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沧海声声笑 ------------ 【第一章 】诡异火焰 更新时间:2013-07-03 火帝国青城镇古庙 “你是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来的?”少女手轻轻抚过陈士友的脸,摇了摇头,叹息道。 悠悠叹息,像是来自地狱的回音。 幽幽叹息很快就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少女身着异服,长长地头发被五颜六色的流苏绑起。赤足进走。脚腕处系了几个银色镂空铃铛,唇角含一抹轻蔑的笑,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毒衣。”老者扶住布满灰尘的桌子,颤巍巍的走过来。 听见师傅唤她。毒衣微微侧脸,走了过去。 师傅双目失明,听说是被一名隐居剑客剌瞎的。师傅习毒,一息之间可取人性命。也曾寻觅过剑客,结果却不得而知了。 “师傅。”毒衣向老者说道,淡淡的说道,“第130个。” “快了。”一声沧桑,嘶哑的嗓音。独带着那份沧桑与经历。老人伸出那双干枯的手,“我们的任务快完成了。” 因受恩于人,答应了他,杀一百五十个朝庭大臣。 这一路下来,身上背负着的通缉令恐怕不少。 毒衣微微颔首,冷艳无双。褐色的瞳仁毫无感情可言,整个人就像一台杀人机器一样。 “你在中原要好好呆的活下去。你的父母虽然不在了,我养育你这么多年,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老者严肃的说,浑浊的双眼老态略显。花白的头发一阵阵的颤抖。 那个黄沙漫天的日子,她被遗弃在枯藤下,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 那是她被抛弃的那天,也是她从新开始的开端。 “阿爷……”毒衣贝齿轻咬嘴唇,紧绷着的脸微微缓和。 这就像是临终遗言一样,想团笼罩的乌云投射下阴影,挥之不去。 “衣儿”老者风烛残年的身体瘦弱的不堪一击,弯曲着的腰好像随时都会倒塌一般,“你虽然没有元力,但也有点自保的能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逃吧……” “隐姓埋名……” 像一盘散沙,倒在湖面上,惊起一圈圈涟漪。 老者叹息一声,皱巴巴的脸皮上多了几分哀伤:“天注定……” 毒衣埋下头去,双拳紧握。贝齿轻咬。脸上写满了不甘。 “哎。”老者抬头望天,颇有些感伤之情。 是夜,月明星稀。 “走吧。” 毒衣搀扶着颤巍巍的老人走出寺庙。背后荒弃的佛像前,那一点星星火苗,闪烁着橘黄色的微弱光芒。 幽森寂静,早已荒废的古庙,杂草丛生。几十年来,却一直星火不断。 一阵风吹来,摇了摇纤弱的火身,却始终不肯散去。 举起火焰,像一道流光,冲进脑海里。 “唔—”感觉有什么东西冲入了大脑,毒衣忍不住闷哼一声。 老者急切的将手探上毒衣的额头,眉宇间欣喜之色流转。 终于成功了,杀戮机器! 身后古庙里的烛火,晃了晃烛身。悄然散去,蜡油滴在桌子上,慢慢结成块。 老者敲了敲拐杖,俯下身。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但并不阻止他的狂喜。 毒衣闭上眼,脑子里好像有万千只虫子钻,横冲直撞的火焰灼痛着神经。 隐约中听见有人在念着晦涩的咒语。 神不离气,气不离神。呼吸相含,中和在抱。 不搬运,不可执著。委志清虚,寂而常照。 神守神宫,真炁自动。 火入水中,水自化炁。热力蒸腾,恍恍惚惚,似有形状。 此是药物初生,不可遽采。倘或丝毫念起,真炁遂丧…… “唔——”毒衣捏紧拳头,全身的骨节好像都在以为。皮肤泛起一丝红潮。 毒衣嘴唇泛起一丝丝血丝,针孔钻心一样的感觉。手掌慢慢的扬起,移向自己的天灵盖,却又无数次放下。 “噗!”毒衣一口血雾喷出,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 头顶上冒起一缕缕青烟,老者疑惑之色在眼中闪过。 期盼的眼神环绕,这种事情,两魂共存一体,谁占就主导位置相当重要。 鹰爪似的手摊在毒衣头上,同样尖锐的元力传输进去。 两股极端的元力互相碰撞,产生极大的冲突。 极阴极阳,一边是炽热无比,一边是阴寒冷寂。 毒衣夹在中间,从毛孔里慢慢渗透出些许血丝。 没想到,封存几十年,力量既然还是如此强大。 老者不得不多担待点,毕竟是毒衣的身体,如果使用全力,迟早会暴体人亡! 手心上陈列着一排排月牙弯似的爪印。 痛入骨髓,灵魂的飘荡更是令人忐忑不安。 老者眼神冷冽至极,像是能够冻结空气一般。 “楚薇!” 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带着半许慵懒。 柔媚入骨:“怎么?老骨头,灵魂的主导权必须是我!” 语气强硬。 “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请停止一切的波动。”老者闭上眼睛,咒语暗念。 楚薇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错愕。 “云舒给你的咒语?” 老者不予理睬,口中念念有词。 楚薇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一道道白色的枷锁系上灵魂的躯体。 “老东西!你以为我不会自爆吗?你和你的徒弟注定微我陪葬。” 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楚薇的手动了动,却被枷锁捆了回去。 青丝披散,绝美的容貌上出现一抹疯狂。 “你不想知道他的结果吗?” 楚薇握紧了拳头,瞳孔倏然放大。 苦涩,喑哑的嗓音传来。 像是失了魂一样,寂然无声。 灼热,烫人的气息慢慢收敛,阴寒的气息一扫灼热的印记。 殷红的血丝挂在身上,老者收回手,睁开眼。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粒丹药,喂进毒衣嘴里。 黯然的声音飘渺的传来,有几分不真实。 “你要告诉我他的结果……” 老者点了点头,两鬓的白丝又增添了许多。 一缕青魂袅袅的淡去…… 休息了两天,毒衣从休眠中醒来。 老者并没有解释什么给毒衣,毒衣却隐隐约约知道什么。 青城镇的大街虽不算繁华,但也别具一格。 古色古香的青石地板,凉彻心扉。 幽森的寒意从脚下直传进身体里。 春雨刚下过,地面上还很潮湿,街边摆摊却都已经开铺。 毒衣站在路边,三千青丝散乱。芊指轻抚过一件精美雕琢的木雕,却听见一声嚣张的喊叫。 “让开!”马夫轻蔑的望着毒衣,马鞭遥指着毒衣。 毒衣淡淡瞥过一眼,沉默不语。店铺老板有些担心。赔笑几声,收拾摊走人了。 毒衣站在原地,收回指尖。 静静的向另一边走去。 丝绸在身,美人拥在怀的贵公子,轻蔑一笑。看向马车外的风景。 “怎么了?”贵公子吊儿郎当的一挽纱帘,大喊着说道,自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回少爷,前面有个女子挡住了道路。”车夫停下马,回过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贵公子用手指轻浮的挑起美人的下巴,斜眼看去,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赤脚走在水果摊面前。 “叫她滚开!”烦躁的一扇手,家里老头子天天喋喋不休的教训着,老不死的家伙,迟早都要死的! 车夫甩起马鞭,大喝一声:“走开。” 区区一鞭之中隐隐含藏着元力,威力不小。 没错,元力。这个大路上通用的内力名称。元力分为十阶。当二阶的时候会出现属性觉醒,决定所拥有的能力。 对方元力已动,显然杀机暗藏! 区区为了一个位置,就如此,其性格可见一斑。 毒衣转回头,用手抓住鞭子一端,竟是震得虎口发麻。 她跟随师父云游四方,却从未真正参加过一场元力之间的战斗。 忘了说了,元力的觉醒还要靠天赋。天赋的强弱也是决定命运的唯一。 车夫收回马鞭,有点惊奇。普通女子竟然能够挡下这一招。 毒衣展开手,白净的手掌上多了一条淡淡的红痕。 她虽不能修习元力,但自幼被药草浸泡的筋骨也是极为不易受伤的。 再加上那次冰火两重天的洗练,这一击,只能给她留下一条浅浅的红印。 贵公子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容貌非凡。 贵公子整了整衣领,眼里闪过一丝淫邪之色。收回手,缓缓的下车,又犯了花痴病:“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毒衣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可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的望着。 很明显,嫌弃! 贵公子又前进了一步,丝毫没有察觉出毒衣嫌弃的心理。 毒衣冷漠的转过头,踏步离去。 “别走啊!”贵公子伸了伸手,只觉得刚才搂抱的那个女子姿色平凡,在衣摆处抹了抹手。却没有拦住她,大叫一声,“拦住她!” 车夫像一座山一样站在了她面前,阴影投射在身前。 “滚。”毒衣拳头握了握,冷寂的一斜眼,冰霜一般的声音传出,清冷悦耳,“我不想杀人。” “哼。”车夫面露挑衅,眼神一挑,颇具挑衅,“你觉得一个没有丝毫元力的人能打败我?” 毒衣缄默的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一阵风吹过,腰间的银色铃铛摇了摇,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 “小娘子,乖乖跟我走吧。”贵公子虽然有些森凉,但还是狰狞的露出笑容,“一个蛮夷女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他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你又想做什么坏事。” 旁边的水果摊边两个蹲下身子的人站了起来,引得了众人观看。 “这是什么衣服?”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 “没见过。” “那女的穿的忒暴露了吧?” “就是就是……” …… 如果说毒衣穿的是奇装异服,那么这两个又是什么? 看那左边的少年,一头黑色短发,干净利落。一身洁白短袖。 那右边是一名女子,同样的一头黑色短发。一身粉色泡泡裙。 贵公子正眼都没瞧一下。这不叫冤家路窄了,这叫纯属找打了。 “你俩皮又痒了?” 女子站到毒衣的前面,小小的身子,十三四岁的样子。立在毒衣前,却挡住都挡不住毒衣。却不忘回头眨眨眼睛,俏皮的说道:“本名张涵涵。” “兄弟我叫左小闹。”左小闹也站在与张涵涵并肩的地方,阳光的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毒衣微微颔首,却没有报出自己名字的打算。 “左小闹!” 张涵涵娇喝一声,“用那一招吧。” 左小闹点了点头,表情看上去十分凝重。 “哈!”张涵涵大喝一声,毒衣知趣的后退几步。 高手对决,需要被尊重。 毒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双拳紧握。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他们一边唱一遍含情脉脉的对看一眼,虽然内心都被雷的外焦里嫩。 “法海你真的不懂爱!吼~” 末了,左小闹还一抛媚眼。直把贵公子隔夜的早饭都吐出来了。 没想到,竟然有比自己更大胆的。 淫词艳曲! 这一曲,真可是载歌载舞。就连内心强大如毒衣,也是眼角抽搐。半天呆滞。 “吼吼,见到穿越啦!”轻灵的少女声响在耳边,“毁三观啊!” “谁?”毒衣愣了愣,四顾环绕一周。却没见到说话人的踪迹。 “别左顾右盼的啦!”少女声音又传来,“我在你的小脑袋瓜里,你还没到五阶,开启不了精神海。短时间是看不见我啦。” “我叫楚薇。请多指教。” 为了她,楚薇让出了主导权。淡然的接受了事实。 毒衣沉默着,面无表情。她才不希望脑袋里出现一个怪东西。 “不要叫我怪东西!”少女微怒的声音传来,像涓涓细流一样,安抚着人的心灵。 少女的话音刚落地,突然,张涵涵和左小闹转身就跑,还顺带捎上毒衣。两人溜号到时溜得挺快的。 “嘿!你们还敢跑!”贵公子跳下车,面目扭曲的有些狰狞,“追!” “放手。”跑了一段路,毒衣冷漠的张口。 “我不会丢下你的。”张涵涵气喘吁吁,汗珠从额头往下掉,一脸正经的看着毒衣。 活像是革命烈士一般的! 左小闹撇了撇嘴,太爱演了!目光投向张涵涵,惊讶的一声大叫:“张涵涵你的手。” 张涵涵翻了翻白眼,“左小闹,你怎么像个女的一样。大惊小怪的。”随意的瞥过自己抓着毒衣的手,已经变成的乌黑色。 “你手上有毒?”张涵涵震惊的跳起来,问道。 毒衣点了点头,习毒之人。衣袖上那个不沾毒粉? “怎么办?”左小闹吓得在原地蹦来蹦去。 楚薇眼中的震惊越发扩散,“你是毒师?” “嗯。” “毒衣,你帮他们医。好不好。”楚薇楚楚可怜的说,同时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是难免的。 “我不会。”毒衣在心里默念道,冰冷着一张脸。 楚薇柔柔的嗓子徐徐传来:“我知道你会的。救他们好不好。” 毒衣被这声音迷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恢复清明。 “你怎么知道我会医?” 楚薇在精神海中的躯体惊讶的捂住嘴。说漏了:“我和你通用的精神海,当然是都能看的。” 毒衣的脸色黑了一半,很是生气的样子。 “毒衣—救救她啦!”楚薇在精神海里打滚,撒泼道。 “闭嘴!”毒衣忍不住说出声。 楚薇一下沉默了。 左小闹扶着张涵涵,一拍脑袋:“不如,不如……不如我把毒吸出来?” “你也会死。”异口同声,除了毒衣外。还有一名少年。 左小闹楚楚可怜的一捂脸,明明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少年身着玄袍,肩上背着一个药篓,面冠如玉。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淡淡清纯透露。清秀的脸上,淌着汗水。未减风华。 “你们两还真是有默契。”楚薇大笑着说。 毒已经蔓延到锁骨间。张涵涵的额头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头发。刘海毫无形象的搭在额头上。 “你有办法?”左小闹可怜兮兮的看着玄衣少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恩。”少年放下背篓,抬起张涵涵的手察看,“她曾经手受过伤?” 左小闹微微思考,点了点头:“打网球的时候划伤的。” 网球? 少年疑惑的望了一眼,并没有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上张涵涵手腕。 也算幸运。要的药材都带着。 少年取出几种药材。和杵臼。把药材放进去,认真的开始捣药。 “以毒攻毒!”毒衣看见少年,就像看见了行医者,医毒相对,人人皆知! 这种温吞的方式,指不定人都死了,药还没捣好。 凌厉的目光射在少年身上,流转。 ------------ 【第二章 】黄金眸子 更新时间:2013-07-03 少年依旧不紧不慢的,淡淡的开口,淡淡的语气:“方法太过猛烈。恐怕身子吃不消。” 毒衣撇过头去,流苏在风中荡的荡。算是无计可施了。张涵涵性命垂危,像是又想起什么。从腰间上解下一个小小的羊皮袋,绣着一个奇怪的毒虫文案。 抓了一只丑陋的蚕出来。蚕通体雪白,但嘴巴里诞出几丝绿色。 “毒蚕?”楚薇和少年同时发出惊叹,毒蚕身为珍惜毒虫,在苗谷可谓也是百闻难得一见。毒蚕本身数量稀少,所织出来的丝可制成衣服。 楚薇撇了撇嘴,说:“原来是毒蚕丝。怪不得那女孩触碰到就中了毒。” 毒衣算是恢复一样的点点头,冷淡的把毒蚕放在张涵涵伤口上。 左小闹别过头去,毒蚕他不知道。应该是有毒的蚕,但这东西很丑,嘴上留着绿色的哈喇子。他是有目共睹的。 不知道,老班的洁癖受不受得了。 “哇啊啊!”张涵涵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白色的虫子在手上蠕动。张大了嘴巴,忍不住惊叫道。 “别吵!”毒衣抿了抿唇,冷冷的说道。 “靠之!”楚薇柔柔的声音即使在抱怨,也显得极其娇媚,“便宜他了,毒蚕咬过之后,一般的小毒对她都没什么作用了。” 毒衣等毒蚕满意的爬回自己的方向,玉手一挑,毒蚕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袋子里。 张涵涵手上的黑色停住不动,就好像一挑奔涌的江河突然被大坝挡住了一般。静止样的。 少年释然一笑,把捣好的药敷在伤口上。指尖微微用力。莹白的元力悄悄钻进张涵涵的身体里。更快的挥发药力。 左小闹总算是放心了,松了一口气。 少年戴着玄色的额饰,绝色的容颜上波澜不惊。用手捻起毒衣的袖口。轻嗅。 “果然是毒蚕丝。剧毒无比。” 毒衣一佛袖,将袖子从手上抽走,轻柔的面料擦过少年脸颊。 少年清亮的眸子眨了眨,收回元力,收起工具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尘灰。 “你走不了了。”毒衣清冷无双的面容上毫无波澜。 少年淡淡一笑,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脸上。 “公子!人在这。”车夫揉了揉眼眶,确认眼睛没有提早老花。便领着贵公子过来了。 贵公子拍了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煽情的说道:“小姐,这厢有礼了。” ――。楚薇是见识过此人的猥琐程度的,要是没看见他之前的样子,说不定她还真会相信。这是个萎缩版的文弱书生。 要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外表萎缩的人,不一定有一颗猥琐的心灵。内心猥琐的人,一定有一萎缩的外表。 少年装作路人,脸上带着漠不关己的表情,正要离开。 却被慢慢涌上来的家丁退回去了。 “还想跑。”贵公子挑了挑眉,最见不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的了,一挥手,“男的杀了,女的留下。” 喂!少年很无辜,他真的是打酱油的! 楚薇嘻嘻一笑,柔媚的声音使人醉了魂。 【这大夫,还真是躺着也中枪。】 欣喜的是,那些家丁都没有元力。不幸的是,他们也都没有元力。 手底下的那帮家丁,狞笑一声。骨节捏得啪啪响。狗仗人势的快乐,只有狗能懂得。 你懂,我不懂。 毒衣孤傲的瞳仁散射出不屑,清冷的面容。皓腕上的铃铛微摇,嘲讽一笑。 “黄毛丫头!看爷爷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顷刻之间毒衣的手已经探上了一个人的腰,芊指捻着的一根银针,更是准确不误的刺入皮肤,微微的痛感。但伴随在上面的麻醉散悄然无息的随着血液的循环而扩散。 那人嘴角抽搐了下,摇了摇头。只觉得天旋地转。大白天星星也滑到了两边去,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噬他的意志,转身看一眼毒衣。只是记下那一双淡漠的眼睛。 “彭!”那人踮起足尖,失去了平衡感一样。倒头一歪,不省人事。 贵公子往后一跳,避开了他。没等他惊讶,毒衣又动了。 取出一包黄纸,解开包装。里面装满的是白白的粉末。朱唇微启,呼出一口气。那粉末便滑落到空中,纷纷扬扬的往下掉。 这片大陆上,除了元力修炼者外,还有一种令人胆寒的职业,毒师! 她的行为未免太过诡异,这是在干什么? “进餐时间到了!”毒衣微微勾起朱唇,风华绝代。 “啊啊啊啊啊!” “蜈蜈蜈―”那人不知道是被惊吓到了咬着自己的舌头了,还是本身口吃。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贵公子顺着方向一回头,同样是大叫一声,高亢的声音传遍了大街,“蜈蚣!” 可惜那些店铺看见他,早就早早的收摊了。 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力。 “还还还……还有!”那人把自己的手放到嘴里,牙齿咯咯的响。 贵公子一转头,两眼一抹黑。真想昏了过去。这都是些什么啊! 地板缝隙里钻出了许多的毒虫,一个个吐着星子,尖尖的獠牙上还留下毒液。 一只赤蛇不知不觉爬上了他的脖子,他低下头看一眼。吞了吞口水,三角瞳仁冰冷的望着他,冰凉细腻的蛇皮触碰着他的感官。盘旋在他的脖子上。 “咝咝。”赤蛇吐露着星子,贵公子两条腿不住的颤抖,嘴角抽搐。 “啊啊啊啊!”贵公子自然是不敢用手去掐蛇的七寸,大叫几声。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少年放了几株黄色的凤凰草在自己身边,不急不缓的看着旁人。 蛇闻到凤凰草的气味,抬起身子。晃悠悠的吐了吐星子,转身爬去。 楚薇轻灵的声音赞叹道【果真,毒师的威力算是领略了。】 毒衣面无表情的望着车夫,拥有元力的人果真要强于普通人嘛? 那车夫抬起腿,一掌劈向毒衣。丝毫不受毒蛇的影响一样。 迎面而来的劲风吹起了满头青丝。耳垂上的白蛇耳坠晦暗不明。 “咣当”一声,车夫的手掌就好像劈上了牛皮糖一样、罩在里面的毒衣,毫发无损。 【哇!七阶元器,没想到你还挺有钱的嘛?】楚薇看见那泛着橙色的防御罩,一语道破。 车夫的眼闪了闪,出现狂热的神色。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几阶的元器,但至少是五阶以上的。 对他的本身实力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元器,分为一自九阶。好的元器,甚至能在一场战争中决定胜败! 他也是贵的不得了。元力修炼者通用的货币自然不是白银黄金。而是纳币。 一件七阶元器,如果性能还算不错。制造的法阵比较精细。也都需要七十万纳币! 他苦心积蓄,也只是得到了八百纳币。七十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毒衣冷冷的扫了一眼少年。 “你还打算袖手旁观?”这壁上观是看的爽。 “在下行医之人,那会武功。”少年摊了摊手,“能者多劳。” 老子也不会打架啊!言下之意就是:你打吧,我不会打架,我在旁边看着。 橙色的光芒闪了闪,慢慢黯淡了下去。车夫举起大砍刀,劈向毒衣。 毒衣侧身砍刀迎着侧脸劈了下去,车夫中途换方向,横劈过来,直斩腰际。 毒衣果断往下一蹲,银针见事刺向大腿。 刺不下去! 【不要告诉我,你不会打架?】楚薇看她东闪西躲的样子,郁闷的问道。 bingo! 毒衣往后一跳,略微轻盈的翻了个身。手撑着地面。长发在空中舞了个圈。 “哼!”车夫举着刀,一刀砍来。带着元力,威力不俗。 冷兵器相接的铿锵之声发出,毒衣手握匕首,寒光一闪。虎口发麻,但也是结结实实的挡下了这一招。 又一件! 【我靠,你师父是谁啊!想当年,我拜师的时候。那老头子什么都没给!】楚薇强烈的感到不平衡,咆哮道。 还是想撒娇一般的声音。 车夫同样是一惊,瞪大了眼。更是志在必得。 压缩,凝聚! 那把大砍刀也放出了微微的光芒。风雷之声隐隐传来。 毒衣匕首挡在身前,却很明白。接不了这招! 【哎,还是我来吧。】 楚薇叹息一声,橘黄色的火苗闪了闪。 脑内微微刺痛,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了楚薇。 “喂!”毒衣抬起头不是那般孤傲冷清的眼眸。一双金黄色的眸子望着他。白皙的手指轻轻卡住砍刀,“要欺负我的人,也要经过我的允许吧?” 毒衣瞳中火焰大盛,仿佛要从眼中跳出,直扑车夫。 “审判!”毒衣眼神清冷,眼中跃出一条金黄色的巨龙。 只一息,车夫的身上冒起腾腾火焰,扭曲的面容在火光的映射下忽明忽暗。 死! 车夫没来的及尖叫,已变成一滩灰烬。随风飘走。 少年在远处观望,饶有趣味。 按他的想法,这个外族女子身上应该封印的某种巨大的力量。才能在一瞬间燃烧。 毒衣闭上眼睛,再睁开。眸子已恢复黑玉般的清明。 “都滚吧!”毒衣闭上眼,眼眶里还充斥着火热的气息。 灼人! 那些家丁已经溃不成军,暗自倒霉。拜谢着逃离了现场。 楚薇及时解释道,【我的力量太过于霸道,以后这类打架的事情别再找我帮忙了,再来个几次。你那眼睛就算是火眼金睛都要瞎了】 ------------ 【第三章 】杀戮机器 更新时间:2013-07-03 毒衣眼皮紧闭,感觉眼睛像是泡在了酒坛里。辣辣的! 少年卸下药篓,从篓筐里取出一株白色的花草。 “断桥花,可以明目。”少年把花草放在毒衣手掌上,说道。 毒衣手掌一翻,白色的花草从空中飘落。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用!” 毒衣冷冰冰的说道,用一根白色的布带绑住,独自走回客栈。 【哎】楚薇叹了叹气,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呢? 玄衣少年抬脚欲走。张涵涵拉过左小闹。单膝下跪在少年面前。 “请大侠收我们为徒!”张涵涵低下头,决定先找个靠山,再好好计划怎么回去。 “在下并非大侠,大夫一名而已。”玄衣少年淡淡的说。 左小闹抬起头,拽了拽张涵涵,低声说:“要不我们自己走?” 张涵涵敲了一下左小闹的额头,低声呵斥道:“别说话,小心我告诉老师你上次没写作业!” 又想起,自己现在身处异世。 黯然的垂下头。 左小闹也不出声,呆呆的单膝跪在那。 玄衣少年叹了叹气,“若你们实在无落脚之处,倒可暂住。” 张涵涵连忙谢过。 “走吧。”玄衣少年走在前面。洁白的靴子轻轻踏在地上,荡起回音。 客栈内 “师傅。”毒衣坐在椅子用十指尖尖青笋搅拌茶杯里的水。 “下一个是谁?” “平定王元战!”师傅坐在太师椅上,背弯着,像一把弓。 “孩子过来。” 毒衣靠近过去,指尖离水。从指间划过的水滴滴了下去。 过路的一只小蚂蚁,不幸被砸。 毒死当场。 “不瞒你说,当初领养了你。的确是为了培养杀戮机器。但,你我相处多年。即使你不能成为一代强者,你也是我毒丘的徒弟。” 毒衣瞳孔缩小,一字一顿的吐出:“杀戮机器?” “是啊,杀戮机器。” 毒丘弯的背也伸直了起来,“楚薇应该在吧。老朋友,来了那么久,也不打打招呼。” 毒衣背后一凉,师傅原来从始至终都是知道了。 毒丘干枯的面皮上出现一丝笑意:“楚薇,你有这个能力,可以把衣儿的经脉全部疏通的。你也不想魂飞魄散吧。” 楚薇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在思考一般。 一捻火苗出现在眼前。 “你不可能不知道,她过了年龄,很难再攀上九阶的巅峰。” 毒丘干枯的手掌在虚空一抓:“你难道没有信心吗?据我所知,你也不过是九岁习武,二十三岁名震大陆。” 火苗跳动了一下,“好吧。”话音刚落,直袭上毒衣。 痒! 好像有数以百万计的蚂蚁在啃噬,毒衣闭上眼。小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紧咬着嘴唇,唇上出现一丝丝血迹。 【坚持住,我以本命火种燃烧堵塞你经脉的淤血。】楚薇也有些焦急,不成攻,大家就得一起死了。 毒衣咬牙坚持着,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可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又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似的。 毒丘的手无数次抬起又放下,眼里露出心疼的神色。 他从小看她长大,没有人可以轻易地说抛弃就抛弃。 毒衣紧咬的银牙松开了一些,毒丘紧张的看着。 “唔―”毒衣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臂,闷哼出声。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呼―”毒衣睁开眼睛,感觉世间元力在身边悬浮。 楚薇显得有些疲倦,【(~o~)~zz。我先睡了】 毒衣握起拳头,眼中充满自信与傲然。 毒丘也提起嘴角,由衷的感到高兴。干巴巴的面皮皱着。 “来,用你的全力,我来试下。” 毒衣手指微动,睫毛微垂。 “哈!”毒丘提起嘴角,硬生生从背后接下了这一招,“不错不错,结合你的七阶元器,自卫已经不太是难事了。” “但―” 毒丘微微皱眉,刚刚感受到元力,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毒衣五颜六色的流苏搭在肩上,唇角一勾:“再加上黑火药呢?” “黑火药本身需要火点燃,这件爆炸元器还是你买的。加上火系元力产生的火花,点燃了炸药。” 毒丘银灰色的发丝在肩上晃了晃,没想到! 他以为用楚薇的本命火疏导经脉,可以让毒衣比常人快上一倍。近乎楚薇当年的天赋。 现在看来,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的汗水与痛苦,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师傅,元力功法呢?” 毒丘皱了皱眉,“我这里准备了一本八阶功法。” “但从现在看来,还是不够。你先修炼吧!等我医毒之战回来之后,给你寻一本九阶功法。” 毒衣眼眶里盈丶满一层朦胧的水汽,毒丘嘴咧了咧。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不疼你我疼谁啊? “师傅要外出一会,要照顾好自己啊!” “医那边又有接班人了?”毒衣垂下眸,神情淡然。 “嗯。”毒丘道,“医毒之间的恩恩怨怨。假如我死了,也就一笔勾销吧。” 毒衣看了眼师傅,震惊的说,“勾销,怎么勾销?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这笔账,怎么勾销?” “这不是假如吗?你师父我还硬朗的很!哪有那么容易打败?”毒丘安慰道。 毒衣轻启朱唇,“好。” 三天后 毒衣对着眼前的铜镜一抿胭脂,轻描柳眉。穿上那身淡蓝色云纹汉服。云想衣裳花想容。袖中十指尖尖青笋。一双冷漠的眸子炯炯有神。宛若画中仙。 毒衣盯着镜中的自己,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师傅临行前的叮嘱。 此次行动,假扮成汉人女子,混入府中。借机杀死元战。最后脱身。 这不仅仅是一次任务,更是一次考验。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外族的毒师,只是一个叫做楚玉的汉族女子而已罢了。 楚玉! 毒衣缓缓张口,轻声呢喃。 眼中冷厉之色不减。 “小二,结账。”楚玉一扬声,吩咐小二收拾房间。 “诶!来喽!”小二难免惊艳的目光。楚玉径直下楼离去。 嘈杂的大厅彷佛瞬间安静下来,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丽! “姑娘。”一个唇红齿白,俊俏非凡的紫衣少年,“不如让在下护送你一路?” 楚玉的目光直接跳过紫衣少年,走自己的路。 “姑娘,在下很奇怪。”紫衣少年笑盈盈的看着楚玉,双手抱胸,站立一旁。 旁边走出几个一脸疤痕的大汉,身材魁梧,面露凶悍! “小娘子,跟我们乖乖走一趟!少受些皮肉之苦。” 楚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动,却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此时出手,前功尽弃! 大汉伸出手,甚至不带任何武器的扑上来。 “救我!”楚玉平白绕到紫衣少年后。像是命令一样的说。 紫衣少年一收折扇,唇角傲然勾起:“各位高抬贵手。不知……” 大汉攥着紫衣少年的衣襟,粗声粗气的说:“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敢出来学别人英雄救美。” 紫衣少年眼神微眯,语气骤然变冷。扇子一挑,斜眉。 “放开!” 大汉两两对视一眼,嘴角咧起。 “哎。”紫衣少年摇了摇头,不屑的一声冷笑,八阶元力气场全开,墨玉色的眼眸变成半紫色的。 大汉脸色煞白,紫衣,紫眸,爱管闲事。 这不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何苦吗? 何苦打开折扇,扇子的边缘还带有一排尖锐的小刺。手掌一翻,小刺准确无误的吻上了大汉的脖颈。 黑发飘扬,“何苦呢?”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惋惜。 何苦收起扇子,脸上扯起一抹微笑。转过头,笑意盎然:“姑娘……” “多谢!”楚玉略一抱拳,向何苦谢道。 何苦摇折扇,眉眼弯弯:“姑娘姓甚名谁?去哪?” 楚玉疾步行走,如珠珠落玉之声传来:“与你无关。” 何苦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既然姑娘委托了我,路上好称呼。” 我什么时候委托过你?楚玉随口报上自己的名字。 “楚楚动人,美玉无瑕。”何苦以扇拍手,赞不绝口。 楚玉在心里冷笑,怕师傅取名时,随口乱取的吧! 看向这少年,心中思绪百转,既然不能暴露身份,干脆带上这白痴,一路上更方便些。 沉吟许久,丢上一半的钱财,中原人大都讲究公平交易。付钱,保平安,最常见不过。 “这银两便作为你的报酬吧!” 何苦自然不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冠上了白痴的称号。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散碎银子。 笑话,谁要拖着这么重的东西到处跑? 观察了好一阵子,楚玉真是悔不当初。这丫的,就是个吃白饭的! 寻花问柳,放丶荡不羁。 好一个风流公子! 楚玉抬眼,瞄了瞄眼前的巨大牌匾。 壮士留步! 一抬脚,就往里面冲。 “干什么!”门口的小厮拦道,“白天不接客!” “何苦!你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迎头出来一名老妇人,满头珠翠,扭着腰肢,问道,“谁在这里吵闹?” 一下子见了楚玉,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明眸秋水润。 两眼发光,可谓倾城绝代。 摇着团扇款款走近:“小娘子,找何人?” 楚玉面不改色,冷声道:“何苦。” “原来是找玉公子。”妇女掩嘴轻笑,“玉公子正陪着花娘作曲呢。” 楚玉不耐烦的绕过妇人,上了楼去,小厮心想阻拦,奈何楚玉步伐轻盈,怎么也追不上。 无论如何,总是能从缝隙中轻松穿过。 何苦从容的坐在凳子上,仰头饮酒。花娘怀抱琵琶,柔声说:“玉公子为何还不去救那姑娘。当真不怕遭受危险?” 何苦闲适的勾起嘴角,浅笑着说:“有花娘在此,我哪能心系他人?” “再者……” 何苦将酒液送入嘴中,却染湿了衣领。 “她也不会有危险的。”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信任。 “小娘子。无故闯入。小心我告你到官府。”老妇人气冲冲的上楼,有心收她,威胁道。 “妈妈。”房内传来了一女子的声音,“何苦为难她?” 又是一道清朗的男声:“花娘,我何曾为难过她?” 楚玉一听,就是那吃白饭的那人。疾步走进那房,盯着眼前一对男女。 那花娘鬓挽乌云,眉弯新月。雅淡梳妆偏有韵,不施脂粉自多姿。可怜一片无瑕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论容貌和楚玉不分伯仲,怀抱琵琶,分明大家闺秀。 “姑娘,劳烦你苦苦寻我。在下惭愧。”何苦一摇折扇,身段风流。 楚玉稍稍蹙眉,摇了摇头。心想:这人也忒自大了。 一拂袖,厉声道:“我今天找你,所为之事,只有一件。” “哦―”何苦轻啜一口醉酒,笑意盎然,“姑娘所为何事?” 楚玉沉吟半晌,道:“朝歌城在哪?” 何苦一口酒水险些喷出,咳嗽两声,道:“你就为了这件破事,闯青楼。” 楚玉冷着一张脸,似乎在说,没错,怎么样? 花娘笑道:“公子,你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何苦也不恼,饮尽酒,起身说:“走吧,我带你去!” 花娘微微俯身,目送两人远去。 老妇人扇了扇团扇,惋惜的看了眼远方。 花娘调弦试音,看着夫人的样子,叹了叹,告诫道:“妈妈,不要去打那女子的主意。” “玉公子动了真怒,我也担待不起。” ------------ 【第四章 】火烧青楼 更新时间:2013-07-04 妇人嘴上答应着说:“极是。”心里却打起了自个的小九九。若能收为摇钱树。岂不财源滚滚来?心下生出一计,吩咐小厮去办。 花娘素手微微扶额,怀抱琵琶,吩咐底下丫鬟,速速备轿子。去寺庙里求签。 楚玉和何苦搭载了一名商人的货车,到了离朝歌城三里路的官道上,停下车休息。 楚玉闭眼休息,听见几名马夫谈论朝歌八卦史。说那王爷元战生下个不孝子,沉迷在柳街花巷中,胸无点墨,把王爷气得半死。 “这人倒是极像你。”楚玉一弯唇,看向一边的何苦。 “非也。”何苦“啪!”的一下收了扇子说道,“偷香窃玉,也有不同。一雅一俗。世子沉迷胭脂女子,乃为后者。” 这等事也能说得理直气壮,楚玉面无表情,道:“这么说,你寻欢作乐倒是雅趣?” 何苦笑嘻嘻的说:“我喝酒,她唱曲。有何俗?” 楚玉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千金买醉,真是慷慨!看来这普天之下,最富的不应该是那商人,而是那风尘中人。” “哈哈!”何苦一阵长笑,引得楚玉不解。 何苦解释道:“这当今,最富的还不是朝廷。税率摆在那,任那风尘之人再富有,还不得乖乖出钱吗?” 楚玉深思一阵,道:“那也是。” 两人相谈甚欢,丝毫没有注意到丛林中有几双眼睛,牢牢的盯紧了他们。 “玉公子。”那名商人走近过来,抹了抹额上的汗,颤巍巍的说。 “什么事?”何苦轻摇折扇,浅浅笑答。 商人脸上开出了一朵花,挠了挠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当然,在下乐意之极。”何苦从车上一跃而下,衣袂翩飞,轻声说道,“楚姑娘在车上,不要轻易下车。” 楚玉微微点头,面如寒霜。 “行动开始。”躲在树丛里的那人,不是那小厮又是谁。 小厮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摇了摇。交给了旁边的几个雇来的闲汉。 “多谢多谢。”闲汉们连忙致谢,点头哈腰。这钱足够他们去吃顿饱饭了。 闲汉头头带着一个黑布袋,悄悄的接近。其余人在远处盯梢,省的有突发情况。 那头头蒙住楚玉的嘴巴,放到在布袋子里。令人惊喜的是,楚玉毫无反应,不喊不叫。 头头扛起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放进嘴里,吹了吹口哨。众人撤退。 “狗蛋。”头头踢了踢袋子,狐疑的说,“这娘们真的那么值钱?” “那可不。”狗蛋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说,“二傻哥,没看见那样子。落在了青楼里,银子来的能不快吗?” “那倒是。”二傻子头头摸了摸下巴。 狗蛋笑了笑,“至于这种女人,哥们就别想了。” 二傻子头头干笑两声,说:“我也没这打算!放心吧!” 楚玉躺在袋子里,用袖子捂住鼻。摸了摸腕上藏的小刀,犹豫不决。 听说,王爷元战生了个不孝子,沉迷柳街花巷中。 这次被卖,未尝不是一种接近的机会。 又悄悄的将小刀放了回去,假装沉睡。 小厮带了顶轿子来,将楚玉抬上车,又给了闲汉各五文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楚玉在心中暗自苦笑,这下,是木已成舟了。 走了一段时间,轿子停在了,壮士留步的后门。悄悄地被送进了杂物居。 那小厮刚走了不久,老妇人迈着小碎步,一捂嘴,轻笑。 “姑娘,这回你可是落入我的手中了。不如,随了我。成为艳名远扬的一代花魁,成为人们竞相吹捧的女子。” 楚玉不看妇人一眼,毫不理睬。 太快答应,引起生疑。 老妇人以为她还不动心,加大力度劝道:“你看,那些女子。吃的是山珍海味,身上是穿金戴银。还不是因为钱?你若当选花魁,岂不好哉?” 楚玉装作动心的样子,垂下头,不说话。 妇人见了,大喜。以为楚玉是动了心,又说道:“倘若银子赚够了,找户好人家,从良。这一生岂不美哉?” “好。”楚玉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老妇人脸上开出了一朵花,摇了摇团扇,掩嘴笑着。吩咐下人准备梳洗工具。 “哟。”老妇人笑着进来,看着楚玉说,“我儿,果真是天生丽质。” 眉扫春山,眸横秋水。冷峻寒霜,分明出塞明妃。 “桃环,还不伺候姑娘换衣?”老妇人摇着团扇,看着眼前人,心中得意。 “我自己来。”楚玉摆了摆手,说。 桃环看了看老妇人,老妇人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楚玉换上那身白莲儒衫,梳上了回心鬓,当真画中仙。 “不好了,妈妈!”门外冲进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瑟缩发抖。 “怎么了?”老妇人皱了皱眉,骂道,“狗奴才!怎么回事?” “妈妈,玉、玉、玉……”小厮口齿不清,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外。 老妇人心里一惊,没想到何苦来的这么快。 “是我来了。”门外走来一个公子,身段风流。 “玉公子,是您来了啊!”老妇人强装笑脸,迎了上去。 何苦用扇子抚上老妇人的脖子,浅笑不语。 “你、你这是干什么?”老妇人失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杀你!”何苦粲然一笑,用手一抹,妇人全无声息。 楚玉起身,缓缓走来,淡淡的说:“你来了。” 何苦一抬头,眯了眯眼,面若桃花,朱唇轻启:“我来了。” 你坏了我的事。楚玉在心中想,冷然的看着何苦。 何苦丝毫不为所动,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 “走吧。” 楚玉微微抬头,看着何苦,冷声道:“他们怎么办?” 何苦扔下一两银子,笑对她们说:“你们自由了。” 两人拿了钱仓皇而逃,看来,这妈妈对她们也并不好。 放走了所有的人,何苦手举火把,淡然笑之。 眼里是漫不经心的平静。 忽的,一扔火把。火势凶猛,像一张野兽的嘴吞噬了这座阁楼。隐隐约约的照出两人影子。 “烧了这窑子,也好。”楚玉微微翘起唇角,对何苦说。 “哎!”何苦摇了摇折扇,啧啧叹息,“可惜,我以后连听小曲都不行了。” 楚玉冷冰冰的说:“要不我唱给你听?” 何苦凑近过来,轻笑着开口:“当真?” 楚玉摊了摊手,学着他的语气:“开玩笑” “切!” “我去洗个手。”