” 谢长安便不说话了。 孟椒安静跟在旁边,萧家很大,从正门进去,绕过影壁,穿过外仪门后,是一段长而曲折的抄手游廊,经过几个院落后,才到了外厅。 外厅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男女分桌,中间用几道屏风隔开。 婢女引着孟椒来到角落里一桌,谢长安跟着一起过来了,红木双拼圆桌上铺着喜字纹锻布,中间用青花五彩莲池鸳鸯高脚盘摆放着葡萄、橘子、桃子等新鲜瓜果,还有红枣、花生、核桃、梅子干果,以及福饼、粉糕,摆得满满的。 桌前已经坐了两位女眷,两人年纪相仿,约莫三十岁左右,瘦的那个容貌清秀,穿葱绿绉纱镶花边窄袖褙子,头戴缠金梅花玉簪和珍珠耳环。另一人圆脸,身型略富态,穿紫灰绞罗牡丹缠枝纹大宽袖,头上带着六支精美的金簪,细细的,是花鸟虫鱼样式,很是别致,发髻后面插了白色象牙梳,配以闹蛾金耳环,十分富贵模样。 这两人谢长安都认识,笑着见礼,“见过两位嫂子。” 两位妇人笑呵呵打招呼,绿衣妇人道:“原来是谢探花,我就瞧着好一个俊俏的郎君。” 另一人用手捂着帕子笑,打趣道:“这位便是弟妹吧,真真是一对璧人。” 孟椒朝两人屈膝行礼,“见过两位嫂子。” 行到一半,便被紫衣妇人拉着坐下,谢长安介绍道:“这是内人椒娘,椒娘,这位是许娘子,夫君是国子监丞,这位是焦娘子,夫君是翰林院编修,他们二人与我都是今年科考的,是一甲的状元和榜眼。” 许娘子是穿绿衣的那个,焦娘子便是另一位。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和谢长安同年高中的那个榜眼后面因为三皇子的关系全族被流放了。 这事孟椒是知道的,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算三皇子一派,那个榜眼妻子原本是南边商人,后面背靠三皇子成为皇商。 有一次三皇子送了她一匣子明珠,顺便跟她提起过这事。 孟椒闻言,准备起身行礼,又被焦娘子拉住了,“不必客气,咱们夫君是同僚,那咱们就姐妹相称便是了。” 许娘子催促着谢长安离开,“谢郎君快走,你在这里,我们都不好意思说悄悄话了。” 谢长安笑,行了一个大礼,“那椒娘就托两位嫂子照顾了。” “放心,不会让她少一块肉的。” 几人笑出声。 谢长安离开,往屏风另一面的男桌走去,他也坐在一个角落处,透过屏风缝隙,恰好能够看到人。 焦娘子家里是做生意的,嘴巴利索,问了孟椒年岁家里情况后就说起今日宴席的情况,她消息也灵通,说的话也好听,“你才来,我们刚聊到这位二姑娘的夫家呢。” 孟椒点点头,“我家郎君跟萧三郎玩得好,今日能来,多亏了萧三郎送的请帖。不过对于这位二姑娘倒是不怎么了解。” 焦娘子见孟椒不似外表看着那么闷,便解惑道:“这位二姑娘容貌性情都是极好的,听说在府里也招人喜欢,这门亲事说得是平江府知州的次子,也是今年刚中的进士,才十九岁,是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 说到这里,焦娘子有些羡慕,“如此英才,日后前途不可估量。” 她也有个女儿,今年十一岁了,日后不知能嫁什么样的人家。萧二姑娘父亲也是商人,却能高嫁给知州的儿子,还是年轻有为的进士,真是命好。 许娘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听说那知州有两个儿子,前面那个是发妻生的,现在那个妻子因为生了个儿子,由妾抬上来的,左右性子不太好。” 焦娘子听到这话,忙拍了拍她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许娘子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她们才松了口气,然后对孟椒和焦娘子尴尬笑了笑。 焦娘子忙转移话题,“今日也不知能不能看到萧四爷?” 孟椒:“先前来的路上我家郎君问了婢女,婢女说大人公务繁忙,她们也不知道。” 许娘子见两人为自己遮掩,心下感激,她就是嘴巴不分场合乱说话,所以夫君很少带她出门,刚才那话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肯定又要得罪人。 她跟着附和两句,“是啊,萧参政如今是红人,公务自然多。” 这话听着也不大顺耳,不像是夸,倒像是讽刺。 孟椒当作没听见,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焦娘子笑呵呵道:“萧大人年轻有为,我听我家郎君说,当年萧大人原本是习武的,还拜了一位将军为师呢,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从习武变成从文了,十三岁参加科考,后面一路高中,还连中三元,不知惊呆了多少人。” 这些孟椒倒是不知道,忍不住看向焦娘子。 许娘子也不知,微微睁大眼睛,“这莫不是文曲星转世。” 焦娘子拿了一个橘子剥,“可不是,听说当初高中游街时,那些女子扔的花、荷包将他头都砸破了,好生热闹呢,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想要嫁给他。不过萧家门风好,早年给萧四爷定了一门亲事,女方家里虽然不显贵,也依旧成了亲,婚后相敬如宾,四夫人去世这么多年,萧四爷也没再续娶,当真是有情有义。” 许娘子听了感叹,“真是难得。” 孟椒听了沉默,她倒是不知道这些。 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跟谢长安一样。 想到这里,孟椒忍不住朝屏风另一边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个穿着蓝衫的婢女走到谢长安身边悄悄说着什么,他周围几个男子尽是打趣神色看着他。 今日萧家的婢女都身着红衫,颜色深浅不一,没有蓝衫的。 孟椒意识到了什么,捏着帕子的手微紧。 她有意无意往那边瞥,谢长安不知听到了什么,脸上有些不自然,还往孟椒这边看了一眼。 孟椒收回视线,随后再去看时,发现谢长安已起身离开。 等人出了门,孟椒也起身了,旁边两位夫人疑惑看向她,孟椒笑了笑,“我去净手。” 焦娘子提醒她,“人来的差不多了,宴席应该快开始了。” 孟椒点头,往门口走去。 门口那里有好几个婢女候着,见孟椒出来,便知什么情况,其中一个贴心走过来道:“夫人随我来。” 说着便走到前面领路。 孟椒看与谢长安离去的方向一致,便跟着一起。 谢长安远远走在前面,脚步急促,穿过回廊后直接往右去了。 孟椒走到回廊尽头时,不顾前面领路的婢女,也跟着往右去了,婢女走了几步,似乎发现不对劲,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吓了一跳,忙折回去寻人。 孟椒远远坠在谢长安身后,萧府太大了,她不甚熟悉,七绕八拐的,直接到了一处竹林。 竹林茂密繁绿,谢长安今日穿得又是青古色常服,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人。 孟椒往里追了两步,就不敢再继续了,这林子有点大,她怕自己待会儿迷路。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甘心的往回走去,刚走到出口,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就听到几人说话的声音。 ------------ 3 第三章 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 彭文绍走在前面笑出了声,“茅景升应该想不到太傅这次会如此动气,直接将他的爱徒撵去了淳安县,淳安县年年洪水,也不知何时才能做出功绩。” 边说边摇头。 旁边的萧言卿没说话。 身后的常锡麟道:“茅景升还是太着急了。” 然后担忧看向萧言卿的背影,“言卿,我听说昨日太傅招了周叙上门,周叙恐怕想要借此事压你一头。” 闻言,彭文绍冷哼,“周叙此人唯利是图、心狠手辣,也不知太傅为何看重他?” 萧言卿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切勿多言。” 这些话不该从他们口中说出。 目光顺着人瞥到不远处假石后藏着一抹鹅黄,眉头一压,冷声问:“什么人?” 彭文绍和常锡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孟椒吓了一跳,顿了顿后,捏紧帕子走了出来。不敢多看,低头行礼,“见过几位大人。” 若说一开始还不知道是谁,但听到这几人直呼当朝同平章事名讳,猜到除了府里的萧四爷便没其他人了。 彭文绍见女子生的皮肤雪白,眉眼精致,上身是桃夭色石榴花纹褙子,下半身鹅黄长裙,手里挽着绿色薄纱披帛,人本就生的白皙,穿着这一身显得更加清丽独绝。 心里警惕少了几分,啧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看向萧言卿。 此处是萧言卿的书房,平常没人敢过来。 萧言卿平静问:“你是何人?” 孟椒觉得几人的目光有如实质,硬着头皮回答,“妾身翰林院编修谢长安之妻,今日是来参加萧二姑娘的出阁宴,方才看到夫君急切朝这边过来,担心出了什么事,便跟在后面了,怎想跟丢了人,在此迷路。还望大人恕罪。” 一点都没有要替谢长安遮掩的意思。 “谢长安?” 彭文绍觉得有几分耳熟。 常锡麟提醒他,“今年的探花郎。” 恰在此时,刚才领路的婢女着急寻了过来,看到萧言卿几人,脸色都吓白了,忙低头行礼,颤着声音道:“见过几位大人。” 孟椒红着脸出声解释,“刚才她领路……半路看到夫君,才担忧跟了上去。” 不太好意思当着几位大人的面说自己要解手。 彭文绍还想再问。 萧言卿让婢女送孟椒回去,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孟椒屈膝,“多谢大人。” 婢女也松了一口气,“是。” 赶紧行礼告辞,生怕晚了一步会被怪罪。 再回头看孟椒一眼,示意她快走。 孟椒低头跟上。 青石板小路狭窄,仅容得下萧言卿和彭文绍并行,孟椒与他们经过时犹豫了一瞬间,便选择从萧言卿身边草地走过。 她步子迈得很快,经过时带起小风,扬起的裙摆与男人青色衣袍相擦。 萧言卿察觉到了,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走了十几步,站在青石板路尽头的孟椒犹豫回头看了一眼。 刚才那个男人她见过。 对方很敏锐,在她看过来时便侧头了,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孟椒微惊,忙低下头快步离去。 等人离开,彭文绍轻笑出声,萧言卿冷淡看向他。 彭文绍摸了摸鼻子,“我都没说话。” 常锡麟突然开口,“说起这个谢长安我还真有点印象,好像之前状元游街时被沈家女儿看上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彭文绍:“我就说怎么觉得耳熟,原来是他。” 萧言卿没理会二人,独自上前,到了书房门口时,吩咐徐逸去查谢长安去了哪里。 前面领路的婢女走得很快,直到走远看不到人才放慢脚步,松了口气。 她也不敢怪罪孟椒,毕竟今日来的都是朝堂官员的家眷,日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只道:“娘子跟紧点,莫再迷路了。” 孟椒歉疚的笑笑,“是我的不是。” 见人态度好,婢女脸色微缓。 孟椒忍不住问:“方才那三位大人,哪一位是萧大人?”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婢女道:“穿松青色交领罗纹绸长袍的便是四爷。” 孟椒脚步一滞,先前一人穿白色,一人穿紫色,还有一个便是刚才她与之擦肩而过的青色衣袍。 若那人就是萧四爷,那他们前世是见过面的,且不止一次。 心里有些微漾,前世她一直心存感激的人,竟是熟人。 其实倒也不是多熟,不过是几面之缘。比起记忆中模糊不清的脸庞,孟椒对气味更敏感,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苦香味。 她不喜欢,但印象深刻。 尤其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们同时在白云观山下的草棚里躲雨。 白云观的日子清苦,观里都是有罪在身的女眷,观主待她们素来冷漠刻薄,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那天孟椒背着竹篓去山里采野菜,中途下雨,便寻到了草棚。 雨下的很大很急,她还记得那天他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鹤纹圆领长袍,银灰色滚边,脸颊凹陷苍白,显得人异常消瘦。 周围的泥土雨腥味都遮不住他身上弥漫的苦香味,浓烈的直往她鼻子里窜。 比之前几次见面闻到的味道更重了。 他身边只跟着一位侍从,一手打伞,一手扶着他。 而他也似乎认出了自己,对上她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们默契的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等雨停。 雨停了后,对方先走的,孟椒还坐了一会儿,她不想那么快回去,刚好有雨做借口拖一拖。 他临走前将油纸伞留下了,看了她一眼,安静离开。 孟椒接受了他的好意,乔姐姐病的很严重,这把油纸伞很精美,能换一些银钱抓药吃。 后面,孟椒就没遇到过他了。 再后来,便是听到萧太傅病逝的消息。 白云观里三皇子府的旧眷,都偷偷去后山烧纸,感念太傅当初的救命之恩。 孟椒叹息,原来他去逝的那么早。 —— 孟椒回去的时候,谢长安还没有回来。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找了。 这一桌又多了三位女眷,那三人应该是相熟的,凑在一起说着话。 桌面上的干果全都撤了下去,茶具也不见了,变成了轻薄的荷花口白瓷杯,里面是朱樱色的葡萄酒。 焦娘子大概是怕她不认识,好心提醒,“萧家真是大户,出阁宴用的竟然是葡萄酒。” 许娘子小声道:“萧三爷虽然无功名在身,但钱财一道甚是厉害。” 焦娘子听得无奈,这话要是萧三爷听到了,恐怕不觉得是夸赞。 萧家三爷和四爷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弟弟位高权重,他却毫无建树,依靠家里和妻子娘家才做出了一些成绩,今日出阁宴看着风光,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为萧家和四爷来的, 怕她又说错话,忙扭头问孟椒:“刚才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熟人?” 孟椒正想着如何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听到这话,便低下头故作闷闷不乐,咬了咬唇,佯装委屈的样子对身侧的焦娘子小声道:“其实刚才是看到夫君跟着一个婢女离开,我才出去的。” 焦娘子面色微异。 孟椒低落道:“那婢女穿蓝衫,不是今日萧府的下人。“ 许娘子也听到了。 关于谢长安的风流韵事她们也有所耳闻,她们没见到孟椒之前,还以为谢长安的发妻是乡下的粗鄙妇人,想着男人如今高中,朝三暮四再寻常不过,如今瞧着椒娘年轻貌美,顿时有些唏嘘。 许娘子忍不住安慰道:“男人嘛,都是这样,想开点就好了。” 焦娘子扯住许娘子的衣袖,想让她少说两句。她道:“来京都这么久,怎么不出来玩?” 孟椒小声说:“上个月出门卖绣品,突然被一辆横冲出来的马车撞了,落了胎,一直在家休养。” 焦娘子一听,神情顿时有些懊悔,还不如不开口。 许娘子与焦娘子偷偷对视一眼,然后问:“怎么需要你卖绣品?” 她夫家家境也不算多好,但还不至于让自己绣东西去卖。 孟椒抬起头看她,神色单纯道:“我嫁进门时,公公病亡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婆母身子不好需要吃药,小姑子年幼,夫君要读书,好在我在娘家时学会一手女工,可以卖绣品换钱养家糊口。” “虽然夫君现在有俸禄了,但京都城赁房子贵,柴米油盐处处要钱,能换一些钱总是好的。” 许娘子听了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握紧孟椒的手,原以为自己过得够苦的了,来京都城后别人家的娘子都是穿金戴银的,就她那一两样陪嫁的便宜首饰。 如今来看,还有人比她更苦,这么贤惠通达,男人还在外面不老实。 实在是令人唏嘘。 焦娘子也于心不忍,她出身商户,出门总觉得低人一等,但她自认,自己是做不到椒娘这般。 孟椒回握许娘子的手,笑笑说:“相公其实对我挺好的,怕我想不通,特意带我出来散散心。只是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起了疑心,或许是我想多了。” “也是我没用,要是我小心一些,就不会连累了孩子。” 原本对面还在小声说话的三位妇人,不知何时停下了交谈,竖起耳朵偷听。 许娘子忙道:“怎么能怪你?” 倒是焦娘子忍不住道:“京都城的治安素来好,哪里来的马车撞人?” 孟椒神色哀伤,“我也不知,我去卖绣品的中心大道是个小集市,那边平时是没有马车的,人也不多,就算有也是被人牵着的驴车,就那天突然冲出来一匹黑马拉的车,直直朝我撞过来……” 焦娘子脸色微变,她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商户,父亲有好几位妾室,从小到大后院就没消停过。椒娘出身乡下可能想不到太多,但她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寻常人家可用不起马车,很多做了好几年的小官都买不起。 再想到谢长安的风流韵事,恐怕不简单。 婢女开始上菜了,焦娘子不好多说什么,只拍了拍孟椒的手,道:“先用膳吧。” 孟椒笑笑,“好,正好饿了。” 萧家的席面十分丰盛,先上的是凉菜,用粉彩花瓣样式的小碟子摆放成一朵花,分别是黄瓜心撒糖蜜、糖渍梅子、凉拌鹿筋、野炒鸭丝、冰镇鱼片和蟹膏丸子。 接着是热菜,野鸡烧海参、火腿煨肺块,蟹肉豆腐皮、脍鱼翅、鸡汁煨白鱼片、挂炉羊肉…… 前前后后一共几十道菜,吃的时候有婢女在旁边伺候着,十分贴心。 中途三爷夫妇过来了,萧三爷去了男桌那边,三夫人来女眷这边,不过没来孟椒她们这桌,只去了上首那几桌。 焦娘子消息灵通,小声说:“听说花厅那边还有几桌,那才是真正的贵客。” 许娘子忍不住道:“怎么还分开了?” 焦娘子:“恐怕是坐不下吧。” 心里却觉得是瞧不上他们这些人。 许娘子点点头。 孟椒心里有了数,难怪没见到沈心玥了。 ------------ 4 第四章 松雪斋 彭文绍和常锡麟走后没多久,徐逸便过来禀报:“谢长安去了后花园那边,应该是从竹林走捷径过去的,有下人看到是和沈家二小姐在假山后见面。” 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道:“沈家小姐缠着人不让走,两人抱在一起。” 徐逸见四爷端坐在案前,周围公文堆叠,他手里拿着书看,半遮掩住他温润的脸庞,见人不出声,便继续道:“谢长安是庐州底下云阳县黄竹村的学子,今年中的探花,上有一寡母,身体不好,还有一个妹妹,年十三。发妻名孟椒,两人成亲三年有余。” “今日与沈二小姐会面,是沈二小姐将人寻了来,他发妻看到,借着净手的由头追了上去。” 谢长安左手执书,面色淡淡。 听到这话,眼前浮现那片擦过的鹅黄裙摆,另一只手捏着要翻开的纸轻轻摩挲了一下。 出声询问:“沈家小姐如何对萧府这般熟悉?” 这个徐逸也查了,“沈二小姐与三房的二姑娘交好。” 说到这个就有些头疼,三房在府里是特殊的存在,老太太偏心三房偏心的没边了,哪怕三爷最没出息,府里下人都不敢怠慢三房。 这次二姑娘竟然让外人从松雪斋竹林经过私会,简直胆大妄为。 松雪斋是四爷的书房,府里早就规定,寻常不让人来这边。 萧言卿冷声道:“跟母亲说一声,让大嫂约束一下府里的下人。下去吧。” 不愿在这些琐事上浪费心神。 徐逸点头应是。 这事只有让大夫人出面最好。 徐逸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脚步顿住,回头犹豫道:“今日您没现身,老夫人似乎有些不满。” 萧言卿朝他摆摆手。 徐逸下去了。 待人离开,萧言卿放下书,抬手捏了捏胀痛的额角。 方才接到消息,庾阴死在前往淳安县的路上。 —— 宴席大概吃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离开时,孟椒被许娘子焦娘子拉住手,许娘子热心道:“以后要常走动。” 焦娘子也说:“是啊,妹妹要经常多出来玩。” 孟椒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日后就打扰两位姐姐了。” 许娘子嗔了她一眼,“怎么会打扰?刚好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妹子心地好,过几天我就给妹妹下帖子,还请妹妹不要嫌弃姐姐烦人。” 孟椒摇头,乖巧说:“姐姐性情纯善,我很喜欢姐姐。” 许娘子听了开心,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纯善,平时夫君都说她嘴巴长如护城河。 等到了门口,谢长安跟人聊完走了过来。 许娘子知道孟椒刚小产完,便忍不住问:“你们怎么回去?” 谢长安温柔笑道:“路也不是很远,我们走回去,也好看看京都城的风景。” 许娘子笑笑不说话,然后偏过头与焦娘子微妙对视一眼。 方才从孟椒口中得知两人住在外城,来时还是坐轿子的。 谢长安此人并没有表面看着的清正。 孟椒像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谢长安,“郎君喝了多少酒?怎么脸这么红。” 谢长安拉住孟椒的手,“无事,没有醉。” 孟椒松了口气,“那就好。” 与两位娘子告辞后,两人相偕离开。 等走远看不到人了,孟椒挣脱开谢长安的手,对上谢长安疑惑的眼神,孟椒拿着帕子捂住鼻子,皱眉道:“郎君身上什么味道?熏得头疼。” 谢长安没有多想,下意识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酒味,还有一股女人的脂粉香,混合在一起,确实不太好闻。 他知道孟椒鼻子灵,哪怕很淡很淡的味道她都能闻到,怕她察觉出来什么,忙往前面挪了挪,隔开了一些距离。 “那我离远点。” 孟椒嗯了一声,看着走在前面的谢长安,心里冷漠。 前世她不出门,外面都在传她不能生孩子,多年无子谢长安也依旧不离不弃,性情古怪偏执,霸占丈夫不给他留后,无德无贤。 这次不会了,她要堂堂正正离开谢长安。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今天在宴会上吃得很开心,谢谢夫君体谅妾身。” 谢长安心里想着沈心玥之前扑到他怀里的样子,听到这话,回头不自然的笑笑,“开心便好。” 孟椒不管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回到家申时左右。 孟椒先去了田氏屋子,主屋外间中堂正墙上挂着谢长安的画和对联,下面是一张长案,前面摆放着红漆四方桌和凳子,平时吃饭就在四方桌上。 可能因为家里简陋,没见谢长安带朋友回来吃过饭。 以前住在黄竹村时,谢长安偶尔还会带同窗回家。 听到孟椒敲门声,田氏从里间的床榻上起身出来。 田氏总说自己身子不好,久而久之家里的事情都落在孟椒和谢瑜身上了。 田氏出来看到是她,神色淡淡的,“回来了?” 孟椒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脸上露出笑,温柔道:“嗯,刚回来。” 田氏朝外面看了一眼,没看到儿子,便收回视线坐到四方桌旁,“宴席怎么样?” 孟椒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笑着说:“菜式十分丰盛精美,都是我没吃过的。” 田氏听了得意,“要不是我儿子,你能吃到这么好的?” 孟椒笑着将杯子递给她,坐到了对面,语气更温柔道:“娘,这段时间是我糊涂了,钻了牛角尖,让您操了不少心,是我的不是。” 语气顿了顿,转了话头又道:“今日在宴席上认识了几位娘子,相谈甚欢,我听许娘子说,在州桥那边有一家姓白的大夫,医术十分了得。许娘子的夫君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如今在国子监任职,许娘子早我们半年就来京都城了,她娘家有亲戚在这边,还算比较熟悉,听说她那个远房的姐姐身子不好,总是怀不上孩子,就是白大夫给看好的。” 说到这里,孟椒目光期盼的看着她道:“娘,我想去看看,我还年轻,养好身子或许还能生,我也希望给郎君生一个大胖小子。” 田氏听了这话,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 站在门口外听了一会儿的谢瑜进屋,“嫂子说的对,上次那个大夫我就觉得不靠谱,没怎么看就说嫂子身体坏了,感觉像是骗钱的,咱们黄竹村的杨老先生把脉都要把很久呢,问一大堆话才说是什么病用什么药。” 田氏叹了口气,“随你吧,能调养好最好。” 她虽然对沈家那个小姐有些想法,但说实话,那也是觉得沈家能帮到儿子,其实心里对孟椒没什么不满。孟椒这么多年的付出,自己都看在眼里,要是没有她撑起这个家,儿子恐怕也不能这么快考上。 若是孟椒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就让儿子好好过日子。 孟椒又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和谢瑜一道离开。 出了门,谢瑜开心道:“嫂子你能想清楚再好不过了,咱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孟椒笑笑,摸了摸她的脸。 傻孩子,她不会再有自己孩子了。 次日一早,孟椒就戴着轻纱白色帷帽出门了。 昨个与田氏说的白大夫,全是她胡诌的,不过她确实想找个大夫看看,前世因为流产后伤心欲绝,没有养好身子,导致身子十分虚弱,经常生病。这次虽然养了大半个月,但还是得看看。 她要好好活着,看谢长安和沈心玥日后的下场。 孟椒往朱雀门方向走去,过了龙津桥后,就出现热闹街市了,昨日坐在轿子里,孟椒没怎么看,现在才有功夫仔细看了起来,这边卖的以吃食为主,水饭摊、烤肉摊、肉铺摊,还有卖獾子肉野狐狸肉的。有家叫梅家的店铺,卖的是各种熟食,有鹅、鸭、兔子、肚肺、鳝鱼,以及包子、鸡皮、腰肾杂碎等。门口挂着牌子,单价都在十五文以内。 靠近朱雀门附近,还有卖羊白肠、姜豉、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的。 现在是夏季,还有很多的时令食物,麻饮细粉、素签、沙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梅子姜……看的人眼花缭乱。 再活一次,孟椒不想亏待自己,她花了七个铜板买了一碗沙糖冰雪冷元子,吃完才进了朱雀门。 然后在州桥附近找到了一家方氏医铺。 方氏医铺的人有点多,里面有两个坐堂大夫,还有一人抓药。 孟椒排在年轻那个大夫队伍后,等了一会儿便轮到她了。 年轻大夫面容黝黑,穿着灰色细麻长衫,头发用蓝色发带束紧。他直接让她坐下,也没问她看什么,伸手就把脉。 看了一会儿脉象,又让她伸出舌头。 孟椒照做。 大夫皱眉问:“最近可是经常半夜惊醒?” 孟椒点头,“每晚总是醒来一两次。” “白日可会觉得身体无力虚冷?” “有的。” 大夫点点头,然后道:“你这脉涩而沉,身体亏虚的严重,原本就有些血气不足,劳神费力,是不太适合要孩子的,那孩子生下来你也要丢了半条命。小产后更是伤了身子,郁结于心,气滞血淤。” 说完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要再吃凉的了。” 孟椒想起刚才吃的沙糖冰雪冷元子,有些心虚。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调养,调养好了,以后有孩子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后面得用大补的东西慢慢温养着。” 其实之前的大夫说她以后没有子嗣也不算错,孟椒身子亏虚的太严重了,家境又贫寒,没有钱买那些贵重补品调养身子,肯定很难再有孩子。 孟椒嗯了一声,“大夫尽量给我调养吧。” 大夫点点头,给她开了一个方子。 孟椒拿了十包药出门,总共花了五百文钱。 之前怀孕的时候,孟椒怕孩子出生委屈了他,自己偷偷攒了十两银子,没跟任何人说。 没想到最后用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孟椒敛下心神,又朝州桥另一头走去。 之前跟卖沙糖冰雪冷元子的老板打听到,州桥西街尽头那边有一户姓刘的打铁铺,小儿子在码头做活,找他可以寄信,不过价格有点贵。 孟椒摸了摸怀里的信,快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那老板也说了,打铁铺就在遇仙正店隔壁的隔壁,很好找,只要看到遇仙正店就行了。 他还说遇仙正店以酿造玉液酒出名,一角银瓶酒得花七十二文铜钱,一角羊羔酒更是得八十一文,来往都是有钱人。(1) 果然,不到西街尽头,孟椒就看到遇仙正店了,三层楼高,门首装饰彩楼欢门,在欢门上端,一根横杆高高挑出,悬着一面望旗,上书“新酒”二字,檐下两侧分别挂着“天之”“美禄”的牌子。(2) 经过店门口时,孟椒还看到里面搭着一座彩台,有人在上面说书。 孟椒很快找到了打铁铺,门口摆放着不少铁具,镰刀、锄头、菜刀…… 铺子很小,孟椒进去时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角落里打铁,旁边一个火炉子烧着,十分热人。 那人听到动静,回头看,看到孟椒直接问:“打铁还是送信?” 孟椒便知没找错人,“送信的。” 那人就指了指另一头的柜子,“把信放在那柜子上就是了,一两银子。” 这确实是贵。 但也别无选择,驿站送的是公文,她一个普通妇人,在这边也没个熟人,只能花钱了。 孟椒走了过去,柜子半人高,黑漆漆的,上面摆放着两封信,最上面那封是送到徐州的,旁边是二两碎银子。 孟椒拿出怀里的信封,然后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旁边,然后问:“刘师傅,信多久能到?” 刘师傅将手里的锤子放下,“看情况,要是运气好的话碰到你老乡,一个月左右就能送到了,要是运气不好,就得多等等。” 孟椒点头,“麻烦了。” 刘师傅闷闷嗯了一声,“放心,信不会丢的,肯定能送到,丢了你来找我儿子就是,让他赔钱。” 孟椒笑了。 走出打铁铺,孟椒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心里舒了口气。 有了她的提醒,这次弟弟应该不会再受伤了。 再次经过遇仙正店时,门口多了一辆黑色的油篷马车,车厢也都是乌色木头建造的,看着十分厚重庄肃,墨绿织锦帘子垂下,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拉车的是一匹乌黑油亮的红马,高大矫健,尾巴上垂着红缨。 红马后脚踢踢跶跶,神气异常,遇仙正店的小二拿着豆饼哄它往后面马厩里去,马鼻子呼出气,但就是不动。 孟椒在马车檐上看到了一个“萧”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恰时,店里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待孟椒反应过来,就见一大群人蜂拥从里面冲出来,还有人嘴里喊着,“杀人啦——” 孟椒一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门口都是人,她被人推搡着挤到了红马旁边,头上戴着的帷帽掉在了地上,被人踩烂。 刚才喂马的店小二已经不见了,正在这时,孟椒听到一阵清脆碰撞声音,有点像刚才在打铁铺听到的。 徐逸吃力护着受伤的萧言卿出来,到了马车旁,正要将人送上车厢,一道银光就从旁边刺了过来。 徐逸折身一挡,后背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原本挤在周围的人见状,又是一阵尖叫拥挤。 孟椒抱着药包苦不堪言,看到眼前白光一晃,也没多想,下意识将手中的药包丢了出去。 药包撞在匕首上,药材散落人一脸,使人动作一顿。 徐逸抓住机会,将孟椒手里的药包夺去大半,扔了出去,萧言卿趁机翻身上了马车,一手牵住马绳,一手向旁边伸出去,厉声道:“上来!” 孟椒看着伸到眼前的手,迟疑了一瞬后就立马抓住,然后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掌心触感绵软,萧言卿察觉不对,偏过头去看,然后愣了一下。 徐逸随后跳上马车,接过萧言卿手中的绳子,担忧道:“主子快进去。” 说完一甩麻绳,冲前面大喊,“让开!” 萧言卿往车厢里走去,孟椒坐在车厢门口,见他要往里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认了出来。 她缩了缩脚,给他让出路,但还是挡着人了,不由有些窘迫的看着人。 女人头发散乱,额前碎发浸着汗水贴在白皙面颊上,可能是热的缘故,脸庞红通通的,看着他的眼眸也带着水汽,有些可怜,还有些狼狈。 萧言卿道:“你先进去。” ------------ 5 第五章 外面瞧着不显眼的马车,里面布置十分奢华,软榻上中间是一张黄花梨外翻马蹄三弯腿炕桌,上面摆放着紫檀透雕璃纹嵌梅花刺绣屏风、白玉香鼎、一套青花缠枝牡丹纹茶具和几本书。 角落里还用黄铜荷花纹盆盛着冰降温。 孟椒有些拘束的坐在萧言卿旁边。 前世两人虽然有过几次交集,但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相处过,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她替他打掩护。 新皇登基前夕,三皇子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异常焦灼暴怒,有时候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有时候突然砸东西打骂下人,府里人人自危。 最后不知是谁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邀请萧参政吃酒,再将三皇子妃迷晕送到萧参政床上。 若是萧参政不说出遗诏所藏之处,便毁了他的仕途。 这是孟椒给乔姐姐上药的时候听说的,三皇子也拿她撒气了,身上没一块好皮。 那时的三皇子已经处于半疯半癫状态,竟然真的要照做。 她还说,出主意的人说的是侍妾,但三皇子说迷晕三皇子妃,侍妾份量不够。 这对夫妻没一个好人。 那天借着为陛下祈福的缘由,三皇子府请了很多人。 孟椒装病躲过了,其他侍妾都去斟酒,那晚她早早睡下,睡得迷迷糊糊间他突然闯了进来,满脸通红,双眼迷离。 孟椒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萧言卿,只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才没喊人。 随后用冷却的茶水给他降温,但也只是放下帕子后站远了些,让他自己处理,等他身上的药效过了,就让他离开了。 孟椒不知道那晚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她一直觉得是没有的,那晚她没点灯,屋里漆黑一片。 后来乔姐姐跟她说,萧参政喝醉了失足落水,计划没有成功,三皇子发了好大一通火,当夜斟酒的侍妾和下人都受了罚。 当时她还庆幸,幸好自己没去。 车厢狭窄密闭,很快鼻尖就弥漫着熟悉的苦香味,若有若无间还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血腥气息。 孟椒偏过头去看,就看到旁边男人右肩衣服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里面血肉翻开,银白色的袖袍被血浸湿,鲜红一片,看着十分骇人。 男人端正坐着,眉头紧皱。 他似乎察觉到孟椒的目光,看了过来,刚才情急没有仔细看,这会儿认出了人。 与昨日的光鲜亮丽不同,今日的她穿着普通平民妇人衣服,不过难掩清丽姿色。 见她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几包药,心里有些好笑。 点点头,主动打招呼,“谢夫人。” 孟椒尴尬,“见过萧大人。” “方才让你受惊了,对不住。” 孟椒摇头,“也多亏萧大人出手相助,不然我还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 听到出手相助四个字,萧言卿眼前浮现方才他伸手拉她的画面,顿了一下,知道她是误会了。 不好解释什么,便问:“谢夫人要去哪里?” 孟椒:“回家。” 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补充一句,“朱雀门就行。” 萧言卿嗯了一声,然后笑了。 对外面赶车的徐逸道:“去朱雀门。” 孟椒不知道他笑什么,有些莫名其妙的,就扭头去看窗外。 马车速度渐渐快了起来,窗边的帘子一晃一晃的,能看到一些外面的场景。 哪怕是坐在马车上,行驶到朱雀门也花了一刻钟左右。 孟椒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客气了。 人家受着伤,还让他们送自己到朱雀门。 他刚才那么问,是不是就是想让她下车。 想到这里,孟椒脸微微涨红,局促起来。 萧言卿看着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孟椒,忍不住有些好笑。 外面徐逸停下马车,“主子,朱雀门到了。” 孟椒不敢看萧言卿,咬着唇,挤出一句,“多谢萧大人。” “谢夫人客气了。” 孟椒红着脸赶快下了马车,然后抱着几包药快步离开。 等人走了,徐逸去看车厢里受伤的萧言卿,神色担忧,“主子?” 萧言卿闭了闭眼,脸色苍白道:“先回府吧,待会儿将我受伤的事传出去。” “是。” 徐逸重新坐到车厢前赶起了马。 车厢里少了一个人,瞬间安静了不少。 萧言卿放空思绪。 陛下年纪大了,却一直迟迟未立太子,储君之争越发水深火热。 老师那个位置坐久了,不愿放权,这次看似是茅景升和老师相斗,其实茅景升的背后是陛下。 陛下想扶持新政一派,老师不会看不出来,只是老师觉得陛下活不了多久了…… 庾阴死了,陛下必定趁机发难。 老师昨夜找了自己,他不能拒绝,但这事他揽不起,他亦不能与陛下作对。 萧家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容易,几百人荣辱全系他一身。 破此局的办法不多,苦肉计算中下策。 他与周叙不和,如今受伤,老师不会怪罪他。 而这,也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萧言卿回想刚才的情景,觉得应该没有错漏之处,唯一的意外便是谢夫人的出现,不过问题不大。 —— 孟椒回到家已经是午时了。 田氏看到她模样狼狈,忍不住皱眉,“你这是出去做什么了?” 孟椒苦着脸道:“可能那大夫医术高超,去看病的人很多,有人排队打了起来,我恰好在旁边,无端受到牵连。” 谢瑜听了担心,“嫂子没事吧?” 孟椒摇头,“无事,只是帷帽被人扯掉踩坏了。” 然后笑着对田氏道:“娘,大夫说我养好身子,不用担心子嗣问题。” 田氏闻言,脸上神色好看了很多,“那就好,那你便好好吃药调理。” 孟椒笑,“我现在就去煮药。” 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谢瑜见母亲眉宇间带着忧愁,便忍不住劝道:“娘,你别想着攀权附贵,人家千金小姐派头大,现在哄着你,要是哪天真进门了,哪还会看得上你我?恐怕到时候哥哥都要看人脸色,哪有嫂子这么好。” “你想想当初里正家的福根哥,娶了个城里媳妇,过节都不回来,去城里住人家还嫌弃王婶子脏,你也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田氏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傍晚,孟椒帮着谢瑜做好了饭菜,谢长安精疲力尽回了家,就见孟椒端着菜去主屋,看到他笑吟吟温柔道:“郎君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 谢长安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日子回到了以前。 吃饭的时候,田氏也看出儿子脸上的疲惫了,忍不住问:“发生何事了?今日怎么这么晚回来?” 谢长安应该是饿狠了,埋头吃饭中抽空回道:“今日下午萧大人遇刺,还没回府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陛下大发雷霆,我等不敢早早回来。” 孟椒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怎么会晕了过去? 田氏倒是不在意,“当官竟然这么危险,儿啊,你在外面可不能得罪人。” “爬得越高,得罪的人就越多,避免不了的。” 田氏皱眉,觉得当大官也不是多好。 那个沈家的官大,该不会连累儿子吧。 —— 松雪斋 方太医起身,将沾了血的手放进旁边婢女端着的铜盆里清洗,随后拿着棉帕擦了擦,然后对为首的男人恭敬道:“已无大碍了,萧大人右肩上的伤口虽长,但不伤及性命,主要还是后背那一刀,若在深半寸,华佗再世也难救。” “人虽然是救回来了,但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心休养,否则后面也要落下病根。” 为首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左右,面白无须,神情冷厉,穿着一件杭绸灰蓝色圆领长袍,腰间系着金玉腰带,双手拢着宽大衣袖,沉默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萧言卿。 听到这话,站在他身后的两人脸色不一。 他不开口,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方太医一直低着头,等着指示。 最终,男人摸着玉扳指,神色不明淡淡道:“那就让言卿好好休养吧。” 这话一落,屋里气氛才为之一松。 男人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萧言卿,转身离开。 外间,萧老夫人为首的萧家人都在焦急的等消息,见姚太傅几人出来了,忙要行礼。 姚太傅伸手轻托住萧老太太,和煦笑道:“已经没事了,老夫人不必担心。” 萧老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然后拿着帕子擦擦眼角,“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操心,累大人跑了一趟。” 姚太傅不欲多说,“本官还有事,就先走了,待言卿醒过来,派人与我说一声。” 说着就抬脚离开。 萧老夫人想挽留人用膳都不成,忙让三爷去送人。 萧三爷赶紧追了上去。 坐上马车,姚宗禹闭目养神,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此事,你们俩怎么看?” 比起周叙的狂妄,萧言卿不曾得罪过他们。 吴文英斟酌着回答:“刚才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手下说上午下朝后,萧言卿邀江逐在遇仙正店吃酒,遇仙正店的位置偏僻,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江逐是大理寺少卿,朝中清流,性格刚直,年纪轻轻便得陛下重用。 这次的事端主要还是太傅外甥邵彪霸占良田引起的,茅景升一党以此事发难,邵彪被关受刑,后面就是邵彪被太傅弄出来,庾阴死在任职路上。 不管庾阴是不是邵彪杀的,但现在大家都认为是他们杀的,那就是与他们有关。 萧言卿性子谨慎,太傅将这事交给他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而萧言卿去找江逐也正常。 庾阴的案子现归大理寺管。 “萧言卿等了一个多时辰,没等到人后离开,下楼梯的时候遇刺。当时情况危机,要不是有一个妇人路过,将手里的药材误打误撞扔了出去,恐怕危矣。” 姚太傅睁开眼,“那妇人是谁?” 吴文英道:“今年新科探花谢长安发妻,前段时间落了胎,今日去州桥那边找了个大夫看病,买了几包调理身子的药,随后又去遇仙正店旁边的打铁铺寄信,打铁铺小儿子是码头的搬运工,借着这个方便平时给外乡人送信挣钱,今日那孟氏便是寄信回老家的,恰好撞上了,萧言卿还将人一起带走了,送人到朱雀门。” 杜惠直摇头,“真是好心,自己都受伤那么重了。” 姚太傅漫不经心道:“是啊,所以好心容易办坏事。” 杜惠直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听这话的意思,姚太傅是信了萧言卿,也是,伤口是真的,萧言卿的做法也都没问题,还有那个什么孟氏。 按照萧言卿万般谨慎的性子,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在脑子里想过千遍万遍,确保万无一失才会行动,不会出现什么孟氏陈氏这种意外。 就算有意外发生,也断然不会冒着危险带人一起离开。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不想让萧言卿做成此事。 除了茅景深一党,那便只有周叙了。 而太傅将这事交给萧言卿办,只有他们几个知道。 答案不言而喻。 周叙糊涂啊。 ------------ 6 第六章 七夕节过后,孟椒收到了许娘子的请帖,邀她明日去府上做客。 孟椒自然是要去的,特意拿出自己平时绣的帕子香包,这些都是准备拿出去卖钱的,用的是精美的绸缎,上面绣了梅兰竹菊等时人都喜欢的纹样,挑了几样装上,又去厨房和谢瑜做点心。 次日一早,孟椒就带着绣品和两样点心出门了。 田氏知道她是去赴约状元夫人的约,就没说什么了。 孟椒穿了一件青梅色菊花纹的小衫,底下是茧色长裙,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将乌发全都挽了起来,插了两根包银簪子。 因许娘子说只请了她和焦娘子,便没怎么打扮了。 许娘子的家住在相国寺附近,相国寺就是过了州桥往右走一段距离,比谢长安赁的位置要好很多,平时出行也方便。 孟椒到张家时,已经快到巳时了。 许娘子听到敲门声,快步出来迎她,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热情道:“还以为你不来了,让我等了好久。” 孟椒笑,“路上耽误了些许时间,姐姐勿怪。” 张家的房子要小一些,一眼望去只有两间屋子,小院左边晾晒着衣服,右边是一口井,井边放着打水的桶、一张石头桌子凳子和葡萄架。 石桌上放着茶壶和两个杯子,都是喝过的。 许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家里比较小,莫要嫌弃。” 孟椒摇头,“怎么会,比我家好多了。” 许娘子拉着她坐下,“焦娘子刚走,她家里闹出了一点事,茶都没喝完就赶紧走了,还让我跟你说一声抱歉。” “没事,下次再约就是。” 许娘子给孟椒重新拿出一个青花杯子,倒上自己泡的果子茶水,“你喝喝看,从老家带过来的。” 孟椒接过喝了一口,“真香。” 许娘子说:“喜欢等会儿给你带一些走,家里好多呢,我夫君不爱喝这个,平时都是我喝。” 孟椒又喝了一口,“姐姐好情趣。” 许娘子喜欢被人夸,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亲近几分,话里找话,突然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刚才焦娘子为什么突然走吗?” 孟椒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好奇摇头。 许娘子凑近些道:“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其他人说,我刚才听到喊她回去的丫鬟说,是他夫君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如今怀孕找上门来了。” “焦娘子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十二三岁了,后面又有了一个孩子没保住,她给夫君纳了两房妾,都是自己的陪嫁,生了一儿一女。就这,她夫君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找,若是生了儿子,岂不是要分家产?” “她夫君吃穿用度全是焦娘子所出,竟然花着焦娘子的银子在外面养外室,实在是过分。” 许娘子与焦娘子相交已久,对这事实在是看不过眼。 孟椒倒是听了心思一动。 她看许娘子抱打不平的样子,叹了口气,“各有各的难处。” 听到这话,许娘子突然反应过来,谢长安也有风流事在身。 有些尴尬的看向孟椒,弥补道:“你别太难过,至少谢探花没把人肚子弄大。” 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还不如不说。 孟椒低头苦笑,“夫君好,我便好。” 许娘子心疼地拍拍她的手,“你能想开就好。” 孟椒没用午膳就回去了,走时留下绣品和点心。 许娘子拿着手帕香包爱不释手,直夸孟椒手巧,难怪能绣东西卖钱了。 孟椒知道她心直口快,也不生气。 约好下次再来玩就离开了。 许娘子依依不舍送她出了巷子。 回到家,田氏坐在主屋门口乘凉,手里还拿着一把芭蕉扇扇着风。 谢瑜坐在门槛上,低着头摘菜,她看到孟椒回来,笑着喊了一声,“嫂子——” 孟椒走过去,将手里的茶包递给田氏,“这是许嫂子送的,听说娘最近浅眠,说这个喝了好。” 田氏结过茶包,立马笑了,“这许娘子倒是个灵巧人,值得多来往。” 孟椒坐到谢瑜对面,帮着她摘菜。 然后失落看着田氏,犹豫道:“娘,今日去许娘子家里,许娘子和焦娘子说已经听说了咱家的事,让我想开一点。” 田氏疑惑,“我们家什么事?” 孟椒咬唇,声音委屈道:“问我是不是落了胎伤了身子?劝我也去看看那个白大夫,还说外面传郎君在外面攀上了高枝,要入赘什么沈家,有个孩子不会亏了我。” “胡说!” 田氏大怒,“什么入赘,也太难听,她们听谁说的?” 孟椒垂着头,闷闷不乐,“我也不知道,我之前都没见过她们,只上次一起吃过酒,而且当时人多,我们只聊了京都城的风俗。”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娘,郎君是不是要休了我?” 田氏瞪她,“瞎说什么?什么时候说休了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说完就一甩袖子进屋了。 田氏心思多疑,她不觉得孟椒会撒谎,许娘子听说她浅眠,就特意让孟椒带回来茶包,可见也不是什么坏心思的人。 她们跟孟椒说那些话,恐怕是外面早就传开了,然后说给孟椒听,好让她提前为自己做打算。 谢瑜怕田氏误会了嫂子,跟着进了里屋,忍不住道:“嫂子不是多嘴的人。” 田氏听了冷哼,“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净知道为她说话。” 谢瑜鼓了鼓脸,“几年前我发烧,哥哥不在家,是嫂子连夜背着我去了镇子上看大夫,大冬天的,嫂子摔了好几次,都没摔疼我。” 田氏听了心里一软,这几年家里确实苦。 语气也跟着缓了缓,“她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的,恐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家好过。” 谢瑜疑惑,“谁呀?” 田氏:“怕是让你说对了,要是让那位进门,咱们娘俩可没好日子过了。” 谢瑜想明白了,“娘的意思是那个人在外面乱传?为什么?” 田氏撇撇嘴:“自然是在外面说你嫂子身子不好,把你嫂子名声搞臭,她好嫁给你哥。” 谢瑜举一反三,“白大夫说嫂子能养好身子,可之前咱家请的大夫……” 田氏瞬间起了疑心,“或许就是她安排的,我都怀疑撞你嫂子的马车也是她搞的鬼。” 谢瑜震惊,“这也太可怕了。” 田氏眼里闪过一丝惧意,虽是猜测,但也不无道理。 若真是这样,那个沈家千金手段太过狠辣,哪是她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 田氏想了想,“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跟我们到底不一样,心狠着呢,晚些时候我劝劝你哥别糊涂了,咱们家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吧。” 中午用膳的时候,孟椒又道:“娘,今日焦娘子跟我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是调养身子是重要,但孩子更重要,也不一定就要自己生,可以买个妾回来。” “焦娘子自己也是如此,生了一个女儿,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给丈夫纳了两个妾,生了一儿一女。” 孟椒胡诌这些也不怕被戳破,田氏身子不好,平时几乎不出门,根本不会出去找人对峙。 谢长安这人自谓君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问许娘子和焦娘子的夫君。 田氏已经断了让儿子取沈家千金的心思,心里正愁着孩子的事,听到这话,陷入沉思中。 谢瑜看向孟椒,犹豫道:“嫂子,这样不好吧,等你调养后身体后再说嘛。” 