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黑暗层次1-1 黑暗层次1-1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听到楼梯有沉重的拖着皮箱的声音。因为家里很冷王明蜷缩在被窝里虽然好奇心驱使着我要下床透过猫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那好奇心还不足以对抗寒冷。 皮箱的声音在这一层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扭动钥匙的声音以及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说的第一句话:快点,把两个箱子都拿进去。 那是一个陌生的并且透过语气就能感觉到男人内心烦躁的声音。 终于,王明还是掀开被子跑到猫眼往外看。男人已经进去了只剩下一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吃力地拖着一个皮箱子。他在想她应该是有着瘦弱的身体,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吃力呢? 第二天清早,也是那个背影将他从梦中惊醒的。他起来洗漱完毕,给母亲冲了一碗鸡蛋水。母亲依旧是亲切地看着王明,她知道儿子一定会把温度调地合适。所以拿过来就喝了下去他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妈,您知道咱家对门来了新邻居了吗?”王明还是没有把握住那该死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嗯,你怎么知道的?”母亲很纳闷他是如何得知的。 王明将空碗接过来说:“昨晚上他们拖行李的声音我听到了。” 母亲点点头:“我也不太了解,听说是一对父女吧。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你今儿干嘛呀?” 王明想了想也确实没事儿。就说还没想好呢。母亲说没想好就在家玩儿,或者找朋友出去也行。 朋友吗?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搜索着和这个名词相符的,结果却发现一个也没有。他们可以是我的同学,我的邻居,但就是不能成为我的朋友。这倒不是我这个人孤僻,而是我在心里没有把那些人当做朋友。在我当时的心里朋友就应该是不离不弃的,但那些人无一不是一见到好处就上,遇见我被欺负就退缩的混蛋。 一开始他也是抱着想要成为一个有人缘的人的想法去和同学相处的。但后来他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傻子,于是他就尽量让自己和他们同步。到这时候问题就来了了,他们就真的以为我是傻子进而嘲笑我。 从那以后,王明不会主动和他们任何一个人交朋友。很奇怪,那竟然是出奇的明亮。是我内心的明亮。 随着母亲问她需不需要带钥匙,他说您不用。她就明白了我不会出去了。 上午九点,王明泡了一杯茶来到书架挑了一本书《屠格涅夫文集》就坐在沙发看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没什么朋友的原因他喜欢看书,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因为那样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但隔壁的争吵声打断了他看书的心情。听声音就是昨晚搬过来的那两个人。但具体内容他不得而知,王明也没有那个心思想要探索别人家的事情。 直到男人生气地摔门而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哭泣声以及一个女孩儿劝慰的声音宣告了这一次争吵的结束。 ------------ 黑暗层次1-2 黑暗层次1-2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不算温暖的午后,一个女孩儿孤单地躲在楼梯上摆弄着手中的玻璃球。看着玻璃球里黄白相间的猫眼出神。 一开始王明只不过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就下楼了。可买完东西后发现女孩儿还保持着姿势,他觉得女孩儿手里一定有什么宝贝。于是走过去很自来熟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你的邻居。我叫王明。” 女孩儿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有些警觉地盯着他看,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玻璃球塞进衣服口袋里。 “你不用害怕。我是你的邻居。” “冷雪燕。”女孩儿说了三个字。 看得出来她平时应该很少跟人接触,所以性格上有些孤僻。王明也不着急,笑着说:“我们既然是邻居了,以后有时间可以过来找我玩儿。” “过去找你玩儿?可以吗?”冷雪燕目光中透露着惊恐。 王明和煦一笑:“当然了。感觉我比你大呢。以后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 “哥哥~”这个词对于冷雪燕来说是多么遥远且陌生呀。 “真的,可以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王明肯定地点了点头,站起来说你等我一下。随即拿出钥匙打开门,不一会儿怀中揣满了零食放在她面前。 看着五光十色的零食冷雪燕指着自己问:“这些,是给我的?” 在得到肯定地回答后,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直到多年以后王明依旧记得这个笑容,可惜的是这个笑容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刻。 从那以后,每当冷雪燕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都会站在王明的门前。也不敲门,就那样等着。如果王明不在家或者没有通过门上的猫眼看到她那么她就会一直等着。 王明有一次问她为什么不敲门呢?她则是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打扰你。生活环境已经造就了这个女孩儿唯唯诺诺的性格。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嫌弃她。而她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样的机会,给别人嫌弃她的机会。 直到上高中的时候,冷雪燕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问王明以后有什么打算?王明说想当个作家。她就说作家很好。王明笑着说如果我想当一个公厕管理员呢?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句笑话。但冷雪燕却是当了真,很认真地回答:那也很好。 他知道冷雪燕对于好坏的判断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喜好。从那时开始,他就决定要保护这个女孩儿。 初中的生活多姿多彩,王明也在初二就展现出了不俗的文字天赋。他的多篇文章刊登在学校的橱窗,一时成为了老师眼中的香饽饽。 可母亲却是面临着更年期的困扰,俗话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对于这一点王明充分理解,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事事顺从。 还记得那天是王明的生日,母亲给他包了羊肉饺子并且要他邀请冷雪燕过来吃饭。 “妈,我过生日人家过来干嘛?” “得了吧你。之前小燕过生R你不是还给她买了个音乐盒吗?当我不知道。”母亲一副全在掌握的样子让王明心里一沉。 被说中了的王明没有出声。短暂地沉默之后王明先拿起一个饺子放在嘴里,哈哈一笑:“妈,您包的饺子真好吃。我去叫小燕。” 王明没有想到他这一次却是见到了这一辈子难以忘却的场景。 冷雪燕家的门没有关。他先是敲了敲随后走进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将他呛出眼泪。 入眼处皆是鲜血,一个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冷雪燕拿着菜刀就那样站在尸体胖。 “小燕~” 王明上去一把抱住冷雪燕:“这是怎么回事儿?” 冷雪燕阴冷的目光在王明出现的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浑身发抖地说:“他,他想要……欺负我。我就把他杀了。” 不知为什么,再知道冷雪燕杀人后王明非但没有觉得不对反而是觉得那个男人该杀。 抱着浑身颤抖的少女坐到沙发上,从她手中拿下菜刀。 “小燕,你想过后果吗?” “嗯,想过。无非就是死。”冷雪燕的语气沉着。 王明摇摇头,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女声音铿锵有力:“我不会让你去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少女脱力似的倒在他怀里低声抽泣:“可是,我杀了人了。” 忽,一阵阴风吹过。“杀了人又怎样?像这样的人渣早就该死了。小姑娘,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 此刻,冷雪燕的耳边只有女人的声音。那是魅惑的声音。 “真的,真的不会有事吗?”她迷离着双眼不由自主地朝着女人走去。 女人伸出枯槁的手说:“当然了,当然了。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呢。” 王明一把拉住冷雪燕将她抱在怀里:“不要相信她。她骗你的。” 女人冷哼一声:“信不信随便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啊~。冷雪燕头痛欲裂,抓着王明的胳膊呼吸急促地问:“刚才那个女人呢?去哪了?” 王明看着眼前明显精神状态不对的冷雪燕疑惑地说:“什么女人?你怎么了?” 冷雪燕甩了甩沉重的头,看着周围的环境竟然是王明的家。那么,那么自己杀人的事儿? “我,我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吧?”她试探性地问。 王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儿是因为平时太过于压抑而导致脑袋出现了幻想。只能安慰她说:“你放心吧。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叫你过来吃饺子。你说有些累了就跑到我的房间里睡着了。就这样。” 是这样吗?那看来杀人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但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呢? 王明母亲此时端着一杯热柠檬茶走进来,看到冷雪燕坐起来了笑着说:“闺女你起来了?都说你们学生现在压力太大了我看一点也不错。来,姨给你冲了杯热柠檬茶你喝了吧。” ------------ 黑暗层次1-3 黑暗层次1-3 对于女孩儿的父亲王明的记忆不是很深刻只记得那是一个随时保持着严肃的男人。仿佛稍微露出笑容别人就会瞧不起他一样。 那天晚上女孩儿坐在王明的床头对他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杀了他。” 王明对于她的话并不吃惊,而是亲切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休息吧。” 此话一出,冷雪燕俏脸一红。王明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解释道:“你睡我屋,我睡沙发。” 冷雪燕一拍他的手随即又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又贴了贴自己的脸。 “明哥哥,你喜欢我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王明。 “喜欢。” 王明不假思索地就将自己的心声表达了出来。 “那你能保护我吗?”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一定。”王明坚定地握了握她的手。 多年以后,我跟王明聊天儿。那个时候的冷雪燕已经不知所踪了。作为一个极为高明的杀戮者,她是成功的。 我问他你后悔过曾经有机会亲手抓住她而放了她吗?王明摇摇头表示自己如果真的抓了她才会后悔呢。 我又问他你认为冷雪燕后来做出的事跟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系吗? 他坚定地点头,面露痛苦地说:“如果不是她那个继父,她不会变成一个职业杀手的。她本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过一个正常女孩儿的生活。也许,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还想知道那究竟是一个梦还是她确实亲手杀了继父。说道这里他有些迟疑了,但也仅仅是片刻或许他认为此刻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 “确实是她杀了。但以后的事情包括那个神秘的女人也都是真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杀手组织的人。一直在关注着她。我真是蠢,居然会相信她不是人类。”他痛苦地抓着头发。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递过去一根烟。 “能不能告诉我,她是怎样离开家的?” 他点点头狠狠抽了一口烟继续说: 那是在三天以后她发现了原来真的是自己杀了那个男人。就留下一封信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十五年。 ------------ 黑暗层次2 黑暗层次2 昏黄的路灯下集结着数不清的飞虫,一个戴着眼睛的男生倔强地数着那些虫子。一个,两个,三个……一百四十五哦不,一百……我数到哪了?他有些懊恼地扯了扯头发而后又扬起脑袋斗志昂扬地重新开始了清点。 你看,你看,那个人是有神经病吗?路过的两个女生指着他嗤笑道。 其中一个女孩儿拉了拉同伴:“别这么说别人。你又不认识人家,说不定人家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呢?”这话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对于同伴的行为不满但实际上更加的恶毒。 两人有说有笑又指指点点地离开了。她们说的话男生都听到了,心里不由地阴冷一笑:“神经病?你们才是神经病呢。”但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了。他不用特意的只是在两个女生经过自己的一瞬间就记住了她们的面容。他要报复她们,从肉体到心灵的报复。 男生放弃了数飞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就离开了灯光躲到一个光芒覆盖不到的角落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那边许久才接通,久到晚一秒就会出现提示音。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是一个沉着的男声。 “嗯,我想通了。”男生说。 “想通了就好。”听不出电话那边的情绪究竟是怎样的。“想通了就好。需要我做什么呢?” “钱,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男生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哈哈哈,好。太好了。你会得到满足的。”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男生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的雪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第二天,两个女孩儿在餐厅讨论着昨晚上遇到的那个男生。长头发的趾高气昂地说:“你们知道吗当时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遇到变态了呢?要知道现在的变态对于我这种美女可是有着特殊的癖好的。” 但另一个女孩儿却是沉默不语,因为她看到了昨晚的男生正坐在滔滔不绝女生背后的位置。但她却没有想要阻止同伴的意思。她忽然觉得自己迫切地想要知道男生听到同伴如此评论他后会是什么反应。 依旧滔滔不绝的女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锐利的目光早就将她锁定了。 她似乎终于是累了,坐下来喝了一大杯可乐。 “你很喜欢喝可乐?”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当然。甜的东西谁不喜欢。”女孩儿随意回答。但随即就意识到问自己的并非在场的所有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却没有发现。 那个男生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当天晚上,女生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痛拉着同宿舍的一块儿去厕所。