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祸起 一番洗清秋,初冬的雨,提前袭来了一阵寒意,卷落珠帘纷纷坠地。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纷纷扰扰,缠缠绵绵,仿佛留恋着尘世,久久相惜,不忍分离。这恼人的浓烟雾气,一蓑烟雨,夹杂一川烟草,无边的孤寂,萦绕心绪,挥之不去。 细柔的雨丝,密密地斜织。 江天水帘,蒙胧一片,遮断望眼。 只听得这雨声如春蚕咀嚼桑叶一般将白昼的余晖一点一点啃噬殆尽; 雨滴声接踵而至,敲击在秧青色的古瓦上,丁丁当当,如古筝上奏着的名曲,清脆而韵味十足地在黑夜里荡漾,弥漫着浓浓的情意,余音绕梁。时而,雨势骤急,雨声也变得慷慨激越,犹如万马奔腾,号角嘶鸣,又如两军交锋,鼓声不绝…… 剪不断,理还乱。梧桐兼细雨,残荷听雨,雨打芭蕉,夜雨涨秋池等等总能激起诗人的万千愁绪,感慨系之矣。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随着“砰”的一声,本已饱经风霜而憔悴不堪的木门拼命地摇晃起来,似乎以此来抗议着对自己的不公允…… 那扇单薄的门,隔着暴跳如雷的父亲与同样怒气冲冲的儿子,岌岌可危,近乎崩溃。只听见父亲在屋里吼道:“有种,你别进这门!” “不进就不进!!!”儿子同样也毫不示弱,头也不回冲下楼去,投入茫茫夜色…… 我冲到楼下,最后回望一眼那生活多年的屋子,橘色寒光无力地弥散无踪…… 突然窗门开了,一只破旧的旅行包从天而降,略想之下还是拽起它,扬长而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天大地大,处处是我家! 街上,华灯初放,依稀人几行。行色匆匆,寒意浓浓,阵阵凉风,裹挟去我身上的暖意,我不禁打了个颤栗,却依旧坚定从容。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鹿胎山下,剡溪江畔,独立寒秋,漫步校园。瘦湖”岸,曲径通幽,湖心一汀沙渚,枯芦枯芦,摇曳寒风无主。谁似我,憔悴立中宵,不盈一握。四面环水,不觉落寞,不觉失落,一切景语皆情语:“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眼睁睁,看着铁丝网扎捆,区区校园,虽禁锢了我的脚印,却难以枷锁我的视线和灵魂: “再精致的鸟笼。 也只是只鸟笼。 简直是一种死去的生。 伤肝伤肺怎比得了伤心; 肌痛肤痛怎比得了心痛? 那样一种悠闲。 仿佛是流亡的总统。 看似轻松,实是沉重。 没完没了的辛酸。 常常是袭上心头的内容……” 我背手低头,沉思行吟,遐想着汪国真这诗的哲理和意境……忽觉四柱宽裤已然立于小径两边。抬起头,只见其中一位(甲)五短身材,蓬发直指,眼枯如古井却从两条细缝中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口中正叽里咕噜地嚼着口香糖;另一位(乙)身高逾一米八,一头染得枯黄的长发,颓废无神的眼睛,不见一点表情,与其说是酷的典型,倒不如说像肉走尸行。 “你……就是王六六?”我寻着寒声看去,甲嚼着口香糖还嚼出了我的名字,搜索脑海,终无半点印象,既然是形同陌路,况且此时我正因成绩受挫,心情不佳,郁愤难遣,也懒得理会,径直欲走。 “别着急走啊!大诗人!”甲又破口道“怎么着也得给咱们指教指教啊……”说着还拿出一张明信片,我神经一紧,面部肌肉有过一丝的抽搐,心中纳闷,莫非是我的?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 “在下是拜读了王大诗人的大作才千里迢迢不辞劳苦特地跑来想认识一下的,百闻不如一见哈哈!萧强兄,你那个什么语感好,来吧!勉为其难念下哦~” 乙很不情愿接过开念: “祝愿过春遥。 贺佳节至了 新思快长谈。 喜君欢乐笑。” 每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扣出来的,不带丝毫感情,我倍感寒心眉头紧锁。 那人喜滋滋地吧嗒吧嗒嘴,冷不防“呸”的一下,那口香糖残渣冲我扑面而来,刹那间我侧身闪过,隐忍不发。 “听听,听听简直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什么山鸡啊!乌鸦麻雀的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老文盲都来充诗人,我呸!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还想靠这玩意儿来泡我马子?!回家玩大了再说吧!哈!”甲恶狠狠地道。 我背后的手早已捏得咯咯直响,却强压一口怒气充斥丹田,记起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再大的侮辱都要学会忍,我默默地把眼睛一闭,转身,走。 面对我的让步,他们显得更加嚣张,我分明听见身后,他蹂躏着我的经典佳作,我的心和这明信片一样被残忍地揉捏成一团皱纸,然后再重重摔地上又狠狠碾几脚,我胸膛内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滴血在燃烧,可是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睫毛一抖,还是闭了眼睛,径自往前…… 蓬头老兄这还不算,赶上来又挡住我的去路,跨开双腿,示意我要走也可以,但是得从他胯下钻过去。 “得―寸―进―尺!”我双眼怒睁,直视着他,咬牙切齿。我不是韩信,也没有这必要! 他见我不肯,冲上两步,扯起我的衣领。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手迅速拗开他的手,扣住脉门翻转180度,只听得他“嗷”的一声,僵在那里,单膝跪地。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呵呵,老兄,现在怎么行如此大的礼啊?”说着,忽觉耳边空气的波动,浓眉一皱,下意识地低头一闪,萧强一手猛掠而过,伴着呼呼风声,我左肘力顶萧强胸下,然后扯起牵制的蓬头老兄,收手猛地甩向萧强,索性让他们俩撞个满怀,双双倒地。 本想稍微教训一下他们也就算了,整整领口,拍拍衣袖,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感觉到身后一庞然大物飞来,前方大石落地,若不偏不倚,我就一命呜呼,带着后怕与大地一样气恼地微震几颤。一股无名业火,腾地一窜三丈,我摆开一个架势,呼地箭步冲了上去…… 我左闪右避,左隔右挡,左突右击,左一个马步架打,右一个弓步冲拳……左右开弓,双管齐下,最后他俩缩成一团,滚躺在地…… ------------ 第二章 败类 针对此事,班上有些同学担心我们班级会因此扣分了,因此蝉联多个星期的流动红旗很有开念就成了泡影,可惜啦!我成了害群之马,众人不满,我千夫所指,暗地里骂我罪该万死的好像也大有人在,表面上我却依旧潇洒待之,我行我素,心里其实也犯慌。幸好还有我的同桌林哥,忠肝义胆,听说我如此劣迹斑斑倒没有丝毫嫌弃,还拍拍肩膀安慰着这一去政教处生死未卜的我,可是这家伙就是死xing不改,临别还不忘记揶揄我几句:“王大侠啊!你这面子真不小哦。严主任亲自坐镇,那可是一颗慈母般的心啊!又不失威严,不知拯救了多少迷足的少年;不至于使他们‘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啊!在那chun风化雨般的教诲下,润物细无声,滋养熏陶,啧啧啧啧,不知道让多少年少轻狂的我们悬崖勒马啊。你珍惜珍重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平ri早就听闻严主任威望,百见不如一试,今天要见识见识严主任手段如何了。门口,怀着狂跳的心,我礼貌地敲了敲大开的门。 主任抬起头,慈祥的目光投shè过来,和善地说:“王六吧!进来!” 踏进政教处,红木的桌椅沙发,白璧无瑕的诺贝尔瓷砖锃锃发亮如汉白玉一般,巨大的办公桌里侧是主任的全套装备,旁边的大柜子满是整齐的档案文夹,整体上给人一种庄严和肃穆。 “坐吧~”主任让我做在她对面,省去了嘘寒问暖的前奏便直接进入正题。 “王六,你呢?是实验班的学生,平时的表现都还比较突出,这些应该是值得肯定的,这个,你在学校里还是小有名气的。可是呢?你也该知道,作为实验班的学生就应该做好榜样,好好学习,努力考上好的大学,今ri你以学校为荣,他ri学校以你为荣,多好?而不是如此去寻衅滋事是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尤其是前几句恭维的话还真是比较受用。 “前不久开过的学生大会你应该还有印象吧!那时提到校园五毒,以打架斗殴为首。这个是最严重的,也最容易进监狱。学校呢?有明文规定不得打架,无论是什么理由!暴力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使事态扩大化严重化!你明白吗?” 面对主任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戒我除了保持沉默还能做什么呢? “记住,有情况可以及时报告给老师家长,合理安排妥善解决那才是上策啊。不能冲动,冲动是什么?冲动是魔鬼,冲动是万恶之源啊!明白吗?” “可是主任――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他们几yu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是可忍孰不可忍!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正当防卫别无选择!若换了是您,是选择坐以待毙还是奋力回击呢?难不成还真要跪地求饶?!” “放肆!”主任略改慈颜“正当防卫?你自己说说,为什么打架?” “这……”这下我倒是真的无从答起了:“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们,可能他们有神经病,又或者是我平时的言行有点张扬,他们看我不爽吧!” “胡说!事情哪儿有怎么简单啊!不是每个人都是吃饱了撑的,也不要当主任我什么都蒙在鼓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是聪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无言以对。 “既然你也知道难为情,那么我就来给你分析分析……”主任露出诡异的笑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明信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我诧异,惊愕! “祝愿过chun遥。 贺佳节至了。 新思快长谈。 喜君欢乐笑。” 主任颇有感情地念了一遍,然后微笑着看看我,夸道“好诗,好诗啊!能有如此之才,真是厉害,不愧为实验班的学生。” 我听得轻飘飘的:“哦?知音难觅啊!莫非主任能懂我心?” “那我就谈谈我的理解吧。此诗藏头,不错吧?虽然语句稍有不整,句意稍有不达,此也是在所难免,藏字实为不易啊!勉强过得去能自圆其说已经很不简单了。就你这诗吧!真叫妙绝,藏头竖地念出‘祝贺新喜(禧)’,元旦新年啊!很好的明信片祝福语呢?此倒也正常,可是竖起第二句念出‘愿佳思君’,啧啧,这就开始有点问题了,如果君为自指,那么佳是哪儿位?想必你比我清楚,还有‘过节快欢’快欢,欢快,祝愿一下倒也没什么问题,‘chun至长乐’嘛,有文章咯,时间地点(长乐为剡城一镇)一应俱齐了,‘遥了(聊)谈笑’,神交已久啊!什么意思就不言自明了吧~~~~还有什么异议?或者需要补充的吗?” 面对此番侃侃,我傻眼了,主任的理解这么深刻,我连尘都望不见,甘拜下风,五体投地。只得听着主任继续说下去:“佩服啊佩服,六六同学,以你之才为何不为校刊出力多写赞文或者参加各项作文征文竞赛而整ri想入非非不思进取尽把才气灵气用在了儿女私情上了呢?可惜啊可惜。”一语连珠。 我倒。 “爱情,何谓爱情?你懂么?你真的懂么?她是人类最神圣的情感,而你们现在还小,只是情窦初开,这样的感情是朦胧的,是很不成熟的。少男少女间有好感自然是正常的,可是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任务,时不待我,你们应该把这份美好的情感保存起来专心学业以备他ri成就栋梁之才!决计不是肆意放纵,甚至争风吃醋,口角连连。你们的自制力差,一着不慎,荒废学业,自毁前途,最后严重的还导致打架,屡见不鲜啊!所以谈恋爱也成了校园五毒之一!” 主任好像是认定了我是为爱而战的,尽管我急忙摇头否认:“可是主任啊!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 “没有什么?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主任以一种逼人就范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我,我不得不避开锋芒,她接着说:“你想说自己是没有早恋呢还是没有打架啊?没有早恋的话,你自己的情诗铁证如山,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者我不妨去找找你诗中的佳,一起来对质一下即可,怎么样啊?(不要啊!我内心不停地呐喊,不要再把佳牵扯进来了!她或许连诗里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啊)如果你承认了这个,那么你难道是想说你没有打架?,但两个伤员还躺在医院呢?强烈要求着赔偿,又是铁证如山,那该怎么说?” “什么?赔偿?哈哈,他们想多少?” “好像加医疗,jing神损失费两千多吧……” 我激动地腾地一跃而起:“开什么玩笑,痴人说梦!还要我赔?一分都没有!!我不找他们算账已经是便宜他们了!无耻的东西!我见一次揍一次!” 主任脸有愠sè:“胡闹!简直目无校纪,目无王法!法制教育报告在听什么的?!年少气盛容易闯祸,到时候后悔就晚了!!!”我低下了头。“六六啊!你自己的前途要紧啊!人家一个是校外青年,反正游手好闲终ri无所事事;另一个是高复生,五毒俱全。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呢?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忍不住打断了主任的话:“主任您这话什么意思?” 主任不自然地拘谨一笑:“唉!说来在、学校也有学校的难处,现在他们缠着学校不放,硬是要你赔了医药费才肯作罢。说起来,我们学校的校风一直都是相当的良好,现在出了打架事件,传出去多少难听啊!校誉为重啊……” “没门儿!!!”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主任愣愣地看着我,好不容易冒出个一句“你……你就是这么尊重师长的,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听劝,还实验班的学生,真……真是败类啊……” 听到这两个字,我拍案惊坐起怒目而视主任:“败类?哈哈哈哈!!!好一个败类!”我也用眼光直直地对视主任,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挤出一句“我无话可说!” “败类?哈哈!”我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 第三章 雨夜 借着李太白的豪情走得潇洒,走得豪放,走得畅快淋漓…… 可是残局似乎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自己这一回的祸是闯大了。可是想到要赔两千多的医药费,那可是我父亲近一个月的血汗钱啊。真希望父亲也能明白我的苦心,期望望他的理解和信任,孤注一掷。一路上,我的双足如灌铅般沉重,寸步难行却不知不觉到了自家门口。我该怎么和父亲说明情况呢? 缓缓推开虚掩的门,枯黄的灯光,由点到线到面地逐渐扩展开来,屋里的东西摆放那么整齐,除了我的房间,一切都被父亲收拾得井井有条,但是一切又显得那么暗淡、宁静、祥和?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父亲默然坐着,低首支肘,静静等着,旁边手机散落地躺着。听见我进来,父亲缓缓抬起头来,触及他的目光,我慌忙躲开,那是从来没有的凶得可怕。 我默默走近,有种不祥的预感…… “爸――”我轻启双唇,未及开口―― “啪!”脆生生地一巴掌,瞬间在我的脸上留下五条红蛇,火辣辣地吐着信子向谁示威。 “这是为你谈恋爱还跑去跟人打架记的!”父亲开口说着“我道为什么?前几次的模拟考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差,其实我也不怪你,只要你平安!可你还去打架,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爸!”我真的很想解释,可是当我刚回转过脸来―― “啪!”又一记耳光飞来“这是为你不听教诲不敬师长荒废学业记的!” “爸!我没有错,我只是想……”我再次摆正脸颊,怒目已经涨cháo―― “啪!”再是一记清脆的把爆破,脑袋开始嗡了……“这时候了还死不悔改,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不!我没错!!”我歇斯底里地吼道,积怨已深,双眼通红,四目喷火。在眼神的交汇中,我眼前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还是平时疼我爱我的父亲吗?而父亲眼中这个忤逆不孝的人还是那个当初听话懂事的六儿吗? 当第四个手掌飞过来时,我抬手挡了,手臂青筋猛凸,肾上腺激素暴增。 “很好!”父亲一塄然后说“儿子终于习武有成了,可以跟老子过招了。”说着便一掌拍将过来,我全力提气冲拳,还是震退出两步开外,臂膀发麻。 父亲轻蔑一笑:“功力有长进啊!” 我冷静了一下,理智告诉我,于情于理都不能和父亲动手的,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门拼命地摇晃起来…… “林花谢了chun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此时此刻,我似乎明白了几成李后主丧家亡国之痛了。独行街头,yin晴多变,寒风习习。转眼间,翻手成云,覆手为雨,连上苍都为我哭泣。顿时,一种寂寞,一种悲凉袭上心头。即便如此,我心中仍有一份豪情,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浩然之气冲彻肺腑,因为我维护了自己的尊严,我是个是个du li的人了。这却是zi you的代价! yin风起。 雨滴飘落下来,突然又缠绵起来,一个劲儿地下,好像要为我洗刷冤屈,我真想让冷雨淋湿我的脸颊,掩饰泪水不停去冲刷……难道这就传说中那个初冬的雨季? 一番洗清秋,初冬的雨,提前袭来了一阵寒意,卷落珠帘纷纷坠地。大弦嘈嘈,小弦切切,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纷纷扰扰,缠缠绵绵,仿佛留恋着尘世,久久相惜,不忍分离。这恼人的浓烟雾气,一蓑烟雨,夹杂一川烟草,无边的孤寂,萦绕心绪,挥之不去。 细柔的雨丝,密密地斜织。 江天水帘,蒙胧一片,遮断望眼。 只听得这雨声如chun蚕咀嚼桑叶一般将白昼的余晖一点一点啃噬殆尽; 雨滴声接踵而至,敲击在秧青sè的古瓦上,丁丁当当,如古筝上奏着的名曲,清脆而韵味十足地在黑夜里荡漾,弥漫着浓浓的情意,余音绕梁。时而,雨势骤急,雨声也变得慷慨激越,犹如万马奔腾,号角嘶鸣,又如两军交锋,鼓声不绝…… 剪不断,理还乱。梧桐兼细雨,残荷听雨,雨打芭蕉,夜雨涨秋池等等总能激起诗人的万千愁绪,感慨系之矣。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我孤单单**走投无路,蹩进一座桥下。“莫言君行早,更有行早人”原来在我之前这里已经躲进一位拾破烂的老婆婆,我的到来竟让她关心起来。她用那皱巴巴干枯如柴的手领我进去,关切地寒暄:“小伙子呀,怎么淋成这样,当心着凉了,擦擦吧。”说着她从工具箱中利索地翻出几件旧衣服递过来,我颤颤接过,大略擦了擦,她又去找出一件较新的毛衣让我换上。我感激地推辞,却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别逞强了,莫不是你嫌我老婆子脏?放心吧!这是我当初织给儿子的!” “不,谢谢你大妈,您是好人,我穿就是了。我怎么会嫌脏挑剔呢。” “这才乖。”