楚玉跳下车,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何苦叼着草叶,躺在车上,说:“有事喊救命。” 楚玉靠近湖边,蹲下身,伸出手。正准备放进水中。 “咻―” 楚玉竖起耳朵,想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寻找出声源。 “呵―”有人喘气!楚玉在心中打起了警钟,严阵以待。 “扑通。”楚玉被这一股突然而来的大力推入水中。瞪大了眼,压在背上的那人,不是那玄衣少年吗? “咕噜。”楚玉张开嘴,冒出一串气泡。 “呼―”头终于探出水边,看见几个黑衣人在岸上。佩戴的武器和统一的服饰表明了这群人的身份。 听见水声,一致的盯着她。 “有没有看见人从这里走过?”其中一个人缓慢的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 感觉腰上一凉,楚玉冷冰冰的开口:“没,我在这沐浴,你们突然闯进来了。” “撤!”领头的那人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匆忙离开了。 黑衣人走了好一会,楚玉抿了抿唇,说:“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玄衣少年慢慢浮出水边,爬上岸,扭干了湿淋淋的衣裳。 楚玉在岸上,淡然的靠着树站在湖边。 面若傅粉,唇若朱涂。剑眉星目,好不俊气。 “送我到朝歌去。”玄衣少年绷着脸对楚玉说。 楚玉迈步离开,当她是什么?发号施令。 玄衣少年脸色稍缓,带着略微哀求的语气说:“快点!” “跟来吧!”楚玉丶脚步丝毫没有变慢,冷不丁的说。 “多谢。”玄衣少年远远地跟着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去湖里洗澡了?”何苦略一惊讶,说,“早知道就应该陪你一起去。” 楚玉斜视一眼,带着王者的傲气。 “……” 走到商人面前,掏出四十两银子。 “我买一匹马,够不够?” “够了,姑娘。”商人连忙牵过自己的坐骑,交给了楚玉。 何苦一下子上了马,伸出手,笑吟吟的说:“赶路?我带你。” 楚玉皱了皱眉,冷淡的说:“下来!” “啊?”何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思考着,就被楚玉一下子拽了下来。 “你会骑吗?”楚玉问着玄衣少年。 “会。”玄衣少年走了过来,跨上马,将楚玉拉了上来。 “抓紧我。”玄衣少年低声对楚玉嘱咐道。 楚玉抓紧少年的衣角,“嗯”了一声。 玄衣少年一甩缰绳,飞驰而去。 “好技术!”楚玉闭上眼,感受耳边呼啸而去的风声,忍不住赞叹道。 何苦丢下一袋鼓鼓的银两,牵过一匹马,紧跟其后。 “驾!”何苦一甩马鞭,一踢马肚。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奔腾! 和他们并行而走。 “楚姑娘,这位又是谁?” 你很烦诶! 楚玉眼皮抬都没抬,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 玄衣少年顶着扑克脸,声音像冻结的冰“在下玄衣。” “唔―”何苦一眯眼,笑着说,“我看是叫寒如冰吧?” 这么没水平的对话亏你们也能聊下去? 楚玉鄙视着,离二人远了些。 “站住!”后方传来一声大喝。 “吁―”玄衣少年停下马,说,“我去处理一些事。” 楚玉点了点头,接过缰绳。调转马头,瞳孔蓦然一缩。 这帮黑衣人,又来了。还真是穷追不舍! ------------ 【第五章 】元家兄妹 更新时间:2013-07-05 “是她派你们来的吧?”玄衣少年从袖里取出匕首,紧握手中,道。 “大公子,得罪了!”黑衣人清一色的长刀,排列有序。 楚玉看着何苦,说:“你多久能解决?” “他们?”何苦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出意外,一炷香足以。” “不过。”何苦笑吟吟的看向楚玉,“我可不轻易出手。” 楚玉淡然拂袖,下马。 “没打算让你动手。” 何苦跳上树,半卧在树干上,一副壁上观的样子。 楚玉拔下簪子,头发倾泻而下,可谓鬓挽乌云。 突然冲进双方的战场,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对峙局面。 “你想死吗?”何苦扬声,喝道。 “哼。”楚玉冷哼一声,向手掌吹了口气,粉状的毒物飘向黑衣人。 “屏息!”黑衣头头大喊一声,捂住口鼻。手脚还是发软。 楚玉手指中夹两枚药丸。 “唰!”的一声,两枚药丸分别飞向何苦和玄衣少年。 何苦微微张嘴,药丸正中。何苦淡定的嚼了下药丸,又从口里吐出来了。 “好难吃。” 楚玉一斜眼,鄙视的看一眼。 难吃就不要吃! 玄衣脸色镇静,眉宇间有淡淡的桀骜,冷冷的开口:“你们回去吧,去告诉她,我与她从此。” “恩断意绝!” 何苦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玄衣,赞许道:“好!” “公子三思!”黑衣头头屈膝,抱拳劝导道。 “你们走吧。”玄衣闭上眼,犹如月光一般清冷。 玄衣跨上马,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毫无波澜:“走吧!” “驾―” 车铃响古道,脚印满路途。 朝歌城外。 “在下先走一步。”玄衣利落的跃下马,抱拳说道。 何苦一勾唇:“希望下次相见,能看见一个更强的你。” “我会的!” 玄衣长年不解冻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继而转身离去。 玄衣跨入城内,旁边守城的士兵俯下身,躬身迎接。 楚玉牵着马,刚跨进一步。 守城士兵伸出手,拦下二人。沉声说道:“请出示玉牌!” “什么是玉牌?”楚玉疑惑的看向何苦,一脸茫然。 何苦从腰际解下一个玉牌,在面前晃了晃。 守城士兵冷酷的瞥了他一眼:“一个玉牌一个人。” …… 楚玉取出一袋银两,在士兵面前晃了晃。粲然一笑:“够吗?” “请进!” “……”何苦抬头问苍天,无声的指控。 “何苦帮我个忙。”楚玉将马放在了客栈里,对何苦说。 “美人相求,定当全力以赴。” 王府门口 楚玉穿着麻布衣,脖子上挂着“卖身葬兄”的招牌,面前是一具“尸体”。 凄凄惨惨的坐在王府门口。 “哭大声点,否则就算坐着一天一夜,也没人理你。”何苦盖着白布,翻了翻白眼,轻声说。 楚玉把头埋在双膝,略带郁闷的说:“我哭不出来!” “楚姑娘!你连这么简单的都不会?”何苦暗自撇嘴,“跟我学。呜啊呜啊……” 楚玉抹了抹眼角。 哎呀妈!还真笑出眼泪来了! “你这是哭还是狼嚎啊?” 何苦气急败坏,小声说:“这破丫头!教你哭,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楚玉眨了眨眼,面无表情:“你先示范下!” “哭就哭!”何苦捏着嗓子,假装哭泣。 楚玉“悲痛欲绝”的捶着尸体。尸体本人不是还被锤的弹起来。好像一切都很和谐。 但,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楚玉冷着一张脸,像敲鼓一样的动作。时不时有疑似太监的声音出现。 何苦忍无可忍,一下子坐了起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 把楚玉拽到白单子上,往上一蒙,蹲下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笔,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卖身葬兄改成了,卖身葬妹。 接着把笔一扔,蹲下身。卖力的哭了起来。 楚玉是彻底无语了,此人智商为0!鉴定完毕。 这光天之下,欺骗民众,还不赶紧溜号? 拽起何苦玩命的狂奔。何苦也冷静下来,脸上绽开笑颜,笑意蔓延:“群众们,应该不会怪罪我们吧?” 你试试看! 一个臭鸡蛋扔到脚边,飞溅出浓浓臭味和蛋黄。何苦立刻封了嘴。 事实胜于雄辩,群众的怒气是强大的。 “站住!你们俩!”背后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士兵。 谁理你啊! 两人顾不得什么,只管往前跑。 “停停停!”何苦刹住了脚步,前方又窜出一个士兵。 楚玉丶脚尖在何苦脚上碾了碾。 我怎么会相信你的智商? 何苦一下圈住楚玉腰际,飞跃高墙。躲到了青楼里的一间杂物间里。 楚玉对着何苦冷哼一声,随即翻箱倒柜的四处寻找。 “放这,请进!” 何苦眯起眼,玩味的笑了笑,足尖一点,身似飞燕,伏在房檐上。 丫丫滴!有轻功了不起啊? 楚玉左右察看了一下,往角落里扑去。 “吱―”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小丫鬟领着几个伙夫进来,把青楼所需的物品都堆放在这。随即锁上了门。 楚玉两手并用,在杂物里翻来翻去。 “咳咳!”何苦再房檐上,被拍的漫天飞的灰尘呛到。 “你在找什么?”何苦展开折扇,虽穿着麻布衣,但还是十分风流。 “换身行头。”楚玉束起乌发,换上找到的男装,一脚踹开门,大步离开。(事实证明,这个修锁的铁匠肯定偷工减料了) 明眸皓齿,寒气逼人。墨青色的发带随意搭在两肩,宽大的袖袍遮住那芊芊十指,也算俊逸非凡。 “这位公子,您想点哪位姑娘。”老鸨轻笑着缓缓靠近。暗吐芬兰。 “离我远点!”楚玉一甩袖,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 老鸨脸上青紫交加,含着怒气。勉强笑道:“这位爷,到了这花颜阁,除了风流还能做些什么呢?” “你说是不是啊?” “楚兄,来了也不叫我一声?”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头带如意状玉佩,身着那阴阳板为图文的紫衣少年。缓缓而来。 一双紫色的锦靴,悠悠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深远绵长的声音。 妖魅异众,貌莹寒冰,引得众女目光围看。 “妈妈,我这兄弟尚未离家几日,没有什么经历,见谅了。” 何苦弯嘴一笑,向老鸨作了个揖。 “公子,何须此言,公子此次前来,可有人选?”老鸨一扫媚眼,风姿尚存。 “哈哈。”何苦展开折扇,拉过楚玉。说:“妈妈推荐几个?” 老鸨越看何苦越顺眼,半老徐娘,也做起了小女儿家的姿态。 “那个新来的杜小玉,正适合你这兄弟。” “好,那就她了,妈妈,劳烦你了。” “公子真是见怪。”老鸨娇嗔道,“我们两谁跟谁啊!” 楚玉淡漠的一甩袖:“兄台,你自己享用吧!” 躲在屋顶上的一个少女激动地捶着砖瓦。砖瓦之间的泥沙“簌簌”的往下掉。落进了杯中。 少女对着旁边的侍女说:“这个好!这个更帅!那么冷酷!” 侍女默默擦了把汗,对着少女弱弱说:“小姐,该回去了。待会王爷该发火了。” 少女瞪圆了大眼,对着侍女大喊道:“我才不要!我今一定要逮住我哥!” 少女生得极好,一双溜圆的大眼睛,一张小巧的粉唇,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小家碧玉的气质。 侍女只好转过头,老老实实的盯着门口。 少爷啊少爷,赶紧出现吧!否则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妈妈!那杜小玉明明是我早先订好的,你怎么你让给别人?” 老鸨脸僵了僵,怎么忘记了这茬呢?这下好了,里外不是人。 犹豫的捏了捏裙角,满含着笑的迎了上去:“青爷,我们这进了好些新人,日思夜想的念着你呢!何必在乎杜小玉一人呢?” “妈妈,你可不厚道,你们想的,怕是我怀里的银子吧?”说话那人,立在一堆公子哥中间,势在必得的说。 老鸨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何苦,何苦浅笑着说:“杜小玉,我也势在必得!” 楚玉树立一旁,冷俊的脸上出现冷笑,“哼!” 老鸨哪边都得罪不了,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 元青摆了摆手,示意公子哥们退下,手持剑鞘,挑衅的看向何苦。 潜伏在房顶上的元苏同志受不了了。大喝一声:“哥”身若轻鸿的一跃而下。 “小妹?”元青大惊,说,“快回去!” 元苏一叉腰,颇有些泼妇的派头,喊道:“你跟我回去!” 何苦稍稍偏头,轻笑一声:“楚兄,麻烦你了!” 楚玉淡漠的看了看元苏,拉开元苏。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元苏微红着脸,也没有出出来,任由楚玉拉着自己。 何苦摇摇折扇,威风带起一缕发丝:“战争,让女人走开!” 楚玉眼皮挑了挑,怎么的! 这还歧视? 元青愣了愣,抽出剑,手指微微拂过,微微一笑:“此战无论结果如何,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何苦点了点头,明眸皓齿的笑:“比赛嘛!怎么能没有赌注?” 元青饶有兴趣的笑:“你要什么?” “你有什么?” ------------ 【第六章 】飞花成殇 更新时间:2013-07-06 “好。” 元青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我输了,家中宝刀‘太刀’让你。” “你疯了,哥!”元苏瞪大眼,喊道,“父亲不把你抽筋,扒皮,下锅?!” 冒昧问下,家中是不是有一把剑叫“太剑”? 楚玉淡然的说:“保持安静!” 元苏看了眼楚玉,又看了眼元青,闭口不谈。 元青举起剑,勾起唇角:“你若输了,成为我们家门客如何?” “好。”何苦展开扇子,平举在胸前,“我不可能输。” 元青足尖一点,驭剑直冲而来,何苦用扇面挡住了那无坚不摧的长剑。 “好。”元青翻身踢去,又是一个新的回合,又是一个新的回合。 元苏一转头,发现身后,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更别提一个活生生的人。 元苏眨了眨眼,问身边的侍女说:“公子人呢?” 侍女用手指了指头上,楚玉半卧在树干上,墨绿色的袖子微微滑下,露出三寸白净的手臂,魅惑无比。 “咳,小姐。”侍女在旁提醒道,“你的口水。” 元苏收回痴迷的眼光,恋恋不舍的看会战场。 楚玉在心中越看越心惊,中原大陆果然能人众多,眼前这两人,武功都属极致,只是何苦略胜一筹,毕竟武器太脆弱,却战的平分秋色。 这次行刺计划。 怕是极难! 元青向前一斩,何苦却率先绕到了后头,抓住最大的空门。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元青的肩膀,跳出场外。 元青收回剑,向何苦做了个揖,叹道:“我输了,‘太刀’明日午时我会送到此地。” “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苦扇了扇风,浅笑道:“兄台,请讲。” “那杜小玉是我心上人……” 何苦拍了拍元青的肩,“兄弟,放心的去吧!” 楚玉鄙视的一捂脸,这话真是! “哥!原来你到花颜阁,就是为了那个女的?”元苏握紧拳头,“你真个要把太刀,给他?父亲不打死你!” “小妹,愿赌服输,我输了,心服口服。” “哼。”元苏拔出身边侍女的佩剑,一下子冲向何苦,“要得‘太刀’,先赢我。” 何苦只是后退,不进攻,让着元苏。轻盈的来回跳动。 楚玉跳下树来,扬眉冷笑:“愿赌服输,就是这个样子?” 元苏的脸一下子泛起了微红。又想起老哥要被关禁闭。银牙微咬,追着何苦打。 “小妹!休得胡闹!”元青飞身过去,挑翻了元苏手中佩剑。把她夹在肩下,带了回去。 “兄台,明日见!” 午时 前方出现一个奔跑的身影,楚玉倚着树,睁开眼:“那个丫头来了。” 何苦坐在石凳上,风轻云淡的啜一口暖茶,打趣道:“这丫头该不会是来找我决一死战吧?” “呼―”元苏气喘嘘嘘的来到身前,拿出一个包裹盒被绷带缠绕的不露痕迹的长条形物状体。 “我哥被关禁闭了。我替他给你们!”元苏抬起头,脸上泛着健康的血色。严肃的对着楚玉说,“公子,你们拿了刀,赶紧跑。我爹满城的找你们。” 何苦打开包,取出一本古朴的小册:“这是什么?《天皇刀谱》” “不是吧?”元苏抢过来一看,果真是《天皇刀谱》,“我哥太傻了,竟然这个也给你们了!完了完了,这不是死罪吗?” “怎么了?一小册子。死罪?”何苦仔细的翻了遍《天皇刀谱》,挑了挑眉,“就这个?绝世武功?内功心法?你爹杀你哥?这不―” “扯淡吗?” 元苏翻了翻白眼,庄严的说:“我们平定王一脉,时代守护《天皇刀谱》和太刀,若无《天皇刀谱》,太刀除了坚硬不催。根本无法承受元力。只是一把凡铁而已。反之来说。” “没有太刀,《天皇刀谱》修炼的元力也只是一团无用的废气。《天皇刀谱》也只是一堆废纸而已。” “你欠大发了!”听完元苏一席话,楚玉淡漠的说。 心动是有点!按照元苏的话,《天皇刀谱》加上‘太刀’配起来,可达到九阶的力量。 九阶!买一送一,谁不想要? 毒丘力量无边,也只能弄到八阶上乘的功法。 何苦把刀和包裹往楚玉怀里一放,幸灾惹祸的笑:“不,是你欠人情了。” “你就这样把我们世代相传的宝物交给别人了?” 元苏眨了眨眼,盯着何苦。 “对啊。”何苦一耸肩,“让你哥再等一天,明日午时去救他。” 再等一天,怕元青的骨头都可以弄去敲鼓了。 何苦邪魅的勾起唇角,眼眸璀璨,像是落入凡间的星辰。 元苏鼻子一红,咬了咬嘴唇。哥,你没选错人! “楚玉,明日你大概能增进多少?”何苦问着正在翻书的楚玉。 “明日呢?” 楚玉淡淡的开口:“二重!” 这本《天皇刀谱》分为九重。 第二重,魅影。 起的作用无非就是增加速度,天下武功,无快不破! 楚玉盘膝而坐,世间元力汇集在身边,上下浮动。 …… “呼―”长舒一口气,楚玉缓缓的睁开眼,觉得全身上下融贯一体,一缕暖流缓缓围绕。 推开门,何苦已经在客栈的饭堂,轻啜清茶,优哉游哉。 “过来吃!”何苦一招手,对她说道,“吃完了,我们就潜进王府。把那小子救出来。” 楚玉轻撕下一片馒头,看着何苦:“你不是说,午时的时候吗?” 何苦冲对面那桌的小姑娘风流一笑,才回答楚玉。 “你傻啊?”何苦咽下一口馒头,“等他熬到午时,连尸体都不剩下渣了!” 楚玉低下头,闷闷的吃饭。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逆子,那把‘太刀’你交予何人?”王府里现在人人自危,生怕惹祸上身。 “父王,儿子不孝。送给了朋友。”元青伏在殿中央,双膝下跪。 俊逸的脸庞上有着丝丝的猩红。 元战摸了一把下巴,眉毛微皱。刀削的脸上露出畏惧:“大安死士已经全部到齐。‘太刀’丢失,难平众怒,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一个胡须花白,年过古稀的人颤巍巍的站起,嘴中却是冷漠无情的话。 “杀了吧!” 另一名花甲老人不满的说:“青儿,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即使犯下大错也罪不至死。大安的小娃娃,何惧之有?” “你……”古稀老人一下子气的站起身来,两边的胡须桥的一抖一抖。 “稍安勿躁。”元战举起手,“投票决定。” 一番投票,二人生,二人死。 只剩下他父亲未投。 元青闭上眼,垂下的黑发有些扎眼。 “噼!”一道闪电劈过。往日的娇艳的花依然的美丽,下人们繁忙的工作,不时抬头望天,抱怨这糟糕的天气。 这个强大而又富有野心的男人,在母亲死之后,温柔,慈爱!全都埋葬在那具冰冷的棺材,长眠于地! 永远,永远! 元战嘴唇动了动,闭上眼。再睁开,已是无情! “杀!” 元青眼眶有些湿润,眼泪流转不停。 却再也掉不下来。 “以你之命,换取两边友好。也算死得其所!” 静默片语未讲。 “你放开我!”元苏不顾侍女阻挡,径直跑到元战面前,一双眸子失望的看着父亲。 “母亲去世了,你还要送我哥去陪葬吗?” 元战手指微动,横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元青站起身,拉起元苏。轻轻拭去元苏眼眶晶莹的泪水。 灿烂一笑,其中苦味有谁知晓? “小妹,哥不在了,照顾好自己。” 元苏呜咽一声,潸然泪下。拼命的点了点头。 元青凑近元苏耳畔,轻声说。 “告诉小玉,我爱她。” 侍女走过来拉开元苏,眼眸中尽是不忍。 元战一声喝令:“还不动手。” 侍卫踌躇了一下,这毕竟是自家的公子,王爷的骨肉。 元战拿起青铜长矛,眼中满满的无情。 花园中的花多一阵摇晃,一片花瓣零落飘谢。 飞花成殇。 一声青铜刺穿皮肉的声音,元苏眼泪流了满脸,转过头视之。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要!” 元青握住长矛,血色沾湿青衫。 “滴答”的流了满地。 母亲!我,来陪你了…… 飞花成殇,血溅一地 “我们来晚了。”楚玉和何苦立在门口,楚玉惋惜的轻叹。 何苦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近,蹲下身。嘴唇翕动。 眼皮动了动:“他临死前,有说什么吗?”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古稀老人一拍扶手,斥问道。 何苦转过头,修长的食指靠近嘴唇。双眸满是哀然。 “嘘!” “安静点,他在睡觉呢!” “你……”古稀老人突然弹飞出去,撞在墙上。烟尘四起。 元苏抬起头,嘴唇咬出了血丝,大大的眼睛布满血丝,不断地淌泪。 “他说―他爱杜小玉!” 楚玉在旁边,修长的手指轻挨发丝。 一声浓重的叹息,“哭出来吧。” 元苏咬一咬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哥!” 何苦慢慢站起身来,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慢慢逼近,花甲老人。 三长老立即起身,挡在二长老面前。 “多事!”何苦将折扇横飞出去,三长老用铁剑来挡,却被迫后退了一大步。 眼瞳早已变为紫色,充斥着杀戮的血腥。 ------------ 【第七章 】走火入魔 更新时间:2013-07-07 楚玉暗暗观察,如果说第一次击杀是因为大长老无从防御的侥幸,拿着磁的进攻,完全不容的半点虚假。 何苦的实力,可能已经达到了离九重一步之遥的八重,神似。 何苦收回扇,浅浅一笑:“还没死?”手掌托起一个小光球,向三长老眉心掷去。 “唔……”三长老嘴角溢出一丝猩红,喉咙发出一声呻吟。仰头倒地,眼睛睁大,满满是难以置信。 “不要杀二叔公!他平日待我们兄妹很好!” 何苦停顿了一下,还是迈着步子向二长老走去。 二长老猛然抽出剑,横眉冷笑:“不要求他!” “走火入魔?”楚玉猜测到。 “那该怎么办?”元苏呜咽一声,“二叔公也要走吗?” 楚玉拔出‘太刀’,这把长约2.8尺,宽1.5寸的宝刀。 “呲―”刀锋轻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没想到,第一个敌人竟然是走火入魔的何苦。”楚玉挡在花甲老人面前。 ‘太刀’的寒光折射在光滑的墙面上,楚玉的眸子微微无奈。 何苦展开扇子,微微歪头,轻蔑一笑。足尖一点,以一种强劲的力量袭来。 楚玉双手握刀,平放胸前。 “砰”一计流星飞过,楚玉从墙上滑落,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手指微动,头低低垂下。像一个破碎的木偶。 线断了,身碎了。 又有什么机会再翻身? 何苦紫色眸子微眯,手掌微翻,一道劲气直射而去。 楚玉直起身子,抹去血迹。一蹬脚,青石地板竟然浅浅的留下一个脚印,整个人以‘太刀’为中心高速旋转扑来。 “啪”劲气险险消散,楚玉收刀为拳,一锤砸向何苦。 何苦眼皮轻抬,漫不经心。悠悠的将扇子对准刀锋。“嘶”扇面被划下一道小小的痕迹。 何苦冷冷的一看楚玉,阴深深笑着。 脚向前一踢,正中楚玉小腹。 “噗!”楚玉手里‘太刀’滑落。向前喷了一口血雾,瘫在地上。 何苦向前走了几步,手里化出一把长剑,紫色的眼眸闪动着。 隐在阴影里的人终于动了。 “精彩!”躲在阴影里的人终于走了出来,鼓起掌来。 何苦眯起眼,走火入魔的他显得暴虐无比。舔了舔嘴唇。 “你,是谁?” 十七,八岁的年级,穿着玄色道袍,整张脸被玉色的面具覆盖。 对着楚玉说:“把刀给我。” 楚玉眼睛微眯,把刀甩出,在空中翻飞几个圈子,插在了大厅中间。 元战的眼神变得狂热无比,手指微动。看了一眼外面。 神秘人闪到刀旁,拔起刀。直劈何苦面门,何苦用扇骨相抵。 “咔!”一声裂开的声音,太刀的表面出现几道裂痕。 “咔咔……”裂痕逐渐扩大,在众人惊奇的眼神之下,逐渐断成两半。 “咣当。”断裂的刀身掉在地上。 元战瞪大了眼,冲上去捡起了太刀的一半刀身,难以置信。这把他们世代相传的宝刀就这么毁了。 “你毁了他!”元战恼怒的对着楚玉大喊。眼神是那样的冰冷,碎了一地的寒光,森然。 楚玉扶额,叹息道:“这把刀,不会是冒牌货吧?” 神秘人同样感到错愕,却很快的恢复平静:“这刀,不过如此。” 元战眯起眼,阴鸷的说道:“杀!” 层层包围,训练有素。 “早料到你们回来,撤了所有守卫。果然上钩,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楚玉瞳孔蓦地缩小,原来如此。中原人果然老奸巨猾。 看了看何苦,再看了看周围的一群人。 真可谓前有虎,后有狼。 插翅难飞! 楚玉从腰际解下一个袋子,平放在手心山。 “咝咝―”从羊皮袋里钻出一条小青蛇,在手心里扭动,露出尖尖的獠牙,狰狞的咬向楚玉。 楚玉耳垂上的蛇坠子摇了摇,小蛇收回獠牙,有些烦躁的扭来扭去。 拿出一个小刀,楚玉刮破中指,滴在青瓷孟里,小蛇摇摇尾巴,游在血中。 楚玉将中指含在嘴中。小蛇的额头上闪过奇异的花纹,血红的吓人。 楚玉扯动伤口,皱了皱眉,将青瓷孟放在地上,轻声默念。 小青蛇爬出孟,爬向何苦。 “咝―”何苦显然也注意到了小蛇,用脚踢开了小蛇,蛇却缠上了足部,何苦冷笑一声,伸手向蛇的脊椎按去。 小蛇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往下狠狠的一咬。 何苦的意识当场停机,愣在原地。 “快动手!”楚玉冷喝一声,“只有三息。” 神秘人悄然无声的绕到身后,向着何苦的脖颈用力一砍。何苦闭上了眼,神秘人扛着何苦,对楚玉说:“快走。” 楚玉面无表情,淡漠的说:“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神秘人叹息一声,玄衣拂动,带着何苦翻丶墙而去,没有人阻挡。 元战收起太刀的残体,冷酷的说:“今,闯进王府刺客一名,杀害世子,三大长老。先押进密牢,择日问斩。” 楚玉冷冷的瞥过元战,手脚被缠上冰冷的锁链。 楚玉看向二长老,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安详的闭上,却已了无声息。 池塘里的水面掠过几只蜻蜓,窈窕桃花随着风轻轻摆动。 元苏哭肿了眼,这世界最后一片蓝天塌了。这世界一片灰色。 最后一个爱自己的人也死了! 呵! 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爱我的人! 都……死了! 元战厌烦的说:“把小姐带回去。” 元苏怎样死命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楚玉闭上眼,这个奢华冷酷的大殿。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楚玉闭上眼,盘膝而坐。 “小姐,卑职无能,抓紧时间说话吧。” “多谢。”元苏点了点头,跨进牢房,“公子,你没事吧?” 楚玉睁开眼,凝视着眼前这个善良又可怜的女孩。 “没。” 元苏悄悄从袖里掏出半截残刀,肃穆的对着她说:“公子,今天晚上我成亲。趁着混乱的时候逃走吧。” 楚玉诧异的看着元苏:“你要成亲了?” 元苏点了点头,面容是掩不住的苍白。 “我去找了当年修建地牢的师傅问过,这座地牢天衣无缝,只有一个暗门。在我父亲的床下,我打开它,那时候,你乘机逃跑吧。” “你怎么进的去?”楚玉收下残刀,苦笑一声。 “你相信我!”元苏苍白的笑了笑,像雨中折翅的蝴蝶。 叹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能帮我个忙吗?”元苏两颊泛起微微绯红,像个孩子一样。 想却不敢。 楚玉微微颔首,元苏绽开笑容,眉眼弯弯。 递过去一把梳子,微微偏头。 楚玉捡起梳子,梳理这三千青丝。 映琼窗,流光。桃花歇,醉春光。 “小姐有人来了,快走。”守牢的狱卒把风回来,轻声提醒。 元苏走出去,忽然转头一笑。 真挚! 玩玩的月牙,弯弯的眼,弯弯的嘴,向那个春雨撒过的打底。偏偏桃花,装饰着元苏那最璀璨的笑容。 一别经年,笑容不再。我心依旧,永远不会被时间改变的是记忆。 傍晚,星辰闪耀。楚玉靠在墙角,印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是她的笑靥。 对不起,元素。 元素坐在古镜前,身披嫁衣,花瓣似娇艳的嘴唇,顾盼生辉。 这件每个女孩最美丽的衣服。 不是穿给心爱的人看,又有何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姐,吉时到了。”丫鬟探进头,“网页让你过去。” 元素挂起脆弱的笑容,昔日调皮不复当年。 公子…… “喵呜―”楚玉抬起眼皮,看见了眼前的一团毛球。 元苏…… 楚玉摸了摸毛球,毛球露出一双猫眼。原来是只小猫。 小猫全身浅褐色,唯独四个脚掌是白色。 楚玉看了看小猫钻过来的洞。 手动了动,却引发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只有用那个办法了吗? 楚玉闭上眼,记起《天皇刀谱》上写着,绝地反击,运起元力,冲击死穴。 闷哼一声,旧伤尽褪。 缩起身子,从穷小的洞里爬了出去。 “呼―”楚玉抱起小猫,小猫却自己爬到了肩上,缩成一个球。 眼前有两条路,一条幽深密林,一条康庄大道。 “开元,开元。原来你在这。”一个扎着双鬓的孩童跑了过来,看见肩上的猫,呼唤道。 开元跳到孩子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你的猫?” 孩子脆生生的说:“姐姐好,是我养的猫。不过姐姐你可以养猫吗?” 楚玉微微颔首。 孩子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开元,抬头对楚玉说:“我把开元送给姐姐,好不好?” 孩子可怜巴巴,以为楚玉不肯要开元,“开元很听话的,它通人性的,是不是?” 开元“喵”的一声,表示赞同。 开元蹭了蹭楚玉的脚,撒欢的叫道。 楚玉蹙眉:“理由?” 开元瞅了瞅孩子。 孩子愁眉苦脸的说:“娘说家里粮食还不够我们吃,不能再加个负担了。今天,娘趁我不在,偷偷把开元放到这来。我追了半天,才找到这小家伙。到现在,天色那么黑,娘又要担心了。” 百姓之疾苦,君不知。 ------------ 【第八章 】蝴蝶兰笑 更新时间:2013-07-08 “我和娘原来住在楚州,洪水泛滥,官府不让我们进城,就住在这个小山镇了。” 楚玉摸了摸孩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朝廷呢?” 孩子一下子怒了,大声的喊道:“朝廷算什么?我爹就是为了我和娘能活下来,饿死的。连一个死后的安身之所都没有。” 楚玉凤目一扬,捂住了孩子的嘴扑向一块大青石后。 过了一会,人声临近:“人跑哪去了?” “不知道,向前追吧?” “等会儿。”一个黑衣人眼神凌厉的闪过,略过每一棵树,职业的素养告诉他,不可轻心大意。 看着脚旁被踩断的树枝,拂过一丝冷笑。 “人还不止一个。应该跑不远,说不定躲起来了。” 他走向藏着人的青石,缓缓靠近。 “喵呜―”开元一下子跳了出来,尴尬的“喵”了一声。 “是只猫啊,走吧。” 黑衣人狐疑的扫过几眼,假装离开,躲在了树上。 过了一会,黑衣人从树上跳下。难道真的没人? 等到天色完全沉了下去,楚玉才从青石后出来了,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怎么叫我姐姐的?”难道说是哪里漏了破绽? 孩子眨了眨眼,指了指开元,略显婴儿肥的脸上扬起灿烂纯真的笑容。 “开元只喜欢和女孩子一块玩。” 开元腼腆一笑,“喵”的一声,捂住脸,假装害羞。 楚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带我去你们家吧?” 孩子点了点头。 回到孩子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孩子家的灯却依旧忽闪忽灭,换在平时,早早的就灭了。 清风伏地,变奏哀鸣。 孩子敲了敲门,害怕的躲在了楚玉身后。 一位妇女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大叫着:“谁啊?” 一开门,看见自个娃纸,扭起耳朵,一顿臭骂,咆哮道:“你这破娃子,怎么那么晚就回来了?又去找那小猫了?” 又看见楚玉,先是一愣:“你是?” 楚玉浅浅一笑,风流万生,递过去一袋碎银:“大妈,我想在这里借宿一段时间,” 孩子他妈挠了挠头,虽然小钱钱的诱惑是巨大的。而且,他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但是…… 尴尬地说:“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太好吧。” 孩子软绵绵的说道:“老娘嘞,还有我呢。” 孩子他妈很是巧妙的跳过孩子。 楚玉淡淡的说:“我不介意。” 孩子他妈内心疯狂吐槽,拳头紧握:我介意!!! 楚玉扯下束冠,长发垂肩的出现在眼前。 烟眉一挑:“这下好了?” 孩子他妈点了点头,吩咐孩子说:“楚生,去给姑娘整理床铺。” 不好意思的对楚玉说:“对不起,就这一张床,我们睡在地上。” 楚玉淡漠的开口:“不用了,我睡在地上。” 楚生妈妈只好随了她的意。 是夜,夜凉如水。 一开始,楚生妈妈只以为楚玉是哪个富家子女外出和家人闹脾气,出来玩。 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但也猜对了一半,楚玉的确是跑出来的,犯人。 “大妈!”楚玉素手端着木盆往外走,“我去洗衣服了。” 楚生跳出来,对着楚玉说:“姐姐,我陪你去。” 楚玉头上的开元懒洋洋的趴着。 楚玉用脚踢着衣服,身形如燕。千万不能让楚生妈知道他们的衣服全都是踹出来的。 楚生用小木棒逗弄着河里的田螺,开元也站在旁边一掌拍向小鱼,却溅了自己满身水。 楚玉嘴里叼着一片草叶,仰头望天。脚旁边是那装着几件衣服的木盆。 河不远处的妇人讨论着八卦。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多好。 殊不知,当天何苦和神秘人夜闯大牢,却擦肩而过。无望而归。 “原来,你躲在这。”楚玉回头望去,一个魁梧的男子站在身后,手上举着一张通缉单,上面画着的正是,“除了性别不同,一切相同。” “王府刺客,赏金50000元币。”楚玉冷笑着读出通缉单上的字,“好大的手笔,你找到了我,那又怎样?” 旁边洗衣的妇女们顾不上衣服,向外边跑去。 “怎样?大家心知肚明。”男子狰狞一笑,指了指楚玉,“你认为,再有一个拖油瓶的情况下,你还能赢我?” 楚生握了握拳头,跑向男子:“坏人!” “喵呜―”开元琥珀色的瞳仁微微转动,,担心的看着楚生。 “回来。”楚玉握紧腰际残刀,眼神略过浓重的冰冷,准备好随时动手。 楚生倔强的抡起小拳头砸向男子,男子狂笑三声,拎起楚生的衣襟,对着楚玉说:“怎么了?这小家伙,身子可经不起什么打击。你把头自己割下来,如何?” “做梦!”楚玉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嘴角缀着血腥的杀意,太刀出鞘,遥指男子鼻尖,寒声说道,“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让你生,不,如,死!” “哈!”男子轻笑一声,嘴角略过丑陋的笑意,拎起楚生,仔细的瞧着:“没想到你还真的在乎这小子!生不如死?下辈子吧!” “你这坏人!我打死你!:楚生挥舞着拳头,脚在空中踢个不停。 “怎么样?”男子完全无视楚生,笑着对楚玉闪烁,“把头给我,或者他死!” 楚玉高傲的站立一旁,任由男子一个人演独角戏,轻描淡写的说:“我死了,你不见得会放过他。不如,我活着,为他报仇!” “你觉得呢?”楚玉一字一顿的说,傲然于世,“杀了他啊!你杀啊!” 开元挠了挠楚玉的头发:“喵。” 男子眯了眯眼:“那好,这小孩也没什么用处了。”欲掐住脖子,却被一声怒骂愣了愣身形。 “你谁啊!放开我家出事!”楚生他娘端着碗饭菜,本来是送饭菜来的,却看见一个面目猥琐的人要掐住楚生的脖子,哪能不急? 男子笑着威胁楚玉,笑的极其荡漾:“又来一个,你还觉得不够吗?” 楚玉抬手拦住了楚生娘,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娘,退后!” 楚生娘却一下拉开楚玉,这股力量出奇的大。楚玉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身体。 心中大骇! “楚玉,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出我儿子的!”楚生娘对着男人,上去就是一巴掌,当“啪”的声音从男人脸上炸响的时候。 所有人都惊呆了,居然…… “你打我?” 男子愣了愣,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阴鸷的盯着楚生娘,就像暗中潜伏的毒蛇。 “你敢打我!你这老女人!他妈的居然敢打我!” 楚玉眼眸微眯,凤目一扬。救过了楚生,同样错愕的看着楚生娘。 楚生娘双手叉腰,对着男子就破口大骂:“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骂你!欺负孩子算什么?啊?你这贱人。” “你……”男子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啊!人渣!只会欺负小孩子!” “我……” “我什么我!”楚生娘挺了挺胸,一挑眉毛。把男人往后推,“你还敢打我?啊?你来呀?欺负妇孺,真是个人渣,贱人!” 楚玉站在一旁,心里翘起了大拇指,这真是一 泼妇骂街,无人敢接啊! 骂的还真爽!道出了心声!男子被一口一个贱人骂的愤怒,一肚子火气不知道该怎么出好。 “你这个泼妇!” 忽的,拔出剑。骂骂咧咧的说。 “小心点!”楚玉刀锋轻划过地面,眼神冷厉。 像九玄之下的寒冰之泉! “没事!”楚生娘摆了摆手,撇了撇嘴,“他要是真杀我,那他就真是个贱人了!还算不算一个男人?” 男子冷笑一声,一剑插向楚生娘的左胸。 那件描红麻布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像点点落梅。楚生娘唇角勾起嘲讽的微笑。 一如当年,情窦初开之际。 青衫书生浅笑低吟,嘴里颂咏着千古佳句。年少的她一见倾心,嘴角蝴蝶兰般的笑靥越染越深。 当时的他们,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书生,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仅此而已。 纵使眼眸已闭,我已陪伴着你。 黄泉碧落,永相随! 嘴角蝴蝶兰般的笑靥,永远的留住。 楚生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以后,就跟着你,你姐。好好过日子,别想着给娘报仇。这都是命。” “我早就想陪着你爹去了,这次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别哭,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 楚生潸然泪下,答滴答滴的泪水往下掉。懵懵懂懂的点头,捂着娘的伤口。 楚生娘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说:“死了,就把我跟你爹……葬……葬……” 楚玉微微颔首,她知道。 楚玉娘手无力地垂下,不省人事。 嘴角那朵蝴蝶兰,开的灿烂! 再见! 温暖的气息还未散去。 “放心吧!”楚玉摸了摸楚生娘的脸,“仇,我一定会报的。” 无论是男人还是元战! 血债血偿! “你……”楚玉抬起头,杀戮的血腥在蔓延,像一抹夜色的黑暗,“想怎么死?” ------------ 【第九章 】蓝眼鬼医 更新时间:2013-07-10 男人持剑站立,大声的说话。心里一阵胆寒,却移不开脚。 “口出狂言!这五万元币,我要定了!” 楚玉残忍的笑了笑,寒冷的刀锋映射出黑色的双眸。 “一把残刀?哈哈!你的本钱就是这个?” 楚玉笑的森然,像夜里的罂粟。用刀尖对着男人。 “唰”如魅影一般,绕到了男人身后,银铃似的笑了几声又消失了。 第二重,魅影。 “装神弄鬼!”男人一眼看见了楚生,偏生楚玉无影无踪。 不如,捉了这小孩,心下一动,举剑直冲楚生的方向而来。 “卑鄙!”楚玉冷哼一声,向男子手腕处劈去。 男人痛呼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楚玉从随身携带的皮革袋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虫子,,异常恶心。头顶上的开元畏惧的缩了缩脑袋。 “喵呜”叫了一声。 “蚕蛊,便宜你了!” 楚玉冷笑一声,将透明的小虫子,塞向男人嘴巴里。 “这是什么?离我远点!”男人紧闭着嘴唇,眼里显现出深深的畏惧。挣扎着,想落入沼泽渴望解脱,绝望的挣扎! 楚玉用太刀用力的戳向男人脚掌。 “啊—”男人面目狰狞,张大了嘴巴。楚玉借机塞进男人嘴巴里。 简单而又粗暴! “啪,啪,啪,啪……”楚玉居高临下的抬眉,鼓掌。绕着男人,微启朱唇,“生不如死,怎样?” 男人肚中一片翻滚,额头沁出大滴的汗水。全身抽搐着,像一只在地上被撒了盐的蜗牛,挣扎! 绝望! 伏在地上,青筋暴起,紧紧握拳:“你这魔鬼!对我做了些什么?” “想知道?”楚玉略微弯唇,眼睛深处却寒意正浓。 “除了蛊,没下什么别的。” 男人神色慌张,剧痛使他开口说话都感觉一种拉扯似的疼痛。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什么面子。 趴着求饶,又感觉奇痒,好像万千只蚂蚁在啃食骨髓,简直生不如死! 楚玉踢开男人,面无表情:“每日此时,你都会感觉到的。我不杀你,你走吧!” 男人磕头谢恩,眼中却是无比的阴鸷。 手脚并用的爬走了,所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湿印。 这一走,不知又会留下什么祸端? 火化了楚生娘,楚玉看着楚生。灼热的火光映出他们。 楚生脖子上正挂着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蝴蝶兰的粉灰。 哀伤的凝视着。开元放下正啃着一半的鱼干,安慰的叫道。 楚玉眼皮慢慢下降,跌倒在地上。 眼前一片黑暗,楚玉漫游在四周。鲜花的藤蔓在墓碑上缠绕生长。 黑暗逐渐逼近,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只听见一声脆生生的童音。 “姐,姐。”楚生在床边,换回楚玉。 楚玉眼睛慢慢的睁开,抚了抚昏重的头,看了看周围。 竹枝伸进窗口,显示着浓郁的新绿。 老郎中背着大药箱,翻着医书。摸了摸胡须:“姑娘醒了?” 楚生点了点头,拉着楚玉的手:“姐,大夫说你得了病。要不是大夫。你还醒不过来呢。” 楚玉敛了敛眸,冷冷笑道:“你走!我不需要大夫!” “姐!”楚生摇了摇楚玉的手,嘟起嘴。略微婴儿肥的脸上可爱洋溢。 瞪大了眼,像一个管家婆似的说:“你不要命了吗?” 楚玉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里闪射出光芒:“你让他走!我自己会治!” 坐在床上的开元用毛茸茸的脚掌,拍了拍楚玉,似乎也在劝她。 楚玉脸色阴沉,看见开元背上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皓齿的小鱼干。琥珀色的眼睛劝说似的看着她。 老郎中起身,收拾好药材。略微叹息。 楚生死死抓住老郎中的袖袍,不肯松开。 颇有些耍无赖的感觉。 “大夫大夫!不能走!我有钱钱的,你一定要救姐姐!!!” 老郎中看了看楚玉,叹了叹气:“不是钱的问题,这种用秘法暂时痊愈的法子,迟早会爆发的。除非是赛扬出手,否则……” “否则什么?” 楚生一瞪眼,翘起小嘴。 老郎中拍了下楚生的额头:“否则寿命最多三年。” 楚玉在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如此,当时在狱中,就不用《天皇刀谱》附带的秘法。 尽管如此,楚玉还是没有接受医治的打算,冷若寒霜。 楚生听得心惊胆战的,赶紧问老郎中:“赛扬是谁?在哪里啊?” 老郎中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赛扬这种奇人吧,我一个江湖郎中怎么会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长了一双蓝眼睛。” “蓝眼睛?”楚生惊奇的问,“怎么会有蓝眼睛的人?” 老郎中向外走去,楚生愣了愣,思索着怎样才能找到赛扬。 楚玉突然掀开被子,,穿上靴子。握紧太刀,暗暗念动口诀。 长刀傲立。 “小心!” 闭上眼,仔细倾听,马蹄声。数量还不少。 打开门,看见一列人马,手上持着弓箭。 这何止是不少,分明是太多! 为首的一个头领轻蔑的笑了笑,银色的铠甲上藏着一张俊逸的脸庞。 “大胆刺客,还不乖乖就范?”头领身边的一个女子举起长矛,眼中严厉!喝令道。 老郎中被抓,两手被绑。坐在地上。 楚玉扬手一劈,刀光不依不饶的跌进谁的怀抱。 女子举起长矛挡下这一刀! 剑,乃兵中皇者。刀,乃兵中霸者! 袖袍微扬起,青葱似的指尖掐住长刀。 头领露出杀戮的笑容,血腥而又残酷。 “死了,也可以的。” 楚玉眯了眯眼,飞似的把们紧闭起来,对着楚生说:“快带开元走。” 楚生抱着开元,倔强的立在原地。 “一起走!” 这孩纸的有点是执着,缺点是倔强! “嗯。”楚玉含糊的应了一声,背刀站立。 楚生往后门跑去。 头领冷笑一声,轻描淡写的下令道。 “放箭!” 楚玉目送楚生远去,面无表情的劈开门。眼神寂然。 一支支箭羽破风而来,绕过楚玉,插在墙上了。 楚玉将刀横挡在身前,黑发飘逸,衣袂翩飞。 淡然的从箭雨中穿插而过,好像雨中漫步似的悠然,其实不知道是怎样精妙的计算,准确无误的从间隙之间穿过。 楚玉指尖微动,掐住一支箭。 反手投掷,却在首领面前无端掉落。 首领一声“驾!”,向楚玉赶去。马蹄声踏得黄土四起,风一般的赶向了她。 单枪匹马,眼中灼热的血腥足够淹没任何人。 为之胆怯,恐惧,颤栗! 女子崇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们的,神!!! 首领扬起不屑的冷笑:“去死吧!”带着冲击的强烈的劲风。 一掌拍向楚玉。 楚玉的身子就像一片轻飘飘的枫叶似的落到了十几米外。 首领却有些错愕,楚玉的身体好像一般人抗打了许多。略有玩味的笑笑,再抗打的蝼蚁,也只是蝼蚁而已! 没有逃脱的机会。 楚玉血色全无,盯着眼前的三十几米的深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摇一晃的快步走向山脉。 居然把我当成了助力器?首领眯起眼睛,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准确无误的拍出一张,内力夹带着呼啸的风袭去。 这次应该死了! 楚玉不敢大意,面无表情。嘴却紧抿着。眉毛有些皱起,转过身去。将太刀挡在身前,却还是如一枚发射的导弹一般,冲向山的那个方向。 留下一朵朵璀璨的绚丽的血花。 盛开如蔷薇!! 用刀支起身,楚玉像深山爬去,指尖缝隙里充斥着泥土,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路。十米!还差十米! 还没死? 生命力未免太过顽强了吧! 首领不耐烦的拔出佩剑,遥指楚玉。冷冰冰的开口:“该死了!” 足尖一点,双手紧握剑。向地上人影插去。 楚玉咬了咬唇。第二重,魅影。 极速施展! 楚玉的内力迅速枯竭,但并没有后悔这个举动。 首领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静站。 “阿寒!”女子追上来,下马。带着狂热的目光仰望着他。 卫寒低眸,正如名字一样。眼中是清冽的寒意。骑上马,没有再看女子一眼,驱使着马匹向三里急速奔去。 “追!” 女子寂寞的垂眸,形影不离的十年!还是融化不了这块坚冰吗?随即,打起精神,一摇手。 眼中却是垂首寂然,一片黯然! “追!” 十年啊!!!! 一个女子的韶华十年又有多少? 楚玉踉跄的赶路。忽然停下身,坐在一棵二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下,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楚玉胸口微微起伏,秘法带来的痛苦蚕食着每一块块骨头。 闭上眼,休息。听见声音越来越近,楚玉沉重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突出。 打开羊皮袋,一股脑的倒出了所有的毒虫。 抱团翻滚的的各类毒蛇,五颜六色,色彩斑斓。以及那些奇形怪状的毒虫。 忍痛的抽搐了下,这些毒虫可是自己陪师傅,走南闯北。历经十二年,在各处寻觅到的。现在却要全部放生! 肉疼!!!! ------------ 【第十章 】混乱楚州 更新时间:2013-07-11 没错,楚玉的筹码就是这些毒物,深山利于隐蔽。到时一口下去,早登极乐世界。毒倒地。向四方逃去。 “啊!”一个士兵被一只毒蝎蛰了手,惊恐的发出尖叫。 卫寒把手放在跟前仔细查看,取出旁边士兵的佩剑,略微皱眉,举剑刺下。 士兵咬紧唇,闭上眼。一直肿胀的胳膊应声而落。 鲜血溅了卫寒一身。 卫寒挑起蝎子的尸体,冷笑一声:“应该在不远处。” 女子跟在卫寒身边,略微担忧的说:“阿寒,这里那么多毒物……” 卫寒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唇角勾勒出危险的笑容。 女子低下头,明白自己失言。单膝跪下,“属下失言。” 卫寒淡淡的扫过女子,抬起头慢慢的靠近。踩断了一截枯枝。 女子眼里闪过一笔浓重的黯然。垂眸,碎了一地银光。 一步,两步…… 鱼素酒店 何苦勾起唇,一派闲适。淡淡的望着眼前众人。 “怎么?想抢人?” 其中一个年老的老翁,抱拳说道:“请阁下将我们的镇教之宝还来。” 何苦旁边的一个女子畏惧的缩了缩,摇了摇头。 “镇教之宝?”何苦摇了摇扇子,敛了敛眸,“你们的镇教之宝就是一个人吗?” 老翁抬起眸,肃穆的说:“今天所为之事,只有一件!请阁下成全!” 女子挺直了腰,秀眉一扬。一袭红衣,越显灿烂。 “告诉我叔叔,我不会回去的!” 老翁冰冷的扫过一眼,等待何苦的回答。 要是有别人在场,定会认出。 面前的人正是天澜教的一干长老。 何苦起身,紫色的衣袂微微拂过桌面。 “人,你们带走吧。” 女子瞪大了眼睛,扬手指向何苦。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何苦笑了笑,扇骨微拍。 “你想拿我当挡箭牌,我还不想当呢。” 老翁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抓住女子的双手。对着教众一点头。众人逐渐消散在眼前。 何苦将一个葡萄丢进嘴里,扬起笑。 “慢走!” 山脉 楚玉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背后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卫寒。”带着玉色面具的神秘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卫寒身后。 卫寒转过头,冷漠的开口:“三皇子,找末将何事?” 神秘人藏在面具下的脸,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卫将军,父皇叫你随我一起去楚州。” “审,视,民,情。” 卫寒点了点头,慵懒的说道:“遵旨。” 楚玉算是放下心,想不到最后还是要神秘人相救。 “不过。” 卫寒话语转折,带着血腥的笑容。像是要撕裂黑暗的笑容。 “末将,奉王爷之命。追捕刺客。容末将完成。” 楚玉握紧太刀,瞳孔一缩。 长刀竖立,脑袋里在计算。在偷袭卫寒之后,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或许…… 同归于尽吧! “好。”神秘人不偏不倚的这么一站,刚好挡住了楚玉藏身的那棵树。 卫寒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淡然一笑:“三皇子请。” 神秘人却让卫寒走到前面,自己走在末尾。卫寒很是淡然的走在了最前面。神秘人从袖口中掉出一个小纸条落到了地上。 楚州,鱼素酒店。 楚玉将纸片撕碎,把碎片放在羊皮袋里,匆匆转身下山。 去了一个离得最近的小镇,小贩在卖力的吆喝,楚玉用袖袍掩面行走。 “小子,把钱交出来。”隐约听见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与闹市不同的声音。 楚玉嘴里冷笑更深几分,盛世王朝,表面下隐藏的到底有几分。 黑暗无尽,沼泽般的吞噬着每一个人。 只是挣扎! 暗闻弦管九天上, 色照书窗透竹林。 王信书同付火烧, 朝议求文武良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与我何干? 无尽的喊叫淹没在众人的喧杂声中。 换了身行头,毫不停顿的踏上了去往楚州的路。 白纱朦胧的笼罩住楚玉的脸,黑衣飘逸。 楚玉弯下腰,水壶汲取了一些水,耀眼的阳光直射着众人。 烤干着大地。 “偷水贼!” 楚玉冷漠的一抬手,太刀从手中飞出,直奔一个人的额心。 “咣!”另一个人用砍刀打落楚玉的攻击。同时也惊恐的发现砍刀上出现裂痕。 “好刀!”那人忍不住赞叹一声。 那人如梦初醒,慌忙的逃走了。 楚玉皱了皱眉,足尖在地上,点了几下,取走了地上的太刀。 “哈!”那人挥舞一下砍刀,眼睛放出光芒。站在原地。呈现出防守的姿态,静若处子。 楚玉丶脚尖猛然一蹬,飞在半空中。直直的想那人刺去。 那人诡异的笑了笑,除了太刀的强横以外,眼前的这个白纱女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升龙斩!” 深黄的内力一时齐发,好像一只龙摆尾而来。凶猛,强大,冷酷。 真正的天空皇者! 抿了抿嘴,轻喝一声:“飞燕闪!” 凝聚内力的一直肚白燕在空中鸣叫,清唳一声,收紧双翅。冲向黄龙。 “砰!”只是一声巨响,楚玉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立着。 第三重,只要突破第三重。即使不能打赢,也可以全身而退。 可惜…… 经脉中没有任何内力流转,就像一条干涸的河床。一条没有水的河床罢了。 冷漠的双眼逼视,如水般清冽的寒意一时迸发。 经脉中满满渗出内力,飞快的旋转。包围。凝聚。 “第三重,招式!” 眼睛里没有其他,冷酷的一舔唇。 “黑白无常!” 一座黑影,一尊白像。带着地府的森罗,展示着死神的微笑。 “幻像?”那人失声道,口中喃喃道,“这么年轻?怎么会?” 黑影白像举了举手中的锁链,向那人套去。 楚玉撑着虚脱的身子,满意的微笑。眼里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老四!别被幻象迷惑,用地刺!” 远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那人点了点头。将砍刀插入大地,青筋暴跳,“地刺!” 黑白无常的幻象逐渐虚化,最后终于扭曲了一下,消散于天地间。 再,没有阴森森的黑气和巨像。 一切都消失了! “呜―”不知是哪处传来魔幻的琴音。楚玉眨了眨眼,半跪在地上,意识朦胧,白纱微扬。 白袍老者,恭敬的做了个揖:“鬼医大人!” 赛扬从树上跳下来,背上背着古琴。长及腰的乌发梳成束,苍白的面庞上嵌着那双澄静的蓝色眼睛,深邃,幽暗。 “咳咳。”赛扬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 “老二!” 白袍老者低头,尊敬的说:“鬼医大人,有何吩咐。” 赛扬病态的脸,微笑着:“此人与我有用。” “是!”白袍老者快速的回复,对自家的兄弟说了一声,“撤!” 众人消失不见! “咳咳……”赛扬羸弱的身躯晃了晃,看着似乎定格的楚玉,“快点吧。” 摸了摸背上的古琴,“终于结束了。” 萦绕他十八年的诅咒。 终于要结束了! 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粒喂进楚玉嘴里,剩下的放在地上。 附带一张小小的纸条。 一月一粒,切记。 转身离去。 长长的睫毛像刷子一样扇了扇,开元调皮的在楚生脸上踩来踩去。 用毛茸茸的脚掌踩着楚玉的脸。 蓦地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开元的屁股,拎起开元。冷漠的凝视。 “喵。”开元用手掌捂住眼睛,无辜的交换着。 “楚生没和你在一起吗?” 开元摇了摇头,趴在楚玉脑袋上。 楚玉抬头望天,指尖微动。 又疏通了下筋骨,垂眸,捡起瓷瓶。随手丢弃那张纸条,把瓷瓶塞进了袖子里。 鬼医,赛扬! 鱼素酒店 楚玉面纱围脸。楚州鱼龙杂混,各种通缉犯,应有尽有。偏偏是三无地区。 一半的楚州,也都成了武林的天下! 大街上处处皆是斗招耍狠的。这种地方,以德服人有个屁用! 拳头才是硬道理!弱肉强食,才是这里的规则。 踏进酒店,楚玉拔出刀。劈下这个飞来横祸。 “幼稚!” 一大帮人和一个人成了对立之势。 一个青衣汉子满脸横肉,扛了一把刀,“小兄弟,这场地我们包了。” 店小二若无其事的擦碗,抬头。习以为常的补上一句话:“本店不支持斗殴。” 楚玉环顾四周。 哟! 这可不能走了!这其中一个人,她还认识。 何苦! “楚姑娘。”何苦一摇扇子,嘴角弯起一抹笑,“你来了!” 楚玉冷冷的扫了一眼,慢慢走到何苦身边。 只是面无表情,风轻云淡的说:“我来还你人情。” 闭上眼,衣摆无风自动。长长的青丝遮住了脸。只是冰冷的一句。 “六个五重的,四个三重。十个一重。” 阵容还算强大,楚玉瞳仁转动了一下。 不对! 这个气息! 阴暗,邪恶,冰冷! “砰!”只一息。楚玉身边的桌子撞飞出去。 拘偻着身子的老头,拐杖一指,弹飞出去。 楚玉凤目一扬,眼眸微眯:“还有一个八重的!” 何苦叹了叹,扇柄在手掌上拍了拍。 “时间太短了,还是这么弱吗?” ------------ 【第十一章 】剑王刀皇 更新时间:2013-07-13 楚玉紧咬银牙,嘴唇泛出丝丝猩红。残刀横举,衣袂无风自飘。 “活无常!” 只是出现了一个比较虚化的影响。并没有凝聚成实体。一袭白衣,未加半分出尘,平添半分阴冷。 戴着搞搞的白色帽子,脸色惨白,像从墓里爬出的鬼尸。左手持着锁链。 冰冷的眼神令人头皮发麻。 不住的颤抖! 老头“嘻嘻”一笑,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指尖在空中微微一点,竟然荡起层层涟漪。 似乎在准备着什么,磅礴的力量被指尖的小洞吸走。 无疑,只是一件羽级元技。 元技被由低到高分为:宫,商,羽,徽,角。 在《天皇刀谱》里也只是寥寥无几,楚玉所能掌握的也只有几项而已。 宫级元技:飞燕闪。 俯冲,冲刺。借助地心引力的增加对对手的伤害。 宫级元技:黑白无常。 幻化幻像,震慑心魄,削弱实力。 商级元技:活无常。 商级元技:死有分。 吸收!融合!压缩!升华! 这一团小小的光球里藏满了压缩而集的能量。老头也再不是那样的轻松,脸色苍白的很。 全身力气也被这羽级元技吸走。 八阶强者的全力一击! 谁人可挡?谁人可阻? 当初,在王府。何苦也曾用过这招,但是当时施展的不过是商级元技尔尔。 却一击击杀三长老,这就是商级元技的力量吗? 何苦摇了摇扇子,脸颊边的发丝虽然浮动,但还是一副闲适的模样。 沉吟了一会,道:“楚姑娘,死有分能否幻化出来?” 楚玉蹙眉,手心里聚起汗水。长而柔软的发丝绸缎一般披在两肩。 活无常和死有分,是两种互相排斥有吸引的力量,两者齐聚还是头一回尝试。 “我试一试。” 太刀锋利的刀锋划过地面,楚玉微微闭眼,嘴里出现繁杂,晦涩的口令。 刀尖微起,向四周轻划。楚玉慢慢睁开眸子,闪烁一下。 朱唇微启:“死有分!” 老头肩膀抖了抖,“嘎嘎。” “真实有趣,嘎嘎!” 干枯的手指敲打了下桌面,桌子竟然坍塌下去,散乱在地上。 “是吗?”何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勾。 楚玉握了握拳,额头上虽然还有着未擦的汗水,但眼睛里闪烁着热烈。 “他来了!” 大地一阵颤抖,裂出一道道恐怖丑恶的伤疤。太刀,刀身发出一阵“呜呜”的嘶鸣声。 “咔―咔―咔―”地面下的怪物彻彻底底露出了真面目。 活无常呆滞的站立着。 “这,这是!”老头失声的喊道,浑浊的双眼难以置信看到的事实。 手上的光球差点因为心神不宁而爆炸。 从地下飘出一个,少年。全身漆黑,唯肤胜雪。同样戴着高帽,拿着枷锁。只是眼瞳是杀戮的血红色。 像是要把人拉到无底的深渊里去。 何苦展开扇子,围着少年转来转去。风流一笑:“没想到,死有分居然快和我一样帅了!” 得了吧,你! 别臭屁了! 楚玉咬牙切齿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接下来怎么做?” 何苦优哉游哉的笑了笑,扇子轻摇。 “融合在一起,足矣!” 说的那么起轻巧,谈何容易? 楚玉苍白着脸,无力地举起手臂,手指微动。死有分和活无常慢慢的凑近。 活无常狰狞着一张脸,往后退去,似乎并不想接近死有分。 楚玉咬了咬唇,她也能感受到两者之间的抗拒。 老头举起光球,撞向死有分和活无常。 “去死吧!”近乎癫狂的笑,对结果,他深信不疑! 楚玉眼睛微闭,再睁开时。充满了凌厉无匹的气势。 死有分和活无常终究合在了一起。两个人影微微扭曲了一下,毁灭的气息充斥着空气。 远古山谷背着药篓的赛扬手上捻着一株药材,眺望远方。深蓝色的眸子里平平淡淡,只唯深邃而已。 阳光纷纷扬扬的洒落在鼻尖上。 “终于好了。” 像是远古一叹,充满了古老的气息。 带着玉色面具的神秘人眼神微微柔和,纤长手指摩挲着青瓷杯。 “张涵涵,左小闹。” 一男一女站在火红的毛毯上,低着头。 “属下在!” “盯着他们!” 左小闹点了点头,挠了挠脑袋。张涵涵咬着唇,眼神里莫名的奇妙。半响才回答道:“是!” 与此同时的鱼素酒店里。 小二放下碗,躲到外面去了。桌子上立着招牌:“本店不支持斗殴!” 何苦收起扇子,有些凝重的看着两个能量的爆发点。 相撞! 楚玉先是喷出一口血雾。何苦移动步伐,拉起楚玉的手向外赶。 “轰!” 两力相撞,迸射出无数道光芒,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楚州上空。一片火浪翻涌不止。 湮没了众人,附近的建筑物都化成了烟灰消失。 力量如斯。 何苦抽出剑,眼眸呈现出妖异的紫色。 “破!” 巨大的刀痕自剑身迸发!入地三分,留下了一个不湮灭的沟壑! 一场大火被中间劈开了两半! 一阵阵凌厉的剑意冲刷着大地,震荡着每个人的心。 正撑起防御的老者眼睛一瞪,呆滞在原地!剑意之力,竟然如此强大! 同阶之内,再无敌手! 火苗渐渐染上了人的衣衫,何苦横抱着楚玉。 眼瞳妖异! 浓烈的赤色更衬的二人绝美非凡。 衣袂翩飞,却溅着跳动的火苗。 何苦眼神微微扫过,消失在一片片茫茫火海里。 再然后,就没有了。 楚玉抬了抬眼皮,微微嘶哑的嗓子。半撑起身,却瞥见了一派春光。 水从喉咙留下,楚玉也终于看清了眼前,面无表情。 何苦赤裸着上半身,如玉似的肌肤,在阳光上显现出一圈淡淡的光辉。 一双桃花眼还是无所谓的弯着。 楚玉拔出太刀,声音却像不解冻的玄冰。眼里只有寒意一片。 “暴露狂!你去死吧!” 何苦错愕了一下,用手捂住楚玉的嘴,轻着声音:“小声点。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衣服至于烧没了吗?” 楚玉扒下他的手,冷冷沉默的望着他。 望着何苦白瓷象牙般的肌肤,拳头微握。突然,一件外衣盖在了何苦的头上。 “穿起来!” 何苦毫不在意的披上外衣,精致的锁骨仍然裸露在外,更添几分风流。 再看楚玉,却已经在逗弄开元。开元也没有例外。 毛被烧脱了一块,正好是头顶。趴在地上,用舌舔着自己的脚掌。 “为什么会爆炸。”楚玉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冷若寒霜。眼里神色异常。 她苦心升上来的第三重又降回去了! 何苦笑了笑,闲适的摇了摇扇子。丝毫没有被楚玉的破魂铃所迷惑。 破魂铃,可谓是楚玉身上唯一的一件能控制人的精神的元器。 但发现,扇子已经被火烧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扇骨了。愣了一下,扔了出去。 “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里看见的。有没有用,还不知道。” 楚玉眼神微眯,危险而又冰冷。 何苦摸了摸头发,眉眼弯弯,笑吟吟的说:“楚姑娘,我帮你变回去便是了。” 楚玉冷漠的点了点头,手指微扶古朴的剑鞘。 一片竹林 耳边又传起“簌簌”的竹叶声。何苦微微闭眼,任凭一阵清风轻轻扫过大地,带来一片清香。 旁边的椅子上盛着一碗春笋清粥。 轻轻舀起一瓢,含丶入口中。开元看的直瞪眼,爪子在桌腿上划了一道道小口子。 为毛不给我吃! 何苦弯下腰,嘴角笑意盎然。瓢子在开元面前晃了晃,一抹笑容淡起。 想吃吧? 开元期盼的睁大眼睛,琥珀色的眼瞳里满满的装着向往。 抱着何苦的靴子,亲昵的蹭了蹭,瞅了瞅瓢子。 “喵!” 何苦收回瓢子,放入嘴中,发出“啧啧”的响声。 开元瞪大了眼睛,猫须颤颤。 “放心,你会吃到东西的。” 何苦神秘的笑了笑,脚边是一个大竹篮。 “从今天起嘛,你的任务就是。”何苦略微停顿,继而说道,“让鸡蛋稳稳当当的停在你的竹尖上,这满片的竹竿都是你的材料。” 楚玉皮下一截拇指宽的粗竹竿,何苦摇了摇扇子,笑吟吟的说:“只许用半指宽的细竹竿。” 楚玉又折一枝,静立原地。 何苦拿出一个鸡蛋,朝着楚玉扔去。 好快! 楚玉心里闪过二字,鸡蛋已经飞到了跟前。楚玉下意识的用竹竿挡,纤弱的竹竿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竹身微弯,蛋黄混着蛋清炸开在楚玉的衣襟上染上了色。 楚玉拉下脸,冷漠的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再来。” 何苦摇了摇头,嘴角笑意不减。 从筐里取出鸡蛋。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碎裂声,楚玉的头发上,脸上,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蛋色。 黑着脸,楚玉抬起头,脸上布满了阴沉。 阴鸷的目光扫过何苦:“再来!” 何苦摇了摇新买的玉折扇,笑盈盈的说:“你先用竹叶联系,每天我会投十个鸡蛋。” 扫了一眼满目狼藉的地,浅浅的笑道:“每日打碎了的蛋都归这只小猫了。” 开元这才知道什么叫“会吃到东西的”。 啃鱼的动作瞬间停止,哀伤的叫唤道:“喵!” 别介啊! ------------ 【第十二章 】九阶控尸 更新时间:2013-07-14 楚玉挥了挥竹竿,叶子只是擦肩而过,便飘然落地。 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开元过着三个蛋,四条鱼的生活。 开元慵懒的趴在石块上,幸福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阳光透过竹叶稀疏的打在它光滑的皮毛上。琥珀色的眼睛骨溜溜的转了转。 蹑手蹑脚的走到河边,河里有着几只红色的小鲤鱼游来游去,嘴里吐着一串串泡泡。 楚玉眯了眯眼,一踹竹子,竹叶猛烈的摇动,纷纷扬扬的的落了下来。 看不清是怎样一个动作,一沓长而窄的的竹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竹尖上。 “成功了?”何苦摇着扇子,拎着一篮鸡蛋,踏一双白靴,悠悠走来。 楚玉甩了甩竹竿,眼中刀意凌人,强盛之极! “来吧!” 何苦微笑着甩出鸡蛋,楚玉先是轻柔的一挡,鸡蛋的力道没了。略微翻身,像是漫不经心一指,稳稳当当的停在竹竿尖端处。 双凤眸止不住的魅惑。 楚玉舒展开眉,开元兴奋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何苦轻轻笑着,提起嘴角:“第四重快突破了吧?” 楚玉点了点头,盘膝坐下,任功力在经脉内流转。何苦倚着一棵树,瓷白色的衣袍上,绣着淡淡的描青花纹。 一双眼闭合。 夜,寂静而漫长。 “嗯――”楚玉闷哼一声,陡然睁开了眼。墨玉色的眼睛血红色流转。 带着凌厉的剑风而至,身法诡异,偏又驭剑轻灵。 何苦展开扇子,头发和衣袖随着风猎猎作响。 紫色的发带轻摆在空中。 何苦周围围成一道风墙,把入侵的敌人抵挡在外。 “来试试。”何苦负手站立,桃花眼勾人。 “飞燕闪!”再用这一招更显娴熟,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楚玉刺的地方也正是风墙运行的节骨点。 何苦略微错愕,风墙巨大的旋转了却仍是将楚玉弹飞了出去,这就是本质的差距。 楚玉躺在地上,抬起头。黑色的头发绸缎似的披在胸前。 何苦用扇子拍手,环手站立,感叹道:“恭喜楚姑娘到达第四重。” 第四重,强者的真正境界点。 楚玉微微颔首,负手以待。 果然何苦用扇子劈开一块巨石。笑意盈盈:“用竹竿把这石头打成拳头那样的小块。 顿了一顿,又缓慢的开口。 “时限,半个月!” 楚玉把竹竿打的“呼呼”响。在风中发出声音。 强盛的剑气盘旋而起,石头正在剑气的中间。 却纹丝不动。 “呼―”楚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唰”的打在石头上。 石头却没有敲去一块。 何苦慵懒的躺在太师椅上,身子随着椅子摇来摇去。 小风一吹,小酒一壶。 悠哉,游哉。 抿一口醉酒,何苦悠悠的说:“楚姑娘,以你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劈完这块石头?” 楚玉冷冷的看向他,你来试试! 何苦随手折下一支轻柔的嫩竹竿,一抹新绿劈在石头上。内力灌注其中,这时的竹竿,仿佛褪去了柔弱的外壳,成了一根沉稳的铁棍。 无坚不摧! “啪!啪!啪!啪!啪!啪……”随着一声声响,庞然大物也缩小了一圈。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何苦扔开竹竿,一抬酒杯。 敛下眼:“你试试,用内力注入竹竿,对着石头的棱角击打。” 楚玉点了点头,白色的内力蜂拥而至。小小的竹竿,颤抖了几下。断成了四五截。 断了?这怎么回事? 何苦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沉着的咤声道:“慢点!” 一褪风流和轻佻。 楚玉站直了声,沉默不语。重新折下一支,凌厉的刀意徐徐进入竹竿。一点点的填充,使得垂落的竹身笔直起来。 何苦笑吟吟的闭上眼,竹叶轻轻飘落在酒杯里。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楚玉手持竹竿,一下下的敲在石头棱角上。 留着汗水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出现了一圈圈光晕。 美丽,而又…… 这种悟性也是数一数二的!果然没看错人。 何苦微微闭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红唇微翘,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鼻翼两边。 绝美于世! 又是一天清晨。 楚玉散乱着头发,敲了十几下就得盘膝休息一会,但初时的大石头也只剩下拳头般大小了。 地上散乱着石头碎片,有大有小。 楚玉抬起头,脚下踩着黄色的竹叶。 一双,双凤眼微微翘起,红唇紧闭。一双墨玉瞳仁,映射在眼眶里转动。整个人体现出一种骨感之美。 何苦摇着扇子,提着一坛酒。从从容容的走来。 “完成了?”何苦拿起石头,细细观看。可这才三天。 紫色的衣袍微微拖在地上,“你这三天,睡过觉没有?撑不住,别藏着,休息下。以逸待劳。” 楚玉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每天睡的时间不过三小时,否则也会有这么惊人的成绩。 “开元呢?” 何苦抚了抚额,眉眼里透出些许无奈:“小猫还在酒坛子里。” 楚玉打开酒盖子,一股子酒气飘了出来。楚玉微微捂住嘴鼻。 开元瘫在坛底,一滩烂泥似得。醉醺醺的打了个饱嗝。 “嗝――” 这是多么绵长的一个饱嗝啊! 把开元倒了出来,开元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砰”的一下倒在地上。 “呼――” 额…… 楚玉看向何苦,面露悲怜:“它,到底喝了多少?” 何苦摇了摇扇子,伸出三根手指。 “三杯?”楚玉拎起开元,它这小身板是怎么喝下去的? “错!”何苦站起身,扇子带起一阵风,拂起一缕发丝。 “是三大缸!” 楚玉一声不吭,拎起开元。就往小溪走,把开元浸在清凉的溪水里。 不多时,开元发出一声尖叫“喵!” 甩了甩毛尖上的水,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属于非站立姿态。 “喵!”的一声,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楚玉放下它,开口。尽是森然。 “还喝吧?” 开元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楚玉把它拎高了,开元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楚玉将开元放下。 开元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楚玉的脚,两只肉掌搭在鞋子上。 楚玉冷着一张脸,像一座冰雕。开元知道无果,转头走向小屋。扒拉着墙壁。 自我反省,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何苦脸上的微笑不复以往,语气坚定:“我将冲击第九重,希望你你帮我护法。” 楚玉站立一旁,拨了拨额前的刘海:“何时?” 何苦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丹田中的气旋涌动。 如玉的脸庞上,露出一分惆怅,握紧了拳,眉头紧皱。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何苦从牙缝里挤出字:“现在!” 楚玉取出一个竹哨,用力的吹响。 “呜――”的一声清啸,竹哨末端的蛇图腾闪烁了一下,又很块的黯淡了。 各类毒虫围在山脚下,呈现包围之势,形成了一个圆。 何苦盘膝而坐。 “噼啪。”的骨节之声不断响起,这股磅礴的力量,引得风云骤变。 尸骨宗内的一名老者睁开眼,浑浊的眼里闪出幽幽绿光。像一团幽冥鬼火,不停的跳动。 一层层皱皮覆盖在骨架子上,赫然是排名第十的控尸! 江湖里有十大高手的排名。每一个都是超级九阶强者,身后也都藏着庞然大物。 控尸干涩的嘴唇,缓缓张开。 眼里绿光忽闪忽闪:“咯咯……” 升入九阶的困难是非常人能达到的。一是自身修炼的困难,二是人的干扰。 在突破最薄弱的环节的时候,总有一些人会前仆后继。 我不能升入九阶,你也不行。 楚玉抿着唇,太刀的刀身上闪出寒冷的光,映射着人群。 这一群人都是三四阶的,没有什么好的元技。凭靠着蛮力打架! 莽夫之勇! 手起刀落,像是不经意间划过脖子,只留下一道极淡极淡的血痕。但附加的毒素很块就会蔓延到大脑。 伤者无不捂住脖子,两眼瞪大,面如痛苦之色死去。 楚玉舔了舔唇,一场更大的血腥盛宴展开。 手几乎是颤抖的,太刀的刀刃处发出“呜――呜――”的声音,渴望着鲜血的到来。 楚玉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鲜红色。情绪几乎被它所干扰。 “安静点!”一声冷喝! 声音戛然而止,又有一拨人冲着何苦而来。 “滴答――”刀尖上的鲜血滴在地上,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滩。 杀!杀!杀!杀!杀!杀! 楚玉抬起刀,接近了要逃下山的人,用力一划,凌厉的刀气截断众人的躯壳。 温热的鲜血溅了楚玉一身! “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流满地的场景让杀人如麻的控尸也呆滞了片刻。随即应森森的笑着:也好!这些尸体,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眼中绿光闪了闪,控尸看见了楚玉的脸时,竟然下意识的就想掉头就跑。 什么杀人,控尸都是浮云。 在那位大人的面前,自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云端下的蝼蚁只配为苍穹颤抖! 不会错的,那张脸。即便成了灰,他也认得! ------------ 【第十三章 】血暗幽冥 更新时间:2013-07-15 “令师,可是毒丘?” 楚玉瞥了一眼控尸,直接无视了。血太少了!还不够太刀塞牙缝的呢! 控尸已经在心中确定了,果然是这个小强盗! 转念一想,自己怕什么?毒丘老头早在两年前就被医手杀死。 森然一笑,牙齿中闪着诡异的光:“这次你师父死了!看谁来救你?” 大脑像是停机了一样。 楚玉张开嘴唇,无声的翕动。眼睛死水似的望着,干涩嘶哑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咯咯!”控尸昏暗的笑了笑,酱灰色的皮包在骨头上,满脸松弛的皱纹也为之抖动。 眼中绿光闪烁:“原来你还不知道?那让老夫来告诉你!” 控尸干枯的脸庞挤出了一个微笑,一字一顿的说:“你的保护伞,师傅。早在两年前医毒大战中就,死――了!” 那个“死”字咬的给外清晰。声调拖得格外的长。 “而医手,已经取代了毒丘的位置!”控尸枯槁的手指敲了敲,眼里鬼火跳动。兴奋的笑,“排行……” “死!”楚玉眼睛红光一闪,暴虐的气息冲刷着每一个人。 太刀的刀刃滴出绸红的鲜血。太刀不停的颤抖,一种宣泄的冲动油然而生。 “凭你?”控尸眼睛绿光大放,蛊惑的说,“下地狱去吧!” 楚玉一声长啸,悲戚的捂住耳朵。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死吧!” 人,好多的人! 每个死状不同的人都在哭喊,红艳的血汇聚在脚下,灼人的刺眼。 楚玉看见自己的身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宣判着她的罪行! 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人,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血色的脸上透露着强烈的不安和怨恨。他眼睛只剩下眼白。 断裂的伤口,血迹还在汩汩的流出。 “为什么杀我啊!”他毒怨的看着楚玉,像一根根针似的刺在了心里。 “去死吧!!” 一下子迎面扑来,楚玉瞳仁变成了血红色,白皙的指尖擦过他。 却好显卡没有反应。他张开了嘴,一颗颗破损的牙齿显露着阴森,森然一笑。 咬住了楚玉的指骨。背后的鲜肉崩裂了出来,白与红,交汇的如此诡异! 喉咙里溢出几声低沉的笑声。 “我是不死不灭的!不死不灭!” “滚!”楚玉喝令一声,举刀从中间劈成两半。冰冷的血飞溅到脸上,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那么真实! “没用的!”他邪邪一笑,眼眶里空无一物,楚玉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不是什么断裂的尸身,只是一滩水,一块岩石,一根小草而已。 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楚玉转过头。那只消失的眼球瞪大了的盯着她。 “你在找什么啊?” 眼球贴近了她,里面布满了血丝,显得异常惊悚! 手心微微有点出汗,楚玉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用刀尖指着眼球,厉声道。 “给我消失!” 仿佛正如楚玉所言,一切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 幽幽的黑暗无尽的给人带来恐惧! 无论是眼球还是尸身都消失了。一片黑暗,静的令人恐惧,害怕。 …… “你在说我吗?” 一个少女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回荡在漆黑寂静的世界里。冰凉的锁链碰撞之声。 楚玉眼里血红一片,转过头。 一个少女低着头,乌黑色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手上和脚上都戴着沉重黝黑的枷锁。 楚玉一声不吭,眉眼中透着淡淡的恐惧。 人都有弱点! 人,为什么害怕黑暗? 因为黑暗中藏着未知,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是一只“吱吱”的啃着食物的老鼠,还是一条盘旋着身子“嘶嘶”叫的蝮蛇,亦或是一个森森对着你笑的女鬼! 少女慢慢的走进,在靠近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抬起头,甜甜的笑着:“姐姐,你说我吗?” 楚玉微微张唇,太刀从手中滑落,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血红色的眸子也黯淡了几分。 这个女孩,没有脸! 楚玉惨白着脸,嘴唇翕动:“你的脸……” “我的脸?” 少女莞尔一笑,转了一圈,黑色的长发伴着裙子扬在空中开出了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诱人,而又致命! 没有五官的她,只看见脸部肌肉颤了颤。指尖触摸着脸,带来一种冰凉的触感。 “我的脸,不是被你划伤了吗?” 少女掏出一张人皮,套在了自己的头上。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少女伸出手:“我好看吗?” 楚玉皱了皱眉眉,厌弃的拍开了她的手。 “你,嫌弃我?”少女嘟了嘟诱人的红唇,楚楚可怜的说。 楚玉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少女的脸。冷漠的说:“消失吧!幻像!” “滴――”暗红色的血顺着指尖流下,飘扬的青丝略过楚玉的脸。 空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少女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捂住脸,抬起头。一张秀脸被劈成了两半,怨恨的说:“你……毁了我!” 一股庞大的怨气气冲斗牛,少女手持重锤,浑身萦绕着浅黄色的荧光。身边的一切景象又都出现了。 “咯咯咯咯……”无数怨恨的声音响起。 楚玉想拾刀时,却发现已经被一团团发丝所包围。 青丝的主人裂开了嘴:“杀!” “还命!” “杀!” 无数的人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青黑着脸的,断头的,独臂的! 一脚踹开一条断裂的胳膊。楚玉闭上眼,双指拢起。口中念念有词。 太刀震动的晃了一下,破开青丝,从里面钻了出来。悬浮在楚玉面前,楚玉睁开眼,眼中血红尽褪,握住太刀刀柄。 “破!”无数青魂消散,又在不远处重生。 凌厉无匹的剑气横扫过整片大地! 楚玉眉微微一蹙,断了就会愈合,然后再扑了上来。 果真应了那句话。 不,死,不,灭! 眼中掠过一丝绝望,楚玉紧握拳头,指节捏得“噼啪”作响。 就这么死了? 在外的控尸饶有志趣的望着楚玉,却并没有下手。 他性格的缺陷造就了他的弱点。 欺我之人,吾必还之! 无数的尸首还在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楚玉银牙紧咬,眼皮一闭,手已触到了自己的咽喉。 死就死了!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是何苦就悲催了! 再见! 楚薇从朦胧中醒了起来,看见此情此景,仍不住一声大喝【你想干什么?】 楚玉微微启唇:“楚薇,你醒了?” 楚薇不是专修精神系,自然不知道是控尸的阴谋。在她的脑子里,只有暴力至上。 【我睡了一觉,你就跑着来了?还搞自杀?】 楚玉闭了闭眼,眼中凌厉之色闪过。 太刀横空浮现,楚玉握住刀柄。向空中用力划出一道波痕。 不死不灭,吾亦怕? 无数人影还是在不停的晃动,楚玉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凌厉刀气迸发,像一柄出鞘的剑。 少女断裂的脸死死盯着她,恶声恶气的说道:“你还给我!” 楚玉一挑烟眉,静立在原地。 纤长的手指搭上了少女的额头。 少女愣了愣,用尖尖的虎牙咬住楚玉抚摸着她的手。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 “这样呢?” 楚玉凝视着她,淡然不惊的样子竟然让她有些胆怯。 楚玉低声的说道:“再见!” 少女抿了抿唇,两行清泪流下。嘴中也放开了楚玉的手。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却被楚玉错手击杀。 