但因为已经是十一月的天儿了她们也都想缩在被窝里没有一个愿意陪着她。她骂了一声:没义气的东西。就穿着拖鞋打开了宿舍的门。 门口的一个物体被她很当然地触碰了。她好奇地拿起来,那是一束玫瑰花并且上边还有一封信。 是谁?谁会在晚上给我送玫瑰花?这人……。女生甩了甩头,总归是又有了一个可以炫耀的谈资。 去完卫生间拿着玫瑰花推开寝室的门。她故作无奈地将花用力地扔在桌子上。这一下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她们纷纷探过脑袋看是怎么一回事。 “哟,你这上个厕所还能捡着花呀。”另一个女生阴阳怪气地说。 怎么?你羡慕了?和女孩儿要好的姑娘立即反驳过去。 “好了,好了。快睡吧。” 此后一连几天女生宿舍都会收到一束玫瑰花。女孩儿惊喜的同时对于送花的人产生了严重的好奇。于是她在明信片上写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么我希望明天早上会在宿舍的楼下见到你。 当晚,全宿舍的人都在等待着第一个去厕所的人。但一个一个都去过了却始终没有等到玫瑰花。 怎么回事儿?今天没有收到?宿舍阴阳怪气的女声有一次响起。 女生用平静地语气说:“我和他说过了,不要再送花了。我是不会答应他的。”说完,扬起高傲的头颅回到了床上。 当一辆豪车停在楼下并且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的时候,女生彻底的沉沦了。她认为自己既然拥有傲人的美貌就应该享受到不一样的人生。 鲜花,纸醉金迷逐渐地侵蚀了女孩儿的心。她为自己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完美的男朋友而感到兴奋。 可逐渐的,她的身体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脱发,牙齿松动,皮肤逐渐褶皱。 直到,寒冷的一天。她孤独地走在夜幕下的路灯,枯槁地身影已经看不出来她曾经的美丽了。 “哦,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在那个寒冷的夜,她孤独地死去了。 ------------ 活下去 活下去 已经有三天了,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当然,并非水米未进。他对自己好着呢,就是亏了谁都不能亏了自己。 哎哟。肩胛骨咯吱做响,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地身体然后又仿佛没有一丝重量地倒在床上。像这种半死不活的生活他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一年比之前二十多年过的都好。 滴答,滴答。 他随手拿起手机看着猎头网站给他打过来的信息:你好,王明先生。某某单位查看了你的信息,对你很感兴趣…… 切。 他一撇嘴将手机放回原处。这样的信息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他不是很富有但吃饭足够了,既然吃饭够了那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再加上还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房子供自己栖身那就很好了。 现在回想起自己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在电子厂天天加班的样子后悔极了。倒不是为了当时的工作后悔而是因为他竟然幻想着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她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这是多么可怕的腐蚀自己心灵的想法呀。他和她怎么会有未来呢? 叮咚,叮咚。 门铃似乎在催促着他起床。无奈,他喊了一句:别着急,马上来。一边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飞快地起床,叠被,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这一切都是在五分钟之内完成的。 他知道是谁,所以根本就不用问。 打开门,果然是她。那个每过几天就会来帮他打扫房间,做一顿丰盛饭菜的女孩儿。 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除了那白皙的有点令人汗毛战栗的皮肤。 看着为自己盛饭的女孩儿,王明不由地问了一句:“李玲,你皮肤怎么这么白呀。” 这看似不经意地一问却让李玲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碗放到他面前:“快吃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嘿嘿,王明憨厚一笑扒拉了一口米饭。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快了,一下呛着了疯狂的咳嗽起来。但咳着咳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鲜血夹杂着米饭不停地往外喷涌。 “怎么了,怎么了。”李玲紧张的过来拍打着他的后背。 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摆着手示意对方不要拍打自己的后背。 了解到他的意图李玲急忙去倒了杯水递过去。王明接过水一饮而尽这才止住了咳嗽。 李玲将沾满鲜血的碗拿到一边顺势坐到王明身边拉着他的手关切地说:“你还是不去医院吗!” 不去! 王明没有一丝犹豫。他很讨厌医院那种地方,每一次去都是头痛欲裂。 “可是,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吧?”李玲眼神中说不出的担心。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家族遗传性心脏病,这是三年前他就知道的。这三年来如果没有李玲的照顾说不定他早就死了。 “嗨,干嘛呀这是。生死有命。” 见气氛有些冰冷王明故作洒脱地一笑。 可他的话并没有缓和气氛反而是李玲眼神中透露着坚毅:“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王明只是把她的话当做了安慰,苦笑道:“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死以后这个房子就给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忽,一阵阴风飘过整个屋子里的温度又降低了一点。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你相信我。” 随后,李玲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看着王明一脸的深情。 “你,相信我吗?” 扶着王明走进卧室,李玲很自然地躺在了他的旁边。 面对着她突如其来的行为王明的心里却是很坦然。他知道李玲喜欢他,但自己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能够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只是有些拘谨地一动不动。 李玲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脖颈:“今天晚上我说的并不是安慰你。” “我知道。很感谢你这些年为我所做的一切。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李玲摇了摇头:“你不明白。阿明,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多大了?王明认真地看着怀中的美女:“二十五?”美女摇头。王明又说那二十六?美女又摇头。一连说了几次都不是正确答案。 李玲从他怀中坐起来盯着他认真地说:“其实,我已经九十六岁了。” 什么! 王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再确定了对方不是和自己开玩笑以后才长出一口气。 他,真的不相信。 李玲微笑着下了床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倒了两杯可乐又走了回来,递过去一杯。 “你的病很严重。也许在你们的眼中这已经是不治之症了。但在我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知道,我拥有着悠长的岁月。见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但这一次我不想让你死。你,愿意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 她的话是那样的真诚,打动着王明的心。是啊,他不想死。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愿意试一试。”王明说。 对于王明的回答她显然很满意。点了点头用牙咬碎了手腕。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到掌心。 “张开嘴。”她命令道。 王明下意识地张开嘴,一股无比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嘴巴流到喉咙,再到胸口。那股血液仿佛岩浆一般炙热。 啊! 他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看着昏迷的王明,李玲的内心莫名地紧张了起来。试探性的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处是一片冰凉。 紧接着,一道红色的光芒包裹着王明的全身。在李玲的眼中,一股血色的力量正在不断地修复着王明的心脏。 她不由地捂着嘴:“我的天。他怎么会将我的血液力量吸收的如此完美。” 此刻沉醉在自己内部器官的王明丝毫没有察觉到李玲的目光。他此刻游走在血管中,看着原本已经枯萎的血管重新绽放出生机。心脏跳动地力量就算比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也是不妨多让的。 正在他沉醉在其中的时候,一个漂亮地女声喊道:还不快快醒来。 啊!随着一声水破声音王明赤身裸体地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匹夫,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但看见李玲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哎呀。”一声尖叫,闪电似地返回跑到另一个房间换好了衣服。 ------------ 王的精神病 立冬那天晚上,王大宴群臣多喝了几杯。开始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在意,觉得这大喜庆的日子喝几杯没什么的。可逐渐地就觉得不对了。王开始手舞足蹈进而拉着宫女开始跳舞。这时候我们皆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我朝着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会意悄悄溜到我旁边扒拉出个地方坐了下来。我说:大夫,你看这是什么情况?王这是怎么了?大夫看着王良久,就在我以为他看出什么来的时候,他摇摇头端起杯子将杯中的就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摸了摸嘴对我说:不知道! 我的脑袋出现了几条黑线,朝着他摆手:您真厉害,快回去吧,去吃吃喝喝吧。 (插一句,其实我的脑海很乱也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好。可是写作好像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一样。所以说我这就是想到哪就写到哪。) 夜深沉,王依旧载歌载舞。众大臣都上来劝说:王,您明儿不开早会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该歇着了。可王依旧不理不睬,冷着脸对众人说:不开了。你们今儿谁都不许走哈。陪着我,咱们一块儿跳舞,喝酒直到天亮。 我越看他这症状不对。于是假装要解手,王还说早点回来啊,没你不热闹。 除了宴会厅我一溜烟地就往医馆跑去,还好他们那还有人值班。我也顾不上礼节了,推开门就大声嚷嚷:你们这儿喘气的出来一个。 听到我的声音,一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书跑出来。一见是我,笑了:“您这大老晚的怎么了这是?快,进来坐,尝尝我新配的提神茶。这个茶好啊,清热解火。我看你眼珠子发红,明显是上了火了正需要这个呢。” 你还别说这老家伙看得挺准,但现在我这点火不算什么。 我拉着他的胳膊,他此刻正给我倒茶呢。递过来说:您尝尝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其实我对这个根本就不懂,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味儿不错有些酸。但总归是好东西也就一饮而尽了。 别说,喝了以后我的脑袋清醒了很多,口中的液体顺着喉咙来到了胃,一股酥麻的舒服的感觉险些让我忘记了来这儿的目的。 一把将碗扔在案子上,拉着老家伙的手:“您快跟我来吧。王还在那跳着呢。” 穿过幽暗的长廊,老头说今儿高兴你们让他跳跳怎么了?我说:这要是简单的跳跳谁还能不让是怎么的。关键是他一跳就停不下来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是。听了我的话他才有点认真,说那咱们快走吧。 我白了他他一眼说:那您这半天都干嘛着呢。 回到宴会的时候王已经停止了他的舞蹈似有些颓废一般地呆坐在地上,双手环绕着酒樽。我走过去问大臣:他这是好了?大臣没敢靠近点头说:好了一阵了,估计是累了。我说:累了好,累了好。这不,我把老家伙找来了,让他给看看。 老家伙看着王先是问了句:您认识我是谁吗?王似乎根本没听见一样,也不歪头就保持着那姿势。在我这个角度看得比较清楚,那是连眼珠子都没转。就跟痴呆了一样的。 我拍了拍老家伙,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我说:我看,王这是……。他没敢说下去。我摇摇头转过身对侍女说你们先下去吧,还有侍卫都去门外守着不叫别进来啊。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我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老家伙似乎还是有些顾及,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有些懊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能不能行,有什么你就说呗。老家伙吓了一跳哆嗦一下才缓缓开口:王的精神有点问题。而且今儿这酒喝得有点大了,直接刺激到他了。 他这意思……就是说王有精神病……嗯……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也问他:你是说王得了神经病了吧?他急忙摆手脸色惊恐: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可不是我说的。我摆手:是,不是你说的是我说的。瞧把你吓那样。哎,说正经的有什么办法解决。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就是他能不能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老家伙捻着胡子来回溜达把我都给晃晕了。这才重新坐下来说:不如祝祷试试? 我说:你先用针灸让他睡会儿吧。老家伙点头,立即用针随后一块儿把王扶到榻上。看着呼呼大睡的王,我心里的一个念头逐渐升了起来。 那就是说,没办法了?我又问,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低沉了很多。 老家伙摇摇头:倒不是说没办法,只是说自己恢复呗! ------------ 嗨!小朋友 嗨,小朋友你好。 嗨,额,嗨,你也,你也好。 王月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孩儿心中充满了怜爱。她是那样的完美,鹅蛋形的脸,长长的睫毛,一张樱桃小嘴再加上白皙的皮肤。这些普通人求一样而不可得的东西居然很完美的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而眼前的的这个完美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这是老天的眷顾吧。可惜的是王月没有一丝的开心,原因就是这个天使一般美丽的女孩儿智商只有三岁孩子。 曾经,有人劝王月要他趁着年轻赶紧另找一个好给他生孩子。这点王月并非没有想过,但看着坐在床上玩儿着玩具并且冲着他甜甜一笑。当时,他的心就软了下来。他不放心自己的女友。再者,她之所以变成这样跟他有脱不掉的关系。 那是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一天约好了去市中心的餐厅吃饭结果他去晚了。心急火燎的他见到女友在马路对面兴奋地一边跑一边朝着她招手。就在此时,一辆轿车飞速驶来,女友看着他还没有意识到果断地冲过去一把推开了他。 每当想起当时的场景王月都痛苦异常。他说那时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被抛到半空仿佛自由落体般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鲜血,从后脑直至染红了全身的衣裳。 