老婆婆看我套着那衣服正合适,我觉察到她浑黄的眼中弥漫了一层雾气……“年轻人不应该太逞强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桥外雨潺潺,桥内温暖,老婆婆给我讲着故事…… 老婆婆她丈夫早逝,为了供应儿子读书,加之生活所迫,不得已靠做清洁工和捡垃圾维持生计,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供儿子念完了中学大学。还好儿子读书争气,有出息了!毕业后分配在市zhèng fu工作,一步一步官运亨通,后来当上了副市长,也算是不小的官。就这样,老婆婆本来是可以享清福的,儿子呢也叫她不要再做老本行了,每月给她不少的生活费。可是老婆婆不舍得花,都存着,更要命的是坐不住啊!还是偷偷干着捡垃圾的活儿,自己赚的加上儿子给的钱倒存了数目不小的积蓄。另一方面,她也觉察到了儿子的变化,从儿子的步步高升中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自从当了副市长后就更是变本加厉,老婆婆亲手织的毛衣不穿了,渐渐换上了一身名牌,西装革领好不气派,吃饭都是某某酒家,毫不奢华。老婆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由检入奢易,由奢入检难啊。屡屡规劝没有用,上门的客人越来越多,送来的礼物也越来越贵,老婆婆的担心也越来越重。你来我往,老婆婆劝也劝不住,反而被儿子训斥,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利令智昏,权令智昏,渐渐忘本,渐渐忘记了当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那初出茅庐的誓言。眼看儿子一步步地弥足深陷,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又是焦虑又是无奈。最后副市长终于还是被检举了,由于贪污受贿判有期徒刑三年。在探监时,母子相拥而泣,儿子悔不当初。母亲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好好改造早ri出来。她存下来那些钱等他出来之后还可以好好做一些生意…… 听到这儿,我摇摇头叹了口气,思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是保不住火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婆婆见我沉思似听到一般,流下了几滴浊泪:“其实那封检举信是我写的。其实为官清廉也真实属不易,你一点都不会奉承不会拍马屁,只是埋头苦干也真难有出头之ri。官场黑暗,有如泥潭,如履薄冰,很难把握……” 我惊愕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母亲实在伟大,真是远见卓识,既然没有好的办法让自己的儿子适可而止竟用了如此极端,这何尝不是大爱呢?有人说这虎毒还不食子,人哪,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孩子往监牢里推呢?有人说,为了维护司法公正,严肃官场纪律,这是大义灭亲啊!而我却觉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倘若她儿子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与其真的贪多了让人检举一个死罪,不如乘早迫使其放手,还可能从轻发落,否则到时候追究起来就真的是死罪难逃了……后来她用积蓄补还了儿子挥霍的亏空,现在还是本本分分地靠捡垃圾过活,何其不易啊! 雨止了,老婆婆要走了,她把毛衣送给我说:“小伙子,无论是什么事,父母的出发点总是为了子女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珍惜保重吧!小伙子,没事就快回家吧!我也该走了……”说完就爬上三轮车奋力地蹬去,我愣在那儿……面对这冷雨绵绵,即兴占一绝: “遮天蔽ri只等闲。 翻云覆雨转瞬间。 江流宛转入湖海。 芳甸落月皆云烟。” 不多时,那个单薄的身影又匆匆赶了回来,她见我还在,十分欣喜。 “幸亏你还没走,不然拿了你的旅行包可就麻烦了~”说着就把我的旅行包还给我,原来是我刚才不小心忘在她车上了,老婆婆说她发现里面还有三百块钱,让我一定要收好。无语,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模糊的视线目送她的离去…… ------------ 第四章 恩怨纠结 当你悲伤地观望那转瞬即逝的流星而感慨时。 是乐观的故友让你知道流星飞逝的那一刻动人的闪光; 当你自卑地看着那随风飘落的枯叶而感伤时。 是真诚的故友让你懂得落叶流转的那一刻肆意的飞扬; 当你绝望地凝视那风光不再的落ri而哀惋时。 是知心的故友让你领略落ri残照的那一刻无与伦比的辉煌。 晨光熹微,寒风如一个嗜热的匆匆过客,无情地掠夺着你的余温,席卷走了那一丝仅有的温存。经过几ri的漂泊。虽然我还是身在剡城,却远离了城关,长乐是一处繁华而热闹的街市,豺狼虎豹济济一堂,牛鬼蛇神鱼龙混杂,纵横城关长乐俨然一真正的乱世,将涌现出许多惊天动地的事迹,演绎着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此刻的我已身无分文,还举目无亲流落街头。也许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但预感到更糟的还在等待着我…… 天无绝人之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兵者,置之死地而后生…… 巷口,路灯惨淡,仍依稀投下五条黑影,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五对一,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趁现在,还没饿得两腿发软两眼发昏的时候,速战速决。 “王六,找你不容易哦!今天我终于可以报一箭之仇了。”蓬头兄口气不小。“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给你一个选择的余地。” “哦?”我讥讽道“就您这人品还有道义?” “当然有咯,至少我会让你选择是一挑五,还是五挑一?”众人啼笑皆非,一片哄笑的氛围中杀机四伏。“那你还有什么遗愿需要交待的啊?” “呵,想不到老兄这么快就能出院了,还带出来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酝酿得不错,那还得感谢我出手打出了你的智商,不是吗?” “呸!”他啐一口痰,破口道:“你嚣张个毛!医药费你老爹还不是乖乖地赔了?跟我斗?嗯?” “你!”气死我也! 他越发洋洋得意:“小子,听着: “别跟我装,容易受伤; 别跟我狂,容易死亡。 单挑?你行,屁用! 群殴?你-没-人! 我轻则把你打成张海迪。 重则把你捶成木乃伊。 还是给你点面子―― 让你生活不能自理!” 我暗叹,莫不是真能揍出智商,揍出了文采?还挺压韵的啊。 “一派胡言不觉痴。 班门弄斧不自知。 混水一战且难避。 蛋打鸡飞无计施。” “找死!”我决战心已下,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就看看最后到底谁是木乃伊吧!!” “既然你如此狂妄,兄弟们,cāo家伙――” 好啊!以五敌一,我双拳,他们十手;我赤手空拳,他们每人一件兵器,棍刀钩戟。围成一圈,人人蓄势待发;摩拳擦掌,个个跃跃yu试。 一时间,他们围着我,我含胸拔背,功放格斗准备!他们杀气腾腾却按兵不动,yu攻不攻,不攻还攻,兜着圈子,虎视眈眈,伺机猛攻。尤其是那位领头的,连双截棍还不知如何使用呢?就拿出来耍也不怕打到自己,笑话!有机会我教教你啊……还有你那用铁棒的,耍得也太丑了…… 月sè很冷,重霜紧压,此地阒无人迹,我却腹背受敌。 正开小差,忽冷不丁听得空心铁棍划过空气那一下“嗖”的一声,虽轻却非常清楚,一个下意识的非条件反shè――闪!那一下千钧一发,好险!想起来倒还真有些后怕,要真挨那一下,我还不挂?卑鄙!引开我的注意力,就是为了乘机背后偷袭。空气停滞了零点几秒,五个人突然一拥而上,前后左右夹击,乱七八糟,拳头乱棍如雨点击来。那情形,一个字:乱!不仅是他们的阵形乱,我也一时乱了方寸。只能先退开数步,避免正面交锋。 展!我跃出几步,一个腾空转体,旋风踢一脚踹飞了那根双节棍。我正想猛击一拳正中面门的时候又迟疑了,蓬头一刀朝我的手砍下来,收手转身一个回旋踢给了背后一脚,此时又是一刀向我捅来,避开――腥风血雨,刀光剑影,左一刀右一棍此起彼伏,他们不亦乐乎,我倒实难招架啊。毕竟双拳难敌十手,况且他们又都有武器,避之不及,这对我很不利。我以最快速度避闪展腾挪,虽大部分被挡下,却仍不免挨几下,受点创伤。但不管如何,总算突破了包围封锁。刚想喘口气,不过很快,他们又yu卷土重来几yu把包围圈一点点缩小…… 我用三三步配合身法辗转着,开始到处游离着,避免被围夹,打算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一对一的话我还是很有把握,而我想他们一般是决不敢贸然迎战单独逞英雄的。可萧强忽略了这一点,或许是急于报仇,过早沉不住气了,我故作疲态诱使突然发动进攻:他快步从背后袭来,双手紧握着铁棒,举到半空,使出浑身之力猛劈下来。我侧身闪开,避过锋芒,只听得铁棒敲击水泥地面的剧烈震响。正当他们五人,分而yu聚时,我认定目标,看准时机,先发制人,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一记重拳痛击萧强,他由于用力过猛的惯xing,不及反应,被我夺下那根差点使我致丧命的铁棍,紧握棍,左手内收,右手外扣,我两手挟夹住他的手,旋转铁棒一周,萧强无奈松手,我就式夺下,后提脚全力朝萧强腹下狠踢。随着一声尖叫,他俯下身双手捂着肚子,我又劈手一击其后颈,他随即瘫在了地上,众人见状逡巡而不敢上……伴着这一系列动作的完成,余韵未尽。至此形势大有转机。 不过我刚才那一下也用力过猛,伤到了我的脚踝关节,痛得顿时失去了知觉。强忍着痛,不动声sè,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恢复―― 我面sè苍白,指着其余四人,张口yu言却开不了口。 见他们有人想上,我虚张声势唬了他一下他便怔在那儿。 “上呀!”蓬头叫嚣“他刚才脚受伤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谁上,事后我请顿大的!”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仍是怯懦。“扔双节棍过去!” 那人果然把双节棍飞了过来,我一个抡棍挑开。他把西瓜刀都掷了过来,反shè着微弱的的寒光,我挑棍格挡反击回去,西瓜刀从他耳边掠过,哐当落地,人已经傻愣着两腿发颤…… 我顺势便便挥舞起铁棍,迅猛划圈,一面靠墙,监守阵地。儿时最喜欢玩棒,旋转着好玩,如今竟派上用场,学着六小龄童,尽力旋转着,有点像杂耍,却镇着他们一时。 不怕死的上一个,我打一个,硬撑几下,使防守更加巩固。接着咬着牙奋力使出一套少林魔风棍,唬得他们眼花缭乱,一时震慑,更是无人敢上。 脚伤终于好点了,反击的时机到了!我一越前冲,左右互易,前后中更,刚柔并济,首尾相应。只见那棍如长蛇,风影乱舞:攉、剪、戮、扎,劈、拦、挑、拿,一应俱全,各种兵器,刀枪剑戟,都应声落地。遇到我的强项,虎虎生威,加之速度之惊人和力道之刚猛,招招不留余地,他们几乎已无招架回避之余力,四处逃窜。最后一个,转身,横扫千钧…… 孤芳自赏,感觉超爽!满足于把棍法发挥得淋漓尽致,酣畅极了,那是躺下的一个个简直都成了活靶子!过瘾! 此刻,月光依旧惨淡,路灯格外寒碜。本一路的寂静,恐怖的是,远处一片放浪的笑声正在接近…… 我拽紧手中的铁棍,难道他们还有援军? ------------ 第五章 兄弟重逢 伴着那放浪的笑声,一与我年龄相仿的翩翩少年被一群各sè头发的人簇拥着走过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我逐渐看清,那是一张在长发掩蔽下原本英俊而放荡不羁的脸,眉宇间有一种勃发的英气,一双充满灵气而略带忧郁的眼睛,折shè着一种特别而又熟识的眼神,似曾相识,觉着与自己倒有几分相似…… “呦,大伙儿都躺这儿做什么呀?晒月光呢?”来者终于走到了这边,指了指地上那五位:“又不听我的话,寻事了吧?我想我兵器怎么少了那么多,肯定又是你们用来闯祸了!你们当我的东西是想拿就拿的?回去再收拾你们!”听这口气甚是嚣张,见一个个的都不吭声,继续道:“诶,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到别墅躺躺吧!反正也是养养老鼠呢!你们半斤八两,都饱食终ri的饭桶,多五个不多,少五个也不少,走走走,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只是听着,站在一旁,面sè铁青,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哼!”蓬头兄首先踉跄着爬起,一脸不服与不屑:“老子我今天身体不好,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狼狈……还有,郁竖,你小子才几天不见,愈发嚣张了,如此出言不逊!” “呵,!我只是出言不逊?那你是出手不逊啊!我说你小子丢人也丢得忒大了吧!”来者环顾四周,缓缓吐出:“吁――五对一吗?这样都打不过啊?!窝囊废!我应该考虑清理门户了,加了你们进青龙帮真是倒门楣,决策失误,丢脸啊!” 蓬头强强提一口气,骂道:“你以为你们青龙帮了不起啊?姓姚的!告诉你我们还真不是特别想进什么狗屁青龙帮呢!有种少说风凉话!真有本事你先把那小子灭了再说,那我就服了你了。牛皮不是吹的,你不是老嘘自个儿武艺高强吗?证明给大伙儿看看啊!”钟召说如是,分明眼冒绿光,好一招借刀杀人哦。 如此一来,来者虽嗤之以鼻,表现得不受激将。忽而却转身凑向我,双手插在裤袋里,又长长从鼻子里散出一股气,趋身左右前后上下一番打量:“呵呵哈哈,好小子,蛮帅的,好酷啊?哪路英雄?不过好象有点眼熟,哪见过?莫非是――”稍作停顿:“不太可能!不管了,你也听见了,那小子不服我,要不我们先单挑一下?证明给他看看?” 我盯了一会儿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那长发掩盖下那张原本英俊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是? 四目相对,,眼光交织着…… 我握着铁棍的手渐渐平举,棒如直线,平行于地面…… “哐啷当――”又一声清脆的爆破,冲撞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膜。 声波扩散出的涟漪荡漾着周围一片死寂,只剩下双方难以琢磨的表情―― “好,来吧!” 皱眉,微笑,说打就打,立马摆开架式,侧身站立,我作请状示意由他先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的第一招竟然是少林罗汉十八手的一条椽弓步冲拳。只见他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右拳从右外倾向前摆动掴击,快、准、狠。这套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只有硬开弓马步架打,这破解的方法我小时候就会了。我心中暗想,既然,他也懂,那我应该就可以肯定他是谁了。我以右拳夹挡,左拳亦用一条椽击打对方正胸口处,攻势就此展开,你一拳我一掌,不可开交却有条不紊,心照不宣似乎都知道对方的拳路,与其说是在对打不如说在相互演练少林罗汉十八手…… 我用架梁炮弓步架打回击他的左肋,他就换成左脚向前,右脚在后,收腹而挡拳,紧接着一招僧敲钟掳手磕打,我不得已用巧纫针托肘穿打……他当头炮猛击双拳,我退步采按双拳贯耳,他连环式左右击掌,我截手锁喉,避其锋芒消其锐气。想不到他也来个封喉式截手锁喉,我再一招弓步托肘,他窝心脚直踹心窝,我按掌拍脚,他硬拉弓马步侧击,我横拳击耳,他又连环炮急打三拳,我退挡,我退挡,我退挡,引开直击力点,我相信只要压下这高cháo的气势,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我直拳击脸,他倒骑龙回身遍走,我直拳不变,他披身锤翻身劈砸,我屈肘上架,他开工式四平架打。形势略急,步入第二阶段。我弓步双撞展开反攻,他沉香式推倒泰山………… 我们打得快而有序,如训练一般,井井有条,这让我找到了小时侯的感觉。 我喜出望外,竟忘了收势,终于喊出了“姚兴!”。 “六儿?”我俩双双把拳收势,不由惊呼双方的名字。 “兴哥!” “六儿!真的是你!” 我们那不由自主握紧拳头的手,一顶一撞,拳面互抵,四指相对,然后同时伸出右手小指,拉勾;再翘起大拇指相抵,剩下的两拳三指相和。松开小指张开手掌,拇指固定为转轴支点,手掌绕大拇指转半周而回:“啪!”强烈而震憾的一响,两只宽大的手掌一拍即合,久别重逢的故人的心犹如这手又紧紧合在了一起。 空气在寂静的夜sè中更加寂静,却充满了生气…… ------------ 第六章 心爱的车 数年分离,为情那堪漂泊。 重逢却似烂柯人,依旧情深。 闻君言,感遇沉沉,兄弟我自有分寸。 促膝长谈至三更,暂凭杯酒长jing神! 在闹市区夜宵吃饱喝足后姚兴把我带到了近郊外的那处别墅,从腐锈的大铁门进去,一开灯,连院子也亮如白昼:院子少说也有十丈见方,排个四五十个人练功也还显宽敞。四角花圃荒芜,杂草丛生,零星散树;一方水池涸枯,恶臭熏天,垃圾处处。大家只能敬而远之,惨不忍睹,绕道折路。直入厅堂,甚是高大宽敞,一盏巨大的吊灯,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反shè散shè得各个角落都锃亮锃亮,满地铺成的光洁大理石闪熠夺目的反光,如置身宫殿,富丽堂皇。然而,一些用具横七竖八;数张藤椅七倒八歪。整体感觉:空旷而凌乱。 兴哥不顾抗议,遣众人回房休息,我随便找了张藤椅摆正坐下,准备和兴哥开始促膝夜半虚前席……这时突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蓬头――提着一篮子水果进来,毕恭毕敬递过,兴哥起身接过,笑视蓬头,调侃道:“我说你啊!先前你不是很嚣张的嘛?现在又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手头又缺钱,还是又想找人帮忙?” 蓬头点头哈腰:“大哥您说笑了,我这趟是特地给二位赔礼道歉的。”说着转向我还递给我一个红包,鞠躬道:“一点点心意还望王兄弟收下!”我仍坐着无动于衷,一声不吭。蓬头的口才又开始了:“王兄弟啊!小人也是诚心来道歉的,咱可是不打不相识啊!我狗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海涵啊。姚哥在道上可是一等一的响当当的大人物,王兄弟一句话该是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我蓬头在**上也混了多年,多个兄弟总比多个敌人好啊!小人虽然无能但是多少也能尽点微薄之力,若六哥有什么困难,兄弟我一定肝脑涂地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把头扭向一边:“哼!” 兴哥过来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六六哪,咱们也该同命相惜,同病相怜啊!以后在一条道上混也要多多照应啊!要知道江湖上讲的就是和气生财哦。”说着帮我接过红包递给我,后来才知道那里面的一千块钱,是父亲赔的所谓的医疗费的一半! 我愤愤言道“此人心术不正,怎么会和他照应?岂有此理!”蓬头听着,面sè铁青,转而立刻堆出一副笑脸,憨憨地站在那里,不胜委屈。兴哥转而向蓬头言:“瞧瞧,你这恶劣行径!青龙帮想加你也不容易啊!准备好改过自新了吗?如果你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看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蓬头和颜道“加入青龙帮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适才见二位的身手,出神入化那个景仰和佩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啊……” 兴哥打断道:“少耍嘴皮子了,既然那么能说,那么走吧!和我一起陪同六儿去参观一下。” 