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天崩的开局啊! 薛源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古式的雕花大床上。纱幔轻垂,榻上有古装美人正坐。 她身穿透明的绫罗红裳,粉色的抹胸将傲人的曲线半遮半掩,又香肩小露,腰肢旖旎,一双修长洁白的腿,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薛源发懵地看着这一切。 他记得昨晚自己在会所陪朋友唱歌,顺便听一个女孩子讲述她酗酒的爹,好赌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的心路历程,可能是太过同情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眼前一黑...... “怎么一下子给干到这来了?” 他正想开口问问,却只见那女人转过头来,蛾眉微蹙地看了自己一眼。 “醒了?还以为你死过去了呢!” 她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听好了傻子,我,你的王妃楚秋儿,刚刚已经与你睡过了,而且是脱了衣服睡的,记住了吗?” 薛源更懵了。 “王......妃?” 又猛地想起什么,他顿时一个激灵。 “卧槽,难不成......这就是老王他们说的,大型古装剧情沉浸式体验项目?” 薛源一脸气愤,毕竟他堂堂正经人怎么会玩这么庸俗的项目,赶紧用批判的目光瞪眼了美女......的腿! 好腿! 美人又冷脸道,“别看了,再看脑袋该冒烟了!你只要记住,本妃与你抱在一起睡过,足足睡了一刻钟,然后怀孕了就行。 所以,从今天起我要安心养胎,以后没事别来我屋里,听明白了?” 薛源表示完全听不明白! 什么叫睡过就怀孕?特么的别说自己醉酒了,根本就没实操,就算实操了还有个概率的问题吧? 讹傻子呢这是? 想他堂堂薛老板,手握八十二家沙县小吃、五十一家兰州拉面、二十八家麻辣烫馆、十九家嵊州小笼包铺子,堪称垄断县城牛马们早中晚三餐的饮食帝国掌门人,堂堂黑沟子县的地头蛇,要是这都能被讹了钱去,脸还往搁? 他正要跳将起来提一提源哥在道上的人脉,却忽然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无数杂乱的记忆碎片,粗暴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我叫薛源,现年二十,先帝的第五个皇子!” “我是个傻子,不过当今皇帝还是力排众议,封我为宁王,派我来宁州就藩!” “宁州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号称帝国财库!皇帝派我一个傻子来坐镇,明显是想立个傀儡,以便掌控宁州!” “为达此目的,他还派了个素有‘麒麟才子’之称的钱仲贤过来,名为当我管家,实为背后操控!” “恰巧,王妃对钱仲贤的才华也仰慕已久,于是两人很快就干柴烈火,曲径通幽了!” “有王妃和皇帝的双重支持,钱仲贤很快就控制了王府内的一切,而我除了喜当爹什么权力都没有,还被百般欺辱......” 此时的薛源,知道自己是穿越了! 他当然震惊,震惊了好久,但好歹也看了不少无脑短剧,倒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只是在整理完记忆后,他发现自己的处境,比想象的更加不妙! 因为记忆显示,自己之所以能穿越,是因为原主午饭时喝了一碗汤,中毒而亡了! 要按照脑残小说的设定,这毒肯定是王妃下的! 不过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薛源,智商和情商都在线,只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不可能! 毕竟,自己可是皇帝钦定的傀儡,杀了上哪找第二个傻王去?自己要是死了,皇帝肯定让钱仲贤陪葬,王妃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分明是有另一股势力,想杀了自己! “那股势力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杀一个毫无卵用的傻王爷?” “但不管怎样,那杀手肯定会再度出手,可现在王府被管家霸占,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更不会有人帮!” 薛源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可没幼稚到认为,只要自己大吼一声“我不傻了”,然后霸气侧漏杀了管家就能夺回一切! 也不想想王府上下都是谁的人,而且皇帝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以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此子装傻充愣必有异心,断不可留! “进退都是死,真特么是放屁赶上窜稀,而且还挤在电梯了,迟早被闷杀......”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王妃楚秋儿的头顶有行字: 【没修为的废物|低智花瓶|视金钱如粪土|文艺荡妇|一首破诗换七次|怀了,但孩子不是你的,嘻嘻!】 薛源愣了下。 但好在也受过穿越小说的熏陶,很快就确定,这是自己的金手指! 看上去,它能窥探别人的修为、智商、性格、喜好、近期发生的大事等各种私密信息? “从词条来看,王妃果然怀了野种,所以刚才她那番操作,是想糊弄下自己这个傻子,好让自己喜当爹,避免露出破绽。” “另外她智商不高,很好骗,这点似乎能利用下。” “但是......然后呢?” 薛源想不出这玩意对解决眼下的困境有啥用,暂时能想到的最大用处就是—— “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知道这件事吧?” 什么鬼,这外挂也太次了吧! 还有,最后那个‘嘻嘻’是几个意思?这特么是正经外挂? 就在这时,只见楚秋儿已经合上衣服,下床了。 薛源发现,只要自己不再凝视对方,对方头顶的词条就会自动消失。 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楚秋儿出门之后,一个留着山羊胡,三十左右,身材微胖的男人就立即迎了上去。 那就是所谓的“麒麟才子”钱仲贤! 钱仲贤没有避讳薛源,站在门口就一脸关切地问道,“秋儿,他没对你怎样吧?” 楚秋儿收了冷脸,冲他嫣然一笑,说,“行啦,一个傻子知道什么,逢场作戏罢了,你吃个什么飞醋啊。” 钱仲贤道,“虽然这也是迫不得已,但是一想到那傻子的脏手碰过你,我这心就像被刀戳一样!” 楚秋儿嗔笑道,“烦人,你堂堂名满京城的大才子,什么时候如此小肚鸡肠了?” 钱仲贤沉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容他人染指妻儿?不行,我这便去找找他的晦气!” 薛源听得嘴角一咧,心想到底是谁睡了谁的老婆啊,靠! 但很快,就见钱仲贤大步流星地进了自己的屋子! 薛源也看到了他头顶的词条。 【没有修为的废物|写诗专精|笼络人心专精|贪财好色|七次郎|王妃的滋味真好|立完世子杀王爷|王爷是傻狗|皇帝是傻狗|王妃是傻狗|王妈风韵犹存】 薛源看得眼花,第一反应是王妈是谁......啊等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基本能确定王妃的野种就是他的,而他有个计划,就是等孩子生下来,册封为世子之后,就杀了自己。 也对,如此一来,世子就能继位,而且因为年纪小,不妨碍继续当傀儡,到时皇帝大概率还会让他继续在宁王府操控一切! 这么一来,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异姓王”了——毕竟世子是他亲儿子,他不是王爷是什么? 薛源见过凭功勋封异姓王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凭精子封异姓王的! 这麒麟才子,有点东西啊! “不过他除了擅长写诗、笼络人心外,还贪财好色,又自负至极,这些性格缺陷倒是可以利用!” 薛源正想着呢,却只见那钱仲贤狠狠甩过来一巴掌! “啪!” 薛源猝不及防,顿觉脸上一阵火辣,旋即又听钱仲贤冷笑一声。 “来人,王爷又发疯了,把他关到柴房去,两天内不准吃饭!” 很快冲进来两个侍卫,架起薛源就往屋外拖去! 薛源脑袋一阵发懵,被拉到门口后,又只听得那楚秋儿淡淡道。 “我上次说过,要是王爷再发疯,就得好好惩戒了!这次就扎他五根手指吧,再有下次就是十根了!” “是!”两个侍卫异口同声,似乎在他们眼里,这根本不是王爷,而是一个下人! 楚秋儿说完,便向钱仲贤投去了一个“这下你满意了吧”的眼神。 钱仲贤还了她一个嘉许的微笑。 两人你侬我侬,好一番情深深雨蒙蒙。 但是反应过来薛源,整个人快要炸了! “卧槽,真特么不拿老子当人是吧?” “踏马的,这口气但凡让它过了夜,老子就活该当乌龟!” ------------ 第二章:老子报仇从来不隔夜! 身为黑沟子县的地头蛇,此刻薛源想报复的心就像尿崩一样,根本止不住!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府中上下都是钱仲贤的人,而且自己必须继续装傻子,否则皇帝就会杀自己! 所以,这仇要想报,还是很吃操作的! 不过,对于从底层爬上来的他而言,什么尔虞我诈的骚操作不会? 想到这里,他立即先左手比划六,右手比划七,一脸惊恐地喊道,“我、我不敢了,不要扎我手手,我怕怕!” 不急,先巩固傻子形象! 那傻样,果然惹得楚秋儿、钱仲贤甚至侍卫都差点笑出声来。 侍卫很快架着他出了门,绕过精致的风雨连廊,来到一个鲜花盛开的庭院。 此时薛源发现,自己离王府的大门,只有二十来米远了。 于是果断停步,先朝右边的侍卫一个肘击,紧接着又朝左边的侍卫猛踹一脚! 别说,原主虽然傻,但是四肢发达孔武有力,堪称莽夫之姿! 再加上一向逆来顺受,侍卫压根没想到他会反抗,于是顺利挣脱了出来! 薛源立即往大门狂奔而去! 钱仲贤见状,顿时勃然大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拦住他!” 楚秋儿也大喊道,“抓住他!这个疯子,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那两个侍卫赶紧追上去,而站在门口值守的另外两个侍卫见状,也迎面朝薛源包抄过来。 薛源毫不犹豫,朝其中一个迎面而来的侍卫,猛撞而去! 只听“嘭”地一声,那侍卫竟然被瞬间撞翻! “听说先帝爷力能扛鼎,果然虎父无犬子!”薛源心想,这傻子多少还继承了些优秀基因,未来或许能在武道上有所建树! 就这样,薛源顺利冲出了王府大门! 宁王府,就造在宁安城最为核心,也最为繁华的地方! 此刻又是上午时分,街上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薛源出来后,王府的侍卫也冲了出来! 钱仲贤紧随其后! 其中一个年轻的侍卫速度最快,一下就抓住了薛源的衣服。 薛源顿时乐了:小伙子,你要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躺地上了! 只见他顿时双腿一弯,噗通一声倒地,然后两条腿通了电似的一阵乱蹬,一边蹬还一边驴嚎起来。 “啊!不要打我,不要扎我手手,我再也不敢偷吃了,再也不敢了!” 这一喊,登时整条街都炸了! “这、这不是那个傻王爷吗?” “什么情况,侍卫抓王爷?这还是咱大乾国的天下吗?” “怎么听他说好像是偷吃了?王爷吃王府的东西,也叫偷吃?” 人群中,更有几个牵着骆驼的外邦人士,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大乾国,下人都敢打王爷?哈哈哈,真是有趣呢!” “在我们月柔国,这可是死罪!” 一眨眼,周围就聚满了人,几乎快把整条街都堵塞了! 钱仲贤见状,凶狠的脸色骤然一变,立即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来。 又上前扶起薛源,说,“王爷,您又说胡话了!我身为管家,疼您爱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您呢?再说,您要吃什么,哪次不是开口我就给您弄来,何来偷吃一说啊?” 薛源一听这话,就知道一切都如自己所料! 虽然皇帝纵容钱仲贤,但绝不会纵容他在大街上对一个王爷用强,毕竟这传出去,打的可是皇室的脸,别说皇帝不能答应,其他藩王也不可能答应! 于是心里微微一笑。 “既然这样,那可别怪薛总我一会儿下手没轻没重了!”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两鬓斑白、长相忠厚的老仆赶了过来。 老仆看着薛源,一脸怒其不争地说道,“哎哟喂王爷,您怎么又说胡话了! 我是您的老仆大家都知道吧?我说句公道话,钱管家为了王府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王爷您这么说,多寒他的心哪!”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显然很多人的确知道,他就是傻王爷的贴身老仆,所以他的话可信度还挺高。 薛源想起这老仆叫忠伯,从小带自己长大,原主视他如父亲。 说起来,这忠伯以前对自己也不错,但自从钱仲贤跟他说,王爷不能惯着,必须加以管教,否则就是害了他云云之后,他就言听计从了。 原主曾对他这个唯一的“亲人”哭诉过钱仲贤总打他,这位忠伯也跟着流泪,但是原主想让他去跟钱仲贤求个情时,他竟然说王爷,钱先生这是为你好啊,没有规矩会害了你的! 然后第二天,就把这话原封不动地报告给了钱仲贤,害原主又挨了一顿打,打完这老头又抹着眼泪给他擦药,一边擦一边还问疼不疼...... 薛源觉得,这老头比钱仲贤更该死,因为钱仲贤只是坏,而他则是又蠢又坏。 但不急,一个一个来! 想到这里,他先拉住钱仲贤,硕大的脑袋一歪,一脸天真地问道,“我、我真的是王爷吗?” 对,带点儿口吃,傻得更保真! 钱仲贤忍住笑,不假思索道,“对啊。” 薛源就立即小嘴一撅,大脚一跺,说道,“那你怎么不给我跪下,向我磕头?” 钱仲贤顿时面色一冷,对恃才傲物的他而言,向一个傻子磕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扫了眼密密麻麻的围观众人之后,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于是咬咬牙,双膝下跪,又“咚”地一声,给薛源磕了一个响头! 心里想着,等回到王府,老子让你跟我磕一百个,一千个! 但这才开始呢! 只见薛源又笑嘻嘻道,“你刚刚吓到我了!我要你一边扇自己脸,一边跟我道歉,我听说那样才是最诚恳的道歉呢!” 钱仲贤顿时勃然大怒! 这一边扇耳光一边道歉的法子,就是前几天自己让他做的。 没想到,现在他竟敢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这要真顺了他的意,以后自己在王府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就在这时,一旁的忠伯又上来了。 只见他叹了口气,又用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道,“王爷,您别闹了行吗?赶紧跟我回府!” 说着,便拉住了薛源的胳膊,想强行拖走他。 别人不敢拖,他可敢! 薛源看着这貌似一脸忠厚的老东西,果断暴怒! 这狗日的,原主拿他当爹,他就果真以活爹自居,还利用这点处处助纣为虐? 既然这么着急,那第一个就先操练你! 于是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然后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一边打,一边喊,“坏蛋,你不依我,你是大坏蛋!” 围观众人顿时都捂嘴偷笑,却是不认为有什么,毕竟傻子发疯打人很正常,更何况人家是王爷,打自己仆人怎么了? 啪啪啪,薛源连扇了忠伯好几个巴掌,接着又狠狠一拳抡在他的脸上,打得他当场飞了出去,又“嗷”地一声摔在地上! 这具身体没别的,就是有力气! 但是薛源还不解气! 又冲上去,屁股灵动地一转,来了个腚眼瞄人! 瞄准之后,就猛地跳将起来,一米八几,一百七十多斤的庞大身躯,顿时像一座小山,以自由落体的加速度,轰然坐在忠伯的胸口! 傻子就是莽! 坐下后,薛源又举起一双大手手欢呼:“欧~~坐小船,小船吱呀呀,小孩嘻哈哈!” 忠伯却无言,只是裤子一湿一黄! 有人惊呼:“我滴娘嘞,屎都出来了!” 忠伯很羞涩,却依旧无言。 因为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几乎有进气没出气了! 他惊恐而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源! 他以王爷的爹自居惯了,所以怎么也想不通,这傻子为什么敢对自己动手? 他就不怕自己再也不理他,不听他哭诉了吗? 薛源觉得这口气出得差不多了,于是又站起来,突然拧住了钱仲贤的耳朵! 只见他嘴巴嘟嘟,可可爱爱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打耳光?你不乖你不乖,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傻子光环直接拉满! 但是手就没那么可爱了,几乎用了全力在撕扯,扯得钱仲贤的耳朵当场就出了血,疼得他滋哇乱叫起来! “王爷,我扇,我扇!” 钱仲贤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求饶,咬着牙,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自己的脸上。 屈辱,愤恨,一时间纷纷涌上他的心头! 每扇一巴掌,他就想象一次,等回到王府自己狠狠扇这傻子时的场面! 这样果然好受了一些! 但是,薛源可没打算让他好受! 心里冷笑道,“钱仲贤啊钱仲贤,你说你惹我一个黑沟子县的地头蛇干什么呢?你踏马知道黑沟子县,为什么黑字开头吗?” 想到这里,他又抬起那虬劲有力的大长腿,狠狠一脚踹在了钱仲贤的胸口! 钱仲贤登时被踹翻在地! 薛源又冲上去,卯足全身力气,朝他的裆部狠狠地踩了下去! 啾啾啾,啾啾啾....... 薛源好像听到有小鸟在歌唱,啊不对,在哀鸣。 钱仲贤顿时脸色泛白,冷汗涔涔,痛苦地捂着裆部,身体弓成了虾形! 也不知道以后再给王妃写诗,还有没有鸟用? 薛源不确定,他只是很遗憾没能踩上第二脚! 正当他努力寻找新角度,想再一次用脚去探望下钱仲贤受伤的兄弟时,只见钱仲贤连滚带爬地起来,干嚎着冲进了王府! 倒也对,傻王发疯要打他,他躲入王府之内,传出去也不算大不敬。 “倒是个聪明人!可惜没能弄死他!” 薛源心中越发遗憾,毕竟他今天真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 因为他知道,皇帝需要自己这个傻子在宁州当傀儡,所以即便杀了钱仲贤,皇帝最多不过再派一人来而已,绝不会杀了自己! “所以,只要傻子光环拉满,哥们天下第一猛男!” “还挺押韵!” 薛源心里一乐! 不过乐完之后,他就又发愁了! “现在王府肯定回不去了,一回去钱仲贤那孙子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 “还有,要暗杀我的那些人,一旦知道我没死,肯定要来第二波,到时该怎么挡?” ------------ 第三章:这项目我投了! 王府肯定是不能回的,于是薛源决定,先去街上逛逛再说! 一边逛,一边想辙! 看他要走,王府的侍卫统领齐山南顿时跟了上来! 这齐山南平时话不多,永远板着个脸,手里抱着一把剑! 但是,面瘫男和叫忠伯的一样,不一定都是正面角色! 这货,可是钱仲贤最忠实的狗! 薛源知道,齐山南跟着自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将自己绑回去! 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身为侍卫,保护王爷名正言顺。 薛源凝视齐南山,看到了他头上的词条。 第一个词条就是:八品下阶的菜鸟 根据记忆,薛源知道,这里也是个武修世界! 只不过好像没人能一人一剑灭掉千军万马,最猛的也不过一剑破千甲这种,而且还受限于真气,真气打没照样被大军干掉,所以应该属于中武到高武的程度。 而武者又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 每一品之中,从低到高又分下、中、上三阶。 这齐南山是八品下阶,应该还算不错! 毕竟在这个傻王爷的记忆中,他有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现在是四品上阶,就已经排上帝国十大高手之列! 那青梅,如今好像在偏远的楚州做官,为帝国镇守北疆......算了,不提也罢,能不能见面都两说。 薛源继续看齐南山后面的词条。 分别是:【一介匹夫|钱先生大才|知遇之恩必报|王妃漂亮|王妈风韵犹存】 从词条来看,这齐南山对钱仲贤的忠诚度比想象的还要高,所以策反他是不可能了,有机会还是要做掉他。 “不过这王妈是不是有点过分,怎么又来刷屏了......” 薛源继续往前走。 宁安城不愧是江南第一城,街面上行人往来如织,路边摊贩、商铺如林。 这里除了本地人,大都是来经商的,宁安的茶叶和蚕丝,都是独一份的高档货,各种糕点、手工艺品也精致细巧,极为抢手。 之中也有一些学子,这些人大都是奔着“白鹭书院”来的。 白鹭书院坐落于城北,院长是一代大儒、两代帝师的楚宴修,也是宁州学派的魁首,据说他是至少天下一半学子的仰望,影响力之大,就连宰相都要敬让三分! 走着走着,薛源突然发现,在没有凝视任何人的情况下,自己的眼角跳出了一排红色的词条! 他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词条下方,是一个穿着邋遢,像乞丐一样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双眼蒙着一个黑色的布条,怀里抱着一把长剑,正端坐在街角一个屋檐下! 虽然落魄,但是坐得脊梁笔挺! “有点意思!” 细看红色词条! 【五品中阶高手|剑圣之资|忠义无双|眼没瞎|找姐姐|没钱了|装逼不肯打工|装大侠不肯抢钱|没钱懵逼中|姐姐贼漂亮!】 薛源看得瞳孔一阵猛缩! “卧槽,五品中阶,还是剑圣之资?!” 就算薛源对这个世界的武道不是很了解,但起码也知道“剑圣”俩字意味着什么! 抛开这个不谈,光是眼下,这哥们凭五品中阶的修为,上哪都足以成为威震一方的大佬,却不知道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另外,他明明没有瞎,为何要蒙着眼睛? 还有,他姐贼漂亮这种事词条也非要提一嘴吗?咱是正经傻子,他姐漂不漂亮的,跟咱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吧? 薛源的视线,最终盯在了第三个词条上! “忠义无双!” 这才是重点! 顶级高手加忠义,那么试问还有比这更靠谱的帮手吗? “这项目,我薛源投了!” 不过他很清醒,这位大侠宁愿挨饿也不肯打工,更不肯抢钱,说明极具风骨,想收他当手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当朋友! 可是怎么让一个未来的剑圣,跟一个傻子做朋友呢? 薛源微微一笑,这就又得吃操作了! 打定主意,他就来到了旁边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前,因为身无分文,所以拿出贴身玉佩,递给老板。 傻笑道,“嘿嘿,老板,我想吃包子,你看能买几个?” 老板认得这傻王爷,当时就吓得手一哆嗦,连忙把玉佩递回去,说道,“王爷,您想吃包子尽管拿,这玉佩我可不敢收!” 薛源就不客气地拿了两个肉包子,心想大不了以后再来结账,然后连蹦带跳地跑到“未来剑圣”旁,坐了下来。 直接拿出其中一个包子,递到他跟前。 “你是不是很饿啊,我给你一个大肉包吃好吗?” “未来剑圣”却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薛源大喜,这味儿就对啦,高傲的剑圣怎么能吃嗟来之食呢? 对这种一身傲骨的大侠而言,哪怕给他金山银山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唯一能打动他的只有同情心! 想到这,他迅速调整表情! 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然后低下头,缓缓地收回包子。 傻笑道,“呵呵呵,我知道我是个傻子,谁都不喜欢跟我玩儿......他们说跟一个傻子玩很丢脸。” 笑,必须笑,但是笑容要渐渐凝固、消失,头也埋得更低了,一只手还反复揉捏着其中一个包子! 一个傻子的心酸和寂寞,顿时跃然而出! 就说这形、体、表三位一体的表演,几个小鲜肉能比?他薛老板当初在横店当群演,后来离开时,不少群头是极力反对的! 果然,“未来剑圣”终于扭过头,隔着黑布,看了他一眼。 薛源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是不急,接下去才是关键! 这跟追美女一样,当她第一眼看向你的时候,你的外形好也罢差也罢,已经固定无法提升了,唯一还能提升的就是你的情绪价值! 也就是说,成败的关键,在于你的下一句话,能不能引起对方的情绪共振! 于是薛源赶紧又堆起一副傻笑,说,“我叫薛源,他们都管我叫王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跟我玩,还天天打我,我今天好不容易才逃出王府呢!” 说完,再次低头,搓手,傻笑也再度凝固,目光失焦地盯着地面! 就问是不是楚楚可怜的绿茶,啊呸,可怜的傻子吧? 另外,王爷,被打,逃出王府......这样的话题,就问几个人会不感兴趣? 最关键的是,“未来剑圣”他忠义无双! 何为义?行侠仗义!这等不平事,这等委屈人,就问能不能引起他的情绪共振? 果然,只听“未来剑圣”开了金口! 冷声吐出两个字,“打你?” 薛源登时一阵猛点头,然后撩起袖子,给他看满手臂的淤青! “这是昨天打的,今天我偷跑出来,回去后还要被打呢,可能要好些天出不来!我们管家,可凶可凶呢!” 他说得一脸轻松,甚至咧嘴傻乐,跟满手臂的淤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次发笑,每次都有变化,都有不同! 但这还不够,还得最后上一波强度! 只见他说完,又把两个包子都递了过去,一脸诚恳地说道,“你饿不饿?包子都给你吃吧,你没眼睛一定很难找到活儿做吧? 要、要是我明天还能出来,就给你带更好吃的,嘿嘿!” 对,这个时候突出善良! 由此建立一个完美的事件逻辑:善良的傻子长期被殴打、被欺压!而他,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是唯一诚心,不贪图任何回报地想帮你的人! 当然不贪图任何回报了,毕竟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说他贪图回报,只能说明你的心真脏,呸! 所以,忠义无双君,就问这事儿,你管不管? ------------ 第四章:好可怕,好可怕! 两个呼吸之后。 只见“未来剑圣”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接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一边嚼,一边冷声道,“我吃你一个包子,可以帮你杀一个人!” 薛源立即摇头,做出一脸惊恐状,说,“不不不,怎么可以杀人呢?我、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不挨打,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呵呵......” 没错,杀了钱仲贤毫无卵用,因为皇帝还会再派一个过来! 而且,这几年王府已经被钱仲贤掏空,在追回所有损失前,薛源并不打算杀他! 另外,对他而言,现在最大的威胁,是藏在暗地里要杀他的那帮人! 不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就不会有丝毫安全感,而这需要时间! 所以,他要的是,能有一个高手长期保护自己! “未来剑圣”犹豫了下,然后又伸出一只手,说,“把那个包子给我。” 薛源立即放他手里。 “未来剑圣”默不作声地将两个包子都吃了。 然后说,“我吃了你两个包子,就保你半年平安!明年开春我便走!” 薛源内心一阵狂喜! 半年,现在自己至少赢得了半年的时间! 而且,他说开春要走,大概率是想继续去找他姐姐,如果自己能帮他找到,大有可能将他留下! 作为一个热情好客的王爷,到时他姐姐如果想住在王府,自己也是很欢迎的嘛......嘻嘻! 不过嘴上却是又惊异道,“可是,你怎么保我平安啊,我们王府的侍卫都只听管家的呢,难不成你会法术?” “我不会法术。”只听“未来剑圣”淡淡道,“不过放心,区区几个王府侍卫,我还不放在眼里。” ...... “未来剑圣”自称叫剑七,这显然是个化名。 剑七的眼睛果然没瞎,他可以透过黑布隐约看到外面的世界,所以走路什么的没太大问题。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往宁王府走去。 薛源故意选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子走,因为他想试试剑七到底有没有词条吹的那么厉害! 果然没多久,原本远远跟在后面的齐南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齐南山奇怪地看了剑七一眼,但是并不在意,毕竟那只是一个瞎子。 直接对薛源说道,“王爷,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薛源问,“我要是不回去,你会打我吗?” 齐南山不假思索道,“你今天连管家都敢打,无论跟不跟我回去,都会挨打。只不过乖乖回去,能少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他说话向来很直,而且也觉得没有在一个瞎乞丐跟前掩饰的必要,哪怕对方怀里抱着一把破剑。 薛源便傻笑着看了剑七一眼——呐,你都听到了,我没胡说吧? 剑七上前一步,隔着黑布看向齐南山,平静地问,“管家,可以打王爷么?” 齐南山斜睨了剑七一眼,又蓦地摇了摇头,语带惋惜地说,“你要是不问这句,原本还可以活的。” 在齐南山看来,谁敢置喙一句钱先生,谁就该死。 于是在那句话余音未消之时,他便已兔起鹘落,身影如光如电般掠过剑七!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剑骤出,如一道白练般划过剑七的脖子。 他杀人从不废话,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瞎乞丐,也不配他废话! 只是看在对方手里有剑,他还是给了句临别赠言。 “下辈子,人微言轻就少说话。” 齐南山背对剑七,喃喃一语,夕阳照耀下的他的确有些耀眼伟岸。 接着他自信地收剑。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剑不见了! 同时不见的,还有那只持剑的手! 齐南山突然变成了木雕,双眼布满血丝地瞪圆,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光秃秃的右臂。 右臂没有手,只有个平滑的截面,鲜血正如礼花一般绽放! 剧痛,到此时才骤然袭来,让齐南山面容扭曲! 他回过头,惊悚而绝望地看着那瞎乞丐。 瞎乞丐站在原地,怀中依旧抱着剑,似乎根本没有动过。 “你、你究竟是......” “剑七!” 剑七淡淡回了两个字! 齐南山又猛地看向薛源,此时他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傻子,只用了一刻钟不到,就能招揽这样一个顶级剑客,心甘情愿做他护卫?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样的高手,足以镇压一方,怎么可能甘愿做一个傻子的手下? 而此时此刻,从震惊中刚刚回过神来的薛源,也含情脉脉地看着剑七! 心里各种大吼:“剑圣哥,好大哥,我要跟你磕头拜把子!杀最活蹦的鸡,喝最血腥的酒,拜最忠义的神! 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音乐起,气氛不够我杀王妃给你助兴......” 词条不但没有夸大剑七的实力,甚至还描述地保守了啊! 现在他敢回王府了,也敢查到底是谁想干死自己了! 剑七却显然没领会到他的眼神,只是没有感情地说道,“走吧,他已经死了。” 的确,对于齐南山这样一个剑客而言,没有用剑的手,跟死了没差别。 薛源也就不再强求,又带着剑七,昂首挺胸回到了王府。 王府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傻王爷竟然自己回来了,顿觉喜从天降! 因为管家可是说了,谁要是把王爷带回来,就赏银五两! 于是两人连忙把王爷迎进府里,然后关上大门,接着就一阵“嘿嘿嘿”! 其中一个叫王大的笑嘻嘻道,“王爷,委屈您趴下,让小的把您绑一绑,这样送到钱先生那之后呢,咱就能领赏了!” 另一个叫王二的则补充道,“您别喊也别乱动,要不然咱们两兄弟,回头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了您可就不好意思了。” 王大王二是两兄弟,同时也都是钱仲贤的表弟,钱仲贤为了控制整个王府,把家里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小老弟什么的,都叫了过来。 而在钱仲贤的带头下,这些王府下人,对这个傻王爷也从不手软。 薛源照例傻笑不说话。 剑七又淡淡道,“侍卫,可以抓王爷么?” 王大王二便不约而同地看向剑七。 方才两人为了让傻王爷乖乖进来,所以没有驱赶他,毕竟一个瞎乞丐有什么可怕的,虽然他怀里抱着剑,可哪个有真本事的会跟一个傻子玩儿? 王大笑道,“瞎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二直接骂道,“他娘的王府的事你都敢问,老子先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两人毫不犹豫,一个用拳一个用脚便向剑七打去! 剑七一动不动,只是在拳脚加身之际,虎躯微微一震! 只听“嘭”、“嘭”两声,王大王二便弹了开去,又轰然撞在了王府的朱漆大门上! 一人断手,一人断脚! 骨头都露出来了! 两人顿时面容扭曲如厉鬼,痛苦地在地上干嚎。 “啊!” 剑七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一股凛冽的杀意爆散开来,顿时让两人咬住了牙,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得薛源也是不住摇头,“哎呀呀,好可怕,好可怕啊!” ------------ 第五章:王妈风韵犹存 薛源带着剑七,继续往里走。 趁这机会,他打算先把府里的下人都收拾一遍,省得以后再受气! 王府很大,足足七进院,上百间房子,所过之处无不雕梁画栋,每一个院落也都花团紧簇,各种假山、池塘、亭台、水榭、楼阁比比皆是。 如此奢华的王府,自己却只能住一个不到二十平的破屋子,而管家和王妃却住着正殿,一想到这薛源就火大。 一路上,剑七又废了两个不长眼的侍卫,两人便来到了王府中庭。 正巧,遇到了一个刚从正殿出来的白胡子老头,薛源认出那是号称“宁州第一妙手”的大夫赵怀春。 于是上前问道,“大夫大夫,你是给谁来看病啊?” 赵怀春道,“给钱管家来看伤的。” “哦,那他伤得如何啊?” “其他还好,就是胯下伤得很重。” 赵怀春先是叹了口气,但很快又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说,“幸好老夫有个独家秘方给他抹上了,只要这七日之内不行房事,也别有那方面的念想和反应,应该能恢复个七八成吧!” 薛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恢复七八成哪行?再掉七八成才对啊! 不行,得再给钱管家上一课......不过让谁来上呢? 哦对,王妈风韵犹存! 于是立即对剑七说道,“走,去浣衣局,我要找一个叫王妈的人。” 王府里的老妈子,如果是伺候人的,原主不可能没印象,而这个王妈在原主脑海里却是空白,所以薛源估计她应该在浣衣局洗衣服。 来到浣衣局的院子,只见一个六十多的老婆子正在跟一个沽衣铺的伙计讨价还价。 老婆子一张掉了门牙的嘴,边喷沫子边嚷嚷,“你眼瞎了,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吗?上等的绸缎,还是王府出去的东西,一件才二十两你打发要饭的呢?” 薛源一看,这正是自己的袍子,好家伙原来这些衣服都被她们拿去卖了,难怪自己一年到头就几件旧衣服穿! 那老婆子叫周英英,是钱仲贤的表嫂子! 看到薛源进来,她不但一点不慌,还一把将他拉过来,冲那伙计说道,“来来来,这就是王爷!你这狗东西自己问他,这是不是他穿过的?又是不是从宁州瑞记定做的?” 薛源都愣了啊,当面卖自己衣服就算了,还让自己亲自鉴定,是不是就过分了? 周英英见薛源不说话,又狠狠地拽了他一把,呵斥道,“你说话啊,哑巴了?告诉他,这是不是你的衣服!” 薛源大怒,我踏马平时这么给你脸吗? 于是当场就抡圆了胳膊,狠狠甩了周英英一巴掌! “啪!” 周英英顿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噗地一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着实懵了好一会儿! 只见薛源笑嘻嘻道,“你不乖,见了我都不行礼,还要打我!” 周英英哪吃过这亏,猛地跳起来,捂着脸大骂道,“你个傻子,反了你了!连我都敢打,知道我是管家什么人吗?” 显然,她还不知道钱仲贤被打的消息,估计是钱仲贤嫌丢人封锁了消息。 她说着就抬手想扇薛源,却见剑七一个闪身握住了她的手腕,再只听“咔擦”一声! 周英英的手腕直接折成了九十度,森白的骨头穿过皮肤露出来,恐怖至极! 这下,浣衣局所有人都吓得面色惨白,那伙计更是一声告饶后,连忙抬腿就跑! 周英英疼得满地打滚,冷汗直冒,嘴里哆哆嗦嗦喊着,“你、你们......”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傻子竟然敢反抗,而且还带了这么一个高手进来! 剑七问薛源,“她以下犯上,按律当斩,你打算如何处置?” 薛源的头立即摇的像拨浪鼓,一脸人畜无害地说,“我娘从小就教育我不可以乱杀人,否则就是个残暴的坏蛋了呢!就、就罚她和我一样去柴房关三天好了!” 嗯,斩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手腕骨折,柴房关三天,不疼死她,也足以让她炎症发作而死了! 剑七便对旁边两个浣衣女说道,“把她关柴房,谁放她出来,谁死!” 那几个女人哪敢说个不字,立即将周英英拖走,锁进了柴房,还把钥匙送还给了剑七。 薛源不再多说,立即进了浣衣房,看到里头有五六个女人正在洗衣服。 眼睛一扫,视线就停在了最里面一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蓝色粗布衣,却难掩凹凸有致的身材,又素面朝天,却肌肤白皙,鼻梁高挺,一双凤眼中透着难言的妩媚之气! 此时她正低头洗衣,几缕秀发黏在樱桃般的唇边,凌乱中却越发楚楚可怜,能将男人的保护欲激发到极致! 薛源确定她就是“王妈”,不用问,因为他的眼睛就是尺子! 凝视王妈,他看到王妈头顶也有一行词条。 【九品中阶的废物|遗老会成员|血海深仇|忍辱负重|让钱仲贤睡,就能偷到王爷大印|今晚就给他吧|王爷是傻狗】 薛源先忽略最后一个词条......踏马的! 然后视线停在了第二个词条上。 “遗老会,这是什么组织?” “这么说,这王妈是遗老会派来的奸细,目的是通过勾引钱仲贤,拿到宁王大印?” “就是不知道他们拿了大印要做什么?” 又细一分析,如果遗老会只是想要大印的话,应该不至于杀自己。 那也就是说,给自己下毒的不是王妈,而是另有其人! 薛源越想越气! 卧槽,这王府里头到底隐藏了多少势力? 当这是茶馆吗,一个个的想来就来? 都给老子等着,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不过他很快收了思绪,毕竟他来找王妈另有目的,发现她的身份纯属意外。 于是傻笑一声,指着王妈说道,“那个大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快来帮我个忙!” 王妈,也就是王玉儿,顿时一脸惊讶,心中暗道,这傻子找我作甚? ...... 宁王府,王爷寝殿之中。 管家钱仲贤躺在宽大精致的雕花大床上,身体却弓成虾形,不住地哼哼着。 虽然抹了赵怀春的独门药膏,但是没那么快见效,某处依旧疼得让他倒吸凉气。 好在赵怀春不愧是宁州第一妙手,预料到了这点,所以给他开了点安眠的方子,让他尽快入睡,这样就不疼了。 更重要的是,还能避免他受到色欲的刺激,防止那里彻底崩坏。 将睡未睡之际,钱仲贤还在口中喃喃。 “老子要废了他,废了他!” “让他也尝尝这胯下之痛......不给他上药,让他永远成为一个废人!” 这时,他忽然感觉身边传来一阵馨香之气。 接着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躯贴了上来! 钱仲贤转过头,赫然发现,那正是自己盘算了好久,想找机会一举拿下的王妈! 而此刻,只见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大红的肚兜,还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 又只见她轻唇微启,吐气如兰地说道,“钱管家,玉儿想通了。今天,玉儿就把身子给您吧!” 王玉儿来到这里,是因为那傻子说让她去陪管家玩儿,好让管家开心一点,揍他时也就轻一点。 王玉儿根本不知道今天发生了啥,心想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干脆就献身算了,因为遗老会那边催得很紧,要她尽快偷到宁王大印。 于是也不用薛源教,她自己就抹了胭脂,喷了催情的香水,还只穿了一件大红的肚兜...... 钱仲贤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王妈! 你不要过来啊! 但王妈把修长如玉的双腿挂在了钱仲贤的腰上。 钱仲贤只感觉自己浑身热血翻腾,犹如火山喷发!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先前对王妈那番极为隐晦的暗示,竟然这么有用! 但是,现在不能用啊! 钱仲贤连忙一脚踹向王妈! 失心疯般地大吼道,“滚,快给我滚!” 但是来不及了! 王妈那妩媚的双眸,委屈的表情,以及散发出来的催情香水的味儿,根本没法挡啊! 身体诚实地拍案而起,激动地表示,轻伤而已,怎可下火线? 是男人就干! 干,就完了! 于是一股剧痛从钱仲贤的胯间直窜天灵盖! “啊啊啊!” 骤然间,只听得钱仲贤惨叫连连,猛地从床上翻下来,然后像条蛆一般满地翻滚! 那番痛苦,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王玉儿被吓了一跳,接着就震惊地发现,钱管家的裆部,居然鲜红一片! 废了,这下真的废了...... 守在门外的薛源,不由皱着眉头,对剑七说道,“钱管家,好像玩得不太开心?” ------------ 第六章:崩人设啊这玩意! 不管钱仲贤开不开心,反正薛源是很开心了。 但是想到还有正事要做,就只好按住要去慰问的心情,带着剑七去了厨房。 原主就是被一碗汤给毒死的,所以首先需要调查的,当然是厨房那帮人! 王府的厨房有七八间,光厨子就十来个,打下手的更是多达三四十人,主事叫赵大通,也是跟钱仲贤同村的。 此时正是晚饭的点儿,厨房各处的灶台都火光通透,赵大通指挥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据说王妃和管家,一顿至少要七十二个菜,还不算甜点之类的。 而原主,一天只有一菜一汤,偶尔巴结下赵大通,才有可能加个菜。 薛源进了厨房,笑呵呵地对赵大通说道,“我有个好朋友来做客,今晚我也要七十二个菜!” 赵大通转头看了眼薛源,又瞟了眼他身边的瞎乞丐,不由嗤笑了一声。 接着,用手抓了把案边切剩下的猪头肉边角料,放到一个碗里,嘭地丢在他面前。 说,“给,拿去吃!都忙着呢,去去去!” 旁边两个伙计见状,都跟着会心一笑。 薛源也笑了,露出几颗大白牙,很珍惜地看着可能是最后一次桀骜不驯的赵大通。 果然,很快只见一道寒光贴着赵大通的脸划过,带飞了他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耳朵“啪嗒”一声,又落入了一口咕咚咕咚煮着浓汤的大锅之中。 这是进入王府后,剑七第一次用剑! 薛源知道,他怒了! 看来这个未来剑圣,也是个感情充沛之人,只是装得冷漠罢了。 其实不光是他,现在薛源也在强压怒火,这帮人仗着有皇帝默许,是真踏马不拿原主当人啊! 剑七的剑太快,赵大通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发现伙计们都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的右耳,这才下意识地抬手一摸...... 只见满手鲜血! “啊,啊~~~” 赵大通立即捂着耳朵哀嚎起来,边嚎边朝外冲去,却被剑七一把拽了回来,然后直接将他的头,砸在了切菜的桌案上! 只听嘭地一声,桌案顿时凹进去一个大洞! 赵大通的脑袋自是成了血葫芦,还有不少碎木渣滓插在脸上,面容可怖如鬼,直接就躺在地上,只剩下哼哼地力气了。 薛源看得浑身通畅,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却是又忽闪着人畜无害的双眼,说,“哎呀,好可怕,好可怕......” 可是不要停,不要停啊! 剑七果然没有停,冷声对赵大通说道,“十个数,把所有人都叫齐!一,二......” 赵大通原本还想装死,但一听这个顿时肾上腺素大分泌,连忙身残志坚地爬出厨房! 然后大吼,“所有人,都过来!” 很快,厨房门口集结了所有厨子、杂役以及传菜的厨娘! 众人看着赵大通的惨样,无不瑟瑟发抖,面色发白。 薛源知道,剑七是想帮自己立威! 这哥们通透,当真值得一交! 收起思绪,他便趁机挨个地凝视众人,想从他们头顶的词条,发现下毒之人的线索。 然而一番鉴别后,却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词条! 想了想,他问赵大通道,“咦,就这些人吗,我记得厨房好几百人呢,是不是还有不想陪我玩儿的没来?” 赵大通连忙强撑起一口气,说道,“没、没有几百人啊王爷!除了昨天刚辞工的王盛,其他的都来了!” 嗯,桀骜不驯的赵大通已经死了,现在这是条好狗。 薛源皱了皱眉,心想原主是今天中午中毒的,那人昨天就辞了工,看上去好像不太关他的事。 但是怎么感觉他这工,辞得也太灵动了点? 要知道,如果王爷被毒死,厨房里的人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谁都保不住! 他却在出事头天,就正好辞了? “这个王盛,得好好查查!” ...... 老话讲,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耿赳赳。 剑七对下人们这一通收拾,效果斐然。 消息传遍王府后,现在所有人看到他们,都噤若寒蝉,乖乖行礼。 脑残短视频里,那些反派再怎么被打脸都不害怕,还要犟嘴提一提跟大反派的关系,或者非说主角是欲擒故纵的戏码,终究是没出现,让薛源感慨这还算一个正常世界,起码不虐人智商。 眼下七月,天气热得像蒸笼,出了一身汗的薛源,就先带着剑七去了后花园的清泉池中洗了个澡。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时候脱了衣服坦诚相见,也是增加感情的一种方式,你看黑帮老大就经常找小弟一起泡澡...... 洗完澡,薛源见剑七没衣服换,于是回屋换完衣服后,拿了件自己的锦袍过来,想给他换上。 再次看到剑七时,他发现剑七在池边的一个凉亭里正襟危坐,手捧一本书。 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凌乱了鬓边一缕长发,他却岿然不动,手不释卷。 那书封面泛黄,一看就是本秘籍之类的。 薛源内心触动,心想,呐,这个就叫专业! 他堂堂五品中阶的高手,却不骄不躁,虽然隔着黑布看字非常吃力,但依旧见缝插针地钻研秘籍! 没有这股痴劲儿,怎么可能成为剑圣? 薛源走过去,仔细看了眼那秘籍的封面。 这边的文字和蓝星上的古代几乎一样,所以薛源也能看懂。 只见秘籍的名字是:倾世宠妃! “欸?” 薛源顿时感觉后脑勺好像被什么狠狠地锤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对,一定是自己看的方式不对! 有没有可能,人家这秘籍叫《倾世宠妃剑法》呢? 他又细看了下。 果然,这次在那四个大字之下,看到了几行小字注解! 【她在铜雀北,帝在铜雀南!】 【恶毒皇后痛下狠手,被冷宫囚禁三年她痴心未泯,只待帝归来】 【且看一代雄主与倾城佳人的旷世虐恋】 薛源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 卧槽,这不就是狗血虐恋小说吗? 还是女频的! 再看一眼隔着黑布,眼睛离书本越来越近,差不多脸都快贴书上了的剑七,薛源就感觉自己的信仰崩了。 大哥,你是未来的剑圣啊,剑道没你万古如长夜,你却用长夜来看这玩意儿? 再说你一个冷酷的猛男看女频小说? 简直崩人设! 薛源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尴尬的时刻,于是轻咳了一声。 “剑七,我给你找了件衣服穿。” 剑七点点头,把书揣入怀中,却是一脸的淡然。 薛源发现尴尬的只有自己。 但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傻子,于是也跟着淡然起来。 傻子光环真好! 洗完澡,到吃饭的点儿了。 薛源的七二个菜如约而至,一个不少。 这么多菜,光是桌子就得十来米长,他那小破屋子显然放不下,于是薛源直接搬到了正殿,钱仲贤旁边的一个大屋子住了。 倒也没把钱仲贤从正殿轰出去,因为这哥们回头有大用,不急! 后续的计划,早已在薛源的脑海中成形了! ------------ 第七章:剑七攻略! 七十二个菜密密麻麻地布在一张长桌之上,每个菜都色香味俱全,薛源终于体验了一把什么踏马的是骄奢淫逸! 屏退了终于知道该跑来伺候的几个丫鬟,薛源和剑七分别坐在长桌子的两头。 剑七“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看得出他很饿。 但是薛源很不合时宜地说道,“我听说从前有个王爷,被下人用毒药毒死了,不知道我会不会被毒死,好怕怕!” 嗯,他怕这次又有人下毒! 剑七听罢,木头般的脸上忽然有了些表情,但有点怪怪的,就好像一个冰块突然热情起来了。 只听他认真道,“王爷也看过《逃荒路上遇王妃》这个话本么?的确,那话本中的王爷,开场就被毒死了!” 薛源嘴角不由猛地一抽! 大哥你到底看了多少狗血言情小说啊,这么深度的爱好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还有,神特么《逃荒路上遇王妃》,又神特么王爷开场就死了,那意思是王妃后来被主角嗯啊了呗? 那我踏马身为一个王爷,你要我怎么代入? 薛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剑七! 剑七看到这个眼神,也突然想起薛源是一个傻子! 打平! 但剑七很失望,说,“算了,你应该没看过......” 可惜之情溢于言表,犹如失去了一个知音。 薛源:“......” 剑七又拿起筷子,说,“不必担心,我先吃。” “那你中毒怎么办?” “天底下能毒死我的毒药,应该没几样。” 剑七说完,就把所有的菜都尝了一口。 “无毒,放心吃。” 薛源松了口气,心中也越发怀疑,上次的毒就是王盛下的,只不过他是在辞工前,就做好了手脚。 薛源正好也饿了,直接开始大快朵颐。 别说,王府的厨子的确水平在线,每道菜各有风味,薛源吃得满嘴流油。 剑七也没客气,跟着一阵狂炫,他可比薛源能吃多了。 可是直到两人肚子滚圆,桌上的菜也只吃掉两成不到,好多菜根本没怎么动。 “果然是封建社会啊,听说现在外面有大把流民吃不饱饭,而王府一顿饭就要浪费这么多。” 感慨了一声,薛源的思绪就又回到了现实上。 他现在很想让剑七去调查下那个王盛,但是很明显,只要自己开口就会暴露装傻的事实,毕竟一个傻子是不可能有这心机的! 而剑七虽然忠义无双,但是以他刚正不阿的性格,一旦知道自己先前都是装的,是有目的地欺骗了他的感情,那就很可能会离自己而去! 沉溺于虐恋小说的人,没准对骗感情什么的更加敏感...... “除非我能对他施加大恩!因为他忠义无双,所以肯定有恩必报!到时再诚恳地跟他道明原委,他才有可能原谅我,才能帮我去办正事!” “要是成功,那以后明面上我可以装傻子迷惑对手,暗地里又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可以帮我达成目标,试问还有比这更绝妙的搭配么?” 不过,要想对剑七有恩,似乎只有帮他找到姐姐这一条路。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他姐姐去? 犯难之际,薛源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他的眼睛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否则他怎么会蒙一块布,连看虐恋话本都不能尽兴?” “要是能帮他医好眼睛......” 薛源想到这,试着问剑七,“剑七剑七,你眼睛为什么要蒙个黑布呀?不闷吗?” 剑七这会儿已经掏出《倾世王妃》挑灯夜读了,头也不抬地说,“中毒了。” “可你刚才不是说,毒药对你没啥用吗?” “我只说毒不死,但没说毒不瞎,再过一年可能就瞎了。” 好严谨! 而且只剩一年? 突然很理解他为什么如饥似渴地看话本小说了。 “那,你没有找过解药吗?” “这是白云山的毒,除了白云山上的人,无人可解!” 薛源心一凉,又下意识的,看了下剑七的眼睛。 这时,只见一行词条又跳了出来。 【一双锐利的眼睛|中毒了,不能见光|解药:千年珍珠、乌麟草、葛根、白头霜、野玲珑磨粉,按一比三比二比二比三混合,以水吞服,一次一钱即可见效。】 “卧槽!” 薛源顿时一阵惊喜! 原来这词条不光能看穿一个人,而且也能看穿某个事物? 甚至有问题,连解决方案都能提供? 薛源表示,为之前自己对这外挂不够尊重而道歉! “从解药的配方来看,其他的都很好买到,就是这个千年珍珠存世量极少,毕竟这不是修仙世界,千年的东西到处都是!” 不过很快薛源就想起,宁安知县李远望那里有一颗。 那颗千年珍珠原本就是宁王府的,但是钱仲贤为了交好李远望,就把这珍珠送给了他。 可别小看这宁安知县! 要知道皇帝为了掌控宁州,州内所有官员,从知县、知州到领兵的将领,都是他一手任命的,这些人都有直接密奏天听之权。 “所以,李远望只听皇帝的,根本不怕我这个王爷,该怎么把珍珠要回来呢?” 薛源想了会儿,突然有了主意。 立即冲剑七嘿嘿笑道,“剑七,我想出去玩玩儿,好久没有在夜里出去逛了呢!” ...... 宁安城没有宵禁,所以城外的农民在农闲之余,都会在夜间来城里摆摊,做些小买卖。 这年头,光是田赋、丁赋和朝廷为了抵御北面燕国而特别征收的北饷,三样加起来都足以占一年收成的六成以上,不找点副业是真活不下去。 故而,此刻城内灯火辉煌,街边各种小食香气扑鼻,城内的商铺、酒肆、青楼等受此带动,大多也至少开到凌晨。 薛源带着剑七在夜市逛了一圈,然后有意无意的,就进了一个赌坊。 亨通赌坊,全城最大的赌坊。 幕后东家是知县李远望的儿子李长衡,但这位纨绔不喜欢赌,只喜欢吃喝嫖嫖。 有时候兴致上来,也可以不吃不喝。 人称宁安城风月界的总嫖把子。 此时赌坊内人头攒动,众人一见薛源进来,顿时都安静了一下。 傻王爷也来赌坊?嘿,这可真是稀奇事儿! 但他们很快又兴奋起来! 傻王爷三个字拆开来是什么意思? 人傻钱多啊! 这不狠狠赢他几万两的,都对不起今儿这老黄历! 顿时,呼啦一声,一帮子赌徒围了过来。 “小的给王爷叩首了,王爷玩哪桌,要不跟咱们玩会儿?” “王爷,咱这桌的庄正倒霉呢,你来咱这!” “胡说八道,王爷什么身份,他要玩也是坐庄啊,能跟咱一样打散门?” 剑七见状,低声对薛源说道,“都是老赌棍,你赢不了他们的。” 却在这时,只听人群里传来一个笑声。 “说什么呢,赌钱向来都是凭运气,王爷龙子之尊,运气怎么会输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 王爷,您说对吧?”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纷纷让道,继而只见人群中出来一个手持纸扇,顶着两个熊猫眼,精神略显萎靡的年轻人。 薛源微微一笑,心想运气不错,这货竟然在这,没去青楼。 他就是李长衡。 ------------ 第八章:我看你像好人! 李长衡是路过赌坊顺便来取点银子的,平日里他从不管赌坊的事,毕竟这是他老子的地盘,有啥事摆不平? 所以即便如此,这赌坊一年也不少挣,供他挥霍绰绰有余。 不过,看到传说中的傻王爷上门后,他的事业心一下子就被激活了! 这要是不赢这傻子个几万两,知县老爹怎么知道自己其实还是个经营奇才? “王爷是要玩两把?色子,牌九还是什么,您挑,我亲自作陪!” 李长衡热络地搂着薛源,往一张骰桌前走去,同时悄悄瞪了剑七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剑七本就不是多嘴的性子,他只答应保证薛源的安全,其他的自然也不会多管。 薛源一脸傻笑地走到桌边,指着桌上的骰盅问道,“这是啥?” “嘿,骰盅都不知道!”有人忍不住笑道。 那人很快就被李长衡的跟班请了出去,然后只听门外隐约传来几声惨叫。 屋内就再没人多嘴了,但依旧围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望。 李长衡热情地介绍道,“回王爷,这叫骰盅,就是猜骰子的大小,可好玩呢!” “那我要玩!” “好啊,那王爷,可带了银两?” 薛源顿时气哼哼道,“没有,钱都在管家那呢,这可怎么办?” 李长衡笑道,“无妨,我先借您一万两,您只要按个手印即可。” 只要有王爷的借条,李长衡可不怕管家钱仲贤赖账! 毕竟虽然钱仲贤奉皇命执掌宁王大印,但根本没有实权,反倒是他那个知县老爹,手里还有人有权! 众人听到李长衡开口就是一万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宁安最繁华地带的一套二进出的大宅,也不过两千五百两银子! 而普通一家五口,一年只需要三十两银子,就能过得有滋有味了! 李公子这是要给王爷放血啊! 不过薛源却是连想都没想,立即拍手笑道,“好极了,那快给我取来,老板你还真是个好人呢!” 李长衡哈哈一笑,说,“王爷说得对,我当然是好人了!” 众人跟着笑,就是脸上都有点古怪。 很快,赌坊掌柜就拿来了一张借据,外加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薛源连银票都没查,就在借据上按下了手印。 “王爷痛快!” 李长衡大笑一声,立即示意荷官摇骰子! 长着护心毛的荷官一阵乱晃骰盅,然后啪地放回到桌上。 薛源凝视骰盅,果然看到了词条。 【带机关的骰盅|目前二三五十点|开盅时可变三点、五点、十一点、十二点、豹子六】 薛源明白了。 这骰盅在摇完时,荷官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平常也都是正常开。 但是在赌注特别大的时候为了稳赢,有五个作弊的挡位可供荷官选择,涵盖小、大、以及通吃的豹子六。 估计是利用磁吸原理,或者直接在骰盅底部事先藏了摆好点数的骰子。 这倒是符合常理了,像影视剧里,古代荷官没有高科技,却能随便控制点数之类的实在太过离谱,毕竟你哪怕骰子灌铅,那也只限于扔骰子这种方式,以力度控制点数,而摇骰盅时你想掌控力度,简直痴人说梦。 看明白后,薛源不动声色,直接将一万两全部都压在了“大”上。 万众期待下,荷官开盅,果然开出三点,小。 一万两瞬间被吃没了! 众人一阵惊呼。 李长衡立马摇头表示惋惜,“哎呀王爷,你怎么一下子下那么多呢?要不,再来一万两?” 薛源点点头,“好呀好呀,那你快拿来!” 签字画押,一万两再次到手。 骰盅落定,这次薛源继续押大。 果然,开出五点,小。 薛源故作气愤,一拍桌子道,“不行不行,再来一万两!” 李长衡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说道,“王爷,您记好了,加上这次是三万两了!” “三万两很多吗?” “啊不多不多!对您来说,九牛一毛而已!” 只见薛源嘿嘿一笑,说,“那多没意思,我要押三十万两!” “嚯~~~” 众人一听,顿时就炸了锅了! 三十万两什么概念?听说王爷一年的俸禄,全部折算成银子也才五万两左右! 而对普通人而言,三十万两起码得干上一万多年才能赚到! 连李长衡都吓了一跳。 好家伙,今天自己的印堂这么发亮吗? 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我花钱啦! 于是立即说道,“王爷您可想好了,三十万两得拿王府的地契,您名下的两百七十二间商铺,以及城外三万七千顷的良田来抵押!这些,可都得写在借条上!” 李长衡对王府的财产一清二楚,毕竟宁安城几乎所有的官都想从王府捞点油水,这都已经是公开的资料了! 当然,他也知道,哪怕这傻子真在自己这欠下三十万两,钱仲贤也是不肯全给的,但是只要拿到十万两,自己也赚翻了啊! 薛源大手一挥,说,“那当然了,我向来说话算话!” 不过顿了顿,又说,“咦,我要抵押,你是不是也要抵押?” 李长衡哈哈一笑,说,“王爷说得对,我也没有那么多现银子,不如也立个字据!要是我输了,这赌坊,还有我们家九十五家铺子,两座宅院,以及城外三千顷良田全都归您!” 于是在众人的见证下,双方立好字据,签字画押! 这字据自然没问题,毕竟那么多人看着,要做手脚也不是在那做。 剑七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王爷,输了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薛源却瞪大眼,一脸傻笑道,“怎么会,这些对我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嘛!” 剑七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想这傻子虽然善良,但终究是傻子......现在怕是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不过好在他是王爷,再输也不至于无家可归,让他长个教训也好。 而李长衡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住了,他感觉今日之后,自己的赌坊将再上几个台阶,而自己经营奇才的名声将传遍整个宁州! 荷官摇盅! 落定! 薛源凝视骰盅,看到词条,显示结果为五五六,十六点! 不过,这次在押注之前,只见他猛地蹦起来,拉起李长衡就冲到了骰盅前! 然后屁股一顶,就把那荷官给顶飞了出去。 李长衡一脸懵逼。 等他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就只见自己的一只手按在骰盅之上,而那傻子的另一只有力的大手,则按在自己的手背上。 手包手,暖呵呵,甜蜜蜜! 李长衡脸都红了,心里连呼不要啊,不可以,快住手...... 这么一来,就没办法出老千了啊混蛋! 却只听薛源嘟嘟嘴,说道,“我讨厌他,这把我不要他开了!你是好人,我要你开!” 说完,他另一只手里的契约,就扔在了“大”字上面。 “我还是买大,因为我是大大的王爷!” 李长衡脸色僵硬,这一刻他甚至想中止! 因为这赌注太大了,如果不能出老千,万一输了...... 但是众目睽睽,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只见薛源握着他的手,猛地一提骰盅的盖子! 五、五、六,大! “嚯~~”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爆响! 李长衡却是浑身一凉,甚至腿微微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完了!” 但是很快就被一个坚实而炙热的胸膛给抱住了! “欧,欧,我赢了!你真的是个好人呢!” 薛源一把抱起李长衡,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 ------------ 第九章:强抢李府! 围观的赌徒们在一阵震惊后,立即又眉飞色舞起来! 好家伙,李知县的公子被一个傻子赢走了所有家产啦,这桩奇闻起码能下酒喝五顿! 不得不说这亨通赌坊果然是童叟无欺,连傻子都能赢钱,真是您身边的好赌坊! 就是有点可惜,马上要换东家了! 每个人都像等待投食的鸭子似的伸长了脖子,谁都想看看这下李公子该怎么收场,知县老爷又该怎么收场! 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更是兴奋,他们也都是官宦子弟,但是平日里在赌坊可没少输,这下有笑话看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经营奇才李长衡终于从转圈圈中反应了过来,连忙去找放在桌上的契约。 但是剑七早已把契约收起来了,他虽然视力有限,但是眼里有活儿啊! 李长衡决定耍赖,这肯定要耍赖啊,要不然自己老爹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但是现场人多,他要脸,于是立即对薛源说道,“王爷,我们后堂说话。” 薛源知道这厮要干啥,但是越知道就越兴奋! 呐,这可是你自找的,要不然我还找不到理由发飙呢! 于是叫上剑七,跟李长衡来到后堂。 李长衡笑呵呵说道,“行了,刚才是逗你玩的,不算!你把契约给我,我也把欠条还你,咱不闹了!” 心想,傻子嘛,哄一哄就好了! 只要拿到契约,就立即通知钱仲贤把这傻子领回去,到时候象征性给钱仲贤一点好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对了,听说那钱仲贤下午还被这傻子打了呢,想必回头很乐意揍他一顿,帮自己出口气的! 薛源听完,不小心乐了出来。 真拿我当傻子是吧? 便说道,“不行不行,我在王府天天被打,一直想有个自己宅子住呢!我要住新宅子,我还要请好多丫鬟伺候我!” 李长衡不假思索道,“好说,回头我送你两个丫鬟,再给你置办一个大宅子,你先让你手下把契约给我。” “那我还要个老婆!” “呵呵,傻子还要老婆?行,我帮你找一个!” “我要你老婆,别人的我不放心,万一又打我呢?” “你他娘!” 李长衡顿时怒了,一把抓住薛源的衣领子,骂道,“臭傻子油盐不进是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这傻冒王爷,从皇上到宁州上下官员谁拿你当盘菜了? 再废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话一说,就触及到剑七的业务范畴了。 “李公子要动手?” 李长衡勃然大怒,“主人说话,有你下人插嘴的份?” 说完就一巴掌朝剑七扇去! 他老爹可是堂堂知县,宁安城里头说了算的存在,他怕啥? 剑七便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李长衡的肚子上,瞬间让他飞起几米远,落地后还咕噜噜地滚了一圈。 他本就流浪江湖惯了,就算这把傻王爷保不住他,只要连夜跑路谁能追得上?更何况今晚还吃饱饭了,能顶两三天呢,他怕啥? 这一下就热闹了,七八个赌场的打手顿时冲了进来。 “给我弄死他!”李长衡大喊。 打手们冲剑七一拥而上,接着就只听劈里啪啦一阵作响,茶盏、花瓶连带着桌椅都碎了一地,场面略有些血腥。 薛源心想我一个傻子,哪能受这种刺激啊真是的! 于是马上惊恐地跑出后堂,大喊,“李公子打人啦,不给钱还打人,我要去衙门告状!” 李长衡看了眼自己那七八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手下,脑袋懵了一下。 我打人? 踏马我的人都躺尸了,你这么慌干什么? 但是外头众人的情绪已经彻底炸了! 一开始是你李长衡要骗傻子钱的吧? 骗钱的时候你不手软! 现在输了你不认账,还打人家? 一个傻子你也打......啊不对,人家这是王爷啊,你他娘王爷都打? 顿时,几个平时和李长衡不对付的世家子弟也喊了起来。 “对,去告他,找他爹李知县告!” “告什么告,拿着契约直接去收房子,咱看看李知县敢不敢把你个王爷绑起来!” 起哄的,都是不怕事儿大的! 薛源就更不怕事儿大了! “对对对,我要收房子!可我只要房子,你们能不能帮我把房子里的其他东西都搬走啊?” “搬去哪啊?” “搬去你们家,我是王爷,我要用新的!” “嚯~~” 众人忽地热血一阵阵上涌,尤其是最近输红了眼的一帮赌徒! 谁不知道李公子有两套宅子,而宅子里头有的是值钱玩意? 王爷这是要劫富济贫、开仓放粮啊! 但是一想起李公子他爹是知县,很多赌徒躁动的心就又凉了半截! 虽说这是王爷让大伙儿去的,但是在宁安城,谁不知道李知县比这傻王爷大? 万一他来抓自己,那找谁说理去? 不过那几个世家子弟可不怕! 知县怎么了? 谁的亲爹、叔叔、大伯还不是个通判、州判或者县尉什么的了? 他李家今天理亏在先,要不怕贻笑大方,甚至迁怒整个宁州官场,尽管来抓! 于是纷纷喊道: ”好,王爷带头,我们一起去!“ “对,王爷开了金口,咱还客气什么?” 对这些人来说,拿不拿屋里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知县公子的笑话啊! 薛源一看情绪到位,立马带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李长衡的宅子! 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一看真有人挑头,顿时也一咬牙一跺脚! 去他娘的,都已经输成狗了,难得傻王爷送钱,还有那么多人挑头,干嘛不去? 于是一行人招摇过市! 宁州这种商贸城市,夜间有的是人! 那些赌徒为了壮胆,不停地跟路人讲事情缘由,主题就一个:傻王爷要发钱,不来你就是傻子! 这下,加入队伍的人就络绎不绝了! 等来到李长衡第一个宅子的时候,原本十几人的队伍,已经变成近百人了! 李府的管家一看这么多人冲进来,连忙召来十几个护院。 骂骂咧咧道,“反了你们了,也不看看这是哪?” 薛源抬起大脚丫子就踹在了那管家身上,说,“滚开,这是我家!” 那些护院见状当时就朝薛源围过去! 薛源大怒! 好啊,连护院都不拿我这傻王当回事是吧? 那从今天起,有本王在一天,宁州上下就别想安宁一天! “剑七!” 他话音刚落,就只见一道寒光直接洞穿了护院头领的肩膀! 众护院大惊! 剑七悄然落在薛源身前,冷声道,“宁王殿下在此,谁上,诛九族!” 众护院表示“好的”,然后立马乖乖靠边! 一个月才几两银子,玩什么命啊? 薛源见此,便大手一挥,喊道,“乡亲们,搬东西啦!” 呼啦! 霎那间,上百号人冲了进去! ------------ 第十章:你还知道我是王爷啊? 一时间,李府之中乒呤乓啷一阵喧嚣,又夹杂着各种翻箱倒柜的声音,争执叫骂的声音,以及兴奋大喊的声音! “我的,这是我的!” “碧玉盘,好通透的碧玉盘,起码五十两银子哈哈!” 伴随着一阵阵叫嚷,只见什么花瓶、刺绣、古玩、字画、笔墨纸砚,被人抱着流水似地往外出! 所谓胆大的先享受世界,最先冲进去的那帮人,抢得盆满钵满! 有些胆小的原本不敢拿,但是看了一会儿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娘的,不拿白不拿! 但这还只是刚开始! 附近的人看李府这么大动静,连忙过来打听,很快得知这李府如今是傻王的,而傻王又让大家进去白拿,登时就急得跳了脚! 这么大消息,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下? 霎那间,各位大婶、大爷立马血脉觉醒,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以前他们走百步都费劲,现在双手拎着两把红木的椅子健步如飞,头不晕了气不喘了,一口气跑几百米,嘿您猜怎么着?多年的老寒腿都好了! 薛源眼瞅着那帮人拿完古董拿摆件,拿完摆件拿桌椅,拿完桌椅又拿盆栽,李府很快就像被大水冲过一样干净了! 不过,那位大哥,你左手拿痰盂,右手拿尿壶是不是过分了? 那大哥见王爷好奇,还好心地解释了下:“红木的,边上还箍着金呢王爷!” 好好好,大哥好眼力! 但是剑七你也抢,是不是太不体面了? 薛源伸脖子看去,只见剑七将两本书揣进了怀里,一本好像是什么《女帝秘闻(插画版)》,另一本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李府,就这么彻底被搬空了! 因为知道那价值连城的千年珍珠不可能在李长衡家里,所以薛源一点都不着急。 只是李府被搬空以后,大批百姓都以看头目的眼神看着薛源,热切地期盼着他带领大伙儿去抢下一个! 这么说吧,自傻王薛源就藩以来,在宁州百姓心中的威望,今天第一次达到顶峰! 万众期待下,薛源却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大门口,吊着脖子远眺了下。 看到远处空荡荡的街道后,心想该来的人看来还没来啊! 于是果断决定,带领大家去抢李长衡的另一个宅子! 他可不怕把事情闹大,相反,他今天就想把事情闹大! 他是傻子他怕啥? 该怕的是宁州上下这些皇帝派来的官! 现在这些人都拿自己当摆设,连一个知县的儿子都敢扬言打自己,要是不把这宁州闹个天翻地覆,他们就不知道踏马的脚踏车也是车,傻王也是王!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队衙役,以及一顶轿子! 薛源不由微微一笑,正主来了! “让开,都让开!” “都把东西放下,不要命了?” “来呀,统统给我围了!” 伴随着一阵呼喝,只见一队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立马排成人墙,堵在了李府的大门口。 紧接着,轿子落下,知县李远望从轿中走了出来。 李远望平静地扫了眼众人,不怒自威,冷声道,“好一群刁民,竟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宅,要造反么?” 薛源凝视李远望,看到了他头顶的词条。 【没有修为的废物|贪财|狗官|一心想做大狗官|杀人后嫁祸宁州首富再瓜分其家产|勾结誉王准备哄抬江南丝价牟利|只要有钱就能买更大的官|王爷是傻狗】 照例,薛源先忽略最后一个词,踏马的。 然后心想这可真是个大狗官。 先不说,杀人嫁祸瓜分首富家产,何其凶残卑劣,按大乾律足以判他斩立决。 就说他准备勾结誉王,哄抬江南蚕丝的价格牟利,就够他诛九族的。 要知道,那誉王可是如今七个藩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手下的镇武军号称纵横西北无敌手! 皇帝本就忌惮他,各种阴谋阳谋想限制他,可如今他钦定的官员却正在和誉王私通,从朝廷的江南抠钱资助誉王,猜猜皇帝知道后得是什么心情? “有点意思,这些信息回去可得好好消化消化!” “只要操作得当,这把又能大赚一笔,没准还能好好整一整这个李知县!” 薛源顿时精神一振! 不过眼下还有正事要办,薛源就先收了思绪。 然后走上前去,先露出一脸傻笑,说,“狗官你好,这座宅子是我赌钱赢来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契约呢!” 李远望瞪了薛源一眼,什么狗官,这词儿又是教他的? 不过,赌场的事情早已有人跟他汇报过了,他一点都不惊讶,甚至不以为意。 于是他直接略过了薛源,又冲众人说道,“念尔等受人蛊惑,恕你们无罪,都放下东西回去吧!” 众人自是不甘,但是又怕,纷纷愣在原地。 同时看向他们的首领,宁王殿下! 薛源便小嘴一嘟,大脚一跺,说,“你这狗官一点都不乖!我都说了这是我的宅子,我让他们拿他们就能拿!” 李远望却是依旧连看都懒得看薛源一眼! 只是瞪着那些人,又道,“怎么,还不走?还要等本官挨个点名吗?” 他早想好了,赌场的事,回头跟钱仲贤打个招呼,让他把傻子领回去,然后象征性给钱仲贤一点钱,不就摆平了? 自己跟一个傻子说得着吗?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因为他没明白,当薛源嘟嘴、跺脚时,意味着什么! 钱仲贤可以作证,这个错误有多致命! 薛源见李远望不鸟自己,于是也就开始走流程了。 先是一脸委屈地喊道,“你不乖你不乖,都不理我!” 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了大手,隔着官帽,一把抓住了李远望的发髻。 然后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又抬起健壮的大长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可怜李远望五十来岁的人了,哪经得起薛源这一米八几的莽夫的一脚,登时就仰面栽倒在地。 李远望一口气还没缓上来呢,就只见一只大脚又从天而降! “踩炮仗,炮仗响,烧了你娘的新衣裳!你娘急得跳水缸,白白的肉儿光又光!” 伴随着童谣,大脚劈里啪啦雨点般落在李远望的身上。 李远望感觉自己的骨架都快散了,疼得浑身抽搐,连忙大喊,“还看着?快抓住这个疯子!” 一众衙役见状,连忙冲了上来。 其中一个捕头模样的人最为忠心,仗着有几分修为,噌地腾空而起,朝薛源的后背心就是一脚踢去! 但是还没碰到薛源,就被一道寒光,直接洞穿了身体! 剑七抓住那捕头鲜血喷涌的胸口,像甩鼻涕一样,将他甩在了地上! 随后冷声道,“刺杀王爷,当诛九族!还有谁?” 众衙役原本压根就不拿薛源当王爷,毕竟谁不知道他只是当个傀儡而已? 但是有剑七在就不一样了。 剑七能杀他们! 而且能以正当、合法的理由杀他们,甚至可以杀他们全家! 顿时都呆在一旁不敢动了! 薛源的童谣就唱得更响了,出腿也更狠了! 李远望打死都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连自己堂堂知县都敢打! “他疯了,他疯了!” 李远望这辈子都没挨过这么毒的打,虽然那宁州首富被他刑讯逼供时,挨的打更狠,更惨无人道! 他受不住了,再也顾不得官威,求饶道,“别打了王爷,别打了!犬子欠了多少钱,我还就是,还就是了啊!” 薛源不由心里一乐,原来你也知道老子是王爷啊? 这才停下脚。 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原来你是好人啊!对不起对不起,把你打疼了吧?” 说完,趴在地上,又对着李远望满是伤口的脸,呼呼地吹气。 “吹仙气,仙气吹,仙气吹过百伤退。不疼腿,不疼脚,身体好了睡大觉。” 李远望快疯了,这傻子哪来的这么多顺口溜啊? 薛源吹完,看向剑七,一脸痴呆地问,“李公子欠我多少钱?是不是有好几十两那么多?" 剑七面无表情道,“除去你借的,总共是二十八万两。” 说完,将契约展开,在李远望跟前展示了下。 李远望当然拿得出二十八万两,光是不久前从首富那坑来的,就起码有三十多万两了。 但是好歹想装下清官,便说道,“本官一下子哪里拿得出这么多?这样吧,先容我去筹措一下,可好啊王爷?” 薛源顿时一跺脚,说,“你胡说!你从我家拿走的那颗大珍珠就值好多银子!钱管家亲口跟我说的!” ------------ 第十一章:王妃你不乖! 那千年珍珠,李远望本来是打算拿去孝敬知州陈大人的,但是一听这话,只好改了主意。 “王爷说得对,我就把这珍珠给您抵债吧!” 薛源立即傻乎乎地看向剑七,问,“剑七,这样可以了吗?” 这么一问,别说剑七,围观的百姓都急了啊! 我的傻王爷呀,这珍珠本来就是你的,你赶紧清醒清醒啊! 剑七自然说道,“王爷,那珍珠本来就是你的,怎可抵债?” 薛源心里一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既巩固傻子形象,又什么损失都不可能有! 于是又狠狠踹了李远望一脚,很合逻辑地喊道,“你不乖,这本来就是我的,你当我是傻子!” 李远望疼得直抽冷气,赶紧改口道,“别打了王爷,珍珠我还你,钱我也一定给你补上,行了吗?” 薛源又一指在场百姓,说,”那、那你还抓他们吗?我不准你抓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在场百姓无不心中感激! 好王爷啊!虽然傻,但是真的善良! 有人甚至感叹,如果王爷不是傻子就好了,宁州让他来治理,李远望这些狗官还敢这么嚣张吗? 此时李远望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不抓他们!” 薛源打也打舒服了,刷百姓好感也刷够了,这才收了脚,然后一把将李远望扶起。 笑呵呵道,“老伯伯,原来你也是好人呢!那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拿!” ...... 薛源收账从不隔夜! 当他从知县衙门出来后,手里已经多了一叠银票,二十八万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薛源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揣入内衣的口袋,要知道即便对于王爷而言,这也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钱,他的启动资金就有了! 当然,此时他手里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就是那颗千年大珍珠! 有了这珍珠,剑七的眼睛就能医好了!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接手了一个烂摊子的薛源,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剑七突然说道,“有人跟踪我们!” 薛源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太意外,他知道跟踪自己的,大概率是给原主下毒的那帮人! “看我还活着,他们应该很快又会下手吧?” 但是薛源不急,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头也没回,假装没听到,只是对剑七说道,“有个老神仙给了我一个方子,说是吃了能变成神仙,现在我们去买点药材,要是有用给你也吃点!” 剑七自是不信,但没多说什么,默默陪着薛源去药材铺子,买了乌麟草、葛根等一大堆药材,还连同珍珠一起,全部都让店家磨成了粉。 看着价值连城的千年珍珠就这么变成了粉,剑七不由微微皱眉。 他很想说这王爷傻,但是今天一整天跟下来,这个“傻”字却有点说不出口。 他赢钱了,而且还拿回了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但是他又听信什么“老神仙”的鬼话,暴殄天物地把那东西磨成了粉。 他在傻子和不是傻子之间来回横跳...... 漂泊江湖半生的剑七,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好奇。 回到王府,夜已深。 在屋里,按照词条提示的配比比例,薛源将各种药材粉末打秤,再混合,分成数包。 然后把屋外的剑七叫进来。 笑呵呵道,“剑七,这神药会不会有毒啊,要不你先尝尝?” 剑七心想,这些药材本就无毒,只是混一起而已,怎么可能有毒? 但也懒得说那么多,直接拿起一包药粉,全部倒入口中,再仰脖子喝了杯水。 “无毒!” “好!” 薛源又想,不知道这药需要多久见效? 就在这时,只见门猛地被推开了。 王妃楚秋儿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走了进来。 楚秋儿的脸上阴云一片,甚至隐约还有些泪痕. 薛源推测她应该刚从“麒麟才子”钱仲贤那屋出来,从她的泪痕来看,二度受伤的钱仲贤,情况应该不是很妙! 很可能,要不了二胎了吧? 这么一来,万一楚秋儿这胎怀的是个女孩,那就当不成世子了,没有世子那钱仲贤也当不了异姓王了,他们两个长长久久双宿双飞的愿望也要落空了。 啊不对,就算这胎是个男孩,钱仲贤也应该不能“双飞”了吧......飞不起来啊! 薛源心里一乐,没藏好直接反应在了脸上,于是笑着说,“王妃,你怎么来了?” 楚秋儿一脸怒容,冷声道,“薛源,你好大的胆子,连管家都敢打?到底有没有将本妃放在眼里?” 薛源立即说道,“当然放在眼里了!王妃说过,做王爷要乖,要听话,不乖就不许吃饭,还要竹签扎手指,我都记着呢!” 楚秋儿闻言,略松了口气! 果然,这傻子虽然发了疯,但是对自己还是很忠心的! 嫁过来这几年,自己几乎天天收拾他,给他做规矩,可不是白做的! 于是立即一指剑七,说道,“你知道就好!那现在你就听话,赶紧把这个瞎子赶出去!让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楚秋儿不是傻子,她当然听说了下午的事情,所以很清楚,只要剑七在,王府里就没人可以动这个傻子! 这也是之前她一直没来找薛源麻烦的原因! 心想,“只要这瞎子一走,老娘今晚就废了你,让你尝尝比贤哥痛苦一万倍的滋味!” 剑七闻言,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向薛源。 薛源对楚秋儿的自信表示赞赏,但是对她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这是求人的态度? 于是说道,“可是,如果把他赶走,钱管家一定会打我的,那可怎么办?” 楚秋儿连忙压下心头怒火,撑出和颜悦色的表情,说,“怎么会呢?我可是最疼你的王妃,有我在,看谁敢打你?” “可以前也有你在啊,他们还是打我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楚秋儿瞬间黑脸,冷声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我这辈子都不想理你了! 不光是我,还有被你打伤的忠伯,以后王府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再理你,也永远不会有人陪你玩了!” 楚秋儿觉得自己切中了要害,因为以前这个傻王,最怕自己不理他,也最怕王府的人不跟他玩! 没想到,薛源却是一指剑七,说,“你们不陪我玩,还有他可以陪我玩啊!” 楚秋儿对于这个傻子向来没什么耐心,见他依旧软硬不吃,顿时勃然大怒! “薛源,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我数三个数,立即把这个瞎子赶出去,否则我就让你去柴房,用竹签狠狠扎你十根手指,一根都不落下!” 薛源顿时乐了! 来了来了,凶凶的她终于来了!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马上对剑七说道,“剑七,你先带这两位出去!” 剑七便抱着剑,隔着黑布斜眯了那两个侍卫一眼,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自己先出了门。 那两个侍卫彼此对视了一眼,很快就退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嗯,打不过啊,他们本就是来当背景板的...... 在门关上的一霎那,楚秋儿就觉得不太对劲! 却见薛源嘴一嘟,大脚一跺,说,“王妃你不乖,你又要打我!” ------------ 第十二章:梅花三弄钱仲贤! 楚秋儿心里突然有点莫名的害怕! 但毕竟长久以来在薛源跟前高高在上惯了,她对这个傻子还残存着一丝心理优势,于是一咬牙就抬起手掌,狠狠扇了过去! 在以前,只要她一巴掌过去,这傻子就会立即吓得双手摸着耳朵,跪在地上! 她觉得这招应该还有用,毕竟这傻子总不至于连自己都打吧? 恭喜,她答对了! 只见薛源伸出遒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另一手腾出来,狠狠地甩在了楚秋儿脸上! 这一下力气之大,让楚秋儿感觉脑子好像猛地晃了一下,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耳畔又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苍蝇在飞! 楚秋儿彻底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源! “这傻子,真的疯了?彻底疯了?” 却见薛源又笑嘻嘻道,“王妃姐姐,我今天听外面的人说了,老婆不乖就要打,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呢!” 楚秋儿:“???” 哪个王八蛋告诉他的啊! 楚秋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薛源反身,按在了地上。 楚秋儿想挣扎,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傻子的力气这么大,任自己怎么用力,都挣脱不掉! 但是这个姿势她现在比较熟了,毕竟钱仲贤很喜欢。 于是一个惊恐的念头在她脑海盘旋起来! “他要干嘛?” “他一个傻子,真的已经懂那些了?” 就在这时,她猛听得“啪”的一声,接着臀部先是一麻,继而一阵剧痛传来! “啊!” 楚秋儿忍不住喊了出来! 薛源乐了,好家伙这么配合? 你喊啊,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的! 你越喊,我就越兴奋! 于是又抡圆了胳膊,一双大手高高地抬起至空中,再一次虎虎生风地落了下去! 这一次,声音更大了! 疼得楚秋儿肌肉猛地一抽,双腿一紧,喊声自然也更大了。 “啊!” 薛源继续。 扇得手都疼了! 而楚秋儿也喊得很有节奏,且一次比一次凄厉! 此时,一墙之隔,钱仲贤的屋子! 钱仲贤刚刚痛苦地睡下,自从梅开二度以后,他又派人将赵怀春请了回来。 这次赵怀春看完伤势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责怪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那种事,甚至有些鄙夷地表示,连七天都忍不住吗? 当时钱仲贤是有苦难言啊! 不过赵怀春也是个倔强的大夫,在说完后,又给他抹了一种新的药膏,说是这次只要半个月内,别再发生类似情况,就还能保住一半的功能! 还放言,说就不信宁州第一妙手的招牌能砸在这! 听说还能保住一半,钱仲贤现在又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就是疼得难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心里又想着,自己方才让王妃去哄那傻子,好让他赶走那个来历莫名的瞎子,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只要那傻子上当,老子今晚就要跺碎了他! 对,是跺,一脚一脚地跺! 让他也好好尝尝这番痛苦的滋味,让他也捂着小腹,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向自己磕头求饶! 不狠狠折腾他十天半个月,他就不姓钱,就不配做这麒麟才子! 不过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隔壁有动静。 好奇心,让他忍不住侧耳倾听。 然后就听到了各种不适宜他听的声音! 自然而然的,他的脑海中也跟着浮现出一个个不适宜他想象的画面! 他有经验啊,错不了! 钱仲贤大惊失色! “这傻子,竟然知道干那种事了?” “而且还能干出这么大的动静?” 也对,那傻子人高马大,谁都能看得出来很强壮! 可是...... 钱仲贤的眼神突然灰暗了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将王妃看作自己的女人了! 之前,连那傻子碰她一下,他都会妒心大起,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但现在,他的女人,还怀着他的孩子,正在隔壁被...... 而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名满京城的麒麟才子,却只能缩在床上,静静地听着! 屈辱,巨大的屈辱! 愤怒,无边的愤怒! 钱仲贤觉得,整个世界是黑白的! 他进一步想象,王妃是不是被迫的,她一定是不愿意的对吗? 可是她喊得又太大声了些吧,便是跟自己的时候,也从未这么大声过! 想着想着,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等下,又,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不、不.......不可以啊,梅花三弄了要! 钱仲贤惊恐地扭动身躯! 但是更凶猛的剧痛如期而至,比之前强十倍、百倍,再次袭遍了他的全身! 钱仲贤五官骤然扭曲,鼻子眉毛都挤在了一起,歇斯底里地嚎了出来! “啊~~” 他从床上翻滚了下来,继而大吼道,“来人,快来人啊!去请赵大夫,快去请赵大夫啊!” 刚出王府门不久的赵怀春,突然打了个喷嚏。 “嗯?” ...... 这一夜,王府有点乱。 据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侍卫说,这晚钱管家干嚎了一整夜,王妃好像也哭了一整夜,反正动静挺大的。 但是王爷睡得格外的香!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的时候,薛源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不得不说,自从当了精神病以后,精神可比以前好多了! 起床打开门,他发现剑七站在门口! 他依旧抱着剑,面无表情,但是......他眼上蒙着的黑布,已经撤去了! 那的确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 也很有神,现在薛源终于能看出,一个真正剑圣的模样,和气势了! 显然,他的眼睛康复了,可以见光了! 而此时的剑七,也在凝视薛源。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这位传说中的傻王爷! 只见对方身材挺拔,面若冠玉,剑眉星目,确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连自己都略有不及。 剑七纵横江湖十余载,一生不弱于人,这是他第一次承认有人在某方面比他强。 因为,从现在起,薛源对他而言有了特殊的意义! 自从晨起后发现自己的双目突然复明,体内的毒素再也不见后,他就明白了一切! 什么老神仙的药方,人家装疯卖傻要来那千年珍珠,根本就是为了治疗自己眼睛! 于是,剑七开口。 “多谢王爷!” 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但这四个字的分量,他自己知道,薛源也知道。 薛源立即将他拉进了屋子,然后关上门。 也是第一次,他露出了正经的神色。 冲剑七拱手,随后说,“剑七,本王手中无权、无兵、无人,旦夕不能自保,故而那日装疯卖傻骗了你,实属情非得已,望兄弟勿怪!” 剑七点点头。 “王爷忍辱负重,却谋得一盘好棋,剑七佩服!如今又于剑七有明目之恩,剑七自当相报!” 薛源大喜,成了! 得此壮士,本王大业何愁不成? ------------ 第十三章:真壮士也! “王爷,我有两件事不明,还请赐教。”剑七说道。 “讲。” “你如何得知我身负修为,又如何知道我的毒,当用此药相解?” 薛源当然不会讲自己有词条相助,但是也早有准备。 淡定地说道,“当日我见你衣衫褴褛,却坐在檐下脊梁笔挺,便知你绝非常人。加上你那般潦倒,却依旧没有卖掉手里的剑,便猜测你定然是个剑客! 所幸,我都猜对了。你不但有修为,而且心怀大义,这几日本王正因得你相助,方能在王府站住脚跟!” 剑七纠正道,“我并非心怀大义,之前帮你只因你可怜,今后帮你,是因你对我有恩。” “......你说话真直。” “我还想知道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说来话长了!本王自十二岁起装傻,是因为不想被后宫争斗所波及,但私底下绝不敢以傻为由有所懈怠。 这些年我偷偷遍览皇家藏书,曾在一部秘藏医典中见过你这种症状,故而知道如何医治。” “这么久了,王爷依旧能背下解药的药方?” “的确,本王自幼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我想记的,就定然能记住!” 嗯,扯是有点扯,薛源有点担心剑七不信,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下他的表情。 却发现剑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王爷天生有什么异能,可一眼将人或者事物都看穿!” 薛源嘴角猛地一抽,顿觉此子断不可留...... 不是,他到底什么脑回路,普通人谁会往那方面想啊? 关键是他丫的还真猜对了! 莫非......他也是穿越的? 于是试探着问道,“你为何会有如此无端的想法?” 剑七道,“这几年新出的话本里,大都有类似的情节。 有人天生慧根,修行一日千里,有人得一缕残魂相助,逃亡三年归来便杀仇敌全家,也有人天生异能,比如能见鬼神,能看穿事物本源之类的......” 薛源听完,顿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我尼玛,这不是网文吗? 这个世界的小说也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难怪,在城里逛街的时候,满大街都能看到书局,还能看到很多摆摊卖书的小摊贩! 看来,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文明树! “话说,我要是写一本《斗破苍穹》,是不是能大赚一笔?” 此时,却听剑七又道,“我在幼时也曾立志要成为一个话本作者,写出最好的话本戏......可惜世间事岂能尽如人所愿,家道变故,我终究是弃笔,从了剑。” 薛源心想,感谢生活的毒打让你幡然悔悟,要不然世间就少了一个未来剑圣啊! 连忙说道,“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安排!每个人都是自己话本里的主角,做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剑七点点头,又说,“王爷也似话本中人。“ 薛源苦笑一声,道,“的确,我十二岁的时候母妃就被逼上吊自尽了,从那时我便开始装傻!再往后,我父皇死了,可谓父母双亡。 此后,我皇兄便把我封到这里做傀儡,明知我受尽凌辱而不管,反倒是处处防我,时时准备要我命! 想必很多话本,都是这么苦难开场的吧?” 这些大都是真的,原主的母妃就是被当今皇帝的母妃,也就是皇太后陷害,含冤上吊而死。 而原主,就是从那天开始,被吓傻的。 剑七道,“我指的并非苦难,而是王爷忍辱负重十年,却不堕青云之志。” 薛源道,“我未必有青云之志,我只想活着。有能力的话,我还想身边的人也活得好一些。 就像昨天的百姓,若是他们真的衣食无忧,说什么也不会冒着风险去搬知县公子家的东西的。 这世界有点乱,我既然是宁王,就希望至少宁州的百姓能过得好一点。” 这番话,倒也是薛源的肺腑之言。 剑七不再说话了。 除了聊话本时他的话会多一些,表情也灵动一些外,其他时间他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实话没什么情趣。 但他看薛源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认同之色。 他很孤独,因为他很少认同一个人。 ...... 二人只聊短短一刻钟罢了。 但男人之间的友情,绝不是在一起多长时间,说了多少话,或是喝了几顿酒决定的。 薛源在大学里,也有过很多室友,大家一起喝酒、聊天、通宵打游戏,或是躺在床上聊到深夜。 但毕业后,真正还保持联系的,也不过一两人。 真正的友情,其实更多的来自于彼此的认同。 薛源认同剑七,所以就算和他默默无言对坐几个时辰都不会尴尬。 剑七也不会,因为他现在就默默无言。 但依旧陪着薛源。 无声间,男人的友情就此确立。 到这个程度,薛源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打破沉默,他说道,“前天下午,有人于我汤中下毒,我差点一命归西。现在我想查清,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剑七停住刚刚伸进怀里准备掏书的手,淡淡问,“你是不是怀疑,辞工的王盛?” “对,他是本地人,如今我没死,他更不可能潜逃,应该就在城里。” “好,属下去查!” 一声“属下”,让薛源不由心念微动。 需知剑七这等豪侠,若不是诚心帮你,而只是想报恩,哪怕在皇帝跟前,也绝不会以“属下”自居的。 他知道自己无人可用,所以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 他是在告诉自己,接下去他将以身入局。 哪怕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随时都可能被皇帝赐死,而他也很可能被皇帝派来的高手杀掉——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剑圣。 但他依旧选择以身入局! 恋人托心,壮士舍身! “剑七,真壮士也!” 剑七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 从怀中拿出一个扁平的木盒子,这盒子大概半截手指高,又一个手心大小,前端有五个孔。 说道,“此物唤作电光极影针,平时只需藏在袖中,关键时刻拍打盒子后端便能发射。盒中有十五枚针,可发射三次,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勿用。” “送我?” “送你!” 薛源大喜,毕竟有此暗器,自己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心中感慨,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剑七已放下盒子,夺门而出,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 第十四章:想什么来什么! 下人端来了早膳,很丰盛,但是薛源一动没动。 毕竟谁知道王府里还有没有第二个王盛?没有剑七试毒,他可一口都不敢吃! 于是打算去外边的早餐铺子买点吃的。 到庭院时,正好又遇到了赵怀春。 “赵大夫赵大夫,你给来谁看病啊?” 赵怀春气哼哼道,“不看病,我来骂人!我赵怀春的招牌,这次算砸了!” “啊,砸了,砸哪了?谁砸的,还能修吗?” “被你们王府的钱管家砸的!这狗东西,老夫三番四次叮嘱他戒色,他就是不听! 本来区区一两寸的事情,老夫手到擒来,怎会到这个地步?” 赵怀春骂得震天响,估计屋里头的钱仲贤都能听到。 不过薛源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这赵怀春来头不小,据说他是知州陈大人的恩人,那年知州夫人以前得了怪病是他亲手医好的! 另外,他还和白鹭书院院长、一代大儒楚宴修很要好,两人经常坐而论道人尽皆知。 就这人脉,加上他宁州第一妙手的名气,就问宁州之内谁敢动他? 不过薛源听他这么一骂也是大喜,忙笑呵呵道,“哎呀呀,那现在失手了?可惜可惜!” 赵怀春看着薛源傻乐的样子,气道,“你乐什么乐?” 薛源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傻子嘛,乐一下怎么了?” 赵怀春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跟一个傻子较劲。 但是,不管谁,跟自己较劲都不行! “我告诉你,老夫我出道三十年,就失手过两次!再一再二不再三,明天我就回师门求药,一定要把他治......至少治到恢复三成!” 薛源大惊。 卧槽,这特么都还能恢复到三成? 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历,他的师门又是哪里,真这么神奇? 看赵怀春走了,薛源连忙大喊。 “啊喂,赵大夫?” “老赵?赵爷爷?” “春哥?小春子?” 商量商量给他放弃治疗呗? 赵怀春气哼哼地往大门走去,连头都不回。 不过走到大门时突然又折了回来。 问薛源,“对了,昨晚我来的时候,看到你门口站着一个蒙眼的男人。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薛源点点头,“对啊,说是中了毒!” 赵怀春顿时大喜,“哈哈,和老夫料想的一样,定然是白云山的独门毒药‘不点灯’!” 薛源怒,“你笑什么?” “我医痴啊!”赵怀春也一脸理所当然。 薛源点头,“哦,那没事了。” “你让他明日来我医馆,一月内我有五成把握医好他!若是给我一年,我就十成把握!” “一个月这么久?“ “呵呵你一个傻子懂个屁!这毒如果白云山那伙恶人不给解药,那除了老夫和我师父,天下再无人可解!” “我呸!” 薛源喷了他一脸唾沫! “他的毒昨晚就解了,还用的着你?” “一晚上就解了?我呸!” 赵怀春回喷薛源一脸唾沫! “真解了,我帮他解的,你个老头狗眼看人低,我呸!” “你一个傻子还懂解毒?我呸!” “你胡说!我是傻,可是我娘说我在医道一途天赋异禀,你爱信不信,我呸!” “老夫没空跟你废话,明天赶紧让他过来,否则耽误了治疗罪责在你!等下,回来!” “干啥?” “我呸!” “卧槽,你个老东西,有种给我站住,我跟你拼了!” 赵怀春却背着药箱连蹦带跳地跑远了。 薛源一脸气愤,心里却是一笑。 “老东西,有点意思啊!” 于是凝视赵怀春,看了下他头顶的词条。 【儒道七品中阶|医痴|风雷谷高徒|我行我行我最行,我棒我棒我最棒|小师妹三婚新郎还不是我|不要相信楚宴修|钱仲贤这病得先看脑子|李知县是个狗官|王爷是傻狗】 惯例,薛源先忽略最后一条,踏马的! 然后将视线停在第一个词条上。 儒道七品中阶?! 这个世界,除了武修,还有儒修,这个他知道。 但是听说儒修极难,能修入品,也就是到最低九品下阶的人,都十中不足一。 这赵怀春以医道修儒,竟然能到七品中阶的地步? 果然是医痴啊! 另外,这风雷谷应该就是他的师门了吧?好像以前没听说过,但是想必是一个极为强悍的隐世宗门,否则也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来。 薛源怦然心动。 “这等人才,这等宗门,我应该竭尽全力招揽才是!” 现在他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了。 他知道,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有足够的势力! 而钱粮、人才、兵权,这三样构成了势力的基础! “现在兵权是最难的,但是只要把钱粮和人才解决,迟早会有的!” ...... 词条很多,但是很多现在跟薛源无关,所以他暂且记下罢了。 然后回屋,又洗了把脸。 再次出门。 以往他出门,侍卫肯定拦他,没有王妃或者管家的允许,他就出不了王府大门。 但是今天,侍卫一个个都当没看到。 显然,剑七把他们揍服了! 不过薛源觉得自己也不遑多让,除了让钱仲贤梅花三弄以外,还把王妃揍得屁股开花,据说连睡觉都是趴着的! 而知县李远望,也被自己踹断了两根肋骨,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一个字,爽! “不过,接下来他们肯定要报复,该怎么办呢?” 钱仲贤、李远望虽然烦,但是薛源很清楚,杀了他们是不行的。 因为皇帝见他们死了,就能猜到江南出了大事,必然会派高手前来调查,到手剑七都未必挡得住——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剑圣。 “那就得跟他们斗智斗勇了。” 薛源想了想,觉得他们报复的第一步,肯定是先解决剑七。 而解决剑七其实很简单! 只要李远望以知县的名义,随便给剑七扣个罪名,直接来抓他就行了。 如果剑七乖乖受缚,那被抓走后肯定会“意外死亡”! 而如果他拒捕,那么就能再加一条“对抗朝廷、袭击官差”的大罪,按大乾律这可是死罪! 别说什么他是被冤枉才反抗的,没人听这个,倒是会有人反问,既然是被冤枉的你怕什么,为何就不能去衙门解释清楚? 总之,一旦定了此罪,李远望就可以将卷宗上报,然后请神捕司的人来抓。 神捕司,号称天下第一司,据说历年来无论多厉害的高手,没一个能逃脱神捕司的追捕! 到时候剑七要么跑,要么等着被抓,而失去剑七,薛源无法想象自己将会遭遇什么样的折磨! 而这只是薛源能想到的其中一个办法,他觉得李远望能想到的肯定不止一种。 “要想阻止这些,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李远望勾结誉王,或是陷害首富夺人家产入手!” “要是能找到证据,就能拿捏他!”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呢?” 薛源一边想一边走,很快就来到了王府大门口。 眼下清晨,朝阳不算刺眼。 但薛源的眼睛,却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 他看到王府的台阶下,跪着一个女子。 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穿一袭素青色长裙,发髻高挽,几缕青丝凌乱地垂于耳畔,未施粉黛的脸上白皙如玉,又透着淡淡的粉红,如幺幺桃花十里,一双凤眸又如月下深潭,清美至极。 她跪着,却跪得脊梁笔挺,身上散发着一股决绝之气,恍若一把锋利的剑,却并没有开刃。 薛源承认,他很久没有看到这般漂亮又特别的女子了。 视线上移,他这才看清她高举着一张状纸! 而状纸最上方,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薛源连忙拉来一个侍卫问道,“这位小姐姐怎么了?” 侍卫现在可不敢怠慢王爷,连忙说道,“回王爷,她是宁州首富苏百长的女儿苏若薇,她说她父亲被李知县栽赃陷害,且强占家产,所以要见钱管家,替他父亲伸冤!” 薛源顿时乐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 第十五章:她是好人! 薛源早就知道李远望栽赃嫁祸霸占首富家产的事,还知道这厮打算勾结誉王哄抬江南蚕丝价格牟利,只不过找不到突破口去搞他。 但这下好了,突破口来了! 为了谨慎起见,薛源先富贵不能淫地略过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蛋,凝视那姑娘,看了下她的词条。 【没有修为的废物|经营奇才|首富之女|性情刚烈|为父申冤不死不休|我不能死父亲母亲大哥都等我救|李远望狗官|麒麟才子能救我吗|皇帝是昏君|王爷是傻子】 照例,薛源先忽略......啊不对,很欣赏最后一条。 “女孩子真可爱啊,都没说我是傻狗。” 薛源现在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宁州首富的女儿,那么想必她知道该案很多内幕。 不过更难得的是,她竟然还是个经营奇才? 对于眼下手上极度缺人的薛源而言,看到这四个字立即怦然心动! “在江南富饶之地,如果有人能帮我打理产业,我就不愁钱了!” “我要有钱,然后有权、有人、有兵,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我要......” 咳咳,算了,情绪先收一收,先做个心态平和的傻子。 想到这里,薛源立即上前,扶住姑娘的两个胳膊,说道,“小姐姐快起来,地上跪久了膝盖会破的,到时候腿腿就不好看了。” 姑娘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张俊秀的脸蛋。 只是这脸上,挂着一抹傻笑,于是也就无所谓那句略有登徒子嫌疑的话了。 “他只是个傻子。” “等下,莫非他就是?” 一个侍卫立即印证了她的猜测,说,“这位就是我们的王爷,还不行礼?” 嗯,王府的侍卫向来狗腿,现在既然打不过,那就更狗腿。 薛源大手一挥,说,“不必不必,小姐姐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薛源,他们管我叫王爷!” 姑娘却依旧跪着,不肯起来。 只是抓住了薛源的手,双眸盈盈闪烁着,说,“回王爷,民女苏若薇!民女一家被奸人所害,特来求王爷和钱管家主持公道!还请王爷开恩,带钱管家与民女见上一面!” 苏若薇今年十九岁,身为首富之女,她从十五岁起便开始参与家中生意,且很快游刃有余,论见识怕是大多数男子都无法与其相比。 她知道,宁王府掌管宁州一切军政要务,从品级上说,宁王比知州、知县要大得多,也拥有对他们所判之案的否决权。 但是她也清楚,宁王只是个傻子,摆设罢了,宁王府中真正掌权的是那麒麟才子钱仲贤。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肯直说自己就是来找钱仲贤的,也算给傻王留足了面子,这便是她这些年学到的人情世故。 薛源却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心想他娘的,开口闭口钱仲贤,现在整个宁州只知钱仲贤而不知老子这个宁王了是吧? 不过倒也不怪这苏若薇,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傻子能替自己翻案呢? 想了想,他嘿嘿一笑,说,“好说好说,姑娘要见钱管家啊,我这便带你去找他!” 苏若薇眸中顿时一抹明光闪过,喜道,“王爷当真?” 她来这里,本就是走投无路,打算拼死一搏了! 因为她知道,参与此案的不光是李知县,可能还有知州,而她现在连宁州都出不去! 却正在这时,只见一队衙役飞快地跑了过来。 “在这呢!抓住她!” “他娘的这次千万不能让她再跑了!” 为首的正是宁安城捕头赵三,之前薛源去抢李长衡府上的时候见过他,当时就是他要抓所有参与拿东西的百姓。 赵三一声令下,很快几个衙役就朝苏若薇扑了过去! 苏若薇既然来这里,自然料到了这个可能,立即掏出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都别过来!苏家七大绸庄所有业务,若无我亲笔签字,外州一概不认!到时候你们老爷即便拿了去,也做不成买卖!” 她的匕首紧紧地贴住脖子,精致的脸蛋上似有泪痕未干,却如同一个死士般决绝,这气场让王府的一众侍卫都面色一凝。 薛源更是心中微惊,暗道一声好一个“性情刚烈”! 但那赵三却是不以为意,只见他面带微笑,看似闲庭信步地靠近苏若薇,却在距离她数米远的时候骤然一跃,眨眼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夺下了她的匕首。 赵三会武功,而且看上去不弱。 “呵呵,就这两下子还想吓唬人?走吧,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认罪伏法的......” 赵三嬉皮笑脸的,就要招呼手下将苏若薇带走。 苏若薇拼命挣扎,但又哪是这班衙役的对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是无一人敢上去,哪怕问个缘由! 苏若薇眼中的光渐渐消失。 她虽是女子,却自幼在仁义礼智信的教育中长大,曾一度对此深信不疑,然而现在她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 她也曾在闺中听闻天下有侠义之士,诛豪强、杀奸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这几个月来她却从未遇到过一个! 那些,也是骗人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才是真的!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跌跌撞撞,但格外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 “住手,我、我不准你们带走她,她是好人!” 苏若薇视线流转,停在那个背影上,认出那人就是傻王爷。 “想不到最后只有一个傻子愿意为我说话!可惜......他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傻王,据说连自家的侍卫都调不动。” 赵三看到薛源,第一反应就是看他身边有没有那个蒙眼的高手。 确定没有后,他终于放宽了心。 说道,“王爷,此女是协助杀人的重犯,您可千万别让小的难做啊!” 薛源道,“她是被冤枉的,你看她都举着诉状呢!戏文里都说了,举着诉状喊冤的都是好人!” 老规矩,先拉一波傻子光环! 赵三笑道,“王爷,要是每个罪犯都举诉状就可以变成好人,那咱还怎么干活?” 街上众人见状也跟着偷笑,这王爷可真是傻得可以! 但是,他起码有为民做主的心思,要是不傻就好了! 啥?你说他是因为看这姑娘好看才这样的? 呸,你心真脏,傻子能想那事吗? 这边,争执还在继续! “那我不管,她既然来找我,我就要帮他伸冤!” “抱歉了王爷,小的职责在身,恕难从命!” “不行不行,我就要救她!” 薛源说着,就上去猛地抓住赵三的头发,狠狠一拽! 赵三吃痛,身为习武之人的他反应奇快,立即本能地一肘子杵在薛源胸口! 但突然想起那好歹是王爷,于是赶紧收力,只轻轻碰了薛源一下! 可薛源是谁,能吃这哑巴亏? 当时就屁股一撅,再脚一蹬,躺地上了! 小伙子,你事情大了! “哎哟喂,打人啦,你这个坏蛋,你打我!”薛源嚎啕大喊。 围观众人跟着一阵惊呼! “好家伙,一个小小的捕头,连王爷都敢打?” “咱宁州城,真就不把王爷当回事了吗?" 此时王府的侍卫也感觉事情大条了! 因为昨天剑七还教训过他们,要他们保护好王爷,否则就要拧断他们每一个人的胳膊和腿! 另外,身为王府侍卫,看着王爷被打还一个屁都不敢放,传出去还要不要脸? 于是顿时都呼啦一下冲了上去! “赵三,你当街殴打王爷,等着诛九族吧!”一个侍卫头目指着赵三大喊! 赵三登时脑袋一麻,整张脸都白了! ------------ 第十六章:这个态度就对了嘛! 赵三当场就被侍卫抓了起来! 其余的衙役,半个屁都不敢放,赶紧跑回去跟李知县汇报了! 一众侍卫赶紧上去搀扶王爷,然而薛源却双腿乱蹬地拒不起身! 薛老板的原则,一向是演戏演到底。 苏若薇默默地看着如同小儿闹脾气的薛源,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暖意。 身为首富的女儿,她的消息自比一般人灵通,隐约知道一些这个傻王爷平日里在王府被人欺负,甚至殴打的事情。 所以苏若薇断定,这个傻王应该不知道,别人不能打他! 但在那一刻,面对捕快赵三,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满街男儿,只有他一个傻子肯相信自己,也只有他一个傻子,肯为含冤的自己拼命! 这世道,何其可笑! “但无论如何,若非他,今日我怕是有死无生......” 苏若薇想到这,便不顾被赵三捏痛的手腕,上前蹲下,轻轻扶住薛源。 像是哄小孩一般,温柔地说道,“王爷,地上脏,赶紧起来好不好?” 说这话时,她一双美眸看着薛源,瞳孔清澈得如同一汪湖水,泛着粼粼柔光。 只这一眼,便让天边的朝霞黯然失色。 但薛源知道,那不是爱的凝视。 那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当然,薛源也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毕竟他是个正经傻子! 但终归是起来了。 “苏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王爷!” “嘿嘿,没事就好,你快跟我来,我带你去见钱管家!” 薛源说完,就拉起苏若薇的手,往府里跑去。 苏若薇还是第一次被父兄以外的男子牵手,顿时如同触电般,那手本能地一颤。 男女授受不亲!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羞愧,人家一个单纯的傻子,能有什么复杂的心思? ...... 此时,钱仲贤屋中! 钱仲贤依旧如同一只大虾一般弓缩着身体,旁边是端着一碗药的王妃楚秋儿。 楚秋儿站着,因为屁股疼。 但是她还是亲手来给钱仲贤喂药了。 “贤哥,喝药了!” 楚秋儿没有因为钱仲贤可能变成残障人士而嫌弃他,身为一个文艺荡妇,当初她选择跟他私通,本就是因为仰慕他的才华。 还记得那年,钱仲贤在京城诗会上一鸣惊人,而她目睹了全程,从此就成了她的迷妹。 楚秋儿觉得那是真爱,不是王府那几个臭钱,和一个了无生趣的傻子可比的! 钱仲贤无力地摆了摆手,虚弱地说道,“药,不急!现在当务之急,是除掉那个剑七!只要他不在了,那傻子也就蹦跶不起来了!” 楚秋儿连忙点头,说,“贤哥说的是!可是那剑七软硬不吃,昨晚我们给他送去的三千两银票,他原封不动又退回来了!” “无妨!”钱仲贤艰难地翻了个身子,看着楚秋儿,轻声道,“你去找李知县报案,告诉他王府丢了五千两银子,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楚秋儿愣了下,但很快恍然大悟。 “对,只要我们报案,李知县就可以正大光明来抓人了!他剑七要是乖乖受缚缓则罢了,要是敢反抗,李知县便可上报知州,由知州请神捕司的人来抓!” 神捕司,号称天下第一司,司中高手如云,历年来再厉害的大盗,也绝逃不过神捕司的追捕! 说着,她又一脸崇拜道,“贤哥,还是你有主意。可惜你堂堂麒麟才子,只当个区区的王府管家,真是委屈你了!” 钱仲贤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受用之色,男儿之气似乎又回来了些。 就在这时,“嘭”地一声,大门被踹开了。 接着薛源就冲了进来! 楚秋儿看到他,吓得条件反射似的一哆嗦,手中的药碗顿时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而钱仲贤更是吓得差点一个白鹤亮翅就要床上弹起来,可惜一动就疼得他弯腰,根本弹不起来。 “你你你,你又要干什么?” 钱仲贤拿被子挡在自己跟前,一脸惊恐地看着薛源。 他是真怕他又来一下子,这样他可就直接从梅花三弄,升级成四喜丸子了——一碰就碎的那种。 薛源对他们这种恶意揣测自己的行为很气愤,自己明明是来办正事的好吗? 指着身后的苏若薇,他认真地对钱仲贤说道,“钱管家别怕,是这位姑娘要找你呢!她说她有冤屈,你可一定要替她做主啊!” 嗯,薛源才不会主动接手这事,毕竟这年头谁主动谁舔狗,他要让苏若薇先认清到底谁才能帮他! 等她来求自己的时候,自己再出手帮忙,那才叫“恩”! 他当然要施恩,这样才能招揽苏若薇为自己做事,否则难道跟她谈感情吗?那玩意狗都不谈! 钱仲贤愣了下,说实话虽然很中意苏若薇的长相,但现在蛋疼成这样,他哪有心思管闲事? 便敷衍道,“何事?” 苏若薇便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 钱仲贤一听涉及李知县,顿时连连摇头。 开玩笑,自己还打算跟他联手对付剑七呢,还帮你跟他作对? “我只是王府一个管家,管不了那些,姑娘请回吧!” 苏若薇何等聪明的女子,一听钱仲贤这态度,便知他定然和李知县交情很深,眼中最后的一丝光芒也消失了。 “原来,这世道,当真是官官相护!” “难道这沉冤当真无处可雪了吗?” 她没有傻乎乎地跪下再恳求什么,因为这除了让人笑话不会有任何用处,而且自尊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苏若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从钱仲贤的屋里出来的,只知道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被潜意识驱使,茫然地跟着那个傻子,进了他的屋。 她忽然发现,全世界愿意帮自己的,可能只有这个傻子了。 “王爷,我......” 薛源笑嘻嘻地剥着一个香蕉,置若罔闻。 苏若薇忽地跪了下来。 “王爷,我苏家五口人危在旦夕,还请王爷出手相救!若是能救出我父母兄长及小妹,若薇愿终身侍奉王爷!” 苏若薇走投无路了! 她知道这傻王爷未必顶用,但是眼下能求的,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了! 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呢? 薛源微微一笑,心说这个态度就对了嘛! 于是连忙放下香蕉,上前扶住苏若薇,又一脸天真无邪道,“哎呀呀,小姐姐怎么摔倒了?你放心,正所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天生我才必有用,窈窕淑女......什么来着?” “君子好逑?” “啊对,所以我一定帮你!” 苏若薇听完,心又凉了半截。 他......终究只是个傻子啊! ...... 薛源将苏若薇安置在离自己房间不远的一个厢房之中。 然后静等剑七回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剑七总算回来了! ------------ 第十七章:要发财,还要收人心! “找到王盛了。” “他说是隆升布行的掌柜让他下的毒。” “方法是辞工前在你专用的碗里抹上毒,他知道第二天下人不会洗你的碗,盛上汤就会端过去。” “本来布行掌柜让他跑路的,但是看你没死,认为毒没下成,就不给他钱了,他便没跑成。” 剑七言简意赅地说了调查结论。 薛源听得一愣一愣的。 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剑七,问,“不是,你问......他就说了?” 这么配合的吗? 剑七淡淡道,“我把他吊在他家灶头上,锅里煮上热油,他就得翘着脚。但是总有力竭的时候,当脚离热油只差几寸的时候,他就招了。” “卧槽,会玩!” 薛源立即竖起大拇指,怒赞,“剑七你是个人才!的确,这种拷问之法,可比直接揍恐怖多了!” 剑七道,“书上看的。《逃难捡到王妃》里就有这个情节,那话本极好,王爷你真的不看么?” 薛源:“......” 所以说读书长知识是吗? “好,我有空也学习学习!”薛源心服口服地点点头,然后说,“那隆升布行的掌柜,你先暗中调查下他的背景,但是要避免打草惊蛇。 毕竟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不可能杀我,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好!” “另外,新来一个业务。” 薛源继续说道,“宁州首富杀人案,你听说过么?” “听过,冤案!” “为何这么确定?” “首富不会亲手杀人,更不可能全家一起上。” “说得好,现在首富女儿就在东厢房,你去找她了解下具体案情,回来告诉我。” “好!” 剑七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午后的阳光刺眼,蝉鸣阵阵。 苏若薇端坐于屋内的圆桌旁,这屋子虽每隔几天都有人打扫,但总归不常住人,有股轻微的霉味,自是比不得她的闺房。 但她依旧心生感激,毕竟现在有了个容身之所,而且只要在王府,就没人敢抓她。 只是一想起家人,精致的脸蛋上,又浮起阴郁阵阵。 王爷,真的能帮自己么? 想来想去,结论只有一个:他一个傻子,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吓了苏若薇一跳! “你是谁?” “剑七!王爷想帮你,所以让我来听听具体案情。” “王爷不一起来么?” “嗯,他说他是傻子,听不懂。” 苏若薇愣了下,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是......