救命,救命!120,快打120呀。。。120来了,命保住了,但她整个人都傻了。医生说是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氧而导致的大脑功能退化。 后来,女友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完,他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又拿起酒杯。看了在床上玩儿游戏的女友又默默地放下了。缓缓来到床边,抚摸着女友的头发。哦,它还是那样的柔顺。 她似乎对于他的气味很熟悉,当然会了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不过每一天,她都要重新认识他。 “你,你好。”她怯生生地看着他说。 “你好,小朋友。”他温柔地和她握手。 他不知道女友究竟能不能好,多久才能好。但,他不会放弃的,会一直陪伴着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 留存 王子明最初进去到我的世界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正拿着从母亲那得到的五角钱欢快地奔跑在楼下的院子内。他最初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总是一个人以一个独特地姿势守在槐树下。 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他认识了。他的四周似乎总是有一股独特的气息笼罩,后来我知道了那种气息叫做孤独。他就是那样孤独的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耍。 直到那天我将保存了很久的五毛钱拿出来寻思着只要我出门看到他就会把这五毛钱全都买了零食和他一块儿吃。但我是自私的,穿衣服的时候慢吞吞的,母亲一边扫地一边问我:“你要等到晚上才出去?”我则装作一副大人模样:“你不懂。” 是啊,那时候总觉得母亲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但当吃饭的时候却又是那样心安理得地吃着这个自己总认为“什么也不懂”的母亲做的饭。 “哎,你换上那双鞋。”母亲指着鞋柜边上那双黑色的鞋对我说。因为它的鞋底比较厚。 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点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她单位见识过。可对于我却是一个例外,仿佛总是有着无穷的耐心,隐忍我的无理取闹。 “妈,我就在楼下哈。” 这是我的习惯,直到现在还是不管去哪都会和母亲说一下免得她担心。 一下楼我便迫不及待的通过拐角来窥视那棵树。果然,王子明还在那儿。 我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了小卖部。小卖部奶奶也是我们这儿的对于我很熟悉,此刻她正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看着电视剧。见我进来就说:“今儿要点什么呀?” 我看着琳琅满目的零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选择。我承认我在当时是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所以指着门外树下的王子明说:“那是我朋友。”说完就扒拉开门帘子跑了出去。 在那段不远的距离我尽量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装作不经意地在那棵树下停了下来。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依旧低着头用树枝扒拉着泥土。 我假装咳嗽了一声,手摘下一片枯叶:“哎,你也在这儿啊?昨天咱们玩儿的玻璃球你可收好了。” 这其实是我的一种手段,因为我想要和他说话但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是特意过来找他的。于是,就用这个大人一听就知道是谎言但小孩子未必能理解的方法,或者叫方式。 果然,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又低下头轻轻的说:“你认错了,昨天我没和你一块儿玩儿玻璃球。”语气中说不出的落寞。这落寞带着他的孤独。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事儿似乎就水到渠成了。我急忙蹲下来看着他面前堆起的一小撮土说:“那下一次咱们一块儿玩儿。”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的脸。有多久呢?久到我差点就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好!”随后又低头继续着他的挖坑工程。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一出现我说不出的开心。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晃了晃:“为了庆祝咱们第一次认识,我请你去小卖部。你看,我有五毛钱。”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看小卖部又看了看我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一点头:好吧。 我拉着他掀开帘子愉快的对小卖部奶奶说:“孙奶奶你看,这就是我的朋友。”接着颇为自豪地对他说“想要什么尽管拿,我有五毛钱。” 他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奶奶,又盯着我手中的五毛钱看过来。我一把将钱拍在桌子上大气地对奶奶说:“奶,钱先给您放这儿。” 这一下他似乎终于放下心来。找了一圈最终选择了皮筋糖。那是种五颜六色的麦芽糖,小的时候我特别爱吃。我说我也要。因为都是提前分好的,一毛钱一份。这样就还剩下三毛钱。我问他还要啥? 他摇摇头说:“够了,够了。” 奶奶找了我三毛,我开心地放进兜里。就那样,我俩在十一月份的下午坐在槐树下吃着皮筋糖。 也是那时候我知道他叫王子明。 “哎你叫什么呀?”他舔着包装纸上黏着的糖液问我。 我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我叫王明。咱俩就差一个字儿。” 那天我们爬了树,挖洞,直到我妈在床上喊我回家吃饭才意识到已经过了整个下午。我指了指刚才的窗户对他说:“我就住那,有时间找我玩儿。” 结果第二天我就去了姥姥家。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就那样笔挺地站在楼梯上。 妈妈急忙过去,原来是王子明。此刻的他已经冻得脸蛋儿发红。我急忙央求母亲开门。 进屋母亲急忙充了两杯奶粉过来。他很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阿姨。 我有些责怪地问他为什么在那里站着,天儿这么冷。 他捂着杯子看着我,笑着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饥饿的感觉 我曾尝试过饥饿的感觉,那是一种很难受而又特别的感觉。一开始是觉得肚子鼓鼓做响,再就是从胃部和脑部似乎连成了一条线。 我开始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但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所有我爱吃的东西,越想越饿。 没办法,我只能睁开眼,可睁开眼紧接着就是一阵眩晕。朋友听说后,笑着指着我说:你就是闲的! 饿,的确是一个司空常见并且令人恐惧的词汇。我就曾经闲着没事儿。 哦,刚才也说过了,尝试过饥饿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你不受自己支配的足以灭杀你心中一切幻想的感受。 ------------ 会怎样 会怎样 最近一直在想我会在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下死去。其实我想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季。很多人对于这个问题都是避而不谈似乎凡是不好的事儿只要从嘴里说出来就会灵验一般。而我就不会这样想,可能因为我这人百无禁忌吧。说是百无禁忌但对于一些老一辈儿的忌讳比如说筷子,碗如何摆放。吃饭的筷子不能插在米饭上,盘子不要摆一条直线。类似于这样的问题我还是很避讳的。 但若要说真的到了那一天,会怎样呢?我想起来一部电影说的就是人死后会怎样。首先灵魂会挣脱你的肉体束缚这是最为痛苦的时候但也完全不受你的控制。说是痛苦其实是肉体尚未完全的处于无知的状态。经过了第一阶段的灵魂肉体分离会看到这辈子最想念的人但只有一眼,所谓了却心愿。在这之后你会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在哪。以后的一切都有这指引,指引着你……那之后会怎样电影没有演。 在中西方都有一个审判即所谓的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但这好人和坏人的判断标准又是什么呢?由谁来判定呢?判定的一方会不会根据自己的好恶来制定标准呢?假如上述的成立的话,那么这份审判又是否公正?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假设。 那是一个很温暖的午后他就那样躺在那里,安静。和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如果不是颈部动脉毫无跳动谁都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而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很彻底的死了。 想要摸他的身体已经做不到了。 ------------ 梦中女孩儿1 梦中女孩儿(1) 我喜欢寒冷的冬季,看着漫天的白雪心中无比的宁静。曾经我很羡慕原始森林中的野生动物,觉得他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是,我却忘记了大自然的弱肉强食,也忘记了它们获取食物的艰辛。 第一次见到何冰心我既惊为天人。她是那样的纯洁以至于冬季的严寒亦不能带走她身上的每一片痕迹。 那时候她经常在我家附近出现以至于我经常出现幻想,幻想着她是不是在某一个瞬间爱上我了。或许是在买菜,或许是在超市买烟。碰巧那一段时间我遇到了写作瓶颈,在家里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一个字。所以每天我都会早早地打开窗帘希望可以见到她,见到那个美丽的女孩儿。 还记得那时候楼下的网吧生意还很红火,我们几个从小长大的臭小子没事儿就爱在那儿泡着。他们玩儿游戏而我就是翻看网络小说。我喜欢网络小说,因为它能给我在现实中所没有的畅快的感觉。看着男主坐拥美女天下无敌的感觉太好了。现在想来我想成为作家的梦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后来也尝试着写了一些所谓的小说,但总是卡在三万字左右就写不下去了。就因为这个林伟没少恶心我。 说起我的发小林伟他的家境不错,自从我们技校毕业以后除了在工厂实习过三个月就没正八经的干过活。我曾经对他说还是要找个事儿做。而他每一次都是满不在乎地叫我:老妈!我也是一笑而过了。毕竟每个人所走的道路是不同的。 后来我去当兵,两年以后回来。回来后我尝试着用QQ在我们几个伙伴建的群说了句:我回来了!果然,还是林伟第一个回复我:哎哟喂,您老人家回来了?在哪呢?我直接回复:还在火车站呢,怎么,你要过来接哥哥我?林伟就说了句:原地等着。 这小子这些年看样子是赚了钱了,换了辆车整个人也成熟了。我俩一见面谁都没有先说话,就那样彼此看着。良久,他噗嗤一笑上来给我一熊抱:小子,回来了。 上了车,他拉着我从火车站绕到海边。我问他怎么不回家?他甩甩手说这么早,回家干嘛。 我们这儿有一地方叫月亮湾,平时就是小情侣愿意过来。这点从两条已经生锈了的锁链上挂满了红绳编织的爱心锁就能看出来。 因为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等到月亮湾他停下车我就问他:“这大晚上的两个老爷们跑月亮湾来,是不是容易让人误会?” 林伟率先打开车门说了句:“你看看,两年没见你倒是学会瞎想了。” 我也笑笑打开了车门。 一股寒风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他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指着不远处一个早就已经废弃的店铺。 “看,还记得那是卖什么的吗?”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着还未离开时的记忆,说:“你考验谁呢。那之前是铁板鱿鱼。” “行,你这脑子还真成。”林伟笑着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在海边吹了两个小时的风我看他鼻涕都流到嘴边上了说:“咱们回吧。我也累了。” 他点点头,发动车子。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此刻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想问他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却不知如何开口。 把我送回家,林伟笑着说:“好好休息,赶明儿给你接风。” 我急忙摆摆手说:“算了吧,我还想着歇两天呢。” 那一夜,我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女孩儿的样子! ------------ 梦中女孩儿2 梦中女孩儿(2) 第二天我依旧是五点半就起来了,随手给林伟发了个微信:我昨晚做梦梦见一女孩儿。就是以前经常在咱家门口出现的那个。原本我以为这个点他一定还在酣睡,没想到很快他就给我回了过来:哦,你说她呀。我认识,叫何冰心。! 知道他认识这个女孩儿我来了精神,急忙回复他:你今儿有事儿没? 不多一会儿他给我回复了一个坏笑的表情:怎么?想认识人家?没问题,今儿晚上我带你去她工作的地方。 这姑娘是晚上上班,多辛苦呀。这一天我都在激动的心情下度过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晚上七点半,林伟拉着我到了步行街的一个咖啡厅。我疑惑地看着泛着淡蓝色灯光的招牌说:“没听说你好喝咖啡这口呀?” 他笑着递过来一根烟说:“这不是大少爷心心念念的姑娘在这儿嘛,我这跑腿的就只能给您带过来了。”说着,坐到了咖啡厅门口的长条椅上。 八点钟,他拍了拍屁股说到点了,咱们进去吧。 一走进咖啡厅我就听到一个嗓音不算很好但唱的非常有感情的女声在唱歌。顺着歌声我看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色上衣的女孩儿对着麦克。 是她,就是她! 一旁的林伟拉了拉我:“哎,别光看着了人家工作呢。赶紧找地方坐着吧。” 我浑浑噩噩地被他拉到卡座上,点了一杯热柠檬茶。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有几个人点了歌她也很完美地唱了下来。 见她鞠躬林伟朝她招招手,女孩儿看向这边笑了笑大步走下台。 看着她款款走过来,未到身前已经闻到了幽香。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精神放松。 “哎,冰心。给你介绍一朋友,我哥们。”林伟指着我说。 何冰心微笑着说你好。我同样回道。 “哦,你想喝点什么?”我主动找话题。 她笑了笑说只要白开水就行了,喝咖啡对嗓子不好。像她们这种职业嗓子是很重要的。 林伟说:“哎,你真不记得她了吗?” 我枉然地摇摇头,不记得跟这个女孩儿有过交集。林伟突然哈哈大笑,指着我俩说你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接着又对我说:“何冰心,咱们村何三婶的外甥女。小时候咱们一块儿打玻璃珠,那个跟在咱们后边混辣条吃的那个!” 是她? 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和眼前的女孩儿逐渐重合。是了,就是她我怎么会没有认出来呢。 倒是何冰心也是捂着肚子笑:“哥,你可真有意思。我都认出你来了。是不是这两年美女见得多了忘了妹妹了?” 我急忙摆手,又逐渐恢复:“这都是自己家人了。看我这事儿闹得。” “哎,就昨天你明哥还和我说做梦梦见一女孩儿呢。原来就是你呀。笑死我了。” 何冰心听了林伟的话没有笑反而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继续这话题,转而问她怎么跑这儿驻唱了。 她笑着说:“没办法,不爱念书。上完初中就下来了。工厂的活太累,在商场当了一年售货员工资太少。” 我说:“那你在这儿工资高吗?” 她奇怪我怎么会这么问,但看着我认真的眼神确定我是认真的。于是说:“我在这儿是一首歌二十块钱,没有固定的工资。明哥一看你就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吧?” “是啊,怎么看出来的?”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冰心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说既然咱们在这儿碰上了不容易,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 晚上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要给何冰心发个信息又觉得太晚了。