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三世重生 “上京第一恶女陆挽月死了!” “嫉恨嫡姐的陆挽月在大婚夜被自己的丫鬟一刀捅死了!” ... 痛贯心膂。 悲痛欲绝。 心口仿佛还在痛着。 陆挽月猛地睁开眼,眼中滔天的恨意还未散去。 “小姐,夫人唤您去前厅了。”门外传来敲门声。 陆挽月思绪回笼,打量着周围。 她不是死了吗? 随即,荒唐的想法在她内心涌了出来。 不,不是荒唐。 还未等她想清楚,脑海里便出现莫名的声音。 【恭喜宿主成功绑定了恶女系统,我是您的系统001。】 陆挽月下意识问【我不是死了吗?】 【宿主您好,如果您愿意完成我们发布的任务,今世便可以让你安然一辈子,任务积分也可以兑现一定的奖励助宿主您报仇雪恨。】 果然,她又重来了一次。 陆挽月眸光暗了暗,听到了报仇雪恨这四个字心中这才起了波澜。 “好,我答应。” 既然上天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定会让那些人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不惜一切代价。 对于绑定系统这一件事,陆挽月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毕竟活了三世这种荒唐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 “小姐?”门外的丫鬟见陆挽月没有反应,又叫了一遍。 陆挽月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她的鸿门宴。 理了理心神,她便对外说道:“你先在外候着,我自己收拾。” “是。” 陆挽月敛了敛神色,起身梳妆。 去往前厅的路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她不经想起来了前两世的自己。 第一世,她被爹娘卖入永宁侯府当了丫鬟,做了永宁侯府大小姐沈竹漪的丫鬟,沈竹漪以折磨人为乐,却不许人往外吐露。 她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被磋磨过去时,却没想到在阴差阳错之下竟被沈母发现自己才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 恢复了身份后,她闹着让沈竹漪离开,却没想到府里无一人在意她的想法,对外说她是丢失已久的二小姐,并没有伤害过沈竹漪一分一毫。 于是她开始同沈竹漪作对,加上沈竹漪故意透出去的信息。 上京的人都知道永宁侯府丢失已久的二小姐回府后时常打骂府里的仆从,刁蛮任性,小小年纪便恶贯满盈。 到了她出嫁那天,却没料到她竟然被自己的贴身丫鬟一刀要了性命。 却没想到她竟然又重来了一次。 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想争了,只想一个人平平稳稳安然过完这一世。 她抢先在被卖掉之前逃离了村子。 但她没想到,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逃不过被沈竹漪杀害的命运。 而这一世,她多出了一个叫系统的东西。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让沈竹漪不好过。 而今日,便是她重新改变命运的时刻。 当初她刚被认回府里,她便迫不及待的告诉沈夫人沈竹漪是如何虐待她的。 可惜无人信她。 她一时气不过,借着道歉的名义把沈竹漪约在河边,一把把她推了下去。 却没料到沈竹漪在跌下去的一瞬间也把她拉了下去。 更没想到当时沈怀川赶了过来。 果然如她所料,她名义上的长兄沈怀川第一个救的便是沈竹漪。 陆挽月不会水,她挣扎的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 沈竹漪则是虚弱的被沈怀川抱在怀里,随即朝她挑衅一笑,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要不是旁边的小厮发现了她还在水中,恐怕她就要丧命在此。 也正因为这件事,她迟迟没有改名换姓认祖归宗。 但也因如此,陆老夫人看不惯便让她随了自己姓。 翠云停住了脚步。 “小姐,到了。” 思绪回笼,陆挽月敛去了异样的神色。 踏步进去,却发现人已经到齐了。 沈竹漪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立马躲在沈怀川的背后。 沈夫人坐在主位上,冷声道:“陆挽月,给我跪下。” 众人都在用看好戏的样子盯着陆挽月。 年龄最小的沈怀瑾拉着沈竹漪,一脸谨慎盯着她。 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家人,陆挽月心中冷意更深。 “我不跪。” 此话一出,厅内安静了了片刻。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她的选择都不会变。 “陆挽月,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认错。” 陆挽月冷眼看向沈夫人。 “母亲,女儿不知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最先坐不住的便是沈怀川。 他大声道:“陆挽月!” “怀川!” 沈夫人蹙眉看向沈怀川,对他这番举动明显有些不满。 见沈夫人如此,沈怀川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属实是反应过大了。 而沈竹漪见沈夫人明显有些动怒了,立马拉住沈怀川,小声道:“哥哥,我没事的,你不要再刺激月妹妹了。” 陆挽月盯着两人,意味不明。 沈怀川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连忙又把沈竹漪护在身后。 系统这时候冒了出来。 【宿主,扇她们!】 陆挽月神色一顿。 系统又疯狂叫嚣,【宿主,给我扇这两人!】 系统一直在脑海里大叫。 陆挽月直接走到两人面前。 紧接着抬起来手。 “啪!”的一声直接把沈怀川的头都给扇歪了。 沈怀川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陆挽月。 “你敢打我?”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沈竹漪这时也被吓得花容失色,“月妹妹,你怎么?” 【宿主,快上!】系统的声音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陆挽月看着她挑了挑眉。 “别急,你也有。” “啪!” 又是一巴掌。 沈竹漪捂着脸有些懵的看向陆挽月。 “你…你…”她嘴唇翕动,但顾及到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只默默流泪。 沈怀瑾在一旁看的都呆住了。 见陆挽月把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一把松开沈竹漪的衣袖立马就想跑去沈夫人那里。 陆挽月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直接让系统给他准备了一个无形的石头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哇哇哇哇!”沈怀瑾起身后发现自己掉了一颗牙立马大哭起来。 丫鬟们连忙把沈怀瑾带去找府医。 一瞬间,前堂热闹急了。 ------------ 第二章 陆老夫人撑腰 “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沈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大声指责。 而陆挽月神色自若,仿佛打人的人不是她一般。 “母亲,我这两巴掌,打的是有理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陆挽月,等着她的解释。 陆挽月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 “其一,大哥身为长子,却不分青红皂白,不明是非,只一味护着沈竹漪,前几日明明目睹我与沈竹漪一同落水,却徒留我一人在水中,全然不顾兄妹之情,我这一巴掌,是打醒他何为公平! 其二,姐姐明明知道我当日并没有推她,但过了这么多日被问时只模模糊糊的解释,让众人误会我,这一巴掌是还我自己清白!” 几人都愣住了,特别是沈夫人。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怀川。 沈竹漪急忙道:“妹妹,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这样想!” “怀川,昭昭说的可是真的?你当日只顾着漪儿?” 她一直以为两人是一同被救上来的,却没想到沈怀川当时就在现场。 沈怀川没想到陆挽月会当面说出来。 他脸色铁青,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知子莫若母,沈夫人一看就知道陆挽月说的都是对的。 她心头一哽,继续开口问沈竹漪。 “漪儿,当时是不是昭昭推的你?” 沈竹漪很想说是陆挽月推的,但想起来陆挽月的话只能把话憋了回去。 “母亲,今日我前来就是要同你解释的,没想到竟让妹妹误会了。” 沈夫人这时才恍然发现自己竟什么也没有过问就直接给陆挽月定了罪。 看着陆挽月有些苍白的脸,她想开口说几句话,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都聚在一起了。” 沈夫人见到陆老夫人时,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这陆老夫人不是已经出门烧香拜佛了吗?怎么现在提前回府了。 陆挽月心中也有疑问,于是便在脑海里问系统是不是它做的,直到系统承认后她才重新看向陆老夫人,小跑上去扶住了陆老夫人。 “祖母。” “母亲,您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我孙女就被你们欺负死了!”陆老夫人安慰的拍了拍陆挽月的手,这才冷声说道。 因刚才陆挽月的控诉,几人一时之间并没有开口说话。 陆老夫人看着几人冷哼一声。 “刚才我可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昭昭要是想打你们,那便打了,她做的一切都有我这个老婆子给她兜着!。” 陆挽月眼眶顺势就红了。 陆老夫人立马疼惜的拍了拍她的手。 陆老夫人这时已经彻彻底底已经没有了耐心。 “我不在府里这几日,让我的昭昭受委屈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替她撑腰的!沈怀川,昭昭也是你的妹妹,你没有一视同仁,这是你的错。而沈竹漪,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这也是你的错!” 两人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时语塞。 陆挽月开口:“母亲,女儿并非有意放肆,我心中实在委屈,如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我又怎可动手,这半年来,我对侯府众人的心可昭日月,今日,我不过想问自己讨回公道罢了。” 说着她继续看向沈夫人说道:“母亲,女儿不知今日自己何错之有,但愿听母亲教诲。” 【宿主,快,快开口让老夫人让你去做南山先生的学生!】系统着急的出声催促。 陆挽月自然也想起来了南山先生是谁。 陆挽月恰到好处的抹了抹眼泪。 “我知道,我回府没有人喜欢我,都怕我欺负姐姐,既然这里没人喜欢我,那我愿意离开罢了。” 说完便看向陆老夫人。 “祖母,我知道南山先生在我们府上有一个名额去做他的学生,我愿意离开侯府一年待在这山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特别是沈竹漪,她没想到陆挽月竟然会主动开口离开侯府。 她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陆挽月,思索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以退为进? “昭昭,你真要离开侯府?” 沈夫人听到都震惊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被自己误会给沈竹漪道歉,如今还没开始培养感情,陆挽月就又要离开了。 陆挽月嘴角噙着的笑一下子便没了。 但她还是装作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母亲,我知晓我不识大体,到时候我下山归来,也不算丢了侯府脸面。。” 见沈夫人还想说什么,陆老夫人便打断了。 “好了,昭昭有这份心也好,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便暂且不论了。” 陆挽月立马扶着陆老夫人走出了前厅。 待走出了前厅的视线后,陆老夫人这才开口。 “好了,人已经走了,别装了。” 陆挽月立马把眼泪给擦干,说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祖母您的眼睛。” 陆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鼻尖。 “小惹祸精,到时候受欺负了就找祖母,别被人欺负了。” 陆挽月用力的点了点头,心下暖了几分。 前世,只有陆老夫人给予了她一丝温暖。 但陆老夫人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陆挽月。 “昭昭,你真的愿意去做南山先生的学生?” 陆挽月用力的点了点头。 “昭昭愿意,只为了弥补那十几年的缺失。” 见陆挽月这般坚定,陆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就先回去等祖母的消息。” “嗯嗯。” … 陆挽月回到自己房内时,这才缓了一口气。 虽然今天的事潦草的解决了,但也算是还了她的清白,不至于让她像前世一般让仆从们都厌恶自己。 她没想到前世转变自己命运的节点竟然就这么被她化解了。 而这一切,都好像是那个系统的功劳。 系统说她那两巴掌它动了手脚,外边看两人的面部毫无痕迹,实则疼痛加倍。 府医看也看不出来个什么名堂。 陆挽月这时才真真切切感觉这一世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陆老夫人一辈子都喜礼佛。 算算日子,距离陆老夫人去上香的日子不过短短三日了。 而南山先生起码还得一个月才来上京。 一切都还来得及。 ------------ 第三章 初遇顺国公 在陆老夫人要出发的前一天时,陆挽月便去找了她。 她把自己亲手做的汤端到陆老夫人面前。 “祖母,尝尝昭昭刚煲的汤。” “你啊,大病初愈就闲的没事干了,净折腾。”话虽是嫌弃,但陆老夫人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 在陆挽月期待的目光下,陆老夫人点了点头。 “还是昭昭熬的汤合我的心意。” 闻言,陆挽月立马顺藤摸瓜。 “那祖母明日去礼佛能不能带上昭昭?” 陆老夫人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见她还没有松口答应,陆挽月立马起身给她捏肩膀。 “祖母,您也知道,我大病初愈,又与姐姐长兄有了分歧,我想借这个机会给他们求个平安符让我们兄妹几人和好如初。” 闻言陆老夫人这才有了反应。 她心底到底还是希望家和往事兴的。 “你有这颗心便好,罢了罢了,明日你就跟着我去吧。” … 隔日,陆挽月便随着陆老夫人一同到了门口。 全家一同送行,而她的父亲安远侯也在。 见他在,陆挽月只能咽下去心中的不耐烦。 现如今还不能与侯府有任何矛盾。 陆老夫人最喜家庭和睦,她可以同沈竹漪她们有矛盾,如若她表现不尊重安远侯,恐怕陆老夫人心中颇有芥蒂。 安远侯与陆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后,这才看向陆挽月。 “昭昭,这几日的事本侯都知道了,确实是委屈了你,待你这次回来你想要什么就同本侯说。” 陆挽月笑了笑,“谢谢父亲。” 沈夫人在一旁刚想开口说什么时,马夫催了。 他们便只能目睹陆挽月同陆老夫人的马车越走越远。 …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时,陆老夫人这才闭着眼睛假寐。 眼见马车已经进了山里,陆挽月手心都出了汗。 陆挽月借此机会立马把系统叫出来。 【系统,你说让我跟着祖母让她不要被贼人所伤,但我不是个会武功的,带的人也不多,而那些歹徒都是有目的前来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逃脱?】 【宿主莫慌,一切都随即应变,你赚的积分我都加在你的好运上了,到时候你们会顺利逃脱的!】 话虽如此,陆挽月还是放心不下来,但又怕陆老夫人醒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能强装镇定。 就在这时,马车开始剧烈摇晃,陆挽月心下一惊,立马把陆老夫人叫醒。 “祖母,外头有动静!” 陆老夫人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这时外头传来了声音。 “有贼人!保护老夫人跟小姐!” 外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陆挽月想打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时,一把刀捅了进来。 陆挽月立马闪躲,刀就在她眼前擦过,在她脸上留下轻轻一道痕迹。 紧接着侍卫把那歹徒给杀了之后,立马探头进来让两人快跑。 陆挽月立马拉着陆老夫人跳下了马车,往山林里跑。 贼人很快便突破了护卫的防线,来到了马车旁。 在马车捅了几刀后发现里面没人,立马开始找人。 她们在山林里四处逃串,身后是穷追不舍的贼人。 陆挽月在心中呼叫系统,却发现怎么叫它都没有出现,只能在心中暗骂它不靠谱,继续带着陆老夫人跑。 但陆老夫人年龄还是大了,跑了这么一会已经气喘吁吁了。 她松开陆挽月的手,让她继续跑。 “昭昭,祖母已经跑不动了,你快些跑吧!” 但陆挽月怎么能把她丢下一个人跑,她这次前来不就是为了保陆老夫人的命吗? 她带着陆老夫人躲在一旁的草里,一遍又一遍叫着系统。 但系统毫无反应,眼见贼人越来越近时,陆挽月掏出来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 她眼神狠戾,准备与歹徒鱼死网破时,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顿时刀光剑影交错,没一会,地上便躺下了那些贼人。 陆挽月用余光瞧见,不动神色的把匕首藏了起来,立马大声喊道:“公子,救命!” 那男人闻言把马骑到离她们有一段距离时,这才停下。 那男子从马上下来。 “姑娘别怕。” … 陆挽月把萧砚带回了刚才马车所在的位置。 只见马车已经被捅的不堪入目,马儿也倒在了地上。 陆挽月跟老夫人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一切,心中满是后怕。 要是他们来的晚一些,恐怕她们会命丧于此。 萧砚看着她们说道:“天色渐晚,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和老夫人在此稍等片刻,我派人给你们寻一辆马车。” 陆挽月连忙点头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萧砚点头不再多言,转头示意旁边的手下。 赤影点了点头,转头便去寻马车。 陆老夫人拉着陆挽月的手,心有余悸的说道:“昭昭啊,多亏这位公子我们两人才能化险为夷啊!” 陆挽月安慰道:“祖母莫要担忧过多。” 说完后她再次看向萧砚,“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家住何处,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姑娘客气了,在下萧砚,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陆老夫人这时却瞪大了双眼。 “萧砚,你是顺国公?” 萧砚点头,“正是在下,我奉旨来查这不周山山匪一事,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碰到贼人在追你们,不知你们要往何处去?我看姑娘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陆挽月敏锐的察觉到了萧砚在试探她们。 但看着萧砚的神情,又想起他刚才救了自己同老夫人一命,便只能把心中的猜疑吞了回去。 “我父亲是安远侯,我与祖母正打算去鸡鸣寺烧香,没想到半路遇到了贼人。” 萧砚恍然大悟的点头。 “眼下离鸡鸣寺不远,到时候姑娘是要下山还是先去寺里?” 陆挽月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陆老夫人。 “顺国公,先送我与昭昭去寺里吧。” 陆挽月闻言看向陆老夫人,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到如今还要去寺里面。 但看着陆老夫人坚决的脸色,她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萧砚却笑了。 “那真是巧了,我们也要去鸡鸣寺。” ------------ 第四章 意外发生 陆挽月有些不解的看向陆老夫人,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在逃离危险之后毅然决然的还是决定去鸡鸣寺。 但看着陆老夫人不容置疑的样子,陆挽月还是把心中的话咽了回去。 而陆老夫人则是听完萧砚的话之后,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但她很快又恢复如初,笑道:“没想到顺国公您刚救了我跟我孙女,还顺路去这鸡鸣寺,有了您在,我跟昭昭是不怕再有歹人出现了。” 说完还看向陆挽月。 “昭昭,你说是不是啊?” 陆挽月朝两人一笑,“祖母说的自然是对的。” 她又朝萧砚道了一次谢。 陆挽月以为这次萧砚的出现太过于巧合,因为前世陆老夫人并没有被他所救。 但三人交谈下来,她却发现她竟然不能从他口中看出丝毫不对劲。 难不成因为她重生了,这才导致了前世许多事都发生了改变。 正当她思索时,话题突然回到了她身上。 “不知令孙女可是安远侯之女沈竹漪?”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因为沈府还没有对外宣称陆挽月的身份。 