孟椒温柔笑着,“大夫说我身体能调养好,但也不知道要调养多久,我是担心郎君被人说闲话,若是到时候生了儿子,我再抱养到自己名下,悉心教导,也算名正言顺。听说京都贵妇人好多都这样做呢。” 田氏听了觉得有理,“买一个丫头多少钱?” 孟椒摇头,“这我没问,好像有点贵,焦娘子出身商贾,家里有钱,我们可以攒一攒,买个便宜的。” 田氏有些心动,“便宜没好货,肯定不好生养,还是贵些的,这钱不能省。我身上还有些体几钱,这钱我出了。” 孟椒从没听说过她有体几钱的事,低下头乖巧道:“那我明日出去打听打听。” 田氏给孟椒夹了一筷子菜,笑道:“你是个懂事的,我儿娶了你,也算是有福气。” 孟椒摇头,“能嫁给郎君,才是我的福气。” 田氏心里满意,越发觉得孟椒懂事。 晚上谢长安回来,不用孟椒主动提,田氏就主动将儿子拉着去了书房说悄悄话,“儿啊,娘今天想了很多,咱们家是小老百姓,跟人家高门大户不同,你考上不容易,是光宗耀祖的事,可别让人说你是靠了女人。” “再说那个沈家千金本性也不行,明知你成婚有发妻,还纠缠不清,如今喜欢你对你好,要是哪天没了那份喜欢,会做出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人家到时候还是千金大小姐,但咱们就不一定了。” “你还记得那个萧大人吗?若是你出了事,可叫娘怎么活?” 谢长安本就疲惫,听了这话,有些苦涩道:“娘,我也不愿意的。” 这几日,沈心玥越发纠缠着他,甚至天天在他回家的路上堵他,逼他许下承诺。 以至于这几天回来的越来越晚。 比起椒娘的温柔贴心,沈心玥的步步紧逼让他有些厌烦。 他能给她什么承诺? 总不能休了椒娘娶她进门吧? 那椒娘该何去何从?他谢长安又该如何在京都立足? 尤其沈家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漠不屑,好似是他引诱了沈心玥一样。 田氏便趁机道:“那就狠狠心断了,椒娘虽然没有高贵的出身,但样貌好,贤惠孝顺,自从嫁到咱们家,每天刺绣挣钱,供你读书,给我买药,咱们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谢长安越听越愧疚。 田氏见儿子听进去了,又道:“椒娘养养身子还能生,而且,椒娘还说要给你买个妾,争取给你生个儿子。” 谢长安抬头,听着心里怪怪的。 田氏认真道:“如此贤惠的妻子你上哪里找?听娘的,那等富贵咱们不求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哪怕仕途不顺,也忍一忍,等对方成婚了就好了。” 谢长安素来听母亲的话,低下头应好。 他对沈心玥本就没有多少喜欢,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心猿意马,但也仅此而已,更多是对她背后的沈家向往。 田氏离开后,谢长安坐到案前看书,看了一会儿,有些看不进去,想了想,起身去了西屋找孟椒。 孟椒和谢瑜在刺绣,谢长安过来了,谢瑜自觉拿着东西出去了,走之前还对孟椒偷偷眨眼。 孟椒笑笑。 谢长安问起白天的事。孟椒温柔说了,还道:“对夫君好的,我都愿意去做。” 谢长安感动不已,“椒娘,我对不起你。” 孟椒温柔摇了摇头,“夫君别责怪自己,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只是咱们太势弱了,那等人家咱们得罪不起。我只是有些心疼夫君,夫君聪慧过人,向来是天之骄子,遇到她却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这话简直戳中了谢长安心窝子,他红了眼睛,“椒娘,还是你懂我,我从未变心,只是不得不应付,他们家我们得罪不起。不过娘说的对,忍一忍就过去了,等她成了婚,咱们就好了。” 孟椒嗯了一声,“明日我去打听打听,给夫君买个妾回来,这样咱们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谢长安感动的唤了一声,“椒娘……” 孟椒劝他:“夫君快去忙吧,别耽误了你的公务。” 谢长安笑了,“好,还是椒娘贴心。” 孟椒装作害羞的低下头,嘴角微微弯起。 她当然贴心了,她会给他好好挑一个妾回来。 ------------ 7 第七章 第二日早上用完膳,田氏就将孟椒叫到里屋去。 似乎怕孟椒忘记昨日说的事,主动提起,“我知道你身上没什么钱,买妾的钱便由我来出了,我有几件首饰,你拿一件去当了,应该能换一些银子使。” 说着转身去了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镯子。 镯子用旧棉帕随意包裹着,直接塞进孟椒手里,不容她拒绝。 孟椒低头打开帕子看,里面是一只上好的白玉镯,质地细腻温润,没有一丝瑕疵。 这般上等的料子,孟椒也只在前世三皇子府见过。 孟椒疑惑看向田氏。 田氏不太自然的偏过头道:“以前的陪嫁,总是想留着做个念想。” 孟椒没信,田氏是农妇出身,祖上几代都是种田的,家里八个孩子,她排在中间,听说小时候冬天落过水,导致身子不大好,后来谢长安父亲续娶,用半袋子米将她娶回了家,生了两个孩子后身子更不好了。 在谢长安高中前,她连青石镇都很少去,别说玉镯了,她连银子都没见过几个。 孟椒嫁进谢家前,谢家米缸里一粒米都找不到,全家三个人饿得面黄肌瘦,若真有陪嫁,该早就拿出来了。 孟椒想到前世沈心玥刚进门,田氏就对她十分热络熟悉的模样。 再看这镯子,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垂下眸子,故作犹豫道:“这个镯子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能换钱吗?” 田氏也不懂,都是沈心玥一并让人送来孝敬她的,除了一对镯子,还有金簪、金耳环和几匹好料子,那些她舍不得拿出来,准备留着以后给孙子和谢瑜。 乡下没人戴这个,有钱都是戴金戴银,以前里正婆娘有个玉镯子,干活时候碰碎了,拿去换钱一文不值,回来骂说这东西就是一块破石头,这个瞧着要好看一些,但应该也换不了几个钱。 “你先拿去使使,不够回来再说。” 孟椒就收下了,“那听娘的,我这就出去。” 田氏见她懂事,满意的笑了,“快去吧,中午回来吃饭。” “嗯” 孟椒收拾一番就出门了,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褐色细棉窄袖短衫,下身灰色两侧开衩的合裆裤和及膝的蓝色裥褶裙,头发用红色头巾包着。 右手挎着一个竹编小篮子,里面放了绣好的帕子香包。 这次没去中心大道那边的集市了,田氏偶尔也往那边去,想着还是谨慎些好。 孟椒往州桥那边走,先找了一家位置稍偏的制衣铺子,拿出帕子香包给老板看,问价格。 老板是个年轻妇人,圆脸长眼,笑起来一团和气,她穿着青色褙子和粉色抹胸,下身灰蓝色长裙,头发用一根银簪簪住。 店里刚送走人,应该是没做成生意,老板拿着扇子一边扇风一边对走远的客人没好气道:“你们再问问几家,看同样的料子是不是我家最实惠?又想要好的,又想要便宜,哪有那么好的事?” 孟椒看了眼柜子上散开的料子,是几匹花纹淡雅的素缎,料子确实不差。 老板看见进门的孟椒,忙又露出笑,“娘子想要买什么?” 孟椒拿出篮子里的手帕香包,“不买什么,我想问问你们店收不收这些?” 老板原本听到不买东西,还有些失望,等瞧见孟椒拿出的帕子香包,眼睛立马一亮,柜子上的料子也不管了,直接拿过帕子看,上面针线细密,纹样精巧灵动,摸着毫无突兀之感,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好厉害的绣工。” 孟椒笑笑,“我家住在外城,之前都是卖给附近的一个布料铺子的老板,后来一个婶子好心提醒我,说我被宰了,让我来你店里看看,说你做生意实诚。” 听到这话,老板本想压价的话在嘴里打了一个漩儿,顿了顿,有些无奈的问:“娘子想要什么价格?太贵了我也不好收的,我总得有的赚才是。” 孟椒想了想说:“之前卖的价格是一张帕子十五文钱,香包二十文,同时他家的边角料子便宜卖给我。一捆十文。” 老板点点头,“确实有些宰人了,这样,我这里一张帕子收你二十文,香包二十五文,多余的边角料子送给你。我也不瞒你,你这帕子绣工好,我还能赚十文左右,你瞧着要是划算,我就收了,不行就算了。” 其实之前卖的价格是帕子十文,香包十二,孟椒故意多说了一些。 这样的价格其实已经超出预算了。 不过孟椒还是作犹豫模样思考了会儿,然后点头,“老板是个敞亮人,那您算算价格。” 老板笑了,“我姓周,你叫我周娘子便是。” 说着拿过帕子和香包数了起来,一共七张帕子,十个香包,总共三百九十文。 周老板去旁边柜子里拿出两串铜钱,数了三百九十文钱给孟椒,然后让她稍等,又去后面抱了一堆边角料子出来,“我们家也做成衣,这些边角料子我没细分,你自己回去挑挑拣拣,有些料子是十分好的。” 孟椒也不跟她客气,接过来装进篮子里。 走的时候,孟椒打听了一下当铺。 周娘子看了眼孟椒,容貌是极出色的,就是穿得衣服是普通妇人模样,应该家境贫寒,想必是有些难处,便道:“你要当东西的话,最好是去御街那家金玉当行,人家当铺大,给的价格都合适,不算坑人。小当铺是会压价的。” 孟椒点头,便按照她的指路去了御街的金玉当行。 果然,周娘子没骗她,孟椒拿着镯子去了金玉当行,典当拿着看了一会儿,给出一百二十两的价格。 孟椒知道这镯子贵重,却没想到价格会这么贵,她听了后也没立马同意,而是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镯子,如今家里发生变故,但东西是好的,一百五十两,您看如何?” 典当拿着又看了看,然后道:“娘子,一百五十两太高了,收了亏本,这样,我再加十两,你觉得要是能当,就留下。” 孟椒留下了镯子,换成十两金子和三十两银子离开了。 出了当铺大门,直接去了朱雀门东边的麦吉巷,这边除了有座状元楼外,其余都是妓馆和瓦子。买奴仆和妾的人市也在这边。 人市在麦吉巷的入口处,这里有好几家,孟椒去了第一家,这家的牙侩是个中年妇人,听她说要买一个妾回去生子,打量看了她一眼,便领着她去了后院,后院扎堆站着不少人,有年轻的女孩和男孩,有上了年纪的妇人和中年男人,形色不一。 牙侩领着孟椒去了几个年轻女子面前,“这些是愿意卖身做妾的,年纪在十五岁至二十岁之间,没有疾病,手脚完好,也不是掠买的人口,价格七贯。” 孟椒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的女子,都是老实本分的长相。 摇摇头,“有没有长得好看一些的?” 牙侩犹豫看了眼孟椒的穿着,“好看一些的贵,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那些长得端正的,一般都需要走媒人,你要有钱,我也可以带你去看看。” 孟椒觉得自己可能说得不太清楚,补充一句,“好看是次要的,主要是能让男人喜欢,实不相瞒,我家郎君今年高中了,在外面有了别的相好,被人迷得天天不着家,我就想找个能让郎君收收心的。” “这……” 牙侩还是第一次听顾客有这样的需求,人家买妾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尽量买那些瞧着能生,相貌老实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娘子若是真想找这样的,还真有一个,那女子今年十九,原本是城南大户方老爷家的婢女,会些狐媚子手段,不过上个月方老爷子得了急症去世,她就被方夫人发卖了,因名声不太好,一直不好找到人家。” 做他们这一行的,名声最重要,要是买卖双方合作不好,砸的是自己的招牌。 “那女子样貌普通,所以瓦子妓馆那边也不收,你要是看中了,可以便宜些。” 孟椒听了心动,“是哪个?” 牙侩听到这话忍不住道:“小娘子,我先丑化说在前面,那女子本性风流,心眼还多,方老爷就是跟她胡闹死在床榻上的,若是你日后反悔,我可是不收的。” 那婢女做活不行,还不老实,收了一个月都没卖出去,再留就亏本了。 “我先看看。” “那随我来。” 牙侩带着孟椒去了隔壁一家,这家也是做这生意的,是个男牙侩,听到孟椒要看那个婢女,忙带着人去了后院,然后拎出一个身型丰满的女子。 女人穿了一身粗布麻衣,长脸细眼,鼻子略塌,普通寻常长相,皮肤倒是挺白的,以至于不算丑。 她看到孟椒和牙侩,低下头,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牙侩对孟椒道:“就是她了。” 孟椒笑了,“瞧着像是个能生的。” 男牙侩忙道:“你要是想买,三贯钱就可以买走。” 可见是真的急于脱手。 孟椒和男牙侩最终以两贯半的价格谈拢,接着去官府过契,又交了一百文。 等回到家,已经是未时了。 走在路上,孟椒仔细看了看卖身契,然后收起来直截了当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卖身契就在我手里,只有听我的话你才有好日子过,不然我可以随时发卖了你,买其他人进门。对我来说,你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冬生乖乖点头,“我以后都听娘子的。” 孟椒平静道:“希望如此。我先跟你说一下家里的情况,郎君姓谢,是今年的新科探花,上面还有母亲健在,妹妹已经懂事了,虽然家里如今贫寒,但日后不会太差。” 冬生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探花郎听着可比方老爷子好。 孟椒又道:“郎君年轻,被外面的女子缠住了,买你回去就是为了让郎君收收心,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我这几年不能生孩子,你要替我生,第一个儿子我会抱过来养,其他的不管,什么时候生了儿子就什么时候抬你做良妾。” 冬生惊讶的抬头看孟椒背影,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孩子都是自己的,那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你平日在家里最好老实本分些,婆母喜欢勤快人,郎君则喜欢听话的。” 冬生心里不以为然,不管年轻的还是老头子,男人都喜欢狐媚子才对。 ------------ 8 第八章 两人回到家时,田氏正坐在院子门口一边扇风,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 看到孟椒带着人回来,连忙起身看,一双眼睛上下挑剔打量着人,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谢瑜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跑出来,有些沉默的看着孟椒和她带回来的冬生。 她心里有些难受,她不懂这个难受从哪里来,只是预感到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田氏将孟椒拉到一旁小声说话,“这就是你买的妾?” 孟椒点头,“人市的价格很贵,长得好看的都要十几贯,这个相貌平平最便宜,但也要七贯,我瞧着她模样老实,屁股也大,应该是个好生养的。” 田氏扭头又看了一眼,确实如孟椒所说那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共七贯吗?镯子卖了多少钱。” “说是七贯,但我还到了五贯,镯子卖了三贯钱,另外两贯我自己拿钱贴的。” 田氏拍拍孟椒的手,“你有心了。” 也没说将另外两贯补给孟椒的话,只觉得沈心玥欺负她不识货,只送她三贯钱的镯子,那两根金簪也细细的,没什么份量,瞧着是好看,融了感觉也不大值钱。 傍晚,谢长安回来就看到家里多出来的冬生。 冬生瞧见男主人是这般俊俏年轻模样,心里十分开心,想到下午孟椒跟她说郎君喜欢听话的,便乖巧主动的倒茶。 毕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基本的规矩都懂。 田氏看得满意,觉得是个勤快的。 吃饭的时候,田氏就对谢长安说:“现在对外就说家里买了一个丫鬟,等后面生了孩子,再说是妾。” 谢长安没说什么,埋头吃饭。 晚间,谢长安忙完事去了孟椒屋子里,孟椒正在整理今日带回来的边角料子,看到他过来,笑着问:“郎君怎么过来了?今日可是郎君的喜事。” 谢长安眼睛盯着孟椒脸看,玉一般的面庞,五官精致秀丽,眉眼柔和,看不出一丝丝的生气难过。 他心里突然有些怪异,沈心玥两日没看见他就骂他负心汉,孟椒却主动为他纳妾。 “椒娘,你可后悔嫁给我?” 孟椒不明白谢长安怎么突然说这个话? 后悔?自然是后悔的。 前世日日夜夜都在后悔中,可后悔也没有用,她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能用这种钝刀子慢慢报复他。 她甚至都不敢让他立刻去死,因为谢瑜还要嫁人,谢瑜得好好活着。 前世谢瑜知道她在三皇子府,偷偷买通下人给她写信、给她送钱。 那些零零碎碎的银子首饰,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攒起来的。 她只知道谢瑜后面嫁去福州,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做续弦,再无音信。 孟椒低下头,掩饰眼里的恨意和泪,声音略有些哽咽道:“不后悔的,郎君好,我才会好。如今只盼我和郎君能早日有孩子。” 也不知道沈心玥知道谢长安有了妾,会是什么心情? 沈家还会认谢长安这个女婿吗? 若与沈家闹翻,谢长安可还能安然待在京都。 真是期待。 谢长安误会了,看到失落的孟椒,以为她是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也对,孟椒对他,素来情谊深厚。 “椒娘,今晚我留下。” 孟椒忙摇头,认真道:“不行,郎君,就当是为了我,去陪冬生吧。” 然后抬起头,一脸恳求的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见孟椒这样,有些于心不忍,“椒娘……” 孟椒坚持,“郎君听我一回吧。” 最后,谢长安还是去了隔壁。 厢房隔壁是主屋的耳房,很小,仅容得下一张床,平时堆放杂物用的。 下午孟椒带着谢瑜将里面收拾了一番,暂时让冬生住。 第二天早上,谢长安难得起晚了一些,神情餍足,看到孟椒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孟椒笑笑,给他整理衣服,让他去上朝。 冬生也随后起来做饭,脖子上一片红印子,她对孟椒笑,然后讨好道:“郎君昨晚兴奋的时候喊女婢心玥。” 孟椒点了点头,平静道:“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冬生这会儿也猜到了一二,娘子对郎君好似没什么感情。 以前在方宅时,夫人最见不得老爷宠幸婢女,每次都大发脾气,老爷死了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这也是好事,她只需要讨郎君欢心便可,不需要应付娘子的猜疑。 而且,她没想到伺候的是这么年轻俊美的郎君,哪怕日子苦点,她也觉得欢喜。 接下来半个月,谢长安都是跟冬生睡在小房间里。起初两日,谢长安还回一趟厢房,都被孟椒劝着去旁边屋子,后面干脆直接去了。 晚上,孟椒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声音,睡得十分香甜。 —— 八月初一这天,谢家收到了一张请帖,是余家老夫人的寿宴。 按理说余家是京都城的大族,余家大爷如今在礼部任职侍郎,余老爷子在世时曾任职太傅,死后赐谥号“文忠”,虽然如今余家不再像以前那样辉煌,但对谢家来说仍是高不可攀。 这种请帖不应该送到他们家来的,但既然收到了,也不敢不去。 只有孟椒知道,余家的四小姐与沈心玥交好,前世她不愿意去,婆母非要她参加,最后她在席上被人刁难,闹出了丑事,谢长安因此对她冷脸,婆母也看她处处不顺眼。 因为这事,她很久都不敢出门,天天以泪洗面。 再后来就是沈心玥有了身孕,婆母逼着她自请为妾,说她上不得台面,以后她儿子的职位会越来越高,参加宴会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不能让她拖累了谢家。 而谢长安也默认了这个决定。 如今想来,当初只有她身在局中看不清。 田氏得知余家的情况后,怕孟椒出门丢了人,又借口从嫁妆中拿出一只白玉镯子,让她拿去换钱买身好衣服穿。 孟椒没有多问,只道:“还是娘想得周到。” 隔日,孟椒就拿着玉镯又去了金玉当铺,换了一百三十两银子,和上次一样,兑成十两金和三十两银子。 然后去周娘子店扯了几张好料子,又转去新桥那里一家屏风铺子,花二两银子买了张屏风底座。 八月十号这日,孟椒带着自己绣好的屏风出了门。 她也没走路,提前一天赁了一顶凉轿,出门直接坐上轿子就行。 田氏和谢瑜送她到门口,谢瑜有些不放心,“怎么好好的给咱们家送请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田氏心里也不安,但听不得这话,“别乌鸦嘴,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人家瞧着你哥是个有前途的,想提前跟咱们打好关系。” 谢瑜撇撇嘴,觉得娘想多了,京都城有本事的多了去了,谁记得他们家。 懒得理她,直接转身回了院子。 刚回身,她就看到冬生伸长脖子艳羡看着嫂子离去的方向。 谢瑜心里不舒服,虽然嫂子说这个冬生是个老实,但她实在是瞧不出来哪里老实,眼睛整天滴溜溜转,看到哥哥就像看到肉骨头的狗。眼里冒着精光。 哥哥也是,如今夜夜去她房里,有次她还看到哥哥在厨房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恶心的她想吐。 余家的寿宴比萧家二姑娘的出阁宴有过之无不及。 余家和萧家一样,朱红正门,古铜门环闪烁金光,门前两座石狮子盘踞,今日是寿宴,大喜之事,石狮子身上都挂着彩带。 从进门起,所过之处都铺着红地毯,门户和檐柱贴着“喜、寿”等字,院子里彩灯高挂,喜庆洋洋。 领着孟椒往里走的婢女穿着红色半臂襦衫,搭配杏色百迭裙,佩戴黄色花绶结。头发用红绳挽起来,插上珠花和新鲜的菊花。 婢女笑着道:“老夫人今日在花园里办席,还临时搭了一个戏台,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杂剧。” 孟椒附和:“那今日有眼福了。” 余家的宅子很大,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花园。听婢女说,府里光花园就有三处,这还不包括暖房的花厅,今日办宴的是在前院的花园里。 还没走近,便听到声音了,抬头去看,远远便看到一座扇形门,上面题着“明心园”三个字。 跨过扇形门,沿着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前走,穿过假山和梅林,视线豁然开朗起来,右手边是一处三层的小阁楼,飞檐琉璃瓦,左手边不远处是一处湖,这湖很大,上面荷叶连天,粉色、白色、朱红的荷花盛开,岸边绿草茵茵。 隔水远望,远处是一座六角凉亭,依稀看到里面坐了不少人,凉亭傍水而建,旁边便是一座飞桥,连接湖两岸。 对岸那边也有不少人。 孟椒疑惑,多看了两眼。 婢女解释道:“男女分开设宴,男客在那边吃酒。” 孟椒点头。 她不太记得了,前世余府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戏台子搭在凉亭不远处的平地上,三面平开,前后用几根檐柱支撑,后面背景挂着巨幅仙鹤送寿福禄图,前面红色台帐层层叠叠。戏台子后面是个桃林,绿叶繁盛,零星挂着几个桃子,枝叶间系着彩绳如意结。 婢女道:“杂剧一早就唱了,请的是喜春班的,他们家的刘小仙最出名,听说公主娘娘都爱听。现在唱的好像是《麻姑献寿》。” 孟椒跟着婢女走到角落里一桌坐下,和上次在萧家吃的酒席一样,上面堆放着许多新鲜瓜果和干果,除此之外,还有印着寿字的福饼福糕寿桃。 这一桌已经坐了四个妇人,四人似乎都不熟悉,没有说话的,都认真抬头听着戏。 孟椒便也不多话,坐下后扫了一圈,大致一数,差不多有三四十桌,没有坐满,应该是还不到开席的时候。 正这般想着,一个婢女突然走到她身边,客气道:“谢娘子,我们老夫人有请。” 孟椒一顿,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 9 第九章 孟椒跟着婢女去了凉亭那边。 凉亭周围挂着绢纱,婢女先对守在亭外的一个嬷嬷禀报,嬷嬷让她们等一会儿,得了应允后才掀开帘子让孟椒进去。 里面坐满了人,中间是一张红木雕花圆桌,上面用青花高脚盘摆放着瓜果点心和茶具。 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穿了身紫色福纹刺绣镶领赤金花卉纹样缎面宽袖褙子,深红撒花缎面褶裙,姜黄云纹为边,花白头发全都盘了起来,左右各插一支累丝嵌宝石金簪、鎏金穿花戏珠金簪、掐丝蝙蝠纹珊瑚钗,正上方是如意纹白玉镶玛瑙梳,耳边各佩戴了三个葫芦形金耳环,颈上是一串明珠碧玉吊坠。 坐在她右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穿着正绿芙蓉纹刺绣绸缎褙子和青色缠枝牡丹纹百褶裙,头戴金丝八宝攒珠簪和海棠飞蝶挂珠钗,项上赤金盘璃璎珞圈。两手各戴一只碧玉手镯。 另一边的妇人年纪约莫大一些,看着有四五十岁了,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缎面褙子和翡翠撒花绉裙,裙边系着豆绿宫绦比目如意蝠纹佩,头戴金镶玉蜻蜓簪和珍珠珊瑚排珠钗。 这三人坐在亭中间的圆木桌旁,另外六位妇人依次坐在凉亭的坐凳上,也都十分富贵打扮。 但尊卑立现。 除此之外,还有五位年轻的少女或站或立。 周围摆放着几盆冰,凉丝丝的,并不觉得热。 孟椒打量其他人的时候,凉亭里的人也在打量她。 女子生得十分貌美,皮肤雪白如玉,眉眼精致,头发全都梳了起来,戴着绢纱珍珠团冠和珍珠排钗,耳饰也是简简单单的珍珠。穿着黄罗绉纱窄袖衫和浅紫百褶裙。 身上没有金玉首饰,但就是这样略显寒酸的穿着,在人一进来时,整个亭子里都安静下来,忍不住看向她。 有种画里的人走出来的错觉。 孟椒给上首的老夫人行礼,声音柔和道:“见过余老夫人,祝老夫人松柏长青,日月长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余老夫人笑,“好好好,快起来。” 余老夫人满意的看着孟椒,然后对身侧的妇人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小娘子。” 妇人微笑着点头。 余老夫人又对孟椒笑着解释道:“可不是我唤你来的,都是这几个坏丫头,几人突然起了兴子作诗,谁也不服谁,听说今日来了探花郎的娘子,便让我也把你喊过来,凑凑热闹。” 前世孟椒听到的也是这番话,但她只识得几个字,作诗是完全不会的,那时她不懂,如实以告,被沈心玥几人一起哄,闹得变成了目无尊长的人。 后面她硬着头皮胡诌了一首诗,又是被沈心玥几人好生嘲笑一番,后来这事不知怎么的就在京都城传开了,都说探花郎的妻子是个大字不识的粗鄙之人。 谢长安是个极为好脸面的人,因这事,恨不得跟她断绝关系。 那时的她日夜活在煎熬中,好几次都想一了百了。 再次听到这话,孟椒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她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对着上首的余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歉疚道:“这恐怕让几位小娘子失望了,让妾身做些针线活可以,作诗实在是难到我了,以往夫君也曾耐心教过我,后来气得骂我愚笨,再也不敢让我碰书了。” 余老夫人几人听了好笑。 沈心玥原本也在笑,听到谢长安曾教孟椒识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冷冷盯着孟椒看。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孟椒,和她想象中的乡下农妇不同,对方长得十分好看,甚至好看得让她嫉妒。 她忍不住道:“谢娘子何必谦虚,且不说谢探花学识渊博,就我所知,谢娘子的父亲和弟弟也都是读书人,耳濡目染之下,做首诗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孟椒一眼就认出了她,沈心玥长着一张圆脸,杏眼小嘴,鼻子略有钝,皮肤白皙,样貌不算多出众,但一笑起来十分亲近人模样。 她今日穿着银红撒花穿金绣桃花纹对襟褙子和鹅黄绉纱长裙,头戴金镶玉垂肩冠佩以珠花,额前贴着梅花纹红色花钿和珍珠。 在几个少女中,瞧着不是很起眼。 坐在沈心玥旁边的粉衣女子也跟着起哄,“就是,谢娘子举止得体,言谈有度,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粗鄙之人,莫不是看不起我等?今日是祖母的寿宴,还望谢娘子莫扫了兴致。” 又是这样的话。 前世就是这样,一来一往,让她进退两难。 孟椒咬了咬唇,求救看向上首的余老夫人。 余老夫人笑眯眯点头,“那你随便念一首诗凑凑热闹,顺着这几个坏丫头的意思就行了。” 孟椒知道,今日不作首诗是过不去了。 故作无奈看了一圈亭子,见都在看她好戏,愁眉苦脸起来,“那我想一想。” 沈心玥身旁的粉衣少女戏谑道:“我们也不为难你,刚才我们以荷为诗,你只要作出与花有关的诗都行。” 孟椒嗯了一声,故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顿了顿后,然后犹豫开口:“万树……寒清色,红枝出墙头,谁记春风夜,暗香浮影踪。” 话音刚落,几个少女就捂着帕子发出毫不遮掩的嘲笑声。 余闻芳笑得捂着肚子,“原来探花郎的娘子真的不会作诗,连基本的对仗工整都做不到,万树寒清色,红枝出墙头,你该不会是瞎拼凑的吧?” 沈心玥轻笑出声,“不知谢娘子作的是什么花?” 孟椒红着脸道:“是……梅花。” 这下连余老夫人都跟着笑出了声。 余闻芳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梅花?谢娘子好文采。” 孟椒涨红了脸,小声解释道:“这不是我作的,我平时读书不多,突然让我作诗实在是不会,这首诗是我在诗集上看的,觉得好就记下了,刚才脑子一片空白,只冒出了这首诗,就顺口背了出来。” 沈心玥更是觉得好笑,“这样的诗还能出诗集?不知是哪位大家的诗,也让我等膜拜膜拜。” 听了这话,余闻芳几个小娘子又是一阵笑。 孟椒似乎怕她们不信,一脸认真道:“这是萧大人早年的诗。” 余闻芳冷哼,“萧大人,哪个萧大人?莫不是当朝的……” 话还没说出口,余老夫人突然正了脸色,咳了咳。 余闻芳不解看向祖母,见祖母脸色没了笑容,顿时反应过来,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孟椒点头,“就是当朝的萧参……” 余老夫人突然打断她,笑着道:“好了,这几个丫头坏的很,谢娘子别跟她们几个计较,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去听听戏吧。” 老夫人既然这么说,其他人没有不应的。 几个小娘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不敢再嘲笑孟椒。 几个贵妇人都陆续跟着起身,面上都看不出情绪。 孟椒走在最后面,等她出了凉亭后,余老夫人等人已经走远了,沈心玥站在凉亭外面,让婢女将孟椒强硬拉去了戏台后面的桃林里。 两人面对面站在一棵桃树下,孟椒胆怯的看着人。 沈心玥看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冲道:“也不知谢郎犹豫什么?到现在也不肯娶我。” 孟椒低下头,神色委屈,瞧着十分惹人怜爱。她声音柔弱道:“我什么都没做,婆母让我给郎君纳妾,郎君现在已经不进我房间了。” 沈心玥听到这话,顿时大怒,柳叶眉倒竖,“那个死老太婆,她竟敢给谢郎纳妾,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 “亏我送了她那么多好东西,简直该死。” 见孟椒不吱声,又劈头盖脸冲她发火,“你个不中用的蠢货,老不死的给谢郎纳妾,你不知道阻止吗?” 孟椒缩了缩身子,“这是婆母说的话,郎君都不敢反对,我怎么敢?婆母也是为了郎君好,郎君还没有儿子。” 沈心玥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色发白,手颤抖指着孟椒,“你……你给我滚。” 孟椒见她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仿佛被吓到了,忙提起裙子跑了。 沈心玥看着孟椒窝囊的背影,恨的忍不住大骂:“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原以为谢郎是为了她不肯娶我,原来是那个死老太婆从中作梗。” “我绝不会放过她,给我等着!” 等两人都离开了,一行人才从林子后面走出来。 桃林后面也有一个入口,方才几人在书房谈论事情,眼看宴席就要开始了,便直接过来了,没想到恰好撞见这一幕。 余家几人脸上万分尴尬,也不知那沈家丫头怎么能说出这些污言秽语,简直脏了耳朵。 怕萧言卿误会是自家府里的孩子,余家大爷忙解释道:“那好像是沈家的千金,今日大概是过来拜寿的。” 没敢说与自家女儿交好,怕影响自己女儿名声。 萧言卿面色淡淡,“走吧。” 余禄正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跟在后面。 ------------ 10 第十章 晚些时候,萧言卿被请去了福康堂。 婆子在前面领路,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中间是穿堂,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嵌平安纹玉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便是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余禄正坠在后面,抬手擦了擦汗,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母亲卖的什么关子,非要留萧言卿宴后见了面再走。 如今余家无人撑起门户,萧言卿能今天过来,已经是看在两家稀薄的情分上了,但这情分有多少,就看萧家老夫人能活多久了。 母亲这时候还摆起了架子,好在萧言卿脾气好,只是诧异了下,就同意了。 萧言卿今日穿了件莲花纹青罗长衫,头发用青玉簪住,走在前面,背影清俊疏朗。 若不是知情的,很难看出他是当朝权臣。 正院五间上房,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顶上还挂着喜庆的彩灯、如意结。 正房门口挂着一个画眉笼子,几个婢女守在那里,见人过来了,其中一个忙进去禀报。 萧言卿进去时,余老夫人已经换了身绛色祥云纹褙子,头发梳了个圆髻,只插了一根如意样镶红宝石银钗,人坐在大漆堆螺母罗汉床上,旁边炕几上摆放着一张绣工惊艳的紫檀桌屏。 老夫人年事已高,今日是她的寿宴,一早便起来了,硬撑着到现在。 她没让大儿子进来,屋里也没有其他人。 见萧言卿来了,慈爱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坐。” 萧言卿先行了礼,唤了声:“姨母。” 萧家老夫人和余老夫人同出一宗,不过关系并不深厚,隔着好几房,平时为了显亲近小辈会喊的亲热些。 今天余老夫人大寿,萧老夫人身子不适,就让萧言卿来了,也算是面上过得去。 萧言卿还在休养中,不过出门已经不成问题了。 余老夫人笑着道:“不必客气,找你过来就是想说几句体己话。” 萧言卿想到上午在桃林中撞见的事,心里有了数,余家如今青黄不接,余禄正这个礼部侍郎靠的是陛下对余太傅的几分旧情,小辈也没听说有出色的,难免行事要小心一些。 便坐在了左下首,“您说。” 余老夫人看着面上情绪不显的萧言卿,心里叹了口气,如今坐在她面前的萧家四子,已经让她有些看不透了。 她斟酌道:“说来也是小事一件,上午家里几个孩子调皮,不知怎么的来了兴子作诗,做完又谁都不服谁,知道今日还请了今科探花郎的家眷,要把人也请过来凑热闹。” “我也觉得好玩,便应了,那小娘子举止有度,瞧着是个腼腆的,大概是推辞不过,便当场说了一首诗,你猜怎么着?” 余老夫人打趣看向萧言卿。 萧言卿无奈摇头,“猜不出来。” 余老夫人笑道:“那小娘子说出诗后,被那几个坏丫头笑话了一番,说她对仗不工整,小娘子面皮薄,红着脸说是实在不会,她就背了一首诗集上的诗,‘万树寒清色,红枝出墙头,谁记春风夜,暗香浮影踪。’还说是你早年作的诗,她觉得好就记住了。” 说完,余老夫人打量身旁的男子,心里略微紧张。 今日这事她虽然压下去了,但难免会有人往外传,到时若是传出余家和萧家不和,哪怕萧言卿不生气,也不是美事,这也对余家未出嫁的几位小娘子名声有损。 萧言卿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异样。 见余老夫人看着自己,他一脸头疼的按了按额角。 余老夫人一顿,“真是你写的?” 萧言卿无奈一笑,“您也知道,我年少时候最怕作诗了,在此事上格外缺乏灵气,没少被老师骂。” 那诗他还记得,是抄了师兄的课业交上去的,后面被发现挨了三大板子。 这事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三郎那孩子偷抄了他曾经做的课业拿出去炫耀,没想到最后还被她给看到了。 余老夫人笑弯了腰,“你呀你,可是把人坑惨了,人家今日背了你的诗遭好一顿嘲笑,急得都快哭了。” 萧言卿哭笑不得。 余老夫人又指着炕几上的桌屏给萧言卿看,“这是那位谢娘子的贺寿礼,真是一双巧手,两面都不一样呢。” 说着翻动了一下屏面,一面是绣着松鹤,一面绣着猫戏绣球。 萧言卿看了一眼,确实精巧,色彩鲜明,灵活生动,图案上仙鹤、黄狸花猫毛发逼真,眼球有神,几乎可以假乱真。 余老夫人愧疚道:“是我辜负了谢娘子的好意。” 萧言卿笑笑不语。 余老夫人不知几个意思。 送走萧言卿后,余老夫人唤人进来,“送一份厚礼去萧家,再送一份薄礼去谢家,就说是谢娘子的礼物我很喜欢,其他的不必多说。” 谢家小门小户,还不够资格让她低头,送礼已经是看在萧言卿的面子上了。 嬷嬷点头应是。 老夫人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脸色冷了下来,“将四丫头禁足一个月,不准她再与沈家丫头来往。再跟大夫人说一声,这段时间就好好管教子女,管家之事就交给老二媳妇吧。” 想到今日的事就忍不住后悔,“也是我糊涂,竟跟着一起胡闹起来。” 嬷嬷安慰,“四姑娘也是被人当了枪使。” 余老夫人脸色难看,“沈家丫头害人。” 嬷嬷退出去之前,看向炕几上的屏风,“这个怎么处理?” 余老夫人皱眉,没了刚才在萧言卿面前表现出来的慈爱模样,一脸糟心厌恶道:“给萧老夫人送去,再送几味药材过去。” “是。” 晚间,余家大爷忙完回房。 大夫人黑着脸坐在梳妆台前没动,见夫君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脱了衣服就要上床睡觉,忍不住抱怨,“娘实在是偏心,我到底哪里不如老二媳妇了?突然要收走我的掌家之权,还让我好好管教子女,芳儿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她老人家生气?非要这般给我没脸?这让我以后如何在府里立足……” 余禄正素来疼爱小女儿,若是平时听到这话,肯定又要心疼一番。 没想到这次竟然跟着一道翻脸,直接冲大夫人骂道:“女儿就是被你教坏了,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那沈家丫头竟然想要抢夺有妇之夫,仗势欺人,逼迫谢探花娶她进门。” 大夫人被骂得一愣,“这……关我们芳儿什么事?” 余禄正气得脸通红,“要不是你养的好女儿,那谢探花的妻子怎么会来参加娘的寿宴,怎么会让萧参政刚好撞见沈家丫头欺负人的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余家的孩子呢,这事要是传出去,谁还敢与咱们家结亲?” 大夫人吓得脸发白,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女儿问她讨要请帖的事,说是邀请一位新认识的好友,顿时反应了过来。 余禄正见妻子脸色有异,便知女儿这事不冤枉,又是气得一阵心口疼。 掀开被子直接下了床,拿过架子上的衣物,径直大步离开。 大夫人见状,忙问:“这么晚你去哪儿?” 余禄正没回,摔了门走了。 很快婢女回来报,说大爷去了姨娘那里。 大夫人气得趴在梳妆台上委屈哭泣,既气女儿识人不清,又气被剥了掌家之权被人嘲笑,现在连夫君也与她拗气。 怨恨大骂,“沈心玥着实可恨。” —— 次日上午,陈遇带着两个小厮去了松雪斋。 萧言卿正在书房里练字,得了应允后三人进去,里面没有其他人。 四爷站在长案前,一手执笔,一手抚案。长案四面平式,内翻马蹄足直落地,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清供。背后是一架绘着冬日老叟江中独钓的独扇大插屏,插屏两边是靠墙而立的红木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 室内左侧里间靠窗处,摆放着一张罗汉榻,两边各有张正方高脚摆架,上面是盆莲碗。罗汉榻中间是炕桌,上面放着哥窑定瓶插花、棋盒、香炉和一本倒扣的书。 罗汉榻脚踏旁边是一个茶炉,饮茶用的托盏上盖着纱罩,后面墙上挂着一张古琴和两柄长短不一的剑。 陈遇低头禀报,“四爷,方才余家送来了一些礼品,有一尊白玉博山香炉、一台歙砚、一卷卫夫人的真迹、一件双面湘绣桌屏以及一些人参灵芝等珍贵药材。大夫人让我把香炉、砚台和卫夫人的真迹送过来,桌屏和药材送去老夫人那里了。” 萧言卿执笔的动作一顿,抬头问了一句,“双面绣桌屏?” 陈遇不太确定的点点头,“是。” 他以为四爷会问卫夫人的真迹,四爷很喜欢王羲之的字。 “对,有一面绣了猫和绣球,十分灵动精美。” 萧言卿嗯了一声,“卫夫人的真迹留下,其他的送去我私库里。” “是。” 陈遇将手里的匣子放在长案一侧,准备带着两个小厮离开。 旁边突然传来一句,“去老夫人那里将桌屏讨要过来。” 陈遇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不过还是道:“是。” 等人出去了,萧言卿手上力道一重,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上次遇仙正点门口,徐逸好像扔了她几包药,昨日桃林里,他看见她穿着朴素,与其他女子穿金戴玉不同,身上似乎没有什么首饰。 想必手头并不是很宽裕。 “算了。” 萧言卿看着被毁的字,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 那几包药,随后可以让徐逸给人送过去。 ------------ 11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谢家也收到了余家送来的礼品。 一盒子芳珍斋的糕点、一盒香、一对玉镯、两支玛瑙金丝钗以及两匹料子。 送礼的余家婆子说:“老夫人很喜欢娘子送的屏风,夸娘子手巧的很,这些东西还请娘子收下,算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田氏站在旁边看得笑眯了眼,恨不得立马扒拉进自己怀里。 谢瑜紧紧拉住她的衣服,不让她丢人。 孟椒收了礼物,笑着表示感谢。 人一走,田氏就问孟椒要,还美其名曰给她保管。 谢瑜气道:“娘,这是人家送给嫂子的。” 田氏冷哼,“要不是我儿出息,你嫂子能去参加宴会吗?” 孟椒听了笑,对谢瑜温柔道:“娘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料子极好的,放着也是浪费了,这次参加宴会,席上的夫人穿着都十分亮眼,只有我显得寒酸,想着日后参宴的机会还有很多,刚好可以拿来做两身衣服出门穿,不能给郎君丢脸了,这料子和镯子我就留下了。” “娘身子不好,这香一看就是好东西,给娘用最好不过。这两支钗给妹妹,妹妹也大了,该打扮打扮了。” 说着直接将钗插进了谢瑜发间,笑着夸赞,“真好看。” 又将怀里的香和点心给了田氏,“点心给郎君吃,郎君每晚忙到很晚,填填肚子。” 田氏看看孟椒怀里的料子,又看看女儿头上的发钗,心里不舍。 镯子就算了,应该不值几个钱,但料子一看就很贵,“需要做这么多衣服吗?” 孟椒说:“前几日焦娘子送来帖子,邀我去府上玩没去成,我准备过些日子邀她去金恩寺,听说金恩寺求子灵,焦娘子家里富裕,每次都是穿金戴银,我也不好总穿旧衣服给郎君丢脸。” 关乎儿子的体面,田氏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尤其椒娘还想着孩子的事,只好悻悻道:“那就多做几身衣服吧。” 孟椒抱着料子回屋,看到站在耳房门口的冬生眼热看着她怀里的料子,对上孟椒的视线,讨好笑了笑,“娘子。” 孟椒对她平静道:“等你什么时候生了孩子,自然有份的。” 说完便推开门进去了。 跟在后面的谢瑜听到了,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进屋后,她拿出一支钗要给孟椒,“嫂子也没什么好的首饰,而且还经常出门,我又不出门,戴着没用。” 孟椒没要,“戴着没用就收起来,以后当作陪嫁,你哥一心扑在公务上,娘身子不好顾及不到你,你得给自己提前打算,以后不管嫁给谁,身上都要有钱傍身。” 听到这话,谢瑜坐在桌前闷闷不乐,“以前我觉得哥哥嫂子是天赐良缘,可现在看见哥哥这般对嫂子,我都不想嫁人了。” 孟椒收拾料子的动作一顿,犹豫道:“世间男子这么多,总有适合你的。” 谢瑜抬头看孟椒,“嫂子,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 “哥哥……要和别人生孩子。” 孟椒笑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京都城的贵妇人,谁家后院没几个妾?便是穷人家的男子,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多得是,世道便是这般,要是都计较这些,女子岂不是不活了?” 谢瑜听了不说话。 她生长在黄竹村,家家户户都是一夫一妻,从小觉得男人就应该娶一个妻子,虽然也听说县里有些大户会纳妾,但那些距离她太远了,她也只当个闲话听听, 可是来了京都城后,还没等她适应这边繁华的生活,就发现哥哥变心了,嫂子还给哥哥纳了妾,家里不再像以前一样拧成一股绳,大家都各怀心思。 她心里有些难过,她很想回到以前,哪怕穷点苦点,但真的很开心。 孟椒见谢瑜神情失落,想了想还是走到她旁边道:“不管你哥哥以后有多少女人,我都是他发妻,是孩子的母亲。你现在大了,迟早要成婚,这里也不是黄竹村,有些事情你得想明白,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有了孩子,你其实都是一个人,遇到事情你谁都靠不上,只能靠自己。”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小妹,不论你以后嫁给谁,对你好不好,孩子孝不孝顺,你都要照顾好自己。跟他们比起来,你自己更重要。” 谢瑜看着孟椒,一时间有些怔住。 她从来没听过这么一番话,娘从小就说父亲是一家之主,哥哥是家里的顶梁柱,父亲死了时,娘像是天都塌了,要不是还有哥哥,娘恐怕也活不下去。 现在嫂子却告诉她,她要依靠自己,要好好活着,孩子和夫君都排在后面。 可不知为什么,她却觉得这番话让她心口有些扑通直跳。 现在的谢瑜还不知道,正因为今日的这番话,日后每每觉得日子难熬坚持不下去时,都像是一味良药治愈了她。 孟椒这番话是说给以后的谢瑜听的,她早已生出离开谢家的心,所以对于谢长安跟别的女人亲热生孩子,她能做到毫无感觉。但谢瑜不一样,她什么都没经历过,以后会嫁人,只要不把男人和孩子看得太重要,日子才会好过。 谢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伤感道:“嫂子,你是不喜欢哥哥了吗?” 孟椒低下头抚摸料子,余家送来的料子极好,一匹云纹湖水绿缎,一匹暗花纹素罗,她轻声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日子都是这么过。” 谢瑜将头靠在孟椒肩膀上,“嫂子,我真想回到以前,这里一点都不好。” 孟椒拍拍她肩膀,没再说话。 于她来说,这就是以前,已经很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宴会上说的话起了作用,今日谢长安回来的很晚。 用膳的时候,田氏提起余家送来的礼品的事。 谢长安没那么好糊弄,疑惑看向孟椒。 孟椒便低下头说了沈心玥几人逼迫她作诗的事,“我哪里会做什么诗?情急之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首,便说了出来,是以前从郎君书房里寻的一本集子,觉得有意思就记下了,那首诗是萧参政所作。” “我说了她们不信,还嘲笑说诗写得不好,后来,那沈家姑娘单独寻我,问郎君为何不娶她?我说我做不了主,她把我和婆母全都骂了一通。” 田氏本来就听了生气,一看就是那个沈心玥故意使坏,她就说怎么余家会给他们家发请帖?听到沈心玥还骂自己,气得问:“她骂我什么?” 孟椒怯怯看着她,犹豫开口道:“骂您……老不死,说收了东西不办事,还骂我是挡着她。” 田氏气得心口起伏,“好生恶毒,你昨日怎么不回来说。” “怕您听了气坏了身子。” 比起田氏的愤怒,谢长安脸上更多的是冷意。椒娘说得他有印象,他之前确实从萧三郎那里讨要来了一本萧参政曾经的课业集子,里面几首诗不太好,但文章针砭时弊,用词犀利精准,每一篇都让他有所收获,一直放在书架上。 如今身上公务多,已经好久没翻了,要是不椒娘提起,他都忘记了这个。 他想得更多,昨日若是孟椒没能误打误撞说出萧参政的诗,那便是丢了大脸,外人会嘲笑他一个探花郎,娶了个大字不识的农妇。 这是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余家送来的礼品,不是喜欢椒娘绣的屏风,而是怕萧参政知道后多想。 他们这么对待椒娘,是因为在他们眼里,他谢长安根本一文不值,是可以随意戏弄的。 一张请帖便可以让他们高兴好几天,送几样东西就可以让他们忍气吞声。 谢长安紧紧握住手里的筷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田氏心里还有气,忍不住道:“儿啊,那沈心玥实在是过分,娘不喜欢她。” 谢长安咬着牙道:“娘,我知道的。” 第二日早上,孟椒出门前,冬生跑过来偷偷跟她说,昨夜她看到郎君手臂上有几道抓痕,衣服上还有女人的脂粉味。 孟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冬生转了转眼珠子,又邀功道:“昨夜我问郎君,是不是要休了您去娶那个沈家小姐?郎君说不会。提起沈家小姐时,郎君脸色难看,似乎很是不喜。” 孟椒弯起嘴角,“那就好。” 以后这两人过起日子来才热闹。 八月底,孟椒和许娘子、焦娘子难得都有了空,约着一道去金恩寺上香。 原本之前就该去的,但许娘子老家来了人一起过中秋节,抽不出空,后面焦娘子家又有点小事耽误了,这才拖到现在。 京都城的天气稍微转凉了些,孟椒穿着桃夭色石榴花纹褙子和鹅黄长裙,腰间系着淡紫色绦带。头发梳成小盘髻,只插了个缠枝牡丹纹青玉梳。 原本说要穿新衣的,但还没做好,早上出门时田氏还有些不满,担心给儿子丢了脸。 今日谢瑜跟着她一起出门,早早就过来找孟椒梳头,她不太会梳头,孟椒给她梳了个双垂鬟,两边鬟髻各系一根红色丝带。 谢瑜的新衣服做好了,但她没舍得穿,只穿了一身孟椒之前送她的旧衣服,但对谢瑜来说已经很好了,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穿。 孟椒看到她一身葱蓝色细棉襦裙,眼里闪过一丝怀念,那是她还未出嫁前,母亲给她做的。 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焦娘子有马车,几人约好在朱雀门会面。 孟椒带着谢瑜到朱雀门时,焦娘子和许娘子已经到了,两人坐在马车里频频张望,直到孟椒到了跟前,两人才发现她。 马车不大,焦娘子带着女儿和奶娘,六个人勉勉强强坐下。 焦娘子的女儿名唤林玉柔,和焦娘子长得不太像,生的一副娇弱文静的模样,身量细细长长,皮肤白皙。 焦娘子见谢瑜和女儿差不多大,就让她和谢瑜坐在一块聊天,把孟椒拉到身边说话。 她话绵密,知道孟椒去赴了余老夫人的寿宴,便忍不住好奇打听。 今日出来,也是夫君知道孟椒约着她出门,才催着她出门的。 许娘子听到这话,也好奇看了过来,孟椒便省去了遇到沈心玥的事,将那日余府的情况描绘了一遍。 哪怕焦娘子不缺钱用,听到余府的盛况也不由咋舌。 许娘子想象不出来,“花园里还有湖,那房子得多大?” 他们家如今赁的房子一个月八两银子,因为位置好,院子也不小,所以贵些也能理解,毕竟这里是京都城。 但余家位置不仅顶顶好,还大,不敢想象买那样一座宅子得多少钱。 孟椒摇头,“据那婢女说,府里光花园就有三处,这还不算花厅那些,想必能住几百号人吧。” 焦娘子捂着帕子笑,“几百号人算什么?听说有的大官后院,光妾就上百人不止。” 一路说说笑笑,行至金恩寺时已经是辰时末了。 ------------ 12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金恩寺在京都城三十里外的落霞山上,再往前走两座山就是白云观。 和白云观的清冷不同,金恩寺十分热闹,山脚下路两边都是货郎挑着担子卖东西,像是一个小集市。 谢瑜和林玉柔很少出门,两人好奇凑到窗边看,小声说着话。 