不发吧,又实在忍不住索性就打开和她的对话框问了句:什么时候有时间一块儿出来玩儿。 没想到她很快就给我回复了:好呀,明天有时间吗? 我有些激动地立马回复:有。 可她却没有回我。 再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阴天的下午,我在小区公园里坐着发呆。一个身影停在了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何冰心。笑着说:“真巧啊。” 她也笑着点头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 其实我是上午去面试了一个工作,结果和在网上说的不一样。本想着用什么借口但又觉得没必要索性就直说了。 她很自然地坐在我身边,身上淡淡的幽香让我精神一振。 “嗨,这年头想找个工作不容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写过什么东西是吧?” “你还能记得呢?那是在学校的时候。”我吃惊于她的惊人的记忆力。 何冰心从小书包里掏出烟盒递过来一只,我接过来顺手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给我俩点燃。 她很熟练地吸了一口说:“你不好奇我怎么会抽烟吗?” 我摇摇头说:“不好奇。” 她又说:“一般人都觉得吸烟的女生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抽了一口:“那都是片面的。我见过喝酒抽烟的女生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一生不嫁。也见过天天拿着本书的女孩儿转眼就坐上别人的车。” 她哈哈大笑,颇有一种遇见知音的意思。 “你这人还怪有意思的。说实话,我们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不知道现在的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起身转了个圈说:“四肢健全,一个脑袋。就这样。” 接着我们又聊到了工作的问题。我很坦然地说现在只想着做一些可以日结的活,哪怕少点。她也深以为然说这年头有活干不牛比,能拿着钱的才算本事。接着又想问我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 后来,我们确实见了几次。但联系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我也就没有打扰人家吧。 ------------ 梦中女孩儿3 梦中女孩儿(3) 休息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好像和这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了,正式的工作几乎都会压工资。其实对于这个我也理解,无非就是怕干不了多久就跑了。但反过来想如果工作可以的话还用担心没人干吗?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一无业游民。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怎么办? 那一天我在家无聊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网站说是可以投稿题材不限,只要点击率够了就有分成。我一想这可以呀,左右闲来无事就将自己以前写过的几篇投过去。本来也没想着会赚钱也就是碰碰运气吧。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我的邮箱里出现了一个邮件正是那个网站的,大致的意思就是说我投稿的内容他们觉得挺有趣的,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写一些长篇的故事。当然,如果我同意的话可以在他们网站作者那一栏中将文章的版权给他们,他们会给我推热搜。我当然是愿意的了,于是就回复了邮件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了上去。 这只不过是个插曲,我没想会有什么后续。倒是晚上林伟突然来到我家让我感到意外了。 他拿着两个塑料袋,隔着我都闻见熟食的香味了。笑着说:“怎么,过来蹭吃蹭喝?”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见哪个蹭吃蹭喝的还自己带着两兜子东西的?”说着自顾自地进门把东西放茶几上。 我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听可乐,他打开放手上却没有喝反而问我:“哎,你和冰心闹别扭了?” 我一边收拾着他买来的吃的一边说:“没有呀,怎么了?” 他点点头:“没什么,就是今儿遇见她了。她跟我说你好长时间不和她联系了。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我停下手中的活,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那个女孩儿。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忘记她这么久了。 吃饭的时候他再一次问我俩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就是那一次在公园里遇见了,之后就没联系可能人家有事儿忙吧。 林伟点点头,出奇地没说什么。看了看桌子眉头一皱说:“你哪点都好就是不喝酒。” 我说:“不喝酒有什么不好。尤其是你这开车的没事儿别老喝酒。哎,对了,最近生意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就像今天,我拉一客到码头。以前怎么地都要三十块吧。自从用了这软件就十八块钱。你要说不用吧,现在站街边招手的是越来越少了。碰见那快的你抢不过他们。” 我点点头安慰道:“也不是你一个不好,没事儿。慢慢来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之后我俩几乎都没有什么话,他不停地喝着饮料我没有劝他。知道他压力大。 后来还是他妈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说在我这儿,他妈停顿了一下说早点回来吧,人家也要休息了。哦,还有明天去相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冲着我,无奈一笑。 从那以后好久我都没有见到林伟,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还以为他去外地了呢。直到又快交暖气费的时候忽然一天晚上我正在家码字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一般来说陌生号码我是不会接的。但很奇怪的那个电话直觉告诉我要接起来。 “喂,您好,哪位?”我客气地问。一般对于不熟悉的人我会特别的客气。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 只一个字我就听出来骂人是谁了。--林伟,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来电话而且还是新的号码。 我尽量将自己的心情放的平和些。像平常的语气和他说话。 “吃了吗?” “吃了,你还在家呢?最近怎么样?”他问。 我说:“还那样呗。平时写点东西再做点兼职,勉强能过日子。” 嗯。 我似乎看见他在那边点了点头。 他无声地挂断了电话。我立即找出他的微信:明天来我家。良久,他回复:嗯。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市场买了些菜,因为我自己平时凑合惯了也就买了点茄子,辣椒,黄瓜西红柿之类的。回到家将菜洗好了便问他什么时候过来。这一次他回复的很快说一会儿就到。 中午,我俩坐在沙发上大口吃饭。我说你怎么不喝点了?他摇摇头说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饭后,我泡了一壶茶。他放在鼻尖嗅了嗅说嗯,好茶随后一口灌进去。 中间我们聊了很多,突然他问我:“想知道何冰心最近怎么样吗?” 想!我脱口而出。 他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们俩很久没有联系了吧?” “怎么,你俩有联系呀?”我反问道。 他正面回答继续说:“她去外地了。听说最近不太好。” “不太好?怎么个不好哒?”我的语气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有些着急了。 林伟长久没有说话,当我再一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从卧室给他拿了床被子盖好。 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将我和何冰心的聊天记录打开。这一次我没有犹豫而是直接给她发了信息:最近怎么样?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终于回复:还不错。 我赶忙打字:还不错是多不错? “还不错就是还不错呗。” “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哥们儿你可真行。”我尽量用比较平缓地语气。 长久,很久以后给我打过来几个字:我现在在外地。 “明天,我过去找你。给我发位置。” 在忐忑地等待中她给我发了一个位置。我急忙说:等我。 我在房间来回踱步,我等不到明天了,我要去见她。 想到这里心中的激动更加难以平复,随后找出衣服,钥匙。给林伟写了个字条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走出了家门。 到达她所在的城市是第二天早上,我和帮助我的司机一块儿吃了个早饭。期间他问我干嘛大晚上一个人去外地?我笑着说过来看一个朋友。他一副了然的神态说是女朋友吧。我点点头说是女朋友。 那是一个很干净的公寓,我没有想到那里会如此干净。街边坐着的商户和闲来无事的老太太并没有因为我这个陌生人出现而表现出警惕,相反都是慈眉善目的。因为她没有告诉我具体的门牌我只能给她发信息。 三栋三单元三零四。 我毫不犹豫地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声有气无力地回答:进来吧,我知道是你。 轻轻地拉开大门,是她。是她,那股幽香依旧沁人心脾。 越过满地狼藉的客厅,我抻着脖子朝卧室看了一眼。嗯,是她。她就那样平静地躺在那。我放心了,于是拿起扫把将客厅打扫干净才敲了敲们直接走了进去。 这才多久没见她已经消瘦不少,脸色泛着惨白那是许久不见阳光的原因。 她朝着我微笑,依旧是那样的美。从被窝里伸出修长的手,我急忙上去拉住了那只手。 “你来啦。”她微笑着。 “嗯……我来了。”我鼻子有些酸。 她笑了,是那种你终于来了的笑容。我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看着白皙的手背一根根血管格外明显。 “这些日子没好好吃东西吧?”我有些心疼地问。 嗯。她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捂了捂肚子。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往厨房去了。那里有一个小冰箱打开来却没有一点食物,只有两包干燥剂。我不禁好奇她这些天都吃的什么! 她扶着墙无力地踱着步。我急忙过来搀扶,看着有些心疼:“干嘛呀这是。咱们晚上出去吃吧。”她摇摇头:“不,我不想见外边的人。” 没办法我只能扶着她坐到椅子上说我出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饭。她望着我甜甜一笑。 晚饭很简单,西红柿炒蛋,糖醋肉还有两碗米饭她吃得津津有味。我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鼓鼓的腮帮子特别可爱。 似乎是察觉了我没有动筷子她咽下嘴里的饭说:“你怎么不吃呀?” 我笑着说:“你甭管我,吃就行了。” 桌上的菜如风卷残云般进到她的肚子里。拍拍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打了个饱嗝说:“吃饱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呢。” 我起来收拾着碗筷说:“我做饭也就一般,是你太饿了。” 她拉着我的手说别着急收拾了,陪我说说话。我笑着摇摇头说很快我就回来。 华灯初上,在屋子里灯光的映照下她的身上散发着惊人的吸引力。我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还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呀?” 她歪着头看着我:“不打算住了。明天就回家。过来坐,咱俩说说话。” 我给林伟打了个电话说找着何冰心了。他没有一点意外说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想着明天就带她回去,让他在家等着。 夜,深。我俩坐在沙发上,她缓缓地摆弄着手:“我被骗了。” 我知道她要开始和我讲她这段时间的遭遇了。她似乎有点冷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对我说:“有烟吗?”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盒未开封的烟将包装打开,抽出一根递给她,同时为她点燃。 吐,她熟练地吐了口烟笑着说:“不抽烟说话感觉少点什么。” 我也点了一根说:“陪着你。” ------------ 梦中女孩儿4 梦中女孩儿(4) 原来这些日子何冰心在酒吧认识了一个自称是音乐制作人的家伙,一开始那个家伙说她很有天赋只不过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如果能够进行系统地专业地训练日后想要成为职业歌手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儿。我原本以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何冰心不会被这明显的谎言所骗。可事实往往就是出人意料的,何冰心无可救药地相信了他。 男人对她很好,只要有她的演出那第一排一定是他。逐渐地,何冰心也和他熟络起来。俩人经常出去吃饭或者是讨论音乐的问题。男人说你不能老是唱别人的歌,这里边也牵扯了很多的问题。比如说以后你成名了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成名作呢?何冰心哪里懂这些,觉得男人说的很有道理也就在不自觉间事事以男人为主导了。 我将快要烧到手的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说:“之后呢?这孙子是不是见色起意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烟掐灭又点了一根,涂了个烟圈继续说: 刚开始还真没有。他很绅士晚上从来不会单独和我出去,就算是单独也会去人很多的地方。我也逐渐地被这个男人所吸引。再后来有一段时间他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他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就发了疯一样的给他打电话。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来电,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是他给我打过来的。 他告诉我自己现在在别的城市因为音乐上的事儿有些麻烦,让我马上过去。我当时我就问他我过去有什么用吗?他说因为对方是一个公司和我签了合同让我推荐有潜力的歌手,之前几个人家都不满意这才想到我。 我摆摆手没有让她说下去,接下来的故事我都能想的出来就没有必要让她在回味一次痛苦了。 她笑了笑说没什么的,说出来反而舒服很多。我没有再阻拦,她继续说: 后来我真的过来了。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了过去,一进他们那公司我的感觉就不好。为什么呢?因为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公司。就好像是,诈骗公司一样。而他也变了脸色,说之前那么培养我现在是我报答的时候了。可他根本就没有培养过我呀。 说着,他有些痛苦地抓着头发。我过来抱住了她,而她颤抖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平静。 后来,他们说我很适合拍电影。这时候不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信了,见我不答应他们变了脸色直接从另一个房间冲出来几个男的把我揍了一顿随手关在一个黑屋里。 我是用手把床上的木头板磨薄了,扒拉开才掏出来的。 行了,行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有些心疼,心疼这个一直以来阳光的女孩儿。 当天晚上,我们买了一张第二天回去的车票。她还是有些胆怯,说不会遇上他们吧?我笑了笑说你以为他们不害怕?他们肯定会在火车站,汽车站蹲点的。 何冰心眼神中透露出恐惧,拉着我的手不由得缩紧:“那怎么办?” 我问她还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吗?