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序章 ------------ 楔子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突然高烧不断,这不,昨天还吃了点“安乃近”,现在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让我惆怅万千,甚至想要咬人。 看来是实在支撑不住了。我想到了请假离开,你问我是谁?好吧,自我介绍下。我叫彭建军,哪里人就不跟你说了,因为是在八一建军节出生的,我爹也就给我起了个彭建军。我可是正宗的七零后,正好是一九七零年出生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持续的高烧让我不能好好静下心来读书,虽然暑假已经到了,不过对于家境贫困的我来说也没办法,只好勤工俭学来供自己读书。 这是刚刚找到的工作啊,我可不愿意就这样丢了。一个月也有二十多块,这在当时已经很多了。 这没办法,再捱下去的话恐怕身体也就垮了。只得选择请假,这也不知道几天能好。 “老板,我想辞职。”找到了老板,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彭怎么刚来就想要辞职?” 我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持续高烧,像养病两天。” “这都坚持不下来,你以后可以别来了!”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个后果,不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 我刚踏出门,只听老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现在的大学生,一点耐力都没有!” 我苦笑,什么都没说,拖着脚步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一直挂吊水有一个星期,却还是不见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我想起了以前我小时候爹给我请筷仙的事。 那年我好像是十二三岁,也是持续的高烧。当天晚上爹用三根筷子和一碗水,差不多是十点之后,爹双手持着筷子,在我睡着的床边神神叨叨地不知说着什么。我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听到爹在说话,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竟然看到三根筷子直挺挺地站在装着半碗水的碗里!我瞬间感到脊背都沁出了些许汗珠。那是冷汗。 之后,爹在第二天在十字路口烧了些纸钱,当晚我就好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觉得毛骨悚然。从那以后,我就对鬼神一说产生了半信半疑地想法。 突然,我也想到是否可以这样来给自己“问一问”筷子? 当天晚上,我拿出了三根筷子,一只碗还有半碗水。希望可以借助“筷仙”来试试能不能治好病,当然这不排除心理因素。 宿舍里没有人的,学校放假,那几个纨绔子弟们也都出去花灯酒地去了,所以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倒也显得几分清静。 很快,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想起了,我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人的名字。其中很多是小时候的死去的同学和认识的人。但筷子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站了起来。我有些灰心,这真的是骗人的鬼把戏吗?我不知道,也很愿意接受这个理论。 什么事都推给鬼神,那就真的太荒唐了。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宿舍门口,想要伸伸懒腰,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我和他并不熟悉,他大概七十出头,仙风道骨地像个下凡的太上老君,就差那个炼丹炉和长胡子了。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依稀记得当时我在去学校的路上的时候,在路上下车时,遇到了他,他只是用奇怪的眼睛盯着我看,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叹息地摇了摇头,像是有什么事一般。我当时只觉得那是个神经病,因为这大夏天的还穿着一身长袍,换作是十几年前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肯定要拿这个家伙来开涮。 想到这里我立马向寝室里跑去,想问一问筷子是不是那个老家伙作祟。没想到筷子竟然不知在何时自己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很奇怪,我根本没有碰这个筷子啊!它怎么会自己站起来?莫非…… 我不敢再想下去,难道真的有鬼吗?还是它已经站了起来我却没注意? 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将筷子就横在水碗上啊! 一定是有人在和我恶作剧!想到这里,寝室门口来了个人,是隔壁寝室的人,看样子刚上厕所,和我也是邻班。我是地理系,他是中文系。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动了我的筷子?” 那家伙的眼睛本来就是眯着,迷迷糊糊地说道:“什么筷子?有好吃的你竟然没叫上我?” 我一听顿时火从心生,心想“你小子还tmd跟我装!”。我一把把他拉近我的寝室门口,说道:“这是不是你干的!” 此时他似乎清醒了许多,指着那只碗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还有人信这玩意,哈哈!你马克思主义白学了吧?还是欠红卫兵管管啊?” 我一愣,难道不是他干的?我真的错怪他了? 莫名其妙的筷子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室友看我不对劲,用力挣脱我的手,愤愤地说道:“神经病!”然后扬长而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不对劲,我一把将筷子和碗丢到门口,瓷碗落地后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水的泼洒声一起涌入我的耳朵里。心情一阵烦躁,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顿时一种倦意油然而生,我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隐约发现我的床头边像是有人,我没有在意,以为是那些纨绔子弟回来了,那些个人整日无所事事,也就是个混日子的,虽然在现在来说几乎所有人都这样,但在那时这样不努力的人还真是少见,毕竟我们是第五批恢复高考制度的学生之一,自打文化大革命那时,我们的小学老师被红卫兵抓去,至今生死未卜,想想就觉得惋惜与难过。 不过,床头的那个人并没有离开,这不像那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呀,那会是谁?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抬起头,像一睹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但却把我吓了一跳。那个人是背对着我的……不对,他明明是正对着我,可为什么我却没有看到他的脸? 莫非是那些人开的玩笑?想到这里,我顿时怒从心生,因为鞋子没有脱,所以能直接下床行动。我上前问候了他一拳,骂道:“小子你再装就不像了!” 可是,我那一拳像是打在空气里一般,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我吃了一惊,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并没有动弹,可能也是因为在晚上,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孔:“你将会被水溺死,如果你能逃过这一劫,就去太行山来找我,我会给你一样东西。”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似乎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反而恐惧心理占据了上风。 那人突然向我走过来,应该说是飘过来!没错!他没有脚!浑身黑紫色的衣服和看不到的面庞,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他突然凑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脸了,那个人竟然没有鼻子和嘴巴,就连整个脸都是被像烧焦的木炭一般,只有空洞洞的眼睛! “如果逃过此劫,我会给你一样东西,你若不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被那个人的相貌着实吓了个不轻,一直呆呆地愣在原地,身旁像是有无数隐形的绳索将我套住,不让我动弹分毫。 “快看,那个人是不是神经病?” “哎呀,这个人怎么这样?竟然在女生宿舍前跪着不动?” 旁边又是一个人的嘲笑声:“看来是想对哪个女生表白吧?” “嘿嘿,真是神经病!也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我被一阵说话声惊醒,睁开眼睛,面前竟然围着许多学院的学生。我大吃一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个梦?怎么会那么清晰呢? 我不禁回过神,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女生宿舍前跪着,我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太阳的方向和位置告诉我,现在是早上七点。 莫非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我冷笑一声,暗暗思肘:“如果是真的,哪个人还能被烧焦了还可以行动自如的?” “哎呀,这不是昨晚请筷仙的那个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扭过头一看,原来是昨晚我误会了的那个人。 “告诉你们,这个人昨晚在请筷仙!” 众人哗然,纷纷说道:“这个人怎么还迷信啊?” “欠红卫兵治吧?” “应该让他和毛主席睡一块,让毛主席来给他洗洗脑。” “让他和主席睡一块还不玷污了主席的名声?” “哈哈哈哈……” 伴随着众人的笑声,我急忙离开,背后却讽刺不断。 “是不是昨晚问筷子说那个女生喜不喜欢你啊?” 另一个声音怂恿道:“筷子是不是突然开口说话了?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嘲笑声,在这所学院,讽刺挖苦嘲笑已经是茶余饭后的家常琐事了,我也没有搭理他们,急忙奔着校外走去,因为还要打零工。 走到保卫科室门口时,保安把我叫住了:“彭建军,你的电话。” 因为经常出没在校门内外,所以保卫科的所有人几乎都认识我,我接过电话,那头是村长打来的。 “小彭,快点回来,你爹身体不好,你会来看看吧。” 村里也就村长家有电话,所以只要有事就会到村长家,让村长打电话呼叫,那时候有个电话是多么神气的事。 我闻讯立马跑到打零工的工地,要了点钱,立刻回家,可不想却遇到了大雨。 身上的钱仅够坐车的,当时的车票都一块五一张,那时的一块钱有多难挣啊,可想而知我都不忍心去花它。 到了家后雨越来越大,还有沉闷的雷声,似乎也在喧嚣着。我到了村长家,问道:“我爹呢?” “你爹刚刚去东边看西瓜去了。” 我暗暗叫道:“下着雨怎么还往外跑!” 村长说道:“我们也都劝他,可他那人却说‘西瓜长好了,就能换学费给小三子了’,我们也没有劝住,唉,劳苦的命哟!小三子你可要好好学习,村里就你一个大学生,也别辜负全村人和你爹的期望!” 村长那些话我根本没听。这瓢泼大雨地,为了几个瓜,何必要这样?况且自己身体也不好,还生病着! “我爹往哪去了?”我问道。 “就是东边。” 我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去,雨点打在身上,打的生疼,像鞭子抽打一般。 等我走到东边那条坝子上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汪洋。顿时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路过赶忙回家的路人急不可耐的嘟囔着:“北边的那条河被巨石砸通了,水漫上来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爹…… 我自幼丧母,也就我一个孩子,如果爹再有什么闪失…… 我像失去理智一般向下冲过去,却不想脚下一滑,我也跌落在深深地水里…… 脑袋里突然一闪而过,闪过那个人的话:“你会被水溺死。如果逃过此劫,就去太行山找我,我有东西给你。” 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在这一瞬间,我想起了我请了筷仙,却没有将它请走,难道那个人是我请来的鬼魂? 难道我现在还是在梦中吗? 呛入肺里的积水告诉我,这都是真的。但我多希望它是假的。 我不会游泳,双手双脚在水里乱动,却不想越沉越深。 突然,有一双手在拉着我,似乎得到了救命稻草,失去了挣扎的力量,也就渐渐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满面蓬蒿的脏兮兮的老头子,浑身的衣服脏乱得不堪入目。看上去像六十五岁左右的一般,但行动上并不像,看着他还能够灵活的*控手里的铁球。想来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我抬头看了看日历,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二号,我记得我来的时候是六月二十六号,难道我已经昏迷了十八天左右。 “爹!爹!” 那个浑身脏兮兮的人开口说道:“不要因为我救了你你就喊爹吧?” 我没有搭理他,似乎世界都垮掉了。 “那场大水淹死了很多人,不知道你找的是谁。” 那个脏兮兮的人见我还是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水退了我就找到了所有尸体,全部都埋掉了。” 我问道:“埋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处,有小山包的地方就是了,你现在还是别去了,很危险。” 我没有搭理他,爬起来就冲向门外,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山包的地方。 我不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知怎么也哭不出来。 突然,迎面走来几个jinacha,对我说道:“朋友,你身上的这个玉镯是怎么回事?” 听口音像是河南人。我大吃一惊,说道:“什么玉镯?” 两个jingcha对视一眼,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背后的这个镯子是战国齐宣王的古墓的丢失的玉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是不是盗墓贼?” 说得我一愣一愣得,什么跟什么?我将裤子后面摸了摸,竟然别着一个碧绿色的玉镯!我大吃一惊,却被一个人拉上车,说道:“小子,想活命就跟着我们吧!” 我上了车,背后的jingcha竟然没法追上来。我这才发现我们坐的是警车! 我大吃一惊,叫道:“你是什么人?” “脏老头”咧嘴笑道:“盗墓贼!” 我一愣,我怎么跟这种人一伙了?! “我要下车!” “脏老头”冷静的开着车,说道:“你觉得你现在下车了,那些糊涂的混蛋jingcha会放过你吗?” “你怎么这样?!”我怒道。 “不这样你也不能参加我们的盗墓行动。” “笑话!”我冷笑道,“我跟他们解释,他们是不会怪罪我的。” “脏老头”笑道:“你认为那群jingcha会听你的解释吗?他们只想着自己立功,加官进爵,从来不管是否真的冤枉了人。这就是现实!” 我一愣,是啊,现实太现实了,人都为自己的利益――就像在学校这个小型社会圈……我也厌倦了。 “你为什么会挑中我?” “因为我看到你身上有个别人不同的潜质。” “什么意思?” “脏老头”对我笑道:“愿意加入团队吗?” 我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竟然点头,说道:“愿意……” “既然愿意,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记住,你会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跳下车,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路。 “跟我来。”“脏老头”说道。 经过一番闲聊,我知道这个人叫崔老四,是个倒斗的高手。 我也不知道尾随着“脏老头”--崔老四走了多久了,途中我一直沉浸在我最深刻的回忆中。不知什么时候,“脏老头”突然把我的回忆打乱了:“我们快到了!会有三个我们探险小队的人来接我们的!” 我愣了愣,眼光定了一下,原本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石子地眼睛转移到“脏老头”的那一头脏呼呼乱蓬蓬地头发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看着他的头发总是定不下神来,换句话说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脏老头”扭过头来,满脸的期艾之色,楚楚动人的表情和他的那个苍老的面庞显得很不对称。“脏老头“的眼睛本来就不大,加上岁月之刀地雕刻(虽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显得格外沧桑古朴。小小的眼睛瞪得跟拳头似的,对我说:”人有三急,我得去趟茅厕,你在这里等我!“ 还没有等我说出话来,“脏老头”已经从我身后狂奔而去。这个倔强的老头也许是因为肚子里的有机物的驱使下急忙离开。真不敢想象他会怎么解决……我只能默默地为他祈祷,再祈祷…… 等我一回头,突然看到前面有三个人在前面等着,我就有点怀疑是不是前面“脏老头“说的那三个人。 我脑门一热,也不管后面的那个“脏老头“崔老四了,撒了野地向那三个人跑去。那三个人也正在向我招手,我也就更没有什么犹豫了,因为距离只有这么短,”脏老头“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呢? 等我离那三个人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原本的那灿烂如星的笑脸渐渐淡了下来。怎么觉得那几个人……怎么……怎么……怎么那么奇怪呢?我带着疑惑,欢快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了下来,准备向那几个“脏老头“口中的那几个……探险队员走去…… 当我到了那三个人的面前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那是什么?探险小队?平均年龄都有七十岁!!!这倒算了,可怎么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我那个愤怒啊!怒火冲天啊!探险成员难道是这些人??? 我郁闷了半天,对这那些人说道:“你们是?“ 一个身着深灰色中山装,年龄大概在七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的老头回答了我的话:“我们是接人的。” 这个老头说话都不怎么利索,颤颤巍巍的身体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当风筝放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一个探险队,为什么会有几个老头的参加呢? 我愣了一下,哆嗦着问了他:“不会……不会是接我们吧?” 有一个老头皱着眉头,回我道:“我们是来接两个人的。”然后又峰回路转的问了一下:“你是谁?” 此时,老头的话更加使我相信,那三个老家伙是来接我们的……我在心里把“脏老头”骂了千万遍!为什么会有这几个老头老太婆使我们的成员呢?路上那不是累赘?这倒不说,他们在探险路上挂了怎么办?他母亲的队长!真他妈没人性!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郁闷了。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我们队的队长!我有点怀疑,怀疑着这个探险小队不会是拐卖人口的吧?我又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这个想法,这一来是我热爱探险的心很重,不能轻易抹去。这二来嘛……拐卖人口的人贩子闲的没事干,拐卖这些老头老太婆,还有我这个黄花大小伙???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我正想问他们是不是探险小队的人,结果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喂!帮帮我!” 这声音是很熟悉的――正是“脏老头”的声音。我正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去一顿,但是看到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我也有点郁闷,一个大号的功夫,怎么就搞得走路一瘸一拐的? 此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崔老四的鬼叫声,我不禁向后看去,只见这个“脏老头”的走路架势很是难看,就好像缠了足的小脚女人一样。只见他的右手捂着右腿的脚踝稍上一点的地方,一瘸一拐的像是吃了败仗的负了伤的士兵,一脸脏兮兮的样子再加上那痛苦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受,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直觉告诉我――崔老四有麻烦了! ------------ 塔克拉玛干篇 ------------ 第一章 初识 虽然和眼前的这个浑身上下脏得不得了的而又看上去很老气横秋的中年人没什么感情,但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看着他的表情,总是觉得这个人很可怜,虽然那样子很令人做呕……因为那是挂在这个崔老四的脸上的表情。 我正打算向后面跑去,问“脏老头”平安否,结果被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双手拽住了。 “小伙子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这个老头真不是正经人,眼神色迷迷的眯成一天缝看着我说。 “管你什么事?”我没给他好语气。这个家伙真不识好歹,阻止我向“脏老头”走去不说,还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我要不是多读过两年书,我真就轮起我的拳头向他打个招呼! “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在这个可恶的拉着我不让我走的老头的右边,另一个老头向我说道。 我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 我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当场把这个最后说话的身材矮小的满头银灰色头发的老头给震住了,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我又冲着拉住我的那个老头大吼地命令了一句:“把你的手拿开!” 三个老头愣住了一会儿,矮小的老头说道:“你……” “你”字还没出口,我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举起了自己的左拳,向他的脸上轮了过去。 我是个性格很冲动的人,虽然我知道“冲动是魔鬼”这个简单,通俗易懂的道理,但是“脏老头”现在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而我却被这几个无理取闹、见死不救的老头子所拦住。不过,我冲动中还有几分理智,我挥去拳头的力度是控制住的。这个矮小的老头身高不过一米五六的样子,所以很容易被我打到,而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五十五刚冒头的样子,所以我只用了平时的一小半的力气。我想,这点力气不至于出什么事,也可以教训教训他。还有,杀鸡可以给猴看,这样,拉着我的老头还会固执的阻拦我吗? 这招的效果果然好,虽然那老头灵敏地向下躲了开来,但是他们也没有再拦着我的意思。拉着我的老头松开了他那可恶的脏手,我也就没有阻碍了,便头也不回地向后面的“脏老头”那里跑去。 我三步作两步地跑到崔老四的面前,问道:“怎么了?崔叔。” 只见“脏老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左手脱掉自己的右鞋。此时,因痛苦而抽搐的面部变得更加难看,皱纹遍布他的脸上,刻下许多深深地烙印。 此时的我被他那突然脱掉的鞋子的脚给刺激地差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天哪!这是什么?这是脚?简直就像在密封情况下的臭鸡蛋被闷了几年,突然盖子被打开,里面的,气体因为受到解放而肆无忌惮地向外扩散开来! 不过,我还是强闭住呼吸,我当时小心翼翼地样子啊,真像日本人侵略中国时投放的细菌炸弹一样,不敢随便呼吸。 “脏老头”似乎完全习惯了他的身体,也包括他的气味。他闭着眼睛,右手指着他那受伤的右脚脚踝。我清楚的看到他所指的脚踝的腓肠肌的下方,与足跟相交的地方有四个明显的小洞,小洞中有几道暗紫色的血迹――很明显,“脏老头”是中了蛇毒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被蛇咬过的牙印上的上齿和下齿齿痕可以看出,靠腿的内部的地方的牙印比外侧的牙印深,并竖着排列。这说明蛇是歪着头从后面袭击的。而从血痕可以看出,这是条毒蛇。 但是,我总是觉得不对劲。因为在现在九月份的天气中,平原地带的蛇的行动是比较少的了,特别是毒蛇,它们是更不会轻易攻击人类的。毒蛇歪着头攻击猎物的种类其实并不多,通常为亚马逊平原的眼镜王蛇、印度尼西亚的花斑蛇还有西双版纳的一种拥有见血封喉的毒汁的毒蛇,除此之外,别的都很少见。在华北平原怎么会有这种毒蛇? 但是我随即就把这些顾忌付之东流了,可能是因为救人要紧吧?看着眼前正在备受煎熬的“脏老头”的痛苦表情,我就觉得于心不忍,就想快点帮他;但是他的那只脚……这种情况放在任何人身上真的令人抓狂…… 正当我纠结时,那三个老头突然窜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对我说:“小子,说了让你不要管他了,怎么样?现在你还……” 他还没说完,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狠下心闭着气把头向“脏老头”的那只脚上凑去。此时,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婆一起做出呕吐的动作,这点令我极其尴尬。但是想到“脏老头”当初帮了我不少,我就觉得为了他牺牲一下也值了。想到这里,我就毫不犹豫地向前凑近了一些。 “你不会真的要帮他吸血吧?”矮小的老头问我说道,“真脏!” 我气的恼羞成怒,脸憋得发热,我大吼道:“这是我兄弟!我为他吸血关你屁事!” 我刚说完这句话,只见“脏老头”“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就像诈尸了一般,我吓得差点没摔倒! 只见“脏老头”激动地盯着我看着,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战战兢兢地问他:“你……你是人是鬼啊!” “脏老头”看了我半晌后,激动地就像见到女人似的说道:“我当然是人啊!你们别装了,都出来吧!测试通过了!”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我疑惑地问道:“什么?这里还有什么人啊?你说的我完全不明白。你的伤口还没事吧?――噢!原来……” “不错,这些是对你的一些测试。” “脏老头”继续说:“这是我们对你的一个小小的考验,虽然有些不人道,但是这是队长的要求。” “你们这不是玩我吗?” “我们为了寻找一名出色的队友,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探险是需要团队合作才能成功的。我们在寻找到你之前找到了一个比你体魄更加强健的更加魁梧的人。他攀岩可以不需要任何保护措施就可以顺利爬上巅峰;潜水到海底三百米处可以潜五个小时……但是,那个人的个人主义观念太强,他不管队友的进度,体力,速度,只顾着自己往上冲。” “去年夏季,我们在阿富汗那里进行一次绝地探险的旅程。你知道的,阿富汗那里战乱纷飞,几乎每年都有暴动。我们为了避免遭到攻击,便从阿富汗偏南的一个叫达尔本丁的城市过去(达尔本丁,巴基斯坦的一个城市)。我们当晚在达尔本丁的一家旅馆住了一宿,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行动。” “当时我们共四个人。我,阿兵,狼,还有来自以色列的一名逃兵,叫迈考森,我们管他叫小森。我记得我们当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开始出旅馆的。我们开着越野车在那里行驶。要知道中东是个沙漠比较多,石油也是很多的地方。我们不敢开灯行驶,生怕被一些当地驻兵抓住,毕竟我们是偷渡客,从大陆的福州港偷渡而来,没有办理出国证,可想而知,我们如果被抓住会怎么办。中东地区在夏季时天亮的很晚,我们一路北行了将近五个小时天才蒙蒙亮。因为我们没有开车灯,所以速度很慢,就像骑自行车一样。现在天亮了,我们也就开快了一点。” “我记的很清楚,我们当时刚刚出了巴基斯坦的国境,进去了阿富汗南部的一个沙漠。我们没有留意沙漠的名字,毕竟光线太暗了,我们也无法看到。正当我们快走进了沙漠中心时,天亮得也差不多了,我们的司机――狼,就是那个没有一点团队合作意识的人,他原名叫陈建郎,但因为他的个人主义色彩太过浓烈,我们就给他起个外号叫‘狼’,也正是他遇事一头冲,不顾及别人死活的驴脾气,也就是接下来一场悲剧的导火索。” “当时我们的车开到了沙漠北部的一条河边,我至今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条河的名字――赫尔曼德河。我们在那里很不幸碰上了在那里驻扎的士兵。那个士兵把我们拦住,叽哩咕噜地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我们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还好,我们身边有一个以色列的阿森。他也同样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只见那个拦住我们的士兵把左手里的一把俄罗斯制的ak-47式自动步枪放下,伸出右手问我们的司机,同时说着几句听不懂的话。狼疑惑地看着阿森,阿森对我们用英语说:‘那个士兵要我们的出行证和军官证。我对他说我们是英驻印度的陆军少校,受命去伊朗完成任务。现在他要我们出示证件。’” “要知道我们大江南北都去过,英语还是可以听懂的。我当时就急疯了,我们哪里是军官?不过是探险寻宝的队员而已。不过我还是装作一个军人的姿态,但我是掏不出那个所谓的军官证。我们的同伴机敏地对那个士兵说了几句话。狼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但他的体魄很强,所以在探险寻宝路上可以帮我们很多。狼用中文冲着那个士兵嚷了一句:‘你他妈磨叽个什么?放不放老子过去?’” “这句话说出来还了得?虽然那个士兵不懂英语,但是中东地区的语言有共性是真的。那个士兵一听我们说的话即不是印度语也不是英语,警惕性就上来了,举起手里的枪冲着我们打来。这一打不要紧,把一整个守关士兵都给呼唤了过来。我对狼大喊:‘快跑!’狼看到那个阿富汗士兵举起枪来后,立马踩下油门向前冲去。前面守关的士兵们纷纷冲着我们打出子弹,有的甚至从我的耳边飞过,我还听到了‘咻’的一声的子弹掠过的声音。” “我当时就不停的催促着狼开得快点。但是汽车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子弹的速度更快了,我们的汽车的车轮不幸被子弹打穿了。我们的车顿时向右边歪去,速度明显变得迟缓了一些。不过,狼的车技实在不错,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把车开稳!但是我们的速度却慢了很多。眼看着我们就要被阿富汗的士兵追上,我们不得不丢下越野车背上一些必备而又轻便的工具。我们跑了将近有半个小时,我们的体力都透支了,我们不得不在地上休息一会。但是背后的士兵依旧穷追不舍,狼骂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以色列生产的黑色手枪。那是口径为十一点五毫米的科尔特,以色列少校以下军官军官的腰间配的自动手枪,一梭子弹共有四十到五十发左右。这把枪是我们在印度时从黑市上买来的,一百六十美元一把。我们所有队员都有,是用来防身用的。我们的子弹本来就不多,每人配有六十发子弹。我看到狼掏出那把枪时我大叫了一声:‘收起来!’狼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他拔出科尔特后冲着那五名阿富汗士兵射击。当场击毙一个士兵。我叹息了一声,便对他们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快点跑吧!’我们趴在金色的沙漠上,匍匐着向桥那边过去。狼依旧用手枪对剩余的四个士兵射击。我骂了他一句,他白了我一眼,对我说道:‘队长给你枪是干嘛用的?我们现在的困境你还不知道吗?’我心想这个人怎么跟他解释都不可能让他听进去了,我对他吼道:‘我们现在需要团结一致,如果他们的人来得更多,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了!’我们不久就到了那条河边,我看到阿兵和阿森都掏出了腰间的手枪。阿兵对我说道:‘老四,我们和他们拼了吧!’阿森也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偷渡而来,刚才打死了一个士兵,如果我们再和他们拼……’” “我还没说完,只见狼不动了。我立刻向狼那里爬去,看见狼的背后右肋下方有个血洞!不错,正是那几个士兵打的。我扯下我的上衣,紧紧地裹着狼的腰。这时,阿森用手指着一个像树洞的地方,对我用英语说道:‘我们到那边躲躲吧!’” “我看了看阿森指的方向,我对他摇了摇头,说道:‘那些阿富汗人没那么笨,他可以顺着血迹找到我们的。’此时,后面紧追我们的士兵们已经快追上我们了,我灵机一动,对他们说道:‘我们快跳到河里去!’阿森应了我一声,然后跳了下去。我背着狼,现在岸边,对阿兵说:‘跳啊!再不跳我们都没命了!’阿兵说道:‘老四,我不会水啊!’我急不可耐地骂了他一句,然后把他一脚蹬下河,我随后也就背着狼跳了下去。” “我们跳下去不久,我听到那些阿富汗士兵的说话声,然后又听到一些子弹打在水里的声音,有些子弹遇水就爆炸了。” “接着,我们随着水流到了河的下游,那里是伊朗和阿富汗边境的一个小山区。我们当我醒来时我看到我们四周都是不高的山峰。我发现我们四个人中竟然找不到了狼!我顿时急了,我唤醒阿兵和阿森,然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找到那里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们四处寻找狼但是却总是找不到他的踪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在当地时间下午七点左右回到山洞里,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找狼的踪迹。” “一路上阿兵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和那些阿富汗士兵拼命?我说:‘我们都是偷渡客,没有出国证明,如果被抓住后果会不堪设想。狼已经打死了一个士兵,如果我们再和他们枪战,那么他们营地里的人肯定会被惊扰到,到时候我们插翅也难逃。狼打死了一个士兵,那么我们现在一定会被通缉的。’我刚说完,我们也就回到了山洞。竟然发现山洞里竟然有一堆火!我们都很惊讶,因为我们离开前根本就没有生过火。我对他们说道:‘这是不是狼来过?’阿兵的鼻子很灵敏,堪比警犬,他嗅了嗅地面,说道:‘不像,不像是狼的气味。’我问道:‘那是什么?’阿兵回答说道:‘更像是野猪的气味。’” “我诧异地问道:‘野猪?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这个野猪会生火?除非它成精了!’” “阿兵说道:‘不会错的,这的确是野猪的气味,但是这堆火……我想可能是人生的火,但是我却没有闻到一丝人的气味’” “我四处看了看整个山洞,只看见一尊形似野猪但又像人的半裸状雕像。我说道:‘别对我说是这个雕像成精了,出来后觉得冷,生了堆火,然后烤舒服了再回去?’阿兵听到我的话后,立刻走了过来,在雕像边嗅了半天,对我说道:‘这里明显有人的气味!’” “我说道:‘什么?人的味道?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我把刚刚晾干的衣服裹在松木上,又滴上了些许松脂。虽然背包在水里泡了很久,但是密封在背包里的那瓶松脂是不会进水的。我把松脂滴在了衣服上,用快熄灭的那堆无名之火点燃了火把,借助火把的光芒观察眼前的雕像,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些痕迹。” “‘你们过来,来看这里!’我说道。他们来到我这里时我指着雕像的左臂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不是被人挪动的痕迹?’阿兵用手刮了刮上面的灰尘,说道:‘不错,这的确是被人挪动过。从痕迹上看,明显是左臂被旋转过。’我仔细看了看,然后我就试着旋转雕像左臂,但是都毫无方法扭动这个左臂。” “我们当时疑惑着,明显这个雕像被人动过,但是为什么现在又无法扭动它?这明显是个机关,但是需要什么方法才能打来呢?难道需要像西游记里那样要‘左三圈右三圈’地旋转它,然后叫一声‘开!’?很明显这是不现实的。” “正在我们疑惑不解之时,阿森说道:‘’这和你们刚才提到的野猪的气味有没有关联?”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对阿兵说:‘刚才你闻到的野猪的味道,最终落在什么位置?’阿兵听我这么说,又在那边嗅了嗅,最终用石膏笔在地上画了四个圈,说道:‘这就是那头野猪的最终落脚点。’” “我对他们说道:‘你们用手用力按住这四个点,我再试试扭转雕像左臂试试。’阿兵和阿森听到后两人分别用双手按下四个圈,我跑到雕像处扭转雕像左臂,奇迹立刻发生了。在四个画圈的点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地道!” ------------ 第二章 追兵 虽然和眼前的这个浑身上下脏得不得了的而又看上去很老气横秋的中年人没什么感情,但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看着他的表情,总是觉得这个人很可怜,虽然那样子很令人做呕……因为那是挂在这个崔老四的脸上的表情。 我正打算向后面跑去,问“脏老头”平安否,结果被眼前这个老家伙的双手拽住了。 “小伙子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这个老头真不是正经人,眼神色迷迷的眯成一天缝看着我说。 “管你什么事?”我没给他好语气。这个家伙真不识好歹,阻止我向“脏老头”走去不说,还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我要不是多读过两年书,我真就轮起我的拳头向他打个招呼! “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在这个可恶的拉着我不让我走的老头的右边,另一个老头向我说道。 我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 我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当场把这个最后说话的身材矮小的满头银灰色头发的老头给震住了,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我又冲着拉住我的那个老头大吼地命令了一句:“把你的手拿开!” 三个老头愣住了一会儿,矮小的老头说道:“你……” “你”字还没出口,我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举起了自己的左拳,向他的脸上轮了过去。 我是个性格很冲动的人,虽然我知道“冲动是魔鬼”这个简单,通俗易懂的道理,但是“脏老头”现在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而我却被这几个无理取闹、见死不救的老头子所拦住。不过,我冲动中还有几分理智,我挥去拳头的力度是控制住的。这个矮小的老头身高不过一米五六的样子,所以很容易被我打到,而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五十五刚冒头的样子,所以我只用了平时的一小半的力气。我想,这点力气不至于出什么事,也可以教训教训他。还有,杀鸡可以给猴看,这样,拉着我的老头还会固执的阻拦我吗? 这招的效果果然好,虽然那老头灵敏地向下躲了开来,但是他们也没有再拦着我的意思。拉着我的老头松开了他那可恶的脏手,我也就没有阻碍了,便头也不回地向后面的“脏老头”那里跑去。 我三步作两步地跑到崔老四的面前,问道:“怎么了?崔叔。” 只见“脏老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左手脱掉自己的右鞋。此时,因痛苦而抽搐的面部变得更加难看,皱纹遍布他的脸上,刻下许多深深地烙印。 此时的我被他那突然脱掉的鞋子的脚给刺激地差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天哪!这是什么?这是脚?简直就像在密封情况下的臭鸡蛋被闷了几年,突然盖子被打开,里面的,气体因为受到解放而肆无忌惮地向外扩散开来! 不过,我还是强闭住呼吸,我当时小心翼翼地样子啊,真像日本人侵略中国时投放的细菌炸弹一样,不敢随便呼吸。 “脏老头”似乎完全习惯了他的身体,也包括他的气味。他闭着眼睛,右手指着他那受伤的右脚脚踝。我清楚的看到他所指的脚踝的腓肠肌的下方,与足跟相交的地方有四个明显的小洞,小洞中有几道暗紫色的血迹――很明显,“脏老头”是中了蛇毒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被蛇咬过的牙印上的上齿和下齿齿痕可以看出,靠腿的内部的地方的牙印比外侧的牙印深,并竖着排列。这说明蛇是歪着头从后面袭击的。而从血痕可以看出,这是条毒蛇。 但是,我总是觉得不对劲。因为在现在九月份的天气中,平原地带的蛇的行动是比较少的了,特别是毒蛇,它们是更不会轻易攻击人类的。毒蛇歪着头攻击猎物的种类其实并不多,通常为亚马逊平原的眼镜王蛇、印度尼西亚的花斑蛇还有西双版纳的一种拥有见血封喉的毒汁的毒蛇,除此之外,别的都很少见。在华北平原怎么会有这种毒蛇? 但是我随即就把这些顾忌付之东流了,可能是因为救人要紧吧?看着眼前正在备受煎熬的“脏老头”的痛苦表情,我就觉得于心不忍,就想快点帮他;但是他的那只脚……这种情况放在任何人身上真的令人抓狂…… 正当我纠结时,那三个老头突然窜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对我说:“小子,说了让你不要管他了,怎么样?现在你还……” 他还没说完,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狠下心闭着气把头向“脏老头”的那只脚上凑去。此时,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婆一起做出呕吐的动作,这点令我极其尴尬。但是想到“脏老头”当初帮了我不少,我就觉得为了他牺牲一下也值了。想到这里,我就毫不犹豫地向前凑近了一些。 “你不会真的要帮他吸血吧?”矮小的老头问我说道,“真脏!” 我气的恼羞成怒,脸憋得发热,我大吼道:“这是我兄弟!我为他吸血关你屁事!” 我刚说完这句话,只见“脏老头”“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就像诈尸了一般,我吓得差点没摔倒! 只见“脏老头”激动地盯着我看着,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战战兢兢地问他:“你……你是人是鬼啊!” “脏老头”看了我半晌后,激动地就像见到女人似的说道:“我当然是人啊!你们别装了,都出来吧!测试通过了!”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我疑惑地问道:“什么?这里还有什么人啊?你说的我完全不明白。你的伤口还没事吧?――噢!原来……” “不错,这些是对你的一些测试。” “脏老头”继续说:“这是我们对你的一个小小的考验,虽然有些不人道,但是这是队长的要求。” “你们这不是玩我吗?” “我们为了寻找一名出色的队友,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探险是需要团队合作才能成功的。我们在寻找到你之前找到了一个比你体魄更加强健的更加魁梧的人。他攀岩可以不需要任何保护措施就可以顺利爬上巅峰;潜水到海底三百米处可以潜五个小时……但是,那个人的个人主义观念太强,他不管队友的进度,体力,速度,只顾着自己往上冲。” “去年夏季,我们在阿富汗那里进行一次绝地探险的旅程。你知道的,阿富汗那里战乱纷飞,几乎每年都有暴动。我们为了避免遭到攻击,便从阿富汗偏南的一个叫达尔本丁的城市过去(达尔本丁,巴基斯坦的一个城市)。我们当晚在达尔本丁的一家旅馆住了一宿,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行动。” “当时我们共四个人。我,阿兵,狼,还有来自以色列的一名逃兵,叫迈考森,我们管他叫小森。我记得我们当时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开始出旅馆的。我们开着越野车在那里行驶。要知道中东是个沙漠比较多,石油也是很多的地方。我们不敢开灯行驶,生怕被一些当地驻兵抓住,毕竟我们是偷渡客,从大陆的福州港偷渡而来,没有办理出国证,可想而知,我们如果被抓住会怎么办。中东地区在夏季时天亮的很晚,我们一路北行了将近五个小时天才蒙蒙亮。因为我们没有开车灯,所以速度很慢,就像骑自行车一样。现在天亮了,我们也就开快了一点。” “我记的很清楚,我们当时刚刚出了巴基斯坦的国境,进去了阿富汗南部的一个沙漠。我们没有留意沙漠的名字,毕竟光线太暗了,我们也无法看到。正当我们快走进了沙漠中心时,天亮得也差不多了,我们的司机――狼,就是那个没有一点团队合作意识的人,他原名叫陈建郎,但因为他的个人主义色彩太过浓烈,我们就给他起个外号叫‘狼’,也正是他遇事一头冲,不顾及别人死活的驴脾气,也就是接下来一场悲剧的导火索。” “当时我们的车开到了沙漠北部的一条河边,我至今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条河的名字――赫尔曼德河。我们在那里很不幸碰上了在那里驻扎的士兵。那个士兵把我们拦住,叽哩咕噜地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我们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还好,我们身边有一个以色列的阿森。他也同样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只见那个拦住我们的士兵把左手里的一把俄罗斯制的ak-47式自动步枪放下,伸出右手问我们的司机,同时说着几句听不懂的话。狼疑惑地看着阿森,阿森对我们用英语说:‘那个士兵要我们的出行证和军官证。我对他说我们是英驻印度的陆军少校,受命去伊朗完成任务。现在他要我们出示证件。’” “要知道我们大江南北都去过,英语还是可以听懂的。我当时就急疯了,我们哪里是军官?不过是探险寻宝的队员而已。不过我还是装作一个军人的姿态,但我是掏不出那个所谓的军官证。我们的同伴机敏地对那个士兵说了几句话。狼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但他的体魄很强,所以在探险寻宝路上可以帮我们很多。狼用中文冲着那个士兵嚷了一句:‘你他妈磨叽个什么?放不放老子过去?’” “这句话说出来还了得?虽然那个士兵不懂英语,但是中东地区的语言有共性是真的。那个士兵一听我们说的话即不是印度语也不是英语,警惕性就上来了,举起手里的枪冲着我们打来。这一打不要紧,把一整个守关士兵都给呼唤了过来。我对狼大喊:‘快跑!’狼看到那个阿富汗士兵举起枪来后,立马踩下油门向前冲去。前面守关的士兵们纷纷冲着我们打出子弹,有的甚至从我的耳边飞过,我还听到了‘咻’的一声的子弹掠过的声音。” “我当时就不停的催促着狼开得快点。但是汽车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子弹的速度更快了,我们的汽车的车轮不幸被子弹打穿了。我们的车顿时向右边歪去,速度明显变得迟缓了一些。不过,狼的车技实在不错,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把车开稳!但是我们的速度却慢了很多。眼看着我们就要被阿富汗的士兵追上,我们不得不丢下越野车背上一些必备而又轻便的工具。我们跑了将近有半个小时,我们的体力都透支了,我们不得不在地上休息一会。但是背后的士兵依旧穷追不舍,狼骂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以色列生产的黑色手枪。那是口径为十一点五毫米的科尔特,以色列少校以下军官军官的腰间配的自动手枪,一梭子弹共有四十到五十发左右。这把枪是我们在印度时从黑市上买来的,一百六十美元一把。我们所有队员都有,是用来防身用的。我们的子弹本来就不多,每人配有六十发子弹。我看到狼掏出那把枪时我大叫了一声:‘收起来!’狼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他拔出科尔特后冲着那五名阿富汗士兵射击。当场击毙一个士兵。我叹息了一声,便对他们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快点跑吧!’我们趴在金色的沙漠上,匍匐着向桥那边过去。狼依旧用手枪对剩余的四个士兵射击。我骂了他一句,他白了我一眼,对我说道:‘队长给你枪是干嘛用的?我们现在的困境你还不知道吗?’我心想这个人怎么跟他解释都不可能让他听进去了,我对他吼道:‘我们现在需要团结一致,如果他们的人来得更多,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了!’我们不久就到了那条河边,我看到阿兵和阿森都掏出了腰间的手枪。阿兵对我说道:‘老四,我们和他们拼了吧!’阿森也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偷渡而来,刚才打死了一个士兵,如果我们再和他们拼……’” “我还没说完,只见狼不动了。我立刻向狼那里爬去,看见狼的背后右肋下方有个血洞!不错,正是那几个士兵打的。我扯下我的上衣,紧紧地裹着狼的腰。这时,阿森用手指着一个像树洞的地方,对我用英语说道:‘我们到那边躲躲吧!’” “我看了看阿森指的方向,我对他摇了摇头,说道:‘那些阿富汗人没那么笨,他可以顺着血迹找到我们的。’此时,后面紧追我们的士兵们已经快追上我们了,我灵机一动,对他们说道:‘我们快跳到河里去!’阿森应了我一声,然后跳了下去。我背着狼,现在岸边,对阿兵说:‘跳啊!再不跳我们都没命了!’阿兵说道:‘老四,我不会水啊!’我急不可耐地骂了他一句,然后把他一脚蹬下河,我随后也就背着狼跳了下去。” “我们跳下去不久,我听到那些阿富汗士兵的说话声,然后又听到一些子弹打在水里的声音,有些子弹遇水就爆炸了。” “接着,我们随着水流到了河的下游,那里是伊朗和阿富汗边境的一个小山区。我们当我醒来时我看到我们四周都是不高的山峰。我发现我们四个人中竟然找不到了狼!我顿时急了,我唤醒阿兵和阿森,然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找到那里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们四处寻找狼但是却总是找不到他的踪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在当地时间下午七点左右回到山洞里,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找狼的踪迹。” “一路上阿兵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和那些阿富汗士兵拼命?我说:‘我们都是偷渡客,没有出国证明,如果被抓住后果会不堪设想。狼已经打死了一个士兵,如果我们再和他们枪战,那么他们营地里的人肯定会被惊扰到,到时候我们插翅也难逃。狼打死了一个士兵,那么我们现在一定会被通缉的。’我刚说完,我们也就回到了山洞。竟然发现山洞里竟然有一堆火!我们都很惊讶,因为我们离开前根本就没有生过火。我对他们说道:‘这是不是狼来过?’阿兵的鼻子很灵敏,堪比警犬,他嗅了嗅地面,说道:‘不像,不像是狼的气味。’我问道:‘那是什么?’阿兵回答说道:‘更像是野猪的气味。’” “我诧异地问道:‘野猪?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这个野猪会生火?除非它成精了!’” “阿兵说道:‘不会错的,这的确是野猪的气味,但是这堆火……我想可能是人生的火,但是我却没有闻到一丝人的气味’” “我四处看了看整个山洞,只看见一尊形似野猪但又像人的半裸状雕像。我说道:‘别对我说是这个雕像成精了,出来后觉得冷,生了堆火,然后烤舒服了再回去?’阿兵听到我的话后,立刻走了过来,在雕像边嗅了半天,对我说道:‘这里明显有人的气味!’” “我说道:‘什么?人的味道?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我把刚刚晾干的衣服裹在松木上,又滴上了些许松脂。虽然背包在水里泡了很久,但是密封在背包里的那瓶松脂是不会进水的。我把松脂滴在了衣服上,用快熄灭的那堆无名之火点燃了火把,借助火把的光芒观察眼前的雕像,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一些痕迹。” “‘你们过来,来看这里!’我说道。他们来到我这里时我指着雕像的左臂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不是被人挪动的痕迹?’阿兵用手刮了刮上面的灰尘,说道:‘不错,这的确是被人挪动过。从痕迹上看,明显是左臂被旋转过。’我仔细看了看,然后我就试着旋转雕像左臂,但是都毫无方法扭动这个左臂。” “我们当时疑惑着,明显这个雕像被人动过,但是为什么现在又无法扭动它?这明显是个机关,但是需要什么方法才能打来呢?难道需要像西游记里那样要‘左三圈右三圈’地旋转它,然后叫一声‘开!’?很明显这是不现实的。” “正在我们疑惑不解之时,阿森说道:”这和你们刚才提到的野猪的气味有没有关联?” ------------ 第三章 遗产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对阿兵说:‘刚才你闻到的野猪的味道,最终落在什么位置?’阿兵听我这么说,又在那边嗅了嗅,最终用石膏笔在地上画了四个圈,说道:‘这就是那头野猪的最终落脚点。’” “我对他们说道:‘你们用手用力按住这四个点,我再试试扭转雕像左臂试试。’阿兵和阿森听到后两人分别用双手按下四个圈,我跑到雕像处扭转雕像左臂,奇迹立刻发生了。在四个画圈的点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地道!”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就打算进去那个密道了。起初,我以为那是一间小仓库,但是一个仓库不可能藏这么隐蔽。我们又扎了两个火把,一起进入了这个未知的密道里。我是第一个进去的,当我完全进入这间密室时,我才发现,这间密室的空间异常的大,似乎是一间地下宫殿。我们把火把向四周照耀时,心里预计这间密室足有两千平方米那么大!我们在密室的四角发现了顶部为蛤蟆的黄铜制灯柱,里面还有六根灯芯,从气味上可以闻出那是鲸油!既然在这个地方看到四个装有鲸油的灯柱,那么这间密室的主人一定是有身份的人。要知道,这里距离海洋很远,如果说把警鲸鱼捕杀掉再熬炼制成鲸油,再做送到这间密室的主人这里,肯定需要耗费大量资费!由此可见,这间密室,极有可能是间贵族的墓室!阿兵嗅了嗅灯油,对我说道:‘这是鲸油,差不多有两百三十年之久了。依我从前盗墓的经验来看,这极有可能是国王或者是贵族的墓室,如果我们获得了他的陪葬品,我们不愁这辈子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狼,找到狼了我们就赶紧逃离这里。嘘……别出声,闭住呼吸!’阿兵也听到了一些动静,立马闭起了气,阿森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毕竟当过兵,也懂得随机应变,也闭住了呼吸。我听到了一声‘铿镪’的金属撞击声,我们一直有半个小时没有出声。我小声地问阿兵和阿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阿森点了点头,表示他听到了动静。阿兵皱起眉头,用手语问我那是不是狼?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后又点了两下头,然后我又蹲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说道:‘到处找找吧!’我们把四个灯柱用火把点燃后,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原来的密道入口被封了!我立刻跑了过去,使出浑身的力气那个入口还是纹丝不动,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来原先的入口。阿兵说道:‘看来,我们必须向密室深处前进了。’我们点了点头,一起向密室里面走去。由于我们把灯柱全部点亮了,所以四周的角落基本上可以看清楚。当我们走到尽头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从我的脚底蹿了上来,直到脑袋。我的头发几乎都是站了起来。我们借助火光看到一个皮肤腊黄腊黄的人在那里坐着!阿兵看得目瞪口呆,突如其来的恐惧遍布了我们整个身体。我们走向前去,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皮肤不是中东人的灰黄肤色,也不像我们东亚的蒙古利亚人种的肤色,那种黄,就好像蜡一样,反射我们的火把的幽光。眼珠是欧洲人的淡蓝色的瞳孔。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后背着一把中国古剑,从生锈情况和色泽,明显是中国秦朝时的青铜剑。这个人从面庞上可以看出是男人,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但是他的身上穿着粉红色的中国唐朝的妇女的服装。眼前的这个不是人,是一座瓷制人像,从工艺和色泽来看,很明显的就是北宋时的釉色。虽然这不是人,但是那神情和肤色,怪异的服装足以让我们感到畏惧。直觉告诉我,这个瓷像不寻常!” “一个出现在伊朗和阿富汗边境山岭里的贵族瓷像,十二个黄铜制盛满鲸油的灯柱,瓷像为什么背着我国秦朝的古剑?为何一个二百三十年前的男人要身着女装?既然有耗费大量资金去用鲸油做长明灯,那为何没有陪葬品?为何这个国王或贵族会不在他的家乡安葬而要在这个偏僻小地方长眠?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墓室没那么简单。我们在瓷像的四周想要寻找一丝痕迹,但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不禁要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们从福州港偷渡,在巴基斯坦南部登陆,然后开车来到达尔本丁,然后在横过沙漠时碰上难缠的阿富汗士兵,随后我们跳进赫尔曼德河……然后我们就在这里出现……等等,想到这里,我就问了阿兵和阿森道:‘我们跳进河里时是什么时候?’阿兵道:‘当时情况紧急,谁还有心情去看时间?’我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你的手表防水吗?’阿兵说道:‘防水啊!不防水我买它干嘛?’我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没事买防水表干嘛?’我正叹气时,阿森说道:‘mr.崔,我的表不防水的。’我一听,就觉得好像看到了希望,我说道:‘快把它脱下来给我!’” “‘你要一个坏掉了的手表干嘛?又没有用!’阿兵说道,‘老四你又犯神经病了。’” “阿森听我需要他的表,他耸了耸肩,并把左手手腕亮出来给我看,说道:‘我看它进水了就把它脱了下来放在上面晾干。’” “我急忙问他:‘你还记得当时的时间吗?’” “阿森说道:‘当时好像是一点零五分。’” “我又问阿兵道:‘现在的时间是多少?’” “阿兵说道:‘新德里时间晚上九点十五分。’” “好了,我明白了,我解释给你们听。我们一开始的‘寻理查德一世’的”计划是没有问题的,当我们到了阿富汗的境内时我们的计划就被全盘打乱了,先是狼的中弹,再是我们跳进赫尔曼德河里逃生,再是狼的失踪,然后就是我们寻找狼,最后就是我们进入这个神秘的密道里。这一切都是我们计划前没有想到的。我们好好想想,阿森的表容易进水,那么,我们跳进水赫尔曼德河的时间就大概为十一点四十左右。因为表进水后还会走一段时间。我们发现狼不见了的时候大概是新德里时间四点半左右,我们找狼时花的时间大约为三个小时,那么狼失踪前和我们醒来时差了将近五个小时,那么,我们可以想想,这五个小时中,狼,他去了哪里?” “阿兵对我说:‘那有什么?他也许被水流冲到了其他地方也说不定,还有,这段时间里他可能找我们或者还没醒,又或者是他已经死了,尸体也有可能被丛林野兽吃了。’” “没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但是,大家可以想想我们醒来后去找狼的三个小时中,都发生了什么?那些时断时续的陌生人的气味,那野猪的脚印,雕像的左臂,还有我们所在的密室……这些,都是我们寻找狼后发生的事情。” “阿森说道:‘也有可能是狼醒来后找我们没找到也说不定啊!’” “我又反问道:‘那野猪的脚印又是怎么回事?’” “阿兵和阿森都沉默了一阵,我有接着说道:‘刚才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响声了吧?