很合理。 又想,他虽是个傻子,却有这般自知之明,而苏家上下一度自恃宁州首富,上至知州下至衙门皂吏无不交好,却不知怀璧其罪,浮华扯去便是风吹墙倒的道理,怕是连傻子都不如! ...... 一刻钟之后。 剑七回到薛源房间。 “打听清楚了。” “案件的起由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场火灾,那场火灾烧了苏家名下七大绸庄共有的总仓库,让里头价值三十万两的生丝,和六十多万两的半成品丝绸,烧成了灰烬! 苏家认为有人故意纵火,便去衙门报案。李知县接案后,很快就查到了纵火之人齐二毛。 齐二毛却交代,他纵火是为了报复,因为苏家的家主苏百长,几天前指使下人打死了他的哥哥。 李知县又派人去苏家调查,果然在苏家的地窖,找到了齐二毛大哥的尸体,于是就抓了苏百长全家。 一顿酷刑后,苏百长被迫认罪,判斩首。而其夫人、长子及十二岁的小女儿,都被以包庇罪判了流放,现在案卷已上交刑部,核准后就能执行。 苏若薇因为当时正在外州洽谈布匹生意,而幸免于难。不过在回到宁州后也遭到追捕,还好她提前得知消息,这才躲躲藏藏来到王府。” 薛源一边喝茶一边听,听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 “一起纵火案牵连出来的杀人案......” “而纵火,烧的是生丝,和半成品的丝绸?” 薛源微微迷眼,继而喃喃道,“李远望做了一手好局啊!” 词条上说,李远望打算勾结誉王,一起哄抬今年的江南丝价。 怎么哄抬? 很简单,供应少了,价格自然就高了。 而苏家的七大绸庄,据说在江南处于垄断地位,估计每年新收的蚕丝,至少占到全江南的一半以上。 他们出产的丝绸,应该也占一半以上。 现在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生丝和半成品,估计不出月余,这蚕丝的价格至少翻番。 所以,毫无疑问,这仓库是李远望派人烧的。 剑七说道,“虽然这肯定是冤案,但是如今案件已经上报刑部,要想翻案恐怕难于登天。毕竟,我们很难找到新的证据,而且从知县到知州都不会给我们翻案的机会。” “需要新证据么?” 薛源笑了笑,说,“翻案的关键不在这......在于苏家仓库里的生丝和半成品丝绸,到底去了哪。” 剑七微微皱眉,问,“你是说,那些丝绸根本没被烧掉,而是在被烧之前就转走了?” 薛源点点头。 如果没有提前得知李远望要哄抬江南丝价,他是不会往这方面考虑的。 但是李远望既然有这个想法,那怎么可能不提前转走生丝和半成品? 毕竟,哄抬价格之后,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至少价值上百万两! 上百万两什么概念? 这两天薛源也打听过一些信息,知道王府一年的明面俸禄才五万两! 而且,整个宁州一年的税收也才三百多万两,而宁州是大乾最富的地方之一! 所以,李远望派人去烧仓库之前,肯定将所有的货物都搬走了! 而他之所以要用杀人罪陷害苏家,除了还想捞点好处外,最大原因就是怕苏家发现破绽,去上告! 李远望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在对苏家下手之前,就先烧了仓库。 这样一来,因为还没来得及查封就着火了,所以仓库里头到底有多少货物,又被烧了多少,就不关他的事了! 哪怕到时候刑部派人去火灾现场核查,发现蚕丝和布匹被烧的痕迹不多,李远望也有一百个理由推脱。 加上誉王在朝堂的人脉也会保他,可以说这桩买卖他稳赚不赔! 但是,如果能找到那些生丝和半成品呢? 还有,如果能找到他和誉王合谋的证据呢? 薛源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由嘴角微微上扬,说,“这案子我要翻,这批货么......我也要借来一用!” 很明显的发财机会,他干嘛不要? 这次不光要发财,他还要收拢产业遍布江南,经营人才辈出的首富苏家上下的心! 剑七微微一怔。 “王爷要黑吃黑?” “勿要胡说,我一个傻子,能有那种坏心思?” 剑七点点头,“有道理。” 但是看薛源的眼神,却是又有了些变化! 他越来越觉得,王爷很像话本中人。 那话本叫《腹黑王爷宠妃记》,去年新出的。 ------------ 第十八章:刀快还是剑快! 午饭时间,八菜一汤。 主要是嫌七二个菜太浪费,所以薛源让剑七去厨房吩咐,以后一律只要八菜一汤。 当然,钱管家和王妃身份特殊可以例外,他们一菜一汤就够了。 不过王妃怀着孕,可酌情加个蛋,管家蛋碎了,可酌情加两个,新规定可以说处处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苏若薇也被邀请和薛源一起吃饭。 出身首富之家的她,似乎格外遵守各种繁文缛节,比如需等主人薛源动筷,她才会拿起筷子。 又只夹自己跟前的菜,每筷只夹一丝丝,放到自己的碟子里,再重新夹起,细嚼慢咽,且不发出任何声响。 不像薛源和剑七,拿起筷子就各种造,筷子、汤勺和碗之间叮咚咣啷一阵碰撞,差点没冒出火花来,看得苏若薇都不由得一阵心悸。 “剑七你可真能吃!”看着最后一块肉被剑七抢走,薛源嫌弃道。 “没吃早膳!”剑七把肉塞进嘴里,然后说道,“王爷今天的胃口也不错!” “嘿嘿,我也没吃。” “怎生不吃?” “你不试毒,万一我被毒死怎么办?” “有道理!” 听得苏若薇一双清澈的凤眸里,满是迷茫。 侍卫和王爷同桌吃饭,还抢王爷东西吃,明显在欺王爷是傻子。 而王爷也毫无城府,直接说要让侍卫试毒送死,显然当他是工具。 这种关系看上去怎么也好不到哪去吧,可他二人眉来眼去,看上去又绝非一般的主仆关系可比。 “这王府,当真是处处透着怪异。”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吵嚷。 “欸,你们不能进去,王爷正在用膳!” “滚开!我们是奉知县手令,前来捉拿人犯!” 说话间,只见一队衙役冲到了薛源房间门口。 为首一个捕快进门,敷衍地冲薛源行了个礼,然后说,“王爷,我等奉李知县手令,为两件事前来! 其一,请王爷释放我们捕头赵三,他此前是执行公务,虽说误伤王爷,但也是无心之举! 其二,我们前来捉拿人犯剑七!此人涉嫌殴打王府侍卫,致两人伤残,罪行重大!” 薛源皱了皱眉,心想李远望果然还是出手了。 不过踏马的当着老子的面,抓老子的人,也太不把我这王爷放在眼里了吧? 好在他早就想到他们会对付剑七了,也已经跟剑七说过对策,所以丝毫不慌。 于是不说话,光傻乐。 剑七便站起身来,按照薛源交代的,说道,“其一,想赎赵三,得给我拿一万两,否则他就按诛九族论。” 薛源提出一万两赎赵三,着实有点杀人诛心的意思。 毕竟,如果李知县拿这一万两,就是明摆着接受了剑七的敲诈,恶心之余还官威受损。 但是他若不拿,就等于是为了省钱,宁愿眼睁睁看着最忠心的属下被诛九族,以后大概也没人为他卖命了——那些手下,都知道李知县拿得出一万两。 那捕快震惊地看着剑七,说道,“你这妖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自恃迷惑了王爷,连知县大人都敢敲诈?” 捕快当然认为这一切都是剑七想出来的。 毕竟,一个傻子能有这么黑的心思? 其实现在无论是李知县还是钱仲贤等人,都认为傻王是被“妖人”剑七蛊惑,才做出了这么多疯狂的行为! 所以,除掉剑七,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剑七没有回答捕快,而是继续说道,“其二,抓我可以,只要你们不怕死!” 那捕快登时大怒,猛地跳将起来! 就是跳的方向不对,直接跳出了房门,又跳下了台阶,再蹦跶几下估计就出王府大院了。 与剑七保持十多米的距离后,他终于敢放狠话了! “剑七,这么说你是拒捕了?” “嗯!” “好,等的就是你这话,山水相逢再见有时,你等着!” “滚!” “滚就滚!” 那捕快说完,带着众人扭头就走! 废话,他才不会傻乎乎上去找死呢,回去就说剑七拒捕,大伙儿抓不到他不就完事了? 而隔壁的钱仲贤,站在门后侧耳听到捕快放下狠话之后,也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呵呵,拒捕?这下可以请神捕司了!等神捕司的高手一来,我倒要看看这妖人,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一旁的楚秋儿立即说道,“贤哥,到底还是你这麒麟才子计胜一筹啊!只要能抓了那剑七,我定然要狠狠地教训一顿那傻子!” 钱仲贤阴沉道,“教训?这次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界!而且,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像狗一样栓在王府,永远都别想踏出半步!” 说着,他不由虎躯一震,可惜随之而来又是一阵剧痛,当即”嘶“地倒吸了口凉气,又连忙弯下腰来。 ...... 那几个捕快走后,薛源对苏若薇说道,“你在这呆着,我跟剑七帮你伸冤去!” “啊?” 苏若薇茫然地看着薛源,直到他和剑七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尽头,也没反应过来。 “他......找谁去伸冤?” “又有谁会认真听他说话?” “他甚至连状纸都没拿!” 苏若薇觉得自己越来越迷茫了, 出了王府,薛源对剑七说道,“神捕司的人最多三天就到,我们要在这三天内搞定一切!否则,连你都可能被抓走!” 剑七道,“我能跑,一般人追不上!” “那也不一定!昨天我听人说,神捕司负责江南缉盗的,好像叫陈绮罗,一流高手,刀快人也快!” “对,不过我很想看看,是她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踏马的这话又是话本里的吧?” “王爷,你不懂江湖!” “我不懂江湖,但是我起码懂官府!到时候她肯定带一堆高手来干你,谁跟你比剑?少特么看点话本吧,靠!”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城东,距离县衙不到百来米的一条街上。 这条街上大都是酒肆、客栈,其中一个凤来客栈有三层,从三楼的客房看出去,可以看到县衙大门。 虽然宁安城未必人人认识傻王爷,但薛源还是在路边买了一个斗笠遮住半边脸,然后让剑七去凤来客栈,开了间三楼的上房。 这年头也不查身份证,只要有钱便能开,就是伙计看两个大男人开一间上房,就知道决然不是因为省钱才这么干的,不免眼神有些古怪。 两人进到客房后,关上门,反锁。 剑七问,“王爷,你确定这样有用?” ------------ 第十九章:是誉王! 薛源没有回答剑七,而是将房间的窗户打开一条缝,从缝中瞄出去,正好能看到县衙大门。 从现在起,他要凝视每一个进入县衙的人,然后看他们头顶的词条! 为什么? 因为苏家的仓库被烧后,江南蚕丝的价格虽然有所上涨,但是并没有大涨! 在蓝星上也炒过股,被各种狗庄坑过的薛源很清楚,这是因为庄还没有开始动作! 炒股的都知道,庄在拉升一个股票前,一般都会有几个步骤。 先是发布小作文,制造利好该股的舆论。 接着就是凶猛地拉上几个涨停板,让散户忍不住跟风! 最后,在达到目标点位后抛售,暴利离场,而接盘的散户就只能等着各种跌停,被收割! 其实这简单粗暴的手法,自古以来都在用。 放到这里,眼下苏家仓库被烧,对于江南生丝行业而言,肯定是利好,因为生丝价格必涨! 而现在之所以还没涨特别大,则是因为苏家到底被烧了多少生丝和半成品,官方没有公布,所以江南各大布商也不敢贸然行动! 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李远望就会添油加醋地公布此次火灾的损失,营造江南生丝将极度紧缺的舆论! 这样本就蠢蠢欲动的江南各大丝商、布商就必然加紧收购,这倒并非完全因为他们贪,而是身为这个行业的商人,如果你没货,客户就会被有货的抢走,他们不得不囤! 而此时李远望和誉王肯定会在暗地里疯狂抢购,进一步助推丝价上涨! 等涨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将所有收来的蚕丝,以及从苏家抢去的生丝、半成品全部抛售! 这么一抛,他们当然能暴利离场,但是生丝价格也必然疯狂下跌,那些高价囤货的商人,估计至少得有一半要破产! 资本向来都是这么血腥! 薛源推算了下时间,现在苏百长杀人案已经结案,上交到了刑部,李远望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而在行动之前和行动之中,誉王肯定会派人跟他频繁联系,以便协同操作。 薛源现在的目标,就是先找出那个为誉王办事的人! 剑七完全不懂薛源在干啥,但也懒得问,有这功夫他还如躺在床上,继续看他的《倾世王妃》。 这本书他要加紧看完,因为他觉得王爷对这书好像很有兴趣,光是偷瞄封面就好几次了,过不了几天他肯定要开口跟自己借。 一下午,薛源至少看了上百个人的词条,得知了一大串狗血的事情。 例如城东张屠夫一心想让衙门钱粮房的赵先生做自己的女婿,却没想到他家的长工已经让他喜当爷了,而钱粮房的赵先生贪了上千两,正打算跑路去宫里当太监,书生王琦昨晚睡了红杏楼的花魁林诗诗,还获赠三十两银子,打算去找衙门里的同窗炫耀下...... 除了这些,没有一个可疑的。 反倒是因为长时间凝视,眼睛有点发酸。 但是薛源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毕竟他只有三天时间,等神捕司的人一到,剑七就只能跑或者被抓,到时候他这几天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瞬间化无。 继续观察。 进出衙门的人很多,因为必须凝视每一个人,普通察看无用,所以薛源连低头吃口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但剑七总能在薛源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拿着一个碗,用汤勺蒯了一口饭,送到薛源嘴边。 面无表情地说,“啊。” 薛源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饭就到嘴里了。 “嗯?” 一股羞耻感突然袭上心头,薛源不由眯眼看向剑七,却见剑七又弄了一勺饭,眼神坚定地送到自己嘴边。 薛源开始怀疑他最近看的话本,是不是正经话本? 阿七啊,咱虽然是报恩,但原先商量的不是这么个报法吧? “不是,剑七......” “啊。” 薛源本能地又张开嘴。 真香。 喂完薛源,剑七回到床上,继续看书,深藏功与名。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连续观察了三四个时辰的薛源,正揉着发酸的太阳穴。 就在这时,他终于看到了一行让他心跳骤然加速的词条! 【八品中阶的好手|隆升布行掌柜|誉王心腹|心狠手辣|我要从龙之功|哄抬江南丝价|烧死宁王|宁王是傻狗】 嗯,先忽略最后一条,踏马的! 但是有个意外发现! “剑七说给我下毒的就是隆升布行的掌柜,而他是誉王心腹!” “这么说,是誉王想杀了我?” “特么的,上一次下毒毒死了原主,现在他们又在谋划烧死我......” 薛源皱了皱眉。 记忆中,这个誉王跟原主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杀一个傻子? “难道......” 薛源隐约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目前无法印证,所以只能先放一边。 但是通过词条,他现在能确定另外两件事。 第一,隆升布行掌柜说要从龙之功,说明誉王准备造反! “对我来说这倒是好消息,只要誉王造反,皇帝就会把精力放在誉王那头,我这边压力就小很多!” 第二,隆升布行掌柜就是誉王全权委托,参与此次哄抬江南丝价的白手套。 而他现在进了衙门,肯定是去跟李远望商量此事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想当黄雀,就得知道他们操作的每一个细节。 想到这里,薛源立即对剑七说道,“隆升布行的掌柜进了衙门,我怀疑他在跟李知县密谋什么,现在是晚上,你能去偷听下么?” 剑七收了书,说了声“好”,便打开窗户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薛源揉了揉眼睛,也赶紧上床,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薛源感觉窗户上传来一阵阴风,心中一惊,连忙抬起藏着电光极影针的右手,对准窗户就想发射。 却见是剑七。 还真是从哪出去打哪回来。 “有消息!” 剑七难得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说道,“王爷果然料事如神,苏家仓库的货物的确没被烧,而是被转走了,就在隆升布行的仓库!” “还有呢?” “还有,明天知县要张贴告示,公布苏家一案的情况,其中会提到被烧货物远高于外界预测。他们打算以此哄抬丝价。 对了,那魏掌柜是誉王的人,看来无论是苏家冤案,还是对你下毒,都是誉王指使的!” 薛源早猜到了这些,问,“还有别的么?” “有,李知县一直不满自己只能做区区一个知县,誉王便允诺帮他谋划一个知州的位子。李知县当即写了一封感谢信,以表忠诚。” 薛源道,“那不是感谢信,那是投名状!敢写这封信,就表明他要坚决投靠誉王了!这李远望,果然对权力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 薛源记得,李远望的词条里还有“要当大狗官”之类的。 剑七点头,说,“这不稀奇!近几年誉王势大,手下又人才济济,还有靖王、齐王的支持,不少人都认为他迟早能问鼎天下,故而朝中暗地投靠他的官员不少!可惜皇帝昏聩,毫不自知。” 薛源摇头道,“皇帝可不昏聩,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一个傻子来坐镇宁州了!但无论如何,他们相斗是好事。” 顿了顿,又问剑七,“那现在你知道,誉王为什么要杀我了?” “不知,你一个傻王,似乎支持谁都不重要。” “问题就在这!我支持谁都不重要,但若是我死了,换一个人来做这个宁王呢?” 按照大乾祖制,如果一个封地的王死了,且没有世子继位,那么就必须封新的王去就藩。 “王爷的意思是,誉王要杀你,是因为想换人?可下一个宁王也是皇帝指定的,有可能听誉王的么?” 薛源苦笑道,“皇室就那么几个有资格就藩的,誉王既然想出这招,恐怕已经有把握了!” 剑七神色严肃起来,又沉吟许久。 突然问,“王爷,你是不是有二十八万两现银?” 薛源眯眼看向剑七,叹气道,“剑七啊,现在还不到分行李的时候吧?” 剑七道,“誉王手下高手如云,如果他要杀你,你跑不掉的。不如我带你出去,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如何?” ------------ 第二十章:这财,老子替你发! 薛源知道,剑七会提出这个建议,就说明连他都觉得没办法对抗誉王! 据说,誉王手下高手如云,又不乏各种杀人于无形的奇人异士! 跑,的确是个选择,但是下策。 毕竟自己一跑,誉王和皇帝都不会放心,很可能遭遇双重追杀。 剑七这货闷骚之下又贱又浪,被人追杀没准还会觉得很刺激......但是自己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中,小心脏会受不了的啊。 “但是如果不跑,誉王迟早能杀了我,一次不行来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他哪怕亲自派出顶尖高手过来,也要杀了我!” 薛源想起自己在蓝星时,有一段时间贷了银行两千多万,又跟高利贷贷了一百多万。 后来周转困难,被高利贷疯狂追债,对方扬言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店铺砸了! 自己没办法,只好找给自己办贷款的村镇银行行长,说那两千多万还不出了,因为一百多家店开不下去了。 行长赶紧给自己分了一根烟,然后说兄弟别这样,人间自有真情在。 第二天,那几个高利贷就被抓了...... “誉王就是要弄死我的高利贷,皇帝就是指望我维持场面的行长......" 这么一想,薛源就立即豁然开朗。 “如果让皇帝知道,誉王想通过弄死我,来染指江南,那么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而皇帝一旦有所动作,那么誉王也会知道,即便我挂了,他的计划也不可能得逞,甚至还会引起皇帝更大的警觉和报复,就不会再消耗资源和精力来杀我了。”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是个傻子,该怎么让皇帝知道这件事呢? 说,肯定是不能直接说的,否则就是“此子装疯卖傻断不可留”。 那就只有......闹! 把誉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闹得人尽皆知,闹得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是傻子,大闹宁州是不是很合理? 怎么闹? 当然是从刚刚向誉王纳了投名状的李远望,和誉王心腹魏掌柜下手了! 这两位一扒出来,皇帝还能不知道誉王的想法? 薛源打定主意,对剑七说道,“虽说誉王要杀我,但我们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欸?” 薛源突然发现,剑七手上换了本书。 《落英剑谱》! 顿时惊喜且欣慰的说道,“剑七,你终于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性,想起看剑谱了?” 却听剑七淡淡道,“对,这本《落英剑谱》是今年最热销的话本,里头有的是权谋之术!我们或可汲取一二!” “话本?权谋之术?!” 薛源勃然大怒,“剑七,你有剑圣之资,千万别再看这种东西浪费时间了!我需要你的剑,不是你的脑子啊!” 你的脑子我捐出去都不心疼! 词条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标注这人的脑回路惊奇,有哈士奇那么奇? 剑七却瞥了眼薛源,淡淡说,“剑不是死练出来的,王爷你不懂。” 薛源的确不懂剑。 但是这把怎么操作,他却是已经想好了! 一场好戏,现在要正式登场了! ...... 夜,北城。 一匹快马从城门疾驰而出。 马上之人身穿褐色布衣,却双目锐利如鹰,十指关节突出,显然是练家子好手。 途径一片竹林,忽地有竹叶飘落,快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登时嘶鸣着停了下来! “谁?” 一道黑影骤然划过,落于马前。 “剑七!” “剑七?” “剑七!” 话音一落,剑七已化作一道残影,骤然掠过马匹! 而手中的剑,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出鞘,在月下如同一道白练,划过了马上之人的脖子。 “噗呲!” 直到人头飞起,马上之人的手,才摸到自己腰间的刀! “誉王帐下高手,原来也不过如此!” 剑七喃喃自语,收了剑。 然后在那无头的尸首上一阵摸索,果然摸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学生李远望,致誉王殿下亲启! ...... 王府。 今晚的王府很安静,因为钱仲贤怕又被薛源殴打,主动搬到一个别院去了,王府里也就没有他痛苦的哼哼声了。 薛源看了眼剑七递过来的信,问,”现场干净么?“ 剑七点点头,“尸体和马都埋了。” “专业!”薛源赞了声。 只要送信人的尸体没被发现,那么李远望和魏掌柜至少需要八九天才能发现,信没有送到誉王手上,而是被劫了。 而这段时间,足够薛源搞事情了。 “现在我需要查到隆升布行的秘密仓库在哪,那批货我一定要拿到!” 薛源算过了,那批货原本价值八十万两,经过炒作后,至少得翻到一百六十万两! 这笔钱,对他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毕竟用皇帝来制衡誉王,只是权宜之计,要想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还是得有钱、有人、有兵! 剑七淡淡道,“仓库易找,跟着魏掌柜就行。问题是,到时怎么搬?” 这个问题,让薛源也皱了皱眉。 王府的侍卫,肯定都靠不住,毕竟那些原本都是钱仲贤的人,没准转头就把自己卖了! 临时去找一批更不靠谱,那些苦力可不懂什么叫保密,除非用完都杀了。 可社会好青年薛源显然干不出那种心狠手辣的事情来,一代大侠、言情小说资深读者剑七也绝不会同意。 想来想去,薛源突然想到一个人。 王妈风韵犹存! “剑七,你听说过遗老会么?” “听过。五十年前先帝先后灭了南部七个小国,这才统一中原!不过这些小国有不少遗老幸存,一直试图复国,故而他们联合起来,自称遗老会。” “牛逼不?” “何意?” “就是他们现在强不强?” “起先不过尔尔,但是近几年天灾人祸频发,又苛捐杂税众多,很多走投无路的百姓都加入了这个会,据说现在是除了天下盟之外的第二大反贼组织,至少十几万人。” 薛源皱了皱眉,好奇道,“第一是那个天下盟?” 剑七点头,“嗯,这个最牛逼。” “别学我说话,那是我的台词!” “你牛逼!”剑七一脸不屑。 薛源反之以一个白眼! 旋即陷入沉思。 “现在我没办法在明面上发展势力,但是没有势力寸步难行!要是能掌控一部分遗老会的力量,那就能盘活整个局面了!” “怎么掌控?那就得看王玉儿了!” ...... 王府柴房。 王玉儿浑身血迹未干,缩在柴房一角,在黑暗中睁着眼,无助地看着墙上方,比手掌略大的透气窗孔。 因为被指勾引钱仲贤,且导致钱仲贤旧伤复发,她被王妃楚秋儿下令鞭笞五十下,且关入柴房。 其实就是关到死。 眼下她因为伤口发炎而高烧,自知时日无多。 “身死不足惧,只可惜大仇未报!夫君,公婆,玉儿......尽力了!” 王玉儿本是戏班青衣,自幼流浪江湖,直到有一日去一富户人家唱堂会,被该家少爷王生相中,暗定私情。 原本她一介戏子,下九流的身份,自是没资格登堂入室,做人妻子的。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王家上下见她老实本分,竟不嫌弃她戏子之身,同意了她与王生的婚事。 对她而言,这简直就是天降之福! 感恩之余,从此她尽心尽力侍奉丈夫,伺候公婆,一心只想当个好妻子! 而她的丈夫王生也上进勤恳,很快考中了秀才,且进入白鹭书院继续深造,前途一片光明! 这样的快活日子,她过了大约半年有余,那是她人生中最明媚的时光! 可惜...... 丈夫王生的同窗,宁州知州的公子陈启山,听闻她之前是一介戏子,便不断取笑于王生。 王生一时羞愤,便忍不住与他口角了几句,竟被陈启山当场打死! 事后,陈启山辩称失手,欲赔三百两银子了事! 公婆不依,坚决要告官,陈启山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派人上门,灭了王家满门! 那一个血色的夜晚,她亲眼看着疼爱自己的公婆,死在几个蒙面人的刀下! 她虽有些功夫的底子,却根本不是那伙人的对手,原本也是想随公婆而去的,但是后来一想,自己当为他们报仇,才是尽孝! 于是拼死逃脱! 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她加入了遗老会,因为遗老会答应她,一定会替她报仇! 但如今,这仇怕是永远报不了了! 王玉儿心中喃喃。 “相公,见了面,你不会怪我吧?是我......害了你们。” 就在她迷迷糊糊中,只见门外头,传来一阵火光。 同时,也传来一个听着有点傻的声音! “快把门打开!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怎么会是坏人呢?” ------------ 第二十一章:老夫愿做王府一家奴! 柴房的门被打开,王玉儿只见几个侍卫打着火把,簇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那个傻王! 她虚弱地睁圆了眼睛,火把的光在她瞳孔跳耀,却驱不散她眼中的茫然。 “这傻子怎会想起我?” 薛源看到浑身血迹、一脸惨白的王玉儿,也不由头皮一麻,暗道这楚秋儿果然心狠手辣! “哎呀呀,怎么打成这样了?” 连忙跑过去抱起王玉儿,喊道,“快,快去请赵大夫!” 王玉儿躺在那个宽厚的怀抱中,感觉就像从冰窖中突然被人捞出来,跌到低谷的情绪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却不想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 宁州第一妙手赵怀春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然后用轿子抬到了王府。 这是赵怀春近几日不知道第几次来王府了,要不是个医痴,他高低要把王府列入黑名单。 好在这次不是那个钱仲贤,否则他都想好了,要认真地跟他谈谈一种彻底除去“病根”的方法,去除后自己甚至还可以帮他在宫里谋一份差,也算是帮人帮到底了。 给王玉儿把脉之后,赵怀春便知问题不大,于是先处理了下伤口,再包扎一番,又喂了她一颗独门丹药,便知她小命已保。 完事,提上药箱,他看向薛源,傲然一笑。 “王爷不是自称于医道一途,天赋异禀么?为何不亲自救治啊?” 别的傻子他不逗,但是这个傻子喷过他医术! 薛源却指了指药箱,咧嘴傻笑一声,说,“我又没有药怎么治啊?赵大夫你也是傻子吗?那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玩儿啊?” “你!”赵怀春勃然大怒! 果然又被喷了啊! 这时,剑七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 赵怀春一看剑七果然撤去了黑布,登时心里一惊。 立即问道,“你的眼睛好了?” 关你屁事啊? 剑七给了赵怀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没有回答。 赵怀春却激动地抓住了剑七的手,问,“是谁给你治好的?一夜之间就好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说着,又看向薛源,问,“难道真是你这个傻子?” “我早说了嘛!” “不可能!你、你告诉我你用的什么药方?” 薛源先是翻了个白眼,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 然后又眼神呆滞,语气机械地背诵起来。 “千年珍珠、乌麟草、葛根、白头霜、野玲珑磨粉,按一比三比二比二比三混合,以水吞服,一次一钱即可见效。此为千白明目散。” 赵怀春听到,十个手指头一阵乱掐,嘴里念念有词。 “千年珍珠,去翳明目,解毒生肌,但是大寒可能伤体!但乌麟草,可中和千年珍珠之寒,葛根又......” 越说,他眼珠子瞪得越大,手也抖得更厉害,让人莫名担心他会随时眼一翻腿一蹬,就地躺直。 “这、这真是你研究的药方?” 薛源摇头道,“不是啊,它记载于皇家大成药典第一百三十五页。” 开玩笑,傻子研究药方怎么可能?但是傻子记性好,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大成药典?!” 赵怀春猛地跳了起来,“就是前朝皇帝耗时七十年,遍寻天下名医、名方汇编而成的大成药典?可、可不是说这个药典,在十年前因为玲珑阁失火,而尽数被烧成灰了吗?” 大成药典的确有,但据说因为里头记载了太多恐怖的秘方秘术,所以一直是皇家秘藏。 身为医痴,赵怀春做梦都想看看这本医界至高无上的巨著! 可惜,后来玲珑阁失火,传言总共十套,全部都被烧了,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薛源也有点惊讶,毕竟原主的记忆中只有“大成药典”的名字,但是被烧一事他还真不知道! 但,这样不是更好? 于是立即一脸轻松地说道,“对啊,但是被烧之前我都背下来了,起码......背了五六套吧。” 赵怀春一听,顿时眼神直接拉丝! 不得了,这是行走的大成药典啊! 试问,天下杏林中人,谁不想得到一个脑袋里装着大成药典的男人? 只见他猛地拽住了薛源的手,说,“王爷,能不能把这些写下来?只要你写下来,老夫、老夫愿做王府一家奴,你让老夫当牛做马都行!真的,老夫发誓!” 薛源心里一笑,这就拿捏了? 果然是医痴! 这赵怀春在宁州的威望极高,仅次于大儒楚宴修,薛源自是想招揽的。 再加上,他的师门是隐世奇宗“风雷谷”! 薛源问过剑七,这风雷谷的谷主据传年近一百六十岁,有弟子十二人,这十二人学的都不同,涵盖医家、兵家、农家、阴阳家、墨家等百家学术,个个都是奇才! 这等宗门,薛源怎么可能放过? 但是不急,一步步来! 只见他挠了挠头皮,说道,“好麻烦呀,我才不想呢!不过,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看不懂的病,可以来问我。” 反正,只要见到患者,词条就能给出治疗药方,薛源也不怕穿帮。 赵怀春当然不满足,激动得语无伦次道,“王爷,王爷若是能写出此典,便是造福天下苍生啊!我敢担保,有此巨著,今后杏林中人......不不不,是天下百姓,必为王爷立生祠,年年祭拜!” 但是没说完就被剑七拖了出去。 薛源知道,赵怀春还会来找自己的。 还是那句话,这年头谁主动谁舔狗,要想真正得到这帮大佬的心,必须让他们急一急才行! 门一关,总算清净了。 剑七打开了手上的盒子,对薛源说道,“宁王大印在此,我拿来了。” 这大印是薛源让剑七去钱仲贤的别院里偷拿过来的,因为一会儿有用。 “钱仲贤没发现吧?”薛源问。 “没有。”剑七顿了顿,又道,“其实大可正当光明去拿。” 薛源笑道,“不行,这大印必须让他继续执掌!” “为何?” “一则,他没了大印,就只能向皇帝汇报了,到时候我们更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接下去我们还要继续搞事,到时候宁州上下一片大乱,谁掌着宁王大印谁就得背锅!” 剑七盯着薛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吐出三个字。 “你牛逼!” 他确定这位王爷的腹黑程度远胜于话本中的任何一个! 这时,只见床上的王玉儿动了一下。 薛源知道她要醒了,于是立即示意剑七出去。 接下来,真正的好戏才登场! 他要王玉儿,也要遗老会,为自己卖命! ------------ 第二十二章:互飙演技! 王玉儿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傻乎乎的脸,痴痴呆呆地看着自己。 她记起来,就是他救了自己。 “王爷......” 薛源点点头,说,“姐姐你终于醒啦!我就知道你这么好看,不会死的!嘿嘿嘿......” 王玉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着那张傻得天真的笑脸,心中又莫名一暖。 她的人生大部分在冰冷中度过,如此温暖的人,除了那半年,再没有遇到过。 “多谢王爷......” “不用,你真好看,我要你当我姐姐!” “啊?这,奴婢不敢......" 王玉儿一脸惊讶,显然毫无心理准备! 但让她更加心惊的,还在后面! 只听薛源笑呵呵道,“姐姐梦里一直在说宁王大印,宁王大印的,是不是很想要那个东西啊?” 王玉儿一听,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又浑身冰凉! “糟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肯定是在高烧时说了糊话,不小心把任务给说出来了! 要不然这傻子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宁王大印? “王爷,奴婢,奴婢其实......” 王玉儿想赶紧掩饰下,但是脑袋昏沉沉的,一时之间又哪里想得到像样的托词? 但就在这时,只见薛源把大印递了过去。 然后傻笑道,“姐姐要大印,源源就把大印给姐姐!姐姐要什么,源源都可以给!就是,就是姐姐以后一定要陪源源玩,好吗?” 王玉儿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也行? 难以置信地伸出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玉石质地的大印,她细细瞧了眼底部! 在来之前,她见过印有宁王大印的文书,所以对那个印无比熟悉。 一核对,果然是真的! “可是,这大印不是在钱管家手里吗?”王玉儿瞪大眼问道。 薛源点头道,“对啊,可是我让剑七揍了他一顿,他就把大印给我了啊!剑七是我的好朋友,我说什么他听什么呢!” 王玉儿想起来了,最近王府好像是来了一个高手,据说这傻王让打谁就打谁,现在王府上下再也没人敢欺负这个傻王了! “所以这傻子,为了讨好我,连宁王大印都舍得拿出来送我?” 但细想一番后,王玉儿又觉得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当初王妃天天揍这傻子,这傻子也是对王妃死心塌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他不过换了个好看的女人讨好罢了! 论姿色,王玉儿认为自己在王妃之上,只不过年纪比她大一些而已! 想到这,王玉儿顿时热血沸腾,心跳加速! “若是我认了他这个弟弟,再汲取王妃的教训,对他好一些,他岂非能一直对我言听计从?” “到时候会中的任务,何愁完不成?” ”而且,如若我能彻底控制这傻王,为会中所用,我在会中的地位必然直线上升,届时请会中高手诛杀陈启山那畜生,易如反掌!” 忍辱负重多时的王玉儿越想越激动,只觉夫家祖坟冒烟,竟让自己有了此等机遇! 但她不知道,薛源才是她移动的祖坟。 “姐姐?” “哦,王爷!” 王玉儿是走过江湖的,知道要想操控这傻子,就不能让外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尤其是那个剑七,他又不傻,知道后定然会来干扰! 以王玉儿的眼光来看,剑七肯定也是想控制这傻王! 但是只要他不来干扰,大家各取所需,和平共处便是! 于是收起思绪,连忙做出一副欲拒还迎,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王爷善良天真,确实也让奴婢想起了一个失散已久的弟弟! 可是,可是你我尊卑有别,说白了,我怎配做王爷的姐姐?这若是让外人知道,他们还以为奴婢有什么企图呢,尤其是你那朋友剑七,若是误会奴婢要杀我......” 言语间,一片楚楚可怜的表情,完美的体现了内心想认又不能认的挣扎! 王玉儿演过青衣,自认演技在线! 薛源顿时乐了,好家伙跟我飙演技是吧? 你演过青衣,我还干过花旦呢! 而且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哥们在横店当群演时,是何等的有口皆碑! 于是迅速调整表情,清澈的眼神迅速到位,又搓着手,一脸焦急地样子。 说,“那、那我们就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谁都不准往外说!谁说谁就是小狗!” 飙演技,谁不会? 王玉儿大喜,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要不然在外面我还喊你王爷,私底下才以姐弟相称如何?” “好呀好呀!” “另外,姐姐跟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许说给外人听,要不然,姐姐就生气不理你了!” “当然了,那是我们的小秘密!” 王玉儿满意地一笑,心想傻子果然是傻子,拿捏他当真容易。 顺手轻抚了下薛源的头,又说,“好弟弟,那姐姐问你,你拿这大印的时候,可有人发现?” 薛源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没有啊,我悄悄拿来的!要是被剑七知道,剑七肯定不允许呢!” 呐,这样是不是很合逻辑? 王玉儿终于彻底安心了,本来她还担心,若是被剑七知道,会来盘问自己要大印做什么! 于是又道,“好弟弟,你做的很好!但是这个大印你先拿回去,原位放好,千万别让他发现!等明晚再给姐姐,姐姐用一下就还你!” “好!”薛源懂事又乖巧地点点头。 想了想,又问道,“好弟弟,你那个好朋友剑七,进府以后在忙什么呀?” 毕竟剑七是个威胁,所以王玉儿觉得,必须时刻了解他的动态。 薛源一听这个,顿时微微一笑。 他等的就是王玉儿问这句! 现在可以上活儿了! 于是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昨晚我隐约听到剑七说,要去抢一批丝绸。还说什么苏家冤案,贪官烧了丝绸其实又没烧掉之类的!对了,苏家一个小姐姐最近也在王府呢!” 王玉儿闻言,顿时猛地惊醒过来! “丝绸?苏家冤案?” “难不成是首富苏家的那批丝绸,其实没有没有被烧,却是被李知县悄悄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若是如此,即便抢了那批丝绸,李知县也必然不敢声张,毕竟那是他贪赃的证据!难怪剑七有此想法!” “不过......” 王玉儿顿觉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这两年遗老会在飞速壮大,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经费的极度紧张! 若是自己能提供消息,让外边的弟兄们提前抢了那批丝绸,绝对是大功一件! 按老例,此等大功,自己非连升三级不可! 再加上还控制住了王爷,怕是还能额外嘉奖,届时直升宁州分舵七大执事之一都有可能,毕竟如今七大执事还空着三个呢! 于是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弟弟,你这故事怎么没头没尾的。姐姐想听详细一点的,比如这批丝绸现在在哪,总共有多少,剑七又打算何时动手之类的,你能偷听来吗?” “有点难,但是姐姐要听?” “对呀!” “那我一定去偷听!” 薛源说着,就没控制好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在他是傻子,怎么笑都对。 嗯,这下免费的劳动力有了! 当然,王玉儿的功劳还得让她挣,毕竟她爬得越高,自己能调动的遗老会势力就越多! 而此刻,王玉儿看着一脸无邪的薛源,心中也忽然莫名感慨。 “我虽是利用他,但他却是真的善良,我至少要对他好些才是。” “再说,他长得......也着实惹人喜爱。” 长久以来的孤独,让王玉儿觉得此刻格外温馨,妩媚不可方物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温情。 她不禁轻轻搂住薛源的头,拥入怀中,轻声道,“好弟弟,姐姐既然认了你,就不会害你!等姐姐有能力了,再也不会让谁伤害你!” 薛源直接自己埋在一团柔软中,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 第二十三章:霸道的苏总裁! 薛源回到自己房间后不久,王玉儿就怀揣大印,拖着病躯,悄悄出了王府。 她自然不知道,背后有剑七跟随。 薛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又路过了苏若薇的厢房。 见她屋中灯火通明,便想起自己晚饭后曾让剑七传话,让她帮忙盘下王府的帐,以便查查钱仲贤到底贪走多少银子来着。 没想到这姑娘挑灯夜战,倒也不负恩泽。 窗户开着,薛源看到苏若薇端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堆满了帐本,还有一张算盘。 而在桌边,则站了三个人,薛源记得他们都是王府账房里的人。 这三人都低着头,不停地擦汗。 因为苏大小姐正在盘问。 “曹账房,上半年光是厨房,你就分三次进了七百三十二个南窑的白瓷碗、盆,耗费两千八百一十五两?” “啊对对对,这些、这些碗都在呢,也有收据,主要是南窑的瓷器贵,所以耗费较大!” “南窑的瓷碗胎质细腻,薄而有光,阳光下呈半透明状,薄处隐约可见胎色,以指击之有清脆嗡鸣声。你现在去库房找,若能找出一个符合的来,这帐便算你过了!” 那姓曹的账房顿时一脸苦色,扭捏了一会儿后,说,“那、那我可能被骗了!那天杀的奸商,我也没想到他会以次充好啊!” “是么?”苏若薇眸子清冷如月,视线蓦地从曹账房脸上划过,又道,“你叫曹松年,而那供货的商家也姓曹,名为曹鹤友,江左曹家以松鹤延年、万德长青排辈,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你子侄一辈吧?” 曹账房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紧接着是一片惊恐! 苏若薇没再看他,而是低头继续看帐本,只是那樱桃般的轻唇微启,随口吐出几个字。 “曹先生,贪墨王府内帑,最高可抄家问斩。” 那曹账房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任他一个五六十的人,竟咚地给苏若薇磕了个响头。 “苏姑娘,求你救我一命!求你救我一命!” 苏若薇却没有理他,而是又看向另一人。 说,“林大有,开春时王府新进了一批花木,我看其中有一样是火云花,花费了三百二十三两。” “是......” “那你告诉我,开春这个天气移种火云花,有多少几率存活?” “这、这......” ”这花必须夏天移种才能活你不知道么?我的确看到院中有火云花,但看植株高度应该至少两年以上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去年被你申报养死,然后销账的那批吧?” 林大有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苏姑娘,我......“ 苏若薇依旧没理他,又看向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猛地一哆嗦,接着啥也不说了,直接开跪! 薛源看到这里,已经呆若木鸡了。 卧槽,这这,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 查账她懂,瓷器她懂,养花她也懂,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江左曹家,人家家里的排辈方式她都懂,这还是正常人类? 她爹娘平常给她报的都是啥课程啊,能懂这些? 最关键的是,她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只寥寥数语,便能让三个老油条跪下求饶! 她身上似乎天生就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自信和气场,哪怕她现在已经不是苏家大小姐了,但这种气场依然强悍! “果然是经营奇才啊......” 薛源心想,这位要是在蓝星,起码是跨国公司的高层,自己这种小老板,想跟她握个手恐怕还得托关系...... 关键还长得贼好看,要是能娶到这样的老婆,自己高低得开车带她在村里绕三圈,然后进祠堂给祖宗磕三个响头。 此刻,苏若薇依旧端坐,不声不响地翻看着帐本。 油灯橘黄色的光泽,洒在那张精致白皙,又认真专注的脸上,勾勒出一副油画般的绝美场景! “我要得到她!” 薛源这个念头无比坚定,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她更适合担任宁王府的总管......啊呸,宁王府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有她打理王府产业,自己还愁什么钱? “我还想和她睡觉!” 这个念头也很坚定,却把薛源吓了一跳。 连忙提醒自己的小弟,不可鲁莽! 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剑的速度! 但是自己好像不会耍剑? 哦,那没事了...... “但无论如何,苏家冤案老子翻定了!” “这个项目,我也投了!” ...... 剑七回来的有点晚,大约花了两个时辰左右。 “怎么才回来,王玉儿都回来有一会儿了。”薛源说道。 剑七没解释,而是说道,“她去了城东一个叫草堂茶舍的地方,把大印给了他们。” “草堂茶舍?这么说那就是遗老会的秘密据点?” “应该是。另外,我趴在屋顶,隐约听到盖章的声音,又有人说王玉儿立了大功。” 薛源摸着下巴道,“看来这帮反贼要搞大事啊!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他当然期待,现在他不过一个傀儡,宁州乱成什么样都跟他无关,反倒是有利于他浑水摸鱼! 另外,这大印明面上可是掌握在钱仲贤手里的,出了事他背锅,怕啥? “不过,这件事最好再调查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万一有利可图呢?”薛源对剑七说道。 “好。” 剑七应了声,又道,“另外,王玉儿把咱们要劫那批货的事情说了,遗老会的人很感兴趣,商量着要在咱们之前动手。 到时候王玉儿肯定会找你打探货的位置和数量。” 薛源点头道,“那你得赶紧调查清楚。” 却不想剑七直接说道,“隆升布行仓库的位置我找到了,还进去瞧了下,那些生丝和半成品,至少要三十辆大车才能一次运走。” 薛源这才知道,原来剑七这么晚回来,是在打探这个。 不由怒赞,“剑七你真靠谱,如果不是年龄不太符合,我都想封你当世子。” “滚。” “对了,仓库的守卫多不多,实力如何?” “我方才说,我进去瞧了下。” 薛源瞥了眼剑七那副云淡风清的拽样,说道,“好的,被你装到了。但是抛开这些先不谈,你能不能具体说说?” “八个守卫,最高八品中阶。” 薛源听罢,心想这个配置,遗老会应该打得下来吧? 那万事俱备,就欠个东风了! ------------ 第二十四章:姐姐,你路走宽了! 翌日,薛源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伸着懒腰打开门,他发现苏若薇站在自己门口。 她抱着一堆帐本,这让薛源想起了前世那个经常也抱着一堆文件等自己签字的女秘书,可惜这里没有职业装和丝袜,要不然苏若薇穿上,当是别有......咳咳,想多了,想多了。 薛源赶紧打招呼。 “苏总......” “嗯?” “哦,苏姑娘早啊,呵呵呵......” 苏若薇点点头,说,“王爷,帐盘好了。初步盘得,有三十一万三千五百二十一两三钱七分的假账。细查的话应该更多,不过我没时间去仓库盘点,一个人也盘点不了那么多。” 薛源听完也是微微一惊。 好家伙,只是初步盘点下,就盘出足足三十一万两的假账,那实际得多少? 薛源不是惊讶钱仲贤贪得多,而是宁州之地竟然这么富有! 要知道王府明面上的俸禄只有五万两一年,那也就是说,其余的钱都是暗地里的灰色收入! 而钱仲贤还没什么实权,要是有实权拼命搞,一年得多少收入? 不由心道,那誉王只占了西北贫瘠之地,也能养出二十万大军,若是我真能放开了在江南捞钱,养个百万大军都有可能! 到时候老子还装什么傻? 朕那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算了,情绪先收一收。 “苏姑娘辛苦了!” “王爷,不知近日,苏家的事可有进展?”苏若薇一脸憔悴道,“刑部的批文可能就在路上了,如若再拖下去,怕是......” 薛源笑了笑,说,“苏姑娘别着急。刑部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宁州,我是宁王!我说苏家是冤枉的,就一定是冤枉的!” 苏若薇看着突然霸气起来的薛源,微微一怔。 心想他怎生看上去又正常了? 不对,还是不正常! 他并无实权,从知州到知县无人听他,又怎能乾纲独断判苏家是冤案? 薛源没有再理她,有些话可以留着,等事后再说。 见剑七来了,便和他一起出了王府。 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只不过今日不少丝绸铺子都关门了,路过隆升绸庄的时候,发现它也关门了。 “衙门的告示出来了,说苏家被烧的生丝、半成品价值一百三十万两。”剑七说道,“比实际损失高了一大半。” 薛源点点头,说,“所以,现在除了成衣铺,其他做丝绸生意的都关门了,大家都在囤货,等涨价。” 两人继续往前走,薛源买了一份油煎豆腐,装在油纸里,用竹签戳着吃了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半递给剑七。 剑七扔掉竹签,捧着油纸嗦了一块,又道,“我查过了,现在整个宁州,有实力又有胆子吃下这批货的,应该只有裕兴绸庄一家。” “裕兴绸庄?”薛源沉吟了下,问,“为何如此肯定?” “裕兴绸庄在江南,规模仅次于苏家。据说苏家占了江南生丝贸易的五成,裕兴绸庄占了三成,其他家加起来才两成。 另外,裕兴绸庄的老板胆子够大,江湖上很早就在传,去年陈知州六十大寿,有一批寿礼被劫,最后卖到了裕兴绸庄,但是时至今日这绸庄都安然无恙!” “有点意思啊,连知州的寿礼都敢收,这裕兴号来头怕是不小!” 薛源又微微一笑,说,“不过做生意嘛,他肯收我们就肯卖!” 剑七点点头,问,“何时动手?” 薛源想了想,说,“神捕司的人估计再有两天就会来抓你了,在这之前我们就把事办了!” 说着,又买了三个油炸虾饼,自己吃了一个,剩下两个装进油纸袋里。 剑七看了那油纸袋几眼,确定薛源并不想分给自己。 于是决定那本《倾世宠妃》可以慢慢看,薛源来借也不给! 两人打道回府。 ...... 王玉儿房间。 看到薛源推门进来,王玉儿笑颜如花。 “好弟弟,你来啦?” 她今天气色不错,毕竟她也是八品中阶的好手,加上赵怀春的救治,身体恢复得自然快。 薛源微微一笑,说,“姐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啥?” 说着,拿出刚才多买的两只虾饼递过去。 王玉儿心中一暖,好久没有人给她买吃的了。 “弟弟真乖,”王玉儿忍不住轻抚薛源狗头,说,“姐姐也有好吃的给你!” “当当~~~” 王玉儿笑着,从桌底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盘子。 盘子里,是一个个蘸着芝麻的圆球。 “这是姐姐家乡最好吃的东西了,姐姐小时候穷,每天做梦都想吃这个!弟弟你一定没吃过,所以姐姐做来让你尝尝!” 王玉儿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来做这道油心麻薯球。 她承认自己有进一步笼络薛源的想法,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真心想感谢他。 若不是他,自己早已不在人世。 薛源便拿起一个,咬了口,果然发现外酥里嫩,非常可口。 “真好吃,我要都吃了!” 王玉儿看着狼吞虎咽的薛源,不由又嫣然一笑。 “慢点儿,还王爷呢,多少年没吃饭一样。” “想吃以后姐姐再给你做。” 王玉儿安静地看着猛吃的薛源,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幸福。 “这世界,还有一个人肯吃我做的东西。” “也还有一个人,肯陪我这般坐着,这般笑着......” 孤独了太久的人,最好别去见识热闹。 而薛源,就是王玉儿眼下的人生中,最大的热闹。 直到亲眼看着薛源吃完,她才说道,“对了,姐姐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你听来了吗?” 薛源立马一脸情绪低落地说道,“没有,剑七不肯说......” 王玉儿心下失望,却也觉得这才正常,毕竟剑七怎会跟一个傻子透露这些? 这时,只见薛源又拿出一封信,说,“但是我偷了剑七一封信,姐姐你看写的啥?” 王玉儿接过信一看,发现是剑七写给裕兴布行赵老板的。 信中提及后天晚上,他有三十车货拉到裕兴布行仓库,要赵老板提早做好准备云云。 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剑七打算后天晚上动手,货物数量有三十大车,且买家是裕兴布行! 其中最后一个信息至关重要,毕竟那么多货要短时间出手,很难找到买家,而裕兴布行既然敢收剑七的,就一定也敢收他们的! 现在,一切终于迎刃而解! 王玉儿想到这里,又感激地看向薛源。 “弟弟,这信你赶紧拿回去原位放好,切莫说与别人听!” 顿了顿,又道,“你也莫怕那剑七,等姐姐有能力了,一定帮你赶走他! 姐姐......姐姐没别的亲人,以后你就是! 谁欺负你,姐姐就跟谁拼命!” 薛源点点头,微微一笑。 姐姐,你路走宽了! 他知道,离彻底收服王玉儿的时间不远了! 而一旦收服王玉儿,他必然倾尽一切,让她在遗老会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 第二十五章:黑吃黑再吃黑! 第二天,深夜! 隆升布行仓库! 仓库的护院头领赵欣刚从布行回来,手里拎着一包熟牛肉,哼着小曲儿走进仓库大门。 负责值守仓库大门的两个护院赶紧上前打招呼。 “老大!” 赵欣嘿嘿一笑,把熟食扔给其中一人,说道,“吃去吧,魏掌柜特地从醉春楼买给大伙儿的。” 两人如获至宝,连声称谢后,就躲到一边吃去了。 能被魏掌柜挑来看管这些仓库的,都是手上有人命的案犯,平日里也不敢出去,故而有点好酒好菜就很满足。 赵欣走进仓库,按照惯例,每晚他都要亲自在里头巡视一遍。 身为一个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他很感激魏掌柜的收留,故而对这份工作非常上心。 仓库很大,因为严禁灯火,故而漆黑一片,唯有月光透过通风口,带来些许亮光。 巡到中间位置时,他突然看到高高的货堆上头,隐约有个人影。 “谁?” 话音刚落,那人影就已落在了他的跟前。 “剑七!” “剑七?” “剑七!” 剑七语毕,便化作一道残影,霎那间就欺近赵欣。 赵欣身为八品中阶的好手,自不甘束手就擒,立即脚尖一点往后撤去,同时伸手摸向腰间的刀。 可惜,他刚要拔刀,脖子就被一股巨力击中,旋即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剑七面无表情地逃出怀中一瓶酒,倒在赵欣身上,又将酒瓶置于其身旁。 做完这些后,便从通风口越出,悄然消失于黑夜之中。 没多久,一队身穿隆升布行伙计样衣的人,推着大车,来到了仓库。 门口那两个正在吃熟食的护院见状,立即走了上去,问,“几位弟兄有点面生啊?来此何事?” 一人说道,“魏掌柜让我们来装货!这是手续,你们看下。” 两个护院狐疑地看向那人手中的纸,却还没等看清,就被刀捅穿了身体。 与此同时,分散在仓库其他位置的护院,也被同样的方法,悄无声息地格杀。 有一驼背老者来报,“堂主,总共杀了七个!” 被称作“堂主”的,正是遗老会宁州分舵宁安堂的堂主林南山,负责统辖宁安城内外约三百左右的遗老会成员。 林南山闻言,不由眉头微微一皱,说,“玉儿说有八个,那么剩下的那位,估计便是那八品中阶的好手,却不知为何没出现?” 那驼背老者又道,“他会不会跑走去搬救兵了?” 他叫王灿,是宁安堂的副堂主,也是资历最老的一个。 林南山道,“不可能,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他若是跑了我们怎会瞧不见?他定然在仓库里头!” 说完,他便带着几个好手冲入仓库。 很快他就找到了“烂醉如泥”,倒在仓库中的赵欣。 林南山大喜:“当真是天助我也!” 本来还担心要费些周折对付这位好手,却没想到他竟喝成如此德性! 这当然薛源安排的,他怕遗老会太弱,万一不能速战速决就麻烦了,所以让剑七先帮忙除了最强了一个! 林南山旋即一刀结果了赵欣! “快,赶紧搬!” 林南山一声令下,三十多辆大车便被推了进来! 至少有五六十遗老会人一哄而上,将仓库里头的生丝及丝绸一扫而空! 再蒙上防雨布,长长的车队便出了仓库,在街上招摇过市。 不过此时凌晨,街上行人稀少。 即便偶有人经过,见每辆大车都插着隆升号的旗帜,众人又是隆升号伙计的打扮,也不以为意。 林南山指挥车队尽量抄偏僻的巷子,一路狂奔,到达了城东的一个仓库之外。 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蒙上了面巾。 这才来到仓库大门前。 大门外早有人接应,双方盘了几声约好的暗口,大门便被打开,随后大车鱼贯而入! 一切都非常顺利,这让林南山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一声闷响,只见仓库的大门又被关上了。 接着,周围冒出来数十位黑衣人! 林南山、王灿等人顿时下意识地拔出了刀! 却听一人喊道,“几位兄弟不必紧张,这些都是我的伙计!” 说话间,有人点亮了火把,林南山看到黑衣人中间,有一个大腹便便、满身绫罗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敢问,阁下可是裕兴布行的赵远城赵老板?”林南山问道。 按照王玉儿提供的情报,林南山早就派人联系过赵远城了。 赵远城笑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林南山道,“你我皆为求财,又何必盘根究底?赵老板只管看货对不对便是。” 赵远城便不再多问,轻轻一抬手,十余个伙计便冲上去掀开雨布,开始验货。 货当然是对的。 但是赵远城的笑容也更加玩味了。 他知道,这是苏家的货! 他甚至还知道,这批货原本是知县李远望的! 因为苏家冤案,他也参与了! 当初李远望为了讨好誉王,绞尽脑汁想给他送份大礼,却一直想不出送什么。 正是赵远城为他出谋划策,这才制造了苏家冤案,也让李远望有了通过炒作江南丝价,为誉王献礼的完美计划。 赵远城这么做,当然是想搞垮苏家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以便垄断江南蚕丝。 不过既然如今这批货到了自己手里,那么他也不介意吃下来,再大赚一笔。 至于黑衣人是谁,以及李远望知道货丢了以后会怎么想,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他赵远城背后的老板,是知州都惹不起的人物! 江南这块膏腴之地,但凡有点野心的大人物都会把手伸过来,没人知道有多少手按在这里,但是那些手上,必然都是满满的油,也混着血! 此时,伙计验完过,账房也算完帐了。 “按照约定的价格,总共是八十五万三千八百五十三两二钱。” 赵远城点点头,随后冲林南山拱了拱手,说,“兄弟不易,便算八十六万两吧。” 按照现在的价格,这批货至少值一百五十万两,不过赵远城知道对方急着出手,所以自然狠狠压价。 林南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立马说道,“好,多谢赵老板!” 双方很快钱货两清! 赵远城没有黑吃黑,他不是傻子,知道对方能从李远望那里劫走货,就绝不是一般的强盗,自己开门做生意的,惹这种麻烦作甚? 收到一叠厚厚的银票后,遗老会众人立即欢天喜地地撤出仓库,连三十辆大车都不要了! 出去后,林南山道,“此番参与的弟兄,各有十两津贴,回头来取!” 众人欢喜,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旋即,六十余人便一哄而散! 这些人平日里都潜伏于宁安城内外各处,身份也普普通通,只有接到任务之时,才会聚集行动! 林南山怀揣巨款,回家的脚步也格外轻快!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他为会中筹集到了巨款,升任宁州分舵的舵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那王玉儿的功劳,需淡化下才是。王灿等人对她一直称赞有加,也需敲打下。” 林南山知道王玉儿很重要,但王玉儿不是他的心腹。 他可以给王玉儿一些奖励,但是宁安分堂的重要位置,还得他的心腹把持,他才放心。 而就在他路过一个空荡荡的巷子时,一条黑影落到了他的跟前。 “谁?” “剑七!” “剑七?” “剑七!” 剑七话音一落,便闪身至林南山跟前。 林南山八品上阶的修为,属实不弱,却这次连腰间短刀都没摸到,就被剑七拧断了脖子。 “我似乎又提升了些。” 剑七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摸出林南山身上的银票藏入怀中,接着又拎起他的尸体,纵身没入黑夜之中。 ...... 不多会儿,王府。 不知道行动是否顺利的王玉儿,坐在灯边紧张地等消息。 突然传来敲门声。 王玉儿开门,见是剑七。 “剑少侠,有事?” “林南山携巨款潜逃,再没人能找到他了。”剑七冷声道。 王玉儿吃了一惊,旋即明白自己的计划,早已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又咽了口唾沫,问,“你......想怎样?” “无须紧张,我是说,林南山的位子,你要去争来!” “我?” “对,我们会帮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帮你杀陈知州!而遗老会不会为了你,赌上整个宁州分舵去刺杀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玉儿听完,整个人突然像被点到了死穴般,一动不动。 剑七没有再搭理王玉儿,而是转头又召集了二十名王府侍卫,即刻朝裕兴布行的仓库进发。 “黑吃黑再吃黑......王爷真的黑啊!” 路上,剑七心想。 ------------ 第二十六章:转运使很大吗? 裕兴布行仓库。 赵远城坐在仓库一角,心情愉悦地看着手下伙计将大车上的生丝和丝绸卸下,然后重新堆放。 这些东西都娇贵得很,若是储存不当,没几天就能生虫,或者变黄,那可卖不上价了。 赵远城计划再过半个月才抛售这批货,那时丝价会推到最高点,不但能获得最高利润,还能逼死一大批同行,到时候裕兴布行独占江南丝绸市场,就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年底可以昂着头跟大东家汇报这一年的收获,他就不由欢快地哼起了小调! 却正在这时,只见仓库大门“嘭”的一声,竟被人踹倒了! 旋即,又见一队侍卫冲了进来。 赵远城认得,这是王府的侍卫,不由心下讶异。 忙起身道,“几位,这是......” “奉王爷手令,查抄苏家一案赃物!”剑七冷冷道。 赵远城脸色猛地一变,继而大怒道,“放肆!查赃物查到这来了?知道我们大东家是谁吗? 再说,就算这是赃物,那也得县衙来查抄,轮得到你们王府?” 赵远城丝毫不怕,毕竟整个宁州谁不知道宁王是傻子,宁王府就是摆设? 但是他话刚出口,就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放肆!藩王节制属地内一切军政大权,哪里的赃物查不得,哪里的事情又管不得?你不认,是要造反吗?” 剑七不由乜了眼这位书生,想起这是王府的账房之一,自己叫他一起来是为了盘点货物的。 却不想他一个书生,竟然如此生猛? 赵远城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瞬间暴跳如雷! 大吼道,“他娘的连我都敢打?来呀,把这些人给我围了!” 呼啦一下,顿时三五十壮汉冲了上来,将剑七等人团团围住! 赵远城冷笑道,“知道裕兴布行背后的大东家是谁么?别说你们那个从皇上到地方谁都不认的狗屁宁王,就是誉王殿下,也需与我们东家交好! 今儿我就算把你们打死打伤,也有我们大东家兜着!但是你们敢动我,猜猜那傻王能不能保得住你们?” 这话一说,一众侍卫果然都面露犹豫之色。 毕竟谁都知道,江南龙盘虎踞,赵远城背后是哪路大人物都有可能,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 然而那书生却是脖子一拧,也跳了起来! “去你娘的!真当我们宁王府好欺负?有种你先动我一下试试,看我们王爷查不查封你们绸庄!” 这话,却是让赵远城笑了起来。 “你们宁王一个傻子,他还懂查封我们布行?哈哈哈!” 说着,又一指那书生,冷声道,“方才是你打的我对吧?好,那就先打断你的手,且看你们那傻王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个笑声。 “呵呵,谁在骂我?”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拖着一根长长的粗木棍走了进来! 不是薛源又是谁? “我最讨厌有人骂我傻子,骂我狗屁了,你这坏蛋两样都凑齐了!” 说着,拨开人群,举起粗木棍就朝赵远城冲过去! 众人皆是一愣! 赵远城见状,眼皮子猛地一跳,连忙抬腿就跑! 却哪里快得过人高马大、四肢发达的薛源? 薛源一个虎步窜上去,对准赵远城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棍子! 那棍子碗口粗,重达数十斤,配上他的蛮力,耍起来呼呼带风! 只听得“嘭”地一声闷响,赵远城便扑倒在地! 薛源最近憋着一肚子火呢,当然不会就此罢手! 接着就是第二棍,第三棍,嘴里“哼哼嘿哈”打着节奏,粗木棍上下飞舞,主打的就是一个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 只不过没砸对方脑袋,而是盯着他胳膊和腿上打,别说不敢打死他这种蠢话,纯粹是薛老板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见不得那脑浆迸裂的残暴画面! 顿时,手脚骨折的声音,伴随着赵远城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啊~~嗷~~~” “快,快拦住这个疯子!” 已经看呆了一众护院,这才反应过来! 几个会武的顿时冲上去,想将薛源制住! 这些人知道大东家绝对能压过宁王,故而没多少顾忌! 然而还没近身,就只见一道寒光骤然掠过,接着两颗人头几乎同时飞起! 两股鲜血呼呼地喷着,很快整个仓库似乎都弥漫着细小的血珠! 众护院登时定住,就连王府那帮侍卫也目瞪口呆! 却听剑七又淡淡道,“此二人行刺王爷,当诛九族!传令关闭城门,全城缉拿其亲属!” 这话一出,那些护院又无不面色发白,浑身微颤! 别说再上前一步,就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个别胆小的甚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们想过会跟王府侍卫发生冲突,但想的是顶多互相打一架! 毕竟杀宁王府的侍卫确实不太好收拾,而宁王府的人也应该知道,跟自家主子彻底翻脸也会惹来麻烦不是? 可人家直接来真的! 就地格杀,且诛九族! 什么大东家不大东家的,人家连打听都懒得打听! 宁王疯,怎么感觉他的手下更疯? 而此时的薛源闷不吭声,只一味殴打! 打得赵远城一阵撕心裂肺狂喊,又直抽凉气,迷迷糊糊中仿佛看见了太奶! 于是连忙大喊道,“王爷,别打了王爷,我们大东家是江南道转运使,看在他的份上饶了我吧!” “江南道转运使很大吗?”薛源问剑七。 剑七点点头,说,“大乾共分十六道一百二十一州,江南道转运使官居正二品,全权节制境内除藩王封地外的一切军政大权。” 薛源顿时堆起笑脸,轻抚赵远城狗头,说,“哎呀呀,原来是这样!早说嘛,你看看这弄得......要不我给你吹吹?” 赵远城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看了眼自己断了的手臂,和各自变成两截的双腿,只想说吹你娘啊吹! 但心想,总算是镇住这傻子了! 连忙虚弱地说道,“不、不用了......让我叫人去请赵神医便是......” 他知道,这种状况除了赵怀春,谁来都救不活自己! “啊对对对!”薛源一阵猛点头,然后看向剑七,微笑道,“剑七,转运使那么大我们就别惹了,要不赶紧回家吧?” 剑七一看薛源那贱兮兮的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立即道,“王爷,弟兄们不能白来吧?” “也有道理啊!”薛源马上伸出三个手指,说,“要不然,给我们一人三两银子吧,是不是很多了?” 剑七点点头说,“那好,就三十万两。” 赵远城瞪大眼看着剑七! 一转手三两就变三十万两,你明明能当劫匪的为何要当二道贩子? 想起这傻子好哄,连忙喊道,“王爷,您说的可是三两,对吗?” 薛源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对啊,三十万两嘛!” 赵远城:“???” 踏马的一群疯子啊! 连忙对剑七说道,“兄弟,三十万两你就是把我卖了也拿不出啊!再说这钱不是我的,是我们转运使大人的,他如果知道......” “四十万两。”剑七无情抬价。 “啊?你!” “五十万两!” 剑七大手一挥,对众侍卫说道,“把赵掌柜抬回王府救治。钱到请赵神医,钱不到就算了!” 薛源看了眼竹杠敲得脸都不要了的剑七,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对了! 去他娘的转运使吧! 在宁州以外捞钱咱不挑你理儿,但是在宁州捞钱,你得叫咱什么? 得叫爹! 是,转运使这种封疆大吏,照道理所有王爷都得跟他搞好关系,毕竟封地周边都是他的地盘! 可自己是傻子,就算再怎么舔,也只能得到一句“傻子真乖”! 什么叫人微言轻莫攀情?这就是! 所以还是那句话,只有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够强,他才会正视你,当他正视你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跟人谈合作! 赵远城熬不住了,没有赵神医他真的会死的! 忙喊,“我给,我给!但是刚买了这批货,账上真的只剩二十多万两了,剩下的我打欠条行不行?三天内一定还清!” 他想好了,无论如何得先把命保住! 至于这些钱,以大东家的能量,还能要不回来? 很快,赵远城就奉上了二十五万两银票,以及另二十五万两的欠条。 薛源双手接过银票和欠条,连声称谢,礼貌极了! 但是剑七就没那么礼貌了。 ------------ 第二十七章:秦三泰! 剑七又面无表情地说道,“来人,这批货是苏家一案的物证,先拉到王府去!” 赵远城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讹钱就算了,你连货都不放过? 要这样的话,这里外里自己可赔了一百多万两,大东家还能放过自己? 再也顾不得疼痛,他一边咬牙爬到薛源脚下,哀求道,“王爷,这货你们不能拉走!我们大东家知道的话,大家都不会好过的,你们相信我!我求你了,求你了!” 薛源看了眼他身后的一道血痕,疑心他要在自己脚上写个“惨”字,连忙一脚将他踹开。 “说归说,别弄脏我的新鞋嘛!” 心里却是冷笑,有些人心狠手辣,但未必是狠人,对弱者他们毫无人性,但是面对强者只会磕头求饶! 薛源方才看过赵远城的词条,自然知道他几乎一手策划了苏家冤案。 这还不把他往死里整? 当然,弄垮裕兴绸庄也本就在他计划之内,毕竟裕兴一倒,未来苏家就能独占江南丝绸市场,到时候他参点股什么的,岂不是财源广进? “正义的使者也是要恰饭的嘛!” 很快,王府侍卫盯着一众伙计,拉上货就出门了。 薛源心情大好,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方才有个账房先生好像很猛,一直在替宁王府说话。 而且他似乎是账房中,唯一一个没贪过王府银子的人,倒是有点意思? 于是不禁转头凝视,看了下他头顶的词条。 【没有修为的废物|官运亨通|中举十二年|没钱打点做不了官|赚钱孝顺老母|做人要知恩图报|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我有经天纬地之才|王妈可能对我有意思|小翠可能对我有意思|王妃可能对我有意思|苏若薇看来已经被我的正直征服了|王爷很可怜就不绿他了|不当官何以成家】 薛源被这长长的一串词条给惊呆了。 卧槽,这货是不是自恋得有点过分了? 还有,你踏马认为王妃对你有意思我都能忍,还敢想苏若薇被你征服?信不信老子让你跪下唱征服? 不过看完词条,发现这货的词条有点矛盾。 “词条一边评价他是官运亨通,一边又说他中举十二年都做不了官,什么鬼啊?” 不过抛开这些,薛源总结了下,这就是个郁郁不得志,却沉浸于自己意淫之中的落魄书生。 虽然他考中了举人,有做官的资格,但是因为没钱打点一直做不了官。 不过难得的是,他有个“知恩图报”的信念,和孝顺的品性! 于是心念一动。 “他既然这么想往上爬,那何不帮他一把?” “只要这次能搞死李远望,那么接下来宁安知县的位置必然空缺,到时花钱打点下,让皇帝信任的人推荐他继任知县,那这宁安城以后就是我说了算了!” 掌控宁安城,不仅可以挣更多钱,也方便发展自己的势力,意义非常巨大! 想到这里,薛源走过去,一把搂住那账房。 说道,“你刚才很勇啊,叫什么名字?” “学生秦三泰,见过王爷!” 秦三泰立马冲薛源拱了拱手! 薛源拍了拍他的肩,说,“我喜欢你,以后找你玩儿啊!” 秦三泰立马一副受宠若惊状,又忙道,“学生荣幸之至!王爷英明神武,但凡有召,学生必侍奉左右!” 说话间,只见他头顶的词条,也发生了变化。 【王爷也被我的勇气和果敢征服了!】 薛源看看那个词条,又看看恭恭敬敬的秦三泰,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干你娘! 却是又多了几分欣赏。 “好小子,面对一个傻子都不放过溜须拍马的机会,倒是混官场的好料子!” 却听秦三泰笑嘻嘻道,“谢王爷赏踢!” ...... 打道回府! 薛源让三十辆大车的生丝和半成品招摇过市,专挑热闹的地方走! 对,他要把事情搞大! 这样才能尽快平抑江南丝价,避免很多丝商破产! 毕竟宁州可是他的地盘,要是丝商都破产了,他找谁收税去?就算苏家能撑起来,没有上下游产业链也做不大了! 到家,盘点战果! “没收银票八十六万两,外加七两十二个铜子儿。”剑七说着,把银票和一把散碎银子和铜钱放到桌上。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薛源皱眉道,“莫非你把林南山身上的散碎银子也抢了?不太体面吧?” “那是作案经费,算没收,不算抢。” “有原则!” 薛源算了下,加上从李远望那抢来的二十八万两,以及从赵远城那敲来的五十万两,现在自己有近一百七十万两储备资金了! “不过还是少了!” 他预估,要想拿下宁安知县的位子,就起码得打点五十万两到一百万两! 这不光因为宁安知县是肥缺,还因为这个位置皇帝也盯着,要想找到合适的人向皇帝推荐秦三泰,就绝不能少花钱! 钱,永远都缺啊!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李远望弄死!而要弄死他,还真得好好计划一下。” 薛源知道,自己手中的信虽然足以治李远望死罪,问题是交给谁? 毕竟无论是知州还是转运使,或者是江南道巡检御史都不靠谱,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官官相护? ...... 此时,宁安县衙之内! 李远望目光如刀地看向魏掌柜,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你说,苏家的货都被劫了?一夜之间,被劫了个精光,什么都不剩?” 魏掌柜无力地点点头,眼中血丝根根泛起,说,“是,我那八个好手全部被杀!据说,来了六十多人,个个都是高手,却不知是哪股势力?” 李远望五指紧攥,冷声道,“简直无法无天!无论是谁,就算是把宁安城翻个底朝天,本县都要把他们挖出来!” 这批货可是他给誉王的献礼,要是这都找不回来,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跟誉王讨要知州之位?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衙役来报。 “大人,有消息说王府的侍卫拉了三十大车的丝绸在街上晃......还说这就是苏家被烧的那批!” “什么?!” 李远望和魏掌柜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随后双目发直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府能得到那批货? 沉寂了片刻之后。 魏掌柜道,“定然是那妖人剑七所为!大人,我们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除掉他!” “放心,”李远望道,“神捕司的人后天就到了,领头的神捕金山野是我同乡,他已答应捉拿剑七。” 魏掌柜喜道,“那金山野可是江南第一神捕,想必抓那剑七绰绰有余!” 顿了顿,却是又皱眉道,“只不过那剑七时时与傻王在一起,神捕司的人会不会投鼠忌器?” 李远望冷笑道,“放心,我早有安排!三天后便是登仙节,届时那傻子要主持登仙祭典,咱们找机会让他与剑七分开,到时候还怕抓不到他?” “大人高见!到时候陈知州也会来,他手下有好些高手,想必也会帮忙,如此就万无一失了!” “哼,区区傻子,加个匹夫,他们以为真能翻天?” “不过,万一在这期间他们把那批货卖了怎么办?我可是在与王殿下那夸了海口,说这次咱能赚一百万两以上的......”魏掌柜又一脸担忧道。 李远望一听这话,顿时脸上横肉一抽,又“叮咣”一声,狠狠地摔了手里的茶盏! “卖?这批货是本县的,本县让它从哪去,回哪来!来人!” 很快一个心腹跑了进来,“大人何事?” “拟一封公文,让县尉周深即刻带两百人围住王府,就说是妖人作乱,保护王爷!后续事宜,等本县指令行事!” ------------ 第二十八章:奸臣狗官贪官三合一?人才啊! “什么登仙节?” 后花园的清泉池里,橘黄色的灯笼下,薛源一边拿毛巾擦着身体,一边问剑七。 “你连这都忘了?” 剑七坐在池边的凉亭里,双手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是你祖宗归天的日子。” 薛源想起来了,一百多年前,开国武帝驾崩那日,据说有仙鹤盘旋于皇宫之上,又有金光乍现,于是钦天监的人就说这是武帝功德圆满,登仙化圣之兆! 从此,这一天就被列为“登仙节”,是大乾三大节日之一。 在那天,除了有各种各样的民间庆祝活动外,还有个重头戏,就是各地的藩王都要率封地内的百官,以及各方名士,举行隆重的登仙祭典,以祈求武帝保佑国泰民安! 这时,只听幽暗的小径中传来一声谄笑。 “呵呵呵,王爷身雄神伟,果然是玉树临风,人中龙凤啊!” 薛源循声看去,只见秦三泰一个滑跪,跪在了池塘边。 “学生拜见王爷!” 秦三泰是薛源派人叫过来的,不过见他这鸟样,薛源觉得......好踏马欣赏啊! 一看就是溜须拍马的奸臣有没有? 这要是让他当了大官,大乾还不被他霍霍没? “很好,来来来,一起泡澡!”薛源笑呵呵道。 秦三泰二话不说,立即脱了衣服,噗通一声跳了下来。 薛源又笑问,“我问你,白天在裕兴绸庄仓库,别的侍卫都不敢言语,你怎生如此生猛?” 秦三泰一身正气道,“回王爷!学生身为王府之人,自要为王府长志气,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就枉为读书之人......” 一旁的剑七听不下去了,冷声道,“不想死,就说实话!” 秦三泰顿时吓得头一缩,连忙说道,“实话......实话就是学生知道剑七大人能打,这个时候出头很安全,没准,没准还能得到赏识!” 话匣子打开,秦三泰索性咬咬牙,又道,“学生寒窗苦读二十载,本以为高中举人便可一展抱负,然世事弄人! 只因学生家贫,上头无人,至今依旧只是候补知县,却也不知道候补到哪年哪月! 学生深知,我等如草芥,若想出头,须有贵人扶一把!学生想出头,故而便想一搏!” 薛源听罢,不由又高看了他几分,这么狗的观察力,又这么强烈的做官欲望,简直是做狗官必备啊! 于是看了眼剑七,让他继续问。 剑七便又问,“你既然这么缺钱,又在王府账房行走,为何不与他们一样,贪墨王府的银子?” 秦三泰一听这话,又“蹭”地一声跳上岸,朝薛源磕了个头。 说,“王爷恕罪,学生其实......其实贪墨了三十五两三钱!只是学生做账做得精细,故而那苏姑娘未曾发现罢了!” 这下,薛源不由眼睛一眯,好好看了他一眼。 卧槽,做假账能做到连苏若薇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这还是个妥妥的贪官体质? 就是说,奸臣、狗官、贪官你都集于一身了呗? 薛源现在知道,为什么系统会给他一个“官运亨通”的评价了! “他只是缺一块敲门砖!如果让他坐上知县的位子,再给他大把的钱去上下活动,那他的官得做到多大?” 薛源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此时只听剑七又问,“那钱呢?” 秦三泰道,“钱都用在给老母看病上了!老母常年患有哮喘,不看病......那、那就没了! 学生有大夫作证,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做官!” 薛源相信这厮说的都是实话,毕竟对他而言,永生永世不得做官怕是最重的誓了。 另外,他的词条中有“王爷可怜”,“孝顺老母”两样,再加上最重要的“做人要知恩图报”,那就说明本性坏不到哪去。 无非是被这个世界逼成这样的罢了! 不由又淡淡一笑,说,“三泰,你还有一句实话没说。” “王爷,我......” “你似乎看出本王不傻,至少认为本王有不傻的可能,所以才去搏那一下对吗? 要不然,方才你就不会对着我一个傻子解释,而是对剑七解释了!” 这话一出,秦三泰顿时如遭雷击,浑身一颤,连忙“咚”地磕了一个响头。 “王爷饶命!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学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学生上有一个七旬老母,求王爷放学生一条生路,学生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的确,他起先不确定王爷到底是真傻假傻,只是通过暗地里观察细节,判定王爷有可能不傻罢了,所以才搏那一下! 但他知道,如果王爷在装傻,那么自己就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很可能被灭口! 他本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却万万没想到,方才自己慌乱之下只是暴露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被王爷找到了破绽! 此时,他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敬畏之心! 薛源看着脸色发白的秦三泰,觉得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虽然他头顶着“知恩图报”的词条,但是太过于人精,薛源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比他蠢比较好。 当然,此刻他已彻底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扶秦三泰坐上宁州知县的位子了! 但是身为一个好老板,在事情未成之前,他是从不画饼的。 只是微微一笑,说,“下来吧,一起泡澡,本王又没说要杀你!” 秦三泰一愣,怔怔地看了薛源好几息,这才一个头又磕下去,说,“谢王爷不杀之恩!” 再抬头,头上已是有血渗出! 薛源不由心中微微叹息,他想起了自己在蓝星时,同样卑微如草芥的时光。 谁不是这么用力而努力地活着呢? 秦三泰下水之后,立马接过薛源手里的毛巾,开始给薛源搓背。 薛源心想,我要是皇帝,我也喜欢这样的臣子啊!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侍卫来报。 “王爷,大事不妙,县尉周深带着一大堆人马,把咱们王府给围了!” “什么?” 薛源不由摸了摸下巴,心道,李远望这狗官,又想搞什么? 此时剑七放下了书,冷声问,“我去做了他?” 薛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时看到秦三泰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着,似乎正在酝酿一肚子坏水。 于是想起这也是个狗官。 于是便先收了火,问,“三泰,已知这批货是我从李远望那抢来的赃物,现在他派兵来围住王府,你帮本王想想,他意欲何为?” 秦三泰一听,顿时热血上涌! 王爷问策,这是要重用自己! 于是大脑飞速旋转一会儿后,说道,“回王爷,若我是李远望,围住王府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我会先看剑七动不动手,他若动手杀兵,那就涉及到军方了,我可以立即请宁安将军调兵前来镇压! 剑七一人打不过大军,势必逃跑,如此我便可顺利接管王府!到时候王爷便是龙困浅滩,纵有万般神力、千般才能、百般智计,也只能任由摆布了!” 薛源欣赏地点点头,说,“马屁的话可以先省略,继续。” “是,王爷!”秦三泰又道,“假若剑七不动手,那么等登仙节那日,王爷与剑七均不在王府,我便让人光明正大进去拉走那批货!因为王府侍卫是钱仲贤的人,故而必不会阻拦!” 薛源又点点头,说,“这他娘是阳谋啊!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秦三泰立即说道,“李远望现在最怕的是我们不理他!不光不理他,等到登仙祭典时王爷也索性不去参加! 到时宁州权贵势必打听是何缘由,我们就放出话去,县尉派兵围了王府出不去!如此一来,此事必然传出宁州,各地藩王得知后自会上书弹劾李远望! 如今藩王做大,人心各异,皇帝正拼命笼络,故而即便再喜欢李远望,重压之下也不得不对他进行惩处!” 薛源越发欣赏地看了眼秦三泰,心想这厮果然对人性,更对朝堂局势了如指掌! 不过,李远望只是受点惩处,那可不够! “那如果我再告诉你,现在我手上还有李远望勾结誉王,贪赃枉法的书信呢?” 秦三泰闻言瞳孔一缩,沉吟了一会儿,便毅然决然道,“若有此书信,学生至少有致命三策!无论哪一策,若弄不死那狗官,愿提头来见!” ------------ 第二十九章:江南第一神捕! “何策说来!” 秦三泰立即凑上去,贼头贼脑地附在薛源耳边,好一通轻声细语。 剑七远远地瞧着这两人,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秦三泰说完后,王爷和他同时“桀桀桀”地奸笑起来! 这让他觉得,王爷好像变了! 变得好陌生! 而此刻,听完计策的薛源,看着成竹在胸的秦三泰,只想心里大呼一声,好一个奸猾的狗官啊! 要按他的来,李远望可以死三次! “好,那就等!”商量完毕,薛源拍了拍秦三泰的肩,说,“等登仙节,我们杀他个人仰马翻!” 秦三泰的计策,正是在登仙节祭典上,诛杀李远望! ...... 外边,县尉周深带着一百余号人,手举着火把,将王府团团围住。 很快却发现王府大门紧闭,对他置之不理! 他有点尴尬,只好命手下原地待命! 这一待就是一个大晚上。 接着又是一个白天! 七月的天正热,户外跟火炉似的,热得手下的兵直叫唤,周深也心里骂娘! ...... 王府里却是一派安逸。 晚饭时间,依旧八菜一汤。 不过今天陪同薛源用餐的人,多了个秦三泰。 秦三泰现在是薛源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了,自然有资格一起吃饭。 当然,也有这厮会伺候人的因素,只要薛源看哪个菜一眼,他就立马起身去夹,再笑呵呵地放到薛源面前。 要不是把他阉了不太礼貌,薛源高低要给他个总管太监当当——王府也是有太监的,薛源有二十个。 秦三泰那狗腿的样子,却是让剑七和苏若薇很不屑。 他们想不通,薛源为什么要对一个阿谀奉承之人如此看重。 尤其是苏若薇,自幼受着儒家思想的熏陶,更是瞧不上秦三泰这毫无气节之人。 但想想薛源究竟只是个傻子,喜欢有人待他好,也是人之常情。 饭吃到一半,苏若薇放下筷子,忽地跪在地上。 “王爷,民女叩谢王爷收留之恩!” “哎呀,苏姑娘这是作甚?” 苏若薇道,“民女还有一事相求,请王爷开恩,派人将我护送出宁州!” “你要出宁州?” “对,只要能出宁州,我便可去京城!苏家在京城也有一些关系,运气好的话,或能找到门路,替父母平反伸冤!” 苏若薇是个心细之人,这几日她见薛源进进出出,却并没有提及翻案之事,便觉此事的确过于为难他一个傻王了,故而决定还是出宁州,去碰碰运气! 总比在这干等着要好! 薛源一听这话,顿时微微一笑。 苏总裁啊,我连孩子的名字都......咳咳,不对,我连你年薪、年假、福利、期权分红都想好了,甚至还可以让你全家挂靠王府户口享受尊贵人生,你还想走? 于是说道,“你要走?明天祭典时,我正要帮你父母伸冤呢,到时候场面肯定很热闹,你不看看吗?” “明天?” “对。” “王爷......当真?” 秦三泰立即说道,“王爷高瞻远瞩,早已暗中谋划好了一切,苏姑娘大可放心!” 身为一个好下属,他知道一切功劳都必须是领导的! 苏若薇不禁又看了眼一脸傻笑的薛源,心想这怎么也跟高瞻远瞩搭不上边! 但左右也是走投无路,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说道,“多谢王爷!但恳请王爷,允许民女在祭典当日,也一同入场!” 她并非要看祭典,只是实在担心这傻王到时又玩脱了,忘了正事,所以不去现场盯着不放心! 薛源嘿嘿一笑,说,“那当然了,我帮你出气,你不在旁边看着有什么意思?” 咱不说到时候多英明神武、霸气侧漏,但起码得让你知道知道,你未来的老板在宁州,好歹也是条地头蛇吧! 这一笑,却是更让苏若薇心里七上八下了。 他,当真能替苏家翻案? ...... 七月十七,登仙节。 在大乾,登仙节和春节、元宵节一起,被视为三大节日之一,可谓普天同庆。 若是盛世的年景,这种节日起码庆祝个三五天,从前戏到高潮再到收尾,面面俱到各有讲究,不过这几年年景差,也就缩短到了一天。 但这一天也是很热闹的。 上午的时候,薛源先在王府礼官的引导下,率全体臣民先祭天,再祭了城隍。 场面很盛大,陪同祭拜的百姓延绵了好几里的地,这让上辈子只是个小老板的薛源,紧张得差点尿崩。 等祭拜完就时近中午了,但还不能吃午饭,对于宁安城里的人而言,此时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动,那就是花船巡游。 穿城而过的宁安河上,此时造型各异的花船、画舫已然排成了一列长队。 这些船大都是本地青楼的,而船上无一例外,都设有一个大大的高台,高台上有各家花魁花枝招展,翩翩起舞。 河两岸的百姓伸长了脖子,争相一睹花魁芳容! 宁安城作为江南最繁华的商贸城市,城内的青楼、勾栏、妓寨数不胜数,故而竞争也格外激烈。 但懂行的人可不会只品评哪家的姑娘漂亮,而是会从舞姿入手,然后拓展到服装、造型、乐队、曲谱、唱词等方方面面。 只有个中妙处都能娓娓道来,那才算是老嫖客......啊不对,老骚客。 文化人的事,不算嫖。 反之,要是连这些都不懂,那就是傻狗,跟宁王有什么区别? 傻狗宁王现在正在剑七和一众王府侍卫的簇拥下,往横跨宁安河两岸的廊桥走去。 廊桥赏船,这是每年登仙节的固定节目,但只有宁州境内排得上号的权贵才有资格,其他人则只能在岸边观看。 “剑七,怎么今天突然冒出这么多学生?” 薛源发现,街上除了乌泱泱的百姓,还有大批学子。 剑七嗦了口路边买来的油煎豆腐,说,“据说前两天大儒楚宴修和圣手赵怀春都表示,要在登仙节上收个亲传弟子。以他二人在儒林和杏林的地位,自然能吸引大批天下学子前来碰运气。” “圣手赵怀春?”薛源好奇道,“他之前不就是宁州第一妙手么,怎生突然升级了?” “你不知道?三天前天寒山论道,赵怀春一出《杂病论》镇压天下杏林,被乾、燕两国医士一致公认为魁首,一举夺得‘圣手’头衔。 而如今天下有‘圣手’之称的杏林中人只有两个,另一个在北燕,叫周牧林。故而,有‘南怀春,北牧林’的说法。” 薛源不由心道,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赵怀春! 这风雷谷随便一个高徒便是如此,也不知道其他徒弟,是何等强悍! “另外,楚宴修要收亲传弟子?” 薛源倒是有点心动,要是能为他的亲传弟子,自己的安全就又多了份保障,毕竟楚宴修身为大儒,可是大乾十大高手之一! 可惜,一想起自己是个傻子,精通诗词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只好作罢! 这时,只见迎面走来三个人。 这三人身穿蓝底白边的官服,一个个看上去孔武有力,尤其是中间一个壮汉,走路轻若鸿羽,悄无声息,几乎把“高手”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双方擦身而过时,那壮汉看了剑七一眼。 剑七也斜睨了他一眼。 薛源看他们目光交织,忽然有种预感,他们会展开“你瞅啥”,“瞅你咋地”的对话模式。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壮汉只是一闪而过。 “那人是谁,你们认识?”薛源问剑七。 “不认识,但应该就是神捕司的金山野。”剑七淡淡道。 “就是那位江南第一神捕?”薛源皱了皱眉,说,“看来他们打算在祭典上抓你!” “我觉得他打不过我。”剑七说道。 “你牛逼行吗?但是只要他一动手,就会有无数高手响应,到时候你插翅难逃!” 薛源给了剑七一个白眼,说,“你就按计划,呆在我身边!有我当人质,神捕司就投鼠忌器,必不敢抓你!” ------------ 第三十章:这傻子究竟有何特长? 薛源走上廊桥,此时廊桥上已权贵云集。 王妃楚秋儿、宁州知州陈再道、宁州兵备李城、宁州通判王怀,以及宁安知县赵远望、宁安县尉周深等人都已抵达。 但这些人,却都众星拱月地簇拥着另一位大佬。 新任的大乾“杏林圣手”赵怀春! “赵先生,恭喜啊!如今我大乾杏林终于也有圣手,这下再不必低北魏一头了!” “赵先生一书压杏林,当真是我大乾之光哪!还望以后多多照顾我们这些宁州乡党!” “赵先生许久没来府上了,拙荆常念起你,得空且来坐坐。” 知州陈再道等人围着赵怀春,好一番恭维之词。 也难怪,天寒山论道之后,赵怀春不光医术已登峰造极到了明面上,而且懂儒修的都知道,他迟早能成为一代大儒! 何为大儒?百家之中,修得大造诣者,可悟天地正气,一旦正气灌顶,便成大儒! 这个过程可能是十年、五年,但也可能只需要一天! 而但凡成大儒者,必获神通,此时他们的修为境界已不重要,因为十大高手有他们一席之地了! 如今大乾的两位大儒,白鹭书院的楚宴修,和钦天监的王怀年,就都在十大高手榜上! 故而,虽说赵怀春现在还不是大儒,但别说知州,就是皇帝见了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不过被溢美之词环绕的赵怀春,现在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抬头四处张望。 不多久,薛源施施然走了上来。 不少人看到了他,却都默契地装作视而不见,因为谁都不想和这个傻王扯上关系,免得皇帝不悦。 “咦,怎么没我的位子?” 薛源看向负责统筹登仙节所有事宜的县令李远望,笑呵呵问道。 李远望干笑一声,却扭过头去装作没听到。 这是他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激怒薛源,让他再次“发疯”打人! 这么一来,神捕司的人就可以劝架为名,将薛源和剑七隔离开来,然后伺机抓捕剑七! 此时,旁边几个身穿便衣的神捕司高手,也按计划,悄悄往李远望身边挪动了几步! 但薛源却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发怒——对一个将死之人,他何必动怒? 王妃楚秋儿见到薛源,不由皱眉道,“王爷,您现在该回王府,去练习晚上祭典的章程了,别像去年一样,出了岔子才好。” 这话一出,顿时引发一阵窃笑。 这祭典的章程其实很简单,但是每年这傻子都会出丑,成全城的笑料。 然而薛源依旧只是笑而不语。 此时钱仲贤也踩着小碎步赶到了。 他现在不能迈大步,容易扯着蛋! “诸位,实在抱歉,俗务缠身,我来晚了!” 他意气风发地朝众人拱了拱手,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文人诗会,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哟,麒麟才子来啦!”陈知州立即朝他拱了拱手。 “嗨,哪里哪里,陈知州谬赞了!”钱仲贤还礼,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 其余人见状,连忙也起身相迎。 毕竟他掌着宁王大印,很多文牒都要他盖了章才行! 楚秋儿看着谈笑风生的钱仲贤,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心道,贤哥文章风流天下第一,自是处处受到礼遇。不像那傻子,只有被人耻笑的份儿! 又对钱仲贤道,“钱管家,赵圣手也在呢,你二人一个精于诗词,一个专于杏林,同属儒家之列,当好好叙叙才是。” 钱仲贤赶紧拨开人群,走到了赵怀春跟前,一脸媚笑道,“赵神医,恭喜恭喜啊! 听闻神医此番天寒山论道,力压天下杏林,在下感佩之至!不知道明晚,赵神医可否赏光......” 他知道自己此前在赵怀春那“印象不佳”,所以这次想好好巴结一下! 但是话还没说完呢,只见赵怀春一把推开他,然后猛地朝薛源冲了过去! “王爷,王爷你来了?来来,快坐我旁边!” 他谄笑着,一把拉住了薛源的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 霎那间,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这位天寒山论道的魁首,大乾国新任的“圣手”,如今的威望几乎都快能与大儒楚宴修媲美的赵怀春,居然会对一个傻子阿谀奉承起来! 钱仲贤更是尴尬得像座雕像! 他一腔热血地跟赵怀春寒暄,可是人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本以为赵圣手给他治过三次蛋,多少是有点感情在里面的,没想到最后只是一笔交易..... 赵怀春拉着薛源折返后,又一屁股撅到隔壁的李远望身上,直接把他从座位上给拱了下去! “嘿嘿,李知县你自己再去弄把椅子,这座儿就给王爷吧!” 李远望本就旧伤未愈,这下一屁股蹲坐地上,差点起不来! 众目睽睽下被这般对待,他顿时像个被丈夫当街家暴的小妇人,羞愤交加,却又敢怒不敢言。 薛源看乐了,笑着坐到李远望的位子上后,用脚拱了拱他的背,意思让他滚远一点。 李远望牙咬得咯咯响! 他实在想不通,就这么一个傻子,为何前有剑七这等高手效忠,后又有赵怀春这等大师相帮? 傻人有傻福吗?还是他有什么特长? 赵怀春自不在意这些,立即凑近薛源,一脸奸笑地说道,“王爷,老夫最近凑巧,得了个杏林‘圣手’的称号,想收个亲传弟子,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圣手?我只听过妇科圣手,”薛源忽闪着大眼睛,认真地问,“不过,是不是可以跟你学接生? “你他娘......”赵怀春瞪眼,差点暴跳起来,但很快又堆起笑容,说,“你要学也行,只要拜我为师!” “可是你之前说了,要给我当家奴的!”薛源旧事重提。 赵怀春马上一拍大腿,嘿嘿笑道,“王爷痛快!我明日就搬过去!” 薛源:“???” 卧槽,这什么杏林“圣手”啊,脸都不要的是吗......可是好喜欢! 老头能来王府,王府就又多了一个高手,接下来招揽风雷谷也有希望了,这可是大大的好事! “不过,到时候是不是就非得现编一个医典给他了?” “话说,这玩意该怎么编呢......” 而此时,隐约听到两人谈话的知州陈再道等人,都已经呆若木鸡了! 堂堂圣手,居然愿意去王府做家奴? 此等大才,便是皇帝也不敢如此使唤吧?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楚秋儿更是瞠目结舌。 “他、他究竟是如何攀上赵圣手这等大交情的?” “为何总觉得,自从跟他‘睡’过那一次之后,他就哪里不一样了?” ...... 此时,有一艘花船正好开到桥下! 薛源为了岔开话题,赶紧抓起跟前桌上的花,包括赵怀春等人跟前的,大概十几束,统统扔了下去! 这一扔不要紧,竟引得河两岸爆发出一阵哄响! “快看,这是庆春楼的林诗诗吧?王爷把花全砸给她了!” “果然是宁安第一花魁啊,就是傻......咳咳,就是王爷都看出她的妙处了!” “呸,宁安第一花魁是秦三娘!不过这林诗诗今天的确鸿运当头,有这么大一捧,今年的总花魁怕是当定了!” 薛源这才知道,原来这鲜花就好比投票,自己一下子扔下去那么多,就相当于保送林诗诗当花魁了! 不过这林诗诗是不是有点耳熟? “对了,这不就是那个倒贴书生,然后又被书生当作谈资去炫耀的那位嘛?” 薛源低头看去,只见画舫上的林诗诗,果然风姿卓绝,堪称倾城之色! 然而,看到自己抛下那么多花,她也只是冲自己笑了笑,并未有多少欣喜之色,甚至有些不屑! 薛源顿时心中不爽。 本王这榜一大哥你不屑一顾,一个穷书生你却倒贴,拿我当大冤种呢? 这么一想,便想看看她的词条! 可惜,正要去看,船已入桥洞,那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 廊桥赏船环节结束,其他权贵纷纷组局吃饭,但薛源这个王爷却没人邀请,便只能在剑七的陪同下回府。 廊桥边,李远望看着薛源的背影,对金山野说道,“金神捕,没想到这傻子没中计。不过没关系,晚上正式祭典时,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金山野淡淡道,“无妨,这种剑客我见得多了,迟早能抓他。” 李远望拱手道,“那就,请山野兄多费心了。” 金山野摆了摆手,说,“你我乡党,不必客气。不过,我让你办的事你需上心。” 李远望闻言,顿时皱眉道,“我已派人重新核查祭典嘉宾的名单了。金神捕,究竟是什么人要混入祭典闹事,连你都查不出是谁么?” 金山野咧嘴一笑,说,“不是我,这个案子是我一个小师妹在查,我想帮她。” 李远望立马露出顿悟的表情,说,“金神捕放心,我一定倾尽全县之力相助!” ...... ------------ 第三十一章:陈绮萝! 正式祭典的时间是在晚上,所以午饭后没什么事,薛源照例去池子里泡澡。 池边柳树下,秦三泰给薛源搓着背,剑七则在亭子里看书,花园里花香阵阵,偶有蝉鸣传来,倒也安逸。 “王爷,王玉儿今天一上午都在厨房,做一种小点心,圆圆的,我偷偷尝了下,还挺好吃的。”秦三泰汇报道。 薛源点头道,“嗯,继续盯着她,如果她想出去就拦住她!” 王玉儿这张牌薛源想等到祭典结束后再打,不过因为林南山的失踪和那批货被拉到了王府,她现在很可能被遗老会怀疑是“内奸”,所以薛源认为她还是呆在王府更安全。 秦三泰应了声“好”,然后就上岸给薛源去端水果了。 就在这时,忽地只听剑七冷声道,“何人擅闯王府?” 几乎与此同时,薛源猛觉眼角一晃,发现好像有一道紫光从墙外飘来! 不由心下一惊! “我擦,这是什么祥瑞之兆?” “紫光现,宁王兴?” 直到那紫光落于凉亭顶上之后,才看清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紫色长裙,一条青色腰带束在腰间,将亭亭玉立、修长匀称的身材勾勒到了极致。 又盘着丸子头,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穿过,额头有乱发数根,看上去带着几分慵懒之色,但一双极致清亮的美眸中,又一派难以言喻的英气蓬勃。 她葱白的手上,握着一把六十七公分的腰刀,刀鞘上绣着龙凤呈祥,一看就是御赐宝刀。 薛源以前在网上看过有一种女人,被大家叫做“天仙攻”什么的,彼时不以为意,此时却觉得用此来形容她恰如其分。 此时剑七已站在薛源旁边,定睛看了眼凉亭上的女人后,说道,“姑娘好身手!不知尊姓大名?” 剑七看上去很兴奋,脸上红扑扑的,双目囧囧有光,这种表情他一般只有看到话本里男女主终于赤诚相见且带插图时才会有。 薛源不知道他兴奋的点在哪里。 直到凉亭上的那女人说道,“陈绮罗。” 然后剑七露出了对薛源都不曾有过的微笑。 “原来是四大神捕之一的陈姑娘,幸会!” 剑七抱拳,然后语气迫切地说道,“陈姑娘是来抓我的么?那我们在这打,还是出去打?” 薛源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神捕司四大神捕之一的陈绮罗。 据说,她爹是大乾安国公、帝国十大高手之一的陈乾生。 父女俩一辈子都在打排位的样子。 不过薛源很好奇,心想神捕司这么空的么,抓个剑七派来这么多高手? 此时,只见陈绮罗打了个哈欠,又抬手蹭了下鼻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凉亭顶上。 懒散地开了金口。 “那个,我说两句啊。” 薛源嘴角微微一抽,忙道,“领导请讲。” 陈绮罗奇怪地看了眼薛源,但很快又把视线转到了剑七身上。 说,“剑七,有人说你打伤王府侍卫,又蛊惑、劫持王爷,意图不轨,你有什么要说的?” 剑七果断摇头,说,“没有,请姑娘速来抓我。” 他想跟陈绮罗打一场,太想了! 他的剑与别人不同,只有在与势均力敌,或者比他强的对手打斗中,才能领悟,才能提升! 而在平常,要想遇到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难了! 陈绮罗显然没想到剑七会这么回答,一副早就活得不耐烦的样子。 不由指着剑七,问薛源,“他一直都这样么?” 薛源咧嘴笑道,“不知道啊,我是个傻子嘛!” “哦,冒昧了!” 陈绮罗觉得这俩货都不太正常。 于是说道,“我不是来抓剑七的,他的案子由我一个师兄负责。 我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殿下。根据我们调查,晚上的祭典,可能有一伙人会来闹事,王爷需加强防卫才是。” 薛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问,“是谁干闹事?本王要剁了他!” “我也不知道,正在追查。” 陈绮罗以手作扇,扇了几下风,又道,“不过殿下放心,有我们在,应该无事。” “可是我怕,不去行不行啊?” 陈绮罗鄙夷地看了薛源一眼,说,“不行,你是主祭人,你若不去如何引诱他们出手,又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 薛源心想,那岂不是拿老子当鱼饵? 陈绮罗见薛源犹豫,又端出一副笑容来,说,“乖,只要你去,姐姐给你糖吃!” 她笑得很好看,如池边的海棠盛开。 只是有些敷衍,大概仅限于关爱智障的那种。 薛源嘿嘿一笑,“姐姐也是傻子吗?拿一块糖诱惑王爷?哪个王爷经不起这样的诱惑?” 陈绮罗愣了下,然后一脸凶色道,“不去我就揍你!” 这就又进入剑七的业务范畴了! 他欢快地说,“好,但是先过我这关!” 陈绮罗叹了口气,俏脸上终于掠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你们两个,有点烦!” 说着,只见她身影一晃,悄无声息地从凉亭顶上一跃而下,身体在空中如飞鸟般掠过,如同一道紫色的惊鸿! 眨眼间,便已欺近至剑七跟前! “噌!” 陈绮罗的腰刀越出刀鞘,在阳光下泛起粼粼寒光! “嗡!” 剑七剑七亦骤然从剑鞘飞出,划出一道如霜的剑气! 此时两股外溢的真气骤然交融,使得空气忽然剧烈翻滚起来,一时间花园内飞沙走石,草木皆靡! 薛源一看赶紧跳入池塘之中,踏马的太猛了! 继而,只见刀影重重,如织如网! 又见剑影茫茫,无边无际! 两人的身体同时化作残影,交错而过! “当!” 只听得一声脆响! 一股如同实质般的空气波骤然传来,引动池中水掀起一波大浪,嘭地眼看要拍在薛源的脸上! 秦三泰一个闪现张开双臂替薛源挡住。 “王爷小心!” 薛源连忙拨开他的狗头,却见那紫色的身影已经翩然而去,消失于墙外。 但空气中,却回荡着陈绮罗的声音。 “没空陪你们玩了!晚上多加小心!” 剑七收了剑,却是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薛源爬上岸,问,“怎么打一半就走了?你们到底谁更厉害?” 剑七道,“她厉害一些,但是很快就我厉害了!” “是不是激起了你的斗志,接下去你要奋发图强了?” “不是,是我悟了!在交手的那一霎,我悟了!” “战斗中提升是吧?这个我熟,我也看过那种话本!” “王爷懂我!”剑七很欣慰地看了薛源一眼,又道,“我想再去勾她一下!” “勾?” “就是追上去假装偷袭,她一定还手,那便又能打一场了!” “剑七,看得出你真的很寂寞!但是我的命也挺重要的不是吗?” 秦三泰插嘴,“王爷万金之体较之比武重要万倍,万一贼人来袭,剑大人你不在可如何是好?” 剑七这才叹口气,打消了想法。 薛源有些惴惴然,他有点不太想去祭典了,但是想想原计划就是在祭典上做掉李远望,不去的话不知道又要拖多久。 于是转头看向秦三泰,问,“三泰,你说登仙节祭典,我这万金之躯,要不要去冒险?” “王爷,学生以为天底下没有什么比王爷的安危更重要了!” “抛开拍马屁不谈呢?” “那学生以为,既然那陈绮罗这么有把握,且王爷还有剑七护卫,到时更有大儒楚宴修在场,王爷应当无碍。另外,若是王爷肯冒这个小小的险,趁机结交陈绮罗,相信对王爷大有好处!” “什么好处?” “据说陈绮罗极讲义气,且一家皆是朝廷重臣,其大姐还是皇后......” “这样啊......其实冒险不冒险的无所谓,本王主要是欣赏她尽忠职守的样子,不忍她失望罢了!” “王爷英明,王爷神武,学生感佩涕零!” 薛源打定主意,又对剑七说道,“我想到一伙嫌疑人,趁还有点时间,你去调查看看。万一对了,那我们就送陈绮罗一份大礼。” ------------ 第三十二章:不就是弹琴吗? 陈绮罗回到客栈。 客栈中的上房中,已有三名手下在等她。 “大人,昨晚为我们提供情报的线人,又离奇身亡了......”其中一个高瘦的手下,一脸沮丧地说道。 陈绮罗闻言,也是秀眉一皱,烦躁地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通水。 然后说,“继续查!此案背后牵涉甚广,如今是司正大人亲自督办,刑部那帮老家伙也盯着,如若我们破不了案,怕是没脸回神捕司了!” 这个案子,牵涉到一起皇宫命案,他们一路追查,才查到这里,最后得到地线索是那帮人很可能会在祭典上再次有所行动,可现在线索又断了! 这的确让陈绮罗的压力很大。 今年二十三岁的她,加入神捕司已经有五年,期间破获了五个大案,抓了十七名潜逃数年的江洋大盗,故而声名鹊起,被称为“四大神捕”之一。 但是跟其他三大神捕比起来,她的资历和业绩完全就不够看了! 所以有不少人暗地里说,她能有今天这个地位,完全是因为她爹是安国公的关系! 陈绮罗不在乎虚名,但是最不愿意的听的就是说她靠爹! 当然,她也讨厌说她靠当皇后的姐姐,靠当镇南大将军的哥哥,靠当刑部尚书的外公,靠当皇帝的姐夫之类的。 可这桩案子是真的棘手,她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她调查! 因为她的每一步调查刚要有点眉目,不是线人被杀,就是关键人物失踪,甚至还发生过证物失窃的事情! 很明显,神捕司中有内鬼! 而如果神捕司中都有对方的人,可想而知,此案的幕后黑手是何等的能量! 最丢脸的是,这个内鬼居然一直没揪出来! 司正大人得知后,自然震怒! 所以这桩案子,被列为神捕司今年第一案! 也成了陈绮罗必须破的第一案! ...... 夜幕很快降临。 每年的登仙祭典,都定在戌时一刻,因为这是开国武帝归天的时辰。 戌时不到,天刚发黑的时候,薛源就登上了一艘巨大的官船,溯江而上,前往祭典之地“巨阳浦”。 官船分上下两层结构,十分宽敞,每一层至少能容纳七八十人,里头金碧辉煌、装修奢靡,而外边也是张灯结彩,悬挂了各色灯笼,平添了几分喜庆。 按规矩,今日能登上这艘官船,与王爷一同前往祭典之地的,不是王爷心腹,便是过去一年的有功之臣、杰出之士,这是一种足以光宗耀祖的恩典。 可惜,宁洲从来没有这个规矩,也没人在意这种“恩典”。 宁州的富商、文人、各级官员,向来都以能与知州陈再道共乘一舟为荣。毕竟谁不知道,宁州真正的权柄,执掌在陈知州手里? 在宁州,王爷不如狗,因为王爷是傻狗,这是顶在每个宁州人头顶的必备词条。 薛源也曾试着跟词条沟通过,是不是可以将这个毫无必要的词条隐藏,但是词条把它变红加粗了。 总而言之,现在薛源所在的豪华船舱之中,除了他就只有苏若薇和剑七,一派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的景象。 “名单已经给陈绮罗了,有五个。”剑七半躺在舱内的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说。 所谓的名单,是薛源让剑七方才核对出来的。 之前王玉儿拿走大印,薛源不知道她把印敲在哪了,但是经过陈绮罗这么一说,便觉得有可能是敲在祭典的请柬上了。 毕竟,要想混入防卫森严的祭典闹事,没有真请柬是不可能的。 通过核对现在陪同上船前往祭典现场的名单,以及王府发出请柬的原始底单,自然就能找出多出来的人,而那些就是混进来的。 现在看来,那帮要闹事的,就是遗老会的人。 却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 薛源没有回应剑七,只是将一把花生塞到苏若薇手里,说,“吃点花生喝点茶,一会儿祭典开始会很热闹,你可不要乱跑,看不到就可惜了呢!” 苏若薇怔怔地看看剑七,又看看薛源,总觉得他们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陈绮罗从天而降,跳到了薛源的船上。 进了豪华船舱,她先拿了颗桃子啃了一口,说道,“那五个混进来的人我已经找出来了,也派人盯上了。这次要真抓对了人,这份人情我不会忘的。” 这话她是对剑七说的,毕竟薛源只是一个傻子,她认为此事肯定是剑七操作的。 剑七的视线依旧在那本《倾世王妃》上,但还是点点头,说,“祭典后,我们再打一场。” “有空再说!” 苏若薇伸了个拦腰,又对薛源道,“你要乖啊,姐姐给你增派了两个好手来保护你,一个叫老七,一个叫老八,都是我神捕司悍将,人就在门口。” 她这也算是投桃报李。 薛源立即忽闪着清澈的眼睛,得寸进尺地说,“那姐姐也留下来保护我吧!我现在害怕极了!” 陈绮罗留下来,一方面可以加强安保,另一方面还能跟她深入沟通下感情,薛源怎么可能放过? 没想到陈绮罗指了指后面的一艘官船,无情拒绝。 “不了,楚大儒正在以君子六艺选拔亲传弟子,听说其中有不少琴道高手前来,我去看看。” 陈绮罗自幼喜欢弹琴......的人,因为她爹就是个操琴高手,每次看他操琴,她都觉得潇洒出尘,难怪自己娘亲当年如此钟情于他! 陈绮罗倒也不是非得找个会操琴的男人,以她慵懒随缘的性格,甚至未必非得男人,只不过遇上了,就想过去瞧瞧。 薛源是要脸的,要搁蓝星上,听到这话也就不好意思坚持了,好在他现在是个傻子! 于是二话不说就上去抱住她的胳膊,小无赖般地大喊,“姐姐别走!” 这一下动作有点大,手臂不小心又很凑巧的,碰到了陈绮罗胸口那最柔软的部分。 那是一种异样且酥麻的触感......不是薛源觉得,而是陈绮罗觉得。 毕竟,自从长大以后,没有男人能,也没有男人敢碰她那里! 陈绮罗清冷的眸子不由微微一眯。 “他这手是打算捐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如电光一般闪过,跟这一样快的还有她的拳头,眨眼就已到了薛源的面门。 却突然看到一双天真无邪,清澈如稚童般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质问她。 我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呸,你心真脏! 于是陈绮罗立即打消了狠揍他一顿的想法,而是化拳成掌,一把扣住了薛源的手腕。 冷声道,“你作甚?” 薛源张口就来,“不就是弹琴嘛,只要你不走,我也可以弹给你听!” ------------ 第三十三章:好一个旷世之音! “你,会弹琴?” 陈绮罗重新打量了下这个传说中的傻子,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山猪居然也会吃细糠的质疑。 而一旁的苏若薇也差不多是同款表情,唯一的不同是她知道山猪是吃不了细糠的。 她家之前有上千亩的土猪豢养园,便是在山林里,据伙计说经常有山猪撞开篱笆墙冲进来,却从来不抢吃的,而只抢母猪。 苏若薇不喜舞刀弄棒,但是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别问这有没有用,当然没用,有用的话苏家怎会被抄家? 倒是剑七比较淡定,视线从书页挪到了薛源身上,好奇地想他穿帮以后会不会被陈绮罗揍成山猪的模样? 几人的反应自然在薛源的预料之中,但是他丝毫不慌。 忽然冷声道,“哼哼,两位姑娘莫非当真以为我只是个傻子?看来,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琴艺了!” 他认真了! 烛光映在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忽明忽暗! 这一幕,让陈绮罗和苏若薇两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共同的认知突然拉近了她们的距离! 他果然是个大傻子! 哪个正常人会这么说话? 但此刻,薛源已经拿起了原本放在一个紫檀长案上,作为装饰的一把古琴。 将琴放到桌上,他轻轻拨动了下琴弦,细听之后,立马拧了下其中一根琴弦顶端的固钉,将那弦松开,再用力拉紧,然后固定。 陈绮罗显然被这有点专业的架势震慑到了,连忙问苏若薇,“他在作甚?” 虽然喜欢看弹琴,但她却不懂琴。 但是苏若薇懂。 “他......似乎听出那根弦的音色不对,在调琴弦。” 苏若薇美眸中微漾起讶异的波光,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 薛源继续凝视长琴,直到看到古琴上的词条,变成【一把古琴|装逼利器|音色已调至完美】。 接着他沉吟了下。 话说,他的确不会弹琴,但是原主会! 原主在十二岁之前还没傻,按照皇子的待遇,自然学过君子六艺,其中包括音律一项。 虽未必学得出类拔萃,但也算略通琴艺。 如今,那些基本的指法,作为肌肉记忆的一种,也已经融入了薛源的意识之中。 只不过,原主后来因为变成了傻子,当时所学的曲谱,早已忘光光了! 那么,该弹点什么呢? 不得已,薛源开始回忆蓝星上的琴曲。 不久,一个几乎融入血液中的曲调,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要不,就它?” 于是他指尖微动,尝试拨动琴弦,没想到异常顺利。 一阵悠扬绵长、意境深远的旋律,很快缓缓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 此时,后边的一条大型官船之上! 同样宽敞而奢华的船舱之中,高朋满座,在场皆是当今宁州之地的权贵,以及各地赶来的青年俊才。 不仅陈知州、李知县、王妃楚秋儿等人都在,就连钱仲贤都身残志坚地出现在了这里。 这种场合,怎可能少了他“麒麟才子”呢? 不过,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受瞩目的,自然是一代大儒、两代帝师,白鹭书院的院长楚宴修了! 传闻,光今年誉王就曾三度盛情邀请他去王府讲学,而皇帝也数次征召他担任太子太师,但皆被他以年事已高为由,婉拒了。 这个理由的确有点敷衍,要知道他这个层次的儒修,活到一百七八十都是轻轻松松,而眼下他不过九十有三罢了! 按这年纪,就算再娶个小妾,那都属于老树盘根,正常需求。 于是楚宴修今年娶了三个。 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闻,自古文士多风流嘛! 今年最大的新闻,就是楚宴修突然提出,要收一个亲传弟子了! 亲传弟子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儒家三大经典之一的《儒经大义》,放眼天下,只有楚宴修一人修得圆满,得“下笔有神”之神通! 只这神通,便让他成为当今顶尖大儒,也成为大乾十大高手之一! 而身为白鹭书院院长,他号称弟子上万,却无一人能让他开口讲解《儒经大义》真正的奥义。 他还有十二子、十一女,其中却也无一人能聆听其解读《儒经大义》! 这些年有无数人曾尝试无数方法,试图让他讲经解惑,但是得到的答案就一个。 “孺子不可教也!” 他放言,《儒经大义》的奥义,他只讲给亲传弟子听。 可这些年,无一人能入他法眼,被他收为亲传弟子! 所以,这一次登仙节,听说他打算选拔亲传弟子,不光大乾的青年俊才纷纷前来应试,就连北燕甚至蛮族,都悄悄跑来不少人! 这些人有的展示诗词,有的展示棋艺,但是更多的还是选择展示音律,因为楚宴修好音律,众所周知。 不过,但目前为止,所有人得到的答复都一样。 “嗯。” “嗯”字到底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都得到“嗯”,那就不怎么“嗯”了。 此时,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刚刚收起琴。 知州陈再道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楚宴修作了一揖,说道,“楚先生,犬子琴艺不精,恐辱了先生耳朵,在下先行替犬子告罪。” 原来,方才抚琴的,正是他的儿子陈启山。 为了让陈启山搏一把运气,陈再道这次可是花了重金,请一位音律高人写了曲谱,然后说成是陈启山所写。 而这首谱子的确不错,引得在场众人都纷纷点头。 果然,这次楚宴修点了点头,换了一个字。 “哦。” 这是一种肯定,肯定了陈再道的说法——这破曲谱,辱了他的耳朵。 陈再道:“......” 陈启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却是不敢发作,只能拱手退下! “下一个,麒麟才子钱仲贤!” 在一位老者的高呼下,钱仲贤拿着一把琴,终于登场了。 楚秋儿顿时嘴角微扬! “贤哥,这次的亲传弟子,一定是你的!” 钱仲贤的出场,顿时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想当初,这位“麒麟才子”在京城诗会,以一首七言绝句独领风骚,被左相誉为“近十年大乾诗坛第一人”! 故而,所有人都认为他会以诗词应试,却没想到他竟然也选择了操琴! “学生钱仲贤,见过楚大儒!” 钱仲贤行礼后,坐于蒲团之上,置琴于案。 接着微微弓背,缩腹收气。 这不同寻常的姿势顿时引发诸多猜测,很多人认为可能跟一会儿琴声要表达的情绪有关,也有人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全新的操琴技法。 但是没人猜到他其实是蛋疼。 大乾圣手赵怀春虽然倔强地又帮他治了一次,但梅花三弄彻骨寒的情况又岂能轻易扭转,这种疼痛至少还得持续十天半个月。 但钱仲贤表示无妨,操琴而已,他还操得动,跟成为楚大儒的亲传弟子相比,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调音,试弦、抚琴。 很快,一首格调清新的曲子从他的指下,袅袅升起。 琴声悠扬,让人如同看到原野上的牧童,坐于牛背,悠悠而过。 众人无不暗自惊叹。 “果然是麒麟才子,不但诗词绝艳,而且琴艺也绝非寻常人可比!” “没记错的话,这首曲子是七百年前的姜大儒所创,迄今为止仅寥寥十余人能弹出其意、韵、情三境,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个钱仲贤!” “目前为止,他应该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了吧?” 楚秋儿更是听得双眸泛光,秋水盈盈。 “贤哥不愧是大乾第一才子,只做个区区王府管家,真是委屈他了!” “他这般惊世绝艳的人物,堪称我大乾所有人都需引以为傲的荣光,本该得到最好的保护!” “可恨那傻子根本不懂,竟将他打成重伤,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罪!” 在众人无声的惊叹中,钱仲贤一曲奏罢。 随后自信抬头,看向楚宴修。 只见楚宴修双目微闭,神情专注,一副陶醉在琴声之中的表情。 但很快,他缓缓地睁开眼,一直肃然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那是一种如遇知音的兴奋,和激动! “好,好,好一个旷世之音!” 只听他一连说出三个“好”字,顿时让全场一阵惊呼! 楚秋儿更是高兴得双手紧攥,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 第三十四章:这就是楚大儒? 而钱仲贤的嘴角,也终于压不住地微微扬起。 心中暗道,果然,大儒又如何? 我今日身心都未在最佳状态,却仍轻而易举便让他折服! 钱仲贤词条有了变化:【皇帝是傻狗|王妃是傻狗|王爷是傻狗|楚大儒是傻狗!待我踏上儒道之巅,镇压万古!】 但不急,此时当显矜持,方是名士风范! 于是他立即起身,宠辱不惊地说道,“大儒谬赞,愧不敢当!今日身体抱恙,至拙技不堪入耳,实在是......” 他还想巧妙地点出,这不是自己的最佳水准! 当然也想卖个惨:评委老师,我本身呢是个残障人士,但音乐是我的生命......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只见楚宴修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瞪着老眼喃喃自语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不知是何方高人?!” 钱仲贤愣了愣,心想本高人不就在你眼前吗? 却在下一瞬,只见楚大儒如一道残影般越出船舱,又扎入黑夜,踏空而去! 众人无不大惊! “发生什么了?” “听楚大儒的意思,好像听到外边还有人在弹奏什么神曲?” “哪有啊,我没听到!” “废话,你什么修为,大儒又是什么修为? “啊?