她摇摇头。我直接打了个车说别的城市去不去?司机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说太远的不行。我说不远,隔壁。 就那样,我们安全的回家了! 再一次踏上回家的那条路,能明显的感觉出来她身体的颤抖。我安慰着拍着她的肩膀却不想这倒令她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我……我不想回家。”她带着祈求地语气对我说。 我明白她的这种感受,是出于对自身错误的认识以及对家人不会原谅自己的绝对自信。 我不想逼她,点点头说:不想回家就不要回去了。说完,我没有理她就那样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因为我相信她一定会跟上来的。 如果是以往我一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但这两天的相处我发现她并非想象中的完美。而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好像病毒一般会侵袭到全身并且最终流向大脑。 夜晚,她就那样孤单地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从床上看着她一个人在路灯下的影子心中又有些不忍。拿了一件外套跑下楼去。 “快穿上吧。”我有些心疼地替她穿上外套。 她饱含泪水地看着我,一下扑到了我的怀中。 ------------ 无处1 无处(1) 我喜欢的故事一般都是冬天,这可能是我比较喜欢寒冷所致吧。曾经和母亲探讨过这样的问题,我很怀疑自己很瘦的体格为什么那么喜欢冬天呢?一般来说不都是胖子才喜欢冷吗?母亲看着我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有家,有暖气。要知道老一辈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了。因为家里特别的冷,夏天最不济就是用井水多洗洗澡吧。 也就是这一段话让我记到了现在。是啊,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但精神上却是前所未有的空虚了。 为什么现在抑郁症之类的精神方面疾病越来越多?不就是因为空虚吗?那是一种可怕的无声的却又不会瞬间剥夺人们生命的疾病…… 现在想来第一次遇见张丽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的午后,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为充裕的时刻。那时候我坐在床上看着楼下边发呆,而她正好在楼底下堆雪人。只有她一个人却依旧兴致勃勃。很难想象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究竟是源于何处。 我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有一个想法,想要和她一起。并不是要一起堆雪人而是想要掠夺她那份快乐。 穿好了衣服,母亲问我你要去哪?我头也不回地说到楼下堆雪人。临关门的时候听到母亲说这孩子什么时候喜欢上堆雪人了? 跑到楼下我尽量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我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是跑着下来的。尽量的放缓脚步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雪人旁,说了一句:这是谁堆的雪人,真好看。 那时的她穿着一件粉红色带有卡通图案的羽绒服,小脸蛋冻得通红。听到我的话她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扒拉着面前的雪。 其实我是没话找话,但没想到她没有接过去这倒是让我无所适从了。 装作很忙的样子下了台阶,又折返回来。躲在雪人那儿自语:“这雪人真好看。” 这一次她没有沉默而是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你也喜欢堆雪人?” 我像一条等待着主人夸奖认同的宠物狗一样飞快地点着自己的头说:“没错。我也喜欢。我还喜欢冬天。喜欢下雪。” 似乎是被我的热情吓了一跳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茫然地点了点头拨弄着手里的树枝:“既然喜欢,那……那这个雪人就给你玩儿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晚上我的情绪引起了母亲的注意,虽然说我尽量地隐藏。但在老人面前你所做的一切掩饰都是可笑和拙劣的。 母亲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摇摇头,是啊。我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烦恼?母亲还以为是因为考试成绩的原因,就好言好语地劝我。我看似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自那以后我多出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午后就会趴在床上看看那个堆雪人的女孩儿在不在。 一天,两天,三天……我在日记本上画着正字。我在数,数我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 无处2 无处(2) 与我喜欢安静的氛围不同,孙宏达喜欢热闹他从小就这样。每当村里有人结婚办喜事他起的比人家正主都早,早早地去村子路口等着迎亲的车队跟着到媳妇儿家,只要人家一下车就说吉祥话。有几次说得太投入以至于岔气了,弄得人家开怀大笑还给了他一百块钱。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了嘴甜的好处了,所以逢人就说好听的。 这也为以后他的腾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他对我却不一样,跟我有一说一。后来我们大了以后我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的回答简单却让我感动:咱们是哥们儿,用不着和你整那一套。 女孩儿依旧没有出现,那已经是第三个冬天了。我看着已经画满了正字的笔记本有些烦躁地扔在一边,决定不画了。潜意识里就是对于她的再一次出现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还是孙宏达来我家玩儿。一进门就冲着我妈韩:妈,我来啦。我妈也高兴地站起来:来了就进来,快,在家呢。 我从床上跳下来一见是他也是十分高兴,问他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老不来?我妈见我俩有说不完的话很默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也不管我们。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我记得他不喜欢喝热的。果然,他拿起来拧开盖子就咕咚咕咚灌下去。我妈在一旁说慢点,慢点。对胃不好! 原来这些日子他因为长时间不写作业每天放学都让老师留下来直到作业完成了才放他回家。 “你说这老师闲的不是。”他满口的怨言。 我说你也别怪老师,这也是她的责任不是? 他撇撇嘴没有反驳。这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女孩儿,想来我们的年纪差不多都已经是十四五岁了吧。于是就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一直在外地堆雪人那个女孩儿? 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说:“怎么?喜欢上了?” 我急忙拍了他一下让他不要乱说,其实那时候是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倒是孙宏达满不在乎:“喜欢就喜欢。谁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儿。那姑娘和咱们不一样。她妈妈是带着她改嫁到咱们村儿的。” 改嫁?我说我印象中怎么没有这个姑娘呢。接着又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将瓶子里的水喝干净一抹嘴:听村口老太太说的。 之后他跟我说了很多。原来这姑娘是跟着她妈妈改嫁到这儿的。男人之前还有一个小子,我也认识叫张强。那之后她妈给她也改了姓,叫张丽。他还笑着说你俩这也能算是发小了。 随即我用毫不在意地口吻说怎么老长时间不见她了?孙宏达告诉我那姑娘现在在城里上寄宿学校,只有放大假的时候才回来呢。还说等她回来了带着我一块儿去她家玩儿。 “你跟她很熟吗?”我的语气带着点嫉妒。 还好他没有听出来,摆摆手说:“不熟,和她哥张强熟。” 陪着他走到家,在门口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张丽了? 我不想骗他所以说确实有点好感。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拍拍我的肩膀就回家了。 直到多年以后,我从他口中知道了原来他也中意她。不过,只是在当时。 ------------ 无处3 无处(3) 又过了一阵子,久到我之前的衣服已经变瘦了都不能穿了。久到我已经可以用自己赚到的钱给母亲买手表和衣服的时候。久到……若不是脑海深处一直隐藏着一个人我几乎都忘记张丽是谁了。 那一天是孙宏达的生日,他上午就给我打开了电话说不想去饭店吃。我说那我就买点东西去你家吧。我的回答也正是他想要听到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就说好。 挂断电话我打开微信看了看余额,转过身拿上外套就出了家门。我记得他喜欢吃猪皮冻,烧鸡,炸鸡叉骨总之一切的荤菜他都喜欢。 那天他的父母不在家,我还以为他们上班去了呢。可孙宏达却是笑了笑说他们出门打麻将了。我没有去接他的话,因为那只会增加彼此心中的阻塞。 嗨,这有什么的。咱俩吃着更自在。我笑着打开了买来的东西。他很有默契地没有继续说,而是细细的看着塑料袋里的事物。 “嗯,都是我愿意吃的。”他的眼角有些晶莹,这让我刚想要煽情几句的话又憋了回去。 “哎,你还记得张丽吗?”他咬着鸡爪问我。 “记得呀,怎么了?”我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将最后一口鸡爪子骨头吐出来,找了张纸擦擦嘴上的油。 “她不在这儿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在这儿?什么叫不在这儿了?” “就是说,她不在本地了。去了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松,胸中的那一口气说着鼻腔吐了出来。 “不在这儿……也挺好。” ------------ 失心1 失心1 在遇到王梅之前他一直是不相信爱情的。因为他一直以为像自己这样相貌普通,家世普通什么都普通的人,尤其是男人爱情是一种奢侈品。对于他这样一个收入的人来说能够养活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想了。 遇到王梅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因为家里母亲的催促他不得不踏上相亲的路。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去了就跟人家说实话。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说实话对方就不会和自己再联系了。 那天王梅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就像那个下午一样普通。他一到公园就知道那就是和他相亲的姑娘,因为就只有她一个人。 放缓了步伐,调整了呼吸他走过去打招呼。 “你好,我叫吕话。” 王梅其实早就到了她想要第一时间看清楚和她相亲的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是否能够让她迅速地摆脱上一场恋情。 上下打量了一下吕话,伸出手:“你好,王梅。” 简单地一触即碰的握手过后吕话很自然地坐到长椅的另一头。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不同的是吕话是四处张望着环境而王梅则是看着他。 一只鸟叽叽喳喳地落在他的肩膀,吕话并没有驱赶反而饶有兴致地听着它的叫声。 “你能听懂它说的?”王梅率先打破沉默。 “不能。” “那为什么不把它赶走?” “难道你不觉得是我们的存在打扰到了它吗?” 也就是这一次简单的对话让王梅对这个很普通的男人产生了兴趣。这个男人和以前她认识的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 之后他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王梅提议一块儿走走被吕话拒绝了。 晚上回家,母亲的电话似乎安装了跟踪器一般地准时打了过来。无非就是问今儿的相亲怎么样。王明说人家没看上他。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联系,直到那一个下雨的晚上。吕话正在家用电脑写着小说。他喜欢这种可以在自己脑海中畅游的感觉。一个微信好友申请打断了他的思路。 有些恼怒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果断地拒绝了。可对方似乎很有耐心又加了他一遍。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在加上好友以后就问对方是谁。 “是我呀,王梅。你还记得吗?” 王梅。这个许久没有出现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中。他回了一句:你好。 王梅躺在被窝里看着这礼貌并且疏远的称呼笑了出来,她确定这不是男人的欲擒故纵。之前很多男人用了很多的方法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这一次她确定男人对她是真的没兴趣。 “之前见面以后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也没有贸然打扰你。”她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试探一下这个男人。 “客气了。” 依旧是疏远的回答。 她不甘心,又说道:不知道您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此刻的吕话已经没有了任何继续创作的心思,将写好的保存就开始专心地和这个女人聊天。 “你很好,漂亮,大方。”依旧是官方的赞美。 “很感谢你能这么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试着和我接触吗?” 王梅的话中无不带着小心谨慎以及轻微的试探。这让吕话的内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 “我这个人很无趣的。”他写道。 “要那么有趣干嘛?” 那天他们不知不觉聊了很久,相约下个周六一块儿出去玩儿。 原本吕话没有特别记得这一次的约会但周五的时候王梅的微信提醒了他。 “明天九点我们还在公园见?” 一个女孩儿这么主动让吕话措手不及在不知不觉中他潜移默化地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这沉默让吕话有了一丝烦躁,他担心是自己的话让对方觉得敷衍。一有了这个念头其他的便接踵而来。如果她生气了怎么办?会不会取消这一次约会? 就在他的胡思乱想即将完全占领他的脑海时候王梅发了个笑脸随即又说: “那,我们去购物中心吧。我想看电影。” 长出一口气,吕话的心放了下来。 发完这个消息王梅就放下了电话她决定不管这个男人再给她发什么她都不会回了。 此刻,另一双晶莹的脚丫搭在她的腿上。冯艾艾扒拉着新做的美甲说:“梅,你真看上那个呆子了?” 冯艾艾有这个疑问不奇怪,她从没见过王梅主动给任何男人发信息。 “切,说什么呢。”王梅把搭在她身上的腿拿下来“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哪天领我见识见识?” ------------ 失心2 失心2 吕话喝了口水继续嘚吧嘚吧地和我说。我问他你对人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不是特别中意的话也别抻着人家,你耽误得起人家不行。别到时候你四十了一句“咱俩其实不合适”当甩手掌柜的走了,把人落那。吕话说那不能,咱不干那缺德事儿。哎对了,周末有事儿没有一块儿去。 “你这就瞎扯了。你俩约会我跟着去干嘛?”我白了他一眼说。 没想到他丝毫不在意拿出手机给王梅发了个微信:你还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领一个出来。 “怎么,有我一个还不够?”对方回复的速度之快就好像专门守在手机旁一样。 “哎呀,误会误会。是我一哥们儿也是一单身狗。要是有合适的就一块儿出来认识认识。” “哼,谅你也不敢。”同时回了个扭头的表情。 见他一脸傻笑的样儿我笑着说:“看来你俩这感情还真不错。” 他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真是不能看认识时间的长短。怎么样,周末一块儿吧。” 我点点头其实也是想着看看他那女朋友到底什么样。 周末那天我们很早就到了约定的地方。他说上一次是人家等咱这一次咱早一点。 这回倒是真早了,我俩都喝了两瓶矿泉水了才看到两个衣着靓丽的姑娘朝着我们这儿走过来。 可俩人走近我一下就认了出来。