据我所知,来到这里的可能就只有我们几个了,而我们都没有做出太大的动静,那个‘铿镪’之声又是谁发出的呢?’” “难道是……” “不错,正是你,陈建郎,出来吧,再藏着也就没意思了!” “‘呵呵,你果然厉害,竟然这样就能知道我在这里。’” “狼的声音出现在我们的耳后边,我说道:‘其实,我从背你那段时间开始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了,被俄罗斯制的自动步枪击中肾,竟然没有流太多血!我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穿着防弹衣,再近距离用你的科尔特打你的后背。你为了让我们来到这间密室,还在上面做手脚,但是你却没有打开这间密室,你就想尽方法伪装自己,还用一只小野猪来吸引我们。你的计划成功了,很完美,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我们找到理查德一世的藏宝图后一起去印度来寻宝,一起发财不是更好?’” “‘崔老四,你真的很聪明,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已经被通缉了,如果被抓住我们会被处以死刑,到时候我们的家人孩子怎么办?我把你们引到这里自然有发财的方法。只要我们可以众志成城,那么我们即便得不到理查德一世的藏宝图,也可以得到阿多撒默的遗产啊!’” “阿多撒默的遗产?难道你连这传说中的东西都想得到吗?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缪传而已!” “知道这尊瓷像的主人是谁吗?他就是阿多撒默!阿多撒默在南宋时期亲自前往中国,并受到重待。他所带回的财产不止是大批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个南方苗疆蛊术。他携带的蛊虫曾帮助他打败了当时阿拉伯的国王和一些反抗者。晚年时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由于他本人是有些变态的那种中性人,喜欢穿女人的衣服,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没有后代,而他辛苦培养出来的蛊虫十分听话,他不舍杀它便找人把它和他的一生的财产和控制蛊虫的面鼓都一起封印在自己的这尊瓷像中。他酷爱中国文化,以至于他的陪葬品全部都是中国的东西。那么,现在,我们把它们带回我国,那就是物归原主了。我们有权利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刚说完,便抡起手中的冰镐向瓷像砸去。我们想要阻止他继续破坏瓷像,但是为时已晚,他的冰镐的尖头已经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瓷像的头部,只听得‘哗’的声响,瓷像已经破碎成万千碎片。随着散落在地上的是耀眼的玛瑙珍珠,光彩夺目,颗大无比,每一颗珠宝都是价值连城;随着‘叮叮’的声音出现,我们看到许许多多金灿灿的金币散落在地上,这些金银珠宝足以让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成为巨富!狼的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望着一块块金币,一颗颗珍珠,他的眼珠简直都要掉了下来。” “在金钱的诱惑下任何人都会变得没有抵抗力,狼在抢夺金币的同时,阿兵和阿森两人也上前抢夺。我不知此时该怎么办,我不是不需要钱,我以前是个盗墓贼,懂得用洛阳铲来探墓挖穴。倒斗二十年,我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我的心里也痒痒。正在他们贪婪的疯抢金币时,从瓷像的底部蹿出一只硕大的灰色虫子。这只虫足有两米之长,水缸粗细。灰色的躯体上爬满了一条条白色的蛆虫,浓烈的尸臭味布满了整间墓穴。这只大虫正是阿多撒默所饲养的蛊虫,也是这间墓室的守护者。这种蛊虫叫做螻,是西藏与云南交界处的山脉中独有的。此虫以食肉为生,为苗疆蛊术所用而变本加厉。灰色的躯体上有二十四对黑褐色的足,行动起来极其快速,头上还有一大一小成对的锋利巨齿。恐怖的阴霾遍布整间密室。” “‘快跑!’我对阿兵他们说道。他们还在拾取金币珠宝的时候,听到我这么喊,他们也就抬起头,突然看到一条无比巨大的螻虫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我说:‘快跑啊!!’狼把我的这句话当作耳边风,独自一人和那个螻虫战斗。我也顾不来理他,我和阿兵,阿森三人迅速退出了十米左右,只听阿兵大叫一声,我和阿森回头看,才发现阿兵在慌乱中跌进了一个陷阱里,阿兵在慌乱中双手抓住陷阱边缘。我们回过头想试图抓住他,把他拉上来,但是我们刚打算后退,才发现我们面前迎面射来五六枝箭,我们只能四处躲闪。慌乱中,我看见阿森的右腿中了一箭。我一面用背包抵挡暗箭的射击,一面跑到阿森的面前。我把插在他右臂的箭拔了出来,从他的包里掏出几瓶消炎药撒在伤口上然后用他的衣服给他草草包扎了一下。我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们被锁在墓室里了,看来我们这次是九死一生了。’我说着带着阿森离开箭击范围,和阿森一起用力把阿兵拉了出来。我说:‘现在,我们真的麻烦大了!’” “脏老头”顿了一顿,他那呆滞的目光盯着地面,然后继续说道:“狼由于在和阿富汗士兵们的枪战中打出了许多子弹,他没有开几枪弹夹就宣布告罄了。我们三个人也纷纷掏出腰间的手枪向那蛊虫射击。但是这是无济于事的,蛊虫身上的蛆虫令人头皮发麻,散发出令人做呕的气味。狼学过两年功夫,子弹告罄后他拿起攀登镐向蛊虫奋力砸去。攀登镐的长度是和蛊虫战斗的有利近身武器,但是攀登镐的镐头没有多少份量,像狼这么强健的人都没能把蛊虫砸伤。而我们的子弹也不多了,再不想办法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出不去了。我想我盗墓二十载,僵尸粽子都没能伤我,想不到金盆洗手后竟然要葬身在这只两百年前的怪虫的肚子里,我实在是觉得窝囊。正在我绞尽脑汁想方法来对付这个蛊虫时我听到一声惨叫声,这个声音正是狼的。我们都愣住了,狼为了这阿多撒默的遗产而自己就葬身在这遗产的一部分之中……狼是自私,胆大,不听从命令,无组织无纪律的那种人,但是他的强健体魄,机智的反应,不是一般探险家所拥有的。他曾经和我一样是盗墓的,虽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每一次总能化险为夷,这不能说是他的运气好。就在狼被蛊虫吞食之后,我、阿兵还有阿森都听到一声击鼓声。这一声响得不要紧,那只蛊虫竟然不动了!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这就是阿多撒默用来驯养眼前的这个无比硕大的蛊虫的蛊鼓。阿森当过兵,反应很快,趁着蛊虫不动的时候在地上迅速打了一个滚,右手闪电般的抓住蛊鼓后又立即翻了回来。而阿森刚把蛊鼓拿了过来时,蛊虫刚好从蛊鼓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我和阿兵迅速从背包里掏出火药和药引。由于火药是用火药罐密封起来的,所以没有受潮。阿兵熟练地用尖锥在火药罐上凿了一个洞,然后塞入药引,打算炸死这个蛊虫。我们知道火药的厉害,但是炸死总比让这个怪虫填饱肚子要强上许多。但是蛊鼓的控制是十分有限的,我们依靠灯柱直射下来的影子可以看到蛊虫正在向我们缓慢移动!也许这是有两百年没有受到蛊鼓的控制所引起的。我和阿兵只有分秒必争才有战胜蛊虫的机会。也就是我们刚塞入药引的功夫,鼓声突然停了!我回头向阿森看去,只见阿森手里拿着一面被拍破了的蛊鼓。我心里暗了不妙,然后抱起火药罐向远处跑去。但为时已晚,蛊虫突然挣脱蛊鼓的束缚后原本凶残的本质变得变本加厉。我一路跑一面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但是号称三防的金属打火机竟然没有汽了!我不禁暗骂了一声,问阿兵和阿森道:‘火!快给我火!’阿兵就在我旁边,对我说道:‘火把还在那些金币那边。’我气急败坏地咒骂了狼的一家。阿森对我说道:‘灯柱那里有火!’我一听,便冲着距离我最近的灯柱跑去。我跑到灯柱时已经累得不行了,眼看着蛊虫就要向我冲来,我急匆匆地把药引点着后便甩手把它扔进了蛊虫对我张着的血盆大口中,但是我急中出错,火药的药引太长了,有半米多长,要燃烧也需要三分钟,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特殊情况下我们还得逃三分钟才行。但那是蛊虫的身体啊!里面的口水粘液足以让药引熄灭。现在后悔也不是办法,只能想尽办法来对付这个蛊虫。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我的身后是墓室的死角,不论我怎么跑都是跑不掉的了。而正在我眼睁睁地看着蛊虫向我向来那令人做呕的大口时,只见阿森把他背包里的松脂一股脑全部倒进蛊虫的肚子里,然后拎起火把就往蛊虫的嘴里塞去。‘快跑!’阿森这句中文说得真不赖,我赶紧跑到蛊虫的身后,阿森从蛊虫,的背后跳下来,我们就猛然后退了开来。我、阿兵、阿森看着全身着起火焰的蛊虫,一起长抒了一口气。‘快跑啊!’阿森的一句话让我反应过来,蛊虫的肚子里还有火药罐!一旦爆炸起来其威力不可小觑。” “赶紧跑!我们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当我们跑到了原来放置阿多撒默的瓷像的地方时,阿森立刻叫住了我们:‘这里怎么有个洞?’和阿兵疑惑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起围着这个洞口看去。我说道:‘这极有可能是蛊虫出来的洞口。’阿兵生性多疑,说道:‘这里面不会还有和这个蛊虫一样大的巨虫吧?’我说道:‘应该不会,如果有应该早就出来了。’突然,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把我们的视线从这神秘的洞口拉回了蛊虫的身上。我说道‘我们快跳下来,不然我们要和这个恶心的蛊虫陪葬了!’阿兵点了点头,然后跳了下去。阿森犹豫不决,似乎觉得洞下会有什么,迟迟不肯跳。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给扔了下去,随后,一声清脆的爆炸声,我被迫倾倒在这个洞穴里面了。” “原来,这个山洞是洞中室,室中室的结构!下面的情形和上面简直就是不一样的,主墓室仅五十平米大,四个角落有雕刻着一只雕的长明灯,灯油的味道不是鲸油,而是食用的猪油牛油的混合物。棺椁放置的方向很怪异,它不是东西放置也不是南北放置,而是西南—东北的放置方法。棺椁的种类不是我国常见的红木,也不是皇帝用的金丝楠木,而是最普通不过的石椁,但是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的浮雕很是栩栩如生,有鹰,马,鹿,羊,虎,蛇,而正当中还有一条硕大的虫子。从虫子的外形来看,就是外面那条巨大的蛊虫!可见这个阿多撒默对这个虫子是多么的钟爱,毕竟它为他打下大半壁江山。但是我倒斗二十载,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墓穴。山洞中挖密室,上层为陪葬室,下层为主室!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墓室简陋但巨大,陪葬品不多但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品!这着实让我们觉得匪夷所思。我们四处检查了棺椁,没有发现异样的情况。阿森正要打开棺椁的棺盖,被我呵斥住了:‘别开,小心有陷阱。’我和他们后退了五步之远,我掏出了登山镐,用力把棺盖翘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所谓的毒气暗箭。我心里疑惑了半天,我又猛地一使劲把它完全打开,除了棺盖落地的声音之外别的任何动静都没有。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具发黑的尸体和一张缺损了的发黄的羊皮纸,上面写着中东通用的文字,阿森看后用英语翻译给我们听,上面写道:‘阿多撒默的遗产就是摒弃人类心中的贪婪、恶念。’” “我们看完后相互笑了笑,其实,阿多撒默的遗产我们每个人都能得到。” ------------ 第四章 遇贼 听完了“脏老头”的话,既让我感到揪心又有些惋惜,还有不可思议。不要说他的这一次中东之旅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就连他的二十年盗墓经历都足以写成一本生动的小说!我有时想想如果他现在不做冒险家这行而去当个作家,那么他一定很有名气。 “那么后来呢?”我怀着莫大的好奇心问“脏老头”说道。 “后来我们发现棺椁的底部有连接外界的密道,你猜猜我们在密道的入口发现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难不成又碰上了一只大蛊虫?” 说完我笑了笑,我太傻了,如果又碰上了这样的虫子他们现在是生是死还不好说呢! “脏老头”挥了挥手,把盘起来的腿放了下来,说道:“不是的,如果我们再次碰上蛊虫,那我们肯定死定了!我们在密道的入口竟然发现了一张中国的宣纸!上面竟然写着汉字!从字体上看明显是明朝中期的!上面写着:吾知尔等必掘我墓,特修此密道供尔等逃生。” 我听后大惊失色,在中东地区竟然出现了我国明朝时期的纸张和字,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件。我说道:“从说话语气上可以看出书写这个字的人在中国呆了很长时间,但其含义却差尽人意。” “是啊!这个阿多撒默可真是豁达!可惜,如果他年轻时有如此胸襟那整个中东必为他的天下!” “呵呵,”我笑道,“对了,你说的那三个人在哪里?” “脏老头”听到我这么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说道:“不就在你的身后吗?” 我一听吃了一惊,说道:“不会是这两个老头儿和老太婆吧?” 我回过头,只见我身后的三个人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真是不好玩,我还没玩够呢!” 还有一个人说话不怎么利索的用拳头顶了我的肩膀,说道:“小子力气不小嘛!让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试到力气了!” “脏老头”站了起来,走到那个海拔比较低的人那里,对我说道:“这位就是那个以色列士兵,阿森。汉考森。” 我伸出手去和他握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不是浑身都有肌肉的人。瘦瘦的身材和他的个子很协调。不像一般的中东人一样拥有高高的鼻子,他的鼻子有些像南方人,有些塌的样子。虽然瘦但是他很有力气,我和他握手时故意用力捏了捏他的手,他笑了笑又反给我用力握了一下。虽然我们只不过握了三秒钟,但是我却看得出他是那种随和又好胜的人。不过,我们之间的握手并不是非友好的。 “你好,请多关照。”,我说道,“很抱歉我刚才打了你一拳。” “没关系,都在意料之中的,呵呵。” “脏老头”继续指着中间那个个子比较高的人对我说道:“这位就是阿兵,王汉兵,吉林人,他父亲是满族的,他的母亲是汉人。也就是这个原因使他走了满族人的骁勇和汉人的机智。” 我对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伸出我的右手,我依旧打量了他,确切来说他是满族人,国字脸上有一排浓密但又不长的胡须。在和他握手的同时我发现他的左手的小指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截掉了。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我在注意他的左手。他“呵呵”笑了,说道:“这是和老四在菲律宾盗墓时被机关咬的。” 他说这句话时很平静,脸上是挂着笑容的。这说明这个人是个乐观的人,对待事情是很执着但又不乏冷静的人。 “这位,是去年进入我们探险队的林雨晴小姐,她原来的工作是在剧组里的化妆师,但是厌倦了影视界的尔虐我诈,便辞去了她的本职工作。” 我伸出手,握住了林雨晴的部分手指,说道:“很荣幸成为一个队的成员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在探险的过程中不仅收获了宝藏,还收获了以前没有的东西。彭先生幸会!” 我不禁诧异道:“林小姐怎么知道我姓彭?” 林雨晴只笑着不说话,我很疑惑,便又问道:“林小姐说说啊!” 林雨晴指着我别在胸前的学生牌说道:“上面都写了嘛!彭建军,二十二岁,阜阳师范学院地理学系生嘛!” 我低头看看胸前,才发现自己的学生牌没摘,顿时觉得自己很丢人……唉…… 我们上了一辆暗蓝色越野车,开始向一个未知的地方前行…… 一路上我们谈了很多,什么印度尼西亚的藏宝图,什么北极北纬七十二度的原始生物,什么巴西高原上的上帝之手……我们简直无话不谈。到了下车时,我们来到一个破旧的房屋中,我想,我的第一次探险之路就要启航了。 我们进了一个屋内陈设除了一张桌子,四条板凳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们坐在了板凳上,打开高亮度的手提灯,在灯光的作用下“脏老头”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张中国地形图,对我们说道:“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前往新疆南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此语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们私下低语着。塔克拉玛干沙漠是难以逾越的死亡绝地啊!要知道当时塔克拉玛干地带根本就没有桥,那里简直就是死亡的国度! 塔克拉玛干沙漠可是号称罗布泊第二。多年不降水,许多人要横闯塔克拉玛干沙漠都有去无回,客死异乡。不仅需要面对缺水的考验,还得承受的了风沙的肆虐。沙漠中的温差很大,我们需要带御寒的衣服和棉被。 “我们需要寻找到一千年前的没落古城――沙丘城。这座古城是汉朝派遣的第三支丝绸之路的使者,只因途径此城后无奈感染疫情,一整个队伍都没有完成使命。我们今天要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心地带,寻找失落的沙丘古城。” 我们立马商量了启程路线与必需品。我是地理系的学生,所以一些关于路线和方向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第二天,我们便动身前往阜阳火车站。我们打算一起坐火车前往新疆。 我们每人一个很大的旅行背包里装有二十多瓶瓶装纯净水,毛刷,泳镜,工业酒精,白酒,火柴,防水打火机,松脂,还有两包卫生巾。林雨晴没在意,但是“脏老头”要我们每人至少都要带两包,可当我们问到他时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说我们不听会后悔的。我们也只能听他的话。我们是早上八点钟上的火车,目的地是新疆的乌鲁木齐,整个旅程共要四天。 我们的票已经早早买好了,我们是卧铺位置。阿森和阿兵睡在最下层,我原本的位置是在最上面,但是由于林雨晴是女人,便让她睡在上面。因为如果让一个女孩睡在下边……很不好的。我和“脏老头”睡在中铺。五张床铺被我们五个人占着,另一个床位一直没有人来,我们便把背包放在那个床位上,好拿东西。 由于周车劳顿,还是夜里九点多,我不久便睡着了。我睡了没多久便听到“脏老头”的声音:“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我听见。我是个睡得不深的人,只要有点声音吵着就可以醒来。阿兵低声说:“猫!”我心想,这车厢里怎么可能会有猫?过安检时人家能让过吗?但是“脏老头”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们提防点,耗子被抓了。” 我这才明白,“猫”正是“脏老头”对“梁上君子”的称呼,而“耗子被抓了”就是说我们被当成猎物了!这火车上有扒手! 阿森放缓了他的呼吸声,似乎是为了捕捉更细微的声音。阿兵则是捏紧拳头,时刻准备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战。我耐心地等待接下来的事情。突然我听见“哇”的一声,然后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黑影一闪而去。随后听到血滴在火车里的声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呼吸很是沉重。过了一分钟左右,“脏老头”打开了防水手电筒,我们清晰地见到眼前的“脏老头”身边的一个黑瘦的中年人,他的左手上插着一支细细的木头,上面还在潺潺地滴着鲜血。我正惊讶时“脏老头”小声地说道:“猫想吃耗子,丈母娘摔孩子。” 我听着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出来了个丈母娘?还要摔孩子!什么跟什么啊? 只听阿兵淡淡的说道:“放风筝断绳。” “脏老头”听后对这黑瘦的男人说道:“滚!再敢偷东西老子废了你两只手!” 那个男人赶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遇上几位爷,谢谢爷高抬贵手放了小人!” “滚!”阿兵骂道。 我疑惑不解之时,“脏老头”回到床铺上,小声地对我说:“小哥,没事了,睡觉。” “崔叔,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 阿兵骂了我一句:“棒槌!‘猫想吃耗子’是贼盯上我们了,‘丈母娘摔孩子’让他自生自灭,一个贼他的手被打穿了也就等于废人了。” 我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不到他们会说黑话,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脏老头”用手甩木枝就把那个贼的手给打穿。我看到的一闪即逝的黑影也许就是他,他的速度和甩飞镖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想象,原本对他在阿富汗的经历就有敬佩之情的我现在觉得他更是一个能人,他似乎可以办成任何事情! 这只是旅途上出现的一段经历,但是和我们要做的相比就连插曲都不算。 ------------ 第五章 进军!塔克拉玛干沙漠! 三天后的一条上午,我们踏上了新疆乌鲁木齐市的土地,那里很美丽,很富饶。有成群结对的人群在人海中穿梭,街边的一些水果摊总是能让炎炎烈日下的行人停下来……但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品尝新疆的水果是多么诱人,也不是看乌鲁木齐的风景,我们是寻找失落的古城――沙丘城的。 我们去新华书店买了一张新疆地图和新疆地形图,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个指南针,以保我们可以在茫茫沙漠中认清方向。地图是放在我这里的,因为我是整个探寻旅程的“路标”。 “脏老头”去车市买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后与我们汇合。当然,“脏老头”跑过大半个地球,还是倒斗的手艺人,手里的宝物肯定很多,因此他在银行的钱肯定也不少。 我们在乌鲁木齐买了五桶汽油,这种汽油是需要较高的温度才能点燃的,我们多买一些就是为了防止在沙漠里出现油少的现象。我们还买了五个移动帐篷。几套御寒大衣,虽然现在是夏季,白天温度都有四五十摄氏度,但是一到晚上就只有几摄氏度甚至零下好几度!所以我们不难买到大衣。我们还买了五床棉被,狼眼(一种超高亮度的照明用灯,光线具有很高的温度,照射距离很长,可以达到七百米左右的距离,光线射到人的眼睛足以让人瞬间致盲。)由于狼眼耗电量极大,所以我们买了五十节电池以供紧急情况下照明使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便向着南方的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而去。 我们的车一路在公路上行驶。一路上我们就该从哪条路开始进入的问题产生分歧。阿兵认为应该从西面的喀什作为起点,一路东行,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阿森的建议是从阿克苏向东南探寻;林雨晴则认为应该沿着塔里木河的河道寻找,她认为沙丘古城的遗址应该是在河道旁建立的;而我的想法是应该把乌鲁木齐南部的巴音郭楞州作为起点向西寻找;“脏老头”则一言不发。我把我的分析说了出来:“从距离上看,我们从喀什出发要行驶很长时间,而新疆的昼夜温差很大,机动车长时间运动很容易破损,还有,我们携带的水不多,所以我们要尽快完成任务。从阿克苏出发显得不现实,因为阿克苏是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最北部的中心城市,如果我们以此为出发点,那么不管我们从哪个方向寻找都要花费很长时间。” 我还没说完,阿森打断了我的话,道:“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在集市上买水果蔬菜,我们是在茫茫沙漠中寻找失落之城,这犹如海中捞针。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支援,我们就要死去。如果我们哪一边分队发现了古城,我们该怎么联系?(当时手机(大哥大)的信号很差,在沙漠山区就等于一块破砖头)即使我们联系上了,另一个分队又要回头,那么,这分队的人不就是多走那么远?那么,这个分队的人必死无疑。” 我刚说完,阿森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说道:“我对地理方面了解的实在太少……别见怪啊!”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林小姐刚才说的方法毋庸置疑,肯定也是行不通的。不一定所有的城市都要建立在河的旁边。我说我的路线是有理由的。第一,巴音郭楞州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北方向,在那里我们可以先休整会,然后再南行寻找古城。刚起始的路上我们会经过一些小城镇进行补给,然后我们再以西南方向行驶,途中就没有什么可以给我们提供便利的中转站了。我们必须依靠我们现在所携带的食物和水来到达这里”完毕我用手用力指了指和田这个地方说道:“这就是我们必须经过的中转站,然后我们再在和田与喀什的整段范围内寻找。只要我们眼睛够尖,我们就必能找到沙丘古城!” 阿兵说道:“那我说的路线也可以啊!从喀什到和田,然后再去巴音郭楞州,不一样嘛!” 我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不然,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发,我们刚开始的耗油不说,汽车也会容易坏掉。就算车子不坏,我们进入沙漠后车子的行驶也会够呛。” 阿兵、阿森和林雨晴都点点头,好像突然明白了一样。此时,正在开车的“脏老头”说道:“现在我们这位小哥是我们的向导,我们从哪走从哪停都要听从他的指示。” 我对“脏老头”说道:“不行的,我们到了巴音郭楞州后还得找找当地人作向导,有他们带路我们可以更熟悉路线,还有,他们可以说出有关于沙丘古城的神话传说,那么我们会从这些信息中得到更精准的讯息,从而使我们更容易找到沙丘古城。” “脏老头”点点头,说道:“小哥说得不错,我们就这么办!” 越野车在广无人烟的戈壁上行驶了五个小时,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现在的时间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十五分。我和阿兵阿森还有林雨晴说了一些我知道的有关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故事。其实在一千年前,塔克拉玛干沙漠还不是沙漠,非但不是沙漠,还是块富饶过中原的黄金地带。塔里木河的雄伟丝毫不逊于黄河。河的两岸生长着参天大树和片片草地。但就是在新疆解放后的十几年中,人们大肆砍伐树木来建造房子,木材;一些南疆人十分仇汉,暴动时常发生,甚至纵火烧林……不到五十年的时间,美丽富饶的新疆被逐渐沙漠化。六、七十年代时有几个科学家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考察,但都“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命运,这也就给塔克拉玛干沙漠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又过了几年几个考古队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也都是没有出来。也正是如此,塔克拉玛干沙漠被赋予了“罗布泊第二”这个称号。 当天晚上十二点四十分左右我们到达了巴音郭楞州,我们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八点,我们都背起旅行背包准备起行。我们打算在巴音郭楞州寻找当地会说汉语的人做向导。我们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二十四岁左右的维族男子,他一开始不愿意做的,但是“脏老头”给了他一踏五个领导们(当时的一百元不是红红的毛爷爷,是灰色的四位领导:毛爷爷、朱德、周恩来、刘少奇),他才愿意做的,“脏老头”还说,如果他顺利把我们带到目的地,就再给他双倍的钱。想想也是,谁和人民币有仇啊?更何况当时一张一百的人民币就相当于现在的五张红彤彤的毛爷爷,能不动心才怪呢!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对,磨推鬼、推神仙都没问题! 我们六个人吃完午饭,“脏老头”去黑市买了五把左轮手枪,又买了一箱子弹,一个帐篷还有被子、铺盖。回来后“脏老头”偷偷地给我、阿森、阿兵还有林雨晴每人一把左轮手枪,然后递给我们每人一把口径为零点九毫米的子弹,然后转向身体,问道:“还有什么没带吗?” “没有了。” “那我们就出发!” 我们的向导对我们作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叫瓦热斯江,是乌鲁木齐人,我五岁时随父母来到了巴音郭楞州,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 “你母亲是汉人吗?我怎么看你怎么像汉人。” “我的父母都是维吾尔族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和当地人不像。如果我不说我是维族人你们肯定会把我当汉族人吧?” “是的,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外省人,来到新疆旅游的呢!”林雨晴说道。 “怎么?你们不是来旅游的?” “小兄弟,我们是来沙漠旅游的,寻求刺激而已。”我赶忙解释道。 “哦,沙漠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喀什,喀什这个地方可是比乌鲁木齐还好玩的地方。那里可漂亮了!有………” 瓦热斯江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一边打着手势,还时不时地哈哈大笑一会儿。我郁闷的低下了头,轻撇了撇嘴角。“脏老头”干咳了一声,阿兵和阿森都白了我一眼。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别提了。 “脏老头”说道:“小兄弟,别听拿着地图的这个小哥胡说,我们是来沙漠进行科学考察的。” 瓦热斯江说道:“原来是来科考的啊!不过塔克拉玛干沙漠可不是什么善地,以前来了许多科考队,探险队,还有一些考古学家,盗墓者,但是全部都没有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缺水,风沙还是碰到野狼,又或是受到了我们真主的惩罚……” “什么?真主的惩罚?” “我们每个维吾尔族人生来就要信奉伊斯兰教。我们的真主就是隐身于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真神。如果有来访者打扰真神的栖息之地,就要受到真主的惩罚。真主会用极刑来惩罚罪恶的来访者。他会放出潜伏在沙漠深处的毒蝎来吞噬打扰真神栖息的人,他会带领罪恶的来访者一个灵异的陵园,然后吹出漫天风沙来掩埋他们。真神还会用烈火焚烧他们。你们想进入真神的领地就要小心,不要惹怒了真神。” 阿兵听后悄悄地对“脏老头”说道:“毒蝎,烈火,风沙,破损的陵墓,看来他说的就是沙丘之城。” “脏老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左手向方向盘轻轻拍了拍,暗示他不要说话。阿兵点点头,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对瓦热斯江说道:“小兄弟,喝水不?” 我们的向导摇了摇头,说道:“不渴不渴,现在要留些水,不然到了沙漠中心没水了就麻烦得紧。” 塔克拉玛干沙漠果然名不虚传。当我们刚刚走进沙漠的边缘时就看到晒得全是裂缝的地面。地表上稀稀疏疏地生长着枯黄的小草,炎热的太阳辐射出的能量所产生的高温把远处那高大的仙人掌照射得扭扭歪歪,就像精疲力竭地人站在风雨中一样彷徨、一样无助。 当地时间晚上七点,我们停下车支起帐篷,准备睡觉。这是迫不得已,在夜间的大漠中总有一些不速之客时刻在打着旅行者的主意――狼群。它们会不停地在猎物的一里开外徘徊着走来走去,时刻准备向它们的猎物进行袭击。这点也是瓦热斯江告诉我们的。 我们把各自的帐篷围成一个圈,形成互为犄角之势,以便于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互相帮助。 帐篷扎好后我们便拾取一些干草柴火来补充热量和烧烤食物。我掏出温度计,说道:“现在的气温只有十六摄氏度,我们得准备好御寒的大衣,沙漠里的温差很大,最高温度可以有五十多摄氏度,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我预计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要有足以让水结冰的温度了。”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吼叫。声音不大但令人毛骨悚然。我说道:“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脏老头”一直沉默不语,阿兵竖起他那尖锐的耳朵,左手靠在耳朵后方,以捕捉更细微的声响,然后说道:“不妙,我们被狼盯上了!” ------------ 第六章 阿兵的往事 “没错,从声音上可以听出是饿狼的声音。”“脏老头”说道,“看来好像还不止一两只!” 我仔细听远处传来的狼嚎,不禁皱了皱眉头。瓦热斯江说道:“狼是一个单只行动的动物,平时猛虎都要敬它三分。一头饿狼就连彪悍的狮子和老虎都惧怕。被一只狼盯住后猎物很难从它的爪牙下逃脱,最终成为其盘中之餐。盯住我们的是饿疯了的狼群,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是啊,它们看上去是在准备找到我们放松警惕的机会来伺机攻击我们。”我看向生源的方向,对我患难与共的队友们说道。 “这样,林雨晴你睡你的。瓦热斯江,你是我们的向导,我们需要你,你回你的帐篷休息。我、阿兵、阿森”然后“脏老头”指了指我,继续说道:“我们四个人轮回守夜,以确保我们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和阿森守上半夜,崔叔和兵叔守下半夜。” 阿森也点头同意。阿兵和“脏老头”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我和阿森在火堆旁一边谈话,一边警惕地查看周围可能发生的突袭。 “小哥,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听他问我,我也就如实回答:“我是个学生,全村就我一个大学生。但是九二年的洪水我就辍学了。” “好可惜,如果你继续读书,你会成为一个地质学家而不是加入我们这个虽然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财富但又说不定明天就去天堂的队伍了” 我说道:“地质学家……呵呵!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很多差距。现在想想还是头脑清醒一点,现实一点地好。” 说完我看向天边那几颗稀疏的星星,淡淡的叹了口气。 “洪水后你又做什么呢?” 他这么一问,就犹如一根针钉在我的身体。心里骤然凉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会儿,想起了往事。 阿森看我这个反应,立刻改口说道:“如果不想说以前的事也没关系。” 我笑笑,说道:“谢谢!”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阿森问道:“那你呢?你当初为何要做逃兵?” 阿森听我这么问,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一会儿,深深呼了一口气,随着鼻腔缓缓吐出的气流,他的眼睛也渐渐睁开了:“我是八五年入伍的以色列人。当初我们是和阿拉伯打仗。我所入的队伍是一支小队,说是排级,但只有五个人,也就是一个班的队伍而已。我们这个战斗排不过是个头衔而已,事实上我们只不过是炮灰罢了。我们排一直都是冲在队伍最前沿。可能是我们的运气好,我们一个人都没有阵亡。我加入军队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去和我们和阿拉伯分裂开来的国家战斗。但是军令如山,我们又不得不接受战斗的指令。” “在一次攻打对手的一个阵地时我们的排长很不幸地光荣牺牲了。但是他的死换回了我们那次战斗的胜利,我也就当了我们排的排长。由于我们排在每次战役中战无不胜,所以队伍也就不断壮大,由四个人的队伍逐渐变成十六个,由十六个逐渐增长到八十人…在以后的两年中,我很荣幸地从排长升级成连长,再从连长升为连长,接着我又荣幸地直接升为团长,手里掌有三千人的军队。这对每个军人来说都是一个了不起的荣誉。” “但是,直辖我的师座却是个不会打仗只会纸上谈兵地糊涂蛋。那次是九零年三月,我的祖国和阿拉伯正处于对峙状态时,我们也就按照上级的指示按兵不动,把守关口。那天晚上我们都熟睡的时候,有一个阿拉伯士兵偷偷跑来我的帐营中,说要投奔我们。听他说完我才了解到这是阿拉伯陆军司令麾下一个警卫兵,由于受到不公待遇不但身怀绝技不受赏识,还遭到鞭笞,我便把他收留身边,让他当了我手下的副连长。此后,他随我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几乎没有败仗。但是对方的人是认识我的副连长的,也就是因为我得了一员得意猛将而气愤,我逃兵的生涯也就开始了。” “那是九零年七月份,我们正在炮楼上巡视有无敌军偷偷侦查时,我收到师座拍来的电报,电报上写道:命汝今晚十时率一小分队偷袭对方侦查楼,不得延误。我想我们现在是对峙状态,两国虽然关系不好也暂时没有摩擦。总统也说我们现在要和阿拉伯国家和平相处,不可能就要率军蓄意制造摩擦啊!但是师座下达的命令又不得不服从。当晚九点我召来了副连长和一些精锐,一共不过七个人而已。副连长一路和我说这可能是个阴谋,我反驳说这是师座下达的命令,不能不服从啊!我们为了可以顺利混进敌方炮楼,便击晕了几个小喽罗,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藏起我们以色列特制的手枪在口袋中,然后混进敌军炮楼里。” 阿森顿了顿,眼里茫然的神色告诉我,他那心灰意冷的心情和失望的心理。他拾起几根树枝架在燃烧得不旺盛的火堆中,继续说道:“我们那次打得敌军措手不及,溃不成军的阿拉伯士兵纷纷逃去。但是我并没有下令追杀,一是人道不许,二是师座命令中并没有写明夺得炮楼后屠杀所有被俘士兵和逃军。” “凌晨三点,我光荣地完成了任务,然后换上我的衣服。也就在此时,我被迎面而来的旅座手下参谋的手铐铐住,并说师座想问我一些事。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我没有做好这个任务?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师座来个玩笑而已。到了师座的大本营里时,师座掏出他的手枪,指着我的脑袋说道:‘有人说你和阿拉伯人串通一气,,我刚开始还不信,但是今晚的现象已经告诉我,你是个反面派!’我听着这话特别别扭,我怎么成了反面派?肯定有人冤枉我。想到这里我便大声说道:‘师座,我不是叛徒!肯定有人诬陷我!相信我,我是忠于我朝的!’” 但是师座并没有理会我,他说道:“我听说你麾下有一员猛将,为你打了不少胜仗。” “‘是的,他原本是敌军陆军司令手下的警卫兵。’” “‘哼!那么你就是承认你和阿拉伯人串通一气了?’” “‘师座明查!我没有和阿拉伯人串通!’” “这时旅座说道:‘那那些逃走的阿拉伯士兵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进城后就让你拍一份电报给你的士兵让他们进城屠城吗?’” “什么电报?我不知道!” “少装蒜!” “‘我想我怎样都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便说道:‘我愿以死来效忠我朝的。’’” 这时,从门后来了两个警备员把我反绑了起来。正当我将要被押出门外时,我清楚地看到了旅座嘴角那淡淡的阴险的微笑。这一个笑让我瞬间明白了,旅座因我屡建战功而担心影响到他的地位,从而想尽方法来陷害我。当我快被押走之时,我的通讯员递给我一张电报,对我敬了个礼说道:“团座,这是昨晚十一点从师座电台发来的,您不在只能现在才给您看到。” “我看后才明白,原来真的是旅座要陷害我。因为师座的每封电报都是旅座发的。我冷冷的笑了笑,心想,官啊!官啊!越想越难受,然后我就放肆地大笑,高声叫道:‘官啊!’” “我快要被推送到极刑台上时,主刑官问我还有什么事没办?我说道:‘我现在只想除掉弗洛基(阿森口中的那个旅座)这个混蛋!哈哈哈哈哈!’主刑官听后脸色一黑,说道:‘真是胆大妄为之徒!侩子手,准备――开枪!’” “我在那一刹那间想到了许多,想到了我的妻儿,想到了我的前途,想到了我当初入伍时的情形,有想到了我所忠诚的国家……我心灰意冷了,我不禁仰头哈哈大笑,笑自己是如何地傻。” “我听到侩子手举枪上镗的‘喀嚓’声,然后我就慢慢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头昂了起来,准备迎接侩子手的那颗准备要了我的命的子弹。” “我听到‘乒’地一声枪响。我以为那时我就死了,但是我看到侩子手可怜的脑袋上的太阳穴中镶嵌了一颗子弹时,我才意识到我还活着!击毙这个侩子手的正是我当初收留的那员阿拉伯猛将!他举起手里的步枪,向我的手铐开了一枪,把手铐的铁链打碎了。我二话不说,伸手把侩子手的枪给抢了过来,举起枪对着主刑官。主刑官原来的霸气凛然的姿态已经完全尽失,跪在地上哀求我放过他,只要我放过他他愿意给我所有的东西。我看他这个姿态不禁大笑,说道:‘老子别的不想要,就想要了你的命!’随着我手里的步枪里的子弹蹦出枪口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主刑官的喉管被子弹击穿,血液顺着喉部的大动脉的破损向外涌出。副连长对我说:‘我们现在逃出这可恶的国度吧!’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件比自由更重要的事没办,我现在想要去刺杀弗洛基这个畜生!’” 阿森叹了口气,说道:“剩下的……也许你也能猜得到。”他说完钻进帐篷,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食用三文鱼罐头,甩给我一个。他拿起凿子在罐头盖上钻一个洞,然后放在火堆旁边的石头上烤,继续说道:“当天凌晨我和副连长一起溜到弗洛基的宅邸。我们爬上他家的房顶上,准备伺机行动。凌晨一点左右他回到了家,然后把他正在熟睡的妻子喊醒,说道:‘那个汉考森终于被我给干掉了,这下子我就终于不用担心他会抢走我旅座的位子了!’” “他的妻子睁开朦胧的睡眼,说道:‘是嘛?那还要恭喜你啊!我的军官大人。’” “弗洛基搂住他那躺在床上的妻子,说道:‘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时,我和副连长一起从他家房顶上跳下来。我们手中上有消音器的手枪的枪口冷冷的盯着弗洛基和他的妻子。我说道:‘耶稣的随从来索取撒旦的性命了!’言毕,我的枪口已经迸发出火红的火焰,射在了弗洛基的心脏上。他的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射杀后不禁大叫了起来,副连长用枪口指着她的脑门,警告她不要做声,但这是无用的,我左手在半空中拍了一下,暗示副连长杀掉这个可恶的妇人。副连长一脚踹倒弗洛基的妻子后连续打出三枪,顷刻间这个可怜的妇人便呜呼哀哉了。但是这个女人的叫声却引来几个警卫的进入,我和副队长被发现后便射杀了发现我们的两个警卫。但是这两个警卫的枪声惊动了整个府邸的人。我和副队长拼命奔逃中副队长被几个家丁的步枪击中背后的左肺而死。这个一直忠于我几个月的猛将就这样死于这个无耻的旅座的家丁手中,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便把副队长的枪拿过来,两把枪迸射的火焰射倒了七八名家丁。但是,我的肚子也中弹了。” 说着,他把衣服掀了开来,我借助火光看见三个清晰的黑色弹洞,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我真不敢想象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由于出血过多而渐渐力不从心,弗洛基家的家丁也就仅剩五个,可是我也没有力气去开枪杀他们。正当那五个走狗的家丁快走到我的身边时,崔老四和阿兵,狼开着他们的越野车路过,他们开枪帮我打倒了几个要谋取我性命的家丁,也就是如此,我在安葬好副队长后我就跟着崔老四走到了现在。” 此时,我发觉,他们都是经历过一些特殊事情的人,我原本以为自己进的只是一个明不见经传的小探险队而已,但是听了“脏老头”、狼以及阿森的经历时,我不禁对他们肃然起敬。我以我能在这个有血性有刚强的队伍而感到自豪。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就不能怕输,输了算什么?大不了重新来过,有首歌唱得好: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我的亲人都走了,可我还有这样一帮好兄弟,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奢望呢? 天气越来越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阿森从帐篷里拿出大衣给我。正当我穿上了大衣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声,我回头一看,正是阿兵。我问道:“兵叔怎么不睡?” “外面有一群不时想吞了你的一大群家伙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你能睡着吗?”阿兵说道。 我偷笑了一阵,说道:“是啊,换了谁都没心思睡觉。” “那可不一定,你看那边。”阿兵说完坐在火堆旁,用手指着“脏老头”的帐篷,说道,“老四都睡得打呼噜了。” 我仔细地捕捉帐篷里传来的声音,然后淡淡然地说道:“真有他的!” 突然间,一声饿狼的嚎叫声放肆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不禁加强了警惕,从阿森叙述他的故事里走出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一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饿狼在一里外来回踱来踱去,散发出恐怖阴森的绿色眼睛不停地向我们这里张望。 ------------ 第七章 狼群 “看来,它是按耐不住了。” 突然,我的身后有人在我不知不觉地情况来蹿出来这句话,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脏老头”,这个家伙刚才还在睡觉,甚至还在打呼噜,怎么耳朵就这么灵敏地听见那狼吼? 不过,阿兵和阿森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诧异,他们掏出藏在腰间的手枪,然后不慌不忙的拧上消音器,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等待狼群的进一步发展。我也学着他们,把消音器拧紧,子弹上镗后盯着不远处的狼群看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一只饿得实在忍不住的狼突然向天大吼一声,然后飞快地向我们袭来。另外几只饿狼也耐不住性子,看见那只狼要行动,便也狂奔而来。不过,我们的枪子儿可不是吃素用的。阿森在沙地上滚了一圈,然后突然一个转身连开几枪,竟然射死了三只饿狼。 其他奔来的饿狼看同伴被射杀了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但阿兵手中的火舌也喷出了愤怒的火焰,连点五枪便把距离我们最近的四头饿狼送上了地狱之门。 他们的枪法使我叹为观止。实不相瞒,我除了见过路边卖百货的小摊上卖的玩具枪之外真没见过真枪,更不用谈我使这四五式了,肯定枪法乱的一团糟,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不能放松丝毫的警惕,我也不能拿着枪不干拿枪的活,不然,这怎么让他们说我啊?但是我开枪了肯定打不准,那以后肯定被他们当成笑柄遗留“万年”啊! 思来想去,我还是硬着头皮连开了几枪。四五式的消音器固然很好,但是毕竟是老枪,杀伤力比不上科尔特,连发性也比不上它,后坐力也大,我每开一枪虎口处都要被震得生疼,自然每一枪都射在狼群的脚下的沙子里。阿兵白了我一眼,说道:“真是棒槌!” 阿森冲阿兵摇了摇头,说道:“人家不会开枪,你也得教教他。” 阿兵是个性子直且急的人,说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真不明白老四怎么会看中你这个废物!” 我心里有一些难过和恼火,不过,我在这个队伍里好像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阿森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哥,初次打枪最好把左手放在枪的下方,可以缓冲后坐力。” 阿森的这句话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我按照阿森所说的去做,开枪时果然舒服了一大截。我还打死了一只三百多米远的狼!不愧是当过团级干部的,果然有一手!我向他说了句谢谢后继续用警惕性的眼神看向四周是否还会有狼群的突袭。 一大群狼看到自己的同类被它们的猎物们所一个个击毙,也就不敢再放肆行动了,一个个夹着尾巴向后方跑去,但是跑了几步又回头跑了过来,然后再是在原地踱来踱去。看来,它们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了!只能在不远处看着猎物咆哮。 我们虽然很想消灭这些恶心的野狼,但是现在是深夜,我们不能离开火堆,只能以为中心行动,一旦失去火所带来的光明,我们就更加难以行动了。 “脏老头”则是一脸平静之色,拣起几个干树枝扔到火堆里,然后静静地点起一只自制卷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别把狼群*疯了,不然它们就变得更加凶恶了。” 是啊!狼是凶残的生物,如果它饿到了极致,眼前又有足以让它尽情享受的猎物,那它的耐力和战斗力是平时无法比拟的,更要命的就是我们眼前有这么多只饿狼,那么,今晚的恶战是无法避免的了,如果我们放松警惕让它们钻了空子,我们几乎就处于九死一生的境地了。 突然,一只狼向我们这里飞快地奔来,等我反应过来时它距离我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了。我连点几枪都没有打中它一根毫毛。过近的距离因为它的速度太快,就连阿兵都只差点打中它的脚踝。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头狼向我扑来却又束手无策地看着它向我袭来。 也就是在那只狼距离我还有几米时,敏捷的阿森立刻蹿到我的身前,一把把即将扑到我身上的那头饿狼扑倒。这一切都是我眼睁睁愣在那里看得真真切切。阿森扑倒饿狼。狼举起锋利无比的前爪朝向阿森抓去,只见阿森伸出左手用力一抓,立刻抓住了它的前爪,然后左手一旋,把狼的前爪爪臂给拧得咯咯作响。阿森右手紧紧地撰住枪身,用露出的枪把狠狠地向狼的头上砸去,但见那头狼蜷缩在沙地上抽搐了一会儿,突然,它的四肢就僵硬不动了。阿森不愧是军人,竟然可以独自一人在短短的几十秒内搏杀一头饿狼!矮小瘦弱的身材能有这种力量,可见阿森当初入伍时付出了多少辛劳。 远处的狼群看到又有一只同伴被猎物搏杀,也都不敢再上前。有几只狼回头奔向远处的黑暗世界里去,还有几只回头看了看它们可望而不可及的猎物后,转身随着前面带头的几只狼而去。 剩余的六头狼不敢再打我们的主意了,便在随后的半个小时内消失在苍茫大漠中…… 我坐了下来,拆开口袋里的香烟,递给了阿兵、阿森还有“脏老头”。我用火堆里的火苗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说道:“真想不到我们竟然遇到了狼群。” “脏老头”说道:“这只是一小部分,我们现在还只是在塔克拉玛干的边缘部分,一旦进入沙漠中心地带,我们遇到的情况将会比今晚发生的事情要严峻的多很多。” “老四,你来过这里?”阿兵说道。 “脏老头”愣了一下,然后掐掉烟头,站起身来被对着我们说道:“没有的事。” 新疆地区的时差和中原地带的时差相差甚大,北京时间十点钟天才蒙蒙亮。我们从帐篷里钻出来时东方才显出淡淡的鱼鲫白。我们草草地生了一堆火,吃了个罐头,便把帐篷拆掉收拾东西到车后。即便如此我们到十一点半才收拾完毕。 北京时间十一点四十分,我们开始向新的起点开始进发,路上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单调、随和。我们,距离需要寻找的沙丘古城又进了一步。 “昨晚是谁守夜的?守夜守夜就是了,还唱歌,唱歌唱到深夜。唱得跟狼叫似的,还断断续续地隔一段时间一叫!”林雨晴眨巴着她那可爱的眼睛,打着哈欠说道。 “没有人唱歌,昨晚我们遇到狼了。”我回答她说道。 “什么?狼?!” “是的,昨晚我们被十几只狼盯着,多亏了阿兵和阿森,不然我们都要到它们的肚子里旅游一趟了。阿森的胳膊都被狼抓了一个印记在上面呢!” “啊!天哪!我真不敢想象昨晚的场景。” 阿森一面往伤口上抹碘酒一面说道:“还好大家都没事,不然我们古城和宝藏找不到不说,还损失了几条性命就不值得了。” 我笑道:“也许你应该当教练才是。” “谁能请我当教练啊?文凭都没捞着,就当过两年兵能做什么?”说完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说道:“那可不是,毛主席有句话说得好‘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一颗螺丝钉。’你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你会说中国话就够为马克思列宁主席作贡献了。” 车厢里充满了愉悦爽朗的笑声,似乎都把昨天的恐怖事件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队伍,一个遇事不慌,冷静又条理的团结队伍。如果打仗了,部队正需要我们这样的队伍呢! “糟糕!指南针失灵了!”我叫道。 “什么?”阿兵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林雨晴皱起她的眉毛,说道:“怎么会……” “崔叔,我们一开始不是一直向西南方向行驶吗?”我说道。 “脏老头”沉着冷静的神态依旧不变,说道:“我们一直是往西南方行驶,没有拐任何弯。” 我皱紧了眉头,说道:“看来,我们是碰到一些棘手的事了。” “听我说,我们现在要把手表准确地调好时间。”我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新疆地形图,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二十四分。据我估计,当地时间应该要推迟四个小时来算,也就是当地时间早晨八点二十四分。现在我们不能再用北京时间来看时间了,必须得用当地时间。” 说完,我把表调整到八点四十五分后我又继续说道:“好了,我知道方向了。” 林雨晴不解地说道:“一块手表怎么辨别方向?” 我解释说道:“我们把手表放平,以时针的指数对准太阳,此时的时针与‘x2’(罗马数字十二,老式手表几乎都是这样的读数)这个刻度所形成的一个锐角的角平分线就是南方。” 我说完,林雨晴“啊”了一声,而后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么……那里……就是南了?”言毕指了指车厢的右边。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开错方向了,我们现在是在往正西方向行驶!” “脏老头”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么小哥知道现在我们该往何方走?” 我看了看越野车的里程表说道:“我估计,我们已经离开昨晚驻扎的地点有一百余里左右了。” “脏老头”不禁把眉头皱得更紧了。阿兵不屑地对我说道:“我们找你是来做行驶向导的,你是怎么带的路?” “脏老头”说道:“阿兵,不要责备他,今天的路是我开的,没有让这位小哥请教,是我的疏忽大意,你们别找彭兄弟的麻烦。” 阿兵听到“脏老头”的责骂后撇了撇嘴,说道:“是。” 我说道:“如果现在回头去找昨晚的营地,那么我们这段时间的路程全是白走了,我们也没有多少可能找到原先的营地了,在沙漠中寻找燃烧过一堆火的痕迹比在大海里捞针都难。” 我想了想说道:“我想……瓦热斯江应该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瓦热斯江本来就是有半夜两三点才睡的习惯,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让他没有睡好觉。他和我们一起收拾完东西后居然跑到车后排座位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不过这都可以理解。新疆的气候环境和中原、华北、岭南地区是无法相比的,时间上的差异让新疆人多数都是凌晨一点睡觉,九点起床。而昨晚我估计他四点才睡着,所以才会显得如此萎靡不振。我们由于坐火车太久,只在旅馆好好休息了一晚,也就对凌晨四点睡觉觉得没什么了。休息好了才能继续为我们做向导,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们也都没有责怪他。 不过现在正是我们需要他这个当地人的时候他就这样“感冒”了,这不禁使我觉得有些急躁。我走上前去,大声地叫喊他的名字才把他唤醒。 ------------ 第八章 沙漠风暴 “咱们走错方向了,我们原计划是向西南走,但是我们因为一些疏忽而走错方向,现在我们正往西行。你能出个主意吗?” 瓦热斯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我说道:“这样啊?那你们现在就往西南方向走就是了!” 他的话让阿兵觉得十分恼火,他一把抓起瓦热斯江的领口说道:“我们给你钱让你给我们说说一些事,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我赶忙制止阿兵,问道:“那我们不是又走错了路?” 瓦热斯江说道:“你们想想,我们既然走错了路,那我们肯定找不到回原方向的路了,如果我们再这样西行下去,我想你们就会错过你们要去的地方。” 他向我要过地图,指着一片地区说道:“我们现在不过是在距离昨晚我们所在的地方不算太远,但是应该有一百里了。我们何不再按照一开始的方向再走?我想错过你们目的地的可能性会比较小。” “这么说,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脏老头”的眉毛深深皱了下去,锐利的眼光直*着瓦热斯江的眼球。 “这个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以前有来过我们这里的考古队,要寻找一座失落的古城,叫什么名字我就忘了,当时我才四五岁。我三叔受了他们一踏美金后就帮他们做向导,但是一直没有回来。我这次如果不是看在我母亲病重需要钱来看病,我是不会陪你们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是寻找那座古城,但是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不然别步入那些考古队的后尘。” 我说道:“你难道不想找回你三叔的骸骨吗?” 瓦热斯江说道:“我想,但是一直不敢去那里。那里是魔鬼的聚集地,也是真神所控制不到的地方。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一直在找同乡伙伴可以陪我一起去那里找回我三叔的尸骨。但是总是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去,还说我是疯子,竟然要去那种鬼地方。于是,我就打消掉这个念头了,直到你们的到来,让我一来可以筹集钱为我母亲治病,二来可以有人和我一同做伴寻找我三叔的尸骨,否则,我是不会答应做你们的向导的。” 我们都愣了一会儿。这个人竟然有此遭遇,真是个孝子,但是他孝中有些不忠。 “好一个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好,只要你能把我们带到我们想到的地方,你母亲治病需要的钱和你三叔需要的安葬费我都可以给你,并且绝对够你们用的。”“脏老头”停下了车,回过头对瓦热斯江说道。 “真的?那么,我就好好带领你们走!” 我说道:“我们现在该往什么方向走?” 突然,沙漠的天边变得黑压压的,好像被一队浩浩荡荡的大军所压迫一样。 瓦热斯江大惊失色:“不好,真神发怒了!” 黑压压的乌云盖住了整片天空,犹如一张无形巨手盖在沙漠上。与其说是乌云,不如说是风卷起的沙土尘埃。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刚刚晴空万里无云,烈日当头,转眼间变得狂风肆虐,吹得风沙不断拍打着车窗。骤然间,天际似乎与苍茫大漠连接交融在了一起。昏暗的天空下是看不见前方的沙漠。混乱中我们都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向什么方向行驶。 “脏老头”说道:“不要慌,我们现在要想尽方法从这‘真主的诅咒’中逃脱。” 我走到“脏老头”坐着的主驾位,对他说道:“我来开吧!” “脏老头”看了看我,点点头说道:“小哥,看你的了。” 我点点头,和“脏老头”互调了一下座位,我把好方向盘,大声说道:“抓稳了!” 说完我猛踩油门,方向盘快速地旋转了九十度,我没系安全带的身体也没能幸免地摔在车门上,我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脊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咬紧牙关使劲踩着油门,直到踩不下去还要使劲地猛踩。借着后视镜的反光我可以看到他们都死死地抱住前面的座位。阿森一只手抓住大开的窗口,另一只手抓住前座,身体向前弓着以减少车子的剧烈晃动所带来的对身体的撞击。“脏老头”抓住门把,一手保护着林雨晴,他把林雨晴简直就是当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阿兵则是什么都没抓,他和瓦热斯江挤在后排座位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小子怎么开车的?” 