小鸡啄米,鞠躬不断:“是,是――请!” 丈二高的大厅,尽头是原木楼梯盘旋而上,姚兴边走边介绍道:“六六啊!真是不好意思,这几ri诚爷爷不在,所以特别乱。我的房间在二楼,三楼是其他兄弟的一些房间,就先去我的房间看下吧!那有样好东西。” 来到兴哥的卧室,装饰豪华却简洁,装饰品很少却很气派。水晶雕灯,一开似珠如珍,宝光夜明,昼生夜隐;另一开则眼花缭乱,魂牵梦萦,迷幻重重;那灯光洒shè开来,而本来洁白无暇的墙壁上却乱糟糟地涂满了电话号码。奇怪的是,显眼处吊挂着一辆跑车,一辆华美的自行车。是限量版的概念车么?莫非就是传说中全球只有50辆的“飞行刀刃”?只见它静默着,在耀眼灯光的反shè下映衬出炫丽的钛银sè金属光泽,质地jing良,外形奇特,如眼角档,车座货架,飞轮脚踏,也显得相得益彰,jing巧别致。兴哥竟以跑车作装饰,真有个xing,我啧啧称奇。可是―― 我的神思凝滞了几秒,这车感觉甚是熟悉――实在太像了。 走上前,鉴赏之余,忍不住以手轻抚,一尘不染,龙头有烙印车牌号:606011。 蓬头见我似魂不附体又若有所思,愣在那儿一言不发,他就上前言明炫耀开了。“兄弟,这辆跑车不错吧!是我送给兴哥的见面礼。”我强抑心中的怒火:“好,很好,的确很好。” “是呀,这车是我jing挑细选的,当时,在‘超级’车行看到这辆车时,极为惊喜,立马买下,送给大哥,相信他定会喜欢。” “不错,我是喜欢。当初留下它,这也是一个很很重要的原因。”兴哥说:“千金易得,好车难求。一辆好车一个人情。此车我自打第一眼见到就打心眼里喜欢。此车形式新颖,xing能优越,速度上竟能与摩托一比高下,骑上兜风换档都很顺手,的确很符合我的心意,为此都舍不得骑呢?所以至今还挂着,当装饰品也很不错啊。吕布骑赤兔,宝剑配英雄,把它送给有缘人是最好的礼物了!”姚兴一副如获至宝,陶醉其中的样子。 我更加怒火中烧。我强忍火气询问蓬头:“蓬头啊!这么高级的车,改天帮我也去买一辆!多少钱?” 兴哥倒是慷慨:“诶,兄弟,你想要的话,我送给你好了。” “你说啊!蓬头!”我没有理会姚兴,而是恶狠狠地质问蓬头。 蓬头被唬得一楞一楞的。 “这……这……是这样的。当初我买的时候,车行仅此一辆,限量版……” “呵呵,限量版,好,那它多少钱?” “恩……两三千多……” “哼!两千多?三千多?”我按捺不住一股无名恕火:“这是无价之宝,你却白不费分文地偷到手,还好意思胡报价钱?!”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找你很久了!”此时,我拳头已经握得“咯咯”响,箭步上前,对准其脸,甩过去就是猛的一摆拳。 蓬头一时没反应,急退几步,三条‘小红蛇’分别从鼻孔和嘴角爬出来。 我想再冲,却被兴哥及时赶上拦住:“六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他!” 还记得去年十一期间,恰逢我生ri,父亲要送一我辆新跑车作生ri礼物。 去车行选车,那里的车款款新颖,式式琳琅,目不暇接。我相中了其中三辆别具一格的车,它们各有所长,真想取其jing华,集各家之所长组成一辆超级跑车。父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随后在老板那耳语几句,随后我们三人一道进了配件房,那里整齐地摆放着车头、车身、车座。 老板找开了,准备装配。父亲说:“六,你不是最喜欢与众不同吗?买的车以后肯定也有人买,另行组装的车,就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半个多钟头,车装配好了。我去试车,那感觉,飞一般的轻快,xing能之优越超乎了我的想像。骑着这辆车,我又酸又甜。甜的是车太棒了,怎一个“爽”字了得;酸的是怕这价格有点惊人,父亲只是在武馆做教练,外加厨师兼职,这样是车该不是我们所能消费的啊! 但父亲见我衷心喜欢就坚持要下了着车,而且也始终没让我知道车的价钱,我只是隐约地发现他发间多了许多银丝。 好车在同行中倍受嘉奖,每当我跨上宝骑,总有不低的回头率,其他人羡慕的目光让我心里多了分欣喜。可好景不长…… 后来,我和父亲在姑妈饭店吃饭,车刚停,我被七岁的小表妹吵嚷着陪她去玩。匆忙一锁,竟然没锁好。本想就在店门口,只一会儿功夫,况且光天化ri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不会有事。 ――然而偏偏有事! 在大家都进包厢开饭时,我莫名地感觉不对,待我冲出去一看,心爱的车就这样蒸发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那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时只觉着背如是芒刺,头皮发麻,天不热却大汗淋漓;手在抖,声音颤着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心跳超过一百八十下,眼下一片漆黑…… 这时候,最需要冷静,但再冷静也徒劳无功。报着最后一丝希望――追,希望那贼还没有走远。即便施展轻功,即使福尔摩斯再世也抓不出这个贼,况且凭我那辆车的速度,摩托车也未必追得上…… 悔恨交加,我食不甘味,睡不安寝啊。 父亲沉默。 我恨!我恨这世道不公,我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恨那些好吃懒做的盗,恨那些偷鸡摸狗的贼,我恨所有那些,把自己的快乐和利益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罪如硕鼠。 无不厌恶。 贼岂容纵。 地灭天诛。 而父亲如大海般平静,如高山般沉稳。“花钱买教训”,这也是他唯一说过算是责备的话。 想到父亲,心中象是打翻了五味瓶。我是有父亲一手带大的,他是武家出身,也服役过,平时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自小他就教我习武防身,所以我从小是揍那吊着的沙袋长大的。上学后,父亲就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恃武逞强,惹是生非,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不给父亲添麻烦,高中以来我已经收敛了很多,隐忍多时。但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我天生就是挺着胸膛做人。而父亲却不知为此受了多少罪,其实在我心里他是最伟大的,或许这一走真的有点对不住,父亲的气也许未消,又或许我的出走也省去了父亲的麻烦。 蓬头略站稳,拭干血迹。从他的瞬间表情看,我明白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兴哥让我先冷静下来,拍着我的肩语重心长:“不错,这世上本的确没有公平可言。人一旦出生就有不同的起点,还有什么公平的终点可言?殊途同归也不过一死。可死,也有轻如鸿毛和重于泰山之分。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高考才是相对公平的!c国法律有许多疏漏之处,怎么罪责罚相适应?所以贼禁而不止,这世道凶险得很,各人的素质都低得难以置信,社会的现状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改变。有时候任你武功再好,但生命总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想不到姚兴你这些年的感悟这么深,我也觉得,我们国家的法律,现在正从定嫌疑为有罪,找到各种证据证明其无罪到任何嫌疑人无罪处理,再收集各种证据定其有罪才会受到制裁,这样或许可以避免许多冤假错案,但是也容易让罪犯逍遥法外!有些明明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凶手,白痴都知道是他干的,可就是苦于没有实质xing的证据将其定罪。 “诶,再说小偷吧!老鼠过街,哪户人家没有少点过东西啊?家里失窃,苦不堪言。然贼何处寻?防不胜防啊!终归根究底,谁愿天生为贼?毕竟那也是冒风险的呀……根源还是穷,,对吧?” “呵呵!”姚兴道“这个见解啊!头一次听说有人不是把偷窃的原因归结为良心太坏一时贪念,而是所谓的穷和,哈哈,有趣!可是六儿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一语惊人,不得不考虑那种窃国的硕鼠哦。 真想有这么一个太平盛世,**,夜不闭户。“‘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可惜,谈何容易――”我叹息一声:“有一点我始终坚信,一个人不是生来就是作恶的,大部分都因生活所迫啊……你说得不错,林语堂先生也写过一则《大鱼小鱼》的寓言,其中说道大鱼可以吃小鱼,而小鱼却吃不了大鱼,所以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这就是起点差异,天生的,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一个人出生的时间地点,家庭条件都不是由你自己选择的。” “呵呵,六六说的是啊!”我和兴哥相视一笑:“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要走,也许那也是命中注定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调侃道:“我们可以改变现状啊!就比如小鱼吃大鱼” “哦?”兴哥惊讶,却来了兴趣“小鱼怎么可能吃大鱼啊?” “听说过‘水中之狼’食人鱼吗?是一种很恐怖的物种,繁殖速度惊人,而且进攻力惊人,几分钟内可以让一头牛只剩下骨头,而且他们攻击时会分泌一种麻醉剂,即使你被吃得只胜下一根骨头,也浑然不知……论形体,它们就小得可怜了,但是干下一条鲨鱼却小菜一碟。” “那应该只是食人鱼数量上占了很大的优势吧?” “不尽然!即便是一条食人鱼和一群鲨鱼相斗,也一定是小食人鱼赢。” “哦?”姚兴疑。 我答:“鲨鱼口太大,只能活吞了食人鱼,而一旦食人鱼进入鲨鱼体内,就可以把鲨鱼咬穿,而一旦有血腥就会引来一群鲨鱼,互相厮杀残食……食人鱼就起到催化剂的作用,不损丝毫,全身而退。” “哦,原来如此!”兴哥若有所悟:“鲨鱼只是貌似强大,也许许多社会现实也只是表象。突破口也许就在鲨鱼的肚子里,所以应该深入社会才是!” 一阵大笑之后,兴哥想把车还给我:“既然本是你的坐骑,那就物归原主吧。” 我推辞道:“算了,都过去了。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好鞍配好马啊!你既然那么珍惜它,况且我们久别重逢本是喜事,而我身无分文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送你,这车还是请你笑纳吧!我并不亏啊。” “哈哈”姚兴豪爽一笑,摇了摇我的肩头:“好兄弟,够义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一点我是想不明白的,青龙帮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像蓬头这样的人渣,姚兴你怎么会姑息养jiān,放任这种江湖败类呢? 姚兴说其实他原先也是根本不收蓬头的,后来众兄弟中有个叫王林的劝谏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孟尝君尚且广招四方贤才,不拒鸡鸣狗盗之徒方成大事。而青龙帮多一个人自然是多一份力量。况且若是拒收主动登门之人,传出去江湖上影响不好,恐怕难有人再来归顺,青龙帮如何壮大。相反,若是我们连蓬头等有名的小混混都可以降服,必然邦威大振,群英归我若水之归下啊!况且佛曰无不可渡之人,我们所要做的应该把他们引回正道,而不是放弃他们!这样只会使他们破罐子破摔,定然增添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果然是舌灿莲花,姚兴就是被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就觉得有理,加上对见面礼跑车的喜欢,就收了。倒想见识见识这位王林兄了。姚兴说明ri会把众兄弟召集起来引荐的。我叹息麻烦啊!引狼入室。他还叫我要学会应对各式各样的人,方能成长。我认了。 ------------ 第七章 时间回忆 时光流逝 人非物是 快乐的ri子 已慢慢黯淡了心中的影子 是回首美好的记忆 不可否认 再度相见是唯美的瞬时 思绪在追逐逝水 时针在此刻停滞 真诚风雨无阻 友谊永远万岁! 兴哥长我近一年,咱哥俩是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时他父亲在商海奋战;母亲叶是典型淳朴的家庭主妇,勤检善良,任劳任怨,含辛茹苦地带着儿子让丈夫努力工作。相比之下,我呢?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从来不向我提起,即便我多次问起,每每看到他唉声叹气的样子我就不忍再问下去。可是阿姨对我特别照顾,屡见“仍”鲜,待我如子,彼此甚重义。所以别人问我为什么我们关系这样,或许跟小时候的这些事有关吧!只是有时我向她询问关于我母亲,她的眼睛颇有些迷离恍惚,丝毫不肯透露,只道是:“长大了你会知道的。”就这样我连自己母亲的姓名都不知道,而阿姨却承诺要尽量给我母爱,我甚为感动,认为义母,从某个方面讲也维系和巩固着我和姚兴的感情。 然不知为何,我们王姚两家似乎上代有些渊源,父亲并不喜欢我和姚兴来往密切,当我问起为什么?他总会大吼而止,总有什么心结难开啊。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亲密感情,好像我们冥冥之中已经相识,亲如兄弟,无话不谈。 父亲武家出身,也寄予我无限希望,苛刻训练,不单仅是强体健身那么简单。在其影响下,我虽生xing较懒,练功多是迫于无奈。我所提经济要求,但凡涉及书籍与健身材器,均不吝,花费不计。向来父亲以类礼、乐、shè、御、书、数六艺熏陶,许多雕虫小技逐渐为同龄人所不及,却也自以为是佼佼者人中之龙,不可一世地一度向往着大的成功。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或许一开始就注定的梦想无法实现,夙愿难偿。儿时的豪言壮语随着时光的流逝貌似都变成了悄声戏语。无奈的愁怨,似一江chun水脉脉而流。或许是命运注定我只能平凡平静地过一生,可是我岂能甘心?父亲一直坚信,始终坚信: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多少还是有或大或小的成功的。但当你达到满分的目标后,下一句“你下次还能考100吗?” 追求永不止步;奋斗超越自我。 父亲教我武功,我再教姚兴,朝夕陪练,拆招相解。有时候我是偷偷把父亲的秘籍拿出来和姚兴一起钻研、探究,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终难瞒天过海,父亲知道后勒令结束我们的友谊,可是并不奏效。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兴哥家里睡的,父亲找我回去,可是面对阿姨愿意留我,父亲倒是不多说什么?转身独自回去。父亲对此倍感无奈,后来他索xing就带着我迁到了城关。可是没想到,王姚两家总是藕断丝连,尘缘未了,躲也躲不掉,姚父事业有成在长乐买下了一大套别墅,即现在这幢。姚兴此时也转学来了城关,我们恰好又在同班,详细中ri,无话不谈,交游甚欢。 时隔未久,兴哥母亲重病难救,他riri亲事汤药可谓是目不交睫,我也是夜夜前去相陪,此间父亲并未责罪。而姚父此人却只是定期寄回了钱,说生意实在繁忙,正值商海奋战,确难走开。阿姨也谎称病不重,这样一拖就拖了三个月,最后几天才实在不行了,到医院才查出是肝癌晚期,积劳成疾,积重难返,一切都已然太晚。我陪着兴哥,黯然伤神伤心,默默泣露泣泪。他母亲临终前竟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对不起,还嘱托我们哥俩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互理解,相互照应,好好相处,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阿姨的情意我是不会忘也不该忘的,在没有母亲的ri子里,她或多或少都填补着我心中的空白。 兴哥的母亲下葬后,他父亲不放心他一个人,就把他接回身边照顾,我们至此分离,相隔千里。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托翁有言:“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幸福的,就像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不幸的一样,因为幸福与不幸都是相对而言的。幸福也好,不幸也罢,都只是一种生活状态,太阳每天都是崭新的,不论今天如何,太阳也总是会落下,而明天照常升起。学会将昨天放下,学会在眼泪落下之前转身,你会发现,有时过去并不意味着失去…… 有些过往,总让人无限回望; 有些面孔,遇见就再也难忘; 有些故事,至今仍时常想起; 有些情谊,永远珍藏在心底。 经历似柠檬,酸涩味难收; 幸福像雪碧,清凉自畅游。 生活如绿茶,蕴含深深的思谋; 或者是咖啡,痛苦时更加忧愁。 也许人生只是一泓清水,平淡才是源头。 后来和兴哥分别后,他回到他父亲身边。由于姚兴长年不居家的缘故,父子间的感情有些生疏。而在姚兴心里对父亲更是有一种责怪。当初母亲病重的时候他还以生意为由抽不开身,如果他能早ri回家,对母亲多一份关心,早ri带她去医院做些检查,或许在母亲癌症的前期还有得治,那么母亲就不会离开人世。然而他只顾自己,不闻不问,姚兴心中总有些怨气。 在姚兴那边父子俩也很少在一起,兴哥相信环境影响xing格,xing格改变心态,心态决定命运,为了给儿子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就把他送往一全ri制寄宿的学校,每月才回家一次。 那学校的确狠抓教学质量,严格寄宿管理;环境清幽雅致,设备高级先进,可是学生们的活动很不zi you,偌大的学校像一只死气沉沉的樊笼,这些都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他想家,想母亲,想zi you自在,不愿为学习苦读书累。 在那儿学习生活总是感觉不到激情,在那儿读书的人一个个都是书呆子似的,都成了考试机器,缺少的就是一点儿人情味儿。姚兴总觉得自己是只落单的孤雁:“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像那种高等院校,学生个个成绩拔尖,这又不免让姚兴有点自卑,读书分外吃力,越是一时跟不上,越是废寝忘食,通宵达旦,而那效果却往往适得其反,到头来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努力了还真是不行。压抑、枯燥、乏味、单调、无聊……种种压力让姚兴真的有点疲惫交加,心力交瘁。想逃避,世间无处遁形;想休息,现实并不允许。 犹记得,那是一个感恩节,兴哥下决心要给父亲一个惊喜,送他一份特殊的礼物。母亲过世后,毕竟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学校那一天并不放假,而姚兴势在必行。请假是不可能的,因为学校必须请示家长,而父亲总是会找理由推托,每次末了总是一句:“这不重要,你专心学习就是了。”伴着一次次失望,他甚至傻傻地自问是不是父亲只关心学习和事业呢?或许这件礼物会让父亲有一丝感动,又或许…… 考虑再三,思前想后,姚兴还是下定决心回家的,主要是机会难得:学校有一处正在施工,夜间“守卫”薄弱,那时是冒着“生命危险”翻墙而出,避开寝室管理员的检查……他把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暮去朝回,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揣着那颗狂跳的心,终于暂时离开了那个“魔窟”,顿觉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但一想到得回去收拾残局便大感不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i愁来明ri愁嘛。其实家也不远,打个的就到了。