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差点成了狗 上古时代,因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山崩地裂,天柱断,日月颠倒,天河倒灌。 因四大柱断裂,天不能承载大地,大地无法覆盖万物,洪水蔓延不止,山火燃烧不息。 大地之母女娲上神心系万物,炼制五色补天石以献祭自身为代价,施展无上大神通为其补天。 后其一补天石遗落人间,化为顽石。 那顽石内孕一生灵,由女娲上神神力大无边,石中生灵不死不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该生灵最终观周身生物,出世化身为猴,他天性顽劣,且不服世间一切不平事。 为获长生术,他在世间四处闯荡,习得一身绝好本领。 可惜,他并没有去捍卫正道扶持正义,反而是扰乱天地秩序,导致世间民不聊生。 他下龙宫,夺抢东海神物定海神针,将为万物调动风雨的四海之王打伤。 他篡生死,将生死践踏,导致人间怨鬼千万。 他大闹天宫,蔑视天神,触犯神之威权。 然天地万物,自有存在之理,众神得知该一生灵,并未将其灭杀,而是给予一神官天职。 望他能收心养性,知晓是非黑白。 他仍不知其悔改,偷食王母万年蟠桃,盗老君数紫金天丹。 天威震怒之下,将其投掷进八卦炉中。 然劣猴竟打破神炉,再闹天宫。 猴王一时无勇,斗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战二郎显圣真君以及百万天兵神将竟不落下风。 于那南天门,一路横扫到第三十三重天,无人可阻,没人可敌。 天帝见此,呼得西天如来于此,并与佛法神通将其擒拿镇压及封印。 我佛慈悲,只将其镇压五百年,遂释放其自由。 但为抿去魔猴心中劣性,以一名为紧箍法宝限制于他,让其护佑金蝉子前去取得真经,普度众生。 魔猴对身沾腥血自身痛恨不得,以手中其棍棒将其心魔打得湮灭。 最终他洗净一身罪孽,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皈依佛门。 乖得……像那狗一样! “哈哈哈,这故事这般写来如何?” “孙悟空!” 天庭,第九重天的天牢深处。 一名仙风鹤骨的老者正对着着望着眼前这只被成百数千道锁链拴着的猴子狂笑道。 猴子此刻模样极惨,不但背后的琵琶骨被穿了个通透。 四肢也同样变得血肉模糊。 一身黑稠的污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死是活。 眼前这只猴子其实并不是孙悟空,又或者说是身体是孙悟空,而灵魂却是他人。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那一天,孙言正好遇到五一小长假,在家闲着无事便是背上行囊来到了郊区外的一处山坡上。 本打算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然而在爬到山顶时由于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着了一块脱落的石块。 就这样他宛如那足球似的,一路从山顶滚到了山脚下,不知生死。 当他再次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只猴儿。 愣神之际,一个脸上长有三只眼的家伙带着一只狗瞬间将自己给擒住了。 望着自己手中的棍子,再望了一眼不远处手持宝塔的人,三头六臂的人…… 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穿越了,而且穿越的还是西游世界。 这也就算了,关键怎么还好巧不巧的正在大闹天宫呢? 自己就是一普通人而已,凭什么能够大闹天宫? 他刚想和这些神仙解释什么,但还没开口,一道圆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而此物是传说中的金刚镯。 被金刚镯砸晕过去后,他便就这样被擒了。 被封锁灵韵关押进天牢深处的这三天来,他也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 从原先那孙悟空的记忆中得知,这个世界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个西游世界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简直用充满了黑暗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这里,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就是这世间的主宰。 地面上的人对他们来说,不过都是蝼蚁罢了。 甚至有些神的宠物在下界以人为口粮,将血做河水。 那珍惜的人参果树,底下的养料竟是刚出生不久的童男童女。 如果下界的人们忘记了上供,那么掌管着风雨雷电四神将会让灾难降临人间。 又或是干旱、又或是洪水、亦可能是地震。 这世间简直充满了生灵涂炭。 此刻感受着体内此刻充盈的灵韵,再望着眼前这将自己当成了一只狗的玉皇大帝,他笑了。 “呵,玉帝老儿,你以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能欺瞒世人多久?” “轮回不过是你们用来阻止万物变得强大的枷锁,生死也仅是你们拿来约束亿万生灵监牢罢了。” “人参果树固然珍惜,可下面却是埋葬着万千婴童,还有那封神榜,说到底不过是另一本生死簿罢了。” …… “当事情最终败露的那天,即是你们神佛覆灭之时,万物可欺,可天地却是早已知晓一切。” 当他一字一句说完以后,那玉皇大帝不仅没有感到任何恼怒,反而是狂笑了起来。 “孙悟空,不愧是知晓天地之生灵,居然连这些你都知道,但这又有何用?再过片刻,你就会被送去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练成一枚丹药,之后我会将你的事迹告诉天下人,孙悟空任你神通如何通天,最后还是皈依了天庭,做了佛,成为了一条……狗!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孙言的瞳孔忽然闪过一丝丝金光。 瞬息之间,孙言体内忽然涌出了极其庞大的能量,这股能量应该就是那叫做灵韵的东西了。 浑身充满了灵韵的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他那残破盔甲的身躯之下,血肉开始重组,清明的意识也逐渐让他的感知变得有所不同。 孙言此时缓缓抬起了他的脑袋,双眸里那金光四溢眼神死死的盯着那玉皇大帝。 “玉帝老儿,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咔嚓!” 话音刚落,旋即传来了束神链的绷断之声。 ------------ 第二章哪来的自由 在那身着金袍,头戴龙冠老者的震惊当中,孙言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量,将数千条束神链通通震断。 “轰隆!” 九重天,天牢之上,一只眼烁金光的猴子如君临天下般的蔑视着下方的众神。 下一秒,他从耳朵里缓缓掏出了一根流光四溢的棍子。 这根棍子,便是那传说中的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 各重天的众神反应也是极快,在孙言从神链中脱困而出的瞬间,就通通在第一时间来到了九重天。 然而孙言却是不惧,反正都到这个世界来了,不大闹天宫一番怎对得起自己? 或许自己最终还是会被那西天如来擒杀,可说不定自己死后就直接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了呢! 望着逐渐包围过来的天神,孙言猴脸之上升起了一道笑容。 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天兵神将,他将金箍棒立在了胸前。 忽然,在众神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便是一棍扫出。 金箍棒与其他兵器不同,它本身就具有灵性,无需法力催动就能随主人心意任意变幻长短细粗,故而得名如意。 而这棍棒的威力也是不俗,挽些就死,磕着就亡,挨皮则破,擦筋则伤。 莫说是这些天兵天将,哪怕是如二郎真君、托塔天王这般神将来了也不见得能够挨上几下。 这一棍出去,只见那无数盔甲破碎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消散,霎时万千天兵天将死伤无数,哀嚎遍野。 “汰!”孙言大喝一声,便是一棍接着一棍扫荡而去,眼中金光显得更胜。 往日高高在上众神,竟无人可抵挡得了他的一棍。 那时孙悟空能从南天门打到凌霄宝殿第三十三重天,靠的不仅仅是手中的这根棍棒。 更多则是这一身让人胆颤的庞大灵韵。 那玉皇大帝见眼前的猴子灵韵滔天,一时有些胆寒。 “哼,孙悟空,到如今你竟还冥顽不灵,事到如此,那我也留你不得了。”放完狠话,他便是一个斗转星移消失在了第九重天。 可此时此刻孙言的感知是何其强大,饶是这玉帝如何的上天入地,却是不能逃过他的锁定。 瞧那玉帝老儿此刻的气息出现在了那第三十三重天,他一声不哼,将手中的棍子耍了一个棍花,紧着便是飞腾而去。 在天宫之上,每一重天都有着无尽天兵天将把守着。 能飞升为神,实力自是不弱。 然而这一天的天宫,却是变了。 无数大殿被毁,亿万天兵被杀,此时的天宫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在人间,人们望着那鲜红的天,无不露出着一幅幅惊恐之色。 此刻仿佛如同灭世一般,天上各种兵戈交融之声,无数天兵惨叫之声,叠叠升起。 可唯有那一声响彻着整个三十六重天的吼叫显得稍有不同。 那孙悟空……不,现在应该叫做孙言了。 那孙言如同无敌战神似的,从一开始的第九重天,一路打上了那三十三重天。 任你是天兵又或是神将,皆一棍扫之。 在世人看来,那二郎显圣真君实力或许和那孙悟空一般无二。 但当二郎真君带着他的哮天犬与孙言交战在一起时,却也是不敌一棍之威。 甚至于三尖刃在那猴子的一棒下,也断成了两截。 …… 不知过了多时。 天宫终于是变得安静了下来,那只猴子也终于是来到了三十三重天。 此刻,那玉皇大帝正在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睥睨着他。 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仙风道骨,手持拂尘之人。 此人,便是那太上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 “你……又打进来了!” 说这话之人是那手持拂尘太上老君。 不等孙言开口,老君往前轻迈一步,如同那圣人降世一般,朝他走了过来。 “孙悟空,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你践踏的是什么吗?” “你不服众神住在天上,可若不是我们让出大地,又哪里会有你们的安生之所。” “你不服我们带走的婴童,可若不是我们收留他们,又哪里会有为你们服务的奴仆。” “你不服我们让世人信仰,可不正是因为我们给予的崇高信仰,下界凡人才有了希望吗?” “神,把文明带给你们,教你们生存的本领,只为了让你们生活的更加幸福。” 话音刚落,那老者便是语气一转,仿佛被刺激到了什么,怒不可遏放出浑身威压。 这超越了世间所有任何力量的威压立马压得孙言有些喘不过气来。 