因为沈竹漪的一再插手下,每每沈府想摆宴席宣告时,沈竹漪总是会生病,再加上后面陆挽月一直针对沈竹漪,此时也不了了之。 陆挽月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时,陆老夫人开了口。 “昭昭是半年前才来的京城,如今随我姓,唤陆挽月。当时阴差阳错之下我们这才得知了她是侯府的人,当年她与漪儿是双生子,不过因为某些缘故她丢失了十几年,如今正打算让她学学规矩在摆宴席认祖归宗。” 此话说的滴水不漏,没有把她与沈竹漪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又保全了侯府的脸面。 沈竹漪的身份只有安远侯与沈夫人,沈怀川,陆老夫人知道。 而她知道沈竹漪的身份还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得知的。 陆挽月笑了笑。 “让顺国公见笑了。” 萧砚听完后,并没有一点惊讶之色,也没有再多问。 这倒是让陆挽月多看了他几眼。 不过她的话刚说完,赤影便带着马车回来了。 萧砚确定了陆挽月与陆老夫人并没有受伤后,又问了一遍是否要去鸡鸣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这才带着陆挽月两人上路。 陆挽月坐在马车里紧紧握着陆老夫人的手,这才缓了一口气。 前世杀害陆老夫人的歹徒已经被萧砚抓住。 那接下来她应该是不用担心的,但为什么她还是会心慌。 陆老夫人拍了拍陆挽月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今天把我们昭昭给吓坏了吧?要不你先回府,有顺国公在,祖母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陆挽月摇了摇头。 “祖母,顺国公已经派人去府里说了,您也知道,我要是这时候回去,肯定会惹得母亲厌烦。” 陆老夫人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也罢。”顿了顿,她又看向陆挽月。 “昭昭,是不是很好奇祖母为什么一定要去这鸡鸣寺?” 陆挽月点了点头,顺着陆老夫人的话往下说。 “祖母,我自从回府后,便待在你身边,但昭昭回府的日子不多,对府里还有许多事都不知道,如果祖母愿意,可以跟昭昭说一下吗?” 陆老夫人看着陆挽月沉默了片刻。 正当陆挽月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陆老夫人开了口。 “告诉你也无妨,昭昭,你知道祖母与当今皇后是同一母族的吗?” 陆挽月点了点头。 当初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陆箐还是太子妃时,三皇子围攻皇城,想让皇帝让位。 却没想到太子扮猪吃老虎,直接一个将计就计同皇帝把他给抓住了。 而陆老夫人因担心母族,便跑回了府中,却没想到没多久定安侯府也被逃跑的三皇子给包围住了。 他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定安侯是太子有力的助手,当初他就在定安侯手上吃了不少亏,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给抓住了,他要杀了定安侯府里的每一个人。 正当他打算散心病狂血洗定安侯时,援兵来了。 他这才慌了,立马大喊都杀了。 定安侯为保护陆老夫人,一时不察,被他中伤,没能救回来。 从这天开始。 陆老夫人便满怀歉意。 她如今每月都来礼佛就是为了洗清心中的罪孽。 陆挽月不知背后竟还有如此缘故。 怪不得陆老夫人对礼佛这一事这个执着。 见陆挽月没说话,陆老夫人还安慰了她几句。 “所以昭昭,祖母最希望你们能和和睦睦,安安稳稳一辈子就够了。” 陆挽月眼神闪烁。 她恐怕不能答应陆老夫人与沈竹漪几人和和睦睦的要求了。 见陆挽月一时之间没有答应,陆老夫人只能叹了一口气。 “罢了,来日方长。” 话音落地,马车也停了下来。 赤影在外面说道:“陆小姐,老夫人,鸡鸣寺已经到了。” 老夫人应了一声,同陆挽月下了马车。 萧砚几人同陆老夫人打了招呼后便上前与守在寺庙的两人说了一些话后,这才进去了。 陆挽月扶着陆老夫人紧随其后。 陆老夫人在鸡鸣寺有着属于自己的雅间。 陆挽月怕陆老夫人不喜旁人打扰,她便自己随着主持去了另一个雅间。 一连几日,她都在同陆老夫人礼佛抄写经书。 陆老夫人每月都会在鸡鸣寺呆上四天。 今日已经是第五天了。 这一日,陆挽月不知为何一直睡不着。 【宿主,请您前往正西处。】 陆挽月一下子便睁开了眼。 正西处,正是陆老夫人的住处。 如今已经是第五日,还差两日,她们就可以回府了。 这些日子系统并没有出现,她都快忘记了。 如今它突然出现,她的心被吊了起来。 【系统,是我祖母发生了什么事吗?】 系统并没有正面回答。 【宿主,请您前往正西处。】 来不及多想,陆挽月批了一件衣服便出了门。 灯都已经都熄灭,只剩下月亮那点薄弱的光芒。 陆挽月心一紧,更加担心起来陆老夫人。 她的脚步不经加快了些。 却没注意到她身后有些影子闪烁。 ------------ 第五章 装神弄鬼 陆挽月还没到陆老夫人的住处时,便远远瞧见了此时门正打开着。 陆挽月立马冲到里面,却发现陆老夫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不得不叫出来系统。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我接下来要去哪里找祖母?!】 陆老夫人的床榻上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这让陆挽月更摸不着她是自己出门还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但系统刚刚那一番话,明显就是让自己去找陆老夫人。 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在陆挽月又重复了几次以后才有了反应。 【抱歉宿主,刚才系统内部出现了问题,现已经恢复。】 见系统终于有了反应,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根据系统的提示一直往前走。 但再往里走,就是鸡鸣寺不让进去的禁地了。 此时那门是松着的。 陆挽月的脚步停顿了片刻。 又问了一遍陆老夫人是否在里面,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这才推开门踏步进去。 传闻鸡鸣寺又一禁地,原本在二十多年前,里面供奉的佛它原本是最受欢迎的,香火不断。 但在某一日,在人声鼎沸的时候,那里突然莫名其妙起了大火,烧死了不少香客。 就连大理寺来查,也没有查到什么不对劲。 而那佛,竟然留下来了闭眼留下了血泪。 从此,这里便不准香客们踏足进来。 这些,还都是陆老夫人告诉她的。 如今时间越来越长,已经没有再提及此事。 陆挽月根据月色,谨慎的看着周围。 她不怕什么鬼怪,只怕会有人同她一样,也跟了进来。 “蹬蹬蹬–” 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陆挽月心一紧,连忙跟着转头去看。 却发现身后无人。 【宿主别怕。】这时系统出了声。 这才让陆挽月心中稳了几分。 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又等了一会,发现周围安静无比,好似刚才她听到的声音是假的一般。 得到了系统肯定的回答,陆挽月只能再次前进。 “啦啦啦啦~”身旁又传来了奇怪的歌谣。 陆挽月停下了脚步。 “谁?!” 无人回答。 那奇怪的歌谣又消失了。 【系统,这里有几个人?】 【抱歉宿主,我也无从得知。】 陆挽月看着周围,发现脚下有一根树枝。 她捡起来拿在手里。 突然,她看向前面不远处刚好可以藏一人的推车。 她走上前,却发现那里无人。 陆挽月又找了周围可疑的地方,却毫无收获。 她只能提高谨慎心,继续往前面走。 再走,就是拜佛的地方了。 却没想,陆挽月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前面出现了两人。 陆挽月连忙把头收回来,背靠着墙壁。 “你确定这里已经没人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子。 “千真万确。”男子低声说道。 那女子冷哼一声,手里提着的灯吹灭。 “哼,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事情还没有办好。” “那不是前几天山下突然来了歹徒,杀人未遂,官府突然派人过来检查了,这他们刚走,我就来找你了。” 陆挽月敏锐的听到这番话。 官府? 是萧砚带的人? 不对,他带的人不多,穿的也是常服。 陆挽月想起来似乎好像有官府的人来查过,但她天天与陆老夫人抄写佛经,并没有太注意。 还没等陆挽月继续猜想下去,女子又开了口。 “这东西你可拿好了,不然…” 陆挽月用余光看过去,看到的便是那女子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头。 那男子连忙低头称是。 陆挽月看了一会才看到了两人的穿着。 并不是寺里的人。 这时,那女子突然转过来同那男子低声说着什么。 陆挽月没有听清,但她却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是昨日她去求平安符时碰到的那女子。 她当时还笑眯眯的同陆挽月说话。 但如今,她来鸡鸣寺的禁地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陆挽月细想,两人便一同离开。 陆挽月连忙跟了上去。 却没想肩这时被人按住了。 她立马回头,想拿着手里的树枝朝那人打去。 她的手却被后面的人握住了。 她正想呼唤系统的时候,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陆姑娘,切莫轻举妄动,我知晓老夫人不见了。” 陆挽月一愣,看着面前逐渐消失人影,小声说道:“顺国公?” 见陆挽月终于放松了警惕,他这才松开束缚着陆挽月的手。 陆挽月虽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知道她想干什么。 但看着逐渐消失的两人,她也没了心情再去了解。 “抱歉,我现在得走了。” “我同你一起,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陆挽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但两人循着痕迹跟上去时,那两人竟凭空消失了。 这里已经没有了路。 陆挽月有些奇怪。 “她们明明就是往这个方向,为何前方无路了?” “怕是另有其路。” 陆挽月也想到了什么。 连忙开始查看周围不对劲的地方。 她不确定是不是这两人把陆老夫人带走了。 毕竟自始自终她都没有看见过陆老夫人的身影。 但她还是觉得这两人十分的不对劲。 当时祖母瞧见那女子与陆挽月说话时,面色有些不对劲。 陆挽月回去问时,她并没有回答,只说是陆挽月看错了,她们并不相识。 突然,陆挽月一开始听见的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 “嘻嘻嘻嘻~” 陆挽月面色一紧,停住了脚步。 “你听见了吗?”她借着月光看向萧砚逐渐变冷的脸色。 “嗯。”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说完后不动声色把陆挽月往自己身后藏去。 “我已经听到了几次,也找过,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萧砚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陆挽月知晓他现在要听周围的动静,便也没有再开口。 她也想知道是谁一直在装神弄鬼。 只见萧砚凝眸看向一处,突然直直跑了过去。 一下子便抓住了。 那是一个看似10岁的小姑娘。 剃着光头,穿着寺里的服饰。 萧砚一把把那个小姑娘拉到陆挽月面前。 “刚才是你在装神弄鬼?” ------------ 第六章 这与我有何关系 陆挽月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那小姑娘这才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小姑娘名淼淼,从小就被抛弃到鸡鸣寺门口。 主持心善,便让她进了这寺里长大,想着她长大要走要留看她选择。 但一年前,淼淼长大了些,知晓了从前鸡鸣寺流传的一些事。 于是天怕地不怕的她就经常偷偷溜进来这禁地。 看看是否真的像传闻中一般可怕。 但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却发现这禁地还进了人。 于是每次那些香客或者寺里刚来的人好奇进来时,她便会装神弄鬼吓唬他们。 久而久之,便又流传了出去。 而刚才陆挽月怎么找都找不到淼淼不过是因为她太灵活了。 淼淼撇了撇嘴。 “你们可千万不要主持听,不然她下次就给这里锁上了。” 陆挽月见淼淼只是一个孩子,便让萧砚松开了她。 “罢了,她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我们先去其他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萧砚点了点了,放开了淼淼。 但淼淼一直跟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在找刚才那两个人?” 萧砚脚步一顿,扭头看向淼淼。 “你知道?” 淼淼点了点头,“那两个人今年每个月都会来住上七天,但最近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个经常来这里说一些事,然后再出去外面。” “外面?外面是指哪里?”陆挽月问。 “诺,就是那里。”淼淼指了指墙后面的山。 萧砚这时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们的脚步在这里。” 陆挽月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不对。 她看向淼淼,“你在这里都看到了什么?” 淼淼挠了挠头。 “嗯…好像在你们之前,还有一个老太太也过来了,她去了那个佛堂里面了!” 就是那个流了血泪的佛。 “然后那老太太去了哪里?是不是被人带走了?” 淼淼摇了摇头。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老太太先走了,然后刚才那两个人过了好久才出来。” 陆挽月的眸光顿时沉了下来。 祖母莫不是同他们认识? “剩下的我就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淼淼实在没能再想出什么了。 她哪里能知道陆挽月与萧砚根本不怕她的。 以往要是有人肯定会被她吓到。 到刚才那一男一女,虽然都被吓到,但他们还是不走,硬着头皮一直带着。 她也不知道他们想什么,不敢告诉主持,怕主持知道。 陆挽月心下一紧,立马循着刚才的方向跑去打开了门。 只见里面干净无比,并没有荒芜二十多年的感觉。 陆挽月走了几圈,发现并没有藏人后这才出了门。 萧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老夫人应该是回去了。” 陆挽月也这么想,于是想着回去看看。 “顺国公已经被我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不去追那两人吗?” 陆挽月也感觉到了萧砚与她追那两人的目的不同。 恐怕那两人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萧砚倒是有些无所谓。 “无碍,今晚我已经派赤影去查了。” 但他还是在陆挽月走的时候同她说了一句话。 “要是老夫人没有找到,你就不要出门了,等我们回来。” 陆挽月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淼淼看了看萧砚,又看了看陆挽月,最终也跟着陆挽月跑了出去。 … “祖母?” 陆挽月气喘吁吁的回到陆老夫人的雅间时,发现她房内竟然点起来了蜡烛。 见到陆挽月来了,她这才有些惊讶的放下抄着佛经的手。 “昭昭,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陆挽月扯起来一抹笑容,重新换上另一副神色。 她还是决定不把刚才知道的事说出来。 “祖母,我做噩梦了,有些睡不着,想过来看看你稳稳心,没想到您还没睡。” 陆老夫人呵呵笑了几声。 摆了摆手陆挽月坐在自己一侧。 “既然吓到了,那今晚便同祖母过来睡吧。” 陆老夫人最终还是没有再去抄那佛经。 一夜无眠。 祖孙两都带着心事入睡。 这一天过后,陆挽月没有再见到祖母那两人跟萧砚,也没有同陆老夫人说她祖母知晓了她去了那禁地。 此后两天都相安无事。 最后一个晚上的时候,陆挽月没有再同陆老夫人一同入睡。 翌日。 天还未亮,外面便一阵吵闹声。 陆挽月刚套好衣裳,便马不停蹄的去找陆老夫人。 果不其然,陆老夫人一脸惊慌。 “这,这是怎么了?” 陆挽月扶着她起来。 她摇了摇头,“昭昭也不知,但我一路过来时,发现人正往前门去了。” 陆老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挽月刚同她来到门外。 便随着一个香客跟了过去。 人满为患。 陆挽月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的萧砚。 他低着头正同主持说着话。 而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前两天的那两个人。 陆挽月下意识的看向陆老夫人,果不其然,她的脸倏的一下便白了起来。 眼见萧砚正往这边来,她连忙把陆挽月往旁边站。 哪曾想,萧砚就是来找她们的。 “抱歉,老夫人,恐怕还得叨扰您一下了。” 陆挽月把陆老夫人护在身后。 “不知我昨天犯了何事。” 萧砚看了她一眼,“此处不方便说话。” 说完后扭头便对赤影道:“你先把人带走,我随后就来。” 赤影点了点头,立马就把人带走了。 期间,那两人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 “老夫人,您为何昨晚突然去了鸡鸣寺的禁地,此处不让进人您不知吗?” 陆老夫人一开始还不肯说实话。 见状,萧砚便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那两人竟是二十多年前纵火的人。 但她们的罪状远不及此。 昨晚,萧砚等人埋伏已久,便瞧见两人从那处离开了鸡鸣寺,往里面去。 而她们去那处,竟是与人谈话。 萧砚立马派人去抓,这才得知了真相。 原来鸡鸣寺后头竟然还有一座金山。 当年两人纵火,又散播谣言,目的就是为了把鸡鸣寺的名声弄臭了,好让这座金山安然无恙。 哪曾想,鸡鸣寺不但没有受影响,还更受欢迎。 这次,两人又想故技重施,哪曾想刚放了一把火。 便被萧砚带人抓走了。 ------------ 第七章 认祖归宗 陆老夫人最终还是没有被带走。 因为她当时并没有与这两人接触。 只是为二十多年前被烧死的人祈祷烧香而已。 说着还把自己抄的佛经拿出来。 上面写的确实都是超度的经。 萧砚这才派人把两人送回了府。 之前想杀害两人的歹徒,他们舌上有毒,赤影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咬舌自尽。 但他们身上还是透露出了一丝蛛丝马迹,他们便顺着这些痕迹继续找下去。 萧砚不太放心,便亲自派人送两人回府。 陆挽月同陆老夫人一同下马车时,安远侯沈夫人几人已经都等在了府外。 见两人回来,沈夫人立马拉着陆挽月的手来回检查。 陆挽月心中烦躁不已,但还是勾起笑容。 “母亲,您放心,我同祖母没事的,这要多亏了顺国公。”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注意已经离去的萧砚。 安远侯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刚才没看见,好让他与萧砚多交谈几句。 但人已经离开,他便不好再说什么。 几人一同前去前堂。 待陆挽月把一切都细细道来时,沈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母亲同昭昭没事,当日便有人传来了信息,我与侯爷原本想派人去寻你们回府,但听完你们安然无恙后我们这才放下来心,但没想到,母亲同昭昭在鸡鸣寺又遇到了那样的事。” 安远侯沉思着没有开口。 沈怀瑾则是跑上来抱住了陆老夫人的怀抱。 “祖母,还好您没事。” 陆老夫人笑呵呵的捏了捏沈怀瑾的脸。 陆挽月则是把自己求的平安福一一送给几人。 她笑了笑:“经历了此事,我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就连沈怀川也有些惊讶陆挽月竟然也给自己准备了。 他不禁有些愧疚自己还在因为陆挽月前几天的巴掌而生气着。 他有些脸红,磕磕绊绊的同陆挽月道谢。 就连沈竹漪也装作一脸惊喜的接了过来。 原本沈夫人看着几人的动作正欣慰笑着。 哪曾想,年龄最小的最不会掩盖自己的心情。 他狠狠把陆挽月递过来的手拍掉。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安远侯立马不悦的斥责。 “沈怀瑾,同你二姐姐道歉!” 沈怀瑾从小就被宠坏了,他根本不怕安远侯。 “我才不要,我只有漪姐姐一个姐姐。” 沈竹漪抱着他,看向面色有些不好的众人。 她心中也有些抱怨沈怀瑾的不懂事。 今日陆挽月与陆老夫人刚九死一生,他往日这般说那就算了,如今还得扯上她。 沈竹漪最终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吞。 她摸了摸沈怀瑾的头。 “瑾儿只是年龄小不懂事,与月妹妹相处的时间不多,一时接受不了也难免,得他大了些便懂了。” 说着便把沈怀瑾丢掉的平安福,重新放到他手里。 眼见沈怀瑾又要丢,沈竹漪立马握住他的手。 “瑾儿你看,我与哥哥都有了,大家都有了,你想做那个特殊之人的吗?” 沈怀瑾听完后犹豫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状,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 沈夫人则是笑道:“瑾儿与漪儿从小关系就好,也只能漪儿治治瑾儿了。” 沈竹漪抱着沈怀瑾笑了笑,“月妹妹,你说是不是?” 她还以为陆挽月还会再因为她这些无聊的技能再难过,然后歇斯底里的质问沈夫人这番话什么意思。 陆挽月丝毫不在意。 如若是在前世,她恐怕还是会难过,但她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她已经看透了这里每一个人的真面目。 自然不会再因为这些不值得的人难过。 “姐姐说的对,瑾儿还小。”