那个自称是王梅的见到我也是笑容僵在脸上。我趁着她发愣的时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吕话说:“上一次咱老哥就是让这个娘们儿骗到馆子里花了两千多!” ------------ 老物件1 老物件(1) 在这个北方的村子里依旧像平时一样的平静。中午是这一天中最为安静的时刻,此刻一辆跟整洁没有任何关系的面包车从进村的大路驶来。从车的外边来看主人似乎过得不太如意。 男人满脸紧张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时地换着档位。副驾驶的女人一边大口大口地磕着瓜子,发动机的轰鸣加上耳边女人嗑瓜子的声音让男人异常的烦躁。但男人很聪明只是微微皱眉就恢复了正常。 眼看着瓜子就要见底了,女人将塑料袋系了个旮沓随手扔在后车座上。 男人注意到了女人的动作,也许就是这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引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我说,你吃完东西能不能不要老是随便扔?” 这一句话激起了女人的不满,她立即反驳:“怎么了,怎么了?我一直就这样现在嫌弃我了?早干嘛来了。” 听着女人喋喋不休男人猛地一踩刹车,女人没有防备头撞到车上。随即男人又踩了油门,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哎,我告诉你啊。今儿去咱爸家那些没用的你少说啊。”男人叮嘱。 女人毫不在意:“王富贵,你还好意思说呢。作为这个家的长子你爸都给你什么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男人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女人不出声了。作为一个自认为聪明的女人李美丽知道适可而止,否则也不会开了这么久的小卖部而且经营地还不错。 尘土过后,村口又恢复了宁静。 ------------ 老物件2 老物件(2) “爸,我们回来了。” 刚到门口王富贵就喊出来。这是为了让周围邻居都知道他们回家看老人了,他们多孝顺呀。 吱呀,破旧的房门打开。一个满头白发但精神还算不错腰杆也笔直的老头走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两夫妻老头点了点头,目光又扫了一眼他们手里的两个塑料袋。 李美丽适时地说:“爸,这是我们给你买的水果。”说是买的其实都是她小卖部卖不出去的一些。但她这个人很会办事儿,在上边放了几个品相好的。 老人这才有了笑容说:“回来就行了,还拿什么东西。快,进屋。饭已经做好了。对了,美丽呀你出去买两瓶酒,家里没酒了。” 王美丽点点头依旧笑容满面地答应着,在转身地时候破有深意地看了王富贵一眼。 见媳妇儿走了老人拉着儿子就进了屋,那步伐轻盈地不像是平常的他。 “爸,有什么喜事儿?”见父亲如此王富贵也是好奇。 王长贵真心地把门关好,招招手。王富贵靠近,王长贵贴着耳朵说:“咱们家有一个木头匣子你还记得吗?” 见父亲这般神秘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呢。王富贵说:“记得呀,就是小时候经常玩儿那个。” “那是古董!” “古董?真的假的?”忽然,一个女声尖叫了起来。她这一声倒是吓了爷俩一跳。 王长贵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真快呀。随后只能说:“当然了,已经有人买走了。” 李美丽急忙把酒放桌上:“爸,卖了多少钱?” 嗯哼,没多少五百块把!王长贵轻描淡写地说。 “哦,五百块。那您留着当零花吧。”李美丽兴趣索然地说。 ------------ 泥泞1 小时候我就经常幻想着有一天世界末日了我的家成了唯一的避难所,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和母亲天天快乐的在一起,她也不用去上班了,我也不用去上学了。这个幻想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破灭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世界末日距离我还很远呢。每天都要忍受着课堂上老师那极为滑稽的地方普通话。有时候我就在想,你说她为什么非要弄出一种不伦不类的模样?若是仔细就能够从她结束的尾音听出她的出处。那时候经常有同学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巧的是每一次都是在她慷慨激昂被自己的豪言壮语所感动的时候。 噗嗤,噗嗤~ 笑这个东西也是会传染的,只要有一个笑了那么笑声就会好像传染病一样感染着每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笑声弥漫整个教室了。 老师此刻也意识到了他们是在笑自己。拿着指挥啪啪地敲着桌子。 “笑什么?都在笑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在课堂上?就你们这样的以后能有什么出息?看看人家隔壁班的学生,老师说下课了都拉着老师不让走就希望多学一点。”她又开始沉浸式地幻想。幻想着我们也像她口中的那个班一样,拉着她就好像是见到了太阳一样不让走。 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你看,老巫婆闭上眼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我还是很佩服她的,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好朋友外号“大马虎”的马杰不合时宜地放了一个很响的屁。 这个屁的威力无边,教室里片刻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声音似乎不像是他们想的那样。有聪明的迅速通过空气中弥漫的味道的来源找到了马杰。 “大马虎,是你吗?”一个胖子用他自认为是轻声地问。 马杰的脸一红急忙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 他这一解释胖子似乎更加认定是他了。指着他说:“是你,是你。”脸上的肥肉随着他手指地摆动一颤一颤的。 “不是,真的不是我。”马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马杰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直到现在我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他的每一个动作。 “老师,就是他,就是他。”胖子假装和老师说话来恐吓我的同学。因为胖子了解当时我们所有人的心理,老师是比警察更好用的词汇。 看着他嚣张无比和马杰几乎要埋在课桌里的窘迫,我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砰!我用不大的拳头一下打在胖子的脸上。 胖子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手还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无法自拔。但脸上的疼痛又一次将他拉回到现实中,他瞪着芝麻般大小的眼睛一只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打了这一巴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那一刻,整个教室都在看我。我的心在那时候是紧张的,但极力将紧张的心沉静下来。 中午的时候我没有和同桌一块儿吃饭而是独自一个人拿着饭盒来到了操场水龙头边,将袖子挽起来在水龙头下冲刷着我那已经红肿的手掌。那是因为打胖子太用力了,结果人家没什么事儿我的手倒红肿了。 “哎,真倒霉。”我骂了一句。那时候总是喜欢学着大人的话,岂不知大人话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有多可笑。 “谢,谢谢你。” 这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去就看到马杰站在身后。看着他那局促不安的神情,我冲着他一笑:“你没吃饭那?”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熟悉的方式回应他。他开心地拉着我的手坐到花坛边上,打开饭盒给我介绍:“这是火腿,这是吐司面包,那个是糯米团子。” 看着他饭盒中的食物我不由地大吃一惊,怎么午饭也会有如此多的种类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似乎是害怕我嫌弃一般地急忙将饭盒推到我面前。 “你尝尝,挺好吃的。” 我拿起一块儿面包放进嘴里,十分可口。于是我竖起了大拇指:“真美味。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在哪买的?” 听到我的赞美他眼中一亮,随即骄傲地说:“这是我妈妈自己烤的。” 我想,我们的短暂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候建立起来的。似乎是我第一次的赞美的缘故,此后的每天他都多带一点东西来给我吃。而我也经常从家里拿一些糖果之类的作为回礼。他每一次都说: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但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拿走我手中的糖果。 他对于糖果似乎有些异常的执着。一个下午提前放学他神秘兮兮地拉着我来到他的座位上,从课桌的储兜里拿出一个木头的小盒子。 “这是我的宝贝,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可以感觉地出来,我在他心目中分量很重。但我却不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人。于是就说:“既然是你的秘密那就让它继续保留下去吧。”我这也就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地失望。这令我感到诧异,既然是秘密那就让它继续成为秘密不好吗? 他缓缓地将盒子放回去,又笑容满面地对我说:“等你想要知道我的秘密就来告诉我。” 很快,我就把这个小插曲忘记了。直到我们都五年级了准备升入初中了。 那天是我们俩负责倒垃圾,垃圾桶是在学校的后门。我知道那个铁门的底下可以钻过去于是就提议抄近道。而他却似乎很恐惧般地摇头,我也只能由着他了。 那天我俩第一次说到了初中的生活。我是憧憬而他则是恐惧,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就感受到了他那种恐惧。 我问他为什么恐惧,长大了不好吗? 他坚定地摇头说不好,一点也不好。长大了不好。 见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就没有再问下去。 ------------ 泥泞2 随着入学仪式的结束我即将开始初中生活。班主任是一个新毕业的大学生。她是那样的青春。活泼的气息在她那张并不算漂亮的脸上洋溢着,我十分喜欢这个老师。也可能是老天知道我喜欢所以将她安排成为了我最为擅长的语文课。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得了一百三十七的高分,仅次于我们语文课代表。她当着全班的面对我提出了表扬,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与之相反的是数学老师是一个短头发拥有着北方女人雄壮体格的南方小老太太(说是老太太其实人家不过四十岁而已)。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可惜的是我们那时候正是特别注重外表的年纪因此她就不吃香了。每当上数学课的时候我都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我正是瞌睡的时候。班主任笑容满面地走到讲台上说:“大家安静一点。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咱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 一个脚步声随着她的话走了进来,我依旧趴在课桌上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来,自我介绍一下吧。”班主任声音依旧甜美地说。 接着一个怯生生的男声说:“大家好,我叫马杰。” 马杰? 我的眼睛睁开了一下但随即又闭上了,这个世界同名同姓的太多了。 但那个声音似乎生怕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一样:“外号,大马虎。” 底下哄堂大笑。 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吓了同桌一跳,她用柔软的略带埋怨地声音说:“干嘛呢你。” 而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搭理她了。看着讲台上的那个熟悉的人,我嘴角露出笑容。而他,则是一直盯着我直到我看向他他才笑了出来。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看到我了。 接下来就是安排座位,因为我们都是两个人一块儿所以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坐到后边了。班主任还贴心的问他近不近视。他笑着说不近视,有近视的同学他可以调座位。 我的同桌是一个心思敏捷的人,她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行为。于是就问我:“哎,你认识新来的?”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搭配上白皙的匹夫,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绝对的美女。可惜那时候我就有玩儿的心,于是说:“是啊,认识。我们可以算得上是发小呢。”她哦了一声就低下头写练习册了。 对于她的练习册我一直觉得是很神秘的东西。当初好像是八块九一本,写完了就废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花钱去写那些早就已经会了的东西。 见她还是不停地写然后又擦去,我笑着凑过去问她:“哎,你这不是耽误功夫吗?” “这怎么会是耽误功夫呢?”她微皱黛眉问。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我问你,这上边的内容你都会了吗?” 她点点头。 我继续说:“那不就结了。会了还要再做那就是耽误时间。” 她咬着笔头思考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怎么才算不耽误时间呢。” 还没等我回答她下课的铃声就已经响了。她嗔怒地拍了我一下:“都怪你,刚才老师讲的我没听到。” 我笑着摸了摸她刚才打过的地方:“老师刚才说明儿周末,作业下午布置。” 她吃惊于我和她说话又怎么会听到老师讲的是什么呢?于是问临桌的同学。在得到准确的回答后又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趁机拍了下她的脑袋:“别愣着了。下节课是什么来着?” 让我这一拍她才反应过来,扒拉着语文书封皮上的课程表。 “体育。” “太好了。”我开心地跳了起来。随后说了声谢谢就去找马杰。 马杰坐在座位上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接近,抬起头确认是我以后兴奋地站了起来。 我一把抱住了他:“兄弟,真没想到你会来。” 他也很激动,抱着我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喉咙有些哽咽。 “哟,哟,哟。俩大男人抱一块儿。”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来了。 我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总是想要在女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多么卓尔不凡。但我可不惯着他们这毛病。 “谁放的屁?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呀。” 马杰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还是一点儿没变。 被折了面子的男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我斜眼一看,冷哼一声:“原来是你呀。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也过来笑话人?” 男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缺少男性特征了。他的眼珠子红了,握紧的拳头在诉说着主人心中的愤怒。 “怎么,想打我?试试?”我还是轻蔑一笑。 马杰拉了我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不想他一来就给别人一个他好欺负的印象。见对方依旧握着拳头没有动,我原地吆喝 “你们都给我听着。马杰是我兄弟你们谁想要欺负他就自己掂量掂量。”说着,我拉着他的手举到了头顶。 那一刻,马杰眼眶是湿润的。 我们俩从此成为了形影不离的一对儿。马杰的性格也逐渐地开朗了起来。他的学习很好,不偏科很均衡。而我不行,除了语文,历史以外没一个及格的。 第一次期中考试,他是全班第十五名。