所以刚才那番话,不是在夸钱仲贤?” “那是当然了!楚大儒何等人物,什么曲子没听过,钱仲贤虽然弹得不错,但何德何能让他连说三个‘好’字,想屁吃呢?” 众人顿时齐刷刷看向仍然保持一副自谦,却又难掩傲然状的钱仲贤! 眼神开始玩味! 钱仲贤此刻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 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他现在终于明白,楚大儒方才夸的,不是他! 同理,楚大儒那番陶醉状,也不是因为他的琴声! 而他却提前自谦上了...... 此时,在场很多人都纷纷跑出了船舱,想去瞧瞧那位能让楚大儒如此激动的抚琴之人,究竟是谁。 知州公子陈启山路过钱仲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幸灾乐祸地一笑。 “钱管家,别自谦了,楚大儒刚才压根就没在听你弹奏,呵呵呵。” “哈哈哈!” 众人便都笑了起来,船舱内外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钱仲贤面红耳赤,双手拧巴地无处安放,脚趾尴尬地快要拱出鞋面了! 又像被抽干了血气的干尸,无力地坐了下去。 但是这一坐,顿时让某处一震,疼得他又“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钱仲贤快疯了! 是谁,究竟是谁,又让他再一次身心俱伤? ...... 此时,薛源所在的官船之内! 薛源依旧轻抚古琴,十指在琴弦上轻轻跳跃,从容而淡然。 此时他的技法已入甄境! 因为他发现,随着自己的弹奏,古琴上会不断弹出各种提示词条,告诉他哪根弦方才拨轻了,或者拨重了,再或者拨的位置可以再靠前或者靠后。 而要是拨得正好,就会出来一个“完美”的评价。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作弊”方式,毕竟即便是大师都未必能确定每根弦怎么拨才是最佳音,但是系统却直接给薛源标出来了! 这是手把手教他成为琴道宗师啊! 而此时,苏若薇和陈绮罗,已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从开场那虚实相间的旋律,让她们如同置身于云雾缭绕的山间,到随后那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又让她们仿佛听到了清泉流淌! 继而琴音又跌宕起伏,仿若片叶孤舟过大峡奔腾,见万壑争流之雄壮...... 这何止是弹出了意、韵、情三境,简直让她们直接身临其境,似乎就置身于高山流水之间!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还有如此琴艺! 但这还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这首曲子她们此前从来没有听过! 也就是说,此曲极有可能,是这傻子亲手所创! 苏若薇和陈绮罗都是有见识的女子,她们知道傻子未必就不能懂音律! 毕竟这世界有疯子成为武道高手,有白痴成为丹青大家,也有连话都学不会的,却成了棋道宗师的先例! 只是她们实在难以置信,薛源在音律上竟有此等造诣! “这货难不成真是音律天才?话说,他弹琴的样子看着有些顺眼是怎么回事?” 陈绮罗这么想着,显然把刚刚被这傻子触碰不该触碰的地方的事,给忽略不计了。 而精通琴艺的苏若薇,却是想得更多了些。 “此曲蕴含天地之浩远,山水之空明,有不争而息之宁静,又有争而奔腾之壮情,若当真是他亲手所作,那他心中当藏着一个怎样浩瀚的世界,又如何浩渺之胸怀? 或许,这琴声在无意中反映出了他真正的内心世界吧? 可惜他成了傻子......他若不是傻子,当是何等的才情与心志,又岂是普通男儿可比?” 两女正愣神间,忽地只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陈绮罗见那身影劲如长风,不由一惊,怕是有人刺杀王爷,登时下意识地上前阻拦! 却未至其跟前,便觉恍若撞到一堵风墙,身体竟被反弹回三五步! 陈绮罗大惊,正要拔剑,好在她神识强横,又很快看清那人竟是大儒楚宴修,这才作罢! 但心中还是一叹! “好强!” 而大儒楚宴修,此刻老脸上惊骇之色,完全不逊于陈绮罗! “是他?!” 楚宴修当然认识宁王,更知道宁王是个傻子! 可从方才在那艘船上,偶然听到此曲开始,他便认定弹奏之人,必定是位沧桑老者! 因为这曲子,蕴藏的乃是天地之间的大感悟、大洞悉,若无俯察人间百态、仰观宇宙星辰的阅历,断不可能弹奏出此中意境! “可竟然是一个弱冠之年的傻子?” 楚宴修完全无法相信! 而此时,薛源也停下了弹奏。 毕竟任谁看到一个凶猛的老头突然杀进来,然后双目暴突地盯着自己,都会吓一哆嗦! 楚宴修上前一步,问,“王爷,这曲子你是从哪得来的,又是如何学会的?” “啊?” 薛源现在有点慌。 卧槽,本来只是想在好看的女孩子面前小秀一把的,怎么把大佬给招来了? 楚宴修见薛源一副傻样,却是急了,说,“你莫慌,慌什么?老夫楚宴修,白鹭书院开山院长,又不会伤你!” 薛源不由心里微微一惊,原来这就是大儒楚宴修? 好家伙,正愁没机会巴结......啊呸,结识这棵老树呢,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得赶紧上操作了啊! 只见他立即缩了缩脖子,又低下头,一脸诚惶诚恐地说道,“老师别生气,这是我、我做梦时梦到的,我以后再也不弹了......” 说着,又悄悄抬头,偷瞄了楚宴修一眼! 没错,主打的就是一个被欺负惯了的熊样! 楚宴修这等人物,才高八斗,傲然于世,你再大的才华也别想在他面前装逼,反倒是示弱,加上真才华傍身,方能激起他惜才之心! 楚宴修见堂堂王爷这副模样,顿时皱了皱眉,但语气终归是缓和了些。 说道,“你老实讲,当真是梦中所得?” “是。” “梦中得天音,这岂非天纵之才?” 楚宴修沉吟了会儿,又道,“你可知,此曲何名?” ------------ 第三十五章:楚大儒之邀! 薛源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琴音之中有高山,有流水,故而......觉得它应该叫《高山流水》。” 没错,此曲本就是蓝星上的千古名曲《高山流水》! 相传它是伯牙所作,而伯牙是何等传奇的人物,根本无需赘言! 要问薛源为何如此熟悉此曲? 这就得问为什么蓝星上,上到五星级酒店,下到棋牌室、按摩房、茶室都喜欢用这个音乐了。 楚宴修猛听得“高山流水”四字,顿时仰天长笑起来。 “哈哈哈,高山流水,好一个高山流水!再无比这更贴切的名字了!” 来时他也曾想过很多或意境深远,或慷慨激昂的名字,但是总觉得过于浮夸,完全不称此曲意境! 等薛源说出后,他才发现这看似普普通通的“高山流水”四字,却完全概括了此曲之境! 当真是大道至简! 可一个傻子,当真有这般文思,这般悟性? 楚宴修依旧难以置信,便问道,“除了此曲,你可还梦到其他曲谱?” “倒是还有一些。” “当真?速速弹来!” 楚宴修看薛源的眼神开始炙热! 薛源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曲《沧海一声笑》! 此琴曲由大才子黄沾作曲,在蓝星古典武侠配乐中是何地位,亦无需赘言! 这么说吧,如果琴曲分古代和当代,那么《沧海一声笑》至少是当代琴曲中,最顶级的存在之一! 别说什么现代琴曲在古琴曲面前都是弟弟这种蠢话,耳朵都是人长的,人的情绪是否会随着琴曲共鸣,才是判断琴曲好与差的唯一标准! 现在薛源有两个想法! 其一,抱住楚大儒的大腿,这是毋庸置疑的! 其二,把人都吸引到这条船上来,然后开宰李远望! 他很清楚,自己手上虽然有李远望的书信,但是给谁都不保险! 只有当着楚大儒,以及所有宁州权贵的面公布,才能把李远望的罪定死,再没有人敢保他! 本来他计划是在祭典上公布,但是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随着薛源的弹奏,知州陈再道、县尉周深、兵备李城、宁州通判王怀、李远望、楚秋儿、钱仲贤甚至金山野等人也来到了这里。 李远望看着剑七,悄声对金山野道,“金神捕,那人就是剑七,一会儿你便拿了他!放心,有楚大儒在,王爷不会有事!” 金山野点点头,他一直不拿剑七,就是怕他拿那傻王当人质,那傻王是皇帝钦点的傀儡,他自不能让他有事。 此时,剑七也看到了金山野,便放下了手中的书。 船舱之中已是剑拔弩张。 但不知情的众人,只听得一阵抑扬顿挫之音绕梁不绝,仿若从琴声中看到了大漠、落日、刀剑、江湖、山林...... 无不震惊其中! “这、这当真是这个傻子所创?”陈启山一脸震惊,这曲子可比他爹重金买来的好多了! “此曲与传统琴曲截然不同,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一位北方来的琴家忍不住叹道。 而钱仲贤则心中一片喃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傻子怎会如此琴艺!” 薛源一曲奏罢,舱内却安静得掉针可闻! 楚宴修打破了沉默! “此曲倒未必惊世骇俗,只是由这宫、商、角、徵、羽五音简单排序,便得此一谱,却是别开生面、闻所未闻!” 不愧是大儒,一言便点破此曲之妙处,薛源不得不佩服! 楚宴修顿了顿,又问,“此曲何名?” 薛源弱弱地答道,“此曲之名不是我想的,是梦中一高人与我说,它叫《沧海一声笑》。” “哈哈哈,感沧海之飘渺,慨一笑之浩荡,好一个沧海一声笑!” 楚宴修长笑三声,忽地目光灼灼盯住薛源! 此子虽傻,但灵根未灭,且远远强于常人,故而才能梦中作曲! 这便是天赋! 这等天赋并非个例,毕竟大乾十大高手之中,还有个武疯子,同样人智未开,却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武学之才! 想到这里,楚宴修问道,“三天后老夫于白鹭书院开坛讲经,你可愿去聆听?” 这话一出,全场轰然! 楚宴修讲儒经,乃是文坛盛世,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一个名额!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发出邀请! 莫非,他当真要收这傻子为亲传弟子? 霎那间,无数震惊、艳羡、嫉妒、愤恨的目光,尽数聚焦在薛源身上! 苏若薇也怔怔地看着薛源,心道:果然,连楚大儒都这般看好他,却是我一直小觑于他了!我早该知道,他虽傻,心里却藏着一个极大,又极妙的世界! 陈绮罗则眉头一皱,心自暗道:这货弹起琴来真的有点好看...... 李远望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又愤懑难言! 这是怎么了,之前是赵圣手,现在又冒出个楚大儒,个个都喜欢这傻子,这下我这仇该怎么报? 便是连楚秋儿眼中,也秋水微荡起来。 心道:方才他抚琴之时,为何隐隐觉得他的才情在贤哥之上?我,我怎会有如此无端的想法...... 钱仲贤无意间看到楚秋儿用有些发痴的眼神看着薛源,顿时感觉浑身冰凉,空气中似乎有雪花在飘! “不,不~~~” 他不甘心,于是连忙向楚秋儿投去楚楚可怜的眼神。 楚秋儿见他这般,不由又怜心大起! 不行,这傻子又怎么可能跟贤哥相比? 楚大儒的弟子,应该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她立即向前一步,说道,“楚先生不可!王爷心性幼稚,若是去参加经会,难免扰乱秩序,恐辱先生之名!” 楚宴修顿时老眼微微一眯,问,“你又是何人?” 楚秋儿微微一笑,说,“我是他的王妃!楚先生美意我们心领,但我家王爷的确不谙人事,为人处世宛若稚童,怕是有辱先生盛名。故而,此事还是作罢吧。” 楚秋儿觉得,自己有资格替这傻子做主! 薛源一听,顿时微微一笑。 好王妃你可真贤惠,还知道推波助澜? 于是立即看向苏若薇,问,“苏姐姐,王妃说我是傻子,我是不是傻子啊?” 这一问,他终于把苏若薇推上了前台! 好戏,终于可以开场了! “王爷,您不是傻子!” 苏若薇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随后上前道,“王妃娘娘,王爷难得有此机缘,还请您三思为好!” ------------ 第三十六章:绝望的李远望! 楚秋儿见苏若薇天姿国色,又为薛源说话,竟没来由地平生出一股醋意来。 这让她觉得荒谬! “这傻子不就是得赵怀春和楚大儒的青睐,且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而已么,跟贤哥比起来......” “等下,这些,好像贤哥真的没法跟他比?” 楚秋儿越想越慌,赶紧收了思绪,然后看着苏若薇,冷声道,“你又是谁?” “民女苏若薇!” 楚秋儿闻言,登时大怒道,“你就是苏若薇?你一个逃犯,也敢来置喙本妃? 李县令,如今衙门就这么看着一个逃犯,堂而皇之地来插手王府家事吗?” “逃犯?”李远望一脸茫然,但很快就想起来了! 首富苏家一案中,可还有个苏若薇藏在王府之中,为了抓他,自己的捕头现在还被扣在王府呢! 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出来?呵呵,真当这县衙是摆设么? 而此刻苏若薇也瞪大双眸盯着李远望,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狗官! 李远望道,“原来你就是人犯苏若薇!来人哪,把她给我抓起来!” 门外,顿时冲进来两个衙役,朝苏若薇扑去! 薛源赶紧一个闪身拦在苏若薇跟前,大声道,“不许抓!她是好人,李远望才是狗官,他要谋财害命!” 苏若薇连忙点头,大声道,“各位官爷,李远望为谋夺我苏家财产,蓄意诬陷我父杀人,又将我苏家山下尽数收监,欲灭我满门! 小女子苏若薇侥幸逃脱,却多方伸冤无门,这才进王府求王爷相助,断无什么蛊惑王爷之事!是非曲直,还请各位官爷明察!” 李远望顿时不屑一笑! 接着双手负在身后,挺着肚子,淡淡道,“苏若薇,苏家杀人一案人证物证俱全,你爹也已亲口招认,岂容你信口雌黄,污蔑本官啊?” 苏若薇当即针锋相对地反问,“我爹乃是屈打成招,你敢不敢将他拉出来,看看有无伤痕?” 李远望冷笑道,“你爹眼下的确有伤,但你可知何为不打不成招?对待拒不招供的重犯,衙门用刑是惯例! 况且本县看在他身体孱弱的份上,已酌情减轻了!你不但不知感恩,反倒是血咬一口,是何居心哪?” 苏若薇看着李远望那冷漠的嘴脸,便如同看到自己那在狱中受尽酷刑的父母,顿时双目泪湿。 “好,好一个惯例!” 苏若薇深吸了一口气,又道,“那案发之时,我远在外州,你又为何要抓我?你是怕我去上告,让你的阴谋败露是么?” “呵呵,本官问心无愧,何来阴谋?” 只见李远望笑了笑,随后反问,“至于为何抓你,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若问心无愧,为何不来衙门解释清楚?你若当真无罪,为何见了衙役便跑?” “你这是阳谋!我若去了衙门,今时今日便不可能再出现于此!” “你未去又怎知啊?这一切,岂非尽是你臆想出来的?” “你!” 苏若薇自幼聪慧,并非不善辩论之人,但此刻却骤然哑口无言。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官”字上下两张口,原来黑的白的,都是那当官的说了算! 她环顾在场宁州各级官员,却发现无一人为自己说话! 他们个个衣冠楚楚,却个个事不关己! 就连那楚大儒,也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她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果然是官官相护,却是我无知了!” 陈再道顿时怒喝道,“放肆,这里岂容你胡言乱语?” 州通判王怀亦冷声道,“苏若薇,说话要分场合,你若有冤,我身为通判替你伸冤也无不可!但你信口雌黄,光凭这一条就足以打你三十个板子了!” 县尉周深跟着道,“李大人为官清正谁人不知,岂容你诋毁?” 李远望见状,不由冷笑起来。 就凭你,也想跟官斗? 薛源看着着一张张冷漠的嘴脸,也是心中一凛。 这踏马的,一个个都是吃人的野兽啊! 此时,苏若薇转头看向薛源,这个唯一想帮她的傻子。 明眸中淌过最后一丝仅存的暖意,说,“若薇多谢王爷,王爷之恩......来世再报!” 她觉得,傻王爷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也是能力的极限了。 毕竟他毫无实权,除了给自己这样一次申辩的机会,又还能做什么? 说话间,她一手便向袖中伸去! 薛源一看就知道这娘们又要抹脖子,赶紧上去一把按住。 “苏姐姐莫要如此!” 又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语道,“勿急,且瞧好!” 苏若薇被这细语一震,茫然地看着薛源。 却见薛源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了李远望的领子,一阵撕扯。 大骂道,“你这个狗官,你这个坏蛋!不准抓我苏姐姐!” 李远望大喜,心想这傻子终究还是上套了啊! 于是连忙看向金山野,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却就在这时,只见一物忽地从李远望的怀中掉落! 众人不由好奇地看去,却见那是一封书信。 而信封上,赫然写着“学生李远望,致誉王殿下亲启”! 众人脸色无不一变! 好家伙,外官联络藩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那书信原本自是藏在薛源袖中的,只不过趁乱塞入李远望的怀中,故意造成他怀里掉出来的假象罢了。 要不然,如何解释他一个傻子,能得到这封信? 李远望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一个劲儿地给金山野使眼色,让他赶紧捉拿剑七呢! 却发现金山野开始抬头看天,一副跟他不熟的样子! 直到陈绮罗捡起信,在他跟前晃了晃,说,“李大人,你是不是先解释下这封信?” 李远望这才脸色一白,浑身发凉,继而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他当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信是自己写的! 可它不是已经送去给誉王了么,为何会在这?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薛源! 难道,难道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否则那封信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回到自己身上? 可他是一个傻子,他只是一个傻子啊! “不不不,这是假的,这肯定是假的!”他疯狂地徒劳地嘶吼起来。 “字迹真假,让大儒一看便知!” 陈绮罗立即将书信递给楚宴修。 此前楚宴修一直不语,只因他不知此案底细,故而绝不会随意发表意见。 但是对于一个大儒而言,鉴定笔迹自然是易如反掌。 只瞥了一眼,他就说道,“我见过李远望的公文,此字迹是他手书无疑!” 一锤定音! 陈绮罗当即道,“来人,拿下李远望!”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来宁州出趟差,竟然还顺手破获了一起县令勾结藩王的谋逆大案! ------------ 第三十七章:祭典上的爆炸! 原本那两个要绑苏若薇的衙役,顿时调转方向,径直扑向李远望! 李远望知道,自己只要落到神捕司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且,誉王得知此事后,也一定会派人来杀自己,毕竟自己知道他太多事了!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猛地推开了那两个衙役,接着从窗户一跃而出,噗通落到水里! 陈再道一看,简直喜出望外,连忙对自己身边的陈启山使了个眼神! 陈启山心领神会,立即跟着从窗户跳了出去,在水里摸到李远望之后,掏出匕首狠狠刺进他的脖子! 对他们而言,李远望必须死! 虽然勾结藩王之事陈再道父子没参与,但是苏家冤案他们可参与了,万一李远望顺嘴吐露出来岂不是麻烦? 李远望嘴里咕嘟嘟地冒着血泡,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度称自己为伯伯的少年,竟如此心狠手辣! 陈启山杀了李远望之后,立即对随后下水的两个神捕司人说道,“两位,实在抱歉,这狗官竟然自裁了,我没来得及阻止!” 两个神捕司人,阿七和阿八都狐疑地看着陈启山,却也没法说什么! 待几人将李远望打捞上来,他早已气绝。 陈绮萝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恼火,最近她办的所有案子,怎么都是死无对证? 不过好在,现在手里还有一封信,也算是物证,交给皇帝姐夫,应当也能让他有所警醒,起码知道誉王在江南加紧培植势力! 如今藩王做大,朝廷跟藩王的明争暗斗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这等情报自是极有价值! 想到这里,陈绮萝不由转头又看了眼薛源。 心想,别说,这傻子弹琴时真的挺好看...... 啊不对,这不是重点。 于是说道,“王爷,我又承你一个人情。” 薛源嘿嘿一笑,说,“好的好的,记得还啊。”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差了点什么。 连忙又道,“哎呀,只是李大人被抓走了,这下李公子可怎么办?没有爹的孩子像根草啊!” 嗯,可不能给李长衡时间跑路,这小子要是跑路,说不定得带走大把银子! 薛源表示,王府是且必须是李远望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但是不负责办席! 陈再道一听,立即对身边的宁安县尉周深说道,“周大人,还不赶紧调兵封锁县城,然后搜捕谋逆重犯李远望全家?若是少一个人,本州唯你是问!” 这错不了,谋逆大罪满门抄斩起步,反正李长衡肯定是算在内的! 周深打了鸡血一般地跳了起来,连忙应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这几位变脸的速度好比翻书,现在恨不得一个个立即弄死李远望,然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待周深跑出去后,陈绮罗又看向陈再道,说,“我看了下信的内容,里头隐约提到李远望利用苏家案,强抢苏家存货,意图炒作江南丝价,以为誉王谋取暴利。 照此推断,你说苏家有没有可能是冤案?” 陈再道沉吟了下,说,“据本州所知,此案人证物证俱全,且已经发到刑部审核,估计这会儿批文都快下来了,恐怕......” 陈绮罗点点头,说,“也对,那就请我外公亲自重审吧。” 陈再道顿时面色一僵,这才想起陈绮罗的外公就是刑部尚书,兼太子太保。 于是立即义正词严道,“陈大人误会了!本州的意思是,此案系冤案的可能性极大,只要刑部发回重审,本州必会给苏家一个公道!” “那就好!” 陈绮罗伸了伸懒腰,然后转头看了苏若薇一眼。 她对这个姑娘挺有好感的。 好感的来源有很多,比如她宁死不屈的性子,她为父母申冤的决心,但最初的来源应该是......嗯,她们曾一致认定薛源是个大傻子。 女生之间,总会因为对某个八卦有共同的看法而拉近距离,如果以后她们聚一起再吐槽下薛源那个大傻子,可能友谊还能再升华下。 而此刻的苏若薇,则因为峰回路转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不可思议,而星眸圆睁,呆若木鸡。 但她浑身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包裹着,就如同在冰天雪地中跋涉了数日,忽然进了一个温暖的木屋,木屋中有火,充满了光和热。 这光,来自于陈绮罗。 而这热,却来自于那个大傻子! 苏若薇不确定这封关键的信,是不是薛源早有准备的。 但她确定,如果不是薛源,自己就等不到苏家冤案被洗刷的一天。 他曾说过,一定要给自己伸冤,他也说过,他认为自己是好人,自己就一定是好人! 自己一度以为那是傻子不谙世事的自信,却不曾想他真的做到了! 苏若薇又忽然想起,自己也曾说过。 “若王爷替苏家昭雪冤屈,民女愿终身侍奉王爷!” 苏家上下满门商贾,轻贱如鸿毛,却向来奉“信誉”二字,为立身之根本! 于是苏若薇不再犹豫,即刻朝薛源行了大礼。 “奴婢苏若薇,拜谢王爷大恩!” 薛源很是欣慰,这姑娘还是言出必行的嘛! 算算,现在武有剑七,文有三泰,赚钱有苏若薇,上头还有赵怀春和楚大儒罩着,要是再收服王玉儿发展地下势力,那就算正式开业了! 就问一句,现在的自己,踏马的能不能站着跟誉王谈条件? 想到楚大儒,他便又上去说道,“嘿嘿,楚老师,刚才你说得还作数吗?” 楚宴修笑道,“自然!你愿意去否?” “当然!” 陈再道等人闻言,立即上来道贺。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能聆听楚大儒书训,当真是令我等羡慕啊!” 薛源发现,这些人突然都变得好乖。 人性啊! ...... 小小的插曲,并不耽误继续前行。 船队很快抵达了位于宁安河上游的巨阳浦。 巨阳浦这个名字,据说是开国武帝取的。 有野史记载,那日武帝带兵途经此地,于岸边饮马扎帐,见远处有一险峰,直耸如云,甚是雄壮,便曰“巨阳也”,于是这个河岸就叫巨阳浦了。 不过后来史官连夜辟谣,说巨阳是太阳的意思,意为光明正大。 到底谁对谁错已经无从考证,反正写野史的那位后来被抓了,另外既然武帝曾到过这里,那么祭典之地,就必然要选在这里了。 薛源下船,发现岸边建有一座十来米的高台。 而高台之下,已有上百个身穿各色华服的人齐聚,翘首以盼地看着他。 这些人都是各级官员,以及本地乡绅,据说很多人为了近距离参加祭典,愿意花大价钱,他们把这视作一种荣耀。 除了这上百人,外围还有无数火把,延绵不绝,这些是赶来的百姓,估计至少数万人。 这些百姓每年都会随着王爷,虔诚跪拜武帝。 据说,武帝当年建立大乾后,大施仁政,在位七十二年来,大乾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这样的皇帝,百姓自然怀念。 不过人这么多,一想到一会儿可能有人闹事,虽然这些人已被苏若薇盯上,但薛源心里还有些惴惴然。 便对剑七道,“你说,苏若薇为什么不现在抓人?” 剑七道,“她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王爷放心,据说他们的修为都不高!” 薛源沉吟了下,又道,“我感觉不一定保险。从现在起你别离开我,对了,把楚大儒也请过来,让他站在我旁边。” “你不信我?”剑七皱眉,仿佛受到伤害。 “哪里的话!我是说,万一有事,他可以给你打个下手。”薛源信誓旦旦! “他要念祭文,本就要陪你一起。”剑七淡淡道。 薛源一听,这才安心不少。 此时,只听王府一个礼官大喊道,“祭典开始!” 伴随着一阵雄壮的号角声,薛源在剑七和楚宴修的陪同下,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高台。 站在高台上,薛源只听夜风呜咽,向下看去,又见无数火把星星点点,如同一片火海。 此时,只见楚宴修大袖一挥,一篇祭稿悄然飞出。 既然,空气中某种能量涌动,竟让这祭稿发出阵阵金光,很快空气中出现了一行行巨大的金色文字! 在夜空中,这些文字熠熠生辉,看得薛源不由啧啧称奇! 旋即,只听楚大儒朗声念起祭稿! “隆兴二十一年七月十七,登仙之祭也......” 却在此时,只见天空中一道红色的流星般的光滑过! 又听得高台之下,传来数声巨响! “轰隆隆!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引发高台猛烈的震颤,薛源差点一个趔趄翻倒下去! “什么情况?” ------------ 第三十八章:玄甲将军!夜凉国! 裕兴布行仓库。 赵远城坐在仓库一角,心情愉悦地看着手下伙计将大车上的生丝和丝绸卸下,然后重新堆放。 这些东西都娇贵得很,若是不储存妥当,没几天就能生虫,或者变黄。 而赵远城计划起码再过帮个月才会抛售,以他的经验,到时候丝价会推到最高点,此时抛售不光获利最丰,而且能让一大批同行破产,到时候裕兴布行独占江南丝绸市场,就指日可待了! 如此一来,自己在大东家那边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想想这些日子,他一手策划了苏家冤案,击垮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又即将一统江南丝界,实在是神来之笔,不由高兴地哼起了小调。 却正在这时,只见仓库大门“嘭”地一声,竟被人踹倒了! 旋即,又见一队侍卫冲了进来。 赵远城认得,这是王府的侍卫,不由心下讶异。 忙起身道,“几位,这是......” “奉王爷手令,查抄苏家一案赃物!”剑七冷冷道。 赵远城更惊,继而大怒! “你们搞错了吧?王府的侍卫来查抄赃物?就算这是赃物,那也得县衙来查抄,轮得到你们王府?” 但话刚出口,就被一个侍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放肆!宁王府节制宁州上下一切军政大权,哪里的赃物查不得,哪里的事情又管不得?” 赵远城顿时语塞。 没错,虽然宁王府在宁州的存在感很低,近乎于无,但是按照大乾律,藩王的确有权管辖属地内的一切! 剑七又道,“李远望贪赃枉法,制造苏家冤案,且私通誉王,已被拿下!赵远城,如今此案赃物在你仓库,你怕是李远望同党!” “什么?”赵远城大惊失色,连忙大喊,“我不是同党,不是同党啊!” “来呀,拿下!” 几个侍卫立即上前,将赵远城五花大绑起来! 剑七又道,“查封仓库,查封裕兴布行,另查抄赵远城家产!所有财物一律封存,等候接收!” 赵远城一看来真的,立马大喊,“等下,你们知道这裕兴布行真正的东家是谁吗?你们不能查抄,绝对不能查抄!” 剑七冷声道,“我不想知道,我只知在宁州,宁王最大!” ...... 此时,官船之上。 小小的插曲已经揭过,官船在继续前行。 “薛源,老夫再问你一次,你可愿做我亲传弟子?” 楚大儒二次发问。 方才李远望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对此案他全然不知情,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妄加评论,这是大儒的修养。 薛源当然想,毕竟只要成为楚大儒的亲传弟子,别说誉王,就是皇帝想杀自己,都得顾及楚大儒的面子。 另外,有了楚大儒做靠山,自己在宁州还怕谁? 然而正要答应,只见钱仲贤冲了进来! “不可!楚大儒,此事万万不可!” 楚宴修怒道,“为何不可?” 钱仲贤说道,“我有一物,还请楚先生移步观看,看完后再议不迟!” 楚宴修眉头微蹙,但还是跟着钱仲贤走到一旁。 二人背对众人,但薛源远远地瞧见,钱仲贤似乎从袖中掏出一物,楚宴修看完之后,再转身时,脸色已是铁青。 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但是只听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事作罢!” 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惊诧。 薛源大怒,好你个钱仲贤,枉我还好心每天给你补两个蛋,你踏马反手就让我鸡飞蛋打? 这狗东西袖子里到底藏了什么? 此时,又听楚大儒道,“不过,三日后我于白鹭书院讲经,王爷若是有空,可前来旁听。” 薛源顿时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连忙说道,“好啊,我也想当个学生呢,到时一定去!” 楚宴修点点头,便大袖一甩,出舱去也。 钱仲贤连忙跟了上去,在他身后说道,“楚先生,学生其实还有一曲尚未弹奏......” 薛源看了眼肿脸的楚秋儿,笑道,“王妃啊,钱管家怎生不带你去敷个脸,你看你的脸都肿了!” 楚秋儿摸着脸,羞愤交加,现在她是脸肿,屁股也肿! ...... 船队很快抵达了位于宁安河上游的巨阳浦。 巨阳浦这个名字,据说是开国武帝取的。 有野史记载,那日武帝带兵途经此地,于岸边饮马扎帐,见远处有一险峰,直耸如云,甚是雄壮,便曰“巨阳也”,于是这个河岸就叫巨阳浦了。 不过后来史官连夜辟谣,说巨阳是太阳的意思,意为光明正大。 到底谁对谁错已经无从考证,但既然武帝曾到过这里,那么祭典之地,就必然要选在这里了。 薛源下船的时候,发现原本在船顶跳舞的林诗诗不见了。 心里不免有些惴惴然。 好在,剑七回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 “嗯。” “从现在起你别离开我,我感觉一会儿还有事发生。”薛源想了想,又说,“对了,把楚大儒也请过来,让他站在我旁边。” “你不信我?”剑七皱眉,仿佛受到伤害。 “哪里的话!我是说,万一有事,他可以给你打个下手。”薛源信誓旦旦! “他要念祭文,本就要陪你一起。”剑七淡淡道。 薛源一听,这才安心不少。 毕竟楚宴修可是大乾十大高手之一,有他在总应该没啥事了吧? 河岸边,一个大约十米的高台已然搭建完毕! 高台四周十余丈范围之内,已被大批手执火把的士兵清场,除了几十个受邀近距离参加祭典的达官显贵,此刻普通百姓都只能站在外围。 外围的百姓估计有上万人,每年都会随着王爷,虔诚跪拜武帝。 据说,武帝当年建立大乾后,大施仁政,在位七十二年来,大乾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这样的皇帝,百姓自然怀念。 此时,只听王府一个礼官大喊道,“祭典开始!” 伴随着一阵雄壮的号角声,薛源在剑七和楚宴修的陪同下,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高台。 站在高台上,薛源只听夜风呜咽,向下看去,又见无数火把星星点点,如同一片火海。 ------------ 第三十九章:给你当小妾都行! 抛开最后一个词条不谈,薛源现在知道,那人就是林诗诗! 毕竟王爷亲点的宁安城总花魁就一个,就是中午花船巡游时,被他扔了一大捧花的林诗诗! 那时他只觉得林诗诗有点特别,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夜凉国公主! 还是精通幻术的六品上阶高手! 毫无疑问,她潜伏在宁安城的烟花柳巷之中,正是为了救出那所谓的“玄甲将军”! 从词条看,救出玄甲将军,是光复夜凉国的前提条件,可见它绝非凡物! 只是,为何这玄甲将军会被铁链锁在河底? 林诗诗为何又非选择在今天,当着大儒的面,去救它? 此时,陈绮罗道,“这夜凉国,原本位于大乾西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其国人擅长各种巫蛊、幻术甚至奇门遁甲之术,极为诡异。 当年先帝为一统天下,曾三次御驾亲征夜凉国,前两次均大败而归,差点丢了命! 直到第三次,才终于设伏灭了夜凉三十六蛊,七十二奇门,以及三千六百遁甲士,一举攻下夜凉国都!” 顿了顿,又说,“后来,先帝为防止夜凉国众多蛊术、幻术传入中原害人,又命士兵屠城七日,将城内二十一万人尽诛,最后将皇宫付之一炬。” 薛源听罢,心想如此深仇大恨,难怪人家要复国、复仇! 但他不是小孩子,自不会站在林诗诗的立场上,认为她是受害者,是正义的一方什么的。 这世界,向来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对于薛源来说,本就五品上阶,又得到玄甲将军助力的林诗诗是可怕的,因为她是遗老会的人! 她越强,王玉儿上位的可能性就越低! “遗老会不允许存在这么牛逼的人!” “长得漂亮也不行!” 薛源决定,必须除掉林诗诗,当然如果能得到那什么什么乌龟甲大将军的,自己也绝不介意! 陈绮罗说完,又叹气道,“祭典看来是不成了,你们且回吧!这两天宁安城会很乱,你们少出来为好!” 薛源道,“陈姐姐要抓她吗?” “此事牵涉皇室一桩命案,抓不到她,姐姐我怕是回不了神捕司了。” 陈绮罗很是心累地叹了口气,毕竟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从皇宫一路追查到这,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自己都没脸回神捕司了。 好在刚才她眼疾手快,在那五个混进祭典现场的遗老会人自杀前,抓了其中一个,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薛源闻言,笑呵呵道,“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陈绮罗再次露出关爱傻子的眼神,说,“你就乖乖呆在王府,有空多弹弹琴吧,回头在楚大儒那好好表现听到没?” “那要是我帮姐姐抓到她怎么办?”薛源想了想,说,“要不你就做我王妃吧?我想换个王妃,现在这个一点都不可爱,还没你好看!” 薛源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生意嘛,开价可以高一点,到时候帮陈绮罗破了案,她又来个反悔,是不是感觉欠自己的人情就更大了? 到那时,自己再让她帮忙办别的事情,她好意思拒绝? 但陈绮罗显然没想到这傻子竟还敢贪图自己的身子,不由愣了下。 接着不确信地看向剑七,问,“他一直都这样?” 剑七淡淡道,“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打一场?” 陈绮罗叹气,“你们两个倒挺般配的。” 一个傻,一个痴。 “怎样,姐姐答应了?”薛源追问。 “你好烦啊!你要是能抓到她,我给你当小妾都行。”陈绮罗没好气道,“但是你若阻碍我办差,可别怪我打你屁股!” 说完,转身就走。 薛源看着她欣秀的背影,不由微微一笑。 这时,苏若薇跑了过来。 “王爷,你没事吧?” 薛源看着满是烟灰,又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苏若薇,不由心疼地抬起袖子,帮她擦了擦脸。 说,“我没事,你呢?” 苏若薇忙点头道,“我......奴婢也还好,爆炸的时候陈神捕救了我一把,要不然怕是......” “那就好!不怕不怕,”薛源虎躯一震,谈笑自若地说道,“小场面而已,我们回家便是。” 剑七立马朝他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薛源回瞪了剑七一眼,顺便稳了稳还在发颤的双腿。 ...... 回到王府,几人各自一番清洗过后。 苏若薇换上了一身丫鬟的行头,主动进屋,给薛源端来了茶水。 “王爷请用茶。” 苏家人向来一诺千金,所以她说到做到,从此刻起便以王府的奴婢自居了。 虽说堂堂大小姐突然做下人,有些不习惯,但是一想起自己的父母即将得救,便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这倒是让薛源更高看她一眼了。 却是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顿觉一股清香扑鼻,口感顺滑至极,竟有几分奶茶的口感,与此前喝的茶截然不同。 不由问,“这什么茶?” “回王爷,是煎茶。”苏若薇道,“此茶记载于《茶经》之中,有宁神安绪之效,奴婢便想做来,让王爷试试。” 薛源又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若薇。 “连茶道你也会?” “略懂皮毛罢了。”苏若薇淡淡一笑,却如清晨初开的荷花,在如烟的薄雾中轻摆了下枝叶。 这是她第一次笑,引得薛源心神微微一荡,隐约有点理解那些为搏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的纨绔图啥了。 图个神清气爽。 当然薛源还想图她身子,这点很早就确定了。 只是虽然现在提出来苏若薇也很可能会答应,但薛源知道挟恩图报并不能得到她的心,终究只能你自己忙活她一声不吭,无趣的很,也没品的很。 于是只好先按下情绪,说道,“苏姑娘,你这么好看,又这么聪慧,当奴婢就太委屈了。不如,以后就管整个宁王府吧!” 苏若薇吃惊地看着薛源。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把整个王府的大权都交给了自己! 一时有点分不清,这是谁报答谁? “王爷,这......” “苏姑娘不愿意?嫌那个太麻烦是吗?” “不不不,若薇早已答应王爷,只要救出家人,便......便愿终身侍奉王爷!” “那就好!”薛源笑了笑,对剑七说道,“剑七,召集王府所有仆人,认一认新总管吧。” 剑七点点头,就领着苏若薇出门了。 不多久,薛源只听外边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学生有罪,学生不该让你涉险去那祭典的啊!” ------------ 第四十章:奸臣开会! 薛源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那狗官来了。 秦三泰一进屋,就一个如丝般顺滑的跪地,滑到薛源跟前,再一抬头,只见他果然泪眼婆娑,眼中五分担忧,又勾着三分自责,两分懊悔。 薛源立即还给他几分薄凉的脸色。 因为这货引发他某种危机感。 踏马的,这狗官的演技,跟自己比都不遑多让啊! 说道,“行了行了,老子还活着呢,也没受伤,你嚎啥?” 秦三泰这才起身,嘿嘿一笑,“学生就知道王爷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马屁先收一收。” 薛源摆摆手,又道,“你来的正好。现在宁安知县李远望已经伏诛,你说说,咱接下去得干点啥?” 秦三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王爷,宁安县衙与王府同城而设,分明就是皇帝的眼线。咱们若能趁此机会将下一任知县变成自己人,那王爷再想做什么,可就天高海阔了!” “哦?”薛源笑了笑,问,“那你猜本王想做什么?” 秦三泰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咱们王爷心性单纯,又能做什么?无非是想快活一点,别天天被人盯着,被人欺负罢了!” 薛源闻言哈哈一笑,秦三泰也就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笑得就更大声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感觉气氛突然变成了奸臣开会,薛源赶紧打住。 “行了,说说吧,这宁安知县的位子,怎么才能搞到手?” “这位子,皇帝肯定还会亲自指派,不过事出突然他手上未必有合适人选。” 秦三泰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道,“所以,咱们只需去笼络能给皇帝推荐下一任县令之人即可!” “说说具体人选。” “其一,自然是知州陈再道。皇帝既然派他来坐镇王爷的封地,那么他定然是皇帝的心腹,加之他熟悉宁州之地,所以他的推荐是最为关键的。” “本王正有此意,不过如何才能让他帮咱们?”薛源问。 “此人贪财好色又胆小,”秦三泰嘴角微微上扬,说,“贪财好色咱们给钱即可,至于胆小么,听说苏家冤案要重审,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他的事儿?” 薛源顿悟,立即笑道,“这个可以有!” 苏若薇说过,知州陈再道也是李远望的帮凶! 只要到时候让苏若薇跟陈绮罗再详述一下案情,再凭自己跟陈绮罗的关系,让她去调查下陈再道,总是没问题的。 陈再道得知神捕司来调查,如果是普通的案件肯定不慌,因为他有皇帝撑腰! 但此案还牵涉到李远望勾结誉王的问题,一旦查出他曾经协助过李远望,那么皇帝会不会认为他也投靠了誉王? 陈再道必然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此时自己再拿着巨款跟他去谈条件,那成功的概率就很大了。 想到这里,薛源不由又赞赏地看了眼秦三泰,心想还真是狗官最了解狗官啊! 于是说道,“很好,其二呢?” “其二嘛,那就得钱仲贤了!他熟悉王府和宁安城的状况,若是能再加上他的推荐,那就有八成把握了。” 薛源顿时眉头一皱,问,“那老小子蛋都快被我踢碎了,他能帮我?” “嘿嘿嘿!”秦三泰奸笑三声,然后凑近薛源,说,“王爷,便是他宁死不屈,咱也有办法让他推荐,只要咱们......” 秦三泰在薛源耳边一番耳语。 薛源听得如沐春风,很快就露出了便秘终于通畅的笑容。 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行,那此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是,王爷!” 秦三泰弯腰行礼,顺便再给薛源倒了杯茶,这才小碎步退下。 薛源越看这狗官越喜欢! 哼着小曲儿,端起茶盏,又喝了口苏若薇亲手煎的茶,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又心想,三天之后要去白鹭书院,最好在这之前帮陈绮罗抓住林诗诗。 要是能成,这份大人情能吃好久! 就是,该怎么抓呢? ...... 深夜,隶属于王府产业之下的春秋别苑之中! 钱仲贤在一张奏折上奋笔疾书,足足写了数百字,又仔细检查了数遍,这才将奏折塞入一个竹筒之内,亲手裹上锦布,又用蜡密封。 很快,一个黑衣人闪身进屋。 钱仲贤将竹筒交与那黑衣人,沉声道,“三千里加急,务必五天内交到皇上手里!此密奏,关乎江南安危!” 黑衣人点点头,接过竹筒又闪身而出! 此时窗外夜色正浓,有风吹起,竹林摇曳,远处似有雷声。 钱仲贤不由低吟,“山雨欲来啊.....呵呵,却不知能卷起什么风浪来?” 他已将近日来王府发生的一切,包括薛源博得赵怀春、楚大儒青睐的事,尽数写在了密奏之上。 原本他还没想那么做,毕竟连一个傻子都对付不了,难免会让皇帝认为他不行。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被别人认为不行...... 但现在他是真不行了,毕竟李远望都被杀了,如果不向皇帝求援,他是真没办法对付那个傻子了。 不过,既然已经求援,他自然要添油加醋,把事情写得更严重一些。 比如,他向皇帝表示,薛源可能是装傻! 再比如,他建议皇帝,为以防万一,即刻派高手领大内侍卫,来江南诛杀宁王,再对外宣称其突然暴毙! 他想清楚了,这几年在王府自己也捞够了,哪怕不当这个总管,也足够富贵地过下半生了! “我倒要看看,一个傻子,加一个匹夫,如何对抗天威!” 想到这里,他嘴角又含起一丝冷笑。 但这冷笑,很快随着楚秋儿的一声轻呼消散。 “贤哥,你来睡了么?” “啊......我、我还有点事,你先自己睡吧!” 钱仲贤说着,不禁低头看了眼已经很久没有精神过的某处,又咬牙恨恨地锤了下窗户。 “宁王傻狗,我定然要你血债血偿!” ...... 一夜无事,薛源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他打开门,发现丫鬟已经端着水在门外候着了。 而院子里,几个下人正在辛勤地打扫,见到他立即齐齐行礼。 喊,“王爷万福金安!” 薛源不由微微一笑,心想苏大总裁效率很高嘛,这就让下人的面貌焕然一新了! 现在,他总算有一点王爷的感觉了! 洗漱完毕,薛源看到剑七拎着刚买的早餐进来了。 于是上去,一把夺过那油纸袋,捞出一个包子就塞到嘴里。 剑七一边看书一边吃包子的梦碎,登时甩了个冷脸。 薛源却视而不见,一边嚼又一边搂着他,说,“走走走,本王今天带你去开开眼界!“ “何处?” “青楼!” ------------ 第四十一章:傻子要什么脸? 剑七一听“青楼”两个字,眼中立即迸射出渴望与羞涩交织的光,但他的身躯却是挺得更直,脸色也绷得更紧,看着越发像无欲无求的大侠了。 薛源能理解剑七想努力维持人设不崩的心情,但是看他装得这么辛苦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说道,“大家兄弟一场,没必要这样。放轻松,我们只是去了解下那里的深浅,洞察下姑娘的生活。” 剑七淡淡道,“王爷想去,我陪着便是。” 他一副被迫的样子,这让薛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会所,大约也是这么跟自己的大表哥说的。 那时候大表哥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但现在想想,其实那时自己在心底连翻了好几个跟斗的样子,已经被他看到了。 不过剑七的反应并没有出乎薛源的意料,毕竟话本中常有主角去青楼的桥段,剑七看那么多,怎么可能不好奇? 宁安城的青楼大的有十八家,小的则不计其数,不过并没有高低之分,大青楼更讲情调,小作坊下料更猛,各有优劣罢了。 剑七可能早有心仪的青楼,出门就左拐,但是薛源选择了右拐。 他当然不会去别家,而是直奔了庆春楼,因为林诗诗就是那儿的花魁。 在昨晚的祭典上,林诗诗被楚大儒打伤,加之现在全城戒严,神捕司的人在到处搜查,所以薛源认为林诗诗大概率不会跑,而会继续藏在庆春楼。 只要能确定她在那,那么抓住她就易如反掌! 从王府出发,横穿一条街道就到了庆春楼。 一踏进庆春楼,薛源就被那二十斤重的铜香炉熏香混着胭脂味儿薰了个踉跄。 再看那大厅,只见一张数丈宽的蜀锦屏风立于中央,地面铺着西域产的羊绒地毯,上头撒着新摘的芍药瓣,左侧有一排轻纱薄衣的美女乐师弹奏《玉树后庭花》,右边则是十余江南瘦马唱着软绵绵的小调。 大厅内设有二十余桌,所坐者无不衣着富贵,又有身穿各色半透明纱衣的女子穿梭其间,白花花的胳膊、大腿和胸脯很是晃眼,好一派莺莺燕燕,又骄奢淫逸! 看到自己治下的地盘里,娱乐文化事业如此兴盛,薛源倍感欣慰。 但是进门已经好些时间了,他发现除了几个姑娘来打招呼,竟没有老鸨前来迎接,这让薛源很不爽。 于是大吼一声,“老鸨呢,怎生不来迎人?” 这一嗓子顿时让毫无风月经历的剑七抬头看天,就像是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 他不明白来这种地方,有什么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但是薛源知道,不搞把大的,受着伤的林诗诗怕是不可能见自己的。 好在自己是个傻子,搞多大都没人怀疑! 他这一吼,就立即吸引了大厅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定睛一瞧,嘿,那不是傻王爷吗? 顿时勾起了八卦的火苗。 傻子也知道逛青楼了? 啧啧,这世道可越来越堕落了啊! 没多久,就只见一个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女人从二楼冲了下来。 “哎哟喂,原来是王爷啊!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老婆子该打,真该打!” 薛源黑着脸,一把抓住老鸨的手,大声道,“快带我去见林诗诗!我把花都扔给她,让她做了花魁,她却一个谢字都不与我说,着实恼人!” 老鸨一听,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身为夜凉公主的婢女,她知道现在公主绝对不能被打扰! 于是连忙说道,“王爷息怒,诗诗姑娘念着您的好呢!只是今日她身体不适,实在不能见客!” 顿了顿,又道,“您放心,咱们店里新来了好些个漂亮姑娘,包管让您开心!" 话音刚落,一排穿裹胸露长腿的姑娘就已经站在薛源跟前了。 这效率让薛源不由一愣,差点“换一批”三个字就熟练地脱口而出了,毕竟去过会所的都知道,如果不是熟悉的经理带人,第一批......咳咳,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天必须见到林诗诗,确定她到底在不在青楼! 于是立马一阵摇头,说,“不要不要!我就要找林诗诗!今天要是见不到她,我就把这儿烧了!” 大厅众人顿时窃笑,这傻子要发疯了啊! 老鸨连忙扑到薛源怀里,顺了顺他的胸口,娇滴滴道,“哎呀,王爷消消气嘛!您想见她,那是她的福分!不过,今天她确实不舒服,王爷一定会怜香惜玉的对吧?” 青楼风雅之地,但凡个要脸的人,哪怕是个纨绔都不会硬来,毕竟那种八百年没碰过女人的猴急样,一旦传出去就是妥妥的笑柄! 老鸨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劝退这傻子,因为公主眼下正处在关键时刻! 但她恰恰忽略了一点——脸不脸的,傻子需要么? 但凡要点脸,薛源能一进门就吼那一嗓子? 只见他转头问剑七,“剑七,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怜香惜玉?” “啊?” “什么,踏马的,叫踏马的怜香惜玉?” “王爷......” “去,赶紧调集王府侍卫,让他们准备好一百个火把,我要烧了这里,哼!” 剑七从四十五度角抬头看天,到低头九十度看地毯,眼带忧伤。 在话本里,他见过才子与花魁私下定情的风流,也见过状元郎得青楼姑娘资助最后金榜题名的佳话,在他眼里这是风雅之地,但是现在这一切都破灭了。 哪有人家姑娘不舒服还硬上的,在话本里这种反派通常活不过一集,必被主角所杀好吗? 第一次来青楼的经历是灰暗的,这让他开始讨厌这个地方。 但他还是点点头,说,“好!” 在座众人一看这傻子竟然来真的,顿时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 老鸨更慌,连忙说道,“王爷息怒!我这就去问问诗诗姑娘......” 二楼,林诗诗闺房。 隔着青纱幔帐,老鸨语气低沉地说着,“那傻子似乎听不进人话,又固执得紧,奴婢百般劝说......” “行了。”青纱幔帐后头,林诗诗虚弱道,“让他进来吧,我会与他周旋的。” “可是公主你现在......” “无妨,咳咳咳......我感觉事情并非像周舵主说得那么简单,我们或许被骗了!” “这,这怎么可能?周舵主为何要骗我们?”老鸨双目圆睁,一脸惊惧! “先不说这些了,让他进来,我先将他打发过去吧。”林诗诗撑起一口气,又道。 ------------ 第四十二章:玄甲真气! 薛源终是被老鸨迎上了二楼。 让剑七守在门口之后,他推开门,进了林诗诗的屋子。 里头的摆设很精致,嵌螺钿的柜子,紫檀木的椅子,黄花梨的桌子,桌上有熏香袅袅,香味沁人心脾。 隔着青纱幔帐,薛源隐约得见一个曼妙的身影,坐在纱帐之后。 为了确定这是不是林诗诗,他不动声色地再一次凝视那身影。 却发现这次,又多了几个词条。 【熔合玄甲将军失败|玄甲真气反噬|危在旦夕|悔不当听周舵主之言|王爷是好色的傻狗】 抛开最后一条明显的误解先不谈,薛源感觉这次的信息量更大! “原来,她在祭典上拼死救出玄甲将军,是为何熔合它的玄甲真气?” “只是可能方法不对,现在玄甲真气反噬,她即将要挂了!” “至于悔不当听周舵主之言......应该是说,这是周舵主告诉她的方法?” 这时,他忽然又看到一行红色的词条跳了出来。 不由心跳加速! 因为自从剑七以后,就再没有红色词条出来了! 细细一瞧,只见那词条赫然是—— 【玄甲真气反噬破解方法:以一丝大儒之气灌顶后,十二个时辰内与其口唇相接,互换气息,即可吸其玄甲真气,化为己用!彼,亦得安宁!】 看到这里,薛源不由瞳孔猛地一缩!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也就是说只要获得一丝大儒之气,再跟她......亲亲,那我既能救她,还能把玄甲真气变成自己的?" 薛源忍不住喉结一动,咽了口唾液! 他知道,玄甲将军是夜凉国的镇国神物,这可是楚大儒亲口说的! 而且,词条标红加粗,也从侧面印证,这玄甲真气绝不是普通真气可比! 而修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就是真气! 要知道,修为的境界就是根据真气的强度来划分的,说明真气是一切的根本! “如果真能得到玄甲真气,那我是不是就能速成高手了?” 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薛源最痛苦的是什么? 就是没有修为! 因为没有修为,他才时时害怕被人暗杀,才不得不去哪儿都带着剑七,甚至到现在还跟剑七一个屋子睡! 一想到没有剑七,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这一切都可能消失,他就头皮发麻! 当然有时候头皮发麻的原因不止于此,有一次他梦到剑七走了,急得在梦里大喊他的名字,结果第二天剑七就主动谈及他在老家有个心上人,是个女的......踏马的!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修行,但是一问才知道,普通人哪怕是修到入门的九品境界,也起码得十年时间! 那还修行个屁啊? 但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这玄甲真气!” “但前提是我能得到一丝大儒之气灌顶!正好两天后我要去见楚大儒,若能得他帮忙,那就大事可成!” “只不过楚大儒生性骄傲,必不可能因为我是王爷而帮忙,这点倒是需好好想想。” 此时,薛源只听幔帐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王爷,您怎生一言不发?” 薛源这才回过神来,说,“生气呢!” “呵呵,王爷怎生这般小气?奴家知道你对我好,但只是身体抱恙,才无法亲临王府致谢嘛!” 伴随着这个声音,薛源只见青纱幔帐缓缓打开,紧接着一个姿态万千的美人映入眼帘。 只见她身穿女仆制服,制服的领口很低,玉华般的圆润曲线半遮半掩,修长的美腿上则是白色丝袜,甚至脚上还穿着黑色的高跟鞋...... 薛源顿时咽了口唾沫,什么玄甲真气之类的都抛到了脑后,只双眼发直地看着床上的美人。 心中喃喃着,诗诗姑娘当真是善解人衣啊! 她怎么知道,女仆,白丝,可是自己最...... “欸,等下,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这儿特么还有女仆装和丝袜?难不成还有个穿越前辈,发明并推广了这玩意?” 但很快,他又想起林诗诗的头顶,还有个“幻术专精”的词条! 于是立即冷静了下来。 “是的,她堂堂夜凉国公主,怎么可能真的在青楼卖身?” “所以那个书生也好,其他恩客也罢,都以为自己睡了她,其实都不过在幻术中,黄粱一梦罢了!” “只是她的幻术太精湛了,所以即便醒来后,也根本分不清真假!” 这么一想薛源倒还有点小激动。 假如,假设,咱就比方说,如果跟她成为好朋友,那么自己思念故乡的时候,能不能请她造一个会所的幻境出来,然后琪琪、欣欣、丽丽、lisa、瑟琳娜什么的站成一排...... 嗯哼,这个日后再说! 收起思绪,薛源立即风淡云清地一笑,说,“林姑娘的幻术不错,不过似乎少了些道行,收起来吧!” 其实并未打开的幔帐之后,林诗诗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继而心念大乱,竟“噗”地喷出一口心头血。 “咳咳......你,竟能识出这是幻术?” 原本她想的是,区区一个傻子,既然奔着自己来,那便用幻术将他打发了便是,省得再来麻烦!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般精湛的幻术,居然被他一眼看穿? 要知道,这一年多来,她在庆春楼施展了无数次幻术,哪怕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所谓高手,都未有一人能破解! 不由又道,“你不是傻子......你究竟是谁?” 薛源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破解此幻术,也能救你的命!” “救我?!” “没错,你现在被玄甲真气所反噬,我若不出手,过不了几日你就会死,相信你自己也知道!” 林诗诗瞳孔再度猛缩,“你怎生会知道这些?” 从救玄甲将军到回到这里,她自信没人能认出自己,更相信没人能跟踪自己,毕竟当时在玄甲将军的帮助下,连楚大儒都没能追上自己! 一想到这,她的眼中便升腾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敬畏! “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让我救你吗?” 林诗诗并不畏惧死亡,但是一想到夜凉国数十万百姓的大仇未报,如今又有数百万百姓生活在乾国人铁蹄的践踏之下,她就告诉自己要活着! 于是,她咬牙撑出一丝力气,说道,“若得先生相救,诗诗报得大仇之后,愿为先生当牛做马,但凭驱驰!” ------------ 第四十三章:王爷一鸣惊人! 幻境消失,薛源看到真实的林诗诗趴在床上,嘴角粘着一丝血迹,脸色苍白但是认真地看着自己。 这一刻他打消了要抓林诗诗的想法,因为他觉得留着林诗诗,对自己掌控遗老会更为有利。 毕竟,林诗诗有夜凉公主的背景,又是六品上的高手,只要好好帮她谋划,可以做到遗老会的更高层。 而王玉儿没有背景,立再多功,最多也只能掌控宁州之地的遗老会,两人一高一低,定位不同,使用方式也不同! 薛源的野心在膨胀! 但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不必急着表忠心,我救你自然有所图,你只需相信两件事便可。” “哪两件?” “其一,遗老会拿你当工具罢了,那周舵主为何骗你?相信你自己心里有答案。” 林诗诗不由道,“是,他大约是想除掉我,因为他怕我抢走他宁州分舵舵主的位子!” “那你为何相信他?” “他有皇太贵妃手里的《夜凉三十六术》,此书记载了玄甲将军的熔合之法,我要拯救族人,便需熔合玄甲将军,自然不得不信他!” 薛源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陈绮罗所说的皇宫命案,应该就是皇太贵妃被杀,而下手之人就是周舵主,或者周舵主派去的人,目的是为了拿走皇太贵妃手里的《夜凉三十六术》。 但是周舵主费这么大劲,若是只为杀林诗诗,那似乎有些牵强了? 这点可以再调查一下。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周舵主就是皇宫命案的幕后主使,正好可以通报给陈绮罗,借她的手杀了周舵主,为林诗诗上位铺平道路。 顺便还能刷陈绮罗一个大人情,着实美妙! 薛源收了思绪,又不动神色道,“其二,你需知道我为何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林诗诗又道,“我知,你为自保甘受奇辱,这点诗诗佩服!” “没错,我不自装傻皇帝就要杀我!” 薛源顿了顿,走到林诗诗跟前,蹲下来轻轻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 随后又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皇帝! 只要杀了皇帝,我可以让你的夜凉族人恢复自由,再不必遭受凌辱。 你若信我,今后便跟我。你若不信,那便继续跟着遗老会。本王,绝不勉强。” 林诗诗抬头看着薛源,眼中复杂难言。 薛源知道她心里是有答案的,因为遗老会由不同国家的遗老组成,自然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想法,这种联盟很难持久,每个身在其中的人都知道。 “三天之内,我会来救你。” 薛源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剑七有些同情地看了薛源一眼。 “这么快?” 剑七算了下,薛源从进门到出来,大约一刻钟都不到。 薛源白了剑七一眼,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行不行?” 剑七愣了下,然后连忙追上薛源,说,“王爷,女人还是很好的......我在老家有个心上人,就是个女子......” “滚!” ...... 王府,晚饭时间。 薛源和剑七一如既往闷头干饭,苏若薇和秦三泰表情有些古怪,不时偷看薛源。 “吃菜啊,看我干什么?”薛源问道。 秦三泰谄媚一笑,连忙低头扒饭。 苏若薇这一整天都在盘点王府的产业,从商铺到田庄都转了一遍,发现王府亏损严重,而且下人大多都有中饱私囊的行为。 她本来想跟王爷汇报这件事的,但自己也没想到,开口就来了一句。 “王爷今日去青楼了?” 这是她下午路过一个茶馆时听到的。 当然,茶馆里的消息比她说的要劲爆很多。 “对啊,”薛源说道,“你怎么知道?” 苏若薇放下筷子,说,”外边都在传,王爷看上了林诗诗,为了见她一面差点把青楼烧了,还......” “还什么?” “没什么。” 苏若薇蓦得脸一红,忽然不说话了,低头用汤匙舀了些翡翠虾仁羹,放到自己碗里。 “说话怎生说一半?” 薛源转头问秦三泰,“你说说,外面说本王还做什么了?” 秦三泰认真构思了下,说,“回王爷,外边都说王爷威风凛凛,身藏大器,把那林诗诗都干出血来了!有人亲眼瞧见王爷出去后,从林诗诗屋子里弄出带血的床单! 不得不说,王爷深藏不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真是叫人羡慕啊,嘿嘿!” 薛源一听,差点没叫鱼刺给卡住,“噗”地一声连刺带饭吐出来。 骂道,“哪个王八蛋乱传的这是?那血是她自己吐出来的,跟老子可没关系!” 秦三泰恍然大悟,同时脸上震惊和钦佩的情绪更浓了。 “原来如此!竟是上头吐血,不是下面?那当是何等撞怀激烈,简直......” “滚蛋!” 薛源勃然大怒,赶紧扇了秦三泰一个后脑勺,制止了他毫无原则的发散性思维! 然后对苏若薇说道,“苏姑娘,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本王向来怜香惜玉,断不是那种人。剑七可以作证。” 剑七不说话,只是一味低头猛吃。 苏若薇脸上的红晕更甚,毕竟这种话题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参与。 除了脸颊发烫,苏若薇觉得自己心里还有点堵堵的。 她觉得自己决然不是生气,毕竟自己只是王府的总管,而且王爷还有王妃呢,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生气。 可是,如果不是生气,那又是什么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将盛着羹的汤匙放到嘴里,却被狠狠烫了下,慌忙又拿出汤匙,皓齿微露,呵出一口热气。 “王爷小心,这汤有点烫。” 她依旧一副关怀弱智的语气,却是再也不敢看那双清澈而憨直的眼睛了。 她感觉,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尤其是,那日他弹琴之时,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个浩瀚而深邃的世界。 薛源气得又扇了秦三泰一个后脑勺。 骂道,“狗官,吃饭就吃饭,说那些作甚!” ...... 吃完饭,苏若薇又去账房盘账了,她决定在三天之内将王府的帐都盘完,因为三天之后苏家冤案重审,她想去现场听审,并作为证人作证。 一想起自己家人很快就会释放,她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而薛源则带着剑七和秦三泰出了门去,来到了离王府不远的一处看上去并不显眼的民宅之中。 这处民宅是薛源让剑七悄悄买下来的,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有一个地窖。 稍微改装一下,那就是地牢了。 王府其实也有地牢,但是因为侍卫都是钱仲贤的人,多有不便,所以只能在这设一个地牢了。 薛源其实很想撤换王府侍卫,但是现在手上没人,确实撤换不来。 此时地牢之内关着一个人,叫高振山,是钱仲贤的亲信,也是长期替钱仲贤向驿站传递奏密奏之人。 昨天深夜,秦三泰通知薛源,钱仲贤给皇帝上了密奏,所以薛源就派剑七连夜追赶,将高振山给抓到了这里。 要问秦三泰怎么知道这些? 很简单,薛源很早就给了他一万两银票,他拿着钱就去笼络了钱仲贤所住别苑中的三个丫鬟。 其中一个丫鬟是他的姘头,忠心无疑,另两个是那姘头推荐的。 后来有一个隐约提了句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钱先生,于是被秦三泰骗出来勒死了,总而言之这狗官在别院那头现在至少有两个眼线。 地窖内。 借着火盆里烧得红彤彤的火,薛源看到高振山被吊在铁链上,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嘴里还塞了块布,不由皱了皱眉。 对秦三泰说道,“嘴这么硬么,什么都不肯说?” 秦三泰眨了眨眼,说,“王爷想问啥?” 这倒是把薛源给弄懵了,说,“不是,我说你把人打成这样,问他啥了?” 秦三泰摇头,“没问啊,我只是想王爷时间金贵,便先打他一顿,把他打服了王爷问啥,他就答啥了。” 薛源闻言,不由瞥了眼摆在桌面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刑具,什么带勾的带刃的带刺的一应俱全,上头还沾满发黑的血渍,心里暗骂一声果然是狗官。 可是好喜欢! 此时剑七已经一瓢凉水将高振山泼醒了,又将他嘴里的布条扯去。 果然,高振山开口就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可你们倒是问啊!” “大胆,见到王爷还不问安?”秦三泰呵斥道。 高振山细看了眼薛源,顿时微微一惊,心想难道是这傻王把自己抓来的? 这么说来,他其实一直在装傻? 心中顿时不寒而栗! 在王府久了,他当然知道,当一个王爷长期装疯卖傻,是想做什么! 薛源摆摆手,笑呵呵说道,“不必了,本王向来以德服人,高振山,你可以愿意投靠本王?” 高振山看了眼那些发黑的刑具,立马说道,“愿意,王爷,小人愿意啊!” 薛源点点头,道,“很好!那本王问你,你将信送到驿站,一般会与驿站那头对什么切口,又如何让他运送密奏?” 一旁的秦三泰立即阴森森地补充道,“你最好老实回答,若是回头被我们发现错了,那你要吃的苦头可就难以言述了。” 高振山连忙说道,“小的不敢!一般送密奏到驿站后,我们会先说‘三横一竖’,驿站官便知是王府钱仲贤送去的奏折,接下后会问‘水里游还是草上飞’,前者是不加急,后者是加急! 问完之后,再给信符,信符对上之后,他们就会立即启程送密奏去了。这些办法,是为了防止有人冒充钱仲贤的名义乱送密奏!” 高振山说完,秦三泰就立即拿出半块信符交到薛源手里,说,“王爷,信符在此,我们搜出来的!” 薛源点点头,又道,“很好!那么,钱仲贤的私印,以及写奏折时专用的纸、笔、墨,藏在何处?” 为了防止有人伪造密奏,所以密奏的纸、笔、墨都是定制的,这也是秦三泰告诉薛源的。 高振山一听就知道薛源要伪造密奏,但是刑具当前,他半字都不敢胡说,毕竟这种事很快就能验证。 于是立即道,“藏在他书房东南角的一块地砖下,王爷若是需要,我可以帮您偷来!从今往后,小人就是王爷使唤的狗,还请王爷饶我一条狗命!” 薛源想了想,觉得在钱仲贤身边再安插一条狗倒也不错。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细看了下高振山的词条。 【八品中阶的好手|钱先生大才|钱先生必成大器|感谢钱先生置办田产|王爷是傻狗|王爷装疯卖傻必有异心|保命要紧|我也想睡王妃】 得,合着这老小子套路自己呢? 薛源便微微一笑,说,“你有这份心,本王很高兴!但是本王觉得,钱仲贤给你置办田产你还出卖他,哪天你离开本王,怕也同样会出卖本王吧?” 这话一出,高振山顿时汗毛倒竖,他实在想不通这傻子为什么连这都知道? “王爷,王爷饶命啊!我是真心投靠的!” 薛源转身,对秦三泰说道,“三泰,给我一个杀他的理由,让我心情舒畅一点。” 秦三泰立即说道,“听说有一次钱仲贤罚你关柴房,有个丫鬟看你可怜偷偷给你送了一碗粥,被他发现后打断了手。” 薛源点点头,“够了!” 说完,就带着剑七转身离开。 秦三泰笑呵呵地看着薛源出门,再回头看高振山时,脸部地肌肉已是微微抽搐。 “对不住了,高兄弟!” 说罢,只见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铁钩,狠狠地勾入了高振山的胸膛...... 待他处理干净尸体,回到王府,薛源已经将钱仲贤写密奏专用的纸、笔和墨摆在书房内了。 “你当真能写?”薛源问。 秦三泰嘿嘿一笑,说道,“回王爷,学生以前没钱吃饭的时候,常常以临摹各位名家的书画为生。若说世上还有学生不能模仿的字,那就只有王爷的!王爷的字精气神兼具,学生......” “马屁拍得很好,快写吧!” 很快,一封新的密奏,就在秦三泰笔下诞生了! ------------ 第四十四章:刺杀! 薛源拿着钱仲贤所写的原件,跟秦三泰所写的对比了一下,发现果然如出一辙,除非是楚宴修这种大儒,否则一般人断然看不出来。 不由笑道,“你这厮手段还不少,当个王府账房确是屈才了。” 秦三泰舔着大脸嘿嘿一笑,说道,“学生的手段不过是鸡鸣狗盗之法罢了,与王爷的雄才伟略自无法相提并论!” 说着,他又指着奏折中的一处空缺,说道,“王爷,宁安知县的人选您可确定了?若是确定,学生就把名字写上去了。” 没错,这封奏折现在从原本的钱仲贤控诉薛源种种“罪行”,变成了钱仲贤控诉宁安知县李远望勾结誉王意图谋反,以及推荐下一任知县人选的内容了。 宁安知县事关大局,如今誉王又染指江南形势危急,所以“钱仲贤”在第一时间推荐人选,自然不算唐突。 薛源闻言,微微一笑,看着秦三泰说道,“还用问么?这宁安知县的位子,除了你这个狗官,谁当本王都不放心。” 秦三泰登时一怔,接着缓缓转头看向薛源,只见他双目圆睁,眼眶逐渐泛红,下巴轻颤几下,继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哽咽道,“王爷,学生......学生......" 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整个表演非常具有层次感,甚至连台词都进行了留白,不得不说艺术成分很高。 这让薛源很想揍他一顿,毕竟以这老小子的聪明劲,定然知道自己除了他很难有第二个宁安知县的人选,所以他哪来的这么大反应? “所以,这货到底靠不靠谱啊?” 鉴于这狗官实在过于油滑,薛源不得不再次凝视,看了下他头顶的词条。 却发现此刻他的词条多了两条:【良禽择木而栖|王爷知遇之恩必报!】。 薛源松了口气,同时看秦三泰的眼神也多了份怜悯,有些人之所以虚伪,是因为被生活毒打之后,将虚伪变成了本能。 于是该配合演出的他,也决定不能视而不见!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来,又缓缓蹲下去扶住他,一字一句说道,“三泰,你我患难相知,本王岂能不信你?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薛源觉得自己最后这个“我”字后面的停顿非常妙,表示出了自己的爱才惜才的真心实意,也就是说在演技这块自己应该、也许、大概没有输给这狗官......踏马的! “王爷!王爷之恩,学生万死不足报其一!” 秦三泰说着,豆大的泪珠竟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让薛源顿时勃然大怒,你他娘的就算是老戏骨也不能这么飙演技啊,完全不考虑对手能不能接住戏是吗? 但是瞧着他那副感激涕零,甚至双手都微微颤动的样子,薛源一时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的成分多,还是表演的成分多。 一旁的剑七嫌弃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起身出门去也! 却被薛源叫住。 “剑七,赶紧把信送到驿站,别耽误了大事!” 剑七转身,接过信。 薛源灵光一现,试着对他说道,“剑七,卿不负我,我......” 剑七冷声打断道,“我喜欢女人。” “你踏马.....” ...... 剑七拿着信和信符出门了。 之所以让他去,是因为如今城外并不太平,要是派秦三泰去,薛源怕有去无回。 说白了,他现在能用的可信之人还是太少了! 没有剑七,薛源是不敢睡的。 所以拉着秦三泰,开始商议接下来逼陈再道也推荐他继任知县的细节。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源忽然发现窗外有一道火光,如同流星般刺破黑夜! “什么情况?” 正当他愣神之际,只见那火光穿破了窗户,“嗡”地一声落在了他的跟前! 他这才看清,这是一枚火箭! 秦三泰立即跳了起来,喊道,“王爷,有刺客!” 他话音刚落,就只见第二枚、第三枚火箭射了进来! 薛源登时头皮一阵发麻,立即趴到桌子底下,顺势又看了眼窗外,只见外边已经火光一片! 正常情况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燃起大火的,很显然有人提前倒上了火油之类的助燃剂! 大火很快包围了整个房间! 秦三泰吓得瑟瑟发抖,就像一个被神捕司发现在夹墙里藏了几十万两银子的狗官! 大喊道,“王爷,王爷我们被火包围了,外面可能还有刺客,我们进退不得,进退不得啊!” 薛源瞪了他一眼,怒道,“闭嘴!” 这狗官如此胆小,薛源又有点瞧不上了。 不过想想人无完人,便还是拉着他,钻到了大床底下。 然后按照记忆,摸到其中一块地砖,掀开之后,赫然是一个地洞! 和秦三泰一起跳入地洞后,薛源又将地砖严丝合缝地挪了回去。 这地洞自然是他知道魏掌柜要烧自己后,为了以防万一,和剑七悄悄挖的。 因为只有两个人挖,又要保密,所以挖出来的空间不是很大,差不多也就能容纳两个人。 好在地洞有个空心竹筒连接而成的通风管,直达房间外面的一个花丛之中,所以就算大火烧进屋内,也不必担心缺氧的问题。 此时,秦三泰又惊魂未定地问道,“王爷,究竟是谁要刺杀你?” 薛源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魏掌柜头顶的那个词条。 【烧死傻王!】 “踏马的,竟然还是动手了!” 薛源原本预计,自己杀了李远望,又抢了誉王的货,魏掌柜震惊之下,定然会先汇报誉王,然后再请示怎么做。 这个过程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所以他索性想等去完白鹭书院以后,再和誉王谈交易! 可没想到,魏掌柜竟会直接动手! “那魏掌柜既然能替誉王打理江南的生意,就不可能是一个莽夫!” “他就算认定我背后并无‘高人’,也至少知道神捕司的人现在就在宁安城,而且与我关系不错,怎么会选择在此时下手?” 薛源觉得这不合常理,却也完全想不通魏掌柜为何如此大胆! 此时,上头似乎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薛源知道,火不可能这么快就烧塌屋子,很可能是刺客冲进了屋子,在翻找自己。 很快,他又听到一阵床铺被挪动的声音! 薛源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黑暗中,他忽然感觉一只颤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薛源勃然大怒,一把抓住秦三泰的手,然后踢了他一脚。 却听秦三泰带着哭腔,低声道,“王爷,把外套给我,不行我、我就冲出去......请、请照顾好我娘,但是我最好还是不要死,要、要只是重伤,哪怕还剩一口气,王爷一定要请赵圣手抢救我,学生我会坚强地配合抢救的!” 薛源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的想法是穿上自己的衣服,冲出去引开那刺客! 听着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窝囊样,却又倔强地想来一出忠心护主,薛源不知道是该骂他好还是夸他好。 这狗官! 就在这时,薛源又隐约听到上头传来一声怒喝! “大胆贼人,竟然刺杀王爷!” 薛源听出,这声音正是王玉儿! 很快,就只听得兵器相交的声音! 又眨眼,似乎有更多人杀了进来。 “保护王爷!” “抓刺客!” 这是王府侍卫的声音。 再往后,就是苏若薇的声音! “别追了,先救火!” 一时间,呼喊声、呵斥声、惊叫声连成了一片。 又过了许久,动静开始变小。 开始有人大喊,“王爷,王爷你在哪?” 薛源却依旧躲在洞中,说什么也不出来! 废话,谁知道那刺客会不会躲在暗处的某个角落,等自己出来后再突发暗器一击毙命? 此时的薛源只恨自己没有修为,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如此一来,想得到那玄甲真气的心,就越发坚定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源终于听到了剑七的声音。 “王爷,我来了!” 一听这声音,薛源才真正松了口气,推开地砖爬了上去。 只见屋子里已经被翻得七零八落,又被烟熏得漆黑一片,房顶也塌了好几处,但好在火基本被扑灭了。 “没事吧?”剑七问道。 薛源点点头,然后看到了站在烧焦的门口处,手臂鲜血直流的王玉儿。 立即大步过去,说,“姐,你受伤了!” 王玉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转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薛源知道,她已经怀疑自己此前是再利用她了。 但是既然她还会来救自己,说明她依旧对自己有感情。 心里想着,是时候找时间跟她好好聊聊了! 这是,苏若薇从门口冲了进来! 一把抓起薛源的手,明眸泛红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薛源见她这般,不由心底一暖,心想总算没白疼这小妮子。 却是嘿嘿一笑,说,“没事,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叫人好生感动。” 苏若薇愣了愣,又说,“我身为王府总管,自要关心你,保护你。只是此番刺杀,我却没有防备,确是未尽职责......” 薛源道,“这不怪你,换谁都防不住的!” 苏若薇才接手王府几天,自然不可能防住这波刺杀。 “秦三泰呢?”剑七又问。 “腿软,上不来了。”薛源摇摇头,然后对剑七说道,“集合所有侍卫,现在,马上!” 很快,王府今晚当值的一百余侍卫都被集结在院子中央! 薛源不发一言,挨个凝视他们,细看他们头顶的词条。 他知道,侍卫中必然有内应,否则断无可能在王府纵火!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他指着其中三人说道,“你,你,还有你,出列!” 那三人顿时一脸异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佯装淡定地出列! 其中一人试图解释地说道,“王爷,今夜我们......" “剑七,杀了他们!”薛源直接下令! ------------ 第四十五章:傻子发疯,自己都怕! 在场所有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秦三泰立即道,“王爷,此番刺杀必有内应,何不留个活口慢慢审,也好知道幕后主使之人!” 薛源却只是重复了一遍,“剑七,我说杀了他们!”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审! 看完他们的词条他就知道,这三人就是内应! 而且词条上也明明白白写着,指使他们的就是魏掌柜! 再说,他要是还知道细细审问,那还叫傻子吗? 从现在起,他就让魏掌柜和誉王知道,什么叫傻子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怕! 剑七见薛源如此确定,也就不再犹豫,直接手起剑落,杀了那三名侍卫! 他可以怀疑薛源不是个正经王爷,也可以怀疑薛源真的不喜欢女人,但是他绝不会怀疑薛源的智商,知道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见过太多次薛源看似荒诞的操作背后,是何等高明的手法! 霎那间,院子里一地鲜血,三具尸体横躺! 其余侍卫见之,无不胆战心惊! 纷纷心道,这傻子定然是刺激过度发疯了! 这不是发疯是什么?哪有不问问清楚就胡乱杀人的? 此时,只听薛源大声道,“带上这三个死人,都跟我去隆升绸庄,老子要讨个公道!” 众侍卫顿时又面面相觑! 这傻子发什么疯,为何又扯上隆升绸庄了? 这隆升绸庄可不好惹,据说后台非常吓人,平时他们掌柜来王府,钱管家都要亲自迎接的!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只见秦三泰噌地一声拔出一个侍卫的腰刀,大吼道,“都耳朵聋了?谁敢违抗王命,先站出来问问老子手里的刀!” 那一声怒吼如有山崩之势,又伴着他虎躯一震,端的是一员驰骋沙场、杀人如麻的猛将兄! 跟之前吓软腿的怂包判若两人! 薛源不由眼睛微微一眯,心想,这老小子除了怂,真浑身是胆啊! 但所谓士气可鼓,经他这么一吼,众侍卫终于不再犹豫,立即齐声大吼,“喏!” 别说,虽然这些侍卫都是钱仲贤的人,但是有剑七在,加上钱仲贤已经躲在别苑许久不敢露面,所以越来越听使唤了! ...... 隆升绸庄,后堂。 掌柜魏大通此刻正一脸惊色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黑衣人! “余大侠,你说刺杀失败了?连你都会失手?” 黑衣人正是誉王手下三十二猛士之一的余战战,据说此人曾一人一刀荡平了陇西之地的三大贼窝,从此声名鹊起,后被誉王招揽至麾下! 余战战面无表情地冷声道,“魏掌柜,你似乎要查查你身边的人了!” 魏大通面色一凛,反问,“余大侠这是何意?” 余战战道,“火起之后,那傻子便藏了起来,犹如人间蒸发,待我进屋时根本寻不到人! 而且,很快就有一个八品中阶的好手赶来!她虽不是我对手,却是将我拖住了些许时间,硬是等到了侍卫来援,逼得我不得不撤! 从这些迹象来看,对方明显早有准备,若不是你身边人走漏了消息,怎会如此?” 魏大通一时语塞,他不敢反驳余战战,心里却想自己身边那几个心腹应该比较可靠,怎会走露消息? “行了,一时半会儿你也找不出是谁,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都杀了便是!” “这......” “没时间犹豫了!”余战战又道,“誉王殿下有令,一个月内必须杀了那傻子,否则五皇子就没办法来宁州就藩了!” 魏大通闻言猛地一怔,问,“五皇子的事儿定下来了?” “对,宫里传出消息,皇上为了两国罢兵止战,即将同意北燕在江南设立两国水陆商埠的建议。 到时候北燕会有一个由皇室领衔的庞大商团长期驻扎于此,那么这些人如何监管就成了问题,总不能让这个使团,成为北燕的谍报中心吧?” 魏大通听到这里,就明白为什么誉王要急着杀那傻王了。 说道,“没错,五皇子自幼在北燕做人质,对北燕之事最是熟悉,让他来坐镇宁州,监视北燕这帮人最合适不过了。况且,他还是皇太后所生,跟皇上是亲兄弟,皇上向来对他信赖有加。” 余战战点头道,“对,所以如果此时那傻王暴毙,那么五皇子几乎就是宁王的唯一人选。而誉王的意思,是必须助五皇子就藩宁州!” 魏大通彻底顿悟,心道看来这五皇子,早已与誉王殿下达成了某种协议,等他就藩宁州,宁州怕是也会纳入誉王殿下的阵营! 一想到誉王越来越接近太和殿中的那张由纯金制成的九龙宝座,魏大通就激动不已! 立即说道,“好,无论此事是否由我那几个心腹泄露,今晚我就杀了他们!只是如此一来,下一次行动我们就需更加谨慎了!” 余战战冷笑道,“下一次我会亲自安排,包管让那个傻子永远地闭上眼!只要魏掌柜你好好配合,这功劳我依旧会写在给殿下的密报之中的!” 魏大通连忙作揖道,“那就多谢余大侠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下人就在外边喊了起来。 “掌柜的,大事不妙!不知道为何,那傻王突然带来一大帮侍卫,将咱们绸庄围了个严严实实!” 魏大通和余战战闻言,无不脸色一变。 “看来当真是除了内奸,他娘的!”魏大通狠狠地锤了下桌子,惊惧交加道。 也对,不是内奸出卖,王府怎么可能如此精准且迅速地找到这里? 但他应该打死也想不到,内奸是他自己,毕竟是他头顶的词条出卖了他! 余战战沉吟了下,却是忽地冷笑道,“来得好!既然他找上门来,那咱们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解决他!” 魏大通道,“那傻王不足为虑,应该是他身边一个叫剑七的妖人谋划的这一切!只不过听说那剑七修为颇高,连之前王府的侍卫统领都被他废了!” “呵呵,那被废的侍卫统领,是何修为?”余战战冷笑着问。 “大约八品中阶左右!” “八品中阶?”余战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八品中阶,在誉王殿下的府上,做个普通近身侍卫都不够格! 想当初,老子一人一刀杀穿陇西贼界,其中又有多少八品乃至七品的高手?可我手中的刀,也有一丝迟缓?” 魏大通闻言,顿时心神大定! 果断道,“那好,今日我们就为誉王殿下拼上这条命了!余大侠,如何行动,你且说来!” ...... 此时,隆升绸庄大门“轰隆”一声,被几个强壮的侍卫撞开了! 两队侍卫立即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而薛源则在剑七和秦三泰的伴随下,大步流星地踏入大门! 一进门,他就立即喊道,“给我烧!踏马的敢烧老子王府,老子就先烧了你这贼窝!” 没错,薛源这把要玩大的! 没别的,不玩把大的,他怕誉王觉得他玩不起! 既然图穷匕见,那还讲鸡毛情面?就是干! 干到誉王觉得干下去不划算为止! 他一声令下,秦三泰就立即像扩音器一样喊道,“点火,赶紧点火!火油呢,赶紧倒上!” 他可不管薛源把这口锅扣在隆升绸庄有没有道理,他只想把刚才软掉的腿,重新硬起来! 正当侍卫们开始泼火油时,只见魏大通快步跑了出来。 大喊道,“王爷,王爷且慢!” 说着,他又看向薛源身后那两位,问,“敢问哪位是剑七?” 剑七淡淡道,“怎说?” 魏大通立即朝剑七拱拱手,道,“剑少侠,实话与你说了,这是誉王殿下的产业!还请少侠看在誉王的份上,高抬贵手!” 这话一出,所有侍卫先傻了眼。 毕竟誉王如今是什么势力,但凡是个成年人都知道! 然而剑七却只是淡淡道,“你求错人了。” “没求错,”魏大通自信一笑,说,“谁不知道这傻王如今是剑少侠在操弄? 不过剑少侠不必担心,誉王殿下最赏识英雄豪杰,只要你现在收手,这点误会他定然不会为难你的!另外,还请剑少侠移步后堂,我们想代誉王殿下,跟你传几句话。” 魏大通认为,剑七蛊惑、操控这傻王,无非就是为了求财罢了,肯定不敢对抗誉王! 既然是求财,那完全可以跟他谈,谈得拢就收买,谈不拢就杀了! 剑七闻言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看了薛源一眼。 而薛源此时已经长刀在手,就像一只炸毛的鸡! “踏马的,老子是傻,但不是空气!” 说着,他一刀劈向魏大通! 魏大通却只是呵呵一笑,轻轻抬手,便捏住了刀刃! 又道,“王爷,我叫魏大通!记住了,你的刀再练三十年,也劈不到我!” “那倒未必!” 只见剑七冷哼一声,不等薛源喊他,就剑出如龙! 一道寒光登时掠过魏大通的手臂,那手臂便飞了起来。 剑七经常鄙视薛源,但是不妨碍他讨厌别人鄙视薛源,更讨厌别人以薛源没有修为为由进行鄙视,毕竟家伙已经很可怜了,没有修为不说,甚至连个看话本的爱好都没有。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顺便刺破夜空! 魏大通眼珠暴凸地看着自己鲜血飙飞的断臂,疼得额头青筋爆绽,在地上疯狂翻滚! 薛源见状,立即冲了上去,开始了疯狂的暴力输出! 贫胸而论,他从穿越第一天起就活在这王八蛋的阴影下,成天提心吊胆,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也算是厚积薄发,这不得来一发浓的? 大脚一抬,他先狠狠一脚踹在魏大通的胸口! 一边踹一边骂! “魏大通是吧?” “就你踏马叫魏大通是吧?” “老子再练三十年也劈不到你?你踏马怎么不说再过三十年你丫已经变成液体了呢,到时候我让你爹一哆嗦给射墙上,看能不能撞死你?” “还踏马誉王殿下?在老子宁王面前你提誉王,你家祖坟冒的是沼气吧,怎么诞生出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你不是喜欢提誉王吗?好,老子这就把你阉了,让你跟誉王做个对食鸳鸯,从此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好吗?” “跟我斗你配吗,老子在黑沟子县当地头蛇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玩脐带呢!” 这一通明显带着蓝星网络暴躁老哥的怒骂,听得在场所有侍卫都呆若木鸡! 说实话他们听不太懂薛源在骂啥,顶多就感觉一个傻子在发疯,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王爷骂得简直气贯长虹,如大江奔腾一样爽! 就连剑七和秦三泰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满脸懵逼! 王爷这都是从哪学来的骂人之法?好想讨教讨教! 别说他们,就连薛源自己都骂得热血沸腾! 情绪一上来,身体就得配合,这下出脚就更狠了。 魏大通一边手臂飙血一边挨揍,很快就浑身是血,又青一块紫一块,脸肿的像个猪头,都快没有人样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搬出誉王这张王牌了,竟然还会落到这个下场! 感觉再打下去自己非死不可,于是他立即大吼道,“余大侠,救我,救我啊!” 藏在暗处的余战战本想等魏大通引剑七入后堂再杀他的,毕竟那些侍卫有点碍事。 不过眼看誉王心腹即将被杀,他若不出手也说不过去,于是便果断从暗处噌地跃起! 只见月空中,一道黑色的残影掠过,继而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屋顶之上。 他手中宝刀已出,在月下泛着黝黑的异光! 此刀长三尺三,刀宽三寸二,净重三十五斤七两,乃是黑铁打造,凡兵触之立断! 斜睨了底下众人一眼,他淡淡道,“剑七,你的剑法不错!又何必委身于区区一个傻子?若是投靠誉王,为子孙后代挣一番不败的家业,岂不快哉?” 剑七抬头,皱眉瞥了他一眼,问,“你又是谁?” 余战战轻轻举刀,轻抚了下黝黑的刀刃,说,“余战战!” 顿时底下侍卫一片惊诧之声! “余战战,就是陇西第一刀的那位!” “据说他的刀法诡异莫测,那把宝刀更是削铁如泥,刀下至少有数百条亡魂了!” 剑七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小小的兴趣。 问,“打吗?” 余战战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剑法练到你这般快属实不易,可你当真要与我打么?” “嗯!”剑七诚恳地点头。 “痛快!”余战战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宝刀,说,“只是有一条,我的刀一旦出手,就必须见血!兄弟,见谅了......” “哦!” 剑七很见谅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一纵,跃上屋顶。 一刀一剑顿时相交,发出一个刺耳的声音。 “当!” 继而,只见那把黑色的刀断成了两截! 但剑七那道白练般的剑气未散,破刀之后,又穿过了余战战的胸膛! 余战战顿时一个倒栽葱,跌倒了地上。 剑七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过如此!” 而此时空气中,又回荡起薛源的骂声了。 “余战战是吧?就踏马你叫余战战是吧?” “开口闭口誉王殿下,搁老子这就是那傻子、那傻子的,踏马的你娘没教过你什么叫文明礼貌,什么叫和谐友善是吧?” ------------ 第四十六章:嚣张! 薛源上去又是一顿猛踹! 压根就不在乎他是陇西第一刀还是誉王帐下什么猛士,反正在他看来,打不过剑七的都是乐色! 可怜的余大侠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那一刀呲呲冒血伤口,此刻他浑身经脉被剑七的剑气所震断,早已成了废人,便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那个四肢发达、骂人无敌的傻子的蹂躏。 这一刻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一人一刀横扫陇西贼界的英姿,那时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晖洒在山寨的高台上,地面上跪着数十人,也躺着数十具尸体......那是他来时的路。 可没想到,他的末路竟是仅仅一招,便败在了剑七的手下! 他想不通,江南何时出了这等剑客?而那妖人,究竟是何来历? 余战战很快被踹得口吐鲜血,但是任凭薛源如何在他身上逞强、施暴,他都像个贞洁烈女,倔强地一声不吭。 此刻他双目圆睁,眼里只有那个叫剑七的男人! 这让薛源很气愤,感觉自己不太行! 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喊道,“踏马的,瞧不起我是吧?来啊,把他给我砍成八块!” 众侍卫现在哪还敢对他的命令有半分犹豫,立即一拥而上,把余战战活活给剁了! 而目睹其惨状的魏大通,已经吓得裤子一湿,直接尿了! 好在,剑七已经点了他的手臂附近的几处大穴,暂时帮他止了血! 薛源转身,又走到魏大通跟前,问,“我问你,誉王猛还是老子猛?” 魏大通像霜打的茄子,无力地点点头,说,“王......王爷猛,王爷天下第一猛!” 薛源笑,“嘿嘿,老小子终于懂事了啊!那好,你再告诉老子,誉王在宁州有多少产业?老子都要去烧了!" 魏大通一听这话,顿时吓得猛一抽搐,差点就一口气回不上来要蹬腿升天了! 宁州乃是誉王财库,如果都被烧了,可想而知那会引发誉王何等怒火,而宁州将会迎来何等的腥风血雨? 疯子,这个疯子! 魏大通在心里大骂几声,又连忙喊道,“王爷,王爷不可啊! 若是把誉王的产业都烧了,不光我们这些人都活不成,而且誉王也不会放过您的! 您信我,誉王势力很大,真的很大,他手下有无数高手!” “还踏马跟我提誉王?” 薛源又是一脚飞踹,然后骂道,“你回去告诉那狗日的,他敢烧我王府,老子就敢烧他铺子!也就是够不着,能够着老子把他上下两头的毛都烧了,槽!” 这时,秦三泰从里头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帐本,一脸奸笑地对薛源说道,“王爷,誉王在宁州地的产业找到了!" 薛源接过来一看,里头果然记载着誉王在宁州的三十六处产业,从绸庄、田庄到酒楼、客栈、青楼、赌坊一应俱全。 “三泰,你老小子立大功了!” “嘿嘿,全赖王爷栽培!” 薛源揣上帐本,然后对一众侍卫喊道,“小的们,点火,先把这儿给老子烧了!” 却见秦三泰立马说道,“王爷且慢!” “秦三泰你他娘也怕誉王?” “不是,学生的意思是可以先把东西搬走再烧!” “放屁!这不是抢劫吗?本王浓眉大眼的,像是劫匪吗?你这狗官毁本王名声!” “回王爷,这些东西本来就要付之一炬,咱们这属于抢救!王爷以德报怨,帮誉王抢救财产,乃仁义之举!” “真踏马有道理!”薛源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说,“来呀,把这里的东西先装车,装完车再烧!” 众侍卫此刻一个个无不头皮发麻,心说这可是誉王的产业,要是誉王知道怕不是得惹来滔天大祸? 这等事,也就这种傻子能干得出来! 可如今这形势,谁又哪敢说个“不”字,赶紧联系王府,叫来了那三十辆之前装丝绸的大车...... 秦三泰一马当先,跑到魏大通书房,先敲墙壁找夹层,再敲地砖找暗格,接着拆床拆书架,翻每一本书,最后还带了三个侍卫专门挖假山底下...... 半个时辰后,当他再出现在薛源跟前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叠银票,大约二十多万两...... 薛源当场就想给他头顶再添一个词条:【抄家大师!】 不过抄家抄到一半,意外发生了。 附近的百姓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一个个拎着麻烦、水桶、竹棍、捆绳杀过来了! “哪呢哪呢,听说王爷有令,又可以抢东西了?” “呸,李狗剩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抢东西?那是王爷体恤百姓,开仓赈济!” “是啊,王爷仁义啊!” “王爷,我们来了!这次怎么领,需要注意点啥?” 秦三泰一听,气得当场就拔出一个侍卫的腰刀,要跟那些刁民去拼命! “这些刁民,还敢抢王爷的东西!” 薛源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誉王在江南巧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还一些给百姓也是应当!放他们进来吧,我们去下一处!” “王爷英明,王爷宅心仁厚!”秦三泰立马变脸! 又道,“那,铺子不烧了?” “烧个屁!真把誉王的本钱都烧了,老子还怎么跟他谈买卖?” 秦三泰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他原来还担心王爷这么搞是不是过于鲁莽了,之后该如何跟誉王周旋? 但现在他明白,原来王爷早已成竹在胸! 不由心服口服道,“原来王爷玩的是虚张声势,看似莽撞实则内藏乾坤,此等大智若愚之心术,学生拍马莫及!” “无妨,慢慢拍!” 薛源说完,便找到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魏大通。 屏退手下,只剩下剑七和秦三泰后,他终于卸去了伪装。 对魏大通冷声道,“听好了,本王留你一命,是要你去告诉誉王,从他派人对我下毒,又派人烧我王府,到他想扶持其他皇子来宁州就藩......他的每一步计划,本王都了如指掌! 在本王面前,他没有秘密!而今天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本王想让他看到的!他若想了解本王背后真正的势力,可以再纠缠试试,看本王能不能也派出刺客杀他,能不能将他在江南的所有产业全部摧毁!”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声色俱厉,让魏大通没来由地一阵颤栗! 没错,方才他被薛源揍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惊恐过! 看着薛源那突然凌厉而深邃的双眼,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 人类最恐惧的就是未知! 魏大通不知道,薛源为何能知道誉王的每一步计划,也不知道,剑七这等高手为何会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这些未知如同黑洞一般聚集起来,就成了大恐怖! 而当它们又以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他跟前时,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宁王背后,有大势力,有大能量加持! 否则无法解释这一切! 薛源看到了魏大通眼里的恐惧,于是冷笑一声,又话锋一转。 说,“你再帮本王带句话给他,他厉兵秣马,我装疯卖傻,都只为一个共同的敌人!敌人没死之前,他要不要与我开战,请他好好思量!” 说罢,薛源仰天大笑出门去! 魏大通看着那个嚣张的背影,一时瞠目结舌,凝久无语! ...... 整整一晚上时间,薛源按图索骥,查封了誉王在宁安城的十九处产业! 当然这些产业他没让百姓去抢,也没有破坏,顶多在查封之前,先把里头的银票和现银“抢救”一空。 除了这些,誉王的另外十七处产业虽也在宁州,但不在宁安城,薛源估计就算有王府令牌也查封不了,只能作罢。 不过宁安城的产业都是大头,从帐本来看,这十七处产业的收入,占誉王在江南收入的六成以上! 薛源相信,在没查清自己底细之前,誉王只要脑子还正常,就不敢拿这么多收入来赌! 毕竟一旦他下一次刺杀失败,这些他辛苦栽培的产业就会瞬间化无,而他厉兵秣马处处要钱,失去这么大一笔财源,无异于釜底抽薪! 不过薛源也知道,即便这招能暂时遏制誉王杀自己的想法,但主动权还是在誉王手里,他依然随时可能向自己挥来屠刀! 所以,提升自己才是王道! 一想到这,薛源对玄甲真气的渴望,就升级成了执念! 心道,“我要修行,我要成为高手,我要站着跟任何对话!” ...... 宁王发疯,大闹宁安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宁州! 街头巷尾几乎都在议论,如今的宁王跟过去不同了,因为过去宁王只是傻,现在是又傻又疯! 不过对于百姓来说,顶多只是把这当作谈资,甚至还有人隐约表达出喜闻乐见的意思,毕竟昨晚殿下又让大伙儿抢了不少东西。 这才几天啊,宁王就带着大家抢了两次狗大户了,据说最胆大的那几个,直接从光棍变成了有房有田有热炕的正经人,连说媒的都开始上门了! 另外,据说王爷还歪打正着将李远望勾结誉王的事大告于天下,那狗官被神捕司抓了,他那一贯耀武扬威的儿子也受了连坐,百姓中更是欢腾一片。 这么一来,如今薛源走上大街,上前给他请安的百姓络绎不绝。 当然几家欢乐几家愁,比如身心俱伤的钱仲贤,现在就天天躲在别苑之中,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皇帝派来的大内侍卫早点来。 还有知州陈再道,已经熬了好几个大夜,研究如何将自己从苏家冤案中摘出去,然后判苏家人无罪! 而在更高处,江南道转运使大人刚刚得知自己的裕兴布行竟然被那傻王抢了,连自己的人都被打了,不由莫名一笑。 又叫来管家,听他细说了一遍事发经过,最后点点头,也没说话,只是说了两个字:“有趣。” 在一片暗潮涌动之中,大乾杏林圣手赵怀春,也来到了宁王府。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书童,一人拉着一辆小车,车上满满的装着他的家当。 “王爷,我来了!”站在大门口,他很不见外地说道。 薛源看了眼小车上,那块写着“怀春医馆”大字的金字招牌,就不由眉头一皱。 问,“姓赵的,你来归来,拿那玩意作甚?难不成还想在老子的王府开医馆?” 赵怀春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医馆当然要接着开了,不开医馆老夫如何提升?再说,老夫在你这救死扶伤,也是给你个傻子积德行善,万一你哪天功德够了就好了呢?” 薛源勃然大怒,“老子给你吃给你住,你还骂我是傻子?” “嘿嘿,你不傻能得罪誉王?” “我呸,那狗东西要把我屋子都烧了,我不干他留着过年?” “我呸,你这就是匹夫之勇!况且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誉王烧的?” “我呸,老子掐指一算就知道!” “我呸,你还能算?你咋不算算誉王啥时候来取你狗头呢?” “我呸,老子把你的床按在老子房间门口,要取先取你狗头!” 两人日常互喷,有经验的剑七早悄悄躲一边去了,没经验的秦三泰就郁闷了,因为薛源直接躲他身后跟赵怀春喷。 好在赵怀春有君子雅量,主动停止了跟一个傻子互喷。 正经道,“行了,赶紧让老夫进去!有老夫在,誉王的人想杀你也没那么容易!” 这点薛源倒是不否认,毕竟别看赵怀春只有七品修为,但他修的可是儒家,儒家有很多手法是武修所不及的,再配合剑七,王府的安全自然又能提升一个层次。 于是想了想,问秦三泰,“这老小子非要把王府改医馆,怎么弄才能让那医馆不影响老子清净?” 秦三泰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说道,“回王爷,只需要找一个靠墙的倒座房,把墙的那面拆掉改成门脸,然后把原来的门封住就行!” 所谓的倒座房,就是原本门朝院子,而对门的那面墙与围墙连成一体的房子。秦三泰的建议是把那面墙拆了,然后封住原来的门,这样外人只能进那个屋子,而进不了王府。 薛源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于是让秦三泰去速度办了。 又把赵怀春迎进一个离自己主卧很近的厢房,暂且让他和两个书童住下。 一放下东西,赵怀春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老夫如约而至,你什么时候给我背《大成药典》啊?” 薛源嘿嘿一笑,说,“急什么?老子先问你个事儿!那白鹭书院的楚大儒,有什么喜好啊?” 他明天就要去白鹭书院,还想趁此机会得楚大儒的一丝大儒真气灌顶,所以自然得想想办法。 而赵怀春跟楚大儒可是好基友,不问他问谁? ------------ 第四十七章:又见红色词条! 赵怀春一听,顿时嘿嘿一笑,要多奸有多奸,差不多跟秦三泰一个层次了。 又道,“你个傻子还知道巴结楚大儒?好,想知道是吧,那就先背一篇大成药典来换!” “我呸!你真当我是傻子?这么轻松就想换药典?” “那你走,走走走,老夫要休息了!” 赵怀春二话不说就开始赶人,又哪里是上门来当家奴的,分明是来王府耍无赖的。 薛源无奈,心想看来非得给他点啥,他才能说了。 可现在上哪给他背大成药典去啊? 这时,他发现赵怀春身边那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书童,似乎气色不佳的样子。 于是立即查看了其中一个的词条。 这一看,便知道端倪了。 于是指着那书童说道,“药典就不给你背了,但是你这书童是被‘百伤拳’所伤,此拳主伤血脉,如今他血脉不通,你需日日替他舒筋活络,他方能存活对不对?” 赵怀春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你,你怎么瞧出来的?” 这百伤拳的伤势阴狠毒辣,极为难治,江湖上几乎无人能医! 他当初也是看这孩子可怜,加上想挑战一下此伤,所以才将他收为书童,留在身边慢慢治疗! 只是他现在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日日以真气帮其疏通血脉,延续其性命,再以独创的舒筋活血药丸日日喂之,一边记录其变化,一边再改进配方。 薛源又淡淡道,“他这脸色、这呼气,还有脖子上的红点与大成药典上说的一模一样,我又怎会不知?” 赵怀春喜出望外,连忙又问,“那你知道如何医治?” “当然!”薛源一番白眼,假装回忆了下之后,说道,“只需以满红花、白拓、百腥草三味药材,以一比二比三混合煎熬半个时辰,再加入最常见的活血丸给他服下,一连服用七天,一天一次。每次服完,你最好再以真气帮其疏导经脉,七日后自可治愈!” 赵怀春听完,却是“呸”地一声开喷了,“简直胡说八道!你这傻子是不是记错药方了?那满红花是凝血止出血的药物,他本就血脉不通,用了还得了?” 薛源当然不知道满红花是那种功效,但是本着词条应该不会错的原则,立即反喷。 “我呸,你个老东西自己医术不精,还质疑老子?你再好好想想,这满红花是不是用得很妙极妙呱呱叫?” “我呱你娘个大腿,你这是......欸?” 赵怀春骂到一半突然骂不下去了,又立即开始五指乱掐,念念有词。 “满红花主凝血......凝血则脉不通,白拓乃猛药,主通脉化瘀......等下,正因白拓过猛不可妄用,所以要用满红花对冲,至于那百腥草.....” 说到这里,他忽然“哎呀”一声,猛地一拍大腿! “妙,妙啊!老夫悟了,老夫终于悟了!” 赵怀春忽然癫狂起来,手舞足蹈地大呼着,又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怎能不喜? 原本按他的设想,他至少还得三年才能摸索出最佳配方,将这孩子彻底治愈! 说白了,这世间哪有什么天生的神医,无非就是通过小心试验、不断总结、日积月累的过程! 这个过程耗时耗力,不过一旦成功,就又为世间祛除了一样病痛,此时天地浩然正气就会进入其体内,助他提升! 这便是以医入儒道者的修行方式! 但如今,因为薛源直接说出了终极配方,让他提前得到了“醍醐灌顶”! 也就是说,磅礴的浩然正气,在他悟出此方之妙时,已灌入他的身体! 他提升了! 只要再做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治疗“百伤拳”的药方,且将此书童治愈,他就还能再提升一次! 不过赵怀春癫狂的原因,却不是自己的提升,而是自己又掌握了一个解决人间疾苦的办法! 他早已跳出了“修行”的功利之心! 他践行的是“为生民立命”的初心! 也正因他“忘境”,才让他有可能跳过那些漫长的修行过程,而有朝一日直接晋升为一代“大儒”! 换句话说,世人皆知大儒或一夜可成,但不知其“一夜可成”的背后,需先凝练出一颗舍己为苍生的浩然之心! 从这点来看,就不难理解为何天下大儒如此之稀少了! 但无论赵怀春是否在意,他现在距离大儒的确又近了一步! 赵怀春难掩激动,对薛源深深作揖道,“老夫替天下苍生,谢过王爷!王爷离万民立生祠,又进一步了!” 这般大礼,也是让一旁的秦三泰看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在外人面前高不可攀的堂堂大乾圣手,竟会如此折服于自家王爷! 更没想到,王爷居然真能看连圣手都看不了的伤? 这一刻,他看薛源的眼神,除了敬佩,更有深深的畏惧。 “王爷......怕当真是人中龙凤!” 此时,赵怀春又迫不及待地拉着另外一个书童说道,“来来来,王爷快瞧瞧我这好孩子,他的情况,大成药典上可有记载?” 薛源怒道,“你老小子真当我傻啊,答应我的事儿还没说呢!” 赵怀春这才想起那事,立即喜笑颜开道,“好说好说!楚宴修那厮,世人只知其喜欢音律,但不知其最痴迷的,乃是推导圣言!” “推导圣言?”薛源皱了皱眉。 “没错!昔日圣人著六经,其弟子又编纂《论语》,但在五千多年前,先贤于圣墟发现这些书籍时,它们早已在日月侵蚀之下成了残卷,其中有缺字漏页的情况! 古往今来,无数大儒曾试图推导出卷中残缺的字篇,但是成功者极少!迄今为止,大约只补全其中三篇,拢共才寥寥两百余字! 那楚宴修顿悟三千年前先贤所著的《儒经大义》后,终于补全了其中三十二个字,这才飞升大儒境! 不过,那厮还不满足,他毕生的志愿,就是补齐所有的残篇! 你说,这大话佬是不是不自量力?嘿嘿!” 薛源听到这里,不由兴奋地摸了摸下巴。 “原来在这个世界,《论语》之类的著作都是残缺的!” “要是我能补上,岂不是也能成大儒?” 不过细一想之后,他就又皱起了眉头。 “恐怕这是痴心妄想了! 读书时学到的那些,才占《论语》总篇幅的多少?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类的,这个世界也有,根本不需要推导。 至于六经,那就更凤毛麟角了。 更操蛋的是,那会儿学习也一般般,很多就算是学过的,恐怕也都忘光光了!” “王爷,现在可以说方子了吗?”赵怀春搓着手,又一脸谄笑地打断了薛源的思路。 薛源回过神来,嫌弃地看了赵怀春一眼。 “你特娘没事喊傻子,有事喊王爷?还准大儒呢,我呸!” 不过见那孩子也是可怜,于是看了他的词条后,还是把药方,又告诉赵怀春了。 反正这小老头喜欢接疑难杂症,又不缺指点他的机会。 赵怀春什么资质?只一听一想,便又悟出了其中的妙处! 体内的浩然正气,又更进一层了! 于是连忙投桃报李地说道,“傻子,你放心,我定然帮你在楚宴修面前说好话,让他选你当亲传弟子!” 薛源勃然大怒,“我呸,骂谁傻子?” “我呸,老夫好心好意你没看出来?” “我呸,你出口伤人,算个劳什子的准大儒?” 这次,秦三泰默默地闪到了门口...... ...... 七月二十,宜出行,宜开业! 薛源在剑七的陪伴下,终于来到了白鹭书院! 白鹭书院盘踞于宁安城北的云梦山上,站在巨大的山门牌坊前,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青瓦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若浮于云顶的仙阁。 穿过山门,沿青石铺成的台阶而上,只见大小院落鳞次栉比地分布于山间,不时有朗朗书声传来,仿若院前点的玉莲花灯,也沾染了墨香。 拾阶到达云梦山顶,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主殿矗立在云雾缭绕之中。 主殿青色琉璃顶,三十六扇朱漆雕花门洞开,露出殿内一排墨色屏风,以及汉白玉制成的圣人雕像。 而大殿之后的孤峰之上,还矗立着七层的藏书楼,北斗状飞檐悬着铜铃当,风一起铃声便与松涛共鸣,好一派人间仙境! 薛源不由对剑七说道,“他娘的,这书院比我王府可气派多了,他们哪来的钱?” 剑七说道,“白鹭书院是楚大儒讲经授学之所,天下总共就两个大儒,朝廷为了笼络天下学子之心,自然要大兴土木。” 薛源想了想,又道,“剑七,你好好干,等你成了剑圣,我给你盖个比这还气派的宗门!” 剑七奇怪地看了眼薛源,说,“你怎知我会成剑圣?” “我对你有信心!” “哦。” “剑七,领导给你画饼的时候,你好歹也配合下多给点反应嘛!出门在外,面子要互相给不是?” “嗯。”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身穿儒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作揖道,“学生赵越,恭迎王爷大驾光临!” 薛源还礼,“好说好说,楚大儒呢?” 赵越愣了愣,说,“王爷找楚大儒?可跟他事先有约?” “约了啊,他邀请我来这里听他讲儒经。” “哦,是这个啊......那王爷请跟我来。” 薛源便带着剑七,跟着赵越离开大殿,穿过一片竹林,然后来到一排木屋之前。 “王爷,今天请在此歇息,明日上午楚大儒讲经之时,再跟其他学子一起,于大殿之前集合便可。” 薛源看了眼那排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简陋的木屋,不由一愣。 问,“有很多学子来听讲经吗?楚大儒没有跟你特别提过我?” 赵越说,“楚大儒没跟我提,但是院监张先生跟我提了,说临时给你加个座儿,安排张床。此番共有一百五十二位来自大乾各地的顶尖学子来聆听楚大儒讲经,本是没你的座儿的。” 薛源咧了咧嘴,有一种尴尬叫你觉得你很特殊,但实际上你也只是路人甲。 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就打算跟剑七一同进屋。 却听赵越说道,“抱歉,随从不能入内。在白鹭书院,即便是太子也不能特殊。” 薛源撇撇嘴,心想反正在书院应该无事,便对剑七说道,“那你要不然明天再来接我吧。” 剑七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去了。 薛源进了木屋,见里头陈设很是简朴,无非两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而已。 看来是双人间。 于是挑了靠墙的一张靠墙的床,先一屁股坐了下去。 又心想,听说大乾还有不少女学子,有没有可能跟自己同屋的是一个女的呢? 女扮男装的也能接受,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他可从小听到大。 正想着呢,忽然感觉屋子猛地一暗,惊得他赶紧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他身高一米九多,一身虬结的筋肉差点将本该宽松的儒袍撑破,脸上的络腮胡如钢针倒竖,腰腹如同熊罴一般,隔着袍子都能看出八块腹肌! 此时他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眼角微微倒吊地看着薛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薛源当时就看傻了,这踏马是学子? 这分明是应该扛着八百斤战斧或者一双流星锤的猛将兄啊! 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回营地抓起生肉就啃,顺手再拿一罐血当饮料喝才是他的宿命吧! 就他还握笔写字吗?有没有考虑过笔是什么心情? 薛源喉结上下一动,猛地咽了下唾液! 考虑到剑七不在,他连忙从床上起身,冲那人拱拱手说道,“兄台,这是你的床吗?不好意思我刚来不知道,所以随便找了张床坐,如有叨扰,还请宽恕则个!” 那猛汉也喉结滚动了下,颈侧青筋如巨蟒缠绞老树,吓得薛源心砰砰直跳! 下一瞬,却见他规规矩矩弯腰行了个礼,说道,“不不不,兄台太客气了!在下......在下是后来的,自然需让兄台先挑!兄台想睡哪张但说便是,小弟绝无二话!您、您请.....” 薛源听着那无比谦逊甚至有些怯生生的语气,顿时又愣了。 卧槽,不看人光听声音,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呢! 这么猛的人,说这么怂的话,这得被社会锤得多狠才能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细看了眼他头顶的词条!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叫出声了! 红色词条! 又见红色词条! ------------ 第四十八章:他二姐恐怖如斯! 薛源凝神细看,只见壮汉头顶的词条是: 【七品上阶的兵家高手|军魂|忠肝义胆|六月的日头,二姐的拳头|姐夫何时出现,快收了二姐吧|二姐三天没打我了|考入白鹭书院,二姐就打不到我了|真想找个能打二姐的姐夫|跟我同屋的不像正经人|他会打我吗?】 “啊这......” 薛源看完,嘴角不由一阵抽搐,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 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 他二姐恐怖如斯! 能把一个身高八尺、七品上阶的猛将兄欺负成这鸟样,这特么得是何等泼妇,又是何等茹毛饮血的悍妇? 这种女人就算行房也得居于上位吧......也不知道哪个失心疯的男人敢娶,啧啧啧! 尤其是最后两个词条,更让他感触颇深,心生怜悯。 “本王慈眉善目又玉树临风试问谁不知道?如此一表人才,在他眼里居然都不像正经人,可见这位仁兄已经缺乏安全感到了什么地步!” 薛源抽了抽鼻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四肢发达,且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头脑总容量不超过半个小核桃的莽夫。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集中在对方头顶,那标红加粗的“军魂”、“忠肝义胆”两个词上! 忠肝义胆他能理解,大约也仅次于剑七的“忠义无双”了! 但是“军魂”这个词条,具体是什么作用,他倒不是特别清楚。 薛源只知道,古往今来但凡能打、敢打且能创造奇迹的军队,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魂”! 远的不说,就说电视剧里李云龙的军队,就有“军魂”,那军魂叫“亮剑精神”! 而这位仁兄身上却自带“军魂”词条,莫非是说他能打造出一支,拥有“军魂”的铁军? 薛源皱了皱眉。 “老话说将熊熊一窝,他怂成这鸟样,不会带出来的军队,拥有的军魂是‘怂’字当头吧?" 不过转念一想,词条从来没跟自己开过玩笑,它既然大红加粗标出来了,那说明此人的“军魂”属性,应该是正常意义上的那种! “再说,他只是被他二姐揍怂了而已,大不了有空找他二姐谈谈怎么教育孩子......” 想到这里,薛源看对方的眼神就炙热起来! 毕竟不想掌兵的王爷不是个好傻子,他本就想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正苦恼没有一个可靠而牛逼的领军之人呢! 若是能招揽这位“军魂”加入,那简直雪中送炭! 于是立即朝他拱拱手,亲切而友好地问道,“兄台贵姓?” 那人连忙又还一礼,说,“在下姓齐,名元胜,元气的元,战胜的胜。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齐元胜?”薛源点点头,说,“好名字!在下姓薛,单名一个源字,源头活水的源。” 齐元胜一听薛源姓“薛”,顿时惊讶道,“国姓?阁下莫非是皇室中人?” 薛源笑了笑,说,“皇族不皇族倒不打紧,重要的是你我二人能同住一屋,实属缘分!齐兄,安顿好之后,我们一起去饭堂吃饭如何?” 齐元胜大约确定薛源不是坏人了,立即高兴地咧嘴一笑,说,“好啊,那薛兄容我铺个床先。” 说完,只见他卸下背后的包袱,然后拿出一张干净的素色床单,铺在靠门的那张床上,再将床单折到床板下,又伸出大手抚平每一个褶皱,连折角都要压平。 看得薛源不由瞥了眼自己那张光秃秃的床板,感觉自己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踏马的,楚宴修那厮也不提前说要过夜! 一切收拾停当,两人便结伴去了饭堂。 白鹭书院有七八个饭堂,每一个饭堂都能容纳数十至一百人同时就餐,且饭食全部免费。 薛源和齐元胜一出现,前边排队的不少学子就纷纷自动让道,毕竟他们都觉得这两个莽夫想插队,不插队就对不起他们的面相。 “齐兄你看,白鹭书院的学子,果真一个个都礼貌谦逊!” 薛源笑呵呵地打了一大碗米饭,三个菜。 而七胜元则打了三大盆,盆子是装汤的那种大盆子,其中两盆是小山一样的米饭,另一盆则是满满当当的菜。 找了张桌子,两人就像两头饕餮,大快朵颐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齐胜元,你狗日的还吃得下饭?” 薛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瞧,发现是陈启山。 陈知州的儿子陈启山,他在祭典的时候见过! 他还知道,陈启山就是杀王玉儿全家的那位,而王玉儿的未婚夫,被陈启山打死之前,也是在这个书院读书的。 于是顺带手,悄悄看了眼他的词条。 【没有修为的废物|媚上欺下|昌河郡主未婚夫|灭王家满门|灭林家满门|灭周家满门|大案要案在身|大富大贵一生|穷人就欠收拾|我爹是废物|看我步步高升|王爷是傻狗】 抛开最后一条不谈,薛源看完其他词条,只觉一口怒气在胸! “这狗东西,原来不止灭了王玉儿夫家满门,还灭了另外好几家,踏马的这是行走的屠夫吗?” “而且就这狗东西,词条居然给他标了一个‘大富大贵一生’?” “为善的受欺压,作恶的大富贵,就是说他原本的命运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薛源胸中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踏马的,就算原本这是他的命,但是现在老天爷既然让我看到了,那他这命就算改了!” “弄不死你,老子跟你姓!” 陈启山此时也看到了薛源,脸上略微露出一丝惊讶,嘟哝了声“怎么傻子也来了”。 不过很快就不以为意地略过他,直接走到齐胜元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齐兄,听说你日前作了一幅‘雁回谷’布防图,暗讽三月前州兵丢掉雁回谷,战死三百多弟兄是因为布防不当,主将无能?” 齐元胜闻言愣了下,他正是凭此图,才获得明天聆听楚大儒讲经的资格的! 不过,那图明明是呈交给书院几位老师了,却不知为何会被陈启山知道? 但他不敢怠慢,连忙把撑得腮帮子鼓鼓的饭菜咽下去,噎得差点眼珠子翻白。 喉结上下动了好几次之后,赶紧说道,“这位公子说笑了,那些不过是学生......学生的臆想罢了,断无什么暗讽之意啊!” 他缩着脖子,就像一只受惊的棕熊,连说话都细声细语。 陈启山却是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发髻,往后狠狠一拽,让他脖子后仰朝天。 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骂道,“臆想?你他娘的都带上原布防图做比对了,这不是暗讽是什么? 你可知那一战的主将,是老子的二哥?我二哥丢了雁回谷之后,又亲率弟兄们拼死夺回,就连朝廷就嘉奖其忠勇,你个狗日的却污蔑他布防不当? 你说,老子该不该揍你?该不该为那战死的三百多弟兄讨个公道?” 陈启山这一骂,周围的一帮学子顿时都收起碗筷躲到一边去了。 毕竟陈公子横行白鹭书院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学生挨了他的打,又有多少学生因为他退学,甚至有传言说个别学生被他带到书院外,给活活打死了! 没错,白鹭书院的确有楚大儒在,但是楚大儒醉心学术,平日里压根就不管书院之事,这些事也传不到他那里去! 而且,陈公子跟书院里的老师、贵胄子弟交情极好,就连院监都认了他做干儿子,所以即便犯了错,也都是轻拿轻放,敷衍下就过去了! 此时,齐元胜铁塔一般的身躯蜷缩着,嘴里不断地说,“学生无意的,当真是无意的.....” 但陈启山不依不饶,拽着齐元胜的发髻就往外拖,“你给老子出来,出来再说!” 薛源看不下去了。 笑呵呵道,“陈启山,我听说那日攻打雁回谷的反贼才三百多人,可你二哥带着一千二百人防守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呢,后来又带去五千精兵才重新夺回,这可真是将熊熊一窝,人家没说错啊!” 