可是…… 当他坐在车里紧了紧怀中为父亲jing心准备的礼物,莫名的激动,想像着父亲见到自己和礼物时的表情,心中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走进公寓,步入电梯,来到门口,心跳的次数加快如等差数列急剧上升到180。然后,很轻,很轻地推开门,屏气凝神,蹑手蹑脚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父亲的卧室,推开虚掩的门,一片漆黑,显然父亲已经睡了。 打开灯,眼前的一幕着实让郁竖惊了个目瞪口:自己赤身**的父亲怀抱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妖艳女子,亦是一丝不挂,双双酣眠于温柔乡中。兴哥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头不断打摆,嘴巴抖张成o型,喉咙一阵哽咽,吐不出半个字,两腮发涨,鼻尖发酸,手头一松,礼物滑落,短暂的zi you落体之后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震耳yu聋,那分明是心碎的声音…… 父亲闻声而起,睁开惺忪倦眼,朦胧中见自己的儿子已经扭头冲下楼去了,等到慌忙穿上衣服追出去时,早已不知他身在何处了。兴哥心里狂不好受:原来父亲这么忙是忙这个,原来父亲把自己丢在那个什么颇学校,而自己却金屋藏娇,想到父亲对母亲的冷淡,想到他长年累月不归家,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郁竖顾不得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冲进一酒吧喝得烂醉如泥,痛哭流涕最后被扔了出来。另外又由于私自离校,他又被校方开除学籍。本已不恋生的他却因梦见了母亲而选择坚强,为了逃避父亲陪伴母亲重新回到了剡城。 父亲知道儿子除了剡城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便派年长的亲信诚爷爷回来照顾自己的儿子,每月会寄好多钱回来。自己一来生意需要打点另外怕儿子不肯原谅自己不敢回去,怕姚兴再走就下落不明了。而姚兴的xing子果然来得倔,至今父子的关系还是僵持着,可以说,两者联系的唯一纽带就是诚爷爷。 诚爷爷是一位很和蔼可亲的老人,没有多少言语却可以把别墅的家务料理得妥妥当当,就像一位高智能的机器人,忠诚遵循着三定律。也许就是因为他,青龙帮的内务才没有崩溃,先前人不识相,对诚爷爷呼来喝去的,姚兴可不干了,于是对诚爷爷倒是来得敬重。 在离开父亲之后,混迹险恶江湖,多在**上走动,结识各方人士;出入酒吧迪厅,常在夜总会流连,基本无所事事。其实他内心又何尝不想做些大事呢?于是开始筹建青龙帮。由于世道混乱,各门派方兴未艾;加之治安懒散,jing察局放仍自流。那好比是“chun秋五霸争雄天下;战国七雄逐鹿中原”,后来征战不断,煎饼混战,其中比较有实力的就要算青龙帮,飞车党,讨债派三足鼎立了。 我纳闷**上的人靠什么生活的。兴哥简略地告诉我,讨债派就主要是放高利贷,还有就是受雇与一些大老板,以威胁恐吓等方式向借债者讨回所欠的钱,提成10%左右,飞车党则是主要靠那些非法的手段几乎巧取豪夺强买强卖牟取暴利。而青龙帮的经济来源显然主要是靠姚兴的生活费支撑的。 父弃母丧甚悲凉。 辗转江湖几回伤。 苦心经营青龙帮。 风雨飘摇一肩扛。 姚家是怎么发达的连兴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听他母亲说主要是由于某次机缘巧合。二十年前,我父亲和姚父同去夷川,他似乎得了什么灵丹妙药,突然在才智手段等各方面都大为长进。后来又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得a国著名心理学教授指点,开办了属于自己的百货公司,以自己和阿姨的姓加起来命名――兴业,再后来与国内的盛世集团强强联手重名――盛兴集团,两位老总年富力强风华正茂,渐渐把生意越做越大,从全省第一到全国第一,最后向全球第一迈进时,在几乎到能与a国的爱博(able)集团――全世界最强的财团――抗衡的时候,居然出现了内部矛盾。好景不长,盛兴貌合神离自然撑不长的,终于,盛兴决裂了,那正是阿姨病重期间,他的公司的确面临重重危机,迁总部到荆都,盛世总部留于莘市。一番整顿后,渡过危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兴业源源不断注入新生力量实力愈发雄厚与强大了,产业遍及各个领域,仅次于盛世集团c国第二大公司。 等会儿要上街了 ,估计很晚才回来。 晚上还有一更。 ------------ 第八章 时间往事 听完姚兴的叙述,我不免感慨万千,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恍恍惚惚混迹,浑浑噩噩度ri,如此碌碌无为。终于被兴哥问起了我为什么会走到了这步田地,似乎也说来话长啊。首先就从我的第一首藏字诗讲起吧—— “祝愿过chun遥。 贺佳节至了(liao)。 新思快长谈。 喜君欢乐笑。” 主任的理解比我透彻,其实我的初衷只是在圣诞元旦chun节之际的祝贺词而已。以第一句的第一个字,第二句的第二个字,第三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的第四个字,斜地读就是“祝佳快乐”,下一行便是“愿节长笑”仅此而已,还有一句是倒过来斜的念就有“chun节思喜”,勉强还可以解说得通。 冲冠一怒祭诗篇。 大动干戈据狂言。 可怜佳人心如铁。 龙游浅水江湖间。 佳玲啊佳玲,牵动了我的思绪……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人来,袜刬金钗溜。 和羞走,椅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高考前夕,高二高一放假几ri,天公作美,正值六月的雨季,气温微低。为了给学兄学姐们营造更好的环境,某些人包括我做高考服务。忠人之事,自然尽心尽职。偌大校园,数二十众,各有分工,大到走廊高楼,小至花圃草丛。大路小径,落叶泥尘,格“扫”勿论。 浓云庇yin,天洒湿尘。雨轻风sè暴,梅子青时节,无人尽ri花飞雪。 忙里偷闲,还不忘对着江天波心大发诗兴;苦中作乐,尤能记寄语飞絮落红小觅词情。 蓦然间,只见两个娇巧玲珑的身影隐约雨中。显然她们没有闲情逸致也无心看风景,一手持伞一手持帚,珠结发间,想必一定很辛苦和无奈吧。一路芳尘,曲江细径,停留处,泥淖难清。两个弱女子,我想我该去帮帮她们吧。几番思想斗争,抛开羞涩之意,投身于理,低头问及“需要帮忙吗?”未及细看,听说缘由,我只胸有成竹对其道:“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清理,你们且去忙吧!这里交给我解决。”谢过就走,我独对淤泥,苦思应对良策,想来只好是大水冲的龙王庙了!关键是引水不易,奔走几许,几面盆的水真是杯水车薪,最后搬来救兵,才彻底搞定。高考记事,难忘七ri。 八月份,新学期伊始,住校生零散陆续而至。我正yu回家,却见一熟悉身影提着大旅行箱和大包小包,亦步亦趋,朝远方的寝室走去。我尾随过去,微笑着故作不经意道:“看你那么吃力,我替你拿去过好了。”也不管她同没同意我一拎箱子已经在几步开外了。她倒追得气喘吁吁,一起上了楼,相视一笑,她开口道:“你就是这样,上次也是哦,跑这么快!” “上次?”我疑惑。她说起联谊那会儿,我奔波于大型交响乐队来我们学校演出的迎接仪式,狭窄的楼梯口被俩抬水的女生拦住,显然她们已经很吃力了,蜗移缓行,我久久不能上。直到她们意识到,让到一边,我道有些不忍了,问了句“几楼”然后就扛起水桶往上冲,对她们的谢谢没回一句便匆匆离去,那时候连她们什么样子都没记。现在眼前这位,由于天气余热未消,又或许是刚才的小跑,已然凝露卷长的睫毛,小巧挺立的鼻子,似樱淡唇微翘。面带桃花两颊淡妆,雪肤微瑕更显娇俏,那张清澈单纯的脸上,更是洋溢着可人的微笑。 借机搭讪:“难道你住校?”我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不经过脑子,人家肯定不是住校的呀,sè令智昏啊。 “不,我……我是……”她还喘着气,语句不齐。 我补充道:“你大概是替同学拿的吧?” 她扑闪着澄澈的明眸:“咦?你咋知道的?” “当初你既然是做过高考服务,家必在城关,完全没有住校的必要。今天报到,大包小包的却少了书包,显然另有其人,由此我推断你该是帮别人减轻负担的。”我一番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此时她的同学赶了过来,只道:“佳玲!我只叫你慢慢提一段路,等我一下的嘛,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跑了这么远的路?原来是有帅哥帮忙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呵呵,我先走了,慢慢聊,不当电灯泡了……”说完嬉笑着闪了。 感此言良久立,我嘴角一翘,道:“敢问芳名——” “哦!”她反应过来:“我,我叫陈佳玲。” 我叹道:“真是不俗的名字呵?” “哪里,我祖上姓陈才不得以姓陈而已了,呵呵。。。。。” 我复叹:“一样一样,真是不简单呵。” 她听着我的夸奖,又是甜甜一笑,笑靥如花,让人顿觉心猿意马。 “那么,好心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回过神来,急忙答道:“呃……我叫王六。” “王六……”她指点腮边侧首翻眼,口中默念,心中默记,然后正头看着我远去的身影开心地喊道:“好心人,王六是吗?我记住了!”我暗想,这女生可爱暴了。 金秋十月,运动会开幕。我坐在播音席上,读完稿子忽瞥见200米的起跑线上一排女运动员正剑拔弩张,喔!我惊呼,是佳玲! 我不禁兴奋地下了主席台,一声枪响,我又急忙折回主席台,居高临下,尽收眼底。看她娇躯奋力前冲,很是努力,却几乎跑最后,一时心急,真想“假公济私”用播音席的播音喇叭大喊:“佳玲,加油!”可是这样影响一定不好。灵机一动,对着话筒若无其事地吼:“加——加油,佳——加油!”可惜收效甚微。末了,想去看看她,远观还是那张清纯的脸颊,面带桃花,简直就是个绝顶可爱的洋娃娃…… 后来,也会有许多次邂逅,每当她发现我时,显得很兴奋,用力挥挥手,大声说“嗨——”,而多数只是我看着她从旁掠过,我只是一笑而过,内心深处却似“等闲平地起波澜”,我心里是很想交她这个朋友的。有一次,大雨毫无征兆地下开了,我上次忘记带回家的伞竟派上了用场。身边许多人愁开了,都没有带伞,我想到了佳玲,便急忙下楼,到了她教室门口等候……还有,很多时候在路上,她在前面慢悠悠地走,我一晃到她身边落地无声,每当她突然地发觉总会一惊带嗔,责怪我像鬼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只是无奈得一动眉毛。 后来有了她的号码,偶尔也发几首诗过去。常常在夜自习回家的途中碰到,也一起走一段路。了解到她理科不是很好,我也往往会有意无意记下一些比较经典的题目,提升她的思维能力,其实每道题目都是jing心挑选的,而写成信后,就石沉大海,从来没有回复。 前些ri子,学校分发了大量的明信片,经过一番思量,谱写了我平生第一首藏头诗,可怜我用心良苦,也不知道佳能懂多少。 也是那一段时间,我没有收到佳玲的回音却接到了另一个人的来信,她是佳玲的朋友,高考服务期间另一位。全文如下: “hello!wolf: 怎么样啊!最近很久没见到佳玲是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诶——很抱歉,伤害了那颗孤助幼小的心灵,在此我表示深刻的歉意。这几ri佳在我的正确引导下正一步步走出你的魔爪…… “你总是不失时机地出现,神机妙算的消失,让人不觉得是居心叵测都不行啊。虽然你的字写得很好,可是那首诗实在是俗不可耐,令人作呕啊。这大概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你不要怪我哦,我也是没办法啊!谁叫她有一个那么那么帅的老公呢?我只能勉为其难替人家大帅哥作一回护花使者,不好意思牺牲你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死了这条心吧!实在是万不得已啦啊!打击你了哦! “后会无期!”署名“佳玲-友”。 看完这信,我久久无言…… 天啊!难道我在常人眼中就是这个形象?她以为我在追佳玲吗?是吗?最初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她可爱,想交个朋友而已,看见她和好些男生一起也没什么感觉的啊!以前我甚至向佳玲问及她男朋友的情况,她说他们在学校里就装不认识的那种,她说那样也好,不会影响学习。可是我自从被这封信一搅和:“一石激起千层浪”,好像真的有似的,心在隐隐作痛。如果真有,那已经是名花有主,我就不该插足;即便没有,那更加得适可而止,各行其是。是不是得不到的东西特别有吸引力? 后来,每当偶然巧遇,我总是默默走开;屡屡狭路相逢,我总是静无声息。甚至迎面撞上,她没看见我的时候我也装作没看见,多少次就这样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短信不想发了,诗也不想写了,即便收到本来已经下决心不回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忍不住回复,yu罢不能,深深中毒啊。 后来,事态就像开始说的一样。其实蓬头不过是一个死皮赖脸的无赖,是佳玲男朋友的狐朋狗友,至于那位很帅很帅的帅哥,我倒真是没有见过,或许是许多位在路上碰到和她在一起的某个男人吧。 万千感慨,化作一曲《江城子》: 飞絮落花水空流 多少泪洗清秋 落ri楼头 临风独自愁 风花雪月一拂袖 花自落人不留 此去万里一扁舟 当ri事,述离忧 杨柳弄晴 冷雨飘飞后 历尽沧桑鲛绡透 恨悠悠几时休 ------------ 第九章 时过境迁 听完叙述,兴哥问我:“你未能安安稳稳地读书,可会后悔?另外你对佳玲,可有责怪之意?” 我沉默了,摇摇头,我想即便没有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受不了学校的,不雅诗事件只不过是一导火索。“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zi you故,两者皆可抛。”我内心其实也压抑了很久,向往着学校外面的zi you。 兴哥继续说:“那你还是喜欢佳玲的吧?”我说我不知道,或许是纯粹的一种喜欢吧。 “其实你不觉得你们是不可能的吗?” “为什么?” “感觉上……”姚兴思索曰:“说起来不仅因为我们年级相差,其实成绩也相差。到了大学,你们还能继续?” “其实唯心地讲,我在梦中有一个承诺……” “哈哈哈哈,好,什么梦中的承诺?真是有趣,说来听听――” “一般的梦,场景与脸庞总是朦胧;可是那个梦依稀却十分清晰,感觉特别强烈。白茫茫之中,周边孤寂,我怀揣着不安的情绪,为什么今天佳玲没有出现?以往总是这个时间。我向前继续,不知道向前走了几里。忽在路口转角,见到佳玲木然站立,面sè苍白,更一反常态,手持一把明晃晃滴血的刀。佳玲――你这是怎么了?’我关切地询问先前她发生的一切,她摇摇头,只道‘不知道’……而我环顾四周,忘记了自己看见了什么?却貌似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再追问,很自然地缴下那把刀,扔掉。柔力把持着佳柔弱的肩头,深情凝望着佳的迷茫的眼眸。复轻轻把她揽如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缓缓道:‘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久久静默,忽而姚兴又爽然大笑:“哈哈哈哈,六六啊!你竟然把这么私密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呀?” “哪儿呀,君子坦荡荡,大丈夫光明磊落,尽可能做到一生无不可告人之事。你是我兄弟,chun梦尚且可以分享,何况不是……” “好,好兄弟啊!我看你是ri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你潜意识中真的是对人家有感觉的……只是梦里的岂可作准?” “姚兴说得是,那么说说你吧……” 其实姚兴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儿女情结,或许比我复杂多了,可当我问及,他只是淡淡地托辞:“人们喜欢以火试金,以金试女人,以女人试男人……可惜都那么不经试!我只觉着世风ri下,有钱什么都能搞定,现在的女xing越是漂亮却越是难有一份真诚,何谈cāo守?更何谈贞洁?我觉得她们不配!” 虽觉得姚兴的看法有些极端,但又好似与亲身经历有关,又好似他耳闻目睹的总结。即便有失偏颇,我尚无资历反驳。 正静思突然兴哥提到:“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个女生么?” “回忆起我们小时候,闭上眼睛就能感受……”音乐起―― 陈嫣然!我倒还是真有印象的。小女孩美如其名,天使一般,气质超群。她是姚兴的同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惹人羡慕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是姚兴最好的兄弟,她是姚兴的红粉知己。常常一起,玩耍嬉戏,上课讨论问题,作业互助互利。那时候就有人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像小兰和新一。他们自己呢?心照不宣,不管这些流语非言,照常开开心心,直到嫣然转学。 “其实小时候我们就两情相悦,只是那时侯根本懵懂,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在一起彼此都很快乐。”姚兴沧桑地回忆。 我道:“对啊!那是纯真年代啊。可惜……时过境迁啊!” “幼稚的誓言!”姚兴悲伤地摇摇头“那时的你说‘你就是我的唯一’;我言‘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可是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我们几乎都已忘记,曾经的甜蜜,共同的回忆。” 听着这段独白,怪怪,伤感。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个。 一曲《我们小时候》罢,另一曲起,我只能和着:“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ri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姚兴静静地听着我把《同桌的你》唱完,然后看着我,目光有些迷离:“这一生,我们是不是都在马不停蹄地错过?”仿佛感应一般,我听着这么熟悉的话,自己也自问多次,有些不置可否。 姚兴自顾自继续说:“前不久有一次我们在体育馆打篮球赛,有一个女孩子一直默默地盯着我看,感觉好熟悉,稍稍留意:婀娜丽影,亭亭玉立,如玫瑰清新yu滴。绝sè容颜,分外耀眼。娇俏玲珑小瑶鼻,半启樱红一点唇。加之流畅优美的线条、秀丽绝俗的桃腮。尤其是那双水汪汪、深幽幽,如梦幻般清纯的大眼睛,当我们的目光接触时,如触电一般,不由地醉了。直到赛后,王林向我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陈嫣然,今天来看我比赛;这是我们头儿,姚兴。’ “我如遭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她是嫣然?小女孩出落成大姑娘了,女大十八变。虽然还是那么漂亮,但我还真的认不出她来了呢!而她的身份却是……” 我急忙问道:“啊?这……那……她是什么反应?” 姚兴摇摇头:“她面颊绯红,礼节xing尴尬地与我握握手,想不到我们再见会在这种情况下……” 看着兴哥,yu哭无泪,心如刀割,不知他们后来是怎么相处的,伤心一叹:“物是人非事事休,yu语泪先流……” 姚兴肆意笑道:“哼!所谓爱情,不过五句话: 左顾右盼的徘徊。 柔情蜜意的关怀。 jing挑细选的无奈。 死去活来的伤害。 一次又一次的重来。” 我半开玩笑说:“兴哥,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相信言论zi you并且我会用生命来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我觉得爱情是四句话: 不由自主的倾慕。 无法克制的思念。 风雨同舟的深情。 相濡以沫的挚爱。” “呵呵,来吧!