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沈夫人,她说完刚才那番话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以往,陆挽月一听沈夫人这般说话,可能怒不可遏。 一开始,她们还念及陆挽月受了十多年的哭,还会哄着。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特别是她开始针对沈竹漪。 众人便不再像从前那般惯着她。 “昭昭,你…” 沈夫人话还没说完,便又住了嘴,她生怕她问了,陆挽月便会顺着她的话再去针对沈竹漪。 “母亲,怎么了?”陆挽月问道。 沈夫人扯起来一抹笑容。 “就是觉得昭昭你同你祖母去了一趟鸡鸣寺,懂事了不少。” 陆挽月自然是知晓她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不就是觉得她没有同以前一样质问吗。 “女儿经历了九死一生,又经过佛的洗礼,也经历了许多事,自然是不会像从前那般不懂事。” 顺着,她看向沈竹漪,对着她有些僵硬的笑继续说道:“姐姐,我知晓我以前对你做错了许多事,现在同你道歉。” 沈竹漪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她若是说不原谅,恐怕就中了陆挽月的计。 于是她只能说道:“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里的。” 此时刚好陆老夫人也累了,陆挽月便也出了这前堂。 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沈夫人有些不放心的同安远侯说道:“侯爷,我感觉昭昭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安远侯却不以为然。 他摆了摆手,“好了,孩子知道错了你还不乐意,我看昭昭这次是真的懂事了,不然她还能心平气和的同漪儿认错?” 沈夫人沉思片刻才点了点头。 “是我多虑了。” 就连沈怀川也信了几分,他朝着沈竹漪说道:“漪儿,陆挽月也知晓自己错了,往后便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沈竹漪勉强的笑了笑。 眼神却晦暗不明。 她是不信陆挽月这么快就改了性子的。 但沈夫人疏通了心情后明显高兴了不少。 “侯爷,我看是时候让昭昭认祖归宗了,要是让旁人知晓昭昭还是随母亲姓,恐怕会说我们不善待自己的女儿,当初是因为昭昭不听话,这才想着给她一个教训,如今她也认识到了自己错,不久后也要上山了,有个身份总归是好的。”她朝着安远侯说道。 安远侯摩擦着茶杯思考了片刻。 沈竹漪握紧了手帕,等着安远侯的回答。 “夫人,你说的对。” ------------ 第八章 二小姐,你救救我 安远侯的话刚说话,沈夫人便满足的点了点头。 “那我今天开始操办操办,正好借着宴席的喜气洗去母亲同昭昭的这几日的晦气。” 沈竹漪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只能敷衍的附和几句便借着借口离开。 一回到自己的院中,她便一把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她的贴身丫鬟急急忙忙拉住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沈竹漪的贴身丫鬟冬雪连忙拉住她。 沈竹漪气的眼睛都快冒出血。 “那个贱人马上就要被认祖归宗,向外宣布她的身份了,你说我气不气!” 冬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正是陆挽月。 冬雪闻言面色一僵。 原本陆挽月是同她一起侍候沈竹漪,哪曾想她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还能被沈夫人认了出来。 沈夫人虽对府里的人称两人是双生子,但还是让沈竹漪不满。 她们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她早就在她年少时偷听到了沈夫人同安远侯的谈话。 从那时起,她便对府里的人不再信任,性子也开始变了起来。 她生怕沈夫人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忽略自己。 但一连过了好几年,都没有动静。 她才放下心没多久,就遇到了陆挽月。 但还好,陆挽月是个蠢的,她随便说两句便能让她招众人厌弃。 明明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实行,为什么陆挽月突然就变了性子。 沈竹漪突然有些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在当初选丫鬟的时候选了陆挽月。 她面色阴冷,朝着冬雪说道:“去,把冬夏给我叫过来。” 冬夏是同陆挽月一同来侍候的,但当时沈竹漪只折磨陆挽月一人。 她也曾经对陆挽月落井下石。 陆挽月走后没多久,沈竹漪便不再以折磨人为乐。 但因为最近陆挽月的不对劲,让沈竹漪烦躁不已,重新盯上了冬夏。 还威胁她若是敢透露出一点,她便随意找个借口把她嫁给府里的一个老瘸子。 冬雪心知肚明沈竹漪接下来想干什么,只低头应答,收拾好沈竹漪砸烂的杯子后便出了门。 … 沈夫人来找陆挽月的时候,还带了一样东西。 “昭昭,这是刚出生时的头发,母亲都给放的好好的…” 沈夫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见陆挽月毫无反应时,这才把那荷包收了起来,说清了来由。 “也罢,你当时才几个月,记不清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沈夫人说要把大摆筵席对外宣布她的身份时,她还有些惊讶。 她在心里思索一番,这才露出了笑。 她很快便要进山,如若没有一个真切的身份,恐怕许多路都会行不通。 如今的安远侯风头正盛。 皇后是陆老夫人的侄女,陆家与沈家的关系向来不错。 而前世,到了她快谈婚论嫁的年纪时,她们这才对外宣布了她的身份。 想到这,陆挽月的眸光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但她深知,沈夫人这时借着这件事来对她示好。 她同沈夫人道谢后,便像以前一般同沈夫人撒娇。 “母亲,是我之前不懂事,让您生了许多气,如今您还愿意认我这个女儿…”说着,陆挽月开始抹起来了眼泪。 适当的示弱何尝不是一种谋略。 沈夫人见陆挽月落泪,立马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哄。 应付完沈夫人后,陆挽月这才把翠云叫了过来。 “翠云,帮我去办一件事。” 翠云侧头过来听完陆挽月的话后,点了点头。 翠云是陆老夫人的人,她信的过。 但有一人,她得好好去对付对付了。 … 冬夏又被沈竹漪用细针戳了好几下,还不允许她叫。 平日里,她干的活又脏又累。 之前沈竹漪为了取乐,让她把她院中的杂草都拔光,不拔光不许睡觉。 冬夏拔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扒光,反而是昏迷了过去。 冬雪怕事情闹大,便劝说沈竹漪放过她这次。 沈竹漪也知晓其中利害,便也同意了。 但她还是不肯放过往陆挽月身上泼脏水。 “冬夏,你别怪我,要怪就怪陆挽月吧。要不是她离开了,那也轮不到你了,你现在受苦,她却在侯府里享福,你不怨吗?” 冬夏恨沈竹漪,但更恨陆挽月。 恨她明明大家都是丫鬟,最后她却摇身一变成了小姐。 现在她正要去厨房给沈竹漪弄些小吃,却意外的碰到了陆挽月。 她心生一计,立马朝着陆挽月跪下。 “二小姐,求你救救我!” 陆挽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晌才挪开了脚步。 此处并没有人经常来,除了来扫地的丫鬟。 而冬夏见陆挽月没有反应,心中不免得更慌乱起来,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在,陆挽月下一秒就把她扶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有话好好说。” 冬夏以为陆挽月这是心软了,不由得心下一喜。 但心中还是暗骂一句蠢货。 “二小姐,您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大小姐她…”话说到这里,她立马详装害怕的看了看周围,似乎是怕有人过来。 陆挽月根据她的要求走到一旁。 见终于没有了人,冬夏立马把衣袖掀开,露出来手臂细细麻麻的针孔。 “大小姐最近一直折磨我,二小姐,你也知晓大小姐的手段!你救救我吧!” 见状,陆挽月立马装作一副心疼的模样拉着她的手。 “冬夏,你我从进府开始就情同姐妹,但自从我成了二小姐后,似乎是有些忽略了你,让你受苦了,如今四下无人,你也不用叫我二小姐了。” 冬夏见陆挽月这副模样,懊恼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去找陆挽月,不然她又何必受这么多苦。 她立马絮絮叨叨说起来沈竹漪的所作所为,边说边注意陆挽月的脸色。 见陆挽月皱起来了眉毛,她立马抹了把眼泪。 她学着陆老夫人平日里叫陆挽月的模样。 “昭昭,求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那里!” 此话一出,陆挽月立马冷下来了脸色。 她狠狠的甩掉了冬夏的手,冷眼看着她。 在冬夏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便冷声说道:“你能入沈竹漪的眼,还是我从中做了手脚。” ------------ 第九章 你太不择手段了 冬夏有些不可置信看向陆挽月。 “你,你说什么?” 陆挽月往后退了几步,与她隔开了距离。 她歪了歪头,有些无辜看向冬夏。 “是我说的还不够不清楚吗?当初我离开侯府时,特地找了一趟沈竹漪,让她好好照顾你,不要委屈了你。” 说到这里,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毕竟你可是我的好姐妹。” 冬夏有些不可置信看向陆挽月。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手脚。” 她说沈竹漪怎么会莫名其妙找上了她,明明这半年来沈竹漪都没有注意过她。 她恶狠狠盯着陆挽月。 “你真恶毒。” 陆挽月挑了挑眉,“从天上到地上的感觉如何?” 给了希望又破灭的感觉如何? 冬夏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明明以前那么要好,你明明知道沈竹漪的手段,为什么要把我推入火坑里。” 她此时恨不得与陆挽月同归于尽,但这里是侯府。 就连她们躲在这里只不过是遮住了视线而已。 要是陆挽月呼救,她还没动手就被府里的人抓住了。 陆挽月听到她这番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低声笑了起来。 自然是因为她不识好歹啊。 “冬夏,你以为当初你偷走了沈竹漪的钗子又嫁祸于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初陆挽月已经被沈竹漪盯上,也正因为冬夏的这个嫁祸,让她过的生不如死。 冬夏愣住了,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知道了为什么还对我待从前一般。” 陆挽月低头看了一眼冬夏,有些可怜自己竟然是被这种人害死了。 前世,陆挽月就趁沈竹漪上山的时候,把冬夏要了过来来她院中。 即使这让侯府的人更加以为她陆挽月更爱抢沈竹漪的东西,她也要把冬夏拉出来。 她念着当初与冬夏的情谊,待她如亲姐妹一般。 就连出嫁,也带上了她。 哪曾想,却被冬夏一刀捅死了。 原来,她一直嫉恨自己成了小姐,她还是一个丫鬟。 也因为如此,她从来都是沈竹漪的人。 她把她的所有动静都告诉了沈竹漪。 陆挽月闭了闭眼,把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冬夏,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就不一定是这么轻了。” 她不能就这么让冬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了,这也太便宜她了。 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怕冬夏报复,如今她只是一个被沈竹漪不重用的丫鬟。 即使后面她投靠了沈竹漪,也不足为惧。 有了冬夏在,她才能更好的对付沈竹漪。 而冬夏见陆挽月走了以后,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心中慌乱无比。 … 陆挽月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看到沈怀瑾气鼓鼓的坐在那里。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以前,她自然是对这个弟弟是喜欢的,但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哄一个小孩了。 更别说刚才她还与冬夏纠缠了一会,勾起来了她不好的回忆。 如今却没有对面沈怀瑾这个小霸王。 沈怀瑾见陆挽月终于回来了,眼神一亮,立马想从凳子上下来,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冷着脸坐了回去。 “陆挽月,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翠云在一旁蹙眉,“小少爷,小姐是您的姐姐。” 沈怀瑾撇了撇嘴,瞪着翠云。 “什么时候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来教训主子了。”他旁边的丫鬟斥责道。 陆挽月把翠云拉到一旁,冲她摇了摇头,这才看向沈怀瑾。 “瑾儿,你今日来是什么事吗?” 见到陆挽月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沈怀瑾立马就发了火。 “你自从同祖母回了府,你就没来找我玩过了!而且你答应给我绣的荷包,都还没给我!我都已经同他们炫耀过了!” 沈怀瑾越说越想哭,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要不是因为,要不是因为荷包她还没给她,他是不会来找她的。 陆挽月见他这么一说,这才想了起来她之前确实答应过沈怀瑾。 但她刚说完,沈竹漪立马也说给沈怀瑾绣一个后她就把绣了一半的荷包狠狠摔在地上,没再去碰。 她还以为沈怀瑾不记得了呢,毕竟沈竹漪已经给过了他一个。 “瑾儿,漪儿姐姐不是已经给你绣过一个了吗?” 沈怀瑾用力瞪了一眼陆挽月。 “这,这不一样!”他说完后掩耳盗铃似的捂着了挂在腰上的东西。 但他的手太小,还是被陆挽月看见了。 他的腰间把沈竹漪绣的荷包拿了下来,换上了前几日他丢在地上的平安符。 见陆挽月的目光落在了他腰间,沈怀瑾涨红了脸。 “看,看什么?!要不是漪姐姐叫我拿着我才不愿意拿着。” 陆挽月觉得有些好笑,也没有拆穿他。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拒绝了给沈怀瑾绣荷包。 见她又拒绝,沈怀瑾的眼眶绪满了眼泪。 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我还不想要了呢!” 说完后哭着跑了出去,身后的丫鬟连忙跟了过去。 翠云有些担忧看向陆挽月,有些不明白她今日的行为。 “小姐,您这样,就不怕小少爷不喜欢您了吗?” 陆挽月摇了摇头。 “不必了,他只记得沈竹漪的好。” 翠云点了点头。 “大家都说小姐都变了性子奴婢一开始还不相信,如今才切切实实的相信了。” 陆挽月笑了笑。 变了吗? 确实是变了。 以往她可是在侯府里恶贯满盈,欺软怕硬,欺负仆从们。 “如今的小姐就像一个真正的官家小姐,丝毫不输大小姐。”说完后,翠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跪了下来。 她竟因为如今的陆挽月忘记了之前的陆挽月。 她想扇自己耳光认错,却被陆挽月拦住了。 “你说的也没错,我从小也没在侯府里生活,你这样说我挺开心的。” 翠云有些不知所措的被她扶了起来。 但陆挽月的话锋一转,说道:“翠云,你知道,我只要听话的人,只要你听话,有我一口吃的便有你一口汤。” 翠云听完后冷汗直流,指尖发抖。 她明白了陆挽月的意思。 “…是,奴婢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 第十章 沈昭 自从沈怀瑾来找陆挽月吃过了一次闭门羹后,他每每见到陆挽月都会鼻子朝天,在斗志昂扬的与陆挽月擦肩而过。 他的牙缺了一颗,便他年纪还小,还未换牙,便只能等他长大后牙齿再重新长回来。 沈怀瑾虽没有像沈怀川沈竹漪那般对她,但他们三人到底是一同长大。 陆挽月已经不想再分出心思去理会府里众人了。 只可惜,才安分了几日,又有人送上门来了。 “大哥。” 陆挽月虽不情愿与沈怀瑾有任何接触。 但此时她还没有能力离开安远侯府,只能笑脸面对。 沈怀川也一脸不自然。 要不是沈竹漪来求他去找陆挽月,他才不会来找陆挽月。 沈怀川在心里安慰好自己后,这才在陆挽月对面坐了下来。 陆挽月没有说话,继续看手里的书。 沈怀川见她没有像往日一般同自己讲她今天所遇到的事,脸黑了下来,也没有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翠云才把泡好的茶水给沈怀川倒进去茶杯里。 沈怀川一看是自己平日里喜欢喝的茶,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陆挽月又翻了几页书,沈怀川这才憋不住开口。 “你什么时候爱看书了?” 见他叫了自己,陆挽月这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眼神晦暗不明。 之前的自己确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讨好侯府众人身上,荒废了学业。 但第一世的自己最后为了与沈竹漪比,也学了琴棋书画。 但此时这个时间点,她确实不爱读书,也难怪沈怀川会问。 但她并不打算多说,只淡淡道:“想到不久就要上山,便想着多学一些,免得让侯府丢脸。” 沈怀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清咳两声,对上她的目光时,喉咙不经有些哽了起来。 “…漪儿说她想念你做的糕点了,想让你…” 陆挽月收回目光,冷声道:“我不做。” 沈竹漪真是死性不改。 见过几日整个上京都知道她是侯府走丢已久的二小姐后,这是按耐不住来警告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跟她比不了。 知晓她在意侯府众人对她的态度,想着再让沈怀川让自己伤心。 可惜她算盘子打错了。 沈怀川见她拒绝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 “重复的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叫她这副态度,沈怀川立马砸了自己的手边的茶杯。 一瞬间整个院里的丫鬟都跪了下来。 他嘴唇翕动,想着上次陆挽月说的话。 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当初你在漪儿院中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但后面的话他看着陆挽月有些倔强的脸,心下一动,便把话吞了回去。 她原本就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后面还要侍候沈竹漪。 要是他说出这番话,无疑不是在戳陆挽月的心窝子。 “要是大哥没事的话,就先走吧,我有些累了。” 沈怀川也卸了气。 “你好好准备过几日的宴席吧。” 说完便甩手离去。 陆挽月倒是有些惊奇他竟没再多说,就这么径直走了。 翠云看着沈怀川离去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家人真是奇怪,一个一个来寻她,自讨苦吃。 陆挽月嗤笑一声,又翻了一页书。 后面几天她倒是过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因这个决定是突然决定的,陆老夫人也同意了。 侯府众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沈怀川作为家中长子,更是没了空再来寻陆挽月。 而沈竹漪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 倒是沈夫人时常来寻她,问她喜欢什么。 她嫌烦,寻了空边去找陆老夫人。 … 终于到了宴席当日。 侯府今日热闹非凡,四处张灯结彩。 侯府上下一片喜庆,府中的每一处角落都装点得华丽而庄重。 陆挽月身着沈夫人给她一袭精美的华服,发间簪着璀璨的珠翠。 她面容姣好,被这副华服衬的明媚明艳动人。 安远侯与沈夫人站在陆挽月身旁,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安远侯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喜色:“诸位,今日是小女沈昭的宴席,如今本侯要向大家宣告,沈昭乃是侯府丢失已久的二小姐,与大小姐沈竹漪乃是双生子。” 众人听闻,纷纷露出惊讶又惊喜的神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沈夫人接着说道:“昭昭自归家以来,乖巧懂事,聪慧过人。今日,我们将她正式介绍给诸位。” 沈夫人此时倒是下意识的把陆挽月做过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陆挽月微微颔首,向众人行礼,举止优雅大方。 此时,人群中有人赞叹道:“这侯府的二小姐真是天生丽质,气质不凡。” 也有人附和:“是啊,侯府真是好福气,如今两位小姐皆是出落得如此出众。” “没想到这二小姐沈昭自小在外长大,言行举止却不输被精心培养的大小姐。” 有了笑了一声:“自然是随了沈夫人与安远侯。” “是是是…” 众人难免不是因为安远侯的势力去恭维着。 … 沈竹漪在地下揪着帕子,牙都快咬碎了。 在她身旁的沈怀川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小声同她说道:“漪儿,你怎么了?” 沈竹漪却咬着唇摇了摇头,眼眶却是红的。 “哥哥,我有些不舒服,先出去走走。” 说完后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怀川一见便知晓她这是心中委屈了。 但眼前不是她闹脾气的时候,来客们都还在,她就这么离开了。 