这在一个七十多号人的班级来说很厉害了。而我就差了很多,语文第一,历史第一,其他通通不及格。 英语老师问我你干嘛一个字儿也不写?哪怕选择题蒙也能蒙对几分吧。 对此,我不置可否。不会就是不会,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必要作弊。 在那之后我们就那样度过了人生中最为悠闲的两年。直到初三,我们面临着分流了。像他这样的好学生理所当然会被老师重点栽培,而我也就成了隐形人。 有一天,他突然很神秘地告诉我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儿。我没有想到像他这样一天到晚钻在书里的也会有这想法。于是就问他那姑娘是谁?哪个班的? 我想当时我的声音是有些大的。马杰急忙捂着我的嘴警惕地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我们这才长出一口气:“我的大哥,你就不能小点声。万一让人家听见了怎么办。” ------------ 泥泞3 后来我才知道马杰喜欢的是我的同桌李婷。之所以我说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当时他给我形容的人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还记得我当时还很疑惑地问了一句:我认识这人吗?他连连点头说你肯定认识。我只是哦了一声,假装没有在意。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寻找那个姑娘。但我发现好像我们班没有一个符合标准的。于是就对他说:哥们儿,你喜欢那姑娘是哪个班的?没想到马杰一脸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好久,才说:“就是咱们班的呀,大哥。”他这一句大哥叫的那叫一个无奈,我想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吧。 我哦了一声:“那好办,告诉我名儿我给你问问去。都一个班的简单。” 原本以为我的好意他会非常乐意,没想到他低下头扒拉着手指,又摇摇头:“算了,这种事儿要靠缘分的。”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指着他说:“大哥,都快分流了你还在等缘分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是啊,就快分流了。时间过得真快! 说到分流他脑袋猛地一抬,盯着我:“分流了?还有多久?”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确定他没发烧,没好气地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还有四十天吧。兄弟,你的机会不多了。”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有些事儿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我知道他的性格,在这初中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是不吵不闹不惹事儿的性格。学习又是中上游,再加上隐形人的属性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自己班里还有这样一个同学。 机会真的不多了,但并非没有。很快就到了马杰的生日,我就说他这个生气好正好是放假的时候要不然还没那时间给他庆祝呢。 知道他生日是提前一个星期的事儿了。那时候我又想起他说过喜欢的那个女孩儿的事儿,于是就问他邀请那个女孩儿了吗?他有些害羞的点点头说:请了,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来……语气中说不出的期待。 生日上我故意说让寿星老选座位。当然,他选择坐在李婷身边。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倒是李婷很大方地将礼物取出来推到他面前:“生日快乐。” 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送自己礼物,马杰乐呵呵地接过来就要拆开。我打了他一下,他立即会意对着李婷说谢谢你。拆礼物的手也停了下来。 当天晚上我们玩儿的挺晚的大约有十点多钟吧。马杰拉着我说不让我走。我笑着说你喝多了?他摇摇头:我没喝酒怎么多?不过是想让你陪我看看她给我选的什么礼物。 我说那你就打开呗,搞得好像多金贵似的。看着他小心翼翼拆包装纸那样我是真受不了。 打开包装纸首先是一张“祝生日快乐”的卡片。紧接着是一个黑色的护腕。 我盯着护腕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看护腕又看看我,苦笑一声。 “拿着吧,这人家送你的。怎么这表情?”我看着天空的月亮说。 马杰有些无奈地甩着手里的护腕:“老大,你看我什么时候打过篮球?她这礼物太不走心了吧也。” 其实我早就想跟他说了,但觉得这话自己说不合适。现在他自己说出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说:“你好好考虑。很多事儿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真的。” 他有些丧气地点点头。 的确,李婷无疑走到哪都是闪亮的那颗星。但你认为她闪亮,所有人也都觉得她闪亮。 后来也确实如我所说,马杰收起了对于李婷的一切幻想。成绩也是一跃成为了班级第三,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他是个非常善于考试的人。 而我则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不是太出名的学校。在高中时期我开始专心于学习写作,因为我知道其他的是我的弱项。 高中的三年是短暂而又漫长的。我用这三年写了一部小说,后来被一个大学的老师发现并且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是否愿意选择他们学校。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同时我也和他说明了自己英语,化学,物理包括地理都不行。 电话那头他沉默了一下,随后说:“有时间先过来看看吧。” 左右闲来无事,我也根本没报希望就过去看看。 (插一句,这个故事是我纯粹虚构的。里边的人物以及我的经历也都是子虚乌有的。望大家见谅,在此感谢) 我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位老人是在图书馆。大学的图书馆就是大,而且里边不是外边那些把成功学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商业书店。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我还是礼节性地打招呼。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我也看了他很久。 随即他噗嗤一笑说:“年轻人,知道我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点头手里拿着一沓A4纸,问我这上边的东西都是你写的?我点头。他又说写得还凑合能看,就是逻辑性不强啊。 我点点头说:原本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再者我也不喜欢循规蹈矩的那种。 他放下了手中的纸,问我:“你是单纯的喜欢文学还是想着以后写小说赚大钱?我姓潘” 我说能够赚钱当然不错了,谁都需要钱。但我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有能够靠文字养活自己的能力。 这时,一根同学走过来轻声说:“老师,我想借这本书。” 那声音很熟悉。我不由得转头一看,原来是她-李婷。 但随即我又将头别过去,可她已经看到我了。语气充满惊讶地说:“你也来了?王明!” 老头笑着问我:“你俩认识?” 我点点头:“以前的初中同学。” “那太好了。这样吧,我写一份报告,你是被挺招的。怎么样?高兴吧?” 确实很高兴,但还不足以让我兴奋。我点点头,轻声说:“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就最好。” 出了图书馆的门李婷拉着我问东问西,最主要的是问我怎么和老教授认识的。 “谁认识他呀。是他给我打的电话。问我想不想来。”我故作牛气地说。 李婷噗嗤一笑手指点了我一下:“看把你牛的。我舅舅可从来不会主动给人打电话的。” 舅舅?我一脸懵:“怎么,潘教授是你舅舅?不对吧,他那个年纪……” “是不是感觉不像?其实别看他老气横秋的,其实才四十五岁呢。舅舅可是从来不会主动给一个人打电话的。既然能主动打给你说明他是欣赏你的。” 此时,潘教授从楼里缓缓走出来。看到我俩有说有笑地。 “怎么还没走?正好,中午一块儿吃饭吧。”潘教授提议。 我心中一紧,因为我身上只有十五块钱了。 而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情况,笑着说:“我请两个年轻人吃顿饭总可以吧?” 还不等我拒绝,李婷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那我就谢谢舅舅啦。” 直到现在,我依旧会想念曾经儿时的一二好友。但又不想再见到他们。(本故事结束) ------------ 水中的男孩儿 你为什么喜欢游泳?你为什么喜欢游泳…… 我扯着嗓子对畅游水库的男孩儿喊道。而他只是露出偷来朝着我做了个鬼脸。 我也会游泳但自问做不到他那般自如就好像和水融为一体一般。 半晌他穿着底裤走到了岸上。看着我还坐在那里不由得问:“你还在这儿?”我点头。他又问:你是为了等我吗?我还是点头。 他似乎很高兴我能够等他,原地跳了一会儿将身上的水抖干净才将衣服穿好。 看了看天,又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明天还会在这儿吗?我依旧微笑着点头。他兴奋地说那你一定要等我。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远了,忽又停下了脚步对着我说你一定要等我。 那天晚上我在水库待了很久因为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当初之所以来这个地方是因为它是距离最近的发车的终点站。来了以后我发现这里还属于不通柏油马路的地方。 再接着我就遇见了那个男孩儿。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很庆幸在这里睡了一宿居然没有感冒。而男孩儿已经坐在我旁边,看样子很久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笑着坐起来说。 他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即便是一块玉米面的饼还有几根咸菜。 “给我的?”我指了指自己。 他点点头:“我猜你应该没吃饭。” 我向他表示感谢,当着他的面吃得一干二净。他似乎很高兴问我够了吗?我笑着说肚子是饱了。他哈哈大笑。 紧接着就开始将身上的长衣服,裤子脱了下来。我一把拉住他说现在刚早上水凉,不着急下去。 他点了点头沉默不语。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还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这些。 那天上午他没有游泳而是坐在那里陪着我聊了一上午。 “哎,你叫什么呀?”他拿着树枝围绕着石头玩儿了起来。 “你就叫我明哥吧。”我笑着说。 “明哥……嗯,我记住了。我叫阿呆。”他灿烂地笑着。 “阿呆。” “哎,明哥。” “哎,哈哈哈”我俩同时大笑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感瞬间席卷了我的整个身体,让我不自觉的躺在石头岸上。 他也学着我的模样躺下来:“明哥,你今儿晚上要去哪?”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呢。” 听到我说不知道他显得很高兴,拉着我的手说:“你来我家吧。我奶奶一定会特别欢迎你的。” 我还是不想去麻烦人家但看着他希翼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头。就那样,我第一次去了他的家。 阿呆的家距离左邻右舍是比较远的,可能是因为家里人口少因此感觉有些寒冷。此刻,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奶奶正坐在门槛上朝着我们回来的路张望。 阿呆一见到奶奶便甩开我的手跑了过去,一头埋到奶奶的怀里:“奶奶,我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朋友。” 奶奶显然很疼爱这个孙子,摸着他的脊背一边看向我。 此刻,我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前:“奶奶您好。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奶奶扶着门框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说:“打扰个啥。天儿冷快进屋。”说着率先领着阿呆朝里屋走去。 我深深地为她们对于我毫无防备心而感到欣慰。 ------------ 狼与犬 胡同里经常会看见一个老太太拿着马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楼梯口不时地朝着街边张望,那模样就好像是等着什么人一样。老太太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大到和她同龄的基本都已经死了。老太太经常对着人说:我活的太久了,早就该死了。开始人们还笑着安慰她:您不大,一点不大,还要活到一百岁呢。后来她逢人就说,也就没人搭理她了。 这些年胡同里的年轻人陆续都搬走了街道也空旷了起来,突然失去了街坊的老太太有些不知所措。虽说他们不爱搭理她吧但好歹也是熟面孔呀。 不知多久,老太太的身边突然多了一条黄色的大狗。那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逢人就说这是她的伴儿。有好事的问她:这是从哪来的狗啊?她也会骄傲地一仰脖子说:这是儿子给买的,那小子孝顺着呢。 老太太那儿子在这一片可是出名,从小就偷东西,长大了就诈骗,扒窃只要不是好事儿肯定就有他。而且老太太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就是被他骗走的。 那些日子儿子经常回来大家伙都知道他是为了她妈手上的金镯子。但老太太却是乐呵呵地拉着儿子的手来菜市场,今儿排骨明儿红烧肉的。还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儿子,我的儿子。丝毫看不见她儿子眼底那深深地的厌恶。 后来,儿子如愿以偿地用一条狗换来了母亲手上的金镯子。从那以后他就消失了。一开始有人问老太太说儿子出差了。但一年,两年,再有人问的时候她就沉默不语了。 有些闲着没事的还逗她:老太太,您儿子出差还没回来呀。这时候老太太就会异常严肃地盯着她们,随即指了指趴在脚前的大黄狗:这就是我儿子,这就是我儿子。 后来,人们发现好久没有发现老太太和她的狗了。于是闲来无事的人就开始四处打听。 “难道说老太太给她那不孝顺的儿子接走了?”人们开始互相揣测。 最终,在一个权威人士口中得知老太太在一个异常温暖的晚上在她的破旧的沙发上死了。 ------------ 小只1 王村是在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的人一年四季就靠着地里的收成过活,祖祖辈辈传承下来。 王有德今天在地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锄头不止一次地刨到了地瓜。乡亲都笑话他:“有德呀,今儿怎么心不在焉呀?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其实他们都知道今天是他老婆王翠花生孩子的日子。 王有德憨厚一笑,用挂在脖子上的已经灰色的白毛巾擦了擦汗说:“今儿是我老婆生的日子。”每当有人问他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回答一遍。 王有德的妻子叫王翠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当初嫁给王有德的时候家人是极力反对的,他们认为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她就是看准了这个老实的年轻人,在那么多的提亲的人家一眼就相中了不善言谈的王有德。还记得新婚之夜,王有德怀中抱着她问:“你怎么就选中我了呢?”语气中透露着对于现实的不敢相信。 王翠花依偎在丈夫怀中有些娇羞地低声说:“我就是看你不会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那不是女人最喜欢的东西吗?”王有德笑着拍着妻子的额头。 “是。但我不喜欢。”王翠花坚定地说。“我就是在赌。赌你会对我好。” 往后的日子也的确如王翠花所想的那样,王有德对她疼爱有加。几乎从来不让她去地里送饭,总是在早上的时候就把午饭带好。时间一长,一块儿干活的就纷纷表示:有德找了个花朵受不了这风吹日晒。而他对于这带有挑衅的话却是丝毫不在意。再有人说他就回道“没错。我媳妇儿就是受不了风吹日晒。” 不久之后,王翠花就检查出来怀孕了。这下王有德就对妻子更加上心了,就连做饭收拾家之类的活也不让她做了。 看着妻子日渐隆起的腹部王有德是开心到心坎里了。