也没什么留恋的,只是一口气咽不下而已! 缘散,恨消。一缕香魂化青烟湮灭。 整个黑暗世界开始崩析分离,楚薇有些错愕【糟糕,精神世界崩塌!】 “守住心神!”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黑暗。 楚玉睫毛颤了颤,像两把小小的刷子。抬起了眼皮。 楚玉冷厉的目光投射在控尸身上。 “幼稚!”楚玉冷酷的一挑眉,凤目微扬。 控尸青黑色的脸皮上,皱纹抽动。当初毒丘单手劈开结界,摧毁了他的骄傲,不屑一顾的说:“幼稚!” 眼眶中幽幽绿光闪烁,当初那个人蔑视他。现在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也如此嚣张,心中怒火中烧。 “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在这陪葬!”控尸老脸一抖,手中的藤拐也成了粉碎。阴测测的风刮过。 九阶一怒,伏尸百万! 楚玉握紧太刀,风呼啸在耳边。所有好像都被风撕碎在漩涡中。 “跑吧?何苦已经进阶完毕了。”回头望去,不宽的小溪驶着一叶小舟,玄衣风姿绰约的站在舟前,像一团墨色,荡漾在这倩丽的山水画中。 为这山水,荡开浓重一笔。 两颗墨玉微微望着,脸上虽然噙着微微的淡笑。目光却寒彻心扉。 不同于周围的动态,玄衣就像一尊完美的玉雕,伫立舟上。苍白手指握着船浆。静静的等待楚玉的回音。 控尸老头正处于狂暴状态,何苦也快完工了。 楚玉将刀收回鞘中,不紧不慢的走向小舟。 “不准走!” 控尸鸡爪似的手探向楚玉后背,带着阵阵劲风。 玄衣抬起船浆,直捣黄龙! 控尸捏住船浆,感受这强大的压迫力,不可置信的说:“医……” ------------ 【第十四章 】男扮女装 更新时间:2013-07-16 玄衣淡然的对楚玉说,清冷的嗓音飘散在时间:“走吧?” 于是,那水载着片片零散的竹叶和他们走了…… 控尸眼睛一瞪,往前追了几步。 “喂!控尸!我们的架还没打呢!”何苦的指尖轻巧,高贵而又冷漠。 白皙的皮肤流转着色泽。 那一战,令天下格式改变。 玉扇代替控尸跻身前十。 小舟靠岸,玄衣下了床,走在鹅卵石上。问道:“你准备去哪?” 楚玉脸上寒霜不减,疑问的语气确是笃定的。 “三皇子?民女有礼了。” 玄衣点了点头,玄色的额饰在阳光下闪射着耀眼的亮光。 “免礼。”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楚玉眼中掠过一丝错愕,按中原人的习惯,不应该半推半就,死不承认的吗? 玄衣点了点头,玄色发际上的璎珞微微摇摆。 “你没回答,接下来准备去哪?” 楚玉敛下眼,微微红脸:“没钱了。”这话说的倒是直白。 “走吧。”玄衣瞥了一眼,她挂在腰间的羊皮袋说。 玄衣指了指路上流亡逃难的灾民,眉微皱:“上次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楚玉微微颔首:“楚州的洪水泛滥,灾民四处逃乱。” “是,这次父皇来叫我督视建坝,安抚人心。”玄衣转过头,眼中有璀璨的光,“但恐怕流民更多。” 楚玉墨玉般的瞳仁映照出少年的身影,漠然的说:“是怕洪水破堤而出。恐怕会闹得更凶。” “二则是,灾民无处可走,怕引起一场大的暴丶乱。” 玄衣的眉微微舒展,淡淡一笑:“知我者,莫如阿楚。” “真是恶心的昵称。”楚玉皱了皱眉,表情尴尬无比。 玄衣含笑一点头,白玉雕琢般的脸庞上蕴着微微喜悦。 喧闹的大街,也是齿轮转动的开始。 玄衣从一个小贩手里买下一个包公的面具,漆黑漆黑的,唯独留有一双眼裸露于外。 “阿楚,得委屈你当包公了。”玄衣扔下几粒碎银,“卫寒也在。” 楚玉戴在脸上,随着玄衣走进客栈。 “三皇子。离开多时。原来是迎接佳人。”卫寒擦拭着佩剑,目光在楚玉身上流转。 却又很块收回。 玄衣踏上楼,卫寒收回佩剑,紧跟其后。 “唰!”两名卫兵用剑挡住:“闲人免进。” 玄衣淡淡的一拂墙面上的地图,目光寒彻心扉。 “是!”两名士兵收剑回鞘,仍然站在门口。 楚玉坐在木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浮上了腾腾热气。 玄衣用手指着地图,淡漠的开口:“各位意见如何。” “圣旨不可违。”卫寒翘起唇角,冷笑着说,“灾民自有官府承包。” 楚玉微微一笑,眼里却结了层层的冰霜,压低的嗓音:“你试过吗?你试过流亡逃难,而没有人救助吗?你试过颠沛流离,有家却不能归的感觉吗?” 玄衣握紧了拳,手心中的沙粒飘然而下。 卫寒血腥之色闪过眼眸,怎么没有试过? “层层削剥的各级官员,到他们手上的是什么?是一层薄薄的谷壳。” 卫寒冷笑一声:“你能做什么呢?是设粥府救助,还是拉棚子呢?” 楚玉弯起唇:“或许我们可以看着官员发配。” 卫寒手撑着脑袋:“你又有多少眼睛呢?” “可以设监察府。”玄衣贵族似的半倚在椅子上,青丝飘落,却是一种不羁的美。 “恕难从命!”卫寒眉毛上挑,“三皇子,你是想抗旨吗?” “父皇问罪,吾一力承担!” 卫寒不怒反笑,露出略微赞赏的神色:“末将遵命!”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卫寒看向楚玉,眉梢一抖,“不如摘下面具示人,何必遮遮掩掩?” 楚玉望着卫寒思索的样子,很是冷静。 淡然地说:“卫将军,你看谁都那么眼熟?” 卫寒手中的茶杯发出碎裂的声音,仿佛马上就会爆裂开似得。 玄衣淡然的笑了笑,对卫寒说:“阿楚前日受了伤,想必卫将军是不会强人所难吧?” 卫寒眯了眯眼,正欲开口,却被一个粗犷的声音扰乱。 “什么狗屁三皇子,还不下来见我!” 玄衣面若寒霜,清冷的开口:“下去看看。” 不易喜怒,淡然无常。 卫寒暗自点了点头,皇子之争,他不是没有听过。作为手握朝歌城兵权的他,自然是属于中立。伺机而动。 “卫什么的寒的是吧?下来会我。老子早就看你这小白脸不顺眼了!” 卫寒拔出宝剑,剑锋指着地面,锋利的剑气旋转成一个旋风。 发丝飘动!眸子里满是寒光,有多久,没有人敢挑战其威严? “老子就是‘妖刀’,老子连王爷都刺过,控尸都打过……” 话说这楚州城就是混乱,大庭广众之下,通缉犯都敢出来活动了。 楚玉沉吟了一会,脸立即黑了。目光变的阴冷无比。 刺过王爷,战过控尸。这……这,这,不是她的功绩吗? 下了楼,只看见一个长得比较粗狂,眉目很不清秀,嘴巴很不薄,眼睛很不大,腰肢很不细,头发很不长,仪态很不优雅的女子 踩着凳子,叫嚣的厉害。 她什么时候长的这么,这么,这么……抽象了? 卫寒默默地收回剑,走到角落去。务必保证自己不会看见女子的脸庞。满是杀气的开口:“杀!” 女子拔出一把断了的菜刀,哼哼哈嘿的举在头上。一摸下巴,鼻屎微弹。 “我有妖刀,谁敢?” 楚玉的脸一拉再拉,都快拖到地上来了,开元刚吃下的小鱼干又呛了回去。 背对女子,两只耳朵无力地耷拉下。不行了,没胃口了。 楚玉拔出旁边一个士兵的剑,疾走过去,挥剑砍上。 女子愣了愣,菜刀对着楚玉,看着眼前戴着漆黑面具的女子:“姑娘,你羡慕我美丽的容貌,也不用这样吧!” 楚玉眼眸闪过一丝杀气,咬牙切齿:“谁会羡慕你!”一剑刺了过去。 女子看着明晃晃的剑,大叫一声。举刀相向。尽是挡住了这猛然一刺。 女子扯下脸上面具,竟然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姑娘!切莫动怒。” 卫寒一口茶喷了出来,这楚州…… 饶是玄衣无比淡定,也是无奈的抽了抽嘴角。这楚州…… 真他妈的,能人辈出啊! 楚玉目光寒气摄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男人感觉好像一层厚厚的冰霜冻结了自己的脚,一摸唇,微微眨眼:“奴家……” “死吧!”楚玉绝对不能容许败坏自己名誉的人存活于世。用力一斩,男人学过一种莫名的功法,脚底抹油的跑了。 “不用追了。”玄衣淡淡的一摆手,回到了房间。眼角却是止不住的抽搐。 卫寒捂着嘴,从角落里走回房间。道行不够啊! 当晚。 楚玉抹了抹太刀上的鲜血,神情漠然,墙壁上还溅着朵朵血花,灿烂而又短暂。 男子一死,卫寒对楚玉的疑心更浓。男子死了,当初那个通缉犯,一定在不远处。 …… 但同时,修建渠道也成了一件占据视线的大事。 炎炎夏日,地面上不断蒸汽升空。玄衣在不远处亲力亲为的工作。楚玉一双眼锐利的看着官员发放粮食。 “三皇子,这哪是你的事?”岸上楚州的县令急的直冒汗,搓了搓手:“快上来啊。” “你也下来。”只是一声命令,县令苦着脸,又不得不从。只好带着一脸为革命献身的神情下去。 玄衣有意无意的扫过卫寒,楚玉比了比一块地方:“以你的武功,开一条道并非难事吧?” 卫寒身后的侍卫拔起了剑,卫寒摇了摇手,平静的跳到泥块上。平静的抽出剑,黄色的泥块不断爆出。这!就是九阶强者的力量。 楚玉满意的笑了笑,神色不明。 一年后,一道圣旨召回了他们! 刚踏入府邸,迎面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寇红色的指甲微微扶唇,大红色的衣袍,满头珠翠,引得狂蜂蝶舞。 “玄儿,回来了?”妇人捂嘴笑了笑,“这回你可立下大功了。” “常姨娘。”玄衣皱眉,疏离,冷漠的开口,“你来又有什么事。” “那好。”妇人也收起了惺惺作态的样子,趾高气扬的一挑眉。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好了。” “皇上这次肯定会把常常嫁给你的。” 妇人翘起手指:“至于我呢,只是给你打个招呼而已!” 玄衣点了点头,常常是自己的远方表妹,平日丶比较骄纵。但,常数是自己手下唯一的一张兵棋。平日忍耐点,没想到会来这一出。 妇人以为玄衣应允了,脸色也柔和了点:“玄儿,你要知道,你没什么本钱。要想和你两位兄弟争,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再说了,常常从小性格就乖巧。也是一桩很好的亲事……” “你就那么想把女儿嫁出去啊?”楚玉插话道。 你女儿嫁不出去是吧? 妇人竖起眉,对玄衣说:“这又是你的那个丫鬟?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楚玉面无表情,抬起步子走进府邸。 丫的!我就不鸟你! ------------ 【第十五章 】对联大赛 更新时间:2013-07-18 玄衣暗自赞叹:丫丫的,做的太好了。早想骂人了。 “常姨娘慢走。”玄衣波澜不惊,冷漠的说,“回答。” “玄儿!”妇人跺了跺脚,见唤他不会,气冲冲的回去了。 明日圣旨一下,你不娶也得娶。 明日 玄衣微微皱眉,呛人的烟味萦绕着整个奢华的大殿。 金碧辉煌,贵重的玉石做成的柱子上描着一圈圈的龙纹,虎视眈眈的看着每个升上来的人。 冷漠淡然。 却又栩栩如生,像是不经意间就会飞出柱子一般。 “玄儿。”一个坐在龙椅上,穿着明黄的龙袍的男子抬起头,刀削的脸庞,足以看出年轻时的一代风流。 漫不经心却有杀气腾腾,喜怒无常。 这不就是皇族最突出的个性吗? 玄衣的母亲是大安帝国作为人质的公主,无权无势。却凭着一张绝色容颜享誉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她毕竟不是火帝的人,更别提现在大安和火帝边境摩擦不断,虽是小打小闹。但一股浓重的火药为隐约可闻。 玄衣垂下头,眼神高傲清冷,表情漠然。 男子眉梢微抖,剑眉一挑。深邃的眼睛像一个黑洞。 “楚州的事情是你做的?” 玄衣点了点头,眼中波澜不惊的说:“是儿臣做的。” 男子一拍龙椅扶手,脸上好像微有怒气。 “谁许你那么做的?”男子冷冽的目光投向玄衣。 大殿上好像一触即发。 玄衣抿了抿唇,他早已知道。却还是要尝试。 “是,天下百姓。” “放肆!” 男子叠起双腿,冷峻的说:“违抗圣旨,什么罪法?” 没人敢回答。 诛九族!可惜九族里有皇上。 “念在你母亲的份上,加上你也算有功。” 男人冷笑一声:“好,赏仙丹一枚。” 只是赏赐所谓仙丹,要是换了大哥二哥,边境兵权都可能赏了出去。 一个道童左右扎着双鬓,眉目顺从。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盘子,正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瓷瓶上彩绘着一只清雅脱俗的仙鹤,抬起头,仿佛正要长啸一声。 道童将一个瓷瓶赏赐给玄衣。 “皇上,此次开炉炼出两枚丹药。”道童递上一个瓷瓶,镂雕玉刻。做工极为精细而又素雅。正中间是一个小洞。 盛放着一个圆滚滚的朱红色丹药,表面含有几道波纹。 男子含在口中,旁边的太监低着头恭敬的递上一杯云深茶。茶面悠然的漂浮着几根茶叶,水色碧绿无瑕。 一茶九煮,香味缭绕唇齿不散。 男子抿一口清茶,丹药顺着药水流到肚中。难得的露出一丝丝满意的微笑:“忠儿请来的仙师法力果然高强。” 元忠,大皇子。投其所好,找来了一个自誉为无上道人的道士,整天炼丹。成功率也低的惊人,却次次能够唬住皇帝,皇上也格外的欢喜。 “你退下吧。”男子冷漠的摇手,对玄衣说。 玄衣握紧瓷瓶,退下。却在门口撞见了大皇子。 元忠吊着一双三角眼,像蛇一般阴冷的看着玄衣:“二弟。” 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总是以狐疑的眼光看着众人。 “大哥。”玄衣淡淡的回答道。 两人擦肩而过,阴冷的目光却迟迟停在玄衣身上。 三弟,哼! 元忠揉了揉眼角,该编写什么罪名好呢? 命中注定天煞孤星? 算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眼下最棘手的是那该死的二弟才是。 “阿楚。”玄衣推开门,只见楚玉挽起了头发,漆黑的面具仍然不脱脸上。 绝色的容貌虽被掩盖。一股清冷淡雅的莲花之气隐隐传来。 粉嫩晶莹的耳垂上缀着一个红色的小蛇状的坠子,周身环绕着一圈黯淡的光,又为莲花添了一份妖媚。 眼神暗了暗,取出瓷瓶,状似无事的说:“父皇,今天赏了我一枚仙丹。” 楚玉疑惑的捻起红丸,她也很奇怪。 这传说中长生不老的丹药究竟是由何种药材炼出的? “朱砂,硫磺,水银……”楚玉把所谓的仙丹扔在了地上,用脚碾成了粉末。眼神好像千年的玄冰。吃这种东西,跟慢性自杀差不多。 玄衣淡然的笑了笑,对楚玉的身份是笃定的,果然不错。 “带你去个地方。” 眼前出现一座座灰败的故居,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到似得,显得弱不禁风。 淡雅清幽之意盎然而出。 这么破的房子,在市中心的繁荣地带。不会怕影响市容啊? 人来人往的热闹却和古宅的样子相反。 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两个大字:“酒坊。” 门前伫立着两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一个面含笑意,面若桃花。另一个却是冷若冰霜。 “请把武器留下。” “这是这里的规矩。胜者可以选择一件武器。败了,你的武器自然也得留在这里。” 玄衣取出一把扇子,紫白结合,两色皆以混合的样子淡淡的呈现在扇面之上。一块上好无瑕美玉,雕刻的极其精致。是一副活灵活现的百花醉酒图。 梨花的清雅,茶花的朴实,牡丹的艳丽。仿佛都跃然于扇上。 “在这里,武器又分红,紫,白三级。根据武器的级别来选定房间,难易不同。 楚玉墨玉色的瞳仁转了转,嘴角微抽。从袖子里摸出太刀,递了过去。 那个冷冷的女子也呆了片刻,营业那么久,从来没见过残缺的武器。 另一个女子微微一笑,摸了摸古朴的刀柄,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女子眉头微皱,脸上出现好奇的表情。面纱微扬,握住了刀柄,整个人却忍不住的颤栗了一下,一双血红色宝石般美丽的眼眸出现在眼前。 眼角微微泣血。 凌人之上,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阴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 女子瞪大了眼,心智摇散。 另一人冰冷着脸,从女子手上抽出太刀,层层寒气也是冻结着每一寸血液。 手掌一松,太刀掉在地上,清脆一声。又恢于平常般。 只是显得古朴,而已。 女子负手站立,手掌上是细碎的冰渣。 颤音着说:“红色一号房,两位请!” 那女子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古屋,墙壁上趴着绿色青葱的爬山虎,人迹罕至。 “二位请进。” 从房间里传来一声清扬的唤声,楚玉踏步进去。一层帷帐挡在了面前,室内的装饰不同于室外,极其豪华。别有洞天。 一个湖光粼粼的湖面上种着一簇簇绽放的莲花,花尖泛白。 湖上以一个素雅古朴的亭台,旁边缠绕着匹匹白绸。美的素雅,淡然。 女子站于亭台中央,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拨动着人内心的琴弦。 素手微扬,帷帐被掀开,女子走了出来,依旧蒙面,一双秋水眸裸露在外,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二人。却又显得高不可攀。 楚玉脸上戴着黑韦陀的面具,庄严的脸谱,倾泻的青丝。像一汪幽潭,却是探究,却越发摸不着底,迷失在那双漠然的双瞳中。 玄衣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黑玉的眸子不经意间的一瞥,带着漠不关心的淡然和无上的威严。 睥睨众人。 “想必酒坊的规矩,你们也知晓吧?” 女子看了看玄衣,又看了看楚玉。素手扶额,半倚在亭柱边,“分三关,第一关赢了。你们的武器将会回到你们手中,第二关赢了,可从我这里取走一样。第三关,亦然。” “但――”女子拖长了音调,挑眉看着他们,“无论那一关失败,出局!” 见二人没有反应,女子玩味一笑,点了点头:“好,开始吧。” “第一关对对子,要求相当简单,对仗工整即可。” 女子惊鸿一笑,眉眼弯弯:“酒坊美酒,美酒酒坊,每日一壶,美哉。” 至于吧!对个对子还要打个广告。 楚玉冷冰冰的开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楚玉沉默了一下,“日日一次,恶心!” 女子呆了呆,脸上的颜色不停的转换:“今日无话可说。” “难得没有废话。” 女子怒,完全忘记了题目:“蚊子嗡嗡作响,自不量力。” “苍蝇处处乱飞,理应拍死!” 玄衣嘴角抽了抽,浮现一抹微笑,唇角上扬。 双手环胸,一旁观战。 “咳咳!咳咳!”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女子愣了愣,那双秋水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温柔和煦的说:“请听题:清明纷纷雨。” 好像刚才都是幻觉一场而已。 楚玉抽了抽嘴角,惜字如金:“你妈真能装。” 女子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是春风满面:“错。”嘴角悄悄掀起。 “池塘处处蛙。”玄衣忍不住说道。 白纱女子说道:“清贫怀箪壶,不怨。” “寂寞对台榭,无悔。” 白纱女子脸色紧了紧,说道:“最后一题。” “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我来吧。”楚玉嘴角微掀,“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更妙。” 你不觉得,和何苦这厮混久了,被沾染上什么不良习气了吗? “好!”女子挺直了腰,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我们来比医术!” ------------ 【第十六章 】火中取栗 更新时间:2013-07-21 女子发现楚玉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忍受极其可笑的一件事一样。玄衣的神色也突然放松了许多。愤怒的跺了跺脚:“来人,把冰棺送上来。” 当冰棺被抬上来时,整个房间的温度也好像突然下降了许多。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气。 冰棺里躺着一个美丽的男子。 男子怎么能用“美丽”二字?可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 黑发如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闭着。挺翘的鼻尖,朱红的唇色。 摄人心魂,美艳无双! “这是谁?”楚玉皱了皱眉,手按着冰棺的一侧。一阵寒气刺骨。 女子巧笑倩兮,素手纤纤:“捡回来的一具半尸而已。” “活死人?”玄衣眉毛一挑,玄色的额饰搭在脸上,十分俊秀,与冰尸不分伯仲。 “妾身并不知晓。”女子退到一边去,嘴角养着胜利的微笑。 玄衣围着冰棺转了转,又切了脉,眉头紧锁:“脉象平稳,没有奇特之处。” 楚玉探了探鼻息,作为一名毒师,她很快分辨出来。 沉声道:“不能救!” 女子疑惑的眨了眨眼:“莫非你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 楚玉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那便不救。”玄衣清冷的嗓音发出,略带疑惑。 楚玉感激的看了看玄衣,以他的医术,知晓毒效是必然的。 女子清咤一声:“不救也得救!来人!” 白纱女子团团包围,楚玉冷笑一声。 “你们的武器还在,确定不救他?”女子取出两件东西,面纱下的脸有些焦急。 楚玉丶脚步变幻,直奔白纱女子去。 脚步陡然一滞,面前时个青着脸的白发老妪。 “哼!”老妪闷哼一声,手抓向楚玉的脖颈,楚玉冷了脸,一手抓住老妪,另一手变掌为刀,砍向老妪的脖子。 老妪眯了眯昏花的老花眼,一脚轰向小腹。楚玉收回掌,提住老妪的脚。 “哈!”老妪腿风横扫,楚玉抓住四周的一条白绸,荡了出去。 腿风荡空,老妪脚尖一点,一手抓住了白绸,一手化掌风切了过去。 楚玉摇了摇身形,攥住白绸,对着老妪就是销魂的一脚。老妪忙挡回去,脚上发力,用力一划,呈现一种蛙泳的姿态,凌厉的劲风随之而来。 楚玉抿了抿嘴,面无表情。抓住身边一根白绸,身若轻鸿般的飞了出去。在空中摇摇摆摆的晃荡了几个圈,险险避过。 悬在三米的半空,任谁都不敢马虎。 “喵!”开元睁开了眼,胡须动了动,谁啊!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半空中摇晃,一阵冷风吹过,寒毛倒立,惊恐的叫了一声。 老妪拔出头上一根簪花,一道剑气冲过来,楚玉在空中难以发力,腮边一缕长发被削去。飘落空中。 可怜的开元怒目圆瞪!它头上的一撮毛被削掉了,成了一个! 秃子! “喵喵喵(猫爷我不是好欺负的)”开元愤怒的叫道,解开自己的粮食袋,对着老妪飞去一条小小的鱼干,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老妪的额头上。 老妪眼神冷冽,干巴巴的皱皮上还有着一点点鱼屑。 “喵!”开元往袋子里一抓,囊中羞涩啊! 只剩下一些渣渣子。 开元红了红脸,有着一层黄毛也看不出来。抓住袋子的两个边边角角,用力一蹬,两条腿扑腾扑腾的晃了过来。 “喵——”开元朝着老妪飞去,袋子撑起了一个简陋的降落伞。 楚玉比老妪站得高,虽说有点困难,但也应该行吧…… 开元恼怒的“呜!”的叫着,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声音。 眼看着就要飞到老妪的头顶上。 “次啦!”袋子不堪重负,破碎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额…… ╮(╯▽╰)╭ 开元嘴巴扯了扯,胖乎乎的身体扭了扭。 体重太彪悍了,也是一种罪啊!! “喵喵喵喵!!!”开元张开嘴,尖锐的n声响起。 玩命一跳,开元肉肉的脚掌扒拉住老妪的头发,随即灵活的爬上头。 哼哼! 猫爷我再怎么肥,也是个灵活的胖子! 接着,开元像是对待一堆草垛似得,又跳又蹦,挥舞着袋子,像一个胜利者一样。 “岂有此理!” 老妪伸出手,想要拍死头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厮,开元见势不妙,抓起自己小小的降落伞便跳了下去。 兄台,你忘记了你的布袋子是破的了吗? 玄衣眼神冷冽,寒彻心扉。伸手接住了开元。 开元很是友好的拍了拍玄衣的肩膀。 兄弟辛苦了哈! 老妪清啸一声,一只巨大的火鸟盘旋在空中。扇子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鸟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突然收起羽翼,张开嘴,火红色的火焰喷射而来。 仰天清啸! 火焰越烧越烈,老妪操纵者火鸟,胸有成竹。 “今天,我就让你葬身火海!” 楚玉一勾唇,手腕用力的抹去嘴角的血迹。 “想要我的命?”楚玉眼神变得冷厉起来,“有本事就来取!” 老妪干枯的手指动了动,火鸟嘴巴张开,漩涡样的光球含在嘴中,天地元力仿佛都被它所吸取。 老妪笑的狰狞,一张脸在火光的照映下,越加显得扭曲起来。 “死吧!” 火柱铺天盖地而来,茅舍也被染上了火星,随着燃烧起来。 茅舍外的众人眼里掠过的只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艳丽的灼人。 “不知道是何方大能,出手竟然如此磅礴!” “看着样子已经要接近八阶了。” “八阶之威,赶紧的逃啊!” 叫喊声,抢救声,一时充斥不断。 滚烫的气浪翻滚而来,一时间,无数人翻倒。 “护卫!” 大皇子元忠手下的城防军第一个赶了过来,那领头的女子素手一扬,白色的屏障不断撑起,将气浪拦截在外。 “究竟是何人,敢在皇城里闹市!” 看来这一仗,无论结果如何。这帐势必要记到玄衣名下。 楚玉背后的墙壁被热气染上红色,心下一沉。脚用力一蹬,像发射的火炮一扬,穿过火浪,掐住老妪的脖子。 锁骨的雪白肌肤显露出来,衣服上还残留着朵朵火莲,妖异的惊人。 火中取栗! 楚玉粲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眼瞳却冷漠的惊人:“现在是我对你说了,下地狱去吧!” 就在这时候,后心一凉,白纱女子把寒光的匕首贴近她,手臂还是微微的颤抖。 “放开她,否则你就得死!” 楚玉玩味一笑,不屑的勾了勾唇。 “我怕什么?我死了,她势必陪葬,你也一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玄衣扬起手,玄色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了皎洁的手腕上的图纹。 像是九天间闪烁的神雷。 “雷杀!” 商级元级! 淡淡的,不带有丝毫感情。 像审判的雷神一扬。“霹雳”一道雷下来,楚玉身上冒起了丝丝白烟。 一招下来,不分你我,全部死光光! 老妪伤的最重,毕竟主要对象还是她。 老妪的头发有些焦了,经脉中还有丝丝雷力再闪动游走。 外表没什么,实际上,这些劈进的雷火会在经脉中不断地破坏,损其元气。 叹息一声:“算了,武器还你们。比赛照常进行,若你们赢了,我们白家欠你一个人情。” 白家,富可敌国的皇商。只要他摇头,朝歌城的半边交易都要瘫痪了。 依着楚玉的性格,必要。 斩,草,除,根! 永,绝,后,患! 可是玄衣三皇子的性格摆在那里,楚玉冷漠的点了点头。 老妪松了口气,令人把昏迷的白纱女子带了下去。勉强提起微笑:“第三关也很容易。我们酒坊当然是尝酒的。通关很简单,三碗……” 老妪话还未说完。城防军首先就来拜访了。 “捜査!” 老妪眼睛微眯,怒气还未消,这又来一个! “何人在此闹市?” 女子一身铠甲,手握重剑,看见玄衣,心里冷笑一声。 “我白家的事情,还不需要你管吧?” 女子傲气微收,但还是厉声说道:“即使是白家,也不能在朝歌城里闹事!” “好啊!”老妪冷笑一声,“你就跟你们大皇子回去禀报,看他怎么决定!” 女子心中大骇,她可不想因为打压三皇子,而让大皇子失去一个强力的盟友。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老妪眼皮微抬。 “滚!” 女子不甘的退下,这件事的确要想法子了。 可大可小。 老妪转过头说道:“三碗醉酒翁。喝了便赢了。” 楚玉冷着脸,问道:“你会喝吗?” 玄衣眨了眨清凉的眸子,一如初见:“二两酒下肚。” 楚玉松了口气。 “基本昏死。” 楚玉抽了抽嘴角,拿起一碗,喝了一大口在嘴里,一股辛辣的味道洋溢在口腔中。 楚玉伸出舌头,眼睛里溢出晶莹的泪珠。 脸上时而青,时而红,像一个五彩斑斓的调色盘。 昏昏欲睡,楚玉捂着鼻子,摇了摇头。唇齿间辛辣犹存,双眼迷离,趴着桌子睡着了。要是她醒着,恐怕会发现,内力又精进了不少。 真是好酒量。 另一边,元忠三角眼显得阴冷之极,眼里闪着暴怒。 “你竟然得罪了白家!” 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属下该死!” “三弟!哼哼!”元忠脸上狰狞之色浓重,“看看父皇怎么说!” ------------ 【第十七章 】九天雷光 更新时间:2013-07-22 玄衣扶着楚玉,嗅了嗅酒。眉宇间尽是笑意。 “看来你们是与胜利无缘了。”老妪微笑着说,“不送。” 开元趁人不注意,爬上桌子。 “呜呜”的叫了一声,肥胖的身子摇摇摆摆的塌在了碗旁边。用舌头试探性的一舔。粉红色的舌头在那碗清水似的碗里搅了搅。 老妪脸色一阵发白。 这醉酒翁何其珍贵?他们白家顶级的工匠酿造几年,在灵池边放置数年。使得酒里暗藏着磅礴的元气。 现在被一只猫舔了,喵了个咪的!暴殄天物啊! 开元不满足的咂了咂嘴。 可怜的瞅了瞅玄衣,迫不及待的把脑袋埋了进去。 玄衣扶着楚玉的肩膀,高高束起的长发披散在胸前。 美玉无瑕般的脸庞抽了抽。 老妪的脸色渐渐发青了,像是碧绿无瑕的碧水。 “喵~”开元顶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奶油似的胖胖的脸可爱的颤了颤。 懒洋洋的趴着,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肉嘟嘟的脸蛋垂下。 玄衣把开元放在楚玉的头顶上:“请带路。” 老妪一时愕然,有些愤怒的瞪了瞪开元,带着一行人去了珍宝阁。 满目光芒,各种稀奇古怪的珍宝都静静的站在那。 “一人一件。” 玄衣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遍,选了一颗雷珠。 雷珠对于这种以雷攻击的人来说,益处甚多。 雷珠里蕴含着磅礴的雷力,可以供雷系修炼者吸收。 但雷系修炼者尤其甚少,这相同类型的雷珠在天材地宝的附近。 也是尤其稀有。 老妪嘴角抽了抽,也是一副极为肉疼的样子。 这雷珠也是付出了几件七阶元气所换来的。 此时被玄衣带走了,能不肉疼吗? 老妪拎起开元,放在地上:“女的宝物,让猫来挑。” 开元摇摇晃晃的迈了几“猫步”,迷迷糊糊的倒在了一个净瓶面前。 原因相当简单,那鱼上面刻了一只鱼。 像是从寒冰里跃出一般,尾巴上还带着点点结冰的水珠。 小巧玲珑,高脖,束腰,像一位古典美女。 玄衣把猫放回楚玉肩上,提起净瓶,元力不安的骚动着。疯狂的灌入瓶子里。 “好霸道的吸力!” 玄衣眼神中淡淡冷冽,寒彻心扉。 冰冰凉凉的,好像一块冻结已久的冰壳。 老妪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开口说道:“这净瓶是一个道士留下来的,可以盛一些特殊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大作用,通体冰凉。甚至不知道瓶子的作用是什么。” 玄衣把瓶子收进袖袍里,眉目如画。像一团墨,淡淡的散在天中。墨迹悠然。 画中仙一般,浅笑淡然。眼底深处又是什么? 蝶翩翩,一袭白衣荡然。 玄衣,扶起楚玉。走回府内。 元忠站在殿下,金色的袍子显得越发苍白,瘦弱:“父皇,三弟在朝歌城内斗殴。” “斗殴?”皇上半卧似的坐在榻上,接过旁边一个宫女递上的茶,微微抿。 “他和谁在斗殴。” 元忠三角眼微吊,蛇一般的阴冷:“皇商,白家。” “白家――”皇上将茶杯摔向一旁,撞上描金的柱子。浓香的茶水迸溅出来,微微沾染到元忠的靴边。 “他还有些本事。”皇上用黄色的云锦擦了擦手,眼神冷厉,“胆子这么大,还敢在朝歌城里闹事。” 元忠俯下身,惨白的脸上嘴角微勾:“不知父皇怎么处理。” 皇上眯起眼,刀削的脸上喜怒无常:“你觉得呢?” 元忠勾起笑容,阴狠的目光却被皇帝捕捉到。 “二弟要回来了,边疆没有将领……” 皇上脸上难得露出喜悦的表情:“这次朝歌战,我们火帝一定会夺得桂冠。你二弟也已经在七阶中级了。” 元忠握紧了拳头,显然对这个所谓的二弟很不感冒。 “是。” 皇上看似语重心长的叹道。 “你也要努力了。” 元忠垂下头,尖锐的指甲戳进掌心里,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痛楚。 “皇上宣见。”张涵涵一身劲装,齐肩的短发。冷冽的开口。 玄衣淡淡吐出两字:“进宫。” 张涵涵看了看楚玉,蹙眉。转身离去。 “玄儿。”皇帝左侧站着一名华服男子。、红色的火纹在左眼处蔓延,已经由红变橙,更添霸气。 很明显,七阶中级。 七阶属性觉醒,根据不同的属性,有着不同的招式。 觉醒后的丹纹会随机出现在不同的位置。到了八阶已经可以隐藏了。 眼前这个火纹男子,必定是火帝的二皇子――元烈。 皇帝摩挲着手中的白瓷青业瓷杯,威严一扫:“烈儿回京,就是为了这次的大比。朕派你暂代三军主将,防御边疆。” 说得直白点,就是流放。 玄衣抬起头,对上元烈高傲不可一世的眉目,俯下身:“接旨。” 一身盔甲。玄衣修长的指尖轻敲桌面。仔细聆听底下将士的报告。 “城内粮草不剩多少,弓箭缺失,很难守城!” 一个武大粗的将士操一口脏话:“奶奶的!拼了!我不信他们真敢挑起两国战乱。”此人名为张奎。是早期跟随元烈的心腹。性格火爆的不得了。 “战乱是不必。”刘谋挑了挑眉,躺在椅子上,“但,把你掳了去是绰绰有余的。” 张奎一拍桌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厉害!你说怎么解决。” 刘谋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不知将军有什么妙计。” 刘谋本就是元烈手下的一名重臣。他一肚子不爽,没法压抑。 使几个计子,好方便以后说话。 “敌方将领是谁?”玄衣淡淡吐出六个字。 “张国兴。”刘谋眼角上挑,“此人性格多疑、善变。行军极其诡异。” 玄衣眼神微凝,心下已敲定了主意。 命令众人准备五百个稻草人,众人疑惑,问:“这是作甚?” 隐于暗处的语出淡淡开口:“这是模仿草船借箭吧?” 玄衣含笑点头而不语。 楚玉隐在斗篷之下,黑面具,黑发,黑袍,一身黑。隐藏在暗处,极不容易被发现。 “暗处,知我者莫若你。”玄衣淡淡抿了一口清茶,说。 刘谋挑了挑眉,眼前的人已威胁到火帝国第一谋士的位置。 深夜。玄衣命令人把稻草人挂上绳子。吊了下去。 射了好一阵子,五百个稻草人身上扎满了羽箭。玄衣站在城门上,勾了勾嘴角。 楚玉用不大、却能让每一个人都听清的声音,笑着说:“多谢张将军送箭!” 张国兴眯着眼,冷笑着。手腕上的青筋暴跳,很是生气。 拔下箭,玄衣又命人把那五百个稻草人放下去。 张奎不解的挠了挠头:“都成功了一次,那张国兴还会再上当吗?” “那张国兴性格多疑,兵不厌诈。以防万一,他必定会射箭。”刘谋嗤笑一声,“难怪你就只能当个武将了。” 张奎一瞪眼,眼若牛铃黝黑的脸皮微微红了红,像一把火。 “怎么着!刘秀才,你聪明,着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楚玉侧过脸,冷冰冰的吐出两个音节:“安静点。” 张奎缄口不言,刘谋偏过头去,心思百转。 张国兴看到以后,眯了眯眼。似乎想看清黑夜中的一切! 坚决而又冷漠的道:“放箭!!” 一连再三,连张国兴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该不会火帝兵将只是为了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望着底下士兵们个个眼圈泛黑,疲倦的面容。 摆了摆手:“你们都会去睡觉吧。” 然而。 玄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命令人放下去五百个士兵。 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精神抖擞。面对这眼前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毫无力气的士兵,可是绝不会手软。 一时间杀伐声不断,兵器相见。 敌军被这突然而来的敌人吓呆了,阵脚一下被打断了。 有些才刚刚起床,就拿着一把刀挥了出来。 所以你可以看见,一堆只穿着白色衣裤,根本看不出是士兵的人在挥刀打架。 玄衣眼神冷厉,发令道:“杀!”这大好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一帮士兵从城门冲了出去,血战沙场! 午夜战场,大漠荒烟,如狂草! 旌旗连城,浊酒倾觞,暮云烧! 玄衣冷笑一声,一道道紫色闪电在空中闪射,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张国兴瞳中绿光大放,无数荆棘从地上蜿蜒而起,缠绕,刺向玄衣。 只是由元力凝华而成的植物,破坏力却如此之大! “九天雷光!”玄衣扬手一指,一只巨大的雷龙盘旋在空中。 身边空气被撕裂,发出“呜呜”的唤声。 楚玉脚尖一点,将太刀插在龙的躯体上。御龙而行,雷龙逐渐并入到太刀之中。楚玉怒叱一声,反手劈向张国兴面门。 只是威力更大,夹杂着凄厉的刀风,刀芒所过之处,地上斑斑土迹可见一斑。 余威况且如此,可见般。 电光闪射的龙,全身蕴藏着雷的力量和爆发力,众人艳羡。 张奎目瞪口呆的盯着天上飞跃的火龙。 “我草!组合技!要不要这么变态!” 张国兴失声道:“组合技!”仓惶之下的他只来得及召唤一层薄薄的木壁。 ------------ 【第十八章 】被捕之后 更新时间:2013-07-24 像一片巨大的叶子盖住他,周身闪着淡淡的青光。 “砰!”张国兴一枚炮弹似的飞了出去。瞳孔放大,满是震撼。 楚玉握住太刀,半跪在地上。神色平静,给人一种神秘、强大的感觉。 玄衣静静的站在那儿,从容不迫。好像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 只是轻轻一指……镇服了所有人。 那一战。 张国兴被部下掩护逃走,全军覆没! 楚玉和玄衣泰然自若的回到帐篷,刚隔开众人目送的视线。 玄衣蹆微软,坐在椅子上休息。楚玉面色微微苍白。 刚才的那一招,楚玉不得不用内心加强了雷怒的威力,狂暴的雷系力量,通过太刀,传异进经脉,这无疑是一种历练,更是一种折磨。 “谢谢。”玄衣启开了双唇,叹了一声。 为追求更大的威慑力,他们故作淡定。给人一种可以发出第二击的感觉。 楚玉紧抿唇,盘膝坐下。雷色的电花游走在经脉之间,楚玉用所剩不多的内力织成一张绵柔的网,包裹、收拢、吞噬。 吸收完全部雷电,前前后后用了大半个晚上。 天蒙蒙亮着。楚玉脚下光辉一闪,一把长二点五寸、宽三厘米的宝刀。刀尖上隐隐约约流转着雷电之色,更显霸气。 不多时,宝刀幻象也淡了下去。玄衣眼睛微眯。 扬手喝道:“雷霆!” 一个圆形大光柱应声而降。楚玉睁开眼,瞳仁是红宝石般的耀眼、璀璨。 举起右手,太刀赫然握在手中。 像一滴水落入海洋,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太刀在运转之间,尽显雷系风采。 玄衣抚了抚额,凝望着:“七阶?不太像。” “将军!”张奎抱拳进来,恭敬的跪在地上。 他是真正的心服口服,这个少年将军当之无愧。 “没什么事,你出去吧。”玄衣摆了摆手,低头沉默不语的看着军书。 张奎看了眼楚玉,忍不住问道:“将军!这……” 思考了一下:“这位楚大人是要进阶七阶了吗?” 玄衣没有开口,摇了摇头,清冷的目光一扫而过。 张奎知趣的退了出去。看见刘谋对着帐篷发愣。拍了拍刘谋的肩膀:“刘秀才,别再瞎想了。走走走,睡觉去!” 刘谋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汉子,冷笑一声。 次日清晨。 楚玉睁开了眼睛,伸了伸懒腰。惯例的查看了一下内息。 挑了挑眉,不自觉的莞尔一笑。 第五重,踏叶。 进入第五重以后,不似前期的那么容易。《天皇刀谱》,进入第五层来说,内力将不再成为突破口,就拿这第五重来说,修炼者必须能踩着片片轻柔的叶子自由行走!难哉!而积蓄的内力自然也是为了第七重打基础。 许多人终生不能练成这招,老死。 但这招也较为实用。学会了这招,保证翻墙、溜门,无所不能! 楚玉微微勾唇,她倒有个不错的练习方法。 踩竹叶,她不会。踩人头,她总会吧? 一个月后。 “将军,敌军又在城外叫阵。”一个士兵跑进来,跪在地上,说。 张奎一拍桌子,火爆的说:“奶奶的!怕他不成?手下败将!” 说完,对着玄衣一行礼:“末将愿带人前往!” 玄衣眉眼中的冷漠不可掩饰。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阿楚,你和他一起去。”玄衣淡淡的开口,冷冽的语气。 张奎的神色有些不满。楚玉点头,默不作声。 遥远就听到装柜下的手下声:“缩头乌龟!那次侥幸让你们胜了,这次非得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张奎粗浓的眉毛一横,刚想张口辩驳。 就听见楚玉冰凉彻骨的声音:“啰嗦!” 手腕微转,一柄白色的刀飞了出去。击中之后,立刻化为虚无。 那手下的血慢慢流出,捂住伤口,没人听清。 张国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提起内力大声的说:“五阶以上者不能干预普通人战争。阁下莫非不知道吗?” 眼神偏冷,楚玉踩上高墙,俯视众人,淡淡的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张国兴拳头紧握,仔细观看。眼睛陡然放大——怎么可能? 以他七阶的实力,能清楚的感觉到,楚玉的气息,分明只有五阶。 楚玉一跃下墙,宛若惊鸿,衣裳在风中舞动。 “楚大人!”张奎紧张的喊道,但心中有一丝疑惑。楚大人的声音怎么像小妞呢? 轻轻一踩,楚玉足尖点了点一个士兵的头盔,纵身一跃,轻盈的完成了一个后空翻。 那个士兵头歪了歪,茫然而不知所措。 开元抱着一坛酒,背上还是捧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像一个圆滚滚的小黄球。琥珀色的猫眼迷离的看着。头上的一撮毛也是光秃秃的。呆萌的转了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在下面。 打开包裹,肉肉的掌爪抓住四角,留恋的看着就谈。猫嚎一声:“喵呜——” 本大爷也来了! “抓住那只猫!”张国兴率先发令,拳头紧握,两道眉毛阴狠之色迸现。 士兵们如梦初醒,围向开元。 楚玉足尖一点,却忽然眉头紧皱。脸部微微扭曲,从怀里闹出药瓶。