好兄弟,咱们再逢恨晚,今天一醉方休……”兴哥苦水倒尽,正yu一饮而快。 把酒畅饮忆残殇 持笔疾书祭情况 感多叹少且低唱 情浓味淡不相忘 说真的其实我并没什么酒量,只是兴哥在,酒逢知己千杯少啊!难得难得!“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醉也不归,哈哈!” 其实我何处可归呢?想必以后的ri子也就是如此: 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ri,飞扬跋扈为谁雄? ------------ 第十章 旧梦重拾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且一滴水里看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 我坚信,人非生而作恶也,xing善或xing恶,世间谁能断?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诚如史铁生所言:“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愚民选出了智者,懦夫创造了英雄,众生渡化了佛祖。” 茫茫尘世,悠悠岁月,几多巍峨的丰碑,又有多少横空出世的豪杰。落草为寇,逼上梁山。自古英雄,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个不是蹬着泥水走来,然后才有“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从容和潇洒。有诗叹曰: “自古英雄多磨难。 从来懒汉无伟男。 人生真谛何处在。 只因经历不平凡。” 我以为是否该让风声雨声入耳入心,一枝一叶关心关情? 对于生命,眉毛上的汗水与眉毛下的眼泪,你必须选择一样。 “六儿,你以后怎么打算?”姚兴问道。我不假思索,俏皮一笑:“当然是加入你的青龙帮,为你打天下喽。现在江湖上不是‘青飞讨’三足鼎立吗?蜀中无大将,就只好我这个廖化作先锋喽。”兴哥哈哈大笑:“兄弟说笑了,如果我青龙帮为蜀,你作孔明,青龙必兴!这妙计安天下的大任还是得靠你的,论武功和才智你都是不二人选,我记得你最有才了。” “哦?兴哥何出此言?”我拱手问道。 姚兴提醒到:“你小子小时候就行,还记得‘宇宙特工队’吗?” 那是十来岁的时候,一ri与他出游。雾缭云环,寻途登山,采摘野果,不甚乐哉。只听得姚兴“哇”惊叫一声,我循声而至。有大发现!姚兴揉揉被刺痛的手,见我过来,指一状似蘑菇的东西:“六儿,你看这玩意儿是什么呀?”我审视这一柱蘑菇:手掌大小的扁平肾形头盖为菌伞,赤、黄、白、青、黑、紫六sè具有,一圈一圈嵌套相间,隐约泛着奇异的氲带光环,更奇怪的是,我看着他隐隐动,似有灵xing一般。 “莫不是传说中的灵芝?”姚兴问道。 “灵芝应该是灵芝,按sè泽分,灵芝有赤、黄、白、青、黑、紫六种,再加上鹿角灵芝共七种,可都不像啊……”我边说边忍不住伸手去采。此物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别碰!”兴哥阻止道“这东西会扎人,很疼!” 我看看他,将信将疑。他摸摸自己的右手示意,这就是明证!三思,突然想到了一本药书――《一土白石》。那是有一次我从父亲的秘密宝箱中偷出来的,被父亲发现,见瞒不住我,宜疏不宜堵,告诉我这是本药书,是当年我母亲之物,里面记载了许多偏方秘方与异草奇花,珍灵奇葩,许多是母亲苦觅迢迢,尝遍百草,亲探药效之后亲手画下的图样,我问及本书为什么叫《一土白石》,父亲说那就是你母亲的姓,奇怪,我只听说过复姓,怎么还会有四个字的姓呢?父亲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如果哪一天你知道为什么叫《一土白石》就说明你已有些懂事,且把药书交给我,一代复一代,不断完善。而此时暂且交由父亲保管。我苦参良久,终有所悟,原来母亲姓碧。父亲兑现承诺,得到《一土白石》后,我爱不释手,似懂非懂地翻弄,由于不知道母亲的样子,我便把玩这本《一土白石》,熟稔于心。据《一土白石》无图记载:“彩灵芝为传说中的神物,凡人若采之,则生痛不已,必触手缩回。相传此灵物一甲子现世一次,需待有缘人采摘,奇遇相继不断。” 想到这里,我对姚兴说道:“这灵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彩灵芝,此乃有灵xing的神物,待有缘人来采摘,我姑且一试吧。”我不顾郁竖的劝阻,心想即使被扎又怎么样,我就是不信这邪!当我试探xing地接触到灵芝的时候,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吸住,不能动弹分毫,一股强劲电流探便全身,眼黑窒息,心下后悔,我的手不听指挥地握紧,灵芝根部脱离,我也摔出甚远,瞬间失去意识。一片浮光彩霁之后,我渐渐转醒,手里还紧紧握着灵芝,郁竖慌忙扶我起来,全身上下仔仔细细一番勘察,保证一切安然无恙。郁竖为我拍拍尘土:“你怎么那么逞强!不过倒还真的让你拿到了!刚才一片彩霞缭绕之后,这灵芝就退却了彩sè,现在这么暗淡了……来,给我看看!” 我一看,果然彩灵芝已经成了暗灰sè的蘑菇了……没有多想,我把灵芝递给姚兴,他伸出手又下意识地缩回,我嘿嘿一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他“啊呀”一叫又缩回手去。我惊讶关切地问:“怎么了?”他摸摸疼痛的手,带着哭腔“它还扎人!”我也纳闷…… 后,我们带了灵芝去询问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当我把灵芝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眼睛为之一亮,随即又大惊失sè:“小孩子!这种东西不能玩儿的,交给我吧!”我不肯。医生继续说:“我说你这小鬼真是不懂啊!这蘑菇害人啊!有剧毒的,还这样抓手里!小心毒死你!!快快扔掉!” “我不要!”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姚兴一听慌忙说道:“六儿,你还是听医生的吧!可能这确实是一不祥之物,你还是交给医生吧!若真的害了你可不好啊。”我悻悻地伸过手去。 医生笑逐颜开:“这才乖嘛。”他得意得伸手一接:“哎哟妈呀!”他急忙缩手,惊魂甫定。“怎么回事?”他暗语,回屋带上手套,可无论垫什么东西他就是取不走,最后只得死心。 回家告诉父亲,他也不明白这是何物,既然它来历不明,就叫我扔掉,我死活不肯。他伸手来夺,被电了回去,此刻他方寸大乱:“难道――峰儿,乖,听爸的话把它扔了!” “我不!决不!” 父亲见我如此坚决,也知道我脾气之倔,只能摇头:“难道这真是天意?” 也许是科幻片看多了,我和姚兴yu筹建属于我们自己的组织,命名宇宙特工队,他是队长我为神使。为了筹备粮草,招兵买马,四处游说,收买人心,我开始这样一番叙述: “自我得到那灵芝后,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了。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电闪雷鸣,早已上床的我悠悠醒来,体内有两股真气冲斗得厉害,浑身燥热难耐。这时那枚灵芝闪着幽幽蓝光,外表皮正在缓缓蜕去,最后只留一枚大头钉状,悬浮半空,中闪着炫目的彩光,召唤着我随其前行,我半迷蒙的意识状态下,看着它缓缓地飞了出去,不由自主地尾随而去。复前行,不知其境,不明何处,只见奇景。此时,物华天宝,龙光shè牛斗;紫电青霜,金水耀天狼。 “飘至一处,洞口昭然,石门禁闭。只见那枚大头钉,正好对准嵌入一孔,盘旋急转,星辰隐耀,渐透明光。洞天石扉,訇然中开,置身一片茫茫的耀眼白光之中,此乃虚空极境,好像只是灵魂的存在。交流凭的是感应,神会靠的是闪灵。一巨型晶体,呈湛蓝sè,形状甚是完美、对称、规则。熠熠生辉,高速盘旋,开启天门,一绿光急速逃逸而出。蓝晶旋速渐慢,体型渐小,方位渐下……滞留我眼前,悬浮缓转,引我伸手去抓…… “当我的手刚要触及那规则的正四面体,却似无物在手,光芒先是被一点点掩盖,我完全握紧则一片黑暗。一会儿,光线却穿透了我的手,荣光四shè,瞬间亮极,一切淹没在光海之中,没了失了知觉…… “当我再度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全无昨夜迹象。灵芝不见了,除了我右手掌心上,那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正三角形的印记外,毫无异常,完全像是做了个梦。 “再后来,当我体内的真气再度强烈冲撞的时候,我能透过这个三角形隐约看见一个字――淼。后来印记越来越淡,只能感应其存在,就像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由于当时谁也不认识这个‘淼’字,我说这是神使的标志又有谁怀疑呢。 就这样,我一夜之间草拟出宇宙特工队的章程,队规,编选队歌,搞得是有模有样。我们队的主要收入来源于收集废铜烂铁可乐瓶易拉罐等买给废品收购站,也有大伙儿的零用钱压岁钱,就这样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集资配备了当时最先进的多功能玩具bp机,放大镜,望远镜等当时的高科技希罕物,惹得他人争相羡慕,众小伙儿纷纷请求入队。国有国法,队有队规,经过严格的考核才能加入拯救世界的行列。可是由于政策上的重大失误,以及姚兴的用人不当,管理不严,出了叛徒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让班主任出面调节“分赃不均”。此时“队库”亏空,岌岌可危,浩劫在所难免,偏偏没有顶住,在劫难逃功亏一篑。老师们以拉帮结派为由,实施强制的镇压,我和姚兴均被免职,并叫往办公室,他们用了“异想天开”一词全盘否定,让宇宙特工队就此惨淡收场,就此终结心不死啊―― 灵芝现七彩,心游无极外。会逢过瑶台,人间作奇传。 旧梦重拾,姚兴回忆起当年的幼稚行径,忍俊不禁道:“你儿时的谎话居然到现在还记得,真是深入人心,看来你真乃天生的骗子!如此荒诞可笑,还说得一板一眼,不知道骗了多少纯真幼稚的心灵啊!”。 闻此语,我表情凝重许多,听上去确也荒谬至极。我突然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坠儿,递给兴哥。他疑惑接过,掂量观摩,由衷叹道:“好玉,浑然天成,剔透晶莹,内有一物依稀可辨。” “对,内蕴一湛蓝sè正四面体。”我缓缓道来“那一梦数年,又是一个深夜,两股真气又开始冲彻肺腑,觉体内有一异物在翻滚,甚是难受,打坐运气,气沉丹田,yu将此异物逼出,因势利导,诱至喉间,极张大口,结果就窜出来这正四面体。刹那间,彩光芒四溢,集ri月jing华,聚天地灵气,各方纷纷汇聚,齐齐汇集于此四面体。五彩缤纷,绚烂夺目。不多时,光渐暗,影渐稀,不知何处水汽泉涌凝集,把正四面体包裹慎密,我伸手,落于掌中,便得此玉。” “呵呵呵呵”兴哥傻傻一笑“六儿啊!你就别再开玩笑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看看他,也只得一丝苦笑,对呵,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做大人该做的事了:整顿青龙帮,雄风万里扬。 各位读者朋友,六儿今天要去广州读书了,估计明天中午才能到,剩下的两章存稿我已发,到了广州宿舍还没有网,估计会停更几天,但各位放心,本书不会太监,六儿会努力把这本书写完的。谢谢了 ,本书国庆才开始写的,现在3万多字了,不容易啊!谢谢各位支持。我是新人,我叫六儿,爱文字,爱生活。 ------------ 第十一章 铁血成立 一夜之后,兴哥召集了青龙帮的所有成员商议大事。 天朗气清,风和ri丽,天空湛蓝澄澈,白云似雪如棉,感觉似冷而热。 会场简陋如昔,敞厅散乱藤椅,众人各行其是,歪坐喧嚣随意。或交头接耳,或闭目养神,更有沉醉“笔记本”,敲击键盘正起劲。见兴哥下楼,起身身微正。姚兴面朝大家双手一摊,示坐寒暄问:“兄弟们昨夜可好?”他们齐声答道:“好!很好!!非常好!!!”(我罕纳,后来知道这是青龙帮的形式。激励语,起早提神气;形式语,倍彰显纪律;祝愿语,未来存希冀。)姚兴很快便进入正题:“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块儿是有件重大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众人翘首。 姚兴把我拉至前台,郑重介绍:“这位是我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六儿!我的兄弟以后便是大伙儿的兄弟,大家掌声欢迎!”掌声如cháo。 “来,六儿,我让你们认识一下。”兴哥引我到下边转转。站排头的蓬头老兄,咧嘴微笑,郁竖说道:“这是陈路,愿你们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吧!六六,以你的气度不该总是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吧――”陈路我礼节xing地伸出手去一握。“这位是萧强!”姚兴指了指黄发高个萧强 ,面无表情地,握手言和。(听姚兴说,他本来姓程,父母离异后跟母亲姓,他孤僻的生xing也许源于不幸,对于其悲惨身世我不由多了几分同情。) 姚兴转向右面,手搭在一人肩上,隆重向我介绍:“他叫高晗,为本帮军师。”此人看上去蛮有城府,虽少一丝英俊,却多一份成熟,似心计很深。他微笑着主动与我握手,笑嘻嘻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如兄弟了,还请兄弟多多关照了。”我不自然地笑脸相迎。下一位是庞博,貌似很拽,不近人情,不谙世道,当我礼貌地伸手时,他双手仍插在口袋里,头别向一边,嘴里还嘀咕着:“文弱书生,百无一用,也配与我握手?”虽声不大我却可以听得清楚,倒也不恼,复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位目中无人的人,如此嚣张想必不乏也有实力;侧观也是眉清目秀,在这种yin冷的季节,仍把长袖捋上去很高一段,展示着凹凸有致的肌肉。我手僵在空中,气氛在尴尬地沉默中,庞博身后那位叫李宁的悄悄捅了他一下,低声道:“他才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很猛的,据说徒手一人可以挑倒五个带兵器的……”庞博听后,一怔,缓缓转过身来,不时用余光细细打量,一脸疑惑他终于正面对着我,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大眼浓眉,目光炯炯,一丝霸气,却带着一丝天真,混杂着一丝怀疑,不服气问:“有……这么厉害?” 我再度伸出手去,微笑着微笑道:“没有。在下王六,请阁下多多关照。”他盯着我,迟疑地从裤袋里抽出右手,我们的手触在一块儿,略感湿粘,或许是汗,又一颗颗麻麻的茧。他突然发力,暗暗使劲,力量惊人,手被捏得生疼。我不动声sè,微笑以对,施以反击,持衡渐僵。我笑问道:“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误的话,阁下一定单杠高手吧!” 庞博又是一愣,松手,显然是纳闷我是怎样知道的,后面有一叫刘凡的人自作聪明地叫道:“姚兴,是你事先告诉他的吧?耍猫腻儿~~”姚兴正sè说:“开玩笑,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事先一一介绍?昨晚我们还忙着制定堂规呢――” 我解释道:“刚才我们握手的时候,我触到你的手掌指根生着四枚厚厚老茧,再加上你的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这么发达,一般是多练引体向上煅造的,从你健硕的肌肉,轻灵的身形,我推测你应该是单杠高手。” “哦――”庞博若有所悟:“很厉害吗?” “哪里,相比福尔摩斯,我乃初学。” “《血字的研究》?我知道啦。”我一愣,不想,他原来如此博学,相处起来定有许多共同语言了,这点该值得欣慰。 当我们来到张洋面前,他还是在手提电脑上奋战,我yu与其握手,他一心两用,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口里却说:“等会儿……”我静候良久,连众弟兄都不耐烦了“耍什么大牌呀?!”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过分!对他客气还真当成自己福气!” 终于等到他大功告成,兴奋地一紧拳一举“耶!!”,然后对我说:“王六是吧?你好,我知道了。”接着埋头继续他的工作。我对此举甚恼,忍! 再后面的人还有谭毅是台球高手,温鑫长于棋类,还有宋大力(优点:有顽强毅力)等等。一一介绍完毕,开始今天第二道程序。 姚兴折回首席上座,清清嗓子:“安静!下面我宣布,第一青龙帮今天起改名为铁血。我继任本帮元首,王兄弟居首相。” 此言一出,众议纷纷“为什么叫铁血了呢?”“青龙帮不是更气派?更叫得响?”“你懂什么?这是让我们要有刚强,坚韧不屈不挠的精神或意志。壮哉我铁血”高晗说道…… “咳咳!”姚兴干咳两声顿时安静“我们自豪地向江湖宣称,铁血从今天起正式成立,兄弟们,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们要在江湖上干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祝自己成功!铁血万岁!!” “好!很好!!非常好!!!”高晗,谭毅力顶,众人响应,热火朝天,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我真佩服兴哥的号召力与感染力,领袖风范今ri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姚兴离座,压手叫停,举堂安静。兴哥道:“姚某不才,但尚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昨连夜与王六修订章程,。对此,我仅痴痴地想,yu在江湖建立威望则必先富堂,yu富堂则必先强兵,yu强兵则必苦练武艺,我想让王兄弟做大家的武术教练。现在请王兄弟给大家讲几句,大家表示欢迎……”掌声雷动。 只道兴哥让我宣读堂规,不想他还让我做即兴演讲,我又不能推却。在学校,面对千人的讲话尚且能从容镇定,而现在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构思好腹稿,硬着头皮上。 “今天天气真好! “我不愿多言,演讲在你们心中或许如时下流行的裙带子,越短越好。请容我用一句话简单介绍一下自已:‘在下――大本事――没有,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说大家是战而不屈的,那么我就是不战而屈――’”本想以幽默开场,却收效甚微,台下唏嘘一片。继续吼道:“我就是不战而屈――屈人之兵的!我希望这将是铁血众人的处事金针,行为准则!” 四下安静,回味我的言语,我默言扫视群雄,继续说:“人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坚信,大家都是志士仁人,非池中之物,有朝一ri必会飞黄腾达,兴云吐雾纵横四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们知道把一生鸡蛋放沸水里煮之后会变成什么吗?” “切!当我们白痴吗?当然是熟鸡蛋拉。”抗议纷纷。 “抱歉,我没那意思,我只是说个理。”我耸耸肩诚恳地表示歉意,继续说道:“那么如果是把咖啡豆放进沸水里煮呢?” 弟兄们一脸不屑,没人回答,我只能唱独角戏:“那就会变得浓香四溢。” 顿了顿,我继续说:“同样是沸水的环境,鸡蛋被环境改变,变了xing;而咖啡豆却改变了环境,让沸水变成了香浓的咖啡……大伙儿想想,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生活于沸水这般恶劣的环境之下呢?兄弟们,你们是愿意做被环境改变的鸡蛋呢?还是愿意做改变环境的咖啡豆呢?” 我以目光和大家交流,台下的人有些若有所思,有些沉迷电脑,有些自顾自地聊天看书,还有的索xing酣然而睡。 我吸了口起,大声道:“如果前排聊天的陈路萧强,能像后排看书的庞博和玩手提的张洋那样安静,也许就不会吵到中间睡觉的高晗、李宁、刘凡了!谢谢!” 大伙儿先是一愣,然后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展开双臂,如君临天下,请众卿平身。