马车行驶到半山腰处停下,上面的路马车走不了,几人只能下来走。 谢瑜和林玉柔还是孩子心性,牵着手跑到前面去,这边更热闹,很多摊贩在这里摆摊,佛牌佛珠、供香、纸扇、经文、素饼、素面、热茶……一眼望不到头。 金恩寺在山顶,焦娘子来过这边,指了一条捷径,不过路不太好走,是偏陡峭的阶梯。 焦娘子道:“平时僧人就是走这条路上下山,能省不少时间,就是有点累腿。” 许娘子想都不想就道:“那就走这个,早点拜完早点回去。” 担心下午孩子下学回来她还没归家。 孟椒也跟着点头,今日出门本就不是为了拜佛,而是给自己攒好名声的。 没走一会儿,谢瑜和林玉柔又跑到前面去了,焦娘子让奶娘看紧两人,然后和孟椒、许娘子落后几步说着话。 许娘子今日来是求孩子身子康健的,她有两个儿子,如今都进学了,最近小儿子染了风寒,心里担忧,“在老家,每年这时候都还热呢,这里早晚都要盖厚些的被子了,应该是睡觉不老实着凉了。” 许娘子夫家是邕州人,那边常年湿热,确实不太能适应这边气候。 焦娘子拿着帕子擦了擦汗,转头看向孟椒,应该是不太想开口。 孟椒心里清楚,焦娘子看似能说会道、做人做事妥帖,真正说起来还是许娘子待人真诚。 她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前段时间,我给郎君纳了一个妾,过来求一个孩子。” 听到这话,许娘子和焦娘子俱是一惊,诧异看向孟椒。 许娘子不禁关心问:“何至于到这般地步?大夫不是说可以调养好身子的吗?” 孟椒低下头,“也不知能调养到什么时候,郎君年纪不小了,婆母天天盼着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引起了共鸣,焦娘子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笑道:“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嫁给夫君时,他们家一穷二白,如今倒是嫌弃我商户出身,我不求其他,只求柔儿一生无忧,日后能觅得一位好郎君。” 孟椒反握住她的手,“姐姐总比我好,至少还有柔儿这个孩子相伴,我如今只盼郎君赶快有孩子,好让婆母和郎君高兴。” 焦娘子怜惜看着她,“如此贤惠,只愿谢探花能好好待你。” 许娘子也却忍不住提醒,“妹子,你也别太实诚了,那妾若是有了儿子可怎么好?” 孟椒笑笑,“不会的,郎君和婆母待我都很好。” 许娘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焦娘子拉住了。 山顶上有好几座庙宇,孟椒只拜了观音,其他的没去,跟许娘子焦娘子说自己不敢贪心,这趟只求孩子。 这话又引得许娘子两人一阵夸赞心疼。 孟椒从观音殿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许娘子和焦娘子还想去拜一拜地藏王菩萨,孟椒指了前面的亭子,“我去那里等你们。” 许娘子点头,“行,我们马上就下来。” 两人相偕离开。 谢瑜跟着林玉柔先下山了,林玉柔身子弱,刚才有些爬不动,但又舍不得跟谢瑜分开,谢瑜只好陪她一起回马车。 奶娘随她们一起。 孟椒往亭子那边走去,雨还不是很大,很多人都开始往山下走,亭子里没有其他人,孟椒摘下头上的帷帽,往山下看去,人影匆匆。 雨丝渐渐绵密起来,苍绿的山林间起了一层薄雾。 过了会儿,一行人也过来躲雨,几人从山上疾步下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到亭里有人,顿了顿,朝后面抬了下手,徐逸领会意思,吩咐身后的四个侍从去远处避雨。 孟椒看到有人过来,侧着身子避了避,将帷帽重新戴在头上。 萧言卿隔着些距离坐下。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孟椒闻着周围若有似无的苦味,突然想起自己前世一件关于金恩寺的傻事。 那时候沈心玥刚进门,处处针对她,田氏和谢长安熟视无睹,她满心委屈,听说金恩寺灵验,便偷偷一个人跑了出来,想求菩萨可怜可怜她。 来时凭借一股冲动,回去却下起了大雪,冬日寒冷刺骨,她冻得浑身僵硬,路过的茶寮老板可怜她,让她进去坐一会儿躲雪。 恰逢萧言卿带着一帮人骑马进城,他们每个人点了一碗热面吃,还给坐在角落里的她点了一碗。 那时候孟椒喝着热腾腾的热汤,幕纱下的脸泪流满面。 她不明白,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好,为何谢家这般待她。 孟椒安静坐着。 萧言卿摩挲着指尖的玉扳指,突然出声,“听说前些日子,谢娘子在余老夫人寿宴上背了一首诗,惹得众笑,是在下不是了。” 语气温和,细听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徐逸微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主子,他第一次看到四爷跟女子开玩笑。 只有孟椒听到这话,身子微僵,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事,余家应该不会将这事往外说才对。 谢长安这几日还在外面打听了,说没人传这事。 不过,孟椒更意外的是他竟然认出了自己,明明之前两人只见过一面。 孟椒沉默了一瞬,仗着戴着帷帽,厚着脸皮小声道:“郎君认错人了。” 萧言卿听出她话里的心虚,轻笑了一声,“那大抵是我认错了,看衣服有些相似。” 孟椒低头一看,猛然发现今日和之前去萧府参宴穿的衣服一样,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衣服不多,能穿出门的好衣服就那么两件。 余府寿宴那日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借着萧参政的名头给余家一个教训,前世她名声受污,余家没有出面解释一句,更没有事后送什么礼品。 这次余家吃一个哑巴亏也不无辜。 她记得曾经谢长安在她面前笑话过萧言卿早年的诗,说毫无灵气,不协音律。 所以她去书房翻出那本集子,特意背下一首。 如果沈心玥知道那是萧参政的诗,那便不会为难自己,若不知,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和前世一样嘲笑讥讽,到那时候得罪的就是萧参政 ,余家会为了沈心玥与萧参政为敌吗? 不会,还会因此怨恨上沈心玥。 前世她是小人物,不知道大人物间的利害关系。沈家武将出身,虽有爵位,但本朝重文轻武,所以沈家将大女儿送进宫想要搏一搏,可惜沈家大女儿并不得宠,进宫多年也只有一女,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后来才会去依附母族不显的三皇子。 可惜三皇子也不大看得上他们,嫌弃他们家不像文人那样人脉广泛,也不会给他出谋划策。 孟椒坐立不安,两只葱白的手不停缠绕着手帕,指尖微微泛红。 萧言卿看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 好在这时候,许娘子和焦娘子寻了过来,看到萧参政也在,吓得忙行礼拜见。 今年的上巳节,她们曾有幸目睹过萧参政伴驾天子乘舟行禊礼。 孟椒尴尬不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萧言卿看向她,笑着问:“这位是?” 许娘子见状,忙热心介绍,“这位是今年谢探花的发妻,孟娘子。椒娘,这位就是萧参政,刚才来的路上咱们还聊起呢,你不是还说萧大人清正廉明嘛。” 怕萧参政觉得孟椒无礼,她有意要在萧参政面前给孟椒说好话,就算没有,她也要编一句出来。 孟椒脸红的滴血,起来福了福身子,“见过萧大人。” 山风吹起孟椒面前的幕纱,露出女子绯红的脸庞和脖颈。 萧言卿含笑道:“不必多礼。” 孟椒听出来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低下头,“雨小些了,大人歇着,我们先走了。” 许娘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焦娘子使眼色拽走了。 等走远了,许娘子忍不住道:“你拽我做什么?萧大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我还想跟他多说几句呢。” 焦娘子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叹了口气,“人家脾气好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听你说话。” 说到这里,焦娘子偷偷觑了一眼孟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刚才两人之间怪怪的。 ------------ 13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回到家已经过了午时了,冬生给她们留了饭,吃完孟椒去了婆母屋里,拿出自己求的平安符和求子符。 平安符给田氏,田氏拿着符,脸上露出笑,“你是个有孝心的,也不枉我平时这么疼你。” 孟椒笑笑,“婆母待我的心意,椒娘都知道。” 从田氏屋里出来,孟椒将另一张求子符给了冬生,冬生接过求子符,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奴谢过娘子。” 然后珍重放在胸口。 孟椒身上淋了些雨,有些不舒服,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烧点热水洗澡。 谢长安今日回来的很晚,也没去冬生的房里,第二天早上冬生偷偷过来跟孟椒说,郎君脖子上有红印。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酸味嫉妒。 孟椒看了她一眼,提醒道:“那你得上心,别让人家先怀上了。” 冬生神情一紧,她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她现在还只是个丫鬟,只有生了孩子才能抬为妾,若是她不能把郎君的心拉回来,怎么生孩子?怎么做妾? 而不是在这里跟娘子打小报告。 她现在是看出来了,娘子的心思根本不在郎君身上,她最大的敌人是外面那个小的。 怕娘子觉得自己不行,忙又道:“娘子莫着急,先冷一冷郎君,过几日郎君自然会知道家里的好。”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那些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脾气大,还喜欢端着姿态,再喜欢久了男人也觉得没意思。 更何况,她也没觉得郎君对那位有多喜欢。 果然不出冬生所料,还没过两日,谢长安就主动找了她,让她晚上去书房磨墨。 冬生调笑他,“磨哪个墨啊?” 谢长安瞪她。 冬生也不怕,故意用身子撞了他一下,然后扭着腰端着盘子走了。 谢长安身子一酥。 晚上,两人在书房好生闹腾了一番。 次日一早,用完膳冬生给孟椒一封信,“是昨夜在书房看到的,我瞧着不像是正经的信。” 信封是淡红色洒金纸,上面写着“谢长安”三个字,但字体秀气,一看就是女子写的。 这封信已经拆开了,孟椒拿出里面的信纸看,短短两行字,是邀谢长安明日去爬山赏景。 明日,谢长安刚好休沐。 孟椒隐隐预感到,有些事终究还是要来了。 她将信收起来,“这信对我有用,若是郎君问起,就说你也不知,可能是放到哪里去了。” 冬生想起昨夜的胡闹,今早书房里书散落一地,找不到这信郎君也不会怀疑什么,便点点头。 孟椒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注意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信。”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前世她也看过这封信,那时候她名声被毁,谢长安恨她在余家丢了人,她有意缓和两人关系,端着自己做好的羹汤去书房找谢长安,便看到了案上的信。 她见信封的纸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谢长安慌乱收起信,不自在解释说是朋友邀他明日出去玩。 再之后,便是沈心玥怀孕了。 曾经没有细想,如今再看,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 冬生嗯了一声,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娘子,信上写了什么?” 孟椒也没瞒她,“看字,应该是女子写的,是邀郎君明日出去玩。” 冬生虽然知道自己不该生气,但还是心里泛酸,“谁好人家的女儿单独邀男子出去玩的?” 孟椒没回她,冬生对谢长安有没有感情是她的事,与自己并无半点影响。 第2天,谢长安出门后,孟椒也跟田氏说了一声出去了,说自己再去看看大夫,之前大夫让她隔段时间就去复查。 田氏想着孟椒不忘给自己求平安符,便好说话的同意了。 孟椒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大夫,而是先去金玉当行兑了余家送来的手镯。 她也该提前做离开的准备了。 余家送来的镯子品相一般,两个总共兑了六十两。孟椒拿着钱去了遇仙正店。 孟椒先去了打铁铺,得知信已经寄走了,心里松了口气。 遇仙正店和上次经过对比起来,看着冷清了不少,应该是与之前萧言卿遇刺的事有关。 也没看到之前的说书先生。 孟椒找了店门口给客人牵马的小厮问,得知先生已经半个月没来了,店里生意不好,老板便把先生辞退了。 “那你可知先生住在哪儿?” “杀猪作坊那边的东巷子第二家便是,先生不一定在家,他娘子病了,得挣钱买药,你直接去找他娘子就是,他娘子姓韩。” 杀猪作坊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孟椒就先去州桥的医铺。 大夫给她把了脉,然后开了方子。 孟椒拿着方子去抓药时,学徒看了她一眼,然后给她抓了十二副药包好。 付钱的时候,学徒摇了摇头,“娘子不用付了,有人给你付过了。” 孟椒一愣,“是不是认错了?” 学徒摇头,“娘子来过铺子两回了,我都认识你了,不会认错的,那人说毁了娘子几副药,算是给娘子赔礼道歉。” 孟椒便想起当日萧言卿在遇仙正店遇刺的事,她都忘了。 学徒又道:“还特意嘱咐师父给您开好方子,您拿好。” 孟椒犹豫接过,“多谢。” 学徒笑笑。 孟椒拿着药走了,心里有些不安。 她不太能接受别人的好意,总觉得还不清。 更何况,那日的事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她更意外的是,他那样的大人物,竟然记得这种小事。 孟椒一路寻到了杀猪坊东街巷子,巷子第二家门户紧闭,她上前敲了敲。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试着又敲了几下。 这次里面传来不确定的声音,“谁呀?” 听声音是个女子,语调虚弱无力。 “韩娘子,能进去说话吗?” 大概是听到外面也是女子,里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个扎着小辫的女孩,七八岁模样,好奇又警惕的看着孟椒。 孟椒朝她笑笑,往里看去,院子不大,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一位妇人面色苍白的坐在院子里,也歪着头看她。 看到孟椒容貌娇美,眼神清亮,便客气道:“娘子进来吧。” 孟椒便走进院子。 韩娘子对小丫头道:“去倒杯热茶过来。” 孟椒客气,“不用,我等会儿就走。” 小丫头睁大眼睛看向韩娘子,不知道要不要去倒茶,韩娘子点点头,“去吧。” 小丫头便麻溜跑去了厨房。 孟椒走到韩娘子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韩娘子无奈道:“我身子不好,没办法起身招待娘子,还望娘子见谅。” 孟椒摇头,“我此番过来,也是冒昧。” 韩娘子担忧问:“娘子因何事找我?可是夫君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孟椒忙道:“娘子误会了,我与先生不曾见过面,只是听闻先生会一身说书的本事,所以慕名前来,有事相托。当然,也不是白帮忙。” 韩娘子听到不是夫君在外面惹了事,心里松了口气,再听有事相托,便疑惑看向孟椒,想不明白这般好看年轻的娘子,有什么事需要夫君帮忙的? 她便实话道:“夫君能帮上娘子什么?” “不知先生如今在何处?” 韩娘子神色微伤,“遇仙正店前段时间出了点事,生意不太好了,夫君暂时没去说书,如今寻了个其他的活,我也不知。” 孟椒不好在这里等着人,便直接跟韩娘子说了这趟来的缘由。“那我与娘子说也一样。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好友,几年前嫁给一个家境清寒的书生,那人父亲病亡,耽误了科举,母亲身子不好,妹妹年幼,嫁人后她将自己的陪嫁全都拿出来养家,还刺绣卖钱维持家里生计,供男子读书、婆母买药,一直到今年男方高中,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男方在外面与高门贵女有了牵扯……” 也不知是不是孟椒讲述的太过真实,韩娘子听完眼睛泛红,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怎么有如此负心寡情的人?” 小丫头站在她旁边,懂事的给韩娘子顺顺气,“娘,别难过。” 韩娘子拍了拍她小手。 孟椒看着母女俩温情一幕,心里羡慕,她平静道:“我这好友心地善良,我怕她后面会吃亏,所以才想了一个法子帮她,听说先生口才了得,便想请先生在外面说一说我这好友的事情,给她宣扬一下美名。” “时人重名声,若我好友在外面名声好听,想必到时候男方一家若打算休妻再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韩娘子面上露出纠结担忧神色,“我很同情娘子这位好友,只是……娘子好友的夫君如今是官,我们只是寻常百姓。” 孟椒皱眉想了想道:“事情还没发生,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娘子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但我可以保证好友一家不会对你们做出伤害,至于那高门贵女会不会,我却预料不到。” “先生若是同意了,我便先给十两的定金,后面要是美名宣传不错,再付十两。” 韩娘子没想到孟椒会给这么多,想到昨日夫君身上的伤,没有立马回绝,而是道:“那等夫君回来,我和他再商量商量。” “可以,后日我再来。” “好。” 过了两日,孟椒趁着田氏午休时偷偷找了过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大门是开的,小丫头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孟椒,高兴的朝院子里喊,“爷,人来了。” 院子里的男人快走了出来,看到孟椒,犹疑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态。 孟椒走进院子,韩娘子也在,虚弱笑了笑,“娘子。” 孟椒温和道:“韩娘子。” 韩娘子介绍,“这位是我夫君,姓祝。” “祝先生。” 祝先生摆摆手,“不敢当,娘子请坐。” 孟椒坐下时,小丫头机灵的给她端来茶水,她喝着时,祝先生直接问:“不知娘子前两日说得话可还算数?” 不等孟椒点头,他又道:“我之前在遇仙正店说书,一个月五两,外加客人打点,能有六七两。” 孟椒看向他,没有说话。 祝先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说娘子给的少,只是东京城的东西贵,我如今没了正经营生,外加娘子的药材钱,已经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刚好我们打算回老家去。这事或许只有我敢接。” “娘子也应该有些等不及了吧,我可以保证,能尽快让娘子好友的名声在京都城传开,我认识好几个说书人,待我先起个头,他们再跟着讲一讲,自然会让娘子满意。只是这价格能否再高一些?” 孟椒道:“你说?” 祝先生硬着头皮道:“定金三十两,事后二十两。” 韩娘子脸红红的,有些难堪的低下头,觉得他们夫妻俩此举有些趁火打劫。 这事都怪她,若不是她身子差,需要一直吃药,夫君也不会这般厚脸皮。 小丫头也怯怯看着孟椒。 孟椒想了想便点头了,“可以。” 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棋,若是他们能办成这事,这钱花的也不冤枉。 听到这话,一家子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祝先生激动的起身给孟椒行了一个大礼。 有了这笔钱,再加上平日里攒的碎银子,他们可以回老家买个小院子和几亩田了,再做个其他的营生,日子不会比这边差。 祝先生送孟椒出门时再三保证,“不会让娘子失望。” 果然,半个多月后,京都城里便传出了孟椒和谢长安的事迹,夸孟椒贤惠孝顺,刺绣挣钱养家,主动为丈夫纳妾求子,夸谢长安风流俊俏,学识渊博,高中后将母亲妻子妹妹接到京都过好日子,情深意重,说两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 ------------ 14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孟椒正在焦娘子府上做客。 焦娘子家是个两进的院子,在广福坊那边,环境清幽,虽没具体透露价格,但应该是很高的。 能在京都城买得起宅子的,都不是一般人家。 焦娘子公婆如今在老家,老人年纪大了,不太适应这边的生活,家里除了焦娘子夫妇和孩子,还有九个下人,三个侍妾。 其中一个侍妾便是之前闹上门的,后来孟椒听许娘子说,焦娘子将人安排在府上养胎,后面如何便不得知了。另两个是焦娘子之前给林翰林安排的陪嫁丫鬟。 最近天气凉了不少,焦娘子邀她们上门来吃锅子,在院里摆上炭火,上面架着铜炉子,熬着汤汁煮肉煮菜吃。 这是焦娘子奶娘老家那边的吃法,她也跟着吃习惯了。 孟椒把谢瑜也带着,谢瑜跟林玉柔玩得来,两人凑在一起描花样子。 林玉柔从小身子就差,平时被拘在府里,没什么朋友,她很喜欢谢瑜,谢瑜会很多东西,还会带她玩。 吃着东西的时候,焦娘子突然对孟椒道:“椒娘你可知,最近你在坊间算是出了名。” 孟椒疑惑看向她。 许娘子好奇问:“怎么个事?” 焦娘子笑,“近日有不少说书的,将椒娘和谢翰林的故事传开了,都说娶妻要娶椒娘这般贤惠的好娘子,嫁人要嫁谢翰林这种有出息知感恩的男郎。” “最开始不知道是谁说起的,反正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了,很多人喜欢听。” 孟椒垂下眸子,“定是两位姐姐在私底下夸我让人知道了,然后传了出去,我来京都城时间不长,除了两位姐姐都不认识别人,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一脸害羞起身,朝两人福了福身子,“多谢两位姐姐厚爱,只是这也太让人羞耻了,我什么都没做。” 焦娘子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她确实跟其他人聊起过孟椒。 许娘子大大方方承认了,“这有什么好羞耻的,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妹妹的好,熟悉的人都知道。” “就是,不是什么坏事。” 孟椒回到家时,将这事说给田氏听,“应该是焦娘子许娘子在外面跟人闲聊,不知怎么的就传进了那些说书人的耳中。” 田氏听着还挺高兴,“说就说吧,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咱家名声好,以后也能给你妹妹找个好婆家。” 当天下午,还特意跑出去打听这事,得知传闻比孟椒回来说得还动听,回来时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过了两日,这事也传到沈心玥耳里了,气得在屋子里砸了不少东西。 沈母听到下人禀报,特意过去了一趟。 屋里,一地碎片,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沈心玥看到母亲来了,收敛了几分,红着眼睛坐在杌子上,扭着身子不理人。 沈母示意下人退下去,自己扶着奶娘的手走进了屋子。 原本一肚子火,这会儿看到女儿受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凭咱们家的家世,什么样的好儿郎找不到?” “那谢长安好是好,但人家成了亲,人家发妻贤惠懂事,夫妻恩爱……” 沈心玥听不得这些话,气得打断她,“娘!” “我就要谢长安,那个女人又不能生,她再贤惠有什么用?” 沈母冷冷看着女儿。 沈心玥被看得有些心虚。 沈母对女儿所做的事都知道,孟氏那个孩子她不想再提,毕竟没人知道内情。 但女儿若是再执迷不悟,就对沈家不利了。语气带了几分严厉,“你姐姐在宫里处境艰难,你哥哥才能平庸,咱们家还能风光多久谁也不清楚,我劝你赶紧断了念想,这段时间我带你多出去走动走动,其他的不要再想了。” 沈心玥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一个姐姐还不够,还想搭上她吗? 看婢女进来收拾东西,不死心问:“有没有收到谢郎的信?” 婢女摇头。 沈心玥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他敢负我!他既然要了我的身子,就必须得娶我!” 说着突然干呕起来。 婢女吓得不敢抬头,小心翼翼问:“姑娘,要不要请大夫来?” 沈心玥摇头,皱了皱眉,“无事,就是被气的。” —— 兴国坊萧家 萧言卿到了寿安院时,已经是天黑了,他回来的晚,听到母亲找他,便直接过来了。 进门时,徐逸脱下他身上的石青色披风。 这几日天气转凉,尤其早晚,跟冬日一样冷。 屋里点着十几盏灯,灯火通明,老夫人头发简单盘了起来,只插了一枚折股钗、一枚圆头簪子固定,发髻两边各有一柄银梳。 人歪坐在铺着紫色泥金绣福纹软垫的炕上,腿上搭着一张薄毯。旁边炕几上摆放着一盘没用过的糕点、双面绣桌屏和佛经。 屋子里有些热,萧言卿坐下后端起旁边的茶喝,一抬眼便看到了炕几上的桌屏,上次他让陈遇去要,陈遇回来说老夫人很喜欢,没给,从库房里拿了另一张屏风送来。 那张屏风萧言卿让陈遇收起来了。 老夫人见他看着炕几,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然后脸上露出笑,拿起佛经道:“这是你三哥送来的,他是个有孝心的,出去办事也不忘给我带本书,还说是当地有名僧人生前的著作。” 萧言卿垂眸笑了笑,便知母亲忘记自己讨要屏风的事了。 他放下茶盏,温和问:“母亲寻我来何事?” 萧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当人坐在自己面前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像老三,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的。 其实她也后悔,当初不该将老四抱到老太太身边抚养,等她想亲近孩子时,他已经长大了,与她有了生分。 她想了想才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日听说了一些郎有情妾有义的故事,便想到了你,白氏走了多年,现在寒儿也大了,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他,你天天忙得见不到人,屋子里总得有个人知冷知热。” 萧言卿听了不说话。 萧老夫人看着来气,这性子就跟老太太在世时一模一样,高兴了搭理你两句,不高兴了就不说话,也不跟你较劲儿,神色如常,让你猜不出心里几个意思。 小时候还可以冷着,如今却是不行了,整个萧家都要靠他撑着。 她放柔了语调,“你也不用担心找个像白氏那样的,总是疑神疑鬼的管着你,脾气倔,性子敏感……” 萧言卿平静打断她,“白氏已经不在了。” 萧老夫人一顿,也是,人已经不在了,没必要再说这些。 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人念旧,哪怕当初白氏做的再过分,人不在了就不会计较了,只会记着人的好。 叹了口气,转而笑着道:“世上还是好女子多,就像这几天外面传的那个谢姓小官两口子,我听人说,那小娘子嫁人后天天刺绣卖钱养家,如今身子不好,还给夫君纳了妾,跑去金恩寺给小妾求子,如此贤惠懂事的小娘子,真真是难得。” 萧言卿听到这话,忍不住挑眉。 老夫人以为他听进去了,便继续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娘想了想,也是该给你寻个新人了,再过几年寒儿也要成亲了,总得有人打理四房。这样,我先给你掌掌眼,最后你自己选。” 萧言卿摇头,“府里有大嫂管家,不需要有人给我打理什么。” 敢情她说了这么多,他是一句也没上心,老夫人黑下脸,“我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说的话,难不成还是害你不成?” “你看看每次家宴,除了大房,其他几房哪个不是合家欢乐,就算是大房也是其乐融融的,就你们父子俩孤零零的坐在一块,一句话不说……” 眼看母亲絮叨不停,萧言卿头疼的同意了。 他没有多留,说还有公务便先走了。 萧老夫人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这性子,与老三差远了。” 身后的嬷嬷听了不敢附和,其实不管四爷怎么做,老夫人眼里只看到三爷的好。 她怕是忘了,若是没有四爷,住在这个府里的还不一定是他们。 其实也不怪老夫人,三爷和四爷是双生子,三爷刚出世时瘦的跟个小猴子一样,倒是四爷白白嫩嫩的,明眼瞧着大了一圈。 三爷身子不好,闹觉,爱哭,离不得人,老夫人担心奶娘不尽心,养不活,抱到自己跟前来亲自养着,也就忽视了四爷,导致四爷几个月大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那时候老太太还在,将孩子带走了,一直养到十三岁。 四爷十三岁那年,老太太没了,老夫人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只可惜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了。 大爷才华横溢,三爷嘴甜会哄人,只有四爷寡言少语。要不是大爷突然出事,谁也想不到萧家还有个萧四爷,其才智不输大哥。 她安慰道:“四爷同意便好了,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娘的。” 老夫人摸了摸手中的佛经,“我也是为了他好,这孩子,平时看着是个好性子,其实最难做他主意了。” 嬷嬷给她拢了拢毯子,“四爷忙,没空理会这些小事,谁叫您是他娘呢,得为他打算着才行,不管孩子多大了,操心却是一辈子的事。” 老夫人笑了,“是这个理,他虽没老三贴心,但让我没少操心却是真的。行了,这几天咱们准备准备,过段时间在府里办个宴,请一些夫人姑娘上门来玩。” 说完一顿,脸上表情柔和了些,“对了,把那个谢家娘子也叫过来,那么好的女子,我想见一见。” 嬷嬷应是。 ------------ 15 第十五章 十月初,谢家收到萧家送来的请帖,邀请孟椒十五那日参加萧府的赏花宴。 孟椒觉得奇怪,前世她记得是没有这出的。 她第一反应是沈心玥的做的,一想又觉得不对,下帖子的是萧家老夫人,沈心玥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 孟椒将帖子收了起来。次日一早,冬生偷偷跑到屋里找她,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刚才一个陌生男子送过来的,说是给郎君的,我瞧着这信跟之前的一样,便先拿过来给您看看。” 孟椒看了眼洒金信纸,直接拆开看。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轻笑出声。 冬生好奇问:“娘子,上面写的什么?” 孟椒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沈心玥怀孕了。” 冬生一惊,“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然后有些遗憾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生出嫉妒,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之前一直以为外面那个是上不得台面的妓子,没想到后面才知道沈家小姐出身高贵。 换做是她,定会寻一个高门子弟嫁了。 不过也多亏了她,不然自己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有些紧张的看向孟椒,怕她将自己卖了,忙道:“我这几天一定多缠缠郎君,争取也赶紧怀上。” 孟椒将信递给她,淡定道:“什么赶紧怀上?你不是已经怀上了吗?” 冬生没反应过来,“娘子,我……” 孟椒打断她的话,“你怀孕了,我等会儿就带你去看大夫。” 冬生愣愣看着孟椒。 孟椒看她没接,直接将信塞进她怀里了,“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后面再找个机会出门,就说是被撞流产了。” 冬生听了心里咚咚直跳,她低下头。 她知道的,娘子先前就是被人撞流产了,如果她再被人撞,郎君和田氏就会怀疑到那个沈家小姐身上。 她忙应下,“听娘子的。” 刚才她还担心害怕,没想到娘子这么快就想到应对的办法,心里忍不住怪异,娘子好像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软弱无害。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这封信你收起来,过几天再给郎君看。” 冬生眼睛咕噜转了转,有点不想拿给谢长安。 孟椒提醒她,“你就算不拿出来,她等不及了也会去找郎君说清楚,迟早都会知道的。” 冬生息了心思,觉得很有道理。 她先说出怀孕,等家里高兴完再拿这封信给郎君看,到时郎君应该没那么高兴了。 孟椒带着冬生出去了一趟,随便找了个医铺给她把脉,然后开了几幅养身子的方子。 回去的时候,田氏站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两人从外面进来拧起眉,“跑哪去了?一个两个的都见不到人。” 冬生有些心虚,站在后面不敢说话。 孟椒上前一步,眉开眼笑道:“娘,刚才冬生找我,说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我就带她出去看了大夫,您知道大夫怎么说吗?说已经有一个月身子了,还让她多休息,开了两幅保胎药。” 田氏惊喜,“有了?” 孟椒点头,“可不是,这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生病了。” 田氏跑到冬生面前瞧了瞧,“有了就好,有了就好,赶紧回屋歇着,别累着我的大孙子。” 然后又对孟椒道:“等会儿我拿点钱给你,你买些肉回来,给孩子补一补。” “哎,我先去给冬生煎药。” “快去快去。” 田氏摆摆手,然后朝天双手合十,“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厨房里,谢瑜沉默看着孟椒洗药草,声音低落道:“嫂子。” 刚才她都听见了,冬生怀孕了。 那嫂子怎么办? 孟椒转头对她笑笑,“一样的,都喊你小姑。” 谢瑜咬了咬唇,“还是不一样的。” 那不是嫂子的孩子。 不过还是拿出药罐子帮忙清洗。 晚上谢长安回来,得知冬生怀孕了,也十分高兴。 孟椒主动分出一半屋子出来给冬生住,还跟谢长安说:“恭喜郎君终于有后了。” 谢长安一脸动容道:“椒娘,也是你的孩子。” 孟椒笑而不语。 十五那日,孟椒带着谢瑜一道参加了萧府的花宴。 预感到离开的日子将近,孟椒想让谢瑜多出去看看,省的以后嫁人了什么都不知道。 萧家和余家不一样,应该不会存在为难人的事。 萧府的花宴在暖房隔壁的偏厅里办的,偏厅四周围着卷帘,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偏厅里摆放着很多架子,上面有各色花卉,十分漂亮,一看就知是精心打理过的,都是从隔壁暖房里搬来的。 隔壁暖房也很大,萧老夫人先领着几位夫人赏花闲聊,孟椒和谢瑜走在最后面。 谢瑜睁大眼睛看着,她没想到,萧府一个养花的暖房都比他们家大,除了菊花,其他的她都不认识,光是菊花也好多种。 逛到一半的时候,前面突然走出来一个婢女唤孟椒前去,说老夫人请。 孟椒安抚拍了拍谢瑜的手,忐忑不安跟着走到前面去了。 萧老夫人站在十几株茶花旁边,身边围着不少人,孟椒还看到了跟在一位贵妇人身后的沈心玥。 沈心玥也看到她了,眼里带着几分不屑。 孟椒今日穿着新衣服,上身鹅黄衫襦和淡紫色梅花纹素罗半臂,下身穿了件云纹湖水绿缎百褶裙,和其他人比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了。 好在暖房里暖和,没感觉到冷。 萧老夫人慈爱的笑笑,“你便是谢家小娘子?” 孟椒福了福身子,“正是,请老夫人安。” 萧老夫人拉着旁边一个妇人的手笑着说,“近日听到有关于谢家小两口的事,便让人请这位谢家小娘子过来玩玩,没想到不仅人贤惠懂事,长得也标志。” 妇人乐呵呵道:“我也听说了,是个孝顺明事理的。” 孟椒腼腆道:“都是好友的厚爱,跟人交谈时说了我不少好话,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还闹得人人都知道了。” 萧老夫人见她说话谦虚得体,很是喜欢,“你做得对,女子出嫁就要从夫,孝顺公婆,操持家务,这样家庭才兴旺,日子也就会越过越好,福气才会多多。” 孟椒温柔笑道:“借老夫人吉言,前几日家中刚好添了一桩喜事,妾室查出有孕,家里就要添新丁了。” 萧老夫人笑道:“好好好,确实是喜事,待会儿送你一盆金橘,给家里增增喜气。” “谢老夫人。” 沈心玥呆愣在原地,脸色发白。 她这几日都在等谢长安的回信,没想到他那个侍妾竟然也怀孕了。 那自己算什么? 沈母跟着萧老夫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见女儿没跟上来,扭头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沈心玥反应过来,低着头跟了上去。 用膳的时候,沈心玥派人将孟椒叫了出来。 孟椒嘱咐谢瑜不要乱跑,理了理衣服,起身出去了。 沈心玥和一个婢女站在隔壁暖房屋后的一个亭子里,附近没有其他人,看到孟椒过来,沈心玥让两个婢女去外面守着。 等人走了,她便等不及问孟椒,“那个丫鬟怀孕了?” 孟椒低着头,一脸怯懦模样,“嗯,大夫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沈心玥身子一晃,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竟然比她还早。 谢郎怎么能如此待她? 双手紧握成拳,然后转向孟椒,压低声音破罐子破摔道:“实话告诉你,我也怀了谢郎的孩子。” 孟椒抬起头,眼里神情难以置信。 沈心玥见她吃惊,心里痛快一瞬,然后恶狠狠道:“我劝你自觉点,你一个平民百姓,于仕途上帮不上谢郎一点忙,占着妻位不过是害了他,只有我才能帮他平步青云,谢郎不愿负你,你就不愧疚吗?我也不欺负你,你自请为妾,我看在你以往照顾谢郎的份上,允你一生荣华富贵。” 孟椒咬着唇不说话。 沈心玥觉得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谢郎既然不愿休妻,那就让孟椒做妾,她不是善解人意、孝顺懂事吗? 看了看周围,这里是萧府,她不敢逗留太久,“你回去就去自请为妾,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弟弟。”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大概是觉得孟椒性子怯懦,不敢违背她的话。 孟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立马离开。 她在思考,自己现在到底是跳河还是哭着回去?好像都不太合适,虽然做实了沈心玥的恶名,但也会得罪萧府,并不是聪明之举。 正这般胡思乱想着,身后竹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琴音。 她不懂琴,只觉得这音律听着格外悠扬闲散,让人心情都跟着豁达开阔起来。 她忍不住坐了下来,伴随着琴音,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忘记很久的事,前世她也听过类似的琴声。 端明十一年皇家秋猎,三皇子将她带上了。 东山猎场很大,里面有一座行宫,她没有资格跟着去猎场,只有白日行宫里没什么人了才敢出去逛逛,然后不小心走到了萧言卿的的住处。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就是萧言卿,寻着琴音找过去看到是他,还有些惊喜。 他也看到她了,一首谱子结束后,邀请她坐下喝茶。 她那会儿已经预感到三皇子府要出事,想着以后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便坐了下来。 两人当时好像说了几句话,不过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临走时,他突然问了一句,她日后有什么打算? 她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她能有什么打算?三皇子不会放她走,家不能也不敢回,若是可以,她想寻一处无人的安静地,悄无声息的活着。 现在想想,老天爷也算是怜惜她,最后那几年让她和乔姐姐在白云观相依为命,观里日子虽然清苦,但却是她们度过最自在的时光了。 琴声不知何时止了,孟椒起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就看到从竹林里踏步出来的人。 男人看到她,脚步一顿,然后微笑着颔首,“谢夫人。” 他今日穿着一身玉色鹤纹斜领交襟直裰,腰间系海棠形白玉绦环,极雅乐装扮。 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怀中抱着古琴。 原来刚才是他在弹琴。 孟椒犹豫上前行礼。 萧言卿笑笑,温和问:“可听见了?” 孟椒点头,“大人琴音动人,很好听。” 其实她不懂这些,以前乔姐姐也弹古筝,每次都问她如何,她只会夸好听动人,乔姐姐有时笑骂对牛弹琴。 萧言卿问她,“可愿再听一曲?” 孟椒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摇摇头,“宴席快要结束了,我得赶紧回去。” 萧言卿这才想起来,母亲今日好像办了一场赏花宴。 早上还派人过来说,让他今日也去露露脸。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暖房,这是将赏花宴办在了他书房前面的花厅里?倒是用心良苦。 孟椒对他福了福身子,客气道:“多谢大人的赠药之情,妾不便多留,就先告辞了。” 萧言卿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你何时离开谢家?” 孟椒闻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他。 原本站在萧言卿身后的小厮,见两人说起了话,自觉抱着古琴站到了远处。 萧言卿见她反应颇大,笑着解释道:“你借我的诗挑拨沈余两家关系,后面又是纳妾、求子、宣扬美名,若是不打算离开,难不成还想等着被沈家威胁?” 孟椒抿唇,脸上露出一丝被人戳穿心思的恼意,不想承认,故意反问他,“大人这么关心妾身的事做什么?” 萧言卿难得沉默了一下,随即笑笑,声音柔和了几分,“猜到的。” 她的这些举措,他听个只言片语便猜到了她想做什么。与他而言,手段太嫩,心也不够狠,要想解决她眼前的困局,只需要除掉谢长安便可。她依旧是探花郎之妻,沈心玥也不会再纠缠不清,寡母幼妹依附尊重她,她自不必再委曲求全。 他想了想提醒道:“沈家姑娘若是一心要嫁,沈家定会私底下寻你。” 说完,他点了点头,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孟椒皱眉,前世沈家并没有找她。 ------------ 16 第十六章 下午,孟椒和谢瑜抱着一盆金橘回了家,中途还去集上买了两条鲫鱼。 到家没多久,谢长安也回来了,他直接去了书房。 冬生对孟椒偷偷眨眼,孟椒便知道,她将信放在了案上。 田氏看到孟椒两人只抱着一盆金橘回来,脸上露出嫌弃神色,“这萧家怎生的如此小气?只送了一盆橘子。” 这橘子小小的,看着也不能吃。 不像上次余府大方,送了那么多好东西。 孟椒笑着说:“萧老夫人听说咱们家要添新丁了,特意送的,说是金橘寓意吉祥如意,给咱家添添福气。” “您瞧着这颜色多好看,金灿灿的,一般大户人家才有,跟普通橘子不一样。” 田氏脸色好看了很多,“那便放在我屋子里,我能镇得住。” 孟椒点头,“好。” 书房里的谢长安突然唤冬生名字。 冬生“哎”了一声,看了一眼孟椒,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谢长安坐在案前,紧皱眉头,他手里拿着拆开的信封。 见冬生推门进来,忙问:“这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冬生镇定回答,“就前两天,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送来的,我正打扫屋子呢,拿到信后就随手放在架子上了,今天上午打扫时看到信,想着郎君可能还没看,就放到案上了。” 谢长安眉头皱得更紧,信里沈心玥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他不仅没觉得高兴,反而心头一沉,沈心玥怎么也怀孕了? 他已经决定跟沈心玥断了,家里越来越和睦,椒娘温柔懂事,冬生有情趣还怀了孕,母亲慈爱康健,妹妹贴心,现在外面关于他和椒娘的名声还好听,他不想打破眼前的平静生活。 沈心玥怀孕了,沈家不会放过他,沈心玥也不会放过他,可是他不想娶沈心玥。就像母亲说的,沈家势大,一旦娶了她,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做主了,不仅要看沈家人的脸色,也不能给沈心玥一点委屈受,根本没办法过现在这样左拥右抱、一家之主的生活。外人也会觉得他是负心汉,辜负发妻。 想到这里,谢长安对沈心玥生出怨恨,那日若不是沈心玥将他灌醉胡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左右为难。 谢长安让冬生出去,冬生看他脸色不好,就赶紧出去了。 外面,田氏注意到谢瑜手里还拎着两条肥鱼,忍不住皱眉,“昨天不才买的肉吗?怎么又买鱼了?” 谢瑜如实回答,“嫂子说快入冬了,买两条鱼回来熬汤给您和哥哥补一补,这汤冬生也能吃。” 田氏听完脸色一缓,“还是你嫂子细心。” 谢瑜低下头,没敢说嫂子还给她买了炊饼和糖葫芦。 “我去厨房杀鱼。” 书房里谢长安也听到了这话,心里更难受,有了沈心玥做对比,越发觉得椒娘贤惠。 孟椒摆放着金橘时,田氏也进屋了,想着是萧家老夫人送的橘子,应该不一般,怕椒娘放的位置不好,特意进屋来指点,让她摆放在堂屋高几正中间。 孟椒放好金橘后,将今日遇见沈心玥的事说了。 她低着头,语气低落道:“她要当正妻,还让我当妾,说是若郎君再不娶她,她就让咱们家好看。” 田氏听到让孟椒做妾,心思一动,再听后面威胁的话,忍不住惊道:“荒唐,她想做什么?” 孟椒摇头,然后咬着唇道:“娘,我嫁进谢家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努力照顾好这个家,虽说没有孩子是不美,可前面几年也是怕耽误郎君科举,后面也是怀上了的。娘,我是不会当妾的,我不能给我娘家丢脸,若是非要我当妾,我就直接撞死在大门上……” 说完捧着脸呜呜哭起来,“我没有对不起谢家一分,我清清白白嫁进门,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让我当妾,比杀了我还屈辱……” 田氏听了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这,将人一把揽住,“傻孩子,怎么命这么苦,别说傻话,不会让你当妾的。” 孟椒摇头,“娘,那不是普通人,那是沈家,我都听说了,沈家还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娘娘,他们家世代勋贵,我们如何斗得过?” 说完抱着田氏哭,“娘,我也不想看到郎君功名路被毁,更不想看到娘这把年纪还要遭受这等担惊受怕,我嫁进谢家这么多年,早就将您当作亲娘了,我愿意给她挪位置离开,只是求娘可怜可怜我,允我和郎君和离把,给我留一点清白……” 谢长安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听到这话,红了眼眶,“椒娘……” 田氏看到他,气得捶他,“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谢长安一脸苦闷,“娘,不怪我,那日我是准备断的,她灌我酒……” 孟椒低着头哭泣,听到这话,差点冷笑出声。 前世沈心玥没给他灌酒,不一样怀孕了。 谢长安去扶孟椒,“椒娘,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孟椒摇头,“夫君,你斗不过的,是椒娘命苦……” 谢长安紧紧握成拳头,“椒娘,你信我。” 孟椒偏过头垂泪。 晚上,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饭了。 饭后,谢瑜过来找她,抱着孟椒哭,“嫂子,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孟椒拍了拍她后背,“以后多听母亲的话,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别为我出气,好好照顾自己。” 谢瑜哭得更惨了。 孟椒将谢瑜送出门时,看到了躲在旁边的冬生。 冬生没想到娘子竟然打的是离开谢家的主意,或许从一开始娘子就想着和离,只是那时郎君刚做官,还与沈家千金牵扯不清,若是娘子想要和离,郎君为了名声和仕途肯定不愿意。 现在不同,沈家千金有孕了,郎君得罪不起沈家,但娘子在外名声好听,又参加过很多的宴会,认识不少人,娘子若是以死相逼不愿为妾,郎君也不敢用强,最好的办法便是和离。 这也是为何娘子会给郎君纳妾了,一是名声,二也是给沈家千金添堵。 而娘子让她假孕,后面再让她假装被撞流产,都是在给沈家千金树敌,哪怕娘子离开谢家了,也不想让沈家千金好过。 而她若还想继续待在谢家,就不得不按照娘子说的做。 沈家千金身后有家族撑腰,自己什么都没有,想要对付自己轻而易举,她只能用流产来博得郎君的怜惜,再借娘子之前流产的事,让郎君与沈家千金之间产生隔阂,两人之间关系越差,她才能在谢家过得好。 想通这些,冬生有些惧怕的看着孟椒,“娘子……” 孟椒淡淡道:“待我和离了,便将卖身契给你。你是个聪明人,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冬生听到这话,赶紧点头,“奴明白。” 孟椒好心提醒她,“你的月份比她大一些,她一旦嫁进来,你的肚子肯定保不住。你的孩子没了,郎君才会心疼你,你的命也才能保住。” 果然,与她猜测的一样。 不过,冬生转念一想,又觉得娘子一走于她而言也是好事。家里有贤惠的娘子在,郎君只把她当作玩物和下人,田氏和谢瑜也不怎么看得上她。但娘子被逼离开就不一样了,自己是娘子买进来的,是娘子的人,他们对娘子所有的愧疚,另孩子被害,加诸娘子的那份委屈,都会弥补在自己身上。 她只要表现的老实本分,不出错,郎君和田氏都会护着自己。 孟椒看着丫鬟满意离开的背影,回屋整理衣柜。 她才不会轻易放过谢长安和沈心玥,她要这两人互相折磨、过钝刀割肉的日子,她要让沈心玥看着谢长安跟别的女人亲热,她要让谢长安活在沈心玥和沈家的压迫下,让他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让他每每想起自己还有个贤惠大度的发妻就后悔不已。 孟椒有想过用更激烈的手段报仇,她甚至恨不得与谢长安、沈心玥同归于尽,但她还是有些不忍,不是对谢长安和沈心玥,而是对谢瑜。 前世谢瑜是这个家唯一对她好的人,谢长安死了,或者名声臭了,苦的是谢瑜,她以后还要嫁人,还要在婆家生活。 这次那两人还没有对她做太过分的事,她也不愿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至于那个孩子,或许是沈心玥做的,或许不是。但都不重要了,对他或她来说,不出生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孟椒原以为事情成了,没想到接下来一个多月谢长安都没有要和离的意思,不过看他脸色越来越憔悴,可见沈心玥的施压也不轻。 ------------ 17 第十七章 沈家后院 沈母一巴掌甩在沈心玥脸上,“啪——”的一声,发间珠钗散落一床。 卧室里的婢女吓得跪了一排,静若寒蝉。 