我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开着这辆越野车。我虽然没有驾照,但是曾经和开出租车的叔叔学过一段时间,所以车技也不算太好,勉强可以上路驾驶。但是在沙漠上开车就要技术了,稍不留神就会开进洼地而导致车轮陷入而使车子无法继续行驶,更何况现在基本上就是看不见五米开外的地方,这就更加考验我的车技了。我之所以说我来开车是因为“脏老头”的眼神不太好,这点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了。在这么极端的天气之下想要开好车子除了技术上的强硬之外还需要灵敏的眼神和绝佳的方向感。虽然我们刚刚得出方向,但不好好把握这个方向就会再次陷入迷失方向的境地。 我说道:“把窗户都打开!” 阿兵骂道:“刮这么大的风再开窗户,你想让我们吃沙子啊?” 我也急了,说道:“要吃我陪你们一起吃!让你打开你就打开,怎么那么多废话?” 阿兵听我这么说不禁火上心头,但是被“脏老头”生生拽住,说道:“我们听这位小哥的,你脾气也改改。” 阿兵听这句话,轻轻骂了句:“棒槌!”然后坐了回去。 沙漠里的风暴果然强横,吹得漫天黄沙四处蔓延,打在车前的挡风镜上,只听到噼噼啪啪的作响,远处高大的仙人掌被这肆虐的狂风咆哮怒吼着伸出无形却又强劲的巨手连根拔起。我在大风中把着方向盘毫无规则地来着车在茫茫大漠中,就好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夜莺在下着狂风暴雨的夜晚飞翔,只知道目的地,却又不知道在哪里。 突然,车子向前猛然一震,我的额头不注意叩在了方向盘上。我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心里想着一些事,眼前一闪而过从前的画面,瞬间,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在一个四周都被黑暗包裹着的我没有见过的世界里摸索,但我却向一只无头的苍蝇般乱打乱撞,不知该往何处追寻。 我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在那一条并不能看见的但又存在的路面上,茫然的我顿时不知该走到哪,不知往哪走,只觉得世界只剩下我,还有一片跟我一样对世界感到茫然的黑色世界。 恍惚中,我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双眸,我条件反射地用左手遮住眼睛,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可以让我看到光亮。 也许是长时间处在一个暗无天日地世界中,让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我睁开只打开线一般地眼皮向外看去,只看到几株柿子树和一幢小房子,房子是农村普遍的泥土和青砖混搭的建筑。房子右边是五株柿子树,树上还结着无数个青色的只有婴儿拳头大的果实。虽然烈日当头高悬,但房子后面的几棵枫树已经绽开了灿烂的火焰。 我一脸茫然地走向房子,想着这是哪里?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我低下头,看向依旧是黑色的地面,用力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我和“脏老头”一行人,在新疆。对了!还有我们找来的那个维族人向导瓦热斯江。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对这里有什么印象,但是又记不起来。 哦!那是…… 就在我仔细回忆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进来时,从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从手里拿出一张被染地几乎都是红色的布,不过,我仔细看可以看出红布的右下角和中间隐约有蓝白相间地格纹。 “啊……” 我站在距离屋子还有百步左右时,听到里面有人的呻吟声。 透过门,我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的双手捧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到一个三十七岁左右的男子面前,嘴里说着一些话,我隔着很远,听不清楚,只听到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嘴巴一紧一闭,似乎在低沉着什么。 我慢慢走近房子,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也许是我的好奇心作祟吧? “五弟,恐怕是难产了……”那个女人对男人说道。 男人听到那个女人说过之后,紧闭着嘴唇,沉低下沉重的头颅,没有吱声,似乎在等待什么。 良久,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可以保住孩子吗?” 女人钻进房间,伴着另一个女人那撕心裂肺地叫声,说道:“很难说,还是保大人吧!――打盆热水!” 只见另一个二十八岁左右地女人手里端着一盆红色的水,到了门口,然后用力向我的方向泼洒,我边躲开边喊了一声:“倒水不长眼啊!” 但是我没有躲掉,那女人也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叫骂声,甚至屋子里的人也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 第九章 那个女人是谁? 污水并没有向我想象中地泼洒到我的身上,我诧异着走到门口,向里面张望。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并没有人察觉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地到来,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低着头沉默不语。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隔壁只用一层花布阻挡地房间里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在房梁上盘旋…… 我伸出手,打算拨开那帘子,但是我并没有把它挑开,我就像空气一样在存在于这个世界里,哦!不!是在这个只有这间房子和几棵树的世界里! 我努力了很久,但是始终无法触碰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我懊恼地用手拄着墙,惊讶的是我并没有手臂碰到异物的感觉,反而我进入了墙的里面了!不对,应该说我就好比与这堵墙融合在一起,和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融合在一起,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分离它们。 当我明白我竟然可以做到这些时,我暗自点点头,向墙壁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我可以穿过这堵墙,并且到了那充满那个可怜的女人女人的撕心裂肺般的叫声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平躺在床上,双手狠狠地抓住自己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面部不禁扭曲开来。在躺着的女人的床尾,我看到那个刚刚跟屋外的男人说话的女人,她手里拿着刚刚从她身旁站着的二十八岁左右的女人的手里接过的毛巾,她麻利地用着她娴熟地技巧,把毛巾泡在水盆里,然后使劲拧干水,为躺着的女人接生即将降临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这样……看女人生孩子……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很亲切…… “旌德……保孩子……”女人用尽力气忍住剧烈的疼痛叫道,我在一旁像是看戏一般,因为我没有能力帮他们――即使我能触摸东西。 房间外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阵阵地在灯光下发出幽蓝色的荧光的烟圈以及混杂着尼古丁地香味,是他最好的麻醉剂。 的确,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他的希望的种子;一边则是自己最爱的人,他难以取舍,借助着麻醉剂,他想这一切最好只是个梦,一个以后不会再做的噩梦。他是多想从这个梦里醒来――可女人痛苦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尼古丁麻醉不了现实的问题。 “五弟!快点做出选择!晚了可能都保不住了!”接生婆擦掉额头上沁出地点滴汗珠,对屋外说道。 男人站了起来,一口气吸掉手中的自制卷烟,沉下头淡淡的说道:保“保孩子!” 女人听到男人这么说,被痛苦改写地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就像是空气一般看着这一幕,就好像我在看电影。 我钻出那个接生孩子的房间。不知不觉,天上竟然下起了雨,滂沱大雨像是一颗颗黄豆一样轰击地面,我不禁皱皱眉头。雨,像是带着薄薄的思绪一般,落地时发出叮叮咚咚地声音,像是在奏乐,又像是在嘲笑,嘲笑这世间的一切。 这是哪里?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是我忘记了吗?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女人生孩子,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一幕?啊~~~我记得我们遇上了风暴,被困在沙漠里,对啊!我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呢?而且…… “不好了!”接生婆大声的叫喊,把我拉了回来,“五弟,恐怕……” “恐怕什么?”男人迅速地站起来,突然间歇斯底里了起来,叫道。 接生婆低下头,说道:“可能,都不行了……” 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般的打击。我仔细观察了四周,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只有这女人肚子里的唯一的孩子,我甚至有些同情他,同情他的人生。 无意中,我扫了一眼日历――1977年农历七月十四! 1977年……这么说,我是在以前?!那么,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 “小哥,小哥……”几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把我从1977年的世界里拉了回来,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原来是“脏老头”和林雨晴。 “你醒了?”“脏老头”把我扶起来,说道。 我点点头,突然感到头一阵阵地疼了起来,我用手捂住额头,半坐在地上。 “脏老头”见状,对着林雨晴说道:“小晴,你看看医药箱还能不能找到。” 林雨晴点点头,向那辆头扎进黄沙里的越野车走去。 我看了看四周,阿兵和阿森在看着地图,指手画脚不知在干什么。阿兵听到“脏老头”的声音后回过头,对我冷冷的说了句:“终于醒了!” 我知道,阿兵这个人的性子很僵,除了他的父母或者是“脏老头”和阿森外,他可以主动说一句话就算是很好,所以我还是友好地点点头,回报他那一句话。 阿森则是冲着我微微一笑,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许是他的中文还不熟练,又或是一些经历让他变成这样的。不过,他还是有笑容挂在脸上的,这至少让人感到欣慰。毕竟,人笑比哭好。 林雨晴拎起一个银色的小箱子,走到我的面前,正要打开那铁制小锁时,她的手像是触电般的向后缩了回去。毕竟,我们现在在沙漠,而现在又是下午两点半,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刻。我看她头上沁出的点滴汗珠,不免有些心疼,毕竟一个花季少女,为什么要来做这种又赃又累还有生命危险的职业?不过,人各有志,不可强勉,我也不好意思去问。 烈日愤怒地眼眸看不惯世间地一切,似乎要把所有东西都要用他那炽热的双眼溶化掉。小锁被它灼烧地让人无法触碰,像是一道保护层。我对林雨晴说道:“还是我来开吧。” 她点点头,把刚刚接触过小锁的右手食指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但显然是无用的,在这温度计显示为五十六摄氏度的高温下,即使是一盆冰水,也能在三分钟内融化为一摊温水。 我忍住灼热的锁的温度,使劲把锁的底部向上拨动,才打开那道锁。我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卷纱布、冰贴、退烧药、麻醉剂、注射器还有几只药膏,都是很平常的药品。我在第三层中找到了一支“京万红”,这是一种治疗灼烫伤的药膏。我拆开了一支,给林雨晴搽上药膏,后“脏老头”让她给我的左臂的肘部包扎,我才注意到我受伤了。 林雨晴抹好药膏后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和一包阿莫西林胶囊,那是一种抗生素,也就是消炎药。她熟练地往纱布上抹上点黑色的药膏,再在上面撒上刚刚拆下来的阿莫西林药粉在上面,说道:“伤药没有了,不过可以用抗生素来消炎。” 说罢,林雨晴熟练地给我包扎手臂,很快,只用了四十秒。“脏老头”跟我说道:“别看她在加入我们队前是剧组里化妆的,在此之前她曾经学过医,做过两年护士。” 我不禁诧异道:“可我怎么看她都像是二十岁的人,怎么做过这么多职业?” 我刚说完,林雨晴大笑:“你的意思是我很年轻啊?小弟弟!” “小……弟弟?!”我一脸茫然,怎么说我也是72年生的人,现在也和你一样吧? 林雨晴笑了笑,说道:“我是66年9月生人,你应该今年二十吧?” 我一头雾水地点点头,说道:“那,你怎么看上去不显老?” 我刚说出口,才发现我说错话了,毕竟年龄……嗯……对女人来说是绝对禁止的,但是也无法挽回了,毕竟覆水难收。 不过,她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生气,反而笑笑,说道:“别忘了,我可是化妆师。” 说罢,她左手往自己的右耳下方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就抖落在她的脚下,一头的金发和蓝色的瞳孔告诉我,她不是中国人。但是她说普通话却又十分标准。 她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我母亲是天津人,我父亲是西班牙人,他们是在上海读大学时认识的,当时,应该是恢复高考后的六年吧?他们大学毕业后打算结婚,但是双方父母的反对,特别是我母亲这边,我姥姥说外国人的不好,又扯到八国联军,又把日本人进中国的事说出来。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在此之前,我的母亲已经怀上我了……” 说着,她愣了一会,说道:“后来呢,也许你们都知道,当时的人思想保守,想着这是家族的耻辱,便把我的母亲赶了出去并且断绝了父女、母女关系。此后,我的父亲和母亲就在外面工作,也正是我出生后不久,我的父亲的父母,也就是我那远在西班牙的素未谋面的爷爷奶奶让我父亲回到他的家乡……” 我听她说及此事时,对父亲二字闭口不提,而说到时用了很重的语气说了出来,声音很沉,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果不其然,随着下面她说的话我愈发感觉到她的愤怒与仇恨:“在他要离开襁褓中的我和正在做月子的母亲时……”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我还是能觉察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花:“他说了,会尽快地回来,等回来之后把我和我母亲都接到西班牙过好日子。我母亲问他何时回来,他只说不久。可是!不久不久!到底是多久?我妈妈一直等了他十年!起初还有书信来往,后来他干脆写英文上去!不过我母亲毕竟是大学生,可以看懂的,再到后来,他又用西班牙语写信,我母亲看不懂,但也回信给他,到最后整整八年都杳无音信!我每次在学校,都被同学嘲笑,说我是野杂种,洋鬼子!老师们也不给我好好讲解。我一直问我妈说我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妈的回答我是一直是快了快了。我认了,认命了!初二下半学期,我辍学,下海打工、学医、学计算机,学习英语……都是为了以后找到他,找到这个负心汉,然后给他一耳光,告诉他我母亲的情况和我的遭遇。但是,社会是现实的,我学医,被同行耻笑;我打工,让同事们笑话,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我……” 说着说着,她歇斯底里地哭了,哭声中带着绝望:“对不起,让你们笑话了……” “没有,你的遭遇……真的,很让人感到揪心。”我说道。 “呵呵,也许吧?”她用右手那刚刚抹上“京万红”的食指的指关节抹去了几滴眼泪,然后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在自己租的房间里听着收音机,里面说书人在说西游记,说的是三打白骨精那一段,说了白骨精幻化人形骗唐僧,我想到了易容,也就如此,我就开始学习易容术。渐渐地,我在同行、同事的嘲笑中度过了五个年头,开始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也就是西安,在那里,我用易容术把自己改容换貌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也就凭借着化妆的巧术,在演艺圈中做化妆师,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崔老四和阿兵、阿森还有一个叫什么……” “是不是庞洪?”阿兵说道。 林雨晴说道:“对,就是他,遇到了你们,当时……” “脏老头”开口说道:“我让你给我和阿森做易容,然后,你也就在我们的那次探险后加入了我们了。” 林雨晴点点头,说道:“说实话,因为探险寻宝很赚钱,而我也很需要钱去西班牙找那个负心汉……呵呵,真不好意思,又让你们笑话了。” “哪有,我们都是一个队的人,是就更应该互相关爱。”我说道。 “谢谢――对了,崔老四,你从南京开始的那道易容装到现在还不打算摘掉?” “脏老头”露出久违的笑容,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说罢,便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面具下的“脏老头”并不显得那么老,反而像是三十岁整的样子――虽然他本人将近四十了。 “崔叔,你为什么要整天带着那个面具在外面呢?不带不是很好?”我问道。 “脏老头”小声说道:“我和阿森都在通缉,如果抛头露面的话很可能会被抓住。”说话中他像个孩子一般没有了刚才的严肃的表情指了指坐在汽车旁边的瓦热斯江。 我突然间才想起他们在阿富汗的事,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什么通缉?”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瓦热斯江,我大吃一惊,说道:“没,没什么通缉,你听错了吧?我们说的是动力,寻找到沙丘古城的动力,呵呵。” 瓦热斯江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是吗?” 我强压住尴尬的心理,傻呵呵地笑着,说道:“是啊!” “脏老头”和林雨晴都用白眼看着我。 瓦热斯江的眼皮沉了下来,说道:“得了吧,来这里的基本都是旅游或者是倒斗、做过奸犯科的,我也见过不少亡命之徒,不过很多都死在这片真主用来惩罚人类的死亡沙漠。” 说着,他低下头,狞笑着说道:“特别是爱说谎的人。” 看着我受惊的神情,他兴奋的大笑起来,说道:“开个玩笑,不过,关于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对外吐露的。” 看着他的神情,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是那种很实诚的人。也许也在想我们可能也是那种亡命之徒。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以为他向外吐露后我们会把他杀了,这样更好。不过,他也许能猜出来个大概,毕竟――“脏老头”和林雨晴的面具撕了下来。 “脏老头”轻声说道:“不过,探险寻宝虽然。赚钱,但是也很容易出事,遇到什么的情况都有,要时刻小心。” 林雨晴点点头,我也附和着笑笑。 ------------ 第十章 藏宝 “脏老头”点了点头后走到瓦热斯江面前,说道:“一条大路两边走,兄台你要哪一个?” 瓦热斯江一愣,左边眉毛上扬右边眉毛下垂,满眼充满疑惑之色,说道:“什么一条大路两条小路?大叔你……” 阿兵把地图塞到我的手里,对着瓦热斯江的方向轻声骂了一句:“棒槌!” 阿森轻声笑了笑,我问他“脏老头”说的那句话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地。阿森笑笑说道:“就是说都是同行,我们做我们的,你做你的,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那么冲。” 我一愣,说道:“想不到你中文学的这么好,连成语和‘冲’都会用了!” 阿森笑了笑,指着阿兵,阿兵说道:“以前老爷子也说过这句话,这小子问我,我就这么回答他的,他就记住了。” 我笑道:“原来你学的这么快,是我我也不一定能活学活用呢!” “脏老头”掏出瑞士军用匕首,把栽在沙漠里的汽车的后备箱的备胎掏出来,用匕首把它划破,从内胎中取出一张纸,说道:“你们过来,我有事要说。” 我听后忙和他们一起奔过去,“脏老头”说道:“这是我当时和一位倒斗的前辈在倒斗时找到的一份藏宝图,里面记载了沙丘古城的遗迹的位置。” “脏老头”说完对我说道:“小哥,过来看看地图的指示。” 我靠近一看,只觉得藏宝图很奇怪,像是……一只手掌! 手掌?这是怎么回事?有谁画地图是用手掌作为轮廓?还有,根本没有标注具体位置,连东南西北的指向标符号都没有。这是………什么地图啊!太损人了! “脏老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是的,我一开始也很纳闷,为什么会是个手掌,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结论,但是,我却知道这是一个暗示沙丘古城的遗迹地址的地图,准确来说,是个藏宝图!” “可是,我们却没有看到有提示在这上面。”我说道。 “没错,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你们会觉得可信度不高,但是一切都要从我和那位前辈的倒斗的事开始说起。” “果然,是倒斗。”瓦热斯江说道。 “脏老头”说道:“怎么?小哥不是这行的?” 瓦热斯江说道:“不是,倒斗只是我听往来的盗墓人说话中听来的,来我们这里的十之八九是来盗墓的。不过,我答应过你们,我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的,你们放心好了。” “脏老头”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好了,我先开始说这卷藏宝图的来历。” 我们一行人都坐在地上,听“脏老头”的陈述。 “小哥,坐要有坐像!”瓦热斯江说了句。 我忙把神出去的一条腿撤回来,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而所有人也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同时看着他,他也就赶忙闭口不说话了。 “十年前,我还是个不懂事物的新手,说是新手,但是懂得的比任何老手都少不了多少,于是乎我在盗墓界里也有点名气。虽然盗墓是个容易爆发的不雅的职业,但是也总是受人背后指点,如果遇上了僵尸粽子,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那日,我在酒馆喝茶,听旁边桌有人谈‘生意’,就长了个耳朵听。‘马王镯,价钱好谈。’一身穿青色长衫的戴着圆框眼镜的人对着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人说道。” “对面的那个人说道:‘马王?镯子?西贝货吧?’ ‘土地儿,鼠钻洞,若天儿掉雪砸石头,我也溜他处!’穿长衫者说道。 我在一旁听的真切,意思就是‘关西的马王的镯子?恐怕是西贝货吧?’西贝货也就是假货,很多行人都用这句话。”那个长衫说的是:‘我自己钻土挖地倒来的,今天说是西贝货,如果再说瞎话我就不卖了!’ “我在一旁听得清楚,心想有同行自然要打声招呼。我也就走到他们那桌,说道:‘一起喝杯茶?’ 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人说道:‘走开,我们有事。’ 我听得出是我妨碍他们的事了,便说道:‘天河拆桥,狗儿过!’ 那话的大致意思就是‘你过河拆桥是吧?再这样没意思!兄弟不如实话实说,如实给卖家钱。’” “我这句话说出来,墨绿色衣服的人愣了很久,说道:‘想不到兄台年龄不大,辈份竟如此之长,佩服。’随即给我倒了半杯茶,因为倒茶倒满是逐客,倒酒倒满是迎客。”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倒茶,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他也明白,便起身付账,然后拉我们到一个巷子后面,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见那块玉镯上有有一个气泡,显然是西贝货,小哥为何说它是真的?’ 我笑笑,说道:‘关西马王是元末清初时期,川藏一带边境的外邦趁乱偷偷夺取现在的贵州一带区域。当马王来到这里时为了时机,便没有再向北而上。此时的马王名号虽响,实力却日日下滑,因为粮响的问题分裂了原有的部队,手下的将领投元的有投明的有,自行组建队伍的起义军也有。毕竟当时还不是朱氏天下,元朝疆土版图之大旷古绝今,但元兵进城不安恤民心反而屠城,致使大片疆土无人管理,所以马王可以随便占据城池。马王为了粮响的问题想破了头颅,但是想到元朝前期的唐宋盛世,开山为陵,陪葬之多,便组织起一行手下,前往今四川盆地和重庆北部地区进行活动。他们晚上行动,白天睡觉,所以致使附近的居民认为闹鬼,不敢深夜出门,于是乎更让他们的行动更好地进行。后来,当他们开采到一个墓穴得到一个手镯时,当即献给马王。马王对此物爱不释手,给其夫人戴上此镯。而过了一个月,马王夫人在沐浴时发现手镯竟然无法取下来,而里面的红色血丝也变成了气泡,在水中竟然显映出一条红色锦鳞在水中畅游。夫人更是乐此不疲,更加喜爱比镯。而后,马王夫人更是喜爱戴着这个戴上去就摘不下来的手镯爱不释手,终于有一天,她发现锦鳞竟然大到即将到浴桶的边缘,而此时她才发现水中的锦鳞竟然吸着自己的手臂的月,但是当她想呼救时自己已经被吸干了身上的每一滴鲜血,而当马王知道夫人已死后给其夫人下葬,给她的陪葬品只有一个楠木棺材和金银首饰,而她的镯子则被马王的小妾看中,马王也就取下她手上的镯子给马王的小妾。可奇怪的就是当马王夫人死后那个手镯竟然可以轻易地取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可更加奇怪的就是当马王的小妾和马王成婚的当晚,马王的小妾就在风华夜雨以后上吊自杀,而马王自己,当晚也就暴毙而死。所以兄台还是不要轻易让比镯见光才是,这是个凶镯!’ ‘啊?!那么,小哥的意思就是说……?’ ‘没错,如果你把它放进水里,就会看到那条血色锦鳞。’ 我刚说完,他用井旁边的水桶打上来一桶水,并把它放进水里,果不其然,水桶里有一条血色锦鳞在里面畅游,只是没有那么大。 ‘小兄弟见多识广,愚兄深感钦佩,往后有什么可以卖的货物,我定当高价收取!我家住在山东青岛。’说完,他给了那个穿青色长衫的人三万人民币。不过,当时的三万元比现在的一百万元还要值钱。他笑了笑,说道:“谢谢兄台,还没请教?” ‘崔成海,道上的人送了个绰号叫崔老四。’ ”我叫羸正(作者语:也许有些读者不认识这个字,这个字读作léi,与‘雷’同音不同字。),如果看得起,叫我羸三叔,我今年四十五岁。” “‘小哥,你那个故事编的挺精彩的,连我都听得入迷了,虽然很短,但是像是有很久了似的’羸正说道。 ‘什么?故事?这是我知道的八大凶器中的第六个凶器的传说!’我说道。 ‘哦?八大凶器?那么你说说是哪些呢?’ 我回答道:‘荆轲古剑、扁鹊银针、马王玉镯、苗疆古蛊、绿玉冠、水晶血棺、长生鼎、魍魎角。’ ‘那么,你知道还有第九大凶器,不,应该说是神器,知道是什么吗?’ ‘什……什么?第九个?那是……?’ ‘那是死亡圣书!’ ‘死亡……圣书?’ 羸正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很诧异,为什么叫圣书,因为它可以*控世间的一切,整个人间界的一切变换法则。只需要在空白处写上未来发生的事情,只要不违背现实的主观因素,都可以做到。’ ‘这么说,岂不是可以预测未来?’ ‘可以这么说,只要合乎情理,甚至可以用来改变人的命运或掌管他的生死!’ “真是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荒诞的东西!”我插了一句嘴说道,”如果有,那么他现在还不是天下无敌?成为富翁?” “脏老头”继续说道:“我当初也这么说过,他的回答是。‘有的,只要有人信,就可以做到。’” 听到这里,我不禁不寒而栗,突然感觉到有死神站在我的背后,又突然间感觉到我们刚刚的风暴就是有人在用死亡圣书来改写的命运,但是转眼,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听着“脏老头”说着。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反而要对我说这个信息?’我质问他,道。” “‘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个兴趣陪我一起寻找。’” “‘真有趣,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正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断定你一定会去。’”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把我从不信任中拉到信任中去……” ------------ 第十一章 战国古墓 “脏老头”继续说道:“那么,什么时候?” “‘看来,你很感兴趣。’羸正说道。” “‘不,我是对你感兴趣。’” “‘我?’” “‘不错,让我感兴趣的就是看到你失落的表情,因为世上,没有可以*控世间一切变换的东西。’” “‘那么,我们打一个赌,不知你打不打得起……’” “我当时一愣,心想有什么赌是打不起的,就说道:‘奉陪阁下。’” “‘如果有《死亡圣书》的存在,那么我就用这本书来杀了你。’” “‘如果没有呢?’我说道。” “‘如果没有,你就可以用你腰间的匕首刺穿我的心脏。’羸正说道。” “‘哼!’我冷笑一声,说道,‘那么,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看来,最终的受利者还是归你所有。’” “‘要不要签一份生死状?生死在天,不管谁死了,对方都没有任何怨言。’” “我看他满脸的胜券在握的样子,就很想看到他失望的样子,说道:‘我接受挑战!’” “‘明天来邯郸,在古城牌坊下我等你。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死于死亡圣书的人是无法上天堂下地狱的。’说完,他得意的笑了笑,似乎结局就在他手中一样。” “也就是如此,我和羸正就这样熟识了。” “翌日,我从石家庄赶往邯郸,等到我到达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我如期到达他所说的牌坊下,看到的正是坐在牌坊下的一间酒馆地门前,见我下了车,说道:‘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我等了很长时间了,先吃口饭再谈。’” “我也不客气,点头接受邀请后跟他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算是签订契约了?’” “他笑笑,没有说话,我看他这种神态,心里无名之火冉冉而生,说道:‘你是耍我?’” “他摆摆手,说道:‘年轻人性子应该改改,别那么暴躁。我们还得再等一个人。’” “‘谁?’我问道。” “他笑了笑,说道:‘一个你会感兴趣的人。’”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倒想见识见识,究竟是各方神圣。’” “他掏出怀表,说道:‘他快来了。’”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从一辆老式老爷车上下来一个衣服乌黑,裤子打了许多补丁的看上去大约有三十来岁,浑身脏兮兮地不堪入目,但明眸中透露出的清秀聪慧是外表无法遮盖的,不过,我不知道羸正为什么说我会对他有兴趣?我也不得而知,可能是这个人有着过人的本领,既然羸正说出来,必然有他的道理。我这么想是有道理的。从他提到死亡圣书的存在时,我开始有些不信,但是从他的话语中似乎十分肯定可以找到这种神似天书般的东西,毕竟。我也是个好强之人,所以也不会动摇立场。还有,做倒斗一行的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实话,只有一些新手弄虚作假,不切实际地夸夸其谈了,也正是于此,我也就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人。” “‘你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羸正说道。” “‘是这样啊,迟也就迟了,说说要我来的目的。’眼前这个打扮的像是疯子屁乞丐般人说道。” “羸正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让你过来,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倒个斗。’” “突然,酒店里的一个声音传来:‘喂!臭要饭的!滚开!’” “‘哼!’这个人冷哼一声,继续喝茶,我听到有其他客人唏嘘的声音,不免皱了下眉头。” “‘那个酒店的人见他还未走,便走进一步,喝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敢来这里蹭吃蹭喝!’’” “他瞥了那人一眼,冷笑道:‘那么,请问什么身份才可以进来?’虽然浑身脏乱不堪,但声音浑厚有力,不像是乞丐或者是疯子那种人。我觉得我真的像是羸正所说的,对那个人挺有兴趣。‘’” “酒店的人说道:‘哟呵!还敢这么说话!欠揍是不是?’‘’” “说着,酒店的那个人随手抄起一根手腕粗细地棍子。” “‘我一看像是要动手,便拾起桌子上的茶壶,但我的手还没有碰上去,羸正的右手就伸了出来把我要碰到茶壶的手按住,摇摇头,暗示我看看眼前这位穿着不雅的仁兄的动作。’” “我也就回敬他点点头,把伸出去的手撤了回来,静静看他的表现。” “说来他也是天生神力,左手一把抓住即将劈到他天灵盖的棍子,对方想抽回去但是却是徒劳无功的。心中大骇,但却无能为力,更何况眼前有那么多人,更丢人。我也开始对这个人的眼光有种赏识在里面了。” “我原以为他会揍这个酒店的人一拳,但是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右手向衣袋里摸了一把十元钞票,你们也知道当时的人民币面额最大的是十元的。他掏出的一塌钱不下于一千元,塞给那个酒店工作人员,说道:‘这样就可以蹭吃蹭喝了?’” “‘那人一看眼前这乞丐竟然能掏出这么多钱,还竟然只是小费!不免’觉得惊愕与羞愧,但毕竟眼前是个大款,也不敢造次,赶忙连声道歉:‘对不起,这位爷,包间请!’” 说到这里,“脏老头”笑了笑,说道:“社会就是这般现实,有钱就是大爷,没钱连孙子都算不上!” 然后,他站起身,对我们说道:“想想,这个世界,有这种金钱观念也不是一两年了,几千年了!” 林雨晴插了一句嘴,说道:“那么,那个像乞丐的人就是庞洪?” “不,他叫赵又德,熟悉了也就叫他长指。” 我们异口同声道:“长指?” “脏老头”说道:“是的,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右手的中指右细又长,这是……” 我稍微低下头,沉思道:“这说明他从小就被训练的。也就是说,他的祖上也是倒斗的手艺人。” “脏老头”点点头,说道:“我请你来参加我们队伍的原因之一也就是因为你推理能力超出常人,所以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你说的也一点不错,他的曾曾祖父起,正值八国联军侵华,北京城被攻占时,他的曾曾祖父也就和他的父母四处流亡,当时他的曾曾祖父只有十五岁。后来来到了陕西宝鸡,也就是在那里,他的曾曾祖父开始了倒斗的生涯。当时并没有洛阳铲之类的工具,他也就开始从手指练习起,用来拆机关,久而久之由于中指最长,再加上长期挤压变形,其粗细只有正常的小拇指的三分之一,长度甚至有五寸。别看短短的五寸距离的长度,他可以轻巧地破解任意一道机关,这也是奇人。后来,孙中山发动起义,推翻了满清爱新觉罗氏的统治后,没想到竟然内乱不止,而自己一家也吃不上饭,便传授自己五岁大的孩子,也就是赵又德的祖曾父一辈。等到他祖父那一辈时,他的祖父因为不愿意学习倒斗的手艺,而去参加国民革命军去打进入中国的日本鬼子。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他的爷爷没有学倒斗。但是他的爷爷的兄弟们但是学了,因为人活着还得吃饭。也就只有他的祖父的弟弟学到了这个技术,后来,他的祖父战死,毕竟只是无名小卒,并没有得到厚葬,尸体听说被炮弹咬碎了,国民党也就给他们三个袁大头,也就是按照西班牙银币制造的大洋。但是三个大洋即使在贫苦穷人家里只能住上年把个月,这可愁坏了他们一家,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怎么生活?不过赵又德的父亲作为长子,为人挺孝顺,十二岁的年纪为了照顾整个家,就和自己的叔父学倒斗。但是他的叔父也不是好人,在教他手艺时竟然像是秦琼、罗成互相教授一样,还留有一手杀手锏和回马枪。也就是如此,赵又德的母亲看不下去,就找他评理。可谁知他那个四十岁还是单身汉的可恶的小叔子竟然扬言要和她私通,否则不正经传授手艺。赵又德的祖母在那个无赖的百般刁难下屈服了,做出了有悖伦理纲常的事来。而这一切赵又德的父亲都不知道。可赵又德父亲的堂兄弟,也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叔父的儿子知道此事,在私下给赵又德的父亲如法炮制地教倒斗的手艺。他的父亲也许是因为祖上是做过这行的,又或是为了家,他在努力学习了三个月后可以像江南一带的倒斗者一般寻龙点穴。所谓寻龙点穴就是只需要看一看风水就可以准确地定位达官贵人的墓穴的详细位置。正常人要学恐怕三年也学不会。后来,当他提前回家时,竟然发现自己的叔父和母亲……恨透家庭的他夺门而去,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他受了多大的耻辱,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在他离开家门那一天晚上用白布绸勒死了剩下的两个三岁半的孩子,然后自缢而死。等赵又德地父亲在解放后的第三年也就是文化大革命最猖獗的时候,在浙江杭州开了一家古董店,货物自然是自己倒斗来的。某一天里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禽兽叔父的儿子。他们自然是无仇无恨的,便谈了起来。当他的堂兄弟提及他的叔父已死,据说是前几年倒斗时洛阳铲被正在下雨的雷击中而暴毙时,他才觉得释然了几分。正当回到原来的住所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当初……为了赎罪,他自行剁掉自己的那根修长纤细的中指。再后来,也就是一九六四年,文革还没有结束时,他被批斗称贩卖国宝文物,神伦者,无共产主义精神,也就被红卫兵带走了,而自己的店自然没收的没收,砸碎地砸碎。等又过了几年,他在狱中听到文革结束时,他也得到解放,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妻子孩子过着非人的生活,也就痛心疾首地狠心教自己五岁大的孩子倒斗这门手艺,这个孩子你们也都知道了,就是赵又德。” “也难怪,从小就学到了这门手艺活,在倒斗界里应该颇负盛名,但是我却没有听说他的名字。”阿兵说道。 “脏老头”解释道:“也许是因为他的家族的遭遇,让他不愿出山吧?我也只和他合作过一次,也就是只有那一次。是羸正请来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去哪了?”林雨晴好奇道。 “我们当时仓促吃完饭,就去了羸正的家。羸正说道:‘你们听说过赵奢么?’” “我当时吃了一惊,赵奢……难道?!我问道:‘是不是战国时期赵国的那个号称平城将军的赵奢?’” “‘一点不错,他有个儿子后来篡位做了赵国国君,当时改国号为黎,听说过吗?’” “我当时仅仅是高中生毕业,高考失利,但我的历史也是很好的,可我也没有听说过两千五百年前的战国的赵国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竟然如此忠心耿耿的将军的儿子会做国君,还了国号!我当即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赵又德沉思了一会,说道‘是不是叫做黎勋君的那个国君?’” “我疑问道:‘难道真有这件事?’” “看来你还不知道,不过也不足为奇,因为这个国号为黎的国家仅仅存在了三年,三年后被卧薪尝胆的李敖将军灭掉,护送年仅八岁的国君赵陵上台,此后不久,也就被秦国所灭。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对战国的知识仅仅从历史书中而来的,并不是深入考察研究的。” “‘嗯?’我疑问地嗯了一声。” “赵又德解释道:‘当时的黎勋君刚刚登基,不懂得让史官记载此事,随后的第二年中,他才在赵奢的建议下让史官记载。而史官是个不称职的官吏,迷乱于乱花酒间,不务正业,也就是说,他为了喝酒美人之外,根本就不提笔记载。而在后来的正统的国君登基后,让史官直接把这三年的历史记载成国君失踪,寻找三年找到尸体。毕竟,谁都知道一个道理,家丑不可外扬,成为后人的笑柄有辱国家尊严。’” “‘很好,’羸正说道,‘赵奢的古墓在邯郸,但是他的做过三年国君的儿子的古墓我仔细勘查过,大致位置就在――’” “说着,他指了指北面,说道:‘就在那里!’” ------------ 第十二章 那些神秘的人是什么来头? “翌日,我们三人一起前往邯郸古城的北侧。说是北侧,不去说是西北侧的好,因为我们下车的地方就是位于邯郸市西面的太行山。太行山是山西省与河北省的交界处,毕竟是山区,经济相对贫瘠,我们的车在颠簸中摇动了将近三个钟头,才到达一个小乡村。由于夜色已快降临,我们也就开始找旅店歇脚。就在我们订房间时,大门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和我们一样背着登山背包的五个人。从眼睛里看来,他们是外国人。果不其然,他们开口说话时,一嘴的印度语味道,不过我们听不懂,但是也猜出个大概――他们的目标,同样也是黎勋君的古墓!” “他们当中有三个是男的,另外两个是女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欧洲人,一个人印度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和中国人一样,但是打电话时暴露出来,他是日本人。而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中国人,另一个好像是和那个欧洲的男人是一个地方的,因为他们两个交流频繁。中国的那个女人是做翻译,把那四个人讲的话都翻译过来。也正如此,订房间也是她定的。我也就在上楼时放轻脚步,故意听他们的谈话。只听到那个中国女人说:‘305房。’我也就在赵又德的背后快速用手指写上‘305’,他也马上会意,然后暗暗点点头,告诉我他知道了。” “我记得清楚,我们的房间是‘308’,中间差了几间房间,但是也丝毫不影响。我们到了房间后,商讨如何得到他们的信息和目的。很明显,他们也是为了那古墓中的财宝而来,我们商量拟定好计划后,便装睡,等待时机。” “差不多午夜一点左右,我们偷偷地跑出来,来到305门口,刚打算窃听对方的谈话,却听到井我们咋舌的对白。” “一女:‘我们都这样了,那你就和那个黄脸婆离婚好不好?’” “一男:‘只是她现在手里有我在公司私挪公款的把柄。’” “‘啊?我不管,你一定要和她离婚,再娶我!’” “……” “羸正白了我一眼,说道:‘305,就是这?’” “我也感到非常诧异,难道他们仅仅是来旅游的?不对,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一丝贪婪与不屑。这也正是国外的土夫子(盗墓贼)的惯性。不对!那三个男人还需要中国人做翻译,那么就是说他们根本不会中文!那么,305的声音――我知道了!难怪我上楼时不经意地瞥他们一眼时,那个中国女人的嘴角会闪现出一丝狡诘的笑!” “我说道:‘我们上当了!他们不在305!’” “‘那,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赵又德看向我们所住的308的对面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错,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来时开的房间是308,那么也就是说前面的307、306等等的房间也都被别人包了下来,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当中那个女人看着房间钥匙上的数字说的‘305’完全是用来耍我们的,那么,他们最有可能开的房间就是这层楼的309和310。而从他们的交流来看,应该三个男人睡一个房间,而那两个女人睡在另一个房间。那么,也就是说309和310,就是他们的所在之地!’” “赵又德狐疑地说道:‘如果,他们故意把房间分开呢?’” “我当时呆住了。是啊,如果他们故意把两个房间分开,那么光依靠第二天在车里商讨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个中国女人既然察觉到我偷听她读数的声音,并且又伪装地那么好,也就是说――我们十之八九被她猜出来个大概,那么,她也许会和她的同伙说起此事,那……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说不定他们就打算处决掉这些可能与他们争夺财宝的人!虽然我们都有本领在身,但还是小心为妙。从他们的腰间那鼓鼓的东西,可以知道他们都带有枪。他们五个人当中,那个日本人似乎练过空手道。空手道的练习者的特征就是在放松状态下站立时,手掌除了大拇指外其余四根手指比一般人伸的直。而其余的两个男人的块头也很大,如果硬战,我们处在上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只能智取。我把我的想法对他们小声说出后,羸正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跟踪他们,看看情况。’” “‘嘿!’赵又德冷笑道,‘如果是对手还可以伺机利用!’” “‘怎么利用?’我问道。” “明天再说,先养足精力最重要。” “‘也是,不然谁掘土时睡倒了遇到粽子,没人给他救命!’” “也就是在我们回去时,路过一道拐弯口,依稀看到有个人在我们的门口,头贴在门上,好像在听有什么动静。” “‘嘘!’在前面的赵又德背靠着墙,头看着那个人小声暗示我们不要出声。” “‘看到没?是那个金发女郎!’赵又德小声说。” “我们探出头,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看到有个金色头发的身材细小的人在门把上捣鼓着一些不知名的名堂。” “我说道:‘没错,就是傍晚时和那几个男人一同的女人之一。’” “‘来吧,让我们看看这个西方的小妞要搞什么鬼!’我说道。” “那个女人一直在那里把弄门把有两分钟,然后就转身从垂直而下的绳索爬到楼上。” “‘难怪我们没有听到楼梯有走动声,原来是这样的。’羸正说道。” “‘看来,我们低估了这群人。走,先上楼上看看!’” “我们也就赶忙用最轻地脚步向四楼走去。差不多快到楼梯口时,我们都听到了一句话。” “‘好了没有?’很明显,声音是一个女人,应该是那个中国女人。” “‘都好了,你那边呢?’这个声音让我们感到惊讶,怎么?难道……他们还有第六个人?!那,她是谁?带着种种疑问,我们更仔细地听他们的对话。” “‘什么人?’另一个中国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而我们面前也应声飞过一颗绿色的弹丸,弹丸从我耳边掠过的呼啸声似乎在嘲笑我。” “一时间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是的,因为如果被发现,我们也就难免要大战一番。”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正是向我们的方向走来,这个女人,似乎拥有穿墙透视的本领一般,我们就好像完全在她的监视范围之下。” “脚步声近了,从声音来看,只需要再向前走三步就可以看到我们在角落里的样子。我也应声缓缓地抽出腰间的匕首……” ★★★★★★★ 风沙沙地抚摸着远处的几棵杨柳,杨柳应声弯下腰,承受着风的触碰。半圆形的月亮突然莫名地被乌云覆盖,遮挡地没有一丝光芒可以渗透下来。也许我们可以借助这黑暗来找个足以隐藏我们的地方,但是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也准备好即将与他们作战的准备。 “喵呜~~~”一声凄厉地猫叫打破了夜的沉寂,叫的让人不禁心生一丝寒意。 脚步声顿了顿,但又向前走动了几步…… 我把匕首亮了出来,准备不管对方有枪也好无枪也罢,凭自己的本领能打多少就打多少。 “回来吧,只是猫叫而已,看你疑神疑鬼地!”那个中国女人道。 脚步声应声停止,说道:“也是,他们也在睡觉呢!” 说罢,便转身走去。 我们等到她们开门进屋后,便轻声下楼。 “小哥也有点冲动,要按得住性子才是。”赵又德对我说道。 我点头称是,然后说道:“看来,我们还得领先一步取得对黎勋君的宝物才是。” “是啊,我们必须得捷足先登才行……” 羸正说着,突然停下脚步,半天没有说话。 我小声说道:“有情况?” “还记得那个女人来我们房门整地东西么?”他小声回应道。 我恍然大悟道:“难道?” “不错,这女人的确比我们想像地厉害很多。” 羸正沉住气,用手语打出“让我们不要说话,有窃听器在。”的消息,我和赵又德也都理解了,便用手开门…… 翌日,我们早晨五点即退房,想着早点找到那仅仅做了三年君主的黎勋君的古墓是什么样的。 不过,一切也正如我们所料,他们也在我们退房后没有几分钟也都纷纷出来了。他们一个个都用着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我们,恨不得把我们痛骂一顿。我们当然也知道为什么。 上了车,我说道:“看来这招偷梁换柱很有效!” 羸正笑道:“这种损招恐怕除了你没人想的出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想整他们一下而已,这也怪他们为什么要安窃听器。” 原来昨天,我们发现了那个房间的门把装有窃听器。是种口香糖式的窃听器,只要拧开门,窃听器就会紧贴在衣袖上。羸正拆下窃听器,打算毁掉它,我手语说道:“不如好好耍耍他们,岂不更好?” “怎么耍呢?”羸正手语说道。 我捏起窃听器,轻声笑道:“就这样!” 我蹑手蹑脚地把窃听器外面包裹上棉花,然后来到305那对偷情的男女的房间门口,把包裹的棉花取出,然后把窃听器扔进他们的房间…… “哈哈哈哈……”一路上我们把这件事当作笑柄,也就不知不觉地到了新的地域。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到达了一个叫做将军墓的村镇。 我当时很费解,为什么我们的目的地是邢台市西面的一个村落,为什么要辗转从邯郸到这里?我问了羸正道:“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附近的城市准备,却要多此一举在邯郸起行?” 羸正没有说话,继续来着他的车。赵又德白了我一眼,我便又问道:“又德兄知道羸兄的含义?” 赵又德骂了我一句:“你傻啊!我们的车还在邯郸!” 我立马绝口不提此事…… “看前面的车!”赵又德指着车前方停着的一辆吉普车说道。 我仔细看了看车牌:晋ae7838 我说道:“看来是他们的车子,他们的目的绝不是普通的旅行登山者这般简单,我们应该暗中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们没有地图,只能先利用他们来找到大概范围,然后我们再寻龙点穴找出墓穴的具体位置。” 羸正和赵又德均纷纷点头,赵又德接着说道:“看来我们不能小觑了他们,你看那个男的,刚刚下车时关门的时候手腕的动作极其灵敏,应该是个扒手,而且还十分老练。我们检查一下包里有什么少的,否则我们将落败于他们。” 我仔细地查看了背包里的每一寸放有东西的地方,均无任何损失。 “糟糕!”赵又德叫道,“我的罗盘找不到了!” 羸正沮丧地把包放在自己的腿上,深吸一口气,说道:“糟糕!我的也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翻看自己的背包的内夹层,赫然一道只有一寸长的刀痕印在上面!我在表面一摸,心想坏了,自己的也不翼而飞了!我看向羸正,羸正看了看赵又德,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咱们跟他拼了!”我当时年轻气盛,也顾不住那么多,就打算拉开车门和那些个人用拳头讲理。 羸正毕竟年纪大些,考虑的事情更多。他拉住我,说道:“现在不可,外面那么多人,我们突然和他们打起来,这些个村民自然要帮他们;再者说,我们来是倒斗的,他们就不清楚了。我们名声上暂时过不去,静观其变吧!” 我听也是,自然就强熄心中的怒火,回到副驾驶的位置座好。 我心里仍然愤愤不平,但羸正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种情况下决不能意气用事,我也就慢慢地沉下心来继续看着他们那边的动静。 罗盘,可是倒斗这行的手上不可或缺的一个工具,用处比北方倒斗的人要多很多,可以用它来测风水、定方位。有些手段高超者甚至可以用它作防身的近战武器。罗盘基本是金色,下边的边缘是锋利地棱角,这一般是倒斗中的卸岭力士所随身佩戴的近距离武器,他们通常把那个圆形的边缘磨得像月牙斧一般,但是弯曲幅度并不大,通常就和镰刀的形状相差无几。其锋利程度不下于瑞士军刀,可以瞬间劈开小腿粗细的木头,所以有时也被用来清除障碍物。而我所带的并没有经过处理,是很普通的罗盘,只有罗盘上带有一根七寸长度的硬钢丝,是我用来破解机关秘术的道具之一。羸正和赵又德的罗盘自然是属于南方人的那种“月牙儿”的经过处理的罗盘,而它们的丢失,自然也给它们的主人带来了些许麻烦。 好在羸正有收藏军刀的习惯,自然随身携带有几把军刀,我们也都分到一把,其锋利程度并不逊于月牙罗盘,而且用起来得心应手,自然也就随身佩戴。 在我们的注视下,他们向村民打听了某些事情后开车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小土坡。四周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的样子。此时我看了看手表,指针告诉我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一分,但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比我们预想地更加安清。 我们躲在树丛中,看到他们搭起帐篷,像是准备休憩了,也就是这样,也都更顺于我们偷听他们的谈话。 “那些个家伙,看来也是冲着这批宝物而来的!”一个块头很大,金色头发的人说道。 我很诧异他们为什么在旅馆时说英文,而现在又可以麻利地说出中国话?也就在我感到吃惊的时候,那个在旅馆里说中国话的女人对着那些人说道:“到了这里了,都把面具扯下来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原来他们都是戴着人皮面具!而面具的鼻尖处有比较模糊的黄色的一闪一闪地灯光,原来就是这个变声器让他们说话如此能够瞒天过海。 也就在那几个男人都扯下自己的面具的同时,另外一个女人说道:“嘘!” “怎么了?凯丽?”那个大块头说道。 “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有动静?” ------------ 第十三章 与神秘人的正面对话 我闻声立刻把头缩在草丛中,我甚至听不见赵又德和羸正有丝毫的呼吸的声音,那个女人很厉害,甚至连一点点动静都能听出来。我被羸正捂住嘴巴,只留下双眼和鼻孔可以露在空气中。 “谁在那里偷听?!”一声呵斥让我觉得她似乎拥有透视的能力,可以清楚的看见我们躲在大树后面。 “别疑神疑鬼了,那几个家伙不会来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 “盗四,你又怎么那么自信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这个被那个叫做凯丽的人称为“盗四”的人掏出三个金属圆盘,它们互相碰撞时发出的锵铿之声是那么的清脆,声音很熟悉――正是我们丢了的那三个罗盘。 盗四说道:“他们现在没了这个,就别想找到古墓了!” “只要这些东西不在他们手上,他们就不可能找到古墓。” 赵又德气急败坏,骂道:“贼贱的狗娃!看老子不把你剥皮挖骨了!” “不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还可以靠他们找到古墓,如若意气用事,恐怕要吃亏。”羸正拉住他,说道。 赵又德愤愤地唾了一口吐沫,说道:“这帮狗娘养的,等找到了地方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老三,去拿点罐头。”那个大块头说道。 “是。” 我见那个人到了车后开启后盖,手里拿着两个罐头,愣愣地看着那轮胎印,心说不妙,但为时已晚,那人说道:“有人跟踪我们!” “谁?!”其余几个人赶紧往车子方向跑去。我也觉得不妙,便对他们小声说道:“快跑。” 正在我们打算起身逃跑时,背后一个男人说道:“看来,我们高兴地早了,他们追来了!” 我大吃一惊,他们的同伙也不知所云,问道为何?他回答说道:“我们的车子是走在前面,山路崎岖树多,看不到后面的人和车。我们的车轮下都是泥巴,也就是说我们走的是刚刚下雨还没有干的路面。” 他们当中被称作老三的问道:“这又说明什么?” “你们有没有注意?我们到这片森林时后面又多了两道非常干燥的轮胎印?” “你是说……” 那个老大说道:“看来,我们低估他们了。” “可是,我们来时只有一条路,他们怎么可能……?” “我想,这还得问问他们自己吧!”老大说道,“如若是英雄好汉请出来吧,别躲在暗处了。” 羸正听后站了起来,我和赵又德也都起身离开遮蔽我们身影的灌木丛,暴露在距离他们约有三丈长的地方。 羸正笑着说道:“你们果然厉害,我也低估了你们的实力。不过,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兄弟借了我们的饭碗把玩了许久,现今归还与否?” 我明显地看到对方的头目愣了一下,但很快转变过来,说道:“果然是性情中人,说话豪爽。盗四,把这些位英雄的宝贝拿出来,玩了那么久,也应该还给人家了。” “老大,这……”盗四怯怯地说道。 “快点拿来!”老大厉声说道。 盗四小声对他们的老大说道:“这……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现在给他们,恐怕……” 老大气急败坏,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作叩门状,使劲往盗四头上敲了一下,骂道:“你个小狗娘养的,给老子拿出来!” 盗四捂着刚被敲击的头,不甘心地递给老大一串叮当锵铿作响的金色罗盘,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格外耀眼。 “不争气的东西!我怎么带你出来了!”老大接过罗盘,冲着盗四骂道。 “列为英雄不好意思,让你们笑话了。这三个宝物还请列为收好。”他笑笑说道。 羸正接过罗盘,把他自己的缠在腰间,又把我的那个没有修改过的罗盘和赵又德的都扔给了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打扰。只是,如果你们只是为着发财而来,我们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为了那宗遗绢,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 “这位英雄的意思是,你也是为此墓葬而来?” “非也,我来此是证实一件事,具体如何,你们也没有必要插手吧?” “英雄说的是,我们只是为求发财,别无他想。鄙人姓杨,名杨勇,如果不嫌弃,可以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不必,你我道不同,自然是不相为谋,后会有期。” 羸正完毕对我们说道:“走吧。” 我回头的瞬间,发现了那个叫杨勇的人露出一种可怕的表情…… 我们回到帐篷中,羸正对我们说道:“那些个人不简单,统统是笑面之虎,内心全都贪婪无比。他们此行的目的,应该和我们一样――为了战国帛绢而来。看来,我们还得捷足先登为妙。” “刚刚离开时,我看到那个杨勇的笑很诡异,似乎是有什么阴谋。”我说道。 “是的,我也看到了。还有就是在我们谈话时,那个盗四的反应?” “说明了什么?”赵又德问道。 “想想,如果真是那个盗四有点笨,那么杨勇一定会经常那样打他。” “可是,这也不能这么说啊?”我问道。 “试想,如果一个盗墓的队伍中有一个先天迟钝,且笨的人,那么他就仅仅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行动。也就是说他的用处是发挥他的特长。在不需要的情况下,谁会带这种人进来?” “也是,那么,杨勇打盗四的头是怎么回事?” 羸正继续说道:“杨勇之所以这么做,第一想缓解尴尬的场面,第二就是不想让他们自己难堪。第三……” “第三就是指桑骂槐,暗暗地嘲笑我们!” “没错,还记得他怎么说的?他说的是你这个狗娘养的,也就是暗骂我们连这种小伎俩都躲不过,简直是无能。暗骂我们是狗娘养的!所以,今晚真正败的是我们!” 我说道:“那么,他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又是怎么回事?” 羸正说道:“这个很简单,还记得他们谈话吗?那个个儿高一点的在旅馆说中国话的女人,手里有地图,你们没有看到他们有把地图拿出来看着仔细研究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想到还真没有看到他们拿出地图……甚至……地图在哪都没有!可能是我不够细心吧。 我说道:“我还真没有看到他们有拿出地图看过。” 羸正冷笑一声,说道:“他这么做,就是说他们不明白地图的含义,而需要我们来帮忙找出古墓位置。然后再伺机动手!” 我听着虽然懂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 第十四章 向导 “起来!我们该出发了!” 我揉揉惺忪的双眼,懒洋洋地说道:“几点了?” 说着,我摁亮了夜光表的屏幕:“啊!都十点了!”我赶忙收拾好东西,问道:“我们怎么现在才醒来,不是说凌晨四点行动吗?” “我想,我们昨天被他们暗算了。”赵又德说道。 羸正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我们得小心点。我们和他们表面上是和气得跟一家人一样,背地里还得弄一招给他们。