强大如他,光是感受到眼前这老君的气息都让他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而那太上老君却并没有动手,只是一息之间来到了他的身前,怒视喝道:“可你,都干了什么?神费尽心神创轮回造循环,而你要打破生死,神无惧艰险降妖伏魔,而你要与他们为伍,神培养灵树拯救亿万生灵,而你却要把这完美的造物连根拔起。” “为了这个世界的美丽繁荣,神可谓是付出了一切,而你,却要大闹天宫,破坏天则!你可对得起那天道之恩?” 虽身体被压制得难以撼动分毫,但望着这高高在上的神灵不要脸的模样,孙言笑了。 如不是从孙悟空那儿继承来了一切的记忆,得知了这些神仙的丑恶嘴脸,或许他真有可能会被唬住。 但人也并非全是善良的,神自然也不都是自私的。 浩瀚岁月,也有着舍身为了天下苍生的神。 那盘古,为了能让世人得见光明,破开了黑暗无际的混沌世界。 那女娲,为了凡人不再遭至劫难,舍命补了天。 可,那都是远古之神。 如今的神,不过是一个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他们有着人的七情六欲,却是没了人的善良,空有一副神的实力,却是没有神的怜悯。 说他们是神,不如说是拥有了强大实力的人更显得合适。 为了抵御这恐怖的威压,孙言咬了咬牙,瞬间释放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的灵韵。 而他,也终于是能够稍动分毫。 但显然此人不在给他任何的时间,只是接着淡淡一句,“狗……也配和我谈自由?” 语闭,太上老君缓缓抬起了那一只手掌搅动着万千星辰,朝孙言拍了过来。 ------------ 第三章西天如来到 忽然,另一只拥有着同样之威的手掌将那万千星辰逐一阻下。 接着一道背影矗立在了孙言眼前。 “西天如来!!!又是你,你又要救泼猴?”见道法被阻,老君也不恼怒,相反,而是有些客气的说道。 西天如来? 孙言有些错愕。 他翻看了一遍这猴子原来的记忆,却始终是对如来没有一丝印象。 但记忆中却显示他曾经的确是见过这西天如来,可是一旦回忆,便是不能窥探其法相了。 来人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上天总有好生之德!” 太上老君在一旁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西天如来的这套说辞。 他摆了摆手,“哼,每次都是这般说辞,你要是好生,那地府可就不会被挤满了万亿生灵。” 西天如来也并未对此过多解释,想来应该是默认了。 孙言此时心生好奇。 这西天如来怎么会护住自己,按理说自己接下来不应该是被打入五行山下五百年么? 听如来转身面向了孙言,威严庄重的说,“此猴乃天命所孕,命数关乎天地之气数,如若能令皈依我佛,哪怕前方万劫不复,我也愿为他赴汤蹈火。” 轰! 听到此话,那太上老君恐怖的灵韵向四方扫荡开来。 而那凌霄大殿,在这般力量面前宛如豆腐块似的,瞬间被碾压成了齑粉,大殿之外不少的天兵更是被这般力量冲击得烟消云散。 孙言虽有着西天如来护着,可浑身猴毛也是止不住的竖立起来。 老君冷眼扫视着下方的二人,冷声哼道,“皈依你?这猴子灭我亿万天兵,毁我天宫灵脉,你一句皈依你佛,就让他立地成佛?好大的人情,好大的善意啊!” 那西天如来同悬崖边上的巨石一般,任你狂风大作,我自巍然不动。 老君的威压再强,却也始终不得近他身。 可如来真会如此保他,就只是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显然不是。 在如来看来,这猴子可谓是万妖之王,众魔之主,杀他容易,可只要他意志还存在于这方天地,那么天下众妖魔依旧是团结一心,不逆倒天地誓不罢休。 如若这孙悟空皈依成佛,则万妖归心。 那时那些妖魔自然而然也是没了叛逆之心,更能为其我用。 双手合十,如来道:“天下归心,重获涅槃,才是真正的大道。” 手持清尘,浓浓灭世之威不断在老君那拂尘里流动,“涅槃大道?荒谬!轮回不止,生死长流,此乃才是天地之循环大道,唯有尊我循环大道者,方成圣人,你那西天佛文,凡夫俗子听不懂!”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太上老君,西天如来不当回事。 他今天来此可不是为了与东方天庭开战的,但若是这太上老君执意不让自己带走这只猴子的话,那他也是顾不得什么了。 毕竟,人间那一众妖魔所盘踞的地盘,很是让他心动啊! 两人谈论间,各自气息已是达到顶点。 如无意外的话,下一刻将会有一场旷古烁今的斗法。 只见老君缓缓转过身去,撇了一眼道,“哈哈哈,轮回也好,涅槃也罢,你今天来此真的只是为了这只猴子?” 说完便是背对那如来,但气息却是不减。 此刻如来合十的双手微微有些松动,仍是一副庄严威重的宝象。 “老君,老僧早已厌烦喜乐,不惧生死,不相之形,何欲之有?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 言语间,那如来的右手竟缓缓朝着前方探去。 而那老君虽背对如来,却也是感受到了什么,九柄携天地之威的神剑一一出现在了他的周身。 孙言定神一看,顿时脸上泛起了一道笑容。 这两人看起来应该是要打上一场了。 他对这老君和如来的谁胜谁负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着趁两人争斗之间,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再说。 虽然自己继承了孙悟空的身体,名为齐天大圣,可这不代表着自己不会死。 刚才大闹天宫一事他也是没别的办法,毕竟再不反抗的话,那自己可就真得被练成一颗丹药了。 随着如来的以大神通化作的手掌靠的愈来愈近,太上老君的九炳长剑散发的恐怖之威也是愈发冲天。 而彼时,那老君忽然道,“罢了,既然你我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既然如此……” “那便让你一掌,掌落之处皆归于你,万物生灵生死我也不再过问,但……我要这泼猴永远消失在我的眼里。” …… “好!” 轰隆隆! 人间,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人们正在田间劳作,一旁清澈见底小溪里的鱼儿也在欢快的游动。 此时平静的小溪中泛起了一道涟漪,从倒映的水面上望去,一只囊括了方圆千里的黑影渐渐落下。 在田间劳动的人们见天空突然变暗,旋即纷纷抬起了头望向天边。 由于该黑影实在太大,人们一时都以为这只是聚集在了一起的浓厚乌云罢了,没当成一回事。 然而在那‘乌云’之下,一道挣扎的声音正在不断的朝着下方大声吼叫着。“快跑!你们快跑……” 可当声音传到下方后,人们能听到的都不过只是轰隆之声。 终于,在人们绝望的目光下,那片延绵了千里的‘乌云’终是落下,将一切生机彻底断灭。 在这千里内万千生灵无一例外,通通被埋入了地底。 这一刻,地府不知又该出现多少无妄之魂了。 一甲子的年月过去了。 在这六十年间里,这片从九天之上落下形似手掌的大山被称之为五行大山。 传言在那五行大山的最深处,镇压着一只灭世大妖。 那只灭世大妖在传闻中显得极其恐怖,不但能够一口吞食数个城池,甚至还能汲取亿万生灵的灵魂。 当大妖被镇压下后,一时间,地界的人们纷纷对天神更尊敬起来,如不是那些庇佑人间的天神在,人间又该是如何多灾多难啊! 此时在五行山最深处,一座被称为五指山的小山山顶正贴着一张泛着金芒的符咒。 符咒上印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 只见这小山下方,一只蓬头垢面的猴子正无聊的磕着石子。 ------------ 第四章可爱少女霖月 这六十年间来,孙言以泥土做早食,以岩石当午餐,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过了那么几十年了,他也确实是将这片世界当做了自己的家。 只是,被困了如此之久,他真的很渴望自由。 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那他还是会去闹那天宫,诛杀那神佛。 毕竟,自己骨子里到底还是一个真正的凡人,不是佛,更不是妖魔。 这一天,他如往常一般,睡醒后从地上捏了把泥土刚塞进嘴里,还没等咽下呢,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便在远处响起。 “哎,小猴子,你怎么又吃土啦?快吐出来!快吐出来!那个不能碰,那个很脏。” 声音刚响起,一十一二岁小女孩提拎个花篮子轻步走来。 孙言一头黑线,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 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随即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望着向他走来的小女孩,他叹道:“你怎么又来了,不都告诉你这地方野兽众多,要是遇到豺豹,你跑都跑不掉。” 听这只猴子这般吓唬自己,小女孩嘟了嘟嘴,将一只紧握着的小手徐徐松开而来。 只见他那白皙小巧的手掌心中正安静的躺着一根绣花针。 小女孩名叫田霖月,今年刚到十二载。 这时小霖月低了低头,对着那绣花针轻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那原本细长且难以察觉的细针竟变成了如成人般大小的铁棍。 而那铁棍上刻着‘定海神针’四个大字。 没错,这根铁棒正是孙言的如意金箍棒。 这小女孩孙言认识也有快小半年了。 第一次见面时,那小女孩正巧在被一头猛虎追赶。 本来普通人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逃得过猛虎猎杀的,可由于这五行山怪石嶙峋,各种奇异尖锐的石柱遍地都是。 那猛虎虽是凶猛,却一时也难以追的上她。 误打误撞,那一人一虎就闯入了孙言的领地。 而小霖月也是看见了压在五指山下的孙言,她这时才刚想起自己爹娘经常嘱咐自己的话。 说那五行山中镇压着一只恶魔,专以他们小孩喂食。 如果哪家小孩不小心闯入了那恶魔的领地,则会被残忍的杀害。 几十年来,一旦某家小孩失踪又或是病亡,人们都会说是那只五行山中的恶魔作祟。 孙言在别人的眼中,就真正成为了一只无恶不作的恶魔了。 小霖月面对着如此‘凶神恶煞’般的恶魔,当即便是差点被吓傻了。 前有恶魔,后有猛虎,霖月直接就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孤独了几十年的孙言也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那小姑娘,他已经六十多年没和人说过一句话了,属实是憋得慌。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声虎啸声旋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接着一只三米多长的老虎映入了他的眼帘。 小霖月当时怕极了,立马就抱着自己的小脑袋直接蹲了下来。 眼看猛虎即将要将少女扑倒时。 霎时一破空声传来,那猛虎甚至于哀嚎声还没传出,便是没了气息。 小女孩见背后的那只猛虎迟迟没有动静,好奇的从地上站起,扭头看了一眼。 那只吃了不少人的胖虎,竟被一根铁棍穿透了身躯,鲜血横流的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根铁棍,正笔直的插在了岩壁之上。 女孩见此,看了看那没了气息的胖虎,又瞧了瞧正在打着哈欠蓬头垢面的那只猴。 最终鼓了鼓勇气,走到那岩壁之前,双手放在了那金箍棒上,想要将其从岩壁中拔出。 