往手里倒,摇了摇头,却发现空空如也。 士兵们也发现了楚玉的异样,脸上露出狰狞的脸色,手持长矛,慢慢的逼近。 “哼!”楚玉冷哼一声,冷着脸。眉目好像都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像一柄锋芒毕露的绝世长剑,盛气凌人。 喉咙里溢出一股腥甜,楚玉强压进喉咙,长刀贯入。 刀芒锋利,像世间最璀璨的一场盛世烟火。 所过之处,死伤无数。迸溅流出的血色却为这璀璨刀光增添了一抹妖异。 张奎站在城墙上,目瞪口呆:“天哪!” 开元舔了舔手掌,肉嘟嘟的手臂像是一截截莲藕。从一个士兵胯下飞快的跑过。绕过两个士兵,张国兴正用长矛,冷冷的指着它。 (⊙o⊙)…,兄弟你这是受了胯下之辱么? 双目猩红,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呜——”大大的琥珀眸眨了眨,像一只小鹿一样。开元毛茸茸的身躯愣了愣。随即扒上长矛,手脚并用的爬到头上去。 趁着醉意未消散。开元摇头晃脑,两只腿都好像摇摇摆摆的走不动了似的。 却使出了武林中已失传已久的。 娇羞,开元大爷捂住脸。 这种拳醉拳是模仿醉汉动作的一种拳术。这种拳打起来,很象是醉汉酒后跌跌撞撞,摇摇摆摆,但实际上是形醉意不醉,是由严格的武术手法、步法、身法等组成的套路。 太,白,醉,酒! 左挠挠,右挠挠。用温软的脚掌在张国兴脸上瞪了几脚,扬起翘臀。排放着某种有害气体。 “pia!” 最后撒着欢,奔向楚玉那里。 楚玉半跪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握紧刀柄。黑色的面具覆盖着痛苦的表情。 咬了咬下唇,尝到了一丝丝的腥味。弥漫在口腔中。 不肯散去。 狼烟烽火的喧嚣犹在耳畔。 楚玉垂下头,双腿跪在黄沙上,旁边插着古朴的残刀。 “糟糕了!”张奎牛铃般的眼睛瞪了瞪。双手搓了搓,打开城门,带着一队精选的士兵奔了出去。 张国兴却笑了笑,诡异不明。手掌微扬。马蹄踏起尘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一派森严,无人敢出声。 悠悠长明灯忽闪的扑朔着,映衬着玄衣脸上晦暗不明的面容。 “末将失职。”张奎的脸耷拉下来,,像一团蔫了的茄子。 不用说,他也知道。 闯祸了! 一片唏嘘,玄衣十指微拢,平静的翻看着手中书页,一时间,室内只有“哗哗”的声音,诡异的安静。 众人沉默着,只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充满了棱角。锋利的压在了他们心上。 帐外草木纷纷,漫天飞舞的落叶。 张奎苦涩的开口,感觉要被这无形的压力逼疯似的。心好像一张面鼓,只觉得一阵窒息。 “请……将军,处罚!” 玄衣抬起头,淡淡的扫过众人。 龙有逆鳞!触之…… 必!死! 淡漠的目光却包含着森森寒意,好像一曲断魂歌唱响在心中。 寒彻心扉。 张奎深深的吸了口气,伏在地上。 “杖责……三百。” 寒彻心扉,砭骨的寒冷像是在抽刺着每个人。 张奎心中的一块大石,轰然落地。 他为了大局,还是留情了。 对啊,一个人而已。比起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举足轻重? 这万人之上的选择,总有一天要做个了结。 戏子,再怎么唱戏。也代替不了自己。 三百下,或许可以打伤,但也给了三月的休息时间。 玄衣绸缎似的长发披散下来,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寒光冷漠,刀锋嗜血。 疾步走到了马场,跃上马背。蹬了蹬马肚两侧。 那红色的追风驹对天长啸嘶鸣,抬起前腿。 冲出城门,踏起滚滚黄土,长毛竖起。 所行之处,留下十三多灿烂的蹄花。 黑曜石样的眼眸闪了闪,眼神清冷。 军营外,一个士兵揉了揉眼睛,拱了拱身边的伙伴:“我怎么看见一个人骑马过来呢?” (⊙o⊙)啊? ------------ 【第十九章 】后会无期 更新时间:2013-07-25 “笑话!”另一个士兵站在岗位上,咧开嘴。同情的拍了拍伙伴:“昨晚,又没睡好吧?” 士兵摇了摇脑袋,也是,大白天的。哪个傻子会明目张胆的跑过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追风驹撒开蹄子,嘶鸣一声越过两人,直奔军营。 士兵愣了愣,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道:“敌人偷袭!” 炸开了所有的沉默。 跑步声,谈话声,一片慌乱。 带到他们全部重装全身,穿着重铠,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敌人! 玄衣倒是不紧不慢,专门从最薄弱的敌方进攻。 “啊!” 一声痛苦的悲号声响起,还好,是个男的! 玄衣蹙了蹙眉,佩剑插入地下,扬起手,雪白的皓腕上的雷符闪动、像极了一个爆炸的雪球。 “雷暴!”遒劲有力的二字缓缓吐出,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与风采。 “砰、砰、砰、砰!”四声爆炸声依次响起,连土壤也被电焦了,散发着一股硝烟的气味。 “哼,别来无恙。”张国兴勾着嘴角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似是极为郁闷的一声:“阁下所谓何事?” “人呢?”玄衣清冷的说道。 张国兴一挑眉,笑了一声:“别太着急,你现在连自己都不保啊!” “沈军师,麻烦你出手了。” 沈文轩点了点头,含着笑容,脚一发力,靠近玄衣。一掌劈下:“那个面具人被申药师带走了。” 没错,沈文轩。这位年仅三十岁的,他在军中享有盛誉,却是一早安排来的“情报人员”。 玄衣侧身一挡,手勾住沈文轩的脖子,密语道:“在哪?” “从水路,运回了安国。”沈文轩假装皱起了眉头。 “让路!”玄衣冷冽的开口,白皙的手搭在了沈文轩的脖子上。 “不能让开!”异口同声,沈文轩和张国兴同时命令道。 沈文轩那是装装样子,可张国兴就不同了。 煮熟的鸭子都要到手了,在这节骨眼的地方,张国兴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玄衣漠然视之,手中的力更加大了。沈文轩的脸涨得通红。 士兵们犹豫不决,左望右看,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让他走!”沈文轩的妻子,大步从军营中走了出来,柳眉一横,手中银枪。一代女侠风范,溢于言表。 士兵们发出齐声,沉稳的答道:“是!” 张国兴冷笑一声,很是不满沈文轩的夫人私自决定。冷中阴煞之色闪过:“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沈文轩的妻子一舞银枪,娇叱一声:“哼,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我只知道。” “他的性命,最重要!” 一介妇人之言,却说的铿锵有力。并不比铁血男儿软弱到哪里去。甚至更超几分! 张国兴脸色并不好看,沉重与压抑的气氛布满军营。 沈文轩可不是什么小狗小猫,死了就死了。 皇上身边红极一时,除了太监,他最红。浑身红得发紫。要是突然折损了…… 他的前途就黯淡了,他的计划也不可能在完成了! 士兵们也在注视这两大人物。 张国兴脸上布满了阴霾,脸上阴狠之色显露出来。 “妇人之言不可听!包围起来!” 沈文轩妻子横眉冷竖,眼神凌厉。银枪,枪头锋利的遥指着张国兴的鼻尖。 “尔等敢!” 玄衣眼神不明,轻声说:“眼光不错!” 沈文轩扯了扯嘴角:“殿下还是先想下怎么脱身吧!” “妈的!”张国兴低低咒骂了一声,“愣着干什么!抓起来!” 玄衣的手轻轻划过沈文轩的脖颈,眼神轻蔑,雪白色的皮肤上出现一些细小的血珠。 >__<~,真想他们母亲啊~操一把菜刀,追的他们哇哇直叫。 “请!”士兵们吞了吞口水,让出一个夹道,九十度标准弯腰。 张国兴脸面无光,不由自主的想到,还是自个的母妃好啊!温婉大方! 玄衣轻勾嘴角,坐在马背上,就真的像是来观光旅游的一般。大大方方的从夹道中穿过。 “小兔崽子!我再看见你一次跟你没完!” 张国兴暴起青筋,想到一件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还有一张王牌呢。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驾!” 追风驹嘶鸣一声,奔跑到附近的一个码头边。 跃下马,眼神灵澈。 水边的波光粼粼,为这一场告别,更添几分姿色。 “卿本佳人,望以后相见。” 沈文轩微微扯起嘴角,成年男子的魅力一时散发。 “但愿后会无期。” “我的妻子是大安人,我是火帝人。当两国交战时……” 沈文轩顿了顿:“愿远走高飞!” 草尖上的露珠压弯了纤细的草躯。从草面上划过,滴到水里,不见踪影,只有一圈圈的涟漪证明过它曾存在。 “你比你的两位兄弟更适合主宰这个娇丽江山。”沈文轩胡茬上也沾了点秋的微凉湿意,“太会伪装,没有人可以看见你的内心。” “比谁都来的绝情! 风吹过玄衣,却纹丝不动。 微微一笑,唇角上扬:“无论是谁,一生注定有劫。” 沈文轩漫步走回去,徒留一个萧瑟的背影。 “但愿平安!” 玄衣转过头,走向一个停靠的渔船,黑袂扬。 “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你说那个黑衣女子吧?”船夫想了想,身着破烂的衣服,还打着几个补丁,却没有丝毫的鱼腥味。 “她和几个人往安水去了。” 安水,通往安国首都的唯一个港口小镇。 “公子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船夫颇为热心的说,黝黑的皮肤抽动了一下。 玄衣踩上船,黑色的袍子无意中挨了挨水面,留下一层荡漾开的水波。 船夫架起两只橹,在桥石上一磕,划着轻轻地水痕,慢慢驶向安水。 划到了河中央,四面皆是水。碧波荡漾,凉气透过水散发出来,水底下怪石嶙峋。 船夫停了橹,说:“看见了。” 玄衣走到船头,果真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站在船上,默默地看着他们。 船夫站在玄衣身后,悄然无息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打开纸。 玄衣轻蔑的转过头,船夫在他面前一抖,粉末纷纷扬扬的洒下。 玄衣眼神淡然的看着船夫,漆黑无底的眸子澄净若水。 令人心悸! “蒙汗药?” 船夫拔出匕首,眉目狰狞,黝黑的脸皮掉在地上,露出一张阴狠至极的面容。 “是有怎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玄衣眉目如画,淡然如天边的闲云:“码头里都是你们的人?” “是!”船夫供认不讳,已死之人,死得明白也行。 “她还在码头里?” “是有怎样。”船夫轻轻的抖了抖匕首,眉间充斥着不耐烦。 “嗯。”玄衣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你可以死了。” 船夫紧握着拳头,跪在地上,五官仿佛都皱在了一起,眼中不可置信。 也许这个少年,并不如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你下了毒?”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 抱紧自己,寒冷砭骨的感觉抽打着骨髓。 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 “是。”玄衣冷峻的脸上只有淡淡的平静,“在踏船的那一刻!” 渔夫的衣服上饱经风霜,怎会没有鱼腥味? 现在是下船的忙碌时期,可是所有人都好像在等着他,水面上只有几艘小船在顺水漂泊。 船夫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干净,淡漠的少年手上倒地沾染过多少血腥? 他不敢想! 张了张嘴,似乎在为大安国招惹了强大敌人的悲哀和担忧。 眼神黯淡了下去,疼痛的感觉甚至不比少年的轻轻一瞥。 “扑通!”一声,沉入这幽深的江水中。 这个少年,年仅十六! “啊啊啊啊!”一阵尖叫声响彻云霄,鸟惊鼠窜。 女子跌在甲板上,双眼恐惧的看着玄衣:“杀人了!” 面具落下,是一张不俗的面容。 一具皮囊而已。 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再怎么样,也比不上真品!”玄衣撑起桨,推开波浪,想着原地返回。 阿楚! 身后一片青叶黯然掉落入水中,悠悠漂泊。 “哟喂——” “一竹驶向东南哟喂——远方客人来到哟喂——我撑楠竹淌水过哟喂——把你渡过大河哟喂……” 一个中年人夹着小船,从河面上穿过 歌声缭绕! 一叶小舟,可以一览无余的看见上面的物品。 一个黒木箱而已! 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两艘船,擦肩而过。 中年人还是继续唱着山歌,玄衣还是驶着小船往回赶。 “喵——”微弱的一声猫叫。 玄衣愣了愣,停下船恻然倾听,清声问:“大哥,你那黒木箱里装的是什么?” “一只小猫而已。”中年人干笑一声,停止了唱歌。手抚上箱子,“今天是我女儿的生辰,带只小猫去玩。” “可以看看吗?”玄衣直勾勾望着他,眼神寒彻心扉。 中年人没有回答,干笑了几声:“一只小猫而已,几十文钱而已。” “我想见!” 中年人没有再回答,驾着橹,灿烂的水花,激扬在空中。 ------------ 【第二十章 】天材地宝 更新时间:2013-07-27 玄衣脚尖一点,使起燕子三抄水,降在了中年人的船上。 绛唇微扬:“这一具人大的木箱,不可能就装着一只小猫吧。” 中年人往水中一跳,只一会儿便没有了踪影。 玄衣解开木箱上的盖子,里面的黄色绒毛小猫跳了出来,胡子上蘸了一点点潮湿的水珠。 楚玉平躺在箱子里,像是已沉睡千年一般。 安静,祥和。 “咕噜噜――”船底开始渗水,显然是有人凿开了一个洞。 玄衣背起楚玉,开元赶忙跳在了玄衣头上,扒拉着黑发。 这里离河岸二十米远,就算能飞过二十米远,剩下的路也只能游过去。 二个大活人,带一只小猫。 娴熟的在水上用剑尖一点,横飞出去好几米远。 “哗――”水面上溅出浪花,刚刚那中年男子死死抓住楚玉的脚。 想必刚才的船洞也是他凿的。 玄衣踏着那双白布绒靴在男子的头上轻轻一踩。 “咕噜噜――”中年男子仓皇之下放开了手,沉到水面底下,蹬着腿。 白靴底沾了些许泥水,玄衣脚尖向水中伏雅一点,溅出了少许浪花。 开元吓得抓住玄衣的一缕黑发,抱着玄衣不松开了。 在河岸边湿软的泥土上轻轻留下一个脚印,玄衣勾起嘴,中年人自知吃亏,游向对岸。 玄衣白玉雕似的手指在绿水中划了划。 “雷怒!”碧波荡漾的水痕把电导的飞快。几乎是同时,男子触电般的打了一个哆嗦,僵在水底。 慢慢的浮了上来。 玄衣取出一方绸帕,擦了擦指尖上的水珠。 抱起楚玉,行走在河岸的一边。 “小二,一间客房。”玄衣走向楼上,清冷的眉眼之间一派冷漠。 “好嘞!”小二机灵的一抹八仙桌,“二位,这是本店最好的客房了。” 玄衣的手轻轻抚过桌面,留下一锭银子。 扶着楚玉躺到床上,小二随即眼一望:“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店的隔壁,就有一家药铺……”小二倒上茶,笑着说,“小人和老板也较为熟稔……” 看着小二欲言又止的样子,玄衣弯唇一笑,挥笔在纸上写下几个药名:“那就麻烦去帮我抓药吧。” 小二眉开眼笑,想着刚刚的阔卓,恭敬的站在一边。 玄衣眉一抖:“住宿费和药费刚刚不已经付了吗?” 小二下意识的一点头,然后是真想去撞墙了。 玄衣眨了眨清亮的眸子,纯洁如水。 小二拿着钱,到对面的铁公鸡那买回药来,兜里也不剩多少了。 玄衣借了炉子,熬成药汤。这几种药材也只能暂时抑制住病情。 也只有那三样物,才能够彻底医治的了这病。 一是极寒之湖,湖底的苦胆莲。 苦胆莲除花外全株无毛。叶对生,柔软异常。花蕾为白色或微染紫色。花开深秋会引的湖兽守护,极难得。 二是极巅之地的鬼舌花。 花呈大红色,花蕊是淡黄色,极长,鬼舌之名,以此而来。 三是生在棺材上的羽衣草。秋季开白而带紫色的花,花瓣上全附有锯齿状的绒毛。花梗上密布着火色的刺。 羽衣草和苦胆莲是主药,相互牵制。鬼舌花起调和作用。避免二者暴体,食之者一定要注意。 玄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药品分为,低级,中级,高级,顶级。 这三株药材,最难得的不是两昧主药,而是副药。主药尚且有人亲眼见过,尚有高阶存在。 但是,极巅之地。少有人迹。更别说鬼舌花生长的几率极低。 低级尚有,作为大安的一大特产。高阶却是少之又少。 医书上也是寥寥几笔带过。 “鬼舌也,镇心清火,和羽衣草、苦胆莲,煎熬服之。” 他记得,这苦胆莲最后一次现身是在纳岸湖。纳岸湖长年冰冻,安国前任皇帝的导师病了,需要苦胆莲作一味药引。 悬赏求药,无数人为了钱财权利争相入湖,无一成功。尸骨长年沉于湖底。导师最终郁郁而死。 药炉里散发出阵阵药香。玄衣揭开盖子,倒了一碗,喂给楚玉。 玄衣把所需药材和地点,一一详叙。楚玉沉默的听着。 紧抿唇,一言不发。 掐断了一片飘零的落叶,暗黄色叶脉清晰可见。 楚玉终是开口:“带我一起去。” 玄衣自然是答应的,苍白的微笑:“三天后出发,准备好行李和干粮。” 楚玉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只觉得冷风萧瑟。 吹得人心寒。 低头嗅了嗅,身上早已沾染了药香。开元也被这深秋之景所感染。感伤的“喵呜”一声。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酒水。咂了咂嘴。 楚玉冷笑一声,轻松的默念:“楚玉。” 可你毕竟是那个毒衣,还是那个毒师。 “嘶――”楚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身薄衣,在这样寒冷的地方的确是太单薄了。 玄衣望了望眼前的巨大雪山,波澜不惊的说:“这儿离山巅的纳岸湖还远着呢!” 楚玉穿上带来的白绒皮袄,黑绸般的长发搭在毛皮上。一双黝黑的眸子露在外面。 玄衣换上了一件黑紫色的狐裘,袖口狐狸的图纹栩栩如生。 越到后面越难走,楚玉眯着眼,脚踏在坚硬的雪块上。一张脸冻得微红。煞是可爱。 “还有一点路,就到了。”玄衣呼出晶白的雾气,发梢有着白色的冰渣。 楚玉坐在雪地上,闭目养神,一路走得走走停停的,内力都像被冻结了一样,僵硬如斯。走一段路,就得用并不活络的内力在全身各部位游走。 “走吧。”楚玉拂了拂毛绒上的冰珠,起身说道。 “吼!”远处传来一阵熊嗷叫的声音。大地也在微微抽动。 “快走!”玄衣当机立断,知道这是当地村民所说的白班熊。 白班熊身长可达到四米,脚掌上有着撕碎猎物的刺爪。 最令人胆怯的是,它们通常是过着群居生活。 如果你遇见了一只白班熊,并侥幸杀死了它。正当你休息的时候。 呵呵呵呵…… 很不幸!你将会遇见一群白班熊。 不巧的是,这一群中有着十一只白班熊,可以轻易践踏任何一个人。 “吼吼――”白班熊在自己的领地上闻到了生人的味道,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宽厚的脚掌在冰原上踩下一个个脚印。 (⊙o⊙)…!!!! 已经来不及了!! 白班熊虎视眈眈的围在了他们身边,爪子上尤带着斑斑血迹,血液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 面对这群并不友好的庞然大物,玄衣在虚空中按了一个手印。 沉声说道:“雷杀!” 这一次可不是当初在珍宝阁所使用的威力可比拟的。 楚玉看向他,点了点头。脚尖往后一蹬,身形轻盈的在半空中转了一圈。 落在几米外的冰层外。将太刀插入冰层中。冷寂一笑:“破!” 破! 冰层应声“咔咔”的响起,慢慢拉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像一道长长的伤疤。 一双凤眼转向玄衣,瞳孔中流转着淡金色的光芒,呈现出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像一个深深的漩涡,美得令人窒息。 玄衣沉默的点了点头,一只白班熊,脚掌陷入冰痕当中,动弹不得。悲凉的嚎叫一声。空中积蓄的乌云慢慢的布满了冰蓝色的天空。 如雷神审判,黑紫色的雷电之力,直劈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只白班熊的脖颈处。 “吼吼!”白班熊吃痛的嚎叫一声,焦肉味飘入空中。伤口慢慢的渗出。 滴在纯粹的雪地上,像极了不畏严寒的腊梅。 “吼――”数只白班熊一齐呐喊。好像能撼动世间一切似得。 玄衣皱了皱眉,山体震荡。 糟糕了! 雪崩! “元力解放!”玄衣全身上下围绕着雷电,“噼啪”之声隐隐入耳。 元力解放!八阶强者独有的能力,可以化形为任何一种武器或铠甲。威力不同小觑,只是时间有限,七日一次而已。 一层暗黑色的铠甲慢慢覆盖了他全身,上边还不时闪射出雷电碰撞的火花,绝色的容颜上淡淡的微笑浮现。 楚玉郭靖了身上的狐裘,白玉雕琢似的面容,透着苍白。微微挽起的乌丝垂落在狐裘上。略微感触:“全身甲?” 一般凝形成的铠甲是着重保护在一个区域,而全身甲实在是难得一见。 但全身甲力量分散,防御了,还真是不好说。 袖中指尖微动,面容上布满了碎碎的冰渣,勾人的双凤眼,微微挽起。楚玉的元力以待尽,这雪山的寒冷才刚刚开始…… 玄衣手指微微弯起,掌心为漩涡。破坏与爆裂。楚玉僵硬的脸上露出微微错愕。 以这股能量,残破的太刀是不大可能承载的。如若强行使用! 此刀必毁! 白班熊朝二人咆哮一声,十只巨熊的嘴巴同时张开,一束束光柱射出。夹杂着劲风与雪点砸向二人。 楚玉将刀深深的插进雪堆中,蹲下身,纷飞的光柱撞来,太刀,刀身上的虎图腾晦暗不明的亮了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像,巍峨的挡在了身前! ------------ 【第二十一章 】熊之封印 更新时间:2013-07-28 “雷闪!” 技如其名,玄衣在光柱之间狭小的细缝之间,擦身而过。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随时有被穿透的可能性。“雷闪”加的只是速度,往哪跑可全是凭着自己的眼神和身法了。 那些近视的人,就别想练这招了。 =⊙﹏⊙b汗 玄衣黑色的长发在天空中舞动,眼皮子一抬。一把巨剑握在手中,淡淡的黑紫色电弧游走窜动。 玄衣直直的从空中坠落下来,像一团电光砸中了一只白班熊。 “嗷——”一声嘶鸣。白班熊摇了摇身形,笨重宽厚的手掌捂住脑袋。玄衣从熊头上跳下,剑眉一挑。 “砰!”的一声,白班熊倒在地上。热血融化着这边冰原。腾腾的热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退散了。 只有地上任然温存的斑斑血迹,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这一只熊,很是冤枉的陪它兄弟去了。 还不知道这么回事呢。 玄衣神情冷漠,挥剑相向。砍,劈,挑,刺……白雪一点点的增厚,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纯白色。大地上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声。 十六只成年的白班熊,顷刻毙之! 楚玉收回太刀,意识渐渐模糊。脚踩在冻固的雪块上,寒气一阵阵的浮上来,嘴里不断哈出白色的雾气。柔顺的乌发上盖上了一层白雪。 “吼吼——”唯一剩下的一只熊看着身边同类一个个死亡,粉色的鲜肉血淋淋的展示在眼前。 双眼通红,身形骤然剧增1柔软的白毛一根根竖起,就像锋利无比的钢针。张口大吼。其森森獠牙显露。 楚玉倒吸了一口气,这…… “吼——”那熊捶了捶大地,鼻里喷出一团团热气,尤带着蛮荒巨兽的气息! 他妈的! 玄衣都像跳脚骂娘了! “白班熊王!”玄衣墨色的长发随风飘舞,越显风流。绛唇轻启。 语气是深深的笃定! 逆天了,有木有! 元兽变异,进化这等事情也能让咱们碰上! 楚玉胸前平放着太刀,僵硬的身子也充斥着沸腾的热血。 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白色! 一切的一切! 都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已! 寂寞!永恒!亘古! 微微抬起下巴,黝黑的眸子闪耀着莫名的光彩,像是九天的星辰一般。 容颜半遮,冰冷的叹道。 “飞燕闪!” 身体真的像一只白燕一样,冲向白班熊王。残刀猛地刺向它猩红的双眼。 熊王闭上眼皮,沉重的眼皮像一道门闸一样,巍峨的阻拦在面前。 断刃准确无误的扎到了眼皮上,楚玉站在白班熊的脸上,神色闪过一抹狠厉! 手腕发力,“嗤”的一声插进了眼球。 “吼吼——”殇眼之痛,怎能不痛?白班熊王吃痛的吼叫着,头向后倒去,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楚玉猛然一蹬退,优雅的在空中旋转一周,落在地上。神情冷漠。 双眼流出一丝猩红,张开嘴,一束光柱有意识的撞向楚玉。 玄衣闪到楚玉身前,举起宽大的黑剑。结结实实的挡下了这一击! 不对!不对!不对! 变异过后,高达九阶的必杀技又怎会如此无力? 糟糕! 楚玉瞪大了眼睛。在哪光柱背后尾随一道针线一样细小的光束。几乎同时,玄衣甩出剑,奔跑了过来。 飞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呆愣在原地的楚玉。 光束从玄衣的琵琶骨穿过,却只擦伤了楚玉肩上的皮肤。 楚玉自顾自的傻笑了起来,脸微红。轻咬唇瓣。 “白痴!”冰冷的吐出两字。 “英雄救美的戏码我看多了。” 玄衣瘫在楚玉身上,灼热的起喷在楚玉脖颈上。 “那我就当这么一回白痴好了。” 救你,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习惯。 是在什么时候呢? 伤口入骨,又带有白班熊一族特有的封印能量。 玄衣的手冰冰冷的,手上的雷印也慢慢黯淡下来,朴实无华。 与常人无异。 “吼!”熊王迈起步伐,奔向楚玉那里。 楚玉扬起刀,万个光芒放射出来,想一场流星雨一样,轰向熊王。 就好像打在钢铁一样,丝毫没有反应。 也难怪,白班熊,一族本就以防御为主,更别提,这只觉醒了上古熊王血脉的熊。 楚玉很是怀疑。白班熊王就是躺在地上让她打,她也不一定能杀得了它。 楚玉额头上的刀印晦暗不明。 太刀悬浮在处于面前,冷寂的张开口。 清冷的声音自那张朱唇传出:“活无常,死有分!” “现身吧!” 像是默念,召唤地狱的晦涩咒语一样,散发着一种令人胆战,心寒的感觉。 就像当初在客栈一样,楚玉的目的就是制造一场大火爆炸,好掩护她逃跑。 两道影子慢慢重合,谁说还是相互排斥,可比起当初在鱼素酒店还是好很多了。熊王悲鸣一声,起身向后跑去。 影子周围不是闪过星光璀璨,竟然是出现了空间裂缝! “砰”的一声爆炸,硝烟弥漫。熊王背后炸出了一块大伤疤。楚玉更是拼了一条命,才背着玄衣抬到了附近的一个雪洞里。 越是逆天的招,限制越大。这一招,固然逆天。 但谨慎使用!杀敌一千!自损三百! 这丫的就是自爆嘛! “咳咳。”楚玉咳出几抹猩红,映在纯粹的白雪上,像点点血梅。走在积雪上,脚已半陷。厚厚的棉靴里结成了碎冰。 玄衣趴在背上,虚弱的说:“多谢。” 楚玉扶着玄衣坐到地上,砭骨的寒冷无时无刻都在侵袭。 嘴里吐出的热气,像茫茫雪原上的盏盏明灯。又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背上一股寒气,像一条无形的大蟒,缠绕。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天开始暗了起来,寒风凄厉的呼啸着。 楚玉耳垂冻的通红,两耳嗡嗡发响,眼前白一阵,黑一阵的。 眼皮沉重的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屠刀挂在头上。 “唔……”楚玉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深深的牙印,印在了手腕上。 眼里闪着坚定的信念。 睡了,就醒不来了。 “玄衣?”楚玉回头看,玄衣被封印后,只是一个普通人。比她更是好不到那里去。 玄衣坐在雪棱上,冰冷的像座玉雕。 只要少许微弱的气息。 楚玉的袖子里钻出一只橘色的小猫,玲珑琥珀色的大眼灵动的望着。白色脚掌踏在雪上。 “喵——”开元爬上玄衣的肩膀,蜷缩成一团,懒散的叫唤道。 开元虽然毛皮上沾了点点白雪,但没有什么冻伤。 不可思议! 开元指了指楚玉的脖子,又指了指嘴巴。在玄衣的肩膀上蹿下跳。 楚玉脖子上只系了一个白色的净瓶,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瓶子…… 楚玉用冻僵的手指去下净瓶,手指的不灵活,使得净瓶倒在地上。 恍惚了一下,楚玉才捡起净瓶。地上的积雪七七八八的融化成了水。 呆了一下,楚玉苍白修长的手指拂过净瓶,感受到灼人的热意。 楚玉将积雪装进瓶子里,不多久就变成了暖暖的一瓶水。 刺骨的寒冷吞噬着她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 风从袖子里灌进,楚玉的嘴角溢出一丝丝猩红,脸早已失去了血色。 笨拙的将水喂进玄衣的嘴里,却从嘴角流了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嘴角的痕迹从脸颊上划过。 滴答,滴答…… 楚玉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一丝慌乱,用袖子将嘴角的水擦拭去。 无意中碰触到玄衣玉雕似的脸庞,手不禁抖了抖。 注视许久,半响,轻叹一口气。 一命换一命! 脸微微红了红,像是天边最美丽的火烧云,挂在脸颊两侧,美丽至极。 微微俯下身,药香隐隐入鼻。 轻饮了几口暖水,朱唇轻轻吻上玄衣苍白的嘴唇。 散落的发丝垂掉在身前,像是一幅极美的图画般。 药王楼 一八岁男童背着药篓,脸上洋溢着笑容,坐在一名男子边。 男子生了一双蓝眼睛,淡淡的唤道:“楚生。” “诶!”楚生把头探了起来,回答道。 药谷内十八盏长明灯闪了闪,映照着森森寂寞的山谷。 赛扬咳了咳,面容惨白:“为师要下山一趟,你们都乖乖呆在楼里。” “师傅——”楚生撑起脑袋,挣了大大的眼睛,疑惑的问道,“你去干嘛呢?” 赛扬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抚过古琴,叹了叹,终究没回答。 朝歌大比,赢天下豪杰尽折腰! 山洞 “喵——喵——”眼前出现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猫叫。 开元舔了舔楚玉,软软的脚掌贴着她的脸。 “呵!”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开元用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转过头。 “喵——喵——”的叫了几声。 颇有些大哥的风范。 背后的紫貂宝宝点了点,像是一个忠心的小弟一样。 “叽叽!”的附和两声,抖了抖皮上的雪,从山洞里叼出一块血淋淋的肉。 楚玉眼皮跳了跳,掐起那块满布血丝的肉,无从下口。 “醒了?” 玄衣抱着几根湿柴,走了进来。黑色的狐裘上尤带着盈盈雪粒子。白茫茫的,异常显眼。 轻轻抖了抖雪,微微一笑。扫出一片空地。 楚玉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脸颊两侧很不自觉的红了红。 玄衣搭起柴堆,微微笑道:“先生火吧。” 楚玉指尖微微酝酿,一道雷“霹雳”一下落下,一根柴冒起了点点火星,星星点点的起了火,越燃越旺。 玄衣熟稔的挑起肉片,修长,白皙的手指忽明忽暗。 在火光下朦胧的映射在壁面上。 ------------ 【第二十二章 】大神扑街 更新时间:2013-08-01 在火光下朦胧的映射在壁面上。 楚玉别过头,转视火焰。也罢,既不愿提,又何必强求? 开元的爪子拍了拍紫貂的肩膀“喵”的一声。 紫貂点了点小脑袋,一副小弟的样子,一头扎进了山洞深处。 楚玉合起手哈了一口热气,氤氲的水汽烟雾似的围绕着脸颊。 “轰隆隆——”山洞壁上的雪因为震动簌簌的往下掉。 楚玉刚起身,玄衣便拉住她,摇了摇头。 玄衣目光清冷,撕下一小条肉丝,塞进楚玉嘴里。 “轰隆隆——”山洞整体明显摇晃了一下。 楚玉直起身,刀已出鞘。 玄衣走出山洞,看见的竟然是白班熊落荒而逃。 白班熊在极寒之地已经算是强大之极。 八阶普通元力修炼者,放在它面前就是一盘任人鱼肉的菜啊! 即便是九阶也不敢轻易招惹它。 现在竟然被追的落荒而逃,能让如此强大的凶兽,落魄如此的又要强大到哪里去? ”嗷!“熊王嚎叫着,被追的屁滚尿流的。 身后紧跟着一条碧蛇,蛇瞳阴冷,狠厉。 蛇身长达数十米,红色的信子”“丝丝”的摆动。 “碧瞳王蛇?”玄衣很快的辨认出,这条蛇它的来历。 碧瞳王蛇,生活在天材地宝附近,一身上下是绝对的宝物。 但是,能击杀它的普天之下,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无论,从实力还是血脉来讲。 都极其强横,可谓是高手中的变态! 它也是此次采摘苦胆莲最大的障碍。 玄衣拉起楚玉,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楚玉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向着纳岸湖出发。 纳岸湖。 玄衣解下狐裘,只剩下一袭单薄的锦衣。 萧瑟的寒冷。 楚玉蹙眉,世上最难还的莫过于人情债。 “一起去!” 玄衣勾起唇角,漫天飘落的雪花成了他的最好装饰,嘴角带笑。 手指穿过湖水上的冰层探入湖水,刺骨的冰冷一下子传了出来。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手抽出来。 “兹兹”的电弧冲向湖水,玄衣笑的意味不明。 水只有一部分才会导电的,不是吗? “雷神灭世!”玄衣召集了无数的雷元力,轰的冲向了湖水。 “小碧瞳王蛇是会在苦胆莲身边吸收药力的。”玄衣漫不经心的用锦帕擦拭了手指,勾唇笑道,“苦胆莲生活在湖边底下的岩壁旁。” 楚玉了然的点了点头。 大神,你不觉得一瞬间节操掉了一地吗? 不怕高手中的变态,就怕变态中的无赖! “扑通”的一声,玄衣扑向水边。 楚玉捂住眼,玄衣趴在冰面上,眼角抽了抽,当场扑街了ing。 楚玉很想告诉他:“兄弟,你忘记破冰了。” 玄衣哼哼的跺了几脚冰面,“扑通”一下掉了下去。 ╮(╯▽╰)╭,瀑布汗。 大神,你形象在哪里? 湖面上的冰冻不断缩小,湖水浮上一丝丝血红色。 远处碧瞳王蛇的声音越来越近。 水面上出现剧烈的波纹。 玄衣探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上举着苦胆莲,散发着森森凉气。 “快走。”楚玉把狐裘披在玄衣身上,飞奔的逃走了。 没多久,就听见物体撞击的声音。 回山洞的路上,经过白班熊王的尸体,玄衣还从熊掌内剜了一块魔晶。 玄衣脸色惨白,皓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嘴唇,惨烈的苍白。 冷风从宽大的袖袍里直灌入。 楚玉系好他的狐裘,问道:“魔晶怎么处置?” 玄衣把苦胆莲放事先准备好的玉盒子里。 虚弱无力的说:“把魔晶熬成液体,就可以解除封印了。” 楚玉一下傻了眼! 没锅怎么熬啊? 楚玉沉吟了一会,架起几根湿柴,点上火,把魔晶放在肉片上,夹在上面烤。 玄衣抚了抚额,精美的额饰在阳光下闪耀出眩人的光彩。 这火,烤肉还行,要想融化魔晶?再等个几千年再说吧。 【哎呀呀!】楚玉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还是我来吧。】 人格交换。 楚玉闭上眼,再睁开是,已经是金黄色的眸子。 又是金黄眸!玄衣眉微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指尖跳动一簇明晃晃的金色火焰,像是初升的太阳般,金灿灿的。 让人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脑有些晕眩。 白色的魔晶立马融成了丝丝的白水,融进肉里。 隐藏的浩瀚元力,使得开元直勾勾的盯着。 “哈!”楚薇缓缓勾起嘴角,邪魅异常,拎起开元。 开元用手指捂住自己,可怜兮兮的交换着:“喵——” “不容易啊!”楚薇微微眯眼,咂了咂舌,“沃丁的后代,都混成这样了?” 沃丁,蛮荒古兽。似猫非猫,极爱喝酒。 曾经执掌一方的神兽,现在变成了只会吃喝玩乐的懒猫? “叽叽!(放开老大)”紫貂站出来,为开元打抱不平。 “小紫貂!”楚薇眼瞳里闪烁着一簇金黄色的火苗,像是要喷薄而出一样,“你妈死前留下的造化丹呢?” 紫貂“叽叽”的叫了一下,表示对楚薇巧取豪夺的不满! 楚薇柔柔一笑,指尖在雪地上轻轻划了个圈。 不仅是厚厚的积雪,被瞬间融化,甚至蒸发,地上还留下了一层黑黑的灼烧过的印记。 “叽——叽!”紫貂的声调瞬间拔高,一头钻进了洞里,叼出一枚青色的丹药。 乖巧的献上。 这也是只无节操的!!! 望着紫貂心痛的神情,楚薇好心的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乖!这叫物归原主!” 楚薇把造化丹扔到开元的面前,开元也顾不得什么节操了,舌头一卷就吞进了肚。 背脊上的骨头好像突出了一丝丝,楚薇将正在进化的开元收回袖中。 “赶紧把肉吃了,小孩!”斜睨一眼玄衣,道。 楚大人!你究竟是多少岁啊! “人类!把苦胆莲交出来!”尖锐的叫声从洞外穿来,刺的鼓膜声声作疼。 走出洞,手上聚齐几多火花,绚丽而又灿烂。 碧瞳王蛇察觉到这极致的热量,巨大的头扭到一边。 “你还活着!”碧瞳王蛇竖起那幽幽的碧眼,“你偷了孤的苦胆莲?” 虽然面貌不同,但那灼人的气息分明就是生前的楚薇。 楚薇清幽一笑,眼睛眨了眨:“反正你也吃了那么多年。再说了,你怎么说是你的?” “你叫一声,它会应吧?” 碧瞳王蛇甩了甩蛇尾,冷笑着:“数十年不见,修为下降如此,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判!” 楚薇目光冷凝,眼中火光大放。 一簇极热烈的火焰熊熊燃烧,令人晕眩惧怕! “三心莲魄火?”碧瞳王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楚薇抬起下巴,眼神高傲! “算你识货!” “孤此次就饶你一会!”碧瞳王蛇蛇尾微甩,吐露着信子,“不过,你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他,来了!” 他来了…… 碧瞳王蛇甩了甩蛇尾,奋力向后跑去。 果不其然,楚薇脸色大变,脚步急速的往后迈。 “楚薇!” 一男子站在白雪上,风华绝代! 男子一头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丶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楚薇转过头,男子微微张红唇。漂亮的眸子里充满黯然。 “你不是楚薇?” 远处的碧瞳王蛇跑远了还不忘大叫一声:“她就是!她有三心莲魄火!” 去你的! 楚薇一个莲心扔了过去! 死蛇! 那男子正是昔日冰棺沉睡的睡美男。 垂下眼睑:“楚薇,你不认我了吗?” “你们,本来是一对恋人?”楚玉狐疑的问道。 “是个屁!”楚薇双目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老娘当初怎么会结交一个这样的人!赢宣!死人!” (⊙o⊙)… 楚薇暗自想,虽然你没承认,但这也跟承认差不多。 楚薇冷笑一声,道:“吾乃毒丘弟子!” “……”楚玉声音寒冷无边,“知道镇压他在冰棺的人是谁吗?就是我师傅和寒云联手镇压的他!” 顺带唠一下:寒云,榜上第六。 赢宣眼神清冷,眼瞳里结了层层冰霜。 “嗷!”清啸一声,一只冰龙从眼睛里跃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楚薇深知,这冰龙不仅是单单蕴含的强大的冰系破坏力,还有无与伦比的精神力冲击。 被这么撞一下,嘿嘿! 不痴也呆! 楚薇无奈,瞳里举起三心莲魄火。亦是一条龙…… 只不过,威力要差多了。 两龙相争,必有一伤,除非一公一母! 看着两条龙在空中纠缠不休的样子,就可以明白了! 同性! 冰龙彻彻底底的将火冻住,不能动弹! 楚薇暗骂了一句,驭起火焰,轻念咒语,消失在原地。 赢宣晃了晃身子,眼中有痴迷的光彩,口中喃喃:“楚薇……” 身后追来的白纱女子冷叱道:“不能去追!” “你以为你是谁?”赢宣冷笑一声,“我的救命恩人吗?” 白纱女子脸色并不好看,像是一块黑炭一样。 “记住,我要做什么,你没资格阻止!” 赢宣不屑的斜眼,大步放身离开。 “少主!”老妪眼神凌厉,“是否启动蛊毒!” 白纱女子叹息一声,心有不甘:“算了,在等一阵子吧。” 楚薇还给了楚玉身体,微微一笑【毒衣,下次若见到他,离得越远越好!我先休息了。】 楚玉点了点头,对玄衣淡淡开口。 “走吧,我们下山去!” 这一切的一切,又将何去何从? ------------ 【二十三章 】趁火打劫 更新时间:2013-08-02 “大帅,张国兴率领二十万大兵,军压城下。” 士兵跪在地上,身子是忍不住的颤抖。 玄衣轻蔑的一抬眼,不屑的勾起冷笑。 这座城池一共三个门外加一条水道。 放在平常,可以供人进出。促进经济的繁华和昌盛。 但在攻城的时候,却可以成为一场噩梦。 “张奎,镇守川冥门。陈奇,镇守宫九门,水道则有吴海盐镇守。” “至于主门明泉城,阿楚,你随我一起。” 楚玉只是淡漠的看着,玄衣偏过头问道。 “怎么了?” 楚玉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脸淡然,冰冷。 “主城门宽便于交通,你确定?” 玄衣愣了愣,微微点头。 明泉城墙上。 玄衣淡淡的扫过底下黑压压的士兵,带着君王的威严与桀骜。 没有说什么鼓励的话,银闪闪的一片光芒将这座城池,围的水泄不通,连江面上也停泊着巨大的战船。 楚玉居高临下的望着,可谓战友的士兵。 肃穆的表情和严厉的语气,简直压得人喘不出气来! “投降可以,我不会怪罪于你。但若不走,唯有与我等,一同守城。” “不,死,不,休!” 底下的士兵肃然起立,默默无语,脸上充斥着一种坚毅的样子。 男儿,当保家卫国! 坚毅的面庞,已经足够表明他们的决心。 玄衣分出了两千人,坚定的说:“楚玉,这两千人,留下以备急用。” 毒衣微微颔首,眼底里闪烁着坚定的信念。 这一站! 成王! 败寇! 战争,才刚刚开始。 张国兴首先进攻的是明泉城,主城一破,城池必灭! 城内的士兵不断把准备好的木头和石头放下去。 微风轻吹动纤弱的草尖,雨后的露珠顺着草尖滑了下去。 潮湿的路被无数只脚压过,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泥巴飞溅,绿草都沾染了一种朦朦的灰色。 