昨晚我们被暗算,看起来是他们得到了好处,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去寻找墓穴,而我们则会慢于他们一步。” “等等,”我插嘴道,“昨晚,他们说要依靠我们来寻找古墓……可为什么……” “这也就是我接下来想说的事。他们既然想赶在我们前头寻找古墓,依然是有了把握才做,也就是说……” 赵又德说道:“也就是说,他们有地图?!” “没错,他们看来是胜券在握,打算抢先一步了!” 我充满疑惑地问道:“当初我们在旅店里不是没有发现他们有携带地图的痕迹,而我们在草丛里偷听他们的对话时,他们有说要借助我们来找到墓室啊?但是……他们怎么又开始尽快行动?” 羸正说道:“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得抓紧时间找到墓室入口。” “对了,”我插嘴说道,“我们这次的最终目的地是什么?纯粹地挖掘宝藏?” “还记得我们的赌咒吗?”羸正说道。 “记得,但是……” “但是和这次的倒斗有什么联系,是吗?” “嗯,我想……” 羸正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区域是邢台市的最西部的村落,这里叫将军墓,顾名思义,就是埋葬一个将军的地方。” “可是,这和赌咒的联系是?” 羸正说道:“我们赶紧上车,宜早不宜迟,路上跟你说。” 我应了声,然后把帐篷和被褥收到车子的后面,我边收拾边想着,总觉得事有蹊跷。 赵又德点燃发动机,踩下油门,安静地在这幽静的山路上盘旋迂回。 “难道我们此次来的就是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别人找到的古墓?” 羸正摇摇头,说道:“还知道京冀晋等地是战国哪个国家的地盘?” “知道,是赵国的境地。” “那么,之前和你提及的赵奢的事还记得?” “记得,你说过,那个赵奢的儿子曾经篡位,做了仅仅弹指间的君王。可是,和这个将军墓有什么联系呢?” “这个地方我大致考究了一下,战国时期一个赵国的将军被俘虏,后越狱逃出魔爪,但在逃亡时不幸葬身与此,所以这里也就被称为将军墓。” “难道你是说……那个将军……和黎勋君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赵又德问道。 “是的,那个将军的确和这个赵奢之子黎勋君有些一些联系,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到那个将军的墓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信息,然后再寻找。” 我们也都点头称是,赵又德开的车也开始快了起来。 不知不觉,我已经睡着了,而晃醒我的,是车子的急刹车。我的脑袋狠狠的叩在副驾驶的位置,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停下来了?到地点了吗?”我问道。 羸正说道:“前面的山崩了,看来这是那几个家伙做的。” 我暗骂道:“龟娘的,呸!” 说着赵又德打开车门,说道:“前面的路堵得死的慌,我们得绕道而行之了。” “他们这次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说道:“可是,我们在这里不熟,怎么找路?” 羸正也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烦躁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情,只是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大的情绪变化。 羸正蹲在地上,从怀里掏出烟丝,放进他的烟斗里,划燃火柴,吧嗒几下嘴,青烟顺着他的嘴巴冒出:“我们现在往哪个方向走!”羸正指着前面一小片稀疏的树林,说道。 “我们往那走干嘛?那里会有什么?” 我问道:“那里是那个将军的墓室的所在地?” “别废话,跟着我就没错!” 我像个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偏僻的小林子,怎么可能能够找到什么线索?等我们找到了盗洞也被那些个家伙挖干净了!岂不是白忙活了?真搞不懂这个老头。不过,年纪大的人应该有很多经验,跟着应该不会有错,所以我也就跟着他爬上半山腰。 羸正看了看四周,指向一片乌黑的地方,说道:“我们到那个地方,找当地的人,让他们给我们指路,我们应该会找到另一条路到墓穴。” 赵又德好像和他是曾经是连体婴儿似的,点头就和他往哪个方向走去。 我满怀疑惑地问道:“我们去那片荒地有什么用?还不是白跑一趟?这方圆八百里地看不到人烟,怎么能找到向导?” “听我的,不会错。不出十分钟,我们就能看到住在这座山头的人了。” 我不屑地吹了一口气,心想怎么可能?在路上开车时就看不到有人,这怎么就能找到?吹吧你,除非人家是曹*,说到就到!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跑过去,一是因为他是我们这里的前辈,二是我想看到他出丑的样子,虽然我得不到什么好处,但也可以想像到他为他放出的大话感到羞愧的场景,我也就感到欣慰了。 可是,当我和他们一起跑了不到十分钟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惊讶――山脚出现的几座参差不齐地房子赫然倒映在我的眼前。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刚刚来的路上还没有人在,这………”我有些口吃地说道。 “呵呵,年轻人还是经验不深呐!”赵又德笑道。 赵又德继续解释道:“你想想山上的居民用什么盖房子?” “木头啊!这有什么疑问吗?”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山上居民的住房是木头盖的,那么我们停车的地方可以看到茂密的树林中存在稀疏成片的土地,说明什么?”赵又德再次问我。 我想了想,回答道:“说明……附近有人?” 羸正说道:“没错,小子脑袋转地挺快!” “可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方向有居民的呢?” 赵又德问我:“你看到那一小片被火烧到的草地方了吗?” “看到了,只是我还是不理解。” 赵又德解释道:“山上有被火烧的痕迹,说明那里曾经被小孩子玩火用火烧到,小孩子玩火,但烧掉的面积只有那么点,说明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可还是想不出什么,我问道:“说明下雨了?” 羸正用他的烟斗狠狠地敲打我的脑袋,说道:“真笨!你怎么不说他们撒尿尿在上面?” 赵又德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看看灰烬的旁边,是不是有绿色的草地上也有黑色的灰?”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是哎,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 赵又德说道:“说明小孩子在玩火后被某人发现,从灰烬的大小看应该是成年人的鞋印。” “可是,这鞋印不大啊,顶多就是十四岁的孩子的脚印罢了!” 赵又德骂道:“真不知道你吃哪里的饭长大的!山里人的个字一般很矮,脚也不大,从脚印看来应该是成年人的,他踩灭了火后留下来的灰烬沾染在草地上,草地上鞋尖的指示方向十之八九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大山里常见到蛇和其他野兽,还有人类的群居性,可以判断有居民住在这一带,只要顺着这一段路寻找,就可以找到人了。小伙子还得多学点东西才行!” “谁是小伙子?我也在行里混了很多年了好不好?”我听他说我小,总觉得像是轻蔑我,自尊心的原因我高声反驳。 “好了好了,都小声点。”羸正说道。 我愤愤地“哼”了一声,也就安静地随着羸正奔向那座下而去。赵又德也拿出自己背包里的登山镐一起下山到不远处的一座座挤挤挨挨的木屋群中。 刚刚走到小径中,才发现这片面积只有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有些不少群居的居民们,但是都不怎么友善,看到我们三人穿着一身灰黄色衣服和迷彩裤,还有赵又德手上的登山镐,以为我们怀有歹意。 “请问这里到将军墓怎么走?”赵又德擎着他的登山镐,镐头重重地砸在潮湿的路面上,皮笑肉不笑地问着一个正在砍树的中年人,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那个中年人吃了似的。 “不……不知道……”那个中年人摇摇头,*着类似山东口音的河北话,不住的摇头,眼神无辜地像被*账一般。 “哦……那打扰了……” 离开了那个人,我对赵又德说道:“说话是门艺术,你那个表情好像人家上辈子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一样。” 赵又德白了我一眼,说道:“那你有什么高招?” 我仰头笑道:“看到那边的大叔没?我来说服他帮我们指路,看着吧!” 赵又德和羸正不约而同地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说道:“你别把别人吓着了!” 我白了他们一眼,说道:“不带你们这样鄙视人的!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说罢清了清嗓子,走到正在搓玉米的大叔面前,说道:“大叔,身体好啊?” 话刚出口,我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额……还好……你是哪位?”大叔警惕地瞅着我,说道。 我说道:“那个,我想问问路罢了。” “你们要去哪?”大叔说道,“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是啊,我是浙江金华的……你还真是好眼光呢……”我一口应道,其实,我姥姥家是浙江的,不过不是金华,是义乌。我是江苏高邮人。不过为了讨好他,只能硬着答应了,唉,这人可真是最难做的生物。 “那是,我儿子就在浙江读书,他给我们说过杭州方言呢!”大叔乐道。 “是嘛?呵……呵呵……”我陪笑道,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厉害,去浙江还能说出高邮话,人才! “对了,你们想去哪?”大叔说道。 我才想起来这不是搭讪,还有正经事,便说道:“我们打算前往将军墓这个地方,但是路上遇到塌方,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到?最好可以绕个近点的道,我们去探亲呢!”说着,我指了指不远处的赵又德和羸正,“他们是我表哥,我姨妈家住在那里。” 说着说着,我总觉得我好像哪里说错了,但话以脱口,就覆水难收了,我也就傻笑地等待他的回话。 大叔听到“将军墓”三个字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不对,应该说像带血的猪肝被火烤熟了一般,摆摆手说道:“那里我不认得。” 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事隐瞒,我也急了,说道:“大叔,我们有急事呢!你指路下吧!” 大叔皱眉道:“不是我不知道,只是那个地方最好别去。” 我愣住了,问道:“怎么?那里有狼?还是有杀人犯?” 大叔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玉米,说道:“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隐约中觉得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赶忙问道:“究竟怎么了?” 说话间,不远处来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皮肤黝黑差不多是山里人的特征,但隐约可以看出他有着某种可以完全把他当做被晒黑的城市人,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直觉吧? “娘喊你回去下――这位是?”男生用当地方言说道。,虽然有点腔调在里面,但是北方话和普通话差异不大,也就容易听懂。 我走近他,说道:“我是来问路的。” “哦,这样啊!”他听我说普通话,也知道我不是本地人,遂转变成普通话跟我交流。他可能就是大叔口中的孩子吧?说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也就不难猜测他到过其他城市。 “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大叔生硬地说道。 “爹,你先回去,这位外地朋友有急事,我得帮他一把。” “混帐!给我回家!” “那个,将军墓究竟有什么?你不让我们去?”我问道。 男生说道:“将军墓?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如果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去。” “你给我回来!别掺和事!”大叔有点发怒了,说道。 男生说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不能到那里?只不过有一两个普通的传说罢了,你还信以为真。我也长大了,怎么还像对小孩子一样对我?我也需要自由!” “哼!不听我的话,就滚吧!”大叔恨恨地说道,然后拂袖而去。 我有点尴尬:“这个……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男生说道,“我姓张,叫张松。对不起,刚才让你看笑话了。我爸就这样,喜欢管着别人,还喜欢听信一些传说。” “哦,这没事,倒是给你们带来矛盾了。” “呵呵,没事的。你们打算去哪?将军墓?” “嗯,是啊!我们是去探亲的……” “得了,刚刚你们说话我也听到了,你表哥怎么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识?” 我瞬间愣住了,才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话有毛病。对啊,表哥不就是自己姨妈、舅舅的儿子? 我赶忙解释:“这个……这个……他们不经常回来的……他们外出打工,不回来看看的。这不!刚刚在路上就遇到塌方了。” “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将军墓那个地方的外地人不是回家乡看看就是淘沙的。” 我大惊,说道:“既然如此,张兄可否带我们去?” 张松说道:“看你们的样子,是土夫子吧?” 土夫子原来是湖南长沙对盗墓贼的方言称呼,后来成了行内术语,字面意思就是做土地市场的活的。 我点头说道:“我们是土夫子,去将军墓是找东西。” 说罢,我用手势打着给羸正他们看,示意他们过来。我还在背后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画半个圈,意思是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在深山老林地无名失踪会被大多数人认为是被凶猛的野兽所食。 张松笑道:“各职业都有其隐蔽性,既然我答应帮你们指路就自然会帮你们保守秘密。” 我点头,说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羸正说道:“小伙子,你知道怎么走?” “是的,那个塌方,是今天早上七点左右被之前五个人用tnt爆破了,他们应该和你们有点瓜葛吧?” 羸正点头,道:“现在,你是我们的向导,我们。需要向你问一些问题,对于我们的职业你可能知道了,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哦不,最好是守口如保温瓶,瓶盖也得盖紧。毕竟我们的职业很不好。” “这个自然,我之前见到的那五个人并没有如此,他们用枪顶着我们同乡的头强迫他帮他们指路,你们和他们孑然不同,我也会尽力帮你们的。” 赵又德点点头,说道:“请你坐到我们的车上,帮忙指路吧。” 没多久,我们就回到塌方处,赵又德打开车门,张松坐在副驾驶上,我和羸正坐在后面,开始前往那个叫做将军墓的镇子里去。未知的前方有多远?我不知道。 ------------ 第十五章 将军墓闹鬼? 我带着种种疑惑问道:“张兄,你父亲为什么说那里不是我们去的地方?” 张松皱了下眉头,说道:“那都是道听途说来的,骗骗小孩子罢了。” “哦?那你可不可以把你知道的说一说?”我问道。 张松对赵又德说道:“从这里往下拐过去,然后从右边一只靠右走就好了。”然后继续盯着前方移动的树木,说道:“这也是我听来的。” 张松颤抖了一下,继续说道:“听一个朋友说,有一对情侣周末在将军墓旁幽会。两人都只是初中学生,早恋,唉……那天,他们在将军墓前幽会,因为是夜晚,也为他们提供了便利的约会条件。可当他们才说没几句话时,女生说道:‘嘘~你听,强。’ ‘什么?’男生强说道。 ‘你没有听到吗?好像有人说‘过来’女生说道’。 强笑道:‘芳,你又听错了吧?我给你掏掏耳朵吧!’ ‘不是,真的不是,’芳说道,‘真的,真的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个男的,又好像是个女的,他的声音很幽怨,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强的脸色变了,摸了摸芳的额头,说道‘我们回去吧,明天就好了。’ ‘不!’芳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没病,真的,真的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女孩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强逐渐感觉到有些不正常,搂紧女孩说道:‘可是,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都没有听到。是不是你这几天没睡好?听错了?’ 芳急得哭了,说道:‘真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在说话。听,你听!他在说,往这边来吧,快来吧!强,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去看看他那里是什么地方?说不定那里没有人反对我们的爱情呢!’ 强吓呆了,的确,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除了一声声清脆的蟋蟀的叫声,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别的人从这里经过。强愣住了,说道:‘我送你回家吧,明天就好了。’ ‘不!’女孩突然大叫,然后声音放的很低,‘你听,他现在的声音多像在唱歌?你听听呐!他在召唤我们呢!’ 芳的反常表现吓坏了强,强一脸茫然。怎么?自己的女朋友前几秒还和自己说那么多的话,怎么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神经兮兮的?就像……就像是被……鬼上身!想到这里,强不寒而栗,他不敢再想像,但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为什么他没有听见。 芳用右手靠在自己的耳后,想要捕捉更多细微的声音:‘强,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那里会很好玩呢!’女孩的声音很兴奋。 ‘我们还是别去了,芳,好吗?’ 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可怜,说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男生摇头,说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女孩大叫,‘是不是你有了新的女朋友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啊?!’最后一句话女孩的声音变得特别凄厉,好像可以震破所有人的耳膜。 ‘怎么会?’强说道,‘我是最爱你的,只会爱你一个。’ 女孩的眼睛在满月的月光下闪烁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光:‘既然你爱我,那就陪我一起去吧!’ 男生无奈,但也没有办法,他很爱女生,但有一天被女生的母亲发现,当晚女孩被她的父母打了一顿。男孩的父母没多久也知道这件事。中间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和单独在一起。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特殊的一天,男孩不想早一秒离开,也抗拒不了女孩的祈求,便说道:‘好,好!我们去,不过要听话,一会就回去吧!’ 女孩满足的笑着点头,明眸中闪过一丝淡蓝色的月亮的反光。 第二天,他们学校里出现了两张寻人启事,寻找的男孩叫强,女孩叫芳…… 可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有一天,又有几个学生下晚自习后突发奇想,要去将军墓探险,不敢去的人会被称为胆小鬼,由于男生的自尊心和爱在女孩面前表现的虚荣心,都一口答应了下来。一共有七个人打赌的却只有六个人去,那个男生被他们公认为胆小鬼,嘲笑一番后分散开来去将军墓探险,但第二天早晨,一个晨练的青年在将军墓旁发现了六个人的尸体!令人惊讶的是他们都是同一个表情――嘴巴张着,眼睛瞪得奇大!法医鉴定是六个人都是被人用锋利的东西划过脖子,喉管的大动脉被划断,却没有流血!――而且,都是死在同一个时间! 从此就流传出将军墓中的将军变成僵尸,手执锋利的青铜剑复仇了! 这件事沉寂了两年之后再次出现。 前几个月又有两具尸体出现在墓前,死者是一男一女。据说男的脸上的皮连同头皮都被利器割掉,而女的肚子被割开,内脏被利器割地稀巴烂。可经过鉴定,这两个人都是在相同的时间遇害,这让很多人陷入恐慌,有人大胆的潜入将军墓查看究竟,却只看到几个陪葬的瓷器和一把沾血的青铜剑,其他的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前几天,应该是上个星期,那两个下墓穴的胆子特大的人在家里的卫生间突然莫名其妙地口吐白沫死了。厉鬼索命之说不断,好多人都不敢去那个地方。” 我听后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这可真是恐怖的事件。只是,厉鬼索命这好像有些蹊跷,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又德是个唯心主义者,信奉的就是鬼神。他听后说道:“如果我们这次前往打扰了他的安息,我们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 羸正打断他,说道:“张松,你从哪听到的?” 张松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将军墓这个镇子里的人,他跟我说的。” 羸正说道:“我们没必要害怕。现在很多现象都能用科学解释,纯粹的鬼神是不足以解释,只能让人越来越怕。人的心是最可怕的,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是这样,那2000年的世界末日说还是真的呢!虽然现在是1985年。” 我说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蹊跷,让人感觉像是听鬼故事一样。可是我觉得还是人为的。因为所有死者的死法都不同,前面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其次是被利器所伤,却没有流血;第三个死的是被割掉面部和内脏,最后就是在家里死掉。如果是鬼,怎么不立即让他死掉?” ------------ 第十六章 飞跃山崖 羸正拍了我一下,说道:“别忘了我们来是为了什么?我们还得赶紧赶在他们前头到将军墓,还不是在这里讨论他们的死的话题!”虽然他这么说,我也有想看到事情真相的想法――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去找的,因为鬼神在中国人的心里是十分重要的。 “从这里再往左边下去,就是最快的捷径。”张松说道。 “太好了,这条捷径可以缩短多少的路程?”羸正问道。 张松回答道:“最少可以减掉两个小时的路程。” 赵又德对羸正用贵州话说道:“我们耗掉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比我们提前四个小时出发,如果我们不提速的话,可能会让他们抢先一步。” 羸正点头,同样用贵州话说道:“现在速度多少?” 赵又德看了看里程表,说道:“现在是四十七码,这个山路开这么多够快了,再快的话轮胎可能支持不住。” 羸正愁眉苦脸地皱着眉头,思肘着该如何提前到达。 “张松,有没有再快一点的捷径?” 张松一脸茫然,说道:“这个真没有,不过,如果你的车性能够好,可以试试从这个山头的翘崖上加速飞过去。” 羸正忙问:“在哪里?” 张松指了指,说道:“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个翘崖,坡度是五十度,如果速度够快,可以从上面飞过去。这里的气流很怪,是逆向风流,如果加速最起码要两百三十的时速才可以……” 羸正沉思,道:“时速二百三十……这轮胎……” 张松打断他的话,说道:“这倒不是轮胎的问题,即使再强的轮胎,也不可能在五十米左右的平台上加速到二百三十码……” “这怎么办?如果被他们得到了,那……”赵又德说道。 “是啊,这很难的……” 我想了一下,但总没有好的办法。 怎么办?我们现在的处境很难。怎么可能能够在五十米的距离中把车子加速到时速二百三十公里?我目测,另一座山头距离翘崖就有一千多米,这么说,即使加速到二百三十公里的速度也不可能到,最少也得二百六十码的速度才可以到达对岸。而加速不到那个速度,面对我们的就是深数千米的山谷,掉下去必死无疑!但是如果过去了,就可以缩短三个小时的路程,这样就可以提前到达那里――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孙悟空的筋斗云飞过来载我们一程。 焦急之中,羸正说道:“把我们带到那个翘崖!张松!” “啊?!!!”我们都大吃一惊。 怎么?羸正这家伙有能耐五十米加速到时速二百多公里?不可能吧?可是,他又怎么那么有自信让张松把我们带到那个翘崖?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你不是开玩笑吧?”赵又德问道。 “不,我有把握,可以让我们飞到山对岸!” 我诧异道:“可是,我们的车子的性能并不好,而且这种道路和距离,如何加速到二百三十多公里?” 羸正笑道:“就看这次吧,成败在此一搏!” 这也没办法,如果我们不从这个地方飞跃过去,是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但是,如果失败,这就是四条性命的问题。不过,我们应该相信他,因为,他的办法可能是有用的! “那么,我们就搏一搏,从那仅有五十米的缓冲道上飞过去!”赵又德坚定的看着羸正的眼睛,说道。 张松说道:“从这儿往左盘旋而上,等会儿会有一个直道,从那里上去就到了翘崖。” 张松也不敢想像未来发生的场景,只知道这是拿命做赌注。他是个山里人,冒险的次数很多,命基本上都是从虎口里抢回来的。 羸正问道:“张松,怕不?” 张松淡然的笑笑:“不怕,好几次都从山上摔到山涧里去,却没有任何损伤。这次陪你们一起,也不算什么。” 说完他哈哈大笑,接着说道:“死了也有人一起陪葬,帝皇级待遇啊!哈哈!” 说得我们也都一起哈哈大笑。是啊,都曾经从死神的镰刀下逃了出来,现在如果血拼一把,也不枉之前的历险。 车子缓慢行驶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人手里拿着一瓶棕色瓶子。“可能是打农药呢。”我想,也就没有什么需要仔细看着了。 说话间,我们也到了翘崖处。赵又德在翘崖中间部分停车,对着羸正问道:“你看怎么办?” 羸正对我说道:“小哥,有铁棒什么的吗?” 我茫然不知所措,却也听到羸正的话,说道:“有,我找找。” 说罢,我下车到后备箱,找到了一根一尺长的铁棒,这种棒子是不锈钢化的,有大拇指粗细,可以用做自我防卫的武器,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用做撬棒或者自卫。别小看这么小的铁棒,用力劈下去足以让一头成年野狼的头骨瞬间爆裂!不过我真不知道这和羸正用做汽车加速有什么联系,但他需要就最好准备着,也许他真的有能力让车子飞过去。 我找到棒子后递给他,说道:“不知道羸叔要这个有什么用?” 羸正没有回答,他自己独自下车,包扎一个火把,浸上煤油,用火柴点燃,烧灼铁棒。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但也没有打扰他。旁边的赵又德和张松也都没有说一句话。 “老赵,我的那包无烟炸弹呢?”羸正烧灼着铁棒说道。 “在后备箱的绿色工具箱里。” “嗯,小哥你下车一下。” 我应声道好,然后开门下车,看到羸正右手握紧烧得一头发红的铁棒,我问道:“羸叔,这是?” 羸正没有回答,说道:“你找块石头,抵住这个轮胎。” 我应了一声,在轮胎下垫上一块石头,却见他用炙热的铁棒去烙轮胎!我原本想赶忙制止,想了想觉得不应该这样,也就回到车里做起。 过了将近五分钟,羸正把每一个轮胎都烫了一遍,然后我又看到他在车子后方的地上搬开了多余的石头,留出一片广阔的路面。 我以为他会在此就上车,可细心一想他要炸弹干嘛?难不成炸了这座山头,用石头铺路让我们过去?开什么玩笑?! 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羸正竟然在车子后面大约是十米的距离中安放了一颗炸弹!我清楚的看到他用火药累了一米左右的药引。他要干嘛?难不成脑子生锈了?他想自杀?!不,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想着,我把门打开,打算跳下车制止他,可却被赵又德拉住了。 我怒道:“你干什么?那个家伙这么做是想不开了,你怎么还拉着我?难不成你也和他一样想葬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 赵又德小声对我说道:“嘘,别大呼小叫,我们现在应该相信他。想想如果我们去迟了,被那几个家伙抢先得到东西,我们随后赶到不是会被他们杀掉?他们有本事在我们不知不觉时给我们来一手让我们睡着,那他们就有能力把我们再次杀掉!我们与其相信他就此一搏,也比死在他们手里好!” 我急着说道:“可是,我们还可以放弃,回头啊!” 赵又德拼命拉住我的衣袖,说道:“你想过没有?他们如果得到了,就会回来杀我们灭口!我们本身的职业就见不得光,又怎么能去报警?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现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把?” 我仔细想想也是,都到这里了,即使回去了也会留下一个遗憾。肥肉被饿狼从嘴里叼走,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不,不能!我回头看了看羸正,他正拿起火把点燃药引,随即跑过来打开车门说道:“据我估计,这炸弹最起码要十二秒后才会引爆。我们看着表,数到十就立马开车,一刻也不能耽搁!” 我听后看着表说道:“一、二、三……从刚刚羸叔进来到说完差不多是三秒,我们应该数到七就开始加速!” 我们不约而同地一起默数“四、五、六……” 刹那间,我感觉时间在这一秒中凝固了,似乎比任何一段时间还要长。在这一秒钟里,我曾经的画面在我眼里像电影一般闪过,我想到了很久。伴随着赵又德的钥匙点燃汽缸的阵阵机械的声音,我就好像在一个完全空白的世界里,茫茫然地来回转身、奔走,现实与虚幻在这一秒里交叉重叠…… “抓稳了!”赵又德大叫一声,把我从这一秒里拉了回来,我像是得到了重生般,听到了来自现实的声音。 我的身体向后一仰,头重重地砸在靠枕上,车子猛然开动,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一般。 恍惚间,我觉得来自世界的种种声音都消失不见了,耳边没有一点声音的讯息,我瞥眼分明看见羸正的嘴巴一张一合,那明明在说话,却没有传达我的耳朵。 眼前的阳光格外明媚,而身后突然爆发一阵比太阳还要夺目耀眼的光芒。我的身体突然向前倾斜而去,头部被这惯性重重地砸在上面,我也眼前一黑,瞬间不省人事…… 车子的四个轮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强烈的震荡把我从昏迷中拉了回来,我睁开眼睛,车头就要撞上山壁!我猛然清醒过来,和他们一起大叫着。赵又德猛踩刹车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耳边,还有阵阵的耳鸣声…… 说时迟那时快,赵又德方向盘用力旋转了二百七十度,车子在炸弹的强烈的爆炸下产生的强劲的气流让车子高速行驶,而方向盘的旋转让前车轮胎产生了多重的方向逆转,增大了摩擦力以及减少了缓冲力,即便如此,我们的车子还是生硬地撞在了山壁上,玻璃碎了整个车子…… 我抹去脸上的玻璃碎屑,看了看前方,逐渐展开了笑脸。羸正用手捂着被撞到的头,笑着拍打赵又德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开车有一手啊!” 赵又德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也不动,我和羸正、张松吓坏了,我把赵又德扶起来,发现手里湿漉漉地,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我张开双手一看――是血!一大堆的血沾在我的手上,还不时往下滴着! 我双手颤抖,羸正用力晃着赵又德的肩膀,骂道:“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禁夸?你还没见到死亡圣书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也正在难过之时,听到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你们就这么希望叫我死啊?” 我瞪大眼睛,看着双手那正在滴血的手,又看了看趴在方向盘的赵又德,说道:“谁在说话?” “当然是我了!”赵又德这个“死人”爬了起来,说道,“刚刚那么吓人,你不让我休息休息啊?” 我一脸诧异,说道:“我手上的这血……” “什么啊?那是红墨水,我平时写笔记还要用的。”说着,赵又德从怀里掏出几片玻璃碎屑,说道。 “嗨!吓死我们了。”我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赵又德笑道:“你们就真的希望我这就死了?” 羸正说道:“都别贫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快点到达那里。” “嗯,说的是。”赵又德踩下油门,机械的声音顺着空气不断传进我们的耳朵。 “怎么?这车跑不稳了?”赵又德说道。 ------------ 第十七章 鬼打墙 羸正说道:“看来,我们的轮胎爆了。” 说罢,羸正下车去替换轮胎。 赵又德说道:“看来,羸正用铁棒烙轮胎是想提高轮胎的韧性,不至于落地时四个轮胎全部爆炸。用炸弹的冲击波来让车子提速,嘿嘿,恐怕也只有他才这么冒险!” 我也笑道:“这个人真是深藏不露啊!如果他能转行,应该去做汽车维修,你看他修理车子时多快!哈哈哈!” 我们全车人都笑了,这笑中包含了调侃的笑和对重生的喜悦。 羸正修好轮胎上车,恶狠狠地对我说道:“刚才,我在弄炸药时你小子叫我什么?” 我这才想起来我叫他“家伙”,唉,这“家伙”还真是记仇啊! “我们现在一直下山,然后就能看到一个小镇子,从镇子往北上去不到一里就到了。”张松说道。 赵又德哈哈大笑,说道:“你也真有一套,我也就在你安装炸弹时才知道你的计划!” 羸正笑笑,说道:“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的能量很强大,掀起的气浪有时能到三十米。我们刚才算运气好,玻璃烂了也没伤到哪,如果炸弹再距离翘崖近那么半米,恐怕我们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撞死!” 我想了想也真是命悬一线呐!猛然回忆起车子飞跃的瞬间,若不是下方有迂回的公路,也早就粉身碎骨了!不过,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象吧,哈哈!想到这,我也笑了起来,抬头透过由碎玻璃连在一起的车窗,我隐约看到千层云朵中偷偷冒出的太阳,仍旧闪烁着它那夺目璀璨的光芒。 我正看的出神时,赵又德猛然来个急刹车,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扶着前座,说道:“怎么了?” 张松也吓了一跳,护着被玻璃碎屑划烂的额头,说道:“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羸正双眉紧蹙,眼睛瞪着看向摇下来的车窗外,淡淡的说道:“这里,我们好像来过……” “什么?”我大惊失色叫道。 赵又德说道:“这个地方我们好像从刚刚飞跃过来时就遇到,好像……” 我急切地问道:“好像什么?” “好像,我们从这里过去了三遍有余……” 我心里“格噔”一惊,大白天的,难不成遇到鬼打墙了? 我说道:“要不……我们再重新找一条路?” 赵又德应了声,然后继续往前开着车。 张松嘴巴张得像字母“o”地看着窗外,像是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张松,怎么了?”羸正问道。 张松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几滴细细的汗珠,说道:“这……这里我好像没来过……” “什么?!”我和赵又德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接受到的讯息。 张松瞪着眼睛,说道:“真的,我以前步行走到将军墓。而这座山头的路段是必经之地,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可是,我以前从未看到这里有三岔路……” “三岔路?”我失声喊道。 “刚刚老赵走哪条岔路?”羸正问道。 赵又德一边减速一边回答道:“刚才,我走的是左边……” 羸正说道:“如果我们回到那个岔路口,就走中间的,我会下车做标记。”说罢右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乌黑的东西,像燃烧后的木头块一样。那叫黑驴蹄子,可以治得住僵尸粽子和普通的鬼魅。往往十年的黑驴蹄子都不能有这种效果。最少也得五十年,还得是纯黑的黑驴。据说黑驴蹄子是避邪的,不管那鬼或粽子多厉害,只要用黑驴蹄子插进他们的嘴里就能让他们化为一摊腐臭的黑水。这是每个干倒斗这行的随身携带的东西。同时还有一叠压邪咒,也就是所谓的摸金符,带在身上普通的鬼怪接近不了,只是对红发鬼,也就是红毛僵尸无效,红发鬼身上的怨气多,多是冤死枉死的,且死后葬在养身之地,便会长期汲取日月的精华,变成僵尸粽子出来害人。 我摸了摸怀里的压邪咒,还好没有丢。这一叠黄色的压邪咒是我的祖父传给我的,我们家在三国时期是曹*手下的特殊部队。自从刘备占领巴蜀之地,曹*就屡次派兵前往讨伐,而当时正是魏国穷困之时,粮响并不充足。曹*便组织了一个队伍,按照现在来说应该是一个连的人手,命名为先锋尉,听上去像是打仗的前锋,却是白天睡觉,晚上行动的夜猫子。名义上的前锋实际是官倒,用来倒战国、西汉的诸侯的斗来以充军饷。每到晚上就会听到铲子的沙沙声和一些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声,很是恐怖。而我的祖上正是这个官倒小队的小头目,称为千夫长,后来到五代十国时,这种官倒变得更加繁多,被称为摸金校尉,一直沿用到现在。 压邪咒是用穿山甲的前爪晒干后用黄符内嵌在里面,然后用血封住,再放置在见光的房梁上挂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好是在农历十四之时悬挂,因为当时正直月圆,且停驻时间最长,可以汲取更多的精华。四十九天中正好有七日是月圆,也正应“三七”。 车子行驶了将近五分钟,赵又德再次刹车,我们定睛一看,果然前面赫然又是一条三岔路。羸正打开车门,黑驴蹄子被他别在左边皮带上,也正是因为他是左撇子,使他左手的使用更加灵活。 羸正走到正中间那条路的旁边的一棵树下,掏出剪刀和红色绸带。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缓慢,像是在运筹着某件即将发生的一件事一样。 四周静了下来,像是世界上没有了空气这个声音的载体,但还能听见羸正剪下剪刀的“喀嚓”声。静悄悄的一切像是潜伏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好像它会突然跳出来,跳在面前让人猝不及防地大叫一声。 突然耳边传来“呯”的一声,把我从恐惧中拉了回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羸正系好了红绸带后坐了回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四处偷窥我们。”我小声地说道,生怕我口中的“那个东西”可以听见一样。 没有人回答我,而我却感觉到危险的讯息时刻伴随着我们。我抬手看了看表,指针嘀嗒嘀嗒地告诉我已经是下午两点零三分。夏天的傍晚来的很迟,特别是北方的傍晚。预计还有五个小时就会天黑。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在五个小时内离开并到达将军墓镇,否则会被困在这该死的岔路口。 “走了。”赵又德说道。 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就好像我们所走的这条让张松也不认识的路,突然莫名其妙的显示在我们眼前,而且总是出现在我们前面。 车子缓慢行驶,像是永远也开不到尽头。“你说,这是不是天意?”赵又德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羸正明知故问道:“这句话怎么说?” 赵又德说道:“先是碰上那一行人,然后跟踪被发现,再然后我们被迷晕,被他们五个人抢上几个钟头的时间,前一段时间飞跃山崖没死,而刚刚又在这里跑‘鬼打墙’,我们好像中了某个人的圈套!” 我仔细想了想,才发现原来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是那么的顺畅,却又有一些曲折在其中,看似矛盾又像是在钻着某个人精心设下的游戏,而我们正在按照这个死亡游戏的剧情上演一切。 可还没多长时间,赵又德又再次停下车,说道:“第三次了!” 羸正的脸色也稍微变了变,说道:“再走右边的路吧!” 我看了看表,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数字“2”和数字“11”。 “又是五分钟!”我暗暗说道。 “什么五分钟?”羸正问道。 “没什么,随便说说,看表罢了。”我笑着说着,然后把左手伸向他们,说道,“现在是两点十一分。” 赵又德听到时间有着急了,他条件反射地踩下了油门,但随后也放缓了速度,他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荒郊野岭的山地,要省些油,不然,不仅连东西都得不到,连家也可能回不去。到头来得不偿失,实在有失体面。 赵又德开车的速度降低了很多,他原想可能是因为速度穿不过这个‘鬼打墙’,却选择放缓速度来碰运气。 但事实却让他大失所望。过了几分钟,面前竟然又出现了那有着树枝上系着长长的红绸带的树的三岔路口! 我急切的看了看表,可分针竟然依旧逗留在数字“2”与“3”之间的第一个刻度上——两点十一分!我仔细查看了秒针,秒针竟然没有跳动! 天哪!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打墙?那这个鬼该有多厉害啊?可是,我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看表时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啊!怎么会…… 这件事我对谁也没说,很奇怪,很灵异,难不成真的有恶鬼在这里缠着我们? 赵又德大怒,说道:“老子跟你拼了!”随即选择最左边的路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行驶,企图可以冲出这无形的障碍。可最终面前依旧赫然出现一个三岔路…… 我们几乎都接近崩溃了,倒斗十数载,没死在僵尸手里却要被困死在这鬼打墙,还是没见过的鬼所做的鬼打墙上! 就在我们感到最无助的时候,张松开口说道:“我们这里兴祭祀,用鸭、鸡、鱼和一些山果来对死人祭祀,这是我们这里对死者超度的方法,不过不知道在这座山上是不是也能用同样的方法来祭祀,祛除邪气。” “哎呀,张松!你可真是我们的福音啊!”赵又德说道。 说罢,赵又德停车到后备箱,然后沮丧地回来说道:“我们没有鸡鸭鱼肉啊!这怎么办?” 我原以为还可以有一线生机的,却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所击垮。 张松说道:“我这里有鸡肉、鸭肉该有金枪鱼罐头,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羸正皱起眉头,我也思索着,问道:“山果怎么找?” 张松笑道:“在我们这边的每座山上,都会长着一种叫做‘山青果’的东西。这也能吃,成熟了和生的都一样的颜色,都是青色的,和苹果差不多。” 我听后对赵又德说道:“我们一起去吧,羸叔和张松一起在车里,如果有什么不测可以应急,不至于我们无意间摸错路。” 赵又德点头说好。也就下车采集果子…… 过了将近半个钟头,我和赵又德采了有五个山青果回来。 张松说道:“够了,这些足矣了。” 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们这些人当中,你年龄最小,那祭祀就由你来开始吧!” 我愣愣地盯着张松看了很久,突然扑哧一笑,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知道你们的祭祀步骤——不会要人命吧?” 羸正和赵又德听见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后不约而同地白了我一眼,我连忙说道:“开个玩笑,别当真。该怎么祭祀呢?” 张松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站在路中央,然后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念道‘过往仙神,请食我粮。食得我粮,解我之忙。’记住,心里一定要诚,每念一遍,把罐头放在十字路*汇处,默念四遍后把木棍抛到空中,等它落地后如果搭在某个罐头或者是水果上,就会有指引哪一条路是正确的,水果代表后方,罐头代表前方的某个岔路口。” 我听罢点头,接过张松从背包里拿出的三个罐头,分别打开,然后闭上眼睛默念咒语…… 当我做完所有工作后,看到木棍竟然一头压着地,一头被金枪鱼罐头翘起——搭在了金枪鱼罐头上! 我回到车上问道:“张兄,这意味着什么?” 张松说道:“按照摆放位置来看,从左到右和后分别是鸭肉罐头、鸡肉罐头、金枪鱼罐头和山青果。这意味着我们应该往右边的那条路走就可以逃出这里了!” 我们听着将信将疑,到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开去。 虽说不是用活物祭祀,却也得到了其特殊效果。我们走了将近半个钟头,也没有再遇到鬼打墙的事情。 “张兄,你们这儿的鬼神竟然还好罐头,口味挺重嘛!”我笑道。 “哈哈,我也想不到用罐头也可以。”张松说道,“死马当做活马医呗!别的办法也不行,只能用这个了。” “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蔓延着我们的爽朗的笑声,左右弯曲的道路没有把我们前进的步伐打乱。然而,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依然在前方的站点等待我们的到来…… ------------ 第十八章 鬼房? 一个女子走在喧嚣的路上,过往的车子不断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女子很美,像水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眸在温和的斜辉下闪闪发亮;乌黑浓密的长发自然披肩,与其身材互相依称;微微隆起的肚子向世人骄傲地宣布,她怀孕了!多么美丽的女孩,引得所有人回头的目光盯着她看。 “听,静儿,他在踢我!”同女子随行的该有一个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体格健朗,嘴唇上冒出的胡渣像是矮矮的郁郁葱葱地灌木般生长着;但这个男子相貌并不英俊,怎么看也不会让人怀疑他是她丈夫。 那个叫静儿的女孩说道:“胡磊,别闹了,赶紧回家,妈还等着我们呢!” 被女孩称为胡磊的男子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是哎,今天是咱妈出院的第一天,我们刚刚回来,还不知道带点什么好呢!” 静儿“扑哧”笑了,笑得是那么灿烂:“你呀,还是这样。看我妈还需要什么礼品?” 胡磊愣住了,问道:“那送什么?” 静儿指着肚子恬恬地说道:“把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带回去就好啦!” 胡磊用力拍打自己的额头,说道:“怎么这么笨!不过咱也得买点东西给她补补身体。” 静儿说道:“好好,你说是就是了。你做主把,我先去趟厕所,你买过东西就到前面的红绿灯下等我好了。” 胡磊不想离开静儿半步,毕竟他经常出差,致使很长时间没有陪他的爱妻一起谈天说地,品味天伦之乐。 他们是邢台人,工作在石家庄,胡磊是某食品企业的副经理。俗话说有钱好办事。这不?很多公司的员工和其他人请求他的帮忙,也都献上一点“微薄之礼”让胡磊笑纳。一来二去,胡磊也就混的大发了,回到家乡也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几天收到他爸爸的二叔的三姨的儿子的舅舅的一条短信,说自己的岳母病了,需要开刀。但由于时间太匆忙没有回去。当听到岳母好了要求看看自己的女婿,也就推托自己母亲重病过世,需要回家看看。公司的领导们也都信了,让他回去尽孝。 话说回来,这个胡磊也不是好东西。哪家的儿子为了请假说自己的母亲死了?真是不孝,但也有几个拍马屁拍的响亮的人给他的“孝顺”说得神乎其神,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泪流。 胡磊的老婆叫李静儿,平时胡磊工作不在家,李静儿也就在邢台市内的豪宅里生活,胡磊也只是节假日回来看望。 胡磊对李静儿说道:“好,你快点去,我很快就过来。” 李静儿听胡磊这么说,自己也就到厕所里如厕了。 等李静儿从厕所里出来时,竟然发现自己的丈夫胡磊在拥抱着另一个女人亲吻,手还不规律地在那个女的身上游离…… 李静儿忍无可忍,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李静儿眼见着胡磊把那个女人送上车,一边也坐到出租车上远去,心里叫苦不迭,只好望尘而去。 过了几天,胡磊在将军墓镇的房子租给别人几间房的一个租客发现胡磊死在家中,而自己却吓得不轻,因为胡磊死时眼睛怪瞪,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一只左手还指着眼睛所看到的方向。 过了几天租客搬了出去,说是胡磊家闹鬼,闹得很凶……从此也就没人住在那间房子里…… 房子的主人自然是李静儿,我们来到将军墓镇后,就是找一个定居之所。宾馆旅店都被别人包下来,说是结婚。这家人真是有派头!询问不久就得知李静儿这里有房子可以出租,而李静儿平时也都回娘家住,就空置出底下的三间房子。 当我们问道她怎么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做这里的房东时,房东李静儿也就哭着给我们讲了这个故事,大骂胡磊不是东西,竟然在外面勾搭女人。 我们来到这间房子后,发现有很多灰尘,不像前几天被搬出的样子。我们打扫完屋子后闲来无事,便思索着探探地形。 “记住,到了晚上不要到三楼,因为那里闹鬼!”李静儿突然凄厉地对我们说道。 我被吓了一跳,说道:“为什么不能进入?我们才不怕鬼呢!因为我们不信世界上有鬼。” 当然,我说这句话只是敷衍,我们这种职业当然不能随便透露,毕竟见不得光。 李静儿突然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进去的人都会――死!” 李静儿说得最后一个字时极其用力,竟然把我也吓到了。羸正白了我一眼,说道:“该铺床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好。’ 李静儿也笑笑,说道:“想吓唬你们一下,你们的胆子真大啊!” 赵又德和张松笑笑,没有回答。 我心里笑道:“我们当然不怕了,我们都有压邪咒在身,怎么会怕?” 李静儿尴尬的笑笑,说道:“你们打算在这里过多久?” 羸正抢先说道:“最多三天,这是订金。” 说罢,给了她五百块钱。五百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不过对于她这种富婆,还是不算什么的。 “喂,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房东女有点不对劲?”张松对我说道。 “哪有什么不对劲?我现在给你打一个出租车,你如果再不回去,你爹会担心的”我没好气地说道。 “哦……”张松淡淡的说道…… 清晨,我早早的起床,发现羸正他们已经准备出行了。赵又德说道:“刚刚想喊你起床准备出发,正好不用叫了。” 我打着呵欠说道:“昨晚楼上有动静,你听到了吗?” 赵又德摇头说道:“什么动静?哦~我觉得是你小子看那房东太漂亮流口水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便又对羸正说道:“昨晚楼上有响声,你听到了吗?” 羸正说道:“动静?要不我们去看看?” 赵又德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赶紧到墓里去。半夜去容易被怀疑,现在挖盗洞等会封上是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羸正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好!我们得早点。” 说罢,我们一起上了车。临走时我用眼角瞥了那栋房子一眼…… ------------ 第十九章 左右混乱? 清晨三点,我们到达了将军墓。这个将军的墓穴占的位置果然好。龙脉绵长且没有断连,四周依山傍水,又有草木点睛。这种龙脉所点穴,自然子孙得福,不易生病,是个难得一见的九中龙势中的腾龙。龙就是山的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寻龙首先应该先寻祖宗父母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所谓祖宗山,就是山脉的出处,群山起源之处,父母山就是山脉的入首处,审气脉即指审祝山脉是否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是否有轮晕,有轮有晕为吉,否则为凶。还有寻龙需分九势,九中龙势中有: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 龙就是山的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寻龙首先应该先寻祖宗父母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所谓祖宗山,就是山脉的出处,群山起源之处,父母山就是山脉的入首处,审气脉即指审祝山脉是否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是否有轮晕,有轮有晕为吉,否则为凶。还有寻龙需分九势,九中龙势中有: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 我看四周没有人,便和羸正、赵又德一起掏出折叠铲,这是一种体积小质量轻且掘土快速的铲子。原来是德国生产的,当时是半米高的工兵铲,锋利的铲身可以做武器,可以轻易地削掉人的头骨,后来二战结束后这种工兵铲被俄罗斯大量购买。后来在俄罗斯制造出高质量和便捷的折叠铲,锋利程度比原来的工兵铲还要强大。所以不一会儿我们就挖到了直通主墓室的一个盗洞。 挖好了以后我们又用木板和泥土重新在上面掩盖上,否则很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被抓住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毕竟是已被发掘的墓室,并没有因为墓室的深入而出现缺氧的现象。我们点燃火把,以方便看清前方。 墓室不算很大,却有菲比寻常的奇特。战国古墓一般坐北朝南,但总要顺时针方向倾斜那么几度。可这座古墓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墓室没有坐北朝南,却变成了坐西朝东,逆时针倾斜将近三十度。这不符合常理,这种设计很容易使原本在罕见的腾龙龙脉上添上一道煞笔。墓室的左右两边有人造灯在其中照明,这毕竟是被考古学家挖掘过的古墓,并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我们的东西,而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找什么,还这么神秘兮兮的。 两边的耳室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有两个固定不动的蛇纹缠绕的铜灯在右耳室。为什么没有把这两个铜灯发掘出来呢?为什么不把铜灯分开放置呢?这不是不对称,和战国古墓格局相矛盾?还是说原来的墓主人有着某种嗜好?不可能啊!他是逃跑出来的,路上死在这里,不可能还有能力对别人说把自己的墓做成这样呀!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怀着种种疑问,我蹲在右耳室,仔细观察这与普通墓室有着大相径庭的设计的铜灯,但依然一无所获。 羸正在右耳室的另一角嗅着土层的味道和分析泥土的样本。 赵又德走到我面前,说道:“这是途安国的一种诸侯用灯,叫做蛇纹映铜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充满疑惑地问道:“途安国?那是什么样的国家?” 赵又德解释道:“途安国是现在辽宁到俄罗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个地方在清朝被称为海参崴。这个国家本是由西伯利亚人组成的,后来被当时朝鲜地区的人所侵略,逐渐变成自己的领土。后来在战国时期又被突厥所灭。” 我问道:“突厥?那不是隋唐时期才出现的少数民族部落?” 赵又德摇了摇头,说道:“突厥这个少数民族早就有了,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壮大,毕竟是个游牧民族。后来因为受到战国时期燕国的帮助,便一举歼灭了当时攻占领土的朝鲜人。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燕国帮助突厥还有其他原因。” 我问道:“是不是做自己的附属国后有威慑他国的作用?” 赵又德说道:“这也是原因之一,但如果这么说未免太没有远见了。当时的突厥建立了途安国,缴纳很多金银珠宝给燕国,燕国从中受益,而多了个附属国,就相当于多了条手臂。突厥人擅长骑马射箭,每个人几乎都有百步穿杨的功夫,而这也成了燕国增强兵力的主要原因。” 我“哦”了一声,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个突厥的崛起究竟是福是祸,但也应该和这个燕国有着某种利益关系,每个国家都这样,没有相互的利益根本无法建立关系――口头上形式上的关系只是浮云罢了。 “你们来看看这个!”我听到羸正的高声就向着他的方向看去。 羸正两手捧着一片黑黑的东西,说道:“你们来看看这个土层。” 我和赵又德应声而去,羸正把两块被火把和普通的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更黑。我盯着那土层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只发现另一个土层有一种莫名的香味。我说道:“莫非,这个墓室有什么玄机?” 赵又德捏了一点土层,放在嘴里咀嚼,又咀嚼了另外一份土层,说道:“难不成……” 羸正的眼睛低下去,说道:“这下面――还有一个墓室!” “还有一个墓室?”我惊道。 “没错,你看!”说罢,羸正走向铜灯所对的方向的那个角落,我们一起跟着过去,却只发现满地的黑色泥土,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不解地问道:“这里只有这乌黑的泥土,有什么值得发现的线索呢?” 羸正打开随身携带的紫外线探照灯。这是一种散发紫外线的类似于手电筒的灯,可以调节到照明模式也可以只打开紫外线。打开紫外线时没有可见光的存在,只是灯壁上的荧光剂会发出淡紫色的光芒。羸正把紫外线灯对准乌黑的泥土,竟然有些泥土变成了紫色透明状的泥土!我惊讶的嘴巴大张,惊叹于所见的一切。 透明的泥土并不多,就像太阳透过树林时投影下来的光斑一般。 羸正关闭了紫外线灯,光斑瞬间从眼前消失。我说道:“难道,在这种腾龙龙脉上建造的墓的下面还有另一个墓穴?这不是墓中墓?这难道不是犯了风水大忌?” 面对我连珠炮般的问题,羸正淡淡的回答道:“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墓穴,既然是墓中墓,就会有连通这个上层墓穴的通道,我们先找到它,再下墓道看看另外一个墓穴。” 赵又德说道:“在这间耳室有两个蛇纹映铜灯,是古途安国的一种诸侯陪葬时的用灯,既然出现在燕赵土地上,应该别有蹊跷。” 羸正说道:“我说这铜灯怎么有点眼熟。记得在我在倒马王斗时也见到过类似的铜灯。” 说罢,他走近铜灯细细观察,但总是摇头。我也蹲在旁边,仔细研究。 赵又德观摩铜灯顶部,不停的用软刷刷去上面的污垢,并啧啧有声地看着蛇纹图案。 “快,你们来看!”赵又德突然对我们说道。 我回过头,看到他一手抚摸着蛇纹一边用盐酸溶液校验,就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古时炼铜的工业程序复杂却没有十分纯的铜。也就正当秦国时期才出现了铁,所谓秦国的铁不过是青铜与铁矿石共同冶炼,硬度增大。而它们当中都有一个统一的成份就是碳酸钙。碳酸钙大量存在于石头和蛋壳之中,遇到盐酸会冒泡,这是氢气,氢气遇火可以燃烧。 羸正说道:“我在贵州马王墓见到的那个铜灯是和这个蛇映铜灯是一样高的。只是马王的映铜灯上是虎纹,而这个是蛇纹;这个蛇纹映铜灯是顺时针盘旋而上,而虎纹映铜灯是逆时针盘旋而下,完全不同。虎头向下、蛇目高昂,可质地与材质几乎完全一样,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可是,一个是在燕赵大地,另一个在云贵高原,这两个地方似乎根本没有往来。而这个墓穴是战国时期的,距离现在将近两千五百年,而马王墓则是在战国之后一千多年才出现的人物,为什么会和这个将军墓的主人有联系?” “嘘!好像有什么人来了!”赵又德做了个禁言的手势,小声说道。 “这个墓穴真萧条,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废话!要有什么东西还不被别人拿走?” 又一个男人说道:“少在这里斗嘴,天亮了就不好了,哪还让你们在这里磨嘴皮子!” 声音是从主墓室传来的,我们都屏住气力尽量不被发现,我们知道这是那五个人。 “老大,看那里!” “糟糕,他们赶来了!” 我听后便握住腰间的那把细长的匕首,随时准备应战。羸正也缓缓抽出罗盘,赵又德则把火把往墙上靠紧,右手反握匕首,均欲与之殊死一搏。 “我去左室,你们两个在这里找到通道,盗四去右室,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是”另外三个人应声道。 