孙言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哪怕是它变化成了一根铁棍般的大小,也绝不是一个人类小女孩能够撼动得了的。 然而下一秒,那金箍棒的主人仿佛变成了那小女孩似的,竟被她硬生生的从岩壁中拔了出来。 并一会儿变长一会缩小,就像是一只宠物在等到了主人归来一样。 孙言当即便傻眼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幕。 小女孩也很是好奇,耍了耍如意金箍棒后,望了一眼面容可怖的孙言,最后怯怯诺诺的拿着金箍棒走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这五行山的恶魔,她只是听说过,却是从未见过。 今天一见,发现这‘恶魔’和大人口中所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这只恶魔不但没有吓唬自己吃了自己,相反,更是在自己最危险的一刻救下了自己。 这样看来,这只恶魔应该不是坏恶魔,而是好恶魔才对。 当小姑娘将如意金箍棒递到孙言面前时,他想了想,便决定将这棍子送给她好了。 他想,这棍子可是有灵性的,既然那小姑娘都能使得动它,那么极有可能这棍子和那小姑娘之间应该是有些渊源才对。 就这样,两人便是在那次意外中相识了,靠着孙言赠予的如意棍,小女孩胆子也是愈来愈大,还隔三差五的来找孙言玩。 见孙言盯着自己发了呆,小霖月瞪大了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挥了挥手问:“小猴子,你在发什么呆呢?” 将口中泥土吐出,孙言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没,你天天来这地方,你爹娘不担心的吗?难道他们没告诉你这五行山中镇压着一只恶魔?” 听孙言这般说自己,小霖月撇了撇嘴。 “哼,小猴子才不是什么恶魔呢!小猴子是最好最好的人了。” “对了,小猴子,今天我娘蒸了馒头,我趁着她不注意,给你偷偷拿了几个。” 说到这里,小霖月便是将篮子里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拿了出来。 孙言刚准备伸手去接,小霖月却拍了拍他那双满是猴毛的手背。 “你的手脏兮兮的,等会都把馒头摸脏了,让我来喂你吧!” 很快,小女孩将馒头掰成了两半,并将馒头一小块一小块的撕下,亲自喂到了孙言的嘴边。 孙言穿越前就有二十来岁了,再加上又被镇压再次六十几年,如今差不多接近百岁。 ------------ 第五章 你能娶我吗? 身为一个百岁的老不死,被那么一个小女孩喂食,他旋即就是老脸一红。 但他也并未拒绝小女孩的好意。 毕竟能吃馒头,谁会去吃土啊! 馒头这玩意儿在现代都市里时孙言是瞧不上的,甚至一度认为这是只有平民才会去吃的食物。 可今天,这馒头却是显得格外美味。 虽里面没馅,进到口中则很是香甜,三个大馒头,没一会儿就都通通被孙言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再看小霖月,此刻她眼眸早已如同那月牙儿似的,眼带笑意又拿出了一个桃子。 “嘿嘿嘿,小猴子,今天可不止是馒头哟,我还在路上给你摘了你最爱的桃子。” 两个时辰后。 小姑娘玩耍了一会儿见太阳快要落山,将篮子收好,依依不舍告别了孙言。 此后日复一日的每一天,小霖月都会从家中偷偷带上些食物前来与孙言玩耍。 在长久的孤独中,这小姑娘仿佛就像是那黑暗中的一束微光似的,照耀着孙言前方的道路。 而他也是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她了。 天打雷了,他深怕雷声吓到了她,下雨了,他担心她还没回到家被淋湿了,她生病了,他会替她担心很久很久…… 一转眼已是四年。 “小猴子,本姑娘又来啦!” 一道清铃且熟悉的声音刚响起,一道倩影远远的出现在了孙言眼中。 如今过去了四年,当初的小霖月也早已长成了十七岁芳龄的大姑娘。 她白嫩的鹅蛋脸,一双闪烁如星的美目,媚眼如丝的长辫,看着真是一位一笑倾城的可人。 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的假小子竟也爱美了来,今天不但穿了一袭浅粉色长裙,腰间还系着一个鸳鸯铃铛,走起路来,那铃铛便是叮叮当当的,极为动听。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铃铛声越靠越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孙言的边上。 “小猴子呀,你猜本姑娘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刚过来,田霖月便迫不及待的将篮子放在了他的眼前,笑吟吟说道。 孙言虽被镇压封印全身灵韵以及神通,可他那一双火眼金睛却是不会被五行之中任何事物所掩盖或是封印。 那篮子里装得是什么他老远就早已明了。 为了不扫少女的意,他故作深沉,思考些许然后道:“我猜是馒头!” “不对不对,你再猜。” “那……桃子?” “嗯哼,也不对,算了,看你也是猜不着,就让本小姐让你看看这里面是啥好吃的吧!” 将篮子打开,瞬间一缕缕香味顺着微风飘进了孙言的鼻间。 再一看,那里面竟是一只缺了一条腿的烧鸡,以及一条没了半个身子的烤鱼。 孙言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妮子看来在路上是没少偷吃。 和以前一样,这些食物仍是少女喂着他吃。 虽然他也反抗了好几次,但每次都是被少女的一句你手太脏了给怼得没有了办法。 “你怎么把烧鸡和烤鱼都偷出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孙言一边啃着美味的烧鸡,一边好奇的问道。 经过这几年的了解,霖月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他也很是清楚。 田霖月家里一共有四口人,除了她外,还有一个小了她两岁的妹妹。 她家里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家里一年口粮全靠那一块农田里所产出的农作物。 日子可以说是紧巴巴了。 别说是烧鸡了,哪怕是豆腐或是鸡蛋都得等某些特殊节日才可能吃上一次。 而今天,这小妮子居然带了一只烧鸡和烤鱼,这便让他有些疑惑了。 少女甜甜一笑,大大咧咧道:“我哪儿知道啥节日呀,反正就前几日有人忽然给我娘送了好些衣裳和肉食,然后让我今天换上这衣裳,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就第一时间穿来给你看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呀,我还从未穿过如此丝滑的绸缎所制作的衣裙呢!” 说着少女拎着吃了一半的烤鸡原地转了个圈,属实是美极了。 孙言望着少女脸上的笑容,他也笑着点了点头。 待那一整只烧鸡和烤鱼被孙言消灭了个精光后,田霖月摸了摸他的猴头,“小猴子,今天就不能多陪你啦,今天我娘说有客人要来,得让我去招待呢,等明天我看有啥好吃的,然后再偷偷给你带过来。” 说罢霖月便是将竹篮拎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随着清脆的铃铛声渐行渐远,望着少女的背影,孙言的心头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自己可不是那六耳猕猴,又不能预知前后,万物皆明。 只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第二日。 此时已是午间,在孙言的期待之中,少女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何时太阳早已落下,黑暗也已笼罩了整片大地。 期间孙言的目光紧紧的望着远方从未眨过一眼,深怕因为自己眨了一眼就错过了那一道倩影。 然后又过去了两个时辰,时间定格在了子时。 从始至终,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未出现。 后来,一日,两日,三日。 整整三天,他的眼皮一直都在盯着同一个方向,任风吹雨打,他从未眨过一眼。 终于,在一个阴雨天的清晨,他终于是等到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今天的那道倩影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生机,显得好像有些落寞,而那原本清脆的铃铛声,此刻也显得有些沉闷。 迎着蒙蒙细雨,少女眼带泪痕的蹲在了孙言的身旁。 还不等孙言问什么,少女一把便是抱住了他毛茸茸的脑袋,难过的低语着,“小猴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紧接着田霖月纤细白皙的双手轻轻抚在了他的脸上。 眼神坚定且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小猴子,你……愿意娶我吗?” 彼时孙言浑身宛如雷击一般,他很想一把抱住她说我愿意。 可,这样做无疑是会毁了她。 先不说自己是妖魔,她是人。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得被镇压四百多年。 救出来后,还得跟着一个老秃驴前去取经才能重获自由。 他根本没有办法给这个女孩幸福。 见孙言不回话,少女眼角处缓缓落下一滴泪水,打在了孙言的脸庞上。 此刻她仿佛是那泄了气的皮球,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了来。 擦了擦眼泪,霖月道:“这样呀,小猴子看来不想娶我呢!我知道了。” 语闭,少女徐徐转身,轻步的朝着远方缓缓走去,并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孙言,仿佛在期待着他开口挽留。 然而孙言却是没有。 ------------ 第六章 她已不在世 遥望着那道倩影从自己的视线里渐行渐远,孙言不知何时眼角处竟滴下了一滴眼泪。 终于,那道身影还是消失在了他淡金色的眼瞳中。 几年的时光和陪伴,让他早已离不开那少女了。 可他知晓,凡人生命终有时,自己并不能与她白头偕老。 如是平时,他可再闹那一次地府,再将那生死簿之上田霖月三个字划去。 但此刻他做不到,眼下被镇压且没了任何灵韵的他,不过是拔了利爪的虎,是摘了角的鹿。 他很想自私一次,但却是根本做不到。 一路上失魂落魄,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少女竟整整走了五个时辰。 回到家门前,瞧着那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和那木窗上贴着的囍字,少女眼眸变得更加暗淡了。 此时已是子时,所有人早已入睡。 霖月轻声回到自己闺房后,拿起了纸笔写了那么一封信后便是走了出去。 烟雨城,高墙之上,霖月腰间的铃铛被夜风吹得叮当响。 她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孙言的方向,低语道:“再见了,小猴子,如有来世,我愿为妖成魔。”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着。 孙言没了那少女的陪伴,也是忘记过了多少年月。 或是已经过了一甲子,又亦是百年。 可他对那少女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昨天。 