张国兴远远的望着,身边战火狼烟。眉微挑。 弓箭手发射着一轮轮箭雨,攻城木往往还没移动几下,士兵就被乱箭射死了。 城门旁堆积的尸体不断变多,张国兴所剩不多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生灵之木!” 张国兴勾起一个轻蔑的微笑,坚不可摧的城墙也开了几条大口子。 像一块巨石炸响在水面上,惊起阵阵涟漪。 众人哗然!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公然违反规则! 张国兴却毫不在意,规则是什么?规则就是来踏破的! 毒衣远远的看着,身后两千人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声音。 玄衣面无表情,眼底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寒彻心扉! 吩咐士兵用木头迅速补墙。 潮水一般的敌人又被阻拦在了外面。 新鲜的血液和潮湿的泥巴混合在一起,像一朵朵美丽盛开的曼珠沙华,砭骨森森的盛开。 楚玉冷淡的眸子扫过着两千人,扬声喝道。 “你们现在要做什么!” 语调不高,却又任何人都能听清。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举起拳头,坚毅的脸庞写着一腔热血。 “退敌!” “错!” 冷凝的目光扫过众人,轻启朱唇。 “凭你们?现在吗?你们在我眼里不过尔尔,面对这二十万人,你们用什么阻止他们?”楚玉的声音充满了凌厉,“告诉我!是热血还是尸体!” 两千人注视着居高临下的楚玉,眸子里皆有着愤然! 楚玉平淡的开口:“现在都回去睡觉,晚上在这里集合!” 什么? 众人难以置信,兵临城下,大敌当头! 正是大白天,正是他们精忠报国的时刻。 居然叫他们回去睡觉! 楚玉不容置疑的声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将令如山!” 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家里,一口气憋在肚子了,别提有的委屈了! 干巴巴的坐了一个晚上,看的家人心惊胆战的! 这孩子,神经,病了吧! 深夜时分 万家灯火熄,只有一片空地上,站着一排排士兵,默然不语。 静听指挥。 楚玉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一声令下:“左翼偷袭粮草,右翼放火,中军掩护!” 众人兴奋的要死,强压住心中的欣喜。跟城墙上的士兵打了个招呼,悄然潜出城外。 楚玉勾起唇角,张国兴! 不给你留些深刻的印象,怎么对得起你呢? 抽是一种生活艺术,找抽是一种生活态度,你让我的生活充满艺术,我就给你端正生活态度。 话说,张国兴等人经过一日血战后,料想城内守军不敢来犯,轻轻和衣睡了。 也对,城池守住都很难了,更别提出来骚扰他们了。 张国兴刚刚睡着,就听见有人大喊“火起!”。连忙披上战袍,散乱头发,拿个武器冲了出去。 迎面又迎来了一队人马,大摇大摆的杀了一阵,又很快的退下了。 张国兴扑完火。很悲剧的发现了一件事情。 粮仓遭贼了! 面对空荡荡的粮仓,张国兴甚至难以想象,这么多粮草,到底是怎么被洗劫一空的? 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趁火打劫! 又开始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止这一个粮仓。 “将军,粮仓角落发现一封信纸!” 张国兴看完,气急败坏的阴着脸在帐篷里坐了一个晚上! 底下的一干将领都很悲剧啊!boss气压太强,受不了啊! 那封信上面很是娟秀的写着: 兄台,当初你夜赠在下数万箭羽。今日又相赠在下一仓粮食与我,实在不敢当。哎,可惜兄台,你盛情相邀,在下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代我向你家老母问好! 某某某留 张国兴狠狠的想道:妈的!要是我知道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写的! 拖出去,乱棍打死啊!!!! 事件中心人物却很是淡然的看着底下士兵,一只手微摇。 眼里也有些疲倦。 “不准酗酒,明日三更过后,集合!” 冷着一张脸,语气像结冻了的冰。 肚中坏水又有几何呢? 不知道是特意起了一个大清早的,还是压根就没再睡。 总之,张国兴率领着一大拨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宫九门进发! 守护宫九门的陈奇可不简单,人家是开国功臣。虽然退休了,但是老当益壮,最善于守城。 年轻的时候,曾经协助火帝皇者阻挡外齐十八年,成功的令火帝皇者扫除内乱,坐上皇位。 可惜后来,被调往此处,发配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啊! 将军打太平,太平无将军! 陈奇是老将了,镇定的坐在城门上,冷眼看着尸体堆成了一座尸山。 敌军踏着自己前夕还是战友的尸体,一步步攀爬上来,银色的战靴沾染上斑驳的血迹。 陈奇看着那努力搭上一个手的士兵,总是哀叹一句:“兄弟,辛苦你了!” 因为他马上就要下去了! 陈奇手掌微扬,微扶白须。 “放火箭!” 失败的张国兴带着十三万士兵灰溜溜的回去了,在鼓舞了一下士气之后。 张国兴做出了第二个令他颜面扫地的举动。 全力攻城!!!!! 张国兴本不用这样辛苦,他完全可以放弃这里,这就是他的弱点。 爱面子! 知道这个消息的楚玉他们也沸腾了。 正当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跑到宫九城外,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城门盯出一个破洞来。 楚玉率领着那自个的人马屁颠颠的跑到人家军营旁边了。 “包围他们!留一个口子,溃烂军心,记住!” 楚玉微挑烟眉,盛气凌人之势,不言而喻。 “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目光一凛,众人神色都不轻松,沉重的缓缓靠近! 四人为一小阵,分别用:剑,刀,弓箭,鞭子四种武器。 近战,远攻一应俱全。 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一场血色盛宴,悄然上演! 黄沙漫天,地上还插着断剑残刀,不满斑驳血迹。 众人躺在地上,精疲力尽。甚至有伤口都没力气包扎了,气喘吁吁。 二千人对五万人! 何等了不起的功绩! 但他们知道,任务远远没有完成。 至少放跑了一万多人,虽然都知道,但已经无力在追赶了。 那一万多人的确跑出来了,楚玉凤目一扬,半倚着一块岩石,小息着。 语气寡淡,“居然放跑了那么多人!” 楚玉扬起刀,闪入人群中,手起刀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收割。 众人赶到是,他们的首领坐在尸体堆成的山上,撑头休息。 就差没有来一杯茶,一盘棋了。 闲淡,平静! “东西都搬好了?” 一个年轻男子毕恭毕敬的回到道。 “所剩粮草,兵器等皆数搬走。” 楚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令众人把那些死人手上所持兵器全都搬走,漆黑的袍子罩住了全身:“回城!” 守在宫九门外的张国兴还浑然不知,决心要耗死陈奇! 旁边两门逮住空了,没事偷袭一把。 张国兴脸瞬间变成石油一般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他不能再等了!下达军令,不攻下此门,不死不休! 回到城里的楚玉乐了! 哎哟,这小伙不错嘛! 还挺有耐心的。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楚玉率领着残存的一千五百多人,又到了张国兴老窝走了一趟。 这回可不是为了什么,单纯想气气张国兴而已。 这下子更绝了,桌子,椅子,凳子,无论什么,一律搬走! 到了最后,甚至连帐篷都搬走了,连个渣都不剩下,将打劫进行到底! 就留下几根木桩子(实在是搬不走了)。才欣然离去! ------------ 【第二十四章 】落相思门 更新时间:2013-08-05 “首领,现在去哪?” 楚玉跨上马,语气寡淡。耸了耸肩:“回城援助呗!” 城下,张国兴痴心不改的守着宫九门。 城里,士兵们叼着剩余不多的粮草,同样是叫苦不迭! 两队人马都已经陷入绝境,比的就是谁能拖! 能拖到最后的方为胜者! 又是天晴朗日。 城外的士兵惊喜的发现,令他们朝思暮想的城门奇迹般的开了。 张国兴也拔出了剑,虎视眈眈的望着开口。 城里出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一个人? 一身黑色铠甲,如墨青丝自然垂落,与黑铠相呼应。如玉的容貌上,一双凛然不可侵犯的眸子神采奕奕。 张国兴瞪大了眼,看见的好像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匹狼。 淡淡的威严洋溢在空气中,令人不住的想叩拜! 君王的威严! 此人自然是玄衣。 玄衣慢慢的走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挡。 终于,停在了张国兴面前。 “我们聊聊。” 玄衣毫不理睬张国兴的回答,径直走到张国兴的主帐内。 随手把玩一个瓷杯,玄衣淡淡的士兵,对张国兴轻蔑的一笑。 “张国,真是一个美丽的国度,你觉得是吗?” 张国兴好像被雷劈中一样,向外使了个眼色。 老狐狸又怎么可能轻易露出马脚?轻松的反问道:“我怎么知道?” 玄衣斜睨一眼张国兴,凌厉无匹的压力压向张国兴:“张千佑?” 张国兴抽出了剑,遥指玄衣,气氛一下变得压抑了许多。 “果然是吗?张国六皇子,张,千,佑?” 带着些许颤抖的说: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他自身最大的一个秘密和弱点。 想到这,他阴鸷的看了一眼玄衣,目光狠辣。 显然,心中杀机已动! “你手腕上的月牙弯是什么?”玄衣眯起眼,斜靠在虎皮卧榻上。 张国兴拳头紧握,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从来带着手套,从不卸下。无论是谁,都没理由能看见那个月牙弯! “恕不能奉告!”玄衣凛冽的目光投向张国兴,“张国皇族的印记吧?” “12年前,张国被大安攻陷。皇后受辱而死,皇帝和皇宫共毁。其有六子,唯第六子不见,皆杀!” 平缓的语气,一下戳破了残忍的事实。 张国兴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悲痛之色溢于言表。 “张国兴。张国,兴!”玄衣轻笑一声,暗带讽刺,镇静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可怜!大安十几载,竟未发现你这么个反贼!可笑!” 张国兴脸上神色不定:“你想怎么样?”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玄衣斜坐找椅子上,椅侧两边是黑色的虎皮,更添尊贵,“十二年前的那场建昭之乱,难道你就忘了吗?” 张国兴剑锋对准玄衣的脖颈之处,寒光冷对。 玄衣淡漠的开口,葱白的手指悠闲的垂下。 “我死了,你的身份将会大白于天下!再说了,你也杀不了我。” 张国兴沉下脸,对着玄衣说。 “怎么合作?” “很简单,你回国搬救兵,起兵造反。剩下来的,我们来解决。” 张国兴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黑色铠甲的少年,将会是最大的赢者! 玄衣起身离开,担任独过士兵部队里,竟无一人阻拦。悠闲惬意的仿佛是到处参观一样。 一个弓箭手微眯上眼,想起自家大人吩咐的事情,抬起手臂,一支箭羽破风而来。 商级元技!流星箭矢! 张国兴微抬手,要是玄衣死在这里就不好办了! 箭矢流星般的射来,尾端带着点点星光异彩,仿佛无人能挡! 再想阻止,也就晚了! 玄衣丝毫没有停滞脚步,九天间紫色雷电闪动,想灭世雷劫一般的降临。 焦黑色的箭矢掉落在地上。 弓箭手瞪大了眼睛,张国兴大吼一声:“抓下他!” 弓箭手咬咬牙,咬碎牙齿内侧的毒囊,倒地而死。 张国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玄衣如此胸有成竹。 呆呆的吐出两字:“九阶!” 玄衣微微侧脸,墨玉般的瞳仁,寒光闪动。 带着上位者的尊贵,“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张国兴眼眸闪过一丝冷厉,居然有人在他面前动土,这军队,是应该整治一下了。 黑色铠甲,将成为在场所有人一种抹不掉的阴影! 夜色朦胧,长明灯闪闪烁烁的照耀着寂静军营。 风悄悄的跑过耳边,带起几缕发丝。 “玄衣。”楚玉手上正擦拭着古朴长刀,“朝歌比赛前,我将去一趟夜阑城。” 玄衣淡淡的点了点头,漆黑如墨的发丝高高束起,如星辰的眸子微微闪烁。 夜阑,大安的古都,那个王朝的首都。 楚玉的眼眸不知为何,有些朦胧的雾气,缭绕眼眸。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楚玉冰冷的脸上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 玄衣指骨掐的泛青,漠然的回答道:“等你回来,我便告诉你!” 压抑,伪装!是他从小到大演的戏。为何在她面前。显得如此拙劣。 苍白的无力! 楚玉放下刀,头埋入双膝之中。 寂静无语的夜,漫长的挨人。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玄衣站于树下,漆黑的夜色湮没了神色。 银色的月光漫漫的洒落在了地上,孤立的影子显露出来。 身后走出一位男子,眉目冰冷,像是结了层层的冰霜一样。 “我主……” 玄衣转过头,冷寂的目光扫过男子,冰冷的吐字。 “我知道。” 不是不愿,只是不能。 ------------ 夜阑卷 ------------ 第一章 夜探鬼舌花 更新时间:2013-08-06 夜阑坐落在西北方,夜阑的女子不同于南方姑娘的吴侬软语,而是直率的说话。 豪爽,气概! 楚玉的目的,便是国家皇库里的那一株鬼舌花。 鬼舌花掌控在太医院的手上,要得这鬼舌花,还真是件难事。 楚玉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偷! 问题是,药在哪里? 于是乎,某日晚上。 楚玉绕过守门的士兵,伏在屋檐上,神色不定。 大安帝国的皇宫也忒森严了吧! 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走在走廊里,旁边是一个盛放食材的房间。 “偷偷摸摸的在那干嘛呢?”汉白玉雕砌的扶手上出现一双紫色的靴子。 墨色的眸子多情又冷漠。 何苦站在面前,眉目如画,美丽的模糊了男女,淡雅的说道。 楚玉凤目一扬,眉梢抖了抖,沉寂不语。 何苦摇了摇白玉似的折扇,嬉皮笑脸的说道:“楚姑娘,你也是来偷酒喝的?” 楚玉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哪个白痴会傻到在皇宫里偷酒喝的? “有人来了。”何苦闭口不说话,磅礴的元力布满全身,微微一笑,眸中带着些许狡黠。 一跃而上,跳到了屋檐上,却将楚玉拍了下来。 步伐声越来越近,楚玉眼瞳微眯,元力暗暗涌动,全身的气息被掩盖,身形隐藏在朱红的柱子后。 如墨夜色,巡逻的士兵扫过各处,悄声的走了过去。窃窃私语声映入耳畔。 “皇宫里进贼了,听说目标是那株高级鬼舌花!” 嗯?楚玉斜视了眼伏在屋檐上偷笑的何苦,如猫般潜伏。 不会吧?这还没下手呢,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好像是天澜教,他们少主要进军七阶!” 声音渐行渐远渐,楚玉唇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朱唇微启,幽幽叹息一声。 “天澜教……” 楚玉隐住身形,跳上屋檐,墨汁般渲染的乌发很块沉寂在了黑夜当中。 何苦半倚在柱子旁边,葱白如玉的指尖微擦过墙面。 他记得前些天,小家伙把它放在厕所里忘了带出来了吧?? 鬼舌花在大安帝国也算是稀有物种了,它的品质更是重中之重! 花间泛白的便是低级,花尖略带粉色的便是中级,高级的需要花叶呈现黑斑状,花体晶莹。 至于顶级的,千百年来从未有一人见过。 天澜教夜袭,盛放鬼舌花的地方,便应该有重兵把守。 皇宫里的那株鬼舌花便是罕见的高级草药。 要说,高级草药要多也不多,要少也不少。天澜教这次的行动不仅是为了鬼舌花,更是对皇室的一种挑衅! 不过,楚玉也不会知道,这株罕见的高级草药被人放在了一个恭桶里。 在一个并不特殊的屋子外面,果然把守着一排排士兵。大堂中央摆放着一个玉盒子。 大门打开,好像就是要让她看到一样。 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一匹草原上的野狼一样。 她不敢赌,这关系到她的生死,无论是不是计谋,她也要试一试。 “这药!我要定了!” 像一个突然发射的炮弹一样,突然弹跳出去。迅猛的像一只猎豹! 众人只看见一个长发女子蒙着黑巾,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凤目一挑,楚玉支起手,在地上翻转,腰身微弓,看似纤弱的腿,却令众人节节败退! 楚玉手掌微扬,一柄短刃出现在手上,月光朦朦胧胧的洒落在刀刃上,嗤的一划! 强大的空气波动令的众人人仰马翻。若非楚玉内力早已达到第七重,只是还未进阶,也不能如此轻松。 “天澜教之人,擅闯皇宫!务必抓住她!”鼓励的呐喊声不断响起。 楚玉眼神冷冽:“破!” 一声低喝自口中传出,厚重的元力震退众人。 一个头领合起双掌。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烟雾缭绕。 像是云烟一眼,朦朦胧胧的隐盖住众人。 楚玉表情微微凝重,这层烟雾看似轻盈飘逸,挥挥袖便能扫开,其实坚固无比。数十位五阶搭起的阵法。 又岂容说破就破? 等到援兵来了,再插翅难飞。 “靠之!”这回可真是撞到铁板上了。 变化陡生,“噗嗤――”一声。阵法中心的那人嘴里溢出鲜血,背后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手死命抵住血流迸溅的伤口,转过头去,眼中的震撼慢慢扩大! 一个黑袍人将长剑拔出,漆黑的斗篷罩住了全身,左脚上隐隐透露着血迹,左肩被人深深地撕去了一块! 狰狞之像,莫过于此! 嘶哑的吼道:“这是陷阱!快跑!” 楚玉愕然,手持短刃,一脚猛的踢向一人小腹。 足尖在地上重重一点,衣袂翩飞。 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地面上鲜红的血色,跑到墙边,黑袍人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你是哪个堂的?” “你也是天澜教中人?”楚玉眼神扑闪不定,双指合拢,眼神凌厉。 “呵!”黑袍人捂住伤口,咳嗽了几声,自嘲般的笑了笑,“教中人互不认识,也很正常!以你的刀法,想必是血刀堂的吧?” 哪里正常了??? 还有兄台,你自己认错人,不能怪我吧? 楚玉冰霜的脸上,烟眉一挑:“你们也来找鬼舌花?” “哈哈!”黑袍人半倚着朱墙,虚弱的很,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苦涩的说道,“那鬼舌花早就被毒磷堂所取走了。那盒子只是诱我们上当而已!” 楚玉暗自叹息,天澜教,恐怕不必皇宫简单。 “人就在不远处,搜!” 黑袍人从怀里掏出一株朱红色,通体晶莹的果实放到楚玉手上,看了一眼沾染着猩红的草丛,豪爽的笑了几声,笑声里的苦涩又有谁能懂? “我也跑不了多远了,这株玲珑朱果品质高阶,任你处置!将来等我们天澜教取代皇族的时候,你们这些后辈才是主力啊!” “丫头!你叫什么!” “楚玉!”隔着一层面纱,只能看见一双寒冷的眸子。高高束起的黑色马尾在空中闪过。 “楚玉?”黑袍人思索了一下,仰天清啸,“跑吧!” 楚玉怔了怔,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洒落了一个扇子似的黑影。 足尖猛地一蹬!往后退去! 黑袍人转过身去,仰天大笑着,带着不怕生死的壮烈:“皇宫的小崽子们!一起死吧!” “天澜永存!!!” “轰!”气压掀翻了楚玉,闪烁的瞳仁里只映射出一片火光,像一片翻腾的红色绸带。 粘稠的血星星点点的溅在了脚边。 玉石俱焚!黑袍人用自身的力量为导火索,硬生生的阻挡敌人于背后! 只留下一句慷慨激昂的话。 “天澜教永存!天澜教永存!天澜教永存――” 石破天惊的吼叫声传入其他教众的耳畔里,深深的为之震撼,眼中的决心大放! 天澜教,永存! 楚玉攥着玲珑朱果,翻身离开了。 黑发飘扬,衣袂拂动。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楚玉坐在芦苇上,江边月亮越显皎洁,黑发高束!冷厉的眸子盯住眼前的芦苇。 “呼――”当机立断,楚玉吞下朱果,晶莹的药力温和的覆盖住经脉,川流不息,自行流转。 天地元力疯狂的旋转,像一个漩涡一样,额心金色的刀纹在不断的闪动。 越发醒目,平添几分妖艳之美! 楚玉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吟,是时候了! 突然气息暴涨,内力疯狂流转,一次一次的冲击第六层的大门。 好像少了些什么。就好像一把门没有了钥匙。 “噗!”一口血雾,当场喷了出来,楚玉眼神闪烁,双手结了个印,让躁动不安的元力平静了下来。 眼里寒光闪烁,第五重,踏叶! 他缺少的便是那重的灵动。 江风吹拂着岸边的芦苇,像是绿色浪花摆动。 楚玉走回天澜城,眉头紧皱。 踏叶! 人类真的能踏叶行走吗? ――――――――――此处另附一个小故事关于恭桶里的小草药。―――――――――― 话说,那小家伙因为一次茅厕,把它忘在了厕所里忘了拿出来了。 那天晚上,毒磷堂的人偷偷的潜进太子宫中,想要寻找出来药草的所在之地。 有一人,看见太子桌上有一盘精致的梅花糕,偷吃,尝了一块。 那梅花糕其实是小家伙为了何苦准备的,里面放了n份的泻药。 那人吃了以后,面色发白。肚中翻江滚海的。嗷嗷直叫的就奔到了茅厕里,结果正巧发现了那株鬼舌花。 那人欣喜若狂的跑了出来,将药草交给了堂主。 副堂主拍了拍大腹便便的肚子,笑着说,肥肉一抖抖的:“不错不错,你今天立了大功。” 那人面色惨白,止不住的摇头。 副堂主笑容颤了颤:“你想要什么?美女还是权利?” 那人咬了咬下唇,肚子发出水一样的声音,一下抱住了副堂主肉嘟嘟的身体,上下其手! “我操!”副堂主脸色发青,“赶紧放开。” 那人面色发青,拍了拍副堂主的胸口,摸到了什么东西,把手探了进去。 “找死啊!”副堂主一掌拍向那人,怒不可遏。跺了跺脚就离开了! 那人捂着肚子,一脸苍白。 堂主!我只是想找治疗泻药的药而已啊!!! ------------ 第二章 传说中的人 更新时间:2013-08-07 “姑娘,有位公子来找你。”掌柜抖了抖腮帮子上的肥肉,取出一把折扇摊在柜台上,“给你!” 楚玉点了点头,面目表情一如平常一样缺失。 扇子上绘着一笔浓墨荡开的山水画,旁边潇洒bu羁的写道。 凤箫吟,不见不散。 楚玉笑了笑,眉目怅然。执步上楼,倚窗休息。 凤箫吟,夜阑城内最有名的舞坊。门票也是贵的惊人! 一掷千金,尚且如此。 不见不散! 等死吧,你! 事实上,也没有人会等到死。 何苦清立于窗榥,不染繁华,淡紫色的衣袍更衬得邪魅。 他问,语调悠长:“为何不去?” 她答,语气寡淡:“不想。” 何苦眉眼弯弯,唇角微微上扬:“我带你去凤箫吟,六阶自然不攻而破!” 楚玉微怔,灼人的夏风扑面而来,晃得满湖莲摇。 他们终究是去了凤箫吟,独留一对清冷的背影。 一进门,便有人火急火燎的禀告给了主人。 “少主!少主!”身穿红袍,眼描淡影的舞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何公子来了!” “当真?”坐于玉椅上的红袍女子“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弯眉,尽是得意! 何苦,你终究是又踏进了这凤箫吟! “不过……”舞娘顿了顿,揉捏着裙角,瞥了一眼红袍女子。不知该说不该说。 “还有个女的……” 红袍女子大惊,又有些愤恨,素手微扬,周身环绕的火焰不安分的跳动着。 疾步走向大厅,人未到,声已传! 何苦盘坐在地盘上,双指拨弦。身侧一名冷若冰霜的女子,皓齿蛾眉。宛若画中仙一般的负手站立。 众宾团坐,被这一曲《湘江曲》感慨。蹙眉叹息,眉间心上,淡淡惆怅笼罩。 哀筝一弄湘江曲,声声写尽湘波绿。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 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红袍女子眼中充斥着嫉妒的怒意。扬声打断了这和谐的一幕。 “停!” 琴声戛然而止,满座鸦雀无声。 何苦眉眼淡淡,轻拂弦。 “绯萧云,你想干什么?” 众宾客如梦初醒一般,恍然隔世,一曲每秒之音被人打断,脸色皆有不满之色,却都默然沉寂。 绯萧云红袍一甩,在空中划过一道横线。 “你在我的地方弹琴,莫非想喧宾夺主吗?” 何苦轻笑一声,摇了摇扇子,不语。 众宾客暗自在心中咒骂,却敢怒不敢言。 绯萧云,凤箫吟的主人之一。得罪了她。 你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我帮你拉客,反倒是我的不对了?”何苦笑的谦逊,悠然的说道。 绯萧云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你可以!” 顿了顿,青葱般的手指指向楚玉,语气中尽是挑衅。 “她不可以!” 楚玉指尖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何苦勾住楚玉的手指。 暴虐的神色,退散了许多,眼底一片清明。 这一切,都被绯萧云暗收眼底。 绯萧云紧咬银牙。从小被呵护的天之骄子,居然不比这个外来者强。 周身旋转起一团团火焰,直奔楚玉而去。 若成功,容貌必毁! 众人讶然,眼中震惊之色越发扩大,微微叹息。 “这绯色萧云,还是人如其名啊!” “凤箫吟的主人,又岂会是俗人?” 何苦扇子一手,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像一只野兽的嘴,吞灭火焰后又极速的奔向绯萧云,仿佛一定要吞灭了她,才肯罢休! 不好! 天澜教隐藏在暗处的教众怒斥一声。挡在绯萧云面前。拦下着凌厉一招后,又化成影子一样潜伏在角落里。 众人皆是龇牙咧嘴的模样,众人心里齐呼。 “小小年纪,内力如此深厚,当真变态啊!” 十个风系护卫,何苦勾起唇角,天澜教的家底够丰富的啊! 胆子也够大的,皇帝还在搜索天澜教孽党,自己却现身了。 “先别动手!”何苦笑眯眯的摇着折扇,紫色的衣袍微扬,“这次来,有一事相求。” 绯萧云冷笑,攥着扶手。脸色微缓,但何苦不带任何犹豫的感情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何苦笑盈盈的指着楚玉:“我们是来报名的。” 绯萧云微怔,众宾也是一呆。 楚玉将薄唇抿成一线,心中唾弃! 绯萧云绛唇微扬,眼睛眯成一线:“报名?她?” “怎么了?”何苦笑吟吟的道,“不行吗?” “好!”绯萧云眉梢一挑,冷笑道。寒冷彻骨的说道:“怎么不行,不过……” 绯萧云不屑的勾起唇角,发髻垂落。阴森森的说道:“她到了我这里,全凭我说了算!”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卖身契吗!?颤抖! 何苦眯起狭长的丹凤眼,越显魅惑,倾倒众生。 很是干脆的回答:“好!” 楚玉眼角抽了抽,又不是你自己,答应的那么干脆! 作死啊!你! 众人哗然,这是真真正正的羊落虎口了? 不过,这谁是虎,还不知道呢! 台幕边的璎珞随着风摇动着,帘幕微遮,摇曳着风情。 绯萧云在旁边站着,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托何苦的福,绯萧云找来了全凤箫吟最严厉的老师,外号…… 终结者! 据传闻说,此人面若桃花笑容满面,只可惜是个男的。 据传闻说,此人教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不是半路走人的。 据传闻说,此人各舞姬闻风丧胆,有此人之处,无一人声息。 据传闻说,此人…… “凤文语,这位徒弟,你可要好好招待,”绯萧云笑的意味不明,一身红袍,更显灿烂。 凤文语咂了咂嘴,笑容满面:“绯萧云,放心哦!哥哥绝对不会让小绯绯失望的!” 绯萧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楚玉。随即,快步的走向外面。 天澜教分为三堂:碧水堂,血刀堂,毒磷堂。 恰巧的是,凤文语刚好是毒磷堂现任堂主。 即便是绯萧云,凤文语摸了摸下巴,“啧啧”的观察着。 “来一式紫金冠给我看看!” 楚玉摇了摇头,面目表情依旧的缺失。 “踹燕?”凤文语又问道,得到答案后。随即阴森森的笑道。 “金鸡独立总会吧?”凤文语扬起一抹笑容。 慢慢的蹲下身,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好像柔若无骨,轻松的蹲了下去。 “这么简单的动作。”凤文语,偏头想了想,笑眯眯的说,“做三个时辰,休息一次,换腿好了。” 语音刚落,他便走了出去。 楚玉一言不发,像凤文语一样蹲下身,立马便听见骨节的响声。 -m-!!! 骨骼太硬的人伤不起啊! 手指扶住地,慢慢的蹲下。 手指一放开,重心不稳。 一屁股在在了地上。 楚玉默不吭声,用手指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淡淡的扫过帷帐外的红衣舞娘们。 “瞧她这小模样,恐怕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吧!” “连最简单的金鸡独立都不会,当真是废柴!呵呵!” “就算是按照容貌,她也不及清笙姐半分!” “嗤!”刀入三分,朱红的漆墙上,结结实实的插了一把小刀。 “啊!”红衣舞娘们失声惊呼,正看见楚玉眉眼淡漠,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哼!楚玉低低嗤笑一声,不屑的扭过头。 慢慢盘下腿,心静若水,只听见红衣舞娘低低的商讨着。 “走!这个小贱人敢惹我们姐妹,这次非要她好看!” “找清笙姐去,走!” 楚玉闭上眼,眉目淡然,微微摇晃的蹲了下来,沉下心。 任凭时间如匆匆流水般流过。 “起来!”一声清喝出现在耳畔,楚玉睁开眼。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流光。 “就是你?”轻柔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中。 眉似二月柳叶,脸似三月桃花。层层淡淡的妆容更添几分妖冶。 眼眉一挑,楚玉无视一般的闭上眼。 清笙有些恼怒,一旁的舞娘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弱弱地被推了出来,有些胆怯的伏在地上。 清笙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女子,好看的嘴角弯起:“蓝玉,不要以为绯大人抬举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你最想要的,不就是所谓的伙伴吗?嗯——你说,是不是呢?” 语调悠长,不屑的冷笑着。 楚玉脸色煞白,她舞姿轻盈。被外界称为“蓝氏暖玉”。却一直不被身边的人所待见,被排挤,被耻笑! 伙伴吗? 蓝玉低下头,手高高的扬起,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只是为了伙伴! “去啊!”清笙美丽的脸上浮现出森然,纤手整理着自己的发髻,“我们在这里等你!” 楚玉抬起眼皮,冷着脸抬头望了望蓝玉。锐利的目光像插进胸膛的利剑一般。 冰冷的彻骨! 蓝玉呼吸一滞,只觉得背后发凉,艳红色的衣袍成为那张惨白的脸的最好装饰。 清笙柔美的笑道,走近去。尖锐的指甲轻抚过蓝玉的皮肤。 绛唇微启,笑容灿烂:“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语调悠长,像是呢喃的魔咒一般。 蛊惑着人步步前进! ------------ 第三章 一场游戏后 更新时间:2013-08-10 蓝玉低着的头抬起,看见一双阴冷,布满森意的眸子。 话音刚落,清笙便抬脚走开,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处于面无表情的盘脚蹲着,森冷的开口:“一炷香!” 离凤文语布置的三个时辰,还有一炷香时间。 离凤文语布置的三个时辰,还有一炷香。 蓝玉望了望旁边嬉笑着的舞娘,银牙紧咬,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啪!” 像羊脂玉雕琢似的脸浮现上一个红色的掌印,裸露在空气中。 像一株盛开的曼珠沙华,悄然蔓延上脸颊。 “到了。” 处于勾唇森森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扭了扭头,活动了下浑身酸麻的肌肉。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衅的勾了勾。清笙冷笑着,危险至极。 她不相信有人敢在凤箫吟动手。 楚玉抬起脚,用力的踹向清笙小腹。 “啊!”清笙趴在门槛旁,剧痛使她呻吟出声,抬起头,惊讶的瞥见一双白底紫色靴子,高贵,优雅,不染半点尘埃。 何苦温润一笑,移开脚。不染繁华。 清笙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有些痴迷的看着何苦,愤恨的盯着楚玉。 何苦,几乎是全凤箫吟的舞女的最佳理想对象。 “绯萧云。”何苦眉眼弯起,轻笑道。 绯萧云青着脸走了出来,红锦微拂。 人在她这出了事,她总要有个交代。 何苦笑眯眯的说,语气却森然无比。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早晚有一天,我要踏平这凤箫吟!” 绯萧云沉下脸,寂然的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何苦微微一笑,语调悠长:“希望吧!” 楚玉整了整衣袖,漠然的走向门口。手扬起,眸中只剩下满目的冰冷。 重重的甩下! “啪!”的一声清响,大殿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 又是一巴掌,清笙散乱着头发,煞白的小脸上,五指印似乎要滴着血般的红。 绯萧云黑着脸,沉声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楚玉斜睨了众人一眼。“唰!”的一下掷出了匕首,正立于两人中央。 “给你十秒钟,你杀了我!或者你死!” 大殿一下沉默了,众人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十,九,八,七,六……”只有楚玉平淡的计时声回荡在大殿上。 清笙的脸变得狰狞,扭曲的狰狞,拔起匕首,猛地捅向楚玉小腹。 “咳!”一口殷虹血雾喷在了清笙脸上,楚玉脸上血色全无,墨色的瞳仁阴森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清笙披头散发,脸上还溅这点点血污,清逸的模样早已不知所踪。 “三,二,一!”楚玉嘴角绽起一个血腥的笑容,像极了妖艳的曼珠沙华。 楚玉不顾自己的伤口,拿过清笙手中的匕首,小腹还在不停的流着汩汩嫣红的鲜血。 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抖在匕首上。嘴角拢着杀戮的笑容。 锋利的匕首轻轻擦过清笙的脸颊,嘴角微翘。 “救命啊!”清笙捂住脸,大喊着想一个女疯子一样。 绯萧云眉头紧锁,不满的说道:“够了吧!” 何苦眼神危险,摸索着手中玉扳指。 楚玉淡淡的扫过一眼绯萧云,令人汗毛竖起。 冷寂,幽深! “她先开的游戏,我有什么理由退出?” 手指微动,狠厉的在清笙脸上画了个大叉。 “不要!”清笙双手捂住脸,凄厉的惨叫道,她引以为傲的荣耀就这样被轻易践踏了? “不要拿——”声音尖锐,好像能冲破云霄。 以往绝美的容貌上血淋淋的纵横着两个伤疤,伤痕入骨。鲜嫩的粉红的鲜肉无比碍眼。 众人心悸,几乎惊恐的望着楚玉。 “呵!”一声低笑,语气寡淡,“毒师!” “本就应该是万人惧怕的!” 手捂住伤口,唇色渐渐变白。红绸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滴答下来。 何苦皱了皱眉,横抱起楚玉。快步走向旁边的一家医院。 “何苦!”绯萧云脸青了青,跺了跺脚,“站住!” 紫色的身影没有任何停滞,像是一介神袛,令人屏息停伫。 带走了所有的阳光。 绯萧云凝望许久,;冷冰冰的开口:“把她关禁闭,让毒鳞堂来看。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 冰冷的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扫过一眼瑟瑟发抖的舞娘们,红锦微拂,指尖轻点。 焚烧的人焚灭了所有的生息。 轻描淡写的撇过蓝玉,冷冷的说道:“过来一趟!”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只依稀的看见蓝玉忐忑不安的在门口徘徊。 “对于他,你还真是志在必得啊!” 凤文语随手捻起一块芙蓉糕,浅笑道。 绯萧云不屑的勾起唇角,眼神轻蔑。 阴谋,才刚刚开始。 不要恨我,我只是太爱你! 呢喃中的魔咒,闪烁的笑意。 凤文语摇了摇头,舔了舔嘴角的糕屑。 女人,真是一种疯狂的生物。 “诶!大夫大夫!”何苦拎着药,奇怪的盯着慌忙跑来的大夫,剑眉一挑,“你跑去哪啊?” 大夫老泪纵横,苦苦抓着何苦的衣角,颤抖着说:“公子!你还是把这位小姐带回去吗!” 何苦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走了进去,轻笑的说:“怎么把大夫吓跑了?” 楚玉手指上卷着纱布,耸了耸肩:“这大夫太没有抵抗力了。” 何苦牵起楚玉的手,笑意吟吟的说:“走吧,这不收你,只好跟我走喽。” 经过某大夫的强烈抗争,楚玉最终暂宿何苦家。 黑漆漆的夜晚,楚玉穿山庄独有的木屐,半夜闲晃。 才长发如瀑,面色苍白。 黑色的夜中,听见有人欢快的唱歌。 “你家大门常打开,我悄悄溜进来啊,金银财宝全不放过,保险柜也撬开……” “吵死啊!唱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发现了啊!” 楚玉手上持着闪烁的蜡烛,悄然无息的走进房间,拍了拍左边那人的肩膀。 “你们干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两道尖锐的声音同时响起。 两人仓惶的躲到桌椅后,牙齿不住的碰在一起,脸色吓得惨白。 ------------ 第四章 失败的计划 更新时间:2013-08-14 两人仓惶的躲到桌椅后,牙齿不住的碰在了一起,像是密密匝匝交错在一起的协奏曲。 脸色吓得惨白。 珠光晃晃的照着楚玉白皙的脸。 “……” 这小偷,胆子也太小了吧! “鬼啊!”两人抱成一团,瑟瑟的发抖,一封白色的信纸,飘落在地上。 像一只翩然而落的纸鸢。 信纸?楚玉捻起信纸,将它平铺开来,隐隐约约的只依稀在火光下看见了几字。 模糊不堪的字迹,被水淹过,像一团荡开的墨色。 大,比,之,日…… 楚玉低低念出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思考着,那紫衣男子已风华绝代的半倚着门缘。 嘴角挂着一抹清浅的笑容。 却又模糊的不着痕迹。 “干嘛!合伙来参观给我的一堆求爱书?” 情书! 三人同时出声,张涵涵低声说道:“走错房间了?” “好像是吧?”左小闹站起身,甩了甩短发,悄声说,“你带路,走错是情理之中。” 张涵涵抽了抽嘴角,死劲的一扭。 何苦快步走过来,抽走纸片,嘻嘻一笑。随意的放在烛火上。 火光星星点点的燃起了,纸掉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渐渐变为灰烬。 何苦耸了耸肩,人畜无害的笑了笑,紫衫微扬。 目光扫过左小闹和张涵涵,眉目弯弯的笑道:“两位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这个……那个……”左小闹心虚的瞄了瞄张涵涵,支支吾吾的说着。 张涵涵白了一眼左小闹,一声不吭。 白痴!看我顶毛用? “怎么了?”左小闹挺直了腰,干笑两声,“那啥,我们来参观参观!” 张涵涵捂住脸,你是身残还是脑残? 张涵涵握紧拳,扯出一个壮士赴死大无畏的表情。 何苦一句话瞬间就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没事,来者皆是客。”何苦拍了拍手掌,语气平淡,“来人,准备房间。” 张涵涵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了一眼何苦,又看了一眼左小闹。 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没想到还有比你更脑残的。 另一边,在客栈等候许久,不见二人归。 玄衣蹙眉,抚了抚桌上的画像:“失败了。” “……”旁边的黑衣人沉默不语,僵硬的开口,“主上,那封信,凭借他们两个本就不可能拿到。” “没事。”玄衣摆了摆手,目光始终停留在画卷上,轻轻叹息一声,“我也只是为了她。” 画卷上的女子,一袭红衣。嘴角轻轻展开笑容,本是绝美的容颜,却画的不太真实。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神情漠然。 早晨,家丁将水洒在地上降温,初夏的微热蒸腾着众人。 一声冷喝,自门口响起。 “我的,鞋子呢?” 何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张俊脸上笑意渐浓,摇了摇折扇,半靠在门旁。 目光流转着笑意,那个荡漾的啊! “这一带,小偷很多的。” 楚玉脸僵硬的快成了冰块,有小偷,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提醒过呢? “你鞋子怎么没被偷?”楚玉狐疑的望了望何苦,对比起这双淡紫色锦靴。 她的靴子值个毛钱? 