关于雁回谷的事他也听王府的人说过,其实就是江南一帮活不下去的饥民起义,想占山为王,原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打的雁回谷,没想到一打就打下来了。 后来,因为义军内部闹了矛盾,朝廷又派了大军去围剿,这才被剿灭。 如今这档子事情,在大乾各地时有发生。 陈启山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摔了薛源跟前的碗。 骂道,“你个傻子不呆在家乖乖做绿乌龟,跑这来作甚?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揍?” 薛源拍了拍胸口,说道,“我好怕呀!陈公子要是把我打死了,楚大儒见不到我可怎么办?” 陈启山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也一时语塞。 因为他知道薛源是受了楚大儒的邀请才来的这里,要是被楚大儒知道自己揍了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脸上横肉一抽,指着薛源道,“傻子你等着,有你哭的一天!” 说着,又拽起齐胜元的发髻,往外边走去。 齐胜元却是半点都不敢反抗,只一个劲大喊“公子松手,公子松手”。 看得薛源无名火又起! 你踏马七品上阶的修为,被一个废物欺负成这样,就这还有个尼玛的“军魂”啊! 看好了,老子给你打个样! 想到这里,他立即虎躯一震,气沉丹田,冲陈启山大喝一声! “陈启山,我艹你吗!” 说着,抓起齐胜元的大饭盆,就狠狠地砸在了陈启山的头上! 只听“乓啷”一声,那瓷制的饭盆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薛源鸡贼,握着碎片又狠狠地往陈启山脸上一划! 他本暂时不想弄陈启山,毕竟还想他老爹推荐秦三泰就任知县,但是现在火气上来,就顾不得那些了! 年轻就要气盛,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 陈启山顿时一声惨叫,又顺手一摸,只见一手鲜血! 当时就跳了起来,“臭傻子,你敢伤我?” 饭堂里的其他人无不目瞪口呆,一个个宛若见鬼! “这人是谁,连陈公子都敢打?” “他可能真是傻子吧?” “他完了,他以为陈公子只是知州的儿子吗?那可是昌河郡主的未婚夫!他竟然敢破他的相?” 齐胜元更是呆若木鸡。 “薛兄......” 薛兄为了自己,竟如此拼命? 陈启山身后那两个学子见状,立即朝薛源冲去! 他们二人可不只是单纯的学子,而是陈再道给陈启山找的保镖,为了方便这才将他们也送入书院学习的! 薛源一看两人似有修为,立即大吼道,“老子宁王,谁敢动我?动一下老子不抄你们全家,就跟你姓!” 那两人一听,登时愣在了当场! 宁王......这要是放在前几天,他们倒是不怕,照打不误! 毕竟那是一个没人当真的傀儡傻王! 可是现在,谁不知道这傻子已经发疯了,见谁都干? 又谁不知道他手下有个叫剑七的高手? 就前几天,他连誉王的人都敢打,打完后还查封了他几十处买卖! 跟誉王比,陈知州算个屁啊?昌河郡主又算个屁? 而他们两个,连屁都算不上,顶多算被屁崩过的丁字裤,再性感也粘着屎! 薛源见那两人果然被吓住,那就果断不客气了! 立即上去一脚踹倒了陈启山,然后坐在他身上就左右开弓,一顿胖揍! “就你踏马叫陈启山是吧?” “就你踏马是昌河郡主的未婚夫是吧?” “老子堂堂宁王面前,你拿个郡主来装逼,一张Q想管大王,你踏马是一点规矩都不讲啊?” “还踏马有我哭的时候?老子虐哭狗的时候,你还在你爹裤裆里游泳呢!” “今天不把你打出屎,都算你屁燕子里抹了502!” 一通叫骂荡气回肠,听得旁观众人无不热血沸腾! 虽然听不懂王爷骂了啥,但是试问白鹭书院的学子,谁不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边骂,一边揍陈启山一顿? 而一旁的齐元胜更是看得热血燃翻涌! “大丈夫当如是!当如是!” “我也想如此,我理当如此,可,可我.......”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肌肉咯咯作响。 但脑海中却又盘旋起那句,萦绕和纠缠了他整个前半生的那句话! “此子杀神转世,若起凶念,可致血溪百里,倘起杀心,必将枯骨蔽原!” ------------ 第四十九章:十二字圣言! 齐元胜想起了自己十三岁那年,带着八个族人将一个村寨屠杀殆尽的场面,那日夕阳如血,照映得整个世界都染了血色。 虽然那是个匪寨,寨中之人无分男女多少都背着人命,但有些孩子终归是无辜的,杀红了眼的他却是没留下一个活口,直到清醒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年他兵家七品上,如今他也是兵家七品上,而那杆三岁时就陪着他的长枪在那日被他折断,如今已成了废铜烂铁。 那日回家,他被二姐打到昏死为止。 从那一日起,他便抛下兵书,开始修行真正的儒经大义,他想从儒经中找到一些答案,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当齐元胜回过神来时,只看到陈启山抱着头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而他那两个跟班则忠心耿耿地趴在他的身上,任由薛源拳打脚踢! 齐元胜似乎从薛源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于是连忙冲上去,抱住薛源。 喊道,“薛兄,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薛源这才骂骂咧咧地罢手,又指着陈启山说道,“今天给元胜兄一个面子,以后见了老子躲远点!别说你,老子发起疯来自己都怕!” 其实他也不想闹出人命,就等着有人来拦,好找个台阶下呢! 话音刚落,便只听一声厉喝! “放肆,何人胆敢在书院公然行凶?” 这一声震若闷雷,炸得空气近乎形成了一道道实质的涟漪,让薛源的耳膜一阵生疼! 而在场之人,包括齐元胜在内,无不脸色一僵! 来人正是白鹭书院的院监周文风! 周文风看了眼满头是血的干儿子陈启山,登时又勃然大怒。 只大袖一甩,一股磅礴的威压便爆散开来,压得薛源气血一阵凝滞,差点喘不上气来。 “你,何事殴他?”周文风冷声问道。 薛源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止住翻涌的血气,说道,“他先殴打我友齐元胜,在场所有人可以见证!” 周文风冷眼扫视众人,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然而在场数十位学子,竟无一人敢开口! 缓过气来的陈启山不由冷声一笑,心道但凡有一人敢检举自己,自己这三年在书院算是白混了! 周文风又看向其中一位学子,问,“你说,陈启山可曾先动手?” 那学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液,然后摇头道,“回院监,学生方才......方才在吃饭,什么都没见着!” 周文风便又转头,盯着薛源,冷声道,“既无人证,那便是你殴打同窗,又公然诬陷了?两罪并罚,按院规当鞭笞三十,逐出书院,你可有异议?” 围观学子无不大惊失色。 要知道白鹭书院的鞭刑可是由风纪处一位八品下阶的儒修来执行的,普通学子就算挨上三鞭就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要是三十鞭,就算那位老师手下留情,那也至少被打残! 齐元胜一听,慌忙说道,“这位老师,确实是周启山先打的我!” “那你身上可有伤?” “这......他只拽学生头发,学生无伤......” “那就是无实据了?” 齐元胜一愣,知道这事是说不清了。 于是一咬牙,说,“无论如何,此事都因我而起,请先生将这三十鞭加于我身!” 虽然没在书院就读,但是齐元胜对白鹭书院的鞭刑也早有耳闻,断不想这位薛兄因为自己而被打死打残! 周文风却又冷声道,“你不分好恶,袒护凶手,也当罚你三鞭!你二人一同去领刑吧!” 薛源被气笑了。 指着周文风骂道,“你踏马又是谁?陈启山狗日的在学院天天欺负人,连我个院外之人都知道,你哪天罚过他了? 合着强者打弱者,弱者活该,还手就是犯法了是吧?哪天你娘被楚大儒强睡了,你是不是还得帮忙去铺床叠被、端茶倒水?” 这一通骂直接那周遭学子吓得“呼啦”一声后退了一圈,就连陈启山都忍痛就地一滚,滚得远远的! 哎喂,这位傻子,你寻死别带咱啊! 楚大儒你都骂? 连齐元胜都懵了——薛兄是不是有些孟浪了? 周文风顿时暴跳如雷,长袖轻轻一抬,只见饭堂之内一股莫名的能量涌动! 齐元胜一看,赶紧张开双臂,硕大的身躯拦在了薛源跟前! “老师手下留情啊!” 但薛源不是傻子,怎会吃这种亏? 立马喊道,“老子是宁王,皇帝是我亲哥,你敢杀我吗?” 果然,这话一出,周文风双眼猛地一睁,登时收了手! 儒家讲的是长幼尊卑,薛源若是书院弟子,那么就算是太子也可教训,可惜他不是! 既然不是,那么他身为王爷,书院之内就没人能动他! 周文风虽然收手,但心中依旧怒波翻滚! 这狗东西可连自己带楚大儒一块骂了! 想了想,说,“既然你是王爷,那我自不能罚你!但即便如你所言,陈启山拽人发髻在先,你也绝不可恃强凌弱,如此殴打于他! 我儒家向来以“仁爱”为本,圣人又曰‘以德报怨’,你因小事而重欧他人,无仁无德,白鹭书院容不下你这等狂徒! 明日楚大儒讲经你不必听了,王爷请回吧!” 身为院监,他驱逐薛源,完全合理合规! 众学子顿时一脸惋惜地看向薛源,毕竟聆听楚大儒讲经的机会三年都碰不上一回,这等机缘对于儒修而言珍贵至极,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上! 薛源一听,也顿时急了! 踏马的,这要是见不到楚大儒,自己上哪去获得一丝大儒真气灌顶? 没有真气灌顶,又如何救林诗诗,如何获得玄武真气? 登时指着周文风骂道,“我日你先人,你们读圣人书难道是为了做缩头乌龟?还踏马以德报怨,都以德报怨,那踏马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没听过?” 周文风登时气得龇牙裂木目,咆哮道,“大胆狂徒,你敢亵渎圣人之言?今日即便你是王爷,我也需教训你!” 说罢,他便大袖一挥,欲朝薛源打去! 却正在这时,只听空气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钟声! 那钟声悠远绵长,如同穿越万古时空! 当!当!当...... 总共响了十二下! 顿时,在场所有人,包括周文风在内,无不像被施加了定身术一样,瞠目结舌地呆立当场! 直到钟声过去,才有一人大呼道。 “圣言钟响,是有人推导出了圣人真言!” 又有一人大呼道,“十二下,圣言钟足足响了十二下!也就是说,那人一次推导出了十二个字的圣人真言!” ------------ 第五十章:我看着像能修儒道的吗? 这一喊就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饭堂! “一下子就推导出十二个字,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哪!” “是啊,要知道楚大儒一生之中,也才推导出三十二字而已!而他最多的一次,也才推导出三个字!” “不知道这是哪位大贤所为?” “还能是谁?定然又是楚大儒!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底蕴?” “不对,若是他推导出来的,以他大儒的身份,势必引起更进一步的天地共鸣,可我方才见窗外并无异象!” “那难不成是我书院的某位学子?还是哪位老师?但无论如何,我白鹭书院又多了一位儒道天才!” 一时间,众人无不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嗡嗡嗡地盘旋于饭堂之中,哪有人还关心什么陈启山被打,院监被辱骂的事? 在圣人之言面前,书院里再大的事,都是屁大的小事! 而此刻的周文风,在经历短暂的震惊和茫然之后,突然猛地跳了起来! 再也顾不得院监的威严,拍腿大笑道,“是他,定然是他!哈哈哈,老夫果然没看错他!” 他话音一落,立即有个学生上来说道,“恭喜院监!我猜也定然是陈然之师兄! 陈师兄年方二十就已是儒道七品,除了他再无一人有此天资!这两日他于藏书阁日日苦悟,除了他也再无一人在推导圣言,不是他又能是谁? 不得不说,幸得院监您慧眼识珠,将他带来白鹭书院,否则我书院岂能有此殊荣?” 他这么一说,其他学子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状,纷纷向周文风行礼! “恭喜院监,喜收高徒!” 就连一头血的陈启山也慌忙起来,躬身一拜! 周文风哈哈一笑,眼中傲然无比,恍若推导出圣言那人是他! 的确,若是他的亲传弟子推导出了圣言,那么他就有“言传身教”之功,修为或也能涨上一截! 更关键的是,因为亲传弟子推导出了圣言,按儒家之规,身为导师的他,可自动获得“大贤”称号! 大贤不代表修为,但地位可是仅次于大儒! 旋即,只见他大袖一摆,又冷眼看向薛源! 淡淡道,“王爷,请在此稍候!今日你殴我学子,又出言辱骂大儒,一会儿我便来教你何为礼,何为教!” 没错,之前他不敢动这傻王分毫,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儒修! 而倘若他晋升为“大贤”,那么除了皇帝、太子、太后等少数人,他有资格“教化”天下任何人! 也就是说,理论上他起码能亲手打薛源几板子,打得他卧床数日亦可! 不过,在这之前,他自然需先确认,那圣言究竟是否是自己那好徒儿推导出来的! 可正当他准备前往藏书阁的时候,只见窗外忽然风云涌动,银杏树叶簌簌作响! 继而一声炸喝传来! “何人在此推导圣言?” 伴着这炸喝,只见饭厅窗户立时化成齑粉,一道残影自窗而入,待众人定神之后,之间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已然站在饭厅中央,此时他的双袖依旧飞摆,猎猎作响,恍若御风而来! 这不是大儒楚宴修,又是谁? 众人不敢怠慢,连忙齐齐躬身,“参见楚大儒!” 楚宴修却瞧都没瞧众人一眼,视线直接落在了薛源身上,继而老眼猛地一眯! 又是他?! 周文风瞧出些许不对的苗头,连忙上前说道,“院长,这里并无人推导圣言!倒是在藏书阁,陈然之今日......” 楚宴修转头看了眼周文风,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不屑的笑。 “周院监,你当真认为那圣言,是你宝贝徒儿推导出来的?” 周文风脸色猛地一变,连忙说道,“我、我也是推测罢了!” “不必推测了!”楚宴修抬手,一指薛源道,“推导出八字圣言者,是这个傻子!” “什么?!” 周文风顷刻浑身一凉,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火光正要照亮他,就被雪崩给埋了! 其他人同样目瞪口呆! 头上还滋滋冒血的陈启山,顿时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而齐元胜则长大了满是钢刺般胡须的嘴,就像一只呆呆熊。 谁都不可能想到,推导出圣人之言的,竟然这个傻子! 可他刚才明明还在骂人的,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难道圣人也骂人? ...... 而此刻的薛源,却是一动不动很久了。 因为他感觉有一股异常的能量,突然从自己的头顶灌入,就如人们常说的......醍醐灌顶!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风呼呼地在自己耳畔刮过,低头是无尽的山海江湖,抬头似乎又见市井人间,一时间天地宇宙,江河壮阔,人间百态,庙堂江湖,在他跟前一一掠过。 再抬头,他又看到了一座由无数书籍组成的大山。 “书山?” 那大山有九条白玉铺成的石阶,每条又分九个台阶,且尽头都有一个平台。 过了平台之后便能攀登下一条石阶,直到第九个平台,那里是一片飘渺的白云,再往上就什么都瞧不见了。 薛源往下看,发现自己正好站在下数上的第三个平台之上。 “什么意思?” 他弄不清这是哪,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又忽地听到耳畔传来一个“嗡”的声音! 这让他猛地一哆嗦,只觉身体轻畅无比,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之感传遍全身! 一晃,眼前终于又出现了饭堂的场景。 只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看任何东西,都比以前真切了许多! 就连距离自己十几丈外一个墙角处的小拇指大的蜘蛛,都能看到它足上的细小绒毛! 薛源依然懵逼中! “???” 妈妈,我的眼睛又发育了! 但很快他又猛地回过神来! “难不成,我有了修为?” “等下,他们好像在说什么推导圣人之言,难道我刚才那几句话,正好是圣人之言?” 薛源突然想起来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还有一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些句子自己好像在某音上看到过,一直藏在潜意识中,所以顺口就说出来了!” “卧槽,难不成就因为随口说了那十二个字,我就直接入了儒道?” “什么玩意啊!” 薛源勃然大怒,毕竟他知道,儒道要想修到大儒境界,必须得有舍己为苍生的心境,否则你再厉害也决然修不到大儒境! 而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逍遥自在、骄奢淫逸的王爷而已啊! 还有,修了儒道,那玄武真气怎么办? 还能不能用了? “踏马的,老子一个四肢发达、脾气暴躁的匹夫,看着哪里像儒生了?” 薛源皱眉,愤怒! 而楚宴修见这个外人眼中的“傻子”,明明推导出了圣人之言,又明明瞬时获得了别人数十年苦修都未必能得到的七品儒家境,居然依旧云淡风轻,毫无喜色! 不禁暗道,好一个忘境无我的少年郎! ------------ 第五十一章:捉摸不透的楚大儒! 正当所有人都还在惊骇之中时,只见楚宴修一把抓住薛源的胳膊,再度御风而去。 待薛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在藏书阁的第九层,最高的那个阁楼之上。 阁内尽是书架,书架内塞满了书,除此之外近乎别无其他,唯有放在地板上的数个蒲团而已。 薛源与楚宴修席地相对而坐。 “说吧,你是如何推断出,‘以德报怨’并非圣人本意,而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圣人之意?” 楚宴修双目炯炯,此刻内心仍然余波未平! 要知道薛源此番推导出的圣言非同寻常,它将先前人们普遍认同的圣人倡导“以德报怨”的主张,彻底改写了! 改写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若不是他亲耳听到圣言钟响,又亲眼看到浩然正气盘旋于书院上空,显示其认可此语,他断不敢相信“以德报怨”后面缺失的一句话,竟然是圣人的否定! 毕竟,似乎以德报怨才符合儒家核心教义——“仁”! 毫不夸张地说,薛源此次推导相当于改了部分儒家经义,其产生的深远影响无法估量,很快就会引发天下儒林的震动! 单凭这个贡献,他就足以在儒家的史书上单开一页,留下属于他的浓墨重彩的篇章! 但此时的薛源,却还是处在某种悔不当初的情绪之中! 挠了挠头皮,他淡淡道,“我哪会什么推导,就是很不爽院监那厮的说法而已!踏马的,明明是别人先动的手,我反击还错了?他说要以德报怨,那我就问他何以报德,对不对?” “嗯,此乃返璞归真,我等儒修都困在了一个‘仁’字上,却忽视了此等最基本的道理!” 楚宴修认可得点点头,沉吟片刻后,又问,“那后面两句呢,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怎知圣人是这么想的?” “我哪知圣人怎么想的!”薛源不假思索道,“我就知道,别人干我,我要干回去,别人对我好,我也要对他好!我是跟院监那厮说道理呢!” 楚宴修又点头道,“原来圣人也推崇恩怨分明!是我等愚钝了......难怪我儒家,古往今来未曾有一人突破三品境界!” 儒家迄今为止,最强的儒修也才三品中阶,而绝大多数都被困在三品下阶,楚宴修现在也是三品下阶! 再往上,便仿佛有一股横亘在无尽时空的墙,挡在他的面前! 他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六经和《论语》缺失的关系,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某些经义,他理解错了! 想想最终拨乱反正的,竟是眼前这个被人称作傻子,年方弱冠之人,不由又一阵唏嘘! 想到这里,楚宴修看着薛源,说道,“王爷,先前那天籁之音,你说是梦中所得。如今这圣人真言,你又说是凑巧言中......若是当真如此,那老夫只能认为,你是圣人转世了。” 薛源忙道,“岂敢岂敢,这个玩笑开大了......” “你也知这是玩笑?” 楚宴修说着,又抬手给了薛源一个暴栗,冷哼道,“你打算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薛源咧嘴摸了摸头,但是发觉这次没上次那么疼了,感觉有一股气息在护着自己。 大约那就是传说中的儒家正气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于是苦笑一声,说道,“楚先生既已看出,那应该也知道我为何装疯卖傻。生在帝王家,有时候蠢一点,命就长一点。” 楚宴修的面色这才有所缓和,又道,“老夫不问朝堂已久,自不会管皇室之事!只不过,如今你锋芒毕露,怕是也装不了多久了,需知皇帝身边有聪明人。” 薛源叹气道,“先生说得是。早知道这样,我今日就不会说那些!回头这事传到皇帝那里,就算我是真傻,他也会认为我在装疯卖傻!” 可不是么,谁会相信一个傻子,能推导出圣人真言? 他刚才的确是脱口而出的,要早知道这就是圣言,他才不会说。 虽然装逼一时爽,但是有些逼有毒,能不装还是不装的好。 楚宴修听罢,却是呵呵一笑。 继而一捻胡子,说道,“老夫有个亲传弟子,也是大智若愚,深怕别人知道他有亚圣之资。” 薛源大惊,瞪眼道,“先生已经有亲传弟子了?而且还是亚圣之资?” 亚圣什么概念?仅次于圣人!据说突破一品极限后,才能成就亚圣,只不过那只是传说,儒家从未有人达到过! 要知道就连楚宴修这位当今执儒家牛耳者,也不过三品大儒而已! 楚宴修点点头,又道,“对,只是那小子总惹麻烦,老夫本不想管,可自己弟子嘛,总不能不管。” “先生说得是......” “不过他也总被老夫敲脑壳,尤其是他屡教不改,又在老夫跟前装傻充愣时。” “啊?” “他很快又要被老夫揍了,这次怕是得回去躺几天了。三、二......” 薛源看着笑呵呵但是眼神渐冷的楚大儒,顿时一激灵! 卧槽,这亲传弟子,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果然是大儒啊,连收徒都有他的矜持,就是踏马的不多! 但薛源还是立即一骨碌滚下蒲团,朝楚宴修深深一拜! 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废话,能拜楚宴修做师父,起码安全感就能蹭地提升好几个档次,傻子才不愿意! 楚宴修哈哈一笑,却故作惊讶道,“哎呀,王爷你这是作甚?” 薛源心想,大儒你可真要脸啊,是个体面人! 于是双眼连忙放出真诚的光芒,说,“学生......仰慕老师已久,一直想拜您为师哪!请师父收下徒儿吧!” “哎呀,你堂堂王爷之尊,这不妥吧?” “学生在老师面前,无非是个愚钝小子罢了,还请老师勿嫌!” “啧,那好吧,虽然你今日空手而来,但念你对儒家经义有大功,老夫就收了你这徒儿吧!” “学生拜谢老师!束脩之礼学生改日必到!” “无妨无妨!” “师父!” “源儿,起来吧。” 楚宴修轻抚薛源狗头,笑得老眼眯成了一条线! 简短的拜师仪式过后。 楚宴修恢复正色,说道,“源儿,你如今根基尚浅,掣肘者多,为师收你一事,无需向任何人提及。” 薛源觉得,楚宴修这是在保护自己,毕竟外界很难相信楚宴修会收一个傻子做徒弟,一旦传出去,皇帝必然起疑。 于是点头道,“是。只是如此一来,师父却是连个名分都没有,倒是徒儿不孝了。” 楚宴修不屑地摆摆手,又道,“另外,方才为师已用‘忘’字诀,暂时封印了在场所有人,关于圣言钟响前后六十息左右的记忆。 只不过以为师的修为,只够封印他们半年左右,半年之后此事传出,皇帝势必认为你在装疯卖傻,你需提早准备才是。” 薛源大喜,忙道,“多谢师父!师父大恩,徒儿铭记在心!” “倒也不必记这些。” 楚宴修大手一挥,说道,“你要记的,是圣人之言,是我辈儒修的为生民立命之心。” “弟子谨记。” “为师是说,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用儒家圣学,教化天下黎民!” “师父......”薛源微微一怔。 教化天下黎民,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那得什么身份才能做到? 楚宴修又道,“这世界乱了,老夫也许看不到它变好的一天,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看到!”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这种笑容,让薛源心中一震。 他突然醒悟过来! 楚宴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是啊,一个王爷装疯卖傻,到底想做什么,怕是连市井之人都能猜到,更何况他这样的大儒! 这么说来,他在收自己为徒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以身入局了? 可这里有个很矛盾的问题! 楚宴修不问朝堂多年,世人尽知,他为何突然选择帮自己? 他是认为自己是儒家的人,未来成事之后,定然会以儒家经义,来教化天下,让天下摆脱战乱,实现儒家的终极追求“仁治”么? 毕竟如今的天下,虽推崇儒家,却因为真正的儒修太少,所以还是以武修哲学治理天下——这个哲学本质上就是弱肉强食! 但这个解释,依旧有个漏洞! 楚宴修可是两代帝师,据说先帝跟他的感情如同父子,而当今皇帝是先帝钦定,照道理他跟皇帝的感情更亲! 而且皇帝也请过他担任帝师,他却直接推辞,连试都没试过,他又怎知不能影响皇帝,推广儒家“仁政”? 薛源突然有些吃不准,楚宴修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楚宴修见他不说话,又蓦地哈哈一笑,说道,“大丈夫当豪情干云,何以如此? 为师还活着呢,你尽管大胆去做!便是出了纰漏,还有为师帮你兜底!誉王也好,皇帝也罢,想杀你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薛源立即收了思绪,心道他到底是大儒,心底存的是舍己为苍生之心,我现在也无必要以太过阴险的心态去推测他! 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是跟着大笑道,“然也!有师父在,我怕他个球!就是干!” “来来来!” 楚宴修又拉着薛源,走到一个书架之前,说,“好徒儿,你记着,为师也只能保你一时。要想真正不受制于人,还需自己强大!” 说着,他从书架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抽出一本书来,递给薛源。 “这本便是《儒经大义》,里头有我七十年来一笔一字亲攥的注解,相信对你的修行大有帮助!” 薛源一惊,知道无数人想听楚宴修讲解《儒经大义》却不得,而这本书却有他所有的注解,恐怕价值无法估量! 这本来倒是至宝,可踏马的,自己一个凡夫俗子,根本没有“舍身为苍生”的觉悟啊,怕是看了也达不到大儒境! 但本着能提升一点也好的原则,他还是恭恭敬敬地接过书,打算回去研究下。 接着,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索性说道,“对了师父,徒儿还想请师父为我灌顶,让我获得一丝大儒正气!” “大儒正气只能在你体内存在三日,且一般是老朽之人续命之用,你要来何用?”楚宴修问。 “哦,弟子想......” 薛源想了想,觉得现在还没必要提遗老会的事,于是说道,“弟子想试试能不能助我开悟。” “哈哈,当真是奇思妙想!” 楚宴修不再多问,旋即大袖一挥,便在薛源头顶轻轻一拍! 薛源只觉一阵清凉的气息入体,浑身瞬间畅快无比。 大儒正气到手! 等他反应过来,又只见楚宴修将他轻轻提起,眼前景物疯狂后退,眨眼间他就到了那排木屋后的竹林之中。 楚宴修道,“记住,成大事者当谋全局!你前有皇帝,后有誉王,不久之后宁州境内还有北燕使团到来,他们中有大批高手!你若不能周旋折冲于他们,为师也未必能帮你杀尽天下英雄!” 薛源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巨震! 原来声称不问朝堂的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誉王要杀自己,甚至还知道什么北燕高手会来,而后者自己却是从未听说过! 而就在薛源愣神之际,楚宴修已然再度御风而去! 竹林很快安静下来,安静地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薛源只觉自己方才的所有经历都是如此的不真实,仿佛是幻觉! 直到重新摸了摸怀中的那本《儒经大义》注解版之后,他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楚宴修......皇帝......誉王......北燕使团......” 薛源心中喃喃。 木然地走进木屋。 早已归来的齐元胜看到薛源,立马欢喜地冲上来,说道,“薛兄,哦不,王爷,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院监那厮找了麻烦呢,后来你去了哪里?” 齐元胜只记得薛源救了自己,但是之后的事情,他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薛源收了思绪,拍了拍齐元胜的肩,说道,“没什么,我也怕院监那厮找我麻烦,去外面躲了一下。对了,讲经大会后,你打算去哪?” ------------ 第五十二章:儒修之道! 齐元胜一听这个话题,五官立即都挤到了一块儿,庞大的身躯也缩了缩,像只被蜂蛰了脸的熊瞎子。 说,“我此番是偷跑出来的,可谓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只希望明日讲经之后通过学院的入学考试,这样便不用回家了......” 原来明日还有个入学考试,而齐元胜主要是奔着入学来的。 薛源顿时咧了咧嘴,有些同情地说,“你的家......似乎很恐怖?” “呵呵!”齐元胜挠挠头皮,说,“倒也并非恐怖,只是我二姐,着实有些......嗯,王爷,倘若你有一天见了我二姐,也注意些吧。” “不至于吧,”薛源呵呵一笑,“我好歹也是王爷,她难不成连我都打?” “小心无大错!” 薛源看着齐元胜那壮硕的身材弱受的气质,顿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高八尺,腰宽也八尺的凶猛雌性生物,于是果断打消了找他二姐谈谈教育问题的想法。 这种野蛮人还谈什么教育?找个对象生育都费劲! 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那就先祝你通过考试吧!若是你在书院就读,我会时不时来看你的。” 当然,过不了更好,读什么书嘛,这等人才就应该来王府,悄悄帮自己整顿出一支强军来! 齐元胜猛点头,说,“那就太好了!对了,今日你救我,我还没感谢你呢!” “嗨,提那作甚!你我意气相投,又如此有缘,我自当帮你!” 薛源摆摆手,又道,“对了,要是你没有通过考试,就来宁王府找我,我给你点事做,总比你回家要好!想必你二姐也找不到去那去。” 齐元胜大为感动,说,“王爷当真?” “别叫王爷,叫我兄弟就行!” “好的,王爷!” 接下来没什么事,两人各自躺床上看书。 齐元胜看的是一本兵书,而薛源则翻阅起那本《儒经大义》注解版来。 此书前面还是比较通俗易懂的,主要介绍儒家独特的修行方式。 对照一下,薛源发现自己处在书山第三个台阶的位置,对应的修为是儒家七品下阶。 照道理,这个修为不低了,毕竟杏林圣手赵怀春也才七品境。 不过薛源知道自己不能跟赵怀春比,毕竟人家已经忘我忘境,随时可能进入三品大儒境。 又随手往后翻,看到了“儒家神通”这一章。 儒家神通有很多,像楚宴修是“下笔有神”,也就是他的字画都加持了神圣之力,所以那日他写一个“封”字便是冰封数十里,写一个“破”字便能破了林诗诗的阵法。 有点言出法随的意思。 薛源用发散性思维想了下,楚宴修要是画个美女,那美女怕是真能从画上下来,让她干啥就干啥,只要纸不破就行。 啧啧! 而除了这些,儒家还有“口诛笔伐”、“文以载道”之类的神通。 只不过所有神通,只有大儒才能领悟,且一般一个大儒都只能领悟一项神通。 至于从百家转儒修的那种,能领悟的神通则根据其职业、经历有关,例如兵家神通有“撒豆成兵”,而医家神通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之类的。 再往后翻一页,便是关于儒道正气的解说。 按照楚宴修的说法,儒道正气和武道真气不同,故而不能相容,所以一个人,只能在儒道和武道之间二选一。 薛源骂了一声日嫩娘! 在心里连续三十二个后空翻,又跪地四十五度仰望苍穹泪流满面大呼,“我的玄武真气啊!” 现在情况的确很尴尬,因为他太俗,没办法做到“忘我忘境”,所以成不了大儒。 而身上有了儒家正气,又修不了武道! “看来这辈子都成不了顶级高手了!” 薛源只好自我安慰,成不了顶级高手,起码还能成普通高手,人家钱仲贤只剩下一两成的功能还在顽强地活呢,差不多能凑合就凑合吧。 继续往后翻,则是各种通用儒家技法的介绍。 “御风”:以正气催动,乘风来去自如,八品下阶起可学! “召唤诗词”:吟诵特定诗词,可召唤天地之力,理解越深、修为越高,威能越大,七品下阶起可学! “圣言大义”:吟诵特定圣言,可召唤天地之力,理解越深、修为越高、威能越大,七品下阶起可学! “圣页之力”:使用一张圣墟遗留书籍中的某个页面,可召唤磅礴无匹的天地伟力,儒修可学! “伪圣页之力”:使用大儒以上儒修的特定亲笔字画,可召唤一定程度的天地之力,儒修可学! ...... 书中一共只介绍了大约十几种儒家能力,也不知道是儒家能力就这些,还是书里没有一一列举到位。 不过看到这里薛源的心情又稍微好一些了。 毕竟,御风就代表轻功,试问哪个男人小时候没梦想过飞檐走壁呢? 而召唤诗词、圣言大义什么的,也算是一种攻击方式,且想必用起来很是拉风,毕竟这世界的儒生很多,但儒修极少。 “不管怎么说,咱现在也是七品儒修了,揍揍一般人是够了!” 当然,这些技能他是不会在书院尝试的,毕竟修为这东西就像二弟,关键时候能勇就行,平时还是藏住比较好。 薛源继续往后翻,发现后面则是对《论语》的逐字解读,没看一会儿他就昏昏欲睡了。 求知若渴的他立即倔强地翻了个身。 然后美美地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楚大儒讲经。 薛源坐在最后一排,因为天气热,没听一会儿他就昏昏欲睡了。 但是想想楚大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立即倔强地调整了下姿势。 然后又美美地睡着了。 直到院监周文风带着两个人,将他拖出会场,扔出山门之外,他这趟白鹭书院之行终于圆满画上了一个句号。 就是这么一来,他在书院就又留下了一个“傻子听经听睡着”的笑柄。 以及,被丢地上后,一抬头看到剑七抱着剑,居高临下、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尴尬。 薛源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一便掸灰一边说道,“剑七,你猜怎么着,老子刚才梦游仙境,突然顿悟了儒经大义!” “如果只是为了缓解尴尬的话,没必要。”剑七淡淡道。 “好的。” 薛源拍拍屁股,大踏步下山去也! “不管怎么说,先得把林诗诗救了,好歹那也是个夜凉公主!” ------------ 第五十三章:这把赚翻了! 下山后,薛源直奔庆春楼。 进门就大喊,“林诗诗呢,老子要找他!” 楼内一众老嫖客顿时纷纷露出震惊,且同仇敌忾的神色! 这狗日怎生又来了? 林花魁上次被她都干出血来了,听说正在养伤呢,他居然还不放过? 畜生啊!简直是风月界之耻!呸! 老鸨更是急得眼球带血丝,连忙上来抱住薛源,带着哭腔喊道,“王爷,王爷您不能啊!诗诗姑娘她近几日身体更差了,真的不能接客!求王爷发发善心,今日就放过她吧!” 薛源勃然大怒,指着老鸨骂道,“滚开!老子来找她就是发善心,再啰嗦就把你这窑子烧了,人都在外面呢,火把都点好了!” 一众嫖客一听,顿时纷纷起身逃跑。 “哎,还没给钱哪!” 龟公想拦,却是一个都没拦住! 老鸨无奈,只好再去通报林诗诗。 “公主,大事不妙,那傻子又来了!” “他......咳咳,他当真来了?” “当真来了!怎么办,我们跟他拼了吧!公主这身体,再遭不住他那般欺负了啊!” “不必,让他来。” “啊,公主?” “我说,让他来!” 老鸨发现公主的语气,好像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老鸨想不明白,但还是赶紧把薛源给带了过来。 薛源进屋,关上门。 二话不说掀开青纱幔帐,只见林诗诗躺在床上,盖着一床绣金丝被,却是面如纸白,有气无力,脸颊也瘦了一圈,哪还有花魁的样子。 “我......是否比先前丑了许多?”林诗诗突然硬撑起半个身子,认真地问道。 薛源想了想,委婉但不违背良心地说道,“丑不丑的......你跟我一个傻子较什么真啊!” 林诗诗听懂了意思,叹口气,又喃喃道,“今日......今日我未洗脸,若是洗了......大抵是能好看一些的。” 薛源看着她那执着的样子,心里有点想笑。 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踏马的,一会儿还得亲她呢,这白脸婆似的,怎么下得去嘴? 也罢也罢,老子这也算是舍己为人了,谁叫咱是儒家呢? 于是说道,“大儒真气我弄到了,但是一会儿我需嘴对嘴喂你,你准备好了说一声。” 林诗诗闻言,不由微微皱眉,说,“怎生......是这般方法?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薛源一脸不屑道,“不是,怎么说得我故意要占你便宜似的?我要占上次就占了,现在占我还觉得亏呢!” “你......”林诗诗气得抬手欲打,却终究是使不上力气,只能伏在床上,说道,“行了,我并非那个意思。我只是没碰过男人,总归是......没经验!” “一次都没有?” “自然没有!那些男子入得我闺房后,连我本人都未曾见过,便已沦陷在幻术之中了。” “那你这买卖做得也不实诚啊!” “我这买卖......咳咳,决然童叟无欺,因为他们在幻术中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了!” “可是你堂堂夜凉公主,为何做这种事?复国大业就这么缺钱吗?” “我并非为钱,只是以此修炼幻术,套取情报,有时候还施赠钱财,收拢人心。那些男人是极好拿捏的......你是第一个例外!” 林诗诗说到这里,愤愤然地看了眼薛源,她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幻术为何迷惑不了他,难道是自己不够美么,打动不了他? 薛源顿时挺直了身板,一身正气道,“在下心存浩然正气,自然不受幻术蛊惑!不信......你下次可以再试试!” 最好办个会所幻术专场,这里都没有丝袜,那种材料造都造不出来,更过分的是穿短裙居然还有人骂伤风败俗...... 林诗诗不说话了,有气无力地伏在床上。 薛源便说,“行了,那就开始吧!呐,我一身正气不近女色众所周知,也是第一次来的,你温柔点!” 林诗诗无语地闭上眸子,说,“那......我尽力好了!” 薛源深吸了一口气,捧住林诗诗的脸庞,然后闭上眼,便凑了过去。 很快,嘴唇触碰到她的轻唇之上。 柔软,富有弹性。 又微带一丝馨香,如果不睁眼的话,感觉倒是尚可。 其实想想那日她于画舫之上的舞姿,再用手感觉下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基本上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林诗诗紧闭牙关,这就无法交融气息。 薛源只好用舌头,轻轻引导,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在外围打了个配合。 “唔!” 林诗诗轻哼一声,终是张开了嘴。 霎那间,两股气息交融! 薛源感觉自己体内的那丝大儒正气,如涛涛江水般喷出,然后灌入林诗诗口中。 同时也感觉另一股比大儒正气更为磅礴的气息,如银河落九天般咆哮而来,疯狂涌入自己的身体! 大儒正气在此气息面前,竟稚嫩得像三岁小童! 而他自己的七品儒家正气在这气息面前,更如同蚯蚓见到巨龙,瑟缩在经脉的一角发抖! “好强悍的玄武真气!” 薛源有些担心,这股气息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毕竟正气与真气不相容! 但很快他就震惊地发现,玄武真气以霸道无比的姿态,迅速吸收了自己体内所有的儒家正气! 然后发育、壮大,变得更为强横! 薛源大惊,又大喜! 他明白了! 原来玄武真气虽然叫“真气”,但并非武者修行出来的真气,而是同样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某种浩然之气! 也对,它来自玄武大将军,而玄武大将军是一只乌龟,是夜凉国的神物,从它体内炼化的气息,又怎是武者真气可比? 关键是,这种气息能与真气相容,同时也能与正气相容! 想通这个之后,薛源顿时豁然开朗! “既然它能吸收两种气息,那么我岂不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儒武双修的存在?” “武修善近身格斗,儒修善远程、范围施法,而且还有不少增加战力的增益之法,如音家弹奏的战曲,如果我两种都会,岂不是成了可远可近,且扛着音箱出场的男人?” “还有,儒家修行,若无‘忘我忘境’、‘舍己为苍生’的心态,顶多修到四品上就再无法增加正气,这是成不了大儒的根本原因!” “但是,只要我将修行得来的天地正气喂给玄武真气,玄武真气膨胀到一定地步,说不定就能冲破阻滞,助我晋升大儒!” “妙啊,这把赚翻了!” ------------ 第五十四章:这女人有毒! 薛源贪婪地吸允着玄甲真气,同时也隐约感觉林诗诗的喘息声在渐渐加重。 到底是闻名江南的大美人,那旖旎的姿态,低声的轻吟,让薛源如今这具从未碰过女人的身体,顿时燥热无比。 好在穿越而来的薛源是个久经考验的老战士,终究还是把持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薛源耳畔忽然传来“嗡”地一声,继而身体猛地一哆嗦,只觉浑身一阵飘飘然的轻畅。 呼~~ 长舒了一口气后,他知道自己又跨了一个境界。 这磅礴无匹的玄甲真气,直接将他推到儒道六品了! 儒家说难修也难修,说好修也好修,普通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修到六品,而有些天才在二三十岁的年纪就能轻松达到。 但是薛源只想说在座的都是乐色。 因为他只花了两天! 薛源顿觉索然无味地推开了林诗诗,毕竟她体内的玄甲真气已经吸完了! 林诗诗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但当她再抬头时,脸色已红润不少,原本暗淡的双眸也渐渐有了神采,尤其是眼角的那一抹妩媚似乎比以往更胜一层。 她默默地看着薛源,这个不但亲了她,还在用手丈量过她身体的人。 但薛源表示那只是一个技术性的动作,毕竟置换气息的时候不能说话,可不得找个办法让她张嘴么? 气氛突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 “那个,”薛源打破沉默,说道,“你们夜凉国,应该没有女子被男子亲过以后,一定要嫁给他的传统吧?” 林诗诗愣了愣,然后黑脸道,“没有。在我们夜凉国,女子看上男子以后,会把他敲晕,然后拖到房中,有时候不小心打死,那就埋了!” “......这么刺激的么?” “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诗诗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想告诉薛源,其实夜凉国比中原之地的女子,更看重名节。 撑起大伤刚愈的身体,她从枕下拿出一把弯月短刀,然后下床,交到薛源手中。 薛源见这短刀镶嵌了大颗的宝石,便知价值不菲。 不由问,“这是什么?” “此刀名‘夜月’,”林诗诗正色道,“我夜凉国自古以来拜月亮为神,故而‘夜月’便是皇室的象征! 此刀赠你,意为你从今日起便与皇室同列!但凡夜凉国人,见此刀如见国主,违者可立斩!” 薛源拔出夜月刀,顿感刀锋传来一阵凉意,不由道,“好刀!” 却又问,“什么意思,可否具体点?” “意思便是,自今日起,本公主及夜凉国所有义士,皆可听你调遣!直到夜凉复国,或是......你背信弃义!” 林诗诗美眸盯着薛源,目光如月下清潭般冷冽。 薛源笑了笑,说,“既然你给了信物,那本王也需给你一个信物。” “什么?” “帮你,杀了周舵主!” 林诗诗双眸一凝,说道,“他五品下的修为,且有宝甲护身,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莫非你手下有能杀他的高手?”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周舵主在哪。” “不知道,但是这几日他几乎每日深夜都会来悄悄察看我的情况。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养在房间各处的蛊虫已经看到了。” “蛊虫?” 薛源一听登时寒毛一竖,毕竟在蓝星上他也听过一些关于“蛊”的故事,知道那玩意邪性得很。 林诗诗见薛源似乎害怕这个,便微微一笑,说,“对,我还会养蛊,若是你有负于我夜凉国,我就让蛊虫爬入你的体内,把你的内脏一口口地吃掉!" “这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薛源黑脸,又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说,“说正事吧。他若是要杀你,这几天就能杀你,而他只看不杀,我猜他是在等你被玄武真气完全吞噬,然后趁热对你干点啥。” “倒也未必需要趁热。” “嗯?” “我现在想明白了。他之所以骗我吞噬玄甲将军,是想通过我间接得到玄甲真气。这跟我们夜凉国的蛊术很像,有些蛊术将人杀死之后,尸体可以用来修行邪术!” 林诗诗说着,又看向薛源,嫣然一笑,问,“王爷,想听听细节么?” 薛源身体后倾,眯眼瞥了眼这个蛇蝎美人,方才亲她的美好印象瞬间化无。 甚至开始怀疑这女人方才有没有在身体里藏点蛊什么的......脑海中又浮现十八禁港片中,老色皮啪着啪着突然口吐白沫的镜头。 踏马的,这女人有毒,要不得! “蛊的事先放放!” 薛源嫌弃地摆摆手,说道,“接下来你就继续在床上装作伤势未愈的样子,今晚我来就办了他!” 说完,抬腿就撤! 林诗诗看着薛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方才的一幕幕又在她脑海划过,让她不禁浅浅一笑。 好久,没遇到这般有趣的人了! ...... 此时,宁安县衙之中。 因为新的县令还没定,所以如今县衙已被神捕司征用,作为临时的办公场所。 陈绮罗风尘仆仆地踏进后堂,手下三虎连忙端出做好的肉丝面放到桌上。 “大人,先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出门在外自比不得家里的锦衣玉食,陈绮罗拿起筷子便吃。 没吃几口,她最信任的另外三个手下也都过来了。 陈绮罗有四个手下,分别是大狗二猫三虎四书生,都是代号,平时大家也都这么称呼。 见她吃得正香,大狗有些欲言又止。 陈绮罗不耐烦地叹口气,说,“有事便讲。” 大狗苦着脸说道,“大人,咱抓到的那小子......又炸了!还炸伤了咱们一个伙计!” 陈绮罗一听,顿时就觉得面条不香了! 大狗说的“那小子”,就是在祭典现场抓到的那五个混进去的人之一,这本是他们唯一的线索,没想到又炸了! 陈绮罗知道,这些人体内定然被放入了某种东西,否则怎么可能抓一个炸一个? 可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何能隐藏得如此之好,弟兄们怎么找都找不出来? 但无论如何,最后的线索又断了! 陈绮罗手里的筷子停顿了下,然后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面。 何以解忧,唯有吃饭! 此时二猫说道,“大人,县尉那边怎么说?” ------------ 第五十五章:陈绮罗青楼奇遇记 陈绮罗刚才就在县尉那边,那边抓了上百人,县尉言之凿凿说起码有一半是遗老会或者天下盟的人,但是她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县尉拉来充数的。 于是揍了县尉一拳,她就回来了。 陈绮罗没回答二猫的询问,只是继续炫面,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像只仓鼠。 她感觉现在自己有力却无处使! 从皇宫一直追查到这,所有的嫌疑人一抓就炸,所有的线索一碰就消失,她的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 昨日司正大人又派人来催促了,说皇帝在早朝时大发雷霆,限期最后十日破案,否则此案就改由锦衣卫来调查。 这几年锦衣卫在皇帝的支持下迅速崛起,已经能与神捕司分庭抗礼了,要是此案再让他们去调查,那神捕司恐怕离裁撤就不远了。 “好烦!” 心里叹了口气,陈绮罗又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开始喝面汤。 当她放下碗时,才发现门口有不少人扛着东西在走来走去。 于是问三虎,“这些都是什么人?” 三虎说道,“是王府的人。据说奉王爷手谕,前来查抄李远望家产。李远望不是住在衙门的后院么,他们快把后院都搬空了。” 正说着呢,只见两个小厮走了进来,笑嘻嘻地看着陈绮罗坐着的那张椅子,和她跟前的桌子。 其中一人问,“这位大人,您......吃好了吗?” 陈绮罗秀眉微微一蹙,问,“你家王爷,连这桌椅都要?” 那人嘿嘿一笑,说,“对,另外您那碗,是不是从李远望的后院拿的?当然,不急哈,您慢慢吃,吃完咱们再收走!” 陈绮罗杏眸一睁,一脸惊为天人地说道,“那傻子,连碗都不放过?” 想了想,也对,要不怎么是傻子? 正想着呢,只听一声傻笑传来。 “呵呵,陈姑娘见笑了,王府经营不善即将倒闭,我这不也是开源节流嘛!” 陈绮罗抬头一看,这不是那傻王又是谁? 于是伸手接过书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说道,“殿下,你来得正好,我要借你的宁王大印一用,好让宁州各县通缉几个嫌疑人。” 顿了顿,又指着那碗筷,问,“这个,我要先给你洗洗么?” 薛源哈哈一笑,说道,“碗筷都是小生意,走走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笔大买卖,包管让你发财的大买卖!” 大狗二猫三虎书生四人闻言,顿时都忍不住摇头。 宁州百姓摊上这傻王,也是倒了霉了! 陈绮罗也不由叹了口气,说,“殿下,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还是回去吧,要不然被我揍一顿你就划不来了。” 陈绮罗干得出来这事儿,毕竟她不是没揍过皇子。 薛源当场大手一挥,说,“不急不急,揍一顿多少钱也可以谈,但是一个个来嘛!” ...... 夜,庆春楼。 当薛源、剑七和女扮男装的陈绮罗三人进入楼内之后,只听里头顿时有人高喊起来。 “王爷又来烧楼啦!” 接着“呼啦”一声,客人跑了大半。 龟公又急得直跺脚! “哎喂,还没付钱哪!” 接着,冲下楼的老鸨,携全体庆春楼窑姐及工作人员站成一排,向薛源致以齐刷刷的黑脸。 站在薛源身后陈绮罗,轻声问剑七,“你们王爷对这青楼做了什么?” 剑七想了想,说,“你之前那一刀,我至少想到十一种破解方法。” 陈绮罗叹气。 心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相信这两个白痴,还跟他们跑这来啊? 不过现场的氛围,随着薛源拍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顿时迎来了彻底的逆转。 “别怕,今日本王正常喝酒!” 被虐惨了的老鸨感动得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哎哟喂,王爷您看您这......快快快,里边请!王二,给王爷安排上等雅座!” 老鸨笑着将钱揣进怀中,毕竟复国大业是真的缺钱啊! 又道,“那王爷,您看您喜欢哪个姑娘?” “一个怎么够!”薛源呵呵一笑,说,“叫姑娘们来我包厢,衣服能少穿就尽量少穿,进来时要排成一排,然后齐声鞠躬喊老板好。” 老鸨一愣,这又是个什么玩法?没听过啊! 但很快,二楼天字甲等包房之内,二十多个姑娘齐刷刷站一排,各自露出洁白的大腿和香肩,齐刷刷向薛源问好。 “老板好!”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薛源很满意,看向陈绮罗,问,“陈总,你看哪个像你初恋?” 陈绮罗又叹了口气,心想陈总又是个什么称呼,这傻子脑壳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说道,“本少今日身体不适,就算了。” “那么剑总呢?”薛源看向剑七。 剑七看了眼最边上的一个姑娘,但是很快又抬头看天花板,说,“不用。” 薛源就大手一挥,说,“全留下!一人先赏三十两!” 姑娘们一听,顿时喜不自胜! “多谢王爷!” 说完,立马都涌了上去,敲背的敲背,捏腿的捏腿,喂葡萄的喂葡萄,好一派莺莺燕燕! 薛源哈哈一笑,心想这踏马才是骄奢淫逸嘛! 偌大的包间里头,很快就响起了唱曲的声音,姑娘们也开始翩翩起舞,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欲讨王爷欢喜。 陈绮罗看着乐在其中的薛源,心里莫名地有些不爽。 先前看他弹琴时,还觉得他颇有几分姿色,却不想也是这般浪荡之人! 就在这时,不知怎的,只见一只老鼠猛地窜了进来,吓得姑娘们一阵尖叫。 薛源见之,立马推开怀里一个姑娘,难得正经地说道,“他来了!” 那老鼠,正是林诗诗派来通知的! 陈绮罗和剑七一听,二话不说便化成一道残影,瞬间冲出门外! 继而,只听“叮当”几声兵器相交的声音,又似乎有狂风于屋顶刮过,最后“轰隆”一声,整座楼阁都猛地晃动了一下。 但很快,一切都重归于平静。 当薛源一身正气地走出包厢时,只见庆春楼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瓦碎木。 而在这之中,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正蜷缩在地上,双手双脚已被陈绮罗用铁索困住。 不用说,这位就是太皇太后被刺一案的幕后主使,周舵主了! 忙活完的陈绮罗,抬头看了在回廊翩翩而立的薛源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薛源却是冲她招了招手,又微微一笑。 陈大人,这人情,可是立马要你还的! ------------ 第五十六章:没有比这更好的兵源了! 周舵主很快就被神捕司的人五花大绑地带走了。 陈绮罗跃上回廊,对薛源说道,“王爷,我又承了你一个大人情。” “你知道他是谁?”薛源问。 “遗老会宁州分舵的舵主周淮水,在神捕司通缉榜上排第十,此人行踪飘忽行事诡异,我们追了他三年,怎会不知?” “哦,那你们好好审,没准他就是宫中命案的主谋呢?” “没错,又被你猜对了。” 陈绮罗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说,“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足以证明他就是杀害太皇贵妃的主谋。” 那书正是《夜凉三十六术》,本由太皇贵妃保管,太皇贵妃被杀后此书也一同失踪,自然是最直接的证据! “是么?”薛源微微一笑,说,“那可真是巧了。所以说,跟我一起玩儿是不是运气都会变好?” “的确如此!此案我们足足查了三个月,但是遇到你之后一切都迎刃而解。” 陈绮罗抱着腰刀,慵懒而惬意地斜靠在倚栏上,嘴角微微划出一道向上的弧线。 那一笑明媚至极,就像是初夏午后阳光下的荷花,能让人赏心悦目地盯看很久。 “只是我很想知道,殿下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她突然又问道。 从一开始听说他是傻子,到后来亲眼看到他弹奏出堪比传世名曲的《高山流水》,再到在他的指引下抓到混入祭典的细作,直到今日抓到了皇宫命案的主谋......几乎每见薛源一次,她都会刷新一次对他的认知。 此刻她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看着薛源,眸子里的好奇心快要溢出来了。 薛源淡淡道,“这里是宁州,我可是地头蛇,比你们多知道一些,很稀奇么?” “不稀奇,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告诉圣上,你其实并非傻子。” 到这会儿,她自然猜出薛源在装傻。 薛源也不介意她知道,毕竟她头顶有“出来混要讲义气”的词条,不太可能忘恩负义。 于是轻笑道,“无妨,等我人头落地,化作一缕残魂,可以天天找你玩儿。” “我可没你那么空。” 陈绮罗说着放松地伸了个懒腰,不算很突出胸口曲线在这一刻也显得凹凸有致,惹得薛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B+,他喜欢的尺寸。 当然像苏若薇那种目测C的尺寸他也喜欢,这么说来林诗诗那种明显C++的他也不排斥...... 陈绮罗没发现这个细节,她现在很享受这种心里石头落了地的松弛感。 追查了足足三个月,今日总算抓到主谋,可以给司正大人一个交代,也可以昂首挺胸回到神捕司了。 不过,这一切却都是这个“傻子”的功劳。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薛源,说,“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你帮了我,这份人情我自当报答。说吧,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不是谋反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薛源叹了口气,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多少是有点感情在里面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交易!” 陈绮罗无语地瞥了薛源一眼,说,“想跟我攀交情的人不少,但是你这种手法倒是不多见,唯一的缺点就是看着有点欠揍。” 薛源嘿嘿一笑,说,“那先忍一忍,我们先进屋谈谈下一步的计划。” 陈绮罗看了眼方才的包房,秀眉一簇,问,“那些姑娘都出去了?” 薛源顿时一脸正色道,“那是自然,本王向来洁身自好、一身正气,若不是为了逢场作戏迷惑对手,怎会抛下清白来这腌臜之地?” “差不多得了。”陈绮罗一脸嫌弃,但是跟着薛源进了包房。 ...... 薛源把自己接下来需要陈绮罗帮忙的地方,都跟陈绮罗说了。 待陈绮罗一脸无语地回去后,薛源又去了林诗诗的屋子。 林诗诗自然已经得知周舵主被抓,此刻也倍感轻松,毕竟这位周舵主可是随时准备取她性命的。 但同时也震惊于,这个傻王不显山不露水,原来手下竟有如此多的高手。 见薛源进来,她立即说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王爷手下果然人才济济,诗诗此前小瞧王爷了。” “无妨,以后往大了瞧就是。” 薛源微微一笑,然后问,“周舵主被抓以后,宁州分舵的舵主之位,有资格竞争的有哪几位?” 林诗诗想了想,说,“我,宁安分堂堂主林南山,以及宁州分舵副舵主赵北辰。” 薛源听完,说,“林南山已经死了,可以排除。” 林诗诗一惊,问,“你们杀了林南山?你们知道林南山是遗老会的堂主?” 薛源没有回答,又道,“至于副舵主赵北辰......他被周舵主出卖,然后被神捕司的人抓了。” 林诗诗又是一愣,问,“周舵主这么快就招供了?” “不用他招供,你告诉我赵北辰在哪,我让神捕司去抓就行。” 林诗诗恍然大悟——原来神捕司那头,也听他的! 又暗自心惊:他这些年装疯卖傻,究竟暗中经营了多少势力? 这......大抵便是中原人所说的“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人杰吧? “好了,现在候选人就剩你一个了,就问你有几成把握?”薛源又问。 林诗诗不假思索道,“在遗老会内的我夜凉国精英,就至少有三千余人!我身为夜凉公主,在无人竞争的情况下,若是依旧无法坐上区区分舵主之位,那还不如与他们散伙,另立山头算了!” “很好!”薛源大袖一挥,冷声道,“倘若他们当真不让你做,那我就先扫平宁州境内的遗老会,给你们腾地方!” 有了神捕司,有了县衙,薛源绝对有这个能力! 不就是地下社团嘛,惹急了薛源不介意在宁州境内,开展一次轰轰烈烈的扫黑除恶行动! 林诗诗便不再多言,立即将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给薛源。 “里头便是宁洲城内遗老会的所有据点,以及部分重要人物名单。其中,我们夜凉人的名单我用红笔圈出来了,还请王爷注意甄别。” 薛源接过信封,微微一笑,说,“放心,我自有安排!三日之内,我先让你坐上代舵主之位!” ...... 薛源和剑七回到王府。 刚进屋,苏若薇就来了。 原来是她明天要去州府参与苏家冤案重审一事,特地向薛源来请假。 薛源听完立即说道,“你可是咱们王府的总管,一个人去万一被人欺负怎么办? 这样,明天上午,我和神捕司的陈神捕陪你一起去,顺便再带上一百个王府侍卫去壮壮声势!看那陈知州敢不敢判你爹娘有罪!” “这......”苏若薇震惊了,自己不过去做个证人,要这么大排场吗? 但是又喜出望外,毕竟这么一来,改判的把握就又大了几分! 再看薛源那一副孩子气的笑容,就又心中一暖! 他虽是傻子,却待自己当真如......如朋友那般真心! 不由说道,“多谢王爷!王爷对若薇的恩情,若薇此生不忘!” 薛源立马抓起苏若薇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恩情不恩情的无所谓,都是一家人嘛!你爹娘就是我爹娘,你亲哥就是我亲哥,我不帮他们帮谁?” “啊?” 苏若薇愣了愣,手上传来酥痒,脸上也略有些发烫,她似乎听出这话的意思了。 但是又觉得一个傻子,不可能有那意思! 也是奇怪了,自己最近怎生总那般胡思乱想? ...... 苏若薇回去后,薛源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王玉儿房间。 进门后,王玉儿并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看着他。 薛源从袖中掏出林诗诗给的那份名单,放到圆桌上。 “姐姐,这份东西想必你应该很熟悉。” 王玉儿拿起名单看了眼,顿时脸色一变。 她震惊的不光是薛源居然有宁安城内遗老会的名单,而且这上面的名单包括联络点是如此之全,很多连她都不知道,说明给名单之人是会内地位极高之人! 沉吟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了。 语气凄凉地说道,“王爷好手段!我早该猜到,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呵呵,原来真正的傻子是我。” “姐姐的话对了一半!我虽是利用你,但是也知你对我真心实意,我希望你也知,我也是当真拿你当姐姐的。” “你说此话,是想继续利用我?” “我能得到这份名单,就代表我不需要利用你。” 这话,让王玉儿立时哑口无言。 薛源知道,王玉儿已经无处可去了,她甚至连王府都不敢出去。 毕竟,林南山失踪,那批货又被王府劫了回来,现在遗老会的人肯定怀疑跟她有关,毕竟所有的消息都是她提供的。 但恰恰,这是彻底收拢王玉儿,同时帮她坐上宁安分堂堂主的好机会。 只要宁州分舵的舵主、宁安分堂的堂主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薛源就有把握彻底将遗老会宁州分舵私有化。 据说这个分舵是整个遗老会中最大的,合计有近一万五千人! 其中八千左右是精壮,且因为汇集了原七国之中的精英,至少两千人是武修! 没有比这更好的兵源了,要知道朝廷的嫡系精锐中,每千人的队伍中有三十个武修就不错了! 什么是武修?学点花拳绣腿那不算,得练出真气的才算!所以才少,才金贵! 这帮人若是集结起来得到正统的军事训练,薛源简直无法想象他们得是如何强大的一支劲旅! 而有了这第一支嫡系部队,就可以复制第二支、第三支,到时候吞下驻扎在江南的朝廷大军也未必不可能! “不谦虚地讲,只要手里有兵,老子坐拥江南之地,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誉王算个屁!” 薛源先收了收莫名燃起的情绪。 又对王玉儿说道,“姐姐只需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而我也知道,姐姐要杀陈启山!” 王玉儿又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源。 “连这,你都知道么?” “对,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肯定能帮你杀了他!” 王玉儿心念一动,杀陈知州父子,那是她活着的唯一目的! 半晌后,她问,“可,我还能帮你做什么?” 薛源知道,王玉儿答应了。 便道,“我要你帮我执掌遗老会宁安分堂!” 王玉儿吓了一跳,这种事她可连想都不敢想!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现在已经被认为是王府的奸细了,他们......” “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薛源微微一笑,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到桌上。 又道,“按我说的做,姐姐不但会被重新接纳,还会被视为遗老会的大功臣!” ...... 是夜,宁安城城门紧闭! 县衙贴出公告,今晚全城宵禁,任何人擅自夜行,轻则棍棒伺候,重则就地格杀! 与此同时,县尉周深亲率三百手下,以及县衙所有衙役,分成十组人马,对全城遗老会成员展开搜捕! 每一组人马,都有一名神捕司高手坐镇,且人手一份精确的抓捕名单! 一时间,一间间看似普通的民宅,纷纷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兵踹开! 这些兵进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抓人,无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统统先带回衙门再说! 偶有反抗者,则直接一拥而上,剁成肉泥! 城内的酒楼、勾栏、客栈、茶舍乃至不显眼的铁匠铺之类的,也有不少遭了殃。 很快,整个宁安城内到处都是闪耀的火把! 惊呼声、求饶声、喊冤声伴着官兵的叫骂声,以及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混在一块,却比那狂风暴雨都可怕,很多胆小的百姓吓得缩在家中瑟瑟发抖。 百姓们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随着官兵的叫骂声,他们渐渐听出了端倪! “原来是遗老会的大反贼,一个叫周什么的舵主,把整个宁安城的遗老会都供出来了!” “呸,看来这遗老会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就是说嘛,连舵主都贪生怕死,还叫嚣什么光复七国?” 当真是一片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但是县尉周深和几个神捕司的人,却是一个个笑逐颜开。 毕竟,联手端掉盘踞在江南之地的反贼遗老会的老巢,那可是大功一件!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努力一晚上,抓到的一百多遗老会成员,只是冰山一角。 光宁安城里,就至少有三千多遗老会成员! 他们抓走的,大都是原舵主周淮水的亲信! 而于此同时,大约五十多名遗老会成员,却手持王府开具的文牒,以外出采购货物为名,正大光明地从南城门逃了出去。 他们中领头的,便是王玉儿! 这些人胆战心惊地逃出城外后,无不庆幸又心怀感激地看向她! “玉儿,是我们......误会你了!”一个驼背的老者说道! ------------ 第五十七章:北燕商团和苏家案重审! 驼背老头叫王灿,是遗老会宁安分堂中辈分最高之人,在堂内说话向来很有分量,连昔日的堂主林南山都对他礼遇有加。 当然,今日能被王玉儿悄悄救出来的人,无不是宁安分堂中的骨干! 可以说,王玉儿一人拯救了大半个宁安分堂! 王玉儿却未搭话,一副依旧被冤枉余怒未消的模样,她是青衣,演技自然在线。 只是又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交与王灿手中,说,“这银票也是那傻王给我的。你们出去避风头的这几天,少不得吃喝,便交由你们分了吧!” 这招也是薛源教她的! 先救命,再撒钱! 让他们知道,跟着她王玉儿,不但安全,而且能吃香喝辣,没什么比这更能收买人心的了! 果然,众人看到这张足足一万两的银票,无不眼神发直! 这可是一万两,五十个人平分的话一人就能拿二百两,够他们忙活七八年的! 王灿接过银票,不由点头道,“看来那傻王如今对你的确言听计从!又给你大印,又给你银票!玉儿,你是我宁安分堂成立以来最大的功臣,老夫必向上头,如实汇报你的功绩!” 又一个身材高大,名叫钱安的汉子接话道,“我早说了玉儿是我堂难得的干将!如今她手握宁王府,必能助我宁州分堂更上一层,成为本会第一堂!” 其余人一听,立即纷纷附和。 “没错,玉儿姐对我堂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今后谁再说她是叛徒,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那批货从隆升布行拉到裕兴绸庄,路上被那神通广大的剑七发现,于是他又来了个黑吃黑,有什么稀奇的?为何要怪到玉儿姐头上?” “如此说来,林堂主的确是携款潜逃了!我早看他有此野心了!” “此事我们一定要上报给总舵,绝不能让有心之人污蔑玉儿姐!” 王玉儿只听一片溢美之词环绕周身,心道王爷说得果然没错,遗老会组织松散,毫无信仰,谁能带来好处,就听谁的! 于是冲众人抱拳道,“诸位言重了!玉儿身负血海深仇,与朝廷不共戴天,余生心愿便是助我会颠覆朝廷,再立一个朗朗乾坤! 只是倘若堂中依然有人对我心存疑虑的话,玉儿可自愿退出,以避免同门相残!” 这话非同小可! 王灿弓着背,立即拍了拍王玉儿的肩,说,“好孩子!你好好做,我们这些老家伙,会支持你的!” 话里话外,已透露要推荐她做堂主之意! 宁安堂群龙无首,老一辈虽德高望重却能力不够,故而急需一个有资源、有本事又可靠的人来撑场面,没人比王玉儿更符合这些! 换句话说,要是不让王玉儿做这个堂主,他们更怕王玉儿真的甩手不干了,毕竟人家手握宁王府,干什么不行? 王玉儿知道大事已成,便说道,“那就多谢王伯,多谢诸位前辈了!我回去之后,必让那傻王尽快干预此事,阻止神捕司继续抓人!” 众人连忙称谢! ...... 而那头,根据林诗诗的情报,宁州分舵的副舵主赵北辰,也在宁安城外的某个乡下,被剑七亲手抓获! 那赵北辰原是七国之中南蜀的一位丞相之子,却是贪生怕死,剑七还没起锅烧油烫他的脚呢,便将宁州所有遗老会成员的花名册给交了出来。 见他这么懂事,剑七就暂时没杀他,而是将他带到了秘密地牢之中。 薛源闻讯,便连夜赶到了地牢。 到了地牢一看,好家伙这哥们又被打得跟刚从血水捞起来似的。 不由对秦三泰说道,“三泰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以德服人!再说,人家都这么配合了,没必要揍这么狠吧?” 秦三泰嘿嘿笑道,“王爷,就因为他配合,所以揍越狠越有效啊!您看,这是他的供词,上头又加了不少我们原本不知道的。” 薛源拿起供词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遗老会宁州分舵,已经跟北燕勾结了?” 这个消息他倒是始料未及! 秦三泰说道,“没错,他说北燕即将有一个庞大的商团来到宁州,届时总商会就设在宁安城!据说这个商团由一位北燕皇室带领,规格很高! 而早在一年前,他们就已经秘密联络了遗老会宁州分舵,表示到时候要跟他们合作。作为回报,他们会给宁州分舵提供资金、武器和火药。” 薛源皱了皱眉,心想一年以前北燕还在猛攻大乾北地七镇,一副要南下灭大乾的架势! 但如果赵北辰所说不假,那就说明北燕发动那次战争的真正目的,是为迫使大乾答应在江南设立通商口岸,以便让所谓的商团光明正大的进驻宁州! 如此处心积虑,大费周章,且靡耗了那么多物资、人命,还提前联络上了本地的反贼,这帮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来宁州赚点钱那么简单啊! 于是问秦三泰,“就这些了?他没说北燕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合作内容又是什么吗?” “他说不清楚,学生正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清楚起来呢。” 薛源不由看了眼已经昏死过去的赵北辰,说,“行,那你就帮他好好回忆回忆,本王去上面喝会儿茶,你注意点方式方法。” 秦三泰一顿猛点头,一本正经道,“学生明白,以德服人嘛!实在不行,学生再以武会友,总之要让他体会到咱宁王府的温暖和热情!” 薛源就放心地去了地牢上方的屋子里,喝起了茶。 很快,地牢中就传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叫喊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很显然,秦三泰直接跳过以德服人的步骤,开始以武会友了。 剑七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说,“秦三泰这等酷吏,在话本中活不过三回。” 薛源笑了笑,说,“那你有空挑点话本给他读读。” 剑七摇头,“此等小人,不足与道。” 他向来瞧不上媚上欺下、阿谀奉承秦三泰。 薛源笑而不语,心道人各有用,有些脏活总要有人去干的......只要他别对百姓如此便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秦三泰大汗淋漓地上来了。 苦着脸说道,“王爷,学生用尽了办法,那厮都快被打死了都不肯说!他的意思是,具体内容是他们舵主周淮水在跟北燕对接的,其他人一概不知情!” 薛源便说道,“你都没办法,那他恐怕是真不知情了。就这样吧,给他个痛快,留个全尸,再找个地儿埋了。” 放下茶盏,又心中喃喃,“周淮水......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陈绮罗呢?” ...... 翌日,上午寅时。 宁州安海城内,知州衙门大堂。 随着一阵杀威棒杵地的声音,主犯苏家家主苏百长、苏家夫人苏秦氏、苏家长子苏跃山,戴着沉重的枷锁,被押上了大堂! 陈再道一拍惊堂木,说道,“苏百长,苏秦氏、苏跃山,今日本官重审尔等杀人一案!你们若想洗脱冤屈,便好生回答本官问话!否则,若是本官再判你们杀人之罪,那便是斩立决了!” 陈再道之所以有此一说,自是为了让苏家人在陈词时将他摘出,毕竟他或多或少也帮李远望诬陷苏家提供了便利,否则李远望断无成功可能。 昔日富态的苏百长,如今已是瘦了一大圈,不过在商海浮沉几十载的他自是明白陈再道的意思,连忙说道,“大人放心,草民心中有数!” 能再审,对他而言早已喜出望外了,又怎敢再跟主审官作对? 陈再道冷笑一声,说,“那便好!料你也不敢胡说八道!” 这一笑,又让跪在地上的苏家三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只听堂外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陈再道,你他好大的官威啊!再过几年,恐怕连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 说话的,不是薛源又是谁? 惹得一旁的陈绮罗皱了皱眉,问了他一句,“提皇太后作甚?” “一个梗,你不懂。” “何为梗?” “小笑话。” “你这傻,是不是间歇性的?” “啊对。” 陈再道抬头见薛源带着陈绮罗、苏若薇二人大步流星地走入大堂,顿时脸色一黑! 想起儿子前两天被这傻王揍得很惨,他就恨不得当场打他三百棍! 可身体还是很诚实,连忙起身,行礼道,“下官陈再道,恭迎殿下,恭迎陈大人!” 薛源笑嘻嘻道,“罢了罢了,我们是来旁听的。” 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堂桌旁的台阶上,这一刻又像极了傻子! 在牢里对最近的事一无所知的苏百长三人,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傻王吗,他怎会突然关心起苏家冤案来了? 难道这莫名其妙的重审,跟他有关? 可听说那傻王毫无实权,他又哪来的这般能量? 直到苏若薇上前,双眸含泪地说道,“爹,娘,大哥,你们......受苦了!” 四人八目相对,不胜欣喜,顿时泪如雨下。 但公堂之上毕竟不是叙话之所,苏若薇便轻声道,“你们且安心受审,有殿下在,今日咱们便能回家!只是有一点,你们需如实陈述所遭冤屈,包括陈知州在此案中的所作所为,切记!” 苏百长三人闻言,一面更惊喜交加,一面又瞠目结舌。 陈知州可是此案主审,若是把他得罪,今日还能回家? 但看到苏若薇那坚定的眼神,苏百长立即对夫人及儿子说道,“听若薇的,她自有她的道理!” 很快,薛源和陈绮罗落座旁听,而陈再道则开始重审。 一开始一切顺利,苏家人如实陈述李远望如何栽赃嫁祸,又屈打成招。 不过没多久,苏百长便说道,“此案后上报州府,我们请人写了此案十二大疑点,却被知州陈大人斥为一派胡言。后,陈大人亲自下令,查封苏家在宁州的所有财产! 据我一老仆传话,其中宁安城内有两处别院、七家铺子、两家酒楼据传未曾上报朝廷,如今正常营业,只是东家改成了李大人和陈大人的亲戚,也就是说被他们瓜分了!” 说到这里,苏百长问陈再道,“陈知州,此事你是否自查?” 陈再道顿时一惊,继而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苏百长,本官好心为你翻案,你敢恩将仇报,诬陷本官?来人哪......” 他刚要喊人,却被苏若薇打断。 “陈大人,既然此案跟你有关,那就先跟我去后堂聊聊吧。” 审讯中断。 后堂之内,陈再道冷汗涔涔,坐如针毡。 他是皇帝的人,本来这点事根本不怕! 但问题是现在李远望勾结誉王证据确凿,要是陈绮罗回去跟皇帝报告,此案他陈再道也有份,皇帝自然有可能怀疑他也在勾结誉王! 到时候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也不想想陈绮罗是谁,那是皇帝的小姨子,皇帝不信她难道还信一个外官? 而一旦皇帝对他失去了信任,他抄家灭族怕是在旦夕之间! 好在,陈绮罗此番过来也只是帮薛源的忙,查贪官也不在她的职权范围之内。 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两件事。 其一退还苏家所有产业,且跟圣上自请苏家一案你失察之罪。 其二我有个远房亲戚,叫秦三泰,也是钱仲贤的得力手下。我希望你推荐他做宁安知县。 此二事办完,今日我就当没来过,你的事我也当没听过。” 陈再道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差点没老泪纵横地跪下来给陈绮罗磕一个! 连忙说道,“陈神捕放心,我定然照办,一定照办!但凡有一件办砸,你惟我是问!” 陈绮罗向来不是啰嗦的性子,点点头,便出了后堂! 陈再道深吸了口气,努力平稳了下心境,这才再次升堂! 不到半个时辰,苏家冤案便审理结束! “苏百长杀人一案,经本州审理后认为,确系知县李远望栽赃陷害!本州亦有监察不力之罪,当自请圣罚! 本州宣判,苏百长、苏秦氏、苏跃山无罪,当堂释放!苏家所有被查封之财产,予以全部返还!此案中对苏家刑讯逼供、假作伪证以及与李远望串谋之人,一律捉拿,另案审理!” 判令一下,苏家人无不喜极而泣,泪如泉涌,直呼苍天有眼! 抱头痛哭了许久,苏若薇才想起最该感谢的人,连忙看向还坐在台阶上的薛源。 却见薛源双手托腮,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一脸傻笑地看着她,宛若智障。 苏若薇却发现自己好喜欢看这样的笑容,从第一次见到时就喜欢,于是擦了擦眼泪,也忍不住偷偷还了薛源一个笑容。 那一笑,便让窗外明媚的阳光,黯然失色。 薛源发誓,自己真的想睡她...... ------------ 第五十八章:高风险高收益! 苏家三口人当堂释放!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出得公堂,抬头仰望苍穹数息后,苏百长朝薛源拱手道,“王爷,城里有草民一座别苑,还请王爷务必赏光,去别苑一叙。” 薛源自然没理由拒绝,就笑呵呵地坐上马车,跟着苏百长一行人来到别苑。 进去之后,只见里头奢华而不失典雅,亭台水榭、假山楼阁处处可见,只叹一声果然是首富之家。 这等家业要是没有靠山,就好比小儿持金过闹市,李远望不弄他也迟早有人弄他的。 入得别苑之中的一个客堂之后,苏百长支开了家人,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薛源跟前。 说道,“草民苏百长,叩谢王爷救命之恩!草民愿献上一半家产,以谢王爷厚恩!” 坐了两三个月牢的苏百长,现在只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只需要用小脚拇指上那片指甲盖的十分之一就能猜到,就已经看穿了这傻王! 首先,他不是真的傻! 傻子是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帮苏家翻案的! 既然不是真傻,那就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帮苏家还不是为了钱? 那还不如自己主动捐献,也落个人情! 打了一辈子算盘的苏百长算过了,只要今后苏家能有王爷这个靠山,得以平平安安,那就算献上一半家产,这买卖也是大赚! 但薛源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 不是,咱就是想入点股而已,直接拿你一半家产,那岂不是成抢劫的了? 本王浓眉大眼的,像是那种动不动就抢的人吗,简直岂有此理! 嗯,毕竟抛开抢生丝、抢李府、抢隆升绸庄不谈,他已经三五天没抢东西了,为什么就没人看到这一点? 不过想想他好歹是苏若薇的爹,于是连忙收了脾气,笑呵呵道,“苏老爷快起来,本王救你,可并非觊觎你的家产!” 但自问牢中悟道三月,如今已看破人间大彻大悟的苏百长,果断表示不信! 这傻王定然想要更多! 于是一咬牙,又道,“王爷宅心仁厚,草民感佩之至!只是草民还未说完,草民还愿再献上四成家产,以谢王爷庇护小女之恩!草民拳拳之心,还请王爷切勿推辞!” 呐,你九我一,再贪你还是人? 苏百长想通了,苏家哪怕只剩下一成家产,那也够富贵三代了,只要以后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薛源看着苏百长那明明愤恨却一脸讨好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再隐瞒了! 比如自己那高尚的品格! 于是果断一个转身,双手负背,四十五度抬头看向窗外,课本上古人那忧国忧民的形象顿时跃然而出! 接着说道,“苏老爷,你当真误会了!世人都说,无奸不商!但本王认为,无商则民不富、国不强!如今乱世,戡乱以武固然是对的,但是从根本上说,戡乱还需民富。 只要每个人都填饱肚子,谁会愿意造反呢?” “王爷......”苏百长登时瞳孔微微一缩,一脸震惊。 自古以来,商者贱民的思想深入人心,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论断! 薛源又道,“苏老爷,苏家的财产本王一文不要,苏家的生意今后你也可以放心做。 本王救你,是希望苏家,为江南商户带个好头,让他们知道,只要本王在宁州一天,就绝不容任何人来盘剥你们,欺凌你们!” 苏家在江南商界声望震天,薛源自然明白,想收江南商人的心,就得从苏家开始! 而苏百长根本没想到,这傻子竟有如此认知,又有如此志向! 他的确佩服! 但同时又想啐这傻王一口几十年老痰! 商海沉浮一生的苏百长怎会不知,这傻王是想利用苏家的商誉,帮他收拢江南数十万商户的心! 如此一来,就等于将苏家绑到了他的战船之上! 为什么说战船? 也不想想,他装疯卖傻,又暗地里笼络人心,为的是什么? 古往今来,有这番城府,又这番手段的,最后哪个不是要造反? 而苏家,一旦帮他,就等于是跟着他造反了! 苏百长在心里又疯狂拨了一百遍算盘珠子,得出的结论是,这买卖赔本的几率极大,而收益极小! 毕竟如今天下,皇帝算一份,誉王算一份,怎么算都没有这傻王的那一份! 要是他输了,苏家就得跟着被满门抄斩! 反之,就算是这傻王真的赢了,苏家又能如何? 苏家之功,无非是帮他笼络了江南商界罢了,未来封王拜相也轮不到苏家! 风险和盈利完全不成正比! 苏百长顿时冷汗涔涔,想拒绝却又不知如何拒绝!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爷,爹爹,我进来了。” 苏若薇推开门,将托盘里的两碗汤放到了桌上,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莲子汤,与你们尝尝。” 薛源顿时冲她笑了笑,说,“那一定很好吃,必须得尝尝!” 然后二话不说就捧起碗,呼啦呼啦开始喝。 苏若薇在旁嫣然一笑,“王爷慢点喝,烫着呢!” 说着,又掏出帕子替薛源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道,“怎生又满头大汗的,我不是与你说过,夏日宜静。你头发又几日没洗了,都粘结了,回去要洗个大澡了。” 苏若薇并未感觉自己今日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她只是在日常关怀智障而已。 只不过之前家人身在牢狱,她自不可能有太多心思这般“关爱”,但现在心事已除,她又答应做王府的“奴婢”,自然对薛源更上心了。 话说回来,她现在当然知道薛源不是傻子,顶多有时候会像个小孩。 但是她还是喜欢拿他当傻子照顾,因为每次看到他傻笑,自己心里就很开心。 苏若薇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喜好”的,或许是从初见那日,第一次看到他傻笑? 此时,他的擦汗的小手,轻轻触到了薛源的脸,薛源只觉一阵细腻、光滑与柔软。 再看眼那张略有些婴儿肥,温柔明媚的脸庞,和那清澈中透着一丝妩媚的眸子,薛源那颗许久没有小船儿推开波浪的心,顿时微微一动。 苏总可盐可甜,娶妻当如是! 不由像个真正的傻子一样傻笑起来。 “嘿嘿,那好,听你的!” 此时,空气中似乎突然又回荡起一阵猛烈的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 苏百长在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瞳孔忽然又猛地一缩! 等下,等下!! 这笔买卖有变数! “王妃楚秋儿,欺辱傻王已不是什么秘密,用不了多久必然被废!” “而若薇与傻王相识于微末,据说现在还掌管了王府大小事务......她是我的女儿!” “那么,那么......” 苏百长终于看到了,巨大的风险背后,那更为巨大,且更为诱人的回报! “若大事可成,那我便是国丈!” 对于一辈子受够了被官府欺压的苏百长而言,这个诱惑几乎无可抵挡! 他也想有权,也想高坐堂上,看着别人对自己卑躬屈膝! 高风险高收益! “人生在世若能拼此一遭,也算不负光阴!” 于是,当苏若薇出去后,苏百长当即跪在地上! 掷地有声地说道,“王爷大恩在先,又大义在后,令草民感佩之至!自今日起,苏家上下及所有产业,随时愿听王爷调遣!还请王爷万勿推辞,以全草民报效之心!” 薛源顿时一愣。 卧槽,老小子是怎么突然开窍的? 但还是很高兴! 有了苏家的产业及团队,那自己赚钱的路子就多了。 而且,由苏家出面赚钱,自己躲在后面当幕后老板,更隐蔽也更安全。 于是当即扶起苏百长,说道,“苏老爷请起!既然你这般说了,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且放心,有本王在一天,就有苏家的富贵一天!” 苏百长什么都没听清,只听清“一家人”三个字了! 顿时昂首挺胸,掷地有声道,“王爷也请放心,有苏某在,王府钱粮从此不必由王爷操心了!” 薛源哈哈一笑,说,“我自不想操心这等琐事!王府一应产业已交由若薇打理,我这边还有两百多万两银票,你若有生财之法尽可来取! 对了,那批生丝还在王府,你尽快拉去,如何处理由你!” 做老板,他主打的就是一个放权! 反正,苏家的产业都在宁州,又不怕苏百长跑了! ...... 安海城之行收获满满! 在苏家别苑睡了一晚之后,第二日薛源就打道回府。 苏百长友情赞助豪华马车一辆,三匹马拉的那种,里头有榻有小桌,简直是移动的豪华包厢。 由于陈绮罗昨夜已经回宁安城,所以车厢里,就薛源、苏若薇、剑七三人。 一路上,苏若薇一直在跟薛源汇报,王府的投资计划! 在江南,最赚钱的是茶叶、丝绸以及水运三个行业,这三个行业比赌场、青楼都暴利。 而现在,因为苏家的对头裕兴绸庄被薛源查封,所以苏家基本可以垄断丝绸行业。 “这一块,正常的年景,每年大约可以有三百万两的收入。不过裕兴绸庄的背后是江南转运使,宁州的丝绸要想运出去,就必然要经过转运使的地盘,王爷需当心他与我们为难。” 薛源点点头,问,“他肯定会为难的,苏管家可有对策?” “有。目前我掌握到的是,转运使在我们宁安城有五家酒楼、两个水陆码头、三家茶庄和一家青楼,没掌握的可能还有更多。 从买卖的角度讲,他若为难我们,我们也可以为难他,所以大家有的谈。” 苏若薇语气平静而笃定,举手投足一副淡然之色,薛源觉得她离总裁,只差职业装和丝袜了。 收起思绪,他说道,“可是我们想涉足茶叶和水运的话,又得侵占他的利益,长期来看他肯定会不满,要是惹急了,他很有可能宁愿放弃宁安城的产业,也要打击我们。” 苏若薇点头道,“有此可能。对转运使而言,单单一个宁安城里的利益,要放弃的确不难。但是要让他放弃整个宁州的利益,那就难了。毕竟江南之地,富在宁州。相信他在其他地方加起来的生意,都不会超过宁州一半。” “你是说,要想发大财,我得先掌控宁州?” “没错,否则我们就暂时不能动转运使的利益。” “宁州么......” 薛源陷入了沉思。 单单一个宁安县好掌控,换个县令就行。 但是整个宁州,有九县十二镇三十一乡,不光涉及知州及各地县令,还涉及州中三支驻军,三位主要将领。 难度可想而知。 可掌控宁州,又是自己真正坐上牌桌,而不必成为筹码的必由之路! 想到这里,他对苏若薇说道,“苏总管,宁州境内除去知州,其他各地知县以及将领的信息,你能得到多少。” “不多,不过倘若王爷利用好遗老会,应该能有不少。遗老会在宁州各地都安插了不少势力,我听闻在军中也有一些。” “他们这么强的?”薛源不由看了旁边正在看书的剑七一眼,问,“剑七,那你说天下盟又得多强?” 剑七道,“不一样,天下盟是由一群江湖人士组成,他们的战力更强,在三教九流中的威望也更大。但是论对朝廷的渗透,比不过遗老会。” 薛源恍然大悟。 “合着天下盟就是一个武林组织,他们的盟主就相当于武林盟主......啧,要是能坐上那个位置,那就牛逼了!” 正在此时,忽然只听一个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剑七登时神色一凝,立马抓起薛源的肩膀腾空而起! 千钧一发之际,薛源也反应过来,顺势也抓住了苏若薇的肩膀! ”嘭“地一声,三人立即冲破车厢顶部,跃至空中! 而下一瞬,只见“轰隆”一声,整个车厢闪过一团火光,立时炸成了碎片! 随行的一百多王府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拔出腰刀! 却只见四周空无一人,视线之内唯有一片齐人高的野草! 薛源刚刚落地,又只见两枚黑色的箭,一上一下朝他呼啸而来! 剑七手中长剑顿时,“叮”地一声先格开其中一枚! 继而手腕一翻,剑气如破空之霜,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去格挡第二枚! 但却差了半寸! 第二枚箭,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掠过了他的剑尖! 剑七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第一次露出惊骇之色! 如此犀利的弓手,他此生从未见过! 剑七猛回头,大呼一声! “王爷!” ------------ 第五十九章:我想打造一个大浴桶! 剑七以为自己一定会看到利箭射穿王爷的身体,鲜血飙飞,然后王爷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场面。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那箭贴着王爷的胸口滑过,而王爷只干脆利落地喊了一声“艹”! 此刻王爷横眉怒目、中气十足,甚至衣袂飘飘,鬓发丝丝乱舞,竟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要是他的腿不打颤的话就更像了。 剑七眼中流淌过一丝惊诧,他知道这是儒家的“御风术”,至少八品儒修才能学。 和薛源在一起越久,剑七就越觉得薛源是一本读不透的话本,永远猜不到下一页中还记载着什么。 但目前,下一页还是一个大写加粗的“草”字。 “草!”薛源见剑七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由大吼道,“愣着干嘛,剁了他啊!” 剑七却是收了剑,说,“他已经跑了!” “你怎么知道?兴许还藏在草丛里呢?” “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因为我不可能失误第二次。” 剑七淡淡道,“更何况,我方才又提升了!” 他的确提升了! 在没能挡住那枚箭的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心境也产生了剧烈的波动,那种击中意识深处的顿悟,让他的提升比以往更凶猛。 薛源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心想踏马的又被装到了! 此时苏若薇跑过来,惊魂未定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薛源笑了笑,说,“没事,我是什么人,区区蟊贼还想伤我?” 心里却是一阵发毛! 刚才他之所以能避开那枚箭,除了用出了儒家“御风术”之外,主要还是依赖于那“玄武真气”。 在箭离腹部寸许的时候,薛源明显感觉到体内有股气息自动爆发,而且依稀看到了赤红色的玄甲将军腾空而起,如同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获得了一种额外的力量加持,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那一箭! 薛源知道,玄甲真气的强大可能远超自己的想象,回去需再好好研究一番才是。 但是对方强也是真的强! 而且人家用的还是弓箭,随时随地都能搞自己一下,想想就头皮发麻! 于是问剑七道,“这人射术如此了得,世上恐怕不多,你知道他是谁么?” 剑七道,“大乾境内从未听说过有此等射术高手,倒是北燕之地,盛行骑、射,尤其是射术高手辈出。没猜错的话,此人应当是北燕三神臂之一!” “三神臂?” “北燕三神臂,分别是征南将军王湛,骁勇卫统领赵甲乙,以及御前三品侍卫拓跋雷,都是声名赫赫之辈。” 薛源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么说,是北燕那头的人要刺杀我了?难不成他们也想让五皇子来宁州就藩?” 苏若薇跟着皱眉道,“那也就是说,北燕商团也已经跟五皇子达成了协议?” “应该不是五皇子,”薛源想了想,说道,“更有可能是誉王。这狗贼为了皇帝宝座,跟北燕勾结也不稀奇。正好他要除掉我,可能自己动手不方便,北燕就帮忙出手了。” 苏若薇困惑道,“如此下血本,北燕那帮人究竟想来宁州做什么呢?” 薛源蓦地一笑,冷声道,“管它做什么,反正本王是个记仇的人,有我在宁州一天,他们就什么都别想做!” 这梁子,老子跟你们结到底! ...... 跋涉一日,夜幕即将落下的时候,薛源终于回到了宁安城。 路过王府外墙的时候,看到赵怀春的“怀春医馆”已经开张了,前来问诊的人从医馆门口排到了巷子口。 薛源只是打开轿帘看了眼赵怀春,就被赵怀春发现了。 立马从医馆跑出来,喊,“王爷,王爷你下来!” 薛源懒得跟他开喷,就说,“不来,老子忙着呢!” 赵怀春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伙儿快来,王爷在轿子里呢!快来感谢王爷啊!” 顿时,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将薛源的马车团团围住。 接着,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草民叩谢王爷,多谢王爷体恤我等百姓之苦!” “王爷仁德齐天,定然长命千岁!” “王爷千岁千千岁!” 薛源顿时有点懵,连忙问赵怀春,“什么情况?” 赵怀春嘿嘿笑道,“我跟他们说了,本医馆分文不收,所有诊金皆由王爷一力承担。另外,如果是穷苦人家买不起药的,王爷也可以帮忙承担!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你那空虚的皮囊,一下子充实起来了?” 薛源一听,猛地半个身子探出窗户,一把抓住了赵怀春的衣领子! 咬牙切齿道,“老子给你吃给你住,你特么坑老子......” 他倒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此事如果传到皇帝耳朵里去,那皇帝很有可能会觉得他是在收买人心! 有傻子收买人心的吗?到时候皇帝不怀疑他在装傻才怪! 赵怀春见薛源一副吃人的样子,却是笑得更欢了,又故意大声道,“傻?王爷还想请大家去王府吃饭?这就算了吧!” 说完,又轻声说道,“做好事,就会有好事发生,你且等着瞧吧!” 薛源一脸无语地看着赵怀春,心想这老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是没辙,想了想之后,先让苏若薇拿出包袱里所有的散碎银子,然后走出车厢,站在马车上。 先嘿嘿傻笑一声,然后掏出银子就撒。 一边撒一边喊道,“发钱喽,大家过年好啊!我是个好王爷,你们以后都要陪我一起玩儿啊!” 怎么说呢,反正先把傻子人设继续立起来吧,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皇帝也舍不得砍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个傀儡。 在场百姓顿时疯了一样弯腰捡钱。 有人小声说道,“有个傻王也好,一会儿带大伙儿抢大户,一会儿又发钱,嘿嘿!” 又有人附和,“还给咱免费治病,这样的王爷上哪找去?” 还有人感慨,“咱们的王爷要不是个傻子就好了!” 人群中,有一个衣着寒酸之人,一身破布摞补丁的布衣,脚踏一双草鞋,身后背了一个笨重黑箱子,有银子砸到了他的脸上,他却是一动不动,视若无睹。 他只是默默地,瞧着那个马车上的傻子。 过了会儿,见那傻子回到了车厢里,他便也紧了紧黑箱上的带子,转身离去。 ...... 薛源回到王府,立马去后花园的池子里,好好洗了个澡。 顺便用皂角,把头发也洗了一遍。 秦三泰一看薛源在洗澡,立马也脱了个只剩下裤衩,跳入水中帮薛源搓背。 他喜欢这个池子,这见证了他和王爷伟大的友谊。 “王爷,李远望的家产清点好了,现银子是三万八千二百一十五两零三十二个铜板,银票有十一万两,其他产业什么的,估计能有个二十万两。” 薛源道,“也不算很多嘛!” “是,查到一个隐秘帐本,显示大部分都孝敬上面了。” “帐本收好,以后没准有用。” “王爷放心,已经收好了。”秦三泰又道,“另外,今天傍晚的时候,县尉周深突然跑来找我喝酒,还送了好些东西给我。” 薛源顿时皱了皱眉,说,“这厮的鼻子倒是挺灵的,这么快就知道你即将就任知县了?” 转念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陈再道连夜派人通知的周深。 目的是啥?当然是为了提前拉拢秦三泰了! 秦三泰说道,“学生知道他是想拉拢我,不过学生来了个将计就计,已经与他称兄道弟了。反正只要王爷知道我赤胆忠心,我便不怕与他们同流合污,嘿嘿。” 薛源笑道,“你这厮,今后怕是宁州官场的毒药!” 秦三泰又笑道,“王爷让学生做毒药,学生就做毒药,王爷让学生做救人的解药,学生就做解药。王爷是上梁,学生是下梁。” “你他娘是说老子上梁不正?” “学生不敢,嘿嘿!” 薛源洗完澡换完衣服,发现苏若薇也焕然一新地从房间出来了。 她显然也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微湿,脸蛋红扑扑的,显得更加细腻诱人。 从这点可以推测她洗的是热水澡,而且还是泡在一个大浴桶洗里,小脸被蒸汽滋润后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苏总管,我想打造一个大浴桶。”薛源突然对苏若薇说道。 “啊,多大呢?”苏若薇眨巴着清澈的眸子,问。 “就......可以两个人洗的那么大!” 苏若薇脱口而出道,“为什么要两个人......” 但很快又把话收了回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奇怪到自己脸都有点发烫。 连忙点头道,“好的,我明日就吩咐人去办!” 薛源看着那张越发桃红的俏脸,心里就有点痒痒的。 桶有了,什么时候可以跟她一起洗呢? 晚饭时间。 今天的晚餐,除了薛源、苏若薇、剑七和秦三泰,还多了一人——王玉儿。 王玉儿一开始有些拘谨。 她到现在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跟王爷、首富千金、顶级剑客......等,一桌吃饭! 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即将能坐上堂主的位子。 这短短十几日,对长期处于底层的她而言,过于虚幻。 直到薛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姐姐别愣着,吃饭啊。” 她才反应过来。 说道,“王爷,奴婢......属下不敢。请王爷还是叫我名字吧。” 在她眼里,所谓的“姐姐”,无非是王爷接近自己时的工具而已,做人须有自知之明,自己何德何能,敢以王爷“姐姐”自居? 薛源不由笑了笑,说,“姐姐便是姐姐,什么奴婢属下的。” 苏若薇笑盈盈接话道,“玉儿姐,那你也是我的姐姐,今后多来我屋里走动走动,我有时候也无聊得紧呢!” 秦三泰更是一脸谄笑道,“玉儿姐,有事你也可以找我。” 王玉儿许久没有与人这般聊天了,感觉在这一刻,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被人问候,被人需要,也被人邀请,这就是她还活着的证据。 这让她鼻子一酸。 连忙说道,“好呀!我......我别的不会,但是会做很多点心,到时候做给你们吃好吗?” 薛源点点头,说,“那必须的,我玉儿姐做的糖心麻薯,天下第一!” 苏若薇和秦三泰立即附和想吃,就连剑七也很给面子地来了句,“算上我”。 王玉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了。 “这里,就是我的家。”她便这么想着。 既然是核心团队吃饭,那么吃饭时必然要聊一聊工作。 薛源对王玉儿说道,“明天神捕司就要回去了,你到时在遗老会就说成是你的功劳。另外还有件事,你发动宁安城所有遗老会成员,去找一个身上带弓箭,或者北燕口音的人,要尽快。” 薛源觉得,那杀人既然奔着自己来,那就一定也跟到宁安陈来了。 若是动用官府肯定打草惊蛇,而动用遍布全城的遗老会,就隐蔽多了。 王玉儿立即点头道,“好,明天我就去办!” ...... 第二日,陈绮罗要回帝都了,前来跟薛源道别。 神捕司的人都知道,陈绮罗向来不喜欢麻烦,去地方上办案,哪怕是地方大员她都懒得参与迎来送往的各种活动,更别提道别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 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跟一个傻王道别。 或许这点连陈绮罗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跟这“傻子”道个别,可能是觉得这厮好歹也帮了自己大忙吧? 可惜,见了薛源,她话还没说几句,却又被剑七拉去比武了。 打了没几个回合,剑七就把剑架她脖子上了。 于是两人约架,三个月之后再比。 但陈绮罗还是有点不爽,回去的时候踢了薛源一脚,说他挡路! 薛源一脸懵,然后也踢了剑七一脚,问他为什么挡路? ...... 夏天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没什么大事要做的时候,一个懒觉,一个午觉,一个发呆,一个泡澡,再加没事找事地去找苏若薇聊聊天,七八天时间就过去了。 连续七八天,那个杀手还是没找到。 倒是王玉儿,正式被任命为遗老会宁安分堂的堂主了。 而林诗诗那头,因为宁州分舵舵主位高权重,所以暂时还没有个结论,据说夜凉国的势力正在拼命向总舵施压,理由是夜凉国被轻视! 薛源认为,这个位子迟早是林诗诗的,因为遗老会不可能承受夜凉势力出走的损失。 那么现在,就差一个人了! 这天下午,薛源正想去白鹭书院走走,就见苏若薇来报。 “王爷,外边有个凶汉,自称叫齐元胜,是你的好朋友,来找你。” ------------ 第六十章:得此一将,胜十万雄兵! 薛源一听齐元胜来了,心中大喜! 现在遗老会宁州分舵即将到手,那可是能提炼出近万精锐的宝库,现在就缺一个领头人! 但是不急,老规矩,谁主动谁舔狗! 便说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久,齐元胜就在苏若薇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一身脏衣烂衫,看上去许久没洗澡了,但是走起路虎虎生风,像是一头刚从冬眠中醒来急着觅食的黑熊。 门口的侍卫看到他这般模样,连忙挺胸收腹,给自己壮胆! “齐元胜,拜见王爷!” “哈哈哈,元胜兄,你可算来了!” 薛源上前扶起齐元胜,说,“你再不来,我就要去书院寻你了。怎么样,书院入学考核通过了吗?” 齐元胜顿时脸一红,说道,“让王爷见笑了,此番有三百二十一名学子参加考核,只录取三十二名,我才疏学浅,未得通过。” 薛源看着齐元胜衣衫褴褛的样子,问,“既然未通过,怎生到现在才来我这?” 齐元胜尴尬地一笑,说,“本不好意思来劳烦王爷,无奈......出门时匆忙,未带够盘缠,故而......” 薛源早猜到如此,但还是黑脸道,“我当元胜兄是兄弟,为你差点跟那姓陈的打起来,没想到元胜兄却还是没拿我当朋友?” 齐元胜羞愧难当,连忙说道,“不不不,我自幼没什么朋友,王爷便是我第一个朋友,就是......” “行了,”薛源打断道,“既然来了,那就在这住下吧,又不缺你口吃的。” 说着,又对苏若薇说道,“若薇,安排人去买几件衣裳来,最大号的那种。另外,晚上加几个菜。” “好的。” 苏若薇应了声,便出门去了。 薛源拉着齐元胜坐下,问,“怎样,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齐元胜道,“我......想在王府叨扰一阵,等我二姐气消了再回去。不过,我不白住,我可以帮王爷做点事。” 薛源笑了笑,说,“你不做事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不不不,我是说......”齐元胜想了想,说,“我至少,能帮王爷把这些侍卫给整训一遍,现在他们看着不像正经的军士。” 薛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元胜兄,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我进来的时候,至少一半人见我心生畏惧,说明他们意志不坚。另外,王府的岗哨大多设在几个路口,但刺客是不会沿着路进来的,说明他们不懂布防。” 薛源听得双眼放光! 心里直呼:呐,这个就叫专业! 只是从大门走到这里,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不愧是兵家高徒,又有着军魂属性的男人啊! 于是说道,“元胜兄好眼力!实话与你说了吧,这些侍卫基本都是王府原先一个管家招来的,这个管家呢又......” “王爷不必说这些,王府之事我都略有耳闻!” 齐元胜平静道,“我的意见是,侍卫统领,及正、副仪卫、各队典丈,这些都必然是管家亲信,需剔除。 而其余普通侍卫,即便是管家招来的,因为未得重用,与管家情分不深,故而只要好好整训,王爷再施恩优待,便能成为王爷的人。” 薛源发现,一提到军队,齐元胜就像换了个人,再无半分唯唯诺诺! 心下欢喜,这才是他要找的“军魂”! 于是立即点头道,“那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自今日起,你便是王府侍卫统领!” 心想,就让他从侍卫统领干起,看看能干出什么样来吧! 齐元胜立马起身一拜,说,“元胜定不辱使命!” 顿了顿,却是忽然又道,“只是,若是我姐回头打听到我在王府找上门来,还请王爷帮我阻拦一二......” 薛源见他又开始像个弱受了,连忙大手一挥,豪情万丈道,“放心,厉害的女子本王见得多了,便是你那二姐三头六臂,本王也绝不让她动你一下! 再一个,元胜啊,我等男儿当顶天立地,岂能郁郁久居女子之下?” 齐元胜觉得这话很提气,连忙点头道,“王爷铁骨铮铮,属下佩服!” 薛源心想,老子黑沟子县的地头蛇,当然铁骨铮铮了......怕女人?我呸! ......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睡梦中的薛源,就听到一阵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吼声。 “杀!杀!” 本来还想睡个懒觉的,这下看来是睡不成了,于是他索性下床,想去瞧个热闹。 门一开,就看到秦三泰恭候在门口。 一看到薛源,他就说道,“王爷,不得了,这齐元胜一上来就裁撤了一百多侍卫,现在王府侍卫拢共就剩下两百左右了!” 薛源疑心这狗官是来进谗言的,心想老子这么英明神武是你能进得了谗言的吗? 便不动声色地问,“那你的意思呢?” 没想到秦三泰却是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学生的意思是,王爷英明神武,慧眼识才啊!这齐元胜淘汰的一百多人中,除了老弱以外,皆是那钱贼的心腹! 他果然是带兵的料,只扫一眼就知道谁忠心谁不忠心了!” 薛源皱了皱眉,问,“那你又如何知道,那些被裁撤的是钱仲贤的亲信?” 秦三泰立马拿出一个小本本,递过来说道,“学生一直担心王爷安危,想在就任知县前帮王爷肃清王府内的奸党! 这是学生花了七天时间通过走访厨子、丫鬟、老妈子、街坊四邻、部分侍卫,又调阅了王府、县衙的大量记录,加上学生自己在王府的所见所闻,攥写出来的王府忠奸录! 这里头,但凡与钱仲贤走得近的、或是有亲戚关系的,学生都单独摘出来,还做成了图谱,以便王爷一目了然!” 薛源接过那厚厚的书一翻,发现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里头可不光是侍卫,还有厨子、丫鬟、老妈子都有记载。 而那些跟钱仲贤走得近的,则连老家在哪,家里做什么营生之类的都列在了其中。 薛源震惊了! 突然有种这狗官简直就是东厂太监的翻版的感觉,照这么弄,他陷害忠良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又觉得好喜欢怎么办? 而且就算不喜欢,也不忍责罚啊,毕竟人家这么卖力地在帮你办事! 薛源终于明白古代皇帝是如何成为昏君的了。 不由又凝神看了眼他头顶的词条。 确定只增加了一条”王爷大恩必报“之外,没有奸臣、狗官、挟私报复之类的词条后,这才松了口气。 于是放心道,“除了开除的那些侍卫,其余人等也按照你所查的,全部辞退吧。” “嘿嘿,好,学生这就去找苏总管说明情况。” 薛源看着秦三泰的背影,心想这货得隔三岔五看下他的词条才行,总觉得他是一个能进化成祸国殃民级别的大奸臣! 随手拿了两个丫鬟送来的饼子,薛源一边咬,一边来到了王府中央最大的那个院子。 看到齐元胜已经穿上了锁子甲,内套黄色的过膝皮甲,皮甲是无袖的,两条粗大的胳膊露在外边,胳膊上的虬肉一条条鼓起,就像巨蟒缠绕一般,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动漫里的莽夫角色。 不由暗赞道,这特么才是真猛将!打仗时只要他往前一冲,对方的兵都得打个寒战! 而此时,院子里的两百侍卫已然站马步有好一会儿了,每个人额头都渗着细密的汗珠,有些人更是脸色发白,双股颤颤,却无一人敢动一下。 毫无疑问,只是早上这短短的时间,齐元胜就已经让这些兵彻底听话了! 但听话是一回事,服他又是一回事,薛源很好奇他接下去会怎么做。 是跟那些兵单挑打一架? 齐元胜看到薛源,过来行礼。 薛源摆摆手,笑道,“忙你得。” 齐元胜便回到队伍前,喊道,“回位,列队!” 嚓嚓嚓,一阵细小的响动后,所有侍卫又都立正,排成整齐的数行。 只听齐元胜又青筋暴跳地吼道,“士,孤勇也!兵,合勇也!兵者斗阵不斗武!学会战阵,你们能活命,能立功,哪怕遇到高手都无需畏惧!” 他吼得震天响,底下也的确鸦雀无声,但是薛源看到,这些侍卫的眼里,都隐约透露出不满和不屑。 也对,这些侍卫,根本没经过正规训练,战阵什么的估计连见都没见过。 另外,这个世界的确有高手可以轻松以一敌百,所以大多数人还是相信,修为才是打架输赢的关键。 就连薛源也很好奇,兵家的兵阵到底有多大用处? 此时只见队列中出来五个侍卫。 齐元胜指着他们道,“此五人昨晚跟本统领学了些基础的‘鸳鸯阵法’,现在你们十五人一组,若是能打败他们,每人赏银二十两!” 话音一落,众侍卫顿时都兴奋起来! 二十两,够他们干大半年的! 而且还是十五打五! “回统领,我等愿意一试!” “好!出列!” 很快,第一队十五人,手持木刀,将那五人团团围住。 而那五人也不慌,彼此背靠背,两人突前,另两人护住左右二翼,一人顾后,摆好了阵势! “杀!” 伴随着齐元胜一声大吼,双方登时厮杀在一起! 薛源发现,那五人先是迅猛地向前一阵突击,立时“杀”了两个侍卫突出了重围! 继而首尾转换,殿后的一人变成了两人,两个侧翼则配合着呈扇形展开,最后一人则伺机偷袭,既然眨眼间又“杀”了三个! 而己方毫发无伤! 关键是,薛源似乎看到,这五人在冲锋时,周身有一层淡淡的光闪烁! 尽管这光极其微弱,但很明显,这就是兵家阵法,给士兵带来的增益! 这五人还没什么修为,要是一堆九品甚至八品的士兵在一起组阵,再配以更强大的兵家阵法,那得多牛逼?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些顶级高手为什么大多会选择效忠朝廷! 很简单,你一人一剑,绝对打不过上万人的战阵! 至于电视剧里头,什么高手提着剑,在皇宫来去自如之类,更是想都别想了! 要那么容易,皇帝估计得一年换上一茬! “所以,如果我能组建一支一到两千人的卫队,且都挑选身负修为之人,学会兵家战阵,再配上剑七和我自己的修为,那么哪怕是皇帝派来最顶尖的大内高手,我也无需畏惧了!” 一想到这,薛源就激动不已! 他现在最怕的,不就是皇帝和誉王来暗杀吗? 只要能挡住暗杀,那么他就可以大胆发展势力了,毕竟明面上他们谁都没理由派大军来进攻宁州! 此时,第一场比试已经结束了! 那五人以零伤亡的战绩,“击杀”了对方十一人,算是完胜! 接下来是第二组、第三组......直到最后一组! 五人组皆完胜! 而且,除了其中一次配合出错,“阵亡”一人外,其余场次,五人组都是零伤亡。 这下,所有侍卫的脸上,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连那五人都一脸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强! 他们再看齐元胜时的眼神,除了敬畏,只剩下渴望! 毕竟,谁不想变强? 齐元胜却是脸色铁青,似乎对那五人的表现很不满意。 冷声道,“第五场你五人自乱阵脚,损失一人,当一人领十军棍!记住,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你们五人早已死完了!” 那五人心服口服,立马趴在一个板凳了,各自领了十军棍! 接着,齐元胜又道,“你五人大获全胜,理当奖励!一人十两银子,回头持我手书,去账房领取!” 那五人顿时又神情一振,齐声道,“谢统领赏!” 薛源看到这里就知道,齐元胜已经彻底拿捏住这些侍卫了。 而他只花了区区一个上午! 这样的上午只要重复个几十次、几百次,这支卫队就有了灵魂! 那灵魂,就是军魂! “好可怕的将领!” 薛源心想,这样的将领带兵在外,恐怕没有哪个皇帝会放心。 凝视齐元胜,再度看到他头顶那个似乎更加鲜红的“忠肝义胆”,以及新增的“报答薛兄”的词条后,薛源又一阵庆幸! “得此一将,胜得十万雄兵!” “那么接下来,就是尽快收拢遗老会宁州分舵的人,然后挑选一个隐蔽的地方,来练兵!” 薛源想到这里,就准备出门,去庆春楼找林诗诗。 “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宁州分舵的舵主之位,到底定下没有?” ------------ 第六十一章:狗官上任了! 庆春楼! 薛源和剑七一进门,就立即有人大喊道,“快走啊,王爷又来烧楼啦!” 宁州百姓对于王爷的喜爱,已经蔓延到了嫖娼界,毕竟每次只要王爷一出现大伙儿就可以正大光明跑出去,然后免单。 果然,这一喊以后,除了一些要脸的士绅,其他人立即欢天喜地地往大门跑去! 可惜,到了大门口才发现,门已经被一群壮硕的护院堵住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显然庆春楼已经有了紧急预案。 老鸨将薛源引上楼的时候,小声提醒道,“王爷,下次再来找诗诗姑娘,还请走后门,也可避免他人注意不是?” 薛源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说道,“好。” 走后门什么的,只要林诗诗同意,他也没意见。 剑七照例守在门口,而薛源则进了屋。 进屋之后,发现林诗诗已经坐在圆桌旁泡茶等自己了。 她今天穿了件紫色的长裙,裙摆到脚面,领子到脖子的那种。 倒是剪裁极佳,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地淋漓尽致,只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别说那C+的事业线,就连胳膊都不露一点,让薛源果断给了个差评。 之前那透明纱织披肩搭配大白胳膊,侧开裙搭配大白腿,外加裹胸搭配半露玉华的打扮去哪了? 什么青楼?一点氛围感都没有! “王爷如此瞧我作甚?”林诗诗问道。 “不是,这么穿不热吗?”薛源一边坐下,一边表达同志之间的关心。 林诗诗虽然不是真正的风尘女子,但是好歹在青楼呆了这么久,自是立马听出了薛源的心思。 却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般,露出羞涩,或是脸颊绯红之类的。 给薛源倒了杯茶以后,她淡淡道,“我的确喜欢穿得凉快些,但并不想在男人面前穿。我说过,那些进我屋的男子,根本见不到我。而你前两次来,我是因重伤才未换衣服。” 薛源认真道,“为什么不穿呢?在我们老家,很多女人夏天可比你穿得少多了!比如,她们会穿没有后背的上衣,短到只能包住屁股的裙子。” 林诗诗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说,“便是真正的青楼女子也不至于如此打扮,她们就不怕爹妈丢脸么?或是,她们也是因为生活所迫?” 薛源摇摇头,“不不不,她们就是喜欢这么穿,穿着在大街上走。不过,如果有男子看她们,她们中有些人便会骂那男子心术不正,满脑子的腌臜之物。” 林诗诗越发困惑,说,“她们既然如此打扮,难道不是给人看的么?若是不让人看,又为何如此打扮?你们老家何处,怎生如此奇怪?” 薛源呵呵一笑,说,“我们老家离这很远,我这辈子怕是......怕是回不去了。” 心中忽然有些酸楚,便赶紧收了情绪,又道,“算了,不提这些了。我来是想问问,你那舵主之位到底怎样了?” “总舵主那边已经同意了,舵主令应该三天内能送到。”林诗诗轻轻呷了一口茶,说。 “不错,比想象的顺利,我还以为需再杀几个呢。” “舵主是没问题了,不过总舵又派了个人过来做副舵主,是原南蜀国的。”林诗诗的语气有些不屑,因为之前南蜀国和夜凉国接壤,双方经常发生战争。 薛源淡淡道,“那就看看吧,能合作合作,不能合作就做了。宁州是我们的地盘,不容任何人插手。“ 林诗诗却没接这个话茬,而是秀眉微微一挑,问,“你知道他们为何要从总舵委派一个副舵主过来么?” “为何?” “总部让此人负责与北燕商团的合作!” 薛源眉头微微一皱,不由说道,“原来北燕勾结的不只是宁州分舵,而是整个遗老会?” “此事我也是刚刚听说。我猜,应该是北燕想通过扶植我会,令乾国内乱加剧,以便他们渔翁得利。 而我会想匡复七国,也的确需要北燕的帮助。故而双方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薛源笑了笑,说道,“北燕志在吞并大乾,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么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七国?” 林诗诗点头道,“互相利用罢了。是我们引狼入室,还是他们养虎为患,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但问题在于,此事为何需要派专人来与北燕接洽,而不是由你这个舵主负责?” 薛源转动手里的茶盏,看着盏底发出五彩琉璃的光泽,说道,“除非,北燕商团来宁州,除了赚钱,还有别的目的。只是,总舵并不相信你们夜凉人,所以不告诉你们!” “另有目的?” “没错,你是舵主,我相信你总归有办法查出来的。” “好,我会调查的。” 林诗诗点点头,突然又问,“那么,王爷是要破坏我会与北燕的合作?” 薛源轻笑道,“不,我的想法是,那位副舵主负责跟北燕合作,拿北燕提供的银子、粮草、兵甲,你负责将这些都留在宁州,供我们自己用。至于我么,就负责破坏合作,让北燕什么都得不到!” “王爷......早就想好了,要两头通吃?” “在我们老家,那叫白嫖!” “白嫖”两个字林诗诗第一次听到,初时还不理解何意,但是看薛源嘴角那一抹痞笑,如同一个刚刚逃完单的老嫖客,她就懂了。 以林诗诗花魁的立场,本该与他不共戴天的,但此刻她的美眸却是弯弯如月,眼角的妩媚更甚。 她明白了,原来北燕与遗老会的合作,他知道的比自己更早! 难以想象,这个装疯卖傻的王爷,已经打造出了何等恐怖的势力。 此时,薛源又拿出一张文牒,放到桌上。 说道,“我找到一个将才,打算让他秘密整训宁州分舵的精锐。这是他的资料,在那副舵主到来之前,你要将他写入你们的花名册,要做到他已经入会很久了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让那副舵主起疑。” 林诗诗听完,这次眼中终于忍不住,闪过一丝惊骇之色! “王爷是要将......” “没错,我们需要兵!要想牢牢把控宁州,甚至未来把控整个江南......那我们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兵!” 薛源看着林诗诗,忽地又微笑道,“只要有一万精锐,这乱世盛宴......我们就能上桌了!” 林诗诗心中一震! 原来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装疯卖傻、忍辱负重、步步为营,若我夜凉有此大才,何愁复国大业不成? 只不过,宁州分舵之中,成员极为复杂,有些是来自七国的遗老遗少,有些又是饥民、强盗出身,他当真能整训成军? 林诗诗没有说,但心里却是并不怎么看好这个计划。 ...... 跟林诗诗交代完事情,薛源就回来了,毕竟她不露胳膊不露腿的,也没什么看头。 还不如回家,去逗苏总玩呢。 跟剑七两人回到王府,只见王府门口有乐师吹吹打打,有衙役笑脸盈盈,有本地乡绅衣冠楚楚排成一列,又有大批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热闹极了! 薛源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吏部给秦三泰的知县敕告文书,以及皇帝特意颁发给他的一道圣旨,已经到了。 圣旨中没什么具体内容,主要是夸赞秦三泰品行高尚,外加一堆勉励之词。 毕竟皇帝也来不及见秦三泰,对秦三泰的了解完全只来自于钱仲贤和陈再道的奏折,所以只能以这个方式先施恩笼络,毕竟县令上任皇帝下旨褒奖祝贺的殊荣,可不多见! 秦三泰跪在地上,听完太监曹公公读完圣旨后,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得震天响。 接过圣旨时又对曹公公说道,“烦请公公禀告圣上,就说圣上天恩,秦三泰万死难报其一,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话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同时又熟练得手腕一抖,一张也不知道多少两的银票,就从他的袖子出来,眨眼又精准地钻进了曹公公的袖子! 在皇宫当了几十年差,心早已跟裤裆一样冷的曹公公,当时就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表示回去一定会跟皇上转达的! 秦三泰又开始给前来迎他的衙役挨个发红包,又给围观百姓中的小孩和长者发了红包,最后向所有人深深作揖,表示感谢。 可以说每个细节,每个方面,都没有一处遗漏! 唯一遗漏的就是薛源! 去县衙的路上,众人簇拥下的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薛源,不过这倒是让薛源倍感欣慰。 看来,这老小子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 毕竟,他跟自己的关系不公开,很多事才好操作。 “这狗官,还是给他当上了!” 薛源笑骂了一句,便和剑七一起进了王府,迎面看到苏若薇走过来,便将她拉到一边。 轻声道,“你派人给三泰送点钱去,也不知道他给曹公公的那张银票够不够大。另外,这阵子他少不得花钱交际,收买人心。” 苏若薇却是淡淡一笑,说,“已给了他三万两银票。给曹公公的应该是一张一万两的,够他回去与圣上美言几句了。我又与他说了,不够可再来领。” 薛源大悦,不由嘿嘿笑道,“苏总真能干!不过为什么每次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你是不是晚上来偷听我说梦话了?” 苏若薇愣了下,说,“王爷的梦话,能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啊?” “我看过一本《溪山说梦》,此书上说,人在梦中呓语,因为口舌也处于休眠状态,故而含糊不清,旁人听之而不得其意。 即便偶有几个清晰的吐字,口舌也会迅速将后面的含糊掉,因为怕睡眠之人的耳朵听出意思,会使人惊醒过来。” “......” 这回轮到薛源懵逼了。 不是,我就跟你调个情而已,你竟然跟我谈学术研究? 