看着那一旁被少女挥舞如意金箍棒打碎的山石,他不禁去想。 那一袭浅粉衣裙,身上铃铛叮叮当当的少女此刻怎么样了呢? 她那么好看,那么善良,想来应该是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了吧? 他很想再见到那少女一次,哪怕就一次。 想听她再叫自己一次小猴子。 只可惜,他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见到她了。 一个个日日夜夜,一季季春夏秋冬。 当初那被一掌湮灭的地域,此时已是鸟语花香,杂草丛生。 孙言四周原本光秃的泥土地,眼下也是长满了花草。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一日,孙言双眼无神的朝着嘴里塞着花岗岩碎石,忽然一道熟悉的铃铛声在远处响起。 再听这铃铛声,孙言身躯一怔,眼睛里犹如注入了灵魂一般,变得有了些许不同。 随着铃铛声愈来愈近,一名老妇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而那老妇望着被压在山下的孙言,虽有害怕,但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见着老妇,孙言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遇到的那名少女。 可他很清楚,这老妇并不是田霖月。 两人虽血液与容颜近乎相同,灵魂却不是同一个。 这一点,是没有办法瞒得过他那双火眼金睛的。 老妇来到他的身前,犹豫了好一会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将一封已泛了黄的信包在表面朝他扔了过来。 能看出来,这老妇对这只被压在山下恶魔有不少顾虑。 说是畏惧,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孙言也不在意此人的眼神,他只是好奇,这老妇到底是谁。 是霖月的娘亲?又或者是她的妹妹? 现已过去了多少年他已实在记不得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眼前这老妇绝对是那少女的血缘至亲。 拾起那张泛黄的信,刚撇了一眼,孙言脸上竟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信上的字是简体字。 在这个世界上,会写简体字的只有两人。 一个是他,另一个……只能是她。 脸上的笑意还没持续几秒,便是瞬间消失无踪。 从一开始的笑意,变沉默,再到悲痛,他只用了五秒。 而这五秒,如同五百年一样,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悲痛欲绝。 信里是如此写到。 “小猴子,当你看见这封信时,那说明我不在这个世间啦,能在似花的年华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你还在为当初我让你娶我的事耿耿于怀吗?对不起啦,当时我爹娘想要将我许配与那镇上的大户人家做小妾,我自是不愿,因此才想着让小猴子来娶我,这样我就不用嫁出去给别人做小妾了。可你居然拒绝了本姑娘的要求,这次我说到做到,真的再也不理你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如有来世的话,我还愿天天给小猴子你带好吃的,最好来生我也能成为一只妖精,这样我就能和一直粘在你身边了。这纸上就只能写那么多,就先这样啦,对了对了,差点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你了,你肯定是以为我自缢了吧?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有个天神找到了我,说是让我献上我的魂魄就能让你早两百年重获自由。反正我是答应他了,毕竟我也希望小猴子早点出来呀……” 如信上所写一样,她是真的不在这个世间了。 彼时,孙言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虽灵韵尽数被封印,被蚕食。 可他与神俱来的天生神力还是将那张信捏成了齑粉。 那老妇眼见孙言似要疯狂暴怒,急忙将手中的铃铛和一根绣花针扔了过去,随后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当!” 铃铛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孙言的身旁并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见到铃铛,他宛如是再次见到了那少女一样,眼神缓缓变得柔和了下来。 毛茸茸的手将铃铛捡起,轻轻把泥土拭去,他放到了鼻间,似乎想从这铃铛上嗅得她的气息。 然时间却是能够抹掉一切。 铃铛之上早已没了少女的气息,而她的尸骨或许也早已化为了一堆泥土,从时间的长流之中彻底消散在了世间。 抬头看着那绚烂的天空,孙言浑身战意迸发,一字一句道:“你们竟敢将她生魂拘禁,我任你是那天庭亦或是那灵山,总有一天,我孙言定要将你们诸天神佛彻底埋葬于这方天地之间。” …… 在知晓了那女孩已经死去以后,他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时间仿佛对他来说似有似无,变得也不再重要。 两百三十年后,五行山。 一僧人矗立在一只猴子身前。 那僧人虽已是佛,但煞气欲浓。 虽身消瘦,却蕴含无上之威。 而这僧人,便是那金蝉子第十世转世之人,唐玄奘。 ------------ 第七章不一样的唐玄奘 “你这泼猴,前方有通天大道你不走,却是宁愿任那漫天神佛摆布,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你的一切早已被那神佛给规划好了,就连三百年前的那名人类女孩,如今也正被封印在那灵山,你……确定不和我去那西天?” 开始任由那唐玄奘如何百般劝说,孙言都不予理睬。 可当他说出三百年前的那少女时,孙言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丝涟漪。 原来,自己这一生已经被安排好了吗!? 眼下他心中的所有疑惑都解开了。 在这漫长的几百年中,似乎除了她,自己就再也没见过别的人类了。 莫说人,在自己这方圆百公里的范围内,更是不见任何动物踪迹。 想想也是,自己身为万妖之王,众魔之主,近几百年来,确实是没见到过任何一只小妖。 这五行山,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都能进来的。 难怪那女孩能够拿得动那金箍棒。 如此想来,她定然是那神佛所安排的了,所为的,不过是让自己听从管教罢了。 如今田霖月灵魂被封灵山,如需拯救于她,除了成佛别无选择。 唐玄奘眼神是多么毒辣,他不过是一眼,便是知晓了孙言此时的心中所想。 于此,他抬头望着那天,说:“你想救她,唯有成佛,如今,你想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唐玄奘便是径直朝着那陡峭的五指山攀爬上去。 三两时辰后,他满手鲜血终于是到达了那五指山的最顶峰。 那被刻在字帖上的六字真言,下一秒便是被撕了下来。 唐玄奘那一只由于攀爬所磨破皮的右手,此刻正死死的捏着那一张金色字帖。 望着下方那只泼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他也是不紧。 手持九环锡杖,迎着扑面而来的狂风,他的声音随同那狂风一起,向四周飘散开来。 “孙悟空!!!想要成佛,唯有让那诸佛灰飞烟灭,想要做神,唯有屠尽那漫天众神,你可愿同我一路,踏上西行,佛挡诛佛,神挡灭神?” 这话,他似说给那只猴子听,又亦是说给己听。 总之,那只猴动摇了。 半响,五行山外围的人们忽听一道惊天爆炸之声,紧接着一声咆哮震彻了整个天地之间。 “师傅在上,弟子,出来了!” …… 崩碎的五指山下,一只猴子将身上早已破败不堪的盔甲一一从身上扯掉,换上了那僧人递来的虎皮裙,黄色衣帽。 孙言虽知晓那黄帽之中藏有那紧箍,却也是毅然而然将其戴在了头上。 望着地上那早已被如来一掌击碎的锁子黄金甲,诛佛之心愈发浓烈。 然他也清楚,眼下还不是找那如来和那太上三清麻烦的时候。 只有护佑这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唐僧取得真经后,再集结各方妖魔,助这金蝉子成为新佛祖,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改变这一切。 “孙悟空!”唐僧虽现还是一介凡体肉胎,可言语间宛如有那天之大道加持一般,稍显得有些威严庄肃。 “师傅,弟子在!”孙言回应道。 见着泼猴与想象中好似不太一样,唐僧霎时便有些错愕。 这孙悟空他不是没有了解过,在很久以前,他早已注意到这只不凡的生灵了。 天生地养,无父无母,身上的草莽义气更是让他难以被任何人驯服。 可就是这样的野猴,此时竟镇压了内心的狂野,这让他有些不解。 其实不怪唐僧心中疑惑,毕竟就是那圣人,也绝不会想到,如今的孙悟空早已换了一人。 虽还是那个悟空,可却不是那个悟空。 今日的悟空,识天时知地利,明辨今后,能够最大程度趋利避害。 毕竟西游记这个故事,谁家不知,哪户不晓? “悟空,为师刚在那黄帽之中藏有一法宝,法宝名为紧箍,为师并未想过用此物限制于你,只是这一路上我们的一言一行早晚会被那诸天神佛知晓,为掩人耳目,只能暂时让你受制,还望你勿怪为师。” “师傅莫疚,悟空早已知那黄帽中藏有何物,既然师傅需老孙戴上那紧箍,老孙戴上便是,绝不多言。” 孙言对于唐僧的做法并未想太多,以他刚才那一番不敬神佛的言语。 自然需谨慎些许才可不让那神佛察觉到这金蝉子内心逆反之心。 灵山,大雷音寺。 一众佛门之人正瞧着那五行山中的一幕幕。 “观世音菩萨,刚才那金蝉子踏五指山之巅似是说了一言,不知你可知晓他说了何语?”观物投影面,燃灯古佛皱眉道。 然那观音却是摇摇头,也是不知。 细思片刻,观音道:“金蝉子佛灵还未归身,理说无法施展这等神通,我观此术似有无上道法,疑似那三清或是四御其一。” “道术?东天天宫竟插手于佛门之事?”众佛皆怒。 反观大殿宝座那西天如来,他不怒不喜,观众佛怨怒,他道:“取经此乃大功德之事,灵山一方难以独享,无妨,待取得真经,得到那无上功德,我自会将其夺入囊中。” 另一边,东天天庭九重天。 凌霄宝殿轮回境之中,师徒二人的一言一行也被尽收眼底。 只是与那灵山一样,众神也是无法辩清那金蝉子在山巅之上所出何言。 虽不解,但也未过多去想。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想法从那佛门之中抢夺无上功德。 夺无上功德,享超脱圣人之位,这才是最为紧要的一事。 凌霄殿上,四御之一玉皇大帝指着西海龙王,道:“龙王,听闻你座下有一逆子,此番西行我观那金蝉子肉体凡胎,一路上难以颠簸,不如……让你拿逆子化身为他坐骑如何?” 大殿之下,西海龙王面色一惊。 颤巍仓皇求道:“陛下,我那逆子生性顽劣,如西行路做出了有损取经之事,那可如何是好?” 说是这般说,他心底知晓,一旦自己那儿子去了那西天前往取那真经,便是难以获得一个好下场。 无上功德虽很诱人,可事物都有着它天生的两面性。 有无上功德,成圣人之位,自然有那冲天因果。 一旦被那因果缠身,十世、百世、千世、万世得下场极其悲凉。 ------------ 第八章 去,灭了那老妇 譬如这玉皇大帝,他就曾因夺天道造化失败,被逆天因果缠身。 最终只能是经历1750劫难,才洗脱了那可怕因果之力。 