我感到非常奇怪,他们明明是五个人,怎么现在只有四个?从声音上可以看出,他们现在是两男两女,一个是他们的老大,一个是盗四,一个在宾馆里装日本人的女人,另一个就是他们的“翻译”。可唯独那个块头大的老二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可能在上面把风呢。我看了看羸正和赵又德,从他们的眉头上看得出他们也意识到这一点。 “别动,他过来了。”羸正小声说道。 赵又德左手用力抖动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火焰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沉静无比,不像“梁上君子”的脚步。我也没想太多,只想着如果那家伙过来就立即行动,也报了盗物之仇。 脚步声告诉我,他已经出现在右耳室的入口处。我缓缓地亮出匕首,右脚稍微往前伸出,双膝盖弯曲,准备当他进来时左脚用力跨出反手借助前冲的势力与手腕的动力攻击他。这样即使他挡住也会受很重的伤。 他的脚跨了进来,我正要奋力跃起时,左耳室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使我的动作没有做出。 “快来看,这里有发现!” 跨进来的脚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缩回去,说道:“什么东西?” 我轻轻地喘了口气,收回已经举过头顶的匕首,重新插回腰间。 “老大,快来看这里!”盗四说道。 老大?!等等!这么说,刚刚即将进来的是他们的老大?他不是吩说他去左耳室盗四去右耳室吗?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为了蒙蔽我们? ------------ 第二十章 合作 “这是龙纹映铜灯,战国时期齐国将帅作为陪葬所用做在主墓室的长明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什么?!左耳室出现了龙纹映铜灯?!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赵又德在左耳室不是没找到任何东西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难不成他们左右不分?不可能!四个人不可能都不分左右,而且,左耳室根本没有东西! “这么说,左耳室也会有同样的映铜灯了?我们去那里找找线索!”那个装日本人的女人说道。 说罢四个人小跑着往我们这里跑来。 这间墓室并不大,大约一分钟就能从左耳室走到右耳室,眼看着他们就要来了,我也有打算豁出去的想法…… “奇怪,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为首的老大用聚光手电向四周照着,说道。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往各个角落到处搜寻,希望得到某个蛛丝马迹。 盗四说道:“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我看了一眼那两个仍旧发着萎缩的光的蛇纹映铜灯,不解地思索着…… 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也就郁郁不欢地叹了口气,纷纷往左耳室跑去。 听见他们的步伐已经从耳边渐渐离去,我们从凹凸不平的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声说道:“刚才你去了左耳室,那边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赵又德说道:“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了,他们说的右耳室,不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间?可那间墓室是右耳室,这间又是什么?”我问道。 羸正说道:“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难道这个墓穴的空间被打乱,让人找不到方向?” 我说道:“可是,判断左右墓室的方法也就一种,就是背对着主墓室,左边的是左耳室,右边的是右耳室,可他们……还有,那个龙纹映铜灯是怎么回事?怎么是齐国的贵族陪葬用品了?蛇纹、虎纹、龙纹,这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赵又德蹲在地上,没有说一句话。羸正也直摇头。 看来,这种情形我们都还从未见过,一时间都茫茫然不知所措。 “要不,我们找他们一起合作?”赵又德说道。 “什么?我们和他们合作?开什么玩笑?!”我嚷道。 羸正沉思一会儿,说道:“看来也只有这种办法了。至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我小声说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羸正丝毫没有理会我说的话,拉了下身旁的赵又德,抬步就往出口走。 我急了,说道:“我们出去了怎么说?他们能相信?即使相信我们和我们合作,到时候他们反过来狠狠地将我们一军又如何是好?” 羸正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怎样才能取得信任?他们的目标是否和我们一样?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羸正大笑道:“嗨!朋友?既然都到了这里一起合作怎样?”他说得无比轻松,我也正为他捏一把汗,怎么这么莽撞? 对面传来一阵声音:“什么?我没听错吧?合作?” 羸正笑道:“没错,合作。如果你们愿意,我们把互相发现的情况给对方看,不能有一丝的遗漏。” “哈哈!开什么玩笑?还和我们谈条件!”盗四说道。 老大叱道:“你别说话,让他说完。” 羸正继续说道:“我们有你们没有发现的东西,如果你们得不到,你们也休想进那座墓。” 对方的老大愣了一会,淡淡的笑道:“什么墓?我们只不过来这个墓穴一探罢了。” 羸正沉下脸,说道:“哦?真的?你我都知道,这墓室里除了你们发现的一个龙纹映铜灯和我们发现的两个蛇纹映铜灯之外只有一口破旧的棺材和几件没有价值的陪葬品……” 老大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什么?蛇纹映铜灯?” 羸正笑道:“怎么?感兴趣了?” 老大也笑笑,说道:“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那是因为,我们遇到了真正的鬼打墙!” 什么?鬼打墙?!怎么又被我们碰上了?不对,他为什么用“真正的”三个字?难道……? “什么?真正的鬼打墙?”老大说道。 “都到了这里,恐怕没什么要隐瞒了,我的房东太太!”羸正的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微笑。 “什么房东太太?我是男的好不好?”对方的老大说道。 羸正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别人,你就把自己的真实面目露出来吧!” “等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说他不明白,就是我也不知道情况。不过,还是等待羸正说完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我想知道羸正有什么本领让他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合作。 “这一切要从三天前我们在宾馆相遇时说起。你们开始就盯上我们,企图知道我们三人的目的。但你们都一无所获。直到盗四把我们的罗盘盗走后你们就开始进行利用我们。因为你们想知道黎勋王的古墓位置。你们的目的是为了发财,而我们只是为了一本书,而目的地又是相同的,所以你们就盯着我们。” “从我们第二天离开那家宾馆开始,你们就故意让我们跟踪你们,为了留下印记,你们开车时故意走泥泞道路。山里的路基本是泥路,下雨后车子行过会留下一道深深地胎纹。” “你们故意让我们跟踪你们只是为了再次确定我们是不是为了那个斗而来。并且又为了下一场的追踪进行伏笔。你派盗四用迷魂烟把我们迷倒,然后在路上设置路障――炸掉几块大岩石堵住我们的去路,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另一个伙伴来做我们的向导。” 老大说道:“那么,你又是怎么开始怀疑我们在那里可以安排呢?” 羸正不假思索的说道:“炸药!” “什么炸药?” “一开始我也没想太多,后来在小崔找到一个农民大叔后我才有所发现。路上那个大叔的儿子跟我们说关于将军墓闹鬼的传闻。我怎么也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们的目的地是闹鬼的地方?不过现在我错了,这里果然闹鬼。” “当我问有什么捷径时,他并没有跟我们说有翘崖可以飞过去,而是一步步把我们引导到那个翘崖。至于炸药,刚刚说过,你们用炸药炸了一座小山头堵住去路,有又长又远的大路,旨在为了后面的事件。” “当我们被引到翘崖时,我只能想在段时间短距离把车子提速到二百四十码的速度。但是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炸药呢?因为那个向导在我思索时说话用破音,还特意用手做分开的手势,这不禁让我想起炸药。但是土夫子倒斗不可能带着炸药,因为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坏事。所以,我之所以开始怀疑那个人是你们的耳目时,就是因为在车子的后备箱找到了雷管炸药。” “原来是这样,真有趣!”老大拍手叫好,“可是,又怎么说我们故意在你们身边布下这个耳目呢?” 羸正笑道:“起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就碰上了你们的耳目做向导,到后来才知道原因。” “先是在这山沟里碰上几个不和善的人,然后又遇到一个老农,而老农的儿子又愿意帮我们。这倒可以说是巧合。可突然莫名其妙地传出闹鬼之说,显然是为了你们的一个计划,一个完美杀人的计划。” “也正是如此你们这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破绽百出。山里的道路其实并不崎岖复杂,通常只有一条官道(所谓官道就是和现在的国道差不多。)和一两条羊肠小道,仅此而已,部分路线还分为最多三条,不会太多。而你们的耳目在指路时左拐右拐的,就让人不怎么觉得可信。” 盗四说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我们的人?总该有理由吧?” 老大斥责道:“你别说话――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怀疑的?”他的嘴角轻轻咧开,似笑非笑的样子很让人厌恶。 “让你们露出马脚的,就是在遇到‘鬼打墙’的时候!” 赵又德插嘴说道:“那怎么会露出某些破绽?” 羸正转过身,对着我说道:“小崔,你还记得当时遇到‘鬼打墙’时看的时间吗?” 我回想了一下,说道:“记得,记得第一次是两点零一分。” 羸正说道:“这就对了!我们如果真的碰上鬼打墙,就会在同样的一个路线绕个不停,可为什么我们当时加速或减速,都是五分钟后才回到起点?我想,你们的那个同伴应该会幻术,借此来迷惑我们的眼睛,虚构一条道路来让我们绕!” “可是……”我说道,“可是你当时还系着一条红绸带,那是怎么回事?我们每每回到起点处都有看到啊!” 羸正笑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绑红色绸带上去,只不过想试探他是不是在用幻术罢了!” 这个家伙果然厉害,即懂得倒斗之术通晓地理风水,也善于攻于人心。我瞬间把和他一开始见面时他那种霸气凛然,一副傲视群雄的反感一扫而空。 “说的果然妙,但我们那个同伴呢?总不至于没有那个人吧?”老大说道。 “那个人,当然存在了!” “谁?”我们赶忙问道。 羸正指着天上,说道:“那个人,已经被你们杀了!” 我一脸的惊恐,被杀了?虽然我见过无数尸体,却也没听过伙伴之间互相残杀利用。 他们的老大淡淡的笑道:“你可真有意思,找不到人就直说,还说什么被我们杀了,荒诞至极!” 羸正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道:“这个足以让你露出狐狸尾巴吧?” 对方的老大愣住了,说道:“你怎么弄来的?” “今天早上,我们的小崔说楼上有动静,其实是你们在讨论罢了。‘房东太太’的老公死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能那么镇静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房东太太’是个不存在的人物,对吧?我的‘房东太太?’” 对方的老大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金灿灿的长发和无比俏人的面孔,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人的?” 羸正继续说道:“当天,你对我们说了那个故事,听上去没问题,很让人同情你这个‘被不忠的丈夫抛弃的妻子’。但是当你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你有学过空手道。学过空手道的人左手的每根指骨的关节处与掌背几乎是平的,而且大拇指习惯于内缩指向手心!” 羸正刚说完,那个金发女子把自己笔直的手掌插进口袋,说道:“这也证明不了我的身份。” “没错,是证明不了你的身份,但足以让人怀疑。一个会空手道的女人,为什么面对自己的丈夫出轨却毫无所衷,依然开怀自如?” “当天晚上我听到三楼有动静,便偷听谈话,但声音极小,我只听到一句‘杀了他们!’当然我知道那是指杀了我们。我听到后回到居所,对小崔和赵又德说了这句话,我们就在床铺上摆放几个小人,还有袋子装红药水放进小人的身上,然后我们就跑上二楼的阁楼夹板处观看。” “果不其然,你们的一个手下――就是你!”羸正指着他们的老大,金发女郎说道,“你在用匕首插进去时红墨水溅到你的手指,而你下意识的擦拭时是手掌伸直看向手背!而男人一般都会看向手心四指蜷缩!这就让我怀疑你是女人了!” “果然厉害!不错,我们杀了那个人,因为他实在是知道的太多,我们不得不铲除他。” “你们不是队友么?究竟什么理由让你必须杀了他?” 金发女郎说道:“队友?他不过是有我走私国宝的证据罢了。我们都是求财,他却时刻想把我的那份吞了,动不动要威胁我。我把西汉象牙琴拿到国外私卖给国外的收藏家,只为了给我妈看病,她有尿毒症,除了打激素之外就要等有效的肾源,长此以往也不会好。而那激素就五百一瓶,除了重新出山大赚一笔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而他竟然以此要挟我……” “他是我老公,但他在外面已经有情人了,在他没拿到我的把柄之前还顺从着我。但他知道后竟然要拿去报警。我认为他不敢的,因为他和我一样做土夫子,但他又是那种可以做到鱼死网破那种境地的人。对于他我是最清楚的。他很有可能会杀了我母亲和我的一些亲人,然后拿着证据让警察抓我,好让他不至于判刑太重。我除了杀了他没有别的办法……” 羸正听后沉思着,说道:“看来,我要是再保存这张照片恐怕你要杀了我了。”说罢用打火机把手中的照片烧了…… 金发女郎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 羸正说道:“因为我们有和你们发现的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在右耳室找到的。”羸正说罢扬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蛇纹映铜灯。 “哼!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说谎?” “那么,要不要我现在现拍一张?” “不用了,都是跑江湖的,还怕这一点?” 羸正笑道:“果然是女中豪杰。” 金发女郎也笑笑,说道:“过奖了。” 羸正说道:“号称江洋大盗的艾莉丝,还这么谦逊,真是少见啊!” “什……什么艾莉丝?”羸正金发女郎说道。 “别装了,名震江南的江洋大盗,盗取了价值千万的雅典娜之眼,有谁不知?” “看来你真的很厉害,”金发女郎说道,“我的确是艾莉丝。” “艾莉丝?!”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叫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江洋大盗艾莉丝如此看中?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合作也就此开始…… “这是我们在右耳室的发现。但奇怪的是,我们看到的右耳室是你们看到的左耳室;你们看到的右耳室是我们看到的左耳室。我也一直想着这件事,却一无所获。突然想到这里已经发生了空间混乱,我想,我们遇到了真正的鬼打墙!” 羸正继续说道:“我们为书,你们求财,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走你们的生财之道,我们走我们的探寻之路,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互相残杀,再说,我手里有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是明白人,不会拒绝共同探寻这种无礼的要求吧?” 艾莉丝笑笑,说道:“你可真是个老狐狸!” “老狐狸”说道:“老狐狸下山就变成了饥饿待食的老虎了。” “那么,你这头老虎得到了猎物会不会做蛇?”艾莉丝的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羸正的头微微一低,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说完羸正仰头哈哈大笑,艾莉丝说道:“我们也不是蛇。”两人说的甚欢,而言语中的争斗让我不禁不寒而栗,两只狐狸争斗,究竟会怎样?不得而知,我也不想得知,只望见到羸正所说的那本“死亡圣书”究竟为何物。 赵又德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点点头,跟着赵又德向前走了一步。 “我们在我们见到的右耳室发现了一盏灯,是齐国的大夫以上文官所用的陪葬时的长明灯,叫龙纹映铜灯,而我们在左耳室,也就是你们所见的右耳室中什么都没有发现。” 羸正开口说道:“我们在右耳室的发现是两个蛇纹映铜灯。这三个东西可能是某个提示,可是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道:“这墓室的下层可能连接某个入口,刚才我们讨论过,觉得这下面是另一个墓穴,也就是墓中墓。” “墓中墓?!这不是故意破坏这么好龙脉么?” 羸正说道:“我们现在应该各自把发现的东西分析下,找到机关,否则只怕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反而命丧与此。” “好,我们去看那龙纹铜灯,有什么发现会立刻汇报给你们。”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羸正说道。 说罢,我们向我们见到的右耳室走去,我用手语打手势说道:“这几个家伙可信么?” 羸正笑而不答,愈发激起我的好奇心,心想那是什么照片?竟然有着如此大的魔力?不过,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羸正不是一般人,他的大脑和身手都不是普通的盗墓贼所能达到的。如果他在某日与我反目为仇的话,那将会多么可怕?这个人如果是职业杀手,那他岂不是拥有了随意主宰他人生命的权利?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看着这里”我说道,“从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两个铜灯的时候,我就发现上面的蛇纹纹络是有出入的。” 赵又德说道:“嗯,小崔说得不错。这个蛇纹是逆时针旋转而下,蛇首朝上,像是在向天嚎叫什么似的;但这个蛇纹映铜灯则有不同之处。仔细看会发现它虽然顺时针旋转,蛇首亦是向上悲嚎,可从其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丝贪婪与嘲讽的神情,这是普通生物不能拥有的。” 赵又德说着,从我们看来的左耳室传来一阵声音,我们纷纷起身往外奔去,只见盗四在主墓室之中,手持一白纸扇,盯着棺椁只是发呆。 我隐约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她们全被漆黑的棺椁吸走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虽然经验不是很足,却也见过不少奇闻轶事。这是个古墓,定是被国家的官倒给倒走了,尸体也会陈列在博物馆里,怎么可能一口毫无生息的棺椁突然站起来把人吸走,却又没有任何动静?我第一感觉就是这群家伙在骗我们。但是,看盗四的眼神和惊恐的表情,我原来在心里建立起来的想法瞬间崩塌了。因为那根本不是可以装出来的。不过这种在江湖上行走的,怎么可能不会有一点表演技巧?他们是天生的表演家! 赵又德说道:“别急,慢慢说。” 盗四喘着气说道:“刚才我们在那龙纹映铜灯下仔细观摩其玄妙之处,我当时在查看铜灯顶部的龙尾,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棺椁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艾莉丝和其他人都被它吸进去了!” “你怎么没事?”羸正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质问道。 “我因为抓住了铜灯灯柱而没有被它吸走。我尾随着棺椁的方向,它把我的同伴们吸进去之后就突然消失。我猜想主墓室的棺椁是否还在原地时,我就跑了出来,才发现那个棺椁竟然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怎么突然间出现了一口棺椁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盗四说得又不像说谎,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羸正说道:“你当时是怎样触碰那龙纹映铜灯的?” 盗四冷静了些许,说道:“记得是看到龙尾处有字。” “字?什么字?” “上面是四个鎏金小字,写着‘我必觉醒’!” “我必觉醒……我必觉醒……觉醒……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心里不住地思索着。 “我必觉醒……是不是和这个棺椁有关?多国朝代的东西与之有关键,但却形成单一的形式出现。战国将军,黎勋君,这两个人有什么直观联系?那句‘我必觉醒’又是什么含义?”我小声嘀咕着。这简单的墓穴中间在此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 第二十一章 血蛉 “脏老头”的叙述让我忘了我们刚刚还遇到了沙漠风暴以至于迷失方向。我对“脏老头”问道:“崔叔,接下来呢?你们在邢台发现了什么?仅仅是一个藏宝图?” 林雨晴眨巴着让人怜爱的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脏老头”讲故事,完全没有意会到太阳就快落山了。 “脏老头”走到一头扎进漫是黄沙的沙漠里的车子的后备箱,说道:“现在很晚了,我们各自在此安营扎寨,尽量早点睡,明天一早就出发。”“脏老头”淡淡的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惘的神色。我知道,他一定有事隐瞒,而且一定和那个古墓有关系。 我没多问,我不想多问。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很扑朔迷离,也一定有一段隐藏在每个人心里的回忆。是啊,每个人都有一个秘密和回忆,任何枷锁都无法铐住这无形且自由的内心。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是血肉之躯。骨子里的灵魂是经不起猝炼的――即使外面被坚韧无比的骨骼包裹着,也是无比脆弱的。 “诶……崔叔为什么不说了?”林雨晴说道,虽然风沙的污垢粘在她的脸上,却也掩盖不了她的容颜。 阿兵听了“脏老头”的话后也开始搭建帐篷。在和他们打交道的这几天里,我发现阿兵除了“脏老头”的话之外别人的话都是浮云。他和阿森一样,话不多,但只要一开口就有威慑里。阿兵不善于言辞,对别人也不怎么友善,这点和阿森完全相反。 瓦热斯江现在离我们比较远的沙地上向远方眺望。我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探寻他二叔的方向,希望他的二叔可以奇迹般的在夕阳的余辉下蹒跚而来――但面对他的,只是一大堆黄沙罢了。 而面对我们的呢?不也是漫无边际的黄沙吗? 拂晓,我被一阵仓促的呼叫声吵醒。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什么情况啊?怎么都不睡了?” “嘘……你听。”阿森敏锐的耳朵像个雷达一样捕捉着一丝丝的异常讯息,他的表情有些慌张――不,应该是惊恐才对。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 “脏老头”说道:“好像是骆驼在沙地上摩擦拳掌的声音。” 阿森摇摇头,眉头皱着凑着耳朵去听,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晓得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情况应该不是,骆驼摩擦拳掌是浑而厚重的,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它很细,并且密密麻麻地像是成群结队一般。”阿森说道。 可是,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声,包括阿兵、林雨晴和瓦热斯江,从他们的各个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和我一样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阿森突然警备地跳了起来,神色慌张的说道:“这……这好像是蛉……” 蛉?我心里格噔一下,这可是吸人血的“吸血鬼”啊!怎么会遇到这个呢?不对!我们现在在沙漠深处,怎么可能有这种害虫呢?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遂问道:“沙漠怎么会有蛉?会不会听错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却也深知只是安慰自己和大家的借口罢了。 阿森说道:“在我们那边的沙漠上也有这种虫子,我们当地人称之为‘萨拉玛’,意为生命的终结者。” “可是……这样的小虫……有那么可怕吗?”林雨晴小声的说道。 阿森说道:“这种虫子在小的时候如果没有在极阴之地生存,最大不过蜻蜓大小,可是当它在阴气十足的地方生存,就会变得暴戾无比,体积成倍上增,一个普通人的血恐怕都满足不了一只大蛉的需求!” 血蛉?!这可如何是好?不过,现在是凌晨,它们会出来吗?不对,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它们竟然还能繁殖,一定有不一样的体格!这么说……我不敢想像它究竟多么恐怖。 我侧耳倾听,虽听不见任何声音,却让我神经紧绷,意想不到的东西可能就在前方,我们怎么也不能放松警惕。 沙漠里的风并不大。四周蜥蜴在沙地上摩涩的声音让人听着不禁不寒而栗,银月下临摹出来的光晕给漫无边际的沙漠度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映得人心惶恐不安,飕飕的风的呼啸像是已经预知了什么事情,又像是在嘲笑着什么,来展示自己那无形的威严…… “大家准备好东西,这群家伙非常厉害。”阿森一面查看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一面头也不回地对我们说道。 我的右手握紧三寸长的军用手刀,这是一种希腊的军刀,简直可以吹毛断发,说削铁如泥是一点也不夸张。双面的利刃可以任意使用,近身搏斗或者是作为暗器都是首选利刃。 我看到阿森的额头上沁出的点滴汗珠,就知道事情其实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脏老头”也没有放松警惕,手里抓着一个他最喜欢的罗盘,伸出去的右脚告诉我他随时打算动手。阿兵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突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的不安并没有表现在面部表情上,而是在他不停上下拍打地面的脚上。林雨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柔弱,那么不堪一击,反而冷静地像个斗士,她虽然看上去并没有那种“一夫当关”的气概,却有着当仁不让的意志,我很欣赏她――不单单是因为她一个女性,而是因为她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临危不惧,几乎比男人还要厉害。 “嗡嗡嗡……”远处传来一阵阵苍蝇似的振翅声,但是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是十只八只,而是听上去像是千军万马般涌来。我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敢想像接下来会有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出现。 “脏老头”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等会我说走你们就冲出去。” 随后他用他那枯瘦的手指指点着说道:“听着,我说走的时候阿兵和林雨晴从左翼绕过去,阿森和这位姓彭的小哥从右翼包抄过去,我从正中间进去,每个人身上带上点松脂!” 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我和阿森在帐篷的右边缝等待时机。自然,阿兵和林雨晴已经在左边埋伏去了。 “脏老头”突然说道:“我让你们带的卫生巾呢?” 我愣住了,才回忆起“脏老头”在出发前让我们带卫生巾的。可是我的背包里没有…… 阿森说道:“带了。” 我有着焦急,但又不知道他要我们带卫生巾做什么。我说道:“这个……我没有带……” “脏老头”听我这么说有些急了,骂道:“让你带你不带,等到用到了就没有了!” 说罢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也罢,我给你一包,把它塞到鞋子里。” 完毕,“脏老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卫生巾递给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但还是听他的话比较好。 我把卫生巾塞进鞋子里,才知道原来把卫生巾放进去不仅可以起到御寒的效果,还可以让在鞋子里的沙子带来的不适感大大降低。我不禁打心底里佩服起他来。 可我还没有把鞋子穿上时,我的右边的远处传来的振翅声越来越大。我知道那些东西快来了。我焦急地把鞋子套上,却不留意把鞋带扯断了! 我一边恨恨地骂着这罢工的鞋子,一边诅咒那无良奸商不得好死。但不管我怎样努力,却还是没有把鞋子穿牢,只是耳边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响。我也顾不得什么了,索性把鞋子脱了扔在后面,等待着那些东西的出现。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同样忐忑不安。上次和那群饿狼的大战自然让我历历在目,如果没有阿兵和阿森他们,恐怕我也要对这个世界say goodbye了。阿森从腰间拔出他的左轮手枪左右手各执一把。他之前和那群野狼战斗时并没有拔枪,可见这次的对手究竟有多么棘手。 我也不敢疏忽大意,军刀反手把持着,刀身横在胳膊上,欲以最快地速度冲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也暗自把刀子拿得更紧。借着月光看去,可以看到一大群在沙地上爬行飞快的怪物。身体极长,眼睛里透露着的绿光让人望而生畏。 “走!”“脏老头”那洪亮的声音盖过了翅膀振动的声音,我和阿森听后也都向前奔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东西,心里甚是惶恐。 等我们都按照原计划行动都与那群体积巨大的蛉面对面时,我不禁傻眼了。眼前的蛉……都没有翅膀,确切来说应该是没有用翅膀飞行!巨大的身体有半人之高,绿色的眼睛射的人心惶惶;成群的巨蛉中有着一只飞起来的浑身通红的巨大血蛉。腥红的眼睛里透出彻骨的寒意,虎视眈眈高高在上地指挥着下面的巨蛉进行攻击。 ------------ 第二十二章 挣脱 正中间的那只硕大无比的血蛉在天上盘旋,足有三个下面的巨蛉的大小,腥红的巨眸透露出来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光芒直透人心,射的人心里不停打颤。其血蛉身边有两个同样大小的巨蛉在血蛉身边盘旋,和下面的巨蛉不同的是,它们可以在天空中飞行。 这种怪异的现象变态的生物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时间脑袋懵住了,手里三寸军刀似乎突然变得有着沉重,让我对它在那一刹那间失去了控制。 “愣在那干嘛?像你这样迟早要死在这群怪物手里!”阿森的一句话把我拉了回来,我摇了摇头脑,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我重新提起军刀,跑到阿森身边。 “它们现在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我们还得静观其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脏老头”把他那带有锋利的刀刃的罗盘用右手抓牢,并在上面涂抹了一些东西,对我们说道。 我心想,这个家伙在这种场合下还这样爱惜那个罗盘,真是的。 不过,那群基因突变的怪物们果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不停的摩拳擦掌准备伺机行动。看它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模样总是让人的神经紧绷,根本不能分一丝的心。 突然,它们当中有一只巨蛉按耐不住了,一跃而起直往“脏老头”的方向奔去,张牙舞爪地挥舞着细长又令人寒意四起的前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凶狠的獠牙钩得人心发慌,直打冷战。 “脏老头”也没有丝毫畏惧,面对迎面而来的巨蛉,他熟练地运用手中的利刃罗盘,如行云流水般的卖弄他那无比娴熟的技巧,不过半只烟的功夫,就把那只巨蛉的体内溅出墨绿色的血液。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我没想到“脏老头”竟然可以如此这般轻而易举地灭杀了这只巨大的退化得无法飞行的变态生物。“脏老头”的眼睛里射出阵阵寒意无比的目光,直*得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巨蛉纷纷退缩了回去。 我在一旁看的惊奇不已,这简直就和拍电影似的!我都不敢相信他手里拿的究竟是那钢制的镀金锋利罗盘,还是只是一个道具罢了。我清晰地看见“脏老头”在飞快地使用罗盘切割巨蛉的身体时,那被月光照耀地惨白的罗盘的刀刃都已经从他的身体上划过无数次,可是竟然……竟然没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近视加深了,但是我抬头看向月亮,却没有一圈圈的光晕……我实在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脏老头”和羸正、赵又德在那古墓里究竟发生了哪些离奇的事情。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声把我拉回现实中来,我本能的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那只巨大的血蛉在鸣叫。这种声音根本不像普通虫类的叫声,更像是接近兽类的一种声音。我不禁不寒而栗,这种怪物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生长的?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异像。我用尽力气握紧军刀,因为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冲过来。 阿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握紧自己手里的二尺短棍,他的短棍很特别,并不算长,却是用精钢制作的,很重,但对于他这种大块头来说并不算重,用尽全力足以把一头猛兽打倒。以前从未见他用过他的短棍,却总是看到他用单刃的瑞士军用匕首。阿兵的短棍还有一种妙用,就是把它从中间分开就是一把双截棍,不过我这是第一次见他用短棍,自然没见过他用双截棍的英姿了。 在一旁蹲着的林雨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柔弱,反而多了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这令我赞叹不已。她单膝跪地,一只脚踮起,像是一切准备就绪一般。她的左手拄着地面,右手则不停的摸着脚踝,我知道她一定是在长长的牛仔裤的脚踝处藏着一把匕首。真是个厉害的女人,我也不敢轻视她,只是她那淡定从容的姿态是让男人也望尘莫及的。 我也没有丝毫的懈怠,手里的军刀握得更紧,在沙地上划下一道深深地轨迹,我知道如果我有一点的麻痹大意终将命丧黄泉。想到这里,我看了看阿森,阿森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看着前面,小心你别被那些怪物吃了!” 我听得满头黑线,但此时我却只感觉到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我用手一摸耳朵――竟然流血了!瞬间觉得大脑有些麻痹……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枪响声,我依稀感觉到大脑渐渐恢复了知觉,肩膀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跳过一般。我转头看向阿森,阿森的左手举着枪对着我,枪口上还在冒着硝烟。 “注意点吧,小哥,再被巨蛉咬了我也救不了你了。”阿森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有一只巨蛉趁我不备偷袭我,我回过头寻找那只偷袭我的巨蛉,果不其然在不远处躺着,额头上镶嵌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黑洞边缘还有绿色的血液…… 我笑笑对他示意道谢,然后把军刀插进地面,用口袋里的纱棉来擦拭正在滴血的耳朵。 “小心身后!”阿森对我叫道。 我也在上一次吸取了教训,虽然手里并没有武器,却也有了防范之心。我听到阿森的话后立即扭转身体,那只巨蛉从我面前扑了个空,我伺机猛然下蹲,迅速反手抽出军刀凌空而上刺向巨蛉身体,腥臭的墨绿色血液渐得我满脸满手都是,瞬间有种想吐的冲动。 华丽的一招逆袭!连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做到的,阿森微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脏老头”也面露赞许的目光,我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那群巨大无比的巨蛉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一时间连死三个同伴,自然要为它们报仇,一个个都纷纷一跃而来,我也拼上去欲殊死一搏。阿森的枪法很准,全都是一枪一个,而且全部命中头颅,他的枪法真是出神入化,再加上他那敏锐的听觉和动作,简直就是枪神。“脏老头”一边不停的用罗盘对那些巨蛉进行攻击,一边用手画符来用火符阻挡其他巨蛉的进攻,“脏老头”的动作我没有看清,但却可以看到他用左手在黄金罗盘上贴上一张纸,左手又不停的画着符印,然后猛然取出,黄桃符在他的手里渐渐燃烧了起来,照亮了小片天空。 话说阿兵,阿兵手握短棍,其勇猛之处不亚于赵子龙七入七出孟德公八十万大军,几乎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让那群怪物溃不成军。我一边用军刀砍杀巨蛉,一边看着阿兵用他的短棍那酣畅淋漓地动作,不觉心生向往,可这都不是一朝一夕即可达到的境界,而我也得专心攻打那些如狼似虎的巨蛉。 我在挥舞着军刀的同时,用眼光瞥见了林雨晴,她并没有那么柔弱,反而可以用两寸长短的匕首挥洒得淋漓尽致。她的跳跃力胜人一筹,可以原地跃起一米半多高,这是平常人无法做到的。她身轻如燕,迅捷又不乏力度,刀刀下去都置人以死地――不对,应该说置巨蛉以死地才是。我在用刀直入巨蛉体内时,林雨晴竟然半跪着弹跳而起,右手的匕首cha进巨蛉的躯壳一起飞跃的同时,左手迅速从左脚抽出匕首往巨蛉的头上深深划过――竟然把巨蛉的头颅给生生切开!顿时对林雨晴的敬意增重几分。 我也毫不示弱,军刀在手上运行地游刃有余,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锋利无比的刀面深深划开了一个个巨蛉的躯体,绿色的血液溅得地面、身上、脸上甚至连皎洁的月光也被渲染成了恐怖的绿色…… 激杀了一个小时有余,仅剩下五只巨蛉和一只飞蛉以及那只恐怖的血蛉,而我们也渐渐变得有些力不从心,过度的劳累和熬夜让我们没有了多余的精神,几只巨大的巨蛉也似乎没有了力气。我们就一只这样僵持着很久。 “哎呀!外面什么声音啊?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帐篷里的瓦热斯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 突然,我听到一阵奸笑声从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闪而过…… “脏老头”突然大叫道:“瓦热斯江,给我回去!危险!” ------------ 第二十三章 抓取 “脏老头”突然歇斯底里地对着瓦热斯江叫道:“危险!快给我回去!” 我没有反应过来,但我知道会有危险发生。飞行在上空那只硕大的血蛉竟然发出一种类似于人类的尖细的笑声,让我们所有人不禁不寒而栗。我也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躯体。阿兵虎肩猛张,随手打出一支钢钉,径直向血蛉呼啸而去。 可血蛉的身体似乎包裹着钢盔,坚硬的钢钉竟然没有损伤它分毫。阿兵不觉大吃一惊,我也惊讶无比。血蛉的躯体把钢钉深深地反弹回去,阿兵一个躲闪不及,钢钉竟然从它的胳膊上穿过去,竟然直接打入地下数尺深! 可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阿兵的胳膊并没有流血,反而滴淌出一种透明的液体!直觉告诉我,这个血蛉不仅巨大恐怖,它的身体亦有剧毒! “咻~~~!”血蛉尖叫一声,振翅高飞,快如闪电般地径直飞向瓦热斯江。我惊了一下,遂欲追其上前,却被阿森拦住。阿森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我也只好在一旁看着。 “脏老头”看着那只怪物往帐篷方向飞去,暗道不妙,遂左手从腰间抽出符纸,贴在黄金罗盘上,迅速画符后用力甩出他那金灿灿的罗盘,只听剧烈的撞击声夹杂着一丝哀鸣,血蛉顺声坠落在沙地上,振翅一下便不在动弹。 我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阿兵的右臂依旧流淌着有些发黄的透明液体,甚是恐怖。林雨晴急忙找到药箱,用一些抗生素洒在伤口上,却依然流水不止。我很惊讶地看着阿兵的伤口,又转眼看了看“脏老头”,问道:“崔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流水不流血?” 阿兵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这小子还想让我流血啊?” 我郁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脏老头”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收心起来,他这是中了尸毒了……而且……” “尸毒?”阿森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是说中了尸毒的人都全身发黑,僵硬不能动吗?” “脏老头”继续说道:“这是个前面老尸。尸体在埋葬时见风且又见血,且葬在养尸之地,则会尸变。普通的尸变不过是绿毛僵尸,比较厉害的也不过是红毛僵尸罢了。但这是一种罕见的紫毛僵尸,不光是毛色,连眼球和血液也是紫色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只血蛉……是一只紫毛僵尸?”我吃惊的问道。 “脏老头”摆摆手,说道:“它不过是被那只紫毛僵尸给吸光了血,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那……它也是僵尸……?”林雨晴的声音有些弱弱地,眼睛也露出一丝恐惧,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英姿。 “那也就是说……它不可能会被这样就杀死?”阿森说道。 “糟糕!”“脏老头”叫道。 我们急忙回头望去,只见瓦热斯江蹲在那只血蛉旁边,捏着它的翅膀,不断的玩弄着。瓦热斯江开口说道:“咦?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说着还不忘记扯着血蛉的尾巴。 我们在一旁看得满头黑线,这是什么人啊?在这样危险的怪物面前竟然还能这样……这样……童真!我真的要对他顶礼膜拜了。 但是这个血蛉毕竟是个怪物,还是个僵尸!“脏老头”也没有乱开玩笑,叫道:“过来!那个东西危险!” 瓦热斯江抬起头,说道:“什么?过去吃火锅?” 我顿时有一种心灵被挫败的感觉,我二话不说,奔向前想把他拉回来。却不想被装死的血蛉发现,我暗道不妙,便下意识地增快了速度,哪料血蛉突然腾空而起,欲抓住我和瓦热斯江。幸亏有“脏老头”和阿森的提醒,否则我恐怕就成了这怪物的嘴下亡魂了。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外星人吗?”瓦热斯江大呼小叫地说道。 我敏捷地转身,那只血蛉扑了个空,我乘其落地的一瞬间用力弹跳开来,抽出腰间的军刀,奋力劈向这个恐怖的怪物的身上,谁知却无法损伤他丝毫。 血蛉被我这一刀砍得有些疼痛,发狂似的大叫起来。我用尽全力欲用刀刺杀血蛉的整个躯体最薄弱的地方――颈,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只怪物竟然用它的两只前爪……不对,应该说是前肢来保护头颅的安全,而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军刀顺势弹在远处的沙地上,一动也不动。 怪物挥舞着镰刀般的前肢,向我扑面而来,我也有浴血奋战的准备了。却就在血蛉即将向我的天灵盖上顺劈而下时,我的耳边呼啸出两声枪声。我顺着枪声望去,原来是阿森在拿着两只他的左轮手枪瞄准着血蛉,而枪口还在冒烟。 血蛉此时的眼睛被阿森用枪打中,一时间不能看见东西。我也庆幸这段宝贵的时间,掏出腰间的匕首,狠命地刺向血蛉的头顶,可却依然无法刺穿那坚硬的铠甲。 我急忙拉住瓦热斯江,却依然没有摸到他的存在。我心中不免大骇,回头看去,却不见了瓦热斯江的影子。 “脏老头”也急忙跑来,问道:“那只血蛉呢?” 我开口说道:“就在那――诶?怎么没有了?”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拍电影一样,什么离奇的事件都有。一个大活人和这么多的怪物,怎么转眼间就没了影子?而阿兵、阿森他们也都没有发现……不对,阿森开枪的,怎么可能他会没有见到血蛉突然不见踪影? “看来……我们的这个可怜的向导是找不到了……”我沮丧地说道。 “脏老头”开口说道:“不,我们还可以找到他!” ------------ 第二十四章 传闻中的七神珠 “什么?这突然间凭空消失了,怎么能找到?”阿兵疑惑地问道。 “脏老头”说道:“在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怪物,会有什么可能性发生?”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脏老头”继续说道:“在帐篷里我们说到过,这种虫子在极阴之地会变得异常凶残。而它们出现在这片漫无人烟的地方,说明了什么?” 我和林雨晴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阿森说道:“这是不是说附近有极阴之地?” “脏老头”说道:“没错,极阴之地亦叫养尸之地。还记得那只被紫毛僵尸咬过的血蛉么?” 我恍然大悟,说道:“崔叔,你的意思是在这附近有极阴之地,且又有远古的紫毛僵尸?那……” “脏老头”说道:“这说明……” 林雨晴也明白了什么,低下头沉沉的说道:“说明,我们距离沙丘古城近了。” “可是,阿兵的伤怎么办?”我问道。 “这个没什么,”“脏老头”说道,“他的这个毒只要在找到紫毛僵尸后用它的牙齿研磨成粉敷在上面就好了。” 我们听罢都深深地为阿兵长抒一口气。 说着,“脏老头”立刻拎起他的背包,一边把他的黄金罗盘别在腰间一边对我们说道:“我们快点出发,否则别让瓦热斯江被那只血蛉吃了!” 我点点头,把地上的军刀捡起来,放回刀鞘,拿起旅行包,准备踏上这追踪之行。 “脏老头”在一边不停的笔划着,手里的罗盘指针也不停的转动,我知道他这是在求路。只是罗盘的指针飞快地转动让我不免感觉到了惊讶与惶恐。我想问他一些东西,却被阿森打断,我也不好去打扰。 过了一会儿,“脏老头”突然问我说道:“小哥,你的地图还在么?” 我点点头说道:“还在。”说罢,我把地图从怀里掏出来,递与他。 “脏老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说道:“只顾着讲故事,忘了跟你们说这地图了。” 说罢,“脏老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们在邯郸古墓找到的……” “等等,邯郸?你们不是一直在邢台吗?”我打断他的话,说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以后再说给你们听。”“脏老头”说道,“这羊皮纸上只有刻画着一颗树,极不均匀的一棵树,旁边还有一段小字,我们一起看看,我在邯郸的那座古墓里发现了石碑上的碑文,是关于沙丘古城的。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上面写的是‘黄沙飞舞,陷绝邱城,九珠合一,我必重生。’前两句中的第二个字与第三个字是沙邱,而邱又与丘同音。古沙丘城又以邱姓人居多,至此又以沙邱城而称。” 我问道:“那么……最后的那个‘九珠合一,我必重生’又该何解?”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隐约记得传说七大龙脉中上古古墓里藏有明珠,可我也不知是不是指它们。” “九大龙脉?这个有哪些?”我再次孜孜不倦地问道。 “脏老头”也没有嫌我烦,说道:“七大龙脉自然是东北的长白山龙脉,华北的太行山龙脉,华中的天柱山龙脉,华东的九华山龙脉,云贵的横断山龙脉,蜿蜒起伏且又龙首含龙尾峨眉山龙脉,还有一个自然是最大的喜马拉雅龙脉。里面都埋藏着一个上古传说的巨神遗体,却从未被发掘开来。而我却有幸在太行山龙脉中找到了传说中的水神共工的古墓!” “水神共工?!”我们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不好说,而是不敢说。 我愣了半晌,说道:“水神……崔叔,你开玩笑吧?” “脏老头”一本正经地极其严肃地说道:“这没错,我在水神共工的棺椁下找到了数不尽的财宝和这颗水神珠。” 说罢,他从怀里的口袋中掏出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晶莹剔透地十分炫目。珠子并不大,只有一个大拇指的正常大小。但它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吸引着我们。 “脏老头”说道:“这颗珠子叫水神珠,我曾经找到它之后并不知道有什么魔力,但是在今年八月份时……” 说着,“脏老头”顿了顿身体,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摆摆手,说道:“没事,继续说吧。” “脏老头”说道:“也就是今年的九月份,长江淮河还有黄河的洪涝灾害中,我才发现了它的妙用。就是当你心里在想让这水退下去时,诚心诚意地默念,然后把水神珠放进水中,不消一个小时,水就可以慢慢退去。” 我插嘴说道:“难怪你当时把我救了上来,原来是有这神器啊!” “脏老头”笑笑,说道:“看来,你也放下了这段事了。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它是一种邪恶的存在,总觉得它可以把水这种元素可以任意控制……” 我笑道:“所以,你就救了我一个人?” 我虽然笑着,心里却是苦恼至极。我的父亲在大水里溺死,姐妹也都在那瞬间淹死在水里…… 想到这里,我笑笑,说道:“往事了,不提了。提一壶不开的冰凉的水,喝下去会拉肚子的。” “脏老头”和阿兵、阿森、林雨晴几人也都一起笑着,愉快的笑声似乎击败了恐惧这个恶魔,让它无法靠近我们。 我又突然问道:“可是,‘九珠合一,我必重生’又该何解?七大龙脉中一共只有七颗,可另外的两颗呢?” “脏老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我说道:“这会不会有可能是古人在刻字时不注意笔误了呢?” 我知道我说的这个猜想很可能不成立,但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可能就不要放弃。 “脏老头”说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墓碑是要经过大典之后才立起来的,不可能会被这样草率地下葬。更何况那座墓室正是黎勋君的古墓。” “这个黎勋君究竟何许人也?竟然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林雨晴问道。 “脏老头”说道:“我在黎勋君的墓室中只看到一点点的画面,上面的浮雕上却有着五颗神珠。” “哪五颗?” “脏老头”答道:“这其中有水神珠,火神珠,瘟疫珠,噬魂珠和阴兵珠。它们分别是被水神共工、火神祝融、瘟神女娲、妖巫大战后的天帝元昊以及蚩尤大帝所管辖,蚩尤大帝的阴兵珠可祭血问地府借阴兵小鬼,很是恐怖。” “这说明……这个黎勋君拥有了这五颗灵珠的能力,借此杀人?” “脏老头”说道:“是的,但是后来他为什么会被刺杀我就不明白了。只是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瞒的隐情,如果可以找到这五颗灵珠,一定可以知道过去的上古大战的奥秘。” “这些灵珠与那本死亡圣书有什么关联?――对了!既然黎勋君如此厉害,会不会他的墓穴里有死亡圣书?你们找到了?!”我问道。 “脏老头”摇摇头,说道:“我们并没有找到所谓的‘死亡圣书’,却知道了另外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我们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们在黎勋君的墓穴里找到一卷竹简,而我们当中唯一懂得古文的江洋大盗艾莉丝却在看过竹简后暴毙而死……” “什么?是不是竹简上下毒了?” “不,我在她的手心上并没有看到有毒的存在。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字……” 我们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字?” “脏老头”的脸色突然一沉,说道:“死!!!” 我们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竹简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这样一个闻名于世的江洋大盗这样死去。可是,既不是下毒,就可能是诅咒。于是我问道:“那那个竹简呢?” “脏老头”说道:“在艾莉丝死后我们就没有动,而是把它放回棺椁中……”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沙漠里的一个比较高的小鼓包上,“脏老头”往四周张望着,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就去那里找人!” ------------ 第二十六章 长翼蝙蝠 “什么?下去?这么深……”林雨晴没有了刚才的傲人的霸气,却有了一丝小女人的心思,这也难怪,毕竟她是个女人。 “脏老头”的突然失踪,着实让我们感到惶恐,恐惧中有着的更多是担心,担心下方有什么东西会危及他的生命,虽然他的近身格斗几乎无人能敌,但如果遇到和刚才一样的事情的话,也自然是是双拳难敌四手。 阿兵没说什么,抓着剩余的尼龙绳的顶端率先而下。阿森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人,他安慰地对林雨晴和我说了几句话,鼓励我们勇敢点。当然,还是有些作用。我是第二个下去的,随即是林雨晴,最后是阿森。 差不多下了将近七十米的地方,最下面的阿兵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看,这里有个壁洞。” 壁洞?貌似以前听说过。哦,对了,就是盗洞中的洞中洞,不过这种洞中洞是在侧面的,又叫壁洞,湖南贵州一带的土夫子称之为“侧倒”。如果墓主人生前家室好且又有些声望的,又或是名门旺族、王侯将相之类的人的墓穴除了左右耳室和前室以外都还有上下两层,分别是陪葬品或者是其亲眷的埋葬点;如果是地位十分显赫的墓主,他的墓穴很可能会仿造生前的住所来建造或者是建成一个小“世界”――就像秦始皇赢政的墓穴,是个地下宫殿,夜明珠为日月星辰,汞(即水银)做河流,秦兵马俑做百万阴兵,如此的气势恢宏,可谓旷古绝今。 我闻声后加快下滑的速度,很快就到了阿兵的上边一点的地方。阿兵打开他的聚光手电,用嘴巴叼住,向不远处的地方照射着,示意我们说那里就是他所说的“壁洞”的地方。 我也用双腿缠住绳索,打开聚光手电,同样含在嘴里。我注意到下面有什么东西晃动,仔细一看原来是阿兵,他用右手手指做出来回摆动的动作,意思是让我帮他摆动绳索,让他荡到洞口进入。我意会地点点头,却无意间照射到阿兵的眼睛里,只见他用手挡着眼睛,十分郁闷地瞪着我看着他样子我知道他又要说那句“棒槌!”。我一副作贼心虚地嘴角笑笑,阿兵沉下头,无奈的摇着头,像拨浪鼓一般甩着他那2.35cm的秀发,一脸的有苦说不出的神情。 我用双脚用力来回把绳索向外摆动,没多久尼龙绳的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阿兵也毫无压力地跳上了洞口处。阿兵越过洞口后放下含在嘴里的聚光手电,用力拉扯着绳子的另一头,说道:“你们赶紧过来。” 我也就顺着绳子跳将下去,然后到阿兵的背后,用力扯住绳索,也想助他一臂之力,好让阿森和林雨晴下来时方便一些。 林雨晴身材娇小,灵活性很强,没滑下来多久就直接跳下来,落地时竟然没有一点灰尘扬起,更不用说有声音了。她本身竟然像一根羽毛一般,灵巧且又拥有一副极其灵活地敏捷力,这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做到的。 阿森比较谨慎,每下去一段距离就要瞻前顾后地看着四周两眼,似乎这黄沙与土石的岩壁中长着许许多多的眼球一般盯着他看。不过谨慎些是好事,毕竟这是在通往古墓的盗洞,而不是普通的隧道,说不定有什么令人防不胜防地暗器毒物突如其至,只怕将会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突然,阿森像是发现危险的蛇一般,眼睛直钩钩地盯着我们看。我顿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种警惕性的眼神几乎每次出现都带有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之前的两件事已经验证了这个想法是对的,我也十分警惕地看向四周,却没有丝毫地发现。 “快点卧倒!!!”阿森突如其来的吼声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们也都条件反射地向前匍匐下来,耳边却只听到一个毛茸茸地东西呼啸而去的声音。我本能地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黑黑地一团东西长着翅膀往前方滑去,随之而去的是四条长长地红色光线,像是血液一般地红色,让人不觉汗毛倒竖,恐惧不安。 那团黑色的长着翅膀的怪物突然原地盘旋回来,这回我借着聚光手电所照射出来的灯光看清了它的真面目,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让我难以忘记这诡异的东西――它原来是个蝙蝠!竟然是有着四只眼睛的有着很长的红翅红眼蝙蝠――原来那四道红光是它的眼睛射出来的光芒。不禁令人感到一丝寒意。 阿兵说时迟那时快,迅速起身掏出匕首,将之用以暗器,欲以切破蝙蝠的喉管,将其致死。但是,在阿兵的左手匕首还未脱手时,长翼蝙蝠就已经凌越于他的头上,锋利地爪子将阿兵的左手深深抓了一个裂口。我知道,他的右臂已经中了那个红眼血蛉的尸毒,虽然短时间内并无大碍,却还是有着危险的――毕竟那是尸毒。 不过,这种尸毒的解毒之法是需要在十二个小时之内杀了一只红眼僵尸,将其牙齿研磨成粉,并用之与僵尸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后喝下,如果过了十二个小时还没有找到红眼僵尸并灭杀之,则阿兵将会陷入癫狂状态,也就意味着他就会变成僵尸。当然,我们现在正好面临一个红眼僵尸,自然不能错过。 林雨晴在看到阿兵被长翼蝙蝠抓伤时的那一刻,双手从脚踝处抽出两把匕首,望以最快的速度将之攻下,但却没有伤害长翼蝙蝠一根汗毛。毕竟它是,在天上飞的生物,怎么就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呢? 长翼蝙蝠见林雨晴欲要攻击它,遂倒转倒方向,再次抓向林雨晴。林雨晴快速躲闪,却还是被它在脸上抓出一道血红的抓痕。这让林雨晴恼羞成怒,欲要与之珠沉玉碎,却被阿兵拉住,说道:“它在天上,我们在洞口,活动范围十分有限,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林雨晴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后退了一步,她知道阿兵有更好的主意。我也立刻会意了,军刀握在掌心,准备应对可能会突然向身边袭来的长翼蝙蝠。 突然间耳边传来两声震耳欲聋地清脆地响声。我顺着声音摸索着查看,原来是还在尼龙绳上的阿森对着长翼蝙蝠开了两枪。我又快速的用眼睛扫描了一下长翼蝙蝠,竟然两发子弹都打穿了长翼蝙蝠地翅膀!长翼蝙蝠因无法继续飞行而直直落于那无底深渊中。 果然是个神枪手!竟然每一枪都是那么的精准。 也就在那一刹那,我的眼睛里忽然进了沙子,开始揉揉眼睛。阿兵问我说道:“是不是没睡好?” 我笑笑,说道:“也许是刚刚的两声枪响让本来就很稀疏散落的沙子受到声波的震动而让它落下来的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妙,声波的震动产生的能量让沙子产生移动,这不就是说……上面的沙土会…… 与此同时,我抬头看上面的入口处,果不其然有大堆的沙土在即将落下来。 “危险!”我和阿兵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而阿森此时还在尼龙绳上! ------------ 第二十七章 潜入壁洞 “危险!”我和阿兵同时叫出声来,可阿森却依然在绳索上没下来,这让我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阿兵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抓住阿森的手,可我却看到阿兵在抓住阿森的手的那一刹那,两个浑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阿森的头上看,双眼空洞地可怕,像是没有了眼白部分一般…… 我顺着阿兵的眼光看去,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我不敢想象他是盯着那即将吞没整个盗洞的沙土还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东西?!想到这里,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在离开时不是看到了那个……难道是……?! 突然,阿森向天哈哈大笑,像是中了邪一般,笑声里还夹杂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我刚刚反应过来,却发现阿森竟然将左手上的左轮手枪对准了阿兵的天灵盖!我不觉大惊,慌忙上前阻止,而阿森像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冷笑,而阿兵却像是个傻子一般盯着上方不动。 林雨晴吓得花容失色,歇斯底里地大叫,却没有人理会。而此时洞口的沙子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我二话不说,上来拽住阿森,欲以将其拉回来,可我刚刚接触到他的身体,却发现头顶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我出于本能地抬头观望,却发现竟然是一个身着红色古装、面目全非且脸色十分苍白的人在盯着我! 不对!那不是人!那是……鬼!!!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却只见那只女鬼只顾着咧开嘴巴笑,而那个笑容――正和阿森的笑一样! 蓦然间我明白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对着女鬼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女鬼幽幽地笑着,声音像是带着哭腔又像是在笑,笑的很凄厉:“我?我只想要他们的命!” 最后一句“我只想要他们的命”的声音十分尖细刺耳,我被震得不觉急忙后退。未几,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女鬼的凄厉的笑声与黄沙一起消失了…… 我被劈头盖脸打来的黄沙弄得惊醒起来,忙拉起林雨晴一起往洞口深处跑去。林雨晴也着实吓坏了,身体丝毫没有力气走,我气的用手煽她一耳光,才反应过来,而此时的壁洞入口已然被黄沙覆盖――我们没有办法出去了! 方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却才明白阿兵和阿森已经……已经被黄沙带到深不可测的黑洞中了――他们,恐怕能活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个女人是谁?我的脑子里不断闪出一些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杂念。 林雨晴颤抖着地唇齿断断续续地上下敲打着,明显她是受惊了。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他们会没事的……” 谁知我还没说完,林雨晴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你看见了吗?” 我猛地一愣,心想难道她也看到了? 我强颜装作浑然不知的表情,说道:“什么?” 林雨晴苍白的脸颊告诉我她现在惶恐不安,她歇斯底里地问我吼道:“难道你没看见?” 她的瞳孔扩散得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大半的眼白,让我无比骇然。她也似乎冷静了不少,眼皮向下微微与下眼睑触碰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聚光手电,向眼前那无边黑暗的洞口照射进去,只是这个洞口像巨大无比的无底洞一般把所有的光线都一口吞了它那永远无法过得满足的肚囊一般。 我起身搀起林雨晴,说道:“我们先进去吧,说不定可以遇到崔叔和阿兵他们。” 林雨晴的情绪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但也清醒了几分,站起身却一不留神没有站稳,但还是站起来了。 突然,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开来,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怎么了?我是害怕了还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但是总是莫明其妙的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到底是那里不对劲? 恍惚间,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的了,也不知道走过了多长的路程,只知道在聚光手电的照射下我们就这么一直向黑暗处探索着。 突然,林雨晴指着壁洞的顶部说道:“小彭,你快看这个!” 林雨晴的一声说话,我才从我的思绪中反应过来我本能的把聚光手电投影下来的风光照射在林雨晴所指的地方,惊讶的发现这上面竟然刻着浮雕! 我被在这种地方出现的浮雕突然感到了惊讶,瞬间就被它吸引了。壁洞也并不是很高,只有1.8米左右的高度,所以以我1.75米的身高只要掂起脚尖就可以看到顶部了。 浮雕并不是很大,只有半径大约为0.6米的圆形轮廓。说是圆形也不能十分确定,因为那个圆形并不圆,轮廓很模糊,像是随意打磨的。我用手轻轻敲打一下圆形浮雕块,却落在我头上身上一身的灰,眼睛还被灰尘眯住了。我揉揉眼睛后仔细摸了摸浮雕本身,石头很粗糙,不是浮雕经常用的大理石,而更像是普普通通的溶洞的岩熔石。岩熔石的碳酸钙分子结构比大理石更松――也许是最松弛的。通常浮雕都不会使用这种石材,可为什么在这里会用到这种石材呢? 当我把灯光挪动到浮雕的壁画上时,更是让我吃惊――浮雕上鲜明地刻着一个个人的裸体形态。而头发长的那种人的生理结构告诉我,“她”其实是“他”!反之,头发短的明显是女性。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一反常态地浮雕?画面上的男性的手中挥舞着皮鞭不断打在女人的身上,可见在这里――在这里的曾经,女性的地位是何等的卑微?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种浮雕呢?为什么男性的头发会比女性长而且女性的地位如此低劣?为什么浮雕要在壁洞的顶部而不是底部或侧面?为什么要一反常态用圆形――应该说是极为粗糙的圆形石块做石材来雕刻?雕刻这个浮雕的人是“左派”还是“右翼”? 可更令我费解的是,“脏老头”口中所述的沙丘古城,其领导者是至高无上的沙丘女王,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浮雕在上面? 林雨晴似乎看到了我有什么困惑,遂问道:“小彭?有什么发现?”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这上面的一切太令人费解了。” 林雨晴也紧凑过来,伸出头努力向上看去,她看了一眼也面露与我同样的表情。我说道:“你怎么看?” 林雨晴同样摇头,说道:“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用手指着浮雕的上部,说道:“你看这里,男子们都在吃饭,而女子们却在喂养马匹。马是最早在夏朝以后才利用上的,可以推测这些人生活的年代在夏朝以后。可男权如此昌盛,女权又如此衰落,这在西周中期曾出现过。” 我问道:“可是,当时的夏商周的土地面积都没有与疆土有接触,这又怎么影响的到沙丘古城的人的生活?” 林雨晴继续说道:“话虽如此,但从这个浮雕上可以看到祭祀用的香烛,香烛最早出现在商汤时期,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在商朝时期就有与中土交流的往来关系。” 我仔细看了看林雨晴所指的地方,点头称是,说道:“但是,从石材的选料上似乎雕刻这个浮雕的人很粗心啊!” 林雨晴也摇摇头,说道:“关于浮雕,我懂的也很是有限。浮雕是最早在夏商左右就有的,而世界上最早的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何时的了。” 我用匕首挖出其中的一角,用盐酸滴了一滴后说道:“可是,这个石头最长只有3000年,而当时还是秦国时期,而这些泥土最久却只有2500年,这之间有很多矛盾所在,又该如何去解释开来?” 林雨晴颦眉紧皱,说道:“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把石块放在衣袋里,说道:“我们也别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再往深处一点看看吧!” 林雨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 第二十八章 壁画、落款、怀疑——她究竟是谁? 奇怪的浮雕也许真的给了我精神上的当头一棒,我甚至对这个深不可测的壁洞觉得像是通往世界末路的通道,它毫无生气地连接着位置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大门。我甚至对它产生了恐惧,恐怕它会将我吞没了一般――或者是走到了另一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们开始遇到那一大群血蛉之后便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呢? 突然,我被眼前出现的一些东西所吸引,说道:“林雨晴,过来看看这边。” 林雨晴听见我在呼喊她,便往我所看的地方走去:“这个好像是唐朝的壁画。” 我大吃一惊:“什么?唐朝?” 林雨晴同样用吃惊的神情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出现唐朝的壁画呢?难不成沙丘古城的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来预见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东西?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这种可笑荒诞的天方夜谭,如果真的可以预测未来,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会在繁盛之后的两百年内没落? 我和林雨晴一同往壁画的方向走近,不觉大吃一惊:壁画上同样刻画着人,形形种种的人几乎占据了每一寸剩余的空间。林雨晴把她的小型防水手电拿出来,那是一种耗电量小的手电,体型十分小巧,但唯一不足的就是亮度并不高――但在这里却十分有用。 林雨晴示意让我关了我的聚光手电,毕竟它耗电量极高。我在林雨晴的灯光下仔细查看壁画,惊讶的发现壁画上的人几乎都是躺着的!林雨晴也十分诧异。 躺着的人?为什么都躺着呢?难道是集体晒日光浴?开什么玩笑!但这群人为什么都要躺着?――等等!林雨晴的灯光挪动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说道:“林雨晴!把灯往上挪动下!” 林雨晴好像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便依声将灯光上移。这一次移动可不得了,让我们看到了在不起眼的右上角赫然显示着几个站立的人! 我们好奇地走过去,不禁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画壁上的几个站立的人在用巨大的杵和钵盂杵着东西――背后堆积如山的竟然是一具具人的尸体! 林雨晴似乎吓着了,立刻把手电甩了出去,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气概”。我只好掏出自己的聚光手电,惊讶的发现那些站着的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钵盂下面流淌着蓝色的液体,蓝色液体顺着钵盂的斗儿向地下蔓延,可更奇怪的是,那些躺着的尸体为什么都面露笑容呢? 又是一连串的疑问如连发炮一般地打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呢?从体型和生理结构上来看,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男性,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年轻力壮的人来杀害?为什么被杀时那么开心?为什么要笑?这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为什么要杵那些死人呢?为什么流出的血液是蓝色?蓝色血液要流向哪里呢? 很奇怪的一副壁画,可为什么壁画是唐朝的呢? “从图画上看,这应该是一场大型祭祀行动,几个祭祀的法老用巨杵研磨那些二十多岁的青壮年,用血来祭祀。”我指着画上的堆积如山的尸体说道,:“这些用来祭祀的‘贡品’的表情都是笑着的,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林雨晴好像从恐惧里走出来了,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指的地方说道:“血祭这种祭祀方法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但多是用来祭祀某种邪恶的恶灵或西方人所说的‘魔鬼’,但在三千年前几乎都是这种祭祀方法。传说太阳神最爱的就是人类的血液,如若每年没有人的血液来祭祀之,他将不再让光明降临于世――圣经旧约中关于撒旦与耶稣的对话中也有过类似的语录。” “突然发现你好像什么都懂。”我调侃说道。 林雨晴笑笑,说道:“不过是听的看的都弄得耳朵眼睛都生茧了。” 突然,我恍惚间知道为什么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了。“脏老头”的突然失踪,阿兵和阿森的坠入深渊,白衣女子的狞笑,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当然,这也不是该怀疑――准确来说不该是感到不对劲的原因,为什么他们的失踪和意外而没让林雨晴一个女子感到惊恐不安?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对这个女人有某种影响和心理打击――任何一个心理素质正常的人在看到活生生的人掉入深渊却没有太大的消极情绪。而刚才看到壁画上的堆积如山的“贡品”,却有如此巨大的反差? 林雨晴问我看到的真的是我看到的那个对我狞笑的白衣女子吗? 想到这里我真有点怀疑她究竟是林雨晴本人还是那个“她”? 我看向“林雨晴”,她正皱着颦眉仔细看着壁画,如此矛盾的两个性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除非她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小彭,看这里。”“林雨晴”突然对我说道,把我从胡思乱想里拉出来。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指着的地方赫然有一个落款,上书“唐灵宗陆年刘琪书画”。 奇怪!我第一眼看时好像没有看到有落款――准确来说是根本就没有落款,那么,这个“唐灵宗陆年刘琪书画”的落款究竟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还是……是被“刻”上去的?! 在我的记忆里,唐朝根本就没有“唐灵宗”这个皇帝,更何谈“唐灵宗陆年”? 种种困惑让我对眼前这个“林雨晴”深感怀疑。我三步作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厉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林雨晴”一阵疑惑,说道:“你怎么了?我是林雨晴啊!” 我冷笑道:“那些血蛉来袭时,我见你毫无畏惧――甚至是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都没有畏惧的情绪,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性格要强,是个强势的女人。但是阿兵和阿森的坠崖,你竟然没有为此难过和恐惧,这让我很不解。” “林雨晴”笑着反问道:“那这足以让你怀疑我的真伪吗?” 我依然一脸严肃地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才在壁洞的顶部是你第一个发现圆形浮雕的。浮雕一般是用大理石或者是汉白玉制作,但它却是用结构最松的溶洞的岩熔石,几乎不能做为雕刻材料。但你最先发现浮雕后却没有最先上前看,而是等我去看,是你想让我先看呢还是你事先就知道那上面就刻着什么?”我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十分坚决,像审问犯人一般。 “林雨晴”笑笑,妖娆的眼睛盯着我看着,说道:“很有趣,那么,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吧。” 我继续说道:“最令我怀疑的就是你在看到当我发现的壁画时,那些尸体的笑容并没有吓到你,反而那堆起来的不容易看清的尸体却让你感到恐惧,为什么呢?是你太感性,还是太大条?刚才又仔细得看落款,可我一来看的时候就想看有无落款,但却没有,而你一看就有,这又是为什么?我只能想到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林雨晴”愣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在阿兵他们掉下深渊时看到了什么?” 我也愣住了,但没有表现出来,口气依旧坚决地说道:“是的,你在那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林雨晴”的语调突然变低,说道:“你看到了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不禁不寒而栗,下意识地松开她的手,只见“林雨晴”用右手在左半边脸上捏着,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 第二十九章 误测,那“她”是谁? “你看到的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 说着,“林雨晴”用手在自己的脸上就要做出撕扯的动作。我想,我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了! 我用眼睛盯着“林雨晴”,就像防着一个怪物一样。她真的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白衣女鬼吗?如果是我该怎么办? 此刻我真的很希望“脏老头”能瞬间闪现在我的面前,但四周空荡荡的黑暗告诉我,这个愿望是好的,但是无法实现的。 我下意识地将掌心里的军用匕首用尽全力紧紧的攥在手中,以准备接下来的突发事件。 “林雨晴”沉下去的脸突然露出诡异地笑容,“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但手却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捏住的下巴。 我不禁不寒而栗,怎么突然这样笑起来了?难道这就是那时白衣女鬼对我的那种笑?这种笑声让我头皮发麻,不敢再听下去,我将匕首抬到了与鼻尖齐高的位置,厉声喝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林雨晴”突然仰头大笑,手指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我不禁纳闷,这是咋啦?林雨晴这么笑了,难道她还是她本人而不是那个白衣女鬼? 但我还是小心谨慎为好,大声说道:“你是谁?” “我真的是林雨晴啊!”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大笑着说道,让我又惊又怕,难道她有精神病不成?还是是女鬼附身后想获取我的信任? “怎么?不相信?” 我没有回应,紧握的匕首依旧在半空中停着,就像待命令的士兵,只要发布施令就会立刻行动。 “林雨晴”的笑声渐渐平息了,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相信我。我想你应该把我当成了在这个壁洞入口时对你笑的那个黑袍男鬼了。” 我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说道:“什么?黑袍男鬼?” 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差,说道:“是的,应该说是僵尸,但是个可以凌空飞行的僵尸。” 我愣住了,说道:“你确定是黑袍僵尸?” 林雨晴问道:“难道你看到的不是这个?” 冰冷的荒漠的温度有零下十几摄氏度,即便是几百米深的墓道中也并不温暖。林雨晴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身躯明显颤动了一下,话语的一部分经过空气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另一部分却变成了水蒸气,荡漾在深不可测的壁洞中,刹那间洞里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我和林雨晴对视了足足有十分钟,林雨晴淡淡的问道:“你当时看到的是什么?” 我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微弱,说道:“我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脸色是蓝色的……” 林雨晴说道:“等等,那是蓝色的脸?” 我突然反应过来,盯着壁洞上的“祭品”,不禁不寒而栗:“那是……流着蓝色的血的脸……” 林雨晴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说道:“我看到的僵尸是没有流血却在脸上有像蝙蝠的一只翅膀的轮廓般的印记――就像――” 说着,林雨晴指着壁画上正在用巨杵榨血的三个法老:“就像他们脸上的一样……” “看来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个巨大的血蛉,也不是沙丘古城的沙丘女王,而是那些被榨干血液的‘祭品’们和三个法老。壁画上记载的是真的!”我说道。 林雨晴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很想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回头? 可当我刚刚想到回头时,背后突然有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随即带来的还有扬起的尘土。我急忙往后跑去,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石门堵住了我们回去的路。 林雨晴绝望地说道:“我们回去的路被堵死了。” 我望着堵着我们回去的路的巨石,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风,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可等到遍体鳞伤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们都只是草。看来我们现在被风玩弄了。” 林雨晴笑笑,说道:“想不到你还是个诗人!”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用锐利地眼神看着林雨晴,说道:“你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危急关头如此淡定?” 林雨晴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你还是没有相信我?” 我没有搭理她,大声说道:“先回答我!” 林雨晴的身形动了动,随后轻轻地笑了声,说道:“就算我不是林雨晴,如果你把我杀了,你现在一个人孤掌难鸣,还能走出这谜一般的墓穴吗?” 我一愣,这个女人果然厉害,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林雨晴本人,但她的这一番话也提醒着我,我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收起手中的匕首,重新放回腰间,说道:“看来你果然厉害,竟然能说出这句话。但我还是在没有清楚你究竟是不是林雨晴本人之前要提防着你。” 话刚脱口,我就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既然说了这句话难道她真的是她本人?我不敢确定,也不能确定。 林雨晴淡淡的笑道:“既然还没有让你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为了不让你怀疑,你可以把我的手绑住,这样你也就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了。”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但不排除是“白衣女鬼”为了赚取我的信任的可能性。再说回来,万一她是真的林雨晴,我要是真的把她的手绑住了,不是对她的人身侮辱吗?如果是“白衣女鬼”附体,那即便是绑住不也是无济于事?虽然我对鬼神并不了解,但潜意识中认为鬼魅的力量几乎是无敌的,更何况区区一根绳子就能束缚的? 想到这,我借势说道:“我不会把你的手绑起来的,如果是我多心了,岂不是让你很受委屈?” 林雨晴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么,我们先把这件事撇在一旁,先找到他们再说。” 我反问道:“他们?” 林雨晴也反问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是哪些人们?” 我愣了一下,原来她是说“脏老头”和阿兵他们,但她在说到这些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差呢?我很费解的就是这一点。 林雨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的说道:“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能力和内心!” 我猛然恍然大悟,原来林雨晴比我更清楚他们的能力,也就是说她相信他们没有出事。我笑笑,原来一切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可是,既然林雨晴不是“白衣女鬼”的附身体,那么那个“白衣女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生前是什么人呢?与这个消逝已久的古城有何关联呢?一切还只是未知数,不过,我觉得这些答案应该会在接下来的线索里可以找到。 以前我从来都不相信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只会当它是吓唬小孩子的东西。我的父亲曾受过“红卫兵”的洗脑,我自然也被“熏陶”了很久,虽然我出生那年已经正好是“四人帮”解散那年,但农村地方获得消息的速度并不快,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依旧受到“红卫兵”的“洗脑行动”,于是乎“共产阶级万岁”与“反对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自小我就听得不计其数。长大后上学了,按照当时的年龄来说,老师说的一切都是真理,都是对的,所以“无神论者”这个至高无上的称号就郑重的戴在了我的头上,散发着无尽的光辉。一直顶到现在,直到我看到“白衣女鬼”之后,我头上的这顶金冠突然失去了往日的璀璨,取而代之的是“唯心主义”的大旗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林雨晴说道:“这回你应该可以相信我是真的了吧?” 我有点尴尬,说道:“这个……那个……不好意思啊!” 林雨晴突然“扑哧”笑了一声,笑得很甜,说道:“现在相信壁画上的落款了吧?” 若非林雨晴的提醒,我还真就想不起那个突然出现的落款了。我便三步作两步离开堵住我们回去的路的巨石,直奔那唐朝的壁画所去。 唐朝壁画也有“唐三彩”,这并不是唐朝的瓷器的专利,也被应用在壁画之上,从此壁画也有了是属于自己的色彩,更容易让世人读懂其含义。这个落款的下左下方赫然刻着“唐灵宗”,可是我并没有听说过有“唐灵宗”这个人,难道是这个刘琪书弄错了?好像这个刘琪书也并没有什么名气,至少在我看过的唐代书法中并未有如此的“刘体”,反而更像是颜真卿的笔迹,很可能是刘琪书临摹颜真卿的草书。 但很令人奇怪的是,刘琪书在刻画人物时为了突出性别他用了勾勒轮廓的方式来表达,并没有画出人物的头发与装饰,每个人的面部只有那一个个诡异的微笑和用墨点点缀的眼睛、眉毛也是草草地用毛笔分叉的毛来随意画上一道而已。 更奇怪的是这个仿颜体的草书的每个字的拐角都十分圆,并不是正常的圆润,而是草草地拐弯而下,壁画除了用毛笔落款之外的几个字就没有字的存在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正想着我用照相机拍摄下来几张比较清晰的壁画的照片,希望可以方便的研究其含义。我刚按下快门键后只见充满氖气的闪光灯突然一闪,一张恐怖的画面毫不留情地闪现在我的眼前…… ------------ 第三十章 末路抉择 正当我按下手中的照相机的快门按钮时充满氦气的闪光灯像发疯的野兽一般跳了出来,随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个扭曲到极点的脸,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愤怒以及对求生的渴望――就像我们现在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般。 仅仅零点零几秒的时间里,我的眼球迅速捕捉了成百上千的死亡讯息。没错,那些惨白的面孔正是刻画在墙壁上的壁画中的“祭品们”! 我很诧异为什么突然爆发的氦气光线会出现如此反常的现象,为什么那原本面露诡异无比的画像会突然变得面目狰狞? 我扭过头看看林雨晴,她也在为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那不是装出来的,我可以看出她也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现象。 “为什么这些脸会突然变成那种可怕恐怖的表情?”我的一句话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林雨晴明显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 林雨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正在微笑着的一个个“祭品们”,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我不可思议。以前从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件,所以……” “难道说这是后来者所见然后匆忙画下来的?” 林雨晴轻轻点头,说道:“极有可能,如果这么说……” 我接过她的话,说道:“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唐朝时盛行‘沙丘古城’的传说,致使大批勇敢的勇士慕名而来。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夜暴富的美梦来到古城,却都无功而返……” 林雨晴接着说道:“直到刘其书一行人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找到了古城的遗址,并找到了通往古城的通道,却因为自然因素或灵界因素1所致,让他们看到了当初的祭祀行为,于是乎作了比壁画来警示后来者早点离去。” 1灵界因素:作者译,即超自然因素,泛指鬼魅、神灵的力量或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我的眉头一皱,不禁感到脚底生寒,一阵凉意从脚底向上窜来,顿时寒意四起。 四周寂静地可怕,甚至我们可以互相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我说道:“我们这样带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也许在前面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事已至此,只能前行了。” 林雨晴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一丝恐惧,明亮的大眼睛被紧皱的颦眉压迫地变窄了许多,却丝毫掩饰不了它的灵气:“好,我们就先往洞的深处探寻。” 于是,我们开始了前行的征途。 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眼前突然被一把把光剑刺痛――前方有出口! 看到了我们的正前方有亮光照来,我们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起加快了脚步前进,只想着光亮背后应该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可是,当我走到出口时,一切都让我傻了眼。眼前的一切都并不是想象中的鸟语花香、溪流缓淌的景象,却是一道道飞流而下的岩浆――这里竟然是火山内部! 脚下的岩浆并不像火山喷发一样沸腾如油,也不像冶炼钢铁的铁水一般流淌快去。粘稠的岩浆极其缓慢地向中心成漩涡状流淌,漩涡的中心不知通向何方,就像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一般,任何东西都无法填补它的满足欲,也像通往阴间地府的通道,用它来惩戒犯下弥天大罪而送往第十层地狱2的恶鬼凶灵一般,直叫人望而生寒。 2第十层地狱:作者注:中国神话中把地狱分为十八层,分别惩治在阳间犯下不同等级的弥天大罪之后死后的灵魂所受的极刑。 不过好在,我们所处的地方距离底部的岩浆很高,以至于并不感觉到太热。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是汗如雨下。浓烈的硫磺的气味刺激我们的鼻粘膜直想屏住呼吸。 我们将外面穿着的厚厚的军用大衣脱了,只剩下平日里穿的夏装。我望了望四周,却没有任何的路可以通过,而对岸正是另一个壁洞的入口。 我顿时焦急万分,不知道怎样通过。没有探险小说里的吊桥,也没有带有长长的绳子的飞天爪――即便有我也不会这样莽撞地横冲直撞地冲过去,毕竟两边的距离实在太长。 林雨晴也不知如何是好,超常的高温让人的脑子变得异乎地迟钝。我也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依然烦躁不堪。 林雨晴的心态比我要好的多,面对危机也能从容应对,这点在任何女性身上几乎都找不到的。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出口的尽头,蹲下身子摸了摸脚下的岩石,开口说道:“看来这两个洞口之间是互相连通的,后来被人用蛮力砸掉了这个石桥。” 我一听林雨晴有发现,就向她的方向走去,看到尽头的岩石有的地方圆润有的地方尖尖地像一根根放大十倍的针一般,特别是中心的地方更是如此。我说道:“我们看来不能通过这道坎到达对岸了。” 林雨晴却直接否认了我的话,说道:“不可能,我们应该还有机会过去的。”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林雨晴用手在我们有过的地方指着比划道:“你看我们踩过的火山灰。” 我看了看,说道:“就只有我们的脚印,还能有什么特别的?”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蹲下身子用手掸了掸踩下的火山灰,竟然和我想的相差无几――火山灰的下方掩盖着许许多多的脚印! 林雨晴说道:“看来你已经发现了,这些脚印如果判断不错应该是开挖这些通道的工人。” 我否认了她的说法,说道:“不,脚印很小,且有很多坑洼,这些人应该是奴隶,开挖的这些通道应该是大型古墓!” 林雨晴大惊失色:“大型古墓?” “是的,”我说道:“沙丘女王应该是整个沙丘国的最辉煌的一代女王――又或者说是唯一一个女王。她开辟了沙丘国的一个‘贞观’之年,亦一手将其推向了灭绝的边缘。” 我接着说道:“既然是他们开挖的通道,他们也一定会知道在修建完古墓后他们也惨遭灭顶之灾的。” 林雨晴说道:“所以他们一定会留下秘密通道来供自己逃生。” 我一边看着周围是否有可以有过的通道,一边点点头,说道:“应该不错,但我却没有发现有可以通过的路径,难道是他们通过之后来了一招‘过河拆桥’吗?” 林雨晴也蹲下来,看了看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说道:“应该不是这样,从我们过来的地方来看,我们是从他们逃生的出口走进来的,而他们的脚印虽然是指向我们来的地方,却从后面就戛然而止了。很可能这座石桥是早就被砸断的,然后奴隶们从其他逃生的地方找到这里,并从这里出去。” 我指着脚印的足根说道:“与其说是‘找到’,不如说是‘绕到’这里比较好。” 林雨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指着面前可望而不可即的洞口说道:“你看足根,它们的方向正是倾斜地,如果把两个洞的洞口分别说是南北方向的话,他们的足根就是指着西北方向,也就是说他们是从西北方向的一个路径过来的,应该说是有条密道,我们来找找看有没有。” 林雨晴点点头,立刻在附近的地方找是否有机关存在,我却在用手比划着脚印,林雨晴原本在找机关的步伐不觉停了下来,说道:“你在那里发什么呆?” 我说道:“我在计算这些人究竟有多高。” 林雨晴一惊,说道:“这也能推断出来?” 我说道:“你看看,你的脚大约是二十厘米,宽度大约是六厘米,就可以大致推断出你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三左右。这些脚印出奇地小,且很宽,我也不知道怎么计算,不过,正常推测应该在一米五四左右。” 林雨晴惊讶的说道:“我的身高是一米六五,相差不多啊!” 我微微皱眉,说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些奴隶都不像是正常的人,反而更像猩猩……” 林雨晴疑惑地问道:“猩猩?” 我说道:“是的,但是在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猩猩,再说在那个时候驯兽是个十分困难的事情,动物的野性在当时的科技与人力智慧的发展下很难得到训化。要么就是……” 林雨晴不禁颤抖了一下,说道:“难道是用了什么超自然的东西?” 我说道:“极有可能,否则人怎么可能有这种畸形的存在?” 林雨晴瞪大了眼睛,说道:“如果真是超自然的东西的话,它们为什么要跑?” 我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难道这个沙丘女王有某种令它们忌惮的东西?” ------------ 第三十一章 金刚石 想到了这里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林雨晴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你说,沙丘女王究竟有什么可以让鬼神都望而生畏的东西?”林雨晴问道。 我被她这么一问有些猝不及防,我囫囵吞枣地说道:“难道是崔叔说到的七神珠?” 林雨晴立即反驳,说道:“七神珠是假,我曾在剧组中给演员化妆时听到一些喜欢讨论鬼神的人说过,根本没有七神珠这个东西。” 我被她一语而惊,说道:“崔叔不是说有这个东西的吗?他还有一颗水神珠。” 林雨晴说道:“他的那颗很可能是西域的夜明珠,一种在深海中的夜明珠,后来成为了一个比较有钱有势地人的陪葬品之一。他很可能是因为那宗羊皮卷上的字而多想了。” “如果是夜明珠的话他应该会知道的,怎么会这样含糊就过去了呢?” 林雨晴耸耸肩,说道:“这我也不知道,这些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来的,不过七神这种事我还真的不信,毕竟神有那么多为什么加加林1没看到有神呢?” 1加加林:作者注,苏联发射第一颗载人火箭时的宇航员,也是第一个飞上天空的人类。 我想也是,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说什么夜明珠什么七神珠,而是怎么到达岩浆对岸。望着对岸的壁洞入口和周围的熔岩浆,绞尽脑汁想着他们是如何越过这重重帷帐的,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你看这里有个浅浅的小洞,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机关在里面?”林雨晴像是发现了什么,蹲在一块岩石后面回过头跟我说道。 我听林雨晴有所发现,急忙向前跑去,只见在壁洞与出口的接口处有两个浅浅的小洞,准确来说是一个洞,因为在这个棱的两边的洞是互相连通的。 我好奇地用聚光手电观察着,发现里面有一个闪闪发光的晶体,我用小拇指向里伸去,想将之取出一看究竟,却无法将其挖出。林雨晴细小的手指也无法取出它,这不禁让我疑惑不解,为什么要在这里挖这么小的洞,还要在里面镶嵌一颗这样闪闪发光的东西呢? “这个反光的东西是什么?” 林雨晴仔细看了看,说道:“应该是质地最硬的金刚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钻石。” 原来是钻石!我仔细看了看,那钻石的大小很小,且很平,并不像装饰品一样被打磨地有模有棱地,把耀眼的阳光折射成璀璨地七彩光芒。它只有表面平滑,呈扁平地椭圆形状。虽说是个很贵重的东西,但没有好的打磨是不会值钱的,我们也并不在意这一颗小小的钻石。但即便如此,为什么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究竟有什么用途呢? “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机关。”我站起身,将手电的目光从镶嵌在石壁上的钻石上离开。林雨晴早已走到其他地方搜寻。 我一边躬下腰寻找可疑的东西作为线索,一边想着“脏老头”会不会找过这里呢?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真是可笑,如果他来到这里,怎么可能在这厚厚的火山灰旁没有他的足迹?即便如此,这么远的距离的火山他又是怎么过去的?难不成突然振翅一跃飞过去?明显是可笑又无聊的荒诞之谈。 突然,我的眼睛被反光直直刺了过来,仅仅是一闪而过。是聚光手电照射到了什么东西。我重新把手电往原来的位置挪动,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边射来一丝明亮的光芒。我赶忙顺着光亮的地方跑去,竟然和之前看到的那个反光的金刚石一样,只是被平平整整地镶嵌在石壁内部,微微有些倾斜。 连续出现的两个平滑的金刚石让我不自觉地就想到这里,绝对不止这两个嵌在石壁上的金刚石。 果不其然,在我刚刚得出这个结论时,林雨晴在背后也叫住了我,说道:“你来这里看看,又发现了一颗钻石。” 我没有走动,心里暗暗思肘着。是啊,来历不明地金刚石,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原因有三,自然界的金刚石不可能经过打磨过;二是这里是火山,也不可能会有自然形成的金刚石,因为金刚石是碳分子结构的单晶体,着火点和普通的炭没区别;其三就是一个个被内嵌在这里的都是被人匆忙地安放进去的,这点可以从粗糙不平的放置金刚石的坑中看出。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会被人按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用?而且数目竟然不少。 想了半天我也没有丝毫的头绪,林雨晴却不慌不忙地用石膏笔在金刚石周围划圈,以标记位置。 因为想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发现,我也就走到林雨晴刚刚画上标记的地方,仔细观察那颗金刚石,此时林雨晴去了其他地方寻找。 这颗金刚石的位置并不低,如果我笔直地站着的话,差不多就在我的喉结位置。当然我没有那闲功夫去观察这些,自然都是回忆起来的大致描述。 聚光手电的灯光在飞扬起来地火山灰的影响下光柱变得清晰可见,这也确确实实遮挡了我看灯光照射下的物体的效果。与喉结齐高的金刚石的放置角度是向上的,应该怎么说呢?就像平时家用的卫生间的镜子一样,只不过底部被翘起,上部没有东西阻碍…… 就像镜子一样――等等!我的脑子里反复出现这句话,这些被打磨的金刚石的确就像镜子一样反光,而且…… 想到这里,我又在金刚石的周围仔细寻找,没几分钟的功夫果然在距离金刚石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被磨损的印记,我把聚光手电的灯柱调节地很小,直到完全成为一条细细的光线为止,我将之贴在上面,光线对着与喉结齐高的金刚石上,只看到被反光的一条细细的线与被反射的光线,在火山灰的助力下变得十分明显。 我的脑海里想着,这些金刚石的位置绝不是随意放置的,一定有它的作用。几个金刚石之间把强烈的光线来回反射,最终投落在机关上打开机关,出现一条当初开凿这个巨型陵墓的工匠们逃生的通道。 我一边想着,一边调整光线的角度,果然如我想象地一样!聚光手电的强烈光线被金刚石来回反射,惊奇地发现竟然不止我想象的几颗金刚石,而是有成千上百个!有些细小地用肉眼几乎无法识别――即便是在光线不足的山洞里看。 折叠地光线让林雨晴也愣住了,这需要多么巧夺天工地能工巧匠用多少年的智慧与能力甚至动上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做到的呀? 光线的最终投落点在对岸的壁洞入口的顶部,在最后一丝光线的投落后,整个壁洞产生了轻微地晃动,眼前竟然钻出一阶阶如台阶状的石阶! ------------ 第三十二章 附身 眼前突然出现的台阶让我们目瞪口呆。那是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做的出来的呀?就像从两个洞口的一侧的岩壁上突然长出来的一样。 一个个经过雕琢的玉石将石壁的石头顶了出来,就像拉抽屉一般直挺挺地长在石头里一般。玉石的排列就像楼梯一般,中间的空隙只有巴掌大小。从老远我就可以看到那些玉石的晶莹剔透,透光通透且浑而不混,是上等的和田古玉啊!光是把这台阶凿下来,不计它的年代的话不说价值连城也能说足以买下任何一座楼盘了! 林雨晴惊讶的看着我,我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古人的智慧所迷,还是一时间没有从看到通过对岸的通道而兴奋。 林雨晴说道:“还不快走?跟傻了一样!” 我方缓过神来,看着这一切真不知道是不是在拍电影,还是我在做梦。等我把脚踏上第一块玉石时,那透心的凉意便迎面袭来,那感觉是那样的真切,让我相信那不是做梦。这凉意并不像之前因为恐惧而感受到的凉意,而是因为玉的本性是性寒,这是自然的寒,令人舒适地寒,难怪古人说玉属阴性。 台阶很密集,即使是镶嵌在岩石内部的也几乎不会走空。每个玉阶的宽度很大,却并不长,只有普通的楼梯的三分之一左右长度,两个人并排走还是跟有难度的。 我走在林雨晴的前面,一来是想让她安全点,我也想早点通过这“天梯”,二来自然是如果前面有什么不测,我一个男人也能应对。 行至一半的时候,耳边突然传出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林雨晴也听到了,说道:“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点点头,说道:“嗯,听到了,像是水里冒泡一般。” 我们都不经意地往脚下看去,发出奇怪的声音的源头竟然是脚下那深深地岩浆里在不停的咕噜噜地冒泡。 我想可能是岩浆内部的硫磺的燃烧使内部生成了许多气体而向上涌。毕竟我们鼻尖的那种硫化味儿十分浓重。 我说道:“只是普通的气泡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说这句话时心里也很发虚,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硫磺燃烧后的气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林雨晴轻轻地“哦”了一声,那语气让我知道她是将信将疑我说的话。 正当我们行过四分之三时,身边的硫化味越来越重,我不禁屏住呼吸,不让那些刺激性地气体窜进我的鼻腔里,但那么做是徒劳无功的,我还是被刺激地直咳嗽。林雨晴也没能忍住硫化气体的冲击,也一个劲儿地打喷嚏。 突然,岩浆底部的气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就像一个个活在炽热的熔岩里的鱼儿要猛烈换气一般。我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林雨晴也好像发觉了,催促我说道:“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们快点过去,这里是个是非之地。” 也就在我点头的功夫,岩浆里出来一个红彤彤地人形怪物,不禁让我们大吃一惊,脚底的寒意莫名地增强了许多。 人形怪物浑身像被火焰包围一般,炽热的火光中印着黑色的骨骼格外惹人注目,也令人望而生寒。就像在解剖室里的骨架上浇上汽油再点燃了一样。骷髅僵硬地伸了伸腰,像是很久没有活动了一般。当它抬起头时空洞的眼睛因为没有充足的氧气燃烧而变得发黑,却更像是有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一般和我对视了一眼,我顿时吓得不敢再走动。 林雨晴闭着眼睛轻声对我说道:“蠢货!不要看着它!” 我疑惑不解,小声问道:“为什么?” 林雨晴说道:“那是‘熔岩魔人’,是含冤而死的人死后被丢弃到这里,怨气太重而骨骼与岩浆融合,成了现在的这幅德行,如果你看着它的话它会一直跟着你,怨气十分重的将会取你的性命!” 林雨晴说最后一句话时“性命”二字提地很重,我的心里也“咯噔”暂停心跳了一般。我不敢再看着它,只是闭着眼睛往前走,不知是心理的恐惧产生的副作用还是由于温度太高,我的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擦拭之后依旧冒了出来。 终于我们踏上了对岸的壁洞入口后,我们都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我好奇地回过头,发现没有那个“熔岩魔人”跟来,心里甚是欣慰。 突然,林雨晴一把拽住我,我疑惑地回过头看看她,只见她的手一直指着壁洞的入口久久不开口说话,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正在反光的画着石膏笔痕迹的金刚石! 我们竟然又回到了起点! 正在感到诧异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笑声,不,不该说是背后,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涌上来的一般。 直觉告诉我发出声音的不是“他”也不是“她”,是“它”! 诡异地声音经久未息,虽然令人生寒,却并不是那种使人头皮发麻的那种像恐怖片一样的诡异笑声,却有一种得到满足后的欣喜地笑声。 我战战兢兢地强扭头颅,想看看后面的一百八十度的范围内究竟有什么,可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林雨晴也不知怎的,竟然六神无主地往尽头的方向走去,我诧异的眼神捕捉到了她的瞳孔。她神情恍惚,并没有往常的手的摆动来配合走路的步伐。她的瞳孔不是黑色,而是灰色的。瞳孔就像死人一般几乎扩散了整个眼白,让我胆战心惊,不敢继续看着她的眼睛。 当林雨晴走到断桥的尽头时,她突然回过头来对我“嘿嘿”一笑,我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也就在她即将跳下去的同时,我拔步而起冲将过去,把她用力推到了一边,这才幸免于难。 被我推倒在地的林雨晴的瞳孔迅速收缩,逐渐变得有些生气,也变得如往常一样神采奕奕。她捂着被磨伤的胳膊肘说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雨晴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被浓烈的硫磺味刺激地直咳嗽,一脸充满着疑问对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像是听错了话一般,问道:“什么?” 林雨晴紧皱的颦眉的眉梢微微上扬,炯炯有神的眼睛被硫磺刺激出点滴泪水,让人感到无比爱怜:“我们……咳咳……怎么来到这里的?老崔呢?阿森和阿兵呢?” 我方知道我被那个东西给耍了,难怪之前的“林雨晴”竟然知道这么多,还知道“熔岩魔人”这个诡异无比的东西,一定是被那个白衣女鬼给附身控制了! 蓦然,我突然想起我们一行人追踪着血蛉的路线搜寻古墓遗迹时,我看到了一团白雾状的东西在不远处飘忽,起先我还以为是眼镜花了,现在我才明白那正是白衣女鬼! 我没有回答林雨晴的话,对着四周大声叫道:“你是谁?究竟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用意?” 四周空荡荡地只有我的回声和岩浆沸腾地声音,四周寂静地可怕,即使是在这个温度足有五十摄氏度的空间里,也无法让我感到一丝暖意。 我见没有回应,便蹲下身子拍拍林雨晴的后背,想让她的肺里的废气不至于太多。可我还没拍几下,林雨晴的头从沉下渐渐抬了起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瞬间变得像毒蛇的獠牙一般深入骨髓:“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心里一惊,忙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指着面前的林雨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附她的身体上?”过了差不多有一两分钟,我开口质问说道。 林雨晴,不,是白衣女鬼,她哈哈大笑,说道:“我要带你们来到我的王国,看看这里的极乐世界!” “她的王国……”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难道她就是沙丘女王?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沙丘女王?” 对方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笑着地时候同时说着话:“不错,欢迎来到我的王国!我会让你们尝尝杀人的趣味与快感!” 老变态!我在心里暗骂了一下这可恶的沙丘女王,说道:“既然你想让我们互相残杀,是时候放开她了吧?被你*控着怎么品尝到乐趣?” “原来你比我还更喜欢杀戮,那么就放你们一起玩!” “嘿嘿,鬼真是好骗!”我心里暗暗笑道,我并不是希望可以互相屠杀,但这样至少可以把林雨晴从沙丘女王的控制下解救出来。 “那就离开她的身体!”我没有丝毫地恐惧,反而像玩起了游戏,赌注是性命! “可是,我还想把‘熔岩魔人’放出来陪陪你们,如果你们顺利通过的话,我就让你们从这里过去!”沙丘女王说道。 “那你想要怎么玩?” 沙丘女王冷笑一声,说道:“就是将这个女孩儿扔到岩浆下面,作为祭品来让我的‘熔岩魔人’复活……” 我一听要用林雨晴的身体来作为祭品,便愤怒不已,大声说道:“我呸!你做梦!” “哈哈,那你就看着这个女孩去西天吧!”话未说完,沙丘女王就要控制着林雨晴的身体纵身一跃…… ------------ 第三十三章 岩●炎 “白衣女鬼”就要*控着林雨晴向炽热的岩浆里跳时,我本能的冲过去,心里却十分清楚距离着实太远,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可以阻挡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心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林雨晴,更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让眼前这个附身于林雨晴身上的“沙丘女王”赶快投胎,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自觉念起了“大悲咒”,却并不像鬼故事里的那样管用,反而让沙丘女王嘲笑了一番。 可能是奔跑的时候运动过于剧烈,我胸口的驱邪咒――摸金符突然像活蹦乱跳的兔子般跳了出来,附身于林雨晴身上的“白衣女鬼”见到驱邪咒后突然惨叫一声,那声音令我头皮发麻。随即林雨晴也瘫倒在地。 这块驱邪咒是“脏老头”给我的,话说崔老四这个人还挺实在,给了我这么个管事的宝贝。 我见白衣女鬼怕见这个东西,便把脖子上的驱邪咒取下来套在林雨晴的颈上,果然,林雨晴的脸上重新有面露桃花般的血色。我为之欣慰。 我听不见有沙丘女王的声音后,便拉起林雨晴往对岸的出口跑,可等到完全踏完最后一块玉石台阶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仍旧是原来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暗暗说道,为什么两次过去都没有通过而是回到起点? 我的心里直打退堂鼓,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这个沙丘女王没有走?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和林雨晴身上仅仅只有这个驱邪咒,对了,我的口袋里还有个黑驴蹄子! 可是,黑驴蹄子是专治僵尸粽子的,对鬼怎么可能派得上用场? 我和林雨晴都不会什么驱鬼啊捉妖啊之类的法术,怎么办?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底下的岩浆犹如沸腾的热油中泼上一瓢水一般翻江倒海。我知道我们都无路可循,回头只是无尽的黑暗和一块挡住我们去路的大岩石在等着我们。 石壁的底部有个红彤彤毛茸茸地东西慢慢向上不知疲倦地爬着,我知道那是沙丘女王所说的“熔岩魔人”! “熔岩魔人”朝我们咧口笑笑,那笑容似乎让人感受到死神的到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了,永远不再流通,即便是刺鼻的硫化气体的味道也沉了下去。 林雨晴恐惧的双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和我死亡的样子。我和她同时站起来。 “脏老头”不在旁边,阿兵和阿森尚且生死未卜,这该如何是好? “熔岩魔人”越爬越快,才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便爬到了一半的高度,而且速度很快,爪子在坚硬的岩石上划过,尖锐刺耳地声音像无孔不入地流水般找到我们耳朵的通道钻了进去,令人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很快,熔岩魔人爬到了我们不远的断桥边。它咧开嘴发出“嘿嘿”地笑声,那声音是多么的不堪入耳啊!我简直无法想象我们究竟怎么忍住而没有堵起耳朵的――也许,堵起耳朵对我们来说就等同死神距离我们又近了一步。 林雨晴将脖子上用穿山甲的爪子做的摸金符摘了下来,递给我,然后用尖尖地下巴指了指“熔岩魔人”,我明白她的用意,她想让我找准时机,将摸金符扔到熔岩魔人身上,来将它驱走。 我接过驱邪咒,放在右手掌心里,静静地等待熔岩魔人的来临。 渐渐地,熔岩魔人距离我们只有三十米的距离时,我盯着它咧开的正在笑的嘴巴里奋力扔出。我是闭着眼睛的,心里也不确定是否可以扔进去,毕竟目标太小了。 也就在驱邪咒刚刚脱离我的掌心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别扔啊!” 我紧闭的眼睛对着背后缓缓张开,竟然是“脏老头”! 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脏老头”一愣,说道:“好小子找到了古墓遗址就带女人过来找宝贝,未免也太贪心不足了吧?” 我被“脏老头”说得莫名其妙,也忘了背后的“熔岩魔人”,说道:“我还想说你你下洞口时跑到哪里去了?都没看到你!” “脏老头”一愣,说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下来过了?我们也是早上起来后看你和林雨晴都不在帐篷里就找来了。” 等等!崔老四说“他们”?他们?! 我说道:“你们?” “脏老头”指着背后刚刚出来的两个正在抖落身上的蜘蛛网的面色黝黑的人说道:“还能有谁?难不成你还带了你哪些人来?” 我顿时感到欣慰,却突然不知所措,阿兵和阿森不是掉到了巨坑里了?怎么还会?还有消失的“脏老头”,他怎么突然出现了? 林雨晴也十分高兴,被早已是孤魂野鬼的沙丘女王附身的她带到了这个诡异无比的地下王国,刚刚脱离附身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自然是非常欣慰的。 阿兵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小子想财色兼收啊!行啊小子!” 我用鄙夷地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多了。” 阿森依旧是微笑不语的样子,似乎是在看我的笑话,又像是笑我们之间的对话。 “脏老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问我和林雨晴说道:“发生了什么?” 林雨晴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只是摇头。“脏老头”看了看我,我苦笑着耸耸肩,说道:“一言难尽啊!” “脏老头”笑笑,说道:“可以找到入口,小哥也真够厉害的!” 我指了指远处的“熔岩魔人”苦笑着说道:“咱们还是先解决这个大麻烦再说吧。” “脏老头”叹息地说了句:“那么好的一个宝贝被你糟蹋了,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 我咧嘴笑笑,说道:“我忘了这个家伙浑身都是岩浆……” “做事不分头脑怎么行?”“脏老头”开始教育我了,说道,“还是老将出马吧。” 此时,熔岩魔人距离我们也还是三十米左右的长度。“熔岩魔人开口说道:“看来你们是打算一起来我的王国游乐了!” 