沈心玥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声呜咽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 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皮肤苍白。 早上用膳的时候她突然呕吐起来,沈母看着她神色闪躲慌张,便心里一惊,预感到事情不妙,让嬷嬷偷偷找个医娘过来看看。 一看吓一跳,竟然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沈心玥有娘胎里带来的寒症,若是药落了这胎,日后恐怕不好再孕。 沈母气得说不出话来,逼问一番才知道,她竟然约着谢长安出去喝酒,酒后两人失态有了肌肤之亲,如今那谢长安不愿负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母满脸失望看着小女儿,因为年纪最小,且出生时身子骨弱,所以全家最偏疼她。 没想到她竟然不顾家族荣辱,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忍不住气愤骂道:“你真是疯了,我就是这么教你不知廉耻的?你可知这事若是传出去,你父亲在同僚面前如何直的起腰?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你姐姐处境得多艰难?你只想着自己,没想过我们半分吗?” 沈心玥哽咽喊了一声,“娘……” “你别喊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沈母寒心的摇了摇头,“你既然这么想要嫁给谢长安,那我成全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日后你再怎么后悔,也别到我面前来哭。” 说完一甩衣袖离开,走到屋子门口黑着脸吩咐,“二小姐身边伺候的各打十板子,罚俸禄半年,不许走漏一点风声。” 嬷嬷硬着头皮点头,“是。” 孟椒被沈母单独找上时,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没想到真让萧言卿猜中了,沈家真的会来寻她。 不过也好,如今谢长安的做法让她有些看不懂,前世他恨不得她赶紧腾出位置给沈心玥,怕她阻碍了他的前途,这次却只字不提,还劝她安心,他不会不要她。 孟椒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沈母在孟椒出门买菜时,派人将她叫到附近一座茶楼的包厢里。 应该是提前打听过她,特意安排了这次的见面。 到了时,包厢门口守着三个婢女,孟椒跟着婢女进了屋,里面沈母坐在一张红木三弯腿桌旁边,桌子上摆放着三盘糕点和一套粉彩竹纹茶具。 沈母穿一身绿锦金丝牡丹纹刺绣长褙子,头戴象牙镶玉团冠,鬓插鎏金银缠枝花纹包边梳、嵌水晶碧玉钗一对、金裹头银簪子一双,耳上佩戴飞鱼含珍珠金耳环。 人端庄坐着,和沈心玥样貌有几分相似,都是圆脸,不过面容带着一丝威严,看见进屋的孟椒,眼神透露出几分上位者的打量。 她身后站着一位穿青色缎面褙子的嬷嬷,梳了个圆髻,前面一把金镶玉小梳,右边插一支云纹银钗、一支珍珠银簪。耳上是玛瑙珠子耳环。 婢女上前行礼道:“夫人,人到了。” 沈母淡淡嗯了一声,“下去吧。” 婢女退下,轻轻关上门。 屋子气氛安静,孟椒站着不动。 若是别人,她或许会行礼,但对沈家人,她没有半点好脸色。 沈母暗暗皱眉,她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便率先开口道:“我瞧你这样子,应该是猜到我是谁了,那我就不跟你废话直说了。” “我不知你了不了解谢长安在外面做的事,今日过来是为了我的女儿,你夫君谢长安与我女儿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许诺娶她进门,我那傻女儿信了,如今在家闹着非他不嫁、以死相逼。” “我们沈家在京都城不说是一等一的门第,那也是有头有脸的,祖上是开国功臣,世代承爵,不是尔等可以戏耍玩弄的,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但我们沈家不容欺负,既然许诺娶她,就必须说到做到,我不管那谢长安有没有娶妻,也不管他如今是怎么想的?我女儿是一定要嫁进谢家的。” “至于你,我听说你小产伤了身子,也难再有孩子,那便自请为妾吧,既全了情义,也保住了两家的颜面。你放心,待谢长安娶了我女儿,我们沈家一定会在仕途上尽全力帮助他,他走得越高,你也能跟着享福风光。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也在读书,到时我们沈家也会帮他一把。” 孟椒听笑了,觉得沈母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是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卸到谢长安身上,再用沈家荣耀威胁他们,最后利诱。 若是换做前世的她,可能真的被吓到了,会担心谢家出事,会担心影响谢长安的仕途,还会担心弟弟。 可现在没用,谢长安死活与她无关。 孟椒低头平淡道:“我和谢长安只能和离,不能做妾。” 沈母摇头,“不行,你可以不做妾,但可以假装病死。” 谢长安若是和离,于她女儿的名声便差了,朝堂那些谏官还不知道要骂什么,这也会影响谢长安以后的仕途。 既然谢长安以后会成为她的女婿,定是要将他扶持到高位的,走进文人的圈子里,名声不能有污。 孟椒抬眼直视她,认真道:“夫人,我参加过不少宴会,认识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我身子康健,突然病死,然后夫君再娶你女儿,只要不傻都知道其中有猫腻。” “让我做妾是万万不可的,那我还不如直接撞死在沈家大门口,我这条贱命,早在失去孩子那一刻就不想活了。” 沈母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 孟椒笑了笑,“不敢,只是人活着还是要有骨气的,我势弱,斗不过沈家,但如果不给我一点活路,那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沈母看着孟椒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眉头一皱,若是孟椒表现的气愤或者委屈,她觉得还不算难办,这般什么都不在乎反倒是让人头疼。 身后的嬷嬷和缓着声音道:“何苦至此?小娘子,有句话说得好,宁做大户妾,不做平民妻。谢郎君瞧这是个有本事的,但京都城有本事的人多了,哪里轮得到他出头?若是没有意外过几年谢郎君就要外放,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偏远地区,你也跟着受苦。沈家是厚道人家,谢郎君娶了我家小姐,日后不说飞黄腾达,那也是平步青云,你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外面都说娘子心地善良,贤惠孝顺,谢郎君自己不好开口辜负你,但你也要为了谢郎君的前途着想,我们沈家不会亏待你,等你弟弟日后来京都城,有沈家和谢郎君在,你弟弟仕途也会一帆风顺。” 对这话,孟椒一个字都不信。 她看着嬷嬷说得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可是沈小姐不是怀孕了吗?我就算自愿为妾,她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沈母听到这话,眼神一厉,一拍桌子,“放肆。” 嬷嬷也变了脸色,一转刚才的好言相劝,瞪眼凶狠呵斥道:“娘子胡言乱吣什么?我家姑娘的名声可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孟椒无辜看着两人,“夫人,可不是我胡言乱吣,之前萧家赏花宴,是你女儿特意将我叫到暖房后面的亭子里,说她怀孕了,还让郎君娶她。这话不仅我一个人听见了,萧参政和他的几个侍从也听见了。” 这里,她故意撒了谎,萧言卿有没有听见她不知道,但她说他听见了,那就是听见了,沈家总不能跑到萧言卿面前直接对峙。 沈母脸色一白,“怎……怎么会?” 但一回想,那日用膳的时候,女儿确实出去了好一会儿,顿时额头青筋直跳。 孟椒火上浇油,“那日萧参政就在后面的竹林里,你女儿走了后,他们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大概以为我也走了,但我不想别人看出我脸上的伤心,就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恰好跟萧参政碰上了,萧参政手里拿着剑,额头有汗,应该是在竹林里练了一会儿了。” “更何况你女儿多次让人送信去我家,我就算不说,但别人未必不晓,这事你回去一打听便知。” “这个蠢货!” 沈母握紧拳头,萧参政擅武这事一般只有京都城几个老牌世家知道,孟椒应该不知情,萧家她也去过几次,后面确实是靠近萧参政书房的竹林,遇到萧参政不意外,她没有撒谎。 若是女儿亲口承认的,那再怎么遮掩也无法洗清清白了,萧家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事,萧参政应该不会乱说,但那些下人不一定,虽然还没有传到明面上,或许是萧家治家严格,也或许只是没传到沈家人耳中…… 想到这里,沈母眼前一黑,这个女儿算是废了。 沈母想到了很多,脸色也越来越沉重,她是疼爱女儿,但绝不能为了这个女儿毁了整个沈家,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她得赶紧回去处理此事。 她猛地看向孟椒,“那便依你所言,与谢长安和离吧。” ------------ 18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听到孟椒回去就和谢长安和离,沈母才放她走。 人走后,沈母气得站起来将桌上的茶杯全砸了。 “砰——” 厉声骂道:“这个蠢货,她想害死沈家不成?” 嬷嬷不解,皱眉问:“夫人怎么就同意让谢长安和离?” 沈母脸色发青,“不同意怎么办?若是没人知道,我还能给她盘算盘算,但萧家的人听到她亲口说自己怀孕了。这要是传出去,沈家还如何在京都城立足?她姐姐在宫里如何自处?她哥哥还怎么娶一门好亲?” “我不能让她毁了沈家,我本想着劝那孟氏自愿为妾,让她做正妻,沈家帮扶谢长安,谢长安以后也能回馈沈家。如今不行了,沈家要想保住名声,只能将过错推在谢长安身上……” 嬷嬷担忧道:“那二小姐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那谢长安可不像是个愿意吃亏的。 沈母恨恨道:“那不然如何?这都是她自找的!她若有她姐姐一半的懂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 那孟氏在外名声好,谢长安与她和离,后面再娶心玥,别人只会说他是攀权附贵之徒。 “这事要做就做绝,这个女儿就当白养了。” 嬷嬷明白了夫人的意思,这是要与二小姐断绝关系了。 只有断绝关系,沈家才会清白,外人才会觉得沈家无辜,二小姐这事也可以说是年纪小不懂事被人哄骗了。 “也不知那谢长安愿不愿意。” 沈母冷漠道:“派人将大少爷寻回来,我有事找他。” 嬷嬷忙低头,“是。” 这事还真是大少爷出面最好,谁都知道大少爷是个浑不吝的,日后就算传出什么,也能推脱说是大少爷爱妹心切。 孟椒买了肉和菜回家。 谢长安比平时回来的晚,天已经全黑了,因谢长安没说今日不回家吃饭,几人都坐在饭桌上等他。 也不知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堂屋的气氛有些凝滞。 谢长安回来时先换了身衣服,然后坐在了孟椒旁边,他也不说话,端起眼前的饭便大口吃了起来,都不知道夹菜。 田氏见状,给儿子夹了肉,“别光顾着吃饭啊,尝尝肉,是椒娘做的。” 谢长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孟椒也默默吃着饭。 冬生偷偷看了一圈,眼睛转了转,心跳的有些快。 上午娘子买菜回来,将她的卖身契给她了。 也就是说,娘子要走了。 原以为还要等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吃完饭,谢瑜和冬生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孟椒没动,突然说了一句,“娘,郎君,今日出门买菜沈家夫人找我了。” 谢长安正要开口,听到这话,猛地扭过头看她,惊声问:“她找你做什么?” 田氏皱眉,同时出声,“什么沈家夫人?” 孟椒低着头,“她说她是沈心玥的母亲。” “郎君,明日我们就去和离吧,我不愿耽误你的前途,但也不想做妾,沈家有做娘娘的女儿,家世显赫,就算和离了对你影响也不大,却能给我留一个清白,你就看在我这些年为家操持的份上,让我体面的离开吧。” 谢长安握紧拳头,没有像前些日那样果断的说不会委屈她的话,脸上露出挣扎神情。 今日下值,沈心玥的哥哥找到了他,带他去了京都城最大最豪华的丰月楼,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跟那些权贵比不了,但从来不知道权贵仅仅一顿饭钱,就比他一年的俸禄还多。 在那里,沈崇告诉他,沈心玥已经开始显怀了,不能再等了,若是他娘子不愿为妾,那就和离,以沈家的权势,就算有什么别人也不敢异议,等过两年风平浪静后,沈家自会全力帮扶他。 沈心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全家都疼宠她,若是负了她,他们沈家绝不会放过他。 说完这些,沈崇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说是给他娘子的,这些钱也足够他娘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那是五百两银子,沈崇就那么随随便便扔在了桌子上。 曾经的他为了一百文抄书钱,冬天手冻得红肿裂开都不敢停,椒娘更是日日夜夜刺绣,只为挣那几百文钱。 田氏见儿子不说话,心口一跳,正要说些什么,桌子底下的脚就被用力踩了一下。 她愣了愣,然后偏过头闭上了嘴巴。 谢长安难过道:“椒娘,你可想清楚了?” 孟椒便知谢长安同意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再好不过。 “郎君,沈小姐恋慕你,沈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我还有弟弟,他日后还要参加科举,寒窗苦读十几年,我怎能忍心因为我害了他?” 谢长安颓然道:“椒娘,你放心,若是陈书日后来京科考,我定会护着他。” 孟椒听了想笑,到时谢长安不从中作梗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郎君,你我有缘无份,只盼郎君日后仕途光明。” 谢长安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道:“椒娘……是我对不住你……” 孟椒离开后,田氏急着问:“儿啊,你真要娶那沈心玥?” 那沈家如此霸道,岂是能娶的? 谢长安垂头,“娘,不是我要不要,而是我不得不娶,是我委屈椒娘了。” 田氏心里阵阵难受,她不想天天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椒娘再不好,对她也是尊着敬着,从未有过半分违逆。 孟椒回屋后,将自己早就收拾的差不多的行礼拿出来,除了几件衣服,还有自己偷偷攒下的二百多两银子。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门板被敲响了,孟椒转身将行礼塞进柜子里,“进来。” 冬生推开门板进来。 这屋子一分为二,因为冬生如今“有孕”,前段时间一半让给了冬生住,中间用几张门板简单隔开。 “娘子。” 孟椒嗯了一声。 冬生也不多话,从怀中偷偷拿出一封信,这是孟椒早上给她卖身契时,问她要的。 谢长安的书房平日里不怎么让别人进去,冬生不识字,以前又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如今只允许她进去打扫。 田氏最听儿子的话,平时在家里盯得紧,孟椒也不好找机会进去翻找。 信便是之前沈心玥写给谢长安的,上面说了自己怀孕的事。 孟椒信不过谢长安和沈心玥,有了这个,来日弟弟进京赶考,若是被为难,她可以借此威胁两人。 次日一早,孟椒便起床了。 本朝夫妻和离并不算复杂,只需要丈夫亲笔写下休弃书,亲属画押,再去官府登记便可。 孟椒推开门时,就看到谢长安站在门口屋檐下,一脸憔悴,好似昨夜没怎么睡。 反倒是孟椒,一脸气色红润。 她今日穿了身对襟素缎棉袄和菱纹菊花夹裙,头发梳成双环髻,只插了根梅花木簪。 没有戴耳环等首饰了,脸也没有敷粉,却依旧清丽脱俗。 谢长安复杂看着她,眼里带着心疼和不舍。 这是他当初满心欢喜娶进门的妻子,如今却要为了权势不得不逼她离开。 他这一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有对不起椒娘。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五张银票。 信是休弃书,五张银票都是一百的数额。 “等用完饭,再去府衙吧,这钱你也拿着,是你该得的。” 孟椒便没有推辞,将信和银票拿在了手里。 早膳是谢瑜和冬生做的,吃的是汤饼,里面放了肉。 孟椒拨开碗里的圆饼,底下都是肉沫子。 吃完汤饼,孟椒回屋了一趟,除了自己的行礼,手上还有一个小包裹,是之前就做好的鞋袜衣服,田氏谢瑜都站在院子里。 孟椒将小包裹递给她们, 既然要走了,面子情也得做好。 “这是我平日里抽空做的,这双鞋和袜子是给娘的,娘有腿疼的毛病,记得注意保暖。这件衣服是给妹妹的,妹妹长大了,是该打扮了,要多穿漂亮衣服……” 谢瑜咬唇看着孟椒,眼里蓄满了泪水。 田氏恨恨道:“天杀的,真是天杀的。” 平时没觉得孟椒有多好,现在人要走了,才突然发现这个家根本不能没有她。 孟椒笑笑,“娘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妹妹也大了,也可以给她相看了,一定得上上心。” 田氏拉住她的手,“椒娘……” “嫂子……” 孟椒拍拍田氏的手,“娘,放手吧。” 田氏眼睛红红的,吸吸鼻子道:“你这傻孩子,娘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里有一支金簪,你拿着用。” 她从怀中掏出一支做工精巧的金簪,塞进了孟椒手里。 孟椒心里意外,低头看了一眼,面露感动道:“那我就不跟娘客气了,就当做个念想吧。” 谢瑜和田氏送孟椒到巷子口,谢长安今日没穿官服,只着了一身白色棉袍。 他走在前面,孟椒落后几步跟着,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开丰府衙署时,两人说明来意后,被人领着去了六曹参军值班处,户曹掌户籍赋税仓储。 谢长安有官职在身,几人很是客气,只问了是否分配好财产等,确认两人都商量好了后,要了婚契、休妻书,在上面一一盖章后,又拿出两份和离契书,让孟椒和谢长安各自签名画押。 孟椒毫不犹豫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倒是谢长安犹豫了一瞬,他看了孟椒一眼后,沉默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户曹参军提醒他,“谢大人,还需你的官印。” “因你官职在身,这份契书是要往上呈交的。” 谢长安抿了抿唇,拿出怀中的小章盖在上面。 户曹参军将盖了解契的婚契收起来,将休妻书、和离契书给孟椒,另一份和离契书给谢长安。 从衙署出去,孟椒抬头看了看天,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得比来时的天似乎更亮堂了。 ------------ 19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门口外面,有小厮打扮的人躲在后面,看到两人出来,机灵跑走了。 孟椒一笑。 谢长安也猜到是谁了,应该是沈家派来监视的人。 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皱了皱眉,声音沙哑问她,“你有何打算?” 孟椒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憔悴苍白的面庞,苦涩一笑,“能有什么打算?” 她将后背背着的帷帽拿下来,戴在头上,叹了一口气道:“你我一别,此生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在此祝谢翰林日后前程似锦。” 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朝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谢长安一愣,看着孟椒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成亲那晚,当时他看着她娇美羞涩的面庞郑重承诺,日后一定会高中,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如今他如愿高中,却要将她休弃,两人从此形同陌路,日后甚至连再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谢长安想起孟椒方才无奈苦涩的眼神,鼻子酸酸的,那么好的女子,却被他辜负了。 孟椒不知谢长安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是嗤之以鼻。 她直接去了码头。 码头是位于东水门外七里的虹桥,来往京都城的客船、粮食漕运的货船大部分都在这边停留上下。 当地人将客船叫兰舟。孟椒到了时,远远便看到虹桥四根耸立的鹤形高竿,桥身用巨大的木柱悬空架构而成,红漆涂色。 这里十分热闹,桥上是搭建临时的摊铺,卖什么的都有,来来往往都是人。桥下是穿梭的船只,过桥时,船夫便会放倒桅杆。 孟椒寻到一艘停泊在桥下码头的兰舟,岸边有登陆记册的人,她上前询问有没有去庐州的船只。 对方是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头戴黑色巾子,身穿灰色细麻夹棉长袍,他见孟椒穿着体面,便道:“这两天没有去庐州的船只,要去只能从扬州转,不过三天后会有一艘前往泗州的船,娘子可以在宿州下船。” 宿州和云阳县还是有些距离,不过到时可以转运内河船回家。 孟椒问了具体时间,心里有了数后便道谢离开。 觉得三天应该够了,她本来也没打算今日就走,她还有事没有办完。 虹桥两头都是热闹的集市,孟椒寻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为了安全起见,定了一间上房。 略作休顿后,她拿了三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出门了,在集上租了一辆马车,让人送她去城东三十里外的李家村。 车夫是个大姐,孟椒很少看到有赶马车的女子,所以特意挑了这人。 大姐姓祝,孟椒喊她祝娘子,听到孟椒是去寻一位旧友,又比较着急,就没多问了,只让她坐稳了,她把马赶快一些。 差不多到未时,马车到了李家村,祝娘子怕孟椒脸生被人欺负,就帮她打听乔家的住址。 被问路的老汉赶着黄牛垦地,“你们是来找乔丫头的?她家住在村子最西边,那里有条河,离河最近的就是她家了。” 祝娘子便又赶马车去了村子西。 孟椒紧张坐在马车里,她对乔姐姐的了解都是曾经闲聊时说起的只言片语,她们都是苦命人,很少说起以前的事。 她只知道乔姐姐曾经是李家村的人,父母老来得女,十分疼爱,小时候每到过节她父母会带着她去京都城买新衣服新首饰。后来嫁人了,丈夫是读书人,没过几年安稳日子丈夫就病逝了,大伯将她和孩子赶走,她便抱着年幼的儿子回了老家。 她父母已经不在了,叔叔一家见她没了婆家,便霸占了她家里房子和田地,孩子病重,她身无分文,叔叔逼迫她给城里商人做妾,她为了救孩子答应了,只是她当了妾,叔叔一家拿了钱却不给孩子看病,还一直问她要钱,她为了孩子讨好商人,学各种本事,直到后来才知道孩子早就没了。后面商人生意不好,又将她做礼物送给了别人,辗转最后进了三皇子府。 每每说起孩子,乔姐姐都泪流满面,她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照顾好孩子。 算着时间,这时候的乔姐姐应该刚被赶回家没多久。 马车到了村子西屋子旁,孟椒托祝大姐去敲门,让她把乔景年和孩子带上马车。 祝大姐敲了三下,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见祝大姐相貌魁梧,面色凶悍,心生惧意,听到是找侄女的,心里松了口气,扭头就朝屋子里叫唤,“死丫头,找你的,赶快出来。” 乔景年抱着孩子匆忙从屋里出来,她看到门口的祝大姐,心里微微害怕,但还是走了过去,“请问您是?” 祝大姐扭头看了眼马车,见孟椒放下帘子,便知就是这人了。 看了她怀里的孩子一眼,故意板着脸问:“这是你的孩子?” 乔景年抱紧怀中烧迷糊的儿子,小声嗯了一声。 祝大姐直接道:“是我主子找你,你过来。” 说着往马车走去。 乔景年犹豫看向旁边的婶子,妇人直接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想到这几天男人说要让侄女给城里商人做妾,以为是那商人来接人了。 祝大姐已经坐在马车上了,见她没动,呵斥一声,“还不快过来。” 乔景年咬了咬唇,忐忑抱着孩子朝马车走去,刚走到马车旁,就直接被祝大姐伸手一提,连人带孩子一起拎上了马车。 她吓得“啊”了一声,然后赶紧抱紧怀里的孩子。 祝大姐一甩马鞭,马车扬长而去。 妇人惊了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哎——哎—— ” 跟在后面追喊。 但马车太快,很快就将人甩在了后面,远远看不到人了。 出了村子口,祝大姐才放缓车速,让乔景年抱着孩子进车厢里。 乔景年吓得脸色苍白。 孟椒摘掉帷帽,掀开门帘朝乔景年笑道:“是我寻你,你进来说话。” 乔景年看见孟椒,忍不住一愣,没想到找她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小娘子说话还温温柔柔的,似乎并没有恶意。 她面露难色,但还是抱着孩子进了车厢。 孟椒对外面的祝大姐说:“直接去虹桥。” 乔景年坐到孟椒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孟椒怀念看着乔姐姐憔悴又熟悉的面庞,鼻子一酸。 前世她刚进三皇子府时,吃了很多暗亏,乔姐姐在暗中帮助她颇多,也一直开解着她,如果没有乔姐姐,她或许早就死了。 再次见到故人,对方却不认识她了,只有她还记着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 也好,这次乔姐姐什么都没经历过。 孟椒温柔笑着问:“孩子多大了?” 乔景年戒备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道:“两岁多了。” 孟椒看了眼孩子泛红的脸,“是生病了吗?” 乔景年红着眼睛道:“嗯。” 孟椒安慰她,“没事,等会儿就去找大夫看看。” 乔景年脸上闪过一丝希冀,她紧张道:“真的?可我没钱。” 孟椒笑笑,“没事,我有钱。” 乔景年感激看着孟椒,她咬了咬唇,“娘子,你是……”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美貌小娘子为什么帮她?她心里想过很多可能,怀疑是不是叔父说的那个商人来接她了,她还没同意做妾,但孩子…… 孟椒知道她是误会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她又不想骗她,顿了顿道:“有一个人托我照顾你,我承受过她的恩情,前段时间我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没来得及找你,现在我准备离开京都城了,打听到你有困难,所以过来了。” 乔景年听了不解,她想不到是谁让这位娘子照顾自己的?她父母前几年就陆续去世了,在世时很少出村子,夫君也是日日在家苦读,如今的亲人只有叔叔一家。 她忍不住小声问:“娘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孟椒摇头,“没有认错,就是你,我在梦里见过你,一模一样。” 乔景年听了惊异,懵懵的点点头,猜测是不是夫君给这位娘子托梦了。 虽然不清楚夫君曾经帮助过这位娘子什么,但都不重要了,这位娘子会救孩子就行。 马车一路行驶到虹桥,祝大姐人热心,直接将她们送到了医馆门口。 大夫给孩子把脉,然后开了方子。 因孩子有些严重,当场在医馆熬了一包药,给孩子喝了下去。 出医馆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孟椒正准备带着乔景年先去用膳,没想到祝大姐也过来了,邀请她们去她家吃饭。 孟椒没去,直接让祝大姐跟她们一起在附近店里吃羊肉汤和炊饼。 祝大姐也不跟她客气,就一起坐下了。 用膳的时候,孟椒问起附近赁房子的价格。 祝大姐一边吃一边说:“这边赁房子很贵的,普通的一间宅子都要七八两一个月,差点的也要三四两,除非跟人合赁,但码头这边什么人都有,不太安全。” 乔景年忙道:“娘子莫要再为我操心,孩子的药有了,我就不担心了,我回家就可以了。” 孟椒摇头,“你叔父一家并不可靠,没有这次,下次也能寻到机会欺负你。我不日就要离京,以后再回来也不定什么时候,将你安排好才能放心离开。” 乔景年眼眶一热,“娘子……” 自从父母不在,夫君病逝后,就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祝大姐哎了一声,“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边房子是贵,但都是因为赁给附近商户和外地人的,与这边距离不远的通津门那里价格便宜,我家就在那边,娘子要是不放心,待会儿我就可以带你过去看看,每月一二两银子就行了,不过进城有点路远。” 孟椒好奇问:“祝娘子家几口人?” “我家就三口人,男人之前是漕运的搬工,后来得罪人受伤了,如今在家躺着不能动,家里还有个两个女儿。我本来在这边卖菜,但卖菜挣不到什么钱,就干脆赶起了马车。” “娘子家还有空余的房间吗?” 祝大姐一愣,明白了孟椒的意思,“有是有,但堆放着不少东西,得好好收拾一下。” “那不要紧,慢慢收拾便可,她这两日随我住客栈。” 祝大姐脸上露出笑,“行的行的,我家你放心,我男人是个老实厚道的,之前就因为帮人得罪人了,如今在床上躺着不能动,两个女儿都还小。那边我也都熟悉,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乔妹子。” 孟椒点头,“正因为看娘子是个好人,所以才这么问问,价格一个月一两半银子。” “哪能这么多,给几百文就行了。” “那就一两吧,她们母子俩有些地方可能托您照顾了。” “行” 祝大姐咧开嘴笑,一两银子能给家里增添不少进项呢。 ------------ 20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吃完羊肉汤,约好明日去祝大姐家看看就分开了。 乔景年抱着孩子跟在孟椒身后,她有些无助道:“我……我怕我交不起那钱,娘子,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孟椒扭过头看她,看着一脸胆怯害怕的乔景年,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变成她熟悉的那个泼辣又风轻云淡的乔姐姐。 她心里有些心疼,“怕什么?有我在。” 乔景年一愣。 孟椒告诉她,“你有什么擅长的地方?吃食、制作香膏、梳头、妆扮、刺绣,又或者是其他?哪怕什么都不会,那就一样一样的试,一样一样的学,京都城这么大,总会能让你赚到钱的。” 她记得,这些都是乔姐姐前世会的。 “你看看那祝娘子,不就是一个人撑起整个家了吗?再不济还有我,若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你就写信给我,我来找你。” 乔景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吃了药,终于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了,她心里一软,是啊,京都城这么大,总能让她赚到钱的。 如今谁都依靠不上,娘子已经帮她至此,她不能再软弱了。 她犹豫开口,“我会梳头,以前还没出嫁时,我就爱给村子里的女孩梳头,很多姐姐出嫁都是找我给她们梳,梳头也能挣钱吗?” “自然,京城里梳头娘子也能挣很多钱,这些我不太熟悉,到时你可以找祝娘子打听一下。” 只是孟椒有些意外,她以为乔姐姐会说自己做吃食,乔姐姐以前总说她夫君喜欢她做的糕点,说比外面买的好吃。 这样也好,可能比起做吃食,她自己更喜欢梳头。 回到客栈,孟椒让乔景年和孩子先睡,她在次间的书房里,用笔画了几个时新的女子妆发,这些妆发在市井间不流传,只有高门里伺候贵人的才会梳,或许对乔姐姐有用。 次日天不亮,孟椒就出门买炊饼和热汤,又给乔姐姐和孩子买了两身衣服,回到客栈房间里时,乔景年和孩子还没醒。 可能这段时间太累了,她难得能睡个好觉。 孟椒微微一笑,放下食物和包裹,顺便将三百两银票放进她昨天穿的破衣服里。 昨晚画的几张纸连带着一张告别信,一起放在食物旁边,上面压着十两碎银子。 孟椒背起自己的包裹,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悄无生息离开了。 她再为乔姐姐做最后一次打算。 孟椒没有立马离开,她带着帷帽去了对面一家食肆,坐在窗口边看。 差不多辰时两刻左右,祝娘子就到客栈门口等着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乔景年慌慌张张跑下楼来,四处张望寻找。 祝娘子看到了她,两人站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乔景年抬起衣袖擦擦眼泪,点点头,转身回了客栈。 不一会儿,她就背着包裹、抱着孩子下来,客栈房间的钱孟椒已经结了,乔景年知道后,便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然后朝门外的祝娘子走去,两人一道离开。 孟椒远远跟在后面。 她知道,自己这些小恩小惠乔姐姐可以接受,但若是给她很多钱,她肯定不会要的。 而她也想看看,这个祝娘子是否能靠得住。 没有自己在,乔景年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孩子,凭借祝娘子的身手可以轻易抢夺她身上的碎银子和新衣服。 孟椒跟着她们到了通津门附近的一处住宅,住宅瞧着不大,但门口和路面干净。 隔着门,孟椒听到里面传来祝娘子爽朗的声音和两个女孩欢快的说话声。 孟椒等了好久,也不见乔景年被赶了出来。 心里略微放松,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敲了附近三家门户,打听祝娘子一家子的为人,知道她人善良热心,做事敞亮,家里情况也和祝娘子自己说的没有差错,这才放宽了心。 最后看了一眼那处宅子,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难过。 她的乔姐姐这次能好好地活着了。 祝家院子里,两个姐姐带着乔景年的儿子玩耍,祝娘子领着乔景年看房间,“这屋子之前是我们两口子住,老太太没了后,我们就搬去正房了,这里放杂物用。房间是不小的,就是床有点旧,这窗户破了两个洞,过两天我找人给你重新糊一下。” “已经很好了。” “我再带你看看厨房,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吃,不要你钱,我以前就是卖菜的,知道在哪儿买省钱。” “还是要算的,不能占娘子便宜。” “什么便宜不便宜,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来了家里都跟着热闹了。孟娘子肯定有事先走了,不然也能尝尝我的手艺。” 听到这话,乔景年轻轻嗯了一声,似有所感,她突然抬头朝院子外的一个方向看去。 祝娘子疑惑问:“怎么了?” 乔景年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心里莫名怅然若失。 孟椒回到了客栈,又定下一间上房。 她安静坐在窗边,看着底下热闹的集市,回想着过去的一切,觉得应该没有遗憾了。 乔姐姐会和孩子好好生活,谢瑜没有因为自己被谢长安和田氏放弃,她们都会好好的。 唯一的不圆满恐怕就是…… 孟椒想到了萧言卿,前世他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其实,前世在萧言卿病逝第二年,其子找到了她。 说他父亲临死前提到了她,让他照顾自己,书房里还有她的画像。 听他的意思似乎误解了什么,那孩子看她的眼神十分嫌弃厌恶。 萧寒说他本不想来的,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她配不上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是三朝元老,是当朝太傅,陛下亲书碑额为“颂贤之碑”,追赠魏国公、太师,死后谥号“文正”。她一个废皇子的妾室怎么能玷污了他的父亲? 孟椒哭笑不得,说他误会了,她和他父亲只见过几面,根本不熟。 听到这话,那孩子似乎更生气了,丢下一袋银子扭头就走。 也多亏了他过来,观主才没敢刻薄她们,让乔姐姐多熬了一段时间。 这次离开,应该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其实这样也好,前世本就不是多熟悉的人。 次日,孟椒去码头买了明日去宿州的船票,订了一间中等的客房。 拿了船票和客栈房间的牌子,孟椒准备再买一些食物备着,从这里到宿州,坐船快的话要十一二天,慢的话可能得半个多月。 好在现在天气冷,食物能保存的住,比到时候在船上买划算。算着时间,她应该能在除夕前回到家。 孟椒在集市上逛着,京都城富庶,东西也比老家那边的好看精致,她给母亲和郭氏挑了簪子、耳环、手串、发油、胭脂、香膏……等等,给父亲弟弟买了酒、书籍、笔、墨条和宣纸。除此之外,又买了四匹细棉料子。 之前余家送的和自己买的料子她都没用完,特意留了一些带回家,到时可以给母亲和郭氏做一身好衣服。 她把田氏送她的金簪子也给当了,金簪子她拿着没有用,也不会戴出去,这等精致物件在这边才能换个好价格。 孟椒当了五十两,虽然簪子克数不重,但做工十分精巧细致,上面点缀着外邦的红宝石绿宝石。 如今她身上的钱加起来总共五百多两,孟椒已经打算好了,等回了家,她自己去县里买一座宅子,再购置一些田产赁出去,不给父母添麻烦。 这般想着,孟椒找到一个做炊饼的摊铺,问了价格。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看到她眼前一亮,热情道:“八文钱一个,带肉馅的要十文钱。” 孟椒点点头,“你每天早上什么时候出摊?” “寅时就开张了,小娘子是要出远门吧,买的多我就给你便宜点。” 孟椒便订了二十个炊饼和二十个带肉馅的,说好明日早上过来拿。 老婆婆笑眯眯说好。 孟椒付了定金,然后又去糕点铺子里订了一些糕点。 次日天不亮,孟椒先下楼吃了一顿热乎乎的羊肉汤饼,想着接下来十几天都要吃炊饼和糕点,决定临走前吃顿热的。 吃完,孟椒去了昨日订炊饼的老婆婆摊铺前,老婆婆认出孟椒,笑眯眯道:“小娘子过来了?就等着你呢,我刚摆上摊,炊饼在蒸着,应该好了,你随我去后面拿。” 孟椒也没有多想,跟着她去了后面屋子里,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不小,也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孟椒脚步慢了下来,有点不太想往里走了。 走在前面的老婆婆笑眯眯朝她招手,“厨房在这边,家里就我和我儿媳妇,有点舍不得点灯,小娘子别介意。” 孟椒听到只有她和她儿媳妇,心里一松,跟着进了厨房。 厨房里两个大蒸笼,雾气腾腾,一走进去就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孟椒心里突生警惕,正要转身出去,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巨痛。 ------------ 21 第二十一章 果不其然,离央发现了偷盗孩子的那名邪修,此刻他将孩子随意的放在地上,而他本人则是就地打坐,看其情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靠坐在牛车上的大牛并不似黑娃那般的没心没肺的啃着肉干,他要比黑娃聪明的多。 听到这里,叶铮心里嘀咕:好狗血的剧情,系统真是没有创意。不过,想想,毕竟是神话传说了,再狗血也无所谓,听听而已,谁还能从中利用什么不成? “哎,之前都是香儿陪着我的,我今天自然是陪着香儿了。你就放心进考场吧,香儿有我陪着不会闷的。”霍青青看着吕香儿与吕洪之间的感情,不由也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霍青松。 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哪个NPC势力先动手。毕竟,他们之间也是相互敌对的。 “当然,如果你们对此不太满意的话,我还有一个方式让你们选择。”叶铮突然道。 绿芝与绿微再加上霍宝,便忙碌了起来。别看霍宝在霍府里都是管着别人,他做起事却也是非常地利落,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进了厨房感觉到惭愧。三人没有多长时间,便整治出所有的菜肴。 “好,好久没有遇到值得我出手的人了。”宋太公举起了拐杖,你且也吃我一拐。 永恒国度的玩家整整冲了近一分钟,才停歇下来,看来也是意识到二层的猫腻了。 “娘子安心,奴婢这就去与霍宝说。”绿微在这些日子也听霍宝说起了登州府的变化,对于吕香儿住在李府一段日子很是安心。 尤其是那扭来扭曲的腰肢,很容易令人联想起T台上风情万种的模特,每一步都好似踩踏在人的心头,踩得人浑身酥麻,心痒难耐。 “闭嘴吧,笨猫!走了!!”说完,吉仔已经带着一条诡异的残影消失在了索梅隆的眼前。 “诶,这大晚上的你陪我做个伴嘛,我怕黑你是知道的。”慕云澄忙将手插进那窗缝中,却是不让楚水谣关上窗子。 倚杏并不知道郁怀雪在叠澜池等鹿溪白,便将人带去了池雨他们平素用的温泉池。 破除瘟疫虽然重要,但还不是关键,一日不除掉天星公,这样的事情就还会上演。而如欲除掉此人,就必须得请自己那位祖奶奶出山,如今的大荒,能在用毒上面与天星公抗衡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为首那人一伸手,停下了身形,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立即也跟着停了下来。 沐凌沉默不语,他当然感觉得到沐瑶此时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五段地炎级,这种修炼速度,就算是在天沐岛沐家,也自不低了,没见连那号称家族第一天才的沐成安,也不过才地炎级巅峰而已吗? 云鹿实在绷不住抬头瞄了一眼,可这一眼瞄坏了,魂简直都要被勾走了,瞬间角色对调,蠢蠢欲动把持不住的人变成她了。 看来他当真是与星海教联手了。能于无形之中使万千兵士身染怪病,若不除掉此人,九黎怕是也守不住的。 尹凤游听完大吃一惊,不想这老者如此狠辣,竟赌这要人性命的东西。若莫弈月真的输他,岂不是要将性命丢在这四空山。 “阿姨放心,保证十二点以前把她平安送到家。”浩林松了一口气,心知已成功了大半。 上回在普化寺里,舒绿就领教过曹春华的嚣张。而曹秋实比起他这位当上了将军夫人的姐姐来,也是不遑多让。 当然,信安王那边,是要给个交代的。但兴耀帝不认为信安王会反对自己的决定。至于舒绿本人是否愿意,兴耀帝却是有些犹疑。 谢灵月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简素,觉着有些不敢相信。 手中金光一闪,玄元金麟剑便没入巨狼下颌,水榭手上发足内力,巨狼坚逾金铁的表皮才被缓缓剖开。 玄烨紧握酒杯,看着自己的倒影,久久不语,众领主躬着身子,无一人乱动,像冰雕一般,默默的陪在那里。 残损大半的橙凤双刃枪发出一阵“叮灵灵”的清响,被陈澈瞬间召唤在手,一招‘横扫九州’切过长空,光秃秃的橙凤双刃枪拦下了九道天雷。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身在万里高空。一年的相恋,半年的婚姻,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虚假的谎言,一段相互厌憎的感情。 安斯艾尔笑了,看着简素一口一口喝完自己熬的粥,才递了一块擦嘴的手帕上去。 舒獯看往日很镇定的仲药王和热锅上的蚂蚁也差不多,赶紧请他先冷静下来。 再看杀戮之王,他的头部已经满是绿色的鲜血在流淌,章飞冒着生命危险动的这次攻击,终于起到了一些效果,给杀戮之王造成了创伤。 生命结晶坠落的地方离他差不多有三百多米,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傍晚时分,静沅长公主把东宫内一处宽敞的偏殿作为设宴的地点,邀请所有留在东宫之内的大夫入席。 等了半响,人终于走了,徒留了一地悲伤,两人松了一口气,缓缓走了出来。 这个理由还是叶初泽担心她身体没好全特意提出的,哪怕叶玲薇再怎么想外出,只要不想破坏席尧的计划,她就不会轻易离开这栋别墅。 以夏枫的身手,遇到能对阵的对手不容易,此时打起来还有点过过手瘾的感觉。 这时候,其他玉虚宫弟子已经慌忙奔上山去,将楚子翔被杀的消息禀报了玉虚宫老祖。 朱辉和李蓓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朝着另一边走去,这个天台很大,他们两个经常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所以休息的地方跟洪波距离有些远,用李蓓的话说就是怕被丑陋的洪波弄脏了好心情。 “您瞧,奴婢说什么来着,大人即使回不来,也还是惦记您的,这不,连这都替您想周全了,您就别闷着了,听大人的话,出去走走吧。”紫述听见萧勇的话,便是笑了开来,看模样好像比董如还觉得幸福呢。 ------------ 22 第二十二章 大概是商挚寒的模样有些骇人,没人敢再提起一个字,都对此事缄口莫言。 商挚寒听到回答,眼神里克制不住的发着光,可谭怀霖下一句话就是,“具体我会再了解的,你先回去吧。”商挚寒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了下来,多说就是纠缠了,没有意义,只好点了点头先离开了谭家。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身份。”男人耐心地说道。 齐颜望着近在咫尺的大公子,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因为其他,她声音闷闷。 “确实死不了,但会让你神念崩碎,意识混沌,变成一个活死人。”陶稷哈哈大笑起来。 对这突然的变化,叶长风内心惊恐,旋即目光看向巨石,发现它竟然随着这精气的渗透而颤动起来,似乎有什么要出世一般。 “不管你动没动,今天我带着这几人来去临城就是为了将你擒下,现在你居然送上门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了。”金长老说完没等郑天祺会话,直接从丹田之中召出灵剑,数道剑光冲向郑天祺。 “我并非异象调查组的成员,以外围的身份参加核心之争,当然首先要拿到一张入场券。”宋禹兮甚为随意的说道。 厉述南眉眼还有几分暗沉,睨了那男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被她牵着往外走。 医疗团队那些人都很少见过明星,不时的朝他们几个大明星扫来扫去的,低声议论。 这个叫荣非的看面相应是不到二十的年纪,自己的灵识探测居然对其无效,那只能说明他的修为要在自己之上。 想及此,康仕诚便不再顾那些人的底细,反倒是扬鞭策马,往云中而去。 可他喏喏不敢言,只瞧着那羌戎少年得了信儿,又径自驾马离开。 只有极少部分人回本了,他们押注的项目是叶青帝能挺五分钟以上以及叶青帝最后会活着。 如今登门造访,苏氏只瞧着侯府一团花团锦簇,心中不由得欣羡几分。 “妈,后天我会跟严姨他们商量,以后不用宇哥哥载我上下学了,到时你也帮我劝他们。”林夏撒娇地说。 委实是这人脸上仿若开了染料铺, 青紫红白蓝黑黄,真真儿是吓人的紧。 也是眉头一皱,抬头远远看到前方一个挂着‘唐记客栈’的客栈。 辛勤劳作的田坤禾夫妻俩,把63亩地搭理的没有一根杂草,庄稼长的郁郁葱葱。 歌曲听完后,林亦打开了音乐热歌榜,热歌榜虽然只经过了几天,但和几天前已经有了天差地别。 夏雯注意力一直在叶天身上,被贝尔特突然一问,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宁远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他本来想在周丽面前表现一次,可没有完成。 施醉醉不敢乱接话,她总觉得陆随这样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如果她说她缺男人,那陆随会不会把她送给吴捷发? “写好了,张先生,你请过目。”徐仁带着殷勤笑容,毕恭毕敬地将处方签递给张鹏。 房间内,方源看着手中云华道人传给他的一本积蓄元气的法门,看了看便随手放在了一旁。 “秦先生,我是龙行云,我从你母亲哪里要来的电话,是有事想求你帮忙。”电话那头传来龙行云的声音。 保安知道修姆是为了看超能粒子对撞机才来的,所以便主动带他过来了,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就是如此,只要关系到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神殿座落在一片广阔的绿洲之中,周围环绕着高耸的棕榈树和低矮的灌木。太阳的光芒洒在绿洲上,将这片土地染成了金黄色。阳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楚洵身在皇宫,究竟是谁能把他伤的这么重?如果是皇宫里的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落悠歌紧紧皱眉。 不过奈何这里近百丧尸聚集,谁还会一个个看,自然也不会发现林峰了。 她和顾轻念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关注顾轻念总是要更多,总是喜欢顾轻念。 黄四夫人身后不远处,混乱的撕杀声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假的,是知州夫人。”,而后便是此起彼落,大声混乱的怒吼,以及混杂的马蹄踏伐声。 “李飞天。你躲在这里,我们两个出去找物资,你把我们当兄弟了吗?”阿华冷声道。 从外向里看,这处院落占地极广,高大的院墙将整个山坳都圈在里边,山坳外的梅树看似零乱,仔细看来,却似乎暗含着某种韵律。 佛堂外一阵骚乱,狗惊慌狂吠的声音格外刺耳。太后淡淡地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将佛珠串于腕间,点燃桌上的灯笼,拿在手里,推门而入。 迈步走到近前,打算扶他坐下,却被风兮音不着痕迹的拒绝,摇摇晃晃地坐回椅子上,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的焦尾。 谁来救公主?男人都死了吗?缑珣被魔怪抓住,身上最后的防护破。 而且他也见过不少因为各种意外毁容的,知道这是在做善事,虽然无奈可还是答应了。 “蒽,白天的几率不大,如果出事也可能是晚上,那是最容易下手的”周伟峰说。 ------------ 23 第二十三章 白茹雪欢呼一声,转过身,一边挽住村长的手,一边拉着枫林的手先行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席曦晨把头靠进他颈里,闻着他清爽的气息,他是怕她杠不住,在痛苦中死去吗? “娘娘……”她低声唤道,实在不解娘娘何以要忍受这些宫婢的无礼。 这晚楚傲天一直没有回电话,第二天一早季熙妍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低头看了看表,这才12点半少主就回来了,前几晚不到天色微亮都见不着人,今天竟然这么早。 白虎生性高傲,自然不允许被踩脑袋,就是死也不允许别人这样侮辱它。 这些举动的同时,的确也是能够足够说明这么多的条件的改变到底意味着什么。 以至于真正能够会需要这么去,真正能够在这个时候会需要这么去,真正能够去这么完成。 山峰已经饱受摧残,上面几乎没有任何东西留下,甚至是石头都变成了齑粉。 李俊秀说完后,把他们拿过来的东西放好,又顺手把被给许愿铺了下来。 