薛源总算发现,这段日子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跟苏若薇有一种无形的隔膜了。 她天生学霸圣体啊! 苏若薇发现薛源脸色有点不对,连忙问,“怎么了王爷,我......说错了么?” 薛源嘴角一抽,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我书读得少,没法跟你讨论这个。” “那王爷要看下那本书吗?读书是很好的习惯!”苏若薇微笑而诚恳地说道。 一旁的剑七默默点了点头。 薛源连忙摆摆手,说,“暂时不用,我回去想想哈。” 想想怎么才能跟你以正常的节奏聊天! 苏若薇看着薛源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秀眉微蹙。 “他跑什么?不是正在很愉快地闲聊么?” “算了算了,本总管也是很忙的,不聊就不聊!” ...... 薛源回到屋子,很快只见王玉儿进来了。 王玉儿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打开有三层,每一层都装着一种点心,有的像花,有的像小兔,看着就很精致。 薛源吃了一个小兔馒头,一咬发现里头还带红糖馅儿的,香甜松软,极是可口。 不由赞道,“好吃,玉儿姐这手艺,我敢打赌连清风楼的大师傅都做不出来!” 就连剑七吃了口之后,也说了句“好吃”。 王玉儿无比满足地一笑,说,“那你们都吃了,我今儿做了大半天,做了好多呢!” 待薛源和剑七吃得差不多了,她才说道,“王爷,你要我查的那个北燕人,似乎找到了!” 薛源顿时一激灵,忙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问,“你确定?” “城北一处隐蔽的民宅之中,最近来了个身材高大的外乡人,此人的口音听着像北地的,而且我们的人,看到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上有老茧,应当是常年用弓所致!” 薛源大喜,说,“那八成是他了!他平日里在做什么?” “很奇怪,他什么都不做,就逛古董铺子!” 王玉儿说道,“据说,他快把城里的古董铺子快逛遍了,最喜欢的是字画,还常跟掌柜的探讨。” “古董店?字画?” 薛源不由皱了皱眉,说,“他不是来杀我的么,怎么跑去玩这些了?” “所以我们也觉得奇怪,身为一个杀手,不是应当深居简出的么?他仿佛深怕全程古玩界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外乡人似的!” “有点意思!” 薛源打消了即刻捉拿此人的想法,说道,“继续盯他,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好的,王爷放心!” 王玉儿说完,便即刻出门,找手下安排去了。 薛源又拿起一个点心,躺在木榻上,一边吃一边琢磨。 “北燕杀手......古董店......字画,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对面的朋友,你们到底想玩啥?” ------------ 第六十二章:墨者徐风行! 天黑以后,秦三泰抹黑回了王府。 见到薛源后,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 “学生秦三泰,谢王爷提携之恩!此恩学生此生必报!” 说话间,已是泪水涟涟,声音哽咽! 薛源想起这老小子在接圣旨时也是这样,顿时就觉得没那么感动了。 “起来吧。” “是,王爷!”秦三泰起身,又道,“王爷,学生深夜前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学生还想要个三万两银票......” “卧槽,人家当官赚钱,你特么上任第一天就来要钱?” 薛源笑着踢了他一脚,说道,“苏若薇不是给了你三万两吗,就算给那老太监一万两,你还有两万两呢,这就花完了?” 秦三泰连忙说道,“没花完!还有两万两没错!但是陈知州看上了北云湖畔的一处大宅,需两万五千两! 宁州通判有个小妾昨儿生了,我第一次去跟他打交道,没有五千两他怕是印象不深。 还有,驻扎在宁州的宁远将军那,听说空缺出一个仁勇校尉,是负责宁安城北边那三百驻军的,学生想先把学生一个侄子替补进去,要想百分百稳当,就至少得打点一万两! 至于其他的林林总总,比如......” 薛源听到这里,马上打断道,“等下,你那侄子可靠吗?” 秦三泰说道,“王爷放心,学生是看着我侄儿秦小虎长大的,学生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而且他还略懂拳脚,做个仁勇校尉绰绰有余!” “我的意思是,他能管住那三百兵?” 别看三百兵不多,但那可是驻扎在宁州城外,关键时刻可以帮大忙! 秦三泰点头道,“王爷放心,他从小就是孩子头,且有学生指导,定然能牢牢控制那三百人!这样,改天我带他来见见您吧?” “那行!有空你把他叫来,本王与他聊聊!” 薛源想了想,又道,“另外,宁远将军那头你要搞好关系,也尽量多安插一些眼线,这个事关全局,本王全力支持你,不计成本!” 宁远将军那头,要是能建立关系、安插眼线,对于将来接收宁远军十分有利! 需知,宁远军可是精锐,常规编制有一万七千人之多! “学生知道!” 秦三泰应下后,又道,“对了王爷,离咱们宁远城最近的那个驿站,学生打算将想办法将那老驿丞撤了,然后换咱们自己的人,您可有人选?” “驿丞?” “就是管驿站的!” 薛源顿时恍然大悟! 这可是要害部门,毕竟控制住驿站,就等于控制住了钱仲贤乃至宁安城内所有官员跟皇帝联络的信件! 到时候自己想让皇帝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想让城里的人接到什么指示就是什么指示! 于是说道,“这个人要很可靠才是,不过我这边暂时找不出来,你呢?” “那学生还有个外甥......” “得,你这是把全族押本王这了。” “学生从帮王爷改奏折起就已经将全族押上了,也不可能有退路了!” 薛源听到这里,微微一怔。 的确,私自篡改奏折是诛九族的大罪,秦三泰从提出这个建议起,就已经把命交给自己了! 而除了秦三泰,剑七、苏家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呢? 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好重! “你个狗官,说得本王好有压力!” 薛源笑了笑,却是很快又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本王会赢的!” 秦三泰点点头,正色道,“学生既然走了这条路,那么输赢都不后悔!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学生虽然愚钝,有时也胆小,但是自问看人绝对错不了!王爷,乃真龙在世,学生对此深信不疑!” 薛源笑骂道,“他娘的,这马屁有点拍过头了吧?行了,先去账房支个五万两吧!好歹当上知县了,跟同僚走动时莫要寒酸才行!” 毕竟他也知道,这老小子到处钻营,也是为了帮自己把宁州官场走通。 “学生多谢王爷!” “另外,你去找苏管家,问他能不能把之前李远望的产业交一部分给你,这样你好歹有个财源,不必去盘剥百姓。你小子给我记住,对谁下手都不要对百姓下手!” “多谢王爷!王爷放心,学生要是为官不正、盘剥百姓,您就来县衙把我给活剥了!” “你当我不敢啊?行了,滚滚滚!” 秦三泰嘿嘿一笑,说,“好嘞,学生告退,学生每隔几日都会来跟王爷问安的。” ...... 看着秦三泰出去的背影,薛源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手上太缺人了。 的确,现在县令之位、遗老会分舵舵主、分堂堂主已经都在他手,可以说摊子已经初步铺开了。 但是铺开之后,各个环节都要人,而他手里能用且能信任的人却不多。 不是他没在王府找过,相反,现在王府中几乎每个人的词条他都看过了,可“有恩必报”、“忠义无双”、“忠肝义胆”之类的词一个都没看到! 这年头,有那种信念的人难找啊! 可没有这些词条,薛源是不放心把要紧职位交出去的,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让秦三泰的亲戚暂时凑个数。 “人才难寻啊!” 薛源拿起一粒葡萄丢进嘴里,舒舒服服地躺在木榻上,心想苏若薇的大哥不知道怎么样,可以叫来聊聊。 就在这时,王玉儿走了进来,脸上看上去有些凝重。 “玉儿姐,怎么了?” 王玉儿行了个礼,说,“王爷,刚刚得到的消息,咱们派去跟踪那北燕人的弟兄被杀了!被连杀两个,尸体......还被扒了衣服,吊在了安泰桥上!” 薛源一听,登时额头青筋暴跳,猛地从木榻上弹了起来! “踏马的,他这是吊给老子看的!一条北燕狗,不但敢在我宁州肆无忌惮杀人,还敢如此挑衅,这是在欺我宁州无人吗?艹!” 剑七一听,便放下书问王玉儿,“他住哪,我去会会他。” 王玉儿摇头道,“已经寻不到他了,杀人之后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薛源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下心情。 然后对王玉儿说道,“两个事!第一,发动宁安堂所有人,继续给我找,我相信他一定还在城内!第二,被杀的两位兄弟厚葬,再一人发三百两抚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为你办事不会吃亏!” 王玉儿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还有,看来那人身手十分了得,王爷请一定小心。” 待王玉儿出去后,薛源不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缺人,真的缺人啊! 但凡再有个高手去跟,也不可能被他发现! 薛源的计划是,通过那个北燕人,在北燕商团到来之前,摸清他们大概的计划,这样到时候才好针锋相对,游刃有余! 可现在好了,打草惊蛇,人都找不到了! 正心里窝火呢,只见赵怀春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王爷?” 只见他带着一脸便宜的笑容,问道,“你是不是经常为找不到敌人而烦恼?是不是又在为跟踪暴露损失手下而苦闷?” 薛源眼睛微微一眯,一脸无语地问,“咋的,你要卖我大力丸啊?” “非也非也!” 赵怀春一个闪身就进了屋,然后说道,“只不过,老夫的确有办法帮到王爷!” 薛源立马起身,将赵怀春拉到桌边,然后亲手给他倒了杯茶,说,“赵先生请坐,请上坐!请喝茶,请喝好茶!” 赵怀春嘿嘿一笑,说,“王爷不必如此客气!来来来,咱们先对个帐!” “什么帐?” 赵怀春从怀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帐本,说道,“这十日以来,老夫总共接诊五百五十三人,诊金总计是一万六千五百两! 另外有一百十一个无力负担药钱的患者,在康仁堂药房抓了药,药钱全挂在王爷账上,总共是三千五百七十二两三千八分! 两项合计,四舍五入,您给我三万两就行了!” 薛源听完,差点要把桌子掀了! “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呢,才开业十天,光诊金就要一万六千多两?折合一个患者三十两,而且踏马的你这只是挂号费,都不算别的!” 赵怀春一听,顿时也怒了! “小子,老夫堂堂杏林圣手,整个大乾就我一个!收个三十两诊金贵吗?” “我呸!还杏林圣手,我看你是捞钱圣手!” “我呸!就你还王爷,那么点钱都拿不出来算个狗屁王爷!” ”我呸!你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开口三万两......等下,一万六千加三千五,你踏马四舍五入是三万两?” “我呸!你耳朵聋啦?是一万六千五加三千五百多,两万出头,三万不到,算三万怎么了?” “卧槽!你这数学是胎教时学的吧?我是王爷不是冤种!再说你个老头拿那么多钱作甚,连老婆都没有!” “气煞我也!老夫拿这些钱要研配新药方,没钱还研究个屁啊?” 薛源一听这个,顿时就觉得好接受多了。 毕竟研制新药方,也是造福百姓嘛! 于是说道,“行了,老子懒得跟你吵!三万两就三万两,赶紧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赵怀春这才满意地一笑,然后说道,“老夫给你引荐一个人!此人有天下无双的追踪术,还有无人比肩的机关术!” 薛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问,“是谁?” “他叫徐风行,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天才的墨修了!” “墨修?也就是墨家弟子?” 薛源一阵激动,毕竟在蓝星,墨家也是鼎鼎大名的,有几人没听过墨者、墨守和墨家机关? “他是墨修,不过跟老夫同门!我们恩师叫玄机老人,你肯定没听过,不过不要紧,你只需知道家师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人便是!” 薛源心中更喜,这岂不是又一个风雷谷高徒? 不过见赵怀春不提“风雷谷”三字,便知或有隐情,于是也主动避开,说道,“原来是你的同门师弟,那想必也定然是大大的人才了!” 赵怀春道,“没错,他虽是我宗门弃徒,但与我的感情却不输亲兄弟!” “弃徒?” “对,被弃原因一言难尽,就不说了。王爷只需知道他是墨修天才,另外人品也无可挑剔便可。” 薛源立马点头道,“无妨,我对弃徒没有成见!以前我还听过一个青云门弃徒,很厉害的!” 顿了顿,又问,“那你何时将他带来?” 赵怀春哈哈一笑,随后朗声道,“师弟,来跟傻王爷聊聊吧!” 他话音一落,只见一个身穿破旧黑衣、脚踏草鞋,身负厚重黑箱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原来他早等在门外了。 进门后,他冲薛源微微欠身,淡淡道,“墨修徐风行,见过王爷!” 薛源连忙冲他拱拱手,说,“徐兄弟,久仰!” 说着,细看了眼他头顶的词条。 【五品中阶的墨修高手|性情孤傲|当世墨修第一天才|大师级墨修机关术|大师级墨子剑法|大师级墨守术|兼爱非攻|终结乱世,功成身退|墨者一诺,死不旋踵|睡了小师妹|被逐出宗门不后悔】 薛源的视线,先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最后两条上。 睡了小师妹,被逐出宗门不后悔? 突然想起什么,又看了眼赵怀春头顶的词条。 有一条是:小师妹三婚了,新郎依然不是我...... 啊这,对上了? 所以说,徐风行睡了赵怀春的心上人,然后因此被逐出了宗门......也就是说,赵怀春肯定知道这事儿,但还是依旧拿他当好兄弟? 哎哟嘿,有内味儿了哈,不知道具体......咳咳,这不重要! 总之,除了这些花边绯闻,这哥们就是个无可挑剔的墨修,他在践行墨修的思想,也有着墨者为了一个承诺而甘愿赴死的品质,最重要的是他是墨家第一天才! 这等人才,必须留住! 此时,只听徐风行说道,“王爷想瞧什么,机关、墨子剑法或是墨守术,在下都可演示。” 他这么一说,连剑七也好奇起来,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徐风行。 薛源却是大手一挥,笑道,“不必!赵先生与我亦师亦友,他说你是当世墨修第一天才,本王便信你是当世墨修第一天才! 另外,徐先生的墨术是用来做大事的,让你当场演示,便如那些庸才为谋差事应试一般,岂是待才之道?” 徐风行的词条中有个“性情孤傲”,所以薛源就给足他面子,反正看过词条,也知道他什么水准了。 果然,徐风行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异,又增添了一丝欣赏。 他有平天下之志,但不是谁都效忠的。 点点头,徐风行又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说说我的要求,不知王爷可否符合?” “啊,原来要考的是本王!”薛源笑了笑,说,“徐先生请讲,本王听着呢!” ------------ 第六十三章:打造一个王府版的“塔防”! 徐风行淡淡道,“我效忠之人,须有兼爱之心,即广施仁政、爱民如子。 前几日我瞧王爷慷慨解囊,为百姓支付诊金、药钱,又听闻坊间多有王爷仁义的说法,故而这点,在下并不相疑,只是希望王爷日后一如既往,心系黎民。“ 薛源一听,顿时就明白那日为什么赵怀春自作主张来那一出了,原来他早知道师弟的心思,所以想帮自己招揽他! 老赵这人能处啊,有事他真帮! 薛源感激地看了赵怀春一眼,又对徐风行道,“徐先生请放心,本王虽长在帝王家,但自幼也是备受欺凌,故而知道百姓之苦。不说远了,起码眼下,本王打算整顿宁安城内的官吏,以保百姓安居乐业。” 徐风行点点头,说道,“第二条,我墨家向来坚守‘非攻’之心!如今虽是乱世,殿下要成大业,必有攻伐,然风行不敢违墨家之训。 故而,我只能为殿下‘墨守’,守人、守城、守地盘无一不可,就是不能替殿下攻城拔寨,不知道殿下可否接受?” 薛源在蓝星上当然也听过墨家“兼爱”、“非攻”的思想,完全可以理解! 而且,他更深知“墨守”的恐怖之处! 先不说“墨守成规”这个成语,就是来自于墨家守术。 就说当年墨子只派了三百弟子,帮助小国宋国守城,就吓退了当时强大的楚国,就足可见“墨守”是何等的强悍! 据说,墨家著作中,关于守城的就有足足十一篇,涉及战术、布防、机关、统帅等等要素。 而在这个世界,如果“墨守”可以像儒家一样,技能化、具象化,那薛源简直无法想象它有多神奇,又多恐怖! 所以只能守不能攻,这还是问题? 踏马的,还有什么比在征战时,有个绝对安稳的后方更重要的? 可以说,有墨家在,自己的容错率至少可以翻十倍!说句难听的,哪怕某天在外面一个不慎全军覆没,只要大后方还在,就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光这点就无人可比! 想到这里,薛源立马说道,“本王向来敬重墨家诸位先贤,亦知墨家有此规矩,又怎敢让先生逾越?还请先生放心,这一条本王完全接受!” 徐风行又点点头,说,“那么便是最后一条了。在下想复兴墨家机关术,但这之中需要购买不少昂贵的材料,我希望殿下能慷慨解囊。 另外,有些材料买不到,便需要殿下出人出力与我一同寻找,也希望王爷能不吝人手。” 这点薛源就更不用想了,说道,“徐先生放心,墨家机关术本王仰慕已久,定然全力支持。 这样,王府之中有个小院,叫‘春和院’,这个院子以后就专供你制作机关使用。另外,你需要多少银子,多少人手,只管打个计划来便是。” 开玩笑,墨家机关这种玩意,他只想越多越好! 他有个计划,那就是用墨家机关,先把整个王府布满! 要是能打造一个王府版的“塔防”,那安全感是不是噌地又上了一个档次? 徐风行见每一个条件,薛源都答应得毫不迟疑,眼中的敬佩之心更甚。 毕竟对方在未看过自己的能力的情况下,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如此心胸气度,在七王之中怕是无人能及! 难怪连赵怀春师兄,也愿意帮他! 对于想平天下的徐风行而言,薛源这样的人,实在太稀缺,也太合他胃口了。 于是点头道,“那好,自今日起,风行愿以生平所学,便为王爷荡平天下!” 说完,就转身准备出门。 薛源忙道,“徐先生现在去哪?” 徐风行淡淡道,“王府之中有兵家高人,已派侍卫占据各处要冲,不可谓不周密。不过在我墨家眼里,依旧是漏洞处处!我先布些机关,帮王爷把这些漏洞补了!” 话音未落便已闪至院中,又从黑色木箱中掏出罗盘之类的工具,开始勘察地形。 薛源一听,眼中对他的欣赏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呐呐呐,这个就是模范员工啊! 才刚刚入职,就掏出工具开始干活了! 而且人家还是个技术大拿,放任何一个公司都是老板得好吃好喝供着的那种,但他还是这么努力且谦逊! 薛源看向剑七。 说你呢,一天到晚上班看小说,一点都不上进,让你看剑谱你看了吗? 剑七用看白痴的眼神回看薛源一眼,然后继续看他的话本去了。 ...... 晚饭,十二菜一汤! 薛源、剑七、苏若薇、王玉儿、齐元胜、赵怀春、徐风行齐聚一堂,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薛源喜欢跟手下一起吃饭,因为很多事可以在吃饭时就解决了,而不必再开什么会。 比如听说王玉儿在寻找那北燕人,徐风行就提出,自己有一个机关叫“镜鼠“,便是将老鼠捉来掏空,置入墨家机关,那么老鼠不但能动,而且所看到的一切,都能投影到百里之内的一面铜镜之中! 这种机关的原理薛源一开始想不通,毕竟总不见得这里也发明了摄像头吧? 但是转念一想,他娘的大儒楚宴修一抬手就能把一条河封住,自己再纠结墨家机关的科学道理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反正人家就是可以做到,你管他用的科学还是玄学呢! 王玉儿大喜,当场就跟徐风行要了十个,打算将其秘密放到城内各大古董铺子的角落,毕竟那北燕人喜欢去那种地方。 “另外,如果发现那人踪迹,我这亦有追踪符文,此符文薄如蝉翼且透明,只需粘在那人身上,便可知道其方位。”徐风行又道。 听得众人都啧啧称奇。 王玉儿更是欣喜,从不喝酒的她当场倒了杯酒,敬了徐风行一杯。 话匣子打开,身为兵家高徒的齐元胜,也跟徐风行沟通起行军作战时,如何防守的问题,两人一聊,又碰撞出不少火花。 看着饭桌上的人越来越多,薛源心里也倍感欣慰。 这些人,可都是宝贝啊! 不过也是真费钱! 秦三泰要打点关系,刚刚拿走八万两。 赵怀春研究新药方,从苏若薇那儿领走三万两。 王玉儿为了笼络宁安分堂人心,继上次拿走一万两后,这次又拿了一万两。 齐元胜也不少,为了提升王府侍卫的战斗力,他花了足足五万两购买各种强筋健骨、提升修为的丹药,又花了两万两改造、升级侍卫的铠甲与兵器! 但最猛的还是徐风行,他一开口就是三十万两,而这笔巨款居然仅仅只是打造十二个用于王府防卫的机关之用! 好家伙差点把苏若薇小脸都吓白了,连忙来请示薛源。 不过薛源问都没问,直接大手一挥,批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个心里装着天下,常年穿着破衣服、破草鞋的墨修,是不可能坑自己钱的! 况且,薛源也好奇,这么贵的机关,出来的效果到底如何? 不过这么一来,掌管王府财权的苏若薇就有点坐不住了。 待大伙儿吃完饭,都出去以后。 她翻着帐本,对薛源说道,“王爷,仅这几日,账房就支出了五十多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王府的日常开销,以及养侍卫的费用,以及......” 盯着账本上的某一行,她美眸忽然微微一睁,猛地抬头盯着薛源,问,“以及你在青楼花了一万两?王爷,您能不能说说,哪位姑娘那么好看,值得你花一万两......一次?” 薛源看着苏若薇那仿若律师质问嫌犯的严肃表情,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汗,感觉就像是被老婆盘账发现了什么...... 连忙压制了下思绪,然后说道,“胡说八道!哪里是一个,明明是几十个!” “几十个?你、你出去玩要找几十个?” 苏若薇表情像是什么崩塌了一样,甚至气得手有些微颤! 薛源发现苏总裁一点不经逗,于是憋着笑,赶紧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苏若薇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接着道,“即便是逢场作戏,王爷也无需一下子花一万两吧?青楼的姑娘都是无底洞,王爷应当知道!” 薛源忙点头,“对对对,苏总裁说得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苏若薇深吸了一口气,以公事公办、不加私情的语气说道,“身为管家,我也只是提醒。 说正事吧!先前王爷各处抄家抄来或是巧取豪夺来的现银,约有一百五十万两,现在只剩下一百万两不到了。 如今王府各处产业,除了每年的田税有十余万两进账外,其余皆是亏损。以目前王府花钱的速度,恐怕不出几月就要坐吃山空了。” 薛源这才意识到这钱有多不经花! 以前他只知养士、养兵需要钱,却不知需要流水般的钱,现在他知道为何誉王非要把手伸到江南来了! 于是说道,“那苏总有何办法?” 苏若薇合上帐本,说道,“其一,设立拍卖局,把抄家抄来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进行拍卖,江南很多富人喜欢这些,估计能入账三十万两左右,而拍卖局以后还能继续运营,帮别人拍卖,我们收取佣金。” “不错,这是个好生意,我同意!” “其二,我打算将王府名下的三百多间铺子,全部打包租赁给苏记商行,也就是我爹。 我爹手中有人,那些铺子又在繁华之处,好好经营的话,每家店一年赚个一千两不成问题。 而我们只收八百两固定利润。如此,一年也有二三十万两入账,总比亏掉好。” “等下!”薛源看着苏若薇,问,“一年赚一千两,我们啥都不干就抽八成,是不是有点狠了?” 苏若薇没有感情地说道,“无妨,我爹不是说要报答王爷么,给他二成已经很照顾了。” “啊这......” “另外......”苏若薇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苏家的生丝我爹是不是还没有拉走?” “啊对,说是过几天来拉,怎么了?” “这些生丝和半成品,目前价值八十万两,咱就收他三十万两手续费吧!说白了,没有王爷,我爹也拿不回这些!” 薛源顿时嘴角猛地一抽。 不是,苏总你要不要再想想,确定连你亲爹都要宰一刀吗? 你好意思开口,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啊! 难道这就是职业经理人的素养?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 苏若薇却是压根没有想这些,又皱着眉,自顾自算着。 “还有裕兴布行的二十五两欠条,我们也需提早要回。如此一来,我们手头就宽裕了,可以存一百万两到钱庄生利息。 另外几十万两我决定投资码头!北燕商团很快就要来了,他们主做的是海运,到时候必然要增设一到两个深水码头。 我们要趁这个机会,将新设的码头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然,为了平衡各方利益,我们也可以邀请转运使、知州甚至誉王一起参股,但我们一定需占大股!毕竟宁安城,我们说了算!” 苏若薇就像说完了一个ppt,然后视线流转,美眸停在薛源身上,问,“王爷,您看呢?” 薛源心想,我看什么看,我特么光看你那认真的脸蛋,就心猿意马了! 真的好想让你穿职业装和丝袜啊,苏总!丝袜得是黑色的,头发得盘起来,盘成丸子头! 于是按下思绪,说道,“你办事我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来,我只负责签字。就是......一会儿有没有时间出去走走?” “啊,”苏若薇突然一脸为难道,“一会儿我约了浣衣局和膳房的人谈话,最近刚裁撤了一些人,我想安定下人心。” “那谈完话之后呢?” “那之后,我得审一下最近报上来的单子,他们都等着报销呢。” 薛源叹了口气,苏总果然是苏总啊,眼里只有工作。 苏若薇见薛源似有失望之色,便说道,“那要不,谈完话之后,我抽两刻钟时间陪你走走吧?你要去哪,我们走快点应该能来回吧?” 薛源一脸无语。 大姐,我说的是花前月下的走走,你说的那是赶路吧? 还定时? 突然想起一个画面,自己追到了苏若薇,然后正准备亲亲的时候,她来了个时间到...... 顿时就没了兴致。 说道,“那算了,改天吧。苏总,工作归工作,也要注意休息。” “哦,好的,谢谢王爷关心!” 彼此真诚的客套,彰显纯洁的友谊之花一尘不染! 薛源出门,想跟剑七借一本虐恋书看! 要最黄最暴力的那种! ...... 翌日上午,照例睡到自然醒。 王府的新规矩,王爷没睡醒任何人来访,都得在外头候着。 醒来后,四个丫鬟就进了门来,两个伺候更衣,一个端洗脸水,一个拿牙刷、牙粉、毛巾。 洗漱完毕便到宽敞明亮的膳厅,自有下人递过来今日早餐的菜单。 菜单每日不重样,都有十几种。他只管点,点完一刻钟内必然送到。 别说有没有备货这种蠢话,点菜的意思就是菜单上的早点已经基本完成,就等他点完,做最后一道工序了! 不得不说,做王爷风险是大,但待遇也是真的好! 薛源要了一碗豆腐羹,两个烤饼,一个炸油条,嘴里鼓鼓囊囊的正来滋味呢,苏若薇进来了。 “王爷,有个自称是林小姐贴身丫鬟的人,早上传来一个口信,说牌子已经拿到,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薛源一听,顿时心下一喜。 林诗诗已经就任舵主了! 那么,第一批精锐,可以开始集结训练了! 薛源有预感,北燕商团到来之后,宁州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所以,得尽快把队伍拉起来! 不多,第一期两千人即可! 但这两千人,必须都是身负修为之人! 配上兵家阵法,那就是精锐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 ------------ 第六十四章:画中藏画? 薛源让苏若薇坐下,然后又派人叫来了齐元胜,开了个临时小会。 “元胜,我想练出一支两千人的精兵,你看需要多大的场地,又多少的预算?” 齐元胜一听,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王爷,私自练兵,这是......诛九族的啊!” 薛源轻笑道,“诛呗,本王九族正好跟皇帝的九族重合,看他能诛多少。” 齐元胜手心出汗,默默不语。 毕竟帮王爷整训侍卫没事,但是整训一支军队,就相当于纳了投名状,要跟着要造反了啊! 一想到这,他就......兴奋极了! 身为兵家高徒,又自带“军魂”词条的男人,领兵征战、驰骋沙场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嗨点,根本无法压制! 但,兴奋归兴奋,一想起自己二姐,他的眼神就暗淡下去了。 二姐肯定不会同意的! 齐家是大族,若是被卷入谋反案,那被连累的人将会成百上千! 薛源见齐元胜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于是说道,“元胜,你放心,这支军队无论怎么查,都是属于遗老会的,跟王府没有丝毫关系!换句话说,只要王府还在,那无论发生什么事,本王都可以捞你!” 薛源当然不想害齐元胜! 但这事真没有那么大的风险! 首先,练兵的地点薛源肯定会挑在宁安,而现在宁安就掌控在他的手里,试问谁能发现? 就算发现了,试问谁又敢抓人? 说句难听的,谁提出要抓人,他就可以让谁立即消失!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此事不凑巧,当真被捅到上面去了,那也是遗老会反贼在私下练兵,谁会怀疑到他头上? 只要他不倒,那么只需狠狠砸钱,就八成能把齐元胜保下来! 齐元胜细想了一遍,发现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于是说道,“那好,便依王爷所言!只是,此事千万不可告诉我二姐!” 薛源说道,“自然不会告诉他,此事除了苏若薇和你,我谁都不会说!” 齐元胜又点点头,一脸期待道,“其实,我也想试试我兵家阵法,真正的威力!王爷,那些兵,可都是青壮精锐?” 薛源微微一笑,说,“青壮精锐?不,他们不止精锐,而且个个都身负修为!我想,你要试的,应该是你兵家阵法,威力的极限!” 齐元胜一听这话,顿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牛眼瞪得通红! “两千......且都是身负修为之辈?这、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他吃惊,毕竟身负修为之人,即便是九品下阶,也有的是谋生的法子! 最简单的就是给富人看家护院,这些人当护院的收入,可是普通护院的好几倍! 能活得这么滋润,谁还愿意去当不得自由、随时可能送死的大头兵啊? 就算想吃皇粮,那也得去神捕司、锦衣卫,或者当捕快、捕头这类自由又有油水可捞的! 所以,如今朝廷的精锐之中,每一万人,平均才三百个左右有修为的兵! 而这些人在军中都起码能当个小官,哪有纯粹当兵的? 所以,齐元胜完全无法理解,薛源究竟是如何弄到这两千人的! 薛源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元胜,本王手里的牌还多着呢,这两千人算什么,以后还会更多的。” 没错,遗老会的骨干,都是七国被灭国后幸存下来的精英,有修为的估计还有好几千! 这些人聚在一起的能量想想就很可怕,只可惜他们各有算盘,无法凝成一股绳! 薛源担心的也是这点! 于是又问齐元胜,“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都有修为,自然个个心高气傲!如此一群骄兵悍将,你可有把握驯服?” 齐元胜此时已经激动得双手攥拳,身体微微颤动! 看着薛源,他一字一句道,“王爷倘若真有那两千人,元胜自可将他们驯服,成为大乾第一强军!若是做不到,那我还有何面目自称兵家?” 薛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支两千人的队伍,谁说能百分百驯服,他都不信! 但是齐元胜说,他信! 因为这可是头顶着“军魂”词条的男人! 此时,他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正经之色! 说道,“元胜,本王将手里最大的牌交给你了,也可以说将身家性命交给你了!但是本王信你,本王相信你这兵家高徒,能给我带出来一支大乾第一的虎狼之师!” 齐元胜蓦地双目泛红,被压抑在内心深处多年的那一抹血性,和刻在基因中的某种本能,终于彻底释放了出来! 当即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王爷放心,元胜定不辱使命!” “好!” 薛源扶起齐元胜,说道,“那么现在你说,打造这支队伍,你需要多少银子?” “三十万两起步!” 齐元胜不假思索道,“练兵之初,当重罚重赏,以立军威!其后,兵器、铠甲都需采办,这些东西只能请工匠暗地打造,价格至少是朝廷采购的五倍! 还有,我需要一批提升修为的丹药,以匹配我兵家的高级战法!三十万两,只少不多!” 一旁的苏若薇听到这话,顿时心累地叹了口气。 什么啊,只是两千人的队伍而已,就需要砸三十万两? 那两万人,甚至二十万人,又得多少银子? 这么下去,把自己卖了都不够王爷养兵的啊! 然而薛源却是毫不迟疑地大手一挥,说道,“好,好火炼好钢,三十万两不多!你尽管去办,不够再追加!” 此时齐元胜眼中的光,已经灿若星辰了! 甚至因为激动,身体微微颤动起来! 这可是两千武修,和几乎不设上限的资金投入! 他敢肯定,放眼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兵家修士,能得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施展机会! 不是说其他王爷或者皇帝拿不出这些资源,而是他们即便有这些资源,也绝不会放心地砸给一个人! 天底下有这等胸怀者,唯有宁王一人!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帮王爷练兵了,而是王爷为自己提供了一个修行提升的机会! 没错,对兵家而言,练兵,便是最大的修行! 而练兵有成,便能得最大的提升! 想到这里,齐元胜又忍不住对薛源深深一拜,声若洪钟道,“元胜多谢王爷!王爷之恩,元胜此生必报!” 薛源呵呵一笑,说道,“你我情同手足,又何必说这些。” 说完,又对苏若薇道,“若薇,我需要一个足够两千人练兵的地方,这个地方还要偏僻,不会引人注目。” 苏若薇虽极不赞成为这两千人砸如此巨资的做法,但还是依着薛源的思路,说道,“城北二十余里外有个乌龟岙,四周群山环绕,中间是一块大平地,只需守住几个路口便能封锁。 另外,此地本就是王爷的封田,里头有三个小村子,皆是王爷佃农,让他们为这二千人提供伙食和住宿应当没问题!” 薛源点点头,“好极了!那训场便设在那里!另外,佃农辛苦,不宜盘剥,给他们相当于城中厨子的薪水,且免去田租。 对了,大军所需粮草皆由外界运进去。运送物资要分批,别惹人注目。” 苏若薇又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么一来,又得多少银子? “对了,那日似乎听爹爹说,要把五成的产业献给王爷......咱苏家人说话怎么能不算话呢?” ...... 此后三日,宁州境内大批身负修为的遗老会精英,纷纷接到了舵主林诗诗的调令,聚集于宁安城内! 这些人的修为,基本都在九品下阶到九品上阶的范围之内,大约有两百人则是八品下阶境! 因为境界再高的话,当兵的确有点浪费,也不会甘心当兵! 而兵家大多数高级战阵,也只需要士兵身负真气就能发动! 这些人起初并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当是会内有大行动! 但是当天夜晚,他们就被秘密带到了乌龟岙! 为了防止哗变,薛源派林诗诗亲自前往坐镇,又派了徐风行辅助齐元胜,且让王玉儿带了一百本堂弟子前往维持秩序! 据三日后回来的王玉儿说,那些人听到要将他们整编成军之后,一部分人很兴奋,认为遗老会是时候打造一支强军了。 但更多人则表示不满,毕竟他们都是七国精英,根本不想听命于谁。 不过,林诗诗杀了七八个领头闹事的以后,就初步控制了局势! 接着,齐元胜和徐风行又各自展示了兵家战阵及墨守之术,当场将这些人镇住! 再往后,齐元胜就搬出了兵家的种种御兵之术,很快就立住了军纪,将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而整个过程,只花了短短三天! “王爷,那齐元胜在军中似乎有一种独特的能力,能吸引士兵对他产生敬畏之心......”王玉儿说道。 薛源笑而不语,他知道那能力叫“军魂”! 王玉儿又欲言又止道,“此等人才,用好了便是利剑,但是如果......” 薛源知道她什么意思,不由微微一笑,说,“玉儿姐放心,我信他,就如同我信你!” 王玉儿便莞尔一笑,不再多言。 旋即换了话题,说道,”对了王爷,徐风行的老鼠机关的确好用,咱们昨天晚上发现那北燕人进了城东的‘宝兴斋’,我便立即派了个生面孔进去,伺机在他靴子上的隐蔽部位贴了跟踪符。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的新住处了!” 薛源心中一喜,说,“很好,不过不必着急,继续观察其活动轨迹。另外,你们找那些跟他接触过的掌柜们问了么,他进店后到底在聊什么?” “谈了!”王玉儿说道,“他进店后什么都聊,大多是关于古董的知识。不过,似乎他与每一个掌柜,都会聊‘画中画”。” “画中画?” “对,就是一副画的夹层之中,还藏了另一幅画。这种画不但制作难度大,而且要想完好无损地将暗藏的那幅拆下来,难度更大!故而,此类画极少,而懂行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薛源不由摸了摸下巴,说,“那他到底是找一幅画中画,还是在找一个精通画中画的高手?” 王玉儿道,“都有可能!我听江湖上的人讲,以前有人将藏宝图做在画中画里头。照此推测,要是北燕人得知某幅画中画里头藏着大秘密,那必然会到处打听希望收购。 当然,也有可能那画已经到他们手里了,可是北燕尚武,精通此道者少,故而来我乾国寻找高手。” “那你们接下来什么计划?”薛源问。 “我已派人在他住处附近守候,待他出去后,便潜进去找找有没有那画中画!若有,拿了再说!” “没必要!”薛源摇头道,“倘若真有那幅画,他也不可能带身上,多半是由北燕商团带过来!他现在不过是在打前站罢了!” 王玉儿顿时一脸尴尬,说,“可......我已经派人去了!” “赶紧召回吧!” 薛源笑了笑,又温言道,“玉儿姐不必在意,你才当堂主不久,能将这些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已经很不错了。等时间久一些,你自然能考虑得更全面且周密了。” 对待努力的下属,薛源没理由不鼓励,哪怕犯错,他也愿意为她买单。 王玉儿心中一暖,说,“我知道了!我现在便去传令,让他们回来!” ...... 王玉儿出门后,薛源忽然听得外边一阵喧闹之声。 便问剑七,“外边干嘛呢?” 剑七捧着书说道,“应该是徐风行买的料子又到了。听说他这些天花了二十多万两,在全城买了几百种材料,便宜的几文钱,贵的上万两,现在他上街有大把掌柜想请他吃饭!” “你说了好多话,似乎有点嫉妒?” “我好奇!” 薛源顿时来了兴致,问,“那咱们去看看,他到底在捣鼓什么?” “不让看,墨家规矩。” “那你不会偷看啊?” “偷看了,被他的机关发现!” “他的机关真那么牛逼?” “比你还牛逼!” “靠,看你的书,你就继续堕落吧!” 薛源骂了一句,心里却是越发高兴! 连剑七这等身手都能发现,说明这墨家第一天才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啊! 想想,现在自己手里,可算有几个顶尖的人才了! 而且所有计划,都在一一展开! 只要再过段时间,自己就再不必害怕任何人来刺杀自己了! 到那时,誉王也好,北燕商团也罢,自己有足够的资本跟他们玩! 想到这里,薛源就觉得自己也要提升下了! 于是掏出《儒经大义》,开始专心研读! 他想好了,这次要是再睡着,就干脆头悬梁、锥刺股! 但是王府的梁太高,也没有锥! 怎么办? “我先眯会儿,等恢复精神,就能更好地学习了......” ------------ 第六十五章:杀人者,北燕拓跋雷! 迷迷糊糊中,薛源忽然感觉耳畔有巍巍圣音回荡! “叮!检测到宿主受命于天,只要心系百姓,便无需忘我忘境,可直升大儒境!” “叮!已为宿主直升大儒境!” “叮!检测到宿主通晓古今,顿悟《儒经大义》,可直升亚圣境!” “叮!已为宿主直升亚圣境,获得神通‘言出法随’、‘指鹿为马’、‘口诛笔伐’、‘下笔有神’、‘纸上谈兵’、‘仁者无敌’!” “叮!宿主已无敌,诛杀皇帝后将回到现实世界!” “叮!回归现实世界后可奖励金手指:霸道女总、清纯校花、高冷御姐百分百爱上我体质;不死不灭一人可灭整编师能力;全球顶级黑客(江省总督见了都要下跪的那种,别问总督凭什么跪);一双看股票必涨看古董必捡漏的明眸;一夜七次,七次就是一夜而且很爽(描述上绝无破绽)的能力;请宿主选择一个,或者全选!” 薛源心中一阵大喜,这是直接拽进度条了吗?那还犹豫什么,去皇宫杀皇帝啊! 还有,老子要全选! 正要起身呢,忽然只觉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 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卧槽!” 薛源猛地跳起来,大吼道,“哪个王八......” 还能骂完呢,就只见一张阴沉的老脸杵在自己跟前! 楚宴修! 薛源咕咚一声咽了下唾液,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个梦! 于是连忙把后半句话转成静音播放——楚宴修我日嫩娘,破坏老子好梦! 嘴上却是老实,连忙笑呵呵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楚大儒依旧沉着脸,说,“我徒抱书而眠,想必是日日用功所致。那么,为师就考考你。《书》曰:凡厥庶民,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当作何理解?” 薛源顿时一愣,大脑的齿轮像上了锈一样被卡住了。 什么玩意? “速答!答错无妨,为师不怪你!” “嗯哼,这话大概是......凡是把庶民给撅了,说话又敷衍的人,都要教训一顿,才能走近天子的光辉之中!” 楚宴修先是一愣,继而怒其不争地大吼一声! “竖子!” 说着,抬手又想打,不过这次手伸到一半,就被一把未出鞘的剑挡住了。 剑七冷声道,“敬你是王爷师父,我已容你一次!但再一不再二,请楚先生自重!” 楚宴修闻言,老眼微微一睁,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惊讶!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是教训王爷,便是打了太子,只要有理,皇帝也决然不会说什么! 却没想到,这区区王府贴身侍卫,竟也敢阻拦? 薛源感激地看了剑七一眼,心里直呼七哥牛逼,连大儒都敢硬刚!兄弟没别的,改天一定杀个王妃给你助兴! 但是话说回来,你这话本怕是白看了啊——那可是大儒,帝国十大高手之一,在他面前莽,你有算过自己能活几集吗? 于是赶紧对着剑七佯怒道,“剑七,这是我师父,你怎可无礼?出去!” 剑七闻言,便不发一语地收起剑,出了门去。 楚宴修看着剑七的背影,冷声道,“真豪杰也!小子,老夫怕是小瞧你了!” 此番来王府,他的确有好几个意外。 其一是他从天而降时,王府的侍卫竟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立即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他给围了! 这等训练有素的侍卫,他只在誉王府见过一次! 其二是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就有一位墨家高手闪现而至,拦在了他的跟前! 那墨者身边还有个石人傀儡,一看便知是墨家顶尖的机关术,他活了近百年,竟也是第一次见! 若不是剑七帮他屏退了这些人,他怕是早已跟他们交上手了! 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便是这个剑七,也敢毫不犹豫地当面警告他! 楚宴修想过这傻王在暗地培植势力,但决然没有想到,他手下已经有一帮如此强悍又忠心无比的人才! 一时间,他神色有些复杂,若有所思。 薛源却只是呵呵一笑,说,“师父过奖了!王府中都是些粗人,我代他们跟您道个歉!” 楚宴修不动声色道,“为师没教你什么,也未帮你什么,你能有如此手下为师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又何须道歉!” 顿了顿,又道,“为师此番前来,有两件事!” “师父请讲!" “其一,为师听闻北燕商团半月后便会抵达宁安城,比预想的提早了一个月!而于此同时,皇帝钦封的江南织造也将同日抵达宁安城,这两件事,你需注意!” 薛源对北燕商团提早过来并不惊讶,但是对于这个“江南织造”却是分外震惊。 因为此前大乾并无这个官职,但是在蓝星上却有,薛源知道这个官职是做什么的,更知道对自己的威胁有多大! 不过他还是佯装不知地问道,“师父,这江南织造,是做什么的?” “所谓江南织造,便是代皇家垄断江南丝绸、茶叶及河道经营的官职,为正五品!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江南道的这些营生,要全部都收归皇家专营,外人想做也只能做皇家商号的下家!” 薛源顿时心猛地一凉! 果然,这个官职跟蓝星上明清两代的职能很像! 但是比蓝星上的更狠! 蓝星上的“江南织造”只管丝绸,但这里的却管了丝绸、茶叶、河运三大最挣钱的买卖! 如此一来,自己最大的财路,可就基本要断了! 这个打击堪比核爆! 毕竟现在自己的摊子刚铺开,无论是秦三泰这条官场线,还是齐元胜这条练兵线,或是林诗诗、王玉儿这条江湖线,乃至徐风行的墨家机关、赵怀春的医术研究等等,哪个不需要用钱砸? 没钱还玩个屁啊! 想到这里,薛源又困惑道,“不对啊,皇帝这么做,就不怕竭泽而渔么?难道已经要放弃江南,只想捞一笔就走了?” 毕竟,只要皇家一垄断,就至少得抽走八成利润,剩下的才会分配到民间,这之中还得让经手的官员雁过拔毛,到时候民间商人纷纷破产,而以此为生的普通百姓也只能等着丢掉饭碗! 短时间内,江南经济必将遭受重大打击! “你小子还不笨!那你知道,为何皇帝突然如此么?” “为何?” “因为北燕商团!” 楚宴修冷声道,“你可知,在两国签订的停战密约之中,有一条是北燕商团的人,在宁州无论所犯何罪,大乾官府皆不可审判,只可将人犯转交北燕后,由北燕自行审判?” 薛源又是一惊! 卧槽,治外法权?怎么梦回大清了? 难怪那北燕人如此嚣张! 不由说道,“如此丧权辱国的和约,皇帝陛下真的能答应?” “丧权辱国?哈哈,说得好,此语甚妙!” 楚宴修纵声一笑,语气却是越发阴冷,说,“但是天子却不敢拒绝!并非我大乾打不过北燕,而是如今誉王造反在即,天子要调重兵西进,防备誉王!自然就无力对抗北燕了!” “好样的,宁予友邦不给家奴!” “然也,那么你这宁王,打算怎么做?” 楚宴修盯着薛源,目光灼灼,深邃的眼中似有风云涌动! 显然,什么楚大儒不问朝堂多年,皆是屁话! 他比谁都关心朝堂,也比谁都在意天下! 但薛源知道,楚大儒要帮的人,不是自己! 因为他的词条说明了一切! 起先薛源没有修为,故而根本看不了他一个大儒的词条! 但是现在薛他已是五品之资,已经能看到一半左右了! 楚宴修的词条是: 【三品大儒|下笔有神|忘我忘境|改朝不换代|五皇子德才兼备|宁王儒修大才|无法显示|无法显示|无法显示】 抛开后面的无法显示不谈,光看前面,就可以得知,他认为薛源只是儒修大才,而真正德才兼备的,是五皇子! 儒家向来推崇治国者要德才兼备,再结合从自己尚未崭露头角之时他就已经在谋划一切来看,他应该早就是五皇子的人了! 而他这种大儒,既然已经许身于五皇子,就不可能再改! 此刻薛源才知道,一直深藏不露的五皇子,原来也是野心家! 但薛源又觉得,既然楚宴修对自己的评价也不低,而且还跟自己顶着一个“师徒”的名分,那就有合作的基础。 毕竟,大家共同的敌人,是皇帝,也是北燕! 于是想了想,说道,“师父,我管不了江南那么大,但是我既然是宁王,就必须确保宁州的安宁!皇帝也好,北燕也罢,我不想让他们的手伸到宁州来!” 楚宴修笑了笑,眼中飘过一丝轻蔑,说道,“你手中无兵,确定就凭那几个手下,能对抗天子,对抗高手如云的北燕商团?” 薛源也笑了笑,说,“我还有师父啊!师父一定舍不得让我孤军作战的对吧?” “你竖子无道,老夫将毕生心血给了你,你却拿来当枕头,如今又好意思与我说这些?” “可我总不能看着江南百姓横遭荼毒,北燕人又在我江南横行霸道吧?” “行了!” 楚宴修摆摆手,说道,“倘若你当真要守住宁州,那么为师送你一句话!“ “师父请讲!” “你,是个傻王!身为傻王,你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薛源笑了。 ”师父的意思,我懂了!我只管闯祸,对么?” 楚宴修莫名地一笑,说,“对,无论你闯多大祸,都会有人保你,包括为师!” 薛源的确懂了! 楚宴修,或者说五皇子,要拿自己这个“傻子”,来破局! 破局之后呢? 那就有点意思了,自己搞乱了江南,到时候地方上有怨言,江南织造会不满,北燕商团也会抗议,那皇帝就只能下旨撤了自己的藩,然后让五皇子来做宁王。 想到这里,薛源不由心里一阵冷笑。 楚宴修啊楚宴修,你他娘的还真拿我当傻子了,槽! 不过薛源还是压下心中怒火,接着一拍桌子,一脸决然地说道,“那好,有师父这话,我便将宁州捅破天!反正我是傻子,我怕谁?” 楚宴修便微微一笑,说出四个字。 “孺子可教!” 薛源也微微一笑。 老子当然可教,老子还想教你做人呢! ...... 楚宴修走后,徐风行过来请罪。 “属下未能阻止此人擅闯王府,请王爷责罚!” 薛源愣了下,说,“风行,他是大儒,他想来谁能挡得住?这不怪你!” “十二个机关做完后,我便有把握挡住大儒!”徐风行淡淡道。 “啥?”薛源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问,“不是,你那机关......连大儒都打得过?” “不是打得过!”徐风行解释道,“以属下目前的修为,杀不了他,只能将他逼退。当然,他若决然不退,非要与十二机关阵硬拼,那等他正气耗尽,我便能杀他!” 薛源闻言,不由惊喜交加! 他知道徐风行身为墨者,绝不会说这种大话! 要是光他的机关就能挡住大儒,那再搭配上其他力量,岂不是还能对抗比大儒更强的选手? 于是忙问,“那你这些机关,还要做多久?” “二十天!” “赶赶工呢,十五天可否?” “可!”徐风行点点头,又道,“但现在,我当领罚!我已答应王府保护王府安全,如今出了此等之事,便当担责。” 薛源想起了他头顶的那个词条。 墨者一诺,死不旋踵! 便赶紧说道,“那好,我就罚你赶工,十五日之内做出所有机关!” 徐风行却道,“此罚不够,当再领五十军棍!” 说罢,就大步出门,自己领刑去了。 薛源不由心里直呼,好一个墨者啊! 哥,回头我给你杀个管家助助兴! ...... 晚上吃饭的时候,原本说出去传令取消行动的王玉儿还没回来。 直到大伙儿快吃完饭了,她才匆匆回到王府。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薛源请罪。 “王爷,属下愚钝且失职,请王爷责罚!” 薛源一听又是这话,登时一阵头大,忙问,“怎么了?” “我未来得及阻止,派去潜入那北燕人家中的那两个弟兄,就又被杀了!尸体还是被吊在同一座桥下......而且这次尸体上又多了几个字。” “什么字?” “杀人者,北燕拓跋雷是也!” 在场众人一听,无不脸色一沉! 嚣张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仅仅是在嘲讽乾国官府无人了,同时也在嘲讽乾国江湖无人! 这下,剑七、徐风行甚至赵怀春都坐不住了! ------------ 第六十六章:北燕商团上岸!冲突! “王爷,我还有一些机关,只要他还敢出门,六个时辰之内我定然找到他!”徐风行说道。 “风行兄若能找到他,一刻钟内,我便提他人头回来!”剑七冷声道。 赵怀春发现没自己的活儿了,立马提议道,“先不必杀他,抓来之后你们尽管严刑拷打,只要留一口气,老夫就能救活他!救活之后,继续拷打,打完之后,我可再救!” 他主打一份参与感。 接着,所有人征询意见地看向薛源。 薛源想了想,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不过这条狗过几天再杀!我想知道他跟北燕商团的谁联系,顺便也想让北燕知道,宁州之地不允许存在比本王还牛逼的人!” “什么是牛逼?”赵怀春问道。 “王爷就是牛逼!”剑七答道。 散会! ...... 此后数日,徐风行放出上百只机关,遍布全城,始终紧盯拓跋雷的行踪。 而他的“春和院”,已被列入王府禁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靠近,人们只听到院内不时传来锯木、敲打甚至爆炸声,但没人知道徐风行到底在捣鼓什么。 乌龟岙那头,却是一直没什么信息传来,王玉儿提出想去看看齐元胜练兵练得如何了,不过被薛源制止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元胜知兵,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薛源已经派人跟齐元胜说了,要他十五日内先交五百精锐,来拱卫王府。 要求是,这五百精锐必须能熟练运用兵家大阵,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当初齐元胜只对那五个兵训练了一晚上,就能让他们以五对十五,所以薛源相信,兵家的战阵是可以速成的,十五日足够练出战阵! 只不过要想达到最强,需提升士兵间默契,及个人修为而已。 有了这些精锐,再加上徐风行的十二墨家机关,以及剑七、赵怀春等人,薛源才有底气跟北燕商团以及江南织造过过招,否则一天到晚担心被人抹了脖子,啥都干不成! 这几日,秦三泰这狗官来王府也挺勤,主要是汇报他在官场的进展。 这天晚上,他还把他那个侄儿秦小虎,给带到了王府。 “托王爷的福,我这侄儿秦小虎,今日正式补了那仁勇校尉的缺,领了城北那三百兵!我已与他说了,这官是王爷给他捐的,他的主人也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爷!” 秦三泰指着一个身材壮硕的秦小虎说道。 那秦小虎也是机灵,立马跪倒在地,一个头磕下去,额头立马就红了。 “秦小虎拜谢王爷!小虎知道,王爷不光提携了我,也提携了整个秦家,是我秦家的大恩人!从今往后小虎只听王爷的话,小虎这条命就交给王爷了!” 薛源不由眼睛微微一眯,心想这秦小虎马屁拍得颇有秦三泰的风范,可别跟秦三泰一样胆小才好。 便细看了下他头顶的词条。 【八品下阶的刀修|兵家意义上的虎将|憨直|胆大|王爷什么时候造反|给我八百兵,我能攻入知州府衙|造反成功我族谱单开一页|淑儿你且嫁人吧,天下未定我无意成家|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情所困】 薛源:啧,词条好像忘加一个词了,这特么简直天生的反贼啊。 还是个直男...... 不过憨直这点倒是不错,起码除了想造反,没别的歪心思。 咦? “兵家意义上的虎将?” 薛源想起来了,好像之前齐元胜提过一嘴,一些顶级兵家战阵之中,都需要一个“虎将”去引领。 即便是普通的兵家战阵,如果有个“虎将”加入,威力也能提高不少! 薛源原本以为,所谓的“虎将”是指修为很高的将领。 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虎将”的评判标准不是修为,而是某种特质,可能秦小虎刚好符合! 于是心下一喜,让秦小虎起来。 拍着他宽厚的肩,说道,“小虎,本王很喜欢你!你记住,因为你是三泰的侄儿,我先高看你一眼。但是以后,我能高看你多少,需要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这话让秦三泰顿时满面红光,不胜骄傲! 也让秦小虎双目炯炯,迸射火花! “小虎知道!小虎定然不负王爷期待!” “很好!” 薛源笑了笑,随手解下系在腰间的玉扣,递给小虎,说,“初次见面,此扣便送你做个纪念吧。希望他日,能听到你建功立业的消息!” 这种玉扣他有的是,不过从未赏过别人,毕竟剑七他们不吃这套。 但薛源知道,这个一心建功立业的年轻人,渴望被赏识,渴望被重视,所以破了个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驾驭方法,这点身为小老板的薛源再清楚不过了。 小虎受宠若惊,一时不知何言。 秦三泰更是一脸震惊,毕竟王爷可从没将贴身之物送给过任何人! 这说明他对自己、对秦家当真看重至极! 于是连忙一脚踢在秦小虎腿上,说道,“还不赶紧跪下来谢恩?能王爷玉扣者,你可是第一人!” 秦小虎眼中越发炙热,立马又跪下深深一拜,大声道,“王爷,小虎不会说话,但小虎愿为王爷效死!” ...... 秦小虎退下后,秦三泰跟薛源聊起了正事。 “近几日坊间传言,说朝廷要设立江南织造府,专营丝绸、茶叶与河道,弄得人心惶惶的。不少城中商贾一直跟学生打听这事,学生不知当如何回复,还请王爷示下。” 薛源捧着茶盏,呷了一口,笑呵呵道,“这是真的,你便如实相告就是。对了,还可以提一嘴,本王不同意,想烧了那劳什子的织造府。” 秦三泰秒懂薛源的意思,这是要笼络江南近百万从事丝绸、茶叶与河道营生的商人及百姓的心。 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那江南织造恐怕有备而来,毕竟他肩负着为皇帝搜刮江南的重任,咱们是不是从长计议?” 薛源淡淡道,“长也好短也好,总归是要干的。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看看他什么反应吧。” 要了解一个人,最好是看他在压力之下的表现。 薛源无意与江南织造为敌,毕竟他也是奉命行事。 如果他愿意合作,那么薛源可以给他创造敷衍皇帝的条件。 但如果他铁了心想在江南做政绩、捞本钱,那薛源只能让他为自己的忠心和野心买单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十五天就过去了。 八月十二,离中秋节还剩三天,全城的百姓都已经开始做月饼、灯笼,准备这个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之一了。 上午的时候,许久不见的齐元胜终于回来了。 带了五百披甲的兵! 在兵家战阵中,士兵披甲与不披甲,对阵型的防御力影响很大。 好在朝廷规定,亲王最多可养八百侍卫,故而也有八百副盔甲。 但这是上限,再多出一副,都能定藩王一个谋反之罪。 所以,其余的兵,盔甲上哪弄,是薛源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不过无论如何,看到这些皮甲兵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薛源就知道,齐元胜已经将他们彻底驯服了,也让他们蜕变成合格的兵了。 果然,“军魂”词条不是白给的,否则换个人,哪怕是楚宴修,都不可能让这群会武的、各怀心思的七国精英,甘心听命! “元胜,辛苦了!” “无妨!”齐元胜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说,“这些日子当真快活!我现在才知道,只有军中才是我的归宿!大丈夫自当金刀阔马,痛快,实在痛快!对了,我二姐没来吧?” “把最后一句去掉,我敬你是条汉子。” “嘿嘿!”齐元胜咧嘴又是一笑,“王爷,这些日子我也提升了......” 两人正说着呢,只见徐风行走了过来。 “元胜兄弟,你回来了?” 徐风行看了眼齐元胜背后的兵,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说,“比我想象的要好!元胜兄弟,你是天生的兵家。” 齐元胜笑道,“也多亏了徐先生你的指点,才让他们习得墨家三大守阵之一,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薛源又是一喜,兵家战阵配合墨家顶尖的守阵,那这群兵可攻可守,就更猛了! 说真的,他都有点想看看这五百精锐到底有多大威力了。 徐风行与齐元胜寒暄完毕,又对薛源说道,“对了王爷,昨晚我已将十二机关全部安装,且调试完毕了。有了这些机关,加上这些兵,王爷晚上睡觉可以安稳一些了。” 薛源顿时一脸懵逼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四周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又哪来的机关? 徐风行似乎看出了薛源的疑问,说道,“王爷不必看了,所有机关都有伪装,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薛源秒懂,心服口服道,“有道理!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墨家机关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他又深吸了一口气! 一切如期完成,现在自己的乌龟壳总算打造完毕了! 有了它,自己总算能站着说话了! 就在这时,只见秦三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爷,王爷,外边出大事了!” “什么事?” “方才北燕商团的船队,在城北的日兴浦码头上岸,上岸时有个卖梨的小子,跑过去兜售,结果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他们一个壮汉一脚踢中了胸口,当场就气绝身亡了! 码头的百姓见状,便围着那个壮汉不让走,却没想到又引来了好些北燕人,要打这些百姓!我们的衙役正在拼命阻拦,但恐怕也拦不了多久了!” 薛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我槽踏马的,刚上岸就杀人?这帮狗东西真拿宁州当自己炕了是吧?” “学生也气啊!”秦三泰一跺脚,骂道,”这帮狗东西,学生恨不得将他们都剐了!可是......可是根据和约,我们抓他们不得,也审他们不得!只能跟他们领头的讲,让他们自己人去审判自己人!” 薛源气得踢了秦三泰一脚,说道,“你个狗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卖红薯你没听过?” 秦三泰红着眼道,“没听过,但是学生知道王爷出马可以干他们!王爷是傻王,傻王打人,比他们北燕打人还正常!” “算你他娘聪明!” 薛源说罢,立即喊道,“剑七,徐风行,还有元胜,带上你的人,跟我干架去!” 剑七、徐风行、齐元胜三人现在个个怒气在胸,其实根本不用薛源叫,他们早想杀过去了! 别说他们,就是赵怀春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喊道,“王爷,带上老夫!老夫好几年没打架了,他娘的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老夫倒要看看北燕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此时,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 群情激愤的大批宁安百姓,以及闻讯赶来的码头力工,将几十名北燕人围得水泄不通! 双方不断发生推搡,地上一片狼藉,被踩烂的水果、杂物到处都是,这之中还躺着两三个宁州百姓,两个在痛苦地呻吟,而其中一个少年嘴角有血,却已一动不动了! 而此刻,码头边有十余艘巨大的北燕赏船停靠,因为上岸的通道被堵塞,所以上面的人和货也下不来。 在一艘插着黑龙旗的楼船之上,二楼的平台摆着一张躺椅,一个木桌,一个身穿白衣、面容白净至极的年轻男子,正悠闲地半躺着,边喝茶边看着底下那乱哄哄的人群。 蓦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微一扬。 自言自语道,“乾国人果无血性,当真如土鸡瓦狗。” 他身边,一个美貌的侍女,跟着微微一笑,说,“是呢,若是在我大燕国,有外人如此欺凌百姓,早被打死了!” 年轻男子又忍不住一笑,说,“江南之地,给他们真是可惜了!先帝说得没错,只有我们大燕,才配得上如此美丽的地方。” 正在此时,他忽然听得下面有人在喊。 “王爷驾到!” “让开,全都让开!” ------------ 第六十七章:王爷威武! 码头的百姓一看,立即就喊开了! “王爷,是王爷到了!” “王爷你要替我们做主啊,小顺子他被北燕狗打死了!” 一个个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看到家长来了一般! 但很快又有人哭着脸说道,“王爷能帮咱们吗?他、他只是个......” 虽然那“傻子”二字没说出口,但不少人能听懂他的意思,不由又叹起气来。 “他想帮,怕是也没那个能力!” “是啊,听说这帮北燕人不受咱们大乾律管,没看到秦县令都束手无策吗?”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只见一队王府精兵冲了上来! “都让开,让开!” “快,包围他们!” 随着领头一人的呼喝,那队王府精兵分成两列,很快将人群拦开,又飞快地冲到前方,将那三十余名闹事的北燕人团团围住。 这些北燕人身穿北燕盛行的窄袖粗短打布衣,看上去像是普通人,但是一个个身形健壮、气息均匀,显然都是练家子。 见到乾国士兵到来,他们不但不慌,还纷纷不屑地笑了起来。 “乾国的兵,连战场都不敢上,却敢来抓我们北燕的勇士?” “哈哈,乾国兵,有种来抓你爷爷!爷爷就站在这里不动,不会这样都不敢抓吧?” “一群地底里爬出来的老鼠,也敢在雄鹰面前龇牙!” 北燕与乾国原本同属一国,故而语言上相近,所以除了部分俚语外,其他的乾国人都能听懂。 而刚从乌龟岙整训回来的这队精兵,听到这些虽无不怒气在胸,却因为没有得到动手的命令,一个个都只能站着不动,怒目而视! 那群北燕人见状,似乎心里的某种想法得到了证实,不由又笑了出来。 其中一人冲周围乾国百姓喊道,“乾国的两脚羊,一会儿你们好好看看,这些兵是帮我们的,还是帮你们的。” 又一人则笑道,“哈哈,你们赶紧跑吧,要不然都被抓起来,哭都来不及!” 在他们眼里,这些兵定然是来驱散乾国百姓的。 毕竟乾国一没有抓他们北燕人的权力,二不敢得罪他们北燕人。当初签订和约时,乾国可是承诺了的,要绝对保证北燕商团的安全。 为让乾国信守这个诺言,他们的大军,现在还驻扎在乾国边境呢! 码头上的百姓听到这话,无不大怒。 却有一些自认为有见识的商人,听闻这话后便悄悄躲远了。 他们也气,可是走南闯北这些年,乾国的官府什么样他们见多了,哪个不是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却卑躬屈膝? 所以,他们认为那几个北燕人没说大话! 此时,薛源在剑七、赵怀春、齐元胜、秦三泰和徐风行等人的簇拥下,也终于赶到了最前排。 扫了眼这些北燕人,薛源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们,可是北燕人?” “对,我们便是北燕商团,你就是宁王?”一个北燕人笑呵呵问道。 薛源点点头,继续一团和气地问,“听说你们中间,有人能一脚踢死一个少年?好厉害的勇士啊,是哪位?” 北燕人一听,先是愣了下,接着便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哈哈,这还真是个傻王啊?” “自己人被打死,还夸别人是勇士,傻到冒烟了啊!” “傻子也能当王爷,那我岂不是能当乾国皇帝?” 笑声刺耳,让不少乾国百姓纷纷掩面,感觉颜面尽失。 更有人捶胸顿足,双目赤红! 傻王啊傻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州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想我大乾,昔日兵甲鼎盛万邦来朝,想不到如今竟堕落至斯! 楼船之上,白净的年轻公子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问身边的美貌侍女,“彩儿,拓跋雷要杀的,便是这个傻子?” 侍女彩儿点点头,说道,“是呢,可是我瞧着,这么有趣的傻子,杀了怪可惜的!要是换那五皇子,能有他这么好打发么?” 年轻公子轻轻摇了摇手中的蒲扇,说道,“对我们来说,谁来都一样。不过既然答应了誉王那蠢货,就帮他这个忙吧。 今晚你帮一下拓跋雷,就别让这傻子见到明天的太阳了,记得做干净点。这是本公子,送誉王的第一份大礼。” 彩儿嫣然一笑,说,“好呢,彩儿听公子的。” 此时,一片笑声中,一个壮硕的北燕人走到薛源跟前。 一脸戏谑地说道,“乾国王爷,我叫魏熊,那小子就是我踢死的。我正搬东西呢,他非挡我的道,你说他该不该死啊?” 薛源还了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说道,“敢作敢当,真是个勇士!对了,你吃饭了吗?” “王爷要请我吃饭?”魏熊咧嘴一笑,得意地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同伴。 身后一个北燕人便跟着起哄,“王爷,我也打了两个乾国人,你也得请我吃饭才是,哈哈!” 薛源便对那人招手道,“好啊,来来来,你过来!” “来就来,我叫魏豹,魏熊是我大哥!” “好极了!”薛源点点头,又冲北燕众人道,“还有谁想吃饭的,都可以来。我们乾国的规矩是,砍头之前要吃顿饱饭。”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连薛源身后的乾国百姓都怔住了! 感觉情况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样? “这么说,王爷要杀我?”魏熊问道。 薛源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魏熊说,“勇士,在你们北燕,杀人不用偿命的吗?可在我们乾国,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规矩,你说是不是很烦人?” “呵呵!不烦人,我们北燕也是如此!不过......”魏熊不由嗤笑一声,说道,“你问问你手下,看哪个敢砍我北燕奋勇校尉、三等将虞候的头?” “酱鱼?” 薛源皱了皱眉,连忙转头对身后的赵怀春说道,“老赵,他说他是条鱼,那我想吃鱼!” 赵怀春心中早已暴怒,听薛源这么一说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便冷声问,“好,王爷想怎么吃?” “我想吃活的,请庆春楼片鱼的大师傅,把这条酱鱼的肉一块块片下来,再沾芥末吃!” “好,王爷且稍等!” 赵怀春说着,一身正气轰然爆散,引得鬓发飞舞,长袖猎猎! 伴着这道罡风,他身体轻轻一闪,便已至魏熊跟前。 魏熊没想到这傻王身边竟还有此等高手,不由大惊,连忙脚尖一点欲后纵而去! 但他的速度,跟赵怀春完全无法相比! 赵怀春明面上是只有七品没错,但别忘了,他早已忘境忘我,是个准大儒的身份了! 熊魏那区区八品下阶的修为,如何与他相比? 眨眼间,赵传春就将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插在了他的头顶! 银针是他行医的工具,可救人! 但亦可杀人! 接着他又是两针,分别插在魏熊胸口的两个大穴之上! 魏熊顿时就像撤去发条的木偶人,整个人突然顿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熊豹一看自己大哥不动了,惊怒交加,大吼一声“好胆!” 便掏出怀中匕首,朝赵怀春后背猛扎过去! 却只是刚刚抬起手,便被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嘭”地砸中了面部! 这一拳恐怖至极,魏豹整张脸都塌进去了一个洞,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 当时就像堆烂泥般,瘫倒在了地上! 出手的,自然是齐元胜! 齐元胜已经好几年没有伤人了,但是此刻他只想大呼一声,痛快! 随着魏熊、魏豹二人的倒下,整个码头突然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愣愣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直到! 乾国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近乎破音的大喊! “好!打得好!” 这一喊,就像是一道烟花,刺破了黑暗中的宁静。 乾国百姓纷纷跟着大吼起来! “王爷英明!王爷威武!” “王爷为我们出头了,他为我们出头了!” “原来王爷虽傻,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知道咱们被欺负了,更知道身为王爷他得替咱们做主!” “从今天起,谁再说王爷傻,老子跟他没完!” 楼船之上,白衣公子也不由眼睛微微一眯。 接着淡淡一笑,说,“这傻子身边,倒是有几个好手,难怪拓跋雷上次会失手,晚上你要小心了!” 彩儿不屑道,“也就够打打魏熊这种匹夫吧。拓跋雷说上次失手,是因为一个世外高人恰巧路过,而他已经射出三箭,所以暂时作罢。” 白衣公子笑了笑,说,“拓跋雷杀人向来最多只出三箭,倒的确是他的性子。” 码头上。 此时北燕这边也反应过来了! 他们立即抽出兵刃,背靠着背围成一圈,刀刃一致向外,紧张着盯着数倍于他们的对手! 凭良心说,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毕竟他们已经有两人被放倒了啊! 但是薛源一看,表示自己害怕极了! 立即喊道,“卧槽,他们要剁了本王!” 这一喊还了得? 齐元胜立即喊道,“这些人欲行刺王爷,就地格杀!” 五百精兵本就怒气在胸,摩拳擦掌地想实战一下兵家战阵及墨家守阵了! 这会儿听得主帅终于下了命令,登时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薛源被众人护送到一边,静静观看这场战斗。 他也想知道这群兵到底有多强! 杀这三十余北燕人,自然用不到五百精兵。 齐元胜只派出了五十人,分成五个大阵,十人一组。 每一组的阵型皆不相同,有雁形阵、鱼鳞阵、弓子阵、品字阵等等! 不同的阵型,出击的时间、要达到的目的也都不相同! 最先冲上去的雁形阵,主打冲乱敌军阵脚! 冲锋时空气中似有雁鸣之声,且阵头的士兵能得到一层绿色的真气笼罩! 在这层真气的作用之下,薛源看到,阵头的士兵不但动作更敏捷了,而且防御也得到了大幅的加强,有一个阵头兵被北燕人凶狠地砍中了胳膊,却只是破甲而已,竟没有流血! 有如此坚硬的“钻头”,雁形阵自然轻而易举地就冲乱了敌军阵型! 接着鱼鳞阵登场,它负责绞杀! 每一个鱼鳞阵,就像是一头食人的野兽,但凡北燕人被卷入阵中,那便只有一个下场——乱刀砍死! 如此,双方只交战十余息罢了! 北燕这边,就已经阵亡一半以上了! 而乾国这边,除了三人轻伤,无一阵亡! 楼船上的白衣公子此时已经站起来观看了,脸上惯有的笑容,也开始渐渐凝固。 在北地的战场上,他见过乾国人的战阵! 但是他决然没见过如此强悍的战阵! “乾国怎会有如此强阵,竟足以媲美我大燕的十大骑阵?” “不知道是哪位兵家天才,训出的这些强兵?” 但惊讶归惊讶,眼看那三十人快被杀光了,他还是给了身边的侍女彩儿,一个眼神。 彩儿跟了他很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便从船上纵身而起,身体如惊鸿般划过水面,眨眼就到了岸上,落入战圈之中。 “都住手!我这有贵国皇帝的密旨!” 这话一出,薛源、剑七、赵怀春等人都愣了下。 乾国的皇帝,给燕国的人下的密旨? 薛源便对赵怀春说道,“老赵,你看看是真是假。” 赵怀春接过圣旨一摸一看,便说道,“真的!” “说了啥?” “圣上说,北燕商团来自友邦,各地官府见到商团,都应提供必要的经商便利。另外,北燕风俗与我乾国不同,故而他们犯法,官府当将人犯交由北燕自行审理。见此圣旨,如见圣上......云云!” 后面的,赵怀春已经不想读了。 嫌丢人! 估计皇帝写这道奏折时也觉得丢人,所以称“密旨”,估计是想让北燕人只给官员看。 他大概想不到,北燕人才懒得保留他最后的底裤,直接当众拿出来宣读了。 这一读,在场百姓无不目露惊色,继而一脸愤慨! 有辱国格,这简直有辱国格啊! 原来圣上竟是这等懦弱无能之辈? 但每个人都敢怒不敢言。 只能看看圣旨,再看看薛源,心想这皇帝,还不如让这个傻子去当呢! 天子无道,国危矣! 彩儿一脸傲然道,“既然确定是真,那么见到圣旨如见你们圣上,你还不跪下迎接?” “哦,再等等。”薛源淡淡道。 “等什么?” “三、二、一,可以了!” “什么?” 薛源指了指彩儿背后,彩儿便转头看了眼,发现那三十人已经全部被杀了! 而几乎同时,码头上的乾国百姓,发出了震天响的叫好之声! “杀得好,杀光这些狗杂碎!” “王爷威武啊!王爷真乃我大乾,最后的风骨!” “小顺子,宁王殿下替你报仇了!你睁开眼看看啊,你一命,殿下要了他们三十多命!” 彩儿不由勃然大怒! 指着薛源喝道,“宁王,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违抗圣旨,杀我三十余北燕勇士?” 薛源却是直接把圣旨收入了自己袖中,然后嘿嘿一笑,说,“这圣旨定然是假的,我没收了,防止你再去骗人!” 彩儿顿时愣住了。 她见过无赖的,但是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关键这无赖还是个王爷! 又道,“放肆!你手下明明已经鉴定为真,你还敢狡辩?” “他老眼昏花看错了嘛!”薛源笑呵呵道,“我们圣上何等英明神武,又何等坚韧不屈,怎么可能写此等丧权辱国的圣旨?” ------------ 第六十八章:“运筹帷幄”司徒炯! 让皇帝证明自己写过这道圣旨当然是不可能的,就好比会所小姐姐过年开奔驰回家,身上的纹身、满口的“我艹”和不惧严寒暴露的大长腿,已经深深地出卖了她的职业,但她一定会说自己在外面开服装店。 做,和承认做,是两码事。 所以这张圣旨的真伪,永远都不可能被证实。 彩儿现在终于意识到这个傻子已经进化成老流氓了,他白嫖走了一张圣旨,而且他还占理。 秋天萧瑟的风吹过码头,让地面一股股血腥之气盘旋在空中,褚彩儿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 此时,见大批北燕人被杀,北燕各条船上的高手坐不住了,纷纷从船上飞出,燕子点水般地落到了码头上,距离薛源很近的位置。 而王府精兵也不甘示弱,立马排出一队人墙,挡在薛源的跟前。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令人窒息! 薛源扫了一眼新来的这些北燕人,估摸着有五十多人。 随便挑一个看了下词条,就发现那人是七品的刀修! 这说明,这次北燕商团,带来了大批高手! 而这也进一步证实,他们来宁州不是经商那么简单! 当然,此时此刻的薛源是不带怕的,毕竟他是王爷,北燕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当众杀王爷。 于是他想把这潭水再搅一搅,看看还能搅出什么来! 便冲身后喊道,“来人啊,快快快,这些人太凶了,赶紧都杀了,不要吓到百姓!” 五百精兵再次结阵,而码头上的百姓则慌忙向后退去,等待一场新的厮杀来临! 褚彩儿见状,赶紧抬手制止了同样跃跃欲试的北燕高手。 然后对薛源说道,“宁王殿下果然与众不同!好,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我们会将此事报与贵国朝廷,看看你这公然破坏和约之罪,他们会怎么判!” 眼下除了说点狠话,她也没辙。 原本仗着和约与密旨的保护,他们自认为可以在宁州横行,但现在薛源不认,他们又能如何? 但薛源可不打算就此罢手,得理不饶人是他一贯的作风。 又脖子一拧,说道,“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啊?你们杀了人,难道不用赔钱?” 褚彩儿终于忍无可忍,大怒道,“什么混账话!你们死一人,我们死了几十人,就算抵命也够了吧?宁王殿下,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们大燕不是你们乾国,可任你欺凌!” 薛源闻言,也登时暴跳如雷起来。 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傻子没脑子?地上躺的那些,明明是因为刺杀本王才被杀的。而我们百姓被杀被打的账,什么时候算过?” 围观百姓立即点头,好有道理的说! 咱王爷,关键时候他不傻嘿! 褚彩儿咬牙,指了指地上已经昏死的魏豹,以及一动不动的魏熊,又道,“这两人是我大燕的校尉,被打成这样,还不足以抵那贱民一命?” “抵你娘!”薛源指着褚彩儿的鼻子骂道,“你们的校尉算个屁,死十次都抵不上我宁州百姓一根手指头,更何况他们都还活着!” 这话一出,码头上的百姓又无不心底一暖! 王爷爱民如子! 王爷真是金子般闪闪发亮的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薛源见褚彩儿不说话,又道,“行,你他娘不出钱是吧?老赵,把这两条酱鱼带回去,洗干净切片!” “慢着!”褚彩儿终于说话了,冷声道,“要多少?” 她当然不能看着手下被带走千刀万剐,若然如此,以后还怎么服众? “一万两!” “荒谬!区区一个贱民,在你们乾国值一万两?” “呸,给你一万两我取你狗命你要吗?老子这还打折了! 你给不起钱也行,老子带你去庆春楼卖就是了,北燕稀罕货应该有人要,你还会武在床上劈个叉什么的,价还能更高一点!” 部分围观百姓又是会心一笑! 王爷仗义!都这时候还想着他最心爱的庆春楼! 王爷也懂行!会武的花样多,的确价钱高! 这一下,又把在场宁州百姓的心拉近了! 褚彩儿却惊了,身为公子的贴身侍女,在北燕都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却没想到来到区区战败之国乾国,竟遭人如此辱骂! 此时她眼中的杀意已经收不住了! 但看了眼薛源身后的精兵,满码头的乾国百姓,她只能强行压下怒火! 心自暗道,反正今晚便能杀了这傻子,先给他一万两又如何? 到时候,连钱带今日的屈辱,十倍、百倍地要回来便是! 于是当即命人取了一万两可在乾国通兑的银票过来。 只是,在将银票递给薛源的同时,她一字一句道,“王爷拿好!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是如此的桀骜不驯!” 薛源接过银票,呵呵一笑,说,“好啊,姐姐这么漂亮,我很期待下一次见面呢!” 言罢,便转手将银票塞到了秦三泰手里。 说,“把钱给他们分了,老百姓可不容易呢。” 围观百姓又是瞳孔一缩! 王爷仁义! 反正,咱们的王爷,除了有时候傻一点,浑身都是优点! 秦三泰秒懂,立即来到了趴在卖梨少年身上,嚎啕大哭的一个妇人身边。 说道,“这位嫂嫂,从本月起你每月初八来衙门领银子,具体多少本官会跟你说的。” 接着,又对躺在地上的两个受伤百姓说道,“你们且去医治,诊金和药费挂在衙门账上,伤好之后也来领一笔银子。” 不得不说,秦三泰是懂人心的,知道这么多银子一气儿给完,保不齐要出事,倒不如让他们有个稳定的收入。 那妇人和两个伤者顿时惊讶地愣住了,身为布衣还能每月去衙门领钱,放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 待他们反应过来后,却见王爷已经走远了!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大伙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恭送王爷啊!” 话音一落,包括那妇人在内,所有人百姓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草民恭送王爷!” “多谢王爷为我等做主!” “王爷威武,王爷慢走!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人喊得声嘶力竭,有人喊得热泪盈眶! 没别的,这年头拿百姓当回事的官太少了,之前江南百姓被北燕商人欺负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可那些当官的无不替北燕人说话,动辄就斥责百姓为“刁民”,甚至扣他们一顶“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 那些当官的可不管是非曲直,他们只拿百姓当圈养的牛羊,只要不把围栏拱了死一些也无所谓。 可像薛源这样,一边倒地站在百姓一方,不惜顶着抗旨、破坏和约的大罪为他们出头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个! 如此王爷,又怎能不叫他们感怀于心? 听着这些呼喊声,薛源心里也是感慨。 这个世界的人,对官方的要求真低啊。 自己也并未为他们做什么,只是帮他们出了口气,让他们知道自己拿他们当人,他们就从心底感谢自己。 此时,赵怀春说道,“傻子,今天你威风了,不过这些北燕人可不会这么轻易认栽,你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呵呵!” 齐元胜立马说道,“怕什么!他们要是敢对王爷不利,我立马带兵踏平他们的商馆!” 徐风行淡然道,“王爷只管安心睡,有我和元胜兄的兵在,他们闯不进来的!” 这种时候秦三泰自然也不会落下,赶紧说道,“王爷放心,我让县尉周深再带三百兵过来,拱卫王府!王爷为我宁州百姓奋不顾身、力挽狂澜,我身为县令若不保护好王爷,恐怕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薛源拍了拍秦三泰的肩,说,“三泰,你拍马屁每次都有新花样,我很欣赏。” “下官肺腑之言!” “好的!” 薛源点点头,又看向一语不发的剑七。 “剑七,你没啥要说的吗?” 气氛都到这了,你好歹说句暖心的话啊! 剑七转头看了眼薛源,竟破天荒地来了句,“王爷威武。” 这种话他此前可从来没说过,所以明显是在敷衍。 薛源又细看了剑七一眼,果然发现他若有所思。 不由心道,这货在想什么呢? ...... 此时,楼船之上。 年轻公子凭栏而望,看着繁华的宁安城。 褚彩儿说道,“公子勿要生气,今日有太多人在场,我们不便动手。但是今晚,彩儿定取那傻王的人头过来!” 年轻公子淡淡道,“这个傻王有胆色有手段,若是不能除掉,没准要影响我们的大事。” 顿了顿,又道,“他的兵挺能打,今晚你要小心,切勿落入兵阵之中。记住,速战速决,一击毙命,这样那些兵就来不及结阵。” 褚彩儿莞尔一笑,说,“多谢公子关心,可是彩儿才不怕呢!公子教了彩儿这么多本事,难不成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么?”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他对她是有信心的,从八岁那年收养她起,他就知道她是天生的剑修! 而经过十二年的精心调教之后,他也确定,自己当初的猜测没错。 于是说道,“那便去准备吧,把我给你的那些东西都带上。另外,我会让遗老会的人帮你的!”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蒲扇,一片云淡风轻。 褚彩儿点点头,忽地又问,“公子,此事要不要与长公主殿下说一声?她的船,再过一个时辰就应该到了!” 年轻公子一听,不由轻笑道,“这点事,又何须让她烦心? 长公主殿下以来都对我有所误会,说我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所以这次,我打算给她一个惊喜,让她知道这一年来我在北山学宫修习韬略,已有所成!” 褚彩儿连忙点头,说,“嗯,公子不但想到了让我联手拓跋雷,还想到了安排遗老会的内应帮我,可谓三管齐下,如此缜密,的确比以前强多了!” “呵呵,打打杀杀的,公子我已经厌倦了!在北山学宫的这一年里,我才知道,原来我......司徒炯的宿命,是执棋,定天下!” 说着,大燕唯一的异姓王镇南王之子,世子司徒炯,又轻轻地摇了摇蒲扇。 微风吹起他两条长长的鬓发,看上去确是一派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高人模样。 ...... 夜,王府地牢之中。 地牢现在已经改成了“临时作战指挥所”,薛源、剑七、赵怀春、苏若薇等人都在。 薛源已经知道,褚彩儿和拓跋雷今晚会来杀自己了。 因为司徒炯派人找到了遗老会宁州分舵中,那位负责和北燕商团对接的副舵主林云深。 林云深一听,顿时想起王府中还有个我会忠心耿耿、屡立奇功的内应王玉儿! 于是满口答应! 要说杀了宁王,对遗老会有没有好处? 没有!且只有损失,毕竟失去了一个能控制的王爷,宁安堂以后能做的事就少了! 但林云深觉得这不重要! 毕竟宁安堂跟他无关,他负责的是与北燕合作,然后拿到北燕承诺的资金、粮草、兵器! 做好这些,他就能继续往上爬! 论大公司为什么分派系搞内斗...... 再说王玉儿,一听林云深要自己协助北燕高手杀王爷,立即表示责无旁贷,甚至有必要的话她可以一起动手! 于是,夜幕降临之后,她出现在了离王府不远处的一个小弄堂里。 蒙着面的拓跋雷和褚彩儿如约而至! 对上暗号之后,王玉儿拿出一张图纸,塞到褚彩儿手里。 说,“这是王府内部的结构图,王爷的房间我已经用红色圈圈标出来了! 另外你们进去的路线我是用黑线标的,这个路线上的所有守卫我都会借故调开,但是你们记住,千万别走错了,否则定然会被发现!” 褚彩儿大喜,立即抱拳道,“多谢王堂主,事成之后,我定然要为你请功!” 王玉儿笑了笑,说,“什么王堂主,叫我女侠便是!况且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帮女人就更理所应当了!” “王女侠说得真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姐!” 这时,拓跋雷说道,“我不必进去,只需在外围找个高点便可!” 王玉儿立马把图纸给他,说,“那你自己找,找好后自己记住,不必告诉我!” 褚彩儿道,“王女侠言重了,这么说来仿若我们不信你似的!我们公子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王玉儿摆摆手,说,“彩儿姑娘,你还年轻!需知人心叵测,万一我是王府的反卧底呢?还是小心些好!” 褚彩儿连忙点头,“嗯,王女侠说得在理,你这姐姐我认定了!” ------------ 第六十九章:王爷懂行啊! 子夜时分,宁王府。 丫鬟熄灭了廊灯,院子里只有几盏挂在小径边的灯笼,随夜风轻轻摇曳。 两道黑影掠过漆黑的夜空,悄然落入王府院中。 这两人一人身负一把黑色的长弓,而另一人则手持长剑,正是如约而来的拓跋雷和褚彩儿。 落地之后,拓跋雷又轻轻一纵,飞上某个屋顶,随后趴于瓦片之上。 他一手握弓,另一手拿着一枚黑色的箭,箭的头部绑着一个竹筒状的物件,里头显然是某种爆炸物。 与普通炸药不同的是,这个竹筒的表面贴了一张符文,这可不是普通符文,而是药家‘火符’,增加爆炸效果之用! 见拓跋雷已经就位,褚彩儿就立即按照图纸所画的路径,朝宁王所在的屋子摸过去! 一路上,果然没有一个侍卫巡逻! 此时,遍布于院中的各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动物,如蛤蟆、青蛙、小蛇之类的,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而它们看到的画面,显示在了位于地牢的十余面铜镜之中。 换句话说,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现场直播! 薛源对墨家的这门技术非常看好,认为它具有很大的应用空间和商业价值,一度想跟徐风行聊聊风投的事,以便将这项技术推广出去,造福人类。 但是他好不容易重新燃气的商业野心,被徐风行一句“墨家绝技概不外传”就给摁土里了。 此时,看着铜镜之中的褚彩儿和拓跋雷,苏若薇问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王玉儿解释道,“这个褚彩儿,要摸到王爷的房门口埋伏。然后那拓跋雷就朝王爷房间射箭,箭进去后会爆炸,他们的计划是,能炸死王爷最好,炸不死的话褚彩儿再去补一剑!” 苏若薇一脸惊讶,“他们把什么都跟你说了?” 王玉儿笑道,“我说我不想听,但是那褚彩儿非要告诉我。” 薛源一听这个来兴趣了,问王玉儿,“这么说,你跟她聊得不错?” “亲如姐妹!” “很好!”薛源想了想,然后看向徐风行,“那褚彩儿好像到院子里了,你记得要抓活的,我有用。” “半死不活行么?”徐风行一脸为难道,“而且以她的修为,可能至少得成为残障人士。” 薛源连忙摆摆手,说,“别,你调整下,尽量让她完好无缺。” 齐元胜突然说道,“王爷,此女乃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心慈手软是兵家大忌!再说,哪怕她确有几分姿色,可到底不如若薇姑娘好看,王爷何必怜香惜玉!” 苏若薇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了,茫然地抬起头,眨了眨美眸。 元胜大哥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薛源气得踢了齐元胜一脚,骂道,“老子说的用,不是你那种用!” ...... 此时,褚彩儿已然摸到了院子之中。 弯着腰,她正想找个隐蔽之处,忽然发现一枚暗箭,从屋檐上冷不丁地朝自己射来! 这箭的箭头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完全掩盖破空之声,飞起来悄无声息,好在她六品上的神识已足够强大,瞬间就感应到了! 于是她轻描淡写地侧身一闪,心中暗笑一声:雕虫小技! 可下一瞬,只见那箭头突然炸裂,旋即弹出一张黑色的大网,朝她劈头盖脸罩了下去! 褚彩儿顿时瞳孔猛地一缩,她怎么也想不通,小小的箭头里是如何藏下这么一张大网的! 但此刻,她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心中意念一动,手中的长剑便瞬时出鞘! 剑锋微红,刺破夜空,也划破了那张网! 她才六品之资,但依然培养出了剑灵,而且可以做到以意念催动宝剑! 褚彩儿脸上划过一丝骄傲的冷笑,顺势从那破洞之中穿过! 不过穿过时,她忽然感觉手臂一凉! 这才发现,原来这张大网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某种鱼鳞,而那些鱼鳞如同刀片一样锋利! 她的手臂,至少被划伤了四处! “是滴血鱼,鱼鳞柔软如纸,却锋利如刀!能想到利用此鱼的鱼鳞做机关,且似乎还能用某种手法将其加强,恐怕做这机关的人是墨家高手!” 褚彩儿眉头微微一皱,不过此刻她还不慌! 毕竟只是一点轻伤而已,算得了什么? 但很快,她又猛地感觉伤口处,传来一股股阴冷的气息! 她顿时双目猛地一睁! “鱼鳞上有毒!” “而且还是一种少见的奇毒,毒性阴柔绵长,以内力极其难除,且起效极快!” 褚彩儿快崩溃了! “这枚暗箭里头,到底套了多少机关啊!” 但是来不及多想,她赶紧跳到花坛之中,接着花草的掩护,坐在中间开始运功! “咦,她怎么突然坐花丛里了?”薛源好奇道。 徐风行说道,“她应该是在运功抗毒。” 薛源笑道,“原来你们墨家,也会使这种阴招?” “不,墨家向来光明正大,不会用这种。” 徐风行淡淡道,“毒是赵先生抹的!我劝他别抹,他不听。” 薛源看向赵怀春,嘿嘿笑道,“老赵,看来还是你们药家,有灵活的底线啊!” 赵怀春一本正经道,“我药家也光明正大!抹这些毒药,无非是测试其毒性,以便改进出更好的解药罢了!此乃造福苍生之举!” “好!那么有没有可能,你们不制造这毒药,就用不着研究解药呢?” “说得好!但是药家若不做毒药,那就要诞生一个新的百家,叫毒家!你说,这个毒家得祸害多少人?” “有道理!”薛源猛点头,说,“对好人就治,对坏人就毒,药家恩怨分明,让人钦佩......有空再帮我做点毒药哈!” “王爷心术不正,老夫不做!” “我呸!老东西!” ...... 此时,外边。 褚彩儿刚刚点住自己的几处大穴,以阻止毒素蔓延。 却忽然发现屋檐之上,又一枚箭飞驰而来。 同样,这枚箭化成了一张网,网中带着无数锋利的鱼鳞! 褚彩儿绝望了! 这王府到底藏了多少这样的机关? 而且为什么这些机关就像长了眼睛,总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自己?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王府机关中,最最简单的一种,甚至都不在十二机关阵之内! 只是徐风行觉得材料有点剩余,随手做的一些小玩意儿! 要是用出那十二机关,现在的褚彩儿要么已经全身爆炸,要么就可能缺胳膊少腿了! 言归正传! 褚彩儿现在受了伤,又点了自己的穴,真气流通不畅,自然不可能再做出如方才那般迅速的反应了! 眨眼,她就被渔网笼罩! 好在她带了匕首,凭借六品上的强横修为,一刀破了渔网,冲将出来! 但此时她已经被那些强化过的鱼鳞,割得浑身是血! 一股股毒素,从各处伤口席卷而来! 褚彩儿知道,若是自己不赶紧回去请公子救治,用不了多久就会没命的! “算了,下次再来!” 于是她一咬牙,用出仅剩的真气,一跃而起,想来个溜之大吉! 然而,她刚刚跃起,就又一张网袭来! 直接将她裹在了网中! 等她再一次割破网出来时,浑身上下已是鲜血淋漓,包括那精致的脸蛋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 而于此同时,只听外边传来一阵侍卫的叫喊声! “谁?” “好像有刺客!” “抓刺客啊,快抓刺客!” 褚彩儿彻底崩溃了! 因为现在中毒太多、太深,她别说飞出院墙,就是走路都快走不动了! “这奇毒究竟是何等高手所做,简直闻所未闻!” “公子,彩儿......彩儿怕是回不去了,公子保重!” 褚彩儿做好了被杀的觉悟,她只是不甘心! 自己可是堂堂六品上的高手,本以为杀个傻王绰绰有余,没想到连人都还没见到呢,就被制服了? 就在这时,只见旁边一间厢房的门开了! 有一个略有些熟悉,且亲切的声音传来! “彩儿姑娘,快来我屋里!” ...... 那头,趴在王府一座小楼屋顶的拓跋雷,远远地看着褚彩儿,似乎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就跟跳大神一样。 他不明白她在做些什么,又不能跑去问,便只能等。 等啊等,直到四面八方响起一众侍卫的呼喊声,他才知道褚彩儿已经暴露了! 于是一咬牙,立马开弓搭箭,准备朝那图纸上标红的屋子射上一箭! 这一箭下去,不说铁定杀了那傻王,起码也能让他重伤! 然而正当他准备拉弓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剑七双手抱剑,低头看着趴在瓦片上的黑衣人,冷声问。 “就你特么是拓跋雷?” 嗯,这话他从薛源那学的,觉得这么问很提气! 拓跋雷不由寒毛微微倒竖起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又是如何暴露的! 毕竟他没在屋顶跳大神! 而且身为一个射手,他隐藏自己的能力是一流的,从趴到屋顶起他就一动不动如王八,甚至连气息都隐掉了! 沉吟了下后,他忽然翻身,箭头一指剑七,喊道,“是你爷爷!” 说着,猛地一拉弓弦! 北燕三大神臂之一的拓跋雷,以弓快而天下闻名! 但再快,也是远程战士! 剑七就在他身边,又怎可能给他这机会? 轻轻一抬脚,伴随着一阵罡风,他便将那弓给踢碎了! 继而又狠狠一脚,踹在了拓跋雷的胸口! “别说,如此踩人,确是解气!”他心想。 ...... 拓跋雷很快就被剑七带到了地牢之中。 今晚秦三泰主动申请加班,一应刑具都已经准备好了。 老规矩,由他先“以武会友”一番! 等薛源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拓跋雷被吊在半空,已经面肿如猪头,浑身上下红的、白的、黄的、青的、紫色各种颜色都有,仿若开了染坊! 这是秦三泰下手最狠的一次。 也难怪,谁让这狗日的在尸体上写什么“杀人者拓跋雷”,还把尸体挂桥底? 也不想想,这事儿引发了多少百姓的恐慌,又给他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薛源这次没有说秦三泰,反倒是好好欣赏了会儿这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北燕三大神臂之一。 随后问,“说说吧,你为何要杀我?” 拓跋雷费力地将肿胀的眼睛撑开一道缝,瞄了薛源一眼。 随后冷笑道,“杀你一个傻子,需要什么理由?” 秦三泰闻言勃然大怒,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喊了声”狗日的“,就又要拿沾了辣椒油的鞭子抽! 不得不说,现在王府上下都在学薛源说话,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待秦三泰又抽上几鞭后。 薛源又问,“这几日你在城里,到处找精通‘画中画’的高手,想做什么?” 拓跋雷哈哈一笑,说,“身为北燕勇士,我岂能告诉你?来啊,千刀万剐,还是火滚水煮,你尽管来,爷爷但凡皱一下眉头,便是你生的!” 薛源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是遇上硬茬了啊! 忽然又想起赵怀春,便把他拉到一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小声问道,“老赵啊,你们药家,有没有什么听话水之类的?就是喝下去以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种?” 说完就身体微微后仰,以防赵怀春随时开喷! 没想到赵怀春却露出了一脸刮目相看的表情! 神神秘秘地说道,“王爷懂行啊!这么冷门的药,你都知道?” 薛源一咧嘴,说,“啊,我就......以前看过那种小广告,故而略懂。” “广告?” “反正你有没有吧!” “有是有,但是此药极难研制,我已研究十余年,目前也只是个半成品。”赵怀春捋着山羊胡,一脸遗憾道,“估计只能得我上大儒以后,才能研制出来了!” 顿了顿,又认真地补充道,“此药主要是方便衙门破案之用。若是能研制成功,那么只需让嫌犯吃下药物,便能口吐真言,自可省去严刑拷打的环节,也可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简直是造福苍生啊!” 薛源一脸正色地点头,说,“不必解释那么多,大家都是正经人!” “啊对对对!” “那你把药去拿来,我们试试看!” “可以,但是半品成,药效无法保证,大抵是没用的!” “用了再说,就当给你试药了!” 赵怀春感觉这想法不错,于是立马跑到专属他的丹药房里,将一瓶未贴标签的药,放到了薛源手里。 ------------ 第七十章:硬汉拓跋雷心态崩了! 薛源接过那“听话水”的瓶子,然后拔出了瓶塞。 正打算凑近看看瓶子里头什么样,突然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席卷而来,顿时忍不住把头扭到一旁,干呕起来! 一旁的苏若薇、剑七、齐元胜、徐风行、秦三泰等人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薛源一眼,但是当闻到那股味道后,也立马跟着扭头,然后捂住嘴鼻! 苏若薇更是直接跑出了牢房,花容失色! 还有两个狱卒直接跪地上吐了! 太臭了! 薛源曾在蓝星闻过号称天下第一臭的“鲱鱼罐头”的味道,但是觉得这味道比鲱鱼罐头臭十倍! 能臭得人脑仁疼! 薛源连忙盖上盖子,大怒道,“老赵,这玩意是不是过期了?” 赵怀春却是淡然道,“不可能,它本来就是这味儿!” 他的口鼻处已经捂上了一条早已备好的毛巾,而且是湿的! “本来就是?”薛源猛地一瞪眼,“那你踏马给我解释解释,这玩意谁会吃?你发明出来的意义又何在?” 赵怀春眼睛一眯,问,“王爷是想让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这听话水么?嘶......难不成王爷是想?” 一发灵魂拷问,立马将剑七等人各种玩味的目光聚焦到了薛源脸上。 薛源懵了下! 也对,不是说好这玩意是用在犯人身上的么,直接灌就好了啊,臭不臭的又有什么关系? 没准设计成这么臭,就是为了防止心术不正的人,拿去行不轨之事! 一想到心术不正之人竟是自己,薛源就老脸一烫! 在心里大骂那些狗日的小广告,毕竟没有那些广告,自己也不会有这种习惯性思维,天地良心自己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用它去干什么不轨之事呢? 于是连忙说道,”我意思是这么臭,灌进去他也会吐出来嘛,岂不是减少了药效?” 赵怀春道,“那怕什么,多灌一些就好了嘛!原本用量是三滴,现在大不了用五滴!” 薛源把瓶子给秦三泰,黑脸道,“七滴,赶紧上!” 说完就立即跑出了地牢,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剑七、齐元胜、徐风行三人也跑了出来。 “这衣服是不能要了!”徐风行道。 齐元胜不信邪地闻了闻依旧,然后就“噗”地一声吐了出来,铁塔般的身体蹲在墙角开始抽搐...... 这时,地牢里传来了拓跋雷凄厉的咆哮声! “滚开!给老子拿开!呕~~低贱的乾国人,爷爷是不会说的,呕~~~” 不多会儿,鼻孔塞着两块布的秦三泰跑了出来。 “呼呼呼,王爷,没用啊!咱们刚倒进去,他就吐出来了!” “找个漏斗,直接惯他喉咙里不就好了?” “王爷英明!” 秦三泰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果然拿了个漏斗! 顺便,口鼻处也捂上了湿毛巾! 然后“嘿嘿嘿”地奸笑着,又跑进了地牢! 很快,里头又传来了拓跋雷的嚎叫声,这次比之前更加凄厉,听得薛源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半个时辰以后。 只见秦三泰和两个狱卒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蹲在地上狂吐,吐得一个个脸都白了。 薛源皱眉道,“怎么样,他说了吗?” 秦三泰大口大口地喘了会儿气,这才苦着脸说道,“王爷,还是没用啊!” “怎么回事?” “咱们好不容易把那听话水灌他肚子里,结果一进去他就吐,先是吐的晚饭,然后吐了胆汁,最后开始吐血了!吐得人都快不行了,这会儿赵神医正在给他抢救呢!” 薛源不由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我就说这玩意不靠谱吧?还不如试试剑七的办法,烧一锅油烫他脚,老子就不信他有那么硬!” 说着,几人重新回到牢房。 只见拓跋雷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身体不住地抽搐,身上满是污秽,同时伴着鲜血,已经都不像个人样了。 薛源都感觉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不过赵怀春几枚银针外加一颗药丸下去,又将拓跋雷抢救了回来。 身为大乾圣手,他显然有他的倔强,说过能救回来,就必须救回来。 这是拓跋雷第二次“死去活来”。 醒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身,杀了赵怀春! “你、你为何救我!有种杀了我,杀了我!” 赵怀春没理他,只是冲他嘿嘿一笑。 薛源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别急,这才哪到哪!” 此时,秦三泰又拿起了那“听话水”的瓶子,毕竟这玩意实在太臭了,他想赶紧把瓶塞塞上! 但拓跋雷看到这个动作,以为他还要继续,顿时整个人又条件反射般地抽搐起来! “别,别来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满满的都是绝望。 他不怕死,也不怕被严刑拷打! 哪怕千刀万剐,那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儿,他能扛! 可是,把人活活臭死、熏死、吐死,然后救活,继续臭、继续薰、继续吐! 如此循环往复、死去活来! 这种酷刑他真的受不住! 这帮人还是人?拓跋雷认为不是! 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即便是北燕最为残酷的东厂,也不会用......啊不对,是根本想不出这等人性泯灭的酷刑! 而众人听到他的话,顿时都愣住了。 额,这都行? 这“听话水”,原来是这么用的? 连赵怀春自己都愣住了,开始在心里琢磨,此药的出现,到底是能减少衙门的酷刑,还是增加? 薛源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给秦三泰使了个眼神,让他把剩下的“听话水”收好! 既然这么灵,下次有机会还可以再用啊! 秦三泰秒懂,直接塞到了自己的靴子里,隐蔽之余,顺便让他的汗脚再熏一薰! 拓跋雷很快就招了! “让我杀你的,是我们世子司徒炯!世子之所以要杀你,是因为誉王要杀你,他是想给誉王送份礼!” 薛源道,“你们世子,就是今天坐在船上,那个白白净净的?” “对!” “另外,你们跟誉王也有合作?合作内容是什么?” “这个我当真不知,此等机密,估计只有世子和她身边的褚彩儿才知道!” “那换个话题,你们与遗老会的合作,又是什么?” 拓跋雷一惊,说,“连这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手上有很多线索,包括你们今晚来杀我,我都知道!” 薛源冷笑道,“所以你最好老实回答。若是被我发现你说的,和我的线索不符合,我保证让你连续三个月,品尝那听话水的滋味!” 拓跋雷顿时应激地一颤! 说,“我已一心求死,何必再说假话?但是此事我的确不知,这些都世子在一手操办!” 薛源皱了皱眉,旋即又道,“好,就当你不知道吧!那你全城寻找古董商是为了什么,这总该知道吧?再说不知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拓跋雷连忙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找那些古董商,是因为长公主手里有一副画中画,名为‘秋月霜江图’,据说画的夹层里还有一幅画,而那画中藏着大秘密! 但是,这画中画要剥离出来极难,需请一流高手才行!所以我便假借买古玩为名,在城中到处寻找!” “可有找到?” “宝兴斋赵掌柜,是此中高手!" “很好!”薛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秦三泰说道,“你把那水拿出来,再给他用一下,我怀疑前两个问题他没好好回答!” 拓跋雷顿时瞪大了血红的眼珠子,撕心裂肺地吼道,“你这畜生,我已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不放过我?有种杀了我,杀了我啊,不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秦三泰立即扇了拓跋雷一巴掌,吼道,“闭嘴!啊不对,张嘴!” ...... 那头,王玉儿房间! 不断有侍卫前来敲门! “玉儿姑娘,你可有发现刺客?或是什么陌生人闯入王府!” 王玉儿躺在床上,看了眼钻在被窝里的褚彩儿,淡定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那么大动静......”外头的侍卫狐疑道。 “没有就是没有,那时我已睡熟不行么?” “那,可否开门,让我们搜下?” “放肆!”王玉儿怒道,“连我都信不过了么?信不信明天我告诉王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不不,玉儿姑娘息怒,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很快,那些侍卫的脚步声便跑远了。 褚彩儿钻出被窝,虚弱地冲王玉儿说道,“玉儿姐,这次......这次多亏了你!救命之恩,彩儿没齿不忘!” 王玉儿微微一笑,说,“彩儿姑娘言重了!你我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我自当救你!只可惜,我不知道王府之内,竟然还有此等机关,要是早知道......” 褚彩儿摇摇头,说,“我听说玉儿姐也是最近才得那傻王宠爱,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又怎能怪你?是我......是我小觑了这傻王!” 王玉儿又皱眉道,“可为什么王府好像早有防备?难道是谁提前泄露了消息?” 褚彩儿恍然大悟,说,“知道此事的,只有世子、我、拓跋雷、你以及你们宁州分舵的副舵主林云深!我们北燕人自然不可能出卖自己人,玉儿姐你也不可能,那么就只有那林云深了!” 王玉儿立即摇摇头,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怎么可能是他?林副舵主可是总舵派来的,照道理对我会忠心耿耿......” “知人知面不知心,反正我相信玉儿姐是不可能出卖我们的,那不是他又是谁?” “彩儿姑娘,咱们切不可乱下定论!这样,等你回去伤势恢复后,你去跟踪那林副舵主看看,如果他是叛徒,就一定会跟王府联系!本来此事应该我来,可我武功低微......” 褚彩儿点点头,说,“理当我来!若他当真是叛徒,那玉儿姑娘你也危险了,所以要尽快查实才是!” 王玉儿道,“我倒无妨!我早有准备,已告诉那傻王我是遗老会的人,只是假装投诚与他而已。帮了他几个小忙之后,他便对我言听计从了。所以,林云深对他说什么都没用!” 褚彩儿一脸佩服地说道,“是了,我早有听闻,玉儿姐凭借傻王对你的信任,暗地里帮了遗老会好多次!今日又帮了我,能认识玉儿姐这般豪杰,当真是彩儿的福气! 王玉儿微微一笑,说,“彩儿姑娘,你可当真是善解人意。你这妹子,我认定了!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侍卫应该已走远,我这便送你出去吧!” 说着,就背起褚彩儿,悄悄摸出房间,来到院墙边,再纵身一跃,便出了围墙! 紧接着在褚彩儿的指引下,又一路小跑,来到了北燕商团的驻地,北燕商馆。 这个商馆是由原先一个大瓦舍改的,占地很大,至少能容纳几百人居住。 临别之际,褚彩儿摘下了自己的头钗,塞到王玉儿手里。 “玉儿姐,头钗为凭,你我今后就是亲姐妹了!” 王玉儿接过头钗,然后也将自己的发簪给了褚彩儿。 说,“彩儿姑娘,发簪为凭,今后你便是我的妹妹!” ...... 王玉儿回到王府后,立即去了薛源房间。 却被侍女告知,王爷去花园的池塘里洗澡了——和剑七、秦县令、赵神医、徐风行、齐元胜等人一起! 于是王玉儿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看到薛源回来。 “王爷,你......用什么洗的澡,为何有股怪味道?”王玉儿问。 薛源登时一咬牙,“踏马的......你先说事,说完了我还得继续去洗!” 王玉儿一脸纳闷,不过还是说道,“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救下那褚彩儿了!而且,也让褚彩儿开始怀疑林云深了!” “很好!下一步,就让褚彩儿杀了林云深,然后指定你,来负责跟他们的合作事宜。”薛源说道。 让王玉儿跟北燕商团合作,不但可以立马了解北燕勾结遗老会的合作内容,而且还能直接拿到北燕的援助! 要知道,这批援助中可还有大批兵器、盔甲呢! 王府中现在只有八百副盔甲,要想去黑市买,价格高不说,也不可能一下子买上千副,毕竟这玩意只需私藏一副就是死罪,哪有人敢批量私造的? 而大规模征召工匠制作,现阶段也不现实。 所以眼看乌龟岙里的精兵,都只穿着布衣,薛源现在对这批援助是望穿秋水! 只要将两千精兵全副武装起来,他就有了收拢宁州之地所有兵权的资本! 王玉儿知道此事重要,立即点头道,“好,不过如何才能让褚彩儿认定林云深是叛徒呢?” 薛源笑了笑,说,“这有何难?只要褚彩儿去盯林云深,我就一定让她看到证据!” ...... 一夜无事。 第二日,北燕商馆门口的守卫,收到了一个大箱子。 送箱人声称,务必要世子司徒炯殿下亲启。 司徒炯得知后,便令手下打开了箱子,旋即脸色猛地一变! 箱中,是一个死人! 不是拓跋雷,又能是谁? 司徒炯怔怔地看了许久,继而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冷声道,“宁王,本世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时,只听手下来报。 “世子,长公主殿下有请!” 司徒炯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脸上又露出一丝难色。 本想给长公主一个惊喜的,现在事情没办妥,还折了一个御前三品侍卫,这下该怎么跟她解释? 她会不会又骂自己有勇无谋? 赐婚的事,是不是又要没戏了? “不不不,冷静!我有七十二策,先想想该用哪策......” 与此同时,王府。 用完早膳后,薛源就听苏若薇来报。 “王爷,新上任的江南织造来拜访您了,见么?” ------------ 第七十一章:崩溃的王妃楚秋儿! “来得挺快啊。”薛源想了想,说,“让他去听风堂候着,我一会便来。” 薛源正想见见这位新任的江南织造,探探他的深浅。 苏若薇答应了一声,又道,“王妃和钱仲贤也来了。” 薛源不由皱了皱眉,有些意外地说道,“不是,这俩野鸳鸯还敢来王府?真不怕我把他们的皮扒了?” 苏若薇道,“他们敢来,恐怕也是有所准备的。不知道这次,又会玩什么花样。” “那他们可来错时候了。”薛源忍不住微微一笑。 之前他不动这一对狗男女,是因为自己根基未稳,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自己已经在宁安城站住了脚,整个王府上下也已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说白了要不是还不想跟皇帝彻底撕破脸,早杀他们了。 不过既然他们主动上门来自取其辱,那自己也就不用太客气了。 于是说道,“无妨,也让他们去那候着。” “好。” 苏若薇出去后,薛源并没有着急动身,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晾他们一会儿再去。 毕竟这江南织造连拜帖都没有,就这么直接来了,分明没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不甩点脸色给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此时,听风堂中。 钱仲贤坐在正对门的一张太师椅上,通常这是主人才有资格坐的位子! 不过他坐得很坦然,毕竟他奉皇命坐镇王府,大乾官场无人不知,这点小小的僭越不但算不了什么,而且还是他地位的证明! 想当初,他和王妃楚秋儿双双坐于堂首,如同王府的男女当家,那日子才叫一个快活。 可那种快活似乎已经失去很久了......钱仲贤认为是时候拿回来了,就在今日! 想到这里,钱仲贤看向了坐在进门左手边的一张太师椅上,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子。 男子留着山羊胡,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一看就出自世家大族。 他叫顾文渊,父亲乃东宫洗马,太子的亲信,祖父是礼部右侍郎兼帝都所在的大安府的府尹,响当当的皇帝心腹。 故而,他能拿到这江南织造的肥差,也在情理之中。 惬意地喝了口茶,钱仲贤笑呵呵道,“文渊兄,这次小弟可要仰仗你了。等事成之后,文渊兄的事便是在下的事,另外我也会上奏皇上,为你请功的!" 顾文渊不苟言笑,捋了捋山羊胡,说道,“若非钱管家相告,本官也不知道王府之中,竟然出了那么一个妖人。不过你放心,既然知道了,本官自当出手帮忙。毕竟,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 顾文渊口中的“妖人”,指的自然是剑七。 话说,上回钱仲贤给皇帝上了密奏以后,在家是左等右盼,就等着皇帝派大内高手下来,除掉剑七。 可惜,他的奏折被薛源改了,而皇帝批阅后发还的密奏,又被薛源在驿站截获,付之一炬了。 所以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重要的奏折,皇帝没给任何回复。 不过好在,顾文渊来了! 身为第一任江南织造,专门为皇室在江南捞钱的白手套,皇帝知道顾文渊此行定然会得罪无数权贵和江南巨贾,故而为了以防万一,给他安排了强大的护卫团队。 比如现在站在他身后的两位,就都是三品御前带刀侍卫,高手中的高手! 另外,皇帝还特地从锦衣卫中,拨出了两百人马,作为顾文渊的贴身卫队! 所以钱仲贤觉得,这次拿下剑七,重新掌控王府易如反掌! 这就是他今天敢来,而且还敢坐在堂首之位的原因! 他的蛋已经没疼有三天了,所以坐得昂首挺胸,绝对爷们! ...... 而此时,王府中庭的院子里。 浓妆艳抹的王妃楚秋儿,在贴身丫鬟和一个王府管事的陪同下,视察她很久没回来的王府。 她看上去不太高兴。 冷声问道,“这花园现在谁在打理?之前本宫种的那些云红花、绿萝草怎生全都不见了?” 管事连忙说道,“回王妃娘娘,那些花是王爷下令要拿掉的,说是难看,就让苏管家换成了现在这些。” “苏管家?” “对,就是苏若薇!” 楚秋儿不由笑了出来,仿若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这贱人是商贾之女,竟也可以登堂入室,做王府的管家?恐怕不只是管白天吧,晚上也管,管到王爷的被窝里去了是不是?” 管事低头,不敢回话。 楚秋儿却是越来越起劲,又道,“一个傻子都勾引,也不嫌寒碜。这么喜欢男人,等今儿过后,我给她找十个、八个,让她舒服个够!” 此次回来,她可不打算走了,毕竟她的贤哥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今日便能杀了剑七! 楚秋儿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王府账房。 进去后,直接对一个相熟的账房先生说道,“老魏,给本妃拿三十万两银票来,现在。” 在外边这么久样样都要钱,而且她挥霍惯了,加上钱仲贤在到处打点关系,所以原本带的钱早已花光,要是再不从王府拿点,恐怕连下人的月钱都开不起了。 不过以前见到她腰弯得恨不得掉地上的老魏,这次却是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 说,“王妃娘娘,实在是抱歉,账房现在大额支出都需经过苏总管的审批。没有她的签字,老奴......老奴也支不出这钱来!” 楚秋儿顿时眉毛倒竖,大怒道,“混账东西!我是王妃,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堂堂王妃拿钱,还得经过她的审批?” “这......这是王爷定的规矩,王妃娘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简直倒反天罡!”楚秋儿气得暴跳如雷,立即对管事说道,“去,给本妃把那贱人叫来!本妃想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上下尊卑!” 管事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把苏若薇叫了过来。 楚秋儿见得苏若薇,只瞧她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眉宇间又一派端庄之气,顿时莫名地有点自卑。 她不得不承认,苏若薇比她美貌,又比她年轻,就连气质都比她这王妃更高贵! 不由心道,“那傻子,定然是以她父母为要挟,才让她留在王府的!若不然,她要钱有钱,要美貌有美貌,怎会甘心伺候一个傻子?” 在楚秋儿眼里,王爷就是自己扔掉的东西,就算有人捡,那也得是丑八怪,这样才证明自己丢得没错不是? 但现在,隐约间王府的女主人,竟然是一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 这让她莫名火大! “王妃娘娘,您找我有事?”苏若薇问道。 楚秋儿冷声道,“好大的胆子啊!见了本妃,因何不跪?” 苏若薇何等聪明的女子,一听就知道她在找茬。 于是淡然道,“王爷特许,小女子在王府见了王爷都不必跪,更何况是王妃?” 楚秋儿顿时笑了出来,“很好,本妃正愁找不到打你板子的理由呢,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说着,她对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说道,“王虎、齐山,把她给我脱到院子里,打三十大板!记住,脱了裤子打!” 脱裤当众行刑,在这个年代对于女人而言,几乎是等于死刑了。至少一般以上的女人遭此刑后会自尽,另外一半中要么终身不出门,要么直接变疯子。 但是王虎、齐山却是一动不动。 “你们耳朵聋了?”楚秋儿大怒道! “回王妃娘娘,根据《侍卫操典》第一款第一条,我二人身为王府侍卫,只听命于王爷,其次听命于齐元胜齐统领!除此之外,概不奉任何人之命!” 楚秋儿听完,震惊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己才出去短短一个多月,居然连王府侍卫都变节了? 她不甘心! “反了,都反了!今天本妃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个贱蹄子!” 楚秋儿指着苏若薇,对身边丫鬟道,“把她给我拖到院子里,扒去衣服!本妃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钱,敢勾引王爷!” 那丫鬟也是跋扈惯了,以前在王府可不止打死过一个下人,登时二话不说就朝苏若薇扑过去! “贱人,你给我过来!” 苏若薇见状,当时就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那丫鬟脸上! 怒道,“放肆!本总管你也敢打,王府之中岂容你这等目无尊卑之人?来人!” 这回,王虎、齐山立马就站了出来。 齐声大吼,“在!” 苏若薇冷冷道,“把这贱婢拖出去,打三十棍!打死埋了,打不死就丢出王府,永不续用!” 开玩笑,真当她好欺负呢? 在薛源面前她可以是只小猫,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她是何等“霸道”,只要想想当初她还未上任,就能让账房那几个老油条给她下跪就知道了! “喏!” 王虎、齐山立即一左一右架住了那丫鬟! 那丫鬟哪里会想到,身为王妃心腹的自己,竟然也会有此下场? 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大喊,“王妃救我,救我!” 楚秋儿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 这表面打的是丫鬟的屁股,实际打的可是她的脸啊! 吼道,“王虎、齐山,本妃的人你们都敢打,是要造反吗?还有,你们不是说只听王爷的吗,为何又听这个贱人的?” 王虎又道,“王爷有令,苏姑娘的话,便是王爷的话!” 楚秋儿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她总算明白了!