沈怀川第一次觉得她不懂事,于是便没有追上去。 还要同众人解释她不舒服。 沈夫人刚过来时,瞧见的便是沈竹漪离开的背影。 她蹙眉看向沈怀川:“怀川,今日是昭昭重要的日子,宾客们都还在,她竟这般走了?” 沈怀川见状不由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像往常一般去追她。 但他还是替沈竹漪解释了几句。 沈夫人听完后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也罢了,到时候再派个丫鬟去寻她。” 沈怀川连忙点头,这才继续同宾客们聊天。 而沈竹漪走远了些,并没有瞧见沈怀川来追自己,脸都被气黑了。 她在心中暗骂。 陆挽月! ------------ 第十一章 二小姐,喝着茶暖暖胃吧 安远侯府的仆从大多数都是宴席那里。 算了,不来也方便她行事。 沈竹漪深知此时生气并没有多大用处,于是她走到一个拐角处。 里面的人正在等着。 “事情都办好了?”沈竹漪问。 冬夏点了点头。 “已经办好了。” 但冬夏明显还有些犹豫,“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沈竹漪本就心情厌烦,冬夏还质疑她。 她立马甩了冬夏一个耳光。 “陆挽月如今都已经成了侯府二小姐了,与你从此便是云泥之别,你甘心吗?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我便给你一些银子还你卖身契,陆挽月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后她甩了甩手,继续看向捂着脸的冬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件事你要是再办不好,你的命就别想要了。” 当初她让她去把陆挽月的华服上动着手脚,好让她在这个宴席上出丑。 哪曾想,却被陆挽月识破了,她更加下不去手。 她院中的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知晓她心中委屈。 于是便在今日陆挽月从池塘路过时,假意从她身边路过,想借机把她推入水中,这样,她就耽搁时间,惹侯爷厌烦。 哪曾想,陆挽月没有落水,嬷嬷落了水。 如今还在院子躺着。 此事沈竹漪并不知道,她本想再次栽赃给陆挽月。 但当时在场的丫鬟们都看的一清二楚,是张嬷嬷自己想撞二小姐,却被二小姐躲开自己跌入水中。 有了张嬷嬷这件事,她知道侯府的人如今心中颇有微辞。 陆挽月今日大摆筵席,她的嬷嬷想推她入水。 目的显而易见。 但这根本不是沈竹漪叫人去办的,只能吞下了这口气。 沈竹漪冷笑一声:“她陆挽月,不,如今应该是沈昭了,变得精明无比,你要是再不想办法去办,恐怕到时候你我都要被她针对上。” 冬夏想到了当时陆挽月对她说的话,心中的一些不忍也消失殆尽。 “奴婢明白了。” 见她终于识趣了,沈竹漪这才满意的笑了。 “去吧。” … 沈夫人见沈竹漪迟迟没有回来,蹙眉看向沈怀川。 “去派丫鬟寻一下漪儿。” 沈怀川点了点头,刚派了丫鬟出去,沈竹漪便回来了。 “去了哪了?”沈夫人看向她。 沈竹漪笑了笑,“漪儿刚才替妹妹开心,不由得多喝了些酒,头有些疼,边去吹了吹风。” 见状,沈夫人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你身体不好,怎么能喝这么多,下次不许了。” 到底是自己疼到手心的女儿,沈夫人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此时大家都在谈话吃酒。 陆老夫人老毛病又犯了,便先回了院子。 见老夫人离开,沈竹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老不死的终于离开了,不枉她今早特地给她准备的药。 不会伤人,却能让人头疼。 而老夫人的毛病便是经常头疼,如今头又疼了,便以为又是老毛病。 见众人都在夸赞陆挽月,沈竹漪在心中冷笑。 “对不起小姐。” 突然一个丫鬟端茶时,突然被另一个丫鬟撞上,手里的茶水直直往陆挽月的身上泼过去。 华服瞬间湿透了一片。 那丫鬟立马跪着磕头认错。 沈夫人暴怒无比。 她本想好好惩戒一下这丫鬟,却被陆挽月给拦住了。 “母亲,今日不宜见血。” 陆挽月边安抚沈夫人,边看向跪着的那两个丫鬟。 见陆挽月这般说,沈夫人这才冷静下来。 “瞧我糊涂了这不是。” 陆挽月笑了,“母亲不是为女儿准备了两套衣裳吗?我再去换便是了。” 沈夫人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 周围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有人说道:“二小姐真是随了老夫人的菩萨心肠啊!” “是啊,这么好的日子突然被丫鬟破坏了好心情,她还能从容对待。” 见众人都在夸陆挽月,安远侯哈哈大笑起来。 安远侯与沈夫人对视一眼,这才移开了视线。 还好,他们的决定没有错。 早该让陆挽月认祖归宗了。 就连沈怀川也也对着沈竹漪颇有些欣慰的开口。 “漪儿,你看,沈昭她好像那次落水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沈竹漪察觉到他对陆挽月称呼的变化,脸都要笑僵了。 当初三皇子逼宫,连累到了安远侯。 怀着孕的沈夫人被送到一个渔村里。 她与安远侯感情和睦,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充满了希冀。 沈昭这个名字在她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取好了。 无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唤沈昭。 “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云。”(出自文心雕龙宗经。) 但没想到,沈夫人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便被人追杀了过来。 她那时身边只有一个嬷嬷跟一个侍卫。 但逃离途中,孩子还是被追杀过来的人给夺走了。 … 就连他们把沈竹漪带回来,也没有把沈昭这个名字给她。 而陆挽月那时候随身带的玉佩恰好有一个昭字,耳后也有一个小小的蝴蝶胎记。 沈夫人来找沈竹漪时,便瞧见她那些那块玉佩看。 这才把陆挽月认了回来。 … 陆挽月同翠云被另一个丫鬟带路。 她的院子离前厅有些远了,沈夫人便派了一个丫鬟带她去另一处房内。 丫鬟停在一个房门前。 “二小姐,您先在此处等候,奴婢去给您拿衣裳。” 陆挽月点了点,同翠云进去。 丫鬟见两人进去了,这才离开。 翠云见人走后,这才开口:“小姐,我看刚才撞人的那个丫鬟根本就是故意的,您为什么不追究?” 陆挽月摇了摇头。 “当时的场合不适合,我今日才被认回身份,在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我要是为难那丫鬟,恐怕会让父亲生气,怪我不识大体。” 翠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正当两人说话时,冬夏端着茶水进来了。 翠云蹙眉:“你不是刚才朱柳。” “朱柳姐姐去拿衣裳了,叫我来给小姐送些茶水。” 见状,翠云还不放下警惕心。 直到听到陆挽月认识冬夏后,这才松开挡在陆挽月前方的手。 “二小姐,喝些茶暖暖身子吧。” 陆挽月看着她有些红肿的脸,直到冬夏冷汗都流了下来时这才转移了视线,拿起来了茶杯。 做势便要往嘴边送去。 ------------ 第十二章 成何体统 冬夏目睹了陆挽月把茶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小姐,奴婢就先离开了…” 说完后,她端着东西就要往外走。 陆挽月趁她转身的间隙,往她脖子砍了一下。 随即,冬夏便倒在了地上。 翠云目睹着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小,小姐?” 陆挽月把含在水里的茶水都吐了出来。 这才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冬夏。 她来不及向翠云解释这一切了。 “把她扶到塌上去。” 翠云点点头。 虽然她不知道陆挽月想做什么,但还是跟着陆挽月把人扶到床上去。 想着这么一会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陆挽月便带着翠云出了房门往院子去。 翠云还是按耐不住。 “小姐,您是怀疑那茶水有问题吗?” “沈竹漪向来与我不合,此时她把之前跟我关系好的丫鬟来给我送茶水,无疑不是在打消我的怀疑,不然为何她的丫鬟不去伺候她,给我送什么茶水。” 翠云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层面。 立马打抱不平。 “大小姐这是想毁了您今日的宴席,这也太…”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小了些,看着来来回回的丫鬟们不敢在多说什么。 陆挽月没有再多说什么,直直往自己的院子去。 … 沈夫人几人在这里等了一会,还未见陆挽月回来,不由得有些急了起来。 “昭昭怎的去了这么久,我不是让丫鬟带她去较近的房内了吗?” 沈竹漪笑着说道:“妹妹恐怕被什么事耽搁了吧。” 沈夫人不满的再次开口。 “这能有什么事能耽搁,” 话音刚落,朱柳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夫,夫人不好了!” 见她这副样子,沈夫人不满的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乱。” 朱柳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竹漪却开口说道:“朱柳,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朱柳感激的看了一眼沈竹漪,这才有了底气。 “奴婢刚把衣裳拿过去给二小姐,却见林少爷进了二小姐所在的房内,奴婢,奴婢去推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 “什么?!快,快派人去找二小姐!” 林威是沈夫人的侄子,平日里最好美色。 想着林威之前来安远侯府,一眼瞧见了当时还是丫鬟的陆挽月,当时便想要把陆挽月带回去做自己的妾室。 当初陆挽月跑来求沈夫人,这事才不了了之。 想到此事,沈夫人脸都黑了。 沈怀川也知晓此事,见沈夫人面色不对,立马扶着她去找陆挽月。 安远侯见状只能安抚其他宾客。 沈夫人几人来到房门外时,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她脚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还好有沈竹漪扶着。 他,他怎么可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下还这么胡作非为! 沈夫人这时肠子都悔青了。 沈竹漪心中不由得欣喜万分。 她不动声色的勾起来一抹嘲讽的笑。 随即便开始安慰沈夫人。 沈怀川立马大声朝着后面的人说道:“给我砸!” 门被打开后,醉醺醺的林威也清醒了几分。 他有些慌乱的扭头,却迎面被沈怀川的拳头砸了个正着。 “啊!” “哎哟!” 但沈怀川把林威拉下塌后,这才发现刚才尖叫的女声并不是陆挽月。 沈夫人这时也被沈竹漪牵了进来。 也发现了异样。 沈竹漪瞪大了眼睛。 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冬夏?怎么是你!” 冬夏把被子蒙住自己的身体,连忙跪了下来。 她一连磕了几个头。 林威也被仆从按着不动。 但沈夫人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陆挽月的身影。 她瞪着林威,质问道:“沈昭呢?!” 林威疼的哎哟叫了几声,酒也已经醒了。 他这时还没看清刚才与他颠鸾倒凤的人是谁。 他有些不敢看沈夫人,但他又已经被抓了。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说道:“姑母,这,我旁边的人不正是表妹吗?您看,既然我们两个已经被你们碰见,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把我与表妹的亲事定了吧!” 说完,害怕沈夫人不放心,连忙又说道:“姑母,您就放心吧,这次我让表妹做我的正妻,不是妾了?!” 沈夫人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 没想到自己这么宠这个侄子,竟然差点酿成了大错。 她狠狠扇了一把掌在林威的脸上。 “你,你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人是谁!” 林威这时才发现不对劲,僵硬的扭头与冬夏对视上了。 “怎,怎么是你!” 林威这时才发现人不是他想要的。 但刚才他话已经说了,他连忙想扯开禁锢想扯住沈夫人的袖子。 “姑母,姑母,我刚才都是乱说的,我,我喝多了,这才口不择言,祖母…” 他胡乱解释着。 沈夫人这时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你为何在这里?” 林威不敢说话。 直到沈怀川掐着他的力气又大了些这才打算说实话。 “我说,我说!我在席上吃酒时,突然一个丫鬟撞上了我,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纸条,我打开一看是表妹写的,立马过来了!” 说完后,他猝不及防又被沈怀川踢了一脚。 沈夫人只当没看见。 往日里她就是太惯着他了,这才让他一次又一次犯下大错。 沈竹漪这时有些小声的开了口。 “妹妹不在此处,又去了哪里?” 沈夫人也有些担忧。 原本这个地方便是陆挽月原本要呆的。 沈竹漪生怕再待下去,冬夏就要露馅了,连忙转移话题到陆挽月的身上。 只可惜,她的算盘又再次打错了。 “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热闹?” 陆挽月重新换了一套衣裳,被翠云扶着走了进来。 一见陆挽月过来了,沈夫人连忙甩开一直被沈竹漪拉着的手臂,快步朝着陆挽月走去。 “昭昭,你去了哪里,让母亲担心死了!” 陆挽月解释道:“我见朱柳一直未来送衣裳,怕耽搁时间,便朝着自己的院子重新换一套衣裳,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说完后,她才假装刚刚看到地上的这两人。 “这,这成何体统…” ------------ 第十三章 三十板子让林表哥挨吧 这件事因陆挽月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沈夫人便眼神闪躲的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想着反正这里也只有她们几个,便就这么过去,别让太多人知道。 陆挽月虽知道沈夫人对林家有些特殊的感情。 却没想到她这么拎不清,但还好她早已经不再对所谓的母爱再有什么期盼。 她自己也知晓,如果她要是再胡搅蛮缠下去,对她也不好。 她既然都想着把此时揭过去了,她最多闹开丢的也是自己的脸面。 于是她便退了一步,让沈夫人以后不许再让他踏入侯府半步。 她并没有揭穿沈竹漪的阴谋。 一是没有证据,只能证明那茶水被下了药,只要冬夏咬死不承认,那她也无可奈何。 二是牵扯的事太多,到时候还得去查背后之人是谁。 就算最后查出来是沈竹漪做的手脚,但也不能让沈竹漪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 最多只会让她陆挽月息事宁人。 倒不如让这件事变成一个丫鬟想爬床的事,这可好办多了。 反正现在她的目的不在沈竹漪,而是在冬夏身上。 沈竹漪毕竟来日方长。 沈夫人答应了下来,经历此事,她也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对待林威了。 但他最终还是她弟弟的孩子,她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见陆挽月答应下来了不追究,林威面色一喜,连忙道谢。 “多谢表妹,多谢表妹!” 酒醒后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是被精虫上身了。 此事没成还好。 要是成了,别说沈夫人,安远侯府都不会放过她。 不只是因为陆挽月,更是因为今日他邀请了许多达官贵人。 想着,林威便恶狠狠瞪向冬夏。 冬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继续哭。 沈怀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陆挽月。 没想到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沈夫人的请求。 想着沈夫人的话,沈怀川第一次对陆挽月有些不忍。 但他也想到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他原本想反驳沈夫人,却瞧见了沈竹漪冲他摇了摇头。 他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林威毕竟也是他表哥。 想到这,沈怀川想着为陆挽月打抱不平的话也憋了回去。 见沈怀川推了回去,沈竹漪这才放下心来。 不追究好啊,不追究就就查不到是谁的主意了。 她原本借的就是沈夫人对林威这个好吃懒做的人宠爱。 就算毁了陆挽月,沈夫人衡量过去还是会把陆挽月嫁过去,隐瞒过去。 她陆挽月还没有到让林府与沈府关系因此断绝的地步。 陆挽月饶有兴趣的看着沈怀川与沈竹漪的小动作。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但陆挽月怎么会放过她。 于是她话锋一转,“那这丫鬟还怎么处置?” 沈竹漪一愣,这才发现众人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漪儿,这丫鬟我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就是你院中的。”沈怀川也反应了过来,看向沈竹漪。 沈夫人蹙眉道:“漪儿,既然是你院中的丫鬟,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沈竹漪指尖忍不住抖了抖,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假意的去看了两眼冬夏,这才柔柔弱弱的说道:“我,我也才看清这丫鬟的面容。” 她上前了几步。 “冬夏,你,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不是让你与冬春在院子带着吗?你怎么…” 说着她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冬夏。 冬夏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冬夏与陆挽月这种被卖来的不一样,她是自己主动来做丫鬟的。 她家中穷苦,还有一个弟弟正在科举,却苦于没有银两。 冬夏咬咬牙便把自己卖了做了丫鬟,给弟弟筹钱,每月的月银都寄了出去。 之前陆挽月见她都把银子寄了出去,便拿自己的银子补贴她。 冬夏原本是想听从沈竹漪的话借口把陆挽月给迷晕后,再一棍子打在翠云头上让之昏迷。 哪知却被陆挽月先下手为强把她搬到了床上。 中途她醒来时,原本想呼救的。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憋了回去。 想着到时候万一林威给自己一个妾室的身份也好过当丫鬟被沈竹漪折磨。 她爬到沈竹漪脚下,痛哭流涕。 “小姐,小姐,求您,奴婢的清白已经毁了…” 她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沈竹漪,沈竹漪却不耐烦的后退了两步。 她原本想拒绝的,但想到了如果她要是拒绝,怕不是会被人说。 她最在意颜面,自然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便把冬夏杖打三十棍,赶出侯府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且不说冬夏失去了清白,还没有任何名分。 她到底还是一个弱女子,要是三十棍下去,不死也残,更别说再把她丢出去侯府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陆挽月从未改变,仍旧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冬夏一听,脸都吓白了。 她原本只是想借机敲诈让沈竹漪开口为她求一个妾室的名分。 没想到陆挽月竟然插了一脚进来。 她嘴唇翕动,声音发抖。 “二小姐,求您饶了奴婢!” 沈夫人倒是同意了下来。 毕竟在她眼里,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 要是在平日里,她要是这般说话,肯定会被沈夫人连续说她太狠毒。 但今日不同。 一个丫鬟换陆挽月揭过此事,她高兴还来不及。 但沈竹漪还是假惺惺的开口:“妹妹,冬夏毕竟只是一个丫鬟,三十棍,未免太过分了些,她毕竟也曾经是我院中的丫鬟,我不忍让她落到这个下场,她不过被蒙住了心,想一心往上爬罢了。” 沈怀川不满的开口:“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丫鬟骗,我看沈昭的想法不错,便随了她的心,让她好好解这口气吧。” 见沈怀川开口替陆挽月说话,沈竹漪只能面前的扯起来一抹笑。 “那便依妹妹吧。” 众人看向陆挽月,想着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却见陆挽月话锋一转,说道:“既然姐姐都开了口,那便让林表哥挨那三十板子吧。” ------------ 第十四章 看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沈夫人有些愕然。 “这,这不是说好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吗?” 陆挽月点了点头,在沈夫人期待的目光下又继续说道:“没错,不过经刚才姐姐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两个人犯错不能只惩罚一个,而且我突然想起来了表哥为什么会认为那纸条是我派人给他送过去的。万一我要是没有临时改变主意,继续呆着这里,那跪在这里的人可就是我了,母亲,女儿一想就感觉到一阵后怕啊。” 见陆挽月执意如此,沈夫人嘴唇翕动,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她也知道,这次算是委屈了陆挽月。 