这种地方危险性太高,在没有弄清楚前面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这样贸然过去好像也有些不太妥当。 不过曹云现在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把这话直接说出来,生怕自己一个嘴欠,把王瞎子再给得罪了,就真没人替自己说话了。 那些北部大型势力代表没办法找许正阳麻烦,就反过来去质问长河帮帮主于华。 虽然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不过罗士信却从中听到张陵语气里不容置否的坚决。 其他人听了李莫的话,也团团围住了星狐,浩克巨大的拳头不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郑家的覆灭只是一个开始。兵贵神速,桓温在解决掉郑家这个阻碍李珏统治梁县的绊脚石之后,马不停蹄的继续进击,在接下来的五天你陆续搞定了梁县的另外两个家族——同样是族灭满门,同样是借用了马贼的名义。 再加上他没有在始皇帝的统治下讨过生活,对于那些繁重的徭役之类并没有直观的感受,因此上他对始皇帝没有什么恶意。 此时,蒯恒也来到了桓温的面前。他是在刺史府的偏厅见到桓温的,那时候的桓温正端坐在安静的品茶。 王欢吓坏了,慌忙爬上桌四肢并用按住一众设备。但下面那两位折腾的太凶,王欢就像坐在一头无法被牛仔控制的疯牛上面,摁住葫芦又倒了瓢,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阿剑试的过程,那也不要多问了,这个倒不是没什么好问的,只是问了之后,阿剑可能会崩溃。 比赛开始后,英格兰队并未着急进攻,而是耐心地传球,掌握比赛的节奏。 于拳指间猛然升起的雷光电蛇,瞬间贯穿了曼妙的身躯,然而预想中飞散的猩红,未曾出现,身躯在被强制贯穿之后,立刻粉碎,一如之前的诸般幻象。 “不错,老夫说的就是那个阵法。”欧阳博看到红妆猜到了也是直接承认道。 “滚!”卿酒酒心急如焚,一脚就将季时宴踹开,将周庭樾送上岸。 此时此刻,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咧开嘴巴,喷出腥臭螯针,抵住陆离的喉咙,试图挣脱。 这两人害得他沦落成这样,他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叫慕南齐。 花不如和李师师可是这春雨楼会下金蛋的的凤凰,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让二人赎身。 现在他们竟然在这里招摇撞骗硬生生把一个摘星说成是福星,还骗取你们手里的牲畜和家禽,这不是坑人的吗? 本赛季,曼城拿下国内联赛冠军和英联杯冠军,依旧保持着英超霸主地位。 她此刻的脸上,也是由之前对秦苍失望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虽然今天来和她见面并不是为了这个,但意外看到她和席尔走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心情的确非常难以言喻。 但这股刺客却极为坚韧狠辣,他们视死如归,竟然推着死者的尸体为盾,潮水般地涌了上来。 老张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略长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打透,一缕缕的贴在头皮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王业回想起来,这个场景,应该是2001年一月一号,自己刚刚抵达莫斯科,准备开始自己的留学生涯。 曦沁委屈巴巴的躲在傅白斩背后,一个字也没说,众人越发的怜爱起她了。 她突然就对席尔有些改观了,其实,他真的是个挺温柔细腻的人,就是嘴巴臭了点。 刚入秋的夜算不太太冷,加之几人这样赶路,不多时便气喘吁吁,尤其是程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出行没有车轿,累的叫苦不迭。 “嘶——”端着茶盏的沈鸣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沈绰所言,为求自保他们就不能杀了秦王,应该以秦王为人质。 虽然观战必然有很大的风险,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怕死的预定了门票,也有一些太怕死又非常想看的,给自己的手下购买了门票。 其实她和皇甫筠若要分出胜负在一开始便可以,只是为了保护棋盘上传递的消息,二人才将这整个棋盘填满。 直升机也稳稳的落地,几名记者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对准现场一阵狂拍。 就算不请,也要去的,他们可以预料到,那将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发布会。 长得及腰的草有些被风刮倒在一边,有些还挺直着身子迎风而立。 自己现在的模样的确不像个下人,实在是违背了当初的约定。他虽然不是豪门世家子弟,身为“天英族”的自尊心,更是比常人还要高几分。 冷纤凝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走到静渊湖边的时候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湖水,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她一定要保护好芊芊,因为她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这对她来说真的太残忍了,为什么严正曦可以对她那么狠心? ------------ 24 第二十四章 很多人甚至怀疑前线这里,是更高维度世界的一个角落,或者一种延伸。 东区的街上也是格外的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热闹到了极点。 王玉莲和庄希雅,明显是合伙在针对辛简玉,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证人过来,想要让辛简玉彻底认罪。 就在林媛焦急万分的时候,一道黑影急速上前,腾空一跃,抓住了槐花的脚踝。 但那位天仙心中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圣人竟然亲自来了,以往这样的事情不都是由下面的人自行处理的吗? 程恭年一看即使自己说了话,也不见对方的回音,就也拿起了罐头,打开盖子,吃了起来。 仿若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辛简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情绪,反而镇定如初。 “该死,你欺人太甚!”陆先生怒喝道,他的右手在哆嗦,上面血淋淋的,布满了伤口,明显在刚才的碰撞之中吃了大亏。 看看她那炼丹手法,看看那随意的样子,除了将这些灵草炼废,她还能干什么? “安心做你的事情就好,后方你尽可放心。”羽雪若对他说道,因为同命丹的关系,她现在也已经是圣境了。 瑶瑶此时此刻又愤又怒,着实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居然不安套路出牌,看着瞎子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恐惧。 土狼仰面朝天,深吸一口气,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冰冷,但他仍旧毫不在意,仰头看着雨后漫天的星空。 这岂不是说,那个年轻人早就知道轩葵要来,放我出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个轩葵是谁?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原来是飞机已经抵达东川了。 那是一个少年,少年目光清澈,露出担忧的神色,与他四目相对。 黑恕不再回复他们的任何问题,一心只想着宴会上的白黎,希望她不要作幺蛾子。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随即便四散而开了,毕竟他们也是对这古林镇好奇的很,正好趁现在没有什么人,好好探索一番。 倒是一旦落入了其他九大阴阳师家族的手里,乱争哄抢,陷入疯狂,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很有可能会乱来。 平时莎米尔和星河流域主人的嬉戏都是莎米尔在对方嘴里玩耍,倒是不存在吃不吃的问题。莎米尔人形的时候还好,一旦变成原形进入湖里,星河流域的主人以为他想要和自己玩耍,便会情不自禁兴奋起来。 也就是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孙斌三兄弟一扫颓废、发愤图强,带着对凌威雲分身的感激与对灭宗之人的仇恨,一同拜入了飞雪门。 虽然算不上“全球同步”,却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要知道0年暑假时发ie初代的时候,初代可是半年都没走出北美。 于此同时,不少人心下一叹,暗暗地为状态失常的精瘦男子默哀不已。 老司徒闻言一惊,心中顿时绝望无比,面无血色,瘫坐在地,他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承认。 放在冯晨面前的两本军用地图,被平野四郎发现了,平野四郎眼睛一亮,促近冯晨,拿起那两本册子开始翻看着。 任谁都能听出,风天绝先前的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味道。 “嘭~!”一声轻响,墙壁上出现一截奋勇挤压进来的木桩,见此木桩,枫凌二人心下一紧,屏住了呼吸,瞪大双目死死地凝视着。 自此,九条通往九婴元宫的旋界通道毁灭七条,只余下琉光旋界通道和晴澜主旋界这两条通道。 “这张地图……是诺克萨斯人包围普雷希典的战略布局图,你们从哪里弄到的?”刘猛有些惊讶,有了这张地图,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开和诺克萨斯人正面接触。 “这……这里是个陵墓吧?”岛田千斩瞳孔收缩,如此浩大的陵墓,他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说了给她时间,到嘴的话,却是一次次地逼她当下就原谅他,心里苦笑一声,轩辕墨眼神忧伤而痛楚的站在原地,看着凌无双步履艰难的向前走着。 “没有没有,绝对的没有!”开玩笑,惹巫凌儿的话,倒霉的绝对是他,经过这么多次惨烈的教训后,咖啡已经变得很乖了。 凌无双抬眸看去,摇了摇头。瞬间,殇眸中的光亮,变得暗淡下来,这都找了一个多时辰,连个雪灵芝的影子都没找着,再在这里耽搁下去,等跃到雪之景寻冰天雪莲,不知还得费多少时间?能在月圆之夜,赶回到京城吗? “不用劝我,这点伤我还承受的主,死不了!”东方冥固执的说道。 看到巫凌儿开心的要大叫,枯叶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了一下外面,巫凌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四皇子的侧妃。顿时她的脸垮了下来。 第二个圈子里的雷霆,力量果真是极强大的,一道道雷霆爆炸之下,产生出了一波波的冲击力,在这种冲击力之下,夏天的身形,好似幻影一般的动荡不休。 ------------ 25 第二十五章 不过,由于事先已经对死亡菌毯有所了解,叶潇虽然高兴,却还不至于失态。 五百多万枚先元丹,炼化出了六百滴黑色液体,这对于莫宁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在你心里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只是在某些地方不顺我的意,我就会和你分手么?”她皱了皱眉,问。 这种‘首领’级的待遇,洪奕还真有些不习惯。他让候在这里的人都出去,然后才坐在主控室的椅子上。看着白敏。 同时叶宇还特意下了旨意,将吴挺召回京城担任枢密使,加封太师之衔总揽枢密院军权。 “说吧,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吴岩沉沉道。 叶宇疑惑地看着百里风,暗度揣测百里风口中所说之人是谁。因为如今处理人事关系的诸多事务,他已经交由百里风全权代理。 那个宪兵部的少将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在那中将暗中打出的手势下悄悄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恶狠狠的看了洪奕一眼,显然已经是怀恨在心了。 如果吴岩执意要带着太极至尊和酒剑元尊等人一起闯入其中一宫,那就是破坏了天星岛的规矩。 吃完饭,包飞扬给李逸风打了个传呼,问清楚李逸风还在西郊区公安分局,包飞扬就打了一辆黄面的赶到西郊公安分局,把从常学宏这边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李逸风。 短暂的冲锋一万七千名矮人战士倒在了防线前方他们甚至没有和防线的敌人交手剩余的将近十万矮人战士在他们的领的嚎叫下无奈的撤退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大6上的人类精心构造的战争机器拼命这是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但是,陈羽凡总觉得这元婴的出来就像自己剥光了衣服露出了要害部位一样,也正是因此,哪怕拥有元婴的力量。没有特殊情况下,这么长时间了,陈羽凡也没有去使用元婴的力量。 这样的情况下媚柔也没办法赶人家,毕竟这是交流宴会,很注重交友,再说都是有身份的人,弄得太僵以后也不太好,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去睡个午觉,之后想法跟他接触接触。”涨了涨身,做着身体伸张动作墨娘胸前的胸器变得更加胸围起来,让一边的苝苝他们有些挪不开眼。 调动了比méng之后,罗德哈格还让在空中盘旋的雷鸟,向死亡骑士进行攻击…并且命令狼骑兵部队迎战,只要能够拖住死亡骑士们,不让他们回城就足够了。 一时间林笑笑就觉又热又痒,天旋地转,巨大的幸福感几乎要把她的胸膛撑开,忍不住呻吟起来。 雷笑骂了起来和杰瑞、洛马特等人一路顶着嘴的朝着‘铁堡’缓缓行去。他们此刻的表现根本不像是刚刚带领几十万大军打了一个大胜仗的将领反而如同一批刚刚做了坏事偷到了一点点的好处后忙着跑回家的顽童一般。 在附身合体状态下,郑易的体质是259点,能够吸收2590点的外来能量攻击,虽然这些暗系的腐蚀能量不是攻击他的,但只要郑易接触到就可以了。 天地寂静夜色下覆盖的无穷凶险,都因为一场修炼而变得平静下来,甚至显得很是静谧。 远处看着的纳兰秋,则是再次惊呆了,这……这又是一门什么法术?这家伙,怎么懂这么多东西? 宋恩静能出道并被公司安排出国捞金,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腰肢的柔软度还是表情管理,都相当到位。 滔搏粉丝疯了一样的朝着台上高声呐喊,一个个热情如火的挥舞着手中那杆鲜艳的红色战旗,包括一些老外们都在跟着喝彩。 “我问你,现在袁绍身边能力最强,权利也最大的谋士是谁?”典满问郭图。 赵长鹏的号令发出后,无畏舰1号直接向吉野号发出猛烈的攻击。 就在此时,只见眨眼之间,李进已站在了,刚刚所在射箭的位置和典满之间。 伴随着双方选手登台,现场来自全球各地的召唤师们均是爆发出了极为热烈的掌声,为两支队伍大声喝彩。 赵云,这个在三国里完美的男人,如果入伙曹操这边,那么以后刘备的身边,可就又少了一员大将。 高中时,蒋辉澈喜欢坐在靠走廊的窗户边,宋影经常路过他的窗口。 刚刚提到了贾萌、贾慧,典满心里还挺想他的慧儿的,这好歹是他穿越以来的第一次解放天性,他还是回味无穷的。 “咱俩还得准备几个空间属性的通天灵宝,这样万一以后遇到危险,也可以自爆打破空间禁锢!”周彤叹了一句,道。 两天后,王风查到了几乎所有周家人的名单,还有几个周家人的行踪。 何璟晅呵呵的憨厚的笑着,对生活永远都充满着热情,这就是二姨太保持一直这么美貌的诀窍。 周彤颔首赞同,二人就将法宝收回身边,然后一起用碧水真瞳查看九芒星是否有破绽之处。 霓裳仙子看着鹿一凡呆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轻轻掀了一下自己的秀。 看到这一幕的服务员全都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看鹿一凡都不敢用正眼了。 芸芸众生,数千万人,在那一道如同音波的光芒照射下,瞬间死了个干净。 不到半刻钟,鹿一凡就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冲着他迎面走来。 ------------ 26 第二十六章 “不会吧?这么一条健壮的龙,会有多大的旧疾?”上官林泽怀疑的问道。 孙不器心里纵有千万般愿意,也不敢现在答应,那很容易玩火自焚,万一有个迟疑,徐丽丽发来的信号,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发生了不可想象的事情,以后都会活在深深的悔恨中。 这君临酒楼乃天荒主城最有名的酒楼,没有之一,在这里汇集着三千道天时期有名的美味佳肴,更有着珍藏无数年的美酒。 “什么你的?上面写你的名了吗?”突然被打扰到泡妞的男生很是不耐烦,没好气的转头看了孙潜一眼。紧接着,眼中的不耐烦转化成了惊诧,又转化成了浓浓的鄙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太皇太后乃先帝之母,威望深厚,她可是卖官鬻爵的创世人之一,经过她手的官员不知道有多少。她的话分量还是很重的。 对于阎重的表现,孙潜很是生气。在这次营救计划中,阎重充其量只是一个线人,只提供营救者的地点,行动都不参加,可却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 就算只有这两件事儿加起来,也足够让刘美娟记恨李二龙的了,别说是给李二龙说什么样的电脑好了,她不去主动找李二龙的事儿就是不错的了。 “扶罗韩,和连单于死于东部鲜卑之手,东部鲜卑早已背叛单于庭,今来犯境,毁吾等生活,真是恶行满满。骠骑大将军俘虏汝等三年多,可曾让汝等饿死一人?冻死一人?累死一人?”田峰对扶罗韩问道。 孙不器颇不习惯,不禁暗骂自己:真是矫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郑辰不语,从灵袋中将那颗母石拿了出来,尽管有白布包裹着,但母石绽放出来的绿光,却是无比耀眼。 那些队员们的激动褪去,一时间被噎住,纷纷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前主席。 这块金属壁虽然不再光芒万丈,但在光海中闪烁着黑亮的金属光泽,异常精致。当这块它成长完成后,形成了一个比王奋身体大了两圈的不规则金属片。 正甩啦晃荡的猪八戒直接就被吓一跌,赶忙抓着自己的钉耙就往外走。 此刻叶宇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层次,空间似乎都要被其撕裂开来。 但是虫洞周围,却显得非常平坦,似乎被撒旦家族改造了一番,将周围的山都给推平了,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平原地带。 实力强大人不吃东西也就罢了,一旦开吃千八百斤肉都是轻而易举的。 “再来,再来!这样的水准想杀死我,还差得远呢!”看着源源不断顺着云梯冲上城墙的楚军士卒,大龙放声大笑的说道。 陈浩猛的一吸,把挂在嘴边的哈喇子一下吸进了嘴里,然后一把抓起桌子上之物,塞进了怀里。好似生怕有人来抢一般。 毕竟,已经到地回境了,目前来看,在地回境,有两件事情必然要去做,而有一件事情则是待定。 此时,“大头”神色带着一份科学家的睿智,顿时对着叶宇微微一礼。 这艘金‘色’巨舰明显与别的战舰不同,不光船身比普通的战舰大了数倍有余,而且在船底还有无数金云簇拥,不断地变化出种种异兽的模样,显得十分的华贵。 任九意味不明地瞄了下许言,少爷突然找人来找他想必是有急事,他确实是不好耽误太长时间,许言和平时看起来也没有过大的差距,所以他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先和少爷见面是要紧事。 或许比别人的路要艰难多几倍,但一路上的风景也比别人好看的多,日后成就更加不可限量。 片刻僵持后,二长老还是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办法,以精神力来传话。 堪称天下一等一的仙火,虽然仅有那么一丝一缕,但他要是喷出去,沾染金刚境武者的身上,也能让他在短时间飞灰湮灭,除非哪里沾了仙火,就果断将其斩断。 这道光刃劈在秦明的面前,立即发出碰的一声响声,‘胸’前五彩的铠甲骤然凹陷下去,巨大的力量让他的身形如同炮弹一般,往后飞去。 紫宸殿的窗户下,男人的睫毛上落着微凉的阳光,将他的笑也显得十分散漫。 以前,他们是没办法像林夕这么隐匿气息,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隐秘气息。 当这束光束轰到天空的山峰虚影底部的时候,这束被加速的高能质子顿时轰然爆裂开来。 “她的身份瞒不了多久,到时候必定会引发一场轰动,以她的身份,与之交好比与其为敌要好的多,就以她的身份,就会有无数人追随,比我的影响力绝对要大!”秦霜说道。 叶沫是在思考夏恩瑶以后会不会回来,而另外两人则是在猜测,夏恩瑶是不是那个组织派来的间谍。 ------------ 27 第二十七章 那支金钗本是她娘qin最喜欢的一件首饰,可是就在半年前她娘qin的忌日上被冷月凤的娘前抢走了。 全身而退显然已经很棘手,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找到刘妈,带她一起走。 试探着收取那绿色雾气,雾气很温和地被吸进空灵石中,明心心中一定,干脆让一只傀儡将那株朱果连着底下的沙子一起抱起来,那团雾气也跟着朱果一起移动着,被明心带着往深渊外离去。 唐渺渺投了两个游戏币进去,开始移动钩子,到达位置,麻利地拍了下去,结果,抓到一半就下去了。 苏半夏虽然来这边的时间不长,但对这里已经有了归属感,再加上亲人都在这边,高家村的人又很和善,所以苏半夏对周国的印象非常好。 当李茹君和何少宇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以人都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妖丹成型之后,明心体内的灵力储量有了质的飞跃,而且先一场赢得轻松,也没有花费太多的灵力,冲着擂台边的筑基期裁判示意放弃休息时间,迎接今天的第二位挑战者。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和那种假装出来的温柔不一样,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徐婉儿躺在大床上,未着寸缕,身上满是牙印和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那已经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尤为吓人。 净水歆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刚打算过去问,就看到陆梓宣走了过来。 就像是古欧洲世纪的吸血鬼之王,仿佛只要对视一眼,就能将人的灵魂瞬间吞噬,变成恶魔的俘虏。 一直到时沐阳和覃苏乘电梯下楼了,办公区里的那一排行注目礼式的锁死目光才终于收回来了。 之后她大摇大摆的越过身边的男人,准备去点餐,她刚刚已经注意到,很多她喜欢吃的,存货已经越来越少,再不下手,就没得吃了。 “我……”毕冉冉已经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就好像突然被什么死死掐住了喉咙,一种莫名慌乱的巨大恐惧感如藤蔓一般在胸腔里肆意疯长,浑身筛糠似的根本控制不住的簌簌发抖。 祁绪林虽然已经退出了祁氏集团,但是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的这张脸,很多人认识,尤其是媒体。 看到对手的回话,刘峰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这丫的,好狂妄的口气!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了,刘峰还没见过在游戏里面用这么狂妄的口气和自己说话的人。 就在花似梦奄奄一息的时候,她身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红光,将花无情弹开。 一直到晚饭做好,玄煜去楼上叫容离,大家全都在餐厅入座,餐桌热闹哄哄的。 咳咳,当我在游戏里面的晋级赛视频记录中找到雪衣所打的三个视频之时,我终于相信了雪衣的实力了。 震惊骇然之间,突然一个念头在辛巴重脑海中泛起:难道自己的主人是魔主之子? 铎鲁身后跟着一队姑苏城的骑兵,服侍队伍整齐划一,随着铎鲁奔出了城门。 屋里的众人听了仓洛尘这话都不禁笑了,只当她是心情好的玩笑话,可只有仓洛尘自己知道,她这说的是她一心所想,一心所愿。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所能看到的未来,时间越是漫长,越一片混乱,各种矛盾的场景时而浮现,一会儿生,一会儿死,一会儿存,一会儿灭。 雨水冰凉,寒意刺骨,仿佛是深秋时没躲得过的一场大雨浇在身上,我的双腿已经麻木,我的神智已经模糊,我这是身在何方,又将去向哪里?我都不记得了,我只是抱紧眼前的姑娘,想为她遮挡一点风雨,给她一点温暖。 叶晨说着,便抓着元昆的脑袋狠狠的往地面上砸了下去。平摊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个凹槽,石屑四溅。 回到谷内,一众万兽谷弟子们立即迎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把阎虎给抬了进去。 只见兽武场的另一边,金少在猞猁的陪伴下,缓步走进了兽武场内。 孙猴子不断打着手势,看的我茫然不知所措,“前面有人在交火”白法海轻声的说。 们所有的人都望着陈世安,陈世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知道的真还不少,在南极的地下曾经见过一个如雕塑一般的人,十分厉害,他们和们又是什么关系。”。 不过古往今来,就算她那个时代传说里的各国众神,也都挺虚伪的。 “不必客气,这两天按护士要求进食,做好手术准备。”汪洋温和说道。送走病人家属后,看到了身后的聂婉箩。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王称知道何盈走过来他。当下他猛然抬起头来,双眼瞬间变得晶亮。他现在的表情一扫刚才的黯淡,食指成弓,慢慢的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着。那表情也是一派镇定从容,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的。 白色的中号瓷碗,很素雅,里面的青菜肉丝儿,看着也那么清淡,可是,云汐却笑了。 慕容倾冉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想那抹白色的身影瞬间飘到慕容悠的面前,“啪”,清脆的巴掌声,令现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周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老人吩咐的,拿着就没错。 ------------ 28 第二十八章 梅伯暂时劝住了奉御官,去向纣王求情,路上恰好遇到商容,二人一起返回了纣王的大殿。 忽的张开双臂,惬意地沐浴在那一大片被灵力包围着的暖气当中。 一想到李承乾脸上的表情,赵谌顿时便有些幸灾乐祸起来,骑在马背上,隔着很远的地方,冲着正在望着他的李承乾,使劲的挥了挥手。 玄天宗一方见有“慕容仙”这位金丹修士带头,自然是越发的起劲,不多时场中就被玄天宗的弟子的声音所覆盖。 聘请来的经理上来汇报,看看是否将开业的时间往后推移几天,林克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 林雨虽不知“星辰砂”为何物,但也知道此物绝非凡物,就算一粒也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而眼前铁链不管从光泽还是气息之上都与当初云清风拿出的“星辰砂”一般无二,甚至在精纯程度之上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NOE战队追求他们的梦想,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欧美的粉丝们自然会对NOE战队非常敬佩。 刚刚还全速前进的舰船,在船员们的吼叫声中,终于,渐渐地变得缓慢下来,到了最后时,干脆整艘舰船,都抛锚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程处默刚刚从船舱里出来,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还不太清楚,就在雷克敌话音落下时,程处默也来到了赵谌身旁,望着远处停下来的货船,略微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就在克莱夫伤感的时候,有一名高阶职业者扶着墙跳了过来,他的一条腿被打断了,治疗法术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伤口上萦绕着特殊的力量,无法进行治愈。 我顺着围墙观察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幸好青玉姨没有大碍,睡得很安稳。 上官福熙回身看到掌门夫人凤晨曦正在和李剑南拼命搏杀,心中痛恨李剑南之极,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问心回过身去,他的目光应上逍遥王霸那陡然布满不可抗拒凝眸而来的双眼。 分筋错骨法出自少林,那是擒拿手之中的常见手法,这个和吕玄所说的分筋错骨显然不是一回事。 整个大雄帮内的人根本连惨叫声都没出一声就被这一掌给完全拍扁。 项鸣鸴面红耳赤之下,转头看向一旁,恰好碰到阳云汉也侧转头避看下方,两人双目恰好碰在一起,项鸣鸴脸上愈发娇红欲滴,慌乱垂下头去。 反而是他们只要能够齐心协力的联合起来,说不定,还能够对地下世界联盟形成强有力的威慑,让地下世界联盟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其他的花朵也模仿它的样子,气若游丝喊着“救命”。一阵寒风拂过,刹时,花泪点点,从花瓣上一颗颗滚落,没有扑到地上,便不见了。 这皮毛的贵重,他可是清楚。这毕竟是战斗力高达21000左右的飞天螳螂的皮毛,整个联邦,也不见得有几人能够拥有,根本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这一朵黑色的奇异莲花散着淡淡的黑色气息,黑色气息涌动之间,从七窍之中钻入了魔血的身体之中。 “俗话说日刀年棍一辈子枪,这枪法的修炼果真不一般。”洪宇暗自感慨。 洪宇直接将一片盾墙生生撞得支离破碎,他的身体堪比八品极限元兵,强横无比。这些盾牌再坚硬,也是抵挡不住他的冲击,四散纷飞。 “吾以魔神之名,召集天地间的黑暗元素,形成魔神之剑!”黑暗魔神也跟着吟唱道。 第七层的大门金光通透,盘旋着一朵朵祥瑞彩云,几条真龙在云层之中飞舞,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哎,你好象瘦了一些?”周沫从背后搂过苏楠,只是这才刚刚抱上去,就愣了愣。 贺不凡想要破口大骂,但是陡然想起这位老者可是一位真正的武神,而且刚才听萧朝所言,还是武神4重的存在。 不过布兰多抿住唇,他明白,格里菲因公主以一封信邀约他来这里,甚至要避开王党、她外祖父的目光,肯定是要告诉他什么,他并不着急,于是也静下心来等待。 凌风在考虑着如何应对他的同时,又想着万一那个接头的人此刻走进咖啡馆,自己该如何向他报警?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九点多,苏婉生活作息很规律,都是十点准时睡觉,六点起床,良好的生活规律让苏婉在工作时精力更加的充沛。 外面有点冷,可是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也好在我及时醒悟了过来,才不至于犯下更深一步的错误。 晚上楚南辰有应酬,到十点多才回来,客厅里亮着一处灯光,楚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那架势很显然是要审问他,楚南辰见状用手扶住额头,说自己刚刚在饭局上喝了太多酒,胃里难受得厉害,想回房间休息。 门口的杨母杨父早就等着了,杨锦也跟在后面,杨母依旧是热泪盈眶的扑了过来,杨父还稍微理智一些,行了礼才扑过来的。 听音的魂魄已经追随肖林而去,这一世,有冥天的帮忙,他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云紫笑了笑,脑海中掠过阿墨的身影,不知此时,他在哪里,可曾想起过她? 相对湾区已经是一片凉爽的天气,拉斯维加斯的炎热却在出机场后迎面扑来。等待一分钟后,酒店接送的专车抵达,司机为时间延误致歉,然后帮他打开车门,送他去未来中心酒店。 ------------ 29 第二十九章 “你觉得我爸和灭世者有关?”辛火火愕然,心中突然就害怕起来。 对于欧阳凡凡的哥哥登门拜访她也没想太多,本来就是邻居,又是洪涛公司里的高管,互相走动走动顺理成章嘛。 宫子华有些高兴,差点冲口而出——老子还以为真的要陪你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森林里过一辈子了。 萧莲幽在头上,手上带上测试仪,将手伸向倒在地上的雷系角马,一边测试一边在识海中呼唤雷霆。 “为什么?”何秀子似乎已经习惯了牧西城暴戾的样子,柔柔笑着,将滚落在地毯上的水杯捡起。 在吃饭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洪涛一直都陪着齐睿的母亲说话,基本都是她在提问自己回答,话题也无外乎就是工作和家庭情况之类的。齐睿妈妈也没追着某个问题不放,就是泛泛一问,好像没什么特殊目的。 台长很烦,因为收视率明显大降,而且随着比赛的进行,很多之前不知道消息的观众确定了卫梵不会出场后,更是直接换台。 从帝灭山脉中传出来了沈风的声音,他自然注意到了华凌菲等人,他这句话是对姜慕芸说的。 有卫梵的安慰,练沧浓心情好了很多,而且她一向对学弟学妹们很热情。 她愤怒地起身,手中握住空间中积攒的雷系晶核,一个接一个的吸收,那些撞到她的丧尸乌鸦都啪啪地向地上掉落。 “四殿主,等我从段耀那里得到杀伐之道,也不会亏了你的,如今,大殿主依旧神出鬼没,不知道多久没回来了,三殿主已经死了,以后,圣殿就在我们两人的掌控之下!”二殿主得意一笑。 随着真言丹的药力逐渐消散,周雨生满脸狰狞,双眸里面都是怨毒。 “我们同一阵营的,问些事情不可以?”贝贝看着眼前死神傀儡。 “想跑?没那么容易!”看到公孙瓒被救走,鲜于辅、鲜于银岂能坐视?当即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便是提着长枪就要追上去。 苏望更不敢迟疑,脚尖刚刚点地,体内即灵力一转,再次纵身跃起,同时往后丢下了一枚金刀符,一把金刀凭空幻化而出。 “你杀了我男人,我就是死,你也不要想得到神雀之灵!!!”宫落痕的声音无比无比的冷。 卡西比面上的表情也舒缓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前面的几层地狱到底有什么危险,但看约克的情况,隐约也能猜到一些了。 可是对肉尊者而言,苏望身上的这株七叶悬心草,只因为有五百年份,所以才算是勉强能吃而已,苏望恰好顺势说道,不敢让肉尊者屈尊吃勉强的东西,所以苏望迅速地将七叶悬心草收进了混仪戒内。 只是,这个幕后人做这样的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天庭里面的人放出来的话,这天下只会一片混乱,这个幕后人又能从中占到什么便宜不成? 张辽与马岱留下来,就是要好好商议一下明日对战的策略,本来还有一个马休,不过看马休这样子,只怕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醒了。 王月天见到灵石舵厅室的这种命名方式,稍一琢磨之下,便明白过来:看来这灵石舵乃是以矿石的颜色来对其进行分类分厅的。 从她入山开始,脚下的每一步都在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就连路过遇到的人拉住她,警告她,也不能组织她前进的步伐。 “呵呵,老丈,我看你气度谈吐颇为不凡,如此这般说话,莫非就是那所谓的被贬流放之人?”刘天浩闻言,顿觉好笑,这老头子也蛮好玩的,说话曲折离奇,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 我把过去六七年的对马君如的炙热的热情全部投入到胡亚萍的身上。 联盟这边矮人和侏儒的关系,差不多就跟部落那边莽族和暗矛巨魔的关系。 穆琼打了水让傅蕴安洗手洗脸,又找了点点心给他吃,然后就催着他去睡觉。 等最后一场宫宴结束,谢婉凝就陪着太后亲送各家王妃,有些老太太辈分大,就连太后都要喊一声婶婶,谢婉凝更是低了一辈。 他挡在华年面前,与四爪隐龙正面相对。也不知道是他爆发出来的强大实力震慑了隐龙,还是他身上揣着的绿色晶石之故,隐龙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看着顾西南的方向,犹豫片刻,便腾空远遁。 但第二日姚幼清在粥棚转了一圈之后还是又去了安置伤兵的地方,试探着往里走了走。 “虽然,我也知道拿一月的酒出去卖得话,肯定能赚更多地钱;但是,但是我更加看重的还是咱龙凤清白醉得声名哎!”刘天浩还是一副犹豫不决。 “谢风清?”汝欢有些无法置信地惊呼出来,他是帝都御庭应该守在帝都之内,怎么会跑到边彊的战场上来? 格肸勇武终于认出了来人,他在水中行礼道:“勇武见过主母!”听到此话,云飘影的身子震了一震,她一直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直到听到格肸勇武的话她才知道救他们的人竟是她的母亲。 吕尘怀疑那个黑手组织突然推动月光王国境内的改组,是因为雷霆帝国即将发动国战了。否则那个黑手组织的势力遍布全大陆,为什么只有月光王国境内的势力才重组了? 黑色的容器上显示着倒计时,数字跳到零的时候,黑色容器并没有反应。 因为在上一次战争中,梁山兄弟会启用了在狼族内部的绝大多数奸细,所以搞得现在梁山兄弟会对狼族的情况几乎是一抹黑。想要获得什么情报,都得从狼族一些表现在外的因素来推测,使得情报工作很难做。 不过,他心中也有一点体会到了易道人之前对亚雷斯塔的嫌弃……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却要变成一只半大萝莉,这是什么脑回路? ------------ 30 第三十章 在警方轰炸式的询问及诸多证据面前,吴雨泽的思想终于崩溃,开始交待起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接触的瞬间橘红色的火焰爆炸开,带着热浪的冲击,瞬间将骷髅弓箭手炸成了骨头,还在燃烧着火焰。 “谢谢。”高峰接着咖啡后绅士地说,在车里窝了一夜正需要咖啡来提提神。 “哈哈哈!如此战场,怎能少了玄真古玄!”正在这时一阵狂笑声从空中传来,随着笑声,天空一道紫芒划空,微微露白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手握阔剑的道士。 虽然是个侧妃,不是正妃,她们还可以慢慢谋划,但是,五皇子亲自去宫里请旨赐婚的事儿,她们可是知道了,这说明宁熹光得五皇子重视呢,这就不那么美了,让她们心里膈应的很呢。 路痴妹皮甲自然没说。静静一开始是犹豫的,在皮甲和重甲之间去舍不定。 国家有奖励给他们,华老三个,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他们也确实是为大汉国负出了太多的心血了,每人去挑选一件宝贝,那也是应该的事情。 原本,知道齐蕊儿大功告成获得了昆仑无数重要功法典籍的邪灵门的那些高层们,此时正乐呵呵的做着他们邪灵门一统魔道,并在修行界中呼风唤雨的美梦呢。结果,这个暗子传送过来的消息一到,所有人都着急了起来。 莫亚点了点头,将弗伦讲的这些全都牢记在心中,并打定主意有空就去找亚穆请教这方面的问题。 满盈着亡魂的忘川河水从虚空流淌而来,河中渐渐显露出一道几层楼高的漆黑巨龙,其下身无腿,作为代替生长着如同蛇类的尾巴,胸口一张狰狞的脸庞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奴才们都胆战心惊地跪了一地,宋秋桑也不讲话,只等着沈权楠行去渐渐平静,她才再次开口。 说完,她在厉鬼“身上”打下了身份信息等印记,同时还附上一个建议地府审判机关对其实施十年地狱刑罚处罚的函。 借助月光,莫亚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亚穆的脖子正在匕首的压迫下逐渐出现一道清晰的血痕。 冲进来的人在重力和精神双重冲击下昏迷过去,一些躲藏在二楼、三楼之上的强大混血种,在巨大的重力作用下,跌落在一楼地面上,被重力死死压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嚎叫。 白楠的后背瞬间绷紧,平生第一次在心里不自信,难道冷清歌真的喜欢黎昕承,所以才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第二天上午,还带有不少酒气的我开着车来到了李董事长的公司。 只见在那被骨刃划开的器官内,一些明显不属于迪娜自己的液体正粘连在上面。 这种被人下药的事情能承认吗?异人界最牛逼的哪都通公司,董事会全体被人下了药,还抓不住凶手,这传出去太他娘的丢人了。 我喊了一句马上,冷美人就说让我赶紧出去!可是我脑袋也大了,怎会轻易的就放过这个机会呢!? “那么先介绍下我的身份吧,我是你们这个团队的指引者,或者你可以叫我为引导者,当然你愿意的话,丰这个称呼也行。”丰笑着说道。 雪夜浑身僵硬的望着,一脸诡异的妮娜,向她,一步,一步的走来。 扎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还不是很明澈,给人一种比较浑浊的感觉。不过比起凌霄给他治疗之前的没有半点生机的样子,现在这种情况简直是好得太多太多了。 得到命令后,海盗船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唐依晨看着资深者的行动大为不解,先前还一副拼命的架势,怎么如今全变成逃命的德行,当然至于原因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恶魔那毁灭天地的实力,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抵挡。 这边一叫保安,门口两个保安还没过来,林美玲的私人保镖就走了过来。 虎儿沉默了几秒,接着开口。“她身上的气味很特别,我在任何种族的兽人身上都没有闻到过。再加上,她身上的兽皮,很显然只是普通的野兽身上的。 大家都等着最后的决赛,到时候就关系到谁会晋级中忍。许多人都已摩拳擦掌。 他看到,在加斯多鲁死去的那个地方,血迹也不见了,道格拉斯和露琪雅丝他们也都不见了,却见那里多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很旧的坟茔,上面写着:“尊师加斯多鲁之墓”。 没想到,在堂堂教皇的面前,这个看起来连圣斗士都不是的人,竟然敢于公然出手阻碍圣斗士之间的战斗,更直言训斥圣斗士之非!此时此刻,就连将宇智波斑带来的莎尔娜,也不禁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吴风叹了口气,他好像逐渐的明白了很多事情,也多了很多牵绊。 守卫边疆多年,我猜他不会没想过这种做法,但这些年列过也算安泰,他自然不会主动挑争端。 刚刚救了人,然后提出过份的要求,要是吴彪为了这件事损失惨重,赵风也不忍心。 秦东篱拿人直拿软肋,至少他看清我对金钱得渴望程度,超呼寻常的执着。 他似乎有点慌,本能的伸手,似想要替我擦干脸上的泪,想了想,却又将手放下。 “而且这个四保一更为彻底,他们辅助还拿到了一个璐璐作为辅助,奥拉夫在中后期可以成为一个前排的作用。”娃娃也说道。 谁都没想到,外面散发着臭味,里面摆着的,竟然是一份臭豆腐,还散发着独有的香味。 我有点想不通,每家五星级酒店都自个的花房,秦东篱还从外请人布置?难道是有钱烧的慌? “哥,说什么呢,谁跟他是一家人。”郝蕾脸色一红,跺跺脚,然后飞似的往外跑了。 ------------ 31 第三十一章 纲手觉得叶寒有点太紧张了,所以他问了原因。叶寒想告诉他长门的眼神,但经过深思熟虑,他还是没有说。 闻言,赵珍珍他们都是想笑,可又是笑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就能够让人有了心理阴影?他们死都不信,但是后面的不敢嫁人这四个字却是让他们浑身紧绷。 “你愿意杀死一个五岁醒来的拯救血液的天才吗?”老人又说,他的声音没有降低。 众人一脸迷茫,如果有家,他们还要鬼混嘛,还会被抓进来、放出去吗?他们坐着没动。 显然十年或二十年后,江学长事业有成,c大完全可以请他担个名誉校长之类。 “我也想不明白,或许你并不知道,赵叔叔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特勤组的一员。”雪乃看了一下军官证后就摇头说道。 卿青扬起下巴,抬起手,拍了拍,不一会儿,房间的一个门就被打开了。 秋婍看着唐瑞秋,十五岁,说起来是可怜,唐家够不负责任,将她和卢慧这些放一块。 而且,季扬的个性,傅景深怎么会不明白,他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忘记顾念。 秦语笙低着头,没有打顾言城也没有说话,抚着自己被亲的麻木的樱唇不语。 他们被关在诏狱里面一个月,无人问询,几乎每天都活在惶恐当中。 就好似一头猛虎趴在了兔子面前,即便猛虎只是在酣睡,依然会让兔子惊恐不安一样。 现在他们心里只想着,这家伙肯定是只有武艺什么都不会,从而交了白卷。 此人,正是刚刚有人讨论的李成,御医房记住药谱最短纪录的保持者。 一大早的时候,吴痕就接到了大使馆的通知,让他们立刻出发去机场,准备回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墙上老式挂钟指针指到了十一点,发出“咔哒”一声。 原因很简单, 圣灵太难诞生了,并且圣灵乃是唯一能够自由进出神国的存在。 也不知大家抽掉了几包烟。炝得守卫在门口的卫兵都不住的咳嗽起来。 黄明得偿所愿,眉毛向上一挑,在胸缝中插入一酒瓶,接着双手用力握拳。随后,他的胸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臌胀了起来,将酒瓶稳稳地夹在了胸前。 典庆,怎么说也是和玄翦正面交过手的,虽然说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比比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猛地一挥手,一声尖啸从比比东的手中传出。 实力暴涨纵然是好事,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了,这就有点不妙了,而且,现在每次修炼,总是很难定下神来。 四月,和煦的春风如温热的毛巾,柔柔地迎面抚过,但背上突的凉意四起,直觉有人在后,得得侧身窥去。 在外面游走了一会儿,秦守终于感知到了一丝让他很是厌恶的气息。 直播间外,主管晓婉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王袖的直播像是秘密进行的。 这石门四四方方,从石壁外的部分看约两拳厚,看不出哪边是门轴一侧,哪边是把手一端,乍一看就如同用胶水粘在台阶上面的石壁上一样。 宿舍再填一牲口,叽叽咋咋之中睡觉的人也是难以平心静气,便从各自窝中爬了起来,洗漱收拾自己。 只见巨石后突然冒出一人,手持AKM朝着秦天右边不远处的大树后扫去。 也好,既然是夏向魁的话,那还省得再费事了,今儿就把他的真面目撕开来给大家瞧瞧吧。 自然,这一句:一如冷宫生死难料,永世难出。乃是宫中的传闻,沸沸扬扬的闹了好多年,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故而所有人都刻意远离冷宫,生怕沾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到底靠近冷宫的人,也都遭了厄运。 冯素梅总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能感觉到艾茉莉恨她,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她开始恨自己的。 “……”一身鲜亮红衣铠甲的男子站起身来,握着华丽的长枪,转身就走,不再多言。 就在两人在这里对峙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声窸窸窣窣的响声,然后就是齐王那下流的声音。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只见一个身穿棉服之人,不算朴素,不算高贵,但一个奴才能穿成这样,恐怕被唤作公子之人,也是富贵之人。 “不太确定。”风尚情看着风华就那么被蓝给带走,狭长的眸子里,第一次这么的不自信。 家乡的味道,听到他这么说,谷星月神情微微一变,宫保鸡丁是她改良过后的菜,但是名字还是运用的现代的。 “可是,该如何跟他交代?”夏侯舞哽咽着,将头埋入洛英的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虽说现人陈阳距离巅峰很远,可是他暴怒的情况下使出这一手,也是十分的吓人。 刘蟒得意的扫了蒋校尉一眼,看来他对于之前蒋校尉提醒他派斥候探山的事情,依然在耿耿于怀。 可是,如果大儒境的高手亲自出手,将他完全彻底治愈,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可看到战争之子那般嚣张的样子,他依然是有些不爽。 尤其是冥狂,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在弟弟那惊人速度之下,还能够反应过来的年轻人。 ------------ 32 第三十二章 好在不久之前拿到了千代婆婆的己生转生,没想到这么几天就有了发现。 “哈哈哈,是一道精神印记,只是一道精神印记。”圣主突然疯狂的大笑出声。 更别说,即便就算能进去,想要找到土属性的刀法武技,概率上来说也是一件相当渺茫的事情。 退一步说,万一,万一王越度过这次难过,王越以后的前途更加不可限量,王越今年才23岁左右,23岁就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不敢说后无来者,也几乎可以说前无古人了。 赤蛛似乎看懂他的眼神,竟然冷哼一声,目光微眯,闪出一道精光来,杨天顿时心神一凛,感觉对方目露的精光竟然像刀子一样射来,他心一颤,尴尬不已。 看着本体匆匆而来,最后留守的山寨人柱力愕然的看着风程仆仆的狼狈身影。 虽然当了皇帝,有了最高的权利,但并没有让他心情放松过一天,琳琅一半的江山还在北冥手中,轩辕也在外虎视眈眈,哈撒其族不知是何动向,北冥虽然没有动静,但并不代表就放弃了。 “放心吧,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昨天是因为中毒了,现在毒排出去就好了。”方和说道。 血四十五隐藏在兜帽之下的脸不断抽搐,这货果然是那边过来的家伙,没什么见识。 画微瑕心中顿时一颤,她知道无论乔乔接受了自己多少的知识传承,身为灵者的现实都是无法改变!实力的提升绝不是这一两次顿悟所能产生,施展大制杀术对她而言负担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自然有骂的,有不忿不满的,也有眼界长远的觉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长治方能久安,总不好坐吃山空。 