然因果虽已洗净,实力却是再难以往上一步。 而此番如能从西天获得那无上功德,莫说是那三清之位,甚至那传说中的圣人,也不是不可能。 见西海龙王不回话,玉帝缓缓从宝座起身,眼神如同一柄利剑,直勾勾的望着他。 如他胆敢说一个不字,或许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被打入那十八层地府。 无奈,那西海龙王只能是点了点头,“回陛下,既然如此,那臣便替犬子谢过陛下了。” 听见如此,那玉帝脸上才露出了微笑。 “好,那爱卿便先回西海准备准备,于明日晨时将此事尽快办妥。” “是,臣告退!” 从凌霄殿出来,西海龙王望着西海的方向,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 与此同时,孙言与唐僧也走出了那五行山,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 一路上,孙言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原来前面那三百余年他的那些猴子猴孙并不是没有来找过他。 他们来过,但却是在到达五行山的边界时,就被下了毒手。 当望着那边界处无尽的骸骨时,他便是怒上心头。 可却只能强忍着,丝毫不敢露出任何一丝表情。 因为他晓得,在那九天之上,还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在注视着自己呢! 一路以来,唐僧与他说了很多神佛秘事,也为他详解了此次西行的目的。 这西天取经之事取的并不是真经,取的是那无上功德。 每过十万八千年,天道都会降下无量功德来助世间生灵进行生长。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神佛们竟能隐瞒了那天道,将功德化为己用。 从那以后,普通人再无变强大的可能,世间生灵也是有了年数不多的寿命。 他们本以为世间就是如此,却不曾知晓他们也是能够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的。 可惜,那些自私的神佛们断绝了这一切的可能。 此次取经一事,为的便是瞒过天道,让其把功德之力降下,再由神佛们各自瓜分。 但这一次,取经之事将会有些许改变了。 一人一猴走在那羊肠小道上,忽唐僧淡淡看了孙言一眼,唤道:“悟空!” “师傅,怎么了?”孙言回道。 只见唐僧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一老妇身上。 随后冷冷开口说:“去,将那老妇灭杀了。” “啊?师傅,这是为何?”孙言拧了拧眉,有些迟疑。 这话有些让他震惊,他可记得书中的唐僧用圣母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别说是打杀老妇人了,可能就是脚下有一只蚂蚁,他都得让那只蚂蚁先走。 可眼下,这唐僧似有所不同了。 但真要他杀死一个老妇人,他却是下不去手了。 毕竟自己身体里装的,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呀! “不为何,照做便是,等会你自会知晓。” “那……好的,师傅!” 迟疑了片刻,孙言决定还是照做为好。 自己不能继续活在过去了,心存妇人之仁,最后害的只能是自己。 来到那老妇人身旁,还没等他开口,那老妇忽然转过了身。 当望着孙言时,那老妇忽然被吓了一跳。 想想也是,这老妇不过是凡人罢了,在看到妖魔之时,难免会被吓到。 老妇虽开始被吓了一跳,但旋即就回过了神。 看着孙言,老妇露出了一副慈祥的笑脸,说:“小师父,不知有何事?” 此刻他内心极为纠结了起来,变为绣花针大小的金箍棒卧于手心,不知该要不要一棒敲死这无辜老妇。 这个时候,远处唐僧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悟空!如做不到,就回来吧!” 此刻他虽是不忍,但也是下定了决心。 下一秒,一声惨叫之声响彻在了这片无人的乡间小道之上。 将金箍棒上的鲜血拭去干净,孙言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唐僧的身边。 见他这般模样,唐僧苦笑了下。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道:“悟空,你可是觉得为师是冷血无情,乱杀无辜之人?” 孙言并未回话,也算是默认了。 唐僧也不恼,指了指那被敲碎了头骨的尸身,幽幽道:“你且再看那老妇,究竟是那人,还是那……妖。” 孙言不解,当在当他转头望去时,却是怔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老妇人,那分明就是一只黄鼠狼精。 他不信邪,又擦了擦自己的那双火眼金睛,再望去时,眼睛里依旧是那一只死掉了的黄鼠狼精。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般小妖,我火眼金睛竟不能察觉得到?” 孙言惊讶,这实力低微的小妖,也不过是刚化形而已,自身实力并不强。 这般小妖,怕是随便来俩习武的凡人就能将其打杀了吧。 可就是这般实力极低的小妖,他那双火眼金睛竟不能分辨。 “火眼金睛虽是一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本领,可毕竟也是出于这天道,天道不让你用,你自是不能用。” “师傅,你的意思是……” “没错,取经之路,哪有如此简单,如今莫说你那火眼金睛了,就是自身实力,可能也早已十不存一,这西行之路,还是得踏遍无数尸骨,方可取得那真经呐!” 感受着体内所余不多的灵韵,孙言知晓唐僧并未欺瞒自己。 其实早些时候他便是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了。 在被镇压在那五行山下的几百年里,他每日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澎湃的灵韵日渐消失。 开始他还以为这是那如来又或是那老君在吸食自身灵韵,可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天道所为。 它……早已安排好了这一切。 经唐僧的点拨,孙言对这金蝉子愈发好奇起来。 这和尚似乎并没有表面上如此简单啊,不然为何连这些都知道? 他虽还是肉体凡胎,可随意一眼就能看出那黄鼠狼精原形,属实让人惊奇。 看着地上那小妖尸身,孙言仿佛想通了什么,微微转身,低头双手合十道:“师傅,徒儿知错了,我本不该再有那妇人之仁,可刚才,让你失望了。” 唐僧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向着西边走去。 见孙言还杵原地,他转头喊道:“悟空!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护送为师上路?” 他抬了抬头,望着不远处那清瘦,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身躯,脸上轻现了一丝笑容。 “师傅等等我,俺老孙来了!” 西行之路,至此便是开始了。 而后面迎接孙言的,不仅仅是那遍地妖魔,还有那一个个极为强大的神佛。 他们的目光,可都在看向这里呢! ------------ 第九章力斗三太子 大唐边境,鹰愁涧,有两人。 水边,一名身高一米六七,身材玲珑有致,面容娇美并长有一对龙角的女子,将一名为捆仙绳的法宝束缚在了另外一人身上。 她望着地上不断挣扎着的男子,她目光坚毅的说:“兄长,此番可由不得你了,如西海没了哥哥,那早晚会被其余三海瓜分的,这取经之事,就由妹妹我来代替哥哥吧!” 地上被那捆仙绳所束缚住的,正是那西海龙王三太子。 而那女子,则是他的妹妹,西海四公主,敖沁。 敖烈虽法力高强,但也却不能挣脱得了那捆仙绳,见挣扎无果,他怒道:“四妹,还不快快解开这捆仙绳,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吗?如陛下震怒,那么整个西海将会再也不复存在,这西天取经之事,可不是过家家!!!” 敖沁目光清澈,看着三太子,口中呢喃道:“三哥,您不必再劝,我早已下定了决心,眼下世间看似祥和,却早已是千疮百孔,这次西行之事,或许可以改变些什么,如牺牲掉我一人便能使得四海安和,人间太平,那就算是历经百世轮回又有何妨?” 说罢她便是抬起了那高傲的头,望着天空不屑道:“神佛又当如何?待我设法夺得那大功德,他们也不过是那蝼蚁罢了。” 敖烈一听这如此胆大之语,不由有些惊余。 旋即他眉间一拧,呼道:“四妹,望不可再说这般妄言之语,如被他们所知,那你……” 说话间,那敖沁突感应到了什么,霎时一把拎着三太子,潜入了那鹰愁涧深潭之中。 而此时,一人一猴一白马,出现在了这鹰愁涧边界处。 指着前边,孙言忽然道:“师傅,前边便是那鹰愁涧了,您可得万分小心一些!” 唐三藏表情变得有些玩味了起来。 这只猴子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他并不是那六耳猕猴,怎会知晓这鹰愁涧也是一难呢? 但他也并未深究,谁都有着埋藏在心底不能言说的秘密,这猴子有,他自身也有。 抚了下身下白马那柔顺的鬓毛,他轻声道:“马儿,一路上以来可是辛苦了?等会……你就能解脱了。” 鹰愁涧幽潭之下,敖沁将那三太子施了一封言术并躲藏好了来。 感应到那取经之人已到水边,她开始化形而来。 先是身躯化为龙身,再是手脚变为龙爪。 水下有一这庞然大物,水面自会有涟漪。 水面之上,唐僧孙言师徒二人正在水边喂着马儿饮水,忽闻水中传出异响,接着水面传出一道道荡纹。 瞧这动静,唐僧望向孙言,笑道:“悟空,看你的了。” 话音刚落,下一刻,一白龙跃出水面。 先是那硕大的龙头,再是那长达百丈的身躯,亦是吓人。 就那一瞬,那还在饮水的可怜马儿便是被一口吞下。 孙言似早已明了这恶龙会现身,当那白龙跃出的瞬间,他旋即大喝一声:“呔,孽龙,哪里逃!” 瞬间孙言手持金箍棒,腾云驾雾追了过去。 他虽灵韵十不存一,可却也不是这一恶龙能够争锋的存在。 一人一龙从哪天空斗入深潭,再有潭底打到云边。 终于那恶龙体力不支,被孙言找准了机会,轻棍敲在那龙头之上。 恶龙本体力就不支,这一棍,更是打得她愈加迷糊。 见恶龙已掀不起风浪,孙言骑在龙头之上,一把握住龙角,使那法天象地之术,将其压向于地面。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那恶龙终被降服。 “大胆恶龙,为何要这般做?”骑在龙身,孙言质问道。 这时那恶龙发出一声龙吟,身躯开始缩小化为人形。 片刻,如孙言所想不一,这白龙竟不是那男儿身的敖烈,而是一妙龄女子。 见自己身下压着是一女子,孙言一怔,立即从那柔软身躯上起身来。 见此情况,不仅孙言震惊,唐僧也同样疑惑。 在两人看来,这里本应是那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才对,可这女人又是这么回事? 灵山大雷音寺。 庄重威严的宝殿之中,众佛也是诧异。 这一难早已被设计好,本应是那西海三太子吞下白马,再由观音出手,让其化身为一白马才对,可眼下却是出现了意料之外之事。 如此一来,即便那观音大士过去出手,也是无法能够获得这一难的功德。 众佛包括那如来,此刻脸上阴沉。 这第一难竟出现了这般意外,此次西行看来不会太过顺利了。 同样的,凌霄殿里,玉皇大帝极为不解。 他本安排那西海龙王让其三太子去西行,这会这么却是变成了四公主了呢? 虽不解,但并未想多,无论是三太子或是四公主,这一份功德终究是他东方天宫的。 待到西行结束,功德结算之时,这一笔还是会封于天庭之上。 鹰愁涧中,孙言听敖沁之言,惊道:“那三太子为不去西行,躲藏了来?” 