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王妃,但是如今自己几乎所有身为王妃的权利,都已经被她拿走了! 她连忙扑在那丫鬟的身上,大喊,“你们不能打她,她是本妃的贴身侍女,情同姐妹!谁敢打她,便等于打我,听到了没?” 王虎和齐山当然听到了,但是跟没听到一样。 还是拽开了楚秋儿,将那丫鬟拖走了! 楚秋儿倒在地上哭喊,“反了,你们都反了!” 又指着苏若薇大骂道,“贱人,你以为勾引了那傻子,你就真是王府的女主人了?我是王妃,我才是王妃!” 苏若薇却是一脸淡然,说,“看来王妃也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拜王爷所赐?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不珍惜,非要去勾搭奸夫,导致王爷对你心灰意冷? 如若你安分守己,恪守妇道,如今岂能轮得到我一个外人,来做王府的主?” 不得不说,苏若薇除了精通审计、查账、花草、瓷器、茶艺......还精通骂人不带脏字! “你、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楚秋儿情绪快崩了! “你敢做,我为何不敢说?你的丑事整个宁安城谁不知道,又有几人不在背后笑话?” 楚秋儿说着,又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说,“既然你的贤哥那么好,那你还不赶紧去找他,来对付我?我也很想瞧瞧,他究竟比王爷强在哪呢!”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 初秋的心态彻底崩了! 猛地从地上起来,然后朝苏若薇扑去! 却被管事和老魏联手拦住了! 楚秋儿终于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人了! 咬着牙,她冷声道,“好,好极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今天,就今天日落之前!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我要你们都哭着跪在地上求我!求我让你们痛快地去死!记住此话,这是我,王妃,楚秋儿说的!” 说完,楚秋儿就立马回头,找她的贤哥哭诉去也! 苏若薇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忍不住笑了。 就连管事和老魏都忍不住嘴角一扬。 人啊,最怕的是蠢,却不自知! ...... 此时,听风堂。 薛源带着剑七,闲庭信步地进了堂中。 一抬眼,却见钱仲贤高坐堂首,不由皱了皱眉。 对剑七说道,“怎么放一只狗进来,还坐在主人的位置?” 剑七道,“早说了,杀了他便好!” 钱仲贤听到了两人的话,顿时哈哈一笑。 中气十足道,“呵呵,王爷,趁这妖人还在,口舌之快你尽管逞!不过一会儿,一切就要重新开始了!” 再重复一遍,他的蛋已经三天没疼了! 薛源一听就知道,这货是干嘛来的了。 不过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先不搭理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文渊。 却见顾文渊淡定自若,继续喝茶,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不由道,“哟,这位大人又算老几啊,见了本王连礼都不行一个?” 顾文渊不屑一笑,继而缓缓起身,傲然道,“宁王薛源,跪下接旨吧!” ------------ 第七十二章:江南剑寮少主? 顾文渊双手托着一份密旨,头昂得像只鹅,此刻就像是皇帝附身一样,高高在上。 因为密旨里头,有皇帝委托他监管王府大小事务,以及必要时节制宁州府衙及一切兵马的大权! 也就是说,凭借这份密旨,他的权力可以比知州还大! 薛源不知道密旨的内容,但是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想用圣旨拿捏自己,也拿捏王府所有人。 于是呵呵一笑,说,“不急,最近太多人假传圣旨,昨天我还当场揭穿了一个呢。剑七,鉴定下这圣旨是真是假。” 剑七闻言,二话不说就抢过圣旨,看了一眼。 说,“假的。” 虽然他根本不会鉴定,但是一点不妨碍他得出这个结论,毕竟不了解圣旨,他还不了解王爷么? 顾文渊一听,那高昂的头颅顿时端不住了,惊怒交加地吼道,“放肆!此圣旨乃本官出行前,皇上亲手所赐,怎可能是假的?” 这回终于轮到薛源扬脖子了,扬得比顾文渊还高。 振振有词道,“剑七说假的就是假的,你假传圣旨还有理了?” 顾文渊都震惊了,问,“岂有此理!他说什么你都信?” 薛源一脸理所当然地答,“当然了!现在我是被他操纵的傀儡,傀儡知道吗?当然是操纵的人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了!” 顾文渊懵了一下。 这又蠢又缜密的思维是怎么回事? 这时钱仲贤站了起来,一脸兴奋道,“顾大人,你看,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吧? 这傻子一直受这妖人剑七蛊惑,故而胆大妄为,闹得宁州上下鸡犬不宁!如今他连圣旨都敢抢,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他日后还能干出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薛源不由瞥了钱仲贤一眼,问,“你怎么还敢来跳,蛋已经不疼了?” 钱仲贤不由挺直了身板,冷笑道,“呵呵,王爷问得好!这个问题,回头我会好好跟你汇报一下的,也让你真真切切地知道,这段日子我是如何熬过来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让他也尝尝那种痛苦! 一个多月了,谁知道这一个多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前的钱仲贤已经死了!现在的钱仲贤,是一个清心寡欲,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文人,就连王妃躺在床上他都不多看一眼! 别问赵怀春有没有帮他保住那两三层功能,赵怀春已经跟他说了,以后别找他了,怕王爷误会! 所以,就问这深仇大恨,要不要报? 薛源当然也很理解钱仲贤的情绪,于是说道,“好的好的,那我们回头再深入沟通一下。” 此时顾文渊看向剑七,冷声道,“剑七,你挟持王爷,强抢圣旨,已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是乖乖束手就擒,少吃点苦头,还是让本官身后的这两位大内侍卫,将你就地擒拿?” 剑七一听“大内高手”四个字,顿时整个人就精神起来了。 连忙说道,“我选第二个!” 他话音一落,只见屋中突然平地风起,继而两道身影如闪电般站在了剑七跟前。 速度之快,别说薛源吓了一跳,就是剑七也微微皱了皱眉! 手,也不由自主按在了剑柄之上! 冷声赞道,“大内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那两人也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异口同声道。 “御前带刀侍卫高猛讨教!” “御前带刀侍卫高盛讨教!” 剑七听了名字,又看此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便知他们是双胞胎。 而双胞胎一旦修行,彼此很可能做到心意相通,联手的话自然比寻常人更强! 薛源悄悄细看了下这两人的词条,发现两人竟然都是五品中阶的高手,不由心中一震! 皇帝可真下血本啊! 要知道,剑七也才五品中阶! 于是连忙说道,“不行,你们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一对一!” 却听那高猛淡淡道,“王爷恕罪!我二人并非江湖之人,只听命行事!抓人不是比武,自是一起上了!” 钱仲贤顿时笑了起来,“呵呵,王爷勿怕,他们不过抓那妖人而已,又不会伤你!你且放心,没了这妖人,你就不必做傀儡啦!” “你踏马闭嘴!老子迟早把你掏空做成真傀儡!” 薛源骂了一句,正要阻止剑七。 却只听剑七淡淡道,“此地狭小,恐伤了王爷,我们去院中比试如何?” 高猛、高盛二人点了点头,便随剑七一同来到院子中央。 薛源见状,赶紧对门口一个侍卫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侍卫便马上跑了出去。 一旁的钱仲贤看到,也立即对顾文渊道,“大人,需防剑七还有同党!” 顾文渊轻抚山羊胡,冷笑道,“再给他几百个同党又如何?本官早有安排!” 钱仲贤终于放下心来,笑呵呵地看向薛源。 这仇,今日终于能报了! 院子里。 高猛、高盛二人,已悄然站在剑七一左一右的位置,手都按在刀柄处。 剑七亦手按剑柄,背靠着栽在院中的一棵千年桂花树,目光如火,充斥着某种狂热。 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忽然蔓延开来,令薛源手心一紧,顾文渊、钱仲贤则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此时,平地蓦地起风,数片桂花忽然从剑七头顶飘落下来。 剑七的残影,蓦地擦着桂花划过! 院中忽然闪起一道剑光,如同阳光刺破乌云,从深处绽放出来,耀眼无比! 剑光扑向高猛,剑七以一敌二,竟选择先手! 高猛瞬间跃起空中,避开那一剑,剑气穿过他还残留在原地的虚影,没入了他身后的石柱灯笼上方的铜顶,那铜顶瞬间化成齑粉! “好剑!” 高猛赞了一声,便顺势从天而降,手中墨色的重刀已是嗡鸣如雷,朝剑七劈去! 然而只劈到一半,他便瞳孔一缩,只见剑七早已不在原地,一道由无数残影连接的线,指向他真正的目标,高盛。 高盛原本打算绕后偷袭,这一来却是只能变攻为手,仓猝之间只好提刀格挡! 刀与剑各自画出的圆弧在空气中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对撞声,旋即爆散出一股强大的罡气,涟漪般震荡开来,竟将两人身边的石柱灯笼震得轰然爆炸。 高盛噌噌噌后退了数步,直到最后踩碎了一块青石,这才稳住脚跟! 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 “好强的剑法!” 薛源亦是瞳孔一缩,他承认自己小看了剑七,这等兼具速度和力量的剑法,完全突破了他的想象! “剑七绝对不止五品了!” 他想再看看剑七头顶的词条,但是战场变幻太快,他不敢看,毕竟万一剑七遇险,他得第一时间出手帮忙。 即便他自己只有六品下阶竟,也哪怕这么一来会暴露底牌,但是这些日子他早已将剑七视作老友,断不可能袖手旁观。 果然,高猛随后赶到,将高盛从剑七的压迫下救了出来! “坎位!” 高猛忽地喊了一声,高盛心领神会,闪至坎位。 继而,高猛持重刀,势大力沉接连猛攻,高盛持轻刀,如毒蛇吐信专挑死角,伺机而动! 兄弟二人的残影在阳光下流动,仿佛两条首位相接的阴阳鱼,整个院子里已是刀影重重,到处都弥漫着可见或不可见的刀气! “阴阳刀阵,果然名不虚传!” 刚刚赶到的徐风行忍不住沉声道,“此阵可困杀四品高手,剑七兄弟恐怕不是对手!” 说着,他手腕一抖,一个机关已悄然握在手中。 薛源不由又心下一紧,再看剑七,果然见他外衫已破十余道裂口! 然而他竟没有真正见血! “每一刀他都在毫厘之间避开?!”薛源一脸不可思议! 高氏兄弟见剑七明明被困在阵中,却怎么也不受伤,同样心中骇然! 于是高猛忽喊一声,“兑位!” 两人立即变阵! 两柄刀交错划出圆弧,刀芒竟在半空之中凝成磨盘大小的气旋,搅得满院空气如沸腾般翻滚! 二人在气旋掩护下展开狂攻,剑七知那气旋的厉害,不敢硬碰,一连被逼退了七步,后背撞上了桂花树! 高猛见状,当即跃起,重刀携风雷之声朝剑七当头斩下去,而高盛的轻刀则悄无声息刺向剑七丹田! 见剑七陷入绝境,薛源当即抬起右手,准备发射极光电影针! 而徐风行也抬手,准备放机关! 然而剑七却是双目猛地一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更闪过如穿越二十年时光的流光! “起!” 伴随一声大吼,剑七的身影忽然模糊成三道! 一道如苍松迎客,一道如白虹贯日,最后一道则如惊鸿掠空! “嘭”! 高猛的刀穿过其中一道身影,却最终只砍在桂花树上,三人合抱粗的桂花树当即被砍成两段,轰然而倒! 高盛那一刀,也刺中了另一道身影,却终是刺在了空气上! 而真正的剑七,现在就在高盛的跟前。 他手持长剑,剑尖已抵在高盛的喉咙处。 高盛的发髻被强大的剑气吹散,他披头散发、双目圆睁、脸色煞白,形同厉鬼! 但他的喉咙,却只有一点红色,那剑尖精准地戳破了他一层皮,却并未伤到他的肉! 一切突然定格,唯有桂花树倾倒的轰隆声,扬起无数飞扬的桂花。 桂花悄无声息地落在剑七的剑上,如同铸上了金色的铭文。 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直到,剑七收剑。 高盛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未死! 看着剑七,怔怔道,“为何......不杀我?” 剑七淡淡道,“知道你们不服,等你们下回再来打。” 他没有撒谎。 他的剑只有遇到高手才能提升,方才过招之间,他就提升了一大截。 甚至比跟陈绮罗对战时提升得还多,因为这两兄弟,原本是有实力杀他的! 只是在关键时刻,他又悟了而已! 眼下没有比这两人更好的陪练了,所以他自然舍不得杀掉。 然而,高猛却是摇了摇头。 说道,“不,我们心服口服。刚才你用的是三分截影......没想到你是江南剑寮的主人,失敬了!” 薛源耳朵一竖,连忙问徐风行,“什么三分截影,什么江南剑寮?” 徐风行向来平静的脸上,亦是露出一抹惊色。 说道,“三分截影是江南剑寮历代剑主的绝学!也就是说,剑七其实是江南剑寮的剑主! 而这江南剑寮,当年与开国武帝的‘万剑门’齐名,据说当年万荆山论剑,武帝曾与江南剑寮的初代剑主打了三天三夜,武帝最终才险胜一招! 此后,江南剑寮便追随武帝南征北战,为建立大乾立下赫赫战功。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后来剑寮卷入太子谋反案,被武帝带大军夷为了平地,从此江湖上一度认为,江南剑寮已无传人,没想到竟还有剑七这一位后人在!” 薛源听罢,先是大大吃了一惊,原来剑七的来历这么牛逼? 但旋即又有些怀疑。 照道理,如果他是江南剑寮的剑主,那么词条应该会提示才对,为何当初就没显示? 于是又忍不住看了眼剑七的词条。 只见词条依旧如故,并没有增添新的信息,只有第一条有了变化! 【四品上阶的高手】。 薛源不由嘴角猛地一抽。 “沃德发?不是,这才两个月而已,就直接从五品中阶蹦到四品上阶了?” “说好的十年磨一阶,三十年磨一境呢?咋的,别人是手工打磨,他用的是车床呗?” “关键丫还不练剑,天天看小说,全自动车床打磨机啊这是......” 羡慕,嫉妒......但是没有恨,只有喜欢! 果然是未来剑圣啊! 而此刻,高盛也反应了过来,立马一脸惊色地冲剑七拱手道,“原来是剑寮的少剑主,失敬!输给你我兄弟二人心服口服,多谢不杀之恩!” 剑七不由皱了皱眉,说道,“不,我不是剑主,你们也不服。” “我们服。” “身为御前侍卫,你们不应该服!” “我们服的!” “你们不服!” “服!” 高猛似乎深怕剑七不信,竟直接将自己的刀,折成了两段! 说,“今日我二人已被剑少主所杀,从此江湖庙堂,再无高氏兄弟的名号!” 高盛见状,也折断了自己的刀。 剑七顿时一脸痛心疾首。 “两位何至于此?” 高猛说道,“身在朝堂,不能为主分忧是为不忠!剑少主不取我二人性命,我们若继续与你为敌是为不义!既然左右为难,那不如就此隐退,也落个心安理得!” 剑七叹气道,“可惜了......” 两兄弟铁骨铮铮,倒也不贪恋御前侍卫的荣华富贵,确是让薛源高看了一眼。 但是钱仲贤和顾文渊就后背开始发凉了啊! 毕竟两人本来想好的剧情是,高氏兄弟擒杀剑七,钱仲贤重新掌控王府大权,然后两人通力合作,全力搜刮江南,赚它个钵满盆满! 可谁能想到,高氏兄弟联手,都打不过一个剑七? 薛源发现钱仲贤突然脸色发白,两股战战。 不由笑着走过去,问,“对了,钱管家,你刚才是不是说,要让我真真切切地知道一下,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钱仲贤猛地后退一步,又裤裆一紧,感觉蛋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而此时,只见王妃楚秋儿,可双眼含泪地跑了过来! “钱管家,顾大人,王府下人造反,连本妃都不认了!你们说,当如何惩治?” ------------ 第七十三章:你不是傻子! 楚秋儿方才怒急攻心,并没有注意到钱仲贤和顾文渊的脸色。 她倒是看到院中的桂花树倾倒了,而剑七依旧稳稳地站在院子中央。 她愣了下,但是很快又发现顾大人带来的那两个高手,也毫发无伤。 于是松了口气,说道,“怎么回事?为何不打了?顾大人,这剑七是个妖人,你赶紧让你的手下抓了他啊,如有反抗,可就地格杀!” 顾文渊一脸阴沉地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钱仲贤连忙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先别说了!” 楚秋儿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又立即大声道,“尔等大丈夫,怎生对一个妖人畏首畏尾?咱们有圣旨,有大内高手,还有两百锦衣卫,难道还怕他一人不成!” 说着,又看向顾文渊,说道,“顾大人,此妖人在宁州兴风作浪已有时日,你若不拿下他,恐怕你的差事也难办!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宁王府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这话一出,顾文渊的脸黑得像炭了。 他娘的,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来教训了? 薛源却是给听乐了,不由笑道,“王妃姐姐,你说的宁王府,是指咱们这个宁王府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帮顾大人?” “你懂什么?”楚秋儿给了薛源一个白眼,说,“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回头再收拾你!” 楚秋儿眼里的薛源,就是一个工具罢了,犯得着跟一个工具说话么? 一旁的徐风行看不下去了,冷声道,“王妃,王府之中,岂容你对王爷如此无礼?” 楚秋儿大怒,“你又是谁,连你都敢教训本妃?来人,王府里还有没有活人,把他给我拉出去杖毙!” 她不信,整个王府所有的侍卫都“变节”,不认她这个王妃了。 然而压根没人理她。 反倒是有人窃笑。 薛源不由摇摇头,心想再这个蠢货到处乱跑,也是丢王府的脸。 于是说道,“来人!” 他只轻轻一呼,就直接跑来两个侍卫,外加一个管事太监。 太监问,“王爷何事?” 薛源微微一笑,说,“王妃到处骂人,你说是不是和我一样,变成疯子了啊?” 太监一愣,但马上点头道,“王爷说得是,王妃疯了!” “那咱们王府,平常是如何对待疯子的?” 那太监回忆了下往日楚秋儿对薛源的所作所为,然后说道,“回王爷,是......关起来,用竹签扎手指,然后一天只给一碗饭,一碗水。” “哦,那要不就这么办吧!关个几天,王妃就会乖的对吧?” “是!” 太监立马对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眨眼间楚秋儿就被按住了! 楚秋儿瞪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继而发疯似的喊道,“你们,你们竟敢抓我?我是王妃,你们疯了吗,不要脑袋了吗?” 那太监在王府也是有年头了,见楚秋儿还痴迷不误,不由摇头道,“王妃娘娘,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这个王妃,王爷认你,你就是,王爷不认你,你就什么都不是!老奴早跟你说了,对王爷好一些,可这些年您是怎么对他的?” 楚秋儿终于开始慌了。 连忙看向钱仲贤,大喊,“贤哥,救我!救我啊!” 然而这个她一向崇拜的“麒麟才子”,此刻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救她? 那还不如想想怎么保自己的蛋蛋! 却在这时,只听顾文渊干笑了一声。 “呵呵!” “没想到啊,这王府上下,竟然一个个都倒反天罡,连王妃都敢抓了!” 说着,他环视在场众人,冷声道,“你们,当真不怕死么?” 薛源顿时感觉压力来了。 踏马的,自己的主场,怎么还有人比自己还能装? 于是连忙说道,“顾大人,请开始你的表演,我瞅瞅你这把能装多大的逼?” 顾文渊自是听不懂薛源的意思,不过对这傻子他也不放在心上,于是冷哼一声,拍了两下手。 霎那间,之间一大波身穿蓝色绣金丝长袍的锦衣卫,冲进了院子! 还有一部分是飞进来的,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顾文渊跟前,站成一排,看上去的确非常唬人。 顾文渊见人都到齐了,大袖一挥,威严十足地问剑七,“妖人,你打得过高氏兄弟,可能挡得住这两百锦衣卫精英吗?” 剑七皱了皱眉,他倒有心挑战一下,不过这活儿早已说好,是归齐元胜的。 他要是抢了,齐元胜非跟他翻脸不可! 于是只好闷不吭声地退到一旁。 顾文渊眼中登时抹过一丝不屑,这妖人武功虽强,却果然不敢与两百锦衣卫想抗! 这可是锦衣卫! 于是又虎躯一震,厉声道,“所有人都听着,王府有妖人,本官现在依圣上密旨,暂时接管王府!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一下,王府中其他人是没什么反应,但钱仲贤可就又支棱起来了! 立马跑到那两个侍卫跟前,一把将楚秋儿拉了回来。 又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王妃都敢抓,都给老子等着,今晚我扒了你们的皮!” 楚秋儿也活泛起来了! 甩了甩被捏痛的手腕,她迫不及待地大喊道,“来人,先把这傻子带去柴房,没有本妃的手令谁都不准放出来! 还有,立即、现在、马上去捉拿苏若薇那个贱人!若是被她跑了,本妃要你们脑袋!” 她连发两道命令,脸上散发着焕然重生般的光彩!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便是那一向见风使舵的老太监,也懒得搭理她! 楚秋儿惊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王府的下人、侍卫,难道都是中了什么妖法吗,都这样了居然还不肯听自己的命令? 楚秋儿又惊又怒,大吼道,“人呢,本妃的话你们没听到?” 钱仲贤也忍不住跟着怒道,“你们要造反吗?王妃的命令也不听了?人呢,都滚哪去了?” 这一刻,钱仲贤护在楚秋儿跟前,摇杆挺得很直! 可依旧没人理他。 此时,薛源微微一笑,说道,“人有啊。你们要叫人是么?可以,来人哪。” 他声音不大,只轻轻一喊。 顿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外加盔甲耸动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伴着声音,只见一大群身着王府侍卫铠甲的士兵气势汹汹地冲入了院子! 直接将院中的所有锦衣卫都围了! 手持两把巨斧的齐元胜,杀气腾腾地走进院中,却是径直朝薛源,单膝一跪! 大声道,“末将齐元胜,听候王爷调遣!” 这批兵的数量不多,大约也是二百,与锦衣卫人数相当! 想当初,锦衣卫想进王府的时候,齐元胜大可以做到将他们拒之门外! 不过,毕竟在外面打起来,传出去对王府不利,于是齐元胜就将他们放了进来,打算来个关门打狗! 如此,也好给弟兄们,累积一些实战经验! 反正王府的院子打得很,足够弟兄们施展的! 这一来,立马又将钱仲贤好不容易挺起的胸膛又缩了回去。 对王府侍卫再熟悉不过的他,见了鬼似的喊道,“他、他们不是王府侍卫!这是从哪调来的兵,从哪调来的?”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短短一个多月不见,王府里居然有了军队! 没错,原先他掌控的王府侍卫,根本就是一群唬人的乌合之众,称不上军队,这点他自己都知道! 顾文渊却是冷笑一声,指着手下的衣服说道,“本官不管你们是从哪来的,但你们可认得他们身上的官服?此乃锦衣卫,天子近侍,一等精锐!就凭你们,也敢挑战锦衣卫?还不赶紧卸甲,当真要等满门抄斩吗?” 薛源也笑了。 “元胜,他们可是锦衣卫,很了不起呢,你有没有把握啊?” “哈哈,回王爷,不是锦衣卫我们还不想打呢!” 齐元胜大笑,就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让对面的锦衣卫都神色一拧。 这大个子太吓人了啊! “近卫教导营,列阵!” 齐元胜一声令下,两百侍卫立即分成二十组,每组十人,列开阵型! 所谓“近卫教导营”,是薛源给这五百精兵起的名字,因为他觉得以后的军队,都可以按照这五百人为模板去复制。 也就是说,这五百人以后注定都是当官的,所以一个个格外卖力。 在场锦衣卫都愣了一下。 没错,他们号称也是军队,但实际上无非是两个职责,一是做皇帝仪仗,二是为皇帝监察百官,或者执行秘密任务。 说白了,单打独斗他们都在行,可是列阵打仗,他们根本不会啊! 可齐元胜哪管他们这个,好不容易碰上够劲的对手,他一刻都不想浪费,立即下令。 “进攻!” “杀!” 霎那间,王府的大院子,变成了战场。 齐元胜指挥二十个大阵齐上! 其中十个大阵为主攻阵型,而另外十个则赫然是墨家的守阵! 齐元胜巧妙地想出,用一个墨家守阵与一个兵家攻阵两两搭配的使用方法! 守阵在前方开道,以坚不可摧的姿态推进! 而攻阵随后跟上,展开杀戮! 旋即,守阵也立即变成攻阵,一块杀敌! 如若遇到围攻,或者战力强横的敌人,守阵便再度集结,掩护攻阵! 一时间,“战场上”各种战阵激发起来的光环此起彼伏,堪称壮观! 那群锦衣卫彻底懵了! 他们哪里上过战场,又哪里见过战阵? 即便有几个上过战场,也决然不可能见过这些兵家、墨家顶尖天才方能掌握、传授的顶尖战阵! 是,锦衣卫的确都是有修为的好手,倘若近卫教导营的兵没有修为,恐怕大阵布得再好,也未必能打得赢他们。 可偏偏,近卫教导营中,也个个都有修为! 如此一来,双方修为上的差距不大! 那就比拼阵法、士气和组织调度了。 不好意思,这方面锦衣卫几乎为零! 所以没有任何悬念,只开打不到半刻钟,锦衣卫这头就彻底崩溃了! 眼睁睁看着六七十弟兄眨眼被杀后,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 这群锦衣老爷,平日里自诩天子近侍,不可一世,不知多少官员百姓死在他们的冤狱之下。 此刻却是被打得彻底怀疑人生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 没想到的,当然还有顾文渊! 看到锦衣卫一个个丢下兵器,他惊得老眼圆睁,吓得山羊胡疯狂抖动。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嘴里喃喃着,如同白日见鬼般,“这都是些什么兵?是妖兵,一定是妖兵!” 而钱仲贤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巴一开一合,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不住地摇头。 他无法相信,短短两个月时间,王府竟然多出来这样一群恐怖的兵——而他,竟然一无所知! 楚秋儿此刻也站不住了,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齐元胜盘点了下战果。 此战,锦衣卫被杀三十一个,重伤二十五个,轻伤五十一个。 而近卫教导营这边,重伤十一个,轻伤二十一个,阵亡为零! 可以说不折不扣的碾压式胜利! 但是齐元胜却是眉头紧锁,表情像是要吃人,显然对这个战果很不满意。 “一帮乌合之众罢了,竟也重伤如此之多!他们若是练个战阵,你们不知要死多少人!” 训斥完手下,他又朝薛源一拜。 说道,“回禀王爷,乱贼已经尽数擒拿,请王爷发落!” 薛源想了想,说道,“这些人都会武,丢去乌龟岙,你能把他们训成听话的兵吗?” 齐元胜道,“普通锦衣卫可以,但有官职者,全家老小皆在京城为人质,恐怕无心归顺!” “那就只要普通的,其他的你自己处置!” “是!” 这番对话,却是让钱仲贤、顾文渊、楚秋儿三人,又猛地一怔。 “你、你不是傻子!” 楚秋儿忽然尖厉地喊了起来,“你一直在装疯卖傻,你一直在骗我!” 她终于看出来了,她现在才看出来! 薛源不由淡淡一笑,说道,“本王,何时何地与你说过,我是傻子?” ------------ 第七十四章:皇帝老哥送兵权! 到这步,薛源自不必再装了,毕竟几个蠢货没必要一逗再逗,他还有的是正事要做。 而得到了薛源确定的回答之后,楚秋儿形同痴呆,只双目无神、行尸走肉般地看着他。 薛源没理她,只顾忙自己的事。 近卫教导营的人简单收拾了下战场后,再次列队,向王爷行礼! “王爷万安!” 薛源轻轻挥了挥手,道,“去吧,论功行赏。” “职等愿为王爷效死!” 一众将士齐声高呼,声若雷震,直冲九霄,这等雄浑之气,让一旁的老太监都不由热血上涌。 教导营押着一众锦衣卫退下之后。 王府侍卫领着一群下人进场,同样先向薛源行礼,然后开始整理院子、救治伤员,一切都有条不紊,这些人的素养比之前显然高了十倍不止。 此时,徐风行冲薛源拱手道,“王爷,方才教导营所用的墨守阵中有不少问题,我需与齐将军再纠正一番,先行告退。” 薛源点头道,“好,且去。” 不多会儿,王玉儿赶到,见大战已经结束,连忙行礼道,“玉儿方才外出,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薛源摆摆手,笑道,“何罪之有?忙你的去吧。” 待王玉儿退下,剑七又上来道,“高盛、高猛兄弟二人,既已断刀明志,是否可放他们归家?” 薛源便看向那二人,说道,“你二人皆是好汉子,既然决意退隐,那恐怕王府也留不住你们。老周,给他们一人五千两银子。金银赠义士虽俗气了些,但也算本王一片敬意。” 太监老周点点头,应下后立马返身去取银子。 高猛、高盛二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四目中都闪过一丝意外与钦佩。 高猛道,“难怪王爷有如此多高人追随,在下佩服!不过王爷潜龙在渊,恐怕正是要花钱的地方,这银子就不必了!只是王爷的恩德,我兄弟二人已记下!” 说罢,带着高盛,昂首阔步走出了庭院! 他二人虽是御前侍卫,但平时日也跟皇帝说不上几句话,自没有什么感情,况且他们皆是光棍,故而今日隐退,远离朝堂,反倒是一种解脱。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薛源站在台阶上,风淡云清地处理了所有善后事宜。 王府之内的人,无人不听,而王府之外的人,无人不敬。 “这......便是我瞧不上的傻子么?” 楚秋儿心中喃喃,而方才高猛那一句“潜龙在渊”,更让她如闻雷声阵阵,直击心底! 她不由又想起了那日薛源在船上,轻抚长琴,技惊四座的场景。 “他有那般才情,亦有这般雄心,他的世界当是何等壮阔!” 正在此时,她忽得听闻一声哭嚎。 “王爷,王爷我错了!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是我这狗东西瞎了眼珠子!求王爷饶我一命,饶我一条狗命吧!” 转头看去,赫然是她心中的“麒麟才子”钱仲贤! 此刻钱仲贤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冲薛源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比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更加低贱。 众人都笑了起来。 楚秋儿本已神情木然,但这会儿也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绝望而自嘲的笑。 这就是她眼中完美无瑕的“贤哥”。 这几年她像只开屏的孔雀昂首阔步,认为是这王府和这傻子困住了高傲的自己,故而自以为聪明和高尚地选择了和“大才子”钱仲贤在一起。 如今转身露出了光秃秃的屁股,她这才发现原来观众早在她踩到自己尾巴摔倒时,就已经笑岔了气。 这笑是给钱仲贤的,当然也是给她的。 薛源见钱仲贤突然这副样子,也不由摇头一笑。 突然有些好奇地问,“你号称麒麟才子,当知人言可畏。哪怕是要拿本王做傀儡,也大可对本王好一点,如此对你的名声也好。为何非要登堂入室做起王府的主人,又百般欺凌于本王,让本王连个下人都不如?” “王爷,这些都是皇上授意的,皇上授意的啊!”钱仲贤哭喊道,“皇上说要对你严加看管,必须在意你王爷的身份......” 顿了顿,又一指楚秋儿,“还有她!王妃,啊不,这个贱妇总说瞧见你就烦,所以动不动就指使下人折腾你!每次折腾完之后,她还当成乐子来与我讲!如此时间一长,我、我才渐渐将这些不当回事,又渐渐变成理所当然了!” 楚秋儿见状,顿时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钱仲贤的头发。 大喊道,“钱仲贤,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狗!要折腾他的明明是你,回来与本妃当乐子讲的也是你!本妃当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狗东西!” 钱仲贤大怒,立即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 吼道,“要不是你这贱人勾引与我,我岂能有今日之祸!” 说着,又一巴掌扇在了楚秋儿脸上! 楚秋儿也不甘示弱,长指甲狠狠地挠在了钱仲贤的脸上。 “啧啧啧......” 薛源不由摇头,然后双手抱胸,站在一边欣赏起来。 老太监贴心地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又端来瓜果,放在薛源跟前。 王玉儿等人觉得丢人,纷纷转头表示没眼看。 唯有剑七蹲在薛源旁边,啃着一根香蕉,跟他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钱仲贤和楚秋儿越打越凶,钱仲贤被挠的满脸是血,而楚秋儿则被打到嘴角流血,连裹胸都被快被扯掉了。 于是薛源也觉得没眼看了,只好叫人将他们拉开。 “王爷,此二人如何处置?”太监老周问道。 薛源想了想,说,“自今日起,楚秋儿不再是王妃,送入浣衣局洗衣,不得再踏出王府一步!” 楚秋儿一脸惊恐,看上去这比杀了她还狠。 顿时大喊起来,“不,我是王妃,我爹是兵部侍郎,我不做洗衣服的老妈子!薛源,王爷,我好好跟你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你不要让我去洗衣服,不要......” 但任她如何撒泼打滚,还是被侍卫拉了下去。 “王爷,这钱仲贤如何处置?”老周又问。 薛源不由笑了笑,摸着下巴说道,“王府养个闲人,没什么用吧?” 钱仲贤连忙跪下,爬到了薛源脚下,喊道,“王爷,王爷我有用的,王爷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不要工钱,只想终身侍奉王爷!” “那本王可不敢,”薛源笑呵呵道,“你之前就勾搭了一个王妃,再留你在府中,岂不是......” “我、我......”钱仲贤忽地一咬牙,狠心道,“我可自宫!这样王爷总该放心了吧?” 嗯,剩下的那理论上的二三成功能,他也不要了! 舍小弟,为大哥! 薛源不由一脸敬佩地看着钱仲贤,“钱管家,你是条汉子啊!” “不不,我是狗,我是王爷的一条狗而已!” “......” 薛源赶紧挥挥手,说,“你先离我远点。” 待钱仲贤爬远之后,又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那本王再拒你也显得不近人情了。以后呢,你就帮本王给皇上写写密奏啥的,当然偶尔也会放你出去透透风,总得让大家知道你还活着不是?” 没错,现在薛源反过来,要拿钱仲贤当傀儡了。 反正,皇帝那能蒙一阵是一阵,等自己实力再强一点,掀桌子也不迟! 钱仲贤一听,简直快要激动疯了,这结局可比他想得要好百倍! 不过很快,薛源又对周太监说道,“老周,你找人帮他来一刀,遂了他的心愿,记得钱王府出哈。 另外,地牢那里打扫个房间出来,记得整干净点,别委屈了钱管家。” 周管家呵呵一笑,可能是为多出一位同行而开心。 “是,王爷!” 钱仲贤脸色又是一白。 还是要割? 而且要住暗无天日的地牢? 却不敢多说一字,连忙叩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钱仲贤被带下去后,就剩下顾文渊了。 顾文渊看到薛源看向自己,登时浑身一颤,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他现在知道,薛源为什么敢抢他圣旨了! 因为宁州,早已跟誉王的地盘一样,不奉皇命了! “王......王爷......” 顾文渊结结巴巴,缩头缩脑,就像一只刚刚被钓上来的乌龟。 薛源却是和气生财地笑了。 “顾大人,坐地上干嘛,赶紧起来啊!” 说着,将他扶起,又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进到屋里,请他坐下。 “顾大人,方才你说按照皇上密旨,你要接管王府是吧?那要不本王赶紧让人,把王府的账册和人头册都呈上来?” 顾文渊擦了擦满头的汗,深思熟虑后,说道,“密旨......下官哪有什么密旨?下官明明是奉皇上之命,来宁州协助王爷经营江南的! 皇上说了,王爷让下官做什么,下官便做什么,否则王爷不饶我,皇上也不饶我!” 薛源顿时眼睛微微一眯,心里直呼人才啊这是! 自己还没开口呢,他就知道自己要啥了! 于是笑呵呵道,“皇上真是这么说的?那岂不是,顾大人这江南织造之职,是专门为本王而设?” 顾文渊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千真万确!皇上怕王爷钱不够花,故而派下官来,为王爷广开财源! 而且,为了确保不受任何人掣肘,皇上是不是还给了王爷一道密旨?必要时下官可以拿着密旨,让宁州境内一切军、政大员协助行事!” 顾文渊特地强调了下自己的价值,毕竟那封密旨是给他的,只有一个活着的他拿着密旨,才有作用! 薛源拿出刚刚抢来的密旨一看,果然是这个内容。 不由心里一乐! 好家伙,这玩意虽然不能直接调动兵马,但是拿着它,去接收兵权就简单多了! 皇帝老哥不错啊,自己缺啥,他就送啥! 于是当即说道,“原来顾大人是来帮本王的,你看这搞的,让你见笑了。” “无妨无妨!” “顾大人的家眷现在何处?” “正在行馆之中,需择良辰吉日,再搬入江南织造府。” “你看,这就见外了不是?本王这就将人把他们接过来,到王府来住,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啊,王爷不必如此......” “嗯?” 顾文渊明白过来,王爷这是要拿自己的家眷,作人质。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可走,只好说道,“那,下官就多谢王爷美意了!” “嗨,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 对了,你的锦衣卫不是都跑了嘛,为了你的安全,本王再给你派一百个侍卫过去! 呐,千万别客气啊,要是再客气就没拿我当自己人了!” 顾文渊脸色又是一白,暗道这是要将自己软禁啊! 如此一来,怕是不帮他做事也不成了! 心中虽愤懑,却也只能起身,再次道谢,“下官多谢王爷!一切,都由王爷做主吧!” 薛源知他在担心什么,便走过去,又推心置腹地说道,“顾大人,本王知道令尊以及令祖父还在朝堂为官,但你放心,本王不是让你造反。 皇帝让你办的差,本王会协助你交差。你江南织造该有的体面和收入,本王会依旧给你!只要你沿着本王给你的路走,我保你风平浪静,富贵绵长。” 顾文渊听完,心中虽不确信薛源所说到底几成为真,但总归是安心不少。 对他而言,夹在宁王和皇帝中间,最好的局面当然是既能跟皇帝交差,也能不得罪宁王。 ...... 新任江南织造顾文渊,带着一百个同样身穿锦衣卫制服的护卫,又从王府出去了。 当然路上的百姓,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顾大人的护卫少了,而且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这些护卫都是齐元胜亲自挑选的可信之人,今后顾文渊的一举一动,就都在薛源的掌握之中了。 顾文渊出去后,薛源又让人将县令秦三泰叫了过来。 先将从顾文渊手里抢来的那份密旨递给他,说,“你看看,然后告诉我,这是什么?” 秦三泰看完,先是凝眉沉思了下,继而猛地一拍大腿! 状若癫狂地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这是兵权呐,这是宁州境内两万五千朝廷精兵,以及三万州兵的兵权呐!” 薛源笑道,“果然,还是你这狗官,能跟本王想到一块去!” “只不过,这些兵分在好几个驻地,要想一举拿下,怕是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不急,你先回去好好谋划,等时机来了再动手。”薛源顿了顿,又道,“记住,此事若成,宁州在手。若败,深渊在后!” 秦三泰立即点头道,“学生知道,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 第七十五章:朝廷精锐突然入城! 薛源需要兵权,做梦都想! 只要收了宁州境内,两万五朝廷嫡系的精锐,以及地方上的三万州兵,那么宁王府的政令走出宁安城,推行到整个宁州,就不是梦! 到那时,他也是实权在握的,真正意义上的藩王了! “但是,王爷需知,这些兵驻扎在宁州各地,要收就必须在一夜之间,将几股主力全收了,否则必起祸端!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周密布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秦三泰收起了方才的狂热与兴奋,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关键! 薛源点点头,说,“那是自然的,叫你来就是帮忙想办法的。两万五朝廷精锐,三万州兵,要想一夜之间掌控主力大部,还要避免引发宁州动荡,绝非易事!” “是,王爷洞若观火,是学生多嘴了!” 秦三泰想了想,又道,“另外,一旦王爷掌控了宁州之兵,便是图穷匕见,朝廷必有所行动,我们也需早做防范!在布局完成之前,断不可匆忙行事!” “你是说,朝廷到时候会派兵来攻宁州?”薛源呷了口茶,问。 刺杀他现在不怕,毕竟乌龟岙的那些精兵只要穿上盔甲还能调来保卫王府,加上他自己现在也修为不低,几乎没人能刺杀得了他了! 这里不是玄幻和修真世界,而只是武修世界,薛源不信还有刺客能杀穿顶尖兵家大阵和墨家机关阵,再杀完剑七等一票高手,然后做了自己。 换句话说,即便真有那种人,也不可能给皇帝打工。 秦三泰点头道,“没错,朝廷不会坐视丢掉宁州,再多一个实权藩王的!到时候很可能会找借口,派大军攻打宁州!” “呵呵,那就看皇帝有多大决心了!” 薛源微微一笑,说,“朝廷主力在西南防备誉王,还有部分主力在防备七国的旧地盘,另外还需分出几十万大军驻守京畿,防备北燕南下,剩下的那些边角料想攻下宁州怕也没那么容易。 况且,宁州只有我一家么?誉王、北燕、太子还有那么多势力,他们舍得自己的产业,跟着宁州一起烟消云散?” 秦三泰愣了下,旋即猛地一睁眼,道,“您是说......”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薛源又喝了口茶,淡淡道,“本王要是守不住宁州,就让他们的一切,都跟着清零!” ...... 中秋节到了。 在苏若薇的安排下,王府里早早地就挂上了各种造型的灯笼,什么玉兔灯、龙鱼灯、虎头灯一应俱全,让人眼花缭乱。 尤其是在王府的三个大院子里,更是吊起了上百个写着灯谜的灯笼,远远瞧去很是壮观。 除了这些,院中还放置了不少游戏道具,什么投壶、毽子、蹴鞠等等,不一而足。 每个院子还都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上摆放着各种吃的、用的、玩的甚至大大小小的红包,只要谁猜中灯谜,或者赢了游戏,就能获得奖品。 以往每年的中秋节,只有钱仲贤和楚秋儿宴请宁州名流一同赏月这个项目,下人们不光啥也捞不着,还得忙活一整天。 但今年就不同了,王府里一应太监、丫鬟、老妈子还有部分轮休的侍卫,可以猜灯谜、吃月饼、玩游戏,悠哉游哉在王府大院里游玩、赏月。 这也让王府里的人,再度对王爷以及苏总管的好感拉满。 顾文渊的家人也出来一块儿玩了,他们搬到王府不久,但是薛源待之以宾客之礼,还给安排了伺候的丫鬟,今日中秋,他甚至允许顾文渊也住在王府,也算对他礼遇有加了。 “苏总这招不错,可以大大提高员工的归属感和工作积极性,我建议以后多搞搞,什么春节啊,元宵节啊,登仙节之类的,都可以让大家一块儿玩嘛!” 站在台阶上,薛源对苏若薇的工作表示高度赞扬。 苏若薇已经有些适应薛源那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了,反正大概意思能听懂就行呗。 “我是想着,咱们苏记也是如此对待伙计的,王府或许也可以试试,王爷不反对便好。” “不光不反对,而且可以拨专项资金来搞。对了,你们苏记商行年底给员工发奖金吗?” “王爷说的是分红吗?有的,一般按每年的盈利和不同工种来定。” “那你也可以给王府的下人定一个,比如年终给两倍、三倍工资什么的,表现好的给个十倍、二十倍又何妨,咱们不缺那点小钱。” 薛源说着,又补充道,“比如你,可是咱们王府的大总管,年底拿个几万两总是应该的。” 苏若薇摇摇头,微笑道,“若薇不缺钱,来王府也不是为了钱。” “那为了啥?”薛源蓦地一笑,突然凑近苏若薇,轻声道,“莫非你是觊觎本王的美色?” 苏若薇一怔,脸上忽地升腾起一丝绯红,在一盏小兔灯笼的映射下,红晕抹上一丝柔色,美如油画。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噗噗乱跳! 从没人跟她说过这种话,这个世界的男子,尤其是正经男子,也很少与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 所以她才不认为这是什么玩笑,第一反应就是王爷在调戏自己! 可是......为什么有点开心啊? 被调戏还开心?苏若薇觉得自己好不要脸...... 愣在那里许久,竟半晌也没想到该说什么,倒是脸烫得好像能煎鸡蛋,当她回过神来再去看薛源时,却发现他早已走下台阶了。 “愣着干嘛,良辰美景,你不与我一起逛逛?”薛源冲她笑道。 “哦,来了!” 苏若薇确定,自己是当真开心的,开心到有点晕乎乎的,于是就把“调戏”什么的,扔到脑后去了。 走在薛源身边,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若薇觉得今夜的风格外温柔,沁人心脾。 “王爷中秋吉祥!” “苏总管中秋喜乐!” 不断有下人、侍卫同他们行礼问好,苏若薇便冲他们微笑点头,然后发现薛源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这一刻,她猛地反应过来,怎生......自己像王府的女主人一般了? 她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提醒自己,自己只是王府管家,亦是卑贱的商贾之女,不可想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了?”薛源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问。 “哦,没有......就是有点闷。”苏若薇慌乱地找了个理由,掩饰内心。 “闷啊,那就去外面逛逛。听说中秋节外面可热闹了。” 薛源说着,就拉起苏若薇的手,往王府大门走去。 苏若薇感觉王爷的手好大又好暖,暖到发烫、 路上偶有下人路过,苏若薇吓得想赶紧把手缩回来。 可是转念一想,反正以前就被他这么拉过,而且他是王爷呢,我......我一个小女子又如何敢拒绝?便是爹爹知道了,也不能怪我! 嗯,这可是他自己要拉的! 薛源只觉苏若薇的小手柔弱无骨,又光滑温润,当真比世上任何美玉都要趁手。 这让他想起了高中时代,某天下了晚自习第一次牵女生的手,那时自己走路像踩在云上,从学校到女生家门口的那个拐角胡同,十几分钟的路程,仿若只走了十秒,或者更短。 那种源自荷尔蒙的悸动只有在那个年龄才有,进入社会后虽然他从不缺女人,却再没了那种感觉。 可现在,因为身在一具年轻的躯体之中,他再度体验到了什么叫鸡......激动。 这就是青春啊! 自穿越过来那天就一直处在生死争斗中的紧张感,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豁然开朗、舒心愉悦之感。 直到走到大门口他才松开手。 毕竟大街上拉手,在这个世界便是于礼不合了,他可以不要脸,但尚未出阁的苏若薇还需要这个脸。 剑七和几个侍卫跟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切,但个个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街上果然热闹,夜市繁灯如昼,不少男男女女也成群结队在路上游玩,各种摊贩也全力兜售着自己的商品。 见到王爷,人群先是一愣,继而纷纷上来行礼! “草民恭请王爷安康,中秋喜乐!” “王爷中秋好啊!” “王爷您尝尝我这虾饼不?真的好吃!” “王爷王爷,您还记得我不?我叫王老七,王爷您吃过我包子!” 薛源看着那个自称王老七的,又看了眼他的包子铺,顿时想起那时为了招揽剑七,自己跟他拿过两个包子,到现在还没给钱呢。 于是对苏若薇说道,“我欠他两个包子,给他几两银子。” 苏若薇二话不说,就掏出一把散碎银子给王老七,这些钱够买下他店里所有包子了。 王老七却是连连摆手,说,“王爷误会了!小的可不是跟您要钱,这点包子还跟您要钱,明儿大伙儿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 远了不说,如今咱宁安城谁不知道,王爷是个好王爷,是爱惜百姓,给咱宁安人长脸的好王爷?我是想请您再吃两个包子呢!” 他话音一落,众人顿时纷纷点头。 “是啊,王爷抓贪官、惩纨绔,帮咱宁安除了一大害呢!” “没错儿,还有前几日在码头,咱被北燕人欺负成傻样了!谁管?就咱王爷管!” “王爷还带咱抢东西呢!” “赵狗蛋,你说点体面的啊!” 薛源听着众人的溢美之词,不由红光满面,心想老子原来这么受欢迎了? 你们要这样的话,那我还得给你们减减赋税啥的了,要不这马屁收得不踏实啊! 其实这早在他的计划之中了,毕竟要想牢牢掌控宁州,民心是基础。 反倒是钱,宁州有的是赚钱的地方。 苏若薇看着被百姓簇拥的薛源,心中不由又一阵莫名的暖意涌起。 “他虽时时不正经,又时时满口粗话,但他心中却装得下百姓,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不知道要正派多少!” “他心里,当真装着一个大大的世界......这便是书中说的那种不拘小节的‘大丈夫’吧。” 繁灯下,苏若薇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薛源的倒影。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呵斥之声。 “让开,都让开!” “快滚开,再挡路老子劈了你!” 街面上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人群纷纷往两边躲避,不少摊子倾倒,货物散落一地。 薛源站在原地未动,人群让开后,只见一大队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薛源顿时眉头一皱,心想这是哪来的兵,又是来做什么的? 那群官兵越跑越近,为首一校尉见薛源竟还敢站在路中央,当即拔刀怒喝道,“还不快滚,非要等老子砍你?” 剑七二话不说,立马上前给了那人一脚,那校尉当即飞出数米远,便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些官兵一看,立即”哗啦“一下围了上来! “好大的胆子,连官兵都敢打!” 苏若薇立即大喊道,“大胆,这是宁王殿下,你们要造反吗?” 闻听此言,这些兵猛地一惊,这才停止了包围的动作。 此时又出来一人,对薛源行了个礼,说道,“末将宁州团练副使黄云山,拜见王爷!我等奉宁州防御使兼兵马都监虞大人之命,前来宁安城驻防!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薛源又是一愣。 “驻防宁洲城?” 要知道,除非战争状态,否则城里一般是不得驻军的,因为驻军必扰民,这是开国武帝定下的规矩。 黄云山解释道,“只因前两日,宁安码头发生大规模械斗,有数十名友邦商人被杀,此事已惊动朝廷!故而,为保护友邦商人,也为防止此事再度发生,虞大人特命我等进入内城维持秩序,待形势稳定后再行撤出!” 薛源明白了,这特么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宁安码头的北燕人是王府侍卫杀的,现在宁州兵马都监直接派兵入城,不是针对自己又是针对谁? 关键是,宁州兵马都监的兵,属于朝廷嫡系,跟州兵完全不同。 州兵是地方兵,王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但是攻击朝廷直属的兵,那就等同于造反!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还不想彻底造反,那么这些兵在宁州城里无论做什么,自己都管不着! 此时,秦三泰带着几个衙役也赶到了。 连忙说道,“王爷,下官正想禀告王爷,宁州军入城一事。没想到,王爷已经遇上了!” 薛源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连县衙都没通知就强行进城,这背后就更复杂了! “这兵马都监,到底想干什么?” “另外,这事儿八成不是他一人的主意,背后指使的,到底是哪方势力?” 秦三泰忽然给薛源使了个眼色,似乎有隐情要私下汇报。 于是立即说道,“既如此,你们就忙你们的吧!” 黄云山喊了声“谢王爷”,便带兵继续前行。 薛源也没了游玩的心思,带着秦三泰回到王府。 一到王府,秦三泰便立马说道,“王爷,来者不善!这些兵以抓破坏盟约的奸细为名,抓走了好多苏记名下的伙计,甚至还包括咱们王府名下产业的数名掌柜!” “啊?”苏若薇慌了,忙问,“那我爹娘呢?” 秦三泰道,“苏老爷他们无事,请苏总管放心!不过,他们明显是奔着王爷来的!” 薛源脸色一沉,冷声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宁州兵马都监与我无冤无仇,必不会如此行事!” 秦三泰道,“没错,他背后定然有人指使!那人是想向王爷示威,只不过究竟是谁,学生还在调查! 只不过眼下我们就要被动了,朝廷的兵咱们打不得骂不得,一动就得造反! 可我们......远没有准备好!” 薛源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好! 可如果任由这些兵在宁安城中为所欲为,他的全盘计划势必都要被打乱!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侍卫来报。 ------------ 第七十六章:为活,夺兵权! “启禀王爷,我们先前查封的,包括裕兴布行在内的铺子,封条全部都被那些兵给撕了!现在那些铺子都光明正大地准备重新开业呢!” 薛源一听,顿时就摔了桌上的茶碗。 “他娘的,我说这些兵来得莫名其妙呢!合着他们是誉王派来,打本王脸的!” 秦三泰点头道,“这些兵一进来就封王爷的产业,然后又撕了誉王名下产业的封条,看来确是誉王指使的无疑了!这么说来,这宁州兵马都监,已经投靠誉王了!” 苏若薇道,“如此说来,誉王是在向我...... 目前形势对官军十分有利,若是攻打丘力居部落,胜利是一定胜利的。而赵逸想的恰恰的是胜利之后该如何。 “王妃果然在这里……”宸王说着,蹲下来为容菀汐整理了外衫,又将她有些散乱的发髻简单整理了下,这才横抱起容菀汐。 古老的铜铃在山风间开始起舞,此刻却没有了扰人心智的魔障,更多的则是那一份宁静和悠长。 只有这三人,在亡国之夜都不在现场,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无法想象。 两个相爱的人亲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彼此深深的拥抱着恨不得将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去,一刻也不想分开。因为的的主动,让沈毅更加兴奋,霸道地在我唇上亲吻着,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激烈地索取着。 反正,花璇玑对于自己来说,早就是囊中之物,瓮中的鳖,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在自己手上。 在1500诸侯国中,这样的贺礼真可谓首屈一指,很显然,果方的侯爷是认为自己的外孙很可能继承大商大统,才不惜代价,孤注一掷。 “在将军府,应该称呼将军,而不是姑爷!”冷不防地,身后传来纪曼柔的声音,我抬眼看去,她双眼红肿,想必是昨夜觉得委屈,回房后独自垂泪吧。 周炎嚷嚷了半晌,见皇上没反应,也便不敢再嚷嚷下去。但却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跪得坚决,一个时辰过去了,眼见着已经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仍旧如同磐石一般雷打不动。 章嘉泽张罗着吃饭,宋雅竹坐在床上,余怒未消,她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波折中没有回过神来。 而司机大叔虽然身材魁梧,但毕竟已经不年轻,平时也缺乏锻炼,早已是气喘吁吁。 这一次,妖魂没有再从干尸上浮现,声音也是通过干尸发出来的,干枯焦黑的嘴一张一合,森森白牙后如同深邃的黑洞,分外诡异。 乐正宗志一进去先看到的是玄度雅,不禁想立马冲进去看看林素曦。 罗森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紧接着浑身湿透,即便如此,身体依旧懒洋洋的,当他用尽全力气挣开眼睛后,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动弹。 她想着怎么挽回,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发现,秦凌云已经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你到底要不要吃?”司徒清逸嘴上说着征询意见的话,手却不客气地拉着夏侯璃洛走进了餐馆之中。 紧接着,手腕轻轻一抖,这个护卫整身体便不受控制得倒飞了起来。 有雨下班后招呼都不跟凌未招呼一声,拎着东西去买吃的,就直奔港亿去。 只见丁香,拿出受伤的银针便是往受伤的将领身上就,扎去,先是在脖颈处,接着是手脚之上,然手便是拿起手上的银针想将士身上的血块刺去。 我最担心的,一直都不是舞台垮塌,江水大肆吞噬人命,除非是在老头子去到地方之前,就已经发生。相比起来,老头子是如何镇住场面,让将军魂不敢肆意乱来的,才是更需要去关注的重点。 三头异种混沌灵兽,只能趴在地上,不断的低声悲鸣着,甚至它们连开口都显得很困难。混沌之躯更是在林峰的体内宇宙压力之下,纷纷的崩溃。 龙鳞飞缓缓地走了过去。不得不说,在龙府里,龙鳞飞也只能跟祖母说说话,他跟祖母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她的母亲。 顺着偏转后的轨迹,飞镖“嗖”地就掠过了他的耳畔,直接射向了他身后的…江若云。 宁采臣能看出两人并不是夫妻关系,但却知道此刻自己的出现绝对是多余和碍眼的。 李江与梅朵同庚,论起来比梅朵还大两月,不过男孩子长得晚,当年一道玩时一直比梅朵矮半头,这称呼就是当年称呼。 当王天元见到了拜剑山庄铸剑的方式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想法或许就是一厢情愿了,因为这个和打铁是一毛一样的。 听到这个声音,查理愣了愣,既替青瞳感到高兴,又隐隐有些失落。不管了,先看看自己全部测试完,会是多少分。 \t罗铭点点头,伸手端起了茶杯,事实上他哪有时间思考这些呀,不过,总不能说他没想到这个问题吧,这可是他这位市委一边手的份内工作了。 这话一说,其他人纷纷拍胸脯保证一定会积极干好工作,学习总结和思考云云。 她已经跟曹偌溪失联几天了,曹偌溪一定担心了。可恶的阮八蛋却一直不让她联系曹偌溪,家里电话打不出去,佣人和保镖的电话根本不敢借给她。她今天早晨实在是受不了了,扬言要绝食,阮八蛋才帮她打的这通电话。 那个苏醒明明还用了护身的符咒但是还被弹飞了,他将门撞破直接到对面的墙上。 此时,曾继红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放出精神力,向古树四周下探数米,寻找了,一个铁匣子,她不客户的一收,收入了空间。 当然短信内容是背着蓝子昊的,蓝子昊也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偷看她的手机。 ------------ 第七十七章:本王,够格么? 薛源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旋即便带着一千侍卫扎入黑夜之中。 万古神君一声冷笑,银质右手往前虚空一抓,储物袋一道黑光闪过,其手心便多出一柄丈许来长的黑色长戟,冲着扑来的巨石雕像一挥而去。 薛焕不想再在这些来送死的杂碎身上浪费时间,于是,他阴笑着,驱动胯下的骸骨战马开始冲锋。 而在太阳之井旁,一道熟悉且猥琐的身影也引起了希尔瓦娜斯的注意。 陛下若是气急了,岂不是正好中计?东华,只怕正希望白鼎主动出兵呢。 说到这,他好像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捂住了嘴巴。 民宅就紧邻着山路,这一道火光,就来自一座院门大开的老宅子。 不少人,早就注意到查理大人也参加了今天的拍卖会,而更多的人还真不知道查理大人也来参加这次拍卖会了。 “夫人放心吧,好日子长着呢。”秦绾微笑着,示意荆蓝打起马车帘子。 由于柯师叔坐得离我比较远,而帐篷里的人有比较多,刚开始我也不知道柯师叔在对谁说话。 不过眼睛瞟了一眼床单,一朵美丽的红玫瑰躺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张毅,只能归结于天生异丙了。 “密码不换,门锁也不知道锁上。”男人有些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喝饮料,谢谢。”陆青山浅淡的回应,示意慕辰给他倒酒。 毕竟那人以她的名义答应了事情,她如果没做好,最后受损的还是她的名声。 要他说,沈清歌是真的如影随形,走哪跟哪,就像那狗皮膏药似的,就这么黏着他了是吧? 冷婉摇摇欲坠,眼里满是泪水。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楚楚可怜的眼,是那么的无助,惹人怜爱。 看她跑得没影了,沈清歌才收回心思,向许依说的那个地方走去。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有部门经理居然中饱私囊,把米面粮油居然都换成了便宜的东西。 可是陆离往她的碗里夹了很多菜。她若是不吃,那一大碗菜高高地堆着,实在太显眼了些。 而且也不是很相信,谁知道是不是龙曲渊演技好,骗过了她,毕竟龙曲渊现在在元长欢心里,也算不上好人。 最为关键的一点,这麻烦事,都不得自己惹出来的,总有人要来找他的麻烦。 即便还隔着很远的距离,镇魔城中央广场上修士还是感受到了那恐怖气息,在那强大威压之下苦苦支撑着,不得不用出吃奶的力气逃离了中央广场,躲到镇魔城内各个有防御阵法的建筑内。 不过叶星辰却心生警惕,这蔓延数百里的山脉中竟然渺无人烟,甚至连妖兽和活物的踪迹都没有。 齐一朗听到了魅倾城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唐辰,愤怒的说道。 “田常,将面包刀给我,我来扩大裂缝。”魏信作势就要进行帮忙。 毕竟武道大宗,都是有着一定威信的。如果这么简单便被人从内到外翻个底朝天,那还有什么地位所在?又有何颜面再称武道大宗,号称“佛门四寺之首”? ------------ 第七十八章:虎符! 子时三刻,圆月高悬! 厚重的宁安城北城门,伴随着“吱呀”的呻吟声,被几个王府侍卫打开! “快,快!” “后面的跟上!” 在一声声厉喝下,五千朝廷兵跟着一千近卫教导营精锐,冲出了北城门! 罗信战回头冲着众人一拱手,便随着下人离开了,同时心中也明白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到神捕府和费伦正式对上,在这场厮杀中,能活下来的人恐怕不会很多。 岭南道的巡按派人调查之后,发现是信奉你的山民搞出来的事情。 可是总是有人来挑战他,哪怕他通过董幽在向幽冥山示好,那边还是不肯平和一些来做事。 “原来如此,奴家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太难看,将公子吓走了呢!”严倩嬉笑道,显得十分娇媚。 至于八岐大蛇,自它从富士山爬出来之后,它就停留在了富士山的山腰部位,八个头,上面各有一双红灯笼一般的眼睛,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似乎在查探着什么一般。 午饭刚过,袁熙想去刁秀儿房间看看,就看到邹佳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沈轻雪听到这里,只觉得大脑嗡的响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刘畅心说这便宜老爸还是属曹操的,不用说,光是想一想他就来了。 “嘿嘿嘿,这可是我们巫教独门炼制的还春液,就算你们二人是铁人做的,在这还春液下,也要融化成水。”阿妈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百里掌门和血煞真人自从进入了大殿之后,就变成了两个打酱油的,站在那里始终不发一言。 短短十多日,他攒了有六滴混沌水,晏长澜如今经脉俱断,以他这堪堪炼气一层的修为,自不能以法力为他续接,那唯一之法,就只能靠这混沌水的生机滋养之力了。 “那就麻烦陈警官了。”碰到陈国荣这么通情达理的人,石慧也很庆幸,只是看到陈国荣留在办公桌上的营养品略有些无奈。石慧素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性子,可是她也欣赏陈国荣这样款和大度,且原则性强的人。 她飞速转动着脑筋意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说辞,可她太紧张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季景西好半晌才抖着手指尖抚上怀里人的背,后知后觉感觉到温热的湿意在顺着脖颈往他衣襟里钻。 “破甲箭!”就在这关键时刻,冰夏虽然被寒气影响,行动不便,但是她还能使用出技能。 这是个眉清目秀的胖子,是的不是那么油腻腻胖子,如果没有这一身肥肉,应该是个俊秀的少年郎,不过现在也是狼狈的很,匍匐在地上,脖颈处一道剑气化开口子,慢慢滴落着血。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但是也得需要丹师来炼制。虽然各大世家都有丹师存在,但炼丹又不是百分之百都能成功的,能不能练成还两说呢。 灵气那柔柔的感觉也消失了,吸收的灵气,都带着灼热,烫的人的心里,毛毛的。 季珏迎上她直白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仿佛极力隐忍着什么,却最终没开口。 要知道两人现在的修为虽然处于同一境界,但自己可是比他高出了好几百年的战斗经验和武道意志。可以说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战斗至今自己不仅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相反却一路被压着打。 ------------ 第七十九章:南大营! 事不宜迟,薛源即刻带人朝宁南进发! “宁南骁龙军出自龙武大将军程苍云麾下,是大乾精兵中的精兵,可以说禁军都未必有他们能打!另外,程苍云虽是剑修,但早年也得大乾军神点拨,故而领兵有方,他的麾下忠诚度极高,不容易变节!” 齐元胜与薛源并马快行,一边催马一边说道。 “大乾军神?”薛源皱了皱眉,问,“也就是说,程苍云是大乾军神的弟子,那么跟你这个兵家天才比如何?” “实不相瞒,论领兵统兵,程苍云不如我!”齐元胜淡...... 这消息要早一天送来,他们都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却是逃无可逃了。 漫天的冰屑散落,而那一道青衫身影则是自其中缓步踏出,脸上带着一抹苍白之色。 颜洛惨叫声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嘭地一声撞在了一块冷冰冰的冰块上,顿时又响起一道惨叫声。 “什么事?说来听听。”名为欧贾的男人转身看向身后穿着白色风衣,戴着兜帽的少年。 她看到米米口中发出的哀鸣,还有清澈的眼睛流下的泪水,感觉自己的爪子都在颤抖。 万幸长久艰苦且高强度的训练,让王震在头脑混乱中仍旧是下意识的抛出了一个后手的上勾拳。 虽然王震争夺GLORY冠军挑战权的消息一直都有,甚至GLORY的总裁马歇尔也对王震是赞不绝口,但是官方对阵发布却是一点都没有消息。 王震第一回合就被对手打见红了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就连一向是以冷静沉着的吕虎都稍微有些失态了,一把抢过助手手上的压铁,亲自给王震做冷敷。 村里只有一个大夫,便是先前李春儿买通了假怀孕的大夫,沐添香见了许多由那大夫一手促成的肮脏事儿,今天再多一桩又怎么样?村里人大多愚昧,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才是庸医横行的依仗。 她不用担心蛇人弟子体内的果灵胶会过量消失,有傲娇老尺子在,一定不不会出什么危险,反倒是倒立的蛇人弟子们,修为都飙升了至少两层。 “稍等一下,你真不打算买双绣花鞋嘛,绝对不亏,回去随便倒手至少赚一倍。”李枫说道。 “好了,既然王主帅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江火卷起地图,用绳子捆的严严实实,王忠义的眼睛随着绳子一圈一圈转粘在上面似的。 “哈哈哈,元神境修士,还来历不明,我看于道友你真是老糊涂了。元神境,哈哈哈,好一个元神境!”红发老怪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如果不是那对异常鸡贼的眼珠,哪怕近在咫尺都不会认出,这是一个披着草皮的大活人,而不是一个草堆。 先把这个抛到一边,猛龙队发底线球了,刘莽重新投入到比赛中。 这几天播放非洲之行,张凤琴其实心里还是挺心疼儿子,再有担心李枫安全,还是张佳佳安慰说,节目组肯定都保障安全的,张凤琴才放心一些。 可要说靠这个赚了钱,却不为过,竹筒酒一出,几个老主顾可都有来头,有请了一次美食大家和几位公认的品酒大家,竹筒酒名头就散出去。 “哼~真当我怕你不成?”长矛在手,似乎时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接近,黑光顿时大盛,直接化作一道屏障挡在乌雅的面前。 释天帝作为占便宜的一方,并没有嘴贱的落井下石,反而很是和煦的问候了他们一下,免得把这些家伙惹毛了,再横生枝节。 可是枪毙,那等于就是自己生命的一个镜头了,谁没事愿意被枪毙呢? 果不其然,一听到风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往后退了又退。 苏亦晴不满地瞪了一眼权少辰,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是为了向她炫耀自己的外语水平吗? 前不久,我才经历了人生中最恶心的事情,对于男人,我不仅是绝望,而是看到他们都觉得恶心,真的好恶心,更不能容忍他们碰自己,我使劲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往床的另一边缩。 人,有些时候也是因为大环境而变得冷血,并不是他们不想要热血,而是他们认为自己无能为力。 此时的陈能身体直接飞向远方,至于飞出去多远就没人知道了,反正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呸,以为她是个好东西,没想到,目的在这儿呢。”楚斐朝她们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一脸的鄙夷不屑。 此刻我们都坐在大厅之中,上官柔也在,但此时的上官柔和以前的样子有些不同的,此时的上官柔脸色看上去有些微冷,还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权少辰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但是他实在是太着急了。毕竟他多抢一分钟,洋洋的病就能多坚持一分钟。 唐楚柔很安静,很安静,直到障碍物清理的差不多,她单手扶着已经名存实亡的门框,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出来,她也是个倔脾气,不要旁人插手来扶的。 沈念一微微笑着听他说话,想着反正已经到了眼前,应该能从孙长煕口中套出些真相,没想到此人依然滴水不漏,尽管听着说了不少,细细一想,都是些敷衍,真材实料半点没有。 ------------ 第八十章:本王的底牌,你当真看清了? 为首一黑骑厉声喝道,“尔等败兵,何敢叫嚣于城下?速退五里之外扎营,否则别怪军法从事!” 薛源顿时眉头一皱,心道,这骁龙军果然不是城内那五千所谓朝廷精锐可比,防备意识极强! 媚娘垂下眼眸,嘟了嘟嘴巴:这位娘亲看着慈眉善眼,强硬起来倒是有几分像她前世的妈妈,不肯让步的时候她怎么闹也闹不过当娘的。 “站住!”大太太还真的就像谢灵芸刚才想的一样,想用张嬷嬷羞辱她,可是见她根本就不上当,大太太又并不是真的要见谢雨涵,只能咬牙切齿的叫住她。 白景玉只是微笑着附和了一下,没多说,她娘家众多,却不觉得彼此之间有多么好。 秦若男想了想聊天对话记录里汤乐蓉对张俏的态度,以及她对张俏说的一些话,也觉得安长埔这么认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饶是假话,乔楚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加深,安念楚老实巴交的窝在他的怀里,不曾发现这一幕。 光明联邦的主要掌控疆域在第一银河,对第二银河的控制力相对薄弱,红色风暴确立帝国,不过帝国的名字并未公布出来,精灵王多半另有打算。 李辉此时心中也有几分失落,接连跑了那虚灵殿和这药园两处地方,竟然都没有什么收获,心中直犯嘀咕,同时也有几分疑惑。 看着秋玄与火云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莱丽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莱丽赶忙走上前去,对秋玄问道:“玥儿她怎么了?”叶雪还有安洁娜也围了过来,看着似乎已经睡过去的荣玥,被秋玄给抱在怀里。 大太太出墙固然震惊,如果捅出去,相信大太太必死无疑。可是这儿不是现代,大太太丢人,整个谢府也跟着难看不说,更要受世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那到时候不但她受牵连,就连平凡也难做人,还有谢庭筠也会毁了前程。 星际上岌峰高手不是一抓一大把,虽然木家和火家岌峰高手会有不少,但是像李毅这么年轻的巅峰高手不算多,而且每位巅峰高手的身家不容忽视,军方特级装置怎么会出现在李毅手中,这本身就是一个谜。 林枫马上有想到了关键问题,为了防止龙虎丹的配方和材料被盗取,清风道长亲自镇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偷袭呢? 叶秋开车来到一家西餐厅,和凌菲从车上下来,两人往西餐厅里面进去。 几人在龟奴的带领下进得大厅,大厅坐无虚席人声鼎沸,嘈杂异常。 因为预见未来的见闻色霸气让他提前看到了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似乎很满意看到羽现在脸上的表情,带土压塌褶皱的脸上笑意愈发张扬。 但不管怎样,现在神力就在安琪拉的体内,其他人没有办法拿走。 ‘泰山贼寇’出身的孙观,自然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将军老爷们,这一点路程,还是不会让他皱眉的。 诚然,一百人留在韩言的身边实在是不多,就韩言现在的身份来说,这一百人是远远不能护卫住他的安危的,只不过韩言却也没有办法,人要是一多必然要被袁绍或者其他人给发现,而一百人,已经是韩言能够把握的极限了。 ------------ 第八十一章:谁有异议? 紫金笔挥出的瞬间,天地中的浩然之气微微波动了一下! 赵金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顿时双目微微一眯,“咦”的一声。 另一位黑袍老者出的碧水长天,牢牢锁定了攻击的目标,波浪形的掌劲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就算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刘一飞也更清楚,如果认了他们两人栽赃给自己这个罪名,那回头都不知道要有多麻烦才能解决呢,所以硬挺着一声不吭,他在等待,等待外面的人来。 可是大一下学期之后。刘一飞就鲜有跟何月妍这样甜蜜吃饭的时候了。事情一个接着一咋”他在学校里面的时间都有限,就算是吃个饭也是急匆匆的,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轻松惬意。 "那胖子出埸了,绷紧神经,免得又断了一根。"金长老一脸期待地说。 看到城墙上守军士兵一边挥动手上的吃食,一边哈哈大笑得意的模样,下面淮军的士兵气的脑门生烟,恨不能马上攻进城杀个你死我活。 一条徒峭的石径阶梯蜿蜒而下,足有三千米之长,这里的气埸十分怪异,让人不能踏空飞掠而行,陆随风也唯有老实的一步步拾阶而下。 “是,副盟主,我这就传令下去!”云长老闻言,对着沈毅众人微微弯腰,随后便是恭敬的离开了大厅。 “回大人!是左陌刀将段元庆在杀人,都是些昨晚顽抗的仇池将领官员,按照你的命令全部杀掉。”赵复的声音像是万年寒冰一样,每一个听在耳里的人心都结成了冰。 “先声明,见不见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柳诗琴故作言辞对沈毅说道。 这个时候,苏菲公主身边的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后背拽出个扫把来,朝着半空中的高级魔法师扫了过去。 “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你一定会放过他们母子吗?”回答她的声音迟疑了几分,似是要得到肯定的承诺。 “如果有一天你坐上那个位置,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可能并非他所愿,但又会不得已而为之。 在一起的这些年里,他们一直都很和谐,因此他们也没有料到,当他们真正可以将彼此要结婚的消息公诸于众的时候,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 “不行,现在是白天。”手伸进里衣的瞬间,慕雪芙如梦初醒,忸怩的拉住景容的手,脸上泛起的红晕如晚霞一般锦蔚。 在这片时空里,俪琼还在刘光世麾下效力,李成已经受了招安,孔彦舟已经被王慎斩杀。还剩下一个曹成,他担心曹成会投降刘豫成为可耻的汉奸,特别在目前的窘迫形势下。 突然,龟宝在修炼的房子中研习高阶四象阵法,却是察觉到苍鹰的元神烙印触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异样,于是龟宝便出了房子,向着苍鹰传过来的方向,御剑而去了。 老七虽然生性顽劣,但是本性不坏,而且从来胸中藏不住事,更不可能找人行刺。 按捺下心中的兴奋,周良拿起了另外一手中的木盒,眼中掠过无尽的期待,那葫芦已是让周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不知道这木盒当中的东西能否在给周良一些惊喜。 ------------ 第八十二章:骑将! 薛源从空中悄然落地,风轻轻吹起他的衣摆,也拨动了他鬓边的头发,好一派云淡风轻。 众人看得出神,这就是传说中的傻王? 顾文渊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小滑铲,果断献上了他的双膝! 两人一左一右,不用前行,前赴后继,蜂拥而来的老鼠,任他们取命。比收割麦稻看起来还要轻松。 而林碧霄的睡意在毕阡陌将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澈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背后的痛感就像被火烧一样的感觉,火辣辣的,疼的五脏六腑就像被撕扯一样。 果然,大家听到顾嫣然的话,都条件反射性的抬起了头。可是,当他们下意识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定是别顾嫣然给骗了,但很明显,已经晚了。 “又是这样。”对于烈阳神君的回答水公子有些不满低声呢喃了一句。 七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能离开,不能靠近。你要将我一直囚禁?”如果是那样,她其实也不介意,毁灭这个世界的。毕竟,从对方的嘴里,可以猜得到,除了这个世界外,应该还有别的世界。别的,更完整的世界。 杀手门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顾嫣然这才刚坐下来没多久,冰魄跟漠北就进来了。 她实在是觉得左岸无赖,也担心他会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可关于林碧霄的一切她都想要迫切的了解。 没料到她会这么大胆,猛的就拉住一个陌生男子的手,少年着实愣了一下而被她抓了个正着,呆呆的看着她拉着他袖子的手。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段日子,我可以继续清闲一段时光。”趴在舒适松软的绒被上,凤澈决定不再纠结这些。 “你这么不相信我,不说也罢。”崔木仁又故意吊着他的急性子。 “铁扇师妹,玉箫师妹,日后有缘再次相见了。”云霄架起祥云看着铁扇与玉箫道。 海族与这些大妖的区别,那就是海族拥有智慧和意识,虽然达不到人类的水平,但至少也如同四五岁的孩子,虽然顽皮,但是听话。 临行时太子丹为子婴和荆轲准备了黄金千金以为资,为的便是应对如今这样的场面。 “还好你及时赶来,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苏婉余惊未消地说。 如来金身一阵动荡,不仅冲击失败,还险些走火入魔,从空中直直坠落下来。 令吴岩吃惊的情况出现了,鲸头鹳并没有搭理下面的修士,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从那名修士的上侧方飞了过去,往沼泽地里飞去。 可以说这一万人马完全是子婴的心血所在,是子婴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当陆南加强灵气粒子的碰撞力量时,风粒子的推动力相对减弱,抬升力也跟着减弱,陆南的身子便缓缓向下落去。 更何况,冷雨晴虽然对陈放有好感,但也还没到可以为了陈放去死的地步。 钟楚蓝已经跪在那有二十分钟,一直在苦苦哀求冷老能放过她,可冷老权当她不存在。 “也是,我还要谢谢二位替我清理门户呢是吧,呵呵呵……咳咳……咳”,笑着笑着这天罡散人就开始咳嗽,旁边刚刚还坐着的陈万桥马上就站起来递过了茶水,样子十分的恭敬。 拍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楚逸立刻右手一翻,将数枚益气丹拿了出来。 千绿衣既然这样把他师当回事儿,要是知道了师父的骨灰还在,肯定光是要来拿的。 言痕身上如今已经沾染了红尘气息。在对上凤云烟的时候,偶尔还会反过来调笑她一下。 左天宗扫了陈放一眼,他第一次发现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神,却毫不回避。 便听见“哐当”一声。狂剑竟然被杜冰一指打碎,碎块散落一地。 横脸虎回头看见李慕婉,顿时眼睛一亮,这刚来的姐姐,比妹妹长的还动人,让横脸虎眼睛一阵放光。 王雍正沉心静气准备进入冥想之中,周围传来几乎像是耳语般的声音,让人心里骤然一紧。 “好吧,那我就再调整一下,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你让政务部组织挑选适合高原生活的人,为的就是这个计划吧?”赵镇藩马上想到,封天对张树森说的话。 但刘妍此时灵台清明,早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想表达的真正的意思就是,你是荆州牧,是大汉公主,荆州给了你无上荣耀,你就得是绑在荆州大车轮上的螺丝钉,只为了荆州的安稳鞠躬尽瘁,不能有外心。 “哼?”凯特听到红月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谁知道呢……”说完便一口饮下杯中的液体,还没等评论它的味道就昏睡在沙发上。 但是,碰到个老糊涂或许起作用,像封天这种睿智的人刚好适得其反。 林梦莹委屈的说着,听她这么一解释还真是我错怪她了。我又赶紧给她陪个不是,毕竟人家是立了功的。 “此事当从长计议,夷州系孤岛悬于海上,如今航道未明,难以派大军前往攻而克之。”徐庶闻言摆出了自己的理由。 日军进入马尼拉的第三天就颁布了戒严令,严禁一切抗日言行,凡采取反对日军行动的人均处死刑,并威胁如有一名日本人被伤害,就要处死十名菲律宾人质。 ------------ 第八十三章:真正的考验! 来不及收拾战场,薛源又立即带兵,出发前往北大营! 北大营还有朝廷的一万精锐! 至于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黑暗界原住民们,以亚刊、朱七为首,出奇沉默,似乎这副技不如人、躺平任嘲的态度就是他们的说法了。 原著中,世人都说他厨艺恐怖,哪怕爆炎厨师亚刊都感叹说,他才是‘五虎星’实力最强的那一位。 “嗷~”几头安瑞魔兽一路逃跑,一路捕食,就在巨石村口,一大口子就咬死一头四米多长的魔岩猪,在村口狼吞虎咽。 “还有这种神草?”罗凡纳闷的看了一眼亮剑,亮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听说。 青之春感受自身的状态,吸食了刘卫一身精血,体内凝聚出三滴血子,加上先前剩余的三滴,现在体内有6滴,其散发出来的能量使得反噬轻缓了一些。 其中,天道为第一道,能成为“森罗殿”天道的杀手,都是杀手界最恐怖的存在。 “你为了几顿饭,就把你闺蜜嫁出去了,真的好么?”北冥沫发了个伤心的表情。 因为本质上他现在用的还是气力,还是自身的力。可是别人用的乃是灵气,属于天地之力。能够力压凝魄九重就已经是刀剑真意的极限了。也许弱一点的伪玄尊自己还能应付。 一声闷哼传出,东廷桎身型暴退,每后退一步脚下有雷电扩散开,数十步之后方才稳住身形。秦宇目光一凝,这一拳落下像是落在钢铁之一样,除了将对方震开没有任何效果。 “你这人可真奇怪,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凌笙奇怪的皱了皱眉,不耐烦了。 赵楚昀皱眉,一把把言清扯到身后,厌恶的将面前人挥开,他又屏气凝神将威压一散,立刻便没有魂魄敢靠近了。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炕上,明明前段时间都已经接受穿越重生的事情,可今日的遭遇,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如果这样继续拍摄的话,肯定是不如隔壁,你知道前几天我去隔壁看,他们是怎样拍的吗?仅仅一场戏的镜头,就足以吊打我们了。 今天,哥俩是含着固体氧气、穿着自带各种高精度探测手段的护具来的。 街上已经十分安静,只有微风吹着巷口的灯笼轻轻摆动,灯影摇晃。 确实要建个厕所了,可顾兰不想随便凑合建厕所,她想把家里重新规划一下。 手舞足蹈,想要把话说清楚,但又没有表达能力。急得大叔双目赤红,磅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扭曲着空间,金属地板都被压出尖锐难听的噪响。 李二狗像是听不见一样,连个回应都没有,那人撇撇嘴,没劲地走了。 但问题是这些东西对于苏青冥来说自然没有什么作用,他想要的某些比较新奇或者实用的东西,而对于眼前这些低品级的草药灵丹来说,需要它们的也就是些宗门或者富商而已。 萧阳给她们准备了瓜子花生,她们都吃一盆了,额,是一盆瓜子皮,花生壳。 “没有。”林钧笑道,不卑不亢。余云豹想说什么,被林钧尽量含蓄地狠狠瞪了一眼,余云豹在大事上素来没主见,也就乖乖地保持沉默,一脸不服气。 等到林凡带着老婆们回到聚集的星球时,已经游遍了外围六颗星球的人们已经回来了,各自带着自己寻找到的一些特产,正在聚集地与其他人交换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神庭,天门,轮回这样的大势力,组建的日子太久,无论是谁陨落了,你会发现,那个势力还会完整的运转下去,这就是新生代王朝和老牌势力的差距。 徐望华愣了一下,从这句话之中品味出来了一些什么,随即摇摇头,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接过了信函,仔细看起来了。 他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升鼎,今天竟然会来参加自己的欢迎会。 “对了,当初我进你们家之后,咱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曹蒹葭满怀期待道。 高明、高觉应声而出,大步走到船头,一凝目一倾耳,用出千里眼与顺风耳神通,霎时将方圆千里之内的一切了然于心。 过不多时,樊卓带人送上饭食,不过是些鸡鱼菜蔬和山肴野味之类,又有一大壶村酿水酒。 魔礼青闻言连声道是,忙喝令手下天兵打开南天门,请李靖等人入内。 “别叫老首长了,如今,我就是个半退休的老头儿,这样叫惹人笑话。”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说道。 起初很多人都看不惯他的嚣张态势,同时自己也是参加试炼的一人,肯定也是不甘示弱,毕竟彼此年纪都差不多,都有着在这一次试炼中扬名的想法,所以纷纷扬言要给他一个教训,也就接了下来。 “兄弟们,你们倒下了!还有我,放心吧,该属于我们的,我都会拿回来!”杨宇安慰着谢听风,谢听风刚刚醒来,只看到满地尸骨未寒,一阵错愕,眼看着杨宇一步步离他而去。 “大帝不用难过,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战死沙场就是我们最好的归宿!”鬼王看着老九敬了一礼,很严肃的说道。 而商一言倒是没有想象中的脸色一红的样子,只不过是看着眼前的粗狂大汉笑了。 “你这一次来到了这里,最近这段时间里面,身上怎么还有伤口呢?难道是最近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 第八十四章:秦三泰的勇气! 剩下的摊子,就交给齐元胜了,接下去他可忙得很,所以徐风行主动请缨,留下来帮他的忙。 薛源便带着剑七、顾文渊,以及两百侍卫,回到宁安城。 原来刚才她把空调的温度调到十六度了,怪不得会那么冷。她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接把空调调到了二十六度。 也正是助理的这番喊话,使得叶统和王天腾轻松找到了正在明清古装区拍摄广告的陈谦章。 甚至无视自己,那都无所谓了,她不能看着他死去。就算不是对手,但若是能和他死在一起,也是满足的吧。 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轰鸣,倪沌竟是突破了,达到了九重天灵尊。 一些境界低一些的,甚至直接横尸当场。见死了人,这一下,骚乱就更大了。 七班众人怨怼地看着他,纷纷停下脚步平复呼吸,有很多人直接坐到了地上,他们真的是累坏了。 车语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隔着窗帘的缝隙看了看窗外蔑都刚亮起的天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上午6:50。 她的声音太甜,听得他浑身发麻,骨头发软。她身上的气息太好闻,这种感觉有点不好抗拒。 一家人感情不错,夏侯和夏仲谈也相信夏伯洗是口误,这件事他们也没咬着不放,可夏伯洗想着总觉得委屈,回自己屋后又和尤氏说了。 可是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陆良人全身都痉挛了一下,为此铁链又响了响。 狮族老者的脚步没有停止,依旧勇往直前,当他们距龙卷风不到一丈时,他们不需行走,就能被吸进龙卷风中心。 让郭京洋这么一提醒,樊辰才发现,同学们都愣愣的看着他和刘仙儿。 吴大用以简氏家族的灵玉,作为投名状,以获得慕容林致的追随者名额,可惜在生死考验中,吴大勇与慕容飞龙先后灰飞烟灭,只留下这张慕容家族的血契。 啧啧,企图用这样叛逆的方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赛车能在地面上跑到速度的极致,对每个零件的精密度要求就极高,一个缝隙的出现,可能就会造成车毁人亡。 第二天的跳伞项目暂且终止,他给妹子列了一份消遣项目清单让她和朋友去玩。都是农氏的地盘,让她别不舍得花钱。 雷霆之果长于雷霆之树上,此树一万年开花,一万年结果,最后仍需一万年方能成熟。魂氏帝族之前得到过三颗雷霆之果,如今仅剩下一颗。 本来是来学校看能不能拉“傻子”投资的,没想到“傻子”自动送上门来,倒是免去他再去多费精力。 这个少年也没想到赵青霄是来帮他的,见他喊自己上车,也是习惯性的听从命令上了自己的车。 “您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宇宙科技大联盟”的外星人朋友吗?你想要去做什么?”那一头的人用试探性的话语问道。 刚才一斩,斩开水之法则后,沈石看到了。黑鱼妖的精神线,就是这精神线操纵了龙宫。不多,也就十几根罢了。 简禾点点头,按下了按钮,营养舱的盖子徐徐滑上,她闭上了眼睛,等候意识的抽离。 ------------ 第八十五章:训兵还是训银子呢? 烛光轻轻跳耀,房间内弥漫着一抹淡淡的薰香。 慕容嫣端坐于紫檀的木榻之上,身姿挺拔,宛如冰山之巅的孤莲,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高冷气息。 此时她身上却只披一袭轻纱睡衣,半掩香肩,肌肤在微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透出一种不言而喻的香艳妩媚。 北燕长公主慕容嫣很少这么穿,但是三年前受伤后时不时体内就如同火烧一般,故而私下里,她不得不轻纱薄衣,即便大雪纷飞的凛冬也是如此。 她就像高高在上的荔枝,没人可以碰到,只是一旦剥去...... 韩子烨躺到床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韩连依睡到自己的旁边。 玉简中足足记载了三百四十个窍穴,离那三百六十个窍穴,也只是一步之遥。 而这次居然直接买现成的送,这个孔家少爷倒是让姐姐很上心嘛,看来她有必要去看看这个孔家少爷究竟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姐姐巴结讨好的?这好象都不是姐姐的行事作风,怪异,相当之怪异。 江陵水军的大部分将士都被高季昌用去守城去了,剩下来的不过是三千人留守水寨罢了。 一声刺耳怒啸,巨龙鹰两只巨爪踩爆地面,朝着林逸与淡默直接扑射过来。 钱九和薛定身边的护卫见自家老爷发怒,一时噤若寒蝉,不敢支声。 而且在这种模式下的气贯全身,也是一种非常好的防御状态,就好比一拳打向充满气的篮球,只要没有超过篮球的最大承受方位,就会受到篮球的反弹。 左贤王喜悦的接过绿玉手中的雪莲,仍然是亲自喂洁兰公主服下,服药之后的洁兰公主安静的睡着了。 老尼只感觉眼前一花,她暗道不好,赶紧用灵气收住神台,驱散幻境。 俞愔继续吹笛,火焰鸦却伫立不动,她暗道不好,这次若没逃出去,那以后逃出去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她绝不能失败。 所以秦宏生也想请魏天行亲自出马,但是见了魏天行那老僧入定的样子,秦宏生也感觉可能是有点请不动,所以立即又开了张五十万的支票递了上去。 幸亏开光老者没用神识窥探,否则,极可能刺激自己由防御转为进攻。类似于电磁干扰足够强大时,将引发电子仪器的系统紊乱,切换运行模式。 她思考问题的时候,牙齿不由自主微微咬住了下唇,粉唇贝齿,娇软似三月的杏花,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本来这家伙,自己没杀死他,就算对他客气了,现在这把他留下来的王器,是无论如何不会还给他的了。 众人回头,便看见穿着粗布土衣的男子从后面撞了她一下,然后跑开了。 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马上送到。”还是于助理比较好说话叫他们几个帮忙叫都叫不动。 “好,既然火灵道友如此情深义重,那敖丙就受领了。”苏橙微微笑着说道。 不管它怎么加大力气蠕动、挤压、撕扯,李青的身体都会在受到损伤后的那一瞬间恢复完好。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大傻帽,被绕晕了吧?”龙野手持那头颅般巨大的雷魄,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这万古长青雷真是被倒流的时间给‘弄’的焦头烂额,自己进入它的丹田内,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原本,大家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面对赵云飞,即使不会公然认怂,但也绝不敢冒然对抗。 足足几十人的大厅里鸦雀无声,别说是议论,甚至就连呼吸声在时都没有。 陈青帝仰天爆吼,双手高举,祭出最巅峰的一剑,刹那间逆天九剑出,一剑就将那座浩瀚的城池,劈成两半。 “你你你……你是能力者?”马伟下意识的后退,脸上全是惊惧的表情。 不过夏季赛的上一轮还有最后一场比赛没有打,战队想要有出线希望的话,他们还是要看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的。 开镜,200狙击枪瞄准镜向城墙上瞄过去,见到有人后退更换弹链,叶飞便开过。 “滚下去。”独孤修罗才不管他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直接一巴掌,将这莫风给扇了下去,后者直接昏过去了。 不过就在这时,那位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终于安奈不住了!空气之中传来爆破,正是灵气极致穿透所产生的音响。 “带着这些地精去我第一次在地下城的那个院子休息,等我办完事情再带你们一起回去。”苏陌道。 几大势力延续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在对方身边安排一些眼线和钉子,佣兵公会和光明教会的消息就是从这些眼线手中传出来的。 “神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他心思电转,怎么想,都想不出,眼前的男子出自哪一族? 夕琛救醒了那两个晕倒了的车夫,带着沙丸与我们一起乘坐马车。 “您等一下,进入日光湖的通道一年才会开通一次,距离今年打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再带您去。”彭里斯开口道。 而且肖翼肯定也很有钱了,能给人动辄借出十万的人,没钱才怪。 可能大家会忍不住想问,以前我是喝动物的血,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喝人血的呢?现在就让我来说一说那些过去我所经历过的故事。 片刻后,剑翅狮似乎回过神来,对近在咫尺的张可怒吼一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马可心坐在沙发上没动,一张不太成熟的脸,与秦予希有着七分的相似,只是她的脸上,画着有些成熟的妆。 草芥菜菜子看见林西凡的动作,顿时有些不解了,可是谨慎起见,她依旧是留在原地未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林西凡消失的位置。 澹台明月想起,自己还和他讨论过言情剧本,这个大木头,明显没有一点情商。 ------------ 第八十六章:此子祥瑞啊! 吃好晚饭,来到风雅堂,这是另一个王府会客厅,薛源先召见了县尉周深。 想当初,这周深还曾带兵围过王府呢,不过现在见了薛源,那一个头磕下去是梆梆作响。 “卑职周深拜见王爷!” 第二天,地球上忽然出现一款游戏,名叫创世神圣游戏,是一款百分百真实的虚拟游戏。 拥有着这种神通能力的灵者乃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实力恐怖至极。 当下,他们一个个好似墓碑似的,跪在地上,敬畏的、哀求着看着陈玄风。 它们微微扇动,四只巨大眼睛如同活过来了似的,它们同时喷发出一道光束,然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扭曲变缠的能量光束,高速向秋叶飞射而去。 乔卿泽最近的生活就是和那些老狐狸兜圈子,准备着西区的事情,最终,乔卿泽三人还是进入了刘氏西区的项目开发,以合作方的名义,将在本月月圆之时,对西区地下的秘密,一探究竟。 而是要以陈狂人之子陈玄风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在帝都将陈天虎和其儿子陈霄踩在脚下。 说来也是,夏宇本就是靠着这孩子作为希望,才有勇气活到现在,看到宋明新结婚的消息,她哭了几天,后来又想着孩子,才不至于那么消沉。 阳春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友情,可惜,他放弃了,陪伴他的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寂寞。 在那看似由血液组成,其实蕴含了无边力量的血色龙卷下,这支曾经独自装作巡守边界,屠杀过几个十多万人城镇的军团发出的攻击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坐下!”乔卿泽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可其实乔靖安真正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坐下了。 “对不起,韩总,这一次都是我们的疏忽,才会给了墨池可乘之机,让他从我们手里带走了这么重要的人!”石楠一脸歉意地对韩子铭说道。 沈缘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很明显这老家伙是知道天兵模样的,刚才胡诌那一堆,都是为了吓唬这几颗老树。 一个楼层当中还有一种最为顶级的贵宾包间,其中可以放大五十人以上而且还有各种的设备。 其一,大乾以农业为重,相当一部分百姓与耕地绑定,可使得国家赋税稳定,国泰民安。 “我也不清楚,这个事你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习晚打着路人的牌子,虽然心里有想法,但是她不给意见也不评论什么。也是因为她生怕说错什么。 子月的话还没说完,元玉一把把她抱在怀中,然后用力直接撕碎子月的衣服,兽性大发,子月根本就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因为有一种折磨的痛比起身上的痛疼上一百倍。 “这么着急做什么。”顾锦枝嫌弃的看着他,给他倒了杯水,没什么主仆之分。 不仅仅是要有起承转合,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还要让人有着思考,有着动作。 众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难怪新北集团会派曹总过来。估计是有部分私人原因。 这时,楼浅浅忽然觉得,昆鹏王带来的压力被稀释了很多。他的话似乎与精神产生了共鸣,使他的思想更加坚决、坚硬、豁达。 独孤照瞟了他一眼,又自顾笑了。眼神分明是说,何止是你,谁又想得到? ------------ 第八十七章:王爷又来抢东西啦! 苏跃山愣住了,他的确坚信自己能做官,但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做官的起点竟是知县! 这可是堂堂执掌一县生杀大权的正七品,这年头进士都未必能轮到! 这时,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宋子月就坐在班主任孙老师的面前,在孙老师的桌子上,是一个大大的红包。 这堪比宫斗的剧情反转,让凌筱寒处于惊讶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同时对冷雨辰的人心之术敬佩不已。 “我若真的犯错了,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一切按咱们的军规,严格执行,”寒子剑继续一本正经。 他甚至觉得一算不是金丹真人,而是元婴真君,毕竟他也见过不少金丹修士,但很少有一算这么大方有那么多上品灵石。 她奇怪的是这里面居然有自己在俗世的时候学习的风水术的内容,又有一丝阵法的奥义在里面。 我的手机不能直接放大视频,只能先截图再放大图片,这样一来清晰度又有些差,再怎么放大也只能确认那是一张颜色不对劲的人脸,除此之外啥新的内容都没有。 “这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人都怎么了?慌着要去哪儿?”一个住客亦是满腹狐疑道。 “冷总,您有什么吩咐?”她神色恭敬的看向冷羽辰,眼底深处却略过一抹痴迷。 她自然也没看到宁老头在她转身后悄悄打开了门,满含热泪的望着她的背影。 贺祈一张俊脸,几乎要放出光来。和程锦容相对而立,对视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在村子里休养了几天,范师傅跟李善存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范师傅告别了我们回到城里,墓穴里的事情够他研究一段日子的了。 到不是说韦斯利希望他瘫痪,而瘫痪的X教授十分的成熟,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 紧绷的心和对自己的疑神疑鬼,让我看起来无理取闹,他说的也对,我分不清现实,其实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一瞬间,面前站着的老头看见了我,他先是一脸的疑惑,然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说起来也算是他口福好,向罡天烤这鱼用的是真焰不说,其调料可是从福满楼中要来的,当日见他们的烤全羊好吃,便与高宇星要了些,用来调制烤鱼却也着实是美味,让浪腾这个湖也是没忍住。 有种人天生便是其他人的信仰,只因为他们够强,游戏的世界需要的也仅仅是强者,绝对的强者。 艾丽丝就像喝过一杯烈酒一般,身体在发热,脑袋的意识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男人的柔情,不知所措的她只能选择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韦斯利,虽然我是国王,但是我也想要加入复仇者。”提恰拉离开前说道。 和张莹莹自信的走在马路上,享受着周围路人羡慕的眼光,这一刻很平淡、很平常,但也很幸福。 听见我这句话的时候,爷爷脸色突然就变了,低头想了许久,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让骄傲的他又羞又怒,拳头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众人刚把棕熊的尸体装好,身后的树丛哗沙沙一阵乱响,竟然又钻出一头棕熊来,只是体形不及第一头。 ------------ 第八十八章:在宁州,只有本王的怒会变成火 故地重游,看着百姓们扛着桌椅摆件、瓷器花瓶忙碌地进进出出,薛源表示很欣慰。 都是本王的好子民啊,你瞧瞧,那瘸子拄着双拐都来,出门时双拐上挂满了东西,这得多热爱生活,坚强不屈? 还有那大婶,一人挑着俩箩筐,一头坐着大胖孙子,一头放满了瓶瓶罐罐,走起路来呼呼带风,一看就是朴实的劳动人民。 “剑七,你说那大婶深夜还带着孙子,是不是她儿子、儿媳妇已经不在了啊?也是个苦命人啊!” “他儿子、儿媳在房顶。”剑七朝屋顶...... 倭海人生性好战,常年在海上劫掠,此时见铁牛等人飞滑而下,还能行动的百十名倭海武士们虽惊不乱,纷纷拔出倭刀,咿咿呀呀的怪叫着冲了上来。 尽管他们在位子上可能会做出一些这样或那样的不尽人意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初心一直在,一直在。 一行人正在赶路,中了蒙汗药的孟康药劲终于过去,在马车上幽幽醒转,一睁眼,却是见到了在身边照顾的妻子。 其思维的跨度真是有些大,唐煌都有些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大殿里的元气生出变化,开始凝为实质,化生出一只只鸟儿来,活灵活现。 朱攸宁听不惯二太太那酸溜溜的语气,明明说着恭维的话,实际上却是在竭尽能力的挑拨离间。若她是真正的朱攸宁,对家里的姐妹还有亲情,这种伤害对她来说一定很难忍受。 “李圭!你父母都被你给霍霍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村长指着面前那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骂道。 李瑾走到挂满长枪的兵器架前,伸手一一试了试,最终选定了一把七尺长枪。这枪虽只是凡品,不甚合手,却也够用了。 一道黄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以柯林为圆心笼罩了方圆十米的范围。 在住院的时候,陆老爷子也经常过去看她,让她感觉十分的温暖和感激。 这些信息,都是辛巴托和克罗蒂这最近数百年才为克罗诺斯查探清楚的情报。其实这些年来,克罗诺斯和烛龙回归了血雾境界。 走了几步,孙潜才看到车站口不远处竟然有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前后还紧跟着两辆奥迪A6。孙潜真没想到这个洛家竟然这么有钱。难怪两个老东西一直念念不忘这个洛老太?原来是个富婆。 港片的衰落,是香港经济的缩影,有其本身的原因,也有外部原因。 “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搂娇躯,手不断的滑动,沉默片刻,孙潜轻声问道。 “巧儿,不得无礼!”我忽然出言,显然是不想让着葛老脸上难看,不过他刚才瞬间对刘巧出手,这事也怪不得刘巧。 “吾身强体壮,摔一跤不打紧,可惜了吾的爱马。”典韦痛心疾首的说道,痛恨到了极点,也悲伤到了极点。 要不是,汪涛有几分本事的话,他拳七只怕早就已经将汪涛给赶走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手掌,铺天盖地而来,碾压着空间,朝着黄卫东就拍了下来。 “,怎么了?不会是被这家伙的身材吸引了吧!”洛馥看到自己的姐妹竟然走神,连忙气愤道。 把这种关系到种族未来命运的秘密告诉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可能么? 那样的话,他要杀叶辰,就真要仔细权衡一番了,就算要杀,也要换一些方法了。 据说在训练一段时间后,教授把他们随机分成两组捉对厮杀,活下来的人继续进行徒手格斗、兵器、枪械、电子设备甚至驾驶、语言等精英训练。 梓杨的头被苗银死死地按在桌上,他看着苏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点了点头,牧凡说道,“我在玉简里面也留了一些修炼的心得,你好好参悟吧,我先走了。”说完,他拍了拍海坎的肩膀,朝着胡杨林的方向飞去。 不过他倒是没多思考,毕竟,一会儿就能知道了,不用太过心急。 那老将跟随郭达多年,亦是深通兵法,披挂上马,喝令大开城门,率领两万精兵泼剌剌而出。将所部兵马排成楔形阵势,自家一马当先充当刀尖,两旁俱是身披重铠骑乘壮马的重骑。 丽莎布布没有提起火星城,显然她心里十分清楚,她父亲不会为了米亚而去得罪火星城魔法学院。 古阳城如此之热闹,就是因为界域即将开启,哪怕其他人没有机会前往高级域,能够目睹这一盛事也是极其自豪的事情了。 陈磐突然现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如果找不到阿玄和风里熙,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难道真的直接去找天机上人? 在山脚下商谈了好一会,李夸父又从姜子房那了解了一番他曾经在须弥世界内的一些遭遇,做了全方位的剖析,将种种可能遇到的境况都给设想了一遍,并作出相对的应对措施后,一行人就决定动身。 抚摸着美人柔顺的长发,李御亲吻了那洁白的额头,慢慢往下,噙住了那香唇,细细品味着美人的香甜。 “还有两千两百八十八金三百大钱。”听到李御的问话,环儿立马就说出了一个数字,对于李御吩咐的事情,她可是时时放在心上的,更何况是府中的财务问题。 “终生三系道基,不过,一直打磨那三系道基,倒也未必会比五系道基差。”荀誉实话实说。 不过这一次不管是他装睡还是踢飞自己的存在感都无济于事了,因为已经到了抉择的时刻。而原因,则是此时此刻李实手中所拿着的那卷由董卓处送来的绢帛。 眨眼之间,刚才还密密麻麻遍布天空足有数千名的邪修,转眼间便只剩下不足一百人,这让剩下的那些邪修们禁不住齐齐呆住。 童渊虽然有拆台的嫌疑,但是在眼里上无疑是在场诸人中顶尖的那一级,所以即使他有拿王越的战绩抬杠的意味,不过王越并没有打算和他斗嘴。 而且,他们也开始相信墨白了,因为他们现在可以体会出,聂臻是名人类而并非灵异,所以墨白的推断是得到证实的。 闭上双速转动,后世电视和中看到的情节一个又一个地闪过,却发现对现在的情况毫无益处。不知不觉,李御有了疲累地睡了过去。 仅此眉目微微一皱,所有的生命气息瞬间淡然下来,空气中仿佛荡漾着金黄色的玄力,普通人居然也可以用肉眼看到!而且,话筒也因为承受威压到达了极限,再也发不出噪音了。 ------------ 第八十九章:整训及粮草! 薛源回到王府的时候,徐风行已经回来了。 “一万骁龙军已在北城驻扎开训,由齐将军亲自训练。这些兵只要训练得当,至少可抵十万精兵,现在关键是要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 薛源点点头,说,“好!骁龙军有元胜亲训,本王没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齐元胜有“军魂”技能,足以在短时间内归化这些人。 徐风行又道,“另外一万五朝廷精锐,我们暂且安排于城南十余里外,由五百教导营士兵训练。第一步的目标也是让他们效忠宁王,去了再度反...... 贵族骑兵军团,留下了十万人,把他们分批送到雅典那边去,荀彧、闻仲都在主持大局,让他们去安排贵族骑兵。 谦逊的笑容堆满脸庞,燕南涡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把姿态摆的很低。同时也用谦逊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数人。 欣喜的是拿下了地理位置比较重要的阿姆瑟堡,暴怒则是因为军中出了奸细。 前方,入眼一片绿茵之色,各种珍稀树木,奇花异草,景色十分优美。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想来,这里应该就是王府之中的花园。 季向暖看见了她眼中莫名其来的怒火,这让她十分困惑,自己又没得罪她,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哪想到进楼是朝前门,出楼朝后门出,便远远看到了玉湖上两个满嘴胡话的身影。 导购员看见经常来这儿的客户,而且还是个大客户,就赶紧走到她旁边。 秦曼和秦汵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一些事情,也就是关于凑钱这种问题。 起身,让典韦派人送一些食物过来,他拉着典韦跟他,好好的吃了一顿晚餐,然后跟典韦在房间里面聊到晚上九点,才回房睡下。 而把储物器炼制成其他形态的情况,大都是因为要储藏不想让别人知道,非常贵重的物品,这才为了掩人耳目的炼制而成。 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将九只龙子都放出去,而不只让赑屃单独外出,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毕竟那个时候,游铭与白秋彻还没有成就剑仙,自然也就看不到那些事情。 那个太监为了邀功,为了确保采血的品质,强行扩大采血范围,制造了更多的受害者。 目睹“自己”的死亡,当然是一件让人非常不舒服的事情,而更让她焦躁的是,那些她之前从未知道的,关于千代的付出。 李青见到了最初的古史,讲诉了三十三重天的来历,混沌虚空中,孕育了三十三颗同根世界种子,一起演化了三十三重天,破开混沌,自此进入元初时代。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借助日之空间内这股庞大的魂力,直接冲破体内封印,从获自由。 原来在这段时间里,身为师傅的秦阳为了给胡列娜确定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恋爱观,每日每夜都要操劳一番。 除此之外,在其背部还延伸出几条深蓝色肩带,飘浮在他的头顶之上。 星斗大森林身为斗罗大陆最大一处野生魂兽森林,面积之大横跨两大帝国。 黄泉宗中域驻地,聚阴台,尸殷、尸魈与十多名黄泉宗长老齐聚一处,正在等尸魁到来。 谢茂曾经调整过随身空间的时间流速,被君上扔进新世界之后,他也没有考虑过时间问题。 因为他发现阿森纳这些球员似乎真的是在有意和自己过不去,但凡是自己有在一个相对合理的位置上,必定有两名主队的球员来扼制自己,那种感觉可真不好受。 “还来得及,来得及。爹,走咱们放炮去。”弘儿让爹将自己放下来,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高升额上流汗,别看他出入这花柳之地的次数比招儿多,但还不如她熟稔。他忍不住想若是薛庭儴看见这一幕,不知会如何想。 对于这个事件,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当然还是林海市的市民以及林海大学的学生们。 “雪儿!”霖师兄也吓了一大跳!连忙蹲下身子,扶着倒在地上的白玉雪。 见衣飞石为难,谢茂顺手将他打包好的垃圾收回随身空间,不过,并未提把青玉简还给他的事。 刚醒过来,又失了个忆,尚且没有来得及欣赏自己突破天际的英俊面容,但他用内功感受了一番身体,骨骼年轻,血液新鲜,肯定不超过二十岁。 禁法这个东西是没有实质的,每个修士对能量的感应方式不同,观察到的形态也就不同。 “头号”坐在里面,接过渔民的条子,很认真地放到旁边的木柜里,却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张条子,拿在自己的手里。 聂婉箩闻言有些拘束,尴尬笑后望向秦政,晶亮的黑眸中露出了淡淡的求救。 成立之事他们三人在路上就已经听说过,纷纷暗自在心中惊叹秦阳的实力。 “奇怪,难道武汉又出现了别的种子队伍?”那人同样用着奇怪口音回答着。 夜觞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不一样的神情,惊蛰注意到了夜觞眼中那一抹不一样的情绪,只不过惊蛰去看不透他倒是什么情绪。 “尹利,你有什么什么事吗?”秦阳的语气平淡入秋,丝毫没有受外物所影响,打出的拳头也缓缓收回。 当他们得到消息以后立刻对圣天宗发起攻击,三天后这方世界彻底没有了圣天宗,取而代之的是摩天宗。 ------------ 第九十章:因为是弟子,就可以剥夺一切? 司徒炯今日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因为一会儿他又要去见长公主,而长公主的纱帘是青色的,说明她喜欢青色。 这就是见微知著,乃是大燕北山学宫中教授的上品心法。 就在余长生愕然的看着地面的时候,突然间鹤羽生紧张与惊愕的声音传来。 事实上来说,她确实是帮过司马律玺不少次的。想着之前的那些事情,司马律玺的脸再度阴沉了下来,他看了看林玉凌,又看了看旁边正敲着热闹的手下和丫鬟,他与林玉凌这样的争吵,只怕不用多久就能够传遍整个司马府。 “秦艽,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楚南星再次靠近过来,身上的桃花香气让她有点儿受不住。 这情况下当然需要多准备些雪颜丹备着,而且,她也想把空间玉镯用起来。 目送她们走进登机口,看着蒋梦婕很傻很天真,很爱自己的一面,魏凛由衷的觉得甜。 说着就要爬上岸,魏凛怎能让她们就这样上去,死死搂着两姐妹的细腰不撒手。 倒不是因为仲怀说的话有多好让她多满意,而是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穿越来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自己该要做的是广结有必要的好友,而不是树立敌人。 就昨晚这一场酒,齐衡能明显感受到,他与徐达之间的关系要比往日亲切不少。 所以,既为了验证,又为了实验,佛门这些年可渡化了不少妖与鬼。 听完了规则,曲霄云先拿叉耙子试了一下,叉起一坨牛粪往身后背筐里扔的时候,用力过大,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滑过,直奔身后张鹤轮,正扔肩膀上了。 尤劲的示好让威国系高层很兴奋,这人是阿格纽人的高层之一,得郑重对待,说不定代表着他所在一派的想法。马达马长老需要坐镇后方,埃达林长老便率家族管委会过来谈判。 林天阳可并没有想要去见这位甄仙子,只是在这里停留了两天,做了一下远走海族的最后准备就离开了。 林天阳这一掌倒是并没有让魔龙受伤,当然主要还是魔龙之前那一爪消耗了巨掌大部分的力量,不过就算如此,魔龙在稳住身形之后,对着林天阳和杨诗琴发出了一声咆哮,但在咆哮之后,还是扭头离开了。 刘鹏说完后,暗暗的给中年大叔递了个眼『色』,让他先服服软,这事也过去了。 冯玉祥手下的将领多是左右亲兵一手提拔出来的,在练兵方面冯玉祥很有一套,且慧眼识人。 “伟哥是半职业拳击手!卧槽,他是把拳击手的打法用到神迹里了么!”河马差点跳起来!想想也是,连赛车游戏都考验意识,何况是这种几乎等于真人pk的游戏? “殿下,王将军,陛下有请。”赵总管才不理会王伟在那意淫呢!直接就过来说道。 韩风肚子实在饿了,客气的话也无心多说,直接过来拉把椅子与邹老师兄相对而坐,提筷举杯与邹甲共饮同食起来。 “呵呵。你们几个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王伟看这位在自己身边的几人,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不已。倒是接过了傅永德手里的烟卷,旁边李权义赶紧给点上。 ------------ 第九十一章:想要?拿命来换! 周文风听说薛源语气中的冷意,不由微微一愣。 白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沈教授他们常年住在这,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别墅,指不定她们以前还碰见过,只是不认识而已呢? “食人魔和牛头人不是你们卓尔的附庸种族么?有什么可怕的?”多罗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卓尔都撤退了,牛头人,食人魔跟着撤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进步,是一直都很好。”淡淡的口气带满了倨傲,沈言薄一向如此没有进不进步,只有想做和不想做而已。 说话间孙副部长和艾静他们已经走下车子。于是李月梅就帮众人介绍一番,然后向着酒楼内的包厢走去。 出乎长毛男意料,连接通过后,他在虚拟空间中专为模拟通信所开的窗口却显示出一片空白,确切说对方只传输回一个空着的座椅信号。 隐藏属性:在攻击拥有七圣器组件玩家的时候,有60%的几率将他身上的七圣器组件打掉,无视其是否装备七圣器。 灵魂学家的名字是吕特生。和陈维如想像中完全不同,灵魂学家并不是一个面目阴森,有著可以看到鬼的阴阳眼,令人望而生寒,穿著一身黑衣的那一种典型,而是一个十分和蔼可亲,头发半秃的中年人。 莫雨绮柔顺的点了点头。最后,卫风轻‘吻’了她的额头便送着她回到了妮娜的医疗室。 难怪新人类的血是蓝色的,真要开战,鉴别新旧人类的时候可能要出点血,比如在手指头上划个伤口什么,总比被终结者终结要好。 撕裂:有1%的几率在攻击目标的时候对对方造成伤口撕裂效果,让对方每秒钟持续丢失1%的生命值,一直到目标死亡为止。 那一种大百花园中千花齐放,香味掺杂一处,又有着蜜蜂采蜜的香甜、花瓣落地化成泥土与草地融合一处的、极其混杂、说不出来的香味儿,是那么初闻香破鼻,而后便无味儿。 林煜的双眸迅速在四周扫动着,最终将视野停留在那洞穴正前方的五根蓝绿色藤蔓面前。 室友轮着安慰桃子并追问具体因果,总算从断断续续的回答里得到了故事的全貌。 问题是,听到说话的声音,不代表,可以听清楚科彼得说话的内容。 说完,他好像解脱了一样,浑身一抖化成一只白虎,白虎两肋有翼,一展万里,腾空飞向破碎的夜空。 不过,汤姆托斯倒是没有被她这番话感动,却滋生出一些危机感。 可像申九之流,即便在太平盛世,依然不思进取,本事没多大,却爱到处搬弄是非,这种人多了,只会祸害老百姓。既然她来了秦山,就绝不会让这种人再猖狂。 想说灰兰刚刚在门口外险些被太子给掐死的话,看着太子妃眼中大颗大颗落下的泪珠,直接咽了回去,慌神儿地劝解、安慰着。 唐大山唐震等人不放心,在衙差出村后,也立刻收拾了一下,齐齐赶往县城。 琴,七弦者。以音控人心智,凡心志不坚,定误入琴音,生死只在一指弹奏。 ------------ 第九十二章:太残暴了! 