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开始颁布铁血的堂规,以及违规处理办法,共十八款,三十六条,七十二点。希望兄弟们仔细听好,若有异议,min zhu举手表决,多数赞成则通过。一旦通过则成为堂规,说到做到,言必信,行必果!雷厉风行! “好,现在开始宣布:第一款第一条第一点:‘身为铁血成员必须自觉遵守堂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均依堂规处置。’举手表决!” 先是众人迟疑,姚兴责怪道:“你们有什么意见?说!~? “没,没……”高晗总是抢占先机,引领大家,全票通过。 “第二点:‘身为铁血成员需为人诚信,重情重义,轻名轻利,一诺千金。’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第一款第二条第一点:‘身为铁血成员,须洁身自好,不做违背良知的事情。’举手表决!” “等一下!”陈路突然叫停“什么样叫做违背良知的事情?” 我一笑:“问得好,坏事劝人休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神明就是你的良心。具体点主要是‘jiānyin掳掠’不做,‘烧杀偷赌’不做,‘伤天害理’不做!表决!”虽略有犹豫,最终还是全票通过。 “第二点……………………” 好不容易把所有条款解决,再说下练武的事项,然后结束自己的演说: “兄弟们辛苦了,最后我愿用一首诗结束本次的演说: “我虽丑石。 不知何时,降生于此。 棱角如锋,雷打不动。 刚顽从容,气贯长虹。 任风雨也磨不松。 天高地迥,宇宙无穷。 陨石来自天外。 寄豪情万种。 繁华如梦,雩雨惊鸿。 血雨腥风,飘摇动荡中。 一遇机遇变化龙!” 不好意思了 ,在酒店。。。坐了一天火车。休息了 ------------ 第十二章 其乐融融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是‘“烧”环境,上台后我首先要对别墅进行整顿。起先他们不肯,说是大丈夫不拘小节。我呵斥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细节处决定成败,大丈夫应不拒小节!”兄弟们其他地方勉强打扫,最后留下最恐怖的一处,那就是臭气熏天的方池。诚爷爷离开,一月之后,这里俨然成了绝望的废墟,垃圾如山堆积。我和郁竖带头,身先士卒。如此兴师动众,大兴土木,倾巢出动,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一处夷为平地,看着累累战果,兄弟们虽气喘吁吁,也不禁会心一笑了。绿化工程,重聚生气。四角花圃复苏,杂草清除,整齐排树;一方水池如故,天光云影,活水倾注。 第一把火就是环境加纪律的整顿――以整易乱。 晨练,这是必修的外加功夫。我庄严地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先从基本功开始练起――扎马。 他们一排排蹲着,我巡视着,督促着,指点着。“脚与肩同宽,落地生根,小腿立稳,大腿放平。”我边纠正他们边道说:“做到四平八稳,即便摆两碗水也没有问题。”才十几秒,都叫吃不消。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况且这不是上体育课,没什么吃不吃得消可言。好男儿要有一份血xing,坚持到底,明白吗?” “明白!”齐声。我心想这还差不多。 果然是练武的好材料,半分钟都起不了,40秒不见人倒,果然毅力非凡,严师出高徒,孺子可教。 “休息!”看他们痛苦的表情,动作也没有到位,实在有些难为他们了…… “哦……”仿佛逃过死劫一般,都瘫软在地,重重叹了口气,垂垂酸疼的大腿。 项目一项一项地练:扩胸拉体,劈叉压腿,伸转腰板;俯卧撑仰卧起坐还是不能少的;然后练倒立,鲤鱼打挺,前后空翻这些一级动作,还有一些素质练习……晚练时间,还顺带教他们吐纳之术,内加功夫也十分必要。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众人于夜明星稀,朗照之下,伴随我的口令均匀呼吸,如此反复,乐此不疲。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既来之,则安之。每ri重复着单调和无聊的基本功,并不教授什么招式,于是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嚣了。 “王六,你整ri叫我们扎马,是不是不会别的了?” “是啊!没有基础,万物皆空!扎马是基本功,‘合抱之树,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yu速则不达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明白,基本功不扎实,其他的多学无益。而扎马就是为了站稳,这是击倒对方的先决条件。稳如泰山,任推不动。” “难道扎马就可以站稳?我看一点儿都不稳,还脚酸,看我这样直的站着不是很稳。”庞博闪烁着那双单纯的眼神,认真地问道,这个小伙子比其他人心直口快,率真得很,我喜欢。 我微笑地回答:“是吗?你认为自己站得很稳?”他坚定地点点头。 “很好。那你信不信我能在一招之内把你撩倒?” “不信!”坚决地摇着头。 “那好,你过来。”他坚毅地走上前,我俩摆开架式面对面相隔半米,目光相对,我感到了刚强坚毅,胸有成竹。众兄弟围了一圈,议论着开始打赌。 “准备好了吗?”我问庞博。 “嗯!”他又是回答得很坚决。 我紧张地直瞪着他,随时准备发动进攻:“1……2……”每数一下空气越发凝滞,庞博神经更是极度绷紧。 “3――”气氛到了最高cháo,庞博浑身收紧,准备防御我的进攻,而我并没有行动,只是缓缓往下数“4……” 对方一犹疑,我立马抓住机会,闪电般跨出右脚,横在其脚后跟,伴随它的上身动作:右手按住他肩头,外压手肘顺势抵制其下巴,稍用力斜向上顶。手脚同时发劲,只听得“砰!”一声,庞博重摔在地。 掌声中庞博摇着头,从地上站起,犹疑的眼神带着责备的口气:“你使诈!你怎么是数到4才出手?” “我有说过一定是3的时候出手吗?3的时候你定然注意力最集中,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么个道理。不要放松jing惕,只顾一时之勇,只争朝夕;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其实武术就是杀人艺术,没有死规则,只要最有效的攻击,制胜就是好招。知道吗?” “这……我不服,再来!” “好!”我应道“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嗯――”还没嗯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右手,制住反绕过其脖子,跨前一步拌其脚,牵拉猛送,顿失重心,又一次应声倒地。 这次没有掌声,大家愣愣地看着,我关切地问了一下庞博“没事吧?刚才我不是说了任何时候不要放松jing惕。真正交战的时候别人是不会给你时间准备的!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他摇摇头。 我扶他起来,他却右脚向左前上步,同时左手向外挡抓,借机抓住我的右手。只见右手前仰上挑,用右肩力顶我腋下,右臂弯曲将我右臂夹住,左脚在右脚后背步,上体迅速向右后转体向下弯腰……我知道形势不妙,他要使的是过肩摔。我左手一掌抵其腰胯髋间,尽管他两腿使劲弯曲,两手猛力下拉,但就是使不上劲,我浑然不动;看他急得直冒汗,我变得有恃无恐。我左掌抵住用力前推,右手反制其喉用力后扣,庞博终于又一次没有站稳。 众惊而不语,我转过头痛声喝道:“归队!继续练习!” “等一下――”又是陈路,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鼓掌道“凌兄弟武艺超群自是不假,可刚才净是靠偷袭得手实为英雄豪杰所不耻啊!汗颜――” “那你想怎样?”我话未说完,陈路已飞脚上来,我未料到他会如此出招来不及夺,正中腹下,我下身往后一收,钟召以为得手,并不退脚,哈哈大笑:“一学就会,我也会偷袭,哈哈!习武之人不可放松jing惕啊!哈哈哈哈!”未等他笑完,我抓起他的脚,挺直身躯,往前一用劲,他站不稳了,连退数步还是屁股坠地开花。刚才那一招实是以退为进,避实就虚,收腹化开那一脚的冲力,再借力打力的太极原理。“哈哈哈哈,.” 陈路一咬牙切齿,挑衅之心并不死:“你再让大伙见识一下真本事吧!” 风摇叶动,沙沙作响,我豪气干云,气冲牛斗:“你们 ―― 一起上吧!” 众人面面相觑,犹疑不定,好奇尝试,终于还是一起上了。 此时不知为何,行动似乎不由思想控制,如猛虎出笼一般,出手全是下意识。本不愿出手过重,但连拍几掌皆能把一个个震出很远,而自己被打到,身上的几下丝毫没有感觉,浑然有点像发疯。我以为是他们手下留情,更难掌控,只得四处躲闪推搡一番,尽量回避,点到为止。而对于陈路的yin毒狠招,竟不顾禁击部位,幸好力道及时收住;对于萧强的攻我不备,本能冲拳心窝,被迫地一个扫荡腿。一个上步擒拿,再一招霸王扛鼎,最后回旋横踢,双管齐下……打是打得酣畅淋漓,可是越大越冲,近乎走火入魔,到后来竟难以收手。制服所有人后,我体内依旧燥热,还想打可是无处宣泄,甚为抓狂! 正不知如何收场,此时一身影及时出现,形同鬼魅:“哗”地泼来一碰冷水,我头脑顿时清醒不少。说来也怪,一盘水竟然只湿了头,下面滴水未沾。原来是诚爷爷回来了。这时姚兴也走了过来,见状大为惊讶:“诚爷爷,你干吗?!” “我,我,我……少爷我只是出来倒水,没有看见他们在练功,实在对不起哦,我这就回去拿毛巾给六六擦擦……”说着回屋了。 “没事吧?”姚兴关心道“这个诚爷爷也真是的,老糊涂,平时他不犯这样的错误的呀……” “你不要怪他,若不是他那盆冷水浇醒了我,我说不定走火入魔了呢。” 高晗半开玩笑地对兴哥说:“我们都上过了,现在轮到你了。”姚兴听了,也只是苦笑着摇头:“我的拳法套路他一清二楚,如果我有100招来对付他,他肯定可以用1000招来对付我。” 这是强身健体的第二把火――武悦人心。貌似有点烧过了头。 我开始教他们的招数都是最基本的功放格斗,还有一些很基本的何谓武技、武艺、武道、武术这样的理论。从跌扑滚翻到踢打摔拿,打人先挨打,伤人要自伤;从闪展腾挪到飞转跃踹,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从刀枪棍棒到钩鞭锏戟,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可惜,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水滴石穿非一夕之功,我想一下子全部教他们,可他们一下子也学不来。此外,我还得纠正一些错误观念,现在的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的内功练法其实不是武功的内功练法,而大都是道家内丹修炼之法,是养生气功,练成了有助于强健身体,至于使用内力打人,几乎绝无可能。练内家拳自然不会满天飞,不能一伸手打碎五丈以外的岩石,更不会满手冒什么带烟的带光的东东,凌空击人究竟可不可能一直没有定论,若说有,据说少林寺有追风掌可以伤人于丈外,气是从掌心劳宫穴冲出,可以将丈外的大树拍倒。不过这练法太过辛苦――每天练内功然后空拍四万掌,拍三十年有小成,四十年有大成。还非要是童子身且不可间断。传说少林寺自开寺以来,练成者不过三个。内家拳和外家拳的目的都一样,是为了更好的调动自己的身体打击对手。还有些,诸如气功治病相对科学一点讲,大体上就是一种用自己的生物场影响他人生物场来给别人治病的的方式。其实自己的内气起得还是引导作用,不使用它直接去为谁疗伤。这种做法是对人自身的损耗,所以即便是高手亦不轻易使用……如此通述一遍,但想必大家也略有了解,开阔眼界,更加强了学习yu和凝聚力…… 除了练武之外,当然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为了不给姚兴增加负担,经济问题打算自己解决。可是靠什么呢?苦思冥想也没什么出路,就只有爬格子了。起初并不顺利,后来经过屡屡碰壁还是有不小的收获,基本上稿费在一元一字左右,已经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不过构思小说也是够辛苦的。有时候经过出卖过去,改编真实,总能就地取材的。 一次收到可观的稿费,请客喝了个酩酊大醉。酒后吐真言,朦胧中听陈路他们讲起那些走私犯如何巧妙地走私毒品,冒了多大的风险,手法有多少高明,牟取怎样的暴利。我一脸不屑。我说,一群傻b!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还要甘冒生命危险,多不值啊。他们当我是胡言乱语。我还宣称毒品这东西分子式多简单啊!k分不就是氯胺酮么?冰毒摇头丸更简单,人工合成合成易如反掌啊!只要给我个实验室和简单的原料,简直是小菜一叠。他们啧啧摇头。我急了:“别不信啊!真的是很简单的!只要有甲苯、高锰酸钾……”没说完我就醉倒了,怎么也推不醒。醒后他们颇有兴趣地提起,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怏怏而散。 当大伙儿都在闲聊下棋娱乐的时候,我见庞博正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小亭上,侧身靠在一根柱座上,右脚拱在座下,膝盖上搭着一本书,正惬意在看着。不错啊!博览群书。我走上前:“庞博,看书呢?” “嗯!”他应了声头也不抬,我向书上瞄了一眼,随即便说:“是《海底两万里》吧?” 庞博一听这才抬起头,见是我,若有悟:“原来是凌峰,书生就是书生。”又偏过头去继续看他的书。 我搭讪道:“儒-凡尔纳(julesverne)不愧为科幻小说之父吧!科幻经典,极有可能实现。合理的预言,再过几年……呵呵,我也很喜欢科幻!” “嗯,哦――”庞博有一搭没一搭的. “而有些科幻小说就不怎么样了.实在不具有什么科学xing,太荒谬,太不切实际了。”我有一丝忿忿之意。 “哦,”庞博似乎有了点同感,“你指的是《哈利-波特》?” “当然不是。” “恩?” “《哈利波特》虽然风靡全球,许多人错误归类,但它并不属于科幻小说,连资格都没有。” 庞博终于暂时放下了书本,打算和我展开讨论:“那怎么样的小说才算是科幻小说呢?” “问得好!”我为自己投其所好切入成功感觉很开心“科幻,即sciencefiction,它有严格的定义,英文中的解释是:以最新发明为基础,加上丰富合理的想像,预定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其实我认为这也不够确切。” “哦?愿闻其详――” “我概括为‘现在绝不可能,将来一定要有可能’。” “挺经典的。” “那是当然,对了庞博,你也喜欢看科幻小说。” “还好,挺刺激,蛮有意思的。” “其实我觉得看小说真的不应该只注重情节……” “那最主要是注重什么?洗耳恭听――” “当然是内涵!情节只能图一时之快,而某些更深层次可以受益终身,也许这就就是名著之所以为名著的原因吧。况且――有许多科幻作家的作品并不科学,粗陋,肤浅! “譬如――有一作家在描写星际大战时有这么一段:‘两艘宇宙飞船正面交锋,我军用最新发明的激光炮瞄准一轰,切开敌方战舰,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敌方战舰裂成两片……最终我军凭借新型武器大获全胜。’” “不错啊!很jing彩嘛,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漏洞大了。致命的问题就是‘咔嚓’一声!稍有常识的人就应该知道,宇宙是真空的,声音传播需要媒介,所以真空中是听不到声音的!” “对哦,的确!我怎么没想到呢?”见庞博饶有兴趣地听,我继续说:“此外,还有一些想当然而十分荒谬的计算――” “哦?说来听听……” “众所周知,月球的引力是地球引力的六分之一,于是科幻作家就想当然地认为在地球上能跳1.5米的人在月球上可以跳9米。” “难道这也有不对吗?” “当然不对!地球上能跳1.5米的往往是背跃式。假设一个人身高一米八,则他的重心大致在一半处即0.8米,而跳过一米五其实只是将重心提高0.7米,所以在月球上也只能将重心提高4.2米,如此一来他就只能跳过5米而已。” ……我们谈得津津有味,彼此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因为他原来以为我只是个文弱书生,他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可现在他说我多才多艺,文治武功都值得钦佩,就想拜我为师,推脱一番后我欣然受之。到了体育馆,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单杠,从倒挂金钩到旋体一周半,从侧引体翻转到双臂大回环,我几乎看呆了,强悍!心想真是体cāo的好苗子啊。他下来后我也拜他为师,向其学单杠,就这样我们开始建立起深厚的情谊,只是问及身世,他却只字不提,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不多问便是。 三人行必有我师,除了庞博之外,我还拜了位师傅,那就是电脑高手张洋。他痴迷网络却不沉溺游戏,身为黑客却恪守原则,编译程序却以毒攻毒。他的梦想是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网络公司,他父母只知逼着他读书,而他心里只有建立网站投身网络,苦于无人理解和支持,后出走至此。而我虽然不是对计算机一窍不通,但怎么说也还算个门外汉。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与这位除了电脑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天才沟通了心得,商量起如何去租用网络服务器,购置必备用品,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后来我虚心求教,他终为我的诚恳所动,便教了我许多计算机网络的东西,真无尽受益。还有,我也向学习台球,他倒是肯不厌其烦地教导……总之我教弟兄们武功,他们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受益匪浅。 最融洽的要算是***篮球赛:群雄争球逐鹿,英勇奋战,汗浸衣衫;诚爷爷端茶送水,笑态可掬,任劳任怨;陈嫣然记分观战,偶会加油呐喊;只是陈路带的妞儿,一次一换,吵吵闹闹,叽叽歪歪,真有点烦……一系列的球类比赛总是热闹非凡,高晗桌球屡战屡败,李宁羽毛球颇具天赋,温鑫乒乓球难逢敌手……但总的说来,我们还是乐在其中,其乐融融,和谐地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就是我的第三把火――打成一片。 人杰辈出铁血堂 皆言口禾能兴邦 有始有终腾青龙 情义铭记万年长 为了犒劳我近ri的辛苦工作,姚兴找我道:“六儿,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随即打开衣橱拿出一件―― 我眼睛一亮,这是――风衣!不错,纯黑sè,带着绸缎般的光泽,我怦然心动。 姚兴慷慨道:“既然你赠我爱车,我就送予风衣。正所谓好鞍配好马,宝剑赠英雄,你这身衣服早该换了。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纯黑的衣裤和皮鞋,全套装备,不知你喜欢与否?” 出浴后,套上一袭黑装,当我再次站到他面前时,闪得他有一丝恍惚。 “怎么样?”我问道,心里早已欢呼雀跃。 “很,很好!”姚兴答道,并取出一副墨镜:“把这个也戴上,看起来会更帅!” 我接过道声:“呵呵,谢了!” “好兄弟,跟我还客气什么呢?去兜兜风吧!” 寒风起兮云飞扬,疾行江畔石坝上。前临风兮后临风,右靠斜坝左临江。杂草零星有致,黑苔昭示沦桑,块整堆砌石方。未及细想,狂风卷风衣,猎猎作响,感觉非同凡响!呼啸风过,未有退惧,不会畏缩,我只感到一股苍凉,一股豪气冲彻肺腑,不禁涌起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眼明耳疾,兴起陡壁,意气素霓,盘转腾空:“飞檐走壁”……怎一个爽字了得? ------------ 第十三章 纸醉金迷 ri渐西沉,露浓花瘦,暮sè深重。 夕阳,把最后一吻印在大山的额头,然后,扯过遮住了羞红的脸。 我独坐屋顶,领略红霞的壮观,欣赏火云的绚烂。静静地歆享着这静谧的黄昏,深深地追思前程的黎明。万里青天,褪却了红颜,消磨了炽热,淡薄了激情,又泛出一道明媚的忧伤。天sè凝紫深蓝,蓝中带黑,墨布渐垂。黄昏,欣赏着自己高大的身影,即意味着你将投入黑暗。良久,星星开始隐耀,一颗,两颗,三四颗直到繁星漫天。