敖沁点头。 “不过无妨,我可代我兄长去西行,西行路上,我自会护圣僧无恙。” 话虽如此,可孙言却是越发难以接受了起来。 本该弱不禁风的唐玄奘,变得如此可怕就算了。 如今连那坐骑白龙马,都也变成了一妙龄女子。 此次西行路上,变化实在太大了些。 这时唐僧看着敖沁良久,徐徐道:“四公主,如你能答我三问,便让你跟随我一同西行。” 四公主一听此事有戏,便是喜笑颜开而来。 见她单膝跪地,双手合十:“圣僧,但问无妨。” 唐僧微微点头,便是开口。 “一问,西天取经,取的是何物?” “二问,取得真经,又该如何?” “三问,如一神一佛挡在了你前进的路上,你又当如何?” 孙言听这三问似有些深度,那最后一问,可谓是异常大胆了。 问题虽是简单,可其中的门道却是只有他一人知晓。 尤其是第三问,如是畏敬神佛之人,只能是向着神佛说话。 敖沁抬头,一一答道:“西天取经,取的便是那佛门无上经文,取得真经,自当普度众生,造福百姓,如神佛阻挡在了前方,那……” 说到这,她忽是想到了什么,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轻呵道。 “那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第十章你上来便是 当最后一言从她嘴里说出,孙言与唐僧笑了。 虽前面两句答得并不理想,但只凭这最后一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注定是不凡。 无论对于孙言亦或是唐僧来说,重要的并不是实力,而是那颗敢反抗诸天威权的叛逆之心。 “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便一同随我去去那西天吧!” 敖沁一听心中一喜,知晓自己蒙对了。 刚那最后一问很是危险,如自己心向神佛,那这圣僧绝不会让自己跟随他去取经。 可这金蝉子本就是神佛,能够说出此言,想来也是早已对这神佛的规则不满。 不过还好,这一世的金蝉子似乎觉醒了某些信念,不然已刚才那一言,自己早已是万劫不复。 望向唐僧,敖沁忽然道:“小女子不慎将圣僧的马儿误食,如不嫌弃,小女子可化为那马儿,载着圣僧走到西天尽头。” 说罢,那敖沁竟是直接化作了一匹极其俊秀的白马,奋蹄的嘶鸣声旋即冲上云霄。 于此唐僧与那孙言互看一眼,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骑吧,这马儿前一秒还是一妙龄少女,这要是真骑上去了,可就真变了味。 孙言也是头疼,好端端的西海三太子怎么变成四公主了呢,西游记中他也没听听闻过那西海龙王有啥女儿的呀! 见他不语,敖沁还以为这唐僧还在为刚才自己吞食了他的白马不满,于是乎便急道:“圣僧莫不是还在因刚才小女子所做一事感到气恼?圣僧消气,小女子绝不食言,您大可放心骑在小女身上,必会驮你去取得真经。” 得,这话一出,唐僧更是黑着了个脸。 你变成一匹马儿要是什么不说那还好,那么骑着倒也无多大想法。 可这句‘您大可放心骑在小女身上’一说出来,可就让人难以把持了。 见状,孙言苦笑着来到了白龙马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大可不必这般做,师傅虽是肉体凡胎,却并不是那凡人,这西天大道,走着去也是无妨,你要真想保护师傅,那便以这副马儿的模样跟在身后就行,待师傅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骑你吧!” 敖沁听此,不解,但也点了点头。 只要能够去得西天,需要她做什么也都是无妨。 很快,师徒几人走出了那鹰愁涧。 路上,唐僧走在那前头,如孙言所说一般,这唐僧并不是那普通人,走了几十里地,他依然是健步如飞。 而孙言,则是在后面牵着白龙马,一路走来表情极为尴尬。 在他看来,自己牵的并不是什么马儿,而是牵着的是一女子。 这感觉,要多别扭便有多别扭。 走在泥土地上,那敖沁瞧着这与她想象中不大一样的齐天大圣,忽开口道:“大师兄,走那么久你也累了吧?师傅不骑,你上来便是。” “莫非大师兄与师傅不喜小女这般变化?如是这样,那小女化做蛮牛或者倔驴如何?” 孙言:“……” 他抚着额,久久无言。 他真怀疑这西海四公主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观她这模样,应该是活了有上千年了吧! 千年以来,这敖沁就没到过人间而来么? 这心性,和不讳事实的少女一般无二似的。 一路向西,便已是数月。 这日,师徒两人外加一叽叽喳喳的马儿,来到了一处崇山峻岭之中。 但此刻天色已是不早,观前不远处有一寺庙,唐僧便是决定暂且先休息那么一晚,待明日鸡鸣之时再行出发。 孙言虽火眼金睛已失效,可眼神却也好使,老远便是瞧见了那座寺庙的牌匾。 只见那牌匾之上刻着‘观音禅寺’四个镀金大字。 “观音院,火烧观音院?” 孙言顿时想到了那其中一难。 他可记得书中时,那原来的孙猴子是去了天,借来了那法宝避火罩才护住了唐僧所住的那一间禅房。 当然,那是因为书中的唐僧不喜杀戮,哪怕是那群酒肉和尚想要杀他,他也是难以下得了杀心。 所以书中的那猴子才借来了避火罩,让这群恶僧自食了苦果。 但眼下,他自然是不能上那天庭,借来那一法宝了。 可如果,自己趁着夜色将寺庙内恶僧全部打杀的话,那这还算是一难吗? 牵着白龙马,孙言三两步来到了唐僧的身边。 “师傅,前面便是那观音禅寺了,您得稍加小心才是,尤其半夜时分,更别睡过了头。” 听闻孙言这般言语。 唐僧表情忽变,目光凝重,眉梢一跳,语气稍稍加重低语道:“悟空!以后万不可再提起你所知晓之事,哪怕是一个字……也都不能。” 孙言错愕,颤颤点头。 在这唐僧面前,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早已全被看穿。 可想想也是不太可能,自己是那穿越而来之人,并不属于这方天地,这唐僧又怎能看得穿自己呢? 虽是不解刚才师傅为何要说这话,但他还是记住了唐僧的嘱咐,这今后之事,自己知晓便可。 “大师兄,你刚才是对师傅说了何事呀?似惹师傅不太高兴了。”后边,白龙马敖沁轻轻踢了踢孙言,好奇的问。 拍了拍敖沁的脑袋,孙言笑了笑。 “无事,对了,我很好奇,你现在都是吃什么?是吃草,还是粟食?” “都可,既然我现是一只马儿,那自然也理应食草,不过肉食最好,我只听父王说过,那白肉滋味极为美妙,可惜我还没吃过,要是可以,大师兄可以帮我找一找。”敖沁回道。 孙言听闻此言霎时背后很是发凉。 那白肉……可是人们所说的人肉啊! 这马儿,未免也太语出惊人了些。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爱说话的马儿,这一路上孙言倒也不无聊。 毕竟自己那师傅,实在太过安静了些,非必要时刻,他便是一句也都不说。 而这马儿则是与他相反,自己说一句,这敖沁能跟上十句,倒也显得乐哉。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那观音禅寺门前。 敲响大门,不多时一老僧便是打开了那扇镶金之门。 随着那门的打开,孙言鼻间忽闻一缕腐朽尸臭之味,当即心头一惊。 这观音寺中,到底埋葬了多少残骨,才能散发出这般让自己双目不适的腐朽之气啊!!! ------------ 第十一章吃白肉的黑恶僧 那老僧见唐三藏是一僧人,欲要迎接,可当瞥见一旁那面容极为可怕的猴时,却是被吓得不轻。 连退几步,那老僧双手放在了那敞开的大门之上,似要将几人关于外头。 唐僧眼疾手快,一手顶在了那木门之上,单手作礼,轻语道:“您不必如此惊慌,我这徒儿虽是样貌丑陋了些,却是不伤人不害命,贫僧来自东土大唐,见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宿,望大师前去禀告该寺院主持。” 见那妖猴并未看向自己,老和尚咽了咽口水,旋即便是急忙朝着院内跑了去。 也不知是去禀告主持了,还是被吓跑了。 唐僧也是不急,虽寺庙大门已是打开,但不经允许,他自是不进。 片刻,一老和尚带领着一众小僧来到了门前。 老和尚名为金池,是这观音禅寺中的主持。 那名主持见孙言虽惊,可也无惧,似乎也是见过如此妖魔一般。 打量着唐僧,那主持便是问道:“请问您就是那位来自东土大唐的高僧,唐三藏是否?” 唐僧微微点点头,默认了此言。 老和尚主持从一旁小僧手中接过一幅画对比后,发现眼前这位正是那准备前往西天取经的僧人,唐三藏。 “圣僧远临,小僧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还望见谅啊!” 说罢那主持竟要对唐僧行跪拜礼。 可那主持的双膝还没接触到地面呢,便是被唐僧一把扶住,将其搀扶了起来。 “主持您无需如此,贫僧来此只为暂借一宿,待鸡鸣之时便会自行离去,不知可否行这方便?” 金池长老怎会不行这个方便。 他甚至求之不得呢! “当然,圣僧借住,乃我这观音禅寺蓬荜生辉之事呀!两位,里边请。” 走进寺庙中,孙言久久不语。 并不是他不想说话,主要是怕惊扰到了这些凡人。 自己是一只丑陋吓人的猴就算了,要是还会说话的话,那这算个什么事啊? 而白龙马敖沁也是在他的嘱咐下终是安静了下来,仿佛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马儿似的。 进入寺庙,将白龙马安顿在了马厩里后,孙言唐僧两人便被引到了一小屋内。 桌前,那金池长老喋喋不休炫耀着自己这花费万两黄金所铸造的寺庙,言语间尽显得意之色。 孙言也是百般无聊的听着这聒噪的声音。 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了这寺庙下的泥土地中,毕竟那还没被时间所湮灭的尸骨残骸可都尽埋于此。 说着说着,那金池长老忽然指着唐僧身上的袈裟道:“圣僧,做为一僧佛,袈裟一事可是不能含糊,我也是那袈裟喜好之人,今日便让你开开眼见,如你喜欢,送你一件又有何妨?” 不等唐僧拒绝,那金池长老便是朝着屋内禅室里走去,不一会儿便是拎着好些袈裟走了来。 “圣僧您瞧,这是那镶金砌玉袈裟,由八十一金线所织,八十一颗珍玉所点缀,异常之珍贵。” “还有这件,这是由天竺云绸加以佼人青丝所造,身着在身,无比舒适。” …… 光是介绍这些袈裟,那金池长老就足足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 而孙言于一旁只觉得无语。 用金线和宝石做一件袈裟就算了,这怎么连少女的头发都拿来弄了呢! 这就离谱。 详解完毕后,金池长老满是枯纹的脸上尽显笑意。 望向唐僧,他问道:“不知圣僧可有喜爱?如看上哪件,您尽管拿去便是,就当是为了取经一事贡献自己那一份力。” 唐僧久久没回话,半响,只见他缓缓从行囊中拿出了那么一件袈裟。 那袈裟并未用任何珍贵材质织做,可却是神光四溢,让人难以移得开眼。 再观桌上这些华丽袈裟,却是显得庸俗了。 “这……这……世间还有如此神物?”瞧那锦襕袈裟一眼,金池长老便是呼吸变得急促,那张开的嘴,也是再也合不上了。 反观一旁默默无言的孙言,他是傻眼了。 在书中,这袈裟应该是由自己拿出来的才对,怎么这却是变成由唐三藏自己给拿了出来呢? 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唐僧取经为的不是普度众生,而是为了取代佛祖。 白龙马也从敖烈变成了他的妹妹敖沁。 这些事总让孙言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却是不能发现得什么。 旋即他也不再去想那些奇怪之事,眼下最重要还得是将这观音禅寺里的情况弄清才对。 再看那金池长老,不知怎的,他望着那锦襕袈裟,居然还看哭了来。 “金池主持,您这是怎么了?”唐僧顿时起身,披着袈裟来到了那主持身旁不解的问道。 那金池长老一边轻抚着唐僧身上的袈裟,一边啜泣着:“圣僧,不知您这袈裟可否借我观上一晚,待明日圣僧启程时,准时交还。” 