她心中有怨,也是正常的。 林威见她沈夫人妥协了,有些不敢置信。 “姑母,姑母,我,我不要挨板子啊!” 但这次,沈夫人却扭头不再去看他。 但陆挽月为了不破坏今天的宴席,她同沈夫人说等宾客们走后,再处置这两人。 沈夫人同意了。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回到了宴席。 见陆挽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安远侯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朝着众人喊:“误会,都是误会,小女这不是回来了,来来来,继续。” … “胡闹!” 听完今天发生的一切后,安远侯狠狠摔了手里的茶水。 冬夏已经先被关去柴房里了。 只留下林家人带着林威在前厅。 听到林威要挨板子,林步立马反驳。 本想暗示沈夫人事,她却移开了视线。 到接触但安远侯的目光时,他一下子泄气噤了声。 林威的惨叫响彻整个侯府。 最后一个板子下去时,林威已经没有了力气。 林家的人本就是靠着沈家,最后还得灰溜溜把林威带走了。 安远侯见事情已经结了束,只是一个丫鬟想借此机会爬床罢了。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昭昭,今日你受委屈了。” 陆挽月规规矩矩的道:“只要能不让侯府沾上丑闻,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最终安远侯大手一挥给陆挽月送了一大堆金银首饰此事就此了结。 因为此事,沈家人最近都对陆挽月客气不已。 陆挽月照单全收。 眼见离上山的日子不过短短三日。 她今日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于是她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日子瞒着所有人,偷偷溜了出去。 这还多亏了她前世经常溜出去的经验。 这林威是好色之人,经常流连于流芳院。 因这几日她嫌银子有些多了,便派人在林威喝醉酒摇摇晃晃走出了流芳院之后,便有人把他拖入一个巷子里揍了一顿。 林威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的眼此时已经被血糊住。 突然,他胯下一痛,刚想大叫嘴里便被塞了一块东西,让他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最后,他竟被活活痛晕了过去。 见状,陆挽月这才收了手,把匕首收了回来。 【叮~恭喜宿主又完成了一项任务,积分已经为你存好。】 这一个来月,陆挽月摸透了这个系统。 它不会经常发布任务,但会在每次陆挽月去害人的时候,会突然冒出来。 陆挽月算是明白了,这是让她有仇必报,不必掩盖自己的本性。 她走出巷子,蹙眉看向那把匕首,最终随意找个地方丢了。 脏了的东西,不要也罢。 … 第二日,沈夫人忧心忡忡回到了府里。 陆挽月路过时,恰好瞧见他们二人说话。 沈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躺在安远侯怀里,即使与安远侯成婚十几年,两人的感情还是稳定如初。 陆挽月听了一会,这才知晓了之中的缘由。 原来那天林威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救了回来,但得知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后,又晕了回去。 他们不敢对外宣告。 林家自诩清高,本以为是沈府动的手脚。 但知晓林威这是在流芳院遭遇毒手后,林威本就爱作威作福,林府以为他这是招人报复,寻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打人的是谁,只能吞下了这口气。 林步放弃了林威,借机把自己养在外面的外室与私生子带了回来。 把林夫人与林威气了个半死。 现在整个林府更是鸡飞狗跳。 安远侯本就不喜自己的夫人与林府有过多的接触,便借此机会让她与林府慢慢脱离了干系。 自己的亲女儿差点被害都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如今林威被林府抛弃了,她哭的比谁都伤心。 陆挽月嘲讽退了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有了身孕,是你们林少爷的!快让我见他一面,他肯定认识我!” 可惜看门的人并不吃这一套,见冬夏硬要闯进来,便伸手想要推她。 冬夏连忙躲开,刚想再说什么,门却被打开了。 王青青扭着屁股蹙眉说道:“这外面吵什么!” 仆从立马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只见她面色一沉,冷冷看向冬夏。 “你说,你有了身孕?” “夫人,夫人求您相信我!” 冬夏见有人搭理她了,见来人穿着华丽,以为是林威的母亲,连忙点头。 只可惜,她信错了人。 此人是林步刚带回来的外室。 只见她招了招手,便有人走了出来。 “给我打。” “夫,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冬夏连忙护着肚子往后面走。 但下一秒她的肚子便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见她身下流血后,王青青这才满意了。 进去之前,她嘲讽的看着地上的冬夏。 “我们林威少爷,早已经没了生育能力,哪能让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攀附权贵。” 门狠狠的被关上。 冬夏的心也死了。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林府。 却在途中晕了过去。 醒来时便瞧见了陆挽月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挽月有些无所谓的开口。 “冬夏,我早已经说过了,离开了安远侯府,你什么也不是。” 冬夏捏紧了拳头,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当初愿意放我走,不仅仅是因为心软吧。” 陆挽月承认了。 “如今看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 第十五章 上山 陆挽月离开后,冬夏久久不能回神。 但她还是拖着病弱的身体离开了。 她发现自己有孕时,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但她转念一想,便想着借此机会去攀附上林府。 却没想到竟落到这个下场。 她走了许久回到家中时,便是发现自己的母亲正恶狠狠盯着她。 “你不是说你去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找爹去了吗?” 冬夏惨白着脸解释,但符母一听立即不高兴了。 她冷着脸看着冬夏说道:“你惹了安远侯府的人,现在连丫鬟都做不了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 冬夏连忙求符母。 却听见她接下来的话:“你弟弟也马上就要娶妻了,我也给你相看了人家,就当给你弟弟赚些银子吧。” “不,不,我不嫁!” 但她的反抗还是无济于事,符母同她的弟弟把她关了起来。 直到看到自己的母亲喜气洋洋的把银子收到怀里把自己送出去时,冬夏才想起来当时离开侯府时,陆挽月同她说的话。 “你为了你家中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宁愿撒谎也不愿揭穿沈竹漪,值得吗?” 她当时肯定的回答:“值得。”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因嫉妒陆挽月,这才导致了她现在的处境。 她挣脱开束缚,直直往墙上撞去。 … 听到冬夏死了的消息时,陆挽月已经坐上了马车,踏上了上山的路。 因沈竹漪做贼心虚,生怕露出来什么破绽,这几日倒是让陆挽月过上了几日安生日子。 原本沈竹漪便是打算借此毁了陆挽月,她便能得了这上山的名额。 只可惜,功亏一篑。 沈府众人本想隐瞒这件事,不想告知陆老夫人。 哪曾想,是沈怀川那个蠢货来找陆挽月时,恰好陆老夫人过来,知晓了这一切。 她大发雷霆,把众人都骂了一遍。 又勒令了一遍沈夫人,这才稳了她的心。 也正因为如此,她这次上山带的东西,比前世沈竹漪还要奢华。 但陆挽月临走时,还是瞒着陆老夫人拿掉了一些。 南山先生清廉,前世正因为沈竹漪吃不了苦,带了许多东西,这才在南山先生落下了个不好的印象。 … 陆挽月上山时,便瞧见一个老头远远就等着了。 是南山先生。 寒暄了几句后,她这才被带着去了休息的房内。 在这里,学生们没有各自的院子,都要睡在一个房内。 但还是分了男女。 陆挽月带着包袱走到了东边。 此时姑娘们正在笑着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见到陆挽月来了,众人默契的不再说话。 转而继续盯着她。 为首的那个女孩有些不屑的看着陆挽月。 “我瞧着这是谁呢,原来是不久前刚被认回来的沈家二小姐沈昭,我说怎么瞧了半天没有看见名门大家闺秀的样子,原来是在乡村里呆了太久了。” 旁边的两个小姑娘附和着点头。 “我说远远便闻到一股味道,原来是穷酸味啊!” 此话一出,三个姑娘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但陆挽月一点也不在意。 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她要是把这些话放在心里,那可就对不起自己活了这么多世。 而且刚才一撇的时候,看见了刚才为首女子的容貌。 是沈竹漪的手帕交。 谢依然。 旁边的依次是孟书因,何念念。 前世陆挽月见到谢依然时,她已经嫁人生子了。 如今倒是跟前世的容貌相差不大。 这是替沈竹漪打抱不平来了。 陆挽月不想在山上惹是生非。 奈何有人却不领情。 见陆挽月迟迟不搭理自己,谢依然气了个半死。 她快步走到陆挽月面前,狠狠把她收拾好的东西往地上一丢。 “你敢无视我?” 陆挽月看着地上撒落的东西,抬眸看向她。 “捡起来。” 谢依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 “把东西给我捡起来。” 谢依然顺着陆挽月的视线看下去,也反应了过来。 她把脚往旁边一块簪子一踩,挑衅的看向陆挽月。 “我就不捡了…” 旁边的两人也附和着点头挑衅。 “就是就是。” 事不过三,陆挽月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她抬手便甩了谢依然一个耳光。 何念念与孟书因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打完了谢依然,顺手也给了旁边的两个。 三个人捂着脸有些不敢相信。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谢依然简直愤怒至极,上前便要打陆挽月。 但却被自己踩的簪子绊了一脚,又摔在了地上。 她看向陆挽月。 只见陆挽月轻飘飘的开口。 “这可不关我的事哦~” 倏然,门外又来了人。 楚湘君看着四人,蹙眉道:“你们在干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便要去告诉南山先生了。” 三人见楚湘君时,这才噤了声。 两人把谢依然快速扶起来后,便扶着她回到了熟悉她们的床上。 楚湘君这才走向陆挽月这一边。 她帮着陆挽月把自己的东西都捡好后重新递给她。 “多谢。”陆挽月简单道谢,又重新收拾了一遍。 不过被谢依然踩过的簪子,她可不会要。 于是在收拾好后,便那些那个簪子来到谢依然面前。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伸手拔掉她手上的簪子。 也丢在了地上。 再把那块簪子丢到谢依然身上,这才离开。 谢依然牙都快咬碎了。 但念着楚湘君在,她也不敢再造次。 … 楚湘君左看看又看看,这才邀请陆挽月出去走走。 陆挽月沉默了片刻,楚湘君还以为她是在反应她不在时,谢依然几人会再次捣乱。 楚湘君靠近她,陆挽月本能的后退一步。 楚湘君没发现她的动作,小声说道:“有了我的警告,她们不敢再对你做什么的。” “走。” 想着刚才楚湘君替她解围的场面,陆挽月最终还是同意跟她出去了。 也罢,她就当是熟悉熟悉环境。 见两人出去了,谢依然愤恨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 “刚才多谢你了。” 不然她还得费一通力气去解决这件事。 她也想到谢依然几人会去同南山先生那里说她动手打人。 不过,楚湘君来了,事情也好办了许多。 这三人好像很怕楚湘君。 楚湘君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早就看不惯她们三人了。” ------------ 第十六章 结下梁子 楚湘君很爽快的就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她自报家门,陆挽月也没有犹豫便也告知了她自己的名字。 但出于谨慎,她并没有告诉她另一个名字。 虽然她玉佩上有一个昭字,但当初的薛家并没有把这个名字给她,而是把这玉佩给了她的弟弟薛常。 而她的名字,并没有好好去取。 薛父薛母则是唤她大丫。 直到她被卖给人牙子的时候,把玉佩偷了偷了回来,想着当时候说不定还能换着银子。 她为了不被人发现这玉佩的存在,藏着这玉佩吃了不少苦头。 陆挽月这个名字,正是陆老夫人真心实意为她所取的。 是她的第一个名字。 “沈昭?”楚湘君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你就是刚被认回来的沈家二小姐吧?!” 她还想问陆挽月没被找回来时,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但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她大大咧咧惯了,万一戳人痛处咋办。 陆挽月面上无异,从容的说道:“不错。” 楚湘君是武将世家,当时她父亲在也不足为奇。 而楚湘君虽与她年龄相仿,但她从小便舞刀弄枪,大大咧咧,楚将军受不住她没个女孩子家家的模样,便把她丢来了这里学些东西。 楚湘君撇了撇嘴,“想不到你竟然同那讨厌的沈竹漪是双生子,你们可一点也不像。” 这已经不是陆挽月第一次听到她说讨厌沈竹漪了。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想到这,陆挽月便问道:“你很讨厌沈竹漪?” 楚湘君这时已经同陆挽月走到了池塘边。 她随手捡起来一个小石头便往水里丢。 石头在水里溅起来一层层水花。 一连丢了几个,她气才消了许多。 “我上山就是因为她。” 原来之前沈竹漪与她在街上有过冲突。 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在乞讨。 他已然没了脚,铺着一层薄被。 楚湘君觉得他有些可怜,本想上前给他些银子。 给完后她便离开了。 哪曾想,拐了一个弯便又瞧见那乞丐。 楚湘君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但下一秒她便目睹了乞丐挪到没人的地方后,便站起来了。 她当即愤怒无比,拉着那乞丐便在大街上揍起来。 她好不容易善心大发,想着做着好事,竟然被人骗了! 越想她越气,手上的动作也大了不少。 那乞丐捂着头连忙饶命。 “饶命,饶命啊!” 在场的人不明所以,纷纷围了过来。 “姑娘,这是在干什么呢?” 有人趁楚湘君打累一脚踩在乞丐身上时,问了一句。 “这人,坑蒙拐骗,装瘸腿,装乞丐乞讨。”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来了他就是今日躺在地上那人。 众人一片唏嘘。 得知是这乞丐坑蒙拐骗后,便鼓掌叫起楚湘君女侠。 楚湘君正飘飘然的时候,沈竹漪过来了。 她先是大义凛然的职责楚湘君欺负弱小,随后便上前推了一把楚湘君。 楚湘君猝不及防,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沈竹漪挡在那乞丐身前,正义凛然的说道:“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能欺负弱小。” 楚湘君还以为她什么也不懂,便又解释了一遍。 哪知道沈竹漪只愣了一会,随即又说道:“他本就是一个乞丐,他寻些计谋为自己谋些生计,这有何错?” 楚湘君一下子便闭上了嘴。 得,这是菩萨转世了。 见自己气也撒完了,懒得再搭理沈竹漪。 她转身便走。 哪知道沈竹漪又把了乞丐银子后,便派人把楚湘君拦了起来。 楚湘君不想对这些姑娘动粗,便好声好气同她说话。 哪曾想,沈竹漪竟让她与这乞丐道歉。 她当场就不干了,开始口不择言骂起来了沈竹漪。 骂的她哑口无言时,她的丫鬟这才急冲冲赶了过来。 丫鬟见沈竹漪不放人,便与沈竹漪解释了一遍。 沈竹漪一惊,这才把她放走了。 回府后,楚将军知晓了这一切,便罚楚湘君闭门思过了一个月。 她原以为此事就此结束时,沈竹漪便时不时来找她。 她因那件事本就对沈竹漪心有芥蒂,便不想与她说话。 哪曾想,沈竹漪又一次来找她时,她再次拒绝,准备赶人走时,楚将军又瞧见了沈竹漪落泪的模样。 楚湘君:… 楚将军当机立断询问了其中缘由。 在沈竹漪的添油加醋之下,楚将军立即黑了脸。 任凭楚湘君怎么解释,沈竹漪只是哭说自己只是想同楚湘君道歉罢了。 见她哭的越来越厉害,楚将军只能把人送回了安远侯府。 后面便是楚将军把楚湘君与沈竹漪做了对比以后,立马打包把楚湘君送来了山里。 说完后,楚湘君郁闷的又丢了一个石子。 “你说,我怎么惹上了沈竹漪,我就是看不惯那乞丐而已啊!” 自顾自说了半天,她突然看向陆挽月。 “沈昭,你在侯府里,与这沈竹漪关系如何?” 但说完后,她便有些泄气了。 这沈昭与沈竹漪是双生子,她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的吗? 但她好不容易才能找到顺眼的人同她说话。 难道又要因为沈竹漪不再同沈昭在一起了吗? 正当她纠结时,陆挽月开口了。 “其实,当时我母亲原本是想再给我改一下名字,与沈竹漪相似些,叫沈竹昭,但我父亲不同意,说这是早已经定好的名字,怎么能说改就改,再加上我大家不同意,说沈竹漪便是沈竹漪,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话音刚落,楚湘君便目瞪口呆盯着她。 “我还以为安远侯府会对于你这个丢失已久的二小姐愧疚不已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回去了房内。 陆挽月已经决定先与楚湘君交朋友了。 因她讨厌沈竹漪,再加上陆挽月说的那些话,她对陆挽月疼惜不已。 而陆挽月则是因为几人之中,楚湘君的家世显赫。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 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姐姐已成了宫中宠妃。 有她在,估计那三人不敢再对她说什么。 果然,两人回去一看,陆挽月的东西完好无损。 ------------ 第十七章 沈竹漪,是否也有系统的存在 经历了此事后,两人便整日形影不离。 每次谢依然想找陆挽月麻烦时,都找不到时机。 只能在楚湘君离开的间隙挑衅几句。 陆挽月丝毫没有受影响,反而把谢依然气的不行。 趁两人不在时,三人围在一起密谋。 谢依然说完后,便看向两人。 “你们觉得如何?” 何念念与孟书因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们两人同意了,她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你们也不想想,自从这个沈昭回来后漪儿受了多少委屈,不然今日上山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她,肯定是她做了些什么手脚,这才让漪儿不能同我们一起。” 早在上山之前,她们便已经认定成为南山先生的人是沈竹漪。 毕竟沈怀川已经超过了年龄,而沈怀瑾年龄还小。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这程咬金便是陆挽月。 谢依然自然是看不惯陆挽月这副作风。 打算给她些苦头吃。 于是在夜晚时,三人趁陆挽月同楚湘君入睡时,偷偷溜了出去。 每个学生上山之前都要把自己写的一份诗交与南山先生手中。 随即在学习的过程中,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重新写一份交与南山先生手中,待下山时,再一一还给他们。 然后与之对比是否有进步。 而此时她们的诗正被放在学堂里。 虽还没开始学,但今天谢依然三人都已经打听好了。 但此时夜黑风高,何念念最先忍不住发抖起来。 “要不,我们回去吧,我觉得这里有些可怕。” 孟书因也附和。 “更何况我们把沈昭的诗换走,写一份更差的交上去,难免到时候不会露出马脚。” 孟书因此时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同谢依然来干这些事是因为什么。 而且谢依然自己的主意自己不亲手写,反而让她去写。 这字迹她不论怎么改,到时候陆挽月再交上一份,就什么就明白了。 她又何必为了一时之快让自己在南山先生落个不好的印象。 想着临走前家里吩咐她的话,孟书因脚步一顿,不肯再走了。 谢依然与何念念有些懵。 “书因,你干什么啊?快走啊。” 何念念催促道。 而想明白一切的孟书因却怎么都不肯走了。 她不知把袖中的纸拿了出来,撕成两半。 谢依然立马就生气了。 “孟书因,你这是不打算再同我们一起了吗?” “对不起,我今日有些不舒服。” 她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扭头就要往回走。 谢依然与何念念虽生气,但孟书因不干了,她们也只能往回头。 还好她们并没有走太远。 谢依然抢先一步打开门时,却猛然与前门的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晕了过去。 孟书因与何念念抬头一看。 这人竟是把头发都拨前面遮住脸庞又身穿白衣的楚湘君。 “你们干什么去了?”边说边踢着地上的谢依然。 何念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陆挽月看着地上的谢依然,说了句:“先把人拉进来吧。” 楚湘君白眼一翻,拉着谢依然的手就这么把她拖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后面没动静,有些不耐烦的回头。 “进来啊。” 两人这才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门一关,陆挽月便点了一个小蜡烛,让周围亮了些。 