我暗道不妙,原来沙丘女王附身于熔岩魔人之身来对我们进行攻击。 “脏老头”一面为一个驱邪咒的损失而叹息着,一面将灵符一抖,来以此应对迎面而来的熔岩魔人。 熔岩魔人,应该说是沙丘女王,她仰面大笑,那声音令人瞬间毛骨悚然:“又来了一个无能的道士!这数千年来有过多少无聊的道士来这里享乐子来了?唔……我也记不清,恐怕有数以百计吧?哈哈!今天我就让你们在这里永世万载来做我的奴隶吧!” 阿兵白眼道:“这家伙真狂妄,不去超生简直对不起党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什么场合啊?还有这闲情雅致说这种话,这家伙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变得这般油腔滑调。 不过,灵符对于这个千年怪物,特别是浑身带有熊熊大火的怪物来说,几乎是无效的。灵符压在它身上,却还没接近就被燃烧殆尽了。 “脏老头”似乎也倍感压力,可能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怪物,不过对手再怎么变态,他也没有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也许这就是经验。老练的家伙。 沙丘女王*控的熔岩魔人的躯干因为没有充分的氧气可以充分燃烧变得有些黑暗,也正好死者的骨骼被勾勒在我们眼前,清晰可辨。尖锐的爪子又细又长,令人寒意四起。 “哼!无能的臭老道!休得伤我分毫!”沙丘女王凄厉地吼叫,声音尖细地像针扎在耳膜上,不堪入耳。 说着,只见伴随着呼啸地火焰被风吹乱的声音,“熔岩魔人”那尖锐又细长的爪子就要抓向崔老四…… ------------ 第三十四章 挣脱 凄厉地叫声陪同着呼啸的风声,沙丘女王控制着的熔岩魔人张牙舞爪地用手伸向“脏老头”,像是要把他的脸皮给生生撕扯下来一般。 “脏老头”也十分灵巧地往旁边躲闪。丝毫不畏惧这怪物的袭击。 熔岩魔人扑了个空,随即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连空气中的火山灰似乎都震落了下来。我捂着耳朵,在旁观战。“脏老头”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手中的黄金罗盘竟然在中指上飞快的旋转,“脏老头”的手臂向熔岩魔人的方向伸去,飞快的而又锋利的罗盘在熔岩魔人身旁带过一团团火焰,“呼呼”的呼啸声是火被风的力量拉扯地嚎叫不已。 熔岩魔人像是知道了厉害,似乎畏惧那个罗盘,在扑过了空的那一瞬间向后跳了回去,就像接触到正在燃烧的火苗的手臂一般快速而又灵敏地缩了回去。 “脏老头”明显占了上风,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有一种担忧的神情在脸上刻着。 我在旁看得真切,熔岩魔人的动作并不灵敏,反而有些呆滞。唯一能够震慑到对方的秘宝不过是自己浑身的炽热的烈焰,和被火焰包围的锐利无比的双爪。 熔岩魔人像是被这样带有轻视性的攻击而感到愤怒,浑身的火焰瞬间明亮了数倍,矫健地腿骨和股骨浑然有力,纵身一跃弹跳到山崖之上,快速地爬行着,像是兵家在准备打仗前要找个更适合的现场来进行征程一般。 “脏老头”将符纸抛到空中,刹那间没有任何明火的出现也燃烧了起来,空中像是出现了两条铁链,两条铁链分别摇晃着他们的虎头蛇尾,飞快的向正在山崖之上爬行的熔岩魔人身上盘旋而去。 熔岩魔人一见大事不妙,爬行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背后的铁链也穷追不舍。 忽然,熔岩魔人对着我们笑了一下,然后飞也是的向我们这边爬来。 我大吃一惊,本能地将腰间的短刀拔了出来,横在身上以防止熔岩魔人对我们的突然袭击。 蓦地,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熔岩魔人像把“脏老头”放出来的两条铁链错绑在我们身上。很阴险的熔岩魔人,不,是沙丘女王,因为是她控制着它的。 “脏老头”似乎也明白沙丘女王究竟想的是什么,伸出食指和中指来控制铁链方向的手臂猛然向上抬高90°左右来收回铁链,可铁链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像预期的一般收回,反而一条打到了我的心口一条打到了阿兵的右臂上。 “好狠的老头!”阿兵恶狠狠地瞅了“脏老头”一眼,不过虽说是恶狠狠的眼神,却并不是憎恨的那种神情。 “脏老头”没有说话,一个劲地用手中的灵符来对这个浑身都是火焰的怪胎进行“地毯式”攻击。 突然,“红毛怪”像是被定格在天上一般,我回头一看“脏老头”。只见他双手似乎隔着空气和厚厚的火山灰,将熔岩魔人生生“抬”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老家伙还有这本事,我和林雨晴也都大吃一惊,似乎她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熔岩魔人”被“脏老头”重重地甩在山崖上,浑厚地火山灰飞了下来,空气中又变得有些迷茫不可寻。我用手挡住眼睛不让灰尘进入眼里。林雨晴则被呛得直咳嗽,也难怪这火山灰夹杂着硫磺味确实不好闻。 不过,阿兵和阿森这两个怪胎像是木头疙瘩似的,这么大的灰尘落下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瞪着眼睛看着这场战斗。 “真是个怪胎!”我正在心里嘀咕这句话时,林雨晴也开口小声说道。看到我在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地噗嗤一笑。 沙丘女王被“脏老头”重重地摔在山崖上,像是受了重伤。蓦地,只见灰蒙蒙的地方只有被熔岩魔人照亮的一角,而那里却泛起了一团白烟,不该说是白烟,更像是一团白雾。我知道那是沙丘女王。 沙丘女王幻化一团白雾,飞快的飞跃到对岸的入口处,大声说道:“等着吧!好戏才刚刚上演!” 沙丘女王那句话像是对我们说的,又像是对林雨晴说的,更像是对我说的。 “好戏才刚刚上演”是什么意思?我不解,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脏老头”瞥了瘫倒在地上的熔岩魔人,说道:“毁了它吧,留着是个祸害!”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却似乎看到了熔岩魔人那正在燃烧的头颅的颧骨像是在动,又似乎在摇头,求我们放它一条生路,又像是相对我说些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脏老头”将灵符一扬,随着灵符的燃烧熔岩魔人也被炸成了碎片,和火山灰一起散落在地上。 “瓦热斯江没有跟来?”我问道。 “脏老头”说道:“他见我们找到了通道便回去了。” “回去了?”林雨晴说道,“这小哥不是要找到他失踪的三伯伯吗?怎么又回去了?” “脏老头”说道:“这谁知道,那个胆小鬼可能看到洞口那么深,吓得尿都尿裤子上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说完继续问道。 “我……我们梦游找来的吧?”我搪塞着说道。 “脏老头”好像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又看了看林雨晴,林雨晴苦笑着看了看我。 我暗暗笑道:“我该怎么说?我看到你们失踪的失踪,坠崖的坠崖?谁信啊?我说我们一起大战了血蛉,又能信呢?” 我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一言难尽吧?” “脏老头”笑笑,说道:“既然小哥不知道怎么说,那我也不好强求嘛!” 阿森这个机灵鬼平时一声不吭,突然跳到我面前,用胳膊拄了拄我的后背,又阴险地看了看林雨晴,小声在我的耳边说道:“都是男人嘛,懂的,我懂的!” 我的脸色一沉,给他背后来了一脚,骂道:“什么啊?你想的什么啊?你懂个屁啊!” 不过,话说回来,沙丘女王变化成一团白雾后说了那句“好戏才刚刚上演”究竟是什么意思?前途还是未知,要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蹊跷,那么的不自然。 “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阿兵对着我和林雨晴叫道,我回头一看,原来他们早就踏上了通往对岸的玉石台阶。 我拉起林雨晴就要走,林雨晴却突然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我一愣,说道:“什么奇怪不奇怪?” 林雨晴依旧是小声地说着:“那个熔岩魔人,在沙丘女王离开它的躯壳时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它想说什么呢?” 原来林雨晴也有这样的感觉,我拉着她大声说道:“还不快点过去?” 然后小声对她说道:“不要想太多了,我也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静观其变的好。”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小两口还意犹未尽啊?”阿森对着我们叫道,让人好不生气。 “这就来。”我一边回应一边拉着林雨晴往玉石台阶上走,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好戏可以上演。 ------------ 第三十五章 “死”字的研究 我和林雨晴也都一起通过岩壁上的玉石台阶到达了对岸。并没有之前两次的那样在洞口还有个石膏笔画下的痕迹在耐心的等着我们。我有得比较快,三步作两步就走到了他们并排。 当我最先要走进入口时,“脏老头”把我拦住:“小哥先站住!” 我不免一愣,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说道:“有什么事?” “脏老头”示意让我退后一步。在洞口的旁边捡了一块石头,往洞口里一扔,只见几十只弩箭在毫不起眼的洞口顶部嗖嗖地射了下来。我不免有些胆战心惊。如果我要是走了过去还不成刺猬啊? “脏老头”依旧不死心,继续往洞口里扔了好几块石头之后确定没有危险便让我们过去。 林雨晴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一边说道:“想不到这个山洞里还有这样的机关。” 我说道:“如果当时我还继续走的话一定就被乱箭穿心,活生生给刺死。” 阿森笑道:“那小哥的死岂不是惊天地泣鬼神?”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死了你就这么开心?还好我没死,我要是死了一定把你们都带下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阿森的中文果真进步了不少,嘿!连惊天地泣鬼神都知道,看来这家伙大器晚成啊! 突然,迎面而来的是三条岔路口。我们纷纷上前,三条岔路口分别指着左侧九十度左右的一个洞口、前方靠左边一点儿的一个洞口和通往右边与我们所走的直线路程呈三十度夹角的洞口。 三岔路的中间有一块石碑,上书:“生死茫茫,不思自量;躬身履进,不毁自亡。” “生死茫茫,不思自量;躬身履进,不毁自亡。”林雨晴小声嘀咕着,但我们也都听见了她细小的说话声。 “生死茫茫,不思自量;躬身履进,不毁自亡。”是谁竖立这个石碑的呢? 很令人费解的是,碑文的前八个字像是出自宋朝苏东坡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因为诗词的开头就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可是,这样一个石碑究竟要表达什么含义? “躬身履进,不毁自亡。”这八个字像是用血书一般,是不是在警告后来者来到这里后赶紧回去? 像是说,如果你们再进去的话,不死也得残废了! “脏老头”并没有说什么,看了看突如其来的三个洞口,自己也感到迷茫不堪。 “诗句中像是要说什么,会不会是有指出哪条路是正确的呢?”我说道。 阿森耸耸肩,说道:“提到诗句的千万别找我,你知道我的中文水平。” 真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境地了啊还说这种俏皮话? 林雨晴说道:“不晓得石碑的年代是什么时候的。” “脏老头”拿出手电筒,在石碑上寻找着,像是要搜寻什么蛛丝马迹。 看了两分钟左右开口说道:“这个应该是元朝的时候出现的石碑。” “元朝?!” “元朝时期的石碑习惯用汉白玉这种珍贵的石材来刻写碑文。因为大元朝的老祖宗成吉思汗因侵略而扩展的疆土空前庞大,最西面到达了今天的俄国首都莫斯科,最北打到整个西伯利亚地区。面积之大旷古绝今。很可能是元兵占领了这个地方之后听闻有绝世珍宝便掘墓寻宝,不免走到这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然后刻下了这块石碑来警告后来者莫要前进。” 我问道:“这么一说,那块唐朝的壁画也应该能说得清楚了。” “你是说我们下来时经过的那个壁洞上的用唐三彩的色彩画下来的画?” “没错,我就是说那个。应该是因为丝绸之路,让大唐与西部国家产生了联系,于是有人听到了传说打起了邪念……”蓦地,我好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像在唐朝壁画面前时那样不对劲。 “小哥继续说。” “……后面的应该也就和面前这个石碑的出现是一样的了。”我突然变得不知道怎么说,于是便搪塞两句。 我上前反复看了看石碑,石碑的每个棱角都很光滑。石碑并不大,只有成年人的小腿骨那么高。上面的字很规矩,但就是最后一个“亡”字很令人费解。 “亡”字像是被朱红色的东西涂抹过一般,但灯光移下去却又看不出与其它字有什么异样。“亡”字写的很潦草,几乎是一笔就画下来的,而且没有经过反复的雕刻。看来刻写这个字时很匆忙。 蓦地,我发现石碑并不是深埋在泥土里的。我将背后紧靠着石壁的一面扭转过来,赫然上书:“死”! 看到这个字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脏老头”也看到了“死”字。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看着多出来的三条路口,也在细细想着。 死,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诡异的字?这个字的出现究竟有什么含义?还是有什么暗示?又或是―― ――一个阴谋? 死! 时间在瞬间似乎到了冰点开始凝固而不再重新流淌。 突然,一种奇怪的想法从我的心里浮现而出。 死,是奇门遁甲中八卦阵的一个门。 八卦阵学名为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周易为诸侯占卜到现代的术士打着周易的招幌。人们无不一言以蔽之曰:周易是卜筮之书,周易是神仙书。说明他占卜的神奇。而后的道家亦将周易八卦的运用推至到了一个颠峰,甚至依据八卦图形演变成了八卦阵法,其中八个卦象分含八种卦意:“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分别是八个图腾的意思。 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此阵为战国时期孙膑首创,有上述八门,至三国时期,诸葛亮在中间加上了指挥使台,由弓兵和步兵守护,指挥变阵,一般认为有四四一十六种变法。 于是我猜想,这个岔路口会不会是八卦阵按照方位来变化的? 可是,这个石碑背面的“死”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面对着石碑,按照九宫八卦阵的方位来排列方向。果不其然,“开”门所在的方向就是左边的方向! 我把想法一说,“脏老头”便立即反驳道:“如果按照八卦阵的方位来辨别的话,这个位子即是开门,但同时也是个不吉的方向。” “脏老头”继续说道:“从排位方式来看的确是‘开’门,但是这个洞口你有没有发现那藏有机关的缺口?” 我听罢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机关什么的,说道:“没看到……” “脏老头”将自己的大衣往里面用力抛去,却见一团银白色的东西穿过大衣,在上面布下密密麻麻的小孔。 我不免心中生寒,说道:“那究竟哪条路是出口?” “脏老头”想了半晌,说道:“走‘死’门!” ------------ 第三十六章 地下 “从‘死’门走?!” “脏老头”点点头,说道:“因为石碑的背面是‘死’,很可能是暗示我们从‘死’门上下功夫。” 我问道:“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就可以从死门走?” “脏老头”嘿嘿一笑,说道:“直觉。” 我嘀咕了一下:“直觉也能信?” 我暗暗排算“死”门的位置,惊讶的发现死门竟然在我们的正右方! 我抬头看去,那哪有什么路啊?如果说是“景”门的话,就可以走最右边的那个通道。可是,这根本没有路,怎么可能是死门?是不是所站的方向判断有误? “脏老头”好像也察觉到了,自言自语地说着:“没有路,没有路……” 没有路的“死”门! 我暗暗笑道:“‘死’门不愧是‘死’门,这是想把我们活活*死啊!” 林雨晴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方向有密道什么的?” 我恍然大悟,如果有密道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死’门会这般难寻了。正想着我们也都分头寻找可能出现的打开“死”门的机关。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搜寻,也都找不到机关的藏匿地点。我不禁怀疑我的判断方式是不是太荒唐了。 呵呵!果然可笑,竟然把寻路扯到了九宫八卦阵的头上,真是给伏羲氏老祖宗长脸啊!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崂山术士”的穿墙术。莫非真要用所谓的穿墙术来穿过去? 我用力敲打着“死”门所在的位置的墙壁,声音很实,足以说明墙壁的内部是实心的。我用聚光手电照着墙壁的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突然,我看到墙壁的中间有一条及其细小的裂缝,便叫来了所有人一同观察。 “这应该就是密道的一个接口。”我说道。 “说不定是长期没有水分而干裂呢?”阿兵说道。 我摇摇头,用军刀在厚厚的落满火山灰的墙壁上奋力一刮,瞬间火山灰飘落了下来,呛得我们直咳嗽。 果然不出所料,这条裂缝完全贯通整个墙壁的上下两端,与发现的裂缝是合二而一的。 可是,该怎么打开呢? 这真是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打开那扇门。强攻不是办法,因为岩壁实在太厚,即使没有东西扣住仅用巨石的力量也不可能是我们几个人可以搬动的。 “脏老头”把目光放在了石碑上,似乎那块石碑可以告诉他答案。只见“脏老头”走过去,盯着石碑背后的“死”字看了半天,也依旧不为所动。 突然,“脏老头”将石碑在原来的位置上将之向左旋转三圈,再向右旋转两圈。刹那间我只听得头顶轰鸣巨响,头上落满了火山灰。 石门被打开了! 我心里暗想:“这老家伙还真有点本事,当初把我骗进这个‘考古队’前还真看不出他还有这两把刷子。” 林雨晴也不知道“脏老头”怎么做到的,问道:“你这是怎么知道这样就能打开石门的?” “脏老头”将石碑推倒,指着下面的一行不容易见到的小字说道:“你看,这里写着:左三转之,右二转之,石门即开。” 我刚刚踏进石门入口的脚顿时没有再移动,天哪,原来这就是打开石门的“天机”啊?白想了那么久…… “脏老头”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子,别看一行字就在上面,你没发现也是一种过失。” 我一想也对,毕竟我们看了那么久都没注意到底部还有字,他竟然看出来了。不过,还真白崇拜了一场。 新的密道并不像之前的一样直来直去,而是台阶式的。我们一路下阶梯,一路爬阶梯,累得我们都气喘吁吁的。密道里并不寒冷,反而倍感温暖。再加上崎岖的台阶和迂回的走道,和之前的火山内部的“熏陶”,我们也并不感到夜晚的沙漠的地下是寒冷的。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啊?”我有些急了,可能是热的让人心里发闷。 “脏老头”说道:“真没耐心,怎么不跟阿兵学学?” 我虽然和阿兵没什么过节,但我也并不怎么喜欢他,可能是他经常白眼看我的缘故。我心想:“学他?!得了吧你!闷骚的劲儿我不适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看到了眼前突然有光的出现,也都忘了疲倦,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冲出这个黑暗的又让人锻炼身体的密道。 走出密道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色,这让我很是诧异。在这样的地下墓穴里还能有这样的风景? 广阔的墓室里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景山(即假山)立于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旁边。水晶棺旁的花朵异常鲜艳,应该说是妖艳,很诡异的红色。几乎这里的所有植被我都不认得。扑鼻而来的花香让我觉得心旷神怡,几乎忘了我还是身在一个诡异无比的墓穴里。 墓室内十分明亮,光源是来自顶上方的吊着的夜明珠,透露出的白色的亮光中隐藏着丝丝淡蓝色的光芒――这是夜明珠的典型特征。除此之外还有些许小的夜明珠,说是小,却也有比较小的足球一般的大小,像是点缀着的繁星与月亮。水晶棺里的尸体很诡异,它(姑且用它)没有头颅,不容易分辨它的性别。不过身着的衣服和口含的玉与体型特征告诉我这是个女人。 因为女性的盆骨均比男性的大,且胸部的轮廓比较发达。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溺死在水里的男性多面朝下,而女性多面朝上。 妖异的女性尸体的脚部异常巨大,至少在现在看来是“出类拔萃”罢了。估计有45码那么大的脚,现在回想一下估计姚明看到了也要“退避三舍”。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脚,突然发现我42码的脚在水晶棺主人的面前也自愧不如。 不过,这个水晶棺主人的手部很奇怪,竟然有毛茸茸的并不太长的毛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有细小的毛发的。毛发长在女尸的手背,因为水晶棺的密封性很强,所以也没有打开,尸体也没有腐烂。手臂则被一身青衣遮住,也就不容易看到手臂上是否有异样了。 “脏老头”观察尸体,但他一直观察着水晶棺。可能这个水晶棺有些无比深奥的含义。 林雨晴似乎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异种花卉,但看到那种妖艳的色彩后也不敢靠近。有时候,外表鲜艳的东西就越致命。 突然,从墓穴的另一侧的通道传来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快跑!!!” 我的潜意识里在翻找那是谁的声音――难道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人?! ------------ 第三十七章 “真”亦“假”? 我的脑海里不停的翻阅我们的所有人――“脏老头”?不会,他在水晶棺旁研究呢!阿兵?不可能!他在一旁和林雨晴一样看着奇珍异草,所以自然也不会是林雨晴。那么是阿森?更不可能了,他的声音我知道。那会是谁? 突然,我的脑海里锁定了一个人,难道是瓦热斯江?可是那小子的声音也不会那么浑厚啊? “脏老头”不是说他放弃了寻找他伯父的行动而回家了吗? 对了!这声音……这声音的主人是…… 是崔老四的! 我猛然抬头看看“脏老头”,他也在盯着我看,似乎不知道声音是从哪儿来的。我用下巴指指声音传来的位置,他也没有扭头。 我清晰地看到,站在洞口对岸的正是“脏老头”崔老四!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来两个“他”? 我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很疼,那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幻想,那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两个崔老四? 林雨晴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也向“第二个脏老头”的方向看去,同样张开了嘴巴表示很惊讶。 瞬间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浓重。 远处那个突然出现的“脏老头”对我叫道:“快过来!你们怎么和那几个怪物在一块?” 我心里一惊,怪物?是说我身旁的“脏老头”吗?他说的那些难道是我旁边的所有人?不会,他说的是“我们”。 之前已经有沙丘女王附身林雨晴身上来让我被她牵着鼻子走,这次很可能是沙丘女王做的把戏,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来离间我们。 我没有忘记沙丘女王说的那句:“好戏才刚刚上演。” 身边的“脏老头”说道:“那个人是个怪物所变,我们不能被他迷惑了。” 林雨晴也怕了,可能是被沙丘女王附身的经历蒙上了阴影。 第二个“脏老头”的背后出来了第二个“阿兵”和第二个“阿森”!我不禁寒意四起,不知所措。 “相信我,你身边的真的是怪物!”第二个“脏老头”说着将手中的灵符打了出来,火光瞬间烧掉了挡在眼前的障碍物。 我看到了遍体鳞伤的瓦热斯江,他被第二个“阿兵”背着,似乎还是昏迷不醒。我惊愕地看着身旁的所有人,突然想到我和林雨晴在那幅唐朝壁画前被巨石堵住了回去的路。 我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和林雨晴的?” “脏老头”说道:“第二天清晨就看到你们不见了我们就顺着脚印来找了啊!” 我的心里有了答案了。我和林雨晴都是跟着血蛉的背后过来的,自然知道我们前行的路上并没有其他人,而背后被堵住的路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问道:“我们在唐朝壁画前丢失了几个面包的干粮你们有没有看到?” 我为什么会这么问?自然是为了套身旁的“脏老头”的话。 “脏老头”说道:“有,我把它塞进了我的背包里。” 当他说第一个字“有”时,我的心里有了答案了。我们根本没有带干粮!!! 我在假的“脏老头”说那句话的瞬间向林雨晴身旁冲去,想快点把她拉回来。但为时已晚,她身旁的“阿兵”哪里是“阿兵”啊?那是……那是一个浑身的烂肉都往下掉,腐烂的躯壳里爬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蛆虫! 林雨晴想跑,但被眼前的怪物抓住,想跑也跑不掉。 明亮的墓穴瞬间变得阴森恐怖。原本散发着白色的夜明珠突然变成了一颗颗悬吊在半空中的人头!人头的样子十分古怪――和唐朝壁画上的“祭品”们的表情一样,都是面露阴森惨白的古怪的笑容! 中间的那颗原本是硕大无比的作为日月的夜明珠变成了一颗血淋淋的巨大的人头! 整间墓室瞬间变成了炼狱一般,没有了光芒但是四周都是红色的一片。我低头看那些鲜艳的植物,这哪是奇花异草啊?这是一根根交叉往来的血色荆棘!我一阵头皮发麻,一颗颗面露诡异的笑容的吊在墓穴顶部的人头的眼睛像是盯着我们一般。 此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字――“跑”! 可哪能跑动?一条条血色荆棘犹如长蛇一般把我的脚给固定在地上,不能挪动半分。荆棘的刺深深地刺进我的脚踝,虽然苦不堪言,但我也不能叫出来,也叫不出。 林雨晴被恶心的丧尸勒住脖子,根本不能挪动半分。我虽想拉她一起跑出这个人间地狱,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阿兵”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振翅飞翔的血蛉!尖锐的獠牙像是要随时吞噬我们一般。“脏老头”在那一霎那变成了一个挥舞着铁链的勾魂使者。我不禁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只有“脏老头”他们可以救出我们。 我被如蛇一般的荆棘爬满全身,刺痛的身躯让我不敢再继续挣扎。我睁开迷离的眼睛,只见“脏老头”一手掏出五张灵符,向空中抛去,将挡在面前的荆棘燃烧殆尽。 原来沙丘女王说的“好戏”原来就是这一出! 水晶棺里的无头女尸的双臂慢慢扬起,那动作令人的心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无头女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两只手迷茫地在水晶棺里寻来找去,只是不知道在寻找什么。突然,无头女尸的双手猛地向上一推,那速度让人看不见手臂是怎么运动的。水晶棺的顶盖瞬间被打开,无头女尸飞也似的从水晶棺中爬出,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尸体腐败的臭味,也不是和潺潺滴血的头颅一般的血腥味,而是一种金属生锈的味道。 我无法正视无头女尸,因为被血色荆棘困住而无法动弹半分。而抓住林雨晴的背后的丧尸似乎在寻找林雨晴浑身的最大的动脉――颈脉,以吸取她身上的血液。 林雨晴的面部因恐惧而变得扭曲不堪,我能听到她的叫声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突然,无头女尸跳了数丈之高,将吊在上面的头颅摘下来一颗,按在自己的颈上,机械似的运动着自己的新“脑袋”,开始向我们徐徐前行。 我心想这次我真的完了,竟然要死在这个怪物的手里,而且我还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无头女尸的到来。 突然,无头女尸的手掌幻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巨刀,就要迎着我的天灵盖顺势劈下…… ------------ 第三十八章 复仇 无头女尸振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上方的吊着的血淋淋的摘下来,完完整整地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两滴水一般完美的融合了!我被血色荆棘刺痛而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无头女尸的右手幻化成一把见血封喉的魔刀,直挺挺地向我的头顶劈来! 我在心里默念自己今日大限之日已到,要去马克思那里报告去了。我闭起了双眼,心里默念“大悲咒”,可这又不是神话传说,安能用大悲咒就可以击退这变态无比的无头女尸?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咀嚼声,声音很大,令人不寒而栗。我本能的睁开眼睛,原来是无头女尸用幻化出来的魔刀劈开了之前的“假阿兵”的天灵盖,正在用手挖着血蛉的脑浆吞食。我在一旁看得恶心至极,差点吐了出来。 无头女尸吃得津津有味,我在一旁强忍不看,但已经映入眼帘了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要闭上眼,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就会更加强烈,就像无头女尸正在啃食我的脑浆和血液肉体一般。 无头女尸啃食脑浆时的速度很慢,慢条斯理的样子似乎说明她生前是个淑女一般。血蛉的头颅很小,无头女尸啃食了一会儿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无头女尸看了看我,我知道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我心想我就是死,也不能被你啃死啊! 也就在我闭起眼睛准备咬舌自尽时,耳畔又响起一种声音,不是啃食脑浆的沙沙声,也不是劈砍天灵盖的唰唰声,而是一种轰鸣声。我无法扭转头颅只能瞥眼一看,原来是“脏老头”用灵符将正在挥舞着魔刀要劈向我的天灵盖的无头女尸上,将之震退!我回头看看林雨晴,她身后的那恶心的丧尸被击打得粉碎。 真正的阿森上来用锋利无比的匕首在我身上的血色荆棘划过,缠着我的血色的恐怖毒蛇没有了禁锢我的力量,顿时像一摊乱绳般散落在地。当我看到散落在地的绳索后,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虽然衣物都被血色荆棘刺破,但身上却并没有流血,只是刺痛感很强。林雨晴挣脱了恶心的丧尸后连忙跑到我们旁边。 “脏老头”借势将灵符放在黄金罗盘上,正欲念咒,却没料到无头女尸迅速爬起,幻化的魔刀凛冽地横向“脏老头”劈砍下去…… “脏老头”心里一惊,玩玩没有想到这个无头女尸竟有如此敏捷的速度。 “脏老头”的身体向后急速闪避,却被无头女尸手中幻化的魔刀将黄金罗盘拦腰劈成了两半。 这是何等锋利的魔刀啊?!削铁如泥也不过如此! “脏老头”大吃一惊,忙从腰间抽出几张灵符,一边后退一边快速将灵符化作武器,经咒语的施压后迅速燃烧,化作一颗颗连环炮一般投掷出去,打在无头女尸身上却像棉花糖砸在身上一般。 “脏老头”大惊失色,可能他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女尸,具有钢铁一般的身躯,几乎是无敌的! “快跑!”“脏老头”冲着我们吼道。可哪能跑掉?前面的路已经被拿着铁链的勾魂使者所拦截,怎么可能挣脱? 阿兵将身上的匕首快速掏出拿到自己的手心里,匕首十分顺从的在他的手里旋转几周,我明显的看到阿兵的右臂显得有些发黑。我知道我们之前在沙漠上遇到的血蛉和寻找古墓都是真实的。 阿森不紧不慢,腰间的左轮手枪早已拿出,攥在手心里,枪口对着勾魂使者随时准备射击。阿兵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力量很大,这很可能是他的大块头有关。 勾魂使者看来并无畏惧之感,反而很是悠然自在,只见他,不,不是“他”,是“它”!勾魂使者浑身紫色的衣服和鞋帽明显增加了几分神秘感,再加上帽子下的脸只能看到彤红的眼睛,让人不禁不寒而栗。每次阿兵砍下去的每一刀都被其用铁链所挡,摩擦出来的火花中夹杂的铿锵之声让人头皮发紧,不能忍受。 也就在勾魂使者的脸上似乎露出笑容时,阿森毫不留情地开了两枪,随着两声枪响,勾魂使者手中的铁链被打成了两节。阿森快速的塞枪膛六发子弹,双手用力上扬,枪口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般直挺挺地合拢回去。 又是两发子弹,两声枪响,勾魂使者的双腿中弹。勾魂使者不由自主的无法站立,这给了阿兵很好的机会来占据上风以灭杀勾魂使者。 也就在阿兵即将下手之际,耳畔想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我潜意识地回过头,原来是无头女尸的叫声。看来无头女尸是发现阿兵要对勾魂使者下手,为了救取同伴才这般。 我还没缓过神来,只见无头女尸迅速向阿兵的方向跑去,不!是飘去!我将手中的军用匕首横在手心,狠狠地攥着,只见眼前闪过一个影子,正是无头女尸的影子! 我眼疾手快将军用匕首狠命往无头女尸的身体上使出浑身解数捅了进去,可无头女尸像没有受伤一般,潺潺滴血的身体仍旧飞快的向前飘去,只见无头女尸就要扬起手中的魔刀向阿兵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阿兵一个躲闪闪过魔刀的袭击,但随后却没有魔刀继续攻来的样子。 我定睛一视,原来无头女尸扬起的魔刀再次劈开了自己的同伴的天灵盖,而且仍旧津津有味的吞食着勾魂使者的脑浆和血液! 为什么会出现这般“狗咬狗”的现象?后来我明白了,无头女尸每吃下一口勾魂使者的脑浆,自己的伤口和流淌的血液也都就如注水般回来了! 食人之精,补己之气! “脏老头”也看出来来其中的门道,叫道:“不好!快将它打倒!” 可为时已晚,吞完勾魂使者之后的无头女尸竟然像毫发无损的一般,甚至连自己脖子与其他头颅的连接处也没有了疤痕! 我不禁大惊失色,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脏老头”将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中划了一刀,因为我们来的时候是坐火车过来的,车检时根本不能携带利器,于是我们除了“脏老头”的黄金罗盘外其他的都只能偷偷藏起来,所以只能携带匕首。腥稠的血液瞬间染红了他手里的匕首,只见他把匕首向刚刚弃下勾魂使者的躯体的无头女尸身上掷去,却只在它的胳膊上划伤了一道明显而又深长的伤口。 原来这个家伙怕“脏老头”的血液! 沾满血液的匕首在完成投掷后的使命之后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啷啷啷……”,匕首发出最后的吼声之后又安静的躺在一边。 无头女尸恼羞成怒,飞快的跑到阿兵身旁,可阿兵却没有来得及躲闪,细长的指甲瞬间抓穿了阿兵的身体。 “啊~~~……”阿兵痛苦的声音响彻在我们耳边。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阿兵竟然被无头女尸杀害了。 “脏老头”一阵惊讶,迅速抓起一把灵符使出浑身的力气向无头女尸抛去,但无头女尸将阿兵的头颅和身体撕扯开来,就这样生生撕裂了两半…… “啊……”林雨晴不敢再看一眼,趴在我的身边捂着眼睛,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光。我也不敢继续看下去,也无能为力,阿森手中的两把左轮手枪发出响亮而又清脆的悲鸣,喷出的火舌怒视着无头女尸,像是要将之燃烧殆尽一般。 无头女尸贪婪的吞食着阿兵的头颅,我气愤不已,将手中的军用匕首在手中划上一刀,血液浸透了军刀,我没有在意阿森和“脏老头”的劝阻,在无头女尸吞食的时候用力沾血的军刀向无头女尸的脖子上拼命劈下…… 手起刀落,无头女尸的头颅被军刀砍了下来,我很惊讶,也很难过。我拣起阿兵那被无头女尸啃食地不成样子的头颅,和他的身体摆在一块,放进了不远处的水晶棺中。这里,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突然,“脏老头”对我喊了一句:“小心!!!” 我不禁回头,竟然…… --------------------------------------------- 我把阿兵那残缺的头颅和身体接在一起,放进水晶棺之后,“脏老头”突然对我大声叫道:“危险!” 我猛然回头,倒在地上的无头女尸竟然突然凭空而起,将墓室顶上方的一颗最大的头颅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无头女尸又“重生”了! 那原本变幻为日月的夜明珠的头颅,完美的与无头女尸的躯体融合,而且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巨大的头颅与无头女尸的脖子之间,并没有连接处的疤痕,反而光滑很多。 “脏老头”依旧沉着冷静:“快把上面的所有头颅都破坏掉!” 无头女尸的“重生”,就是因为这多如繁星的一颗颗的“祭品们”啊! “脏老头”首先用灵符和竹签将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打下来,见我们之间除了阿森用他的左轮手枪对准头顶上的头颅喷射怒火之外,我和林雨晴都没有动,而是愣愣地看着无头女尸。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消灭那些头颅,我们都终将自身难保。只是脑海里仍然没有忘记无头女尸吞食阿兵的头颅的场景。 “脏老头”急了,大声吼道:“你们还想给陈建兵报仇么?” 我如梦初醒,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破坏无头女尸头上的那些多如繁星的头颅。 我手里只有军刀一把,别的还有什么? “脏老头”见我回过神来,朝我焦急的说道:“我牵制住无头女尸,你们用火攻!” 我恍然大悟,对啊,一把火不就全都灰飞烟灭了? 我赶紧翻查背包,只发现了一罐松脂,这是用来扎火把用的。 只有一罐怎么办? 我正着急着,林雨晴从她的背包里拿出许多松脂和酒精,唯独没见到的就是卫生巾。我记得“脏老头”在我们出发之前要我们带上卫生巾,以塞到脚底御寒。她为什么不带而带了这些东西呢? 林雨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笑没出声,又拿出了一小瓶硫磺。这可真派上了大用场! 硫磺并不纯,带有一点点温度,又带有一点点血腥味。不过这足以满足我的计划。 硫磺就是在玉石台阶处获得的,这帮了我大忙。我要用火来将无头女尸祭祀给阿兵。 我将身上的黑色粉末和硫混合在一起,密封在一个不锈钢的厚厚的水杯里。松脂和酒精全部打破罐子瓶子,弄得整个山洞全是浓烈刺鼻的酒精和松脂味。 也就在我扔出松脂之时,无头女尸向我伸出同样的魔爪。我来不及躲闪,却被它抓伤了胸膛。 “脏老头”对我吼道:“扔完最后一个快跑!”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胸口的疼痛让我不能随心所欲。“脏老头”向地下扔出几张灵符,然后拉起我们一起往他们来的洞口处冲过去。 就在冲出去时,无头女尸却突然快速的飘过来,就要抓住我的腿时,阿森回头向墙壁开了一枪,瞬间火光四起。沾有松脂的血色荆棘瞬间燃烧起来,整个墓室瞬间变成火焰的天堂,人间炼狱。 我迅速将装满灰色粉末和硫磺的不锈钢的杯子塞进无头女尸的嘴里,只是无头女尸已经紧紧的抓住我的脚。 瓶子里装着的,是硝石! 这就等于一个炸弹啊! “脏老头”回过头,见无头女尸紧紧的抓着我的脚,遂用匕首用力挥向无头女尸…… (昨天断网,不好意思) ------------ 第三十九章 条条大路通阴司 我只觉得脚一轻,身后像有人在推我的后背,我们都向前倒去。耳畔突然懵了,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冲进眼中,耳畔边只有“翁”地蜂鸣声。 无头女尸被炸成了碎片! 肆虐的爆破气流把我们向前推倒,我的头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头顶撞在石壁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浑厚…… “哎呀呀呀~~~”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瓦热斯江。 “妖怪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瓦热斯江闭着眼睛,一脸惊恐地表情,大声叫道。 我却没有心思和他说那么多话。被炸弹爆炸发生的巨响震得耳膜几乎破裂,轰鸣声一直萦绕在耳边,经久不息。我摸了下额头,潺潺地流出一些鲜血,我的脑袋顿时天昏地转,不只是饿的还是因爆炸发出的冲击波的影响,我顿时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我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丝光线,我感觉身边空洞洞的。 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恐惧,高声喊道:“崔叔?阿森?小林?阿兵?” “阿兵”两字刚出口,我就突然想起来――阿兵已经死了! 空荡荡的四周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恐怖的氛围立刻浓郁了起来。 我用手掌撑住身体,突然眼前一黑,又摔倒下去。我摸了摸疼痛无比的额头,只是多了一条绷带――看来林雨晴给我包扎了。可是他们人在哪呢? 我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微微的刺痛感很强,我用手一摸,原来是被无头女尸抓伤的痕迹。 我冷笑了一声,今日恐怕要在此命丧黄泉了,可以下去看看我的爹娘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清晰的流水声,很清澈,又像没有任何声响。我抓住一丝生机,有流动的水,就说明有出口! 我努力用耳朵去捕捉这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可当我的脚一动弹,突然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绊倒。我顺手摸去,很凉的东西,我好奇的打开聚光手电,在聚光手电的强光照射下,赫然映在我眼帘的是一具早已化为乌黑的枯骨的尸体!!! “啊!!!”我被吓得向后退去,怎么会有死人在这里? 可我这一退可不得了,聚光手电的灯柱正好照射在旁边的方向――那里有不计其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摆放在那里! 我被吓得不轻,迅速抓起聚光手电撒腿就跑,只想着快点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突然,耳畔的那种“哗哗”的流水声变得异常清晰,我顺着声音看去,天哪!那哪是流水的声音?那是一具具躺着的尸体在蠕动而发出来的声响! 我连忙关掉聚光手电,以让自己不去想那恐怖的东西。可怎么可能就是自己想就可以办到的? 蠕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找了个大石头挡住自己的身体,以防止会被那群怪物发现。 怪物们像是可以听到我的心跳,它们的每一次挪动所发出的声音让我都像窒息了一般。我努力屏住呼吸,但心却像是一个将我推下悬崖的凶手一般暴露地狂跳着。 怪物们的耳朵很灵敏,很快捕捉到了我的讯息,更像是他们拥有透视能力与适应完全黑暗的环境一般的眼睛。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很快我就被那群恶心的浑身的肉都腐烂掉的尸体们发现,我听得到它们的蠕动的声音在一步步靠近,那是一种像要狠狠地掐住我的喉管一般的声音。 一个浑身早已腐烂得只剩下躯壳的行尸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远处。我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却被它听到了挪动的声音,它的身形立马向我的方向僵硬而又机械地走了过来。 我悬着的心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我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后方。后面是空洞洞的黑暗,我拿定了主意,身体慢慢挪向无底的深处。 声音渐渐地近了!越来越近! 突然,我将聚光手电快速打开调整到最亮,将光柱笔直地照射在走在最前方的行尸的眼睛上。行尸的眼睛突然受到刺激,向后退去。我被它那腐烂的面部吓得不轻,那是怎样的一副脸?枯黑的透露里灌满了泥沙,蛆虫也都死在里面,躯体也变得发黑。空洞的眼睛瞪得出奇的大,像是要将人深深地定格在那里。 我借此机会突然向后跑去,身边没有了任何遮挡物的保护,让我的心里的恐惧感愈发强大。我只知道一个字,跑!如果不跑,我的下场将会……我不敢想像,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冲。 突然,聚光手电照射过的前方告诉我,那是一个无底的悬崖!!! 我回过头,恐怖诡异的蠕动声依旧愈来愈近,前无通路,后有追兵,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渐渐地,一大群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的怪物们已经追赶了上来。我的心一横,心想这条命也要就是该死的了,岂得苟活于今? 我闭上眼,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也就在我跳下之时,耳边突然响起“脏老头”的声音:“醒醒,醒醒!” 我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林雨晴和“脏老头”还有瓦热斯江。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虚惊一场! “小哥先喝点水”“脏老头”拿着一瓶矿泉水给我,我确实也饥渴难耐,一股脑地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全部喝了下去。 似乎喝下去的水被施加了什么魔咒,我喝下去后觉得身体有了一点精神。我摸了摸额头,果然头上缠着绷带,林雨晴给我包扎过了。 瓦热斯江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坐在火堆旁烤火,也不知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脏老头”说道:“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林雨晴也只静静地蹲在火堆旁,没有说话。 “阿森已经去找有没有新的通道了,不久就会过来。”“脏老头”站起身,说道。 “脏老头”刚说完,阿森的身影突然出现了,说道:“我找到了新的路!” “脏老头”喜出望外,拉住我的手把我扶起来,大声说道:“走,我们来看看可不可以出去。” 很快,我看到了两个岔路口,其中一个有很多凌乱的脚印,我知道那是“脏老头”他们来时的路,而我们将要走的路,正是那只有一个人的脚印的岔路。 只是我们忘了那句泰国的经典俗语――条条大路通阴司…… ------------ 第四十章 山魈 也不知道“脏老头”他们当时为何不选择这条路,不过对于这个即使得到答案也之作闲谈的问题,还是不问的罢。 瓦热斯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的,这点可以从他的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这条路走了很久,起初有很多弯,当我们走过三四个弯道后,道路变成了一直向下的平滑路面。似乎直通地心。我暗暗惊恐这是否是一条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因为它实在太长,太深,仿佛世界轮回的所有的死人的灵魂都要从这里进入。 “这条路还要走多久?”我抱怨地说了句,只想着早点走出这个恐惧的地方。 “脏老头”和林雨晴他们都没有说话,我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毕竟阿兵的死,让我们都感到不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脏老头”开口说道:“先别走!” 我一愣,立刻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卖什么关子。不过,他这么说也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脏老头”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我们立刻都没有做声,不晓得他究竟要卖什么药。 就这样一直在原地呆了十分钟左右,我有点不耐烦了,说道:“怎么突然不让我们走了?” “脏老头”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扭过头对我们说道:“把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块!” 我听得不知所措,为什么要撕下来一块衣服? “脏老头”把自己的大衣用刀子硬是割下来几块棉布,硬是塞到我们手里,说道:“前面可能有毒气,我们先阻挡一点点。” 我闭上眼睛,听到有轻微的“嘶嘶”声,真的是气体泄露的声音! 我接过“脏老头”递过来的棉布,用水浸透它,放在口鼻处,以防止大量气体被吸入我的肺里。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气体呢?竟然在这里泄露,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不知道。 不过很可能是熔岩的高压和水蒸气在岩石的裂缝处钻出来发出的声音。想到这里,我也就安心了下来,至少不是有毒的气体威胁着我们。 突然,耳边的“嘶嘶”声越来越明显,我愈发感到不对劲,心想莫不是无头女尸复活了? “脏老头”和阿森可能也发觉的异样。“脏老头”说道:“看来不是毒气,有东西!” 我一愣,难道真的是无头女尸?还是……是我梦到的那群丧尸? 突然联想到自己的梦,我暗暗嘲笑了自己,心想道:“竟然还把自己梦到的东西和这结合起来,真可笑!” 蓦地,前方像是有一群东西走了过来。不对,是飞奔,很快的飞奔过来。乌黑的通道里根本不能看清,唯一的光源就是手中的聚光手电。 “脏老头”示意我们后退到一块巨石旁边,毕竟在这个山洞里突然出现的东西很可能是来者不善啊! 我们藏在巨石后面,只听得乱乱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像狒狒一般的生物! 在灯光的照射下,我隐约看到了这群来历不明的怪物的眼睛都闪着的惨白的光芒的眼睛,白森森地让人不禁汗毛四起。怪物的爪子很尖,很大,就像人的手掌一般。浑身的毛色和狒狒一般,脸上也带着一个京剧中的脸谱一般的东西! ——这是,山魈!!!1 1作者注:山魈(学名:mandrillus sphinx)喜欢栖息于稠密的热带多岩石地带。成小群生活,主要在陆地上活动。不爱攀爬,但晚上有的到树上睡觉。主要食物为水果、坚果和其他植物以及小型动物。山魈性暴躁,尤其雄性,体强壮,敢与敌害搏斗。繁殖期不固定,孕期6多个月,每胎1仔。4-6岁性成熟。寿命约20年。是《华盛顿公约》i类保护动物。产于刚果、加蓬、尼日利亚、喀麦隆、赤道几内亚一带,栖息于热带雨林中。 我之前听过有关山魈食人的传闻,但从来没见过。只知道这种猴子的近亲的攻击性很强。 “脏老头”紧皱眉头,看着那群突然向我们奔来的怪物们低声说道:“麻烦大了!” 山魈的眼睛都在发光,发着惨白的光芒,直直勾住人的心魄,不敢直视。 突然,后面跳着来了一个体型更大的山魈,很大,很诡异。眼睛里透露出瘆人的红光,似乎是用鲜血浇灌的产物。体型之大甚至可比那恐怖的血蛉! 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抱怨的话,缓缓抽出手里的匕首。 “脏老头”突然止住我,小声说道:“不要动刀,看来这些家伙还没找到我们。” 我一愣,问道:“它们正在向我们这里赶来,怎么你说它们还没找到我们?” “脏老头”用手指了指为首的红眼山魈,说道:“你看它那通红的眼睛,没有直对着我们而是在对着四周左顾右盼,很明显它们还没有发现我们。” 可就在“脏老头”说着的时候,红眼山魈的眼睛突然盯着我们这里的方向看来,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 我白了一眼“脏老头”,却正好看到阿森在向我伸出手。阿森很快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说道:“不要出声,不要呼吸!” 说着,他自己的胸口也没有起伏的现象,说明他在屏住呼吸。我看了看林雨晴和“脏老头”,他们也都没有在呼吸,而是盯着看红眼山魈。 我似乎明白了这群山魈是根据呼吸来锁定目标的位置,这个和清朝的僵尸的习性一样啊! 很快,山魈们已经到了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我仔细看了看山魈,只见它们那尖锐的獠牙甚是恐怖,长如手指,弯如月牙,血盆大口中的舌头细长,像是可以把人的骨头都给锯开一般。 突然,红眼山魈朝天大叫一声,红色的獠牙在众山魈面前明显格外引人注目。叫声很大,很尖,像是有一根针在刺进我的耳膜。我差点被吓出了声音来。 “脏老头”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滑坡,示意我们慢慢挪到那边去逃生。我看那边几乎没有山魈的存在,于是点了点头。我点头的幅度很大,阿森看我用力点头时用力拍了我一下,意思是说:“头点那么厉害干嘛?不怕被发现?” 我们就慢慢挪动,可是我的闭气时间并不长,很想换一口气,肺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般难受。 “啊~~~”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喘气声,我心想,我们完了!!! ------------ 第四十一章 陷阱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喘气声,我猛然一回头,是瓦热斯江的声音!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我们完了! “脏老头”瞪了他一眼,目光像是要吞了他一般。瓦热斯江一脸委屈地说道:“换换气而已嘛……” 与此同时,红眼山魈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炽热的目光立刻投射到我们的方向,张牙舞爪地样子像是要生生将我们撕裂了吞进肚子里一般。 “脏老头”一把退过我们说道:“快点走!” 我也不知道他哪弄得那么多的灵符,一把一把地抓也抓不完,灵符燃烧的蓝色火焰迅速打向扑来的山魈,将之击飞至两丈开外。 “脏老头”一面后退一面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借此与红眼山魈牵制,好让我们全身而退。 我回头看向后方,只见唯一的通道也被白眼山魈堵住――我们被包围了! 我和阿森都立刻停住,“脏老头”急不可耐地说道:“快走啊!” 阿森淡淡的说道:“没有路了,我们被包围了!” “脏老头”一愣,手中的匕首也没有挥动,回过头,竟然是十几只山魈在路口堵住我们的去路! 怎么办?怎么逃脱?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祈求可以摸到一点硝石或松脂,但那些东西已经在无头女尸那里都放了出来,不能故伎重演了。 阿森手中的左轮手枪的子弹估计也快宣布告罄了,“脏老头”的灵符甚至不能完全灭杀它们――至少不能顾及两面的对手。 “可恶!”阿森骂道,这点足以告诉我他的子弹确实没有多少了。“脏老头”似乎对这群怪物也不知所措。 拼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们很难处于上风。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瓦热斯江的一句话成为了我们的一线希望:“这群家伙是怕光亮的,我们用光刺痛它们的眼睛就容易过去了。” 我有些兴奋,却也没有忘记数落他:“你这混球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瓦热斯江一脸的委屈。 我说道:“刚才我们不也没问你么?” 瓦热斯江:“……” “好了,别废话了,用手电筒照着,找个机会冲过去!” 林雨晴和阿森都在找背包里的手电,而我的手电也正在我的手里紧紧攥着。 “不好,我的手电进水了!”林雨晴说道。而此时我正用聚光手电照着那群怪物的眼睛,不让它们靠前。 “怎么进水的?”“脏老头”有些着急,说道。 林雨晴说道:“可能是矿泉水瓶被挤破,里面的水漏出来了……” 林雨晴还没说完,阿森开口叫道:“完了,我这里也没有手电!” 我心想,难道就只有一个吗? 话说无巧不成书,这句话还真是古训,我手里的聚光手电因为长时间开启而光线越来越淡。我有些急了,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小心!” 阿森的一句话让我猛然回过头,竟然看到一只白眼山魈冲着我跳了过来! 我急忙躲避,却被它深深咬住我的左臂,疼的我撕心裂肺的叫着。阿森赶忙从我的腰间拔出军刀,顺着山魈的脑袋直接劈下去…… 左臂渐渐地不觉得那么疼了。我低头一看,白眼山魈竟然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此时的山魈们大为骚动,都纷纷扑上来,奈何在我的灯光的照射下,也只能暂时将它们困在一边。 阿森突然抢过林雨晴的手电,连续十几声的“咔嚓咔”声告诉我,他一直希望手电可以发光。 我一把夺过手电,让阿森照着不让怪物们靠近。对于我来说修理小电器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几乎看不清零件在哪。这是个很令人头疼的问题。 我知道那只手电根本不能维持很久,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它。 昏暗的通道里只有聚光手电的光亮,一晃一晃地让我根本不能辨别哪个零件出了问题。 突然,我摸到了两个地方的零件。那两个零件中只要掰掉一个就可以让手电重新亮起。因为水浸透了某个零件,只要将那一条断了的电路上的电阻破坏了,就可以让它重新连通。 可是,这两个零件究竟是要去掉哪个? 如果去掉一个错误的,这个手电就根本无法再次亮起了! “脏老头”好像知道我在纠结什么,用灵符燃烧出来的火焰给我照着,说道:“慢慢想。” 阿森急了,叫道:“这个手电就快没电了!怎么慢慢想?” 是啊,就快没电了怎么办? 在灵符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两个零件的颜色是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黑色的。究竟是哪一个? 我抬头看看林雨晴,说道:“女人的直觉最准的,用你的第六感来决定选择哪个?” 林雨晴愣了一下,说道:“我来决定?”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告诉她是的,就是让你来决定! 林雨晴沉思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开口。 “快点!”阿森叫道。我看到了阿森手里的聚光手电的亮度越来越暗。 “选蓝色!”林雨晴说道。 “脏老头”说道:“你确定?” 我问道:“为什么选择蓝色?” 阿森急了,声音越来越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无聊的话?” “回答我。”我说道。 林雨晴的脸一红,说道:“因为阿兵喜欢黑色,所以我想摘下来蓝色的保留黑色。” 我沉思了一会儿。眼角瞥见的灯光变得有些发黄。 突然,我一手伸向黑色那颗,用力掰开…… 手电的灯亮了,异常的亮,照射得让人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就是现在,快跑! 是的,现在,我们有机会从那个方向跑过去了! 可是,脚下的土地却像晃动了一般,我还没来得及向下看,却掉进了深深地无底深渊…… (最近有事,可能会两天一更,莫要见怪,会尽快恢复正常更新的。还望支持。我打算在15万字之后修改前面的内容,重新整理。) ------------ 第四十二章 陷阱里的白骨 我还没来得及低头看,只觉得脚下突然一空,我的身体不觉下陷――我们掉入陷阱里了! 我看了很多武侠小说,特别是金庸、古龙大师的,笔下的陷阱都有尖竹阵直挺挺地立在底下,只要人掉下去就被活活杀死;又或是有乱箭齐发,且箭上沾有致命的毒液,瞬间见血封喉,置人于死地。在落下去的同时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是否有传说中的尖竹阵或毒箭等着我们?如果有的话我们不就都要宣布gameover了?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恐怖的尖竹阵的存在,也没有毒箭在陷阱里咧着冷笑着的笑容等着我们。陷阱不算太深,却也有四五米高度。我刚刚跌入陷阱里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一松,只知道自己在不断下坠。我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底下,脊椎被震得生疼,似乎粉碎了一般。我心里一惊,不会骨折吧? 不过我的运气还好,至少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身体还是可以的,所以骨骼还算强硬。以至于没有摔得太严重。 阿森和“脏老头”的身手都很利索,林雨晴也胜我一筹,也就只有我一个摔得最难看……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摸了摸手边的手电,唯一的光源也不再发光了。我反复推拉手电的开关,却只是没有一点光线蹦出。我懊恼地拆开手电的小电珠,却是外面的玻璃泡变得粉碎――被摔碎了。