左小闹和张涵涵也被惊醒了,无精打采的瞄一眼,幸灾惹祸的脸瞬间扭曲。 自个鞋子也不在了!!! 左小闹睁大了眼睛,严肃的对着楚玉说:“我帮你写一封信纸,骂那个人吧?” 不管同意不同意,左小闹在屋子里奋笔疾书。 拿着一张纸出来,展在楚玉面前。 哥家的小鞋鞋,曾经陪伴了我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一起携手相伴人生,一起举杯邀明月,一起对影成三人。 拐回话题。是哪一个没节操的,没道德的,没公德心的人把我美丽的小鞋鞋拿走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是什么?”楚玉拿着那张纸,蹙了蹙眉。 左小闹扶额,没文化真可怕。 商量之后,决定去买一双鞋。 何苦摇了摇折扇,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着众人,温柔款款的说:“木屐不准外带。” 于是乎…… 左小闹和张涵涵苦逼的被绷带围了一圈又一圈,成了两个名副其实的木乃伊了。 何苦左牵一个张涵涵,右带一个左小闹。很是拉风的走了出去。 楚玉一脸淡然的踩着木屐出去了。 赤果果的差别对待啊!!! 一个绝世美男牵着两个绷带人在繁华的大街上漫步,身后跟着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 好不奇怪! “老板,来三双靴子!”楚玉淡定的说。 老板奇怪的看了看张涵涵和左小闹,回答道:“一两银一双。” 你以为我是猪?等着你宰? 何苦撸了撸袖子,一个粗俗的动作却优雅无比。 楚玉用袖子微微掩面,等待着新一番的口水。 左小闹僵硬的歪了歪被五花大绑的脑袋,弱弱的说道:“可以砍价吗?” 你脑子有病啊! 老板面色古怪的说:“谢绝砍价。” 何苦脸拉了拉,笑了笑。对左小闹,嘴唇动了动。 “你……” 左小闹咬了咬唇,无辜的说:“我只是问一下能不能还价。” 张涵涵往后退了点,我不认识此人! 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带着丝丝慵懒。 “何苦,好久不见。怎么现在的你连鞋子也买不来了吗?” 众人回头,绯萧云一袭红裙,倨傲的站在面前,灼人妖艳的裙子更添风华。 蓝玉诺诺的站在旁边。 何苦弯了弯眉,邪邪一笑,眼底是无尽的冰冷:“绯萧云,你来干嘛?” 绯萧云黯了黯神色,却又很快笑了笑:“既然你已经托付给了凤箫吟,我就得负责不是吗?” 何苦把张涵涵往前一推:“好,姑且再信你一次,你也得收下。” 绯萧云贝齿咬了咬写嘴唇,望了望蓝玉。 勾起一抹蛊惑的笑容:“好!” 张涵涵跟着楚玉去了凤箫吟,何苦却带着左小闹去了青楼。 “主上。”对面的一家客栈,一名黑衣男子对着玄衣说道,“……” 玄衣少年挥了挥手:“不必了。” 语气寡淡,目光却从未移开过。 这女人,画起叉来,到底是果断呐…… ------------ 第五章 因为你爱他 更新时间:2013-08-17 绯萧云瞥了一眼蓝玉,诡异的笑了笑,令人发颤。 “凤文语,这回可要好好办事!”绯萧云有些愤愤的说,“看好了她!” 要不是凤文语自顾自的走了,也不会发生那一幕! 凤文语听出了语气里的阴森,笑眯眯的答应了,心里却有些发颤。 绯萧云淡然的扫过一旁怯怯的蓝玉,冷笑一声,挥袖离开。 凤文语略微叹息,脸上的笑意全部收了起来,冷冰冰的开口。 “愣着干什么?练基本功!”凤文语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挑剔的眸光上下打量了几遍。 张涵涵做的金鸡独立,就跟猴子挠痒差不多。 楚玉一脸淡定的蹲着身,肠子里却仿佛有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你的手放哪?脚柔软点!跟冰僵掉的尸体一样!” “还有你!你那一脸僵硬的样子吓人呐!表情柔和点!我欠你债了?” ……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就是两月后,楚玉终于能将一套完整的舞步施展出来了。 这已经很令人庆幸了! 至于张涵涵,由于先天不足等各种原因,金鸡独立做的还是像猴子挠痒似的。 凤文语一脸抓狂,极其不淡定。实在不容许自己光辉的岁月上被抹黑,领走了张涵涵进行魔鬼式教育。 “楚玉姐姐。”蓝玉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手指将裙带搅成抹布,“我……我上次,真是对不起……” 楚玉轻蔑的扫过一眼,沉寂无语。 ╮(╯▽╰)╭哎哎!这位大姐,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别乱认亲戚。 “那……那个”蓝玉贝齿咬了咬嘴唇,脸蛋皱成一团,像一个包子一样,“能不能……” 楚玉吸了一口气,极其冷冽的打断了蓝玉的话。 “你口吃吗?” 小脸顿时涨红了,嗫嚅的说道:“楚玉姐姐……” 楚玉扫过了一眼蓝玉,道:“道歉我接受了。” 蓝玉睁大了眼睛,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双弯弯的月牙儿。从背后取出一盒糕点,酥香的味道飘逸在空中,勾动着人的味觉和嗅觉。 幽白色的酥饼像一个可爱的孩子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期望的盯着她。 “收回去吧。”楚玉拂袖站立,灵蛇鬓束起青丝,两缕漏网之鱼从腮边滑落,眉目冷傲。 蓝玉纤长的手指动了动,低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楚玉捻过一块糕点,颇有些无奈的说:“可以走了吧?” 蓝玉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走出了房间。 “好了?”绯萧云半靠在门边,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 蓝玉眉目中有些淡淡惊慌,半伏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参见……参见绯大人!” 绯萧云勾了勾青丝,唇角含笑。蹲下身,却有一种王者临世的感觉:“她,相信你了?” “嗯。”蓝玉咬了咬嘴唇,回答道。 绯萧云眼里闪烁着笑意,漂亮的脸恐怖的有些扭曲。 “你要记住!”绯萧云轻轻勾起蓝玉的下巴,逼迫着目光投向她,道:“你要的一切!名誉!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的!只是他而已!” 蓝玉惊慌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绯萧云站起了身,拍了拍手。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说道:“千万不要背叛我!” 蓝玉被这森然的笑意震慑住,手颤了颤。 “属……属下知道。” 凤文语远远的望着,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掐进肉里。 眼中是深深的痛心。 绯萧云向着过道走过来,一袭红衣。发髻上的发带轻轻摆动。 一如初见…… 绯萧云正视前方,从凤文语身边走过。 “你,变了。”凤文语扬起手,拦住绯萧云的路线,喑哑的开口。 寂静的气氛飘荡在过道上。 绯萧云冷笑一声,微微侧脸,道:“我没变,我只是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你派蓝玉接近她!因为爱他,所以不顾一切的得到他。”凤文语的声音有些苦涩,“这就是你为你自己的嫉妒所找的理由吗?” 绯萧云瞪大了眼睛,发髻随着身体摇晃,轻启朱唇:“这世间的一切都像妖魔!要不惧他!只能比妖魔更妖魔!” 凤文语抓住绯萧云的手腕,认真的说:“收手吧?” 绯萧云一把打落凤文语的手,撕心裂肺的说道:“你不懂,是因为你没有爱人!” 指尖温存划过,凤文语触上心脏,一阵阵的抽搐。 是吗? 垂下眼睑,凤箫吟。 凤依在,萧何在? 从那以后…… 蓝玉每天都来找楚玉,像一个邻家女孩一样。 总是爱眯着一双月牙儿般美好的眼睛,小声的说话。 凤文语来回绕着大殿走,负手站立,望着中央正儿八经的练功的人道:“楚玉!都一个月了!清荷广袖舞再不会!我决计要把你赶出去!” 蓝玉嘟起嘴,淡蓝色的衣袍上绣着闲淡云纹。更衬得佳人美好。 “风公子,姐姐最近勤学苦练,掌握了大部分呢!” 凤文语只是淡淡扫过一眼蓝玉,知晓蓝玉的意图,只觉得阵阵恶心。 “三天后,清池宴。你可不要给我丢脸哦——”凤文语浅笑道,走出了房间。 蓝玉蹲在一旁看,双手撑着脸颊,呆呆的看着,时不时插一两句话。 楚玉依旧板着脸,瞥过蓝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清池宴 夜阑城内的王宫贵族几乎都在场,谈笑风生,举杯畅饮。 “楚姑娘!”何苦扇面半遮,一袭紫袍,一双黑眸像两盏不熄灭的灯。 “准备好了没?啊?” 楚玉从帷帐后了出来,不施粉黛。普普通通的常服,浅绿色的长裙,只有裙尾繁琐的绣了几株摇摇欲动的河莲。 “你刚干嘛去了?”何苦把折扇一手,奇怪的问。 楚玉眨了眨眼,回答道:“喝水去了。” 何苦抚了抚额,猝不及防,揽住了楚玉的腰,眉目弯弯。 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笑吟吟的说:“我先给你一个鼓励的拥抱。” 楚玉愣了愣,拍了拍何苦的肩,一本正经的说:“请我吃顿饭,还差不多。” 何苦扶额,摇了摇折扇,叹息走回座位。 真没情调! ------------ 第六章 不是不想救 更新时间:2013-08-21 楚玉吸了一口气,平衡了下心情,登上舞台,四面皆有白纱遮挡。 熟稔的踩着舞步,只看见曼妙的身姿在白纱帷帐中若隐若现。 一个瘦弱的公子撑着下巴,嚷嚷出声。 “这有什么好看的?”那公子打了个哈欠,充斥着轻蔑和不屑,“还隔了层布纱、” 说着便将酒杯摔向帷帐,碎裂之声清晰入耳。 何苦坐在一旁,将酒送入唇中。轻笑一声,眯着眼观看。 其他人也坐在位置上,提起唇角。比起舞蹈,争吵更令人注目。 丝弦之声戛然而止,楚玉身形依旧,手掌轻轻一翻。从空中半越,清水从池中跃起,溅出水珠。 水花和着头发在空中摇摆,晃荡出惊艳的弧线。 水蓝的水珠变形成朱鸟,晶莹碧透的眼瞳震撼人心。拍打着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滑翔而过。 丝弦之声暗暗扶起,不是刚才的清丽无双,而是步步紧逼。 让人不住的想起异域的水蛇舞…… 只看见帷帐中那女子,手掌突地一握。盘旋的朱鸟化作一道莹澈的水幕从空中洒落。 没有的洒了一身,那公子眨了眨眼。良久,唇畔扬起一抹笑。 “这个,才有点意思。不过比起她,还是要逊色半分。”华冷天喜欢清笙,已经是个公认的事实了。 据说,他还曾送过一串相思豆给清笙。 “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一时之间,楚玉身立风口浪尖。窃窃私语声音不断传来。 忽然,何苦悠悠的说道:“清笙今天没出场吧?” 华冷天摸了摸下巴,的确。沉吟道:“的确,往年,她可是头牌,最重要的一个角啊!” 何苦打开折扇,很是潇洒的扇了扇风:“清笙姑娘也太不赏脸了吧。” 华冷天心头觉得怪怪的:“这几天也的确没有看见。” 边说边思考。 楚玉走下舞台,望了望一眼何苦。那意味深长的双眸令人既心醉,又恐惧。 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帮她解围。 “妖女!啐!看本仙姑杀了你!”一声清喝,疯疯癫癫的模样。 一口盐水瞬间被泼到楚玉身上,裙摆的清河绣被渐渐打湿。 一个披散头发,嘴里念念有词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女人甩了甩头,双指合拢。向着楚玉一指,抖了抖手。 蓬乱的头发晃了晃,漆黑的面容上出现莫名的惊慌。 “呀!你这妖女!道行不浅!看我的急急如律令!” 一把撒出破乱的纸絮,漫天飞舞,如一场落瑛。 像是飞舞的纸钱。 华冷天的目光渐渐冷凝,停在她手腕上的一串相思豆上。 那女人翘起尾指,蓬乱的长发挡住了整个脸。 “清笙?”华冷天立马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不可置信的说道。 众人哗然,眼中震惊之色扩大。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把众人的确是震得不轻。 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纳尼!清笙?华兄,你有没有搞错!我心脏不太好!” “清笙,怎么会?她不可能是清笙!” 华冷天犀利的直视着女子,手抓的很紧,像一对钳子。 牢牢的钳住了双手,生怕她会逃走一般。 女子莫名的涌上泪水,别过头,轻轻的哽咽。 “清笙,我知道是你!”华冷天瘦弱不堪的身躯晃了晃,好似弱不禁风,“清笙,是你吗?” 女子拼命的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积压在脑中。拼命的想甩去,却总是如影随形。 华冷天望着她步步后退,担惊后怕的样子,黯了眸:“清笙,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腕上的那串相思豆,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女子被迫抬起头,华冷天轻轻扫去面上头发,看见容貌时,却是已经。 瞳孔倏地放大!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美丽与丑陋并存。原来美丽的脸颊上,刻骨铭心的疤痕异常明显。 两道永不磨灭的疤痕! “清笙?”华冷天嘴唇无声的翕动,紧抓的手也放松了一丝。 女子趁着华冷天惊讶的时候,甩开手,慌乱的向后躲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嘴里絮絮叨叨的尽是“妖女,我要找你报仇”之类的话语。 “清笙乖,回去。” 柔柔媚媚的声音,一袭红袍悄然降落。 绯萧云便这样突兀的出现了,轻轻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清笙乖,回去。” 像是在水面上投下一块更大的句式,迸溅出飞扬的浪花。 绯萧云也开口了,这女人的身份绝对无疑了。 “真的是清笙?”华冷天呆立在原地,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着。 绯萧云高傲的点了点头,摸了摸清笙的头顶。 一阵风吹过,忽闪忽灭之中的瞬间,头发被风轻柔的撩起。脸上两条可怖的疤痕也清晰可见。 清笙怯弱害怕的表情一览无余。 “这是……”众人一时看的痴呆,眼中充斥着惊讶。 绯萧云叹了叹,美丽的容颜上浮现一丝惋惜。 “清笙,被歹人毁了容。刀上涂抹了药粉,无法医治!” 华冷天身形摇了摇,脸色更加苍白了。 绯萧云似笑非笑的瞥了处于一眼,意味深长,唇角尤带着轻蔑的微笑。 清笙突然从绯萧云的手中挣脱出来,狠狠的喷了一口水在楚玉的脸上。 “妖女!本仙子今日替天行道!收了你!”那种仇恨的目光,仿佛不是一个疯了的女人应有的眼神。 绯萧云提前一步将清笙带走了。幽幽一叹。 没有署名,却又话里话外暗藏杀机。 “公道自在人心!”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很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 华冷天要娶清笙,世代书香的父母是绝对不同意,坚定的站在了反对这一方。 娶一个疯子,有一个疯子儿媳妇。不仅会让他们家颜面扫地,更是一种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却不管不顾,坚定自己的决心。华父抽了一百零六鞭,满身血痕。最终被华母救下。 他们心软了,华冷天还是娶了她。 那天街上 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好像无处不在,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一袭红袍,剑眉星目,满脸温柔的望着后面的花轿。 新娘子不顾阻拦,探出头。撩起红盖头。傻兮兮的笑了笑,小鹿一样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华冷天笑了笑,她才又坐回了花轿中。 周围的人纷纷慨叹。 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毁了。 张灯结彩,“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敲起了喜庆的步子。 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却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身白衣,唯有淡淡的蓝色花纹。全世界的喜庆好像都与她隔绝了。 心若古井…… 狭路相逢,吹喜的喇叭一下子停了下来,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冰冷的目光投向楚玉,一身素衣就像是来预示什么不祥之兆一样。 华冷天阴森的一扫,开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来干嘛!你都把清笙害成这样了,你还来干什么?” 楚玉将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眸。 清笙从花轿口探出头,看见是楚玉。眼圈立马就红了,泪水直往下掉。 顾不得别的,将花轿子里祈福的平安果扔了出去。 红色的苹果掉在地上,楚玉的脑袋被砸了一下,生痛生痛的。 楚玉望了望轿子,沉默不语。她分明看见,那仇恨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高兴。 充满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呸!”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口水,准确无误的喷在了楚玉的发梢上,顺着往下流。 在空中拉出一条长而透明的丝,脏的可怕! 楚玉怔了怔,又若无其事的走向前方。 “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漫天的唾液铺天盖地的袭来。 楚玉呆滞的走向前方,一条街,从未想过竟然会这么长。 衣襟上,袖子上,脸上,发上。沾满了粘稠的白色液体。 每个人都很开心,他们是正义的一方,他们打抱不平,他们是正义的执法者! 正义需要他们!他们也拥护正义! 更有甚者,从旁边的店铺里拿了些碗,使劲一扔,嘴角裂开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容。 身旁的孩子眼里映出的景象,让她很害怕。 于是,她拉了拉大人的衣角,眨巴着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那个姐姐呢?” 大人摸了摸她的头,丑恶的嘴脸状似慈祥的笑道,偏了偏托,说道:“囡囡,她是坏人啊!蛇蝎心肠的女人。坏人就要得到惩罚,你长大以后可不要学她” 孩子疑惑的对了对手指,思考着“蛇蝎心肠”是个什么意思。 华冷天不屑的笑了笑,看着楚玉古井无波的样子眼底惊讶之色越发扩大。 却又很好的隐藏了。他冷冷的说,呼出去的气好像可以冻结空气。 “我收回那天的话!你根本不能,不配和清笙相提并论!” 楚玉一身狼狈,擦了擦脸。淡然的表情不像是故事中的主角。 闪闪烁烁的泪花在眼里打转。 玄衣作于高阁,紧绷着脸。 尖锐的指甲直戳进掌心里,攥得生疼。 “有时候,我简直想杀了你们!”语气中带着确确实实的杀气。 ------------ 第七章 我不嫌弃你 更新时间:2013-08-22 黑衣人俯下身,面无表情,眼睛像是一滩死水,波澜不惊。 “主上,您的目标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任何不相关的东西都是阻碍!” “……” 寂然无语,玄衣垂下眼睑。手上是那一副巧笑倩兮的美人卷。 画中表情依然朦胧着。 “你们,够了没?”何苦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鬼魅一般的伫立在楚玉面前。 周身环绕着锋利的风盾,像是能够撕裂一切东西。 何苦用衣袖轻轻拂去楚玉脸上的污物,弯唇笑。 “傻妞,没我看来你还真不行。” 楚玉愣了愣,盯着那双温柔款款的眸子,沉默不语。 “既然这样,不如……”何苦眉目弯弯,语调悠长,“我娶你吧?” 他说的那样郑重,像是下定决心后的许诺。 是真是假,让人分不清虚实。 楚玉愣了愣,自嘲的笑了笑。 指了指自己,唇角撇出一种嘲讽的姿态。 “我现在,就是那沾满臭味的榴莲。你就这么想惹臭上身?” 何苦扇了扇风,几缕青丝邪魅的飘起,唇角莫名的勾起。 狭长的眼睛眯起,眼瞳里的光魄好似能够蛊惑人心。 樱花瓣似的嘴唇动了动,眼角上扬。 “我当然!” 双指竖起,浅紫色的衣袍环绕纷飞。渐紫色的眸子勾心动魄。 风壁瞬间消散,他伫立一方。 各种物体投掷而来,何苦挑起楚玉的下巴,邪邪一笑。 另一只手,葱白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渐紫色的瞳子眨了眨。 不由分说,落下一吻。 坐在高阁上的玄衣那个气的,把杯子瞬间捏碎了。却还是一副淡然不惊的样子拂去碎片。 眸光却一直往下扫。 黑衣人淡定的站在一边,绷着一张脸。 众人鸦雀无声,以一种惊呆了的眼神看着中间二人。 何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从唇上扫过,坏笑:“欢迎你,我的榴莲娘子。” “……” 楚玉把唇抿成“一”字,那个啥。我貌似还没答应吧? 事实上,楚玉的回答已经肌无力了。 华冷天剑眉冷竖,字字珠玑:“太傅!你是想与我们华家为敌么?” 何苦耸了耸肩,手臂环住楚玉。双眉一挑:“那又何妨?” “走吧,娘子。”何苦转过头来,揽住楚玉,往回走。 无人再敢放肆。 楚玉嘴角抽了抽,手用力的在何苦腰上扭了一下,低低的说道。 “演戏演得爽吧?” 何苦吃痛的惨叫一声,脸皱成了一团,嘻嘻一笑。 “娘子,你想谋杀亲夫啊!” 楚玉手掌微握,面无表情。脚上猛然发力。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似的惨叫。 凤箫吟内阁 当清笙进来是,绯萧云正拿握着一个红嫩的苹果,半靠在座椅上。 想象到楚玉被清笙用成亲的苹果砸的场景,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 清笙面色惆怅,隐隐中有些担忧。她俯下身,低头。沉着镇定的行了一个礼。 若有外人在场,肯定会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一个疯子的样子。 “你不好好做你的华府妇人。”绯萧云丢开苹果,半卧在躺椅上。微俯身,闲情逸致的说道,“来我这作甚?” 清笙叩了叩头,跪在地上。轻轻的说:“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绯萧云瞥了一眼清笙,弯唇笑道:“你说……” “何苦,要娶楚氏为妻。” 一语惊人,半晃神。绯萧云面如土色,一副灰败,娇艳的红唇也失去了颜色。 失声道:“你说什么?” 绯萧云跌坐在椅子上,慌乱的拿起茶杯,却不幸打翻。青绿色的茶水洒了一地。 绯萧云将茶杯打碎在地上,羊毛做的精美毯子沾染上青绿。 像是画卷上绽放的一抹新绿。 “楚氏?”绯萧云鹰一样的目光想要剜出双眼似的。 手握住椅把子。声音结出冰似得,“楚玉?” 清笙点了点头,脸色青寒。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何公子当街,唤她……” 声音戛然而止,绯萧云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挥了挥袖子,重新倒上一杯茶。 声音清冷:“继续说。” 清笙走进了点,俯下身。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微笑。靠近绯萧云耳畔,柔柔的说:“娘子……” 绯萧云眼瞳倏然放大,咬紧牙关。 “你出去吧!”绯萧云站起身来,背对清笙,右手探上心口,闭上眼,张了张唇。 这儿,一阵阵的抽搐。 像是有人在拉扯,痛的让人窒息! 清笙站起身,推开门。转视一眼绯萧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可悲的女人!围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团团转! 等我将伤疤治好! 绯萧云! 楚玉! 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蓝玉站在门口,看见她出来,脸色有些紧张。 清笙关上门,巧笑倩兮,对蓝玉说道:“蓝玉,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清笙姐好。”蓝玉低头说道,却并未行礼。 清笙自是瞥见了这个动作,自嘲的笑了笑。纤手搭在蓝玉的肩上。笑道:“快,别叫我清笙姐了,现在绯大人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就是你了。这一声‘清笙姐’,我可担待不起啊。这么着,叫我一声清笙吧?” 蓝玉腼腆的笑了笑,理了理腮边的青丝,点了点头。 “不过……”清笙语调一转,面色露出犹豫,“不知有句话,我当讲不当讲。” 蓝玉施施然的说道:“清笙姐,请讲。” 清笙弯起嘴唇,眼睛眯成一线,心下已有主意。 绯萧云,要是你所利用的人利用你,那会怎样呢? “蓝玉,你也清楚我们的身份。不过只是绯萧云手下的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清笙娇艳的红唇微微上扬,媚眼如丝,“你有用,她自然看重你。你若没有了价值,只会,是一颗弃子而已。” 蓝玉复杂的看着清笙,皱了皱眉:“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清笙嘟起唇,芊芊玉指拂过脸上的疤痕。话锋尖锐:“我只希望,你将来莫像我这样。落了如此下场。” 蓝玉面色有些犹豫,愣了愣神,思考清笙说的是否正确。 “蓝玉。”门内传来一清冷的声音。 绯萧云,在唤她…… ------------ 第八章 红颜与壮志 更新时间:2013-08-25 清笙笑了笑,引得头上的珠钗颤动。她说:“你进去吧,她在叫你。” 蓝玉点了点头,手指刚刚触动门面,听见清笙轻轻的说道。 “后天午时,安火酒府见。一日的思考时间,你好好想想,是任人操控还是……” 清笙侧过脸,瞥了眼蓝玉,唇角含笑,施施然的离去。 蓝玉抿了抿嘴,回过头,推门而入。半跪在地上。 “绯大人。” “起来吧。”声音略显,语气寡淡。 蓝玉站起身,绯萧云立于窗前,背对门。只能看见一个黑发及腰,清冷的背影。 “计划不得不提前执行。”绯萧云闭上的眼睁开,闪烁着鹰般的锐利。 何苦!走到这一步,是你逼我的! “药在桌子上,你拿走吧。”绯萧云漂亮的脸疯狂的有些扭曲,不屑的弯起唇角。 蓝玉转过头,望见一瓶红砂般殷红的瓶子,站起身,拿起瓶子。 握着瓶子,眼神复杂。想起刚刚清笙的话语。脚步停滞,站在原地。 门轻轻的被推开,两人同时转身。 “凤文语?”蓝玉低低出声,惊呼道。 绯萧云眼睛眯了眯,目光复杂,挥了挥手:“蓝玉,你先出去吧。” 蓝玉点了点头,与凤文语擦肩而过,轻轻的带上门。 凤文语扫过蓝玉一眼,目光在药瓶上停了一下。 “别担心。”绯萧云出言道,“这里装的可不是毒药,只是迷药而已。” 凤文语弯起唇,却不再是春风样的笑意。而是冷冽的寒意。 “而已?绯萧云!我实在不敢想象,你看看你自己的心。你说,你还是绯萧云么?” 绯萧云唇角含笑,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垫上。修长的双腿悠闲的搭在一起。 “我成了什么样子,用不着你管吧?”绯萧云轻蔑的勾起唇角,凤目一扬,“你只不过是一个我小时候的玩伴吧?” 的确,凤文语陪着绯萧云一起长大。因为是绯萧云的玩伴,所以绯萧云的叔叔,天澜教教主,才会轻而易举的将毒磷堂堂主这个位置送给他。 只是……玩伴,而已…… 凤文语哑口无言,双眸有些通红,紧抿薄唇。 “你别想来破坏我的计划!”绯萧云恶狠狠的威胁道,“我随时可以让别人取代你!比你忠心,比你听话的人多了去的!” “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情!” 她说的太过咄咄逼人,像一根根毒针穿插进心脏。 凤文语停在原地,脑中的幻象瞬间崩塌。 随时都可以换人? 苦涩的笑了笑,魔怔一般。手捂住心脏,放声大笑。 “哈哈……” 绯萧云怔了怔,看着凤文语大笑的样子,呆呆的问道,有些许恼怒:“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凤文语扬声说道,“我在笑我为什么要傻傻的爱着你!” 绯萧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绛唇微启:“你爱……” “对啊?”凤文语扯起一抹微笑,显得不屑又轻蔑,“我这一生一世,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 绯萧云摇了摇头,往后跌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 绯萧云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心里像是被冷厉的寒风笼罩了一般。 让清笙装疯,安排一个人去领头,侮辱楚玉,命令蓝玉下药。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那个在她心里如同神祗一般的人。 “你想方设法伏在他的脚下,有意思么?” 凤文语语如匕首,一下一下的戳进绯萧云的心脏里。 “我今生再不爱你……” 话音刚落,“啪”一声响亮的门声隔绝了整个世界。 只留下无尽的冰冷的寒风…… 绯萧云缩起了身,咬了咬唇。 我没有错!即便有错,我也决定完成它! 正当着这边绯萧云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何苦领着楚玉屁颠颠的跑走了,紧锣密鼓的布置起山庄来了。 可却立马有人跳出来反对了,这个人可不容小觑,因为他手管整个大安的疆土,大安的现任皇帝! 层层珠帘,遮遮掩掩。珠帘内,皇帝和爱妃相互饮酒,珠帘外,何苦情逸无双的立于殿中央。 奢华的大殿又显得冰冷至极。 “太傅,汝之家事,朕本无心管理。”皇帝端起杯,胡须一撇,“但,当日闹众之事,朕也略有所闻。千人暴丶乱,朕劝一句汝。望汝自知!” 劝慰的语气尽无,语气中满满搪塞着命令,不容置疑。 何苦跪下身,微笑道:“臣家务事,劳烦圣上关心了!” 我家家务事,你虽然是皇帝,瞎操个什么心啊? 皇帝冷笑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汝身居太傅一职,教导太子――一国之继承者。岂能娶一个千人唾骂的女子为妻!” 何苦浅浅一笑,眉目淡然。 “爱卿,望汝自知!尚书家千金聪慧可人,与汝门当户对!” 何苦跪下身,波澜不惊。 “爱卿,这是何必。朕早先说过,汝可不比行礼。” “臣,请命!” 皇帝把茶杯打碎在地上,眉目中煞气暗存。 “如果是和那来历不明的女子成亲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何苦抬起头,一双眸子像是古井一样。 旁边的太监摇了摇头,他和何苦有些交情,此时示意他不要说。 “臣自认为无法担任如此重职。愿辞去太傅一职!” 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铿锵有力。 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抛妻弃子! 皇帝微微直起身,伏在胸前的嫔妃随着这一动作,也坐了起来。 皇帝面色阴沉,脸上布满一层阴霾。 “汝,可想好。” 将来太子登位,太傅,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臣意已绝!” “朕之言,一诺千金!” 何苦弯起唇角,桃花眼眯起,醉倒春光。 身躯有些单薄,像是能够被一阵风刮起一般。 皇帝身边的太监也是大惊,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放弃这个位置,只为了一个万人唾弃的女子。 一计震天雷蒙哼了一声,炸响在大殿中。皇帝面色铁青,脸上好像布满阴霾。 唇中突出僵硬的音节:“准,奏!” 奉天承运。 皇帝敕曰:太傅无德无能,难当重任。今,罢免其职,以震朝纲! 敕命安烈十三年八月三日之宝 尖锐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 何苦弯起嘴角:“臣,接旨。” 走出大殿,太监暗暗跟随,叹了叹:“太傅,你又何苦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若先娶了那尚书千金。倒时,再纳那女子为妾,岂不好?” 何苦摇了摇头:“吾绝不会。” “官职不是我的全部,她在,世界就在。” 世界的爱情本就应该如此。亲爱的人,你必得在我的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在我耳朵听得到的地方,在我的手能触摸到的地方。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在,世界就在…… 对于何苦来言。 或许,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红颜与壮志,叹息此流年…… ------------ 第九章 致命的选择 更新时间:2013-08-28 蓝玉和清笙相约在安火酒府,点了一个雅间。 清笙捻起半快酥糕,看着蓝玉坚定的眼神,得意的笑了笑。 擦了擦手,咽下口中最后一口残渣。十指相交,微笑道:“想好了?” “嗯。”蓝玉坐下身,双手有些紧张的不知往哪放。 “等到事成。”清笙撑着头,寇红的指甲划过桌面。 蓝玉咽了咽唾沫,心动不已。大眼睛眨了眨,长而密的睫毛垂落下来。 “你真的会将凤箫吟的财务分为我来掌管?” “当然!”清笙修长的手敲了敲桌面。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显得惬意又舒适,“只要你肯跟我合作,这些自然不成问题。” 蓝玉点了点头,轻咬嘴唇。坚定的说:“好!” 清笙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微微起身。水袖微扬。 “绯萧云让你进去,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跟我说,计划得提前实施。”蓝玉从怀里拿出一瓶朱红色的瓶子,正是当日从桌上拿走的药瓶,“她给了我,这瓶药。” 清笙抓起药,打开瓶塞。轻轻一嗅,一阵晕眩感渐渐袭上大脑。 好强的药力! 揉了揉太阳穴,清笙问道:“毒药?” “不!”蓝玉摇了摇头,郑重的答道,“只是一瓶迷药。” 清笙轻笑一声,美艳不可方物。静静听着蓝玉述说。 “等到楚玉吃下迷药后,会有一顶轿子。在后门接应。把她带走。” 清笙眼睛微眯,十指合拢:“目的地在哪?” “城郊……”蓝玉贝齿轻摇嘴唇,呷了口茶水平复了下心情。手握着茶杯,紧张的说,“那里,等了一个猥琐粗鲁的大汉……” “咝……” 清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必将是最为痛苦的惩罚…… 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什么时候行动?” “三个时辰后。”蓝玉收回瓶子,站起身说道。 清笙轻轻的拍了拍掌,优雅的笑。小厮应声而至。 “吃个饭再走吧?”清笙笑了笑,轻描淡写的报出那一个个菜价可让穷苦人家过几个月的菜名。 蓝玉本想拒绝,看见清笙毋庸置疑的眼神,只好坐下来。 手紧张的搅在了一起。 清笙唇畔显露出一点诡异的微笑。 拔下头上一根做工精美的步摇钗。不由分说的便插进蓝玉的发髻里。 “好看吗?”清笙绛唇微扬,摸了摸蓝玉的头。 蓝玉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心醉。 清笙低低呢喃,像是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一样:“合作成功了,凤箫吟,就是你我二人的了。" 三个小时的等待是兴奋地,也是漫长的。 凤箫吟 清笙走进内阁,并未有人阻拦。一路畅通无阻的敲开了绯萧云的房门。 绯萧云意见来人,有些错愕的扬起眉:“清笙,你来干嘛?” 清笙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沉着的说道:“绯萧云,我今天来是和你谈条件的!” “放肆!”绯萧云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响起一声闷哼。 “我放肆?”清笙忽而癫狂的笑道,“绯萧云!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么?” “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机会!”清笙冷笑道,“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东西?” 绯萧云周身环绕起层层浮动的火焰,跳动着。像是脉搏一样。 “我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杀了你……” 语气中是无尽的森然。 “好啊!那你就来试试看!”清笙扬起下巴,高傲的不可一世,“载着楚玉的轿子应该出发了吧?我死了,何苦就会知道,是你让蓝玉给楚玉吃下迷药,也是你布置的整个计划……” 语音戛然而止,清笙望了望绯萧云,目光充满挑衅。 绯萧云浑身一震,嘴唇微张。 握紧拳头,眉毛一挑,语气中充满杀意:“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会告诉别人?” 清笙撑起下巴,雪白的脖颈炫耀着不可一世。 “你大可试一试看!”清笙不屑的说道,“我将它藏在一个瓶子里,若是我死了,它会到何苦的手中。” 绯萧云眼神微眯,森森的说道:“蓝玉告诉你的?” 清笙啧了啧,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 “你想要什么?” 绯萧云开门见山,呷了口茶水,冷漠的笑了笑。 “权利,财力,还是什么?”绯萧云翘起腿,眼神充满了轻视。 清笙扬起唇畔,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我要的,恐怕,你给不起……” 绯萧云勾起唇角,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清笙靠近绯萧云的耳畔,低低的说道:“我要――整个凤箫吟。” “不可能!”绯萧云把茶杯摔到墙上,溅起一抹浓重的绿色。 红衣翩飞,绯萧云凤目一扬,脸色青黑。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胃口恐怕太大了!” 清笙瞪了眼绯萧云,耸了耸肩。毫不在乎,邪笑道:“弄清楚来。你!这可不是,我在求你,而是你求我才对?” “当何苦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呢?”清笙修长的指头极具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即使没有了楚玉,他会爱你吗?嗯――” 最后一个音节拖的格外长。 绯萧云的脸色有些惨白,贝齿紧咬着嘴唇。 衬着那张脸,有种不拘一格的美丽。 清笙拿出那张地契,挑了挑眉,拍在桌上。 “你决定吧!”清笙呷了口茶水,坐回椅子上,“凤箫吟没了,凭你的本事。应该还是可以在重建一个的吧?可是何苦呢?” 是念念不忘的何苦,还是一手操办的凤箫吟? 真的要签么? 清笙望着绯萧云惨白的脸色,自得的笑了笑。指尖划着桌面。 即使,绯萧云签了名字,她还是会告诉何苦这一切的真相…… 所有欠她的,都将受到应得的代价…… 绯萧云,楚玉,何苦,蓝玉…… 清笙轻轻抚了抚脸上的伤疤,眼神变得异常冷冽。 绯萧云颤巍巍的拿起笔,眉目中有些慌乱。 笔尖触碰到纸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绯萧云深吸了一口气,笔在纸面上划过一道道痕迹…… ------------ 第十章 此物最相思 更新时间:2013-09-08 另一边, 吉时已到,却始终未见新娘身影。满堂宾客哑然失笑,该不会是逃婚了吧。 何苦疑惑的皱紧眉头,随即,舒展眉颜。扇子摇了摇,笑道:“女子,梳妆打扮误点。是正常事情吧?” “这可是婚姻大事,怎可误点?”那人坐于偏僻角落。轻浮的吐出一粒瓜子。 吊儿郎当的说着。 唇角上翘,何苦优雅的翘起腿,指尖轻敲。 “我是新郎,你是新郎?”何苦凤眼一扬,反唇相讥,一身喜服更添几分潇洒,“我都没发话,你急什么啊?” 那人拍桌,涨红了脸,抖了抖脸上的肥肉,讥讽的说道:“哼!不知道是那个人,辞官娶亲。到头来!那相依相伴的红颜知己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 何苦剪瞳微微闪过一丝飘渺的紫色,手上扇子摇了摇。 轻皱眉头:“请你放尊重点!” 那人刚要站起身,旁边一人拉住他。摇了摇头:“别人大喜之日,你瞎搀和什么?” 那人粗粗的呼出一口气,撇过头,恶狠狠的说道:“今天,这亲能不能结成,还不知道呢!” 何苦微眯眼,眉梢一挑。果决的说道:“送客!” 一旁的仆人走近前去,那人嘴唇抖动了下:“哼!即便你不说,我自己也会走的!今天这亲,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仆人走到何苦跟前,凑近耳畔,悄声说道:“这人,是华府的一名门客。” 何苦微微颔首,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天空中划过一道紫色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炸响在耳畔。 “要下雨了。”只听见有人低声嘟囔,抽了抽嘴巴。忧虑的看着天气。 这么个等,也等不到头…… 何苦摇了摇玉骨扇。静静的吩咐道:“把桌椅都搬进去吧。” “是!”仆从将桌椅都搬进了大厅,却不显拥挤,屋外的雨大滴大滴的划落下来。无情的砸在地砖上,慢慢形成一洼洼浅浅澈明的水潭。 何苦在屋里悠悠的踱步,不断有人陆续离开。 一双勾魂的眼眸不断望向窗外。 阴沉的天气也增添了几分压抑。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压在心上。 积压,碾过。闷闷的,心慌慌的。一种叫莫名的焦虑不安的心情慢慢爬上眉梢。 你,在哪里呢? 雨滴不断飘落,长长的,像是针一样的,能将皮肤扎破,渗到身体里去。合着血液融为一体。 小路随着雨的爱抚,亲吻变得泥泞。使得马车颠簸抖动。 “去华府。”清笙攥着一纸地契,嘴角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清笙弯起眸。华府,她的家。 家里有一个男人,一个深爱着她的夫君。清笙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凝视着皓腕上的那串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下。 清笙从回忆惊醒,如梦初醒的掀开帘布,探出头,问道:“怎么了,马车怎么停不下来了?” “清笙。”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发出,“好久不见。” 语气中带着点嬉笑,不恭。 魅力非凡…… 清笙眼神微眯,提着嘴角。走下马车,宽大的袖袍遮住了紧握成拳的手。 “阁下是何人。”清笙咬了咬唇,似曾相识般的声音,一种极大的恐慌袭上心头。说话也带着丝丝缕缕的颤音。 面前,以红衣墨纹男子为主。总共五个人,头戴斗笠,沉默的站在原地。 “呵!”男子轻笑一声,慵懒的说道,“清笙姑娘,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 清笙心脏一缩,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一样。不论怎样都挣脱不开。没了命的向后跑去。 飞溅的泥巴点点落在裙子上,华贵的裙子布满了污垢。 “不要,不要!”清笙的鞋被泥巴粘住了,赤着脚在这片泥地里狂奔。 涂抹的寇红的指甲缝里挤满了泥土,发丝散乱着,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黏黏的泥土将清笙前行的步伐阻拦,一不小心踩在了一个水洼里,猛然划到。 顾不上痛,匆忙的几步爬起身。腮边的发丝缠绕起泥块。 恐慌,从心里开始蔓延。腕上的相思豆不知什么时候飞了出去,掉在脚边。 清笙贝齿咬了咬嘴唇,大大的眸子眨了眨。用手指拂去发丝,蹲下身,手指刚刚触碰到豆子。一只葱白的手指挑起那串相思豆。 “唔……”清笙瞪大了眼眸,身体向后,剧痛难忍。 “嘶”的倒吸一口冷气,一只手捂住心脏的部位。嘴角殷红的鲜血慢慢流淌。 “你在找这个么?”斗笠下的俊脸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像是彼岸的尽头。那一刻,吸收着鲜血的幽暗惨淡的曼珠沙华。 清笙抬起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缓缓站起身,脸色惨白。低低的笑道。 “果然是你呢……凤文语。” 头发散乱,失去了血色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般。而事实上,她也即将进入坟墓。 她会被黑暗拉走,同棺材长眠于地。眼睛再也看不到繁华的世界。耳朵,也再不会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一种绝望的死寂和黑暗…… “难的你还记得我……”凤文语微笑着说,“荣幸之至。” 身份被暴露,索性摘下斗笠。露出那张妖孽般的脸颊。轻轻后退一步,连带着那串红豆…… 清笙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拼的全身的力气,向前一倾,手指穿过手链。 凤文语措不及防,冷不丁的竟被她生生扯断。红豆飞溅出来,洒落了满地。 声音漫布…… 清笙躺在泥地上,心灵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紧紧的抓住一颗落在身旁的红豆。嘴里断断续续,放不下的道。 “华……冷……” 眼瞳倏然放大,紧握的手慢慢松开,生命在从这个躯壳里流逝,顺着伤口窜出。活泼的跳动于鲜血上,正想这个眼前刚刚还鲜活的生命一样。 凤文语摇了摇头,从清笙身上找到那张地契。端详了一下,脸色冷冽。无情的把它撕成碎片。像是雪花一样,掉落在清笙的身上,也染上了丝丝绯红。 凤文语扬起唇畔,笑如春风。望了眼手下:“尸体处理掉。把骨灰连着豆子,送到华府去。 慢慢地离开。 乍起风,吹留白瓣,空然一物,宁静非然。 清笙: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不打算成为一个好人。从我那年从穷窑里出来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再无回头的可能。 我拼命的努力,只换来一些虚夸的吹捧。我喜欢这些吹捧,也讨厌这些吹捧。 观舞的人大多是达官显贵,我已开始只是想随便挑一个,过好自己的余生。再不回曾经的那个地方。 后来我认识了他…… 小丫鬟来禀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任。她夸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我冷笑着,高傲的抬起脖颈。不屑的离开。在这里……我见的人,多多了。 后来,我见到了他。果真是风华绝代,病态的苍白并未减少一分惊艳,浅笑着望着我。 我知道,他便是我一生的良人。 他不羁,有些桀骜。不想被束缚在华家的书香门第里。 那时真是年少轻狂的可以了…… 丫鬟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漫不经心的在剪花。鲜艳的牡丹开的灿烂。 他在后院等我。我蹙了蹙眉,还是决定前往。 这里的一切,我们都惹不起…… 梧桐树下,少年身穿白衣,洁净的梧桐花开在枝头,这将成为我一生中最灿烂的记忆。 他不羁的笑了笑,松开手掌。白皙的手掌上放着一条红豆串。 我愣了愣,这等特殊的礼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少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别扭的说道:“清笙……姑娘。” 我拿起手链,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股梧桐的清香传来。 嫣然一笑,少年红了红脸。睫毛垂下。碎了一地的银光。 他是那么的清澈,像是一泉湖水。 我却是如此的不堪…… 但我相信。我和他,此生注定。 那是我坚定不移的誓言。 可是,后来我遇见了楚玉。我逼着蓝玉扇她巴掌。一开始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她漫不经心的做着基本功,像是对我的一种最大的蔑视。 我有点恼怒,当那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的时候。 我有点害怕,她毕竟是凤文语的学生。 那一声掌声,比以往的任何掌声都要刺耳。 她一脚踹向我,眼神犀利。没有开口,我却是能感受到这森森的寒意。 有些毛骨悚然。但,我终究没想到。我被毁容了! 对于一个女子的最大惩罚!我惊慌失措的团团转,看着楚玉苍白脸上挂着的笑容,只觉得惊悚。 我绝望了,一切的幸福都与我无缘了。舞台的星光再也射不到我的身上! 人们的目光用也不会移到我的身上! 我为之骄傲的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毁了! 我的心中充斥着一种怒意!我要报复她!我要让她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 那天,我装疯卖傻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见了他。 一种慌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看我? 没想到,纵使我蓬头垢面,他还是第一个认出了我。 他怜惜的目光使我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眶里溢出了眼泪。 他娶了我,而楚玉。在我成亲的那日,遭受千人唾,万人弃。 可是我还不满足!我想到了绯萧云! 计划成功了,我成功的得到了凤箫吟的地契。但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坏人应有的惩罚。 华冷天,我多希望,我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是你! 我爱你,此生不悔! ------------ 第十一章 你怎么哭了 更新时间:2013-09-15 郊外 玄衣抱着楚玉慢慢的走向城内,阴雨连绵。 发丝一缕一缕的搭在额前,楚玉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妖冶。 纤弱的手指搭在腰旁,心像是一滩死水一样。 沉寂了。 清澈的眼眸里再无一物,贝齿轻摇嘴唇。 天凉了,凉尽了天荒地老了,人间的沧桑。 再坚强的人也会落泪,她冷酷,坚硬。只是还没有触及到她的内心而已。 玄衣长长的睫毛往上翘着,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楚玉。” “恩。”楚玉把脸埋进玄衣的怀里,闷哼的说道。 “楚玉,” “恩。” 玄衣放下楚玉,从袖子里拿出一串铃铛,小巧精致。 还描着一圈圈秀纹,像是一个充满艺术的瓷器。 尾端挂着一个小小的字符。 平安…… “它是我母亲给我的。”玄衣勾唇一笑,完美的弧线。摸了摸鼻子,眸子充满了落寞,“在我还没有被父皇接回来之前。” “接回来?”楚玉蹙了蹙眉,不明白玄衣里意思。 莫非,玄衣是从小寄放在寺庙什么的地方? “我娘,是大安的公主……”玄衣负手站立,眉眼掠过淡淡的温柔。 大安的公主!楚玉眼睛有些发涩,大安和火帝势同水火。 这些年,他过的有多辛苦? 黄昏已过,灿烂的余晖亲吻着脸颊,镀上了一层金色。 长风习,雨特有的清新萦绕在鼻尖。 府邸 冷冷的目光洒在何苦的的身上,红袍湿漉漉的搭在身上,长发披肩,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二人。 鼻尖滴下一滴水珠,出奇的静。除了蛙鸣以外,再无别的声音。 那红袍男子,面色阴沉,如玉的脸颊晕染出一丝不悦。 楚玉微闭眼,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呸呸呸,楚玉转过头去,眼神悲凉。 轻启绛唇,眼神落在玄衣身上。 ”夜已深,娘子先回房休息可好?“眼波流转,笑了笑,”这位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玄衣皱了皱眉头,冷寂的眸光在空中相遇,却并未发话。 楚玉首先打破了这良久的寂静,一语惊人:“婚礼取消吧。” 旁边整理饭菜的小厮踉跄了一下,这明眼人一看便知…… 哎,不禁为自家大人哀叹一声。 报以同情的目光。 何苦揉了揉眉心,唇角拉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莫非娘子想红杏出墙?“ 楚玉望了望何苦,鼻子抽了抽。语气波澜不惊。 慢慢走下来,缓缓的走向房间。 内心的谴责在不停的咆哮,胸腔里像是压抑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咆哮挣扎。 何苦反问道,笑容苦涩:“那你不想红杏出墙,你干嘛取消婚礼?” 楚玉握紧了拳头,敛眸。语气冷淡:“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何苦语塞,一句话像一根根毒针一样。戳进心里,揉啊揉,却越来越深。 何苦惨淡地笑了笑,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风流万千的笑了笑。 玄衣眼睛里出现震惊之色,咬了咬唇。将这空间留给了二人。 他哭了。 满宾红席,月明风清,革官丢职,卿心无双,终敌不过她一句。 楚玉停了停脚步,听着像孩子一般的声音。愣在原地,双手无措。 “别哭了……” 背后哭声不止,楚玉敛了敛眸,转身,抖了抖眉:“别吵了,行不。” 何苦一下子抱住她,把脸在脖颈处蹭了蹭,楚玉还能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意。叹了叹,嘴唇翕动。 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娘子。我在不惹你了,好不好。”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来,竟带着……丝丝恳求。 楚玉咬了咬嘴唇,身体有些僵硬,愣的一下推开何苦,径直往房间走去。 何苦的手僵在空中,心悸哀凉。 你离开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离开的理由,……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 次日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书案上,酒坛散落一地,何苦披散三千青丝,随手拎着酒瓶,坐在一旁。 笔悬狂草,肆意妄为的在纸上宣泄。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是华府的那名门客。”小厮端上糕点,默默地收走酒坛。 这楚姑娘,可把大人害惨了!!! 何苦摇了摇玉骨扇,歪斜的坐着。手握一支竹笔,闲散的躺在一边。 “让他进来!” 小厮领命走了,不多时。那人被领进来,半跪在地面上。 “在下华府门客,儒花。” 如花?何苦身子稍稍坐正了点,用沙哑的语音说道:“你叫如花?” “是的!”儒花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还是承认了这个事实。谁叫当年他娘以为生下来的是个女子呢? 何苦仔细端详了一下,又软趴趴的卧在了一边,向着口里灌了一口热酒。 这眼前彪形大汉,孔武有力,人高马大,粗声粗气。 真是颠覆了世界观啊! 儒花胡子拉碴,粗声粗气的说道:“在下这次前来,想恳请大人放过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何苦摇了摇扇子,悠然的说道,“我可没做什么。” 儒花一语惊人:“我家大人说,楚姑娘回来了,她却未归。必遭歹人所劫。可将此事说与大人听。” 何苦直起身,咳了咳,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这桌面。 凤目中夾着笑意:“为什么?你要不要讲讲是怎么一回事。我要不要听,也是一回事。” “懂,如花?” 儒花脸色急速的变了变,躬下身,双手奉上一瓶红色的药瓶。 心里暗叹,夫人说的果然不错,幸好当初把这瓶药留了下来。 “拿上来。”何苦半倚在椅子上,嘴角噙着温柔的浅笑。 儒花神色庄重,双手将药瓶递了上去,表示着自己的诚意和尊敬。 何苦漫不经心的接过药,对着儒花叹了叹气,笑了笑:“如花,虽说这是你的名字,可你长得……哎。” 何苦重重的叹了叹,随即轻轻嗅了嗅药。 儒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终于听懂何苦的话,辩解道:“是儒花,不是如花!” 何苦望了一眼他,夹杂着鄙夷。如花和如花不是一回事吗? 随即,葱白的手指弹了弹药瓶,语调悠长的说道:“迷魂散。拌在食物中无色无味。必须用上好的香檀装置,才可以嗅出味道。这种东西,千金一瓶,你,是不可能会有的……” “况且。”何苦身形一闪,站在他身后,深紫色的眼眸显得杀气十足,“只有天澜教才知道。此药的配方。” ------------ 第十二章 演同性之爱 更新时间:2013-09-21 那人吃惊的睁大眼眸,失声说道:“天澜教!” 天澜教与皇家分庭抗礼,水火不容,奈何天澜教行踪诡异,总坛的地方鲜为人知。虽然皇家雄骑百万,也是打在棉花一样。 历代皇帝都因为时时刻刻都受到这种无形的威胁而担忧,才能在百年的时间内迅速的崛起。更有了问鼎火帝的实力,天澜教和皇家相辅相成,齐头并进! 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和天澜教扯上关系, 何苦看着那人错愕的神情,心思一沉。严肃了脸:“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那人不敢隐瞒,听到天澜教三字,再有隐瞒可就是叛国了。原原本本的给说了个明白。 大街上 楚玉竖起高高的马尾,齐膝的蓝色连裙。背后一个小药篓,里面除了一些竹叶,什么都没有。独自一人,散步在大街上。 轻蔑的勾起唇角,眉目上布了些阴霾,随手丢下一片柳叶,一个行人踩在上面,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楚玉微微侧脸,毫不怜悯。红唇微启,嘴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咒语。 那人“哎哟”一声,连忙把脚抬起,脸色难看。 鲜红的血丝慢慢从鞋子里渗出来。行人一惊,眼色诡异,吃痛的跳脚。 有些人围过去,“咝”的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发凉。 那人脚上穿了一个小洞,鲜嫩的皮肤表露无疑。血淋淋的伤口正张牙舞爪的威胁。 一道血印子,像是浸泡过血里一样,仿佛要滴出血来。 “怎么回事。”那人惊呼一声,表情因为脚上钻心的疼痛而变得扭曲了起来。 旁边也渐渐围上了一些人,啧啧的观看,有些胆寒的抚了抚自个的脚后跟。 楚玉慢慢的隐去了身形,嘴角噙着微笑,背着小小的药篓,慢慢向凤箫吟走去。 每踏一步,脚踝上的银铃便摇晃一下。 叮叮叮叮…… “主上。”黑衣人扶手站立,面容冷峻,“赛扬已经下山,计划可以开始了……” 玄衣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中茶杯,若有所思。 楚玉,记住……这一切,谁加与你,吾必还百倍。 男子眼中慢慢结出了一层血腥的杀意,脸色阴晴不定,拱手说道:“主上,其他女子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玄衣握紧拳头,面无表情。 “放肆!” “夙扬!天下才是你的目标,煞费苦心布阵二十载。自从你未出生起,这都是你的责任。现在放弃,我决不允许!” 玄衣,不。应该说是元夙扬。夙扬是母亲为他起的名字。“玄”只是他的尊号。 夙扬皱了皱眉头,冷笑道:“我这十几年,全都是你的安排吧。舅舅。” 手心攥的有些生疼,像是要融于骨血一般的。 什么是责任? 责任就是你不想做,不喜欢做甚至不愿做,可是你必须做的。 这,就是责任的全部意义。 “一切的牺牲,只不过是为了夙闻能够顺理成章的继承这一切吧?” 男子倨傲的点了点头,眉梢一抖。略显沧桑的脸英俊非凡,当年风采可见一斑。 略显阴冷:“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瞒你。夙闻本就该继承着一切!你别想阻止我。” 男子冷笑的说道:“你别忘了,你母后的命,一直都在我的手上。不论,你有多强大,多厉害。你终究是要回来的。夙扬,你听明白了吗?” “那,夙闻本就应该继承一切?”夙扬皱了皱眉头,随即勃然大怒,“你是说?” 男子撇了撇嘴,眼中讥讽之意大盛:“没错。夙闻和你。” 有些癫狂的笑道,脸扭曲的恐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啊!” 元夙扬咬紧唇,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禽兽!” 兄弟之间,怎可如此勾结? 男子像是看出了夙扬心中所想,抖了抖肩:“放心,我们只是表兄妹而已。” 男子勾唇笑了笑:“等你得了王位,传给夙闻是,我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至于你!”男子扯出一抹笑容,“永远都被想再踏进朝歌城半步。” “永远永远!” 男子作了个揖,面上表情却是嘲讽的:“主上,那是你就海阔天空了。” 元夙扬掐着手心,指甲嵌在肉里,显得生疼。一张俊脸煞白,却衬得寒气逼人。 夙扬于天下,繁华尽落,丝丝箜笙。 凤箫吟(以下内容,请不要在吃东西时观赏,谢谢合作――苦逼的作者) 楚玉站在内阁门前,两人站在门口,一左一右。同样的装扮,同样的容貌。 “阁下何人,此处禁地!不可再前进一步!”毒磷堂左右护法出手阻挡,语气不善。 一对绝美的孪生,子。 楚玉抬起眼眸,一种漠然的神态,冰冷的像一把冰枪,迅速的摧毁你心中的防线。 两人深吸一口气,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枭!” 枭是天澜教毒磷堂对毒师的至高级,拥有着天下至纯的毒药,身上的每滴血液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让开。”楚玉丶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握紧手,一人挑起另一人的下巴,轻轻抚摸着脸庞。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倾,即使是枭又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魅……”倾脸红了红,染上些许红绯,轻声答道,“嗯,我相信你。” 白痴! 楚玉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大秀基情…… 楚玉穿过二人,面无表情。径直的向着里面走去。 二人同时扔出一个瓶子,楚玉向后空翻,瓶子碎裂,溅出一滩像是水一般的液体。 楚玉丶脚尖落在瓶口碎裂的地方,直直的望着他们,眼神死寂。 “你休想从这里进去!”二人轻点足尖,跃在半空中,眼神闪烁着笑意。 “乒乒乓乓。” “啪啪啪啪。” 不断传出瓶子碎裂与出招的喝声。 “啪!”一声尖锐的声音中止了这场比赛。楚玉指尖越过倾的手臂。倾半倚在地上,左手臂擦出了一道伤痕。 “倾!”魅脸上露出担忧,皱了皱眉,扶起倾,吹了吹伤口,“怎么样!倾!” 楚玉指甲内含毒,从血液进入身体…… ------------ 第十四章 来要你的命 更新时间:2013-09-28 魅的神色变了变,目光中透出一股子阴狠。 “枭大人,你进去吧。” 魅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几缕几不可闻的愁思。 倾出声阻止道,语气中带着惶恐:“魅!千万不可,即使是枭大人,也绝不能踏进一步。” 魅挑起光的下巴,坚定不移的说着:“大人要出来了,放枭大人进去,也只不是时间问题。我怎么能让你受到伤害。” 倾微闭眼,浓密的睫毛遮住表情。带着微微的颤抖:“魅,倘若。凤堂知道了,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天下之大,无以为家之地?”魅目光在倾身上流转,拍了拍倾的头。 这世界上,分为两种人。 我们,和世界其他人…… “倾,我们伤害不了枭大人,终归是这么一个结果,又何必徒增伤亡。” 倾想开口,无力的眩晕却吸上了脑海。 -- “倾。”魅抱着倾,眼神如水一般的透彻。 收回目光,乘着两人大秀同性之爱的时候,楚玉早就已经走了进去。 “你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魅惑无比。却又带着失望。 “谁?”楚玉微微挑眉,手搭在门把上,问道。 没有人回答,楚玉心里微敲警钟,推开门。便是看见一地毒物。挣扎着,听见门开,四处爬走。 “呐……”一名女子站在中心,墨裙红袍,在黑暗中有着别样的诱惑。纤长的大腿毕露,带着无限的魅惑。 阴森森的,地面忽然泛起血丝,女子微微侧脸,勾着嘴角,手上拿着一只绿色的碧萧,万千妩媚。 女子也正打量着楚玉,一袭蓝衣短裙,赤脚行走。发丝被绾成头顶,几缕发丝飘在腮前。 那双眼睛,冷静淡漠…… 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楚玉踏进房间,毒蛇向着她慢慢靠拢。女子坐在靠椅上,青葱的手指拂过玉箫,勾唇笑道:“宝贝儿,进餐的时间还未到,这么急着来啊。” 一地的毒虫,有些畏缩的散了开来,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呐——”女子撑着下巴,翘起腿,“咯咯”的笑着,花枝乱颤,像死亡的丧钟。 “我倒有些好奇。”女子弯起眼眸,嫣红的唇翘起,“凤小子,怎么会用一个千重令来换你呢?” 楚玉有些错愕,千重令。难得一求的红女阁的圣物,江湖上共计十枚,散落在各地。 红女阁,江湖上极其令人忌惮的邪教,教众多为女子。皆是杀人不见血之辈。传说教众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容颜不老。 至于千重令,只有圣女才可以解除。用来给予帮助过红女阁的武功高强之辈,也是拉拢人的一个手段,历代圣女,危险没有多少,令牌却是散落出去了不少。 凤文语又是怎么拿到这千重令的?又为什么不惜代价的来换自己的命? 女子轻轻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罢了,我倒是不对,竟然把雇主的身份说与你听。” “不过,不碍事。”女子妩媚一笑,万千柔波沦陷,手上把玩着玉箫,眉心一点朱砂红。 “死人是不能开口的。” 楚玉拿出五片竹叶,勾唇,冷笑道:“我的命,你还买不下来吧!” “好大的口气。”女子瞬间身形一闪,尖锐的玉箫声响起,“咯咯”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久散不去。 “小家伙们,尽管享用吧。”妩媚的声音刚落,一旁的毒虫慢慢爬了过来,露出可怖的獠牙。 手上竹叶飘落,楚玉用指尖划破手掌,滴在正中间,双指合拢,嘴里念念有词。 竹叶闪过晦暗的光芒,像是闻到什么不喜的气味一样,地上爬行的动物纷纷调转方向,向着同一个方向围过去了。 楚玉弯唇一笑,目光却是透露着狡黠。 在那里! 楚玉从药篓里拔出太刀,左右在墙柱上各蹬了一下,直奔着命门。 女子显出身形来,微微蹙眉。十指芊芊,结成了一个印。娇笑道:“小姑娘,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 周身爆出一圈蓝色的涟漪,楚玉微闭眼,改变方向。从空中空翻过去,洒下一把竹叶。楚玉把刀与胸持平,凌厉无匹的剑意冲洗着。翻转着树叶的气流落在光漪上。 突地睁开眼睛,长剑一指。冷声说道:“爆!” 一地的毒物尸横遍野,血肉模糊。蓝色的光圈,也炸出了一个缺口。 楚玉蓦地冲向爆炸中心,一刀刺过去。 乐器相撞的声音响起,女子用玉箫挡住太刀,轻笑道:“真是个疯子!” 楚玉勾唇冷笑,夹杂在刀锋的树叶飘落。爆开,强大的气旋卷的长长的青丝向后飘着,衣服袖口猎猎作响。 嘴里吐出一口血,楚玉收回刀。在这场大爆炸中,太刀竟是毫无损伤。 真心想不到╮(╯▽╰)╭。这把神兵利器是怎么折断的? “呐——”轻浮的语调响起,女子坐在玉箫上。眉眼极其的轻狂。 “你真的惹火我了啊……”女子弯唇笑了笑,美艳不可方物,“那么,你要怎么赔偿的呢?” 没死? 在那么强的一场爆炸下,竟然没死! 女子慢慢的走下来,俯身在楚玉耳旁轻声的说道。 “何况,你还那么像那个人……” 楚玉盯着女子娇媚的笑脸,冷冷的说道:“命魂蛊?” “倒是好久不见,这东西还存在世界上……” 女子脸色微变,强装妖娆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眉心上的那命字。”楚玉面无表情,“在你俯身的时候,看到的。” “咯,咯,咯,咯……”女子绕着楚玉转了个圈,白皙的大腿隐约可见,诱惑力十足。媚眼如丝,“没错,既然知道这命魂蛊。那你就应该知道,它可以吸收子蛊寄主的生命力,补充母蛊。” “你说,要是我把子蛊下在了你身上。会怎么样呢?” 楚玉弯唇一笑,慢慢笑出声。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几似绯红。 女子蹙了蹙眉,面色有些阴沉,有什么可笑的? 楚玉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坐在椅子上:“你会死。” “咯咯……”女子也坐下,翘腿。撑着下巴,“自信心十足啊。年轻人。” “不过,倒是和她有些像呢。”女子一扫楚玉,眉间一点朱砂也晃了晃,“尤其是这双眸子呢。” “蛊惑人心的,真是不详呢。” 语调悠长而讽刺…… ------------ 第十五章 一缕箫魄现 更新时间:2013-10-02 “多谢夸奖。”楚玉微微颔首,眼波流转。 女子伸出两根手指,娇嗔一声,却饱含着杀意。 “看得我,真想挖下来呢……” 楚玉冷冷的勾唇,周身的空气似乎要结出冰一般的寒冷。 一时间,剑拔弩张。整个房间好像布满了危险。 女子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放至唇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一声清啸,女子吹响了那根玉箫,略显娇嗔:“冤家,劳烦你了~” 玉箫里慢慢飘出一缕青魂,是个绝美的男人。略一弯唇,便可夺人心魄。 楚玉蹙了蹙眉,这般妖孽的容貌,她看过两个,气质不同。难分上下。 眉目如画中仙一般,却是略显讥笑的说道:“我凭什么帮你?” “刚刚救你一次已经够了吧。” 刚刚女子瞬间一闪,原来是这青衣男人救下的她。 女子轻笑着,扭着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走着,媚态横生:“死冤家。帮我这个忙。我告诉你……她的消息好不好嘛?” 男子蔑视的望了一眼女子,唇弯起一道好看的弧线,看的女子有些呆滞。反问道:“我可不会相信你。” “……”!!这人品是渣到了什么地步? 女子弯起眸,靠近男子耳边。吐气如兰:“呐――她……” 男子点了点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抱胸站立,微微颔首。傲慢的看着楚玉。 眼前的女子低着头,长发束在脑后。多了几份果断与狠绝。 楚玉平静的数着手上的叶子,仿佛世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世界好像成为两个角落,一个角落坐卧着她,另一个角落站着别人。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一片,一片。飘落在脚旁边,确是环成了一个圆形。 楚玉闭上眸子,划破了指尖。殷红的血液顺着流了下去,蜿蜒的像一幅锦绣山河图。 “青莲惑鬼蛊?”男子负手站立,任凭三千青丝随风飘荡在空中。 女子满意的眯着眼欣赏着,果然,长得好看的就是悦目。 抚了抚左半脸,悠悠的叹息道,好像带着万般的无奈:“我这么俊逸非凡,怎么可能是鬼呢?” “……”!!此鬼,异常自恋! 楚玉缓缓的睁开眸子,流转着晶莹的光泽,剔透无比。幽幽一叹。 落叶飞出几道红光,妖艳而又神秘。男子放下手,望着红光,勾唇一笑。 风华绝代,像是瞬间惊了时光…… “啪!”红光分为渲染的粉末飘散在空中,在黑暗的房间里无比的灼眼。 男子孤傲的抬起头,看向楚玉。脸上的笑容僵了,碎了。 嗡,嗡……脑海像是被人切割成一片片一样。 被强压下去的美好记忆忽的涌了上来,像是潮水,又像是海浪。 似乎忘了呼吸,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内嗡嗡作响,两根手指轻抚着太阳穴,两眼昏花。 “这位姑娘,黄泉路上,忘川泉旁,奈何桥上,三生石前。我们可曾见过面?” 彼时,他轻笑着坐在店口,旁边无数女子抽气围观,提酒一壶,风流无双。 “这位姑娘,来一斤情蛊。” 她冷硬的瞥一眼他,冷冷的说道:“不好意思,本店不按斤卖。” “好吧。”他松了松口气,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拿几个好了。” “名字,生辰。” 他扬起微笑,语气轻佻:“填你的。” 她没开口,良久咬牙切齿的说道:“拿几个?” “送到你答应嫁给我为止……” 不多时,一个瓶子砸向他的头上……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情,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你,便是我的劫……” …… 男子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显得苍白无比。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情不自禁的想要抚上这双眼睛。 楚玉疑惑的抖了抖眉梢,往后退了一步。 女子扭了扭臀部,妩媚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不过,她可不是她。别自作多情了!” 一语惊人,男子恍然醒悟。 是啊,这双黝黑深沉的眼,像是经历百年沧桑。不是那个人的孤岸。 男子阴森森的说道:“闭嘴!” 女子见着男子炸毛的样子,嫣然一笑。这般样子,还真是少见呢。 男子扭头走回玉笛,撇了撇唇:“本少爷还要回去补觉。你们慢慢打吧。” 语毕,打了打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呆萌样子。 “赤水!你答应过的……”女子扭了扭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娇嗔着说道。 虽说夹杂着微微的怒气,但还是感觉我见犹怜。 赤水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冷哼一声,只给女子留个后脑壳。 “噗嗤!”楚玉忍不住笑了一声,明媚而又灿烂。像是融化的雪莲,令人为之眼前一亮。一对眸子弯起,像是某人笑起的唇角。 不得不说,看着女子吃瘪的样子。的确是,挺爽的。 赤水僵硬的脸庞微微解冻,炸毛了一般:“小丫头,笑个屁,小爷我有什么好笑的。” 楚玉频频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却是语出惊人:“的确的确,是笑屁。” 赤水脸色腾地黑了,像是一锅黑炭一样似的。 脸色微微融解,勾起唇角:“丫头,喜欢上本少不要羞涩。小爷不喜欢欲擒故纵的。” “……”!!此厮,狂妄自恋,拽爷一枚! 女子脸色微微有些僵硬,果然,能够左右他的情绪的人,也只有她而已。 赤水身形一滞,回到了玉箫当中。 我可以理解成,古代的阿拉丁神灯么? 女子扭着腰肢慢慢走来,白皙的大腿隐隐若现,像是屏障中的一道关卡,欲罢不能。 红寇的指甲更衬得妖艳如花。女子轻笑着说道,美艳不可方物:“小丫头,我怕真是得杀你了。” “我是先挖左眼好呢?还是先挖右眼呢?”女子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考虑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森凉。 “先挖你的狗眼才好。” 何苦悠闲的踏进来,折扇一收,笑靥如花的说道。 女子笑的花枝乱颤,媚眼如丝。虽是骂人的话,却听起来爽口无比。 这该死的的容貌! 女子莲步微移:“这位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何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折扇挑起女子的下巴,邪邪的一笑。 女子一时看的有些呆愣,这放大版的俊脸,果然好看。 女子娇羞的笑了笑,罗裙在地上微摇,皓齿朱唇,煞是好看。 何苦温文尔雅的一扬唇,“啪”的一下打开折扇,一叶扁舟轻帆卷画在扇面上。正好配着眼前男子的清修。 像是一朵圣洁又妖艳的白莲,想触碰,却又不可亵渎。 株株白莲,香远益清…… ------------ 第十六章 凤囚不住凰 更新时间:2013-10-04 女子一时迷了眼,连着刚才何苦骂她的话语也一并忘了。 “……”楚玉斜眼描着这一双狗男女,这厮果然一表人渣,当初的愧疚实在是太丢脸了!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一副jq的样子,楚玉不屑的撇了撇嘴,向着门外走去。 女子抿唇一笑,望着楚玉离去的身影,风姿妖娆。眼前男子虽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实则杀机暗藏,今日怕是再不能动那女子一好。心下一凉,忽的,一跃至窗边。 夜风刮的袖袍猎猎作响,女子弯唇一笑,一缕青丝缠在指尖。巧笑倩兮的说道:“公子,有缘再会。” 何苦摇了摇扇子,波澜不惊的从袖口拿出一帕手绢,擦了擦手指,嫌弃的丢在了一旁。 至始至终,嘴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容。 一个中年大妈,有缘?有仇才对。 至于那手绢,何苦眼瞳变得深紫,好像隐藏着无限的秘密。 刚才大街上不知道哪个女的扔的,看着好看,就收下来,准备送给楚玉的说。 可惜了…… 何苦悠悠的追上楚玉,门关的一瞬,地上俯卧的各种毒虫,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女子从房檐上下来,站在窗口,冷笑着看着一地狼藉。手指微微一挑,捡起手绢,意味不明的笑着。 “……”!! 楚玉走近门口,停了脚步。手已经触到门面,隔着纱,却能感受到里面的奢华迷乱。 琴瑟和鸣,声声琴声入耳,箫声渐停,只有琴声不缓不慢的奏响。 极富造诣,正是一首《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婉转歌喉,像是声声杜鹃泣血,哀婉忧愁,此刻,糅杂进悲伤无奈。 我会伸出我的一只手,就让你一直牵着,一路走着,从太阳初升走到西沉,从嫩绿初开,走到黄叶飘落,一年又一年,直到地老天荒。我已深深地知道,我的世界里,其实只需要一个你。和你一起,就算是去流浪,去乞讨,我也觉得那是幸福。 为了你,我愿收尽我的胡乱取闹,为了你,我愿敛尽我的张牙舞爪。为了你,我愿变成如水的温柔女子,为了你,我愿变成缱倦的安静女子。 双发垂髫,轻轻勾起的叶眉。我见犹怜般的一汪泉水,淡红的裙裳,勾勒出一道玲珑的曲线。 绯萧云叹了叹,鼻尖划出一道弧线。 你不爱我,我早就知道。我放下尊严,求你,爱你,护你。你终究没有再看我一眼…… 凤文语尾指一颤,有些苦涩的勾起唇,琴声像是乍起的湖水,嘶鸣喊杀,金戈铁马。过后,翩翩残花絮落。 却是,人比花娇。 凤求凰……你为凤,我却不是凰。 凤文语眼底里抹过一丝猩红,看她媚眼如丝,看她眉目如画,看她翩然起舞。 却终究是为了另一个男子…… 既然无缘,又为何要在盛开的时候遇见他。 她不是他的花,却让他看见了她的盛开。 凤文语满目悲凉,琴声戛然而止。挽起的青丝披散在背上,呈现着一种孤独桀骜的姿态。 楚玉淡淡的笑了,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森凉。这,是对他们的最大的惩罚。 自己爱着的人,不爱自己。 真是一种可悲的讥讽。 凤文语肩膀微微颤抖,双眸有些血红色,像奢靡灿烂的曼陀罗花。 盛开在地狱的引魂之花…… 冲上舞台,拉起绯萧云的皓腕,神色严厉。 “跟我走!”他的眼神如此坚定,璀璨。 她的眸子却黯然,无光。把手从凤文语手中抽离,勾起一抹清冽的笑容。 “放肆!” 绯萧云有些担惊受怕的望了望何苦,那双醉人的紫眸没有任何波澜,浅浅的笑意噙在嘴角上。 却笑不到眼底…… 凤文语扯过绯萧云,双手像是武器一样的束缚着绯萧云。 阴沉低哑的嗓音传来:“绯萧云,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根本就不爱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不要自欺欺人的想着,接近他,就可以让她爱上你。当初你怎么说的?让他爱上你!你已经陷入这盘局中,无法自拔了!” 绯萧云的瞳孔倏然放大,唇上下张合着。无声的翕动。一行清泪从眸中汩汩的流出来,她又想到那个时候。 她目睹着何苦再台上弹琴,一颦一笑皆具魅惑。带着颠倒众生的妖孽容貌,坐在石凳上,恬静的弹琴,电光火石。 她爬上墙,只为实现能够看得更远点,能看他更清楚点。 勾唇笑了笑,明媚却又刺人。纤指往那一指,带着自信:“我说,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凤文语温和的笑了笑,儒雅的月色长衫,衬出一种禁欲与圣洁的美丽。 他只恨,他当初没有阻止她…… 才会让她被夺了心…… 因为平生不会相思,才相思,便害相思。 “是吗。”绯萧云撇过头去,一把推开了他,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 绯萧云只用一种目光瞥他,语气冰冷:“很抱歉,我并不喜欢你。” 目光是怎样的陌生,凤文语怕是一辈子再也忘不掉。 震在原地,苍凉的口气,身影寂寥。 凤文语一闪身,往回走去。落寞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渊,那里没有他的萧,也不再是凤。 “也好,愿我们今生,再不相见。”骤然陌生的语气,冰冷的隔离世人。 今生,永不相见吗?绯萧云气息紊乱,一口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也好,我爱他,今生只爱他。 突然的抬头,看见何苦眼中隐隐的平淡与冷酷,像是一根针一样戳进了心里。 温柔浅浅的目光留连在楚玉的身上,从未离开。 爱情九连环,环环相扣,欲罢不能。 “何苦。”绯萧云轻轻的唤他,感觉心房的那颗心脏从未停止为他跳动。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人,披荆斩棘为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