无月,偶袭刺骨的凉意,和那无边的沉寂。入夜,一天的结束,却是梦的开始…… 北斗七星,千年不移,始终坚定,指示着正北方。流星!一道闪光的弧线划亮夜空,却在两秒内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我不相信什么流星许愿,却认为:离开自己的岗位,就意味着坠毁。 在铁血已有些时ri,期待英雄的用武之地。每ri的练习也该休息休息,今夜且还兄弟们zi you的夜生活……而我,此夜何去?人地生疏。 此时,我看见下面,隐约有手电筒的光亮。若隐若现与天空中的星星呼应着。迅速翻身下了屋顶,原来是陈路萧强和刘凡。我看他们鬼鬼祟祟,问道:“今晚你们上哪儿?” 他们见是我,一慌,陈路答道:“随便出去走走。”刘凡也应道:“是啊!念如此良辰美景,休放虚过!” “哦?”我存疑,心想还是得管好他们,别让他们乱跑闹出个什么事来,便说:“正好,我也没地方去,不如咱们一块儿吧?” “这……”看他们更是为难,三人聚集,以目示意,背对我轻声细语。如此一阵后刘凡对我说:“也不是兄弟我们不带你去,只是你去不得的。” 偷偷摸摸非jiān即盗,越看越可疑!我非得阻止他们那些恶劣行径不可。“屁话,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上天入地?我就不信了,连你们都去得,我何以去不得?!” 陈路见我跟意坚决,便出言:“那好,你倒是去趟女厕所再说!” 我愣那儿,半晌无言。 “嘿嘿!还是顾着自己的事情吧!”他们说着便走。 我反应过来追上去:“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斟低歌,任他两轮ri月,来往如梭!” 顼理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兄弟我就亏本请你一餐。可是有话在先,无论我们带你去了哪儿,你事后可不能怪我们,是你自己要跟的。” 坚持就是胜利,我开心应承:“没问题!” 跨上摩托,聊开了:“阿凡,你们该不是去寻花问柳的吧?” “差不多吧……”我惊:“啊?烟花柳巷那还是算了……” 我有点悔之晚矣的感觉。 “开玩笑的!”刘凡嘿嘿一笑:“我敢寻花问柳呢?”对哦,我想他们也不过是去什么酒吧迪厅之类的地方,我也跟去见识一下! 两辆摩托,一路上七拐八绕,崎岖蜿蜒,路灯渐稀,直到黑灯瞎火……不知开了多久:“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初极狭,才通车,峰回路转,群山怀抱中闪烁霓虹,迷蒙灯火,万绿丛中一点红,映衬着四字招牌――琼楼玉宇。驶近,停车,凶神恶煞的保安极其严格,待验明正身方能进入。这个场所冷寂yin森,让我毛骨悚然;一道道工序把关,不禁让我犯疑犹豫。没有他们三个,像我这样没有“绿卡”的闲杂人等是决计进不了的。 我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走进去,亦步亦趋。 推门进去,此情此景,心中紧张,暗叫不好:人声鼎沸,氛围yin靡,恍惚的虹光,旋转的彩灯,觥筹交错,人脸难辨。有人推杯换盏,有人放声狂歌,一个个包间只透出淡淡的光。嘈杂喧嚣,乌烟瘴气;喝声连连,喧嚣滚滚。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zhong yāng彩光变幻的t型大舞台,顶上一盏盏五颜六sè的蘑菇灯,缤纷绚烂,人们的目光聚焦处,比霓虹更闪耀的是美妙歌声的主人,她且歌且舞,独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我心里想道。 一曲终了,灯光骤亮,她谢台,一阵久久不停的喝彩。这时我才看清:一头青丝披散在裸露双肩,俏皮灵动;几绺头发从鬓角下垂遮闪亮单眼,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映衬托着秋sè连波。睛如秋水,鼻似悬胆,朱唇一点,丰润桃红,白皙的面颊透着嫣红,细长的脖颈间挂着白金的细链,下缀一颗耀眼的钻石紧贴在袒露着光洁的前胸上,衬托得冰肌玉骨。一件大开口的v字型的晚礼服更是过分地露出大段的胸脯,晚礼服的边缘隐现丰ru似雪,吹弹可破。紧身的晚礼服流水似的紧束全身,杨柳纤腰,身姿曼妙,我简直以为是神女下凡,意乱情迷,不胜xing感。 不过我也明白,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必然为烟花之地,连空气都有点让人窒息。 陈路着我来到柜台前,要了几杯啤酒。小姐也分外妖艳,却难免几分俗气!陈路拿起自己那杯痛饮见底,然后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哪!”转而对刘凡:“刘凡,我和萧强要去了!你陪六哥先坐坐,好好照顾他啊!”说着拉着萧强淹没于深sè处…… 刘凡问我:“兄弟,你这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吧?” 我呵呵冷笑不知如何开口,显然掩饰不了那种紧张,开始喝啤酒。 “别紧张,会习惯的。”他说得倒轻巧。还习惯?眼花缭乱,背如芒刺,坐如针毡啊。 刘凡试探xing地问:“要不――我也替你找两小姐,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好好乐乐?刺激刺激,我看兄弟你多ri来也够辛苦的,也降降火,解决解决问题,可别憋坏了呀!都男人嘛,哪儿有不寻花问柳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我喝的酒差点喷出来,直摇摇头。 刘凡开导道:“我知道你还是处男之身,凡事开头难嘛,怕什么?哥哥罩着你!练功哥哥不如你,可是这方面得哥哥我教育教育你……不过以你的悟xing,加上无敌神功,定然可以爽到家的……” “切!”我嗤之以鼻:“爽是爽,可一不小心染病了怎么办?” “当然不怕,有安全套嘛!”阿凡耐心解释道“若不放心大可多套几个,保你没事,你就省省心吧!” “可是?那个什么安全套不是只避孕用的吗?”我诧异。 “屁话!都能避孕了还咋传染!”刘凡很惊讶:“你个呆子,真没想到你还真不食人间烟火啊?!” “那……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万一――”我变得如此虚心求教了。 “万一,呵呵。那不成功,便成‘人’啊!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你要觉得戴套子**和穿袜子洗脚一样不爽大可以做无套派的呀!那就得看看你的神功护体的程度了哈哈哈哈!” 我沉默,略想,然后理智地说:“我还是不要了吧!” 他有点恼火,说:“真不要?都这份上了,你就别‘**进佛堂――假正经’了,兄弟我帮你叫一个吧!不用怕,今天兄弟我做东!你就放心地上吧!” 我依旧倔强的摇摇头:“刘凡,真的不要!!” “哼!真拿你没办法,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凡忿忿然离席:“既然这么不识抬举,哥哥也不再自讨没趣了,我先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看着办吧!” “我……”我觉得可能是自己惹得他生气了,想拦也不好意思,又怕他以为我回心转意,再度纠缠而突破了最后的防线,于是矛盾心理总是强求。 啤酒如此苦,为何人不足?左等右等,酒尽人未归,怎么办?不管了,此地不宜久留,鸣金收兵! 服务生小姐开始是甜甜一笑,礼貌地问道:“先生,您还要点什么么?” “不要了,买单。”我无心欣赏她美妙的声音。 “共四杯,每杯50元,200元整。” 什么?四杯啤酒200,敲诈?勒索!高消费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啊!而陈路他们早就不知所踪了,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我被扔下自生自灭,这回真是彻彻底底让他们给耍了,想到这里我就火冒三丈,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可是我又突然想到了来时的承诺,无论他们带我去哪儿的时候都不能怪他们。原来他们早就设好了圈套让我往里跳,我更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剁成肉酱。可恨归恨,钱总是得付啊。我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顿时傻眼了,此刻我竟然身无分文!我那个慌,面sè苍白,冷汗直冒把口袋里翻出来又翻进去,企图变出点什么?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哟,小哥这是怎么了?莫非遇到贼了?”服务小姐妖妖地问。 我擦了一把汗,语无伦次:“大概,也许――”天要亡我啊!不付钱我知道自己是绝对出不了这个场子的。但当务之急是,我如何借到钱。 “来这种地方你也不注意些,你也真不小心,真是的,难怪了……” 我灵光一现对她说:“那,请问,这可以打个电话吗?我叫朋友送钱过来。” “电话?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电话,一进来都是要统一管理的,除了内部电话可以用,想打出去得有严格规定的呢……”坐台小姐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无奈,很不耐烦,想我肯定是没什么指望付钱了。“你说!怎么办?不然我可是要叫保安了!”说着开始打电话。 我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万不得已,我唯有一拼,这样是九死一生的。此刻我终于可以想像热锅上的蚂蚁是怎么团团转的。 “怎么回事儿?看把这位小兄弟急的!”一个嗓音,优美动听传来,似带露的玫瑰,还伴有高跟鞋的声音踢踏姗姗而来。 我猛抬头,眼前是怎样一个美人儿:葱纤细指夹雪茄,青烟冉冉吐芳华。淡蓝眼影描睫,秋水扑闪漾庭花。我不由得看着,痴了。可……这样的脸蛋儿真不该出现在这儿…… “他没钱付账!我只好叫保安了!”坐台小姐没好气地说。 “哦?”女郎显得漫不经心“多少?” “200。” 她用一种不屑的表情一瞥:“区区200,我替他付了!还有,再来两杯啤酒!” “好!”服务生小姐接过绝sè女郎的三张红钞,欣然离去拿酒。 她转过脸,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黛眉微皱,深吸一口雪茄,对准我轻吐一个烟圈。神魂颠倒之余,仍感受得到,她那妖艳的xing感下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楚楚动人的表情带着妩媚,颇让人鬼迷心窍。 “谢谢,姐……姐。”我似落水者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谢什么?”她温柔地问“你怎么没钱也敢上这种场合?” “我……”我吞吞吐吐:“只怪我一招不慎,被人算计了。” “哦,那被人算计到这儿,那也够狠。”她说得不痛不痒,轻描淡写,只推过酒杯。“来,坐,喝酒。” 看着她优雅地拿起酒杯,高雅悠然。一种复杂的感觉缭绕在心头,促使我一饮而尽。 “小弟弟,你几岁了?”她喝了半杯,冷不丁地问。 “十……十九。” “这么不诚恳,骗姐姐呢?我看你最多十八。” 停顿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唉!小小年纪,真不该来这儿。” “我是不该来这儿,而你也不该在这儿!”我居然鼓起勇气说出这么一句。 他愕然地瞪着我,眼里的是怀疑,这么大胆?然后,摇摇头算是答了。 一阵默然后,我问道:“姐姐,我该怎么离开这儿?” “离开?你有车吗?你认识路吗?你有‘绿卡’能出去吗?” 我被这一连问问傻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唉声叹气。 “现在是晚上,即便你出得去,不知道这边的地形也是很容易迷路的。我不保证这里夜间出没的豺狼虎豹是不吃人的……还是明天早上吧!我送你出门口通过检查,后面的路就看你自己的啦!愿你吉人自有天相,以后呢也不要再来了,以我其力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很是感激了,但还是想问问:“姐姐,您真是好人,可是您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都叫我姐姐了?那做姐姐的哪儿有不帮弟弟的道理呢?我的小帅哥?呵呵――”她动情的眼神,着实勾魂;清朗的笑声,甚是撩人。戏语当真,更不知何处容身。 我感觉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自己一个人想着,这是她道:小弟弟在想什么呢? 我慌忙解释:“我没有啦!我在想姐姐你的美貌。” 她坦然言:“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是文化人,因为你有那种气质。” 我低头不语,胡思乱想苏小小,李香君,李师师,薛涛甚至小凤仙。 她注视着我沉思,好一会儿才又提醒道:“小家伙!又想什么呢?!” 我惊慌失措,连连道:“没,没什么!” “呵呵,你真可爱!”她一笑道“待会儿,有个特别节目你要不要看?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第一次是可以肯定的,为什么是最后一次?难道我看过就要向黄泉奔赴,一命呜呼?” “那倒不是,只是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了!” “打死我都不来了。顺便问下,到底是什么特别节目?” “脱衣舞。”她眉毛一抖,眼神带着试探。 我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眨眨眼然后说:“额……我去趟洗手间。” “向右一直走,过道的尽头,就是w.c,当心别进错门!呵呵”…… 我捧起冷水,拼命地往头上泼着努力使自己清醒,冷静,不能弥足这样的温柔陷阱。我得走!凭我的轻功,好歹也得试试,宁可在外迷途,也不要再这是非之地“享福”,怕最终还是一条死路。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这么定了!但转念一想,我不能忘恩负义,一走了之啊。“姐姐”对我这么好,有恩不报非君子,言而无信是小人。可是烟花柳巷,岂是君子待的地方? 我有几分醉意,几分犹疑,踉跄地走回去。还有几步之遥时,我刹住了:“姐”旁边摆了个梨型男子,脑满肠肥。穿的西装革领掩不住大腹便便,然而眉宇间却透着威严,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儿。我暗听。 “magic!(原来姐叫“magic”,意译是魔力魅力――好名字。)找你找得你好辛苦,等你等得花谢了,想不到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呀!美人儿,这样独守空闺不寂寞?怎么说今天也该了陪我?来,先‘啵’一个――”说着那人便搂抱起“姐”,不管她挣扎,硬是闭了眼把嘴往“姐”的香腮上凑,一副馋样,垂涎yu滴,迫不及待的动作真让人作呕。 “别,别这样!”magic使劲挣脱,别过脸颊,扭动娇躯尽量避开,回绝道:“泰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人家……人家,已经有人了嘛!凡是总要讲先来后到的嘛,要不明天?要不,你换‘极品红’?她可是我们这的花魁啊……” “屁!还花魁?蒙谁?!还不及你一半美!明天明天!就知道明天!老子我等了多少个明天l?!” “姐”还是趁机睁开那肥头大耳的环抱:“大梨”一个巴掌甩在“姐”脸上,顿时留下五条指印“妈的,臭娘们,是拖老子还是嫌老子?!啊?” 姐拭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带着怨愤却坚决,但她还是报着放过她的希望:“泰老板,你就放过我吧!盗亦有道,我可不能失信!” “每次都告诉我有人了?谁?敢跟我大爷抢?!还是――你们老板不想再混下去了?!他妈的,给我出来!如果没有人,你敢骗我我叫你好看!不让我上?别人也休想上!而你这漂亮的脸蛋儿……”“大梨”凑近姐的发间,贪婪嗅吸,另一方面又软硬兼施,轻挪至耳际道“好啦!我出双倍回绝他!你看行不行?反正今儿个你我是要定了!”说着硬是连推带拉拽着就走。magic试图以最温柔的方式挣脱,可是都以失败告终。 “放开她!”我忍无可忍,挺身而出,大喝一声,拦在他的面前。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瞪了我一眼,狠狠地:“哟,小子,你想找碴?” “不找碴,我找她,你放开她!”我坚定地说。 他看了看magic,见其正脉脉地看着我,问她:“就他?” magic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似乎灵魂已经出壳了。 “ru臭未干!闪开!”他又拽起magic走,我手一横,打算动武了。 “这地方先别动粗!”他叫住想动手的两个保镖:“给他点钱,让他滚――” 我把他给的数张百元红票子劈头盖脸地甩回去:“我不走,也不要钱!”我语气依然坚定,眼神依然坚决,毫不示弱。 他的保镖嗖地一拳过来,我吸气提手迎上对了一掌,我俩双双退开数步,我提手想再打。 “都住手!”他喝停,似笑非笑:“有意思,哈哈!小毛孩还来这儿玩小姐!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用,机会我会自己创造。” “那好,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大梨”终于恼羞成怒,于是那两位就摩拳擦掌…… “等一下。”magic回过神来劝架,难道她yu屈服?他叫过“大梨”泰老板,低低耳语几句,泰老板眉头一皱,后转怒为喜,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 眼看人越围越多,我们避开众人来到magic的房间门口,magic说:“泰老板,小女子今天真是有约在先。改ri再相陪如何?” “可以是可以!”他对我说:“不过这小子得从我胯下钻过去!”说着便张开肥腿,指指胯下,蔑视着我:“怎么样啊?小子?” 呸!钻你裤裆,打死我也不干。韩信尚且受胯下只辱,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我不是他,我有自己的原则。看到magic的眼睛说的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怎么?不肯钻吗?”泰老板超嚣张。 magic一直望着我,含情脉脉又颇有些焦急。我捏着拳头“咯咯”作响。 “我不会钻的 ,你想都别想。”我下定决心,准备大干一场…… 没想到这时他却哈哈大笑:“不必了,没诚意!慢慢吞吞的真不爷们儿!”我心一紧,想着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大呼一声“走!兄弟们!我们还有生意,少在这里陪这臭小子磨叽!” 扬长而去,还是不忘回头朝我肆意大笑。此时我的汗,早已湿了青衫。 ------------ 第十四章 莫名情愫 在magic的房里,她含泪责问我:“傻小子逞什么英雄?!你知不知道那人有多危险?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言:‘泰难天只手遮天’?” 我深情地看着她,当作全然没有听见,轻拭其嘴角,信誓旦旦:“我才不管他是谁,遮什么天!我实在不想你被这种人糟践,你不愿意,况且他不配!” “难道你配呀!”magic生气道,依旧楚楚可怜:“臭男人,你们谁都不配!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其实我们也不想,但一切都身不由己,只能任杀任刮……”说着magic已经泣不成声,靠在我肩头哭了好久,我动也不敢动,任由妆泪浸衫透。 出落风尘度chun秋,氤氲清泉心底流。天高地阔云悠悠,该低头时需低头。 magic哭完,起身进屋内。我四下张望,映入眼帘的是壁上magic的全身像海报:动情的眼神,**蚀骨;万种的风情,妖娆妩媚。目光下移,白皙香肩以下,齐半胸用白布遮住,只见深深的ru沟断流。从旁标注“不许偷看”四个大字。难道――为何要有所遮掩,我强抑yu念,终未伸手去揭。 magic很久才从内间出来,我问她这像的缘由,她道是为了看人心。 何解?进她房间的男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见布直爽豪掀,这种人一般俗鄙粗野,智商不高好应付;另一种是趁她不在,偷偷掀起,一睹芳彩,这是虚伪的小人,稍用计就可以狠敲一笔。