没事的时候就抚摸着妻子的肚子:“儿子,我是你爸爸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王翠花看着他那近乎孩子气地模样也是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万一是个女儿呢?” 每当这时候王有德都义正辞严地说:“女儿,女儿也好。像你一样漂亮。” 其实,他没有看到每一次这样说的时候王翠花脸上都带着淡淡地愁容。 女儿到来的时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似乎是知道他盼望这个孩子所以生产地很顺利。王有德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还是是男是女而是一把扑到妻子的病床前,拉着她的手说:“你受累了。” 在那一刻,王翠花感动地泪流满面。王有德用衣袖替她擦干眼泪:“这是大喜事儿,哭个什么劲儿。”王翠花一别脑袋:“是个闺女。” 王有德说:“闺女又怎么样?只要你平安就好。” 紧接着,王翠花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握着丈夫的手:“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儿子。” 王翠花再一次怀孕是在王桂花三岁的时候。那一次怀孕症状明显,一天到晚的什么都吃不下,脸上也出现了孕癍。村里的老人见了都说她这一胎是个小子。 王有德听了心里也高兴,嘴上说:“男女都一样,只要孩儿她娘平安就成。” 看着拿着锄头将活干得凌乱的王有德,村民纷纷说看你慌张的那样,快回去守着你老婆吧。王有德憨厚一笑说不用,不用。 第二个孩子的降生是在那天下午两点半。这一次,王有德依旧是没有看孩子而是一把握住了妻子的手。 王翠花虚弱地冲着丈夫一笑:“我看了,是个儿子。”说完就虚弱地沉沉睡去。 儿子……一个尘封在心里三年的词。原本王有德打算以后绝对不会在妻子面前提这两个字。但现在,妻子用最为实际的来回报他这四年来对她的付出。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王翠花一脸深情地看着丈夫。 王有德挠了挠头一脸害羞地说:“我哪会起呀。还是你来起吧。” 王翠花坚持:“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然应该由你来起了。况且又是个儿子。” 见妻子坚持王有德只能看着天儿想了半晌蹦出三个字:王大力。 王家的第二个孩子,就叫王大力了! 夫妻俩沉浸在新生儿降生的喜悦之中。这个叫作王大力的孩子此刻还在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凝望着这个世界以及面前自己要叫“爸,妈”的二人。 出了医院王有德坚持要妻子坐在他那辆自行车上。因为他提前已经将后座换上棉花加纸壳子。 虽然冬天的寒风不断地往王有德的脖颈子里灌,但他的心是热的。 ------------ 小只2 王桂花第一次见到弟弟王大力时她心中在想:这么小的一个东西,爹妈干嘛要把他捡回来呢?那时候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上来也是这么小的一只。 王有德将老婆扶进屋里,此刻屋子里是冰凉刺骨的。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生火。王翠花怀里抱着儿子,对王桂花说:这就是你的弟弟。 弟弟?原来他就是我的弟弟呀! 王桂花心里这样想,点点头。当时只有三岁的她好奇地不停地打量着这个闭着眼睛的小东西。 王有德将炉子生上火,又把干粮和剩菜放在大锅里热乎着。回头坐到炕上满嘴笑意地盯着王大力,后又对王桂花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升级当姐姐了。以后你弟弟就要靠你来照顾了。” 王桂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用她还稚嫩的小手摸了摸王大力的皮肤,自顾自地说:“我就是姐姐了。你是弟弟。” 从那天起王桂花很坚定地履行着自己姐姐的义务,寸步不离地看着王大力。只要他一睁开眼她就兴奋地跑来跑去:“我弟弟睁眼了。”或者是:“我弟弟要吃饭了,他肚子饿了。”久而久之,王大力只要一个动作她就能知道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王大力已经七岁了,这一年的这一天正好是王桂花十岁的生日。家里似乎忘记了她的生日,一早起来王有德就下地干活而王翠花则是拿起了针线活。一边干活一边嘟囔着:“你爹马上就要没活喽。你爹马上就要没活喽。” 那时候的王大力还没有意识到没活是什么意思,一脸天真地问王桂花:“姐姐,爹没活以后还能给我们买糖吃吗?” 王桂花一脸疼惜地摸着弟弟的脑袋:“放心,爹就算是没活了也会给大力买糖的。” 王翠花的这两个孩子的长相全都遗传了她,就像王桂花。虽然才十几岁的模样但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村子里不少人已经上门提亲了。 可王翠花却是一门也没有答应。王有德疑惑地问妻子:“这些里边就没有好的?”他不相信。 王翠花有些鄙夷地看了眼丈夫,手中的针线活没有停下来:“女孩子家家的着急嫁人干什么。再说了,我可不想我闺女一辈子就呆在这小村庄里边。” 对此王有德沉默。他也知道自己妻子心气高,当初嫁给自己已经算作是下嫁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容貌完全遗传了自己老婆是不应该老死在这小村庄里。 这一年,王桂花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让老师请了家长。王有德去之前准备了一只烧鸡,两瓶白酒见着老师就跟三孙子似的。回来以后对着自己闺女劈头盖脸地一顿骂,骂的王桂花大气都不敢喘。倒是小年纪的王大力站出来维护姐姐。 “爹,你干嘛骂姐姐。”小小年纪的他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地挡在王桂花面前。 “这不关你的事儿。我说你姐呢。”王有德有些烦躁地抓着已经两天没洗的脑袋。 可王大力依旧挡在姐姐面前:“我不管,你就是不能说姐姐。”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王桂花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 小只3 要说村子里同龄的小孩儿和王大力玩儿地最好的就要数王壮壮了。这小子人如其名长的也是壮实,和王大力那瘦弱的身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近王壮壮看王大力总是闷闷不乐就从家里拿了几块儿糖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稻谷堆。 “喏,大力。给你。”王壮壮好像大哥一样把手中的糖递了过去。 王大力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糖却是没有接过来。王壮壮坐到他身边:“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王大力叹了口气仰面朝天:“我姐又挨骂了。” “怎么回事儿?”一听是王桂花的事儿王壮壮就来了精神。他十分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孩儿。 “我姐今年十六了。我也十三了。”王大力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壮壮点了点头:“没想过去城市看看吗?” 城市?对于王大力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但从电视上他也见过,那里高楼大厦,男女穿得都很时尚。 见他有些心动王壮壮趁机说:“我一个亲戚就在城里。再过几年等我长大了就要接我去城里了。”脸上说不出的自豪。 他也要去城里?王大力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也要离开了。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王有德看出来他情绪不高就问他怎么了。王大力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说完就回到屋里。 “哎,你看这孩子怎么了?”王有德对老婆说。 王翠花摇摇头将手中的馒头放进锅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等一会儿我进去问问。” 入夜,王翠花喊两个孩子出来吃饭。王桂花笑容满面仿佛没有事儿一样。王有德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没心没肺。 没想到就这一句把王大力的情绪激起了了,对着王有德说:“爹,你别老说我姐了。她都十六了。” 王有德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都出来反对自己,顿时气得握紧了筷子。瞪着眼睛盯着王大力。 而王大力也是毫不畏惧地硬上父亲的目光。一旁的王桂花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服。王大力最终还是屈服了,低下了头。而王有德仿佛胜利者一般喝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菜又开始口若悬河地演讲了。无非就是说王大力是他们家的希望,最后又把话题转到了王桂花这儿。 “闺女,再过几天你就十六了。爹想着给你寻思个亲事,怎么样?”说是询问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听着父亲这么说王桂花低下了头不说话。她的内心对于这个决定是抵触的,她不想就这样在这儿重复老一辈儿的生活。 那天晚上,王桂花失眠了。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夜出来撒尿的王大力看到一个人坐在那,走过去一看却是姐姐。 “姐姐。”他轻声叫了一声。 王桂花没有回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直到王大力来到跟前她才回过神,笑着说:“你还不去睡?” 王大力摇摇头说:“我睡醒了。姐姐,你想什么呢?” “你还笑,不懂。”她摇摇头似乎不想将心中的苦闷说给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听。 可王大力不管拉着她的手一定要姐姐说。 “姐,你是不是还在为爹说的那些话?”他今天在屋外悄悄地听见爹对自己姐姐说的那些话。 “你怎么知道?”王桂花吃了一惊。但随即就想明白了:“那又能怎么办?” 王大力看着姐姐痛苦的表情似乎是下了决心一样,拉着姐姐的手:“姐姐,我听壮壮说他有一个亲戚在城里。不如,你跟着他一块儿去城里吧。” “壮壮要去城里吗?”王桂花问。 王大力很肯定地点点头:“他说现在还小,等过几年。” 是弟弟的一句话重新燃起了王桂花心中的希望。 但接下来王桂花没有等到她的弟弟为她带来好消息,倒是一个据说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上门提亲。 在王有德满脸笑容和她那像死人一般的面孔下,她出嫁了。 又三年,她怀孕了。这三年来她没有回过家,这一次她想要回家。 可此时的家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温馨。她盯着院子里的落叶问道:弟弟呢。 王有德睁着浑浊的眼,有些癫狂地说:“弟弟?你没有弟弟了。我,也没有儿子了。”(本故事结束) ------------ 百合的故事 百合的故事 奇怪的邻居姐姐拥有着一般人不敢想象的美貌,但却几乎很少有人和她说话即使是我们这儿出名的流氓都对她敬而远之。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娇艳的女子会让男人望而生畏。虽说总想着和她聊天但苦于没有机会。 直到那一天,我终于等来了久违的机会…… 那是一个盛夏的晌午,树梢的知了叫的我心烦意乱。打开冰箱看了看那一瓶一个月以前买的可乐又摇着头关上了冰箱。我的肠胃不太好,平时也不敢吃凉的东西生怕哪一天吃的不合适了闹肚子。要说我这人就是没有富贵命,空调吹不了,头疼。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关上门去外边溜达溜达。 热烈的太阳伴随着知了的连胜是我的呼吸都有些停滞了。就在此时,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甩着手帕站在单元门口。 是百合,那个我们这儿公认的一枝花。我不知道她有多大但看起来就和我差不多。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笑着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腿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她的方向迈去。 “这大热的天儿还出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说。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她,她的身上有一股幽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哦,家里热。姐您这是?”我看着她面前的黑色袋子说。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地看向我:“这不,老家寄过来点东西没想到这么沉。”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可不能装作没听见,左右闲来无事就自告奋勇地提议帮她马上去。而她似乎也正等着我说这句话呢,一点推辞也没有地就站在了一旁。 但我没有进去到她的家里是我自己觉得不合适。所以把东西放到门口就落荒而逃了,这个叫做百合的女人无时无刻散发的魅力让我有些害怕。直到我下楼梯还能听到她在后边说:干嘛走这快呀…… 我帮助百合的事儿在这个下午传到了巷子里每个碎嘴老娘们的口中。从一开始的助人为乐到后边的图谋不轨,再上升到我的人品作风问题。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我都没有理会。 从那以后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吧,我没有见过百合一直在家里写作。直到把稿子交上去才算是出了一口气。 打开窗户发现外边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总归不能一直在家里吧?索性穿上外套出了门。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在小区来回地溜达。此时,一个女人看到了我准确地说是我们同时发现了对方。我第一反应是回避或者装作没有看到。但眼见对方已经朝着我走过来我避无可避只能应付了。 “怎么,躲我?”她嫣然一笑。那笑容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一样。 百合,是她。我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没有,姐。看你说的。我这大佬晚上出来遛弯。”我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看到她面前已经摆放了三个空啤酒瓶。 “你这是……” 她摇了摇头抬起微红的脸颊:“没什么,就想喝点。” ------------ 意外的女孩儿 意外的女孩儿 在遇到她之前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漂亮的人。她的漂亮是不掺杂任何美丽因素的漂亮。但很奇怪,我对她竟然没有升起一丝亵渎的感情。 我们俩的相遇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秋天。那天我约了一个朋友在茶社,结果他爽约了。理由是家里给安排了相亲。我一想这是个大事儿呀也就没有在意。反正茶已经点好了那就一人喝呗,不能浪费了。这时候,她缓缓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坐下来,伸出一只手:“你好,宋对吗?我是安。是今天的相亲对象。” 我盯着她笑了笑说你认错人了吧。宋今天没来,我是他的朋友。 女孩儿反复打量着我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我想应该是找照片之类的吧。 直到确认了才有些尴尬地说:“真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我想他也不会来了吧。” 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宋,说是他的朋友不过就是随口而已。我也直接跟这个叫做安的女孩儿承认了。而她却是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没关系,我之前也没有见过他。”女孩儿说。 我俩就这样一直坐着喝茶。我给她倒一杯她就喝,一直不停地喝。 我笑着说:“你这是有多渴呀。” 说完,我俩相视一笑。接下来的气氛就很缓和了,我俩聊了很多包括日常的爱好和经常去的地方。安这个女孩儿很特别,不喜欢那些嘈杂的地方喜欢安静。这一点倒是和我一样。 “那你平时都喜欢点什么呢?”她歪着头盯着我说。 我将壶中茶叶倒掉重新换好,一边泡一边说:“我这人没什么爱好,你要非要说的话那读书吧。” 那天,我们聊的很愉快。在她的要求下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我从未想过和这个女孩儿还会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