她看向何念念。 “说吧,你们今日想干些什么。” 何念念不肯说实话。 但只见陆挽月幽幽的开口。 “我猜,你们今日是想把我的诗换走吧。” 何念念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孟书因。 但孟书因面色无常,似乎是知晓了这一切。 何念念不是个傻的,随即便反应过来她这是与陆挽月她们成了一伙的了。 她就说孟书因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 何念念长的肉嘟嘟的,见她一副生气的模样,脸更圆了。 楚湘君有些惊奇,便戳了戳何念念的脸。 何念念立马瞪了回去。 “你干嘛。” 楚湘君有些心虚的把手拿开。 “谁叫你们非要惹我们。” 孟书因低着头没有说话。 “何念念,为什么你们非要事事都听谢依然的呢?” 何念念被问的一愣,嘴唇翕动一时之间并没有说出任何话。 “我,我…”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她也懵了。 因为她与谢依然是好姐妹,而谢依然又与沈竹漪关系不错。 这才带着她们四人打成一团。 每次沈竹漪受了什么委屈,都是她们三人替她出的风头。 沈竹漪只需要平稳就好了。 陆挽月看着她这副模样,便知晓她一时之间定不能说出来个所以然。 所以她把下午给孟书因的话又说了一遍。 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威胁。 她早就意识到这三人并不像表面那般就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于是她便根据系统的提示兑换了一些积分用来观察这几人的去向。 果不其然,让她听见了她们密谋策划怎么让她吃些苦头。 如今她们不过十几岁,想到的法子也没有像前世那般恶毒。 这三人,前世可算是沈竹漪的走狗。 特别是谢依然,为了成就沈竹漪,不惜害了许多人。 而这其中,就属孟书因的性格最软弱。 前世她并没有继续跟随这三人,自从看清沈竹漪的真面目后,她便不再同她们一起。 而后果便是她被沈竹漪害的家破人亡。 她本就是因为三人的家世,这才不得不融入她们。 正因为如此,为了减少自己的风险,这换诗一事,全程都是孟书因一个人完成的。 陆挽月便去找了她,见她独自一人,楚湘君非要跟着她来。 陆挽月想了想,还是随着她跟了过来。 于是她同楚湘君半威胁半安抚成功让孟书因把一切都吐了出来。 得到楚湘君的保证后,她这才背叛了谢依然。 而陆挽月经历此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这些人都没有脑子去追随沈竹漪。 沈母,乃至府里下人都对沈竹漪和颜悦色。 更别说对她死心塌地的谢依然。 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陆挽月察觉到不对劲后便把系统唤了出来。 是不是她有系统,代表着旁人也有些系统。 【沈竹漪,是否也有系统的存在。】 系统卡顿了一会,这才回复。 【可以为您查询一下哦。】 ------------ 第十八章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自从发现了周围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会去替沈竹漪说话时,她便留了个心眼。 直到今天,她心中的疑惑这才被解答。 系统告诉她,这个世界不只是有她一个攻略者。 但陆挽月可以用积分兑换,它可以去调查一下。 陆挽月仔细看了一遍自己的积分,刚好是够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系统的要求。 果不其然,系统很快便给了陆挽月答复。 沈竹漪的系统是万人迷系统,只要她在众人的面前维持着善良的表面时,她的万人迷就会愈加猛烈。 但她有一个缺点。 那便是如果那人内心坚定,或者从一开始内心摇摆不定的人,没有见到沈竹漪第一面就相信的人,越不会受万人迷的蛊惑。 而楚湘君正是如此,她不相信沈竹漪帮助乞丐的善举,所以她并没有受到她的蛊惑。 而孟书因本就不是被系统所蛊惑的,是她别有用心才接近沈竹漪的。 所以,孟书因便是突破点。 但何念念与谢依然似乎是无药可救了。 在陆挽月威胁完后,只见何念念只愣了一瞬,随即恶狠狠的说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关漪儿的事,你再怎么威胁我都没有用。” 楚湘君叹了一口气。 转身朝着陆挽月撇了撇嘴,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陆挽月也放弃了与她说话的想法。 她原本只是想让她们明一些事理。 要是在这一年里天天被人盯着,恐怕过的也不安心。 但既然何念念这般不可理喻,想必那谢依然也是如此。 但此事不能这么了结,以免她们以为她是软柿子。 她捏着匕首,一步步贴近何念念的脖子。 何念念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挽月掏出来匕首逐渐靠近她。 直到刀抵在她的脖间。 何念念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山上!” 楚湘君也有些慌了,看着陆挽月认真的表情,她也摸不透她是不是真的想杀了何念念。 她怕出什么意外,打算同陆挽月说些什么时,却见陆挽月轻轻朝她摇了摇头。 楚湘君一下子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于是便闭了嘴,在一旁看着。 谢依然此时还没有醒。 “何念念,你同谢依然说的对,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你说她们会不会为了跟我撇清关系不认我了呢?” 何念念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 杀,杀了她? 不过就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她竟这般丧心病狂! “我,我…”何念念瞧见匕首又近了一步,吓得脸色一变,立马大哭起来。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她抽抽噎噎朝着陆挽月认错道歉。 见目的达到了,她这才收起来了匕首。 这匕首可是她画重金买下来的,可不能让它见血的第一人是何念念。 她拍了怕何念念的脸,“记得同谢依然重复一遍今日我所说的话,不然下次,可不是就这么简单放过你们了。” 何念念抽噎的点头。 这一夜,陆挽月与楚湘君睡的一觉到天亮。 而谢依然则是在地上躺了一夜。 何念念担心受怕了一整夜,生怕一睁眼便瞧见陆挽月拿着匕首站在她面前。 孟书因同样也睡不好,经历了昨晚一事,她这才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好听了陆挽月的话。 今日她们便要去学堂上上课了。 谢依然今早见自己躺在地上时还有些懵。 但想到了昨夜的事,又瞧见楚湘君在一旁朝着自己做鬼脸,便什么都明了了。 她本想发脾气,却被何念念拉到一边小声说些什么,她这才收了脾气。 今日便是几人去学堂的日子。 陆挽月早早便与楚湘君出发了。 孟书因此时算是与谢依然闹开了。 她犹豫片刻,盯着谢依然杀人的目光跟着陆挽月走了。 她不敢靠太近两人,只保持着不短不长的距离。 楚湘君虽与陆挽月认识不过短短两日。 但她这人最会是找话题。 但她眼尖的瞧见了一直闷不做声的孟书因。 楚湘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然从今天开始知道错了,我们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孟书因一愣,她有些不敢置信。 “真,真的吗?” 陆挽月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下来。 见状,孟书因眼眶通红的又同她道了一次歉。 对于任何不利于沈竹漪好的,那就是对陆挽月好。 沈竹漪三个走狗已经失去了一个。 说明她如今的路要比前世难走的多。 她答应原谅了孟书因。 不过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把所有知晓沈竹漪的一切都告诉她们。 楚湘君闻言立马点了点头。 如果她要是把沈竹漪的真面目揭开,看她爹还拿不拿她与自己对比。 三人进入学堂时,男子们都已经到齐。 南山先生不分男女上课,只统一在一起上课,中间再隔着一个帘子。 陆挽月眼尖的便瞧见了坐在一旁的柳云皋。 她瞳孔骤然冷了下来。 柳云皋,他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想着前世自己掏心掏肺的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以为他就是的良人。 没想到他却一直爱慕着沈竹漪。 只不过沈竹漪看不上他,却一直不肯放过他,让他总是不能忘却沈竹漪。 前世,柳云皋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在兄长辱骂她时,他替她解围,与长兄对峙。 在上京人人宣称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反驳道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做出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以为他放下了沈竹漪,也爱上了自己。 于是她们成了亲。 她却死在了大婚之夜。 死后才知,柳云皋从一开始就没放下过沈竹漪。 他不过是见沈竹漪嫁入东宫成了太子侧妃后,退而其次娶了自己。 但她死后,柳云皋竟更加肆无忌惮。 他对外宣称只有她陆挽月一个妻,此生不会再纳妾娶妻。 而沈竹漪每次受辱于太子妃时,她这才想起来柳云皋的好。 郎有情妾有意。 一来二去,两人竟冒着被太子发现的险狼狈为奸。 直到太子继位,沈竹漪一步步坐上了皇后的位子,少不了柳云皋的帮助。 ------------ 第十九章 怕不是你看错了 陆挽月只与柳云皋对视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她不能在这里乱了阵脚。 前世,沈竹漪与柳云皋不是在这里相识便是在更早之前。 楚湘君见陆挽月一下子脸色变了后,这才顺着她的目光往柳云皋那边看。 只见柳云皋也有些愕然,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 楚湘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跟上了陆挽月的步伐。 三人坐了下来等着南山先生的到来。 柳云皋正隔着帘子盯着陆挽月的方向。 却只见陆挽月面色如常的继续同旁人说话。 丝毫没有刚才那副厌烦的模样。 柳云皋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压下心中有些不对劲的心思,这才看向一旁与他交谈的人。 那人名叫张寄礼。 南山先生今年收了九个弟子。 五女四男。 与柳云皋关系最好的便是那张寄礼。 他显然也瞧见了刚才两人对视时陆挽月厌弃的神情。 “云皋,你知道刚才那女子是谁吗?” 柳云皋一愣,虽然不知道张寄礼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假装不在意的说道:“是谁?” “就是那个乡下来的沈家二小姐!你说说,她一个刚回府的二小姐,是怎么做得了这南山先生的学生呢?要我说,这上山之人还得要知书达礼的沈家大小姐来,让一个乡下来的二小姐,不怕丢了侯府脸面。” 旁边有人附和道:“怕不是大字不识几个,这才把沈大小姐的上山的名额挤下来,让自己顶替了上去。” 柳云皋听完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挽月。 这二人说的话不算小,他蹙眉道:“你们怎可如此讨论一个女子,我看那二小姐倒是看着挺和善的。” 陆挽月与楚湘君几人听得一清二楚。 楚湘君立马拍了桌子。 她这人本就不顾什么礼节。 在陆挽月跟孟书因还没反应过来时,当场就走到那几人面前。 “几个大男人嘴巴这么大,我怕是乡下大娘都没你们会说。” 一见楚湘君,张寄礼一下子泄了气。 但他还是不赌输的开口。 “楚湘君,你还是不是个女子?这般粗鲁,我看日后谁敢娶你这个泼妇。” 楚湘君没想到这九个人之中,竟然还有张寄礼的存在。 张寄礼可以说是楚湘君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无他,两人一同长大。 而小时候张寄礼仗着比楚湘君块头大便经常欺负她。 正因为如此,楚湘君这才下定决心要好好学武功,定不能让人受欺负。 她一下子拍在案板上与张寄礼对骂起来。 张寄礼自然是骂不过楚湘君。 最后他只能反驳道:“人家沈昭躲在那里不吭声,轮到你做这个出头鸟了吗?” 楚湘君被气的一巴掌打在这张寄礼头上。 “关你什么事。” 这时陆挽月这才上前把楚湘君拉走。 她原本不想过来与柳云皋再有什么多余的接触。 但楚湘君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她要是没有作为也说不过去。 她把楚湘君拉到一边,施施然的说道:“虽不知几位公子为何在此处议论小女子,但日后我们还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望公子们不要再多加议论了。” 几人见陆挽月没有与他们争辩,反而是善解人意的揭过了此事,不免的羞红了脸。 这时,南山先生来了,这场闹剧才结束。 而两人回去时,正好瞧见谢依然与何念念不怀好意的眼色。 谢依然就坐在陆挽月旁边,嘲讽道:“沈昭,这下你知道这里并没有人欢迎你了吧?” 陆挽月没有搭理,谢依然却被南山先生点名批评了一顿,惹得她面色通红不敢再与陆挽月说些什么。 第一天,南山先生并没有开始讲课,反而是问他们是否有擅长的东西。 众人都在看陆挽月笑话。 一个在乡下从小长大的,能有什么擅长的东西。 她恐怕是南山先生教过最差的学生了吧。 但下一秒,却听陆挽月说道。 “我最擅长古筝。” 南山先生点了点头,这才去问了下一个。 听完陆挽月的话后,众人只觉得陆挽月是胡乱说的。 因为谢依然说的便是古筝。 了解完众人的喜好后。南山先生这才开始了他的下一个话题。 谢依然一整天都在盯着陆挽月,想看她出丑。 却没想到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她气的直跺脚,只想着安远侯府肯定是在府里已经教过了陆挽月一些,以免她出丑。 陆挽月同楚湘君孟书因正欲走时,柳云皋拦住了她。 柳云皋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与沈姑娘道歉。” 楚湘君拦在陆挽月面前,有些警惕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说柳公子,你有话就直说呗,何必要遮遮掩掩,不就是一句道歉吗?你说了便是。” 柳云皋看向陆挽月,她却神情淡淡,好像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一般。 但无论楚湘君怎么说,她都不肯走。 陆挽月知晓他是个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人。 如若她要是不同他说话,恐怕他会一直在这里。 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走到一边。 “柳公子,你不只是因为要同我道歉吧?” 柳云皋慌乱的摇了摇手。 “不不不,沈姑娘,我确实要是同你的道歉的,这两人都是我的朋友,是他们口不择言我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陆挽月打断他的话。 “柳公子,我与你并无关系,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与你我无关,你也不必向我道歉。” 说完,陆挽月有些不耐烦的便要走。 柳云皋下意识的想拉住她,却被她的眼神制止了。 他有些尴尬的收回来了手。 “其实,我还有一事。” “说吧。” “沈姑娘,为何你今日与我对视时,脸色露出了对我厌烦的神情。” 陆挽月坦坦淡淡的回道:“柳公子,你怕不是看错了吧,我今日是与你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厌烦你呢。” 柳云皋被她坦荡的眼神弄的一愣。 下意识说道:“真,真的吗?” “你多想了。” ------------ 第二十章 你们可有去寻找过? 柳云皋见陆挽月不似作假的模样,不由得也怀疑了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不远处的楚湘君打乱了。 陆挽月朝他笑了笑便走了。 柳云皋只能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 楚湘君见离柳云皋远些了后,她这才嘀嘀咕咕道:“昭昭,我同你说,这柳云皋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陆挽月顺着她的话,说道:“怎么了?” 楚湘君有些不屑一顾。 孟书因适时开口。 “柳公子喜欢沈竹漪许久了,当时两家还想亲上加亲,但沈竹漪说她年纪太小,这事便耽搁了下来。” 陆挽月在心中冷笑。 这是看不上柳云皋,又舍不得丢下他这个香馍馍吧。 她果然是猜错了,这两人早就认识了。 楚湘君在一旁插嘴:“他一个广义侯世子,怎么会想着来这里呢,我记得当初我爹同我说的时候他并不在啊。” 孟书因想了想,说道:“因为沈竹漪同他说过,她也要上山,柳公子便也来了,不过柳公子最多只能呆两个月便要回京了。” 楚湘君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这沈竹漪到底有什么好的。” 陆挽月只是笑而不语。 “她既然回沈竹漪有意思,今天那一番主动找昭昭的行为倒是显得怪异无比,怕不是为了给沈竹漪报仇,想着用没色诱惑吧。” 她如临大敌一般。 孟书因却小声道:“我刚才看见柳公子一直往沈小姐这边瞧。”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说他了,一听到沈竹漪我就生气。” 孟书因便闭上了嘴。 待几人回到房时,谢依然与何念念已经回来了。 见到陆挽月,她有些嘲讽的说道:“哟,终于回来了,不会刚刚一直在外面哭够了才回来吧?” 何念念一直拉着她,谢依然都假装看不见。 “这里没人欢迎你,识相点自己就收拾包袱滚下山吧。” 还没等楚湘君开口,陆挽月已经先她一步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给两人吓呆了。 谢依然不敢置信看着她。 这已经是她打的第二巴掌。 她这时也管不了什么了,轮圆了胳膊就想要回手。 巴掌快落下时,却被陆挽月一把握住她的手。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陆挽月也是自从上次才发现了。 打人巴掌竟然还能加积分。 正好她现在缺积分,既然谢依然自己送上门了,就没有放过她的道理。 谢依然双颊隐隐作痛,她用力的扯了扯自己被握住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出来。 她这下才真正明白自己与陆挽月真正的实力,也不敢再像刚才这么嚣张。 她恼羞成怒看向陆挽月。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陆挽月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阵痛快。 她猛地甩开谢依然的手。 “谢依然,我说了,嘴巴放干净点。” 楚湘君凑了过来同她说话。 “昭昭,你刚刚真是太威风了,都不需要我保护你了。” 不过她有些困惑看着谢依然的脸,“不过昭昭啊,为什么我刚才见你下手这么狠,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痕迹。” 这话是她凑在陆挽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的。 陆挽月一愣,随即有些含糊不清说道:“因为我之前练过,打人不留痕迹,给自己留些后路,就算到时候大夫来看也瞧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楚湘君点了点头,相信了她的话。 她又缠着陆挽月以后教她,因为她每次打人都能把人打到躺在地上起不来。 陆挽月终于懂为什么楚将军为什么要把楚湘君送来山里修养身心了。 但她还是被楚湘君缠的不行,总不能说她是有系统的帮助,这才能毫无痕迹吧。 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想着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推脱。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让谢依然老实本分了不少。 静下心来时,陆挽月才发现南山先生确实是一个十分会教书的人。 怪不得人人都以自诩是南山先生为荣。 而之前一开始替沈竹漪打抱不平的人时间久了,也不再出言针对陆挽月。 因为他们发现,陆挽月似乎不是传言中那般不堪。 而陆挽月本人倒是无所谓。 但是柳云皋十分注意她,一找到机会便与她说话。 一月后,柳云皋就要下山了。 傍晚南山先生便要带他们几个去同他告别。 但柳云皋还是想在走之前,单独与柳云皋说说话。 于是他还是趁陆挽月一人时,拦住了她。 “柳公子,有什么事吗?” 见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柳云皋不由得感到一阵挫败。 明明这一月来,他都在努力在陆挽月面前呈现最好的自己。 “沈姑娘,我,我今日就要下山了,你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陆挽月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便祝柳公子一路顺风。” 柳云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他朝着陆挽月杨起一抹笑。 “有了沈姑娘这番话,我也便放心了。” 陆挽月不知道他在放什么心,却不得不还得与她周旋。 “如若柳公子没有事的话,那我便先走了。” 柳云皋见她一走,立马拦住了她。 “沈姑娘,我还有话同你说。” 陆挽月最烦他这种不一次性把话都说完,浪费时间。 “我,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听楚湘君胡言乱语,我知道她对我有些误解。” “嗯嗯。”陆挽月敷衍着。 柳云皋说完时,还一直瞧着陆挽月的神色,生怕她真的把楚湘君的话放在心上。 但见陆挽月点了头,他这才放下心来。 柳云皋走了之后,陆挽月这才转了方向去了另一个地方。 “什么?!那何念念如今还没回房?” 陆挽月点了点头,面不改色道:“今日是要与柳公子送别的日子,又是休息的日子,我们便没有注意何念念的去向,但在刚才我们出来时,便瞧见少了一人,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知晓这一天何念念并没有回房。” 南山先生面色有些冷。 他思索了片刻,便朝着陆挽月说道:“你们可去寻找过?” ------------ 第二十一章 两人都不见了 陆挽月仍旧是一副紧张的模样。 “我,与湘君几人已经找了许久,原不想打扰您的清净,但我们实在是太担忧了。” 南山先生叹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先生,柳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就等您了。” 南山看着陆挽月,最终还是说道:“先去送送柳云皋吧,在这山上,就只有一处建筑,便是我这,想必她还在这。” 陆挽月点了点头,同南山先生出去了。 只见众人已经等候多时,特别是柳云皋虽与人在说话,但眼睛却一直往后瞥。 见陆挽月同南山先生来了,他这才眼神一亮。 “先生,沈姑娘你们来了。” 南山先生点头,随后又嘱咐了几句。 楚湘君把陆挽月往后拉了拉,小声道:“昭昭,你可与那南山先生说了那何念念不见了?” 陆挽月点了点头。 楚湘君这才放下心来,平日里她虽然看不惯何念念,但到底她还是不想见到她出意外。 但一旁的孟书因一直扭捏看着两人。 楚湘君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孟书因,你怎么了?” 孟书因咬了咬嘴唇,还是在楚湘君的示意下说了出来。 “谢依然刚才知道何念念不见了,便离开了这里,也没再回来。” 南山先生心猛的跳了一下,只感觉大事不妙。 柳云皋察觉到不对劲,问道:“先生,发生了何事?” 见柳云皋一副担忧的模样,南山先生也不愿瞒着他。 便把两人不见面一事告诉了他。 柳云皋看了看陆挽月,下定决心道:“先生,我同你们一起。” 但在他旁边的小厮却被吓到了。 “世子,侯爷说您只能在这里一个月,今日便是您回府的日子,夫人都在等着您回去啊!” 柳云皋扭头瞪了他一眼。 那小厮吓得直缩脖子。 “世子,您要是今日不回去,奴才便会被侯爷打死啊!” 柳云皋听完后一直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南山先生开口劝他,他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见两人都消失了,南山先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原本以为就是小姑娘闹脾气而已。 他开始派人去找了何念念与谢依然。 楚湘君与陆挽月自告奉勇的也要去找。 南山先生本不想让她们加入进来。 但楚湘君说人多力量多,多一个人去找便多一份希望。 山上的本不多,南山先生便只能同意了。 但前提是天亮之前必须回来。 楚湘君点头去捣蒜。 见楚湘君也要去,张寄礼便也跟着去。 后面便是几人认真在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后,这才想着出去找了这两人。 孟书因也想去,但却被楚湘君拦下来了。 “你身子骨弱,便在此处等着,万一她们两个回来了,你也可以知晓。” 孟书因答应下来,看着两人下了山。 但见众人走后,她关上了门,面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 … “昭昭,我们眼下要去哪里找啊?” 陆挽月摇了摇头,诚实开口:“我也不知道。” 楚湘君撇了撇嘴,抱怨了几句,但很快又担忧起来。 “昭昭,你说这两人不会出现了什么意外了吧?” 陆挽月没有说话,见众人都散开去各个地方找了以后,她这才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团纸。 上面写着:“后山见–楚湘君。” 楚湘君有些不敢置信的那些那张纸一直左看看右看看。 她立马朝着陆挽月说道:“昭昭,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的!” 见她慌忙解释的样子,陆挽月连忙制止了她。 “我知晓不是你,这是我在孟书因那里发现了。” 说着她又拿出来了第二张。 “后山见–谢依然。” 这倒是让楚湘君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这两张的字迹不是同一个人吧?”她略带着疑惑。 陆挽月点了点头,把纸条收了起来。 “不错,这一条本就是给我的,而另一条则是被人改过的…” 这是谢依然原本想给她的。 想用楚湘君把她引去后山。 因为沈竹漪同她们说过陆挽月有些认不清路。 自从回京后她便没有离开过侯府几次。 而谢依然因为陆挽月的两巴掌怀恨在心,这才想到这个办法。 想着陆挽月与楚湘君关系好,定会上当。 但是陆挽月只要踏出这里,去了这后山,便会迷失方向。 如果,再遇到些什么意外,再也回不来,那便是最好的。 只可惜,她算盘打错了。 前世的如今,她确实是分不清方向。 但后面沈竹漪的哭闹,沈怀川趁沈夫人与侯爷不在,把她丢在了离侯府有些远的地方。 在她害怕到哭泣找不到回府的路时,沈怀川这才把她带上马车带她回了侯府。 还威胁她不许在欺负沈竹漪,也不许把今日之事告诉沈夫人。 但后面沈怀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他喜欢看陆挽月狼狈的样子,再像救世主一样出现。 又把陆挽月往外丢几次,直到陆挽月发现了不对劲,自己摸着路回了侯府。 从此便没有什么分不清方向的陆挽月。 相反,如今走过一遍的路她倒是能记得十分清楚。 陆挽月目睹了一切后,本想借机把这纸条当作没看见,想着再把这纸条假装不经意给何念念。 而谢依然知晓如今孟书因已经融入了陆挽月与楚湘君。 于是假意同孟书因说这纸条希望她趁楚湘君不在时,交给陆挽月。 而陆挽月还没来得及实施,因为孟书因压根就没有把纸条给她。 恐怕谢依然也想不到,孟书因竟偷看她的纸条。 而今日陆挽月进房中时,便瞧见孟书因给了一个纸条给何念念。 她便躲在门外目睹了一切。 而何念念看完后,便把纸条还给了孟书因,说她不会去的。 何念念走后,陆挽月这才装作刚刚进来的模样。 给孟书因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枕头下。 这两天,何念念与谢依然刚好起了冲突。 这才导致谢依然一个人行事,也给了孟书因下手的机会。 孟书因还以为计划失败了,却没想到何念念嘴上说不去,实际上却还是去了。 她以为谢依然要同她道歉。 却没想到她这一去,却没有再回来。 ------------ 第二十二章 主动下山 楚湘君听完后,面色复杂,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这两人,真的是蠢的没边了,真以为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就能欺骗你我。” 陆挽月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可这两人还是信了,谢依然不算蠢,知晓何念念消失后,便反应了过来。” 楚湘君有些担忧。 “那我们还去后山吗?” 她生怕谢依然与何念念回过头时,发现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但陆挽月却摇了摇头。 “如若我们现在回去了,难不免到时候又被张寄礼嘲讽。” 楚湘君知晓张寄礼与陆挽月不对付,也同意了下来。 “也好,我们去看看,她们如若想做些什么,恐怕还打不过我。” 陆挽月却笑意不达眼底。 去谢依然所说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些距离。 两人到时天已经开始黑了。 楚湘君叉着腰,左顾右盼着。 “这里也没人啊,她们两个到底去了哪里。” 骗了 说着,她便开始在周围走来走去,想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而陆挽月却呆在原地冷眼看着楚湘君。 突然,她们听见了微弱的呼叫声。 “我,我在这里…” 楚湘君耳朵尖,一下子便听到这是何念念的声音。 她立马循着声音的来源一路寻找。 “何念念,何念念是你吗?是你就叫了一声。” 终于,楚湘君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何念念。 平日里红润的脸如今变得惨白无比。 衣裳都沾满了鲜血。 陆挽月跟上去时,楚湘君正在检查她的身体。 却发现她的小腿被生生咬下来了一块肉。 何念念虽然已经扯开衣裳勒住那条腿,鲜血却还是在流。 在何念念的简单描述中,才明白一切缘由。 原来何念念过来后,等了许久却不见谢依然前来。 她原以为谢依然又在戏弄自己,立即就要走人。 却看见了这里竟然有老虎,于是她找到一个洞穴躲了起来,一直不敢出去,生怕那老虎还在。 等着等着她便睡着了。 她看着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来了许久,想着这时候估计南山先生要发现自己不在了。 她估摸着这么久了,那老虎不会还在此处的心思出来了。 但是这么一折腾,她便忘记了路,走了一会,她便回来等着了。 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被骂一顿,总比在这荒郊野岭迷路好。 但她等来了谢依然,一见面谢依然便骂她蠢货。 何念念心中本就有气,见她还教训自己,两人便开始对骂。 因两人太过投入,却没发现周围的异常。 最先发现的还是谢依然,她拉着何念念转头便跑。 终于,两人来到了一处断崖面前。 两人无处可逃,随即那老虎便上前扑倒了何念念,咬住了她的脚。 谢依然原本想借机就跑,但何念念一直在求她。 她便心软拿起来手边的东西往老虎身上砸过去。 很快,那虎便被惹恼了放开了何念念,朝着谢依然跑过来。 但那虎扑过来时,却同谢依然一同掉下来了那崖下。 她便只能趁着还有力气,一步一步回到了这里。 听完后,楚湘君面色复杂。 “没想到这谢依然还挺讲义气。” 而何念念却一直在哭。 楚湘君把她安置好,便同陆挽月去了那断崖处。 果不其然,这里有些些许血迹。 楚湘君上前去看下面,却被陆挽月一把拉了回来。 “你不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吗?” 楚湘君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我这是关心则乱。” 陆挽月按住她,“眼下只有你我有再大的本事也下不去去救谢依然,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救还活着的何念念。” 楚湘君经她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 “对对对,那你在此处等我,我回去找南山先生。” 这么一折腾,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楚湘君生怕耽搁时间,立马跑了回去。 而陆挽月则是坐在了何念念旁边。 何念念这时已经止住了哭泣,见这里只有她同陆挽月,不由得苦笑。 “沈昭,见我跟谢依然如今这副模样,你肯定很得意吧?” 说着她有些嘲讽看向自己的腿,“我若还能被救回来,恐怕我的腿这废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却见陆挽月已经趁她说话的功夫捡了一些木头,一本正经的开始点火。 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沈昭,我在同你说话!” “听见了然后呢?” “那你怎么不回我?” 陆挽月这时已经点起来了火,于是她敷衍的回道:“我以为自己回了。” “你!” 她虽然痛的要死,但她还是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这些?” “不是你们说我是乡下来的吗?乡下来的,自然是什么都会。” 何念念被她一噎,不说话了。 她放松警惕后,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的腿有多疼。 火焰逐渐照亮周围。 两人相对无言。 倏然,陆挽月有些突兀的说道:“谢依然是被你推了一把,这才跌入断崖的吧?” 何念念心中一咯噔,眼神飘忽。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挽月却冷哼一声没在说话。 反而是何念念着急不安的一直偷看她,额上也因为疼痛离渗出冷汗。 正当她嘴唇翕动准备说什么时,楚湘君带人过来了。 但在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她对着何念念道:“记住,不要想着在南山先生胡编乱造,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一路上何念念胆战心惊,胡思乱想。 沈昭,当时不会就目睹着一切吧… 这个念头在她心头愈发强烈。 … 最终,南山先生还是找到了谢依然。 那断崖并不是深不见底,可以从另外一条路下去。 但南山先生派人过去时,谢依然已经只剩下了一口呼吸。 但她身边并没有什么老虎。 南山先生把人带了回来,并花了好大一通力气,这才把谢依然救了回来。 人救回来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来求学的人非富即贵,如若死在他这,恐怕他也活不长了。 南山先生叹了一口气。 他因为权势这才不得不低头重新收了学生。 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想,这学堂,不开也罢! ------------ 第二十三章 我不愿下山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山下。 因为此事是何念念与谢依然自作聪明才导致如今的场面。 何念念亲口承认了一切,谢家只能吃下来哑巴亏。 又因为是自己用权势压着南山先生才让他破例收徒。 谢家便只能咽下来这口气,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何家身上。 而其余家族见出了事,生怕自己的子女再出现什么意外,又怕南山先生因为此事而不愿用心教导,于是便派人上山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带了回去。 在此前,山上是不会有老虎这种动物出现的,但是何念念亲口所说,腿上又有痕迹,便坐实了她的说法。 但沈家迟迟没有派人过来。 楚湘君想让陆挽月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去,陆挽月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见陆挽月心意已决,楚湘君便只能放弃了,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而在众人离去后,她便朝着南山先生大拜。 而南山先生只是说:“众人都走了,为何只有你留下了?” 陆挽月仍然跪着,“先生,学生只能靠我自己了,求先生成全!” 南山先生看着她许久,在陆挽月快要摸不透他的心思时,他点头答应了。 “罢了,你这么诚心诚意,我若是再拒绝,便显得我小气了。” 陆挽月心中一喜,立马道谢。 “多谢先生成全!” … 陆挽月又回到房内,她面容冷淡的把一直放在袖中的纸揉成一团。 这山上是没有老虎,但是她可以创造。 早就在何念念不见时,陆挽月便让系统告诉她如今的处境。 又换了一点积分,把老虎引了过来。 这也是这老虎一直不肯走的原因。 这原本就是朝着何念念来的。 但她并不打算收手。 是她同谢依然说这后山上似乎有老虎,谢依然这才紧张起来。 说起来这谢依然还算是个重情之人。 不然也能对着沈竹漪死心塌地,生死之际还能回去救何念念。 只可惜,遇上了陆挽月。 前世沈竹漪的路走的这般顺畅,离开不了这三人的帮助。 也掩饰了她真正的面目。 陆挽月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这三人。 只不过孟书因识趣,放手了。 又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底层的那个,做的恶并没有谢依然多。 而何念念死性不改,那她只能让她吃些苦头了。 原本是想一个一个对付的,哪知道何念念把谢依然推开,这才导致她没有跌下断崖。 而谢依然,注定要在榻上过完她的一生了。 【滴~恭喜宿主报得大仇!积分已为您加入后台~】 听着系统刺耳的声音,陆挽月这才发觉系统的好处。 只可惜她并不能像沈竹漪那般有些万人迷。 但还好沈竹漪的系统,只有这一个功效。 因为最后只留下了陆挽月这么一个学生,南山先生的精力全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原本以为陆挽月过不了多久也要走,却没想到过了一月,她都坚持了下来。 南山先生问她:“这里,并没有你的同龄人,你不觉得乏味?” 陆挽月认真的回答:“学生是来求学的,并不是来交友的。” 前世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整个安远侯府身上,只学什么做一个贵女。 琴棋书画都学了个遍,就没有用心读书。 如今机会摆到了自己面前,她怎么又舍得放弃。 南山先生说,陆挽月怕不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徒弟。 他以后不想再出现像谢依然那样的情况了。 即使剩下的时间还有8个月,他还是把毕生所学都倾尽教于陆挽月。 陆挽月没有辜负他的希望,没有喊过苦。 沈府在谢依然等人回京后一个月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回来,于是便送信过来。 信中写着因为沈竹漪知晓何念念与谢依然发生的事后便一病不起,他们这才一时忘记了她,如今沈竹漪的病好转了些这才得空给她送信。 随后又关心了她几句,这才问道她是否想回来。 但下一句却写的是沈竹漪病还未好,如若见到与谢依然相处过的人,恐怕会触景生情,所以如果陆挽月要回京,要先在外面待上一些时日,待沈竹漪病好时他们再把她接回来。 许是知晓此时他们并不占理,于是在信中夹着一对手镯。 虽然当时陆挽月并没有被认祖归宗,但安远侯当时的好友便知晓了这件事。 于是当初有个好友送了安远侯一对手镯当做给陆挽月的见面礼。 但只可惜安远侯下一秒刚给了陆挽月,下一秒沈怀川便气势汹汹的把那手镯带走了。 当时他还说是因为她回来了,沈竹漪一直闷闷不乐,如今她不配拥有这副手镯。 于是当天那对手镯便出现在了沈竹漪的手上。 当时的陆挽月立马就暴怒了,立马让陆挽月脱了下来。 安远侯自然是明白这其中弯弯绕绕,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夫人则是骂陆挽月不懂事,什么都要抢陆挽月的。 可明明这一切都是陆挽月的。 随后,陆挽月便不再过问这手镯。 原本就是因为它是安远侯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她珍惜无比。 但送礼之人不在意,她也不在意了。 如今,他们把这对手镯又还给了她,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陆挽月并没有矫情的把手镯送回去,而是写了信说自己不愿回去。 收到信的沈夫人见她只回这几个字,原本气的要死,但看见躺在榻上的沈竹漪时,又憋了回去。 罢了,她不回来也是好的。 但后面侯府便没有再给过陆挽月送信,更别说陆挽月主动写信了。 … 一晃离下山的日子不过短短半月了。 陆挽月这一年来,再也没有同外界有过联系。 但– “痛痛痛!沈昭杀人了!沈昭杀人了!” 陆挽月面不改色的拿银针继续往那人身上扎。 旁边的人也窃窃私语。 “我说李老头,人家沈姑娘可是南山先生亲传弟子,又被清风先生教导过,她的医术,你还怕吗?” 李老头面红耳赤,想反抗,浑身却动弹不得。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根本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啧啧啧,我看这李老头怕不是神志不清了。” “是啊,山上谁人不知沈姑娘菩萨心肠啊!” ------------ 第二十四章 派人把人叫过来! “虽说这沈姑娘只来了上京不过短短几年,当初刚被安远侯府认祖归宗便独自一人上了山,如今也不辜负了她自己。” “是啊是啊。” 听着众人的声音,陆挽月充耳不闻。 最后一阵下去的时候,李老头已经晕了过去。 “好了,我先回去了。” … 清风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与南山先生是挚友。 当初山上发生了谢依然那件事后,清风先生怕南山先生郁闷,便上山陪了他。 一陪便是一年。 待陆挽月走后,南山先生便也要云游四方了。 而陆挽月在某一次不经意露出了自己对医术感兴趣后,清风先生便对起了兴趣。 快一年来,陆挽月不仅要同南山先生学习,还得跟着清风先生学习那些药材的名字。 而那李老头,便是一直待在这山上的仆从。 因他仗着自己年龄大,时常欺负山上的人。 陆挽月本不想搭理他,他却盯上了她。 一天下来本来就累了个半死,这李老头还指挥她去扫地做饭,还不许告诉南山先生。 陆挽月知晓他是因为留了下来,所以南山先生也留在了这山上,他也因此做不了主,记恨上了她。 所以陆挽月设计让他不经意摔了一跤,恰好磕到了头。 整日说着些胡话。 因他与南山先生认识颇久,于是清风先生医治了他。 但还是有后遗症,时不时神志不清。 但他整日喊着自己没病,不肯治疗。 久而久之,清风先生也厌烦了。 他不喜不配合治疗的病人。 更何况这几年他已经被人捧上了天。 千金万两恐怕都难以把他请下山。 清风先生不愿意治疗,这可把南山先生急坏了。 这时候,陆挽月站了出来,说自己愿意接手。 南山先生想着她也与清风学了一段时间,见清风先生点头,他这才答应下来。 李老头确实没事,当初是她让系统假造李老头有病。 而后李李老头每次喝的药,都有她的手笔。 再加上她每次都会给李老头扎针。 假的也成了真的。 这可算是为南山先生去除了一颗毒瘤。 就当是当初她动的手脚害的南山先生名誉受损的补偿。 陆挽月远远便瞧见了南山先生与清风先生在不远。 她恭敬的与两人行礼。 见到她,南山先生有些恍惚:“沈昭,算算日子,你也快要离开了吧?” 陆挽月点了点头。 南山先生叹了一口气。 “罢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清风先生也附和。 “就算你不是我的徒弟,但你也算真真实实与我学过一段时间。” 说罢,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陆挽月。 陆挽月伸手接过,却见那本子写的全是清风先生的心得。 “这,这有些太贵重了…” 清风瞪着她:“叫你拿着就拿着。” 南山先生朝他点了点头,陆挽月这才接过来道谢。 清风先生走了,留下两人单独谈话。 