孙言本以为唐僧会这老和尚的,可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他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是没有一丝犹豫,从身上将其解下,便披在了金池长老的身上。 “贫僧当是何事,主持尽管观赏便是了,明一早,贫僧再来取走。” 不光是孙言没猜到这唐僧的一言一行,就连金池长老本人也很是错愕,似不相信这般珍贵的袈裟,居然就披在了自己身上。 “主持,禅房已按你要求备好。”就当这时,一小僧忽敲了敲门,便是走了进来。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小僧离去,金池主持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了唐僧身上。 “圣僧行路百里,想来已是疲惫,不如您先去歇着,待明日一早,定交还与你。” 唐僧起身,点点头,旋即望向了孙言。 “好!既然如此,那悟空,我们便先去歇息吧。” “是,师傅!” 待孙言与唐僧离开禅室,那金池主持犹如变脸似的,眼神忽变得阴翳起来。 去到备好的禅房,孙言这才开始说了起来。 “师傅,刚为何要将那袈裟借与此人,您就不怕那老和尚起了那贪婪之心?” 唐僧嘴角微微升起一抹难以琢磨得透的笑意。 “怕?为师可真希望他真起了那贪心呢!如此一来,倒也有理屠尽这寺庙百余僧人了。” 孙言心脏狂跳,自己这师傅如此之猛?竟早想着让着观音禅寺血流成河了吗? 只是,或等不到鸡鸣时,这些吃白肉的恶僧便会对自己一行人动手了吧? ------------ 第十二章奇奇怪怪的梦 凌晨子时,夜已深,万物也已沉睡。 禅房里,孙言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不多时,他那猴脸之上突泛起了丝丝惊恐之色。 “不要……不要,女娲娘娘,放过我……” “啊!” 一声惊呼,孙言瞬时从那床上坐起来。 他宛若是刚经历一场大战一般,此刻额眉之间遍布了滴滴湿汗。 目光扫过屋内,见无意外,他才是松了一气。 “我……怎么会,做这般怪异之梦?”回想那梦,顿时呢喃自语道。 方想起刚才一梦,他便是感到极怕。 梦境内,他似是跪在一女子身前,且在求饶。 那女人人身蛇尾,应是那传说中的女娲上神。 只是他不明,自己为何会做这般奇异之梦。 继续回想,却是再也不记得梦到何事。 “应该只是个梦……算了,反正也是睡不着,出去看看那些恶僧在做什么吧!” 起身,瞧唐僧也似熟睡,他并未多扰。 孙言轻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再是关上,便是走了出去。 而彼时,那唐僧忽睁开了眼眸。 虽是漆黑无比的黑暗,可他那双眼如是有万千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望孙言去的方向,他轻叹:“悟空!将来你早晚是要与她对立……” 旋即目光一凝,道:“这一次,为师会站你左右,任她是那远古之神又有何惧!” 此刻孙言已来到了马厩旁。 见那敖沁还美美的熟睡,他无奈只能摇了摇正打呼的她。 “咦,大师兄?夜那么深了,你不去睡来找我作甚?”美梦被搅,敖沁不悦白了孙言一眼。 “早些时候我不是与你说好了,你为何就睡了?期间你听到有何动静与诡异之事么?” 在进到这禅寺之前,孙言早嘱咐好了这敖沁,让她去窃听这寺里的一切动静。 但哪知,这敖沁全然忘了,真就靠着一旁干草垛熟睡了来。 听师兄这般言语,她汗颜无地的说道:“呀……师兄,忘了。” 孙言嘴角一扯,这敖沁好生不靠谱,这几个时辰之前才说之事,竟转眼便是忘了。 忽然敖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的说道:“对了师兄,刚我正进食时,听到俩小僧说了些奇怪之语。” “奇怪……的话?”孙言盯着龙女,极为不解。 “嗯呐,在师兄与师傅被那老和尚领去后,有俩小僧来添马草料,似是再说在寺后院内,有一暗室,里藏有好些人。” 一听此言,他心生疑惑。 寺庙内有暗室就已怪异,室里还藏人便是更为离谱。 难不成,这寺院地中所埋寒骨与那暗室有所关联? 这般想到,孙言便再坐不住,直直起身,不顾敖沁,一人朝那后院走了去。 夜虽已深,但为掩人耳目,孙言使了那七十二地煞术里一名为万千变化之术化身为一虫蝇,飞了去。 如他所料,那寺庙后院,果真就有三五小僧把守着,旁人难以接近。 但他现只是一苍蝇,这些凡人,自是无人能够观得到他。 飞到那密室前,他转悠了好些时间才发现了那么一丝缝隙,趁无人发觉,他便钻了进去。 进到密室瞬间,一缕缕极深腐尸味萦绕而来。 暗室不小,里有一条深幽长廊,与数十小屋。 而小屋内,暗藏大恐怖之事。 咚!咚!咚! 一小屋,一道烛光照耀了半个房间。 在那壁上,挂着数十饥瘦之人,看模样,已是半死不活。 而在那石灶案板上,一屠夫手起刀落正在剁着不明之肉。 将手中最后一块大肉剁好,屠夫便是将其都扔进了那口大锅里。 然目光随后放到了角落一老人身上。 “老东西,活了那么多年,今天也是到头了,看你年龄与我那爹娘一般无二,我就给你个痛快好了。” 说罢,他来到了那老人的眼前,就要伸手去拿那老者。 那老人应是中了某种汗药,身不能动齿不能言,唯有那一双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 正当此时,屠夫忽感有人拉扯腿脚,扭头附身一看,不知何时这屋内竟出现了一小娃娃。 小娃娃年龄约莫八岁上下,唇红齿白,身上肉那也是白白嫩嫩。 屠夫一瞧,便是乐了。 此乃是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呀! 虽不知何时抓了那么一小娃娃来,但他也并未想得太多,反正也仅是一块肉罢了。 这时,那小娃娃开口了。 抬头望向那屠夫,他奶声奶气道:“大师,我肚子好饿,这煮的是何肉呀,我能吃一口吗?” 那秃着个头的屠夫一听,更是乐的不行。 这小娃娃临死前还想来一席饱饭么? 他自己都不敢偷食,又怎会让这小娃吃上一口。 不等小娃反应过来,他一把拿住了这白嫩的小孩,接着就拎到了那案板之上。 拿起一旁剁骨刀,便是剁了下去。 锵!!! 如预想里的血沫飞溅不太一样。 那剁骨刀劈在那小娃身上,竟迸发出了火花。 再看那一柄剁骨刀,整个刀身出现了丝丝裂纹,刀刃处更是崩了一缺口。 屠夫不信,再次高高举起剁骨刀砍了下去。 “锵!” 又是一声金属碰撞声,由于用劲大了些,屠夫右臂被反震得有些发麻。 反观那案板上的小娃,刀过之处莫说是伤痕了,就是那印记,也是没能留下。 “你这一小娃娃还能翻了天不成?看贫僧不将你给煮透了去。” 话音刚落,他便是一把将那小娃扔入锅中,并将大盖及时盖上。 这小娃,正是孙言所变化而来。 锅中的沸水咕嘟嘟的冒着,而孙言,也是彻底知晓了为何这观音禅寺内为何会埋有森森白骨了。 这片地域,应出现了些天灾,致许出现大量饥民。 他开始还很好奇,为何一路走来所过之处都是面瘦肌瘦之人,唯有这观音禅寺内的僧人面带容光,身材肥硕。 原来,他们竟是那吃食同类的恶僧。 大铁锅中,孙言的怒火犹如那沸腾的水一般,也在节节升温。 过了些许,那屠夫听锅中再无声响,以为那古怪娃娃早被煮透,当即便是将锅盖掀开而来。 锅盖掀开,那锅中哪里还有什么小娃娃。 ------------ 第十三章残缺冤魂来食人 定眼瞧去,锅中的沸水依旧沸腾着,里的白肉也是没少,唯独就是没有了那小娃的身影。 屠夫不信,在擦了擦眼望去,依旧是没能找到任何一丝踪迹。 “莫非,我刚睡着做了一梦?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小娃,哪能是说消失就消失了呢?”屠夫喃喃自语道。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奶声。 “嘿,你是在寻我吗?” 屠夫急忙转身看去,当即是吓了一跳。 原来自个并未做梦,真有那么一个小娃娃。 而那小娃娃,正漂浮在半空中一脸讥讽的看着自己。 屠夫见此怪事便是一惊,当即拾起一旁剁骨刀护身。 然那小娃却是早已不耐烦来,朝他施了一定身术,接着口中唤起了古怪咒语。 咒语刚从他嘴中吟诵而出,那屋木门便是打开了。 在那门外,好些残缺冤魂正死死盯着那屠夫瞧着。 这些残魂,要么少了双臂,又或是少了一腿,更有甚者,竟只剩下了那一飞头,极其可怖。 不仅是这,在那寺外,数百残魂死尸纷纷从腐土之下钻出,朝这观音禅寺集结而来。 有孙言咒言加持,这些残魂变得如有身躯一般,不再是那虚实之魂。 暗室屋内,那屠夫正被那数十道残魂啃食己身。 先是双臂,再是双腿,从那下身,最终头颅,他被蚕食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一缕发丝也没能留下。 至于魂魄,在他没了气得瞬间,便是被无数恶鬼撕成了碎片。 观音禅寺内,那金池长老果然是动了贪心。 趁天色很深,他呼使六七小僧,将一捆捆干柴摆与唐僧所住禅房下方,似要烧以成灰。 至于唐僧,早已苏醒,正在那窗边瞧着那愈来愈多的残魂死尸呢! 此时,那暗室内已是鲜血横流,无数怨气冲天之魂啃食掉里面那一个个恶僧后,便是从暗室涌了出来。 那三五守门小僧,连一丝动静都没能察觉便是被那一道道冤魂扑倒,啃食而来。 孙言念完法咒,便是回到了禅室。 见那唐僧还在熟睡,他也放轻了动静,蹑手蹑脚回到了床边,轻躺了上去。 这一夜,孙言注定无眠。 虽他屠过百万天兵,杀过数百神将,但杀人,这还是第一次。 可无奈,这些凡人,都是该杀之人。 但他也留下了一线生机。 他刚那一法咒呼得成百上千之魂前来索命,如你食过该人生前之肉,那你即被那残魂啃食殆尽。 可如你并未食过该魂白肉,则是无事。 第二日清晨,原准时的雄鸡竟破天荒没有发出那鸣啼之声。 师徒二人睡至辰时才徐徐起来。 僧袍穿身,唐僧望着窗外忽朝着孙言问道:“悟空,现已是食时,为何外边如此安静?” 孙言讪笑,摇摇头。 “师傅,徒儿也是不知,出去瞧瞧便是知晓是发生何事了。” 唐僧怎会不知这猴子昨晚是去做了何事,不过此事他做得也是没错。 如没找着些证据便胡乱打杀凡人的话,或许会被那天庭之人前来寻麻烦。 但昨晚的一幕幕嘛,那神佛两边估计也是看在了眼里。 悟空这般做来,他们也是不能说什么。 走出屋外,原有百余僧人的观音寺,竟是再无一身影。 这些僧人犹如是忽消失在世间一般,除了遍地黑稠之血,便再无其他。 而马厩处那几雄鸡,同是除了一地羽毛,也是不留别的痕迹。 唐僧望着禅房下方的干柴,升起了诡异的笑意。 正当师徒二人欲取回袈裟,再踏西行路时,却是发现袈裟竟也无故不见了。 相比唐僧的疑惑,孙言倒显得淡定不少。 这偷袈裟的除了那黑熊精还能是谁? 只不过早些时日自己刚被唐僧警告过,这自己是不能开口说了。 虽是不能直白开口,可没代表别无他法了! 到唐僧身旁,孙言开口道:“师傅,昨晚忽闻一缕妖气,想来这方圆百里内有一妖物趁乱将袈裟给偷了去,不如先去寻得那袈裟,再重上西天路如何?” “嗯?妖怪作祟么?好,那便依你所言,我们一同去寻那妖物。” 于此,孙言将那小龙女牵来,朝着那黑熊精洞府走了去。 而这观音禅寺,至此便成为了鬼寺,里面再无一活物。 灵山大殿。 观音大士眼神异常之冷。 那金池可谓是最为忠诚信徒了,他不但每年都会向自己进贡数百生魂,悟性亦是不低,再需百年,或许也能成为这灵山一员。 如此这般,她更是给予了丝丝灵韵与他,倒也活了两百多年。 可今天,自己忠诚信徒命丧于残魂之口,这样一来,每年自己便是少了那数百生魂进修佛法,灵山未来更是缺失了一员。 她如何不气?她怎能不怒? 望向如来,她双手合十道:“佛祖,这金蝉子疑故意纵容那魔猴打杀凡人,依我看来,不如将这取经之人再换上一换,以再出差池。” 然如来怎会不知这金蝉子在故意纵容那魔猴。 可西天天命之人已定,任是他也是无法将其更换。 毕竟天道可瞒却不可违。 哪怕是他,也难以撼动天道分毫。 “那金池有这一劫终是咎由自取,如他不起那贪心,自是无恙,你不必再言,此事,我亦有分寸。” 