曹三郎谢了她,道:“都是花儿瞎胡闹。”这才装了车,心里多少有些可怜这孤儿寡母的外乡人,打定注意将家里的柴分给他们些。 很可惜的是,查克戴利与道格瑞秋都没有听到罗恩阿泰斯特以及邦奇威尔斯的哀叹,所以训练按照原计划执行。 “什么难处。”若是换别人,看到这位大总裁这副模样,怕是早就胆战心惊了,只有齐山河知道,这位人见人怕的大总裁,这个时候的这副神态,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的生气。 “恳请各族妖皇前来相助,紫岩城外,有人族想要将我等全数斩杀!”这一声说完,那符箓就燃烧殆尽。 他不是为了夏侯信、周鸣之流,他是为了那数十万无故的希望之城的百姓,希望有这几百精锐的加入,希望之城的民众不会死伤太惨吧。 “杀出去,把这帮狗娘养的——”一名铁血卫狂吼声犹在耳边,他的头颅却被一道带着浓烈风雷啸声的腿劲撕过,高高地飞上了半空,鲜血如柱喷涌。 话音未落,伸手扯住那宋玉楼精心打理的头,将她拽得仰头,一口酒冲鼻子眼灌了进去,吓得宋玉楼惊声尖叫,却是躲不开,被呛得连声咳嗽喘不气来。 人的经历是很好玩的,它既像流水般,起起落落,时而没过了青石,时而又悄无声息地退去;又如那清风,明明带来了凉爽,可真要定睛去看,终究是空荡荡无所寻觅其踪迹。 前人没有记载凝聚两个自己的精神体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花灼怀疑可能会造成人格分裂。 整个土楼只有一层,但却有两圈房间,外圈房间数量多,但是房间看着不大,内圈的房间只有十个,里面和普通的雅间差不多。 一时间各种猜测纷纷出现,只是不就之后,这样的猜测消失了,地球上出现一尊巨大的时迦石像,预言者要求仅存的人类供奉着时迦的石像。 医生开的药有好几种,孟西夷两下吃完了,水也喝光,盛钰顺手接过杯子搁到一边。 林湾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李先生的目光就跟着一起来了。 且大家聊天的时候都会为了不给周围的人带去麻烦,刻意的将声音压低。 “哼!不自量力!”基里艾洛德人看着攻击自己的三个机器人,甩出三道能量打在机器人身上。 而打量着李自在那人,正是曹岩,他此刻也在远处观看着这场大战。 伙计几人互相看看,看到周围全是将他们死死盯着的官差百姓,话到嘴边又立即咽回去。 但电影时长很长,节奏也慢,看到后面,蒋枞无意侧目看她时,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歪着脑袋睡着了。 然而受此重击,他的下盘却仍是稳如泰山,一丝颤抖和移动都沒有。 这座天南郡颇有名气的道观规模极大,香火鼎盛,有大片现成的建筑可以利用。更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和地势都极好。距离前线的位置适中,自身又位于平陵山上,地势易守难攻,很适合充当大军的屯粮点。 她其实早已经从杂志周刊上看到过宁锦绣,觉得漂亮、气质出众,眼下见到真人,却觉得杂志里那些照片也就展现出她七成风韵而已。 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轻松取得了一场大胜都未必赶得上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昨日的布置还会持续发酵,带来种种或许不够直观但却难以估量的好处。 雨婆婆于心不忍,向来逆来顺受的心理,也只能化为尘埃间的一叹。 此话一出,水凝烟顿时感到心里一阵温暖,没想到这个东方烈考虑如此周到。即便没有这个金牌,若是有人敢对她不利的话,她也定不会轻饶对方。不过有了这个金牌,真的是如虎添翼了。 ------------ 33 第三十三章 说到后面两人已经不满足以言语交流产生的欢呼雀跃,而此时夕阳西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于是王玉娟向夏芷萱邀请共进晚餐。 只要给他们合适的功法,他们都能走上修炼道路。可惜的是,他们是天海军区的人,秦起已经将尚侯挖走了,不想再从军区挖人,不然秦起觉得将这些人弄去保护秦青山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终于将大秦圣庭帝王秦风激怒,直接放话,灭杀重仙宗之后,便前来灭杀万古天宗。 方青要杀大财,李愚极力拦着,看着这一幕的李大树柳絮他们不知道该帮谁,一方面他们觉得方青的做法是对的,可内心又有些同情李愚。 “裕琛!裕琛!”易学佳和梁枫边叫喊着他的名字边跑到他跟前。 铁中的这个操场是南北向的,本来阳光是在他们的侧面,这一会儿已经有些偏南了,所以,此时齐振云真的仿佛是从阳光里走出来似的。 “地面怎么会喷火,这又不是火山?”李璋看着地面喷出这么高的火焰,当下也不由得奇怪的自语道,随后他迈步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是地下喷出的火焰,而且温度极高,让人无法靠近。 “把灯打开!”李璋这时急切的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以及这个狸儿到底是谁,所以才再次开口道。 不大会儿时间,已经有二三十人出现在了李愚视线中,后续还有人正在赶来。 就是这些原因,沐洵和沐清研究后才想出这个计策,带人前来越北,用这样的手段把薛茹弄来。把实际情况说出来,既然沐秋屏是沐家子孙,就有为家族做出牺牲的义务,同不同意都要带她回去。 他要看看,那两篇世纪级证明提交上去,国际奥组委对于华夏队的仲裁申请,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以前的世界?”香惊诧的问道,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脚下一动,罗亚就出现在了魔尊重楼的身边,看到其那欣喜若狂,状若疯癫的模样,心中当着尴尬不已,不用看就知道,这法宝,绝逼将重楼折腾的够呛。 “你的时代,结束的真早了!”萨菲罗斯对着已经陷入昏迷中的水梧桐讽刺般的说了一句后,把一只手缓缓放在他的背部。 叶天士脚踏“踏雪无痕”的轻功,公子风范,犹如谪仙般缓缓飘落了下来,落在兴云庄中。 至少之前那些跟自己有过节的明星,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好好给落尘添点麻烦。 这个时候的山本,他的脑海之中,方才的那个想要以千手纲手为王牌的想法,赫然便是,在此时此刻,全然的消散开来,这个时候的山本,他所想要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麦当娜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想到凯蒂会听到两人的说话,不过她也明白,凯蒂这么一问,是因为什么。 “你们怎么了?难道你们见过那传送灵珠”路西法看着龙歌和火舞的脸色说道。 说着,张天松当先一步,走向洞穴深处,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四柄匕首就在前方不远处,那几团柔和光球,则被牵引着飘荡而入,把沿途一路照得明亮。 听着秦德来与韦国标的通话,唐竹晓一点都听不出有任何的虚假成分。 “……”气形八级的龙蒂也没有什么建议!他最多也顶得一个气魄级别的魔兽,如果加上坐骑,勉强顶住一个气魄九级的高手! 这个时候,韩韵酒劲儿上涌,额头、玉颈、手臂上都渗出了汗珠。她仰面躺在床上,秀目微阖,饱满坚挺的酥胸一起一伏。双颊泛起了一片醉人的绯红。 而目前自己显然没有什么选择,而且还想求着对方来收买自己。因为对方开出的条件实在让他难以拒绝。 战斗已经结束了,这支魔族军团也已经解决,而城堡里面死亡的身影,早在之前,夏佐就已经为他们报了仇,按理说,现在的夏佐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种未知的迷惘。 其中,尤以之前为飞廉送上一场生动艳舞的乌摩脸色惨白,毕竟,这事与她有很大干系。 第二天上午,去贸易洽谈组委会登记递交了资料,同时也从组委会那里获取一些有关厂商和投资者的情况,并且在外省市组团展区设立一个自己的洽谈席位。 刘镒华起身另外一个房间睡觉了。许菁知道刘镒华不差钱。所以,开的都是豪华大房间。 这里壁立千仞,直冲云霄,日光投下,映着那亘古难化的冰雪,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祁坤的话更加放肆,更加嚣张,完全把这些不死天宫的天骄们,视若无物。 但是……连城雅致这一伸手就不一样了,直接加速了宋家的灭亡。 ------------ 34 第三十四章 看着每一棍子都砸在桓生骨头上,彦诗只好劝桓生,可就算听到骨裂的声音,看到血往外流,他还是不愿松手,也不吭一声。 火影办公楼门前,眺望前方的卡卡西,看到又有人员回来,心里希望能是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儿,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意识到二人竟是这般默契,突然就笑了起来。 见简杨吓得不敢说话,蚁兽们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怪里怪气的笑着,两个变成“咕噜”型的蚁兽走到简杨身边,将她重新抬到一个蚁兽身上,准备继续前行。 他根本就不会入股了,还有的不用担心,二叔说他没有用你担心的事,她有丈夫回来去哄她儿子,加上就和他的父母跟白悦婷在一起,你看了之后下去接着哄她,把这个债还了,阿朝父母要钱。 唐梓桐也不知道唐晖能怎么办,不过看唐晖刚才的架势,应该不至于想不开了,只是什么时候能迈过这道坎,这是一个未知数。 心头的悸动,让她直觉到他的苏醒。所以她匆匆终止了自己的闭关。前去葫芦山查看。 虽然只能看到鼻梁以下的模样,但就那样的下颚,也足以说明,这位公子的容貌极为出色。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你相信你的感觉,我也相信我的感觉,反正都是玩嘛,就无谓了!”百利城到是看得很开,也没有在乎这里面有没有玉石,既然打算玩一下,心里面就没有那样的紧张了。 “这位老板,这玉佩我出三千万买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秦管家脸上的神情和江老爷子如出一辙,赶忙开出高价如是道。这么高的价钱,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老板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想想也是,像是君楚悠这样的花花公子,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场合。 刘昊眼中满是威胁的意味,其言下之意,七阶的铁三我能杀死。此刻的你,我也一样能杀死。 而后,停止运功,收起炎龙战刀,扫视天空地面,乃至四周。确定没有人,潜藏在附近。 前几次的材料希瑞都不满意,不是硬度不够,就是魔力传输效率不好,这次他希望能找到符合自己要求的魔法材料。 “当然会了,不就是做披萨吗?我在餐厅里天天看他们做,有什么难的,你就等着吃吧!”唐菲菲背对沈家豪继续和面。 “凤老板,您等等!”男子忽然开了口,轻唤了一声,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不似之前的强悍霸道。 兰芙人一见到苏玲珑,眼底的嫉恨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这里没有楚君卿,她也没必要掩饰,“苏玲珑,告诉你,离君卿哥哥远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半带要挟的话,而苏玲珑恰似没听见般,自顾自的品茶。 “妈的,这里没你什么事,不想死的就跟老子消失!”周大熊对着沈家豪说道。 “童兄……”一旁的祝生也是浑身颤抖,然而看着童安的样子,他却是一脸的恐惧。 下午放学时,赵蕙看见李掁国走在操场上。当她走出了学校的大门去推自行车时,却见李掁国的自行车还在,人却不见了,赵蕙想:他没有出学校吗?或许他还要打球呢?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去哪儿了? 不过,两人有心,他自然不好拒绝,所以最后也没有拒绝两人的好意。 千倾汐只是扬唇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莫不是她计较了,反倒是她不识大体了? 我依旧带着浅浅地笑容坐在陈东杰身边,随意地看了蜘蛛和零一眼,下了点暗示,他们很机敏地令人不易察觉地对视了一眼,对我的事情只字未提。 通往第四层的手扶梯。一旁的休息区,坐着一名身穿复古西装的瘦削老人。那是化成老人形貌的“红世使徒”。 当车子停在皇朝门口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视线停在了我身上。 更有许多人纷纷晒出了毕业典礼上拍到的照片和视频。猜测着今天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才会造成叶南卿,君谨言和梅昕怡三人统统到场。 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如棉絮在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却似乎没有要停止的预兆。 纤云一脸的威胁,好似虞狐不配合她,她就给身旁男人好看似的。 濒临爆发的极限,突然,一只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转头一看,铁木云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 35 第三十五章 没有父母真切的嘱咐,可是他们几人知道,柳老三和云氏,或许就在不知名的地方看着他们,笑着祝福他们。 “呵呵,怎么可能呢,为你好罢了。”说着,莉丝咬牙切齿,竟然连这只猫也不好对付。 这个身价数百万美元的美国超级名模,的确不是缺钱的主,以她现在的名气,也不缺少赚钱的机会,吴宸相信她的话是真的,为此也觉得很感动。 吃饱之后,天色也黑了下来。今晚没有月亮,比虎等人一再挽留之下,才让这些人喜欢走夜路的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到新建的木愣子房里过夜。 丁木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天山雪莲身份高贵、遗世独立、不可亵玩,一下就把迪丽古娜给哄开心了。 从降力秘法跟外表穿着来看的确不是大唐人物,而且大唐虽强,也没强到王级这么多——最顶尖的宗门大多也就一两个王级,比如北帝。 原本的爆炎技能只要体内热流,也就是气消耗完了就暂时无法使用了,必须要等气恢复之后才能再次使用,可惜那气的回复速度实在是不咋滴。 要说刚才是因为杀手的某件强力道具而被制服,苍月长空可能内心还会有点不服气,但现在可是实打实的被对手精湛的电锯操控手段给击败的,他不得不服。 因为摄像头里面的内容,赫然就是丁木和她刚才地缝的事情,可以说是纤毫毕现。 他和宅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称不上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吧,但是好歹也有那么几分知己同类感。而他和薙切绘里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傲娇一脸我就是来找茬的模样,自然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郭威等人嘿嘿一笑答应着了,早就有部落的人拿来了几根结实的皮鞭。 “殿下不在,娘娘请回吧。”尽管面对的是太子妃,玉麟也丝毫不买账。 顺手的拿起手机,短信提示上月电费692,请及时缴纳,以免影响日后使用。 “你没事吧。”商梦琪淡淡的笑着问道。刚才的担心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欣喜若狂。 只可惜自己没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这门已经开了,这事终究要来,这话终究要说,这林笙终究还是要进门。 但渐渐路易斯对李宁宇也形成了一种依赖,不过却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对于这一点,李宁宇也很是无奈。 就在此时,仙滇浑厚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胡尘有着几丝疑惑,仙滇怎么会有空出现在这里,难道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下定决心后,林云就开始按照圣盔的方式來修炼了起來,这圣盔其实等级并不是很高,也就是一个隐星级的龙战技,只是他的修炼要求的东西比较多,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林云來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呵呵,那就把你抓起来!”雷厉的身影猛动,手里的紫金雷神刀猛的挥向了霸嚎。紫金雷神刀也真够硕大,近一丈长的刀身,带着紫金色的电芒,从霸嚎打头顶爆燃轰下。 就在震荡波和霸虎先遣部队吓的停在半空中的时候,却不知道远处的汽车人还有红蜘蛛和火早就已经拿手里的激光枪瞄准住了他们的身体。 周发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王策面前,看着半死不活的蒋钦,心里直发麻。 楚天明脸上笑眯眯,但是心里早就把叶枫和林自如骂了个底朝天。 秦渊四人几乎是每一个站出来的给人无法破解的存在,特别是刚才秦渊两人那毁灭苍穹,灭绝一切的一击真的是让人灵魂都在战力,他们是凭什么在这么低的境界施展出如此毁灭天地的力量的? ps: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本来还躺在床上开开心心的玩手机呢,还合计这天还这么亮,不着急。 而他之所以没有告诉邢凡,其实是想等他将这株千年太岁拿到手之后,他再给邢凡一个惊喜。 “沫姐你们自己吸收吧,我这次和凰儿进去杀了不少中位皇,可惜是没有发现上位皇,也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不过现在这些妖兽也散了,估计暂时也不会在遇到什么东西了。”秦渊微微一笑的说道。 “卑微的人类果然喜欢自相残杀。”双头巨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走出府邸,看到门外等候着的启,夫人一愣,启的穿着有些不凡,实在不像是一个田典的随从。 事实证明,韩立的打算无比正确,那只八眼巨蛛在到了韩立手中后,因为那些剧毒也是充满魔力的灵药,对于八眼巨蛛这种魔法生物来说,简直就是大补。 ------------ 36 第三十六章 巴索罗米-熊收回了手掌,只见双指的缝隙之间竟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顿时浑身一股浓郁无比的暴戾之气开始发散开来。 他们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输了,就输了,这些钱他们还是输得起的。 这个巷子四通八达,但是每到一处岔路,冷煜源便能看到极浅的脚印。 说完之后,全知之树倒塌了下去,炮火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奥哈拉在这恐怖的攻击之中彻底消失在地图的上面。 若是这静尘师太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定不会这么匆匆而来,她既来到,说明她至少知道线索。 江流石打定主意,非把这野猪弄走不可,可是基地车空间有限,十吨重的大家伙,怎么可能装得下。 半神剑圣皇玉冰……老牌半神巅峰,几乎半只脚已然踏入了超凡圣域。 香江,一直以来都是繁华地带,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地方,在这个几百万人的地方,富豪无数,相应的,这私家医院的水平,那也是全球都拔尖的。 “是人类改造而成的?”楚仙听到工作人员的话有些目瞪口呆,这种改造能力,简直和他的改造有得一拼了。 帝身之内的音萧郎见状大惊失色,朝上官逍遥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但省台采访对象着重放在咱身上,琼琼远远地避到一个角落。面对镜头,咱也算有些经验了,只要不牵涉到隐『私』和商业秘密,对记者提问基本有问必答,尤其被问及对青省印象时,咱用一句话回,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老爷。”温莨秀静静地站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慈祥和煦。 车宰生虽是外宗之人,却和七修尊者交情深厚,在西联中也是仅次于罗摩什、七修等真一宗帅的头面人物,抽他也是正常的。 尤斯蜘蛛从空中咬牙切齿的盯着岩浆毁灭者,恨不得一口将之吞下肚去。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后出租车便在空瓶子酒吧前停下,卫风付了钱后便急忙下车,朝着酒吧走去,他边走边拨打欧阳冰冰的手机,可对方却已经关机。 他看得出来陈媚的脸‘色’已经起了一丝异样的变化,脸上的‘潮’红逐渐演变成了亢奋刺‘激’的晕红,那双眼眸中更是闪现出丝丝媚意。 当张翔冲入场内的时候,长沙贺龙体育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我们的英雄上场了,他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一定会带领中国队冲入雅典的。”这是所有球迷们的心声。 咱只好出声,让琼琼把『玉』玦收藏好,这浑天仪刚失窃,而这块古『玉』又出现,别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才好。琼琼观了前后车辆,任『性』地笑笑,说在这崇山峻岭之间,除了天上的雄鹰就剩你喽,有什么可担忧的? 带着疑惑,王平丢下固定索,踩着自己的脚印,摇摆着走回雪地车上,段天星本来换上了金丝猴系统与黑杀、太岁正在一起挖掘被风雪掩埋的飞艇舱,听到暗割的叫声,也跑到了雪地车边,连接上音频系统,开始监听。 王平的话语还是十分的平淡,只是那些用平静语调讲出来的故事却让人听起来十分惊心动魄,在卫星武器的攻击中逃生?干掉病毒感染者?抢夺灰皮怪物的装甲车?解决金雕攻击机? “排长,来一个吧!”虎子那货今天负责教新兵列队,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说得对,就这么干了。”周天子眼睛一亮说。周天子在从军后循规蹈矩,以极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其实这都是在灾难后养成的性格,在灾难前,论调皮捣蛋的本事,他比孟凡厉害得多。 王连见青林竟然真的敢杀了彭耿,眸中顿时喷出杀机,手掌猛然朝青林这里挥来。 “是的,我们胜利了!”孟凡弱弱地笑了笑,露出面部器官上唯一还算得上干净的白白的牙齿。 “杰森,黎飞,我们上!”北斗知道绝对不能让十字军动手,否则的话就无法达到歼灭其他神父的目的了。 方玉琼对政务的能力,的确是不俗的,再加上弗兰等人的从旁协助,一时间,整个燕京似乎脱离了林海峰身死的悲呛,又一次回到了正轨。 他们来到明珠大厦楼底,只见整个上海大部分都在黑暗的笼罩之下,唯一明亮的,只有璀璨的星空。 上车后的孙晴晴也没说话。就这样盯着李权笑。仿佛李权脸上有什么玩意。 青林已经彻底苏醒,但他并没有恢复本体,而是一直以水的面目示人。 内域所有的有功法的房间,都是分层次的,而且都是十层。不管屋内的功法再怎么少,都一定会分出十层出来。 药炉外瞬间被一层层雪白的光芒覆盖,最外边却被一层漆黑的烟雾笼罩起来,形成一个山岳般的巨球在湖水里缓慢游荡。 巨力涌来,汪松不由自主的倒飞,身体直接将窗户的玻璃砸碎,再从窗户飞了出去。 王峰起身检查了一下门是否关好,完后叫四龙先坐下,点了一支烟,把事情从头到尾的都和四龙说了一便。 “吱”刹车声响,又是一辆豪停下,保安并没有受吵闹影响,行立正敬礼,门童也是充耳未闻开他的车门,泊他的车。 一直喝到了半夜,晚上吴子煜就睡在先前工作的夏荷酒吧宿舍,这里的房间一直给他留的。 ------------ 37 第三十七章 李欣茹忍不住摇摇头,刚才陆尘已经给她说了礼物的要求,价钱在两三百块钱之内,礼物又不能普通,还得显出特色和心意,这就让她为难了,哪有不花钱还能买到好东西的好事儿? 天地门有了卢虎的带头,斗志马上昂仰起来,人声鼎沸,战意冲天。 男人不都是喜欢左拥右抱的么?东篱困后的歪歪脑袋,就算二十一世纪要求一夫一妻制,还有那么多的男人经受不住诱惑搞婚外情,二奶三奶的保养,何况纳妾合法的现在? 木晚晴不明白老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老人从药柜里拿出一颗药丸,再把药丸塞到霍宸的嘴里,灌了几口水下去,见霍宸把药吞下去才微微一笑。 魏水生一边说着,一边趔趄了两步,也不管李宗梁,顾自转身奔了回去。 这事儿没法子欺骗,坦诚‘交’代是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毕竟这件事儿发生在认识斯威夫特之前,斯威夫特不会生气。只是形象上有损罢了。 老太太知道他是去打听选秀的结果,也不多言:“去吧,回来了到我这儿来用饭。”她也观念着呢,从选秀上就能看出来好些事儿来,也不知道接下来的风向会如何。 “算你识相,这样以后对敌让我和师姐先上,你在一旁为我们掠阵就行了,还有所有的战利品中的功法都要也我们过目挑选一番。”秦梦灵有点骄横道。 霍宸一怔,那些花卉,确实是他亲自挑选的,但怎么会让人做了手脚。 “我本尊没有灵魂!应该值得一试。如果黄泉水真的无法伤害我本尊,那么这一次,我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在虎口中夺食!”姬宇晨脸色坚定的说道。 自从烨华消失之后,琬瑶竟然也随着消失了,这些日子也便没人烦她,烨华又在领走时将要交代的全部交代了下去,王府也用不到她去管理。所有人待她也是尊尊敬敬的。 皇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心里清楚,要想让两人立刻放下过往的仇恨并原谅自己绝非易事,更何况如今他们分属不同的种族,他们二人愿意暂时放下仇怨,与他共同抵御外敌,已实属难得。 藏在袖下的拳紧紧攥起,白焰望着烨华离去方向重重咬牙,那日本是找皇上去篡改精兵之事,到最后皇上竟然将烨华不要的那什么公主赐给了他。 他打算给秦晓希做一顿药膳,用来调理身体并稍微压制一下她体内毒素的扩散。 朦胧的白气围绕在他身畔,遮掩住容颜,如同雾中仙,神秘又勾人。 “全中!我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我爹说,要不要放人,全看我们自己,他不会干涉。”周玉雪说道。 服下它们,可以以毒攻毒,解开长老们体内的毒药,同时,毒丹自身的毒性也会侵入他们的气海,在极短的时间里,吞噬灵根,致使灵力溃散,沦为一介废人。 赵穆承凭借着出色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成功地引开了那些手下。柳思贤则带着皇帝悄悄离开。 “你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端着枪问。 随后,他才抬眼看向楚然,神色有些复杂,怨与恨交加,可深处又带着几分怜爱。 镇子并不富裕,盖因离云州十分的近,故而来往行商络绎不绝,倒也颇为热闹。 达特提醒道,他双目正对飒太,然后手指凌空一点,一股紫色的力量便嗖地飞入了飒太的脑海。 锐利的龙爪,强劲的龙尾,坚硬的头角,无一不是它强大的武器,不要命地往对方身体攻去。 冷寂沉此时不在公司,而是在一个装修的很有格调的大堂里,他坐在凳子上,目视着前方,他的面前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被打倒在地的人。 导弹破空而来,轰在蟾蜍大仙的身边,顿时引发轰震,尘烟冲天,大地支离破碎。 在集的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却忽然有种忐忑兴奋的感觉,好像亟待老师表扬的学生一般。 册封王爷倒简单,皇帝分分钟就能应了,但要将江南富庶之地划给息谪,皇帝就不愿意了。 丰步容临时有事走不开,打电话给许薇说派了人去接她,许薇本来想说她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但被他拒绝了。 所以,他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海芬加城,连黑天鹅堡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处理。 沃特的话让波尔查有些兴奋,在听到了沃特的只是之后,他又接着去探查情报,作为沃特军队当中追查情报的能手,他自然担负起情报长的重要职位。 三万西夏军守备肃州城,而孟珙的三万「敦武军」,在城外五里处扎营,双方成互为掎角之势。 得了丹药的乡民急不可耐地服下,片刻之后便觉得身体发暖,原本因为山中苦寒而僵硬的四肢,竟然变得灵活轻便,一个个活力大增、精神倍加。 他把所有东西装回背包,把背包——这个诱惑人的魔鬼——扛到背上,背下楼去,回到地铁。 ------------ 38 第三十八章 当“虚弱术”也击中蜂尾狮的时候,蜂尾狮终于露出了怯意。速度变慢,它还可以凭借力量和奥克里曼三人周旋,一旦速度恢复过来,那它就能全力突破奥克里曼三人的包围,到时候是去是留就任它选择了。 两位参赛选手眨眼之间就已经战斗到了一起,中立阵营的参赛选手仗着自己的气势还很足,攻得很凶,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听丫鬟跟自己说,自己被他害得走鬼门关的时候,他宠幸了五个美丽动人的妃子么? 成为视线焦点的郭临,一点都没觉得不适。面对‘精’英学生灼灼的目光,他气定神闲,笑道:“我叫郭临。这位怎么称呼?”郭临感官如何敏锐,那启飞眼里的嫉‘色’虽然掩饰得很好,但郭临看到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都是应该唤着自己的喜欢人的名字么,还有哪里不对么? 更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如果叶承轩和叶承志能和平共处,那么很多事又不同说法了。 她点点头,筎肆就笑着跑出去了,走了不远,还转过身来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 发布会开始后,首先由平津娱乐卫视的主持人协助,余菁简单的讲了下新专辑发行的事情。出乎所有记者预料的是,余菁竟然不是一人前来的,身边也显然没有她的经纪人,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但父亲一口气没忍住,气得大吐血,从此落下了一个心痛的病根,就一直没能痊愈,过了几年就去逝了。 “好吧,我错了!我应该能想到,这个时间段你应该晨练完了的!”这是第二条短信。 “瑶瑶,把你手上的工作交给俊雄跟,以后……你不用来公司了!”童老爷子冷漠道。 “劳烦娘子将梦棽转赠于他,许公子正人君才,琴艺无双,正好与它相配。”她断续低言,反反复复抚着琴弦,多有不舍,朦胧的双眸让人不解到底是悲情还是欢绪。 “即使是干掉了他们,整个蓝军旅也不会陷入很长时间的混乱当中,凭着满志和一人以及蓝军旅各级指挥官的指挥能力。用不了多久,蓝军旅的指挥系统又会恢复!” 对于司马廷的这话,坐在一旁的何明哲直接反驳道。 可这就是事实,特别是肥胖的哥们,呼噜震天,那就是你们的身体在提醒你们,该运动了,该增强体育锻炼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 正如龙子昂先前所言那般,根本没有人知道神象尊的巅峰是否真的能轻易度过九九天劫。 “子英?你怎么了?”子英和向林正为疟疾一事谈笑欢庆,子英却有不适,苍白着脸晕倒在他怀里。向林叫她没有反应,随即抱起赶去医堂。 让龙天罡对付苏晨,也好让梦婆和欧叔知道龙族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淑媛娘娘已派兵诛杀尔等!尔等贼人还不住手!”晴霞见状提胆唬道。 害怕里面还有其他保护措施的林倩雯在防爆门打开的那一刻,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用枪口顶了顶胡倩茹的后背,示意她先进去。 “师父,坐后面吧。”梁徽因打了个哈气,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正在撸她怀里的大肥猫。 而此时的角龙,目光凶狠之余,眼神却是不可察觉的看了一眼那身后的龙蛋,其上的裂纹,正在逐渐增多,其内部的气息,也是逐渐的显露出来。 当他穿着迷彩服陪自己坐在大排档里,周遭无人知道他是财政部长,隔壁那桌,甚至有人问他借打火机。 如果换一个和瑞尔斯无关的考验,盖亚是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迷失的。 “好,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学习和借鉴的,我们想去训练场看看训练!”萧薇说。 火红色灵力从幽游天刃之上升腾而起,化为无数光点,在剑尖之上缭绕,化为一只展翅欲飞的灵鸟,高昂的头颅显示出桀骜不驯的姿态,显然是神兽朱雀的血液,被呼延霸天灵识被彻底吸收,生生的炼化。 左轮摸摸头:一头冷汗!妈呀,上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那该多好呀! “这个,以后在说,现在我们回去吧”子翔帮子月把短筒靴穿好,拉着子月往门外走。 这铁骨战猴便开始在师傅面前虚心学习本领,历经一个时辰的修炼,将这移形大法学到手中,就这样学有所成的拜别师父西海老祖之后,又回到了怀志大师身边,保护师父继续完成西行除妖的解救天下苍生百姓的除妖师命。 她心里气急,只觉得自己这样无用,一双眼眸也是大睁着,里面的泪花被自己忍了回去,只睁大眼眸细细看着他腰间那一个玉带上的盘口,想给他解开。 ------------ 39 第三十九章 老头儿好不容易重拾起活着的希望,难道非得浇他一头凉水才是对他好? 好歹是恭国开国以来的第二位皇帝,穆景昭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 冷千澈倒也是没有为难他,让他的身体停止转动后,还给他变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盛满江大方的把自己给贡献出去了,惹的秦言心情大好,决定之后给他一个大奖励。 “真当我岚宗,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吗。”说到最后,南宫玄的声音有些幽幽。 你还算好,你妹妹更加稀薄一些,所以她没有继承布莱克家族的骑士血脉。 老板见状顿时大喜过望,唤来身后的服务员送来两瓶皇家礼炮,连连拜谢后这才离去。 这山楂果皮厚实,表面光滑,长签不易扎透,江宁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串好。 继续下去的话,他要么丹药效果消失,要么源气被消耗一干二净。 现在王国晋升考核已经结束了,大秦王国也顺利晋升为上等王国,他就带着秦怡蓉出来放松一下。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蛟龙金丹与凤九天完全融合,凤九天的境界也从十级顺利晋升到十一级,但明显还是开始,境界还在提升,这就是融合金丹的年限越高,对灵脉师的境界提升也会越大,只要不超过自身承受年限就好。 “靠!你们在这呆着别动!”楚昊然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跑出了房间。 类似于密道,密室的隐秘机关,会有大幅度删减,防止外人得知。 这批变异改造过的虫族很可能是出自敌方阵营探险者之手,敌方探险者用这种方式来改写战局。 那布袋和尚笑如弥勒,看着亲切,可说话却是夹枪带棒,字字扎心。 司徒国扁了扁嘴,老婆都说话了,自己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不过他还真不明白为什么老婆要这么帮着他们,有四天的时间准备不是挺好的吗? “刘先生,您说笑了,如果刘先生需要,我的就是刘先生的,唯刘先生马首是瞻!”吴天奇笑说着,立马就将自己的态度表明。 除去这三名护法,其他的十二人,最低修为也是在圣者一段,圣者七段颠峰的更是有着四名之多,皆是海翎宫的精锐所属。 赵穆走遍了长乐宫各处殿宇,烙印提取到的,大多是黄金白银,这等俗物。 城源望微笑点头,声音十分低沉,“恭喜席先生以及席夫人,我一定会到。”他还真是没看出来,她的肚子竟然有五个月了。 夏冬青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他被深深震撼了盗墓之灵魂摆渡。 就是不知道现在梁紫嫣的情况怎么样了?而且她当时为什么又会舍命救下南宫擎喃?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喃? 看了一眼月之后,迪米乌哥斯站了出来,对着月抚胸鞠躬之后说道。 几个要好的训练生当然知道这时候该怎么说,纷纷为柳依依作证,朱颖平时的人员本来就不是很好,大家心里都怕朱颖当上主角之后回来报复,一个个全都默不作声,没有人站起来为她说话。 但是院长的交代他又不能不做。 只能再次给朋友扛电话_托他再给导演陈各州扛企电话请他在叶天面前说说情。 可惜,由于天色过于昏暗,而林远还没有来得及点燃火堆,所以众人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动物发出的这种叫声。 乌间惟臣来到了上次幻蜂月到来的办公室之中,里面的人是防卫省的局长,当然,猫磨实笃这个放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的已经下课了,大概可能早已经被秘密的处决了也说不一定,总要有人背黑锅的不是吗? 顾夕颜捂住被妈咪亲过的地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她。 走在路上,代冬在心中默默的考虑了一番,其实这件事情,还是让秀月亲自出面走一趟比较好,而且还不能明说这是给自己做事,要不然欣玉的老爹估计又该不愿意了。 “你不请我坐坐?”叶晋飞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而是望着子枫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的微笑。 凌峰望向身后的废绳岛,已经沉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而那艘航空母舰也被炸得沉入了水中。 “难道也是在这里?“唐三成皱着眉头,看着这里,这里是用砖石砌起来的,要说弄几个内部空间实在是很容易。 被宋正这么一打岔,他倒是忘记了刚才李明要过来握手的事,想到队里还有事,于是他决定先把正事说了,免得在这耽误太多的时间。 时戈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也懒得管,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中药包,放到了锅里去。 “即可下令,让落千秋他们二人混入海王殿,等待我的命令”辰枫话吧,转瞬把目光汇聚到那四位老者身上,又道:“四位,可否移步随我前去收复海王星域”。 本身都不需要去考虑什么,而经过了这些问题以后,真的是让人莫名的担忧,很多的情况都是如此,而且从头到尾也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岩浆通道之中的压力,本就是有着近百万倍重力的层次,哪怕是擎苍施展出来,熔岩火蛇或许会在极端的时间内不适应,可是毕竟这条熔岩火蛇可是曾经长时间生活在岩浆通道第四层,它绝对能够在短时间内,完全的适应。 “那是当然,这个地方我和大力早期住过不少时间。“白逸的手扶上那靠背沙发的边框,像是回想到了过去,在与大力相守的日子里,那些兄弟的情谊,满满荡荡,全部积存在这个空间里。 ------------ 40 第四十章 赵峰打开门,大家一看,是赵行健在蕙若和兰秋的搀扶下进入了包厢。 荷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敢开口的,却在白羡诺转身的一瞬间失去了勇气。 天长时久,阿来由于以前有一些基本功,身体素质很好,韧带也有基础,再加亭亭正规化的教练,压腿、搬腿、竖叉、劈横叉,柔韧练习步步做的到位。 叶千珞刚跨进车厢的脚步微微一顿,顺着众人的视线抬眸望去,漫天花海在头顶倾泻而下。 蓼花被曼珠沙华扣住,若不是凉辰月及时醒来,或许她也早就没命了。 这一刻,他后悔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要遵守什么鬼约定,到头来不也是这样的结局。 听见韩山的话,第三宫的几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眸子之中闪烁着极其骇人的杀意。 上一次罗渊开启天地联系,想要寻找灰色能量运行缓慢的原因。虽然没有找到,但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些关于魂力的秘密。 进入仙房后,齐风定神一看,野猪王这家伙正在东闻闻西嗅嗅,仿佛对这地方很满意的样子,齐风心里面也无语,眼下这头超级大肥猪摆在客厅里,一下子就占据了接近五分之一的地盘,看着移动都困难。 大约是六十来年前,他俩接了一单,负责将某人及其追随者的尸体,成功押解回这片故土。 纵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与君初相见。一阙长歌,奈何清曲只应天。凭栏望断,只愿君心归似箭。 巨蛇大灵兽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座正在爆发的火山,不断向外散发着惊人的热浪,把退下来的灵兽族逼得又向后退了几百米。 雨衣男和棒子首领讲了几句话,才把帽子掀到脑后,露出真容。郭凯和楚飞看到他的样子,不禁低呼。 “哼,真是了不起的自信。”瓦莉拉反驳着,一边寻找着可以利用的破绽。 她这一生所有的回忆中,爷爷的表情总是笑着的,对自己永远会有着无限的耐心和宠溺。 雨果会让他下课,这太丢人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要点脸,雨果可不想参加欧洲足球俱乐部协会会议和意大利国内会议的时候被那些家伙嘲笑。 这就是最后一个招式么?这句话容易理解,可是,这算什么招式? 陈勃越想越觉得有些不明觉厉,以前只有在一些里看到,什么阴兵夜行、阴将摄魂。 话音未落,死死悄悄的在被窝里狠狠掐了黄平一把,黄平看了眼她,然后将话硬生生的给咽下去了。 “巴力明,节哀顺变,巴山半神的死的真是冤枉,我们就是想要报仇,都没有办法……”一名侥幸逃过一劫的半神,带着枯涩的声音道。 虽然只是外界的普通食物,可是在这里卖的价格并不比秘境之中的特殊食物差多少,恐怕也只有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偶尔想要改变一下口味的人,才会选择吃这些东西。 “想要直接攻击我的本体麽?”朽木豪咧嘴一笑,看出了林云的打算。 如果说是为了等待其他的族人,那自己进入之后,对方为什么始终不曾现身,也没有和自己攀谈。 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突然间就感受到一个异能者极速逼近,猛然回头!!但还是来不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看起来只要我有异动,对方便会杀了我。 徐抹阳的脚踏在人世的那一刻,视线也自然而然的望向了中江区上空的鬼门关。 这人喝点逼酒就开始朗朗的吹牛逼了,声音越来越大……并且收不住了,整个饭店都是他的声音,众人虽然都感到烦人,却没人吭声,心想怎么会碰见这样没素质的人。 巨大的空间,脚下一片汪洋,云雾翻腾,水天一色,竟然一眼看不到尽头,处处充斥着浓郁的灵元仙气,云气变化,圣光缭绕,衍生出种种异像,仿佛真的有仙灵飞禽穿梭其间。 “没什么啦,姐,你不要多问了。”周洁怡连忙否认,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三个当事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周洁怡自然也不想让周洁澜知道,反正自己能够处理好。 林飞讲的东西,它还是第一次接触,对它来说,有点太深奥了,即便它真是犬界的爱因斯坦,也得好好的思索,才能把林飞说的话,转化成自己的理解。 他的阴谋,的确是得逞了。然而得逞了又怎么样呢?在萧飞面前耍阴谋,有用? 虽然她不能修炼家族武学,但是却不妨碍她对武学的认识,只要到达二流实力,即便喝醉,也能运转真气,做到瞬间酒意全醒。 “邪魔外道,岂会有好人之理,你好自为之吧。”这个道士一挥衣袖的,连脸上的水都没有去擦,便气呼呼的走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他没有看到附近有警察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别说傻话了,没事就好。”林雨涵打了他一下,替他整理着衣襟说。 ------------ 41 第四十一章 听到君天亦的话,仙宗的那位代表停下了脚步!选择继续站队陈陌。 知道归知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辛格尔毕竟才三十多岁,一直在修炼,经历的事情太少了。 最后,在一场宾主尽欢当中,米拉麦克斯影业的价格被提升到了1亿美金。 这段日子他已经非常非常低调了,不让阳神教外教的那些人出去惹事!只要再等几天,他的实力配合血魔功,至少能与仙帝,月神一战!然后加上百万阳神教大军,他一统江山的日子还会远吗? 直觉告诉她,北川寺这次出远门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但她看得出来北川寺不想继续深入谈论这个话题。 不得不说,大周皇城就是大周皇城,远比褒国的都城大的多,也繁华的多。 元始天尊与道德天尊看到自己的大师兄已经不能算是自己的大师兄之后,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句话在李猜听来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不是什么好话。 三头几个还是第一次看见宫里的人,也是第一次看见宫里的赏赐,忍不住好奇的盯着看。 人为财死,鸟为死亡,并不是每一个巫师都可以看清楚形势,将自己心中燃烧的噼里啪啦的贪婪火焰再次熄灭。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炙烤着大地。平都市的大街上行人很少,就连车辆也少了不少。 要知道,问心七人要做的就是避开雪人的攻击,逃离雪人的包围,击毁那最后的“守门人”,就算是闯关成功。 叶昔面容冷俏,口气讥讽,毫不留情面,“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我离你这么远。 韩尚宫从一旁走过来,用眼神示意落雨下去,自己接过了汤碗盛了一碗鱼汤递给了主子。 既然已经加入了雕刻院,和几人处理好关系也是必须得,其实作为仙人,已经可以完全的辟谷了,但是又有谁可以忍受这口腹之欲呢? 恶魔信笺上面是个恶魔,很逼真的恶魔,如飞的姿态叫人不禁生出寒意。 姚楚汐简单收拾了一番,穿了一件类似正装的外衫,不管她在昭惜宫中如何随意,见了外人总是要像个样的。 心里想的是心里想的,曹美人还得陪她客套,又是微笑又是点头的,罗美人也这样回应她。 一道巨大的龙卷风随着张玉的出剑就向着项增宝冲去,“项师兄,我来助你,”一道声音传来,随后就有一道人影闪现。 “我带你们去往荒芜之界,其它的你尽管放心,我会尽全力阻止戮的!”界王说道。 方铭:“凰澄的内心肯定不愿凰悦去战场,刚失去父亲,无比的害怕会失去姐姐。但是,凰悦的性子很固执,这也是凰悦的执念和心愿。 孤月同样一脸的迷茫,她知道苏奕不同意苏陌与长孙玄致的事,今天这番话实在太反常了。 虽然苏滢滢有一些私心,但她从来没掩饰过,比那些虚情假意,明明有求于人还要装清高的人好太多。 【云起】我觉得要不到那么多财产,你忘了你弟弟在那儿看着呢,怎么可能给你们财产,而原本属于第一继承人的你,有百分之5的股份,现在也没了,你母亲也是一样。 “不碍事儿,那么多呢,吃两口又不会看出来。”苏筠漾老母鸡护食般藏起盘子,方彦只能眼巴巴看着。 “有用,这些鹅就交给二师兄想办法了,相信你肯定能做到。”苏陌想要拍拍秦奎肩膀安慰,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 果然闾丘静轻吁一口气,说:“以前我是不了解你,不过你既然说都已经过去的事,而且已经放下了,那以后……以后……”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现在两人身处绝境,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回去接手公司吧,毕竟运筹帷幄不需要媒体起早贪黑的。”苏筠漾适时提醒,她可没忘了方伯伯的嘱托。 他就是周川倾力布置在市府的暗子,周川嘱咐他:“赵环山入驻武淮区的地产业务,其性质的重要性,让魏军自己警觉比我们提醒他更有效果!”所以才导演了这幕经济工作报告的戏码。 所以心里就在盘算着,一定要想点方法,让卓凌风丢人才行,不过要他去对付卓凌风,那就是无稽之谈,所以只好悄悄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翔,而刘翔满脸的轻松,对他做了一个k的手势。 对方又说话了,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我开始紧张起来。 我一听一阵感动,我根本没有救过老王八的命,老王八这么说,明显是在加强他爹对我的好感。 老天爷在上,当我这么回答,当我跪在墨邪身边的时候,我是真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思考。 真的不敢想象,一只毒狼提着一杆银枪在斗兽场之中耀武扬威会是什么场面,我顺利的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之后,提起枪,一枪扎在了一只老虎的屁股上面。 ------------ 42 第四十二章 花无缺双眼微眯,关海铜突然冲着花无缺诡异一笑。花无缺心里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双手挡在胸前。关海铜一拳轰出打在花无缺手臂上。 他亲眼见到萧家衰落的过程,又知道林雪跟自己的关系,他敢掳走唐旭? 然而,数十名高手虽是在这火山口内显得有些稀疏,但想要封锁住中天息壤的退路还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大胆!岂敢怪罪檀君!”脱解大喝一声,飞起一脚,将三胖从东屋踹到西屋。 只不过最近几年随着黑龙殿解散,周奇峰也退隐起来,化身为毒医,蜗居在江城市。 孩子们看到穗穗,个个都很雀跃,但没有闹腾,因为来前阿奶交代过他们。 不断的触及到全新的消息,不断的触及到一些他之前从未听闻过的消息,这些东西不断的将他所了解的世界展开,不断的将他所了解的世界增大,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唉,可这样好的人,终究与我无缘。我只能在这一年四季一个样的天庭里,日日拿朝堂的阴谋诡斗充做消遣。”白隐苦笑。 :“你要带我去何处?”二人驾着云在云雾中飞驰,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吹得二人发丝衣袍呼呼打旋,风声掩去落嫣的声音并不是那么清晰,不过习霖大致也可以猜到她要问什么。 “我代表华夏感谢你们所做出的一切!”这个时候孔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着最朴素的话语表达着内心的心情。 那些好不容易进入军部,或者娇生惯养的世家纨绔,怎么舍得去边关战场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去拼命? 