抬眼,他见屋中烛光摇曳,隐约透出一个人影,不由淡淡一笑。 于是当即脚尖一点,腾空而起,手中长剑也骤然出鞘,剑尖寒芒一点,整个人如掠鱼的苍鹰,朝窗户呼啸而去! 突然从远处天边射过来一道青色剑气,正好击在这个魔气剑上,把这个魔气剑给灭了。 姜九黎同老人家说了会儿话,期间,老人又咳嗽了一阵子,每每,姜九黎都会轻抚她的背。 御长池等人被洛金煌的雷霆手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到洛金煌打算全力修炼,也是非常欣慰。 当然在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的是,作为搜神宫那位长生不死的“神”制霸江湖的重要手段,兽丸不仅可以迷失服用者的心智,还能令服用者体型暴涨、气力增大十倍,只是在驱使之时却还必须要辅以摄心术才行。 这时只见姬灵风也已是木立在了那里,眼泪更是不争气地流下了面颊。只是她悲痛的却并非是她自己的性命,而是她那一番雄心壮志已毁于刹那之间了而已。 每当思虑及此,赵良嗣这个宋国正使心中倍受煎熬,在营地中真是寝食难安。 她仔细的观察着青色莲花的情况,不仅找不到萧子期那道虚影所在的地方,而且从青色莲花身上,她也看不出来一丝变化。 他家夫人那么辛苦的做这个,难道还要让她继续受累?更何况,夫人这般做,并没有得到什么,完全是无偿的。 历温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这一刻完全忘了,自己老巢被墨羽摧毁的事情了。 晋艺宸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就这般使出风神腿直接离去,只留下原地失魂落魄的红莲花。 第二天,高衙内带着人来到约见胡衙内、苟衙内、侯衙内的地方。 他这会儿反应过来,昨晚就是江沁语有意无意的带着他们往野山羊聚集地去的,之后也是她提供的抓捕野山羊的法子,今儿还时不时提起在抓捕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是我害柴进的事,秋雪娘娘不知道,还是秋雪娘娘怕我了,给我打溜须? 有这样的人才,就算地下一百五十米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搞定的吧? 楼近辰一剑杀了那梁玉功,却并没有斩杀那降临在他身上的‘火神’神意,而是曲指一弹,一抹红焰裹着他的法念飞出,在那火神的神意回归之时,勾住那一缕神意,攀附其上。 此言说得月枫语塞,的确有不少魔宗天才比李凌还要惊才绝艳,最终都成为山路上的尸体之一。 烂船还有三两钉,更何况对方是活了几千年的老龟,而且现在对方既然还回那地下了,说不定它还藏了什么宝贝在那。 高衙内周围有好多人,他周围那些人又是气又是笑,他周围那些人都用一种看不起的眼光看他。 银子游弋是拿不出来了,他往自己身上看了眼,除了酒葫芦里的酒可能还值点银子之外,身上再无一样值钱的了。 李凌给养剑葫里装满酒,他发现施展千杯不醉剑步的时候总是差了点意思不够丝滑。 慕凉的梦想是当除暴安良的大侠客,这一旦进了宫廷,那就等同于一只鸟儿被绑住了翅膀。 ““不要?”听着安晓晓那吓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顾辰默默的笑了。 ------------ 第九十三章:他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薛源也没想到,堂堂大燕国镇南王的世子,竟然会亲自出马,来干刺杀这种高风险的脏活累活。 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权贵,薛源还挺佩服他的。 就是这智商好像有点不够啊? 慰泄被龙琦这一声责骂吓得下意识抓了一把龙琦的屁股,登时捏得龙琦狼嚎一般尖叫。 结界空间之内,光华四射,三人打得不可开交,看得维持结界的几十个金甲战士眼花缭乱,不知战况如何。 比如之前和诺严特姆商会舰队交战的那支埃雷华纳军事条约同盟的舰队,其实就是他们布置在这附近星区的一支巡逻队,并不是直接驻扎在法迪拉星球上。 现在自己的内部又出了这么大的砒漏要说傲巴马不上火那是假的,当然结果放在华夏身上也一样,只不过杨天现在也不知道叶成那边是什么情况而已。 来人相距百余丈,看着似乎很远,一出手就到了身边,九道彩光缭绕着,有着无数梵音响在耳边,开始时如同蚊蚋轻鸣,到后来就变得如同洪钟巨鼓。 看到楚南飞到面前,自己的秘法加持效果刚好消失,肯萨斯心中一声长叹,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 三娘娇笑着推拒,咯咯笑着,似乎被陈公礼拱来拱去很是难受,但眼神深处,却是没有一丝笑意,淡漠森冷。 在加拿大种的那一大片的玉米已经完成了收获,然后销售完毕了。 而如果采用柔和的手段,那么就会像这样现在,根本无法撼动这股奇异能量波动。 呜呜呜,沈青棠真的很优秀呀,现在国际报刊上都是关于沈青棠的信息,她的热搜也一直没有降下去。 而八荒御兽经里的知识和秘法实在是过于浩瀚磅礴,他也只能够使用其中六部的一部分。有的秘法和知识只有到达了更高等级才能够知晓和使用。 仿佛褪去了上流社会骨子养出的矜贵冷清,完全放纵欲望的本能。 两人的对撞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只见黑袍人被一剑斩飞出去。在他身上的黑色袍子被搅了个稀巴烂,露出里面的红色护甲。在黑袍人的身上出现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一些血液流出来。随后两人再次冲杀向对方。 在距离修达城一千八百多公里之外,这里是法奥联盟东北部最大的天然屏障——明基奥努特山脉。 但在这龙海,能随便送出几千万的豪车,又姓龙,除了金陵湖龙家还能有谁? 多闻大祭酒听到“谭”字,全身微微一颤,趁众人都未注意,连忙朝万梦生摇摇头。 拖拉机经过后的尾气还喷了她一脸,赵宁宁一下子被呛的直咳嗽,还被黑色尾气喷了个大黑脸,非常滑稽。 于是,就见到了洛维奇的金色头发一下子变成了根根竖立起来的红色如同尖刺般的头发,他的瞳孔也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且他的气势仿佛在那一瞬间提升了许多。 慧娘颤巍巍的接过酒疯子手中的砍柴刀,她借着月光看清酒疯子两条胳膊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似乎都是自己用利器划伤所致。 众人笑,然后,因为的确也有些累了,加上这边真的就是狩猎场,所以,当天傍晚,大家吃了炖鸡,便直接开车,各自回了家。 ------------ 第九十四章:无赖开价,不得还价! 慕容嫣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跟誉王如此隐秘的合作,竟然已被这“傻王”知晓。 “木香师姐之前说过的,我都记得,所以只是换了衣服。至于脂粉,也没法,面具终究不如真人来的自然,画些脂粉会自然一些。”白兰不好意思笑笑。 安大同脸色早就黑的不能再黑了,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打压他不是没听出来,这事这话哪能轮到他做主?心里更是把柯欣雅恨上了。 只听啪的一声,带着腐蚀性的炮弹落在地面炸开了绿色的水,林枫的血量骤然降了一截,不过还好,那个炮弹的伤害还不足以击杀林枫。 “原来秦师兄真的还记得我,”陶充脸一红,偷偷瞄了西子一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秦正笑道:“不碍不碍的,秦师兄您先忙,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说完立即返身离开,拦住飞奔而来的庞飞,不等他说话直接给拖走了。 离月撇了撇嘴。心疼,心疼你妹夫。还什么崴着脚,你看见过一下地就崴着脚的人吗? 离月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隐秘的伤口,虽然不易发现,却疼痛入骨。 这一切,越想越想不通,不过现在还是赶紧救治好秦始皇,才能了解到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灿烂的烟火划过天际,男子眨眼间就消失了。脱离了危险,同时也失去了历练的资格。 不过那存款和股票的窟窿他怎么填,我想他肯定不会太费心,这管银行的,肯定是有办法有门路的。 唐林嘴角微微上扬,目视西南方位,那个方向正好是齐罗山的方位,只见其抬手一挥,吐露一个走字,旋即脉动步伐,楚河便是紧紧跟随。 眼观参天电场,电弧劈闪炸雷滚滚、震耳欲聋动惧颤,安子徘徊不前几近犹豫,御剑扎进大气进入星体,但随之而来的是密布散乱的强大电场,致使头发倒立、四肢麻木、周身霹雳环绕仿佛超级赛亚人。 那边楼下,吼着要灭掉燕真的罗皇仙门弟子越来越多,这些人已经把回风楼的各个方向都围堵起来。 关键时刻,体内那股奇异能量再次运转,只见那数根火箭当中,至少有大半在插入薛无霖的身躯后突然消失,然后乍然出现在叶浩川身上。 左贤王会意,当下安排这些门客回去修养,然后带着铁弗戎来到洁兰公主居住的厢屋。 当然,虽说这几天有些懈怠之意,但这这只是暂时的,杨渥还没有忘记自己的雄心抱负,同样没有忘记李存勖等一个个前期励精图治,后期因为享乐而灭亡的例子。 在这种情况下,淮南军自然不敢肆无忌惮的集中兵力攻打宋州,必须分兵攻占亳州、徐州等周边城池,以保证淮南军的侧翼安全。 叶浩川见她只是晕厥过去了,也就没有在意,匆匆上楼,来到萧老爷子所在的那间房,却见老爷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早已死去多时。 “这是哪儿?”这些修仙者有着各式各样的疑问,使得这一片土地上面各式的声音吵起,喧嚣之极。 重新回到勾离玉妖所化的玉蛋前,白苍东把剑匣召唤了出来,剑匣悬浮于勾离玉妖所化的玉蛋前,打开了匣口,喷出一道匹练,瞬间将那勾离玉妖所化的玉蛋斩成了两半。 屋子里传出阵阵的欢笑,……为了雪儿她们,我还是想办法联系一下我那不称职的父母吧。 秦一白这一说不要紧,周围所有的白衣骑士已集体变了颜色,后面的车辇中也传出了一声冷哼。 们,要么一路杀到食人花谷,与食人花王汇合,要么,被累死在路上——此地的极九阵眼,叫血泪之眼吗?莫悔砚带来的消息,就是这个? 林晚荣凑上前去,盯住那羊皮仔细辨认了一阵,神色忽然变得古怪,他想笑,却又不好意思。 出于保护,也是出于这些人的自知自愿,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这个男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法儿,话音似是时远时近,听得真切,却辨不出真声。但他这一句话,虽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是问的极有气势,隐隐带着些威严,一听便知是个为人上者。 吸收到了季湖海的身体里,使得季湖海身上的气息又是强上了一丝。 待王勇走道跟前,就看到李建平和大伟正指挥着一帮工人和招聘到的管理人员和服务员打扫卫生,清理杂物,平整土地。大家忙的都是热火朝天,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地都是人。 沈洁看着杂志上的封面,封面上的是当年孟获在樱花林中弹奏钢琴的场面。那时他们两人才十六岁,沈洁还清楚的记得那次旅行的一幕幕场景。 他就陪着她,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前世的墨无惜命人将他葬在明镜的旁边。 而那一声萧世子,令百里青云再也没办法将他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整。 ------------ 第九十五章:北燕人的第一步计划! 薛源一听,顿时坐正坐好! 一脸严肃道,“本王本就想与大燕交好,只要你们以后不再出现欺辱我百姓之事,本王必给你们提供一切便利!说白了,本王现在正需要跟贵国合作啊!” “好!一百船粮食,七船黑铁不是问题,只要王爷好好与我们合作,还有的是生意做!不过......” 慕容嫣顿了顿,冷声道,“若是王爷背信弃义,那么想必贵国朝廷来围剿你的时候,会很乐意看到我国出兵,助他们一臂之力的!” 薛源知道,这并非空泛的威胁,因...... “放心,我还记得。”人影说着,右手一抬,一枚蓝色光弹脱手而出,不等巴巴尔星人反应过来便击中了他的身体。 黑暗欧布抬起手掌,用手掌挡下飞射过来的光弹,随后拍了拍手心上的灰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原战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因为以前在军校里经常被派到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而在这种深山中最怕的就是下雨。 中年男人,在病房里安置东西,看着旁边的陪护床,这家子是要全家住进来了。 这样一个视傲气与脸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这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陈之焕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漾,嘴巴呜呜的依然是说不出话来。 指挥室内几名队员立即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抬头看向了大屏幕。 想一想,如果你从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找到她,她用很冷漠的眼神跟语气对你说话看着你,你心里又是怎样的滋味呢? 陈漾抱着手机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回到车上陈可溪无聊的靠在窗户上。 巴顿的毒囊开始鼓动,似乎是尝试着一次性的聚集起足够多的毒液。 蓝恋夏越发激动,可紧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欧阳奕在蓝恋夏身体中硬硬地刮着,蓝恋夏有些自持不住了,终于在一阵更加紧密有力的冲撞后。 要知他体内连仿五行命格中的四种,每升级一阶,都要付出堪比别人四倍的努力,晋阶速度远远落后其他人。 我怎么会不明白夏浩宇的心思呢?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也应该明白,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我的离开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给更多的人带来伤害,与其如此,我为什么不留下了,和宇哥在一起面对这些? 谭建国看了是这么一首诗,也知道个大概了:自家老爷子肯定要遭点罪,但也不会很难受,但要是有人求情,那性质就不同了。 “陈落落告诉你的?”张优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抬起了手,示意我过去,坐在沙发上。 我看着夏浩宇,他已经准备和与余明辉几人离开,眼神看着走廊的另一头,说着就要迈出步子。但是我不懂,我跟张优泽在一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浩宇抬起头,迅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忽然眼神定格在右前方的位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朱兄怎么了?”朱成的突然爆发让汤齐一惊,然后感觉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之后慌忙起身,然后与爆发后陷入沉默的朱成以及洛灿一同来到开好的客房之中。 “这里都没有机关暗器什么的吗?”欧阳奕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呢? 而现在细想起来,这种变化就是在李纲身患恶疾之后没多久发生的。 “李艺,你才仅仅是三流大厨,我早就是一流的大厨了,我还是吃自己做的饭吧!”林可儿叹了口气说到。 这一次,李艺果断的投降了,他丫的,自己老妈实在是太有办法了。 叶天用煞狂实力的煞气的赤炎拳击中这潜龙兽,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恐怖成这般模样。 沈飞飞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原本那颗冰冷的心脏越发的冻结起来。 “不错,”吕布依然是那般轻松,对于赵云忽然暴起的自信却是没有理睬,仿佛赵云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他一样。 潘菱悦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的叶天,叶天也是发觉了盯着自己的目光,看向潘菱悦,潘菱悦却是赶忙低头,有些踧踖不安。 米一晴,今天早上没有撞死你,算你运气好,下次,你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好运了。 “是!”土、木两族的族人立刻展开行动,但是半晌之后,什么发现也没有。 吃饱之后,两人一阵无语。叶天百无聊赖,心中想着,这个时候阿奎应该是急坏了,自己也是要回阴泽地一趟。可是现在已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莫子仙根本没有抵御危险的能力,叶天陷入两难境地。 “那怎么办?照你们这样说,咱们即使门不出户也会有危险喽?”想到这里,拉泽就紧张了。 出声后的一瞬间,唐美玲的脸就开始变得有一些红润起来,眼睛里很是有一些羞意。 说不定这也是一个机会呢,让安雅知道,其实慕景扬还是挺好的。 “这次我要重点表扬宝贝同学,这一次的考试,宝贝是发挥的最好的一个,大家为宝贝同学鼓掌!”班主任带头拍手道。 叶铮顺着城主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城下来了一个单独的玩家,正仰头看着城上的情况。 半空中的叶铮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好险,领主级BOSS果然不是有名无实之辈,刚才反应速度要再慢一点儿,恐怕自己就被轰成渣了。 ------------ 第九十六章:暗潮涌动! 接下来几天,宁安城的茶馆、酒楼和街头巷尾之中,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城北双峰山发现金矿的事情了。 “听说了吗,王二麻子昨儿在山上挖到一块三两重的狗头金,叫人五十两银子给收走了!” “听说了!这狗日的以前穷得一年到头只有一条裤子穿,今早竟跑去瑞云升买了一件丝绸的袍子,你猜多少?足足七两八钱,店里伙计说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今天他也没去拉船,说是不干了,要在城里找买卖做!” “哎哟别提了,看到兄弟发财我这心哪,滴...... “哼!~看你,现在不是乖乖的了么~”该死,这家伙怎么这么用力,害的自己没有办法离开这人的怀里。有了!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也许是夕颜郡主又来找月妃了,若离找过来罢了。”琉璃淡了语气。 “他们不是研究奥术吗?治疗术属于神术吧?”萤火虫本不想跟临城浪子说话,可遇到这种从未见过的怪事情,她不说一说实在憋得难受,身边也只有临城浪子,只能和他讨论一下了。 周家是桃源镇的大户,周大爷为人和善,据婆婆说从前就和秦家关系不错,后来秦家潦倒了,他们也没瞧不起,还帮了不少忙,一直把地佃给秦家种着。 秀瑶都怀疑她怎么突然那么大方,可自己家根本不缺菜,除了那些荠菜之类味道平和的野菜,像这种秀瑶并不是很爱吃。 当韩星柯坐在自己身旁时,欧阳素问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这样便是三人对四人,好在悬殊不是很大,凭着自己手段,断不会被宸妃一派压下去。 他头昏脑胀地跳下了云砌神兽,望着眼前数百道墙界,正迟疑之际,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鞭笞声传来,只是,细细一听,这长鞭虽然力道极重,却似乎没有打着目标,鞭声倒是有种戛然而止的感觉。 白的是百合胭脂,乃是柔妃钟爱。粉的是梅花胭脂,乃是丽妃钟爱。红的是桃花胭脂,乃是宸妃钟爱。这三种胭脂中,无一例外,都有藏红花的存在。 “切!老子可没功夫打官腔,还是一起努力互相扶助吧,不然,都他妈的留在这里!”警察男子不耐烦的开口。 不服输,长线投资的人毕竟经历漫长的等待和“折磨”,所以不放弃、能坚守的人,不是一般人。 杨山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并警告双方不许乱来。当然,杨山也只能警告青龙会了,警告叶天羽,他是没那胆子的。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这不是玩闹,而是硝子发布的任务,夜夜也不敢闹脾气。 等等,眼前这家伙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吗? 叶天羽一时间神情有些呆滞,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林无双一直对他都冷冰冰的,怎么这一会突然来了个大转变。 冷月闻声,望着他阴冷的表情,心中喟然一叹,她做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事关封夙的天下,她唯有努力支撑,为封柒夜生前的愿望,做最后一丝努力。 淡然,皇城司是皇家所拥有的机构,专司监督朝臣和刺探,但是几年来皇城司行事很是低调许多,怎么什么时候又开始活动了? “哈哈,怕了吧,放心,好戏还在后头呢,现在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惧吧。”上古邪神哈哈大笑说道。 “难为你了,一路劳顿到了大晋,若是两国当真结成秦晋之好,那也算是孩子你的功劳。”窦太后一边赞叹一边道。 正当卓青空心里升腾起希望的时候,望着贺兰绝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戒备。哪知这种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见贺兰绝脸色突变,睇着卓青空倏地就下令。 究竟是何人?石岳忍不住心惊,而天上的一众大神通者同样都是不由一惊,一眼便认出是何法宝,然后一脸的震惊,疑惑,不敢置信。 “怎么样,找到没有。”一直注意着艾莉学院长的冯忠国,见到她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马上开口问道。这次的邪魔兽潮大概也是人类补天计划的一次最大的考验了吧。所有知道详情的人,都很关注这一次的战况。 而十六岁先天境界则具备了成为入室弟子的资格,也就是正式的弟子,在这个阶段就不用承担巨大的劳役,每天用心修炼就行。 阿敏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跟在了莽古尔泰的身后,他自然也不会甘心,不过他只是努尔哈赤的侄子,故而不敢像莽古尔泰那样闹事。 而观音不出面,却也是真的不好出面,东来佛祖的事情,同为佛门一脉,其自是不好随便乱插手。该出现时自会出现,不该出现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顶多只能指引孙悟空一番,所谓那妖怪只有东来佛祖才能降服之类。 漠西蒙古的牧地,西北方向不断向额尔齐斯河中游、鄂毕河以及哈萨克草原移动,西南方向向伊犁河流域推进,东南方向向青海迁徙。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张飞有底气于扶罗会相信自己,因为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想回南匈奴,但是做不到。而从他的问话也知道,他寄希望的白波军也被剿灭了,他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虽然追求的结果各不相同,但是王绝对不是那种会单纯享受过程的人。如果只是享受着过程却不追求最后的结果,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王。 此时,整个手镯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通体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忽然刺眼的金光一闪,金阳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正当廖化下令士卒开城门时,神情高度紧张的张燕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顿时一紧,马上下令士卒列阵,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元俭这五百人能抵挡一会儿。 ------------ 第九十七章:你也配做本王师父? 薛源闻言,顿时微微一怔。 按照之前的信息,造化秘境共分仙佛魔三个阵营,那么要入仙帮仙人当然是必然的事情。如果是如同云不平般入魔,这任务怕是就要反过来帮忙妖魔来占领这山谷。 军队!”马德依旧还是笑嘻嘻的,好像说的尽是一些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特殊能量”与东方的“灵能”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在东西方修炼世界里,称谓不同。 曹金亮闻言眉毛不由挑了挑,戴权可是内相,即便是他那大舅子在他面前其实也完全不够看的〈便大舅子身后的靠山,也得卖戴权一个面子。若是戴权找他麻烦,那真的就是很大的麻烦。 不过,我们中国人一向主张‘以和为贵,。既然英国这么有诚意,慨在的允诺出了一半的加拿大领地,我们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我相信,即便是我们的康熙陛下也不会对此表示异议的!”马德一脸真诚。 “胡言乱语!自私自利,如何领导碗口山?”东边,一道明光刺破天际,一道身影突然来到场中,朝着扇贝君打了下去。 据说华夏国内没有限制生命之果的销售。但是他们的销售流程非常严格,必须凭借有着华夏国籍的本人身份证才能够购买,而且每人限购一个。 据说在世界恢复平静之前,在五山之地的碗口山有一场精彩绝伦的斗法,正是那场斗法决定了妖族的地位。也因为那场斗法,决定了天下的几大势力。 一名外剑真君摇头道:“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住?众星之城有无数看到的,迟早传来左周;便左周里也不隐密,方才我们出来时,有不少修士在附近采灵吧? 天羽君府几乎走人楼空,只有少数几个老妖怪还在城里游晃,当他们看见天羽君返回时,激动得老泪纵横,纷纷回营。 道人的脸色愈发地白了。而下陷的地面,却缓缓地上升着。渐渐地,又回复如初。 众人看到这白色猫咪居然变成了一直高大威猛的白色老虎,十分意外。 既然已经决定了留在生死境中,它便将魔劫到来时所有可能得到的好处都告诉林浩,当然,它同时也将魔劫到来时所有可能的危险告诉了他。 林凡微微一笑,手一挥,一座木屋出现在温泉旁边,而温泉周围也出现了一排围墙,温泉中间还有一排竹子隔开。 听到陆晓静这么坦然,卢秀芬也被气乐了,她禁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晓静呀,你就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不过也好,这样活的坦然乐呵——”。 但实际上,船上的都是些穿盔带剑的军中勇士。有水师,有禁军,还有京师学府执法队。 拉斐特反手一剑,将舌头钉在地上,脸上的笑容透露出几分妖异。 “好,我们知道了,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要给你们准备婚礼时的东西了。”苏玉成乐呵道。 刚一进门,正碰见检修的电工还在周扒皮家里。婚宴当晚电灯出问题,第二天电工得到消息,就连忙赶到镇里。这年头电灯在乡里还没普及,有钱人才拉得了电线换得起电灯,所以电工给有钱人维修,态度那是自然很积极。 她微微摇头,将其中一杯冰镇柠檬茶放在贝利身旁,旋即径直走向莫德。 “方知寒,你老公!!”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六个字,但此刻看着她的眼眸却含着一种意味深长。 反过来也一样,那些受不了解放区的苦,或者不得志的人,也有偷偷从延安跑到国统区,这种事时有发生。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脆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沁人心脾,不知不觉间令人竟沉醉于声音之中。 听到这两个字,不少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贪婪之色纷纷显露,毕竟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祁然家,祁然、苏泽兄妹还有了秦婶儿,几人在院子中正有模有样的做着健康操。 说白了,丁青山是不相信林家兴,他害怕林家兴冲进去后会对祁然做些什么。 乔建成隐约的猜到,可能是自己私下和共党接触被发现了,对于这种结果,他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下了班,姜新禹刚走出楼门口,白举民从一辆黑色福特车驾驶室下来,匆匆走了过来。 此时的城东门口,已经是炮火连天,天地变色,大战极其壮烈,城门都被摧毁得面目全非了,机器人和守卫死得死,伤得伤。 于甘甘以为方知寒会用些什么手段穷追猛打,结果门铃一直安静如鸡。 尤绾青忙摆手,有些慌张,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中的醋劲。 “云昊,你和晴晴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先陪你妈过去看看,至于孩子病的问题,我们晚点再做商议,毕竟这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愿。”楚建青说完拍了拍楚云昊的肩膀也转追了过去。 ------------ 第九十八章:这点小手段,本王早已用腻! 窗外,传来婉转悦耳的鸟鸣之声,有微风吹过拂动阁角的铃铛叮咚作响。 而听涛阁内一片肃杀,空气仿佛凝固。 此刻陈启年看薛源的眼神,已经近乎于在看一具尸体了! “我知道了。”陈青忽的起身,脸上好像带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当他把这三十来道菜全都尝了一遍,并且全都说出不足以及瑕疵后。 至于其他两个开拓者,作为洛基阵营,他们自然会帮助洛基,但这时却又有一个身影赶到。 此时,只见两人,一个手执一柄金色的长弓,上面没有弓弦,但是飞羽埃在上面一拉一放,那里便有三道金光射出,而且那金光在空中不断地首尾相撞变幻着位置,直向苦柏而去。 “道友何出此言,贫道只是按着老师之言行事而已,若有疑问道友可自行前往紫霞宫中便是。”玉清元始天尊冷笑道。 听声音是从水西门泗州军攻城方向传来的,吕本中禁不住转头向西看去。 这个糕点是出自她的手,她还教会了祥泰的两个厨子。甚至还信誓旦旦夸下海口。 福曼永远都是那么的儒雅,谦谦君子,甚至有点圣母心,不忍心拒绝别人,他想的是,第一场大家都看着,不能太难看了,反正后面还有复赛,到时候再刷下来,也算过的去了,所以他的点评很温柔。 “不自量力”天玄子冷哼一声,随手一挥,那天蚕蛊便被收入赤狮伞中。 真是管用了,高级魔法师身上绿光一闪,突然就变成了个青蛙,然后福曼的火团就突然能动了,打在了后面的一个追兵身上,啪!的声,火光四溅,波及到身边好几个骑兵。 杨王这辟邪神棍,一棍下去,能制造出两丈宽、五十丈长的破坏面积,威势之大不可形容。 过了许久他都不能够思考,脑仁作痛,也没法视物听声,只能感到身下湿润的触感,奚羽心里一凉,才回忆起腰间的绳子崩断,自己从万丈悬崖上摔了下来的事,那自己所在莫不是一片血泊,他却是脸面朝地,岂不也摔烂了? “呃,是我。”金田一嘴角抽搐,主动承认,脑门儿上纸条风骚地摇晃。 放眼天下,只有这个老怪物有这个资本藐视一切,也不会信这老怪物会有七情六欲,会来抢婚。 叶青怜弱弱的说“我笨…”偷偷瞄一眼公子,公子的表情好可怕!但不能说,不能害了公子。 “我这个大真人也挺窝囊的,反过来还要你照顾,连累你。”张天赐说笑道。 其中一个说道:“少跟他废话,既然不肯就擒,生死由天了。”话落下,招式也不含糊的落下。 两人兴致颇浓,相谈甚欢,一时忘我,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屋内几人面露古怪之色。 往东飞行数日,就到了箭地。出了箭地,再飞行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赶到了影子队东队所在位置。 车子朝那家火锅店开去的时候,顾惜然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便看到是墨南霆的电话。 充其量也只是说冬凌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显王的罪名成立!而乔冬凌却得不到公平的待遇!显王本来该定罪,何必要枉送一条性命? 而顾辰,就先乖乖的留在那里养病,直到确认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的壮健程度,强壮的能打死一头老虎,这才被某个刚认回了妹妹而成了恋妹狂魔,说什么都不愿意放走他们的某人放了回A市。 “什么?”这时候连玉师兄都变得极为震惊,西云石修为高深,摧心掌势强大无比,玉师兄也可以与之战个平手。齐玄易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斩杀元婴弟子,这样的本领令人忌惮。 都拔族长一旦拿到洞天灵宝,不禁高兴得挠耳挠腮,对阿黄报备再度进山一事没口子同意,还假意问要不要自己陪同前往,或者派自家兄弟二长老都腊陪着过去。 ,帝魂图,对于雪帝山脉,定然不会轻易侵入,它一定能感应得到那绝世恐怖的存在。 秦一白伸手拿起酒袋,一扬头咕嘟嘟地狠命喝了一气,待放下酒袋时,心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螺丝与爱情也学乖了,既然对面的法师和射手一直等着偷袭他,那他和自己的队友抱团走,他倒要看看,难不成他们两个还能打五个? 穆崇灏转身,“走吧!这里交给他们就够了!”他还是回大殿去找找冬凌。 贝玉有感应一般守着窗,听着夜风,不坐不眠。金龙直盯着她发呆。而雪鹰,今日的事情足以让他今夜无眠。 “你们姥姥呢?”冷月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怀中两只可爱的松鼠,墨然、麒麟、姥姥什么的都被她抛出了九霄云外。 耿强赶紧用手臂向外一磕,他只觉的自己的手臂就像被火车头撞到了一样,根本抵挡不住李剑的这一腿,耿强一下子扑到在了地上。 邢浩东把楚合萌扔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即自己一脚油门,路虎车呼啸而去。 学校对于早恋的事情管的不是太严,只要不影响学习,家长不打电话投诉,一般都是正常现象,学校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别太猖狂就好了。 其实皇贵妃也只是表面上装的镇定罢了,等到海棠被她喝退之后,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不安和忧虑,她当然不会相信沈端朗这么做是真的想要保护她的安全,与其说是保护,倒不是说是监视來得更贴切一点儿。 而莫瑞甘已经全然没有自卑感了,查理的逝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面对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她选择了继承,继承查理带来的光辉。 穆羽馨跑到田暖玉面前,眼珠子忽然一转:“我们去游泳吧!”她边说着边要把田暖玉从沙发拉起身。 惶恐自己能否承受得住他们的虔诚。担忧洪荒的未来自己真的能负责吗?信仰是双面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的问题都处理不好的懦者。 ------------ 第九十九章:你该把《中庸》缝裤裆! 风起,卷起院中几片落叶,在空中打圈。 但今天他才知道,她是在玻璃瓶内,却也将外面的世界看得清清楚楚。 不速之客,可不止一波。王傲天硬拉着林白花,这不是找上门来了吗?不要脸的要求林白美,交出来王子墨的房产。 阮菲菲瞬间攥紧了身上的安全带,身体下意识的要往后退,但他就好像知道了她的动作一样,下一刻的动作无比的坚决迅速。 尤其是花洛兮白天时对夜魅说的那些话,要是夜魅是男子便嫁给她,最爱她。 陆行一路超车过来的,很久没有自己亲自开车的陆大少爷,到帝都医院时,宋尖尖的急救车还没有赶到医院。 他们已经发出了求救信息,为今之计就只能等门中的强者赶到了。 唐水心生气的站起身“还有,洛兮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为她母亲报仇的。你和你的魔教总有一天会被洛兮踏平,哼!!!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跟你们没什么多说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许浅浅拉着 唐初颜活蹦乱跳的跑进公园。她还没有接到杜肖生的计划。只能漫无目的走着。 唐初颜也不在意,跟在许浅浅的后面,随她牵着。 “韩氏总裁来这里做什么的?” 唐初颜直接点明主题,潋去了脸上的笑容,此刻显得有些严肃,跟平时不一样。她心里早就好奇了,她知道杜肖生肯定有事瞒着她。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顾萦心联姻了?”看着云叔脸上的表情,殷博延谑笑的道。 “是的外婆,我们又来蹭吃蹭喝了,哈哈哈!”苏执笑的阳光灿烂。 那道士边说边亲手给两人将茶添上,又道:“贫道还有点儿别的事,先失陪片刻。师尊一会儿便来,两位在此安心等待即可。”说完这话,他便施礼退出了这屋子,还从外边将房‘门’虚掩上了。 海盗们是亡命之徒。不怕死的是有,但在无声无息中死去,死得不明不白,却是他们最怕的,在没有枪声中死掉六个海盗后,再没有一个海盗露头袭击,林海他们顺利的带着大船驶离了海港。 叶无天直接,对方那二人同样直接,不闪不避,用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冲上来。 沐惜悦冷着一张脸,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柔,双眸看向沐惜悦,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意,更多了几分着急。 还未等黄图细想,随着不知何处远来一声闷响,距此不远一座据说是越常弃为先师守坟的木屋莫名倒塌,这古怪的毒虫便出来害人了。 沈风来此时间尚短,搜集来的这些毒虫用来震慑他余生教的帮众足够,用来#吓唬自己未免不够看,她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几条没有毒性的爬虫。 无怪众人反应如此强烈,说到底他们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谁不知道宋乐贤是冷乐山的师弟,青月堂这一年来仗打得窝囊,谁知此番帮主大婚,岳凌云竟然不声不响地将敌对这么要的人物生擒活捉,实在是大大的露脸之举。 ------------ 第一百章:真龙在京畿? 一旁的陈启年看到这一幕,登时面如土灰,双目圆睁! 他打死也想不到,堂堂楚大儒居然还打不过王府之中,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在接收到命令之后,芬里斯巨狼略有些迟钝的张开巨口,然后一阵磅礴大力自其口中传出。正面着芬里斯巨狼大口的姑儿山,也瞬间因为突兀的扭曲吸力半片山体开始出现崩裂的趋势。 “当着你面不太好意思说,圣光先生,你的脸真苦逼。”缇娜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圣光才慢悠悠地说道。 咂咂嘴,张世平本来是打算不管什么先答应再说的。不过一想到青要山那上好的宝地,实在不愿意在自己手中糟蹋,不由开口劝道。 他轻轻的把门缝开的大点,跻身走进房间,背靠在门上眼睛盯着两人,又不带声响的把门关上。 谷天琪没因为老大严若飞的一两句赞赏就满足,他对严若飞说的‘基本上都说了个大概’,心里有点不服。 “不让他加入又能怎么样?以他的实力谁能够抵抗?”阿拉贡冷声道。他同样被焦躁的情绪传染了。 静静的感应着,身体泛起的苦涩、欢喜、别扭、不耐烦等等情绪,刘宏嘴角蓦然扯出了一丝真心的笑意。 “跟朵思说一声,让他前来找我。”想到董卓派人的使者,张野就扭身加了一句。 乍见光明之后,山膏一时半会儿也不顾及身旁人类的不适了,大声问道。 如果唱功不行,那糖果成色就会很差。吃下去后,也只是及时止损,丢失的年龄也只是恢复部分,不会全部恢复。 顾行知现在是一刻都离不开刘予薇,她蹲着去看箱子里的碗筷有没有碎,他也跟着蹲在她的旁边,左右四顾的看着。 宋漪年走到孟修钦旁边,孟修钦手里握着牌,头也没抬,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知道她已经来了。 遮掩越多,暴露的就越多。就现在看到的这些清晰的脚印,江远感觉看到对方走路的背影,直接就可以认出人了。 不求能在幽暗之森大杀四方,只要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他就谢天谢地了。 难的不是找有用的人,而是找到能力强的人,以及性格合适他们的人。 汤药温热如旧,蔺川咋了咋舌头,眉头扭做一团,心说这醒神汤喝了五年了,怎么还是如此难以下咽,苦到令人发指。 刚刚前来接班的王霞听着左侧放映厅内传出来的巨大笑声,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果不果断的问题,而是作为一个老爹所要考虑到的事。”白胡子呼了口气。 “阿川兄弟放心!若是在学宫里有谁敢欺负令妹,我就用冥火烧得他滋滋冒油!”钟莱甩了甩额前的银发,说得霸气凛然。 “原来如此,那我们休息会便继续上路吧。”吕枫感觉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毕竟精神力不像肉体一样,只要恢复过来就没事了。 千里神驹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继续争论,毕竟它认为自己的资历够老,如今不被主人认同,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展霄愣了愣,忽然挠了挠头,转头看了眼丘黎他们,脑海中想到了之前他们几人在藏经塔中打扫时商量的事情,心中略动但又立刻隐藏起来,马上转头看向叶赫行云。 光芒一闪,亡鬼剑在吸收了一位顶级半帝后,直接从十五阶飙升到了十九阶,只差两步就能够蜕变为完整的半帝器。卡萨所说过,到那时,亡鬼剑将会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哈哈,我凡尘兄弟厉害了,竟然又上电视了,我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这游戏里面,所有推动游戏进程的大事,全是我凡尘兄弟搞出来的。”西山公会的老大,西山老鬼听到了系统公告之后说道。 方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意念更是笼罩虚空,所有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 “额……多谢!”吕枫也笑了,他知道赢了钱华便标志着这次选拔赛可以结束了。 “城主,怎么了?”待得吕枫二人上楼后,那个跟着王雄的人问道,他有些疑惑王雄的作为。 就在叶闵烨以及一种火炼谷弟子即将靠近展霄时,焦玹拿着朱砂佛珠的手扬起一挥,将他们隔离开。 这一年中,叶星知道有很多种东西都是可以用来知道傀儡的,但是必须是大批量的,少部分的东西根本难以制成。 他能看得出来,如今这些官兵还在顾及着他的身份,同样也顾及着朝廷这个庞然大物。 伴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不远处五个穿着深色轻甲衣荷枪实弹的壮汉靠近围拢了沈溪三人。 刘启几经跑入未央宫,又找了杨蜜多次,可依旧是没有探查到任何的消息。 云默现在身上的将级荒晶加上售卖丹药所得,总计超过三百枚,可谓是财大气粗,用来修炼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他们在看到,那被揍的无比凄惨,脸上已经没有一片好肉的迈克尔时,心中的痛恨也总算发泄了出去,转而升起的,是对张太初的无尽崇拜。 可才刚刚向后退了一步,就被刘启拽住手腕,只轻轻一带,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宋夏看着门口的监控视频,丝毫不意外张月芬他们堵门口,只是没意料到左珊也来。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裴泫的复仇还没有结束,更大危机还在半年之后。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烟雾,待烟雾散去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蜻蜓出现在了空中。 可她却没有料到,对方却翻脸不认账,声称那五万块钱已经涨到了十五万,更是直接出言胁迫,在明里暗里,用出了许多下做的手段,逼她就范。 ------------ 第一百零一章:宁州要变天了! “誉王的全权特使到了!”苏若薇微笑道。 “那些琐碎的事情何必去理会呢,先应付了这些妖魔鬼怪再说。”李太白道。 那个鲛人,对我的敌意,还是很严重的。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一直都是在古董店铺里面的,怎么现在却不见了? 罗天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身为家族拯救者,这些槛必须得过,要不然无法凤凰涅槃,杀破邪阵消家族之厄。 成功炼化以后秦阳也知道了金珠的真正妙用与功效,五颗金珠各有其妙用,攻击、防御、疗伤、禁锢、破界。 终于那位主持比赛的强者发话,邱泽无奈只得收回精魂,自行回到休息室,而秦阳也下了擂台。 而他自己,却来到了那些培养槽前,观察起悬浮在里面的那些人来。 “算了,可能是我感觉错了”,璇儿也有些怀疑了,毕竟天叔是灵帝,他都没感觉到,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我必须在穿过结界的时候,尽量逃得远一点,然后召唤鬼差过来。 因为时差的关系,优子只觉自己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有点发呆,有点疲惫,这大概就是自己没有及时跟上天涯的原因,真的体质不同相差太多了。 何大清急了,上前想拦,何雨栓也不跟他动手,绕着他继续砸,毕竟他是自己亲爹,要动手打了何大清何雨栓也没个好。 龙象军骑兵在严姓将领的率领下来到项问天面前,三相城守将张俭也赶了过来。 回援的狮吼骑兵回到战阵之时,已经不见了贪狼骑兵的踪迹,只剩下战场上的一片狼藉。 不过何雨栓没打算请太多人,就准备让傻柱办一桌,请院里三个大爷吃一顿就行了。 不过戴丘丘人面具这种行为,貌似只有林野会做,刻晴蒙着口罩,紫色的双马尾扎起来用黑巾包裹,露出一双英气的紫眸。 一只丧尸此时正在下面经过,头顶上传来的声响引起了它的注意,笨拙的抬头看去,却被林子风一脚踩在了头上。 梦星儿点开一看不知道是谁偷拍发到校园贴吧上,不过这样正和她意。 这位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将在说到这些话时满是骄傲之色,仿佛能够复述项问天的话是天大的荣耀一般。 “本仙既到,也不必说些客套话,我们这就去璃月港。”留云借风真君维持高冷的人设,淡然道。 柏莎晚饭后便回了寝室里休息,桐源不想呆在寝室的客厅,觉得有些枯坐乏味,便在外边坐着。 “你是不是没有手机?”冷子璇对于楚南一连两天都要让自己叫,非常不爽。 容殊却是怔愕在了当场,澄澈的大眼睛中却丝毫不见慌张,只是闪过一抹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压迫感十足,强大到令人心悸的男人,缓缓朝自己走了过来。 弄明白了时间,萧阳又是想到了在这个时期存在的英雄人物的原型,之前萧阳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是认真研究过,因此此刻也是不需要思考,萧阳的脑海之中立刻便是浮现出了两个名字,那就是苏烈和程咬金。 足足练了一个大早上,楚南内视丹田,满足的叹了口气,效果相当不错,如今他可以说之前的两颗半圆,已经彻底圆满了。也就是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打算晚点的时候,问问师姐,怎么修炼才能进阶下一品。 墨姨作为冷如烟身边最出色的经理人,相貌已经被各大媒体所熟悉,戴上墨镜也没有问题。可以说墨姨现在已经不比二线明星差了。 杨洋见他这样,立马道:“不,我很放心上,刚才开个玩笑。”杨洋就怕他这样,真是够了。 他没有发现,在他凑到白怡晴面前的时候,白怡晴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她的双拳也是紧紧地握了起来,显然是一副要战斗的状态。但是当她的耳边感觉到了李强呵出来的热气的时候,她的神情骤变,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想到这,犬冢牙的双眼登时一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我的名字叫做迈特凯,而杀死你们的人,正是我的父亲,迈特戴!”凯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而此时的白雾也是已经是重新的吞没了他的身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自己这半年当中,确实都在炫光金塔,难道这还能出错了?可是惊紫嫣如此肯定,并称说是亲眼所见,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来!徐逸然闻言,忙着把外面的意见夹克脱掉,仍在沙发上,笑道,我手艺可不错的,不过,好几年没有自己动手了。 “我的卧室?”,不是吧,我记得隔壁是他的画室,空荡荡的除了画板和桌子什么都没有。 “你狠!”天虞道人取出一柄飞剑,暗暗用上了仙元力,将自己的手腕割破,殷红的血液从手腕处淌下,滴滴答答,两条银川鱼也顺着血液被逼了出来。 “叮~!”的一声,堕落天使确认加入帮会的那一刻,帮会频道里出现了一条提示消息。 但是,秦皓居然调查她,林炫蓝利用她?展白居然想要趁机赖上她,她招谁惹谁了? 事实上车技烂,只不过是缺少锻炼而已,让她自己开个几年,也许就好了,至少不会学胡栖雁,碰到红灯,他闯就闯了呗,还把红灯竿子撞断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第一百零二章:躲在衣柜的齐大将军!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十余天过去了。 这几日宁安城里的挖金热潮不减,不过百姓似乎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气氛越发紧张了。 “听说了么,现在出宁州的官路已经被完全封住了,谁都出不去,外面也进不来!” 武当可是他从长大的地方,是他的家,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背叛武当的,而且自己的人品也是武当山中有目共睹的,是绝对不可能做那种拜师学艺后一走了之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看着她们吃的那么香,叶冰儿也想吃了,好在,午餐的时候,吃的十分的饱。 二禄一击又没中,不禁有些气结,脚下一蹬,扑上去对着龚俊的大腿就是两刀。 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伤势,可少不了欢都擎天的帮忙,他沐辰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帮助过他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自然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实力可以吊打他,就给对方脸色看了。 这般想着,却是有会于心,道:“我等也要做好准备,免得殃及池鱼。 会展中心内部的舞台精心地布置成一个古典的擂台状,擂台的两侧是双方选手的对战区。擂台正上方的场馆穹顶上,挂着一个八角形的大银幕,想来是用以向四面八方的观众播送游戏比赛的画面。 因此,他对12号的比赛也非常期待。不仅仅是林克,大多数球迷、解说员甚至是球员,都表达了他们对这场比赛的期待。 不过和上赛季不同的是,今年巴特勒身旁终于有个投篮靠谱的同位置球员指导他了。 看来当年的王经略还真是个情痴,为了避免开后门被要求封号,居然做了这样坑爹的设定。 前面那道声音的叶心缪发出来的,足以见得她对彼瑶的话并不是很在意,后一道声音是顾晓倩发出来的,显然她已经不爽这个彼瑶很久了。 走在最前面的优一郎甚至只来得及把太刀挡在面前,剑气就已经迎面而来。 倘若能赢下这场战斗,无论是对于新唐门里唐门玩家们的凝聚力还是新唐门的后续发展,无疑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安定国拿下了桥村之后,虽说抓了一些青壮,可是也只是将自己的人马扩充到了两千出头而已。在休息的时候,还有不少的人悄悄地溜走,这件事情让安定国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安排人监视着士兵们罢了。 悄无声息地靠近西山村,走进村子来到村子中央,只见最大的一间屋子里透过窗子可以看见人影走动,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自其中传来。 最后,又是看到林下帆双脚,微微向空中踏行起来,每一步之下,空气产生一圈涟漪,一圈一圈的涟漪在空中扩散开去。御气行走,如仙人一般,每行走过,空中留下一片片散落的竹叶,竹叶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去。 于是王嘉章他们都是将热切的眼神投向了吴贤庆,期盼着他的回答。 对方不但没有刺自己要害,只是用手上长剑,在她身上衣裙划过,划破她衣服,让她露出一点雪白白的冰肌玉肤,还一副口水滴答答的样子与她作战,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些登徒浪子之士。 “罗姆爷,今天我有超厉害的收获呢!”来人走进来,很兴奋的样子。 ------------ 第一百零三章:军心! “好大的胆子!” 发泄了一会儿,萧氏君冷静下来,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做好收尾,不能让四象宗察觉到乐生教复苏的迹象。 谢无忧除了将项链与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之外,还将之前循环中自己隐藏的想法也一并说了出来。 他们将右手握拳放到胸口,面朝水月他们,单膝下跪,伏下了身子。 “抱歉,军方派出的特遣队临时要搭乘我们这趟列车,给各位造成不便,实在对不起。”乘务员解释道。 计划虽然是保密进行,但是媒体的宣传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是宣言国力,宣言夏国科技高度发展的大好时机。 “把飞影金剑给我放下!”一名赤裸双臂,浑身肌肉精壮,头戴黑巾的弟子喝道。他双臂上,各缠绕着五枚看似是玄铁铸造的圆环。 但是就在一行人要抵达百老汇剧院的时候,陈理突然被人给拦了下来。 顾潇怔怔地立于原地,还没反应过来,那一箭已经精准地射中了后方的靶子。 宋荷花跟在叶苗身边,看谁都不像个好人,听到叶苗这话想想好像也对? 就在谢无忧使出这一招之后,一道横亘天地之间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其身凝聚着极强的剑气,就连虚影周围的空间都逐渐破碎。 两人一个是白鹤宗的核心真传,另一个是郑氏子弟,都有着不俗的身份,平日里在这三花坊中也是能学螃蟹走路的人物。 这处一百多层高的楼上布置起极其日式的装饰,一个仿佛李维主世界时代的武士铠甲放在正中央,身后是挂在墙上的是交叉的两柄武士刀。 哎呀,围脖只有两千万粉丝的顶流,但是活粉数量比你们这一批顶流强多了,还是澈哥太低调了,明哲保身,不要让粉丝影响自己。 随着雷霆激荡,滚滚灵源似乎被某种神力吸引,竟是迅速往雷霆核心汇聚。 “星河老贼!本尊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天仇愤怒如狂,神火再起。 “没事。”走过去将宛缨背在背上,柳辰阳回看他,苏铁这才别开脸。 前方是未知,迎面是海风,塞壬的歌会诱人忘记初衷,每一个风浪似乎都能够淹没他。 胡戈和天仙85花哪怕没有什么私交,CP粉不还是那么多那么多出场戏份嘛,就连真和胡戈谈过的杨三梦的CP粉都没这么多。 雷宇然笑了笑,倪睿贤这家伙……向来自命不凡,没想到也有拍马屁的一天。 狂暴魔熊目露恐色,没想叶天手中利剑如此霸道,能让它强硬兽体轻易破防。 但是现在,似乎刚一接触就产生了理念上的冲突。蔡羽绾不禁想起了叶无道,若是无道在这里,他会怎么办呢?蔡羽绾眼神不知觉间有些迷离。 自从这之后,陈诗敏再也没有来问过了,毕竟这种减肥药那么少,肯定是出自某种的机构,市面上根本没有可以出售的。 “胖子,看来以后不用称呼你为胖子了,瞧瞧这身材完全是中年人的模样了。”张牛打量着减肥后的胖子。 徐子陵曾与虚行之、琴心、沈落雁、天刀宋缺、地剑宋智、东溟夫人等再三讨论。决定实行‘调虎离山’。 又回来了金海公司,由于李天是和王梦一起来的,所以这次并没有人阻拦他,而是直接坐电梯向王军的办公室走去。 他是一名重生者,却不是本体重生,而更像是借尸还魂。这个身体本不是原来的他,而是一名十几岁的叫巩凡的少年。 后的办法就是用精灵粉对母体进行炼金改造,以母体这样巨大的体积,精灵粉的使用量多得让雷斯安博里都犯了愁,唯有再去一次幽暗地域,希望能够得到足够分量的精灵粉。 “公司现在已经算是稳定下来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日本?”李天看着对方问道。 泰坦之神伊阿佩托斯殿下左手过去的两位神明依次是战争之神坎坦斯与知识之神铎知拉格。 在去往安慰之地的路上,苏青一骑独行,他突然仰天看去,一只鸽子从其头上飞了过去,苏青一脸古怪,做得那么明显,他看起来是很没脑子吗? 骷髅男子身形一晃,已经来到吴朗面前,双手屈指如爪,寸许长的黝黑指甲泛着幽暗的光泽,一上一下闪电般,抓向吴朗的面门和胸前。 仇江迅速推门出来,而此时方采生已经到了一层大厅的转角,他只瞄到了最后一个侧身。 阴阳大道是修仙者的基础,不去学习和领悟阴阳大道,就像武者不学习拳脚功夫一样,直接学习兵器的使用固然可以,但是注定走不远。 不过,即便如此,作为凡级低阶上品功法,千绝掌修炼到圆满后,其威能,也是远非一般凡级低阶武技可比的。 ------------ 第一百零四章:情报! 齐若水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既然决定投靠薛源,就立马表示要回去,将家眷接到宁安城! 薛源二话不说,特批王府名下别苑一座供齐家人居住,再让苏若薇开了个通行证,交给齐若水! “末将先行告退!” “在下京都弓乐宝,多谢前辈援手之恩,前辈恩德,我等永世不敢相忘,前辈能示下名呼,好让我等铭记于心吗?”一个精悍的青年人以寒晓的背后抱着为礼,恭敬地问道。 叶蓓单纯爽朗热情,和她在一起,就好像和阳光在一起一样,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杀门主宅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十二护法全部不调离了帝都,这杀门老宅看起来没有一丝的人气,剩下的便是这些独自开落的桃花守护着这里。 “你不用力的时候,自然发现不了自己已经用不了力了。”田蝶舞头都不回。 那白西装dj再次上台:“经过第一轮的淘汰赛,大部分的选手们都被淘汰了,是有些可惜咯,不过明年还会有的啦,哈?什么时候? “嘿嘿,所谓性开放嘛,就是……”寒晓用手挡住了嘴巴,隔着黑纱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雷恩加尔嗅嗅鼻子,径直张开了血盆大口,那架势,估摸着是想把酒囊整个生吞了。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能给我说说现在的社会情况吗?”寒晓问道。说着便过去把窗帘打开。 吸毒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熟悉,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 “如果德国能够在今年五月之前结束与英国的战争,中国可以向德国提供包括战列舰、轻型航母在内的海军装备,当然,空军装备也可以,就看你们的戈培尔博士喜不喜欢了。”武爱华抛出了一枚重榜炸弹。 陈凡擒住银角之后,放出了悟空,让他去叫阵,把八戒换回来,银角听后顿时心中舒服了许多,不过脸上也有些害臊,毕竟在自己大哥面前保证把唐僧陈凡抓回去的,谁知自己直接被擒了。 “不好意思,我有所不知,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蝠妖立马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说错了话,端起酒杯连饮三杯。 尽管张超心里有疑问,但是再大的疑问,都没办法和此刻他心里的渴望相提并论。 “那么就不奇怪,之前与白鬼魔交战时,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上空了。”莱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 依着司徒瑟方才散发出来的气息,要说司徒瑟要杀了萧姨娘,他们是真的会相信的。 黄霞被莫海峰带着去了她的房间,然后独自生气的看着他忙活起来。 在陈霜气冲冲的喊出叶倾心的名字,这门口的两个保安,就对陈霜起了防备之心了。 “团长,那不是嫂子吗?”李勇也是跟着叶倾心他们一起长大的,这一眼就看见了叶倾心,也是因为叶倾心存在感太强了,这边排队打饭的军人,都偷瞄过去,这动作当然就会引起很多人注意了。 就这样熬过了两天,当雷泰和艾德在第三天的一大早去岸边更换摄影机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工作人员站在那里。 苏然冉听到的一瞬间庆幸之余居然还有点想笑……哈哈,这可真的有点惨。 ------------ 第一百零五章:天外有天! 薛源接过苏若薇递过来的一张纸,细细地瞧了一眼。 “宣北镇抚军五万八为中军,宣南镇抚军五万为左翼,江南左副军五万三为右翼,赵斗星为大将军,虎威将军王钊为副将,江南道转运使陈启年总督粮草。 猜测进军路线为西北横岭一线,西南沿宁安河一线,以及正西官道一线,待核实。” 秦枫总结了一条规律,傀儡的强弱,是由其胸前的血色纹络数量决定的。血色纹络越多,代表傀儡的实力就越强。 抿了一眼脚底下的婧欢,仿佛很欣赏对方脸上的怒气,眼底的邪恶之气,一览无遗。 见时凌一绝美的脸没有一丝的笑容,目光冷淡如同看陌生人,这让来人很是无奈。 火锅店并不远,就在医院外面的那条街道上,徒步走着,也就两分钟而已。 姜妧恼怒不已,欲要动手时,却在嗅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后怔住。 西门追雪一咬牙,从诛仙剑魂中引动了一丝诛仙剑气。现在得拼命了,不然没有丝毫逃生的希望。 你说一个常年不踏足主事殿的人突然说要处理事情,那叫怎么一个震惊,反正是律闫无法想象的。 这大晚上的王婶有些好奇他家殿下找笼子是要做什么?但好奇归好奇的,王婶现在也不敢问。 不是提供用餐的楼层,这一层只提供住宿,但是,当接待员打开808房,里面还真是个用餐的包房,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中间一张八角桌,周围放着四个太师椅,周围着全是可以休息的实力长椅。 不到一毫秒的时间,武凌的招式名连第一个字的第一音都还没发出,霍林就已经将他手上的戮仙剑给抢了过来。 ①七贤路。北起北外环,南至西外环与朝阳路交叉路口。②海运大道③灿阳大街。 这名黑魔祭祀可是先天七重天的修为,可将修为和精神力都提升到一个极高的层次,他可是一位黑魔族中的天才。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这几年的苦楚、屈辱和艰辛,她忍不住捂住脸痛哭起来。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有机分子团,气态元素的分子和原子,游离的电子,离子,甚至是可视的电磁波……也就是光芒本身的模样。 修士护卫下的高品面色凝重,看出来了,敌军这次果然是要不惜代价了。 他早就听到传闻说,胡作坤上次到家政公司暴力执法是受李明指使的。现在从李明对张涛表现出来的恨意来看,这传闻看来是真有其事。 伊莉雅把自己的手放进慎二的手中,她的手很冰,几乎感觉不到体温。 “不,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喜欢看到别人的痛苦,以此来成全自己的幸福。”安祖儿说道。 “我正准备陪他在扶芳园逛逛,免得连自己家都不熟悉,你们要不要一起?”管芳仪笑的开心,问令狐秋。 李世民打算出去看看,一个断臂身上穿着有升卫坊保安字样服色的人伸手就准备拦,没等禁军上前,柳木拿出自己总舶司的令牌晃了一下,那位立即退到一旁。 无望大师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和尚,当初是为了隐藏她的身份才会选择在寺庙,而如今,也不知道了,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清淡的日子。 “真的,求求你了管家,放我进去一下下吧!”李蕊硬是不让肖管家把话说话,让肖管家深感无奈,但最终还是把门打开让李蕊进来。 ------------ 第一百零六章:秦三泰上大活儿! 北燕商馆。 青色的纱帘之后,慕容嫣依旧照惯例沐浴,桶中原本泡着冰的凉水,现在已是蒸汽袅袅,让慕容嫣的肌肤更加白皙,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只是这一泡就是一两个时辰,任谁都舒服不起来,慕容嫣的脑海不由又浮现那傻王的话,心想他当真有解毒之法么? 纱帘外,一年约六十的老仆垂手而立,目光一直盯着脚面,不敢抬头。 “长公主,看来乾国这次是势必要拿下宁州了。乾国使者也是这个意思,他要我们帮忙封锁海路,甚至必要的时候,帮他...... 程咬金想了想,虽然觉得陛下还是更偏向魏王一点,不过他最后还是赞同的点点头。 “咳咳……墨族长,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南柯睿干咳一声,朝墨锋镝提醒一句道。 “既然长绂兄这般信任托孤,那么便当仁不让,从旁帮衬一把,以后世宁但凡有任何难处,只管来同我说明便是,一定尽心尽力相助。”姜浩元想到与孙长绂十多年的交情往来,没料得连最后一面都没机会,不禁唏嘘不已。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混入敌军大营了,早已轻车熟路。然而,这次的情况与上次不太一样。 “吼!”伴随着星星下降的,是长大了嘴巴的龙。因为并不是真正的龙而是只是召唤出的虚影,所以也就当然并不需要真正的龙蓄力的那一过程了。 左摘星此刻再也不能淡定,他没想到李才竟请动了南柯睿出手,这让他震惊之余又露出一丝激动,他相信这次麻烦算是过去了。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就算随便一摇也不会就这么巧在六上!哼!看老子使出看家本领,这次定叫你们把吃的都吐出来!”庄家心里愤恨的想到。 可悲的是,年轻人修为太浅,不知道铁雄的厉害,妄图挑战无疑是飞蛾扑火。 另一边,李承乾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邀请侯君集来自己马车上坐了坐,询问侯君集为何要抢这个风头,平压叛乱。 “一个普通的修士,他除了表现得自信一些,他还能做什么?”道无涯道。 俞三担忧两万石赈灾粮落入敌手合情合理,他从这点切入,石总督还不能一口回绝。 “麒麟臂?”道无涯皱眉道,他的脑海中回想起封天狱中前辈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姐姐能匹配如此狂霸的男人,一奶同胞的妹妹,体质自然也远非常人所能比的。 不过,这些隐藏的特别深的也就那么三五个,剩下的就按着正常思路去藏。 但是这个本源可不是放在那里,谁都可以碰触,需要突破一层层的屏障,才能真正的接触。 凤晓霜看到从那边走来的两个侍卫,下一秒,出于不满,她趁着百里少烨不注意,将他拖入了水里。 当然……她是本能的希望,能和顾九江一直在一起,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男子掀开了帘子,看着马车下面,一脸怒气,满眼倔强的眼神盯着马车上的男子。 今日想要安然离开这里,恐怕只有再次进入之前的那个大阵之中。 “你是想,带学生进入我的酒庄实习?”叶默看了看麦克斯,这个事情叶默知道的,09年,叶默还在沃尔森酒庄工作,就有大量学生来沃尔森酒庄葡萄园实习工作,这几乎是免费的劳动力。 或许是觉得箫夜的铸剑天赋确实不错,折叠锻打之后,姜离并没有休息,而是继续传授箫夜新的东西。 于是正在观看直播的一些观众被强行挤出了直播间,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直播间崩溃的画面。 现在他就等着看三天以后自己能结到多少薪水,到时候工资单上会有各类明细,比如底薪、奖金、补贴等等。 这不是猜想,而是事实。殊途同归,我们的世界终将毁灭。问题是,我们会随之灭绝吗? “那我们是该感谢冯昊帮我们挖出了隐藏极深危害极强的间谍组织还是感谢冯昊让我们身陷死局呢?”赵国柱苦笑道。 傅彦东笑着拉起肖蔷,两人深情对视,手牵手漫步到舞台一边的道具树下,这是一棵山楂树,两人坐在树下,依偎在一起,画面唯美动人。 山也朦胧,水也朦胧,一切都是唯美,当云消雾散,看清楚这一切后,才陡然发现,原来世界并不美好。 “蛇叔!”西‘门’金莲看了胡栖雁,眼见他坐在沙发上,沉着脸一言不发,当即忙着站起来追了出去。 “请问您今天晚上有时间么?我想请您表达一下谢意。”莫宇说道。 下一刻,背后的箭矢破空之声平静下来,张宁看着自己还剩下个位数的气血值,吓得面如土色。 这种契约印很昂贵,恐怕也就是盖索看到叶默的潜力不错,才舍得给他,不然的话,会一直留着,直到找到合适的奴仆。 在订婚宴上,依然选择了逃婚——一切是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晚上。 君绮萝侧着耳朵,听着他磁性的声音,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感到特别祥和安宁。虽然因为中毒的关系,他的心跳并不如健康男子那样强健有力,但也还算顽强。 说句不好听的话,看到这一幕,他竟觉得,他像是个多余的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老婆,对不起,是我让你蒙羞了,事情已经出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并不简单。”乐凡说道。 “注意点,估计还有半柱香,我们会遇到一批恶魔,数量大概是十二只。”随着陶宇凡的这话,楚安乐以及云嘉泽立刻全身戒备着。 ------------ 第一百零七章:大大的奸臣! 陈启年看着满屋为自己鸣不平的一众同僚,内心也泛起一丝涟漪。 五指凝爪,空间直接扭曲,麟狮后退,这一爪可以捏碎空间这可是龙族的神通,紧接着楚云掌心一条黑色铁链飞出,宛如一条黑龙,穿过空间瞬间缠绕住麟狮。 心疼之余余鸢也有点疑问,叶清之的修为可谓是到了不老不死,不病不伤的地步,可一路走来怎么都觉得叶清之修为倒退了好多年好多年,五百年过去还不及五百年前,甚至是一千年多。 余鸢心里也颇有了几分疑问,她所了解和知道的与阿悄所言无差,但看老板二人的反应明着这话不对,或许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皮毛都算不上,却让阿悄当成了全部信之,心里颇觉好笑。 第二日,苏离落早早的醒了,由流珠伺候用过早膳便到了松花院,她来得最早,赵嬷嬷与常嬷嬷也还未到,趁着这段空闲时候,苏离落回想着昨日的功课,听到有人走近,才睁开眼眸。 低斥一句,不知何时出现在巷中的栗色短发少年,冷漠的看着揍爬在地,对他瑟瑟发抖,不停求饶的几人。 周子轩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看到自己时那变换的神情,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外面气温并不算高,可他额头已经冒出许多汗。 说完之后肖道云遁影施展,一下子就消失在林菲的视线里了,其实肖道云只是利用山川树木进行了隐藏己身的效果,这就是闪影的极致境界。 没注意到系统的自语,顾泯然利索的脱掉男主身上的衣服,给他冲了个澡,随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的浴巾把对方的三角‘弟’带围上,架着人去了他房间隔壁的卧房里。 只有真正成为了妖族之主,坐上了天妖大帝的位置,才有资格真正对整个妖族布局。这千年时间,皇甫世卿已经在整个妖族下了一盘极大的棋局,如果再任由凤族的人坐上他的位置,恐怕倒时候这妖族真的会成了凤族的棋子。 宁宅的装潢跟宋府的雅致完全不同,瞧着给人一种暴发户的错觉,张扬又俗气。 当然,林月如现在只能用一些在十里冰域中测试检验为“可行”的灵咒妙法。 一直到回了镇西侯府把自己关进闺房,徐嘉脑子里都还是乱哄哄的,她想了很多,把自己初次见到云淮一直到今日的点点滴滴都翻了一遍。 “我哪里惹事生非了?我是去接孙子,阿珎姓颜。”颜夫人一脸委屈地道。 已经有了计较的一百多位化神期修士就在法阵之外展开第二波远距离攻击。 芳村功善等人打算帮董香压阵,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撞上了空气墙。 一年多没见,皇上真的苍老了许多,自从上次大病后,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他相信若是没有上官家和萧家站在自己身后,估计自己现在已经躺在了应天府的大牢里面。 “据我所知,你一直用报废飞机这一个方法,将飞机送回国内给颜子回。”陈泽杭直言不讳地道。 ------------ 第一百零八章:齐若水的“军心”! 中午时分,野外,宣北镇抚军临时营地。 肉丸子说的没错,他仁绝对不是个能轻易得罪的人。戴卦这样说,他就不怕他仁找他的麻烦吗? “这是怎么了?”罗湛赶紧脱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走了过去。 可是呢,他的带球技术实在不佳,不单追不到圣元社的人,还时不时地撞翻几个大风堂的人,就连他自己,尚有几次差点被脚下鞠球绊倒。 “禀姑姑,前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阻塞了道路。”马夫恭敬的道。 突然几辆马车朝着她这个方向驶来,她连忙闪到一边,也许是闪得太着急了,她竟站不稳直接歪倒了下来。 “其实不用这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开始起哄了,原来,秦桐炘和钱芊芊来了。 漫天利剑如同流星雨一般的场景,与陈佑的记忆重合了。再次观看,还是令陈佑感到十足的震撼,鸡皮疙瘩仍是像当初一样泛起。 果果鄙视:“瞅你那点儿出息,当初怎么笑话我的。”突然想起来莫忘到现在都没有给她回信息,心里微微不舒服起来。 阿布勒的城南居住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虽然房屋的外形都相似,不过和地球一样,不同身份的人还是会自动的聚居在一起。 下了飞机后,叶飞来到机场大厅,就看到穿着一身灰色棉质中山装,精神抖擞的龙主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 “你不是喜欢穿么,我当然那要满足你。”郁少漠挑眉说道,被宁乔乔骂是神经病也不生气,性感低沉的声音里反而还有一抹愉悦。 当场否决个措手不及,要是真的就此散会,给了大家更多的考虑时间,最后的结果恐怕就不会在自己掌控之中了。 “这位公子,看你身挂宝剑。看来也是习武之人,看在同是江湖中人的份上,今日公子污蔑我的事,我就当作没听见。”说完,夜雪转身提脚就要走。 云懿躺在浴缸里,身体被浓密绵软的泡泡淹没,疲惫了一天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我警告你,王涛可不是我们唐家人。应该说我是他们王家人才对!”唐娇娇紧紧挽住王涛的胳膊,道。 “宝贝,妈咪看看你,让妈咪看看你,”多少次流着泪从梦中惊醒,多少个不能眠的黑夜,夏紫墨抱着儿子的泰迪熊,闻着儿子留下的味道。 韩逸的眼眸里,涌现一片厌恶,直接将设计‘啪’得一声甩在了桌上。 何公公将手中的圣旨抖开,一众人连忙跪下,凤妩被景子安抓住双手,只得硬着头皮与他并肩而站。季氏与凤笙正跪在凤妩的跟前,仿佛是请罪一般。 “喏,我起早贪黑给你准备的。”上官远峻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上官爱。 姜慧、亦雀帮忙给受伤的乡民包扎伤口,剩下苏牧只能尴尬杵在那,不知自己能帮些什么忙? 听了云盛这话,加图索突然感觉热血沸腾,似乎又回到了2006年世界杯夺冠的瞬间。 如果真的有爱,平安又怎么可能由着她的性子,这么多年碰都没碰过她? ------------ 第一百零九章:这话是不是到头了? 一千骑兵来回冲驰数趟之后,眼看敌军援兵越来越多,冯昌山立即一个呼哨,所有人便调转马头往南,扬长而去。 留下数百具尸体,以及无处不在的火光。 他回神都,一意告诉武曌有关妲玛和大江联的情况,并希望得到她对自己想法的支持,根本无暇去想其他事。现在却不得不就整个政局和气氛做出全盘的考虑。 这个事情以这种方式展现在张謇的面前,肯定是有说法的。按照方大帅的路子,肯定不是他的意思,应该是某位老奸巨猾者在教方大帅这么做。不然今天请张謇去喝茶的,就应该是廉政公署的人。 他的目光仿佛穿过城寨,看到了一个身形相比五溪蛮牛瘦弱的多,只有一米八,与现代人相比正常的多的中年男子五溪善翼。 大量黑色的雾气从黑暗邪水晶中散出来,被这些雾气沾染到的物质,渐渐的被这歪曲吞噬,什么也没剩下。 龙渊剑又名龙泉剑,是被后人仿制得最多的一把名剑,时不时有一些江湖剑客拿出自己的宝剑就称是龙泉剑。 十六天后,终抵下高原的山路,龙鹰与美修娜芙依依不舍的分手,由林壮指派的向导领三人继续行程。 “你就是金轮法王。”这时候霍都说话了,语气大异平常,目光更不含任何感情,有的只是犹如苍天般对众生的俯视。 “回仙长,各队都已经逐一安排了下去,我今日也准备出发,此来正是向仙长辞行。”听王离问起,任横行和霍都急声回道。 与妖祸颜告别后,两人一路行至殊途山,在这个地方,他们两个也不得不分开。 一边的丁娜狠狠以粉拳捶他手臂两下,另一边的丁玲更不客气,就那么一口咬在龙鹰的肩头。 更不要说,两人早上还进行了一场盘肠大战,早就耗掉了慕容雪不少的体力。 直到大火吞噬了整座房子,却只见到李安走出来,她们才猜到了一个大概。 听到风冷月的话,李天锋的双手更是颤抖的吓人,随后抬起头看着风冷月,双眼之中慢慢的恢复了一丝清明,到最后竟然全部都恢复了清明,看着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的风冷月,李天锋的手慢慢从剑柄之上拿开。 “月俊,月俊,我们来了!”我和月红不约而同地一边大叫一边挥手。 这些学员躲在黑暗中朝李安放冷枪,每次李安都会在枪声响起后倒在地上装死,等枪手出来检查时再开枪将其解决掉。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时间就不来看我了吗?’千秋姬对着李天锋说道,声音之中一阵的难过,没想到李天锋身上的伤势才刚刚好就要离开千秋家。 大家谁都没有再说话,吃过早饭之后,又都各忙各的。欧阳紫萱在厨房刷碗、刷锅。三郎从豆腐坊回来,也过来帮忙干活。 “你又是不知道柳青是什么人?他厌恶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我是没有那样的本事说服他去送礼。”我摇着头说。 可是,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因为四周根本就没有一道人影,寂静的可怜。 “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居然有这么多中国之塔的东西已经流入到矮人王国了。”安萨尔多感叹道。 虽然是一间密室,但实际上却并不简陋,墙壁上满满都是各种不同时代的石雕艺术品修饰着,最古老的的看起来有大几百年的历史了。一排排的石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典籍甚至是骨灰盒。 总不可能是将这些“存在点”投给“八神副魂”,然后自己的“初音副魂”和“百荷副魂”就能够跟着一起突破这样的奇葩情况吧? 这些装备,只是最简陋和不值一提的装备,任何一个战士随随便便都可以拿出来,若说寒酸也绝不为过。 “给你,你可要看清楚了。”凤舞这才放手,把兔子扔给了宁芊芊。 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方子羽扭头一看,孙杰不知何时已退开几步,后背撞上墙壁,脸色蜡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 沉眠下,五阶修炼者完全能活数万载,这个方法只有一个风险,太阳到底够不够。 “行,那你就跟你两位师兄一起下山,不过,记得别胡闹,你们两个看好她,别让她闯祸。”林霄沉声道。 “花姑,你试试看,那枚钥匙是不是用来打开这个箱子的!”虎头的语气里带着焦急,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俗话说穷寇莫追,陈战刚刚冲入地下停车场,就发现附近有诡异,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来。 他想得正出神,忽地发现有人往山洞而来,他连忙躲在枝繁叶茂的藤蔓后面,用障眼法将自己藏起来。 总之只要探查到了镇宝所在的位置,那除非真是极其危及的情况,镇宝的所有者是不会随意挪动的。 “等你听懂了这首歌,就来找我。”杨肖说完就走了。这首歌在那个世界可是传唱了半个世纪,还经久不衰,可见它的魅力。 那个老仆人对她并不好,冷眼相待不说,平日里她每天只能吃一顿饭,而且吃的还是冷掉的残羹剩饭。 成仙的资格虽然被分配了下来,但所属权即便归结于个仙,被选中者最终也得通过天庭设下的考核才行,哪怕忽略那些条条框框,也会有一个硬性指标拦在所有成仙人的面前:即最基础的,大众熟知的功德圆满。 ------------ 第一百十章:大军被收走? 秦三泰正要出陈启年书房的时候,突然见一名府上亲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人,宣北镇抚军急件!” 秦三泰一听,就停住了脚步,不走了。 陈启年自不介意,径直打开那插着鸡毛的信,扫了一眼后,猛地看向了秦三泰。 苗人风一边将信塞进怀里,一边问“老系”,后世肖邦从祟阳明那里得到了什么? 这个封印神勇者的攻防确实不低,打起来还是有一些吃力的,单靠我的输出依靠吸血和圣洁之光的效果自然是无法与BOSS的伤害打到平衡,幸好当时我们选择了带上奶姐一切来妖界,不然我们都要死在凤凰一族领地。 “这倒奇怪了,看你身份似乎不是这位姑娘的仆人,为何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夏烨疑惑的看着阮刚问道。 受了主人的鼓舞,白虎和黑熊也都嘶吼起来,如同猎食者般盯着李存孝与李元霸,在巨毋霸身后不停的徘徊,好像只要看准机会,就会扑上去。 “嘶……”在场众人齐声惊呼,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孙策也是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鸿宴靖怒喝一声,一道剑芒击中黑暗中的草地,轰,尘土飞扬,凶狼从草地中滚了出来,一道狼影绽放着光芒,从它身身浮起。 在强大的弩机、投石车等等守城器械的辅助下,第一波的食尸鬼目前并无什么损失,只有一些倒霉的士兵被食尸鬼冲开了盾牌,直接撕成了碎肉,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屠狗帮与剁爪庄是从天地会分裂出来的,天地会一直想重新整合,后来就有了哪一方杀死紫金总巡游,哪一方就为主的约定。 徐珪拿起金龙银面刀,带着高宠和三千军士并上十车粮草一路疾行,汜水关和虎牢关相距不过二十里,众人不到三个时辰便到关内。 “师父!”洛天跪到了地上,随后青竹也跟着跪下了。只见两人都是痛哭起来!玉儿和波仔也是流下了泪水。 “就目前来说,宿主只有逃跑一途。宿主可以使用保命符逃走。”有一句话,系统没有说,纯阳老祖已经在徐谦的身上留下了精神力标记,除非徐谦在一百万公里之外,否则,他可以很容易找到徐谦的位置。 矿源之心,是整条矿脉的核心所在,也是精华所在,林清的目的就是找出矿源之心所在,将鲲鹏安放在矿源之心中。 上一次,姬风从外边回归黑沙之地后,专门偷偷的前往吉姆斯主城那里转了一圈,发现当初的野蛮人传奇高后已经消失不见,之后就没有找到对方。 在这些画面中,叶苏看到自己家破人亡,被数以亿计的强者疯狂追杀,最后借助虚空暗流勉强逃脱。 比尔手中的诅咒之心,尚且是鲜红色,蕴含的诅咒之力并不是太大,不然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使用,诅咒之力,一个控制不当,便会遭到反噬。 曹格深邃眼眸划过一抹复杂情绪。继续追问刚才简汐所说的话题。 王曾经不屑的说道:“付出代价?就凭你们就想让我付出代价?”以他的身手,对付钱手指他们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便可,强大的能力让他起了轻视之心,虽然钱手指发现了他,他坚信钱手指奈何不了他。 当然,这是在武大郎想到解决办法的情况下,如果没想到好法子的话,这个皇帝是否让他死亡,那就另当别论了。 莫明这人就属于那种看到前面有个坑,他都不给别人说,甚至还想把别人推进去的人。 孙静见我迎了上去,面色一喜,喊了声老公,扔下箱子就跑过来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 而聂和彬却一直处之泰然,他心里也明白,现在他无论落在谁的手里,命运都不会由他决定,这个飞龙道人反而是对他最好的,在铁架山倒是最安全的。 说完后,她就闭上了嘴,就等着她的追问,可是就见着北雨棠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副坐等着她继续说的姿态。 “踏踏……”一阵阵脚步声从不远处直奔扶苏而来,不出片刻扶苏便被包围。 见他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伫立在出门前,男人原本就焦虑的心情更加不满。 绝强的力量在天地之间回荡,一呼一吸之间就能将天地倾覆。王冲感觉自己一个意念就能让世间万种生灵跪倒拜服,一个念头就能粉碎虚空。 这样一来,夏雨沫反而信心更加充足,希望之后能给萧俊铭更大的帮助。 这只怪物并非赤裸着身子,而是穿着一件黝黑铠甲,铠甲覆盖了胸膛以及双腿,仅仅有着六臂没有处于铠甲的保护之下,似乎是为了不影响攻击时的动作。 “来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烧了这么多的货?”还不等张方和卫虎离开,就听到房间里李二狗的大喝。 而莫凡也就看了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却摸索出了这么多的信息,这是他绝对不可能做不到的。 ------------ 第一百十一章:且看本王能否阵斩你这大儒! 薛源来到风雅堂,剑七、徐风行自然依旧在他身后。 此时唐凡还没有潜入进去,聚宝楼对面是一家饭馆,他挑了一个靠近玻璃幕墙的位置,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干活?所以唐凡一边吃饭一边监视着对面的情况。 顾琛看着夏时光离去的身影,更加好奇。梁云川送给她一个那么贵重的粉钻项链,夏时光都没拒绝。江斯晨到底给她送了什么礼物? 君严想了想,只感觉依旧有些头疼,这时,鞘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们也知道,刘备既然进行了追击,那么刘琦也会率领大军攻打着濮阳,而且也会埋伏逃回去的刘备。 “不想!我只想和唐凡走!”宋雨欣满脸委屈的表情,但她依然咬皓齿不屈不挠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看着躺在地上,一脸鼻青脸肿的邪生和付桑,沈渔甩了甩手低声嘟哝起来。 一路追赶过来的川军,要只是追击严颜所率领的兵马,那还可以,毕竟大家都消耗了体力。 本来若是平常,柳无尘早就出手将对方揪了出来,不过近来实力大涨,不介意多说几句话。 夏时光忙的时候,可能也会忘记吃饭吧。她遇到棘手的问题,也会着急的想哭吧。 这是表明你软弱可欺,连已经声明送给你的房子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地狱魔龙、鬼骷髅,还有这幽影使者,你们三人不是在魔鬼坟冢么?怎么会跟随在陆明的身边。”经地狱魔龙这么一提醒,唐奎将自己的目光连忙转移到他们三人的身上,显得十分的疑惑。 可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颜少居然还能让异火第二次爆发。这次颜少如他所想的入魔了,实力更是大增,只可惜,时机不对,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收服他驯化他了。就让他帮他解决掉这些蝼蚁吧。他正好可以继续看戏。 “好的,倒是辛苦了你,你就在我这歇息一会吧!”刘天浩又对太史慈说道。 胤禛双眼禀然一凛,目光冷然的直盯着慧珠,好一个硬气的钮祜禄氏,给了她台阶下,还不知道借坡下驴,看来还是低估了她。 随后,胤取下腰上佩戴的黄玉清白玉雕龙纹佩放于炕桌上,乌喇那拉氏又放置一块白玉雕五瑞兽纹佩。慧珠见后,想了一下,摘了手中的翡翠宝石戒子搁置在炕上,就退到一旁,与众人齐刷刷看向炕上的弘历。 “天浩真乃大才。既如此,天浩可有良策以解我忧?”何苗急忙问道。 这修士,脸上赫然是带着笑意,这样的时刻,能笑出来当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破坏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 事情暂时过去了,但原本就矛盾重重的两家变得更加水火不容了。 “成,那条街离这也不远,从前头那条巷子穿过去,再右转过一条街就到了。“招待员一边说,一边请她们上马车。 “姑娘,这……费公子不是在闭关吗?”巧巧看了看费南刹离去的背影,神情有些惊愕。 ------------ 第一百十二章:要挖徐风行? 这话余音绕梁,让楚宴修、薛晴儿皆是一怔。 孙策连忙回头,却是看见一个少年,手中那种镔铁霸王枪,胯下一匹赤炭火龙驹,威风凛凛,孙策惊讶之间却是罗士信手起一枪,直接洞穿了北宫纯的胸口。 一滴泪落了下来,滴在令牌上,令牌突然泛起白光,玲珑那飘渺的身影被白光一照,便消失得再也看不到了。 太史慈目光冷然,已经是没有了一丝的感情,只是充满了对严白虎的疯狂杀意,必定把严白虎千刀万剐才能够解心头之恨。 但是,他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余言到底有哪里,值得别人怀疑的。 林简兮目光盯着电脑,不说话,她在想,是谁,是谁要这么诬陷她。 廖兮无奈,他知道在敌军之中也是绝对不会缺乏这种异常强大的能人,如果是两百六十万,实在是太恐怖了。可是廖兮毫无办法,他们现在只能够尽可能抵抗敌军入侵,争取时间。 鬼头长刀长约六尺,通体殷红如血,刀身散发着淡淡的猩红之光,仿若自血中浸泡了多年,充满了凶煞之气。 吻不算长,也不算短,吻完之后,林向阳抓着林简兮的手腕,要继续往外走。 喉咙一甜,张三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精血,他双腿发软,隐有跪下之势,不过却强咬着牙,硬是没有跪下去。 邢泰然往玄天剑里灌注大量灵力,玄天剑剑身极速长大,不一会便变成一个宽丈余的巨剑,带着令人窒息的飓风从天而降,缓慢的劈向狗剩。 明代酿酒工艺已经十分发达,不但有黄酒米酒,甚至还有高度蒸馏酒。 这里的镇元子不知道江萧也算是还人情,西游中的镇元子对江萧帮助很大,到了洪荒江萧自然会将人情归还。 而是,蒋家婶婶如果不想要特别怪罪蒋忠厚,那么他在判刑的时候,会考虑到这一点。 他和她说过,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只要他办完,他就会来接她。但是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每次去医院产检,别人都是丈夫陪着自己的妻子,这不免让她有些感伤。 “哇!”她埋在他的怀里,痛哭着。双手不断地捶打着他。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抱紧着她,不管她打得有多用力,都不愿意松开一丝一毫。 郑熙晨没有回答,只是身形因为方林的拉扯,有些虚弱且僵硬的晃了晃。方林顿时心惊,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动,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没有一点的焦距,暗骂一声后起身将屏幕关闭。 除了星辰金、空生兽的胃袋、魔法七虹晶、翡翠黄金叶等等有限的几种材料外,根本找不到能够长期恒定附魔空间法术的材料。 他的话很伤人。他明知道连烁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他还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她。韩连依却不服输的回答道,“弟弟,你不承认也不行,我的确是你的‘姐姐’!”说到“姐姐”两个字她故意加重力道。 “并不是没用。”君海心低下头,亲吻着白逐云颤抖的手指。细碎的吻,落在了他的每根手指上,如同最亲切的抚慰。 ------------ 第一百十三章:城门已开,他们敢来否? 周玉贵领命,立马奔赴位于大营南侧的宁远军驻地。 宁远军就是北大营的那一万五朝廷精锐,因为周玉贵是宁远将军,故而番号便是宁远军。 此时宁远军最早的那批副将、校尉、小旗官早被换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周玉贵相熟的几个小兵,毕竟兵权刚刚拿回来,不是熟人他不敢用。 找来那几人,他说道,“钱将军让我们去打前锋,我知道弟兄们心里有苦,但是谁让咱让人拿住把柄了呢?都去准备准备,只要攻下宁安城,你们不但戴罪立功,我还许...... 看样子,肖成这几年记忆并没有恢复……但若是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怎么办?要向他们索要权柄怎么办? 他稍稍想了一会儿,随即一咬牙,将陆蓝莲在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东西取了出来,锻体果。 看看差不多了,这个酒楼的掌柜赶紧拉开他,生怕他万一打出人命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假如今日我们都死在这,那么也就没有了今后,末世终究无法避免。 那人则驭着红芒利刃,在其身后来回疾闪数次,只听得叮叮当当的清脆声不绝于耳,显然已挡掉了数道无形冰针。 听着身后东方长老的怒吼声,尚景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感觉塔界人民的智商真的挺硬伤的。 在荒原的另一头,出现了一道身影,是个黑袍老者,他远眺而来,看着这株树,还有树下的身影,露出了一抹愁容。 但这时,那巫神张开大口,用力一吸,便将那团烟气吸了过来,一口吞下。 现在满京城都在纷纷传言,若是早日将吕汉强调入京师,建奴早就被打败了,何苦到了今日?因此全都暗怪崇祯优柔。天籁.『⒉结果这次正好拿耿如杞说事,这崇祯诿过大臣的性格就再次爆,耿如杞给他顶缸了。 “曰本这个地方真古怪,山里的野兽也少得可怜,打来的一些肉食,大部分都用来给你调养身体。 呜呜呜~如今这该让人羡慕的异能,也就争宠的时候比较好使了。 “什么?就请假一天都不行,君少爷也未免太不易近人了吧?”听起来,傅雯雯怨气还不少。 “打住,打住,说重点。”云非墨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这个男人了。 罗姜觉得自己要疼死了,被气疼的;“别说的我好像是欠了不还的人一样成吗?!”他劈手夺过那些药,自己看。 而老曲见自家儿子总算带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姑娘,脸上笑开了花一样。 这些兵器经历了万年的尘封,已经失去了光泽,还能散发光芒的,可以说是奇迹了。 一个管理人好坏,从手下的员工就可以看出,恩,她绝对不是因为被塞了零食才这样说的。 以静说报警也没用,碰的都是非本地人,那些人也都离开了,警察抓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碰瓷了最多教训一番又放出来了,他们又继续碰了。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乖巧的那一类型,不然也不可能做出昨晚那事。 绕过他,就朝酒吧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却被东方墨给抓了回来了。 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夏沫笑了,这沁水园里的丫环仆人们竟然也有心气儿这么整齐化一的时候。 冰紫夜接着又嘶声裂肺的怒嚎道:“我爱你痴狂你却视而不见,她视你如玩物你却待她如珍如宝,我到底是哪里比不得她,竟让你如此轻慢,哈哈哈。。笑声颠癫其中透着不可言说的苍凉,盯着那个爱入骨血的男人不再言语。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抱有幻想,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风少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我怎么会不相信。”薛凯晨脱掉衣服,扑通一声跳下水。 元笑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嬴隐连话都不给她说完,是害怕了么? 环顾四周,叶贞记得自己分明身处客栈,如今却在河边。离歌受了伤,想来昨夜定然发生了什么事。奈何她晃了晃脑袋,依旧没能想起什么。 秦傲天听了吕楚河故意夸大的话,冲着窗外瞧了一眼,回转身,眸子微顿,迟疑了一下,终于一指戳向了虞姝娴的昏睡穴。 以她的修为,自然是对苏轻盈造不成一点伤害,苏轻盈要躲开,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苏轻盈连躲都不屑于去躲。 可现实生活毕竟没有能让你改变命运的海豚,你只能在脑内臆想,久而久之便着了魔,变得半梦半醒。 满翊一边说,就算只能借着夜空下火势忽闪忽闪的光,满胜胜也不肯眨眼的盯着他的脸看。 “我去,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怎么不说抱得美人归呢!”旁边的观众马上反驳道。 “九叔,这块坟地当年看风水的说是很难找的,是一个好穴”说起这个,任发一脸得意。 当然,拥有了万兽威压以后,打赢老虎则变的无比轻松了,比这新闻里面写的还要轻松。 寝室里,只有万涛明和刘华在,看着默默收拾行李的王子浩,欲言又止。 是,YY游戏平台确实有着大火的潜力,可即便是千万用户级别,论其价值,能够和日进斗金的胜大相比? 因此她出手了,就算她知道她也远远不是坂上成的对手。但是她还是出手了,一边开口,一边朝着坂上成打了过去。 谁都会有喊累,有失去方向和失去活下去动力的时候。魈居是否已经走到了这个瓶颈,满胜胜在猜测中担心着。 “呵呵,回来了就好,我们俩就多磋商,争取在短时间内把县庆办好。 “我没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的内力好象很躁动的样子。”梁栋咬牙道。 “哼哼哼,没有本事就别乱说,这完全是运气问题。”韵华大仙默默胡须,笑眯眯的把赢的宝器和灵石放到乾坤袋中,寻思着多赢一些给两个徒儿。一般时候想从这些老家伙手中淘宝可是难,这人间的玩意还真不错。 ------------ 第一百十四章:五皇子能做到吗? 楚宴修和薛晴儿默默无言。 牵一发而动全身,稍微一动则头疼难耐,甩给自己几个治疗术也是毫用处。玩家视角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状态,看到了如是说法。 五十万这个数字把胡天和邓巧巧都给吓了一大跳,这年代,万元户都还只是个新鲜名词,这一亏就五十万,怪吓人的。赵政策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一切都是预料中的事情,让谢天华倒是放心了不少,心头一松。 门进来的位置是在一个房子的内部,有床,所以艾尔利克还以为是在什么漆黑的看不见手指的地方呢。 “这个应该算是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阿凡心里已经骂上了,这个尤一天,明明不是他破解的,还说是。真是过份。不过密码当时还真是他输进去的,,这也就没有办法了。 萧寒点点头。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听着所说的内容。自己心里好像有些印象既然没人乱。那就干脆听完再走。 尤一天把握住机会,使出最大的力量撞向结界的盲点。尤一天只觉得身体一震,人已经穿过了阿式结界。 却说这内中有位诸侯,乃冀州侯姓苏名护,生得性如烈火,刚方正直,那裹知道奔竞缘?平昔见稍有不公不法之事,便执法处分,不少假借,故此与二人俱未曾送有礼物。 席撒抓在西妃肩头的手,几乎陷入本不多的皮肉,紧紧刺激着脆弱的骨头,抓抱她腰际的手,深陷皮肉,几乎触及内脏。西妃一动不动的承受着痛苦,体会他身躯痛苦颤抖的节奏,忽然轻歌。 在西省省城短暂的休整之后,参观团分成四组,两组向西,两组向东,开始了为期五天的考察参观。 艾力克和尼克拉二人只是看了一眼那魔兽皮上镂空出来的魔法符,立刻就被吸引住了,齐齐起身走了过来,视线却一直在那魔兽皮上没离开过。 “活该。”耳麦中三个声音响起,云城微微安心,同也肯定的轻说了一声活该。 他没有继续在说下去,因为王柔两眼空洞无神,此时的王柔什么都听不到,在王柔的眼中,只有李东升一人。 但是当老约翰劝说艾斯兰转身离开的时候,光头党看不下去了,只见光头党一脚踹过去,当场将老约翰从轮椅之上踹飞出去。 大海航行靠舵手,刘怀毅大致估摸了一下,舵手暂时是当不上了,大副、二副也还差着一个级别呢,轮机长估计会靠谱一些,但还有点够不着,不过副轮机长应该就差不多了。 甚至,一直到现在,因为这两本的缘故,每天都还有不少功德入账。 “神速杜芭莉。。。还有怪盗绅士卢布卢兰吗?”莎拉看了一眼阻挡在众人面前的两人沉声。 相对于现场众人吃惊和热切的目光,方怀梁心中则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想的同时,我试着调动杀意,凝于刀刃之上,打算对着尾刺来上一刀,看看是否破的了它的防。 看到这种情况,田愁山和狂风剑周晔都是目呲欲裂,怒火仿佛能够化为实质了。 关键是牧易跟姜家牵扯这么深,也不算便宜了外人,否则若是真的被仇人得到,老者绝对不会眼下这副样子,宁愿让这股念头消散,也不会成全对方。 在车上确实太闷了,吴用也想下去透透气,便下车信步往厕所走去。 一阵火焰扑来,青龙躲避不及,被烧了个挣扎,青色的身子被烧成黑色,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嘴里冒着一阵青烟。 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巨烈冷意,几人不由得缩缩脖子,显然这种两重天的景象一时让的几人有些不太适应。 他知道这次夜影是动真格了。第一时间更新 此时的他是以鬼门少门主说的这话。而且以夜影目前的实力。他也足有资格说这话。 说完双手再次动了起来,柳风堂看着远处的王杰,心中满是愤怒,但是正如王杰说得一样,自己这只是一道分身,实力自然而然有所打折,所以要想彻底的击败王杰,那样自己这道分身可能就得就此而消失了。 我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忐忑不安的等着。不一会儿就见内侍手中拿了几根狗尾巴草,递到他手中。 因为她知道,要是她出了柳清溪这样的事情,夜影也会疯一般的去寻找她。 连续七战,哪怕是牧易肉体刚刚突破,也达到了极限,这还多亏了白天巨碑的压力,以及用南明离火淬炼身体,才堪堪坚持下来,如果没有白天的压迫,恐怕这个晚上已经要了他的命。 “有本事拿你的出来看看?看你比她好得到哪里去?”祝英台忍不住嘲讽他道。 “都收拾好了吗?我们现在返回莱泽渡。”串珠蜥对费君帅说道。 “你要做保姆车回去?”宁奕甩着车钥匙看了眼停在一边的保姆车。 光绪的脸上一阵发白,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不用猜就是那个便宜“亲爸爸”干的好事。 叶昔来了老大的房间,见到他的房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而是朴素简单,看来这霸天能得到自家兄弟的扶持,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沿着楼梯一直下去,大约走了两层楼的深度后,费君帅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之中。 这时的西荻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西面的瓦僳族刚刚解决,东面和南面又被成国军队包围。 姚楚汐最近孕吐明显是缓解了不少,上一次孕吐已经是好多天前的事了。 看段一辉的样子,他那“全凭你自己的能力”的话,估计是没假了。 “您自己做?可是您的手!”许云帆迟疑的看向宁奕绑着支架的右手。 这东宫与后苑可真不一样,宫道两旁刷满红漆的宫墙好像把天都网住了一样,细看颜色一点都没有修缮补涂的痕迹,若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漆料,怕是断断行不成这样的。 ------------ 第一百十五章:道德绑架? 听到这话,薛源懵了一个大逼! 我擦,我特么有钱有兵有地盘,去投靠一个啥都没有的五皇子,给他鞍前马后? 这踏马跟你一个保安,跑到董事长面前说,我已经准备好做首富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公司都归我,有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 毕竟这种也只是要董事长的家产,而照薛晴儿说的“效力”,可是意味着五皇子哪天一个不高兴,就可以把自己拉出去斩了,然后占了自己的王府,睡了自己的苏若薇......咳咳,最后一条删去,...... 中央公园旁边,尤其是位于上东区这边的房子都比较高端,安保工作做得蛮不错,像是普川大厦那样,人们需要刷卡才能进入,或者得到业主的同意也行,电梯入户,只能到达特定的楼层,去不了别人家。 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和卡尔卡维、理查德这两位躺在游艇甲板上喝着威士忌,船正往上游驶去,左边是曼哈顿夜景,右边的布鲁克林则要逊色许多。 胡金一边在庄园门口停下车,一边撇了一下嘴,一脸的不屑,显然对这种土豪行为很不以为意。 晚上符春躺床上就跟牛振呕气,说婆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家人干吗做事这么绝。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不过纳兰幽若量她们也不敢阳奉阴违,不管山城大长公主在皇室的地位如何,表面上她是地道道的皇室公主,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皇室的颜面,他们都得尽心尽力的,不然皇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 “那就给她一点教训!”盛暖珊深知沐飞飞因为大脚而自卑的强烈自尊心,循循善诱道。 纳兰幽若将面纱取下来之后,心里一直在想要怎么开口呢,虽然她已经想好方法了,但还是开不了口。 可是苏雪闪人走,他只好咽进肚中,一人坐到沙发上愣神。心里又暗白庆幸,幸亏刚才没说出来,说出来的话,苏雪本没外心,反而有瞄头了。 祝永清眼中露出饿狼般的残酷,狼爪继续探入,一心想将王进的心脏,从身躯中掏出。 面对敌人,那帮家伙心狠手辣,大半个世纪以来,纽约警局的主管换了一任又一任,而这个家族仍然存在,算是纽约势力最大的地下组织之一。 “你怎么看?”皇上听完金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一旁神游四方的宁王,眉心不自觉的蹙起。 当然秀林就利用其一滞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利爪收回!我的天,这个东西,怎么就成个烫手的山圩,怎么处理才好呢? “什么时候?在楼下!”师意听到路瞳说杨大哥,才忽然意识到这么晚了还没有给杨林萧报平安,这一天天的被费良言一家子整的脑子都乱了,赶忙就放下课本,准备起身下楼。 赵青水有心相救,但此刻皇上心思不明,她也不敢贸然开口,再者双拳难敌四掌,面对皇后和金柔嘉的攻击她已经疲于应对了。 这一指之下,这处通道之内顿时一阵的摇晃,但却没有损伤丝毫。 或许,这就叫命运吧,命运总会不公平,命运总会改变人的一生,只是或好、或坏罢了。 吴夫人轻柔地抚摸着占云的头,轻声唱道:“乖娃娃,乖宝宝。不哭不泣,好男儿,爹娘给你暖怀抱。”“爹~!”董占云听到最后一句哭喊道,语气里有几多无助,几多感伤。 石像巨大的拳头轰在老头的脸颊上,一张干瘦精神的面容,居然硬生生被打成了包子,老头的眼睛猛然瞪大。 董占云暗自松了一口气,而被拉上来的刘静水此时喘息不已,心有余悸回头地看了看刚才的地面。就在董占云等人以为没事的时候,一声鸣叫从飞在半空的暗影鹰雀那里传来。 想到某种可能,王涛躲过那猛虎的一扫之后,对着史炎的方向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下来帮帮忙?”说着他又身形一闪,躲过了那猛虎的一扑。 一时之间,陈一辉开始弄不明白贺川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在陈一辉的世界中,可是没有这样的一个条款的,在没有吃饭之前,就把赔礼给人了,那么吃这个饭还有什么意思呢。 既然问而不答,那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不如不去想这么烦心的事情。 “以后是不行了——那就先打一顿再说吧!”老秦说着扬手吓唬我道。 薛湜和苏雪娘也要上楼,自然在他们身后跟着,楚啟眉头不经意地蹙起,送静和进包间暂且休息,寻了个借口退出了内间。 当天中午,唐枫又在和潇潇聊天,门一开孙志辉和张燕走了进来。 众人无意识的一阵感慨后,整个练武场变得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秦月红表示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老家的朋友开辆几十万的宝玛都已经挺有面子了。 说着,这鹤三爷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他翘着二郎,不停的抖着,自信满满。 随后看到物品栏里安静地躺着的钢琴,韩歌一阵好奇,也不知道这架钢琴能值多少钱。 走到一个寂静的胡同时,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彪形大汉,马俊才登时被吓了一跳。 ------------ 第一百十六章:胆小的死士!(两章合一) 江南左副军的“神秘失踪”,让赵斗星陷入了沉思。 “你没想到要不是你和那只该死的猴子我们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娴儿怎么会听你的话去救这个怪物”楚楠轩已经红了眼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还有一个问题,目前我们的考虑,都是从我们的角度来想的。缅甸方面能够接受这种方式吗?”周志坚问道。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冰舞继续追问可疑点。 李龙飞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蓉儿十四五岁一直都没有月事,原来她依然还只是一股灵气,身体根本还没有完全进化好。 梁洛盯着他以前没注意看其实姐夫长得还真是不错不过就是冷了点。我要是找一个绝不能带他这样儿的不然会把自己给冻死。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三仍然是一条阵线上的人,挡着路,不让上官蝶舞过去。 “不用选别的地方了,就卡萨布兰卡!”水仙听都没听第二个选项就定了卡萨布兰卡让其他人都有些好奇。她们都在看着她。 为什么闲陌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这件事情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几个打瞌睡地新弄村守夜忍者被轻松抹掉脖子后,杀戮的大门便正式向望月剑忍开启。 不过目光落在陆宸那辆车子上面的时候,她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 “轰!”各种各样的幻力往俞薇那攻去,这些人自然也有私心,打死一个少一个,宫殿就在面前,谁不希望第一个进去。 既然这样,往前走就是了。走到大约三里路程,忽然又遇到一座石门。 联系人的头像是默认的空白,连张照片都懒得设置,哼,想必当初注册后就没打开过。 这个咒语,却是一个强行召唤咒,之所以用强行召唤咒,一来他们可不指望能够引诱和蒙骗一个萨卡都姆人,二来也是对各自实力的自信。 如果他知道陈星宇居然如此阴险,刚才的一脚绝对要使出吃奶的劲。 他才一下去,易雪凌就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却是紫仪假扮的。 说完之后,赛太岁一脸郁闷,不禁牵动伤势,捂着胸口又是一阵哼哼。 秦嫔和杜嫔说笑着进来,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在妆台前,身上还穿着华丽的后服,呆住了。 拼斗了半个时辰,米不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已经沁出细汗,真元已经消耗的厉害。 就算警察不来也不意味着事情结束,那个灵体所说的话恐怕并非妄言,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信仰梦魇之王的邪教徒的存在的话邢天宇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泰坦和单兵战甲的差别有多大呢,这个还真不好比较,但如果非要比的话,应该就是防弹衣和重型坦克的差距吧,而最终阶段谷涛还可以召唤半人马级驱逐舰来参加战斗的,而作为辛晨……他可能连泰坦的防都破不了了吧。 被充斥着无尽仙人怨气的血剑刺中心脏,恐怕连大帝都不能幸免。 “辛晨!我宰了你个王八蛋!!!”六子抄起一张凳子追着辛晨满屋子跑。 ------------ 第一百十七章:一场大赌约! 这话就好比一枚毒针,刺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这其中,齐元胜自然感觉受辱最深,毕竟这些兵一开始是他在带的。 砂锅大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他立时冷声道,“这位大人,本将只与你说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便是你们北燕的黑甲军,也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养成的!” 齐若水同样脸色阴沉,又冷冷接了一句,“沐大人,两军交战难分敌友,下回你们的人再靠近战场,被我们砍了可别说冤枉。” 慕容嫣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淡淡扫过齐元胜和齐...... 富人家连午餐都是大鱼大肉,光是看就让我直流口水,特别是那锅乌鸡汤,简直比国宴还香。 岂料方远却直接放下桶,“分吧,奶不识字儿我认识,我来写。”当年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方远也是进过私塾的,名字都是先生取的。 “玥玥,是不是试验田的事儿妥了?”有激动的村民看到几人就纷纷问起来。 “我犯下的错误就应由我来承担。况且我们不相信那些没有指挥的防空导弹。只要有一枚‘行星毁灭者’击中地表,我们的星球就会面临巨大的风险。”萨沙笑了笑,毅然决然地继续追击导弹。 之后与护卫离开县衙,再次去州衙见祖父,在州衙候了半时,祖父回来了,见了韦扶风甚是愉悦,直接说西城郡王明日去往均州。 “谁,谁在装神弄鬼?”昌平大惊之下,立马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又环顾四周,想看清楚人在哪里。 成都府内城大将军府,刘明和四位统军兵马使,觐见江城公主殿下。 罗隐获得自由,跟随韦庄离开内城,帮助韦庄熟悉县令职权,指点杭州的情况。 谁和他闹了?明明是他处处强迫人。乔以笙怒目圆瞪,心里委屈得不行。 而林夜也迅速地进行发货,把那张手绘的副本地图照片传给他们,并详细地解说了一下逃课的细节手法,以及支撑这个副本逃课的基本原理。 陈肃不耐烦的收下徐澈递来的令牌,朝二人挥了挥手,便要送客。 大规模精灵作乱这个选项也被排除在外,因为魔兽装具是很显眼的东西,车厢内没有准备控制魔兽的魔兽装具。 很简单的内容,47来到了一个组织,粗略的介绍后开始了新手测试。 苏晨在新歌发布的第一时间,就授权给别人翻唱,也算是刷新了业界的一个纪录了。 赵红梅起先还觉得自己光这么花钱不行,就算是存款再多,也架不住这么花呀。 江阳没法再装睡了,他起身关了窗,见风琴海的海平面上方乌云压境,那里电闪雷鸣,像是有仙人在渡劫。 屋外本来还在聊天的威廉几人听到姬俊成的呼喊相互对视了一下,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暗骂过后,林夜也不墨迹,直接抬手来了一发诸星神耀,再接上一发神气疗法和治疗术,瞬间秒掉咒缚者三分之一的血量。 更何况,这地方还是一个原本就有重度信仰的地方,不远处就是教堂,现在已经有不少的教士主教过来满脸崇拜的看着他了,左思在这地方装神弄鬼更是轻松无比。 这正是对方在逐步恢复法力的迹像,牛姓修士咬着牙,拼着一死,放出了一道神识往消魂生的身体上一扫,虽然他的神识马上被消魂生的神识阻挡在外,但是令他大为兴奋的是,消魂生竟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圣阶对于唐浩来说,虽然还很遥远,但这次的修炼,已经为他冲破神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那慕容二少那阴狠的目光在南宫楚月叶枫的身上扫了一遍忽然猛的一转身右手用力甩出“啪!”的一声重重的抽了那个矮胖中年人的一个耳光。 “祁连姑娘,原来是你,许久不见。”见面寒暄,二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凭他的资质,就算祖爷爷是太一仙门大长老,人家也不会看上他,风家嫡系里面比他资质好的多了去了。然而,作为惊云会掌教最好的兄弟,单凭这一点他的身份就不同了,太一仙门里面有谁敢得罪他? “可恶,该死的人类,你们这些卑微的生物,竟然弄疼我了。我要把你们化为肉泥。”随之一声爆吼而起,那深渊毁灭者直接提起手中一把精湛深蓝的战冰霜短剑向着深夜魔狼冲了过去。 我依靠本身的属性,攻击力还是超越了情义无语伦。大老鼠一阵吃痛,一声尖锐的叫声发出。 空旷的街道,两边楼房里没有一丝光亮,入目的都是一片破败,一天之前,这里还是一座繁华的城市,现在却变成了一座死城。 “不说,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叶枫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目光。 “你是不是觊觎老子的肉体很久了?”坐在驾驶位,陆枭斜了她一眼,笑道。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寒气和杀气的男子,一身休闲的迷彩服,高大,帅气,但是就是戾气太重,气场非常的强大,一看就是王者风范的那种人。 “你怎么了?一直看着慕珊你丫头干嘛?”莫绍辉自然是发信了她的异样了,但是他只是以为她想跟慕珊那丫头聊天。 冷彤平时都在锻炼身体,且本身就是个练武术的人,生孩子的这点疼痛对于她来说,真的可以忍。 江米敢不给她爷她姑开门,却不好意思把聂奶奶关在门外。听到聂奶奶叫门,急忙把门栓取下来,把两扇木板门打开。 她说这句话的每个字的时候都是一直看着秦婉玗说的,而且眼底还有一抹嘲笑。 断臂落地,轱辘滚了一圈,掉落在那二人的尸体旁,刹那之后化作灰飞烟灭。 林辰一直觉得这个二殿主挺阴沉的,很少说话,性格算是比较孤僻。 ------------ 第一百十八章:宣南镇抚军的末日 “王爷,昌山没有别的,只有麾下一千五百余铁骑!但只需王爷下令,纵刀山火海、沸水油锅,末将亦往矣!” 阴阳门的众弟子顿时欢呼一片,团团的将我围在里面。我心事重重,勉强赔笑,因为现在这里的只是古阴阳门被淘汰的人,真正的强者还没露面。 雷龙现世之后,老王也发动了自己的最强一击,那是一把剑,一把凝聚成庞大白光的一把剑,这把剑足足有十多米长,三米多宽,凝聚成一道白光。 何大人长叹一声,伸手捏起一只蝗虫,虽然只有半个身子,可是那大腿儿还在抽动。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弱,这三千混沌魔神,哪怕是其中最弱者,也有着准圣层次的修为。 随着炽烈的能量将她的胸膛整个炼化,甚至灼烧到了她的灵魂之时,她终于再也顾不得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希望能够继续活下去。 明寒没有食言,第三节开始后,他一个突破,一个中投,直接打停对手。 两道身影出现,冯家和柳家的两位仙人老祖同时挡在了莫弃跟前。 明寒在下面写道: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呵呵……大家都是同学。 “老头子,你不断在念叨什么?又什么好念叨的”邓婆在一旁说道。 如果酆宇等人挡不住他,他这一爪就可以将对方轰杀上数十人,一举鼎定胜局。 他来打头阵,岂会没有防备,一路上,都保持了极高的戒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听到这个声音,一边一直很淡定的盲僧,瞬间,气息大变,做出了一个战斗的姿势。 枪声还在怒吼,倭鬼的惨叫声却渐渐弱了下来,不过半分钟,场间再无能够动弹半分的倭鬼了。 眼见云飞把工作都安排完了,就连石头都担当了反击作战的主力,自己居然成了无事人,何蕾和罗彪坐不住了。 而且陈帆想要的解金龟毒和纯阳真气修炼的方法,根本就没有,很显然,孙镇北依旧有所保留,或者是真正的遗失了。 那些警察抱着脑袋躲在车后规避着射过来的子弹,一边瓷牙咧嘴的用对讲机呼叫着总部请求支援。 晋升武将后,灵力可以离体,有很多手段可以短距离飞翔,踏浪而行,根本不在话下。 可他刚刚出手,就听到龟吾图冷喝一声,“北牌海妖”身影一闪,瞬间与龟吾图交换方位。 可能林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嬴政带着嬴艾,她连提都不提,就算反对了,嬴政也不会去听。这样也好,嬴艾出手了,嬴政一死,华阳夫人肯定伤心,同时也完结了自己的心愿。 “但我表姐也是丹尊弟子,而且是开天境强者,你等着吧!”薛凉冷哼。 韩少走进来挥挥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林依雪,很严肃的脸色瞬间柔和了几分,居然还调皮的冲林依雪眨眨眼。 他们视线相交后,她那可爱的表情明显在告诉浪齐,她确实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 “怪不得三圣至尊和陈远南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叫他青林至尊,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大帝境,只是收敛了境界而已。 他全神贯注,一脸凝重之色,哪怕已经演化了无数次,也还是生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三天的杀戮,让所有凶兽都下意识的远离了神殿附近,守着这个安全区,白乐已经根本无法再猎杀到凶兽了。 