陆挽月的情况,他已经都知晓。 如今见陆挽月要回去了,他不经替她捏了一把汗。 似是知道了南山先生的想法,陆挽月安慰道:“先生,您不必担忧,我自有打算。” 南山先生自然知道陆挽月心中如明月一般。 “也罢,陪我走走吧。” 陆挽月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 陆挽月加大了药剂,终于真正把李老头搞疯了。 没人怀疑她,反而都是情不自禁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安慰她:“沈姑娘,你别太自责,这都是李老头的命,当初清风先生都亲自替他治疗了,是他自己不领情。” “是啊,就算是其他医师,他还是会变得如今的模样。” 陆挽月却朝着他们自责笑了笑,随即离开了。 留在众人最后的印象便是她自责无比的脸色。 “沈姑娘也太善良了吧。” “就是啊,如今这李老头终于疯了,鬼知道我忍了他多久。” … 到了陆挽月下山的日子时,沈府并没有派马车过来接。 南山先生的脸都气绿了。 “不是写信告知于他们了吗?如今怎么还没来!” 陆挽月却说道:“怕不是我那姐姐又出现了什么意外。” 南山也想起来了一年前的事,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先生,学生没事。这侯府终究还是会来的。” 毕竟这已经是他们约好的日子,如若再像一年前那样,脸面上也下不去。 果不其然,几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到。 小厮擦了一把额角的汗。 “二小姐,先生。大小姐今早突然晕倒了,全府都乱了,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姐姐没事吧?”陆挽月关切的问道。 似是被陆挽月这番话惊到。 有些不明白陆挽月为什么不发脾气反而是关心沈竹漪。 “大小姐没事。” 陆挽月点了点头,上马车之前与南山先生告了别。 南山先生听到小厮的话后脸色更难看了,还真被陆挽月说中了。 但他也不想在此时闹不愉快,只能看着陆挽月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的身影逐渐消失,他这才收回了目光,进了屋子。 … 下了马车,门外只有陆老夫人一人在等着她。 见到陆挽月,陆老夫人这才眼神一亮杵着拐杖过来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挽月,心疼说道:“我的昭昭变瘦了!” 陆挽月笑了笑,“祖母,我没事,快些进去吧。” 她没有问今日的事,陆老夫人只能也不提。 丫鬟把她的包袱拿了下来,陆挽月便扶着陆老夫人走了进去。 直到他们来到了前堂,这里仍只有安远侯一人。 一见到陆挽月,安远侯便说道:“回来就好。” 陆老夫人被陆挽月扶在一边坐下,冷哼:“怎么只有你一人,是府里没人知晓今日昭昭回府吗?” 她本就因为今日他们忘记去接陆挽月而生气,如今她都回来了,人影却没见到。 听到自己的母亲质问自己,安远侯有些不自然。 “这,漪儿今早不是突然晕倒了吗?如今这才醒,夫人这才担心漪儿,过一会便来了。” “怀川怀瑾也不来?” “这…”安远侯支支吾吾说道:“漪儿因为一年前的事落下了病根,她身子本就不好,如今…” 陆老夫人打断他的话。 “去派人把人给我叫过来!” ------------ 第二十五章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安远侯吓了一跳,想拒绝,却被陆老夫人的眼神制止。 便只能由着她派人去沈竹漪的院子。 这件事到底是沈夫人不知轻重了。 但陆老夫人刚派人去找,几人便过来。 沈竹漪还被沈夫人扶着走了进来。 她虚弱的说道:“妹妹,对不住,都怪我这身子,耽误了你。” 沈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漪儿,这不是你的错,昭昭这不是也回来了。” 见几人来了,陆老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怀瑾一直盯着陆挽月,在陆老夫人察觉到他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又躲开了。 陆挽月瞧见了他腰间的平安符,在沈怀瑾期待的目光下收回了目光。 见沈竹漪的话终于说完后,陆挽月这才开口说道:“姐姐身子要是不好,便先回去吧。” 沈竹漪咳了几声,“妹妹可是在怪我?都怪我前几日受了凉,害的妹妹生了我的气,既然妹妹不想再见到我,我便先回去了。” 沈夫人却按住了她起身的动作,有些不悦看向陆挽月。 她以为陆挽月还是同从前一般喜欢同沈竹漪争风吃醋。 “沈昭,这一年来你一点长进也没有,还在同你姐姐争风吃醋。” 陆挽月却是没有反驳,有些无措看向陆老夫人。 “祖母,我不过是见姐姐晕倒刚醒,这才不过担忧了几句,母亲怎么还如从前一般对我,如果母亲觉得我对姐姐不利,那我便离开侯府,我不该回来了。” 她有样学样的把沈竹漪的话又说了一遍。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沈夫人没想到陆挽月会说出这些话。 沈怀川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沈昭,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漪儿心里愧疚,一醒来知晓你回来了便也要过来,你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她让沈竹漪好好养病就是用心不良,沈竹漪跟着过来就是她用心良苦。 纵然是知道这里人已经无药可救,她还是有些心梗。 不为别的,为自己前世感到不公。 这一年来,沈怀川已经想开了许多。 特别是陆挽月不在时,他感觉到空虚无比。 知晓她今日回来时,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但沈竹漪后面晕倒了,他只能舍其一。 如今见到陆挽月,他才后知后觉陆挽月今日有多委屈。 马车忘记来接她,回府后无一人欢迎,都跑去沈竹漪院里了。 虽说是事情突然,他还是不打算替陆挽月说话,这会让沈竹漪伤心。 “好了,吵吵闹闹这算什么,都坐下来吧。” 说完,她看向沈竹漪,沈竹漪被她看的心惊,连忙低下头来。 这死老太婆不会什么都知道吧? 她在心中呼唤系统,得知自己的万人迷确实覆盖了陆老夫人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知这陆老夫人为何从小不喜欢她,特别是在还有万人迷的辅佐下。 但她已经跟系统确认了无数遍,都没有问题,她这才放下来心中疑问。 她只能更加小心,不让自己露出来马脚。 “漪儿,你若是身体不舒服,那便回去吧。” 沈竹漪一愣,随即立马说道:“祖母,我已经醒了,妹妹刚回来,我希望我们一家都团团圆圆的。” 沈夫人也开口替她说话:“是啊母亲,漪儿这也是好意。” 见状,陆老夫人只能不再说让沈竹漪离开的话。 陆老夫人不喜欢沈竹漪,沈竹漪不明白,她可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因为在沈竹漪小时候,便偷听到了自己不是沈府真正的小姐。 而这一幕,正好被陆老夫人所瞧见。 沈夫人以为她们掩盖的很好,殊不知早已经全被沈竹漪所知晓。 而她自从那次以后,陆老夫人便一直盯着她,生怕她想不开。 但没想到的却是看到了长大后沈竹漪虐待丫鬟的事。 还有撒谎。 这些陆老夫人都没有拆穿过她,只是隐晦的同她说过,但沈竹漪并没有承认。 但她收敛了不少。 经历了这些事,陆老夫人自然是喜欢不上来她。 更别说陆挽月回来后。她做的一切都被陆老夫人看破了。 沈夫人见沈竹漪没事了,便想与陆挽月说说话。 却只见陆挽月正与陆老夫人说话,她这才收了心思。 陆挽月正与陆老夫人说她在山上都学了什么。 得知了她与清风先生学过了一些时日的医术后,更加激动了。 “昭昭,你是说,你不只拜了南山先生为师,还拜了清风先生?” 陆老夫人的话刚落地,周围便安静无比。 特别是沈竹漪的脸都气绿了。 当初她装病不想让陆老夫人与山上的人一同回来,让她丢丢脸面,到时候过几天再接回来,让她知道侯府里没有人在乎她。 却没想到这侯府里的人竟过了一个月竟然都忘记了去接陆挽月。 她憋不住这才开口同沈夫人说。 沈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连忙写信过去。 这可让沈竹漪气恼无比。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去派马车去接,反而是多此一举去问。 但另她没想到的是,沈夫人压根并不想把陆挽月接回来。 只因为一个月前,沈夫人当时就去帮了他们几人算命。 而她的命格正好与陆挽月相冲。 虽然这是她当时动的手脚,但她没想到沈夫人竟然会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沈夫人面色虽不好,但还是强装镇定说陆挽月福大命大,在外多年都还能安然无恙回府,如今不过在这山上待一年,她们两个的命格便会开始改变。 而这一封信,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若陆挽月不愿意回来,那皆大欢喜,若回来了,便让她在外住上一年半载。 沈竹漪只能祈祷脾气古怪的南山先生把陆挽月赶出来。 她第一次期望陆挽月与沈夫人闹脾气,想要她主动回来。 但她没想到陆挽月不仅不愿意回来,南山先生也愿意只教她一个弟子。 这把沈竹漪气了个半死。 沈夫人却松了一口气。 还开心说这下都皆大欢喜了。 沈竹漪更加想吐血,却还是忍着笑谢谢沈夫人为她做的一切。 ------------ 第二十六章 无济于事 今日陆挽月回来,她虽然阻止不了,但她还是想让她心里不舒服。 很可惜,她失策了。 她没有在陆挽月脸看到异样的神色。 反而是被陆挽月摆了一道。 沈竹漪只能扯起来一抹笑。 她在心中暗骂如果不是当初陆挽月抢了她这次机会,那现在被人羡慕的人便是她了。 于是她咳了两声。 “清风先生可是千金万两都难请他下山,妹妹如今与清风先生学了些本领那也是好的,不像我,如果我也跟清风先生学了些本领,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这般差。” 沈夫人听完后便点了点头。 “对啊昭昭,以后你姐姐就靠你了。” 陆挽月的神色冷了下来。 “母亲,清风先生并没有收我为徒,我只学了个皮毛,恐怕是照顾不了姐姐。” 陆老夫人也开了口。 “昭昭如今刚回来,你就惦记上她了。” 沈夫人被说的有些难堪。 “我这不是担心漪儿嘛…” 这时,丫鬟进来说晚膳已经做好了,这才停止了这个话题。 陆老夫人这才开心起来。 几人一同坐了下来,陆老夫人这才拍了拍陆挽月的手。 “这下,我们一家总算能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 用完膳后,陆挽月又赔了一会陆老夫人,这才准备回了自己的院子。 却没想到却被沈怀川拦住了去路。 陆挽月有些莫名其妙。 “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沈怀川却打量了她一番,有些不满的开口。 “沈昭,你变了。” 陆挽月被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好笑。 “大哥你是在我说吗?我变了什么?” 沈怀川有些幽怨看着她。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十分喜欢跟在我后面,如今一年过去了,今日你竟然没来找我。” 要不是他出来找,还不知道陆挽月正准备回自己院中,更别说去找他。 陆挽月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 她之前确实是爱跟在沈怀川后面一直跟他说话。 但每次都是沈怀川冷眼相待,如今她这副模样,不正各他意吗? 如今他又打着什么算盘。 “在山上这一年,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知晓自己当年对你造成了许多困扰,以后不会了。” 说完后只见沈怀川眉头狠狠皱起来,不悦看着她。 他正想开口,却看到了陆挽月空空无也的手腕。 “我给你的手镯呢?” 陆挽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 她笑了笑。 “这对手镯原本就是姐姐的,这一年来我都保存的完好无损,刚才已经让丫鬟送回去给姐姐了。” “你说什么?”沈怀川有些不敢置信。 “这不是大哥你送错东西给我吗?我见姐姐当初一直带着呢,我不敢与姐姐抢,便一直想着回来还给她,我不想因为一对手镯让我们姐妹心中有了隔阂。” 见陆挽月说了一大堆,他这才认命的相信了她还了回去。 但他还是有些不悦。 他已经与沈竹漪说好了,全府都同意把手镯还给了陆挽月。 这原本就是安远侯要给陆挽月的,只不过他见沈竹漪见到这副手镯一直流泪时,便知晓她这是怕陆挽月回来了她便不再受众人喜爱了。 为了让她放心,沈怀川就把手镯给了她。 ------------ 第二十七章 昭昭,好久不见! 陆挽月翌日便出了府。 直到与楚湘君碰面时,她这才露出来真情实意的笑。 这一年来,虽然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但楚湘君时常送信上来。 这本就不被允许,但南山先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两人了。 但前提是陆挽月不可分心。 这一年来,陆挽月知晓沈府的一切都是靠楚湘君得知的。 两人来到了一家茶肆。 “昭昭啊,回府第一日如何?”楚湘君问道。 陆挽月倒是没有打算隐瞒她,于是便实话实说了。 听完后楚湘君狠狠一拍桌子。 “我就说这沈竹漪最爱做妖了,每次都会不经意的生病,谁信啊!”说完后她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陆挽月。 “也就你家那几个人信了。” 陆挽月笑而不语,没有反驳。 毕竟他们是真的蠢。 与其说是蠢,不如说是他们太偏爱沈竹漪了,不愿深想。 楚湘君又狠狠骂了一遍沈竹漪后这才收住了口。 陆挽月这才知道一年来发生了许多事。 谢依然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如今还昏迷不醒。 何念念及芨后立马就被嫁出去了。 生怕之后她瘸腿嫁不出去。 “真是可惜了,何念念长的还挺合我意的。” 见她一副有些幽怨的模样,陆挽月抖她。 “你怎么不去娶了她。” “这不行。”楚湘君下意识道。 正当两人说说笑笑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只见一群官兵涌了进来。 楚湘君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已经被陆挽月拉起来躲了起来。 周围的人还摸不清楚时,官兵已经把茶肆围了起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楚湘君小声嘀咕。 但陆挽月却示意她不要说话。 楚湘君立马也闭上了嘴巴。 “这是在干什么!” 人群中有人问道。 “对啊,我们好好坐在这里,怎么把我们给围住了!” 周围开始议论起来。 但却没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 “大家稍安勿躁,如今我们正例行检查,检查完后自然会放大家离开。” 陆挽月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人群中最中间的人。 是萧砚。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赤影。 听到赤影的话后,周围这才安静了几分。 但是有些不满的人开口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 但却被同伴制止了。 只见官兵们来来回回仔细查看每个人的面庞后,这才回到赤影面前摇了摇头。 赤影看向萧砚,得到他的点头后,他们这才离开。 茶肆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似乎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陆挽月与楚湘君的心情被破坏了,便出了茶肆。 “上京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湘君左看看右看看,拉着她小声道:“不错,上京里时常有人家中进了盗贼,但家中并没有丢失重大物品,而且有些家中有姑娘的,似乎也被…” 话说到这里楚湘君就没说下去了。 “奇怪的是竟没出过人命,不过此人做案过多,这才引起来朝廷重视,我爹最近也在查这件事呢。” ------------ 第二十八章 大结局 陆挽月若有所思。 这件事情是有些奇怪。 看来最近要少出府了。 她如今刚回府,可不想再出现什么意外。 楚湘君又说了一会,这才发现陆挽月一直没有说话。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我说太多了?” 听到她这么说,陆挽月连忙摆手解释。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件事并没有在民间流传出来?” 楚湘君想了想,这才靠近陆挽月小声说道:“因为这件事被人封口了。” 陆挽月一愣,随即也闭上了嘴。 看出了陆挽月心在不焉,楚湘君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寒暄几句后陆挽月便离开了。 - 一连过了几日,晚上入睡时,陆挽月还是心神不宁。 正当她正强迫自己入睡时,她听到了窗外的动静。 她睁开眼睛,蹙眉看向窗户。 难不成今日那几个看自己不顺眼装神弄鬼来吓唬自己? 此想法一出陆挽月便摇了摇头。 不对。 陆挽月想起来今天楚湘君说的话。 神情不由得紧绷起来。 她掏出放在枕头下的匕首。 随即继续闭上眼。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脚步声。 在感觉有人越来越靠近自己后,陆挽月猛地掏出匕首。 只不过很快便被人握住了。 “陆小姐,你这么鲁莽可不对。”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陆挽月这才看清眼前人的脸。 是萧砚。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砚把匕首还给陆挽月。 “自然是来办案的。” 陆挽月一愣。 “是城中传闻的那件事?” 萧砚有些意外陆挽月竟然会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这么鲁莽,如若是旁人,你一介女流怎么比得过男子的力量。” 陆挽月摸着匕首,说道:“难不成我还得无动于衷等着他的到来吗?我自然是要赌一把的。” 萧砚沉默了片刻。 陆挽月再次抬眼时萧砚已经离开了。 再次与楚湘君见面时,陆挽月这才知道那人不久前被抓住了。 虞晩乔一愣。 这时间怎么与当初萧砚与她见面的时间一样。 难不成萧砚是真心的? 陆挽月抿了抿唇。 楚湘君因为府里有事先回去了,陆挽月不想这么快回府,于是便一直坐在此处。 倏然,她感觉眼前一黑。 陆挽月动作一顿,抬头看去。 “萧…” 萧砚笑了笑。 “陆小姐,可真是巧。” ------------ 第二十九章 大结局(2)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陆挽月倚着朱漆栏杆看着外面的雨。 她想起三日前祠堂里,嫡母那记耳光如何震落了香案上的白烛。 “姑娘,大少爷往这边来了。”侍女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 陆挽月迅速从袖子拿出薄荷膏随即抹在眼尾。 待脚步声转过游廊时,陆挽月让帕子飘落在地。 沈陆挽月弯腰去拾时,她惊慌后退撞在石柱上,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 玉姨娘入府那日,十六抬朱漆描金箱笼堵了半条街。 陆挽月躲在垂花门后,看这个与母亲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扶着五岁幼子,丹寇染就的指甲深深掐进沈沈父的臂弯。 沈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崩裂,檀木珠子滚了满堂。 陆挽月适时扶住摇摇欲坠的嫡母,看着那张保养得宜的脸逐渐涨成猪肝色时陆挽月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这下她可没心思来对付自己了。 沈明轩被打断腿那夜,赌坊泼来的灯油烧红了半面墙。 陆挽月站在门外,听里面传来瓷器碎裂声与哀嚎。 前日她故意让歌女将掺了五石散的酒喂给他,如今他欠下的十万两赌债,正该用这双腿来偿。 这一夜,她房内起了大火。 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府里的人都被派去看沈明轩。 萧砚在城门外拦住她马车时,陆挽月回头看了一眼沈府。 雨丝斜斜掠过车帘,陆挽月蜷在马车角落。 方才火场里呛的烟还在喉头灼烧,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震得发间玉簪叮当撞在车壁上。 “含住这个。”玄色衣袖忽然探到她的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片冰凉的薄荷叶。 “前头官道塌了,今夜要在山神庙歇脚。” “多谢。” 陆挽月含着薄荷片才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山神庙残破的供桌上燃着松明,萧砚正在烘烤外袍。 火光将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陆挽月望着他挽袖添柴时露出的小臂,那里有道新结痂的箭伤。 “喝点姜汤。”陶碗递到眼前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要帮我?” 陆挽月沙哑着声音开口。 倏然,她发现了自己丢失的荷包,此刻正挂在他腰间。 “你就当我是一个好官,当然,你说我有所图谋,那我也认了。” 陆挽月抿着唇把姜汤端过来小口着喝着。 … 刺眼的光透过破旧的窗照在陆挽月身上。 陆挽月睁开眼,身上盖着的玄色外袍还残留体温。 而本该守夜的萧砚正倚在门边,手中把玩着荷包。 见她醒来,他随手将荷包放到怀里:“扬州有家茶馆缺个老板娘,陆姑娘可愿屈就?” 马车驶过泥泞官道时,陆挽月望着他执缰绳的背影。 朝阳将两人影子投在车帘上,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发髻不知何时被他簪了朵带露的野山茶。 河风送来远处的琵琶声,她低头掩住微红的耳尖。 却见余光里那人正在偷看着自己。 他的身侧,也放着一朵野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