这如来言语间尽显无上威严,语出,便是再无其他声音。 孙言这边,牵着那龙马,也是来到了黑风山脚下。 一路而来,他也是有意无意之间提及到了那黑熊精。 而唐僧也并未责怪于他,想来也是默许了他可以这般暗说所知晓之事。 “师兄,为何我们要走条小道呀!我看那边不有一青石大道么?为何不走那儿呢?” “那自然是去找师傅的袈裟了,你昨晚就睡外头,当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望着缰绳之下的敖沁,孙言不能明说,只能是敷衍了下。 敖沁一愣,细细想来,自己当时食过马草料后,很快便是睡着了,除了中间这猴子把自己摇醒外,似乎并无任何异样。 她忽一惊,便是想起了昨晚还真有一异样。 ------------ 第十四章真的踏血西行 那是师兄叫醒自己然后突然离开之后的事了。 在师兄刚离开后,自己便是遇到了一片奇怪的乌云,那乌云似长有一双眼,打探着这座寺庙,但因有着夜色掩护难以被察觉得到。 再加上这寺庙内那一股股难闻的气息,更是掩盖了那‘乌云’身上所散发的气息。 她当时也并未想多,只当是错觉了。 毕竟哪有乌云会长眼睛的嘛。 可听这猴子这一言,那乌云莫不是那妖怪? 瞧着牵着自己的这猴子,她发现自己越来难以看懂他了。 这猴子的传说她不是没听过。 刚出世没多久就敢砸地府、闯龙宫、踏凌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异常佩服这般人物。 在这被神佛所占据的天地间,除了他外,便是无人胆敢蔑视神权了。 但不久她便是从崇拜转变为了厌恶。 之所以会这般,那是因为这猴子实是太傻太过自私。 当初他集结了那万族妖魔,并一手建立出了那万妖之城,本靠着这般势力,他完全可以与那天庭众神正面对话。 可惜,只区区一弼马温之职,他便是舍去了那些所追随他的忠诚部将,让整个万妖之城陷入了恐慌。 没了主心的万妖之城如那一盘散沙似的,不等风吹,自会消散。 当然,这猴子后面也是为此付出代价。 可她依旧高兴不起。 毕竟,可差一点就能挑战神权,让地界万物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呀! 相比东天天庭的强势,西天灵山则显得温和了多。 也不知是怎的,那灵山似不能故意对地界出手一般,除了广散佛法,便无其他动静了。 但那灵山众佛也绝非是好人,当初那一掌,可是让龙宫都感到了颤栗。 她开始只以为这是只傻猴,如同一只狗一般,只想摇摇尾,翻翻身。 可经过这数月相处,她逐渐看不透这猴了。 或许,那猴子并不傻,知晓就算集结万妖之力,也是难以撼动那两庞然大物吧。 不然依他性子,又怎会走上这西行大道呢? “师兄!” “嗯?何事?” “你活了这好几百年了,有没有喜欢的母猴或是石头呀?” 凹凸路上,孙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有些无言,这无论是现代亦或是古时,这女子都这般八卦的嘛? 还母猴石头呢! 母猴还能说得去,那石头可就过分了。 虽自己是那石头里出世,可这不代表自己就真是那石头了。 对于那孙悟空留给自己的记忆,他已基本吸纳不少。 这孙悟空之所以会是一副猴的模样,那是因为他诞生智慧之际是依观周身之生命而来。 也就是说,如果那花果山住的不是一群猴,而是人的话,那他现在也理应是一副人的模样。 如所住是犬,那他就是一条犬了。 不过听见敖沁说起这事,孙言便是不由得想起了那叫做田霖月的少女。 还有自己那怀中已没了主人的铃铛。 而如今,她应该正被关押于那灵山,苦苦等着自己吧。 见孙言时而皱眉,时而绽放笑意,敖沁头一歪,瞧着模样,估计还真有。 “那你看上是何等材质的石头?” 孙言黑着个脸。 “那莫非是某只母猴?” 孙言摇头。 “那总不能是人类少女吧!” 此时孙言忽不再摇头,也不再黑着个脸,但依旧是一言不发。 敖沁稍感意外,这猴子竟看上了凡人? 嗯,就很怪。 毕竟妖怪爱上了自己的食物,这怎能不怪? “难怪了,难怪在那鹰愁涧之时你会这般目光如炬看我,原来是瞧我好看呐!” 听着这话,孙言真想当初把这当场龙女烤了吃。 自己那怎么就这样看你了。 他本以那白龙马是那敖烈,但这忽然成了一妙龄女子,任谁也都会有些错愕。 更别说当时自己还将她压于身下,眼神奇怪了些也情有可原吧? 但别说,这西海四公主长得还真不赖,至少比他所瞧过的那些明星可好看多了。 片刻间,一人一猴一马也是到了那黑风山山脚。 他可依稀记得,在书中,那黑熊精正准备开那袈裟会,后被那孙悟空请来了观音菩萨将其变为一颗金丹,让那黑熊精服下。 待他腹中剧痛之时,才交出了那袈裟。 而那黑熊精,最后是被观音带回了去。 这其中孙言只觉不对。 按理那黑熊精灵韵并不强大,不然也不会趁乱才偷去了那袈裟。 如是法力高强,那直接降临于观音禅寺,抢了去便是,何须用偷? 可奇诡的是,为夺袈裟,那孙悟空也没正面与那黑熊精争斗。 哪怕是请来了那观音,也只是用计陷害而已。 以孙悟空的实力和那观音的实力,理应不该如此才对。 这里面很是耐人寻味了。 望着那半山腰旁的妖洞,孙言决定不管其他了,直接正面试探那黑熊精就是。 就算自己不敌,这不还有一条小龙女,以她千年道行,不能对付不了一还未化为人形的黑熊精吧? 快步到唐僧身前,他指着远处道:“师傅,我瞧那边应就是那妖物所在之地,你看,那有一山洞名为黑风洞,我想那妖精便是在其中了。” “为师看见了,既有妖物,那悟空你便去替为师将那袈裟给拿回来吧,如有必要,打杀了便是。” 听此言,孙言有些奇怪的看了唐僧一眼。 这唐僧还真如他自己所说一般,真就是踏血西行了来。 只不过,等日后面对那四圣试禅心之时,他还能说出这般言语吗? 需知,那文殊菩萨、黎山老母、普贤菩萨可不是一般的佛,更别说是那更为恐怖的观音菩萨了。 嘱咐敖沁顾唐僧安全,孙言便是变为一鼠妖朝着黑风洞方向腾云而去。 不巧,此时那黑熊精正在开那袈裟大会。 见前来妖魔不少,他眼睛一转,找了个无人角落,随手变了一物,便是混入了一众妖魔之中。 黑熊精应在那洞府之中,门外只派了俩小妖收着登门之物。 孙言不语,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就和自己为了升职,前去给领导送礼一般。 孙言举着登门之礼,正要潜入洞府里时,忽那俩小妖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急忙将其拦下询问起来。 “站住,你是哪个山头,哪个洞府的?” ------------ 第十五章直面南海观音 见被阻,孙言不慌,大摇大摆上前来。 “俺来自那兀鹫山乾云洞,因大王忽有急事,便是让我前来参加这般大会。” 语毕,他便是将那登门之礼双手奉上,似煞有其事一般。 “兀鹫山乾云洞?我怎没听说有那么一名的妖洞呢?”小妖不解。 他虽才成妖不过百年,可这方圆千里内都有什么洞府,府中都有何妖,那可都是一清二楚。 而这般乾云洞,却是闻所未闻。 孙言见将要败露,顿然道:“嘿,你或是没听闻过这兀鹫山吧?这兀鹫山并不在这地域,而是在离这八千五百里外一荒山,你未曾听闻也是不怪。” 小妖微微点头。 “那行,你原地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我家大王前来迎接。” 说罢那小妖便是进入了那洞窟中,只留一小妖眈眈盯他。 片刻,那小妖便是出来,似怕孙言走掉一般。 在哪小妖刚出来的下一秒,一身长三米,手持黑缨枪大步而来。 那黑熊精虽是精怪,却是戴着一顶五佛冠,加上那盗来的袈裟,如从远处瞧去,还真似一佛僧呢! 而那所披袈裟,正是那被盗的锦襕袈裟。 见孙言,那黑熊精不知为何,忽单手持着黑枪,便是朝其刺了来。 孙言虽有意外,却反应极快,那早已备好的铁棒已然在手,并与之黑枪对撞开来。 “锵!!!” 兵器交戈之声升起。 与他所想不一,这黑熊精力量稍弱,竟是不敌一棒之威,就这一交手,那黑熊便是被一棍扫飞而去。 孙言错愕,这黑熊如此之弱? 要知,眼下他只有那巅峰之期十之一二灵韵。 可算这般,这黑熊精却也是不能与他相之媲美。 众妖皆是具惊,此妖是谁?竟一棍能将之这方圆百里最强之妖打伤? 来此参与袈裟大会者,只为附庸那关系而来,如今出这一强大之妖,胆小者已悄然离去。 而这俩小妖也是极为睿智,从刚一开始,便是发现了这只说是来自兀鹫山的妖怪绝不安好心。 他们可记得大王才是今日一早散播的消息,并无大肆宣扬。 可那妖竟说他来自千里之外的不知名山洞,极是可疑。 因而让一小妖看守于他,另一妖则是将其禀告。 可任谁也是难知,这只妖实力如此之强。 “汰,大胆熊精,竟将俺师傅袈裟偷了去,还不快快还来,如若不然,定让你死于这棍棒之下。”孙言轻举金箍棒,指着那黑熊精威胁道。 然那黑熊精虽是打不过这厮,却也不惧,反倒是不将他当那么一回事。 “哼,猴子,想要这袈裟也不是不可,但这须你去那南海普陀山,将那观音大士唤来,不然这袈裟万不可交还于你。” 孙言心疑,这黑熊精为何如此古怪? 听这一语,如是约好一般。 如是原先那猴子,或许还真去了天庭亦或是普陀山搬得救兵而来。 可如今,此猴子非彼猴子,这唐僧,也不是那唐僧。 试探得这黑熊精实力,孙言嘴角升起一抹冷笑,忽趁黑熊不备,一棍扫去。 棍落熊身,他如那脱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了百米余远。 “孙……,你竟胆敢伤我?你可知是谁派我前来于此?”熊精盔甲破碎,口吐红血怒瞪孙言不可置信说道。 虽前面一字说得细声,却也是被孙言听不听。 一时他更为好奇,这熊精似是知晓自己是谁,也是深知不是自己对手。 但他为何在知晓这般之后,还要去盗那袈裟? 真就不怕被一棍打死? 依他前面所言,他与那观音应有所关联才对,不然也绝不可敢如此大放厥词。 在明白这黑熊身后所依之人是谁,孙言笑意却是更浓。 “我可不管是谁派你前来,偷了袈裟,就当被杀。” 话音刚落,孙言手持棍棒,身似一阵风一般,瞬间便是来到了黑熊之上,举起那棍儿,就是要打。 然这时天空忽隆隆作响,一声音喝到:“孙悟空!住手!!!” “菩萨救我!这猴欲要打杀于我。”黑熊精见有救兵,高呼道。 听见该声,孙言冷笑,更是加重了些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啊!” 随黑熊惨叫之声响彻而起,那天空之中便出现一人影。 见黑熊没了气息,孙言这才抬头望去。 果不其然,来者正是那观音菩萨。 此时那观音极为震怒,身体周身更是散发浓浓余威。 “孙悟空!你这猴头,几百年了,竟还魔性不改?你可知你打杀的是谁吗?”站于莲花座之上,那观音似锁定孙言,言语震耳欲聋。 孙言纹丝不惧,一句句缓缓道来。 “我当是谁,这不南海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音大士嘛?” “怎么,我护我师傅安全去哪西天挨你何事?这黑熊食人数十,我打杀于他,则是为民除害,大士为何这般恼怒?” “难不成……这黑熊精是大士所纵容而来?” 面对孙言的质问,观音竟一时无言。 他这般言语属实难以反驳,如是默认,那更是坐实了这般罪责。 如是这般消息传入人间,难免会对自己不利。 虽她不在意世人言语,可也难免多少会失了世人之心,这让佛门更是难以控制人界。 “哼,孙悟空,你以为我是谁?我想灭你,就能灭你,任是谁也不能阻止。” 这观音已生杀意,眼神如一柄利剑一般,直插孙言之心。 而当这会,那唐僧已不知何时竟也上到了山顶。 瞧那观音誓要斩杀悟空,他顿时大喝道:“观音,如你今日胆敢出手,我定让你整个南海普陀不复存在,而你,我则会打入昆仑深处,让你知晓何为恐惧,不信……你大可试试。” 此言一出,观音与孙言同时望去,只闻那唐僧正立身不远处。 观音则是不屑,这没了佛灵的金蝉子,会有何惧? 然下一刻,只见那唐僧眉间隐约是出现了一枚“卐”字符文,似与平时近不相同。 见着那唐僧眉间符文,观音脸显震惊之色,下一刻竟唤起了那莲花座,消失了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