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那群怪物,那一群白眼山魈和最大的红眼山魈一直在上面盯着我们,似乎不敢下来。也难怪,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很容易就让我们生擒住,而且陷阱不大,它们的体型跳下来也不容易施展它们的优势。 “这里有个洞口。”阿森突然开口说道。 我看不到他人在哪,但还是可以通过声音辨认方向。我站起身来,努力抗过剧烈的疼痛,向背后――阿森的声音传出的位置走去。 虽然陷阱里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有了“脏老头”的灵符发出的光,也可以让我们看到阿森所指的通道的位置。通道并不大,反而只有当时的黑白电视机的屏幕两个大。窄窄的洞口让我不禁联想到狗洞。我蹲下身子,向通道里张望,却只见到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长长的通道。 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回应我的是空洞洞地石子坠地声。 “看来这个通道不短,也不像是上面的那种迂回盘旋的暗道。”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脏老头”他们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凄厉地叫声出现在我的耳朵边,我知道那是瓦热斯江那小子的声音,他又鬼叫什么? 我顺着声音寻去,之间瓦热斯江那小子指着我看不清的方向愣着不说话,手臂僵持着。 我寻思着,这小子八成又有什么不着调的东西,不理他! 可是,他的双腿在打颤,让我感到不对劲,“脏老头”似乎也看到了异常,我看不见瓦热斯江指着的是什么东西,因为他挡着我的视线了。但愿不是上面的那群怪物。 林雨晴好奇的打量过去,但眼睛扫描到瓦热斯江指着的地方时,也惊愕地愣在那里。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急忙向瓦热斯江的方向跑过去,想一睹究竟。与此同时“脏老头”和阿森也闻之异样,也一同过来。 我还没到瓦热斯江旁边时,就看到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赫然映在我的眼里! 白骨身旁的军绿色的破帽子和衣服告诉我们,这个骷髅的主人是个现代人。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穿着是现代人的衣服?这个人是谁?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突然,瓦热斯江急忙向前冲过去,弯腰拾起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 我正感到诧异时,瓦热斯江的眼睛突然变红了,不是那种和红颜山魈的那种红,而是充满了泪水。他哽咽住,泣不成声地说道:“叔!你怎么死在这里了?” 原来他是瓦热斯江的叔。不是他伯父么? 瓦热斯江一把抱住骷髅骨架,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我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让他哭出来是好的。人在死神面前总是渺小的,也正是如此,死神也顺理成章地站在最高峰――人总是仰视着他、畏惧着他。 我上前拍拍瓦热斯江的肩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阿森快速的眨巴眼睛,防止眼泪落下来――但这已经暴露在我们面前了。 “我早就知道他死了,他回来的可能性很小……我早就知道的……”瓦热斯江说道。 我从瓦热斯江的手里拿过那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那是一个很小的佛像,是黄铜做的,并不是金子。黄铜和金子的色泽很像,但密度是不同的,所以很容易就辨认出来。上面刻着密密麻麻地文字,应该是藏文。 瓦热斯江开口说道:“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叔就带在身上的,说是辟邪,保佑平安的。我也有一个。” 说着,瓦热斯江将大衣口袋里的另一块东西拿了出来,说道:“这是叔给我的,我从小父亲就去世了,叔对我就像亲生父亲一般。” 他这么说着,把我也给说得快哭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娘,可能和他产生共鸣了吧?呸呸!别忘龌龊的方面想! 突然,我瞥眼看到了骷髅骨架上的脖子处有一个黑黑的印记,直觉告诉我,这是个不祥之兆! 仔细看了看,总觉得像是牙印。黑黑的牙印! “后退!”我大叫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但只知道非要这么说不可,不说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将有灭顶之灾! “脏老头”也觉察到一丝不安,说道:“不好!快闪开!” 我猛然回头,竟然发现骷髅骨架竟然缓缓地抬起了他的手臂! (很抱歉,个人实在太忙,尽量快速更新。望支持) ------------ 第四十三章 白骨给出的线索 我清楚地看到瓦热斯江的叔叔的尸体腐烂而成的白骨的那白森森的骨头在动弹! 我一把拉住瓦热斯江,想要将他拉离这恐怖的骷髅,却被瓦热斯江挣脱了。我原本背对着骷髅的头转了回去,说道:“快逃开!他不是你叔叔了!” 瓦热斯江没有离开,反而冲着我吼道:“他不会伤害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 我冲上去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想让他清醒清醒。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脏老头”拉住我,说道:“瓦热斯江的叔叔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我停下了拉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骨那正在移动的手,那手一直在地上画着,似乎是在书写着什么。瓦热斯江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抽搐的鼻子和啜泣的声音背叛了他。瓦热斯江努力地看着他叔父的手指在地面上比划着。虽然光线极暗,但也可以勉强看到点点挪动,还有沙沙地声音。 我凑近努力看骷髅究竟要说什么,可是骷髅写的是维吾尔语,我根本看不懂。我看了看瓦热斯江,他正努力的控制正在抽泣着的表情,也在注视着自己的叔父究竟想要说什么。 “洞里……洞里……有成群的尸体,是个墓葬群……”瓦热斯江慢慢地读着,即使带着啜泣的声音,我们勉强可以听清说的是什么意思。 “墓葬群中有……有……”瓦热斯江突然停住了。“脏老头”有些急了,说道:“墓葬群里是什么?” “叔父说,墓葬群里……有……有猴子!” 我抬头看看头顶上那正对着我们虎视眈眈的山魈,说道:“该不会是指这群东西?” “不会,猴子和山魈应该是两码事。”阿森说道,“虽然猴子和山魈是近亲,都属于猴类,但是这两个生物之间是不和谐的。还有体貌特征也不同……” “所以你认为里面有一群猴子?”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 瓦热斯江开口说道:“叔父告诉我说,让我们千万不要进去……否则后果会很麻烦……” 不要进去,后果…………这是什么意思? 红眼山魈的口水滴到了我的手背上,那股恶臭味我至今也不愿意回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打死我也不愿意死在这样一张臭嘴里! 我说道:“不让我们后退,那不是等于让我们在这里等死?我们上去会被这群怪物吃掉,这小小的狗洞也不知道连接着哪里,那里会有什么东西。难道我们都要在这里一起死了不成?” “咕咕~~~~~~” “什么声音?”阿森敏感地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肚子饿了……” 我才说出“饿”这个字时,我似乎听到所有人的肚子都统一发出一个声音。 “脏老头”说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首先我们都身心疲惫,再这样下去……” 林雨晴接过话说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阿森从背后抽出麻绳,说道:“我们从上面先弄下来一只山魈,来给我们充饥。” “怎么弄?”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说话间阿森将绳子的一头绕了个环,放在右手里来回晃荡,说道:“就像西部牛仔一样用绳子套下来!” 我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怎么没想起来?难道是肚子饿的? 不能想肚子饿了这个事,越想肚子中的空虚感也越来越强。 麻绳不费力地就把怪物套住了脖子,只是山魈的力气极大,阿森一个人竟然拉不动它。我和“脏老头”赶忙上前帮忙牵扯,我才知道这怪物的力气究竟多大。 “脏老头”说道:“用点力气,把它扯下来!” 说实话我哪有什么力气了?肚子饿的难受,自然使不出力气。但为了眼前这个猎物,我只能拼命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拉扯。 这头怪物的力气出奇的大,让我们不敢相信它是一只动物――不过闪烁的眼睛告诉我,它们成了行尸走肉! 我突然感到手心一阵发麻,麻绳从手里慢慢地滑落,我渐渐感觉到有些难受。回头一看却看到“脏老头”突然将手放开,我疑惑不解大叫道:“你要干嘛?” “脏老头”没有理我,只是在口袋里摸一些东西。我叫道:“一起来拉啊!” “脏老头”还是没有理我,我有些生气,心想这家伙怎么这样? “脏老头”双手一抖,却是一张深黄的灵符,我疑惑不解,说道:“你还想烧了这根绳子么?” “脏老头”没有看我,大声喝道:“别出声!” 他似乎有什么事要做。我盯着他手中的灵符,不觉不知所措。 手中的绳索越来越松…… “脏老头”右手一抖,只见灵符瞬间飞跃升天,迸发出明亮刺眼的光芒。顿时只觉得双手一松,我立刻倒了下去。 我用手遮住眼睛,瞬间闪出的光芒刺得我的眼睛发痛。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刺眼夺目的光线在渐渐消失。 我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一只白眼山魈趴在我的身子上! 我的双脚用力蹬它,却不能将它移开。 白眼山魈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啊~~~”我惊讶的大叫一声,自己很可能就死在这张臭嘴里了! 突然,脸上溅上一点点带着温暖的液体。我暗暗想着,难道我的头被它吃了吗?我死了吗?人死了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不对――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点痛觉呢? 我睁开眼睛,竟然看到白眼山魈在阿森的膝盖下,脖子处正在喷血。我再向上看看阿森,竟然他手里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 原来溅到我脸上的是这怪物的鲜血! 很快,阿森将白眼山魈扒皮抽筋,我们如狼似虎地啃食了血淋淋的山魈。饥饿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当人在饥饿到穷途末路时,是什么事都做的出的。人,本来就是恐怖的动物。 上面的山魈们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吃了,都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红眼山魈更是在上面左右爬行。 “我们快离开这里!” “脏老头”的突然一句话把我吓个不轻。“怎么离开?”我反问道。 “躲进洞里!快点!”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依照着做是没错的。 “脏老头”说道:“林雨晴先进洞里,小哥再进去,我最后!”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快,似乎有天大的事要发生一般。 林雨晴的身材十分娇小,很容易就进去了。我也并不是很胖,瘦弱型的,所以也能进去。接下来是瓦热斯江和阿森。 洞口虽小,但再往洞里去个五六米,也就变得开阔了。 “快点堵住洞口!”我还没来得及看周围的环境,却被“脏老头”叫住。 我回过头一看,竟然看到红眼山魈正在从窄小的洞里钻进来! ------------ 第四十四章 墓葬群 我回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竟然尾随“脏老头”的是红眼山魈! 我顿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只想着红眼山魈那散发着恶臭气味的恶心的嘴巴,还有自己的身体被这个怪物咀嚼的场景…… “快把洞口堵住!”“脏老头”大吼一声,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我才回过神,知道如果放过了这个怪物进来,我们的后果――可想而之,自然是死得连渣都没有!!! 我将背上的背包脱下来,使出浑身解数欲堵住洞口,可我的力气哪有这个怪物的力气大?毕竟一只白眼山魈我们都无法牵制住,更何况是领首的这个体型异常庞大的红眼山魈岂是我们所力所能敌的? 可能是刚刚吃了点白眼山魈的肉,让我觉得并没有太疲惫。红眼山魈肆无忌惮地拼命推开我的背包。眼见就要抵不住时,阿森和瓦热斯江一起上来帮助我一起抵御红眼山魈的挣扎。 狭小的空间根本无法让红眼山魈发挥出它真正的能力。这是很令我感到欣慰的。但不管怎么说,红眼山魈的力气大的惊人,即便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也能使出这样的力量,这是我们都始料未及的。 突然,“脏老头”一把推开我,说道:“放它进来!” “让它进来?”我刚刚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发愣,心想这个老家伙没有吃错药吧?怎么要放他进来? “脏老头”不紧不慢的说道:“放它进来,自然有我的用意。” 看到“脏老头”一本正经地样子,心想他可能有什么妙招可以攻破,不过这些都很难说,谁知道他哪根筋抽了想不开? 不过想起以前他做出的一些举动,也让我感到惊讶,但每次都那么的不可思议。我点点头:“好,我们放开。”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红眼山魈一把把背包撕得粉碎。碴碴地撕扯声牵动着我们所有人每一根神经。背包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散落在地,水、石蜡、登山镐、锤子、卫生巾,其中还有我的笔记本。 “脏老头”突然大叫道:“快闪开!” 我的耳朵刚刚捕捉到“脏老头”刚说出的“闪”这个字时,本能地快速向旁边躲闪。也就在此时,红眼山魈纵身一跃直奔“脏老头”飞跃而来。 我闭上眼,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红眼山魈被“脏老头”这个变态生擒――倘若他不是那种禽兽般的人物………那么,我们的下场将会和刚刚被我们捉住的白眼山魈一般,生生被吃掉!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凄厉地叫声,声音很难听,很尖。我心想难道是“脏老头”被红眼山魈啃食了? 不对啊,这不像是人叫,反而更像是……是那头怪物在叫! 难道“脏老头”真的是那种禽兽般地人物? 怀着莫大的好奇心,我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红眼山魈正在地上来回打滚,而“脏老头”――却在一边捂着右手。 空气中的刺鼻的气味弥散在各个角落,这种味道是我最熟悉的――王水!也就是浓硫酸!!! 看来“脏老头”利用王水来腐蚀红眼山魈的眼睛,让它看不见东西,而自己的手却被红眼山魈击住――“脏老头”那正在滴血的手就是铁证。 阿森上前抽出匕首,对准红眼山魈的颈脉深深地划上一刀,鲜血立刻喷上三尺之高。红眼山魈的双腿抽搐了一下,便不能再动弹了。 解决了这样一个大麻烦,我也感到有些疲惫不堪,浓浓地倦意席卷而来,但是又不能就地休息。我扭过头,才反应过来四周宽阔地圆形墓室中,都挂满了长明灯。长明灯很亮,火焰燃烧的气味告诉我,灯油是鲸鱼脂肪做的。不过,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具摆放地整整齐齐地石棺。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石棺,目测也有不下于八百具。八百具尸体,八百具石棺,八百个亡魂,八百个位置,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做,而且要设立这么多石棺在这里? 中间格外显眼的是一具血红色的棺材,很大,格外惹人注目。众石棺像众星捧月一般将之包围。 红色的棺材,格外的红,似乎是巧夺天工的能工巧匠费尽毕生精力,就连死后也要用自己的鲜血来灌注它一般。 棺材,静静地滴着耀眼的血! “这里果然是个墓葬群!” 阿森开口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脏老头”只是摇头,微微张开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告诉我,他也在吃惊这眼前的一切。 “这里有点像是之前的屠杀场所!”我莫名其妙地说道。 “脏老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此话怎讲?” 我突然联想到和林雨晴――应该说是被沙丘女王附身后的林雨晴,一起看到那被屠杀的“祭品们”的壁画。还有在那之前看到的浮雕…… 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我觉得答案很接近了,被屠杀的祭品们面露诡异的笑容,他们究竟为什么笑?为什么会有女性裸体被鞭挞的浮雕?为什么这个地下墓穴建立得如此荒诞?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通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说呢?又怎么表述得清楚?被杀前竟然没有一丝畏惧、恐惧、惊慌、不安,反而有这样异于常规地笑容?难道在这里“哭”即“笑”,“笑”即“哭”? 我一阵苦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直觉。” “脏老头”笑笑,没有作声,走到一个石棺面前,一直趴在石棺上看着石棺的盖子。 我们也都走上去,惊讶的发现上面竟然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很可能是文字。 “瓦热斯江,这上面写着什么?”我问道。 瓦热斯江一脸诧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再转过头看看石棺上的奇怪符号,说道:“这个字……我不认识。” 我有些惊讶,说道:“难道这不是维吾尔语?” 瓦热斯江说道:“我的确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也没见过,我也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维吾尔语。” 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文字呢?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快看这里,这里也有符号!”阿森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吃惊的回过头,竟然是另一具石棺的盖子上也刻着一个符号! ------------ 第四十五章 棺 背后突然出来阿森的声音:“快看这里!这里也有字!” 我闻声回头看去,阿森正在我背后那里查看另一具石棺。我们赶忙过去,竟然发现棺椁的棺盖上竟然同样拥有一个字符。只是两个字符都不一样。 为什么在棺椁上要刻上这样奇怪的字符?其形状……呃……并不像古代的甲骨文象形文字,反而更像是外国语言。不过每个字的字体都是一样的,看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阿森发现的这个字从形体上更像是一只虫子,像是一只蛆虫……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想到这样恶心的生物。之前看到的那个字符从形态上来看更像一头猛兽,又像是狼到又不是,因为又细又长的“尾巴”,嗯,姑且称之为尾巴,那种尾巴告诉我,字形上并不是狼。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字符呢? “脏老头”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再看看其他石棺。” 也许,从其他石棺上能发现某些蛛丝马迹。 说着,“脏老头”往其他方向走去,我也离开了那个刻有像蛆虫的文字的字符棺材。 “咦?”我凑近后情不自禁地叫道:“为什么这个棺椁没有文字?” “脏老头”没有说话,径直向另外一个石棺旁走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奇怪,这里也没有字符。”阿森的声音依旧从我的背后传来。 为什么会有没有字符的棺椁呢? 文字、字符、无字棺椁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若大的墓葬群中,为什么这么多棺椁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如众星捧月一般将那透露着诡异的妖异的朱红色的棺椁包围在其中呢?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觉得有些晕,晕的透不过气来。对了,红色棺椁里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被葬在这里呢? 带着莫大的好奇心,我将脚步慢慢挪到红色棺木旁边,想一睹这奇怪的墓葬群的内幕。 “脏老头”见我向红色棺木走去,立即叱住我不让我前行:“站住!”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耳畔却突然感到一股凉意在我的脖子处流淌。我暗骂道:“该死,竟然有虫子!” 可是,那感觉并不是虫子在脖子上爬行,那是什么? 我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手中的却是凉凉的,我猛然将手缩回来,赫然映入眼帘的是满手的鲜血! 我急忙向后跑去,自己独立行事太危险了。等到了他们身旁,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被暗箭划伤。 “脏老头”说道:“你小子是命大,如果站的位置不好,恐怕你早就在这里给这些亡魂陪葬了!” 我听得冷汗直冒,等我回头一看,更是令我大吃一惊,原来的地方上的石棺已被几支乱箭射穿! 天哪!这如果刺中我的心脏,还不直接爆碎? 等等,“脏老头”说陪葬?难道这些棺材里的人都是陪葬品? 我恍然大悟:难道说,壁画上的那些笑着死的“祭品们”就是这样陪葬的? 看来没错,用人来陪葬,来凸显自己的帝国之空前庞大,死后也要称霸阴间! 如果是这样,那么棺材里的人就会是士兵将帅之类的人物,这样才利于征战。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石棺中的一个,可是里面的尸体却是一个平凡的百姓――露出肩膀的麻衣证实了这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呢?并不是士兵军官等人物。 难道古沙丘女王的征伐是靠阴兵? 阴兵,指的是阴间的兵,专门勾人的魂魄。阴兵过路就是指一群阴兵(人数不等)去押解。 一些冤魂,而显出了原形,被人看到,不过相传,看到的人没几天就会死。 阴兵一般在大灾难后出现,现在回忆起来和当初唐山大地震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差不多: 唐山大地震后的”阴兵借道”事件大康以前是个军人,他所在的部队在唐山大地震的是后是第一批参加救灾的部队,他给我将过一个故事。他们接到上级的命令后马上动身由军里派出汽车连进行机动行军(那时的汽车虽然不好但是军队的装备保养的一向很好)。在他们离唐山灾区还有1个小时路程的时候他们全团的汽车全部抛锚在路边,当时所有的人都很着急,因为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找不到车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大约在晚上8点的时候,汽车的大灯忽然全都熄灭了,大康忽然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把汽车退到路的右边,大约在8点15的时候上面又命令让全体人员上车,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说话和乱动,这样他们就在车上一直坐着,一直到深夜。在大家半睡半醒的时候被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当时大康就坐在驾驶室里,看见从他们的车旁略过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这些马车是从唐山灾区的方向过来的。大康的那时20岁左右,身体很好,视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看到一辆辆的马车,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清灯(发着淡绿的颜色),他确实是看清了车上拉的东西??那是人的头,每辆车上都堆满了人头。那些马车大约一共过了15分钟大约100辆。当所有的马车过去后他们再次发动车子,一点即着,他们在又上路了以后有人估计大约有20多万人在地震中死了,后来经验证的确是20多万人。大康退伍后与爷爷说起过这件事情。听爷爷说这种事情叫阴兵借道..... 云南的惊马槽也很有名在“彩色沙林”的尽头,有一处高高的山梁,故名为“大战马坡”;在大战马坡的半山腰,又有一个古地名为“小战马坡”,坡上兀出一石,上面有“下马石”三个字,当地山民说:“怪异现象就在前面,自古人到这里就要下马。”再往前走,又有一石刻着“惊马石”三字,在它的右边有一处黝黑的山崖,下面是一道阴森森的山沟,当地人称为“惊马槽”。“过阴兵”的怪叫声、惨叫声就是从这沟里发出的。有着天地之灵气的马到了“惊马石”就会惊起来,即使用鞭抽打它也不肯从这惊马槽里过了。 不过,如果她真有召唤阴兵的本领,又怎会这般死于非命? “脏老头”似乎也发现了异常,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中心的血色棺椁里究竟是和方神圣!” ------------ 第四十七章 阵 当我和“脏老头”二人来到一开始发现巨石棺椁的棺材面前时,石棺的盖子已经坠入地面,而棺内躺着的那具身穿战袍的武士却已经不翼而飞,只在大开的石棺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脚印! 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一个脚印?那一只脚在哪?难道这具尸体只有一只脚?不可能,我记得当初看的第一眼时石棺里的尸体并没有残缺啊! 突然,我的脑海里眼前一阵眩晕,时隔千年的古墓,为什么这普通的石棺竟然能够将里面的尸体保存地如此完整?对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口棺椁里不是有一个腐烂的尸腊吗?为什么他最近才开始腐烂?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愈发愈感觉到惶恐不安。我看了看泥土地面上的脚印,那脚印简直不是正常人的脚印,足足有半米那么大,而且有四分之一米宽。这样的长度与宽度以2:1为比例的脚是不可能是人类的。但是那又是谁的?莫非真的是阴兵?!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寒意四起。我用手比划着,示意“脏老头”这个脚印很奇怪,但他也同时发现了这个脚印。我们一起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么臃肿的大脚究竟是何人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观点来看,这个家伙的身高最起码达到了2.6米。但为什么我却没有看到他呢?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够飞起来或者是会传说中的缩骨功。但这是不现实的。想到这里我潜意识地向头顶上方看去,硕大的墓室中只有装着鲸鱼油的长明灯的灯光在闪耀,并没有什么高人的影子。也许这应该值得去庆幸,但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大脚印的主人是什么人――又或是什么怪物。 “脏老头”也面仰朝天向上看去,想必和我想的也没有几分出入。我低下头继续查看脚印,却发现脚印竟然没有了! 这是不可能的! 硕大的脚印,实实在在地印在上面,怎么可能就说没就没了呢?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也清醒一些,却突然发现除了别人说话听不到之外,连骨传声也无法进行。牙齿和颅骨是可以将声音传到听觉神经的。可为什么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拍了拍“脏老头”的肩膀,皱着眉头指着刚刚脚印出现的地方,示意他那个奇怪的脚印突然消失了! “脏老头”回过头,骇然大吃一惊,惊愕的神情告诉我,大事不妙!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竟然发现我们原来进来的入口都消失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个神秘的力量能够*控这个空间的一切?莫非这滴血水晶棺中躺着的,是沙丘女王本人? 八百石棺,八百良将,八百万虎狼之师!阴兵借道,这是怎样的一个能力?竟然可以*控八百万阴兵。这个沙丘女王究竟是何许人也?地下王国,屠戮的世界。 想到这里,我猛然回过头,想拆了那个滴血水晶棺的棺材盖,将里面的尸体取出来鞭挞一番,但是,滴血水晶棺竟然不翼而飞了! 偌大的滴血水晶棺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脏老头”也发现了异样,同样惊愕的表情也摆在他的脸上。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真的能够抹去所有的痕迹,那么我们是不是已经被悄悄抹去?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还可以摸到。 我们都死了吗? 还是我们过于疲惫,精神出现了幻觉? 可事实就这样摆在我们眼前!难道阿森他们已经被沙丘女王悄悄的擦去了?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会留下我和“脏老头”在这里?都是注定的吗? “脏老头”突然拍了拍我的左肩,这个动作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是那个大脚的主人来找到我们,想要杀了我们一样。 “脏老头”顺势坐在地上,盘起两条腿,像道士打坐一般。也同样用手向下指了指,那意思是说,要我坐在地上,他有事要说。 我顺从地坐了下来,只见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在地上不断的画着。我盯着他看着他在地上移动的匕首,那是在告诉我,他在画这个墓室的鸟瞰图。只是画工实在太差,我也是等他画完我才明白的。 他画完后指了指最上面的圆圆的图形,又指了指我们头顶,我潜意识地抬头看去,却发现这个墓室的顶上方竟然是个像从中间劈开的球一般盖在上面一般。又指了指地下画的大的长方形,又用手在四周旋转了一下,示意我这是代表大地。我突然明白了,这是代表了古代的“天圆地方”之说。 “天圆地方”是古代科学对宇宙的认识。古人在认识宇宙的过程中主要方法和现代科学的实证实验方法完全不同,“内证”是古人认识宇宙的主要方法,而这种方法是按照人体生命一定的能量循环模式不断加强人体自身的能量,从而达到超越普通大众的感知能力。我们知道普通人的五官感知能力是有限的,这也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局限。而古代科学家通过“内证”修习,可以提高自身能量,最终观察到更细微的宇宙真相和其中的能量运行规律:阴阳五行。阴阳五行具体来讲,是分为很多层次的,其概念就如同现代数学中方程式里的未知数“x,y”,也就是说,当方程式在解决具体问题时,其中的x,y等未知数是有具体的代表物质的,而当从纯粹的数学角度来讲解时,x,y就是不具有具体指向的未知数。我国古代中医宝典《黄帝内经》中就明确提出了五运六气的学说,该学说本质上是对一定层次天地能量运化的总结,而古人发现,每当天地间能量发生变化时,就会逐渐表现在人们可以看到的相对宏观的世界,比如当春天以东方七宿为代表的“木”属性的能量到来时,大地就会解冻,种子开始发芽,一切生命都被这种能量唤醒,进入新一轮的“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随着四季的变化,人体生命的健康状态也会受到不同的影响,因此《黄帝内经》中有《四季调神大论》,专门就四季的阴阳变换对人体的影响进行了论述。古人把微观状态下能量的变化规律总结为“五运六气学说”,用来测量天地间能量变化和时间的关系,以及这种变化对地球上生命的影响。这就是古人讲的“天时”,所谓天时者,是指从天而降的能量到来时,就是相应季节的开始。由于这种能量60年一轮回,周而复始,如环无端,因此古人讲“天圆”,用来描述时间的特点。同时古人讲方位时,用“四面八方”来描述,也叫“地方”。“天圆地方”就是讲时间和空间,也就是讲宇宙的真实面目! 可是,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脏老头”指着这些巨石棺椁,在地面上刻上了几个醒目的大字: “我们中阵了!” ------------ 第五十章 篇 外章 —酒馆杀人案 到了新的小镇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是甘肃的境内而不是新疆。经盘问才知道这个小镇是甘肃北部的马鬃山山下的一个小镇。因为所在的地理位置很好――西是新疆、东是内蒙古、北是蒙古,这个地方正好也是中转站的一个位置,所以条件还算不错――自然不能和平原地带相比。 “脏老头”平均分给我们一些宝物。当然我是自己挑选的,自然也不懂,随便拿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就揣在怀里了,其他的瓶瓶罐罐我也不愿意拿,万一破了那就一文不值了。“脏老头”但也能通善变,把那些瓶瓶罐罐在当铺变卖了几千元钱,也都分给了我们,他自己就拿一个所谓的滴血宝珠。 我也不过问其他的,比如我是怎么出来的,发生了什么。至少小命没丢就好,毕竟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 因为获得了这么多的战利品,“脏老头”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饭局,也就是这个饭局,让我知道“脏老头”这个人不简单。 当晚,我们来到的是一家名叫“紫气东来”的酒店,说是酒店不如说是酒馆。不过在当地算是很气派的了。 店老板是蒙古人,正在门口和身穿白衣服的厨师聊天。老板娘是新疆人,乍看上去和印度人差不多,小鼻子上的朱红色的小水泡如果不仔细看还真让人以为是印度人鼻子上的装饰呢。店也不算很大,上下两层楼,都是很古典风格的摆设,干净,利郎(就是很利落的意思。),不难看出老板夫妇很勤快。这里因为是和国外交界,所以来往的人多是毒贩子和一些不良商贩比较多。当地人因为是甘北人,大多脾气比较烈,说话也有陕北人的那种强势――虽然两个地方相距很远,但都因为在北方,环境气候习俗生活方式等原因让他们的性格几乎都是很统一型的刚烈――至少绝大多数人说话的腔调很阔,当然店老板和老板娘也都不例外。游牧民族的粗犷性格在他们身上正好彰显出来。 店里的厨师说话的声音并不像甘北人一般,反而有一种江南人的风味,很柔。问过才知道原来他是浙江金华人,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不得而知了。店里还有两个服务员,来店里吃饭的也不少,但住宿的挺多,当然,我们也在这里住宿,否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晚上也不能乱跑。 “欢迎光临,吃点什么?”我们刚刚挑选好一个餐桌后老板见有客人来,便搁下闲话,向我们这边走来,和蔼可亲的问道。 “脏老头”那黝黑色的脸像刚从难民窟里爬出来似的,咧嘴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随便来一点吧。” 老板笑笑,说道:“干部下乡,四菜一汤。就四菜一汤如何?” 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多少天没吃饭了,肚子里空空如也,自然也很饿,也都迫不及待的点点头,示意说我们都同意。 老板依旧一脸的笑容,招呼了厨师和自己的老婆,然后开始去厨房忙碌了起来。他们刚刚走进厨房,我们的肚子也都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又不好意思的互相看了看,然后都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也就在我们开口笑的时候,门外进来了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一口的甘北方言,虽然北方方言很容易懂,但我们都没有完全听懂,不过还是可以听到他们一口一句口头语,而且十分难听,不觉心生厌恶之感。几个汉子刚一坐下就拍桌子砸板凳的叫着:“老板上菜!” 我转过脸,生怕和他们目光接触会污染我的瞳孔,这不是懦弱,而是根本不想看到他们,十之八九都是不做好事的人――虽然我们的行当也见不了光。 厨房里的锅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吵杂,不时伴有勺子砸锅的声音。看来这里的店里人也不喜欢他们。 “来了来了。”老板给我们端上两盘简单的农家小菜后向那四个人的方向边走边说着。 “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个块头比较大的汉子叫着,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老板走到跟前,原本紧皱的眉头很快就解开了,一面赔笑着问道:“你们几位怎么吃?” “和往常一样!” “这段时间我们店的收益的百分之八十都给你们了,没那么多钱买材料给你们做啊……” “哟!你这句话是说,我们还让你的店干不下去了还是怎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个头最高的那个汉子破口大骂:“有什么就尽管给老子上来,整天磨叽磨叽,跟个娘们儿似的!” “好嘞,好嘞……” 店老板一面走向厨房,一面轻声叹了一口气。我正想上去说理,却被“脏老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小声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慢慢坐下,心想怎么还有这样横行霸道蛮不讲理的人! 正想着,服务员已经给我们的菜全部弄上来了,没想到的是还有南瓜杏仁汤,这是我很喜欢的,很多天的奔波和在墓穴里的种种,让我的嗓子也冒烟了,有个杏仁汤正好润喉。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我们也快解决了这一桌的战斗,舟车劳顿和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感也许只有等会的睡眠才能帮助我们缓过神来。 “他妈的这汤怎么这么难喝?”突然一个暴躁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那几个没素质的地痞流氓。我不自觉的哼了一声,立刻转过脸去端了一杯茶喝。 “这个……杏仁汤每天都这样熬的啊!”老板解释道。 另外一个满头黄毛的一眼看上去就是外国人的大块头上前揪住老板的衣领,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 我一看情形不对,不顾“脏老头”的劝阻站起身来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已经用了很久的桌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明显开始摇晃着,似乎摇摇欲坠,随便一碰就会松散下来:“你他妈没事骂人干嘛?还讲不讲理?” “哟!这是哪来的黄毛小子?来,我们来说理。”块头最大的那个汉子说道。 我掏出腰里的那把长长的匕首,说道:“有种的来啊!” 店老板看情形不对,立刻跑上来说道:“我求求你们了,别再打了!” 黄毛的那个外国人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黑色自动手枪,快速上膛后对准屋顶就是两枪,巨大的枪响声让满厅的人都吓得落荒而逃。尖叫声伴随着枪声不断冲击着我的耳朵里,鼓膜似乎快被震裂的一般。 正冒烟的枪口冷不丁的瞄准了我,“脏老头”和阿森他们也都站起来,手里的家伙也都搁在手上,随时准备着防御。 黄毛开口说道:“小子还挺狂的!”随即冷笑一声,“不知道你还能猖狂几时!” 突然,黄毛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上,剧烈的振动让扳机运动起来,又是一枪,打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餐桌的桌腿上,桌子受力不匀而开始歪斜,很有可能随时倒下。 黄毛突然用手捂住心口,嘴唇青紫的颤抖,一直口吐白沫,其他尾随而来的几个人也都出现同样的现象 ――中毒了! ------------ 第五十一章 篇 外章 —酒馆杀人案(二) 黄毛手里举着的正在对准我的额头的自动手枪枪突然掉落在地上,剧烈的撞击产生的震动让枪的扳机自动扣动,在巨大的响声的咆哮之下,子弹从枪管里放肆的弹射而出,获得自由的子弹肆无忌惮地撞击在不远处的一个桌子的桌腿上,在这样大的势能之下,本身就破旧的废弃在角落的桌子已然变得摇摇欲坠。我猛然一惊,回过神一看,不禁让我大吃一惊:只见那四个不三不四的二流子们一个个捂着自己的心脏,面部抽搐的十分厉害,额头上的青筋似乎暴露在面部之外,尤其是太阳穴附近的血管似乎要炸开了一般。黄毛的嘴唇变得青紫,颤抖的用手指着厨房,似乎要竭尽全力咆哮着什么话,却怎么也说不出。突兀的眼睛似乎要爆裂出来,最终还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菜里有毒!”“脏老头”的一句话把我拉了回来,话音刚落,“脏老头”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右手食指、中指和大拇指拨开黄毛的眼睛,我也急忙走上去,却见那双眼睛变得混浊不堪,瞳孔已经扩散开来,还有很多血丝伴在四周――已经死了。 “脏老头”一把阻挡我的前进,我刚刚跨过去的一只脚也就收了回去。阿森和林雨晴也都走过来了,见这些突然就暴毙而亡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我回过头,却见店一个服务员正在打电话:“110吗?紫气东来酒楼有人死了!” 我一见她在报警,就赶紧悄悄碰了碰“脏老头”,小声说道:“我们赶紧走,等会那些警察别来了!” “脏老头”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还在一个一个的查看那些已经死了的几个二流子的瞳孔。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提醒他一下,却被拒绝了:“没事的,我自有对策,而且还能顺理成章的得到车来让我们使用。” 我一愣,真不知道我们这些倒斗的被抓住会不会判个无期徒刑。不过,正说着,警车的鸣笛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我越来越着急,生怕会被发现。不过,现在跑也来不及――阿森和林雨晴也都无动于衷。老板和老板娘,还有厨师也都走出来,看到躺着的四个混混的尸体,也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正想着,警察已经进来了,见到我们几个正在围着四个尸体蹲着,顿时要轰我们离开。我还在一边暗暗焦急,如果被发现,一切也都成泡影了。我偷偷看向“脏老头”,这家伙竟然面对警察也都面不改色,被轰了也不走。我心想,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怎么办? 现在走根本走不掉,会被怀疑成杀人犯,不过我们只是食客和旅人,与他们无怨无仇,至少没有太大的矛盾分歧,也自然没有充足的杀人动机。还有就是我们根本没有和他们近距离接触,所以也不可能杀他们。所以我并不担心我们会被怀疑成凶手,我只是怕他们会查找到我们倒出来的那批古董,这样的话我们谁也逃不了。 正想着我摸了摸怀里的一大串珍珠和金饰品,我暗骂道:“你这老家伙怎么这样不怕死?怎么这样胆子大?” “退开退开,保留案发现场!”一个正在轰我的一个矮个子的个头只有一米五左右的条子没好气的叫嚣道。 突然,这个小矮子看到了我怀里鼓鼓的东西,顿时心生疑心,对我说道:“你怀里的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我一愣,怎么办?难道真的被怀疑了?这可如何是好? “快点!别磨磨蹭蹭!”小矮子的声音提高了很多。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怀里,心想难道今日吾命休矣? 小矮子见我没有动,一把抓过我的胳膊,说道:“你们这些蛇头,到底走私了什么?” 原来这里是国外的交界处,治安混乱不堪,走私毒品的很多,这个小矮子把我们当成毒贩子了。不过,口袋里的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珍宝,同样也会处于不利的处境。 正想着小矮子已经开始摸我怀里的东西,就要伸手时,“脏老头”上来拍了拍小矮子的肩膀,从怀里摸出一张小卡片,我一看原来是名片。我心想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脏老头”说道:“我是个私家侦探,是杭州人,这是我的名片。” 私家侦探?这老家伙怎么还有这一手?不过,小矮子的手已经慢慢的放下了,接过名片,我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杭州崔氏侦探事务所”。我一愣,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个身份?真的假的?我看了名片上的署名,是崔相林。这家伙不是叫崔老四吗?难道是假的名片?我暗暗思肘了一下,心想这家伙竟然还有这一手,真厉害。 “原来是大侦探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啊!”小矮子的口吻明显变了不少,多了几分献媚之意。 “脏老头”笑笑,说道:“这位是我的助手,叫彭廴聿,这几个也都是我的朋友。” 我一愣,想了一下后在心里笑了很久,我的名字是彭建军,而“脏老头”报我的名字时正好把我的名字的中间的字提取出来,为廴(yin)和聿(yu),真是“老奸巨滑”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了:“那么,我们的大侦探就来看看这个案子吧,正好大侦探是目击证人,不是吗?” 我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身着制服的女警。英姿飒爽的风度和其他男性警察相比丝毫不差逊色,不过声音却没有想象中的强硬,反而有一丝女性的娇柔。 “没想到崔探长来了,那么,有兴趣协助我们把这个案子侦破吗?”飒爽英姿的女警开门见山的说道,丝毫拐弯抹角的姿态都没有。 “脏老头”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敢推辞,不过如果侦破了,还希望有个要求。” “多少钱,说吧。” “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呵呵,看来是我市侩了,失敬啊!不过,大侦探是怎么看这个案子的?” “脏老头”向下瞥了一眼,定神深思了数秒后,回过头来说道:“这是谋杀!” “谋杀?”我们都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这好像只是简单的食物中毒罢了,为什么会是谋杀呢?女警说这句话时和我们的神情都不同,好像饶有兴味的在欣赏一部精彩的电视剧一般。 “你们看这个人。”“脏老头”说着,用手指着黄毛旁边的那个大块头,继续说道,“这个人死的时候并没有闭上眼睛,好像在盯着什么看,眼神就像要杀了什么人一般。很可能是仇杀。” 我一愣,又看了看“脏老头”所指的那个人,果然,那眼神就像要寻仇一般,要在临死前撕裂那个人,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这个人是这个镇子上的一个小混混,整天就知道四处仗势欺人。”店老板指着黄毛旁边的那个大块头,说道。 “脏老头”说道:“你认识这个人?” 店老板说道:“这个人叫周宁,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因为他哥在当地是一家有名的私人企业的大头头,手里也有钱。唉,也不知道这一个娘胎出来的,差别怎么那么大?他哥是个好人,有钱但也勤俭节约,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没人说他不好的。但这个周宁,整天骄奢*逸,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的没有一份做得时间久的工作,以前走南闯北的,去的地方很多,却没混出个什么名堂。”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人啊。”“脏老头”说道。 店老板说道:“是啊,每个月他都要来这里的所有的店铺里索要‘保护费’,不给就要砸店。以前旁边有一家店铺,是做小型的陶瓷生意的一家店,本来利润就薄,没有给‘保护费’,结果就愣是被砸坏了所有的瓷器,唉……” “这么说,你给他过保护费?” “是啊,不给万一砸了店怎么办?” 我说道:“为什么不报警?”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各个条子,都低下头没有开口说话,看来是都是玩忽职守的家伙啊。这就是人,每个人都想获得掌握权势的能力,都在奋力向上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想尽千方百计来把对手远远的甩在后面,而当真正得到了所谓的权势,就开始重新回归最“原始”的生活――多的是,蛮横的理由与威压。其实,这些人才是最可悲的,自以为多了几个故事之后,就可以自以为是目空无人,以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开始看待四周的一切,似乎自己永远应该被别人仰视,而别人,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弱不禁风的爬虫,需要他们来作为给这些爬虫们的避风港。虚荣感,也就是追求的目标。 “是啊,有什么事就找我们嘛。”小矮子的目光重新提起来,满脸的赔笑着说道。 我心里暗暗笑道:“是啊,找你们得有用才行!” “脏老头”也是明白人,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说道:“这个周宁的哥哥叫什么?” “对啊,我刚想问。”小矮子接话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哥哥是做化工厂的,是个很大的工厂,叫什么……安格化工……好像是这个。” 小矮子说道:“是不是安格化学工业公司?” “对对,就是这个。” “脏老头”没有出声,径直走向黄毛,说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属于那种拉皮条的那种职业的人,同时还是贩毒的人。你们知道这里北边的蒙古,东边是内蒙古,西面又是新疆。而且距离俄罗斯又很近,这里也是‘小黑三角’,而且边境防守都很松懈,所以治安很差,同时贩毒团伙也很多。这个人是俄罗斯人,是走私海洛因的毒贩团伙的头头,周宁也是其中之一的成员。” “有些事情我们想查查,先失陪了。”“脏老头”说着,站起身对着女警说道:“不介意我们去找点线索吧?” 女警说道:“不介意,我们还需要大侦探来协助呢,更何况是这样的谋杀案,不是吗?”女警说这句话时,嘴角淡淡的抽搐了一下。呵,这人啊,也就这样,嫉妒起来真是丑态百出。 “脏老头”转身对小矮子说道:“借过一下,没问题吧?” 小矮子笑道:“当然,当然可以!” “那么,车我们也可以用吗?” ------------ 第五十二章 篇外章——酒馆杀人案(三) “脏老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小矮子”,说道:“那么,你们的车,我们也开去用了?” 我心里暗暗发笑,原来你还是个老油条,这么滑头!想利用这种虚拟的身份去骗警车,真是厉害。但回头一想这骗的是警车,如果被发觉,那可是要被通缉了,再上“脏老头”的“案底”,还有……想想我都来气,被这样骗到这样的神秘组织,如果被发现了,自然自己也逃脱不了任何干系。 “小矮子”笑吟吟的正想说话,却被那个女警官给拦住:“为什么连我们的车也要用?” “脏老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眼皮抬也没抬,说道:“难道你还想让我们走着不成?” “小矮子”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插了句嘴说道:“让他们用用也无妨,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还是一位私家侦探。” 女警官没有搭理“小矮子”的妩媚的话语,面对着低着头看尸体的“脏老头”说道:“这么说,你看出了点端倪?” “脏老头”愣了一会,双眼无神的扫了一眼尸体,又抬起头,空洞的盯着正前方的一颗白杨树的树梢看了许久,说道:“没错。” “那好,有了大侦探的鼎力相助,实属荣幸,我们也会提供我们的人力来协助调查。”女警从腰间拿出一个银白色的钥匙,递给“脏老头”,说道。 “脏老头”一把接过钥匙,回过头对我们说道:“我们走。” 为了表现为我是他的助手,我故意把自己的走路步姿调小,低着头走路,这样更能让人以为我是“脏老头”的跟班,也就更容易让人信服我们的关系。 刚走出店门,我轻声对“脏老头”说道:“他们就这么放心我们用警车?” “脏老头”轻声说道:“你觉得呢?” 我装着脖子痛,用右手的胳膊撑着脖子,打了个懒腰,实则是想借助眼角的余光去看看他们会不会跟上来。不过,确实没有跟上来任何人。 我说道:“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借用了,可能他们别有用心。”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第一辆警车的车门旁,那是在当时很流行的桑塔纳2000系轿车,蓝色的警徽旁还有两个醒目的大字——“公安”。 “脏老头”用手直接打开车门,坐在主驾驶位置,我们也打开了车门,阿森坐在副驾驶位置,林雨晴坐在我旁边,而我正好坐在靠右边的后排座,正好可以看到店门口里的一切——也并没有任何人跟上来。他们难道真的就这么对我们放心?不可能,一定另有目的。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就等着我们自己露出马脚?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两辆私人的货车之外,没有任何的车辆了,但是车子在我们手里,没必要冒这样的险。会是什么目的呢? “我们要去哪?”关上车门,我问道。 “安格化工厂。”“脏老头”说道。 我一惊,说道:“我们真的要去查询这个案子?” “没错。” 车子发动了,沙石铺成的地并没有对车子的行驶造成什么影响,高速旋转的轮胎打磨在地上,打磨在石子上,能够听到清晰的“沙沙”声。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大约是三点左右。烈日当头也正让人感觉闷热,我把窗户摇下来,顿时凉爽很多。 “为什么不把宝物带着,席卷而走?” “脏老头”没有说话,他真是一个不容易撬开牙齿的家伙,似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贵重一般。过了很久,“脏老头”说道:“你看看你的座位后面就明白了。” 座位后面?那里有什么?为什么“脏老头”会这么说呢?我怀着这些疑问,站起身来看看座位后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却发现有一个频繁闪着红色灯光的东西。我伸手把它拿到手里,却发现是一个有半个拳头大的黑色的东西。 我知道,那是定位器。 我们的每一寸行程都被别人掌控着!他对我们如果什么地方停了多久都了如指掌。难怪他们这样放心我们去使用他们的警车,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跟踪装置。 “脏老头”笑了笑,说道:“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他们现在还是不会去怀疑我们的倒斗的行当的。” 我一愣,说道:“他们的跟踪器……” 阿森冷静的瞥了一眼我手中的跟踪器,说道:“还是功利心理的作用。” “功利心理?” 突然,我恍然大悟,说道:“如果我们去了哪里,那么他们自然都会清楚我们的每一个调查的方向和思路,那样全部的功劳终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脏老头”笑了笑,说道:“没错,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还用他们的车子的原因。” 我想,我也明白了“脏老头”的用意,原本平静的湖面,看来将要上演一场惊涛骇浪的剧情。我冷战了一声,应道:“将计就计!”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安格化工厂。工厂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其建筑和机械可是相当齐全漂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拥有七层楼高的主建筑,全部是半透明的黑色玻璃作为帷幕。最高的那层楼旁边是两个只有四层楼高的楼层。这样不协调的建筑因为旁边的半圆形的顶盖的工厂场地的建设,也并不显得独具一格。虽然这样的工厂并不是很大的规模,但是在当地,还是占据重要的地位的。 亮出身份后,警卫打开了阻拦我们的那个伸缩门,很轻易的就把车开进了安格化工厂内。在简单的询问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周宁的哥哥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主建筑那层楼的六楼。 “请问这里是周恒的办公室吗?”我在“脏老头”的示意下,轻轻敲了敲门,却迟迟没有回应。 我刚打算再敲一下门,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我即将进行的计划。 “你们是来找周总的吗?”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穿黑色休闲服的女孩,大概在二十一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煞是好看。 “脏老头”上前说道:“请问周恒先生是否在公司里?” “周总这个时间段在家,他平时很少在公司。” “不愧是有钱人,生活就是悠哉。”我在心里暗暗思索。 “如果有急事的话,我来给他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吧。” “不必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家的地址在哪就可以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还是打电话给他一下吧。” 说完,女孩带着我们来到三楼的一个办公室,原来女孩是人事部的经理。 女孩招呼我们坐下来之后走向电话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提示音。 “有钱就是好,连电话都有,真方便。”我心里想道。 “奇怪,怎么没人接?”女孩有些急躁了。 突然,“脏老头”大声叫道:“不好我们快点去周恒家!” ------------ 第四十六章 尸腊 我也很想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何方神圣,却惧怕这摆放着八百口棺材的附近是否有致命的机关。我摸了摸受伤的耳朵,似乎已经凝结成了血痂。这要是在暗器上涂上了见血封喉,我还能活到现在啊!克结技技早最我战术我巨石棺椁中有些有尸体,有些却只有几件麻制衣物,有些却是空空如也。我不禁纳闷了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了没有尸体的... ------------ 第四十八章 犀照通灵 “脏老头”在地面上用匕首戳戳捣捣,借着灯光看去,只是写着阴森森的几个字:“我们中阵了!”星学地情星科所冷吉我一脸惶恐,盯着“脏老头”不敢出声。确切来说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出声,因为我们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也的确,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四周寂静的可怕,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任何声音都无法传... ------------ 第四十九章 阴谋 “脏老头”的手指指着我——应该说是我的身后,手指弯曲地指着,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高举着的犀牛角正在跳跃着青绿色的火光,原本扭曲变形的脸被这样的光线照射着,变得更加阴森恐怖。我忍不住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向后看去,心想会不会是一个浑身爬满蛆虫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活死人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敢想象,竭尽全...克吉技鬼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