一时之间,人们看向青林的目光,再一次为之生了变化,变得无比之复杂,生怕他承受不来这可怕的劫雷攻击。 一旦他通过考验,那自己辛苦得来的情报岂不是白费了?这他哪里能干,所以在撼龙经还在收拾的开心的时候。邢杀尘便是一把将功法给抢了过来,同时也抓起了它,飞冲到第十层。 亚尔曼一口气召唤了十名战神守卫!十多名三米高的战神守卫一出现,就将周围的空间牢牢霸占住。 于皓看向墨龙和五行兽,发现他俩也在看着这边,还很警惕的样子。 动土,是有着极严格的讲究。什么时候动、什么季节动、什么年份动,都有严格要求。农村里每要动土,总要请教阴阳风水先生。一但动错了,就不得了,最主要的表现是腰、腿疼。 虽然说曹越对自己的爸爸曹建国和妈妈聂丹有点成见,但这是长大后叛逆期孩子都会有的情结,对父母的依恋及对他们打心底的那份亲密是没办法割断的。 而且他曾经在药族的典籍中得知,当初远古八大族之一的萧族,其族长萧玄乃是最有希望成为斗帝的存在,但也没有成功。 显然为了让他登临九五,孔子不惜封印自身的力量,耗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来辅助他登临皇位,甚至就算如此依旧不愿意离去,而是留下来保护他,直到他‘寿终正寝’。 这几年楼上行情火热,房价水涨船高,现在这片别墅区的单价已经超过了三万一平,这栋将近五百平的独栋大别墅市价早已超过了一千五百万。 ------------ 第一百十九章:立个贞节牌坊 薛源跟剑七的对话,通常都是以“不欢而散”结束的,有时候薛源还得爆两句粗口,而剑七也会还以白眼。 你玛,老子一没动过你们,二没偷窥过你们,你们居然在北后这样说老子。龙剑飞真想出来挨个收拾一番。 奇怪的,洛河竟然依旧站在身边,双眼中的茫然渐渐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凉。 可对于叶语兮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才认识半个月,她接受不了他。 “好。”上官青木看了看电梯的方向,上次因为君无恙的事,他跟君家的关系弄得挺僵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科琳·温从脚下的尸体上,搜出了一把半尺来长的军刀,至于青年士兵携带的步枪和手枪,压根不会枪法的她直接就无视了。 密道的另一方面,邴雷荣等3人已经出现在一处湖边,这片湖连接着大海。 为此,殿下亲自操心,给美娘打点回去的行李不算,都恨不得把平安派去,护送她回家了。 莫三味对那怪人点了点头,淡然道:“萧錾,这是你家的大仇,还是你自已去指认元凶罢。”这话一出,真个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在场的英雄豪杰无论正邪,尽都大惊失色。 “我没有。”委屈涌上墨凝的心头,墨翊辰怎么能这么说,她什么都没做过。 师父看着东子训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徒弟真是没白疼,什么都毫无保留的跟自己讲。 房锦顺着苏怀的眼睛看去,发现苏怀正在观察四处的城墙,惊讶道“难不成你还想从城门处翻出去”。 而看着麦卡隆走远的木梓飞则是迫不及待地看着自己的积分卡,他略微扫了一眼后就十分惊讶了,因为在他的积分卡内他看到了足足有一万零五十积分。 “那又怎么样?”千苍千夕回过头来,看着蓝瞳的蓝色眸子,嘴角也是微微一笑,那是坚毅的,勇敢的笑容。 唐凌洛正在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由于距离的原因,林常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不过很明显是自言自语。 道行天尊是北洲天谕殿之主,以她的身份是断然不会出席分宝崖的拍卖的,以前天谕殿也有参加过,但多是派韦护等神名来竞价,从未有一教之主光临。 苏胆大取了票,登机牌,行李正准备过安检呢,兜里的电话却是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金井家是岛国第一大家族没错,在座的也是金井家的直系血缘亲属没错。 他被玄清点了穴道,周身皆无知觉,只有脖颈尚能转动,抬头上望,乃是八爷趁着三人不备,自后山悄无声息的飞来,试图将他带走。 “对了,张老弟,你既然要对茨木童子下手,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安倍建元喝了一口粥后问道。 在这次危机中,自己只损失了两名哥布林,还抓了好多俘虏,不过白狼明白,自己能够达成这样的战绩,主要还是归功于红叶,没有她的迷雾,这场仗会打的极为血腥与艰难。 龙行无奈,只得再次激发血影遁符。但是,受到伤势影响,这一次,龙行只遁出了两千里。 赵显训斥完赵延宋之后,另一边赵延康也回到了自己母亲那里,当时吃饭的时候,他跟赵延宋一起被赵显叫了出去,高雅儿是看在眼里的,高雅儿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自然要跟自己的儿子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那个世界相同的是,这个世界也有月亮,而且月亮也有着阴晴圆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狼觉得这边的月光与地球上的相比,要清冷上许多,映射出的颜色有些白中带蓝。 骆清瑶和宁霜影此刻亦是察觉了宇流明的异样,她二人顺着宇流明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个身影独自而行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寂;而旷野上的秋风将她身上的白衣吹拂而起,又更增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也许可以把这些蛛魔卵给孵化出来,将来驯化一些蛛魔成为他新的助力。 没有办法了,现在林青麾下的这些江北军,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拿下历阳城之后,还不能把北齐从江北吓退,那么林青也就没了办法,只能乖乖退回江南去了。 宇流明定睛一看,只见不知何时开远门前竟然多出了一队人。这一队人以古岳为首,在他的身后有林汉、姚思远等一干参加过凉州会战水氏将领,现在这些人正远远看着缓步而来的宇流明,神情之间颇有不善之意。 “难道是超过侦测数值,所以超负荷了?”有人提出了合情合理的猜测,因为除此之外,还未曾听过眼镜会因其他原因而爆炸,最多只是不用使用而已。 ------------ 第一百二十章:负负得正的赵斗星! 这个消息,先是让营帐之内的众将一愣,继而就炸开了锅! 要知道,宣南军的战力,比江南军还不如,如此孤军深入,不跟着全军覆没才怪! 赵斗星长叹了一口气,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光亮刚起,那些身处营地外的怪物便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嘶吼声,随即迅速向光亮的源头奔来。 唐利川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了便吱唔着说不上来。但已经走到了这里他也只好认命了。 不多时,风尘逸就追上了几人,这么热的天儿,他如此费力,岂不是生生折磨自己的吗? 宋瑶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面上倒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目光在夏玉柯身上巡浚着。 “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尽心竭力安抚好民心,为父皇分忧。”夏玉珂与封绥齐声道。 方圆是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没睡醒你想让他起床,基本上不可能。 隔着门缝,看着母妃抱着妹妹痛哭流涕的模样,他害怕极了,几乎喊出了声,可他紧紧地捂住嘴巴,拼命地往自己的寑屋里跑。 这人就往后狠狠瞪了一眼没有理会。说来此人双目浑圆,一脸络腮胡,怒目圆睁,看着有些惊人。但就刚才那套娇俏的鞭活来看,实在与这人联络不到一块去。想来也多半是家传武艺。 在等待面团发酵的这段时间中,闵婕也没有闲着,准备着红烧牛肉面的汤底和佐料。 她寻思着今天自己也是个工具人,随便应付一下,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埃默里克和埃格伯特都对外吹嘘过自己手里的魔杖,我不知道是不是老魔杖。 每到年底的时候,厂子里都会购置一批年货回来,给大家当福利。这几年效益不是好吗,所以置办年货档次也都挺高的。 萧战想起五年前,自己离开炎龙国,狼狈不堪地躲在一艘货轮上。 至于林天,则来到万灵圣子和竹青圣子的房间,和两人一起喝酒聊天。 路道崇时刻盯着自己的血量,一旦有出现大幅度缩减,自己就得服用辉光6号药剂了。 两千多万,如果不请大牌明星,邀请没多少名气的演技派出演,制作成本应该是没问题的。 见到‘火凰追踪’之后,下载安装评测的工程师和孟庆山等人,打开后第一感觉。 两人没再说什么,他接过苏秦身上的背篓,就要往里走。可就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并且朝苏秦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药品的边框是金色的,相关描述说只要不是两只脚一起跨过鬼门关,就能救回来。 它吊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想将用来照明的灯泡偷走,房间的灯光顿时明灭不定。 泰坦想要说什么,却被刀客拉住了,他们在黑鹰都是队长一样的角色,没有尊卑,刀客无权命令泰坦做什么说什么,但是作为兄弟,却可以阻止他让事态变得更麻烦。 宋如海一面扇着手中的玉扇,一面微笑,一面大步上了台阶,直到大门前。 获得前十的灵阵师,都能够得到不同奖励,而且名声也会大涨,若成为其中一员,那么就算不虚此行了。 将这份原稿加分镜稿放在盆子里,刘成峰的眼中满是不舍,接下来自己就要把这手稿烧掉了,眼看着这种好作品被烧掉,让刘成峰心痛的无法呼吸。 ------------ 第一百二十一章:墨守与州兵(一) 宁安城。 午后的阳光格外耀眼,徐风行半眯着眼,看着城下分成一块块,如豆腐一般整齐的宣北镇抚大军,心想不愧是朝廷的上等精锐,光是气势就能碾压自己手里的两万州兵。 没错,州兵有三万,但是他能用、敢用的兵,也就两万,毕竟城内还需要人维持秩序,而七八万降兵也需要人看守。 “宁安守将听着,尔等精锐已被朝廷大军击溃,宁王在逃生死不明,你们速速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城破,依律凌迟,诛灭九族!” “宁安城的州兵弟兄们,大势...... 白鹿得到自由的瞬间,就跑到南长卿的身后,却没有沾染南长卿分毫。 看着青玥炸毛,南长卿爽朗的笑出声。“走吧。”很随意也很自然的就牵起青玥的手。 “你该不会是为了克制我才创的六花阵吧?”杨宇微微皱眉,边说边把一头奇美拉揍晕在地。因为恶鬼还在,杨宇只好和幻兽肉搏。 “很好。”刘天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玉环的表面还横竖刻着一些简单而又复杂的线条,那些线条有得凸起,有的凹陷,纵横交错,乍看凌乱,再看却觉得不像是简单得刻画。 气流忽然一滞,宛如失重的水一样往下压去,令众人心头一紧,呼吸难耐。 对于多自由度线性系统,有多个共振频率,激励试验时相应出现多个共振峰。 于是他连忙不管不顾的压低声音,向三位师兄弟大既重复了一下鬼子三郎临死前说的话。 “真是好心没好报!”屈由难得管一次闲事,可这老乞丐却怪他多管了自己的闲事? 我勒个去,这家伙够狠毒的。钱周港听完不由的在心里狂骂。不过想想又释然了,面前这货可是有过用机枪屠杀自己人的历史的,能答应这样的事来也不奇怪了。至于这事的真假他倒不担心,因为他可以随时向黄峰求证。 不过众人看见全是石材砌成的墙壁,顿时有点无语,这周围别说一道门,就是一个窗户也没看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有关卡兰的吗?”她忍不住冲着索伦直截了当的问道。 而因为有梅雪莲这样强大的存在,分析起七长老体内的元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我可以帮你了,我能与他沟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梅雪莲道。 “不用紧张,看看你们身边多了什么?”怪鱼似乎心情很好,没有理会狗剩的怒视,而是提醒他们。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卿鸿气喘吁吁的依靠在火凌风的身上,美眸狠狠地瞪了一眼满脸坏笑的男,娇艳的红唇微涨,洁白的素齿死死地要在男的肩膀之上。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蠢货!”‘卡兰’提高了嗓音,惊的傀儡师冷汗都流下来了。 于是乎,廖兮也不去理会这系统,开始思考,到底是这见汉灵帝是好是坏呢? 光顾着跟他抢月影,忘记自己手脏了,确实,赶了一夜的车不洗手,碰过的鱼肉谁敢吃? 不过韩森已经有了鬼牙刀,自然用不上,也不急着卖,就先给韩妍用着。 反正这狮子是自己一直养着的,监守自盗,料必主持‘白衣禅师’也不会知晓。 若不是墨子说这是一尊永恒级的机关造物,他都以为是一尊古老的石像,没有威能。 而且,这个闻成章居然还在本王身边不少年了,当年于风情嫁入不久他就进来了。 因为他们是用非正常手段来进行操作这件事,他们办事情只考虑结果却不考虑这个过程,训练出来的人和变异出来的人是两个概念的存在,他们可能要迎来一场非常可怕的灾难了。 隐隐间,仿若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镜面上,脸容冰冷,身躯伟岸至极,双瞳死死的盯着蒙恬。 “海德堡?”萧七月一愣,想起来了,师兄海云的那个初恋情人罗青梦的家族不是就住在海德堡吗? 燕飞一怔,没想到陆萍萍居然也回答过这个问题。人类的情感具有主观性,对主观性是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杨奇是不可能清楚人类复杂的情绪变化的。 随后,他的目光扫向其余百官,最后定格在一身战甲,英武非凡的卫青身上。 各族神王中,有不少神王眉头顿时微皱,目光不露声色的看了眼人族的天骄与天族的妖孽。 双方在电话里约好了见面时间,艺人张玲初不用出席此次洽谈,一切都交给经纪人严美婷负责。 徐陌森抬头看向童乐郗,有种可怜兮兮的味道,但语气中却是霸道至极。 从符咒袋里,一个的禅杖,包裹着金光,由上面垂直,瞬间的落下,金色的禅杖,砸穿正殿内,三四块石板。闪烁着金光,立着的禅杖,散发的金光,照在血魂的,幻化的恶鬼,虚无的身体,十分的痛苦。 虽然看到还有别的人一起来了这里,她也不会害怕什么,能被允许工作,就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了。 此人发疯了,他为了斩杀易阳,使出了造化强者所有力量,为的就是一击必杀。 浮动着极端恭顺之意的暗红色目光,越过空间,径直望向黑脸老者,瞬间,便是使得后者胸膛一挺,苍老脸庞上又是涌出一阵得意之色来,旋即,在清了清嗓子后,这老者貌似淡然地轻抚颔下白须,竟是如此开口道。 年迈沧桑但显得中气十足的厉喝夹杂着数十道暴虐异常的兽吼之声,在这散发着无坚可摧般坚固之感的乌黑色巍峨城墙之上响荡而起。 瞧见塔灵的模样,易阳心中一震,塔灵这是要走了吗?他话都还没有说清楚,怎么甩手就走了呀,自己什么都还不明白。 ------------ 第一百二十二章:墨守与州兵!(二) “都打起精神来!援军很快就到!” “你我之间,已经有了许多无可避免的利害冲突了。宫主既然判决我输了,我只好不顾一切与宫主赌上一场。看我的手气到底是否有好转的希望。”徐飞龙豪迈地说着系好了包裹。把金子收了起来。 虽然幻之城项目内测中不收费,但是每一个进去的人一样需要换装,不用花钱就可以玩玩cos,拍三五张照留个念,简直美滋滋。 肢解这野牛,绝对是一个利索活。没有精湛的刀工,想要将其肢解好,难度颇大。 大BOSS对她好是真好,给她请的舒缓疲劳的按摩师,手非常的柔软,连掌纹都很浅,贴在她的皮肤上面超级舒服。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商秀儿急忙咬住了手,止住一下子袭来的委屈和酸楚。她想起来观音在自己额头上点的那点朱砂,她明白了自己是替观音来的,可是有什么办法,观音说的那么笃定,她也只能相信一回,赌这一回。 她身后的那名内力境看她面容凶恶,便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手刀,将她打晕在地。 商雪袖便掩唇而笑,道:“我也觉得南郡比西郡滋润许多。”便请了两位师父落座,又亲自敬了茶奉了上去。 “诶诶诶,你慢点,别洒出来烫着!”金珉硕赶紧踢了鞋,都懒得套上拖鞋,光着脚就踩了进来,噔噔噔追上顺圭,从她手里抢过盘子,低头看了一眼,放下心来。 “够了!”一直保持沉默,做出聆听状的艾米莉亚,在不少人看笑话的目光中,昂首反驳道。 蘑菇的种类很多,有椭圆也有细长的,颜色也是五花八门。一夜之间就冒了头,然后一两天功夫就彻底打开了伞盖,生长速度可谓惊人。不过以蘑菇的特性来看,似乎也算正常。 都是些粗瓷碗,水也没有擦干净,天泽和地焰都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韦老爷子觉得韦世国真的不愧是自己最好看好的人,他却把整件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赢瞐看对方呆呆看着自己,还以为他在沉思什么,却发现他把自己的眼睛当镜子照,居然开始起打理头发来,不禁又气又笑,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树去。 见叶倾城面色苍白地昏昏欲倒,叶凡赶紧上前一步,将其搀扶住。 一是为何精灵国的人会大举前方华夏国的方向,而且很多战士看上去皆是本着打仗的架势去的。 “你爸?”陆茜茜很好奇沈超的家世,在魔鬼训练营时,人们都说沈超是孤儿,无父无母,以至于她不敢多问这方面的问题,怕触及到沈超的敏感神经。 被情绪所影响,他浑身气血有些失控,四周空气都开始砰砰作响。 过了一会儿之后,柜台后面的门帘被人掀起,周芸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腮帮鼓鼓的,还吃着半块馍。 江童立刻抬头看,果然看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几艘船,只是距离很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那些人全身上下皆罩着一件古怪的衣袍,衣袍之上,只刺了一个古怪的印纹。 ------------ 第一百二十三章:风雷何处寻,各自凭心觅! 徐风行声若洪钟,传到宣北军大营。 赵斗星“咦”了一声,他记得自己明明射中了对方,因何他还跟无事一般? 赵定安忽然回过味来,从腰间抽出长刀朝着草上飞的躯体乱砍乱剁,一边砍一边发疯似的吼着,鲜血四溅,搞得他满脸都是。 张少宇本来还想上街热闹热闹,找找过年的感觉,这样一来,弄得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大过年的,人们不会都窝在家里吧?大年初一,不是要出来走动的吗?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和九哥好得蜜里调油了?这会儿在这说嘴了!”胤祥撇嘴摇头。 看来日本在她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高!我暗自琢磨。 “他们也就那点能耐,你一硬他就软了,越南战争,朝鲜战争,哪一次不是?现在我是他们的老板,他们不过是给我打工而已,哈哈!”张少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轻轻的晃着。 唐奎是农村孩子,心眼儿实,受了人家的恩惠,当然牢牢记在心里。不过他知道,任他的本事,只怕永远也报答不了张少宇的恩情。 松浦隆信叫道:“东‘门’君依附于我,我不能对他没有情义!此事我办不到!请你回去吧!”他这话虽然回复得坚决,但言语之间却透‘露’出对攻防战没有信心。 “我们是夫妻呀!”胤禟不明白了,这清儿哪里不对劲,天经地义的事她不懂? “难道,他们不是实体?”就在月魂一愣的时候,那五道凡心魔念就融进了月魂的身体之内。 这时候付强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了,手指的疼痛钻心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军哥没有理会付强的话,用脚在付强的脸上踩了踩,直接踢开。 “萧老板,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把我们狼盟放在眼里了吧?”赵毅憋了半晌,终于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 “哈哈,你这头老火龙都已经进入神阶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再不加把劲,以后就没脸继续混了……”极幻真人开玩笑道。 李清沒有去理会,因为四处的空间已经震动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在那秦广王刚刚出现,便是响起了砰砰砰的爆炸之声,众人看去,只见到这方天地竟是瞬间破碎,一面巨大的黑洞呈现在众人眼中。 “皇兄没来?那……他呢?”齐芸想都没想便问了出来,但话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 十香地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下意识地掩面而泣,她不想再看到银受伤了,她恨透此刻毫无能力的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接我一招太极慧剑。”道士挡住了周有财的攻击后,迅速组织反击,出手就是一招紫虚慧光术中的凌厉攻击法术太极慧剑。 这个时候灵龟妖修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毕竟他也是追逐者之一。 别说唐川,就是操纵阵法的桐灵也是呆若木鸡,皇甫奇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疯了? “诗诗!”语嫣然迅速飞上前,接过浑身冰冷的唐诗诗,红莲与韩无生也是走了过来,三人满脸悲伤。 白芷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怎么被他理解成这样的,可是眼下他的样子,还有麦冬昨天的神色,白芷心下也有嗲慌了,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样的表示了。 血色镰刀再次生龙活虎起来,拼命撞击着,砸得金光四射,却毫无作用。 梅逸轩的话无疑是在离间铁玉门长老和弟子们甚至是鬼柳门众人的关系,而他的目的也差点达到了,铁玉门的众位弟子闻言都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家长老,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一百四十三年,无双达到地级中期。一百九十年,我达到地级中期,由于同时修炼三种规则,特别是创造规则,很难领悟,而三种规则必须全都达到地级中期的时候,我才能继续修炼下去,创造规则一直都在拖后‘腿’。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东铭市的位置,路程有一千三百公里左右的样子。 “不用管,简直就是欠揍!”兰千月冷哼一声,也不跟墨辰风明说。 “那个。。。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喜欢上张岳欣了。”陈诺见我问他,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 顾念卿皱了皱眉头,又是听闻,她却是不知自己如何会成为这般受关注的人儿了,京中没遇着一人,便与她说听闻了何事何事。 这个曾经在商场上驰骋多年的“常胜将军”,他突然间脆弱了,此时此刻,他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我轻轻地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他舒服地闭上眼睛,他说:之之,有你真好。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过,有些人,爱过就是爱过,不可以当做没见过。 “胆敢善闯神域者,死!”战百军一脚横跨数个星域,直接出现在苏阳的面前,二话不说就解开体内封印的战神之力,举起手中的战锤,狠狠朝苏阳砸了下来。 那只胖胖的海豹并没有离开,而是远远的跟着叶川和海豚们,叶川停下来的时候,这个胖子就肚皮朝天,懒散的躺在海面上睡大觉。 慕容澈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触到那一张笑脸,眉头迅速拧在一起。 ------------ 第一百二十四章:虎将! 徐风行却是微微一笑。 轻轻一抬手,就只见无数明亮的烟花冲天而起,这些烟花与寻常的不同,它们更亮,也不会爆炸,而且能在空中滞留许久。 所以在他一声大喝之中,他那根大的不像话的狼牙棒已经高高挥起,对着火德星君就砸了过去。 哇!蜀府的铁骑!看到骑兵宛如赤龙一般过来,马背上的李存良眼冒火花,大叫起来。如果大明朝便有“帅呆了!”“酷毙了!”此类表达激动或羡慕的流行语,李存良一定会毫不犹豫喊出来。 难就难在,李佳星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分出胜负,伺机而动。所谓君子放大器于身,伺机而动,如是而已。 但是邱少泽这个浪子不同于别的浪子,他孤独,凄凉!他为情所困,本来邱少泽以为自己除了苗念珊之外,在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商梦琪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一切。 陈所长本想阻止,却欲言又止。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时也觉得曹闲野就这么走了也很是不应该,很不把他这个所长放在眼中。 大家重新落座,然后金洪就打听起了苏铮的来历和身份,苏铮随意编了一个,说是散修,要去往中州。 朱平槿溜回床上,用棉被搭着腿。见着老公不说话,罗雨虹在里面推了一把。 残天立于血湖边缘,两手飞速捏诀,口中喃喃有声,在那血湖之中,三朵奇异之花开始壮大了起来!由一开始的五尺之高迅速变成了五丈之巨!而萧让也在那一瞬间就融化殆尽,他的血肉筋骨还有灵魂,瞬间融入到花朵之中。 趴在她身上的黎响在这一瞬间全身僵硬,有些难以置信她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撑起了自己的双臂,一眨不眨的看着苏聿菡。 但好在他有一个足以弥补他这一点不足的弟弟,不过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总会出现支援不及的时候,所以一般不让他上前线。 呼吸悠缓而绵长,轻轻浅浅的洒在他的胸膛上,穿透了他的衬衣,烙印在心房上。 这冒险者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珠子也是黑色的,据他说,他是来自遥远的莫雷帝国约克郡。 青龙静静的停下來了,它也发现这个身材并不算高的男人实在不是一般的对手,它也需要在激战过后好好的想一想下一招该如何? 虽然现象很正常,但由于她缺少一定的资质,比如可望而不可即的妖艳和在敌人毫无察觉下的闪电般的还击能力,使得作战经验丰富的兄弟二人也对发生在她身上的这种情况感到有些头疼。 韩峰召唤出来的这一条魔龙,正是在月亮湖被他击杀掉的那一条,尸体一直带在他身上,由于无法吞噬,所以韩峰一直将那具尸体留在身边。 说完带上夏川和柚就走了,夏川和柚还匆匆忙忙的跟着紫原敦说了句再见。 想到方才那条白龙。白雪也只能承认。这世上之事。超乎他想象的。实在太多。 这时,你就达到了既要消除威胁,又不能给自己留下狡兔死走狗烹的坏名声。 这突然变化的一幕让张孟谈衅蚡黄颜刻公明仪等人皆是目目相觑,不知所以然。 ------------ 第一百二十五章:十步之内,本将必杀你! 这一日,宁安城内外安静得有些诡异。 宣北军没有发起进攻,城内也不能主动出击,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城中有些胆大的百姓,悄悄放下窗板,探出头来,互相之间用眼神沟通,问是不是仗打完了。 可惜没人知道! 于是也就暂时忘却了那些烦恼,跟翘尘说起了她开店的详细计划。 “他们的目标,是放逐之地中的另一尊星祖!”洛尘泪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见到这一幕,狮魁无奈,再次将这位悲剧的府尊大人拎起,也是跨步进入了客栈。 “哼。”孙言傲娇似的撇了撇嘴角,然后伸手顺势搂住对方柔若无骨的腰肢,在对方一声尖叫中紧紧搂在怀里,探下头吻了上去。 下一刻,蛮族青年的身体被无数电流笼罩,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徐妙锦心里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何,发现乌尔莎看自己时眼神闪烁,似乎是做贼心虚的回避,她在回避什么? “我知道,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彭靓佩看着陈凌消失的方向,喃喃的道。 众人又看向沉睡着的风铃雪,她若能醒来,才能扭转这种被动局面。 站在杨帆背后的断无双,咽了口唾沫,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又是一步踏出,老头儿已然出现在了柽木身后,诡异的是,却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一般。 这件事她必须告诉司君昊!也只有他才能彻底的摆平这件事。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姿势,我定定的望着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薄音的俊脸在前,美色当前,我也失去了占豆腐的心思。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面,我沉默的捂着已经特别显怀的肚子。 在东海抢夺一件宝物时,王明遇到了龙族血脉的族人,要收服王明为下属。 这种死法温柔又残忍,血流尽才能死,慢慢的,可以感受到自己死亡的过程,想活,旁边却全是等着他死的人。 原振侠怔了一怔,黄绢的话,听来像是自言自语,全然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霍俊哲把她送到了梦幻服饰的楼下,嘱咐她一定要记得给他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购物。 我有轻微的西装控,他这样很吸引人,而薄音的外表看上去是很禁欲的。 然而柏毅却不尽有些好笑,要是苏联能仿制出来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给苏联人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那跟白痴又有什么不同? 下一秒,林宇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浑身抖得像个筛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灰崎虽然性格恶劣,但是天赋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他的特殊能力——掠夺。 欧罗斯侯爵得脸色微微的变化着起来,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要知道,他之所以逃走的原因就是害怕最后会被两面夹击,两面夹击,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他自心里狂笑,此处又能学习上进,又能看美人养眼,还能避免孤独,实在是让他乐开了花。 蓦地,阵前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再也抑制不住,眼泪落下,砸在信件上。 疯狂的李峰拼命地怒吼,他已经是熔炼了好几次身体,涅槃圣火在大祭灶的加持下愈发变得迅猛。 而伴随着水雾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位一丝不挂,身材曼妙的诱人的美人。 正因如此,外界眼中的余杭镇抚司,也被贴上了摆烂、关系户等标签。 约有半柱香的功夫,乌篷船就稳稳地靠岸了,此时的天色渐暗,很少能看到县城里有百姓来回走动。 “拽马。”葛东晨噗嗤直笑,走到他前面去牵那马的缰绳,手一伸,那马便低头了。 丝毫忘记自己当时第一次到楚沈二军的时候,自己把肉粥的碗底都舔干净了。 饶是这几人跟着楚北尧河沈枝意去了那么多奇怪的地方,见识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随着人数的不断减少,岩浆之中,那些翻滚的怪物也开始不断的跳了出来。 两人谁也没有再看梁幼珠一眼,一人牵着付雅的一只手,说说笑笑地往校外走,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三口。 南星在旁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对方没有危险性后,又看老头慢吞吞的,便上前把洗菜的工抢了。 就在老宅门口,来时的路却紧紧的被院子里面的保镖围的水泄不通。 唯一的证据就是吕晓柔了,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暂时性的也还没有发现。 现在老李张开闭口都是心疼和安慰,周母对着他那张酷似周父的脸,可不就芳心暗动了么。 且不提她是如今崭露锋芒的少主夫人,就凭借其本身的天赋和体质,也足以让叶家十分重视。 因为他根本没法子像怀榆解释,为什么吴将军可以堂而皇之的闯进她的屋子,企图拿走她的东西。 之前他没敢太接近仔细观察,上午又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心神混乱,还没查看那么深。想来想去,记忆里怀榆的周边也只有一口池塘。 维尔抬起右脚,践踏苏豁的脸庞,他感觉脚底的脑袋脆弱得像气泡,都不敢稍微用力,顾虑一脚踩爆。 君墨使出剑阵迅速击杀弓箭手,其他几人边打边将身上背的炸药包丢给屋顶上的影一和影二,让她们继续点燃交给海东青。 “那……你们脖子后面的数字是怎么回事?”华絮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开口问道。 先祖眸似深湖,不见有任何波澜,右手五指轻抚石棺表面,倏忽碎成遍地的齑粉,呈现在半空的,是一把修长、狰狞的骨剑。 ------------ 第一百二十五章:徐风行,你不辱使命! 赵怀春不否认,这就是今晚他来找楚宴修下棋的原因! 沉吟了下,他问,“五皇子,非要来宁安么?” “皇帝已封他为宁王,他不来宁安去何处?”楚宴修冷声反问。 它想了许久,突然对陈易走的方向,举起两只前爪作揖,便慢慢的离开了此地。 现在,她必须在一分钟内爬过这三道风扇,之后再爬上二两多米高的冷却塔,从冷却孔的出口处钻出地面。 一道螺旋在巨龙身周荡开,龙爪探入其中,在那固定时间的力场里又出一道螺旋,充满鳞甲的手臂从次元转换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那条基因链。 他已经知道,那精神深渊,纵欲是什么了,那是在自己的精神上勾起自己无尽的欲望,看到空灵月的一刹那,洪天差点忍不住。 “我让你将里面的事情都交待出来,没听到吗?”见他不说话,柳凌风一步走到了他面前,根本就不顾他身旁长辈的脸色,满脸杀意的看着他。 朱元璋总结了以前培训他们这些将领的那些经验教训,然后又重新编制了新的培训讲义,这一点,朱元璋是毫不含糊的。 这一次紫金圣界,非皇室修士同样可以进入,只是却要向齐皇付出不菲的代价,而且进入之后,紫金圣界内危机重重,生死各安天命。 “师父,我们三个现在加在一起,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换句话说,如果他对我们出手,除了我们三个有可能逃掉之外,你们怕都要丧命在这。”陈易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实话实说。 苏逆那无所谓的态度差点儿让众人气死,若不是生死掌控在他的手中,这时候恐怕所有人都造反了。 这支舰队,通过五艘飞船,除了秦铮所坐的主舰,其他四舰全都关押着犯人。 也许,经过这一次,她就能比以前更坚强一点点,少依赖顾恋一点点。 大战一触即发,金风门四百多名修真者气势汹汹,和露水派不到三百名修真者隔着一道山坡面对面的对立着,两帮修真者之间气氛显得很紧张。 高架桥上车流不息,lur透过车窗观赏着华灯璀璨的夜上海,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触摸这近在眼前的繁华景象,但是触手的只有冰冷的车窗玻璃。玻璃上,还倒映着她不安的脸。 实际上晓深森早就听闻过第十三街区的咖啡厅的都市传说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时间去,这一次还是带着孩子们才特意想起来来一趟的。 如果这个凌素跟在自己身边是想要利用他的话,那么是找错人了。况且刚才知府的出现,是他始料不及的。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顾萌自己亲自确认,才会相信结果,而不是颜悠冉的片面之词。 一番忙碌,又加上宋依依刻意传递消息,此事在京城大户人家和富户之中已经传开,很有些人有意参加。 璃雾昕正在喝茶,一口茶水瞬间喷出,然后就是被呛到,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 十指连心,而这火焰却是直直侵入骨髓,那种刺骨的痛意让她险些昏厥。 代兮言看到谢倬影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代兮言和旁边挽着他手臂一脸亲密的张怡。 ------------ 第一百二十五章:双战诗! “王爷,是王爷!” “王爷回来了,弟兄们,王爷的大军到了!” “我们要赢了,杀啊!” 天空中的那个身影,似乎比赵怀春的“回春有术”更管用,一时间所有人无不热血翻滚,战意爆棚! 薛源悬于空中,掏出自己定制的紫金笔,口中低吟。 这样才得到了铁山指定她当杂役弟子的身份,这不,她想到的头一个对象,就是周菲。 只是与此同时,对于肖恩说的这些,他竟然在茫然之中产生了一丝相信。 “县城里新开了家不错的日料,晚上一起去吃饭吧?还有,听说一剑惊虹口碑不错,吃完饭咱们去看电影怎么样?还有还有,你得陪我去买几身衣服。”公事聊完之后林菲菲开始了晚上的计划。 可惜,自从神链想着脱离陆凡的那一刻起,两者就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然而,杨钺早有部署,唐军早有准备,怎会眼睁睁让阿古斯领军撤离呢? 长生从海中跃到甲板上,阳光下从长生身上被抛飞的海水映衬出海与天的湛蓝之色。 其实在方辰看来,海天宗并没有得罪自己多少,唯一的冲突关系其实也可以通过许多办法来解决。但青云宗的发展,特别是方辰自己的规划,都需要用到海天宗所在的为主。 麾下为数不多的精骑,非但没有摆脱唐军追杀,伤亡却在集聚增加。 比如在武夷山获得的那个嫩绿色的枝丫,经过这些时间的进化,它依然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了。 杨涛自然是不想就这样的挂掉,现在希望就摆在他的面前,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至于纪星弦所说的敌人,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肯定都极为强大,强大到连纪星弦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不惜耗费巨资打造保镖团队。 精武长拳的招式逐一演练出来,渐入尾声,直到最后一拳,辛寂一记直拳不紧不慢的打出去,力量集于一点瞬间爆发。 高陵七第二天不得不独自去医院检查,她的病情不能让岳檀溪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公交车上,看着天空。 什么武当派掌门,少林派方丈,峨眉派掌门等等,都是在明面上有着重要身份的人,如果他确定了这些幕后黑手,并且与这些人为敌的话,那几乎相当于和国家为敌了。 如果萨贝儿有强大的背景后盾,倒还好些,可是凭借如今金丝芒克家族的实力,怕是在那些老牌贵族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到时萨贝儿恐怕会受人摆布。 提着混天战戟,跟着祖兽来到洞穴中另一处角落,这里是一个演武的平台。 也不怪楚江秋发出惊呼,原来这诗的要求居然是以草原、离别为主题来进行创作。 当时蒙古铁骑无敌天下,宋朝的皇帝固然昏庸,不过百姓好歹有条活路,但是宋朝被蒙古灭掉之后,屠戮汉人六千万,当时汉人人口减少了一半之多,由此可见蒙古人有多么凶残了。 辛寂心里暗道,认真的观察着这株神奇的树苗,它有数十根若隐若现的细长根须,伸延入意识空间的深处,似乎正在吸收自己的心念之力,转化为养分,壮大树苗。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说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的模样脸色不由的沉了下去,莫非十四弟真的对冷玉动了心? ------------ 第一百二十六章:苏跃山:离国舅又近一步啦 远处,只见一个十余人的战阵,爆发着耀眼的光芒。 章飞听到了开门声,连忙将林霏的日记本塞到草垫下面,继续假装昏睡了。 下一刻,只听见一阵“吱吱”之声,那一百零八只噬心虫已经纷纷飞了起来,在百鬼幡的指挥之下,上下飞舞、来回盘旋,进进退退无不得心应手、挥洒如意。 明情晶忙拉起狄冲霄,正察看伤势之时被狄冲霄给抱入怀中,香唇失守。明情晶气羞连打,却是逃不开怀抱,只能冷下脸下令松手。 “那便额外做个交易,只要你多说一些,这两样东西就是你的。”青霄手中幻现一个灵晶镜,从中取出两样事物,放到地上。 做人为了自己而活,那是看似潇洒,其实活的无意义,为什么这样说,人活在世上,那就是受众生之苦,酸甜苦辣全部让你品尝一下,了解人生百态,让人们明白众生之苦。 也难怪他会吃撑,无上国是一个神域,这里莫说是一口空气,就连一滴水或者是一粒米饭都达到圣境,蕴藏着浩瀚的灵力,对于从华夏宇宙或是紫玄宇宙这些低极的世界的人来说,简直是如同圣级的灵丹妙药,效果相当了得。 “父王,你不用担心。我的眼睛已经被我那位朋友治好了。托那位朋友的福,现在我的视力比以前好了千百们不止。”寒寻梅淡定地说。 狄冲霄心下大动,将忘掉什么的疑惑抛到脑后,左右看看,抱起金飞环就溜了,这邪姐姐犯起邪性来不分场合,要是那金氏独门叫法惊醒了维朵与明情晶,会将两个大姑娘羞死的。 陆玉环看了一眼觉明,你干过的事情,是不是想不起来了,觉明现在那是脑门上面见汗,要不是知道白建立不能得罪,他真想大喊一声,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嘛,可陆玉环下面的一句话,把他心中的想法堵了回去。 原来,赵葛没有求到援军,就回来给孔融报信,好让他知道整个战场的形势。他混进黄巾军的队伍,趁机与官军取得联系。那个伍长就带着他来见孔融。 看到青沫炼出了丹药,百灵真心的为青沫欢呼着,感觉比自己练的还有成就感。 唯有喵喵还一脸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感觉那么深奥,最后还是跟着喊:恩,麻麻说过要跟大众。 他要用宇智波富岳的万花筒进阶永恒万花筒,这一点早就已经打算好了。 自从海蓝走后,叶梦汐变得更加无聊了,虽然海蓝还会照常上课,但是见面的时间毕竟少。 他保证要不是因为军队的纪律问题,现在绝对是生死相搏的场面。 摧毁的避难所可能会存在对自己有价值物品,从附近环境和洞穴中的蚯蚓判断,这避难所没有被人挖掘过。 “咦?你这个家伙发什么神经?”鸣人一脸疑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佐助脸色情绪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真去了外围,就算林鸣实力在妖孽,面对一件灭神武器,哪怕是最低级的那种,该跪还是得跪。 ------------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姐也略有姿色! 天已大亮,火红的朝阳缓缓升起,阳光刺破翻滚的云层,如利剑般射向地面。 宁安城的百姓依旧没被允许开门走动,因为骁龙军还在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清扫满街的鲜血,以避免百姓恐慌。 骁龙军是第一批赶到宁安城的,他们是精兵中的精兵,自然跑得要比宁远军快。 但天大亮后,宁远军也到了,跟着加入了打扫战场的行列,可惜的是这仗他们没赶上,所以战利品没他们份。 薛源规定,士兵所获战利品,按照三七开,三成归己,七成交公,打得好可...... 现在恶魔龙狡猾的朝着东方家族的方向去了,自然的让了解它的暗黑雄狮这么揣测了。 “伯母说今晚你们回家吃饭,我也去,我搭叶哥哥的顺风车。”齐思嘉傲慢地仰起头,俯视地看着她,又将手里的名牌包一甩,张扬得很。 掌握西凉实际军情,就是他预备退路里必须的情报之一。所以卫新咏才托付宋在水夹带了这么一封信。 “好了,你就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听不懂。”林轻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狗就会吹牛,一点都不靠谱。 我看了蒲晓生一眼,莫非他以前就是大摇大摆地出去过,所以才在一开始进入这里的时候老是打转?就是为了找之前的那条路。看来,祖窑不仅仅是蜂房,还是移动蜂房了。 “大伯,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最后落雨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打架就打架。但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是怎么回事? 火焰入体后,落雨身上的伤势尽复,但那初次使用众生之火的后遗症让脑子一阵阵眩晕,落雨匆忙往嘴里塞下一颗泛着黑气恶臭的毒丹,转身消失在原地。 秦雅知道青黛没有开玩笑,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直接被青黛打断。 青阳城这段时间最多的便是来自各地的普通人,基本都是一些20岁以下的青年少年。都是为了半月后门派招收弟子而来,如今突然被这么一告之,许多人都还未反应过来。 他怀中鼻青脸肿的苏婉,这会儿正努力掀起眼皮,望着代替她抱着重伤昏‘迷’不醒的大个子。 “后天——”君落雁微微舒了口气,只要不是现在走就好,她还有好多话想跟陈笑说。 可她感觉他就不太安分了,擦着她的手,她的腿,她感觉到他在她耳边的呼吸越发粗i重,甚至某个地方,她也能看出明显的变化。 “唉……”桃花忍不住替宫美美惋惜,一见钟情的对象是谁不好,偏偏是老十。 在和姜霖谈恋爱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感觉,只感觉很享受被人羡慕的目光,完全没有那种甜蜜的感觉,甚至被碰一下手,都觉得想要缩手。 “鬼山薛震,前来要你狗命!”薛震说着直接朝着陈笑冲了过去,似乎知道陈笑的实力很强,他根本没有留手,第一击就是最强的一击。 距离金丹圆满修士最靠近的是那个金丹八层修士,也是这些金丹修士中实力第二强的存在。 先前她还曾想把陆雪琪许配给吴胜,而当时吴胜的借口就是说他有妻子,那会儿她还以为吴胜是故意找的借口,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妻子。 D国现在很乱,换了国王,虽然不至于影响普通老板姓的生活,然而他并不是普通老百姓。 苗栗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家,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能理解的同时也觉得悲哀。 “去特么的!老子们是个兵!不是机器!这一次非要这帮人看看我们的厉害!走!”陈笑大骂了一句,转身开始穿滑翔翼的衣服。 “呵呵,结果出乎意料,最后孟虎大校答应了我的要求。此外,他还跟我战了一场,从中我获益匪浅卫风高兴的笑道。 苏纤绾含笑说道,她刚刚想过了,这些钱是为了将来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必须有人可以出宫替她办这件事。 下午三点零四分,在那艘船的甲板上,直升机己经降落,机翼转动变慢,机舱门打开,黄绢出现在舱门口。 “阿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多钱你留着干嘛?”张凌笑得岔气了,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怪声怪气的说道。 沉稳冷静并且‘胸’有韬略的凌天也被视为下一代家族族长的继承人。 张威不由一喜,暗想卫风这是强弩之末了,可是,他心头的欣喜持续不到一秒钟就完全变成了惊骇震惊。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家伙连续几晚都赖在他这里,也不说事,就顾着自己喝茶,把他这些年存的好茶都拆封尝了一个遍,真把他这里当茶楼了? 他转头,望向那巨宅的入口处,他知道,那三姐妹在保险箱一抬进去之后,一定急不可待,就在进厅之中,把它打开来。 “妈,你就安心收下好了,木兰他们也缺这几个子。”桑木兰的三姐懒懒地来到庭院『门』口,看清地上摆着的那些海货,也在暗暗地咂舌。 苏纤绾没有料到,这拍卖行的拍品居然是保密的,可是既然是保密的,那么滕真真是如何得知这乾坤针会在今日出现? “前辈,他们说中级灵气丹太珍贵,他们消耗不起,那中级灵气丹到底有多珍贵呢?”萧遥转移了话题,问出了一直压在他心底深处的疑惑。 不过,他的脸色却是阴沉的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浓云。一听说萧遥和萧清雅正在市场里闲逛,他的眼珠子立马就红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上去恐怖极了。 闻听此言,薛蓉蓉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不该插嘴,遂恶狠狠的瞪了萧遥一眼,就要退下去。 方习这个时候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柄战斧,这柄战斧不是凡物。 ------------ 第一百二十八章:秦三泰:老子要配享太庙! 说完齐家兄妹,薛源又看向高氏兄弟。 当……那往四人面前飙来的黑色水柱立马被冰封在半空,可是雪天傲却因为护着东方宁心,左手处被那黑色水流溅上了一滴。 “你说什么?”南宫夙面对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和莫言奚落的语气,心高气傲的他,直气的七窍生烟,一把揪住了莫言的衣领,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怒目而视。 那一日他心情莫名烦躁,便孤身一人坐在雅致的酒馆里,一杯又一杯,举杯消愁,却是愁上添愁。 就在这一刻,雪涯与谢唐臣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因为他们都明白若被神策军抓去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赵括知道冯亭是在求稳,可就这么返回去,总觉得有些窝囊,他们是把秦军的合家营垒给拔除了,可是五千军兵活下来的也只有两千多一点,等于是一命换一命,严格来说都不算是一场胜仗。 “难怪能抵挡光明教廷和黑暗神殿,果然有一手。”颓废男子也忍不住赞叹道。 当天傍晚,吕不韦派人送来了整整五千骑兵所用的马具和新式的马刀,铠甲,当那些骑兵们看到这样的装备,又上马试了试之后,信心倍增,纷纷要求立刻出兵平灭东胡薛阙部。 冥凰在怒吼,说着不堪的话,雪儿软软地往下倒去,光明神看她一眼,同样走入火焰当中,他的弟弟已经做好了一切契机,他也该去行事自己的任务。 当熊姐坐上飞机离开长沙之后,马上就有人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允央听罢,沉默了下来。刚才她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说到底都只是一个推测。升恒没有发病,可能是因为允央所说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身体素质极好,不易被感染。 张总他们几个走出机舱,虽然有廊桥通到航站楼,还没到室外,已经感到了阵阵凉意,区莹还好,章婷冷的有点打牙颤。 可刚刚那种情况,就像是你在自认为安全的家里,突然看见了一只爪子比你头还大的东北大猫正双眼冒光的盯着你一样。 希伯特无有失落的爽朗大笑着,白银时代所做的一切都被他们亲自抹去了,但没有在自己家乡故土掀起必然的毁灭,他们自私的带走了所有毁灭的根源,这是让他们为之自豪的。 顾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到这个平行世界正在暗流涌动,在拍摄下去可能就真的不是青春校园片了,而是灾难片。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对方的手像一只铁钳般,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仿佛都能听见骨骼传来了咯吱声,似下一秒就会被捏断一样。 讲真的,就算有陈墨的加入,中国跟美国的篮球水平仍然不是一个等级的球队。 幽灵乐团用锯子一样的乐器奏出了刚刚他们听到的那种渗人的刺耳声音。 正拿着桌上颜料瓶观察的灰原哀突然发现了稔伽的动作,好奇的侧过头,看着他站在门口。 这还得在开头加一些关于世界观的介绍,根据系统的提示,这些拥有异能的人好像叫混血种。 ------------ 第一百二十九章:天下盟? 伴随着这声大骂,漫天风雪顿起。 薛源手持紫金笔,一首风雪战诗已脱口而出,狂风暴雪瞬时覆盖整个院子,掀翻了油锅,吹折了树枝,大部分官兵都本能地趴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然而却是有些好手依旧倔强地站着,咬着牙用瑟瑟发抖的手拔出兵刃。 这些人显然对王爷的装逼不够尊重,于是陪同而来剑七落入院中,剑出如龙,极光电影般在他们中间划过,让他们按照剧本一个个倒了下去。 剑七喜欢看王爷装逼,他早说王爷似话本中人了,话本中...... 没想到这时,本次考核第四,进入飞仙峰的弟子秦峰,却突然撞了他一下。 陈浩边说边为赵思曼抹去脸上泪水,当年离开前他只是让人保护好这妮子。 梁悦菱见高平因为坐在自己拿过去的椅子上跌倒,立刻害怕起来,甚至不太敢走过去搀扶高平,直到高平又喊了一声,这才颤颤巍巍的来到高平身边,一边搀扶高平,一边不断的道歉。 “后天就举行婚礼,却不透露举行婚礼的地点,确实在故弄玄虚。”李恩杰为人圆滑,当然不会反驳妻子。 形单影只的陈浩一步步向前,来到田少赵思曼所在的房间门口,抬手推房门。 而是暂时放着,准备休息半天,再像之前写专著一样,回过头查漏补缺,以求尽善尽美。 对于这些人,沈盈娘并不可怜,但同样的,也不同情,既然这些人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就要想好自己可能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攻击他,全力一击,不要留手。”吕岩对着李宗祥又指了指沈嫣然。 叶君心里一惊,受自己这一击,就算是炼气圆满的修士也会受伤,而眼前的僵尸居然没有丝毫影响。 由于这次有了足够的本钱,电话可能说不清楚,所有吕岩还是有必要亲自来一趟,这样也比较安心。 满满身上的灵气怎么说呢,那是用不完一样,也不知道都是储存在哪里的,满满自己感觉中自己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是有灵气充斥着。 杨岩打定主意后,马上收拾好东西,写了一张字条贴在了门口就离开了。杨岩想如果无为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来公寓。 永久一看信就明白是高顺兄弟回来了,不由得在心中苦笑。给杨松救了急当然好,可是也打乱了全盘计划,看来很有必要在每个将领身边都要配上一个杨雷的眼线,好让苍鹰帮着传信。 “枫师弟,你就饶了我吧!昨晚我也是因为那个什么粉色的什么东西才会做了错事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姐姐,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吧!再吊个把时辰,我的手就废了!”剑惊风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林枫发怒的脸颊。 “对不住,这可不是我将你吊起来的!昨晚我都被人给打飞了,别说吊你了!”说罢,林枫倏地腾空而起,手起剑落。 此时被放飞的那只炽焰鸟已经回来了,笼中的一对炽焰鸟彼此依偎,看上去甜蜜之极。 开始!比试正式进行,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似乎已经没有悬念。最有悬念的是江思雨会打钟厚多少拳。 流星雨见状,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奔上二楼。平凡则留在楼梯口,静静的注视着黑衣人及刚刚睁开的眼睛的林枫。 林枫抢先一步跑进石室,只见魅影妖姬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身上,脸上都是一道道鲜红的血印,就连衣服也被抽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片遮羞布。 “西蒙妮?”来自对方的回应陡然尖利起来,原本和蔼的声音突然变得高耸锐利,很显然这个身体的主人一下子又换回了嘉拉迪亚的灵魂成为主导。 被吐口水的保安抹着脸上的口水,一脸凶煞的上来,巴掌一甩,狠狠的抽了何母的半边脸。 在这条街道两旁的商店里,有许多没来得及逃离的路人躲藏在里面,双手抱头,缩在墙角,听着外面激烈的交火,身体瑟瑟发抖。 叶尘一行人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坐着客车来到了沿海,改坐船向葫芦岛而去。 众人转向郁梅,“我……我刚才只见那人流了那么多血还一动不动,早已吓得失魂落魄,根本没注意其他……”郁梅委屈地哭着说道。 时间逐渐流逝,半响过后,林浩依旧在赤金色的雷电光团中走来走去,好似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悠闲至极。 紫霞城的资料储存室里,陈泽将所有的资料看完一遍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这里面并没有关于母皇的记载。 叶尘接下来就没有理他,这三军汇演那可是大工程,自己的一个系列的作品虽然都不错,但是为了能够在大人物面前露上一手,只要被看中,那绝对是前途无量。 她恐怕并不知道杰克跟穆昊天的真实身份和实力,对于力量的控制与目测,那可是非常的精准的。若是她的一碰,就让凌月摔了下去,那说明了什么,只要是有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王彪和岳山郝嘴角抽搐不停,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虽然宁道心中也很高兴,然而宁道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底牌太早的暴露未必是好事吧? “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找你单独聊聊。”那边白珊珊的声音异常清冷道。 得知这个重要的情报,陈安立刻意识到这三个所谓的阴兽替补成员便是它口中的异常节点。 本来凶神恶煞的众多跟班,在许宣这恶狠狠的目光下,连连后退。这些跟班是街面上的地痞不错,可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爱惜自己的性命,当他们看见许宣真的动刀砍人时,早就失去当初的哪股子锐气。 其中的阳字,则来自诗经国风中君子阳阳,取意少年得意,朝气蓬勃。 无欢一直在做梦,梦里各种浮光掠影,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她原本慌乱局促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想睁开眼,可是眼前却像是蒙了一层雾。 “……我就不同你们一起了,来日方长,想来还会有相聚的时候的。”弦歌无奈的摊手。 ------------ 第一百三十章:破译了? 回到宁安城。 宁安城已经取消了戒严,街上的行人又多了起来,只不过很多商铺依旧关门,这很正常,商家预料到接下来朝廷会封锁整个宁州,外边的货进不来,所以开始惜售商品,等待涨价。 街头巷尾,酒楼茶铺,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不用想肯定是在讨论前日的战事,以及今后的局势,只是谁都不敢大声说。 虽然战事已经结束,但不可否认的是,整个宁安或者宁州,依旧笼罩在一片惶恐的气氛之中。 薛源知道,不消除这种情况,自己...... 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硕大的拍卖场之中,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大愣,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而当他们望着这人竟然已经用不少法宝换了功法之人的时候,脸色更加精彩了。 提到那个宅子,拂夕还是有些害怕的。不是害怕秦水苏,而是害怕刘润卿。 赵青樱听到金柔嘉的喝问似是惊吓到了,身子一瑟缩,泪眼沾睫的抬目去看皇上,道不尽的娇柔。 在银幕上,无数巨大的太空母舰开始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舱门纷纷打开,在夜空的暗影之中,数不尽的太空格斗机仿佛黑潮一般狂涌而出铺满了整个天空。 晚上指挥部会议室内,“团长,这绿色是不是太花草了,我觉得灰色军装好些,朴素”杨得胜建议道。 推开门扇,左右一看,她便明白,自己正身处某家客栈的厢房之中。 她想,也许该让鬼厉与白雪早些发生关系,那样也许就可以早些将鬼厉除去。 “可以,特别是那些身手好的,多多益善,来了后,每人给10两银子的安家费,以后每个月2两银子的饷银”陈宁答复道。 与此同时,崔封身后,庄瑶动了,她脚步一踏,身形朝着斜前方冲出了一米不到,便忽地止住身形,又高高跃起,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弹身向另外一边。 “路瞳,怎么了到底?你怎么把我说糊涂了!”看着路瞳这奇怪的表现,师意心里顿时慌了神,自己仅仅出去了一天,家里难道就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吗? “此话怎讲,我们行船从津门出发,距离南海数万里,而那夷洲海峡是必经之路,你们自己说说看。”连生说道。 杨冲听的皱眉,达摩祖师当初为什么不杀人反而封印?是不是有点麻烦了? 刚刚那道狂风就是他施放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泽金等人离开。他叫做金凯,是一名九星召唤圣师,隶属魔界魔法保卫部的第九行动队,一支精英魔法师战队,负责处理各种麻烦且复杂的突发问题。 那几个卫兵把珂丝和格瑞夫带到了城堡,他们以为菲德队长应该跟随在安德烈身边。而这时偌大的城堡一层已经没有人,那些尸体被运到了广场上,只有地上的血迹还能告诉后来的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肉搏血战。 “团长,任务完成了。”林墨言接到白依眼色,主动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回答。 黄二大爷一直跳动躲闪,谁知他怎么突然跳向侯镇山面前,如此机会,侯镇山怎么能错过,双锤直接并拢,当头就是一次重击,直接把黄二大爷打趴在地上,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听见痛苦的叫喊声。 上师府内,连生端坐在自己修炼的密室之间,突然心潮血涌,默默的睁开慧眼,看着茫茫的东大洋,忽地冷笑一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算日子,这白零他们做任务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程峰一边摆着筷子,一边对着穆昭阳叨叨着。 “他,凭什么是他,就凭他将所有的妖兽全部弄消失了么??”有人嗤笑道,话语之中满是讽刺的意味。 穆枫被结界上反弹回来的力道震得微微一晃,凝神再看时,却发现四耳猕兔已经撒腿逃跑了。 李矩既下州、怀二县,便即遣兵监视山阳,然后沿着黄河北岸直进,一路摧破羯人坞堡,数日后,顺利攻克武德,进入汲郡。 这家伙不开口,魏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他的身份,但这一说话,立马就露馅了。 回到科里,柳科长听她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后,就体贴地让她先回去休息。 它等于是切断了申国君臣的退路,同时也扼守住了苍国北上支援的通道,如果苍国军队按照两国正常交流的道路走,那么直接就会被堵在姜山城下,进退两难。 “这是九百八十三号,它好像发现了什么……”按了按右耳耳塞,耿御边若有所思道。 治军严谨,这是身为五大将军之一应当的,邹吉之前也料想过了。 大厅里除了座椅之外几乎没有多少家具,所有的座椅都整齐的排列着,很简洁却也不失美观。 “走了?”曲好歌和彭绌在中军大帐里下棋,见隗粲予回来,讶然抬头问道。 想不到冯宠平素瞧着挺粗鲁的,临事之际,倒有急智。正好我胳膊上的伤势还没好透,那么以此为藉口归营裹创,不为无礼,裴该也很难挑出我的错来。 近年来他的确有时闪过收徒的念头,但是师傅收徒就如伯乐相千里马,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最终,靠着陆逊领着一队弓箭手在城墙上拼命放箭,才让孙轻趁机入城。 “孙轻?南阳特战部的主将是不?好,我现在就回去安排货物装船,对了,你们有多少人跟我们一起过去?”糜竺问道。 ------------ 第一百三十一章:那一瞬他想得有点深! 薛源却是拿着纸条,坐在台阶上,沉吟了许久。 卞空空急忙又摆手道:“正好相反,正好相反,天公子,当年我拍你一下非但没有从你身上偷走东西,反而悄悄的塞了一样东西给公子,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发现?”说完之后,一脸希翼的看着天生。 “恩,休息一会儿继续赶路。”季子璃喝了一口水将水袋递给青衣,就是人不累马也需要休息。 尽管天生装的很像,但是卞空空是何许人也,神偷除了手脚灵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眼力了,岂能看不出来天生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泽言嘴角一勾,再次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身后淡青色的帷幔缓缓落下,若离睁眼一看,原来在泽言殿了。 另一方面上次在宴会上她隐约感觉到她对慕少恭有些不同想要来试探一下她的心意,真是那样的话她希望她能给慕少恭带来幸福。 山鬼眸色微闪,阴鸷地看着他,冷笑起来,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氤氲的青色雾气颜色愈深,环绕着山鬼。 他这一路走来,唯独是突破金丹的时候,遭受了一点点危难,其余还真是,如履平地。 “舞乐姑娘,可否看看你之前的药方子?”芸怜心中了然了,便多了几分自信。 虽然此刻四周仍然是浓烟滚滚,但是天生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像是一头矫捷的猎豹一般,冲入了浓烟之中。 洛宇取出虚天剑,那冰之巨剑迅速碎裂,化作了遍地冰霜,有丝丝寒气,自其上弥漫。那样的森冷,仿佛足以将光阴的流水冻结。 泉南黑着一张脸,握着那只扫把,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吕氏。吕氏倒是没啥,不过徐冰跟徐正江二人,双双身子不听话的打颤,下意识的吞口水。 恶魔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边高呼赞美,一边全力冲刺,屠灭八号、九号方阵的骷髅士兵。 罗斯特罗姆闻言,也不再犹豫,直接一马当先迈出步子而去,后面则跟着萧逸、邓世昌等大清国北洋海军的游击军衔以上的军官。 韩新月属于没多少心机的公主型性格,要是放在一般队伍,这话就算不引战,也会惹得四个精英队友不高兴。不过四男本身就是韩新月的舔狗,当然不会介意。 这个时候刘宇回想起龙魂了,龙魂拥有的资料以及情报都是数一数二的,几乎记载了全世界各种资料,特别的齐全。 杨逍点点头,于是,他朝着后方冲了过去,而后,他便挡住了成昆的去路。 上赛季罗马强势的有如发狂的狮子,现在却像一只病猫,失去了让人害怕的威势。 于是,他拿着长剑挥舞起来,过了很长时间,他将长剑放了起来。 首先,周杰伦自己的中国风歌曲太多了,每首质量都很高,更何况还有林俊杰、许嵩等人。 “江流,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在西南呆过,那里瘴气很多,经常需要这种解毒的药丸。”南随解释道。 ------------ 一百三十二章:原来如此! “你叫孙远行?”薛源问。 这边,萧颜已经瞧见了青鸾,嘴角挂着莫名笑意,与芳清茹一起走了过来。 阴阳睛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在那一瞬间有一点迷茫,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清明。 到了太祖皇帝开创大明,道教本以为道箓将成为历史,却不曾想这仅仅只是一个妄想。 酒店门廊内的几个泊车服务生,看到这豪华的车队,还是清一色的商务车,顿时来了精神,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磊子,给我查下上城的各个医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有没有一个叫冯正坤的人因为肋骨骨折住院的”下午,季风辰给黄磊去了一个电话说道。 自那日从福临茶楼回来后,岳无伤心绪越发烦躁,常常会有种莫名的渴望,希望再与嘉宁郡主见面,哪怕句话也好。 好半天,李沐遥重重吐出口浊气,系统说没问题,除了一些肉身上的基础疾病外,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看着忙碌采血的医务人员,秦天笃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心里面在思考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走了”萧梅说道,随后便离开了。走了没几步,便回过头,见季风辰看着自己在,便又将头转了回去。 陈玄通一句话直接转向玄武帝莫麟,而且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大有施压之意。 还好没有一点改变,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刚才被开膛破肚,胡琳儿还在胸前的两座山峰上摸了两把,确定手感也没有改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刚想和凌渡宇说话,托塔天王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凌渡宇的目光。 天妖殿,魔道八派之一,世人畏惧如虎狼。但天妖殿的弟子,却是除妖卫道为己任,镇守北大荒,常年与妖魔搏杀。 可是,他们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那座神钟给吸了进去,神魂迅速消散开来。 陈潇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击,而是看着天照大神,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意外之色。 阴神是很脆弱的,经过了风火雷三劫的粹练,不会一碰就碎,可一旦出窍,也会有许多的禁忌。 意识到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奎因都克带领着纳科尼亚其他部落首领欣然前往洛拉。 李常怨毒地盯着鸡哥。众人听了都不禁感到愤怒,因为别人没给保护费,所以就是欠债了?这是什么道理? “萧羿,你问这么多干嘛?这种人,哪怕是第三学院,也找不出一个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诞生过了。”程御风道。 一天之后,叶正风夫妻便已经到了极真城了,而极真城,此时自然被孟星榕占领了。 正当她念头越来越朝着去见夏悠靠近时,却是忽然听见了琴声响起,不由脸庞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语气中的优越感和某些大城市中土著介绍本地风土人情时颇为相似。 李林两人自然是没有发现王子岩的神色,一曲舞毕,两人走下了舞池。 而且他们的实战经验也相当丰富,在这个江湖中,几乎很少有人比他们杀的人更多。 ------------ 第一百三十三章:她回来求本王的! 这么一来,除了宁安知县,宁州其余六县的知县,就全部空缺了。 “江山易打,人才难寻啊!” 苏若薇房间里,薛源半躺在她的床上,一阵长吁短叹。 “哎呀,师姐你打我干嘛。”白岚一声痛叫,连忙摸了摸脑袋说道。 “殿下对上朝的事怎么说?”参并看向明玉,耳提面命地这两人一定要多多在殿下身旁劝诫,这两个丫头办事一点都不利索,但偏偏这殿下就是喜欢这两人,早知道,当初殿下醒来,她就应该在殿下身边。 来人是一班的张世龙,从穿着和手上的表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富二代。 “往后,若是你愿意,我便跟随着你的足迹,一直活在你的世界里。”宗离慢慢地开口,声音扬起,湖面吹破一潭绿波,远处的山景一瞬间也跟着鲜活起来。 然后他就跟着两位警察上车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找车麻烦,还容易被坑。陆平凡不差钱,但也绝对不花冤枉钱。 出了公司大楼,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眼看着车子从溪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一点点的驶向郊区。 “康二爷爷,看来远山叔说的没错,这地方确实古怪。”韩翰林提声道。 制作棺木后,独独剩下一截树根,如今郝家手上的,正是这剩下的一截树根。 “哼!”在心神内冷哼一声,糀子还是抬起右爪凭空划了一下,青蔓瞬间消失不见,“砰砰砰砰砰”,五个少年应声而倒,无力的卧倒地面,看着一时半会是起不了身了。 “没关系的,我们不会介意的,上车吧。”这个时候宫少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但是京城没有直抵港岛的航班,只能在跟港岛隔着海湾的辉市下飞机,再从辉市坐船过去。 “啥情况?这好像是刚才逃跑的翅膀?它咋找上孟恬了?”田银自语。 北冥雪是真能装,不过她确实有这个实力,她的本事比肖风大的多,和武熙凤一个级别,盛丹丹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能怕眼前这点普通人吗?他们就算开枪,都过不了她的罡气层。 此时,王乐圣说出这话,表面上是在称赞自己,可实际上,却是一种威胁。 “廖医生算了,他没有欺负我。”许婴宁摇头,她现在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 朱茯苓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款鞋一定会成为运动鞋整个行业经典中的经典,红星这个品牌,也将因为这款鞋的诞生从此腾飞,成为首屈一指的运动鞋品牌。 一个电话打出去,雷山市所有公安和武警全部出动了,随着警报声由远及近,能有三五百号人,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全部赶到了现场。 他知道自己不管是当年在国外,还是如今在白家,他都很无可奈何。 “作为我的战友,我必须让你看看我今天扬眉吐气的样子。”乔雅歌眼神里满是战意。 一时间,梵音如潮、湮远迷离,令月心绪难平,走走停停、步步趋趋。 “父亲,我看到他所竞拍的都是一些‘药’材,会不会是丹堂的大长老派他去的呢?”林舒云赶忙解释道。 “是!”连想道。就是不是,连想也能将这间密室变成最安全的地方。 ------------ 第一百三十四章:慕容嫣的无奈! 王府,院子里。 马二毛拿着一包粉末,疯狗似的窜到薛源面前,”王爷,药粉磨好了,你看连狗看不出是啥,而且全是名贵补药,赵圣手要了五百八十两银子呢!” 薛源气得踢了马二毛一脚,“你娘的,要这么贵的作甚,不要本钱啊?” 他摸了摸杜若领口处,空荡荡的,一直挂在那里的平安符不见了。 身体一僵,没有想到他突然将话题丢给了我,那方道非的视线射向了我。心中衡量了下,有些事太过久远在这时机也不适合问,倒是有个疑问或许能从他口中打探出来。 宋城一手开车一手想来抓我的手,我连忙躲开,朝车窗的位置缩了缩。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很厉害,他不怕鬼,却可以一掌将鬼震得飞出去。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以及他放在我的腰间的手都是僵硬的,他这一瞬的反映,无不是扎在我心尖上的刺。 握手本是礼仪的一种,只须虚握一下,随即松开,然而抽手的时候,我却没能将手收回。 在这之前,唐三总觉得夏氏秘法也不过了了,夏林又年纪轻轻,初入第九层,再强还能强到哪里去? 凌夜枫将北冥逸从房中拽出,刚关上门的时候,只见楚墨表情凝重的走了过来,而他的手中拿着一封类似于信件的东西。 他的皮衣磨损严重,看起来混得并不怎么如意,不过绝大多数猎人都混得不如意,否则也不会来当猎人了。 随着他们的话,我也在手机的网页上看见了那个男人侧脸,显然,这张脸我并不陌生,不是叶非情是谁。 人数不够?修为不够?归根到底,查查不怕这些,只是一直未曾找到的凶手成了他的心结,而他一方面想要挣脱辖制,一方面他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张可可路过门口,看到里面双手紧握在一起的一双人,她怨恨的眼睛都直了。 乔玫瑾真想,大闹一场,把有嫌疑的人,抓起来审问。可她清楚,若审不出结果,会让岳椋珵陷入困境。 不少人走过来跟厉寒霆打招呼,自然也对乔初心多了几份的尊重。 沈黛绾对乔梓衡,有些反感。被乔梓衡夸赞,沈黛绾听着顺耳,反而有点喜欢,和乔梓衡说话。 墨焰但是也是这般的护在她面前,所以她不喜欢穿白色衣服的人,总是让她想到不好的回忆。 当她们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宁堇延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聊天,其中还有宁堇延。 然后她蹲下身把韩启爵扶了起来,两眼泪汪汪,在老师来到之前已经哭了起来。 说完她还配合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进一步加强自己眼睛真的不舒服的可信度。 长年累月的和男人打交道,凯瑟琳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去研究怎样才能勾动一个男人的荷尔蒙并且让他愿意长时间的为你释放荷尔蒙。 呃……好吧,老子这辆破车,再怎么想高调,也很难高调得起来。当车子开到东宁二手市场门口时,我故意让杨树停了一下,使劲按喇叭,好让罗开山的耳目听见。 “……不疼吗?”收回手,没有等到自家忠犬认输的苍澜微微皱眉,心里更无奈了。 对了,问一个问题,你这批发价不能再低,可你邮过来的邮费咋算呢? ------------ 第一百三十五章:给老子踏平北燕商馆! 那个声音有些耳熟,让慕容嫣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张无赖般的笑脸。 没错,在慕容嫣眼里,乾国宁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 只不过今日这无赖出现得恰是时候,至少比那又老又色裘无伤要可爱得多! 夏青山没再多说,瞧着手里的长生果,又咬了一口,他已感觉腹部泛起一缕温凉,正在向着四肢百骸扩散。 他不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他不就是让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吗? 这些经历,跟裴伊人、李羡渊十多年的感情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下了课,老师怒气冲冲地走了,班里的同学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猜测陈橙怀孕了,还有人说秦树飞可能是陪陈橙去医院做检查了。 要知道平常可都是保姆阿姨做饭的,想要吃老婆做的饭,平常几乎不能,一年能吃四五次她亲手做的饭就算多的了。 她最爱的男人并不是恨死她,不要她,这还有什么比这更能震憾她的心。 一旁的萧剑锋为祁同伟挂上了军功章,两枚军功章,在空气中闪耀着迷蒙的光芒。 万俟无疆的眼瞳深处,光芒越来越亮,他眼带兴奋的看着叶归岚。 她在里面,只觉得浑身被咯的生疼,各种东西的棱角戳着她的身体各处,已经哗了不知道多少道口子,再这么下去,她早晚要被顶穿身体。 虽说北皇也是玉树临风,但跟人家明显是没法比,难怪左夫人会背着皇上偷吃,并且还吃的死心塌地,芳心相许,若不是最后伤透了心,估计到死都不会背叛。 “卜兰奚,守护之剑的家伙生性懦弱,他们怎么能够与我们狩猎之矛比呢?派出一个六级战师单独执行任务,可见他们是多么愚蠢。”那名魁梧壮汉手持战刀,面带讥讽。 “柔姨,我和悠悠都打算好了,开着房车去东林,在路上要是累了就会停下睡一会儿的。”这样只坐车是不会累的了。 原来巨猿也不是真的妖兽,而是跟钢铁巨人一样,都是机关术战傀。 卫七郎却状似吃了一惊,脸上感慨神色换做了惊讶,转头看着董如,她正仰首凝望着那块牌匾。 曲柠知道傅渺是真的担心她,毕竟这是在傅冰漾的地盘上,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穿的板板正正的是要进去的,而一身疲惫或者是连背带抱的有着不少收获的那肯定是刚从地窟出来的。 陈凯说完话以后,马上就拿了台球的台球杆,然后跟他们打起来。 「谢谢。」对方是好意,且行为并不会让她不舒服,所以裴安凌没拒绝。 所以他深深地看了温老一眼,然后又看着他手里的药包一眼,接着鼻子轻轻一闻。 洗脸刷牙,打包好外出几天需要用到的行李,里面有换洗的衣服,生活用品。 就如唯一不适应美琴的身体,需要一个时间去习惯,美琴也没办法直接完美控制唯一的身体,那身顶级上忍的实力。 蒙古草地上的风,是如此地猛硬,像从西北遥远地方抽过来的线,自己就像飘在这些线之间的纸鸢,沉沉浮浮,飘飘忽忽,倒也悠闲自在。 一下子,室内乱成了一团,大家激烈的商量着,诉说着,纲手目光转向三代,顾问,团藏他们,几位村子里的老人对视中,彼此有了定义。 ------------ 第一百三十六章:本王性情刚烈! 当第十杯冰水喝下的瞬间,慕容嫣差点被水中那股莫名的腥味呛得吐出来,但一想到那“凤羽龙鳞散”是何等珍贵,又一咬牙吞了回去。 你个畜生,真他妈的不要脸,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还他妈的想着娶老子家的姑娘。 若是对于普通官员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罪。顶多也就是开革罢了。可是对于赵子玉这样的,刚刚投降的降将来说,就凭这一条,自己都能要他的命。 可才來的新人。又怕自己所说的话。要是有什么差错。被人耻笑。 “儿臣不会武功,是无能为力,但是儿臣身边这个护卫武功高强,之前在七皇妹的生辰宴上,母皇也是见识过的,儿臣的意思是,让他去帮助沐姑娘。”聂心柔尽管心中愤恨至极,却还是如此说着,将身边的萧逸推了出去。 那纤细的身影已寒冰般冷冽的心一揪,终是放下病历夹走出去,看到了手术室门前撕心裂肺喊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邱锦素的云裳。 可是今天能够在这里头见到这个赤金黄玉锁。也算是有缘分了。真是难得。 就像日本对台湾的殖民统治,不过只是二十多年的“皇民化教育”,就让上百万台湾的年青人在日本投降的那天时,与日本人一样的痛心,一样的为“战败”而倍觉失望。 全世界都有权利指责他,唾骂他,但作为享受到这种自私带来的福果的安然,没有那个资格。 这些孩子。都不过五六岁的年龄。穿着一致的格子衬衣。配着牛仔短裤。 轰,巨响滔天时,在这老者头顶浮现三道神轮相融,猛地炸碎而开时,于那神轮消失之地,有着一个三足两耳的丹鼎浮现,这鼎玄之又玄,内有药香环绕八方,在这鼎下方,更有丹道之火燃起? 水炳昌能理解二当家不裁想葛三天死,但是,他不能理解二当家不裁也要他死,他们可是曾经一起打拼的兄弟,为什么会沦落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季晓兰听着喜鹊的话,才算是舒心了一些,刚刚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会停下来歇一口气,她当即四处看了一下,便走到一棵比较茂密的柳树下乘凉。 说这个齐云最是高傲自大,仗势欺人,又好色成性。当时去找齐员外算账的时候,齐云就是因为去了勾栏瓦舍才逃过一劫。 “我们家今年打算去云南玩,要不你等我七月十一号放假后,咱们在一起去?”赵晗玥问道。 虽然只是短短了半年的时间,但是这栋大楼早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现在远看,就好像是一把利剑从地下穿出。 虽然丁酒遭到攻击,不过在丁时施法时,丁酒却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丁时每次施法的时候都会转动水瓶,丁酒猜测水瓶大概就是丁时的缺点。 王生微笑不语,看着下方被包围的沐子枫,还在强装淡定,心中不禁嘲讽他。 他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是他看到了脚下的黄土。 只是心情不好,实在吃不下去,好不容易把这一个咽下,她丢下了调羹,再吃不下第二个了。 凝秋见亦蕊忙乎着筹备给怡琳的贺礼,心中暗自苦恼,正巧亦蕊让她先将一批东阿阿胶送去给怡琳。凝秋一人便先行来到绯烟居。 这件事解决之后,她又重新宅了起来。虽然没再像之前那么宅,连房门都不出,但依旧每天忙,忙得不出屋。 而且这孟雄自诩是陈诚亲信中的亲信,至少外人是这么说的,而且这个死性子的人还真的就是这样实践的。 记者无语地摇摇头,“可惜了,这么漂亮,却是脑袋有点问题,算了,我们走,去采访别人。 苏宸的脸色一点比一点阴沉,即使没说话,那眼神也让他们背后都凉飕飕的,大家的视线,一致地投向白玘。 同时应该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只想做一个盛世大官人,对赵室和南宋江山,并没有任何的危害,相反还会在不超过底线的情况下帮扶一二。 男人看了看,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显然他知道自己惹上祸了,而且和捡来的这块东西有关。 而现在的事实是,雷殿已经灭掉了三谷,接下来的动作,恐怕便会直指玄冰谷,以现在的玄冰谷,应付一些一流势力当然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对上雷殿这样翻手灭掉三谷的庞然大物,还是有些不够看。 确实,像沐凌这种一突破大阶,冰力直接达到本阶巅峰的绝世妖孽,大陆之上估计从来没有过,而玄冰大陆的修炼功法冰力,也正是炎力的绝对克星。 听得原来还是自己师尊的事情,看来若非自己这师尊,恐怕这次在丹灵子这里就不好过了。 虽然没说很直白,弥含是明白的,姑母尚且没有掌握到什么切实的证据,但是她已经心中有所怀疑了。 大家看到颜少秦得到炼神剑,都觉得唐紫希的运气很好,所以都让唐紫希帮忙挑。 追到华山附近时,依然不见边令诚等踪影,便想应该是追不上了,他们早走半日,恐怕也会担心高封二将属下会追杀自己,一路必不停歇。 代璋的思维也在一路神游。之前只是一直在想,该要怎样将这样一件惊天的事情告诉给妹妹黛瑾知道,如果黛瑾伤心愤怒过度,该要怎么劝慰。 叶展半信半疑跟了上去,中途还超了一下车,又从对面开来,试图从挡风玻璃哪里,观察车内情况。 “听你这意思倒像是来炫耀的。”对于她的话,血雪做出了一个结论。 “起来干什么?要方便么?”老农在屋外,听见林音动静,走了进来。 刘病已在得知匈奴内部起的干戈时,以为匈奴已无力侵扰边疆,念及塞外各城的守卫辛苦,且有些人多年未归家,则取消了屯守士卒,让其回家休养,得以团聚。 刘病已不答,“先带奭儿回去”,随后又走至刘奭身边,“奭儿,你先与霍娘娘一同回去,父皇等会儿便去看你,可好?”刘病已蹲身在刘奭面前,此时他只是一个父亲。 ------------ 第一百三十七章:城中大族归顺! 回去的路上。 “身份!?”林家的龙战君都不解看着林家的龙战皇,难道那金长老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放眼望去,机场上停靠着将近三十一架飞机——看似不多,但已经不少了。 这些人顿时不闹了,一个个立即下车,然后向着山坳之中的而去。 可怕,现在邱少泽给人的感觉更是可怕,只要一想起邱少泽的面容,所有人都不免感到惊束。 林晴羽淡淡的说道,“谢谢。”随后接过奖杯,林晴羽倒没有什么难受的,只是这个杜柯盈曾针对她,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虾米?凑热闹?她不要凑热闹啦。她只想要那个香香软软的怀抱啦。钟晴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萧让被杜世情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个情况?难道老子说错什么话了吗?这老家伙能够轻而易举的废掉两位半仙,简直就是变态中的变态,如果说不是永生高手的话老子都不相信,这很好笑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心情十分不爽,她啥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果断地离开了修罗教,来到曾经遇到月无痕的镇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却提不起精神。啥时变得这么消极了,当即收起沮丧。 惊雷劈过的森林,雷气震荡,阴气被逼散,地面的泥土都显得有些干燥,颜色变浅,可就是这么会的功夫,黑色的气息浪潮般汹涌而来,地上的泥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变得的漆黑,并且潮湿泥泞了起来。 火长老没有说话,他性格暴躁,向来得罪人很多,也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类型。所以,跟这李长老逞口舌之争,他还真的不是对手呢。 似乎,盘踞在这对母子头上的阴云,随着巴勃罗的死,烟消云散。 二十多年来,死在灰死棍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包括一些劲气高手。 王俊杰二十六秒七,刘志和二十七秒……而第二组的倒数第三是二十四秒多。 这一个月来,他们三人各自都耗损了十万年以上的修为,心中已经怒骂了古枫千百遍。 两人伉俪情深,携手闯荡江湖,修得化神七层修为,如今更是全力冲击化神七层巅峰,这一生什么样的奇招妙式没见过,可像这样的招式,他们还真没见过。 隐约能看到其中房舍林立,四座山峰包围着正中央一座最高最大的高峰。 古枫身上有通灵族的血脉,这海水只对通灵族意外的修者有用,对古枫无用。 肆意昂扬的骨骼,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哪怕只是骨头而已,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如今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哪怕对未来有损,如今她也要变强,不断变强。 有一瞬间,一杯盛满了水的杯子,房檐上忽然滴下来一滴水珠,落到了杯子里,水便被溢出来。 “轰”的一声爆响,泵房外墙被轰掉了深足有十几公分的好大一块,露出里面的砖石材料。 潘彪悍护身光罩已经支撑不足打击,砰的一声破裂,潘彪悍施展身法躲开两个个土锥,就在这时潘彪悍人影一晃消失在半空。 ------------ 第一百三十八章:大风套装! 为了抵抗朝廷的第二波进攻,薛源开足了马力! 上帝视角覆盖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一百步内的高清全景图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蠕动的地面。 张卫国的妈妈看周瑭不理会自己,郑亦辉也不来劝自己,自己躺在地上,后背太凉了,不能久躺。 只看到一道紫色光柱出现在天空映照在了石龙雕像之上,看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石龙雕像似乎动了动,然后就像是活过来一样,隐隐还能听到一声龙吟。 他们家里有温泉,所以沐浴用的水不愁,但是饮用水就要自己去挑,那太麻烦了,先打个水井,那样就有水喝了。 也是感叹,这世上喝兵血的也不少,像马林这样,一个团里塞了三个团的编制也是独一家的存在。 但是她现在清清楚楚的了解慕容复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如果有一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话,他并不会真的救自己的。 然后这位夫人看向马林,用满是敬意的语气表示了恰到好处的恭喜。 西力相信要不了多久,牛魔王海贼团的旗帜,牛魔王的印记绝对比白胡子的旗帜更管用。 所以西力在进行地狱式的体能训练时,香磷则在学习水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 再一睁眼,他曾经到来一派秘境之中,只见前方保守的神庙矗立,但曾经有点破败,不复光鲜,有点荒凉。 而这个时候,那些昆仑派的人也不声不响的散开,试图寻找那气息的来源,可是很显然,连云尘都无法发现,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饶是在场的众人见过不少世面,面对这血腥的一幕,也是有些脸色发白。 蓝慕梅并没有反驳,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黄长老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触动了她,让她有些无话可说。 然后只见云尘双手轻轻一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却是突然多了几张黄色的空白符纸。 金闪一,就是这一次会议的治安维持的百夫长治安官。受礼仪式如期举行,隆重而又有序了一个多时辰。 但随即,另一个叫他感到困惑的问题也产生了——演员都在这儿了,那导演剧组,以及最关键的摄影机等拍摄器材都在哪儿? 秦明的指尖触摸在电子琴的琴键上,顿时感觉仿佛是有一股电流从指尖上流过。 起义军账内,吕邦与众将士正在那铺平的鞑阳国地图上添画陈词。 “昌家的人我见过,可是没有你这么一号人。”苏毅说道,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哇!云大哥真厉害!”然而听到云雅的解释后,沈思雨似乎是没有一点意外一般,而是满脸崇拜看着云尘,喃喃道。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李天辰居然还见到了传说中的土伯,那可是一个恐惧可怕的存在。 半步大宗师境,宋修真的亲传弟子又如何?他尹元斗说要为唐枫讨回公道,那就不会轻易放过郑宰镐。 这师傅说话间就抱起了飞龙,还别说,要是没有他,我们几个还够呛能抱动,因为我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等飞龙进了出粗车后,我和宇城大帅跟随就进了车里,然后师傅就开车往医院赶。 ------------ 第一百三十九章:这么刚烈的王爷能卖国? 当太监老周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薛源后,薛源差点就原地一个后空翻! 连忙说道,“快快快,通知冯昌山,让他赶紧带人去码头接收!另外,你搞个交接仪式,弄得隆重一些,这个时候咱不怕露富,就怕别人不知道咱富!” 这些天宁安城内的大族几乎已全部投靠了王府,不但捐钱捐物,还将大把族中子弟送进了军营,但是宁安以外,宁州各县的其他大族却还没有行动。 这些大族的心思薛源当然知道,无非是怕他支撑不了多久,所以选择继续观望。 所以薛...... “什么?”王导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现在节目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录制了,这时候居然出现了关乎节目生死存亡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阳光灿烂,鸟儿的鸣叫清脆悦耳,习习微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沁人心脾,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她的父亲是一个好首领,十数年来,夜以继日为鲎蝎部殚精竭虑,连自身的安康都不顾。 “还有件事,说出来也许你们不相信,你们每隔一段时间,记忆里面就会消失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的消失,年纪越轻的人越感受不到,只有那些年纪大的人才能有所察觉。这件事,也是我的搭档干的!”毛球慢悠悠的说道。 高尔慌慌张张的把克拉布扶着坐了起来,克拉布昏昏沉沉的坐了起来。 刀芒炸裂开来,在地面上爆发出了惊骇世俗的能量,将这七十多只妖兽,全部给炸裂成了满天的血雾。 但是有人关心这些吗?没有,就连比赛的胜负,也并没有多少人关心。更多的人关心的是,石磊扣碎的篮板,和遭到犯规针对的霍华德。 厂长:这么久你老婆不知道?看你刚才走路,如果不是知道情况,我还以为你骗厂里呢,又吃止疼药了?以后不许吃了,自己老婆有什么好隐瞒的? 军督府的精兵骁勇,却不熟水性;水关营卫的兵士水性惯熟,却连长枪都使不好。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如此强大的威能,这的确是九阶。——但绝不是画圣白尘。 杨前锋起的很早,在去开车去省城的路上,虽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但是他边开车边和陈来香谈心、开玩笑,希望院长说的那种情况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一下午看看偶像剧,逛逛淘宝,一晃看到购物车的都二十几件衣服了,陆菲菲赶紧点击链接退出去。 只是不管影刃也好,或者是尸龙,又或者是嗜血利爪,它们没有得到命令前,不会有一丝迟疑,不会因为对方的下跪求饶而停手,依旧是干脆利落地将对方斩杀掉。 还没等陆菲菲说话呢,那男人就直接叫司机把车开走了,陆菲菲瞬间火冒三丈。 白尘有着神力的保护,并没有受到伤害,但诸天之画的蓄力却突然闪烁了一下,能量波动开始絮乱了。它还是受到了影响。 以金属球的魔力储备,连续释放几十上百次闪电也就差不多了,最后只能变成平常的铁球。 如果他不是轮回者,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他是轮回者,不应该有感情的轮回者,他是带着毁灭而来,不应该与这一个世界有一丝瓜葛。 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安沐瑜真的是被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煜浩突然会求婚,虽然她以前总是嚷嚷着让嫁给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求婚。 渐渐的,许多平民都注意到了,有的误认为是龙,下跪拜倒高呼神迹。 炸弹还真是放在了一开始我们来到的那个地下停车场中,还和金牙放的那枚炸弹距离不远。 不对,她方才叫的什么来着?殁离师兄?为什么这称呼如此亲切的,轩辕寒月脸上无悲无喜,孑然而立,不阿谀奉迎,“离王殿下。”虽无恭敬之意,却有那么一丝疏远。 露华体谅的假装没看到,把刚打好的奶昔送到客人的餐桌前,贾二爷连连点头:风味甚佳,比起老朽故乡的冰淇淋不相上下。 这个时候,我的灵魂深处一道声音突然一闪而过,瞬间把我惊醒了,我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的我即便是实力不强,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我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出现那种情况是不对的。 莫柏松一个内力波打过去,城主府外的总电源噼里啪啦几声响后,冒了一股烟,便瘫痪了。 但作为臣子,他自然知道上司最讨厌的就是下属背着他做这种事情。 哭的同时,他不断的说起自己和孟洪之间的交情,然后就是求饶。 “你们先下去吧。”太夫人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身边服侍的人,也不好叫他们把主子的狼狈样给看了去。 曾虹知道丈夫有些偏激,只是好声劝着,千万别多喝了几口酒就胡说八道,惹得老爷子不高兴。 关于王逸被踢馆、踢馆以及和大江武光那传奇的一战如同瘟疫一般在宝岛中传播开了,无数人慕名到“逸”国术强身养生馆来,只为一睹王逸真容。 张导立志要把Z国武术电影重新推上巅峰,每个演员都必须真,毛雨宁本身有武术功底,对角色的契合度很高。 唐寅和徐经出使朝鲜,没有走南路,而是从抚顺经过建州卫的地界。 虞熙辰想也没想的便跟棠梨一起去了医院,当看到韩老夫人遗体的那一刻他心里也有些难过,之前他对死亡好像没什么感觉,可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陶芳华一开口,柳家白家都没说话,虞家二房的人倒是紧张了起来,三房的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况且,她隐约能感知到毛雨宁的担心,席严的工作,注定不能太过招摇。 父亲自幼就告诫他,做人要光明磊落,哪怕不是自己亲手去办,他也断然不会接受。 被他斥骂,侏儒不怒反笑,脸上全是讨好,甚至还有种难以理解的喜悦。 陈易感觉一股冰冰凉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手臂,往脊椎神经,往大脑蔓延。 各种天生就具备飞行能力的魔化飞鸟、昆虫、恶魔、甚至还有悬空魔植。 扈轻太不喜欢聪明人了。在许多可能性的蛛丝马迹里,他们总能一言切中要害。 果然,刚上坡没几秒钟的功夫,那马就停了下来,然后变得慌乱起来,四个蹄子不停的走动,多次想要掉头往回走,都被老大爷制止了。 ------------ 第一百四十章:宁王风评日常被害! 薛源又惊又怒,忙问,“快说,什么情况?” “这一对马虽瞧着健壮,但一直摇头晃脑又吐气不断,决然有问题!极有可能是染了马瘟!” 苏若薇一听,连忙说道,“孙先生,你是不是瞧错了?马瘟我也懂一些的,一般表现是马匹无精打采,或者食欲不振。” 孙远行却一脸肯定地说道,“苏总管,下官家中五代兽医,绝不会看错!有些马瘟会让马无精打采,但是有些却能让马过度亢奋!等亢奋结束后,它们就动弹不了了!” 薛源闻言勃然大怒,“狗日...... 许仙儿固执的摇了摇头,她的气息明显已经开始有些混乱,连续使用灵弓术已经令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这……难道是当年那位五行上人的不灭体秘法?!”吕凉几步跨到近前,满面都是异常惊喜之色,强忍激动,直接伸手去拿。 刚刚还叫李三生年轻人,现在却变成了三生,可见柳老的态度很明显,李三生点了点头,知道柳老的意思,毕竟他已经是伊然的爷爷了,而婚姻大事在于父母。 龟鳞巨砂蟒一双眼瞳犹如碧玉晶莹剔透,血盆大口,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此刻那扇青铜大门,虽然极速飞掠,谁也追不上,但并没有完全显露神威,因为这一界是强行打通的,许多地方,道法秩序都还未勾勒完全,影响前进速度。 如果应龙神子、朝歌神子再前进几十丈,多半也回不到来了,倒是那尊银甲尸,强大无匹倒还是其次,它似乎对那种神魔气韵,有着极高的天生免疫力,这让沈辰暗暗将其视为了待会的可怕对手。 暗红色灯光下的宴会厅顿时一亮,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口,只见那宫廷式的双开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外面略微刺眼的亮光一闪而逝。 贾宝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是李三生严肃起来的表情确实让人忌惮三分,不自觉的心里就没了底气。 吕凉最后这句话,是对身边手臂已经复原的分身说的,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还能置死地后生的招式之一了。 “呃~你不会开吗?”林东纳闷问道。反正他是不会开,潜艇他上都没有上过,身边的人也没有搞过这东西的,对这个深海幽灵都不是很了解。 “人家只是担心你嘛,怕你拖延了时间,你真的忍心和人家分别这么久吗?”凌烟娇嗔的说道,扭了扭被墨阳拍打的娇臀。 在知道了萧遥那一夜的辉煌战绩后,马德彪再也生不出丝毫的恨意,有的只是深深的悔意。 洛汐知道,天傲所说的‘那’就是幻域,不过是什么东西,会让天傲放在王殿。 “三千年前,五尊敕灵阵中,你不服治理,一记混沌火毁了我面容身段!从那以后,我只能以黑气遮面,你说这不是你所赐吗?”影夜狂笑着,周身黑气散发,遮住洞中天地,放佛要将眼前这团闪光的烈火吞入腹中。 从山洞里逃了出来,刘晓芒一路逃亡,一口气冲出十几里才停了下来。 这老者的双眸只在林野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在林千山身上,此时的林千山被无尽的雷劫包围,里面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从寰宇中倾泻而下,七彩雷电铺成的升仙大道就在脚下。 任梦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耳朵聋了听不见这些。 “不必了,邪少,此次前来,实有要事,耽误不得,还请问可否听过九转幻魂草这株药草?”慕容枫忽然想到了落风还在床上,重伤未起,急忙将话题转到了正题。 “暂时已经控制住了,不过未來还是有莫大的隐患,这也是我们这次來九界大陆其中一个原因。”慕容秋枫叹了口气。 修炼时洛汐并没有让自己完全入定,而是保持在一个随时能感受到外界动向的状态。当风和妖瑞进入幻域之时洛汐立即睁开眼,不用二人来叫她就来到了水神殿外。 “叔叔,叔叔,我要抱弟弟!”草根坐在炕上后背靠着墙,伸手等着抱弟弟。 这是他路过超市的时候买的,不仅买了面条和香油,还给夏星买了十块钱的糖炒栗子。 静静听着一切的夜明攥紧拳头,自己的猜测没错,幕后主使是赤炎,他们到杨医生所在的医院一定是想拿自己的体检报告。 凌冰,楼惊夏,沈清宏,南宫六界,他们所有人都扛着重型武器追杀她。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鲜血和疼痛刺激着她的兽性。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黄中仁把柳翠枝的后事办妥了。柳翠枝就葬在那个行刑的山沟沟里。那里是个乱坟岗,好多被执行的人都是葬在那里的。 或许,如果叶开没有这么聪明的头脑的话,大概反而不会这么的骄傲。因为聪明,所以骄傲,所以才会固执。 远郊的出租屋内,洛之函回家之后,细心的用毛巾将自己棉袄上面的灰擦掉。 如果他创造的这个东西无法飞行,那绝对是一个缺陷,尤其是可以飞天遁地的钢铁战衣相比。不过,它的确是具备着飞行的能力,所以这种缺陷也就不存在了。 也是巧,地瓜刚烀好,左成钢就回来了,随身带进来一股子寒气。 ------------ 第一百四十一章:誉王! 慕容嫣本想说一句,没想到宁王竟是这等人,然而很快她就想起,宁王本就是这等人,哪一次见了自己他不是言语轻佻,甚至有调戏之嫌? 他现在非常好奇,这个张烨在凌薇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的情况下,还会对他说些什么话? 林然根本就没有半点将之给在乎,狠狠的将手给猛然的便是猛砸出去,几乎是一个瞬间,便是狠狠的将这种手掌给轰击出去。 灵紫轩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大斗篷下,据皇甫倾城所述,就算是同门姐妹的她也没有见过灵紫轩的真面目? 范昭惊诧不已,隐隐约约猜出大明三个皇子的父王是谁了。封总管喝道:“来人了,把弘历和范昭等人押入地下大牢,好生看管。”范昭身后墙壁忽然打开一道门,两个锦衣大汉押着乾隆走了出来。 “真特吗的走了狗屎运,那些高手都有不少死在了机关之下,这个垃圾竟然没有死。”三角眼中年人心中暗自诅咒,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所有的魂者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要强求,就是说一千万年之内无法感悟,那么,你将没有任何机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五人中领头的那位用泰语大吼了一声,紧接着,便有一人冲了上来,准备试探一番。 耿志山不敢大意,立即派出斥候,扩大防御面积防止对方突袭福临郡。周虎休整了两个时辰,简单眯了一觉,就把剩余兵马交给了耿志山,他则带着两名随从奔向五粮城领罪。如此惨败,周虎必须面对现实接受军法惩处。 当日下午申时三刻,贺连加正欣慰着能平安度过一天,就接到胡威临前去大营议事的命令。胡威临要突袭北明大营,这么大的行动当然要通报给贺连加。毕竟他是禺山关的守备大人,需要他的后勤补给配合。 “怎么,你不喜欢加拿大吗?那我们就换一个国家。”李白反问道。 与此同时,混沌这里巨响轰鸣,紫色风暴席卷着,惊天崛起,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越来越多的长虹力量被风刃刮散而开,紫意弥散混沌。 从神武玄龟巨嘴中涌来的吸力,简直无穷无尽,周围不知多少山石滚滚落入其口中,地面的泥土一层接一层地翻新着,但依旧是不能填满那张巨嘴。 “什么?董柯中了尸毒?那他,现在岂不是一只僵尸了?”这一回,我已经等不及陈玄先说话了,我自己倒是先抢先了。这里只是十分诧异地问那个老太太。 镇元子,没有理会清风、明月二人,大袖一甩,道韵缭绕之间,乾坤之力回荡,顿时唐僧师徒便落在了大殿前。继而镇元子探手一挥,立刻一股无形力量出现,封印了孙悟空三人的法力。 如今,林易将千年赤参精给召唤至面前,从千年赤参精的体内,登时席卷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让人全身一阵舒爽。 故而,准提道人当机立断,马上放弃稳定洪荒,迎战通天教主,至于天下苍生死活,与他准提圣人何干? “第一件事,是感谢魏先生的救命之恩以及再造之恩……”花如烟抽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 第一百四十二章:军神的新军! 只因这纸条上的情报,非同小可! “九月二十七,官军千余于北线罗县,与燕国镇南王麾下精锐千余突发激战,双方战损相当!” 让余朝宣惊讶的,自然不是官军和燕国又发生战事,毕竟这样小规模的摩擦每年都有,最后无非是朝廷认怂,赔点银子罢了!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官军居然能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和燕国镇南王麾下的精锐,打个平手! 收起纸条,他忙问,“王爷,那千余官军,莫非就是......就是军神赵北望秘密训练的新军?除了他...... “你,怎么会说的如此简单,你哪来的这么多人肉做菜,难道你吃死人的肉吗?”我越发的感到恶心。 冷慕双在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布置好的这一切? “我一直都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也许等我死了以后,就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了。”许震涛说道。 他们的这些对话全数落到楚殇耳朵里,楚殇也不太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很久以前他把轩辕夜当成这世上唯一的对手,很想与之一较高低。 “秦思淼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上楼去。”端木昊淡漠的看着秦思淼。 “既然我守了承诺,你也应该守好本分,该你知道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最好别问。”石乐说道。 在那一刹那,那块极品金灵石突然金光大放,久久才散去了光华。 肥羊心下十分紧张,接触到凤凰之心的那一刻,肥羊仿佛掉入了一个世界。 完全就是囫囵吞枣,粥是什么味道,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口大口的吞。 当然在本王的禁令之下,夜魅他们不敢出手,只是守护着你,包围着黑衣人不被逃走。 随后踩着恨天高,股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她把这些又全部的记在了白七夏的头上。 千云上前抱起怂猫,对着郯天和点头答应,心里却还在和怂猫交流着。 这是当然,想要点燃香火的话,他随时可以做到,这被迫点燃,让他距离预期值差得太多。 “姑姐,刚才我可是一直帮着你说话的,可你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慕蓉蓉想到刘韵的背叛也是来气的很,脸色极其难看。 从地上抱起林雨汐,跟高空坠落伸手去接是两回事,一个弄不好会把自己砸成重伤。 提到洛恒的名字,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真正的掌权者开口下令。 那个煞神径直走着,赵蓉蓉绝望的看着他走过来,可赵云翔跟她擦肩而过,他的目标是在地上爬行,试图逃离这里的陈龙。 要知道洛北辰这样的大人物以后可不是每次都能见到的,但洛恒找他们麻烦可是易如反掌,再说了他们可都是姓洛。 秋珞雪不仅在心中感叹,果真是好计策,不仅打击了敌人,还提升了自己的威望。或许这件事情,是苏慕非出使大秦之前就设计好的也未必。如果是那样,他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 清明观地处柳恒山,远离郯家所在的安福都城,却都属在天泽国境内。 “智儿,我们不能在这呆下去了,我们现在到其他地方谋生吧”骆驼有点失落。 “你退下吧。”刑醉蓝失神地命令道。那个筑基期修士如获重释般地迅速离开了星云殿,似乎是一只丧家之犬一般。 山洞中的两人此时也已经躺下來休息了,但两人仍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宽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你来我往的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因为四神天下赛的将要举行,这里云集了神界四面八方的各域修士。青云从未感受过如此热闹的盛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被感染。 “只要茶农用最佳的炒制手法以及采摘流程,这茶当然可以作为皇家特供!”慕容炎肯定地道。 “还我一个孩子,能做到吗?”他俯下头慢慢的靠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呼吸热热的喷洒在她的脸上,说话间唇若有似无的碰触着她的,每个字都是一个轻柔的吻。 说话的同时,薛丹也在观察秦少杰,乍一看,还真发现秦少杰今天不像以前了,好像真像他说的那样。今天变帅了。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帅了。 “师父,徒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何洪前辈会如此生气“简然来到温伯傅身前开口问道。 可是今天一切都可能变了,曾经支持他的人全部变成了敌手。颜月想着都替慕容炎觉得可怕。 工作分配完成,大家点点头,分成了三个方向,开始慢慢前进,全副武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突袭呢。 殷青筠忙继续低着头,长裙下的绣鞋一步步走得既轻又缓,行至明德门下时,萧桓再眼瞎也认出她来了。 若是院长知道事情的经过,那问我们又有什么意义?如果院长不知道,那就更不应该问我们了。 原本一个楚煜就让自己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姜怀。是嫌她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 殷青筠抬眼扫了眼张衍那有口难言的憋屈模样,不厚道地抿唇笑了笑。 姜娡道,“你言重了。依我看,你谁也不用仰仗,靠你自己就可以了。”姜娡这话说的有些深意,她相信铃岚能听懂。 ------------ 第一百四十三章:整训完毕,阅兵! “王爷,北燕人要咱们的人,带着炸药,乔装成去挖金的人,进入双峰山中的一个山谷,然后将炸药放到一个指定的洞中。” “炸药?”薛源听完想了想,说,“这么说,他们是找到了要找的地方,然后想用炸药把它炸开?”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玉儿点点头,又道,“北燕人知道王爷肯定派人盯着他们,所以自己不敢带炸药去,所以想借我们的人过去! 为此,北燕人答应先给我们提供十万两的经费,事成之后,还会支持遗老会一千套兵甲,以及五...... 刘范笑着‘抽’出宝剑,笑道:“哈哈!当年我的祖先汉高祖,就是用一把宝剑斩白蛇起义,进而拥有天下!今天我也让你领教领教,我老刘家剑法的厉害!”凉州军的军师和参将纷纷大笑。 虽然如此但刘范知道,灵帝绝不会停下的,不然他就不是灵帝。之后,灵帝继续修建宫室,还提高了赋税。 “所以,你根本没让那些俘虏们饮用被尸体污染的水、他们喝的是干净的水,是吗?”希尔欣喜若狂地说道。 “对了,范老爷怎么没跟您在一起?”林不凡向谢必安问道,黑无常跟白无常就像一对亲兄弟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今天就看见谢必安自己出现,林不凡还有点纳闷。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之前有所残缺,所幸见过他丑陋面容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的他,秉承星运,姿容绝世,有天人之姿,所以他见到庄坚等人的第一时间,便是看看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这伍葵大将军协助杨志烈大元帅降服了猎脊龙主力军团后,便协助大元帅向且末城开进,在今后的战斗中建功立业,深受官军将士、百姓的爱戴,别百姓称作是西北雄狮天将伍葵大将军,留下了许多美丽传说故事。 “不了不了,以后你让我来,我也不来了。”子翔连忙双手下垂,老老实实的向前走着。 “碰~”马富贵的手机掉在了地上,马富贵屋里的躺在座位上,脸色变的煞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希尔忽而用手肘撑起身子,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刘范。 看着斩敌剑没有丝毫的反应,卡尔的心稍微放了下来。而此时,傀儡侦查者传回来的影像中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卡尔给了哥利亚一个确定的手势后,哥利亚便又继续前进。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通道消失不见,视线突然变得开阔,卡尔一行人来到一处悬崖边。“前面就是了。”亚克西手指悬崖对面说道。 “候景?萧梁?”她喃喃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忽地也打开车帘,从中走出来,望向城墙上那两个好似被战争洗礼过颇有些沧澡岁月痕迹的大字。 他想知道的是,莱赫之虫到底有没有去过那个天夏驻地,若是真的去过,无论是被击杀,那总该是有伤亡的,要是没有,说明这真是的古老之神的意思了,那时候他们再将佐姆之鳄放出来也不晚。 冬落四下里望了望,纳闷至极,那天罚为何就这样突然消失了。而且消失得一点痕迹也没有。 穆清雪惊醒过来时,猛地自床上坐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好似搁浅的鱼,重返海中。 森田芳光竟然能把电影拍到这个地步,这实在是超乎了泷田的想象。 我退后两步,借着微弱的火光。发现后者、的上半张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样子极为阴森恐怖。 “瓦斯科,自从我当上协会的总领事以来,就很少来到橡木酒馆内,和老朋友喝上一杯酒了。所以今天是有些情不自禁了。”阿美利哥笑着说道。 他在画画方面,完全没有天赋。之所以敢发表,甚至都是因为有师父给他鼓劲。 她性情直率,却不代表智商不够,对方敢冒着激怒自己的危险说出这消息,当有所图。 大汉看样子只有三四十岁左右,修为却已是筑基后期,看来应是沙族中四位筑基后期之一,不过与其他黄蝎和黄岩两位老者比起来,此人浑身法力明显要浑厚不少,除此之外,其双眼之上蒙的一层布条也引起了林雨的注意。 本错军方对这一说法那是宁可信其有,为将慑灵符的真正源头掌控在手,方才在盟军三国联席会上强势提出,要征召阿金与阿黄到军中效命,把人抓在手里再作打算。 ”老夫还是那句话,老夫不相信他韩爌能一手遮天。“张晓再次坚定的说道。 “我死了吗?我真的死了吗?哈哈哈。”霍全德的情绪有些高涨,双手不断的拍打着车顶,仰头大笑起来。 最近这两人身上,就好像已有根绳子将他们串住了,郭大路在哪里,燕七就在哪里。 他只不过轻轻吹了口气,但红娘子却像是在闪避着世上最歹毒的暗器一样,连话都来不及说完,身子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已掠到屋背后,她身后的催命符却早就不见了。 吹雪号在码头边停好,让伤势最重的加贺等人上岸,然后恢复了舰娘状态,跟赤城、长门等人一起上了码头,与凌波汇合。 百里上人是负责阴煞派采买的,用脑瓜的时候,远比用拳头多,发现事情已经不对劲儿了,当机立断离开,省得再遭遇更多的耻辱。 吹雪本能的叫住了沐风,然后和凌波对望一眼,心念一动,身上的衣服又变回了之前那套超迷你三点式。 秦秀转身一看,一位长袖翩翩的青年男子突然出现在身后,只见对方肌肤光滑如玉,隐隐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芒。 无论是赵大军还是周楠,瞧见乔薇身边穿着黑色短礼裙的姑娘时候,都不由一愣。 然后神识转动,问向诸葛亮,“诸葛,上次你曾跟本少闲聊时,说只要使用同一个系别的英灵本源神魂,就能发现方圆十公里范围内的同系英灵。 不过官军的到来,让他们开始有了担心,毕竟,这一切都是红巾军给的,如果他们不继续支持的话,可能自己也会连累。 凌家三叔是凌族的元老级人物,又有着三线城池某个大家族里当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