望着那生命壁垒的绿意愈来愈稀薄,钟离朔的面容之上也是浮现一丝焦虑。 猎鹰说的没错,无论是被盗走的资料,又或者是倭国的情报,那都是十分重要的事项。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情势转变了。 突然,微弱的呼唤拉回了黄千潇飘远的思绪,待她眼神聚在一处后,她终于看到,母亲单田凤竟已经睁开许久未睁的双眼,并且还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2034年晚上八点左右,刚刚上完晚自习的孙昊迟,在去往学校外的海鲜自助餐厅的路上,遇到了同班的班花韩雪莲和她的闺蜜韩君。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家人无关。世子爷,我罪大恶极,也不奢求您和叶儿姑娘的原谅。请您发发慈悲,饶过我娘和我弟弟。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李秀娘磕头如捣蒜,眼中悔恨的泪水流个不停。 “想法不错,我会陪你的。”白懿沁笑道,如今的她因为与萧笑双修,体质也被改善。如此,她也不会没有信心攀顶。 嗜血幽狼和夜刃猞猁见灵兽大军拿不下吊起的明暗桥,再次发出咆哮,号召异兽大军随后冲锋。 她说话之间的气息仿佛有一阵阵芬芳幽兰的味道,令人心神飘飞。 她说的“走后门”,不是大家想的那个意思。前门坐落在铺面里的,自然不允许外人出入。铺子后面有个角门,知味居内部人,都是从那儿出入的。不过,细细一琢磨,倒也有几分“走后门”的意思了。 何曼忽然想起身边就是万丈深渊,若是自己能鼓起一丝余力滚下山崖摔死,那么就是自己挑选的一种死法,而非老天爷选的了。那样的话,也总算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不过,她心里面虽然气愤,但是她也知道这次可能是自己太花痴的原因才会导致他人误会,然后再传到他的耳朵里。不过她以后会注意一点的了,免得落人话柄。 此时洪翔等人刚刚吃饱饭,正觉得无聊呢,程银既然送上门来,自然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活动手脚、消化食的好机会。 囚笼里面的时间和现实世界里是不相同的。。外面的一天相当于里面的一年时间。 “呃~”克莱尔公主顿时就停滞在当场,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望着铜镜中那美丽的容貌,陈容也是双眼瞪得滚圆。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脸,低低说道:“怎地变了这么多?”这容色,前世在这个年纪时,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就在龙妍怀着兴奋激动又期待的心情走出武馆大门的时候,不想却迎头遇上了面露讶异神色的蓝哲宇。 这个世界上除了李睿师兄以外,暂时还没有什么男人能入得了她龙妍的法眼。 千万别以为青铜威力的大炮不怎么样,事实上,任何远射程的大炮,只要多起来,都会因为量变而产生质变的效果。 如今,洁兰公主从汉朝送到大漠匈奴,这是多么难得一个机会,可以在单于和亲之前,亲眼目睹洁兰公主的芳容。 然而可恶的是,横过的大道上,此时却是车流如洪一般汹涌穿梭而过,已经开过去的那两辆车子,转眼已经消失在了亚历山大的视线范围之内。 ------------ 43 第四十三章 宫崎壮玄复杂的眼神,宫崎结弦没有看到,因为他此刻正在一心二用,一边给宫崎京香打电话,一边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和宫园薰接触。 空荡的马路上,俞铭的背影被路灯无限拉长,单薄削瘦的剪影显得分外孤独。 度厄真人听皋熊、九龙护法等纷纷开口要去夺九层天牢,度厄真人立刻在心中想到整个天界内的形势。度厄妖圣打过十太子、战胜三位妖圣,完全不担心其他妖圣的强夺。 当她还未来及的射出丝带的时候,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虽然,一般明智的经纪人也不会把和艺人的关系搞得那么争锋相对。大都会好商好量,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但如果翻脸了,那被吃的死死的就一定是明星本身。 身上的气息再次变化着,武帝巅峰之后,修为不再提升,真气不再提升,可真气却被淬炼着,变得越发精纯,越发运转自如。 过去不变,只是对那些低级修士而言;可到了大罗之后,混元境界而言,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只是代价多少,值不值得而已。 现在沈苑与梁寒霜都是公司的大明星,尤其是沈苑,听说是不可以得罪的。 覃柏林盯着故作坚强的柳润泰,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他早就看出来鲍刚对柳润泰的敌意,但作为兄弟的他并没有去提醒润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怪自己? 采集锐角和皮也是完美的优秀材料,优秀是代表品质,普通、优秀、精锐等等,而完美是代表材料的完整程度,分成破损、完整、完美。 魔道子身形一闪,诡异的让拳头没有打到自己,而是直接穿过去了。 湛蓝水汽和鲜红血水一旦接触,遽然出现水火不容的现象,四周无故坍陷下去,更是勾动千尺之下的地火,整个洞穴的温度急剧上升,红彤彤一片,岩石沙尘尽皆融化。 杨冲和周剑锋摔到了地上,伊莫顿也掉下,他的法力已经消耗差不多,杀招也被打破。 许久之后,收回思绪,看着眼前寒气明显比当日稀薄了很多很多的寒潭,王昊心中轻叹了一声。 努尔把木槌左右摇摆着,就像是一个钟楼的大钟一样,慢慢向薇诺琪靠近。而且他接近的路线还封堵了薇诺琪的走位,逐渐把薇诺琪逼近到擂台的一个角落。 可是周涛却始终无法跨出最后一步,而在这时,在张勇身后跟着几个内宗弟子。 虽然金凯说的很有礼貌,但是泽金还是从中听出了那惯有的不容置疑,这种不容置疑就是告诉泽金等人,我是来执行重要任务的,你们不要管我的目的,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配合我的行动就可以。 李向洋当机立断,只好舍卒保车,不光是要放弃自己的组员,还要让杜萌他们打前阵,念及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一晃,便来到杜萌被钉住的地方。 其他人也都转变了态度,立即附和里夫斯,祝贺维托里奥成为了副兵监。维托里奥的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他表示这个决定并不会影响他继续努力的心,他希望所有同僚能够信任他,支持他的工作。 丽娅的嘴角翘了翘,得意的以禁魂剑·苍梧挑起山中老妖的脑袋,提在手里。 军警不爽的看着眼前这些人,摇摇头,看来这帮家伙都被舍弃了。 此时就在战舰到达了最后一个跳跃点,看上去马上就要回到新地球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圈密密麻麻的飞船,而且看上去就是在等待着他们一样,将他们眼前的巷道全部阻拦住了。 正是因为拥有神奇的无定飞舟,魔界里的人类才被魔族畏惧的称为舟人。 伊乐感觉有点头皮发麻!一个桐乃都有够他头疼的,现在再加一个英梨梨……不行,胃好疼。 两名结丹期修士向着自己扑来,李泰却是面色平静,他已然看见苏九挥手间便是破除了那些风刃,而那柄短剑也是直接被弹到了一边去。 泰斯兰要塞的公会们,基本上都集中于此,正在进行着骸骨遗迹的攻略行动,不过,公会们的一个个核心团队,昂扬着头颅进去,垂败着脑袋出来的,却是不在少数了。 北海太守孔融部下的将领武安侯国,使用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前来迎接。打到十回合,一戟砍断安国手腕,把锤子仍在了地上。 石子炸成了齑粉,箭矢却只偏了偏,依旧擦着周光亭的衣角飞了过去。 昆玉来到苏九闭关之处的大门之外,她抬起手,在紧闭的大门上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大门上泛起几道灵光,这是苏九之前设置好的,让得昆玉他们有急事的时候可以联系到他。 和许盛一队的宋雨岚看许盛这样子,眼眶微微红了红,做事也心不在焉。 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半,但是却依然没有看到杨墨来敲响自己的房门。 话音落下,站着的整整齐齐的战士们,将目光一致的投来,紧紧的盯着高晨光,意思不言而喻,纷纷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为什么? ------------ 44 第四十四章 看着紧闭的的大门,她也知道那贱丫头不是个好糊弄的,她眼神一暗,但她也不要以为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 “没事,只要我能够成为绝世高手,这点痛算什么。”唐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的坚定,眼神里已经有着一抹期待了。 哪怕火邪灵此刻没有待在离火位,也能凭借自身的火势来吸取这里自发产生的,生生不息的火气。 是甜是苦,混杂着酒水,都一并咽在了肚子里,让自己慢慢去消化。 而原本唐二公子纨绔的形象恐怕也要开始遭受质疑了,这就是一首好诗带来的形象。 我气得够呛,周鹤这家伙做事完全不顾后果,我想要冲进阵法阻止他,他立即命令陈明博他们拦住我。 不只是手臂,连带着后背,前胸……都被鞠梅用烧红的刀子刻上了印记。 实际上落仙儿的身材也很好,不敢过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穿这种性感的服装。 十两银子一出不光看热闹的人一惊,就连何有根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亲娘。 最后的最后,老陆那个巴掌也没打下去,气的他抬脚就踹了旁边的墙一脚。 穿山族老祖的实力在金蛇世界也是顶尖的强者,如果不是穿山族的族人稀少,穿山族的实力在金蛇世界的实会更强。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自己只有好处,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 瀑布周围到处都是高耸的树木,有着沧桑的历史感,但参天大树却没有遮挡阳光。 她本意是为了转移话题,便顺便夸奖了几句,也是想着多说几句好话做铺垫,待会儿好道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林昆看了眼两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拍了拍手示意服务生可以上菜了。 汉字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换了一下排序,意义立刻就不一样了。 没意思,如今这两人竟到了心意相通得地步么?还是自己出手太晚了?宫耀元心里泛着酸涩。 而作为「巨头」,崇光集团正是崇光岛实际意义上的管理者。其他公司都可以坐视不管,但唯独他们要对崇光岛的出生率而担忧……因为这些人口都是他们未来的消费者、都是属于他们的财产。 袁华身体一软,深深的吐了口气,假装淡定的一步步走向休息椅,那里,赵丽影赶紧送来水杯。 不管怎样,反正这一番操作的效果还算不错,近两日生意也算是有了一些起色,虽然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清,算是勉强能维持不亏本。 蔺川推开门就闻到扑鼻的鲜香味,凭栏俯看,楼下几人正吃着汤包。 战斗开始,面对超出自己5级的对手,太阳伊布表现出了极为强悍的战斗素养。 蔺川在一人高的草丛中穿梭,面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息,听到虚实相间的脚步声还在身后时,不禁有些绝望。 电话那头的怜主管混乱了,人家都发了在明里暗里针对你的通知了。你不反击就算了,还主动去迎合支持!? 比起第一次见孟北照,上次在孟家,孟北照确实对她还不错,也当着亲戚的面,维护了她的面子,这让宋漪年当时挺意外。 这还真的被King猜中了,用见闻色确实可以察觉,但谁没事在搜查的时候面对面用见闻色呢? 神技心眼,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明知猫鼬斩躲不开对手的攻击,那还不如跟对方拼一拼谁的攻击更强。 也许孟修钦厌烦了之前萧影和宋漪年的争论,直接下达了他的要求。 齐齐转过头,方泊表情没什么变化,反倒是尤菲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不耐。 “刚才你闻到的花香味有迷惑的能力,会让你不知不觉想要进入里面的。”这点花香能迷惑贝丽卡,可迷惑不了里浩的。 “严格算来是十七天半,我没有记错吧?”沈念一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事后听到宁夏生细细复述过一次,也觉得实在是难能可贵。 “可是……”灵冠还在扭捏,夙沙素缦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就往里屋走去。 “切磋切磋?”林宽不服气了,他摸不清冰泉的底细,打算借着切磋探探来路。 霍氏也知道这样不行,她最后咬了咬牙,看了屋里的下人们一眼。 不多时,火源力凝聚而成的分身秦天便是来到了故地,亦或者说是故地重游。 然后的话,在了解到具体的物质的情况的瞬间,就可以对这个物质进行改变。“也就是说的话……”是的,虽然听起来的话是十分麻烦的能力,嘛,其实的话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嘿嘿嘿,嘎嘎嘎,嘿嘿嘿,嘎嘎嘎……”老村长旁边的几个老鬼,一个一个的抬头低头,低头抬头,就跟木偶一样的大嘴,一张一合的嘿嘎了半天,这玩意要说不吓人,也特么够吓人的了。 对于国家来说,一个恐怖分子的性命,和知道偷渡的方法这两个到底孰轻孰重,还是知道的。 “没别的办法么?”秦天眉头紧皱,也有点发懵,不死心的追问。 孜燕脑袋一想,好想真如佐怡所说,很多情报都是卓笑渝传达自己的。 本来想去徒步绿色长廊,结果改变了主意看江堤。出趟远门就得乘早,改日再去绿色长廊。 丹方:世事纷扰,睡眠不好;看看新闻,发发链接;以此度日,打发时间。 中期忽然闪开,顾不上攻击地面的闵晨辉。一道刀光挥过,他的左胳膊坠落,惨叫而起,纵身欲向空中飞去。 思梅:只是我还有点疑问,真的是那么神奇吗?行驶途中发生故障,那该如何去应对呀? ------------ 45 第四十五章 李半仙心里舒服了不少,比起宋清,自己赔的不过几百铜钱而已。 多数时候方嫂子都是早上浇菜时顺便摘菜回去,偶尔下午想出来走走了,就留着这会来地里摘,今天这是碰巧正好了。 想到了什么,还不怀好意的补充道:“不过我稍稍给他们提了个醒,这会那丫头怕是已经在人贩子手上。 他知道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他也从不低估敌人的魄力和能力。 是的,她看到孙晓燕确实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原主的工作,自己马上要下乡,怎么可能便宜孙家人。 使得众人都可以即时通话,只要杨坚不闭眼,这技能范围几乎不受距离限制。 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南时妤拿了杯香槟,没喝,只看着杯中的液体轻轻摇曳。 肥皂、牙刷、牙膏、洗衣液、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等应有尽有,足足占了三个货架。 孙晓燕等知青办的人离开后,看到家里没人替她说话,气的跑出了家门。 每一个天启种族代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自爆的威力就连超新星爆发都黯然失色好么? 站在左侧位置上的林少天望着球场上在肆意挥洒着青春汗水的少年们,稍稍侧头,对着一旁的楚休教练轻声说道。 ……希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首先,夜枭是个漫画中的人物,他不应该出现在现实的。其次,现在是白天,不符合夜枭的出入习惯。最后,为什么她看到了两个夜枭。是不是待会亥博龙也要登场了。 他亲手把断剑埋葬,然后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因为他的使命已然完成,错,应该是他承诺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佳青跟霍成华是因为特殊原因从学校里出来一趟的,此刻就要回去了。 十亩地的果园,说起来挺多,其实周长只有三百多米,选择好料子,也用不了几万块钱。 “我没事。”那种眩晕和全身发烫的感觉消失了,我急忙掏出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我发现,四周到处都是悬在空中的藤条,我和灵灵被藤条挂在了半空中。 诸葛元狠狠的抽出了长剑,李秋阳倒在了血泊中,胸口鲜血狂涌。 下一刻,黑无常的胸口鲜血喷射,连体内的内脏都喷了出来,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好吧!楚天歌算是明白了,这哪里是四位武道高手,完全是四位无赖。 那两个身上带着纹身的手下身体一震,立刻眼神冰冷的向光头强这个刚刚丢出砍刀,刺入他们少爷胸口的罪魁祸首走去,他们要第一个杀死他为东方跃经报仇。 两人开车去附近的市购物,姜铭的目的是先把冰箱装满,民以食为天嘛。 白虎道魄话音落下,便一声虎吼,再一次拦截住了堕落天使的袭击。 景天妃在见过李天辰后就匆匆离开远走,不知道做什么事去了,连她都没有告诉。 千里距离,对于三步涅槃最强尊者而言不远,一些人已然赶到了,但却一时间没有动手。 两人进门就看见司徒浩宇沉着脸,双手轻轻颤抖着抱着一脸苍白昏迷着的程凌芝要夺门而出,两人看到这情况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李天辰边走边说,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双足已然再次踏上高台。 龙飞云本不知道来的是谁,但看到风无双眼中露出的喜悦之色,龙飞云已猜到来的是谁了,来的胖子必是凤凰山庄的护法“笑面佛”汪笑笑,另一个定是护法“怒金刚”常怒怒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为什么?袁绍不是将来还要跟曹操争天下嘛?为什么现在就要杯具了呢?难道是因为我穿越的缘故导致这个世界乱套了? 笑面虎龙三又不傻,一听就知道英俊是在敷衍自己,翻了个白眼也不再问这个问题了,虽然他很好奇。 虽然是身份悬殊,但是这些年来她对待夜幽尧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这一点她早就应该想到的,早就应该下手处理的,却一直疏忽耽搁到了现在。 而八翅妖修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简直是喜出望外,就连那怪异的身躯,都无形之中变得有些挺拔起来。 朝香宫鸠彦王话没说完,便被佘爱珍挽起胳膊肘子向黑黢黢的76号大院深处走去了。 这就像嫁接技术,虽然有些树枝已经被切了下来,并且嫁接上别的植物,但是只要植物的切口,和嫁接植物的切口贴合严密,一般来说,植物还是会很好地存活下来。 不过,他倒是没有注意到现在柯信然的模样,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悲观的想法。 当布楠楠睁开紧闭的双眼时,只见自己趴在一个男人身上,白皙的手指放在男人微露的胸口上,她胆怯地抬起头,只见胡子拉碴中年模样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吓得她一骨碌从男人身上爬起来。 ------------ 46 第四十六章 杨萧眼前一亮,然后看向钱六,这家伙还真的有些那种天才孩子的样子,如果这样看的话,那这钱六不就是会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吗? 拜陈演等人所赐,半个北京城陷入战火,军民伤亡过万,朱由检新近训练的中卫军,伤亡超过三百人,京师商户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就为了这一件事,双方来来回回讨论了半个月之久,最终才有了决定,双方各自退让一步,三大联盟同意各自只派出一位带代表前来,而护送的天空城和部队则不会进背山村空域,会在背山村空域外进行等待。 “我勒个去,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穿越了还带更新的?”言空可是说是十分震惊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回事。 无从应答,长空只能在自己剑法之下寻找破绽,面对重重剑影长空除了躲避之外还要想破解之法,还好对方施展下来是按照自己之前施展的顺序而来也算能预判一二。 空气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嗤笑,紧接着张念祖后肩被划了一道口子,他反手一抄,指掌间几乎已经触摸到了对方冰凉的指甲,但是转瞬即逝,又给她逃走了。 相比起天马骑士们的失望,天空骑士团的团长奈尔科却什么表情都没有露出来,他似乎一直都非常的信任自己的这个学生,除非是必须过问的事情,否则是不会亲自过问的,在他的威严之下,也没有骑士敢随便的表露出不满。 “没有杀人,那我问你,你家墙上的血怎么回事?”唐龙淡淡的一笑,就要看钱金圣怎么解释? 在通过仔细了解,得知死者至今单身,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专业的啃老族,最近在管七两身旁做保镖,身边的猪朋狗友一大丢,生前得罪之人也不少。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专制主义发展到顶峰的明清,身为皇帝,亚历山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登基掌权以后,便要以一人对抗全世界。 队长高声喊道,那些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拼命的向他们冲过劳,如果绝望的人抓到了最后的稻草一般,看着情形,哪怕是军队开枪威慑,也是无济于事了。 当然还有另一条捷径,就是从其它已经到达四阶上得到经验了,就跟当初那只树精一样,只是这样做太危险了,齐瑜可不想轻易尝试。 上官翎儿纤细白皙的手指指着须弥地图上的利州的一座山峦的区位,地图上骷髅图标最大,妖气逆涨而起。 “这个要怎么吸收?”妖娆轻轻托着那团骷髅蜥蜴的灵魂之火,问。 眼见他们就要前进到了高亮躲避的位置了,陆羽眉头一紧,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灌注真元,朝着前方四人的其中一个扔了过去。 要钱的惩罚池,顾名思义就是惩罚犯错的人,不过只有地位高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池子里受罚,因为这个池子可以洗髓,也就是洗去一身的杂质,让自己的身体承受力变得更强。 不过解石的老王在听到秦俊熙的话之后,却是认真了十分确定在这些废石里面一定有宝贝。 “你们随我来吧。”徐世云又说了一遍,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盯住妖娆,好像要把她吞下肚一般。 一骑飞驰而来,卷起一路黄尘,远远的城楼上已经看到了来骑,而在吊桥旁的哨兵则打着呼哨示意吊桥赶紧放下。 赵皇后身体靠向团花滚绒毛的迎枕,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怀孕之后,她不仅性情变得捉摸不定,也不太愿意动脑子了,而且娘娘尽量让自己少想一些,放松一些,生怕想得太多影响孩子的健康。 在顾明暖轻易说出他们不可告人的隐秘事后,两人已经深信顾明暖是玄门高人,而且是很高很高的那种高人。 李道虚的心念一动,万仙阵图中无数的道韵灵机及无量的法力奔涌而出化入东极长青神光之中。 金翅大鹏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意,那是鲲鹏一族独有的骄傲,倒要看看这神秘的刘明,对我鲲鹏一族,是怎么说的? 这时,下面房间里的爆炸烟雾渐渐淡去,几人向下极目望去,却发现淡淡的烟雾里没有战斗声,神头鳄机甲静静趴在原地,似乎在伺机而动。 人,是一种有成见的动物,包括由人修炼而成的其他物种也一样。对对方有什么先入为主的印象,就会自然把人家的行为归类,很少去思索对方的真实意图与心意。 叶晴雨内心没有太多对排名之类争强斗胜的性格,只是当她转过视线之时现,那个叫林泉曦的竟然还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而现在唐逍的创作,大家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酣畅淋漓,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师父,咱是您的徒弟,咱虽然资质差些,可也不能让您丢面子,您说对吧?”肖天麟笑呵呵道,间,也是递了一支烟,殷勤的给柳岩给点上。 一名聪明的精灵发现了其中的蹊跷,顿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 “静香,你先跟我回城堡去!我有事情需要验证一下!”葵脚下用力,蹬蹬蹬走上悬崖。 虽然明知道是个陷阱,此去十分的危险,可是柳岩还是义不容辞。 林雪闻声回头,只见熊坤和韩风如两个大鼹鼠一般,从沙土中钻出一半身子,另一半身子,另一半却还埋在土里。 只要肖丞拿不出证据,那么四年前的事情便和肖丞没有半点关系,昆仑的声誉自然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卡卡西看了眼犬冢牙消失的地方,又回头看了眼他重新出现的地方,陷入沉思。 ------------ 47 第四十七章 但也仅仅是略微的难度而已,以许坏今时的智慧,还是很轻松地继续取得突破。 其实,他的困惑,或者说,他的手忙脚乱的,跟我和刘放如出一辙——因为,我们都是被这些朝着我们飞过来的黑压压的东西困住了,动弹不得。完全没有什么先发制人的可能性,只能是被动的去接受所有的一切。 可是如今,面对归寒这样的高手,许坏的表现却与过去大相径庭,岂不奇怪? “是,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手下一鞠躬便后退转身打起了电话,这时徐建转身扭头便走进了赌石场内。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玄冷笑了两声,接着不紧不慢地摇头,好像在感叹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尚行云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他觉得,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要来了。 “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为止,他连我的手都没有摸过!哈哈哈…”金秋萍得意的笑道。 虽然对李秋所提出的要求并不能马上就理解到其中的深意,但陈秀儿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无忌,要求他立马就安排人手照着李秋所交代的情况去做一个调查,并且一旦有调查结果出来,就要在第一时间反馈给她。 李秋这样一说,陈秀儿深以为然,在深海市官方被血洗的当天晚上,杨伟正就封锁了整个深海市,而且还在全城的酒店和旅馆来了一个大搜查,那些人岛国人那有那么多的时间藏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你说!”陈玄如此正经的表情,竟然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这里便站的直直的。 看到自家的老族长有话说,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个个都看着陈兴旺。 不得不说零式战斗机是水平缠斗的王者,当大野隆治回过身来的时候,零式战斗机以它卓越的灵活性,直接在张正的机翼上咬了两口。 一直疼着的周莹莹,虽然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耳朵还是听得到的。 借着月光,他已经确认松下和佐佐木被劫持了,因为他们仨都属于同一支部队,而部队里有一个手势暗号,当你被人劫持的时候,只要双手握拳,将大拇指朝里就行了。 贺川皱着眉头,这样的场面早已经早贺川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所以贺川根本就不担心事再继续的闹下去。 步凡在几位战友的帮助下,没日没夜的不停赶路,即便如此也让需要五天的时间。而自打那天送姐姐去了林家,步美便再也没有回过步家。对于步美而言,步凡和姐姐不在,步家与她毫无瓜葛。 洛雨想了想,还是出去一趟把,把话跟端木乾明讲清楚,让他不要继续纠缠下去,免得被误伤。 “这黑珠没有那么厉害,用万界轮回珠的轮回之力,应该是能把它降服的,关键是这珠子在降服之后,能有什么用处?”薛昊眉头一蹙,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异常火热的光泽。 而现在的林风已经决定要用如此原始,但是有效的方式,向王青发起挑战。 由于距离不远,艾米等人耳目也灵敏,自然也都听到了泰格叫声,也都关切的望向泰格。就是在车内的苏奴也掀开了马车门帘的一角,往外观察。 可他若是一个富二代,那他对婉儿是真心的么?还是说只是想玩玩?江庆丰充满担忧地想道。 两人击掌庆祝,斯台普斯中心的球迷掌声雷动,主场气氛极其热烈。 一楼大厅全都是刘益家的亲戚,坐了大概有六七桌,此时热闹非凡。 楚言试着活动脚步,让自己与冰棺贴合更紧,方便右手更加深入地探索暗匣。 余欢肩部的晃动让格伦-罗宾逊稍稍有一点脚步上的位移,清清果断给了余欢提示。有清清在,余欢背打很有优势,他需要用臀部和背部去感知对方的动向,清清直接能告诉他。 他承认,是因为自己心存侥幸,这才差点没了命。但是心里对这个疑问,还是想搞清楚。 眼见陈道还要对他开枪,当下出手如电,使出擒拿手就将其双手给卸掉了。 迈克-德安东尼叫了个暂停,这个暂停不叫作废了,作为NBA著名的“留着暂停等过年”的教练,迈克-德安东尼手里的教练是很多的。 开局正如柚子所说的一样,两人都很谨慎,没有像论剑一样急匆匆拿下先手优势。 而这场比赛,休斯敦火箭的球员是明显受到影响了。他们开局打的火爆,而洛杉矶湖人的回应也极为强硬,当余欢和科比-布莱恩特半场联手轰下50分的时候,休斯敦火箭球员的心理状态就有点崩溃了。 等张国栋赶到时,就见到老青和大狗熊在缠斗,不时的靠近攻击一下,大狗熊则咆哮连连,追着老青,却无可奈何。 “真的,虽然我对你们发生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但是你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关心和感动。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说才好!”菱子认真的对李天说道。 当电视机画面上出现清晰的激情画面的时候,叶无道津津有味地欣赏,看不出来,黄石这厮竟然花样也挺多,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电视机,仿佛看到的是一部刚上映的电影。 “等一会儿我们去金星先前的那家别墅,去那里看一看!”李天对菱子说道。 怀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夏诗筠回到她的公寓,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夏诗筠安静的睡脸,忽然眉头轻跳,叶无道起身走出房间,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露出阴鸷而冰冷尖刻的笑容,看来这次神话集团的改组要放一放了。 ------------ 48 第四十八章 此时,索罗已然能够看出大皇子的实力,九级巅峰的战士。并且,索罗能够感受到大皇子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的实力,他想要在九级呆更久的时间。 忐忑不安地走出卧室,我一眼就望见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段长老农和班主任李老师,如此豪华的家访阵容令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未免也太不把我钱秦放在眼里了吧?”钱秦此刻脸上已有了怒气,穆西风在他千金楼废了孙公豹的修为,到时候孙无敌来了,他钱秦肯定会受到牵连的。 曾明断球之后立刻向着前场飞奔而去,在无人跟防的情况下,再次把球送进了篮筐。 我们一伙人沿着人行道的基石并排坐成了一列,凌晨5点多,清晨的风吹在身上颇有些凉飕飕的感觉,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林一南也开门下了车,刚直起腰,钟宇豪已经砰的一声推开大门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他一眼看到林一南,更加兴奋地大叫了一声:“舅舅。”跟着像一颗子弹一样冲着林一南射了过来。 “呵呵。”黑阎王冷笑着,接着下一秒钟,一片黑光闪过,我就看到可嫣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她如同天际划过的流星,在我头顶飞过之时,一路留下了元魄。 三个退伍特种兵,都感到眼前一花,接着他们的身体就飞了出去,倒地之后,他们分别感到肩膀、胸口和腹部传来剧痛,等他们意识过来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身体受到了严重摧残。 “我想让狗蛋做天山之主,统领紫金门,五行门和飞天宗。”对于狗蛋,穆西风几乎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有什么好事当然第一个想到狗蛋。况且狗蛋是穆西风唯一的传人,这天山交给狗蛋也合情合理。 “张道友,你有空吗?来一趟龙河图的办公室,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叶慕禅带着征询的口吻问道。 既然能够被大荒神王所收藏起来,那么这些卷轴就算是再没有什么价值,那也不能够轻忽,反而是秦政等人对这些卷轴一点都不在乎,这让秦墨如何不为之感叹。 罗辰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些人一网打尽的,他看着面前声势浩大的极魔皇牛,眼神之中已经下定了主要。 唐峥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上身微微一沉,右脚屈起,宛如绷紧的大弓,轰然踢出。 伍天扬知道孙汐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将心放了下来,重新坐回圈椅上。 她白皙五指紧紧并拢如刀,脚步一迈,追着唐峥面门就打了过来。 这混元丹是真的没错,但在表面被伍天扬敷上了很薄的一层其他药物,也正是这层药物使的混元丹表面生出了贼光而不是荧光。 欧阳白羽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很是激动,不过当他知道姬如珑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就回到冰凤凰家族之后,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苍白的面颊浮现出几丝晕红之色,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受了重创一样,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无尘神候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创。 “想杀我们的智将!门都没有!”黑暗的混战之中不知道是谁放出了一句话语,让得莫名的愣了一下的于娜嘴角却是牵起了一抹笑意。 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闲云的提议的,当个掌门日后就算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想想还有门中之人。早晚也会有一些事情找上自己,这不是找麻烦受嘛。 她垂着脑袋看一阵,拣一张推出去,洪凉生便摇摇头。满桌人都被那张牌逗笑了。 邓若白勾唇一下,慢慢的凑了上去,最后一咬牙,红唇贴上了他的唇瓣。 他们想分一杯羹,也是能够展现自己的机会,只要他能够谈下这个项目,她就可以保住公司,虽然知道这很难,并且有种异想天开的感觉,但他还是想去尝试一下,或许有那么一丝侥幸,她就成了。 “一定好吃!如果不好吃的话,那我就不收你的钱。”老板娘先前微愣了一下,随后充满自信的笑容看向苏无双。 肖凯一句话不说直接就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就更加的烦躁,用力扔在了地上,抓狂的拉扯着头发,心里一团糟。 正好,沈清水怀孕,他大半夜招呼都没敢打就连夜跑了,等第二天的才给寒愈发了一段语音过来告别。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几分钟后佐伊出现,两人提好行李,踏上了去往地下逃杀赛场的单程票。 而秦陌殇却是慢条斯理的拿着纸巾替她擦手,里里外外的十分认真。 “懒猪。”我伏在乐乐耳边,低语了一声,随后转身关掉了台灯。 向云晴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有诚意的。”她冲那个服务生摆了摆手。 不过李子敬几人也是没有半点动作,一来根本就没想起什么冲突,二来,他似乎感觉到对方不会真的开枪。唐娜做事,有一套自己的方式,这也是长期系统训练的缘故。对于交际,谈判这种,她是完全不擅长的。 看着他们吻得如胶似漆,刘宇轩的目光中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平时呆在医庄内六个上都是各干各的事情,王靳没事就去修炼还有监督天明扎马步,最多的时间还是花在了睡觉上面,这里环境太好了,睡觉都舒服好多。 方舟手执木笏,两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绢,一头挂在他手上的木笏上,一头牵在新娘手里。方舟倒退着把新娘牵到堂前。 “大水冲到龙王庙了,李哥,这是我表哥,郭凯,亲表哥。”郭荣把郭凯引荐给李子敬。 门子赶紧带着叶檀离开,否则的话,如果到时候将夫人给弄死的话,或者弄残的话,就容易出事的。 黑狗两只眼睛被两股力量瞬间刺瞎,舌头又被锋利的魂剑刺穿一个洞,加上魂剑上包裹的狐火,还在不停灼烧着它的舌头,一时间真正的刺痛钻心。 ------------ 49 第四十九章 叶奇对于怪狼博学的认知,大部分都是因为,这样的交谈而得来的。 虽然这几天的时间她不能去上学,不能离开这里,但不代表她的钢琴也要停下来。钢琴比赛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更接近了,苏锦洛也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在上面。 一拳一脚,两个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就已经狠狠地撞到了墙上,然后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不省人事。 与其在这里与对方死磕,不如先去引爆空间再说,得到更多的规则碎片才是正理。 同样龙飞凤舞的八个大字,我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瞪了好几眼,也没有之前看大门那四个字的感觉。 ‘指挥官’的质问还在发出,可是,面对着这样的质问‘教父’却是闭口不言了。 说到底,徐子陵的意思就是粒子武器肯定也将是他们发展的方向,但他们先不管这个,而是先发展激光武器,让激光武器完全成熟,占据绝对的优势之后,再来弄粒子武器。 沈浪心有余悸的们除了一口气,将注意力又放到了世界之树上面。 冷到骨子里的天气,再加上大雾,使整个街道能见度极低,大概只能看出五六米的距离;兰丁堡的普通市民此刻自然都停留在家中安享天伦,而这个时刻还出来的,也只有那些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生物和人了。 就连那穷奇府的府主,也完全不记得自己儿子被沈浪暴打一顿过一般,在沈浪面前笑得很是开心。 贺青不即不离地跟随着邝先生,阿邦他们并不认识他,所以不用担心会惊动对方。 方楠给了他钱,将两样东西收进祖窍,这才走开,但心里一直暗笑,这回可讨到宝了,再一想那个白痴的什么门派的家伙,更是感觉好笑。 方楠的身体直接往后飞去,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血雨。 一落地。何盈就发现这城主府是树木森森,二百米处的正厅中,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何盈身子一猫,闪电般的向正厅跑去。 “是的,黄金棺不在这里了!”星哥重重地点头道,此刻,他冷汗直冒,浑身发抖,神情极其恐慌。 而江南的修为尽管不如辰少商,但是想要离开的话,辰少商也挡不住,因此他才会决定直接神性入侵,以神性斩杀江南的神魂,让他逃无可逃。 只有未羽看起来有些心虚,毕竟作为姐姐的威严还存留她的心中,面对这样的未央她感觉有些鸭梨山大。 方楠在心里,不由得又把儿子羡慕了一回,隐隐似乎还有点吃酸,这下倒好,两人光顾着弄孩子去了,倒把他直接凉到一边,不理不问,这、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气血冲天,脚踏莲花,旺盛的气血将宙荒门化作无边血海,让诸神如同沐浴在血浆之中。 一艘帆船从停泊状态转入航行状态,不是旧世界的汽车点火发动,踩一脚油门就能上路了,把错综复杂的帆索系统理顺就不是三两分钟能搞定的事情。 但这也确实不能怪它,毕竟就连旁观者清的杜涯也是在最后关头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蒙恬虽然知道黎姜不是真心想要嫁给自己的,但看见黎姜一身喜服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蒙恬是真的打从心里开心。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皆是统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现场一片肃穆,对斯托两人进来没有丝毫的在意,他们都有一种与斯托相似的、难以言明的气质,走在办公桌旁边过道的斯托目不斜视,仿佛对着旁边的景象早有预料。 她当然知道‘静心茶’是什么,也知道这是用来压惊用的,自幼被崔圣夫这位资深老医师带大的她,基本也算半个医师了。 周星星先是摇了摇头,否决自己找丁格黑有事,马上转移话题的说道。 季承烨的震怒以及季承烨的大动干戈让杜振很满意,季承烨动作越大,代表被蛊惑得越深,这清君侧就变得更有必要了。 韩凡盘坐在铜炉旁,这个铜炉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极为久远,里面一点火焰的气息都没有,早已熄灭不知道多少个岁月。 她依然是希望,陆宁丞也能喜欢别的人,这样她心里也会好受这么一点点,不然自己会非常的难过的。 “宋将恒,你是不是恨我嫂子。”突然间,陆卿若就握紧了宋将恒的手,说。 顾云瑶脚下一软坐到地上,倏然意识到,那些酒菜怕是已经下了致人昏睡的药物。 正在思索之际,刺狼一声怒吼,一跃而起,如同一道灰色飓风奔向秦明,前爪探出,血口大张,两排牙齿闪过一道寒光。 今日面对希尔顿学院的克莱门克,元香磷也相信韩胜齐有着绝对的把握。 “那你麻烦了,你必须把这个誓言去告诉国王的鹰冠骑士,让他们下次王国嘉年会的时候,别像去年一样,一个回合就把这个少年的宝剑打断了……哈哈……”另一名学者笑着道。 蝰蛇是个拥有奇异力量的人!就像北境王的那些狼巫一样,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高卢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手能摸着冰冷的青石地板,环顾四周,仔细分辨着环境和周围墙壁的花纹。他注视着那些拿着铁枪,焦急不安望着他的卫兵们,半天才想起,这里是护墙上的堡垒。 ------------ 50 第五十章 路上我所遇到的兵营玩家也有那么几个,看来应该是组着队的!兵营玩家很好认出,他们的特征就是胸口处印有朱雀的图样。 天生也不再废话,待众人坐定之后,就将天镜台中的情形,以及狐幻的长相和修为等等,凡是他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狐家的六位护法。 兰登想到这里,就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应该是另有其人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反正只要不是刘啸,那就和情报部没有关系了,至于具体是谁干的,追不追查,那就是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事了。 本来被人捂住嘴的吕香儿,已经不知道做何反应,全身绷很紧,眼睛睁的大大,眼中满是惊恐。可听到吕洪的声音,吕香儿才全身一软,额头见汗,很明显像是吓到了。 “那就开始布局吧!”我说道,打了一下系统消息,除了猪猪联盟军队,葬月、名门、神族之外,还有大约两千多万近三千万的中国玩家。 “不错,有时间让那些家伙教你,我现在没空。”某人专注的写着程序,面对佳人的要求,眼睛都不抬一下。 晗初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离开东苑。如若可能,她希望自己再也不要回西苑,不用去面对沈予的喜怒无常,不用去面对茶茶的算计欺辱,更不用面对往后未知的岁月。 韩麒冷笑着,看着将他围在中心的人,二十多个,全都是一脸煞气,而他自己的人,则去堵住了KTV的门口。 但是,就在妖帝身形刚动的一剎那,天生的身影,竟然已经似闪电般先他冲出了门外,虽然妖帝很强,但是如果在不瞬移的情况下,和天生比身法的话,他却是要略逊一筹。 “奶奶的!”刘啸双手插腰,喘着气,没辙了,看来只好去请开锁公司的人来了,这手机也没了,还得下楼去找电话去,刘啸郁闷地拽出钥匙,转身又朝楼道口走去。 可看到洛辰来了,大伙儿立马撂下手里的麻将扑克,一脸热切的迎了上来。 金堇之骑着马紧握缰绳内心焦急地一路狂奔,追寻着云朵朵的踪迹,他策马出了马球场,到了树林中,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 洛川是曾经的七朝古都,中原大地最重礼节,以他和郑大刚的关系,节前要送礼,节后也要去家里磕头拜年的。 洛辰早就给手电充好了电,一人发了一个,便一间一间房的探进去。 洛辰他们,也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九尾,就对她有任何歧视与偏见。 两人温情了一会儿,便一起倒在床上睡着了,直到清晨伏羲才离开了苏千的房间。 但是林峰两人,竟然之间覆灭了一个拥有着一尊半步妖尊以及一尊中级妖皇还有数量众多的天妖王的妖国。 屋外的天一侧的天空露出粉红色的晚霞,一侧的天空由蓝色转变为灰色,渐渐地粉红色和灰色逐渐融为一体。 纪寒霄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她可不认为纪寒霄有什么事情需要给自己联系的,要是有,也只有可能是一件事。 他虽然目前没有办法去拯救所有古国人类,但是只要碰上了,纪寒霄还是都会关照一下的。 再也受不住,真身被人动手脚,若是再不回去,有可能永世不得超生。 “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拍拍乔禾的肩膀,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额。 看似一本正经坐回副驾驶的邵斌却不时在用手顿顿嘴掩盖他笑到面僵的脸。 唐僧怕遗漏,用法术灌输石壁,整个石壁就像发光似得,上面的指纹都显现出来。 大过年被江老夫人赶出门的葛菱亭,气到眼泪都出来了,只能回景城。 杨母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她能怎么办?孩子这么躺着就算是没病也会病的。 不过她也不清楚这几位妖兽的来历,只是叮嘱他要跟他们处好关系,她只是听徐老提起来头很大,是徐老都不能轻易得罪的存在。 舒心眼里带笑在一侧等着,低眉侧脸瞥了眼旁边刚出现的的工作人员,无聊间摸着包里仅剩下最后的一包苏烟。 钱雨琇一家的悲剧,不能全怪沈成港的,其实她姐姐是她一家悲剧的关键点。 技能3:咒怨之影——持刀时身后自动出现恶鬼虚影,对周围20米内非友方单位进行精神属性判定,未通过判定则陷入恐惧状态,全属性下降20%,发动技能消耗加倍。 “城主,林木也太狂了吧,我们主动来投诚,他竟然直接就拒绝了。我丘城就算再不济,也是六星势力。”丘壑身后的一个长老,愤愤的说道。 刚好看到这一幕的约翰,双眼怒瞪,大喝一声:“不!”然后猛的冲过来,不等那开枪的黑超调转枪口,直接一脚把这黑超踹飞数米远,并刚好砸在地上昏过去的那黑超身上。 厅里众人见状,纷纷回过头低头吃饭,大气不敢出一口,更无一人敢于光头对视,目光闪躲,假意四处张望,如何有一人敢站起身来? 东南方的战斗声在向这边缓慢而坚定的推进,苏悦明显感到附近巡逻的虫子数量也减少了不少,显然虫族的攻击重点已经放在了那边的战场上,而像苏悦这样的漏网之鱼似乎已经不再是它们关注的对象了。 ------------ 51 第五十一章 什么都没有发现,两人对视一眼,震惊的点点头,然后各干各的事。 是感觉!更超越感觉!气之波动,意之随动!在不断的淬炼中,大锤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明亮“了。 “等会,我先洗漱下。”白策迷糊的坐起来后,便拿着传呼机说了一声。 而阳京在试图抽了几次手之后才发现许三粗钢铁的手臂将他的手钳的紧紧的,他丝毫挣脱不动。 影:幻晨曦身上有幻神兽,我现在的形态是不可能帮你获胜的,我这样做就算让你淘汰了,也是为了帮你,这样你对上它的时候就无需认输了。 在旁人的关注下,中年男子目不斜视地朝着酒店大门方向走去,结果没有走出几步,他就被一名安保人员给拦住了。 虽然游戏中的武学是基于现实中武学所创,但是其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苗璇玑带着江程穿梭在雷竹林之中,召集了好一些她旗下的强大的弟子。 如果有人宣传任何事情都去求神,那一定要敬而远之,说不定就是个祸害。 虽然没有别人,但这附近的平原却充满血腥的气息,仔细看去,整片平原都是被血液浸泡之后的红色,甚至里边还掺杂着一些细碎的白骨。 “岳将军,依你所见,我军可否正面攻击敌军?”徐珪半眯着眼,与曹操遥望,虽然临近冬季,天空中洒下的阳光并不算热烈,但此时已经是正午,那道白光还是让人觉得异常刺眼。 “将军,你是如何……”徐晃话说了一半,却发现跟前根本没有人,一脸惊骇地扭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见他同样一脸惊骇。 智孝的话才刚说完,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片笑声,等待片刻,像是电话换了人。 这巨人卓依显然不是人类,而他这样变态的愈合能力,更是让艾路恩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因为从和自己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个卓依居然一丝疲态都没有,完全象一个不知道疲累为何物的战斗机器。 “对了,怎么我们才刚出来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难道是魏家的人?”关征脸色有些凝重地道。 自家老大上场,虽然还落后11分,可是只要王勃上场,哪怕21分都没问题,这就是王勃。 “我不要。”梁俏芸胳膊动了动,想要甩开梁凌风的手,带着些许哭腔,道。 丁长巷原来ID叫“丁丁长入巷”,偶然的机会得到进入琥珀黑市的机会,然后就从底层一路往上爬,如今也算是有点成绩,但在琥珀黑市体系里,丁长巷的身份类似于“内门弟子”。 岩局长也赶了回来,听了阴桃夭的问题,岩局长立即做出详细的回答,显然在路上了做好了功课。 在这些不受欢迎的声音里,罗伊此时此刻,在拉达镇的冒险者大厅里所听到的,也是其中之一。 “关键现在是要弄清这个绝密任务到底是什么,把它完成了,再谈回去才有可能。老头为我们带了毒血球组织的很多资料,这为我们接下来对毒血球组织进行全面清理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 “万伯伯,没事,跟着高兴来的是金大佛爷,南宫家的奈何不了他,何况南宫云太过丧心病狂,他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不是高兴此刻还昏迷不醒,她都会直接去找南宫云。 林辰满色骇然,只觉延绵雷霆强劲,震透入体,浑身如雷击,气血翻腾,惊惶不已的迫退数步。 让秦沉愕然的是,他原本位列第二的名字,竟然在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内,就被挤到了第九。 “哇,原来这就是西园统领!也是真人哟!”众人立刻被这位西园统领吸引。 四肢跟白胡子老者一样被废,血肉模糊一片,染红地面,极为血腥。 “神经病,神仙打架把你电着了吧,还修道,你要是修道,老娘我就修仙了!”方晶晶说着举了起了拳头。 对于这些人来说,能够活下来,而且,有机会干掉敌手,多花点钱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可想而知,林辰的实力与天赋,已经得到了各大强权宗门势力的认可。如果再拥有绝顶炼器奇才的身份,那林辰的身价简直就是要炸翻天了。 她用撩人的眼神看着白金乌,那如白玉般的肌肤,再加上那上下起伏的胸脯,一时间,白金乌差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 看到这一幕,尤氏倒吸一口冷气,对贾琮刮目相看,贾蓉也第一次对贾琮感到了敬服。 不过,干柿鬼鲛可没有给金发男子多余的思考时间,抵挡住银色战锤的攻击后,他随即就利用大刀鲛肌发动了反击。 金发怡然不惧,双手自然下垂,身形稍微透明,似乎随时会融入空气中。 鹊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战斗经验,从他有记忆开始算起,也不过几个月而已,但是这种情况下有没有经验其实不是很重要了,鹊从最开始就拥有完整的人格,精确的分析能力,以及习惯了厮杀的本能。 ------------ 52 第五十二章 闭上眼睛,静了静心,再次睁开眼睛,目光烁烁,散发着催不可坚的心性。再次弹起,已然换了曲调。与前一曲不同,这一首曲调激昂,旋律慷慨,尽有一种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 管业见自己终于被点中,虽然看着前面这十多人都没合格,心中也有些没底,但毕竟自己是被介染长老肯定过的人,所以还是高傲着头颅,迈向仙缘台。 夏天爬到蜂房上,钻进了蜜娜儿一早就准备好的蜂房里,那太史慈虽然是机器人,但他也是薇薇的机器人老公,他也钻进了薇薇的房间里。 过去只是因为家里有一个老人懂这些东西,所以我本身就被当做事怪胎。 到底现在还是需要一些行为来打脸的,那边大狗肯定会说我已经丢掉了自己的伙伴白熊,所以才会有人做出污染那两头北极熊的举动。 夏天命令生活机器人端来葡萄酒,和蜜娜儿一人一杯,同时命令机器人做午饭,这折腾了半天,也实在是饿了。 收回目光,秦昊看了看灰衣人,又看看蓝衣人,嘴角挂着一缕神秘的微笑。 其实,药物会有点效,但非那雄胺并不是神药,更只是有点止痛的效果,林智骁的话最主要的,在于给杜展以心理暗示。 谁知道正好又被华虎给听到了,这才有了二人过招比试的这一幕。 “现在该怎么做?”瞥了一眼指针,发现圆盘果真变成了绿色,秦风回过神来,扭过头去朝着星摇问道。 只见万奎护法不慌不忙,甚至伸开了双臂,在等待着光芒的落下。 “我们这些护卫,凶神恶煞惯了。平民老百姓见到后,常常是躲闪不及……”贾彻喋喋不休。 十分钟不到,韩氏集团的股票因为这次花边新闻受到了影响,一时间,韩霖浚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地涌来。 此话一出,贺阳与叶辰皆是一愣,这问题角度之刁钻,彻底问到了二人的知识盲区。 不过前段时间刘保田给他出的那个建议,也让他一下子有了灵感,再加上他弄的那批录像机一时半会儿也没全卖出去,所以他就用剩下的几台搞了这么个录像厅。 再然后,他也就听到李鑫提到:关颖去机关找王庆明,而且俩人还坐在一起吃饭。 臧霸泛起一种无力感,自己在莱芜的铁矿,那产量和吕布的利民大铁厂没法比的。 而且更恐怖的是他的皮肤出现一片一片的裂痕,大量的皮肤组织开始脱离,裂痕中不断流出绿色发光的液体。 “知道!肯定知道,而且他俩还挺愿意的呢!你说他们俩聪明一辈子了,怎么这点儿事儿就想不明白呢!”关英霞有些不解道。 将东西买齐全后,与周全会合之后,估算了价钱后,直接就去掉了四两一钱的银子,钱包瞬间大缩水,让花上雪一阵心疼。 司马溪母子四人在尉迟恭使人安排的院子里住下之后,又过了三天,莫等便登门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救出苗田的阿四主仆二人,对于二人的临近,三宝竟毫无所觉。 一进入船舱,西蒙便径直朝浴室走去,简单地将身上的血液冲洗掉,换了一套毫无特色的黑色衣服,仅花了一会时间便又再次朝甲板走去。 “哎呀,有时要看情况的,谁也说不准会发生状况。”花上雪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说道。 面对司马静的“深情”,尉迟恭厌烦得不行,半点儿都不客气唤了两个副官来,帮忙自己。把她给架了下来,丢出了城主府去。 一座座直冲云霄的山峰横伫在眼前,左右一看,就像一条吞天的黑色巨蛇匍匐在天地之间。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呢。”这道声音很是平淡,但有心人一听,也不难听出,那话里的丝丝恼怒。 神枫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正想过去看看乙千羽的伤势,神主的声音却又在空中响起。 看着许琳跟个饿鬼一样匆匆下线,大家都无语,于是也陆续下线,号就停留在金sè黎明的营地里了。 李子昕脸色一红,拉着李振的胳膊娇嗔的跺了跺脚表示不依,但是害羞的眼神还是不经意的看了苏南一眼,满含情谊的眼神,让苏南心里一阵痒痒的。 也正是因为熟悉,所以在林天追上来之后,他们多少有了些警惕,开始拿出真正的实力。 而后,只见叶萧风手指微微一抬,一团鲜血便瞬间从叶昊然的额头抽离,悬浮在了半空中。 何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厕所那边突然“轰隆”一声,同时地动山摇,就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整个厕所瞬间就倒塌了下来。 在两人饱含着怒气的水系魔法的攻击下,离她们只有不到十米院的吴昊便是在一瞬间被两道一米多粗的水龙撞击得冲天飞起,稍时,重重地落在沙面上。 随后,在朱青阳的注视下,凤琴子和李玉春也缓步走到这里来,他们两人的神色也很奇怪,这更加让朱青阳纳闷了。 感受到龚灵媛的讯息后,风十三郎旋即也骤然把体外的贴身飞行斗罡的螺旋速度加速到极限,随即他尾随着龚灵媛的倩影急速飞行。 所以林天只是随口一问,想看看当地是否会有关于寒魄雪莲的传闻,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却也没想到会受此冷落。 苏南深深感叹,却是无可奈何,转身之间,推开门窗,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他依旧还是要在这茫茫乱世之中,寻求一丝安身立命之地。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钱克亮非常详细的阐述了,空手套公司是怎么打他们的,打的到底有多疼,是那种钻心的疼?还是刀削一样的疼? 一晃,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八年了,自从二十年前父母被海贼杀死,他就一心醉于剑道。 ------------ 53 第五十三章 离瑾夜安排这些保膘在苏绵绵身边,一方面是为了监视苏绵绵所有行踪,让他时刻知道,她在干嘛,另一方面就是负责她的人生安全。 到此刻艳娘也不得不佩服张入云一身修行当真可观,如他这一般精纯且又至阳的真力,便是艳娘自己也是生平仅见,如此一来却激得艳娘心中一阵波澜,心头起伏,虽是一腔的跃跃欲试,却总又有一丝犹豫在脑海中泛起。 “哼!”未征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他来似乎就是看热闹的,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洛云汐的身上,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 伸手一把摸开额头的大汗,甄柔苦中作乐的一笑,仰头把眼眶那一丝泪意逼回去,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估计最狼狈的就是现在了吧。 但是她手中这截莹白的东西,似玉非玉,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看上去却是极其坚固的样子。 轩辕凌坐在竹榻上,不由得多看了宁敏敏一万。心里面想着,雪儿这个表妹和雪儿还真的有点儿相像的地方。 许久,也不见有人来,那几个幕僚议论的声音了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先不要管那么多了,我们先走!”不少人心中都是愧疚,可这个时候还能回去救他们两个不成? “本王说,再有一月,新帝便会即位。到时,南楚还是马家的天下,本王会依照诺言,为先皇守十年江山。”墨战华声音淡淡的,钻进马戬耳中,却比他眼中无尽的黑暗更加冰冷。 “婉儿,要不你坐吧!”刘氏心里是有些不情愿,还是同韩应婉客气道。 站立在王浮尘身后的多数是乾天神教的精英弟子,天道至圣十重天直接被震飞出去,至于天道至圣九重天级别一下的武修直接被震成血肉,生机寂灭。 她不是没有见过所谓的算命大师,但是又有谁能够如同周湄这样呢?联想到周湄平常不显山不露山的样子,关姑娘下意识的就觉得周湄身上格外的神秘。 为什么开场了这么半天,还没有见到独孤求败与幽明绝心的战斗呢? 将手环给郭胖子扫了一眼便拿开了,里面的数目自己看了都乍舌不已,没想到老冯居然那么有钱。 外头园子里的粗使婆子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进来,屋里顿时乱成一团。 苏妍捋下刘海,也不敢看秦屹的眼睛,“没事,”说完,绕过人往厨房外走。 “拿剑来!”李玄应站在台上,口中一声豪气的大喝之后,一柄五彩之剑,已经从台下那随身保护他的四大高手手中抛向李玄应所在的台上,李玄应轻巧的一个转身,将那柄呼啸而来的宝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本来前几天已经把客源抢过来了,没想到这两天凤山酒店也从刘猛这买了菜花,而且除了菜花之外还有其他蔬菜,现在客源又跑到凤山酒店那边去了。 她扔了枕头,起身去抢耳环,秦屹手一抬,举过头顶,她上蹿下跳的也够不着。 而且血能治病的事,刘猛已经想清楚了,一定要保密,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严起灵接过兔子,仔细的检查它的全身,又凑近闻了闻,确定它身上没有任何异味儿。 林予拍了拍衣袖,好像要拍去上面沾染的污垢,她慢慢的走到了一人的面前,俊美的容颜背着光,无端端的沾染上了一分阴森。 “吃饭!”杨雄重新拿起了筷子来,其余的人也不敢多说了,都开始吃饭。 一些有判断能力的人,多少会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再被舆论牵着鼻子走了。 “拍卖一卷功法。”楚烨做到了桌子前,将一卷很古老的竹简递了过去。 倘若不是担心北宸的安危,她倒是也不急于去妖域,终究还是有着一定的风险存在着的。 否则颜向暖平日上街,街上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些恶意吓唬人的鬼魂来,而且那些鬼魂都很无聊,闲着没事,就喜欢吓人玩,故而,每一个鬼魂不管是有没有记忆意识的,还是没有记忆意识的,全都自带恐怖鬼片效果。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婵和他煮了面条,给桂花和杨柳也煮出来了,用白菜炝锅,加上鸡蛋,非常简单,可是味道很不错,加上一点从家里面哪来的辣椒酱,拌在里面吃,非常香。 “还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是青青成年的时间,到时候我必须要回去,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能不能打败吴鄂?”在浴室内,楚烨一边冲着澡,一边思考着。 叶子趴在布料铺成的地毯上,他的情况有些不太好,背部受伤严重,而他们没有治愈系异能,只能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而现在他已经开始发烧了。 听到这刺耳的话语与淫笑声,倒在地上的男子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李涯大声喊道,斩妖魔刀不断向下滴血,内部储存的气血之力早就爆满,足以让他补满状态十次。 江逸澈知道陵轻舟在他身后不远处,他不希望被她看见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可他确实忍不住了。 ------------ 54 第五十四章 陈沐不动声色的想着。却没说出口。而是仔细给三人讲解金珠法符由来。 虽然输给了叶上秋,但江祁并没有任何不忿,在见识到一剑风雷恸的威力之后,他可以说是输的心服口服!面色自然的接过剑器,作揖下了云台。 鹿窈寻来一些清水,为娘亲整理遗容,换上整洁干净的衣服,最后哭着将她下葬。 在他前方,原本的神魂尖锥变成了一个头长触角,背生黑甲双翼的怪人。 填饱肚子,李云染才有空看地上的一堆东西,想了想,还是把它们拖到房间里再拆包装。 “咳咳咳,那什么,我没有听清,你说我叫你什么?”李云染这是真的被惊吓到了。 老魔主大惊失色,转身逃遁,忽然,怀中一方缺角玉玺兀自飞出,迎上金光佛掌。 “让我来。”简东臣轻轻拉开东君,扎起马步,双手运气,用力向那石门推了过去。 “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看这些死尸的样子,他们的大脑,是被取走了吗?”孤长云朗声问道。 李云染给蔡大厨点赞,大拇指一送出去,乐的他那肥嘟嘟的肚子都是一颤一颤的。 林岐山驰聘商界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老狐狸成精,既然对方不提,他自然也不动声色,身形弯腰一侧,便示意白震入座正位。 江流看着它的身体前部,双眼眯了起来,只见其腹部下方已经冒出了一对前爪,虽然这对爪子目前看起来没有多少威力,但是蛇只要长了爪子,不管是有没有用处,那就已经有资格被称为蛟。 自己长的这么丑可能是孤独终老一辈子吧,但绝对没想过自己是年纪轻轻栽倒在这上面摔死的。 只要完成其一,得到朝廷的敕封,就能死后封神,享千年香火祭祀。 没想到对方没有那个意思,相反,还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暗暗叹了口气,古厉似也有些悲哀,目光望着面前的“铉鉴封魔塔”,眼神中的悲哀之色逐渐转为了平静,渐渐地,又浮现出了一抹从未在迦叶面前表现出的阴冷。 为此,池南心中原本已有的担心也少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西边的战斗。 白晋在观察卢安,卢安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为什么在预演中,自己使用超能,白晋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飞上天空,没做别的? 天空比较晴朗,万里无云,街上的行人都带着笑容,抬头仰望,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蔚蓝,令人心情舒畅。 就是说只是将光暗两种能量存在到了一个容器里,但是却并没有实现融合。 这些人中,有几个江湖客不管不顾,连扑面的强风也不怕,就朝着于化年的位置跑来,却又被一阵狂风吹散在了血雾中,彼此呼唤。 顾蓉将木头立好,许是经历了许多风雨,木上的字已经无法辨认。 “来给你引荐一下,你可能忘了这是你弟弟,他可是找了你好久,现在是贫道坐下一个童子,不知道何年才能相见,你跟你姐姐道个别。”说着将青蛇推了出去。 顾蓉眉头紧蹙,疑心重重,附近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皆吓一跳,许放按着她急忙蹲下,两人躲到了一处营帐后面。 顾蓉在被子里动了动,终于在这漫长的一觉中,有了醒来的念头。 罗睺的同化很霸道,很容易遭到原有灵魂抵抗,如果原有灵魂很强大,就会同化失败。 江东进了院子,手就松了些,这下好了,两条山老虎,直奔着院子去了。 徐福千年的修行惊艳,深入浅出,让聆听的江湖人士都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身修行的过程是这样的!我的师傅为什么没告诉过我,众人对照自身,均是大有裨益。 张天乐右手按在赵香炉的丹田处,开始把自己的本源真气传输到赵香炉身上,帮助赵香炉凝聚真气。 杜月儿一愣,这莫非是从梁周公子那里偷来的?当下杜月儿打开锦盒后,里面有一方素帕折叠着放着,杜月儿将素帕取出,底下放着一张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写到:良人如斯,我如细君,再续前缘,思君念君。 他手心上的东西是一片沾了血的叶子,血渍已然凝结暗红,让人很容易忽视掉,没想到他居然看见了。 温圣脸色骤然大变,眼中露出骇然之色,楚寒的意思他当然懂,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楚寒绝不是开玩笑,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最开始是时空,紧跟着大地苍穹,周天星辰无垠大海也都跟着消解,等到最后整个苍穹世都化作一团混蒙之气。 ------------ 55 第五十五章 玲珑想要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紫衣的一角,她死死拽着不放手仿佛拽住了唯一的希望,怎么也不愿意放手。顾朝曦拧起眉,有些不耐,不带任何感情的将那关被她扯住的衣裳撕成碎片,他大步离去。 不一会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冰舞淡淡地抬起头,望过去,那个一袭绛红色袍子,走在前面的可不是前些日子荣升为太子的龙斐陌? 而刚刚乘机吃了葛老师豆腐的萧遥,却转身开始对那两个花觚动手了。这花觚里面这些貌似是修补的痕迹,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此人是个赌鬼,在老家把原本殷实的一个家全部败坏光了,这才想着家里的一些老东西可能还值点钱,就带着三件东西来省城卖了。也没想过要卖多少。看到萧遥问,他才想起来要盘算一下。 琅明在一家川菜馆门口停下来,店不大,就六七张桌子,但很干净。 陆兆安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一向都是刚直到近乎固执,平时除了他的嫡母,没人能让父亲退让半步。 齐奶奶就觉得有点压力,若是冯浩然中了举人,秀瑶是不是会更倾向他呢? “阿忠,你说本王要不要去帮帮她?似乎离天亮不远了!”黑暗中,男子俊美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虚幻,嘴角挂着妖异的微笑。 偷听?黛丝捂嘴一笑,当间谍的游戏好玩。双手轻轻合十,黛丝将耳朵竖起来,准备听听父母的悄悄话。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现在还未公布,不过大夫人他们已然先行一步提了出来我们只有采取雷霆之势。”清荷沉吟道。 “噢。”陈枷枷应了一声,就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折叠伞,将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实在是不愿意下楼见他们,她就窝在楼上,抱着个iPad看综艺节目。 “总裁,先避一下雨吧?”工作人员有些着急了,倾盆大雨说下就下,而总裁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只是,方逸柔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已经知道,是自己的妈咪害死逸纯的了?想想,艾以默突然就后怕了,方逸柔伪善的毫无破绽,她到底要对自己如何? 这会儿藤少延主动和自己说要有话和自己说,她能猜想的到,应该是和厉祁深这次平白无故不舒服的事情有关。 他将手放在已死的顾元妙的脸上,“名子真好听,可惜了……”手指的触摸间,冰冰的皮肤,没有一丝的温度。 尹梦离和卡斯蒂娜听到医生的嘱咐,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点头,心里真是后怕的要命。这要是他们来的在晚一些,一定会出大事情的。 自己哥哥是什么本性,厉乖乖这下子真的是看清了,他就是一个背叛自己队友的人渣。 纵然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帘已将宽阔的街道化成一片迷蒙,但还是有数十辆杂志、报社的车辆紧紧跟着婚车,各种型号的摄像机,也齐刷刷对准了婚车。 闻言,千锤顿时就恍然大悟了想起了之前在娜冰别墅旁边的那家伙,没想到他是暗中保护娜冰的,一时之间,千锤心里的警惕倒是放松了,看着天无双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的底子结实,定然是门派之人。 “我记得,我好像是做了三个梦吧。”艾芩揉着太阳穴,一副尽力思考的模样。 古老的菩提树下,模糊的人影,宛如盘坐在上古,又好似在未来讲道。 贺家有一把祖传的藤鞭,据说当年爷爷被这个抽过,他爸也被抽过,当然他也没幸免,贺东风倒是没挨过,他是不会让贺东风挨揍的,但今天,必须揍贺南羽一顿,有些人不打不清醒。虽然打了也不见得清醒,但总要试一试。 卡普则是海军英雄,曾经数次将罗杰逼往绝境令他举世闻名,儿子多拉格更是号称世界最凶恶的犯人,至于路飞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也不会比前两人差。 尽管他平时十分豪放,对于有些事,甚至可以置若罔闻,完全交给手下处理,但是如今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显然不能够肆意妄为。 海贼都是贪财的,一众唐吉坷德海贼团纷纷目瞪口呆,视线死死锁定天际漂浮的各类神兵利器,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那你舍得少庄主啦?”直觉告诉婉清下午他们两人肯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杨柳儿的态度不会一下子变变化这么大。 “哎哎,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烟花之地做什么,不准去。”五娘抓住杨柳儿的手臂,不准她离开。 “什么呢?讲吧。”我很想这样子继续下去,那股香味实在是太好闻了。此时,我竟然在想:这香味是天生的,还是她用的什么特殊的香? 芦篷里的人越来越多,有认识的、相熟的,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笑着,古家独自占了一角,周围丫头婆子恭谨的垂手侍立着,带出一股肃然之气来,周围的姑娘好奇的探着头,低低的议论着,却没人敢上前搭话。 ------------ 56 第五十六章 看到萧援朝利索的把人打倒,叮咚撒腿就跑,直接把萧援朝弄懵了。 “只有一个解释,有人伪造了本公的手令。”李云天没有丝毫犹豫,宏声回答。 这次的事件完全因为一个情报,而情报的提供者必然出现了问题。这是要让他们跟多国部队产生摩擦,从而把他们拖进跟多国部队对立的形式之中。 “章师……要不你再考虑一下?”黑豹见章君浩兴致不大,再次恳求。 虽然村里的人自私自利,但是自己的父亲却不是这种人。既然那只巨狼威胁到了人们的安全,而且村子里面的人自私到不愿意花费足够的钱,那么他的父亲一定会给出令对方满意的价格。 龙家的两名D级别武修者虽然对萧然的要求是千肯万肯,但他们还是将目光投向了马姓老者。 rh阴性血十分罕见,林瑶市过去一年有百万人参与献血,rh阴性人数只有不到一千人,而ab型的rh阴性血只有不到二十人。 掏出皇帝御赐的望远镜眺望了片刻,高侃却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娘娘切莫妄自菲薄,娘娘气质娴雅,在宫中名声素来最好,皇上登基后就册封娘娘为品德高洁的德妃娘娘,这可不是没理由的。”桑儿安慰道。 程雀依眼神古怪地盯着王玟看了许久,见他目光认真又坚定,想了想,腾出一只手接过纸条展开看。 萧肃将信将疑,无暇老人这话看似有几分道理,可内心的感觉告诉他并不是如此。无暇老人的背影,还有眼睛里的神态,真的是似曾相识。 月影终于冲破了那阵壁垒,她的心已经完全沉静下来,那股神秘的力量已经开始在她身体游走,带着灼热的温度,从气海处向四肢扩散。 看来,她还是适合躲在那一个面具之下,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在心底里。 廖兮自己准备了一下,让人告知一番,却是没有带什么人,他带着一把剑,也是没有带着九天龙魂贯,胯下依旧是追风白龙驹,威风凛凛,廖兮单骑向着豫章郡而去。 丁三的打扮可以用一般来形容,而且是太一般的那种,随便的中等家庭都比他穿得光鲜。 所有的灯都改成隐藏式,瓷砖替换成纯白特等意大利大理石,五金件、玻璃也全都换了,外墙使用的是最新科技的喷涂材料。 如果整件事都是忽儿擦设下的局,如果额伦也是局中的一枚棋子,如果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配合朝中的内奸,那这将不可想象。 过了一会儿,苏念走进屋子换了身衣裳,拿出昨个安慧娘给的地址准备去林家宅院送包包。 梁导自然不在,那个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助理导演,但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这种人就已经称得上是天了。张口就叫导演,也是一种尊敬。 随后秦风又瞄准下一人,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要过去攻击,却发现根本连秦风的皮毛都碰不到。 路遥遥本来是想开口说话的,可被那个舞者的话给堵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维持一盏台灯的稳定,就耗费了魔法师们几十年的功夫,如今要维持这么一台机器的运转保持稳定,自然就更难了,如何确保他的稳定,机器该如何设计,怎么控制温度的变化,这些都是要思考的问题。 厉伟打开车门弯腰坐进去,手握方向盘,侧眸见她正在发愣,安全带都没系。 这玉盘才一拿出来,是满室清香,哪怕是唐展都禁不住口舌生津。 可秦风没有停在这里,而是感应周围元气变化,最后盯着上空一个点。 讽刺的是,由于他在防守端的不作为,猛龙针对他这一点,也拿下了15分。 进入9月,大致也只有中午11点到下午2点这段时间阳光依旧很暖。 “你打她做什么?”刘芳故作体贴的劝道,顺着路振远的胸口,“遥遥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对我了,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着,幸灾乐祸的看着路遥遥,眼里满是得意。 “喂!林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林希听着露西回过神来的声音,几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 狂笑的翠云眼神瞬间变得凌冽,她在觉察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的往后移动和脚步,同时手中的黑色长剑在身前舞动如风,把她的身子给牢牢的护在里面。 这时,他竟然来神识都无法调动,神识枯竭,稍微一动,识海里都传入一阵阵剧痛,痛得呼吸都困难。 曾姓老者从第三个石窟之中出来后,便直接冲向了第一个‘石窟’。 “去吧,去吧!”琳琅圣母极力控制着不舍的情绪,只是强颜欢笑。 那么灭神团有什么弱点没有?林希刚好知道,这帮人纵然很强,却都是不折不扣的痨鬼,一天吸不到灵石,那是要发狂的,所以那座远海的人造岛反而隔断了他们的灵石来源,除非他们能在海底找到灵石矿脉。 夜是静的,除了有巡逻的队伍走过时发出的声响,竟连风也没有。 “要等一会儿。不会太久,只要没有脑损伤,不会很久的。”牙医回答到。 回到正题,除了覃无敌以外,灭神团当中再没有其他使用魔气的人,因此也只能去找其他源者来帮忙了。 八意永琳就不相信迷途之家会放心这么一个废柴在家里面毒害一家人。 叶邱二人跟在后面,并肩而行,穿廊过户,经过了一座花园,来到西厢一座大屋前。灯笼之下,只见五六名汉子手执兵刃,来往巡逻。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好容易等了个机会试验下我的法宝,这我还没出手呢,他怎么就倒了……我用火诀烧断了绳索,无比郁闷的俯身检查男子的伤势。 ------------ 57 第五十七章 青林收起了白衣天骄之手骨,身上神力簌簌而动,全力催动起源古城。 “阿保,他们都认识你吗?”风凌从路过苗人的眼神和动作看出了些端倪。 这是风凌的声音,风凌不知何时已经如幽灵般,闪到了族长的身后。 张挺带领一、二排的战士,看到三、四百个敌伪军大部队朝他们扑过来,利用地形实施阻击,在撤退中掩护董教导员带领三排杀向铁嵯山,可没想到只在十几分钟,董教导员就带着几名战士撤了回来。 战队中前排玩的最好的就只有他和周松,今天最后一场非常关键,胖子不想有任何闪失,所以他想再喝点红牛恢复精神,然后坚持打完比赛。 可是青林倒好,天劫突然降临,却被他突然震灭,前后不过几个呼吸时间而已。 还好他忍住了没丢人。这娘们都能喝自己哪能输给她,李权只得忍住佯装无事。虽然喝倒最后的结果他还是不行的状态,还是丢人了。 轻松的落在了沙滩上,林雨麦长长的松了口气,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渡海,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蒙德微微点头,示意战争神殿教皇说的话是真的。教皇看起来权利很大,但很多关系到神殿底蕴的决定,他们都需请示神明,无法自主决定。 一瞬间的交锋,那一尊身外化身同样一拳狠狠砸向了对方的剑锋,而且,身外化身本身就由魔气以及吞噬来的月华之力凝聚而成,更是悍不畏死,完全不需要顾忌本身的安全,直接硬碰硬的撞向周东阳。 时光就如同流水,呼啦啦地流着,珍惜的人觉得心疼,不珍惜的人觉得流得太缓慢,半夏是属于珍惜那一类的人,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她觉得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学到。 设计师Aaron的年龄少长了点,因为他是在墨顾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就被墨老爷子钦定为墨家专用设计师的,虽然年龄渐长,但是,Aaron作为一个优秀设计师对发展中的流行元素的敏锐察觉力却从来就没有退化过。 轻轻的抚摸着手上的戒指,清冷的目光眺望着窗外,夜光下。。。树影斑驳。。。 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后又慢慢靠近,墨尘笑着走了过来,薄薄的唇紧抿着,也不急着做什么,只坐在床边,看着她,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陆逸安看看杨酒酒又看看江昕儿,没有察觉到气氛有点压抑,还满脸欣喜的问。 她的话根本得不到回应,被倒掉着走了好几分钟,她也咆哮了好几分钟。 原本罗珊珊见到有人敲了门还不等回应就直接开门,还打算教训教训来人。 唐婉走过去,见他们也将墨笙的棺木掀开了,狐疑的看着她们,有些怒意。 “说话呀,你是什么来头?”看到天魔殿主沉默,气息越发冰冷,陈铁内心却是很舒爽。 这样的好天气岂能辜负,他们一连几日都这样出来散步、晒太阳。 华贵妃被拖走时,还在一个劲的喊叫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震耳欲聋,让皓宁的头疼痛不已,俨然是要炸开一般。 “白泽哥哥,我们不逛街了吗?”千愉一脸还想继续逛街的表情。 “骆公子,您什么时候来的”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面罩,认出了骆煜,立即换了一幅嘴脸,谄媚起来。 月夏一边埋怨着,一边大踏步进了屋内,似乎不想再搭理任何人了。院子里剩下思举和知浅两人,他们也有些时日未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知浅血洗天界的时候;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梓芜出事的那一日。 本来是打算,找乔雨璐的麻烦,然后呢……趁机给乔雨璐下个毒。 最后,老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死者的前男朋友处问出了一个有用的线索。 随即,五根断指被赋予了生命,一个接一个蹦跳起来,按照各自的切口,重新愈合。不过眨眼功夫,舒罗受伤的右手恢复如初,好像刚才血腥残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没一会的功夫阿吉便把皓宁的香囊拿来了,也好在皓宁现下睡着了,且养心殿又距离永寿宫,那个香囊也没那么繁琐。 仇老大的住所是整个山寨最豪华的地方,也是依山而建,不是木制的吊脚楼,而是坚固的砖石水泥建筑,其中夹杂着木质结构。 然后带着惩罚性的,恶意的捏她的脸,把她捏得又皱起眉头了,才又冷哼着松开来。 见到这一幕,绝心哪还猜不出眼前的“亲爹”是假的?当下更无犹豫,双手齐出,左天罗、右地网同时发动,瞬间便将这个“绝无神”彻底笼罩其中。 可以想象以过秦那般强悍的身体,都会时不时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声,这“炼狱之夜”的可怕程度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宝娘,怪只能怪我一个,火种撒得多了,早晚会烧到自家的。你倒不必自责,只答应咱一件事,也不枉咱疼你一场。”崔呈秀温声安慰。 ------------ 58 第五十八章 雨露并没有去回答张天翼的话,现在铭南都已经是下来了,这里的事情自然是有他帮自己处理的。 虽然他似乎吹得很厉害,但刘言还是表示尊重地点了点头,同样作为武者,他很能理解这种自豪感,同时也诧异于对方居然知道神的器官。 苏慕白听了狐狸的话,伸手在她额头一探,竟然是摸到一片冰冷,顿时大惊失色。 可这股震荡动静不大,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要不是林萧有波导之力也压根不知道此时地下会传出这样的震动来。 这是一家每间房间都带着温泉的酒店,温泉统一在房间的同一个方向,加上酒店并没有星级,隔音效果自然是不怎么好,凌宝鹿和齐彧的声音就这么传到沈未来的耳中,听着让她心里一阵嫉恨。 这样的道馆设计很不错,至少比成都的飞行系道馆好很多,在战斗的时候训练家还要站在下面抬着头指挥时间久了脖子受不了,只是苦了观战的人和裁判,必须抬着头看。 “好,你过来吧。”连绒说把挂了手机,放在梳洗台上,然后拿起酒店的一次性牙刷牙膏刷牙洗脸,又洗了个热水澡,这才裹着浴巾出来。 “温,温泉?话说你穿着义骸还需要泡温泉吗?”鸣人看了看她说道。 “蝼蚁!”半龙人手指啪嗒一下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黑洞出现在无尽冰海上,恐怖的吸力将冥王战舰碎片吸入了黑洞中。 进攻方的敌人就算在强大,但要想冲破这层禁止,潜入后面的圣殿,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冷清溪,居然真的是冷清溪,当年,比赛结束后,冷清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夏侯赢喘了喘息,就直接在火堆旁坐了下来,这下子是真没力气动了,要找食物可别再叫他。 可是,工程开始,他才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以为是掉进了钱堆了,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表面功夫罢了。 而房间内,苏墨寒回到客厅之后便坐在沙发上,点了颗烟,顺手打开了电视,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又把本宫当什么了?未免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音落的一瞬间,还拿在夭华手中的那把匕首飞射而出,一如利箭射向带着明敏离去的白衣男人后背。 蓝蝶明显有些意外,还是没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没有发言权。 暖黄色的灯光昏暗无比,谭司翰坐在床边,看着白沫沫苍白的脸,心口痛的厉害。 自己和凌雪也没有什么过结,对方也不至于用一个公司作为筹码来对付自己。 如果能够确认凌雪手上戴的那条手链就是冷清溪的,也可以,但是现在看来,对方连手链都没有拿走。真是太狡猾了。 他知道林江洛真正的身份,可是此时想说,却偏偏没有办法说,因为林江洛的身份一旦真的被揭穿,秦王府第一个倒霉。 “您确定要这样说?”看到周吉平肯定的眼神,费尔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和他们说。”说罢这句话,费尔洛的神情有些落寞了。 “真的好看吗?”周瑄影略微怀疑地问道,眼睛低下头,拿起胸前的吊坠,仔细观赏了起来。 借着尚未完全黯淡的天光,周吉平认真察看了这里的地形:好一处打埋伏的好地势形!看到周吉平看着这个伏击阵地直点头,最先提出选择这里为阵地的伊木等人也觉得自己‘挺’有面子。 罗纳猛的收回拳,早已准备好的腿便卷起强劲的力量向林少横扫过去,而林少却仿佛一片随风飘荡的树叶一样,被这腿直接带走,虽然让林少移动了位置,却没有伤到他丝毫。 林棋是比较狡猾的,对于普通的用户来说,真的是免费的。用户可以免费下载,免费安装,不需要任何激活码。 老汉尼拔微笑的举起手,然后会议室的灯光亮起,整个会议室一片光明,所有的人都衣冠楚楚,仍是社会的精英。 白振民摆摆手,他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么多年白家都过来了,难道明天就要被洛神宫覆灭吗? 刘大龙吐了一肚子的苦水,希望秦扬想办法能帮忙维持一下世俗界的秩序。 在深渊之海的几百年里,莫琼颜跟南宫煜两人对鲛人一族跟精灵们做出了很多事,比如莫琼颜,为他们炼制了各种类型的丹药,数量之多令人咋舌,而南宫煜则是给他们炼制了很多兵器。 水嬷嬷话锋一转,就在大家还沉浸在给伊宁伺候宝贝,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水嬷嬷说内部出现了问题。 自从那次在餐厅口无遮拦了之后,她就真的没有面对过翟安了,本来前两天还一直提心吊胆要是碰到了怎么怎么尴尬,结果自己想多了,翟安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让她能够见到。 虽然萧鱼淼这会没有摆她大将军王的名头,但上官月珏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对萧鱼淼恭声应道:“诺”。 吕蒙带着大队人马在外面叫喊半天,不见汉军营中有动静,正打算退兵却见赵舒带着军马杀出来,只好命军士布好阵势,以强弓硬弩压住阵脚,防止被川军突袭。 曹操见曹彰忿忿离开,看着帐中众人,又道:“子廉,汝可带所部兵马速往长安,协助钟元常督守雍凉。”曹洪忙起身应诺。 君飞见此紧紧抓住落羽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感觉到那手下的身体震惊的不断颤抖和冲动的要冲出去的死劲。 “谋杀?有啥好处?本队长叫上你和白海棠,是有任务要指派你们。”萧鱼淼边说边从空间内拿出令狐天海早就给她准备好的挖树工具。 ------------ 59 番外一 做为典型的成功男人,他是真正的社会精英阶层,所以也像大多精英人才一样,讲求做事符合自己的上流社会身份,坐飞机要头等舱,坐火车要软卧,处处将自己与平民百姓区别开来。 “哗···”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造成的结果就是全场一片哗然。 你别管他是喜欢占领道德制高点,让你即使难受也不好意思指责他,还是喜欢选择讨巧的题材,随时随地自以为是的抖机灵,但你要承认,华壹兄弟的宣发是真的牛X,没有他们在背后给陆钏撑腰,估计出门会被打死。 但是白玉京算是彻底看透了罗霸道的嘴脸,那里会乖乖的虎落羊口去找死。 这一回,罗辑正式册封她为凛冬城的城主,她的忠诚度应该能一口气突破九十点大关才对,也算得上是一个信得过的忠臣了。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所有抱着侥幸心理,想上台挑战秋墨夷的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浓浓的苦笑,然后摇头不已。 梅塘镇四周,一道道光柱冲天而起,眨眼间,就汇聚在中央,形成了一道网格,将整个梅塘镇给笼罩在了其中。 “你知道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协助调查吗?”杨子面无表情地问,仿佛坐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一个杀人恶魔,他不认识她,从来不认识,现在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寻找她语言里的破绽,发现整个事件的真相。 对此,李克不敢懈怠,在告罪了一声之后,连忙赶去调集狼骑兵过来。 眼前的水之世界,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水波粼粼,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所有的事物都在白色的大雪中被覆盖,身前之人无法辨别,所有的东西都被淹没在白色中。 听声音,好像有人正高一脚低一脚地向他们所在的这片空地走来。 “其实虞思乐也应该过来的,我们之间能够认识她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林初忽然道,若是当初没有和虞思乐的矛盾,他也不会遇上虞思哲。那这样一来,吴菲菲也就不会和虞思哲相识。 今天的联合会议,藤原介右隐隐有些不好感觉,不过这联合会议是早就确定下来的事情,所以也不好去做出什么改变,至于弟弟藤原介右的位置只能按缺席处理了。 所以,众人就围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两人的战斗,等两人分出胜负后再说。 陈彬那么做的原因大底也是如此,他深知许婷婷对于成绩的看重。反正成绩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进入鄞县中学,那么是高是低又有何妨呢? “这位大姐,你看我像是随手就能掏出20万软妹币的人吗?”窦唯一边苦笑着与之周旋,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对策。 而这时,姬美奈他们划着气垫船已经远离的海岸边,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很安静。 可惜今天林初收拾东西弄的比较晚,那些老师们以及陈彬很有可能都已经走了。 刚刚,姬美奈让她看到了对方另外一面,她需要好好平复一下心情,原本让姬美奈住下的心思早就抛之脑后。 从玩这个游戏开始,他就一直在看Shroud的直播学习,对子弹的运用也学到一些皮毛,不到必要之时不会按下R键。 于是他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朝一个方向飞,结果白色依旧是白色,除了些丘陵,没别的其他的东西。 “丈夫、掌教、兄弟、朋友,总之所有属于我的身份,都应该由我亲历承担。”李明泽说道。 “北佬,我们几个在这等你这么久了。”几个嬉笑着的缅人接住了他。 四名一等天帝对付一个一等天帝,如果他拥有赵乂这般强大的天赋和体魄,也许还有机会。 伊撒尔进入到这片空间之内,亲手将自己封印了的古堡封印缓缓揭开。 湛长风专心祭炼了水德环,激发六极神隐,水德环化作灵河吞没紫金气运柱,一条大鱼环柱游弋,顷刻后,灵河与鱼隐入气运当中,紫金气运柱也变成了普通的白色气运柱。 不少人闻到味道凑了过来,这些人告诉他们,只要能够南下去给朝廷当兵,每天就吃这个。 秦明有话说不出必须憋在肚子里,就不停地用眼睛冲着John翻白眼,赵瑞在一旁看着秦明吃瘪的模样偷着笑出了声。 “蓬”,劲气四溢,郭怀理感觉背后有人猛地一推,向前抢了一步,撞进门内,门前挂着的珠帘被顺手扯落,细珠“噼里啪啦”的在楼面上蹦跳着。 “铮!”的一声巨响。独远,轩辕段飞两人手中宝剑的在一次撞击。 与张傲天的战斗一触即发,我全力冲了过去,控制身边的剑进行攻击,张傲天用刀抵挡。 木子云有些慌神,用无根羽划了下手臂流出血,才冷静了下来,慢慢推开帘子,走了进去。 ------------ 60 番外二 “既然各位前辈需要这种能量,我当然会尽力提供,但是晚辈也想请各位前辈帮我一些忙。”周道沉声道。 吴杰暗自在心里揪紧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只是似乎现在就是一个死局,要想解开这个死局,除非奇迹发生。 阿拉冈帝国称呼铜币为阿司,银币是狄纳里,金币是奥雷!其他国家也有各自叫法名称。 她和克拉克打起来时,斯伯还没在场。他显然对发生的事了如指掌,那门后应该有监视屏。 所有人使用的,都是古老相传,最为普通和正统的剑法,却并不知道变通。 吴杰没动,做为对手的苍狼皇智力极其高端,它大概也通过刚才的那一次攻击知道对方不弱,所以除了全身毫毛倒竖,闪着诡异血红光芒的一双灯笼般的狼目露出警惕的神色外,竟然全身肌肉紧崩做出防御的态势。 而王红更是觉得秦扬不一般。同时也暗暗在心中为秦扬隐隐担忧,虽然看这样子,秦扬确实哟两把刷子,可是到底也害怕秦扬会有失误。王红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为这秦扬担忧的好半天了。 当阿伦回到叙利亚东海岸时,扎巴斯等人已经牢牢地掌握了七个街区,在伊万诺娃的奇谋妙计之下,马龙的帮派愈来愈壮大,到目前为止已经有成员四百多人,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比过去有了大幅的增长。 “师父,我知道了。”萧羽表面看似平淡,但内心早已是对甘道夫感激不尽,对于自己的武道却是没想到甘道夫竟然能让自己略微悟道一些东西。 戴军闻言,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神马好,他早就知道了王若雨的自尊,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王若雨的话语说的这么的直白,不过,越是如此,戴军对王若雨的欣赏之情,就越是浓密。 作为神通秘境的天赋神体,澹台宗就足以令他们仰望,此生可能都难以达到澹台宗如今的高度。 联排扣的衬衫,内穿着白色的花边领衬衫,下身是一条修长的黑色长裤,外加一双黑色的高筒皮靴,典型的绅士打扮。 而就在他们惊叹的时候,开天鼓的灵力波动仍在继续然后有是一道声音传出,这道低沉的声音再一次让众人震惊。 “阿姨,是不是温朔回去跟您说什么了?”黄芩芷笑眯眯地问道。 数到破空之声当空传来,几道身影脚踏虚空为首一人赫然正是帝风学院秦朝阳,随后是萧璟珩和古寒月溪风飘鹤等人。 在肖成坤的心中,付明兰是一个养蛊宿体,就像许多玄士会想尽办法不惜代价打造一件实用、适用,甚而伴随终生的法器那般。 凭他的贡献,这一礼接受得心安理得,而且这不是她们几个的感谢,而是代表整个要塞所有平民行的一礼,他可以接受。 终于,在吴忧倒下几个呼吸之后,还是有人反应了过来,急忙将倒地的吴忧扶到了旁边儿的石凳上,众人静静地看着坐在石凳上恢复的吴忧,众人表情反应不一。 不管身后的纷纷攘攘,殷胜之的第二元神已经向着上龙峡的方向而去。 刚进入,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身影从远处坠在地洞洞口,一股气浪将周围尘土吹飞。 那里正如同一个充了气的气球不断涨大,最后大到林子中再也遮掩不住,顶着道袍暴露在日光之下。 许三生摆了摆脑袋,将自己脑海中一些不好的想法给甩了出去,然后开始背着束凡烟向着山上走去。 前世的时候,她就一直觉得秦娇抢了她的正室之位,总是变着法子欺负秦娇。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要求你必须回答!”年轻人闻言很是恼怒,挥手让两个手下把我架了起来,虽然我有能力反抗,但现在不清楚情况,并没有轻举妄动。 说实话,可能性不大,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保住顾曼的性命,只要火行没有归位,那个祭祀就不能照常进行。 “要到了。”李千年突然说道 ,在先前的事情之中他一直在掌控着传送阵法,根本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能做的就只有给许三生普及了一下关于虚兽的知识。 他对钱并不看重,但敢玩猫腻,赢他老婆的钱,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轻易算了。 不仅如此,本来他斩杀血辰子化身,炼化血塔,消耗了大量元神之力,但是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万灵塔突然反馈给他一股极为精纯的神魂之力,让他的元神之力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恢复。 当凌远他们在注视着这些已死之人时,他们也终于是行动起来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凌远甚至都怀疑他们还能不能说话,此刻这些人直接便向着他们杀了过来。 虽然说此刻的凌远,在他们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凡人一般,身上是没有一点惊人的气势,甚至是比起他们这些人来,都好像是不如一般。但这些人的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凌远给得罪了。 而且现在是在直播,要是直接落地成盒了,杰西卡会尴尬死的吧。 “你现在可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再离开索冀的这副身体。”楚云龙哂道。 王昊坐在电竞椅上,偷偷的转头,看到杨语然已经把门带上了,呼了一口气。看着面前不断弹出的弹幕,王昊表示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