她看看我,柔柔地说:“你是第一个我遇到的第一个没有看这幅像的人。 “那……那我又是什么人?” “也许就是第三种人――君子、正人。” “噢,我知道了!原来你内间有反光镜正对着这边!借故离开,伺机观察,对客厅里人的举动一清二楚!”我大悟。“你试探我?!” “呵呵,小家伙还不笨嘛!不过这次我不是故意的啦……对了,给你补偿,让你看看布下面到底是什么?”她呵呵一笑,不由分说便拉掉那块布。我下意识地一侧首,但还是看到了。那不过是一张很普通的全身照,绝非magic的玉体艺术。 另外我尚有一点不明,magic当时在那“大梨”耳边说了什么?使他的态度大为转变。她久久才缓出三个字母:“hiv。” 她嫉恶如仇,知道泰难天这个只手遮天,丑事做尽,坏事干绝。痛恨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大毒枭,绝不愿意虚与委蛇。我也能猜出magic说的,意思是我身患艾滋,不愿使泰老板受累,说白了是怕到时候泰总有所感染,丧心病狂,断了琼楼玉宇的生机。况且不能明说,一样会招惹非议,到时候也甚难立足。泰难天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谁甘愿如此冒险? 后,我俩相聊许多,包括她的身世。“唉!”我不由一声长叹。 万般辛酸皆无奈 几人甘愿遭眼白 山重水复无多路 可怜世人尽悲哀 magic原名蓝拥雪,老家在蔡山湾,父母朴实勤恳,面朝黄土背朝天。她的童年虽不富裕,但与花草鸟兽相伴,却也天真烂漫。家有一弟,尚幼,甚惜之。拥雪天生丽质,聪颖可人,乖巧孝顺。加之幸得恩师,成绩优异,出类拔萃,远近闻名。然造化弄人,正当她参加高考之际,母亲爱女心切,催她父亲到城里来看看女儿,鼓励鼓励。本来发挥很好的拥雪高兴地走出考场时却不见等候的父亲,飞来的车祸让父亲危在旦夕,肇事者已然逃逸。医院虽全力抢救,仍于事无济,她父亲半身不遂,失了言语。蓝家债台高筑,陷入了绝地。 在莘市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与特困生保障金寄达蔡山湾之际,拥雪出人意料得冷静,她作出了抉择,为了家里和弟弟,她甘愿选择放弃。可是社会这趟浑水,赚钱谈何容易?纯洁天真的少女,在剡城奔波劳力,克服无助孤立,只为求得一点生计。由于聪慧迷人,众个体工厂纷纷垂青,拥雪也十分谨慎,尽量避免那些心怀不轨之辈。但小姑娘毕竟纯真,涉世不深,看不透表象的诚恳,逃不过不幸的失贞。 祸不单行,事情并没有两清。**她的工厂老板威逼利诱,并不罢休。道“一夜夫妻百ri恩”,死缠烂打,软硬兼施,无耻至极。拥雪本誓死不从,厂老板恶语威胁,说要断其生路绝她全家,逼拥雪无路可退,不得已屈从。更糟糕的是,拥雪有了身孕。那老板的妻子发现后,非但不责怪自己的丈夫,还大骂拥雪狐狸jing,甚至大打出手,损了孩子还差点赔了xing命,世道真是不公平!拥雪本yu报jing,可哪里是高堂明镜?“母老虎”发威,受伤的总是拥雪。“小狐狸jing真是贱哪,那就让你贱到家吧!”一句狠话,拥雪就这样被卖进了琼楼玉宇,那里过得简直是非人的生活,这里戒备森严,逃也逃不出去,只有认命了。拥雪想过死,可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为了那个家,正上小学的弟弟与卧床不起的父亲,这里赚得的钱倒还是可以寄回去补贴家用,只是家人已经一别多年。 听着,我不禁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种莫名的情愫不单单只是同情。我款款地望着她:“拥雪,长大后我一定……”话未出口,拥雪无奈苦笑,一指已经封了我微启的唇:“别傻了,不要轻易作任何承诺!” “我……”我yu说还休“拥雪,我带你一起走吧!” “走?”她眼中一片迷茫“往哪儿走?去到哪儿?能干什么?” “天无绝人之路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呵――小家伙就是天真。哪儿有那么容易,能做的活儿,累死不偿命!” 我无语,喝着闷酒,举杯销愁愁更愁,不省人事,一醉方休…… 翩翩一叶扁舟。 载不动,许多愁。 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 给我一杯酒。 喝尽人间愁。 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美人如此多娇。 英雄自古风流。 纷纷扰扰,只为红颜半点羞。 给我一杯酒,烽火几时休? 喝完这杯一切再从头。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滚滚黄沙掩去多少少年头。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涛涛江河汹涌,淘尽男儿的梦。 曾经海阔天空,昂首莫回头。 痴笑轻狂,任我潇洒少年游…… 江湖路,路难走;儿女情,情难求。 风花雪月,只是拂袖在身后。 给我一杯酒,点滴心中留。 若是有缘他ri再相逢。 醒后天已大亮,拥雪送我至门口,含泪叮咛“千万不要再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 回到了铁血,有点魂不守舍,甚至没有时间与陈路他们计较,失魂落魄如此,中邪了一般。兴哥以为我病了,想叫医生,诚爷爷劝道:“没事的少爷,六少爷有点心结,有时间,自会解。倒是少爷您自己的心结未解,呵呵――” 我知道兴哥也有心结,整天看着心爱的人跟着别人,曾经的恋人现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说来也怪,昨夜为了排遣郁闷,姚兴一人在体育馆打球发泄,嫣然竟默默地守了他一晚,当他jing疲力尽时,又虔诚地为他递上一块毛巾,还关切地提醒:“天冷,大出汗容易感冒的。” 嫣然打破了姚兴如止水的平静,在他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头,涟漪荡漾,心横生波澜!而我呢?想着拥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想到昨夜她所说的一切,处处体现了她的远见卓识,雄才伟略。诸如:“农民有许多权利保障都是没有得到落实的,其实这并不需要多少非凡的智慧,也许只是需要一点点勇气。六儿,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得从根本上帮。我希望你好好读书,以后从政作官,用正直的清流去荡涤官场的腐朽。殚jing竭虑,尽心尽力,有朝一ri从制度上解决‘三农问题’,打破地域、身份的限制,让所有的公民平等、zi you地竞争,提高全民的学习热情。只有这样,国民整体素质和文明水平从根本上找到出路,只有这样,才能让人间少上演几出像我一样的悲剧。” 恩怨情怀,无限感慨。 历尽磨难,苦尽甘来。 暴雨一夜尽萧然,旭ri普照万户开。 无端蒙灾怨似海,世间处处有情在。 我有未完成的事业,兄弟们需要我,而拥雪的远大抱负更不能付诸东流! 不错,林肯说过“政治家做很多事情,需要的仅仅是勇气而己”!而我现在要做的是救拥雪出苦海深渊。拥雪,你应该重新开始。联系社会舆论,揭露暗夜场所的yin森角落;借助清正力量,曝光琼楼玉宇的龌龊肮脏。费了好一番工夫,打倒一切纸老虎。轩然大波撼剡城,昭然yin幕一层层。琼楼玉宇成了万众的焦点,分崩离析的垮台在所难免。除以社会毒瘤自然是振奋人心的,只是不知道c国还有多少座“琼楼玉宇”?如何标本兼治? 后来。拥雪因罪劳教,我去教管所探监,她避而不见。在三顾牢庐的恒心,程门立雪的毅力下,终于再次见到她。俏美的脸庞显得憔悴,亮丽的容颜变得黯淡。饱含苦衷,心事重重。 “你……还好吗?”我问道。她抬婆娑泪眼。我只道一句“对不起……”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家人怎么办,我爸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说着便泪如雨下,我的心也被她哭得都支离破碎。 “拥雪,你放心,他们那儿的经济问题我暂时替你支撑!”说这话时,我已经打算把自己积攒的全部稿费接济蓝家了,若不够再找兴哥借。 “这怎么可以?你哪儿有什么钱?” “山人自有妙计,这个担心你自然不必!” “……六六,谢谢你!有你一句话我便放心了。”她拭去泪尤梨花带雨。 此外,我还为拥雪带去了自学的书,让她在监狱安心学习,出来后自考公务员一展鸿图…… 我只身前往蔡山湾,随身一些礼物和一颗忐忑的心。 车行如波浪,颠簸向前恍。青山绿水,不缺奇险与崔巍;穷乡僻壤,满是岑寂与空旷。区区几十里山路,蜿蜒崎岖,晨行到ri暮。晕乎乎,疲惫加辛苦。下了车,复行一段石子路。村口处,举目:三面山环,九曲十八弯,这就是传说中的蔡山湾?好容易,寻着唯一的铁门朱漆,必是蓝家无疑。山村的人们就是善良淳朴,夜不闭户。 我缓步踱了进去,拎着东西,四下环顾:院子够大,还围种些长青藤树,花草灌木,冬季里却带着几分荒凉难以入目。唯有广玉兰仍亭亭玉立,翠松柏还郁郁生机。好宽敞的地儿,几只家鸡鸭悠哉游哉,伸伸脑袋,诧异地盯着这个陌生人看看,傲气不减,十足气派。不愧是蓝家,浓郁的乡土风情犹在! 我唤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嘎嘎嘎”惊起群鸭。“谁啊?”终有人应声回答。遂从正厅的旁室出来一位年逾四十的妇人。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心存几丝疑虑:如此体面的帅小伙儿何以致此,有何贵干? “小伙子,你找谁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蓝拥雪的家吗?” 大妈听得女儿的名字,热情从皱纹中迸发出来,cāo劳加上岁月的消磨,已然使得她皱纹似刻,银丝如缕。 我把手中的礼物交给大妈,说是拥雪托我送来的。她请我上座:“不好意思,村野小家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只能是粗茶淡饭罢了。” “伯母您客气了,不必烦劳。”我礼节xing地回答,随后跟她到炊事房,她一边往炕下塞柴一边与我聊话。 “您还用这样的土灶啊?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不用现代化的煤气灶呢?” “老婆子煤气也用不方便,再说用这省钱啊。”这也jing打细算,可是这得浪费多少林木资源。我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对他们来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天经地义再实惠不过了。转移话题:“大妈,拥雪何以辍学?” “什么学?”大妈一头雾水。 “噢,我的意思是说,拥雪为什么不读书了?”明知故问,借故想看看她父亲。 “说来我家闺女真是可惜,明明已经考上了大学,却……从小到大,她成绩都是顶瓜瓜的,老师也夸咱拥雪将来一定能上名牌大学,可是高考时她父亲去城里看她,出了变故,本来他是去县城看看女儿给她补补的,想不到后来……” 大妈收了收话,叹息,继续:“天意弄人啊!孩子她爹就这么躺在床上,废了,活儿干不成,书读不成,啥也干不成!” “是车祸吗?” 她点了点头:“撞他的司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啥事儿都没有,咱的顶梁柱倒了,就啥都没了。交jing还说是什么当事人横穿马路,应负一定责任。诶,咱的命就是苦啊!只是委屈了雪儿。” “再后来,拥雪连大学都不去读了,独自外出打工,起先半年无音讯,我们那心揪的哦……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来一封信,说自己有的工作,报酬很高就是zi you的时间少。此后,她就源源不断地往家里寄钱,三年下来,手头也宽裕了,只是她从不回来,我叫官儿写信问她正干什么工作,她也是吞吞吐吐,含糊了事,从不明说。好象就是在哪个公司上班,这老婆子我也不懂……” “哦。真是难为她了。”我叹道。 “雪儿是个乖孩子,自从他爹瘫了之后,家里的担子全是由她那娇弱的肩膀担着,命苦,真是对不住……”大妈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 悲怆之情油然而生,我提出要看看蓝大伯。 走进左侧里屋,灯光较暗淡,一股强烈的中药味,这是大妈土方偏方寄予的希望。可以听到蓝老伯轻微的鼾声,想不到他的呼吸如此均匀,由此我推断蓝老伯的脾肺肝心应该是正常健康的。大妈把老伴轻轻唤起,耳语几句。我走近,蓝老伯费力地冲我笑。虽然比哭还难看,但我确感到莫名的暖意,也报之以微笑。 老伯开口就在问拥雪的情况,看来,老人家还是担心自己女儿在外过得如何。 面对老伯的提问。我无可奈何,只能尴尬地沉默着。大妈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小伙子,还不知道你是雪儿什么人?她现在还好吗?自己怎么不回来啊?”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答道:“呃……她很好,由于工作忙,抽不开身,所以叫我送点东西回来。我是她朋友,也是同事。哦,对了,还有这一千块钱也是她叫我捎给您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六。” “多大了?” “十……”差点说漏了嘴:“十九。” “果然年轻有为,真不简单啊!不知在什么公司工作?”大妈真会套话。 我脑子飞速地转着,现编一个美丽的慌言:“我是在堂兄的公司上班,那里缺人,而我也只是临时凑数,看见拥雪,话很投机。今年她事儿多,公司派她出一趟远差,可能有好些ri子不能回来,她关照过让你们好好保重的,不要老记挂着她,她说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正谈间,一阵欢快的脚步声蹦跳着进来,边跑边喊:“妈,妈,今天考试我又考了第一了,我的诗得到了古老师的表扬,他还奖给我一样好东西呢……”稚嫩的声音洋溢着自豪,我也欣慰,他没有让他姐姐失望。 大妈一时也暂时忘记一切烦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我说:“瞧瞧,娃儿都这么争气呵!” 话语刚落,一个衣着简朴,甚至是简漏的小男孩窜到我们眼前,约莫十来岁光景,露着两颗小虎牙,睫毛卷翘,脸上挂着灿烂天真的微笑,漂亮极了,一蹦一蹦进门来,扑向母亲怀里。 马天妈起身迎着她的乖儿子,将他抱起:“官官乖,真乖,真棒,但是记住不能骄傲哦,和姐姐一样再争气些,保持,给你姐看看……” 听着母亲的罗嗦,官官乖乖听着,自信地点了点头,全然把我落在一边。 倒是大妈先反应过来,放下孩子向他介绍道:“这是城里来的王六哥哥,是你姐姐的同事。快叫哥哥。” 关关用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羞涩地叫了声“哥哥”。 马大妈抚着孩子的头:“这是雪儿的弟弟,叫蓝官。” 我暗自叹道:“好名字,‘雪拥蓝关马不前’虽有诗意却倍加伤感。这名字寄予出路与希望,是谁取的呢?” “哦,雪儿与官官的名字都是古老师取的,他是这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了,像是隐居的高人啊。”马大妈如是说。这时蓝官突然想到,兴奋溢于言表:“古老师夸奖了我的诗,还送了我东西。你猜是什么?” 我先发问:“什么诗?能让哥哥看看吗?” 蓝关从书包里翻出香烟壳纸订成的小簿子,大方地递给我,显得很自豪。我一阵心酸,默默念出了那首诗《牵挂》: “牵挂。 是那平凡的向ri葵花 总是看着, 东生的旭ri 西落的晚霞 牵挂, 是那欢快的小溪浪花 总是唱着 丁冬的儿歌 缠绕着岸边的野花 牵挂, 是草叶间的露珠 总是那样 无声息地降临 又悄悄地挥发 牵挂, 是父亲默默的守侯 母亲深深的担忧 还有官官那句久久的问话: 姐姐呀,你快回家! 我又想到了食指那首著名的《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 《牵挂》一篇看得我无声落泪,乡村孩子面对亲人的离别,联系自然的感悟,感觉他们绿sè的心灵,那有待开发的潜力,渴望着丰富润物的文化甘露。 我对蓝官大加赞赏,拉近彼此的距离,消除陌生的青涩。 “哥哥,我姐姐还好吗?”蓝关发问道,他的目光是如此澄澈纯洁,任何谎言都显得无力,我不得不避开先,一句“还好”却不知包含多少心酸。 “那么,那么姐姐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官官真的好想姐姐!” “她,她有别的事儿忙,但是,她托我捎了礼物给你呢。”看着蓝关不甘心的样子,我突然想起还有点礼物,其实这都是我按拥雪说的尺码稍加大,为蓝关买的几件花花绿绿的新衣服。 蓝官并没有欣喜若狂,只是低头暗自言语:“姐,官官不要礼物,官官只想姐姐回家来,都三年七个月零三天没见过姐姐了!姐姐你什么样了呢?难道你就不想官官么?” 我缓缓蹲下身去,轻轻捧起蓝管的脸:“官官,听哥哥说,你要相信你姐姐是有苦衷的,她不是不想回来见你,她的努力和辛苦都是为了你能好好的,知道吗?只要你好好读书,很快就可以见到姐姐的哈……” “真的吗?官官一定会好好读书,决不会让哥哥姐姐失望的。” 我抚抚蓝官的脑袋:“这就对了,官官真乖!咦――官官你的偷怎么肿的?” “哥哥,你不知道!有人说我姐坏话,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也许就是那时候弄到的吧……” 我下意识地抬起蓝关的手臂,一条条殷红的抓伤依然清晰,嘴角还依稀可辨的淤青,我不由动容问:“他们说你姐什么?” “他们净胡说八道,说我姐是**是狐狸jing是yin娃**,还说她的钱不干不净,这样的烂货不知道被多少男人那个……(人尽可夫),还说没有一个好男孩会真心喜欢我姐姐……哥哥,你在她身边,你最清楚,你告诉我他们都是胡说!快告诉我呀!”蓝官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在天真的孩子面前,我有些发难。只道:“官官,你都男子汉大丈夫了,怎么还能哭鼻子呢?”我这么说,可自己的泪却在眶里打转:“你说的对!他们是胡说的,你姐花一样的美丽,雪一样的纯洁,神一样的伟大。” 话虽如此我却纳闷,其他孩子小小年纪怎会这样辱骂?是大人的猜忌,小民的无知,加上童言无忌,但小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出言歹毒,出口伤人,是什么影响那么纯洁的灵魂?“救救孩子”!劣根xing其实自小就已经深深植入国民心里…… “那么,哥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蓝官随手用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抹,说“哥哥,我看你是好人,是不会骗人的。” “那是当然!”我表现得很肯定。 “那么……那么哥哥,你喜欢我姐吗?” 啊?想不到蓝官会这么问我,我一时慌了神,心乱如麻,默而不语。 我久久不语,若有所思,不好承认。谁知蓝官见状一把甩开我的手,独自愤怒地跑开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刚刚的迟疑伤及了小蓝官的心。我追出去:“蓝官!官官!……” 他跑得很快很远,我紧随,幸好我的脚力尚好。 他钻进一片竹林,支靠着一支参天毛竹,掩面而泣:“骗子!都是骗人的!姐姐回来!我要姐姐……”又自言自语着“不!我蓝官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哭,不哭!”我追上去,搂过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官,别伤心,你姐会回来的。相信我,她一定会有一个好归宿的!”我由衷地祈祷祝福。 蓝官抬眼,闪着泪光:“真的吗?” 我再轻捧他的脸,替他把眼泪擦干,我肯定地点点头,自己倒yu哭无泪。 学校办网络的效率真心好低,交了钱要过几天才能有 。所以没办法只能去外面奶茶店找有wifi的地方了,今天暂时一更, 下午班级聚会,有时间的会再来。。 ------------ 第十五章 巧用计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凡事需把握适度,放一着,退一步。坚持正确更需与人为善。使出闪展腾挪功夫,胸怀侠肝义胆柔肠。古道热肠,道义担当。千斤重担,我以肩扛! 跋涉的征途,明中有暗,暗中有明;无yu则刚,有志竟成。 求索的道路,忧中有喜,喜中有忧;淡泊明志,自强奋斗。 凶险的江湖,甜中有苦,苦中有甜;狠毒必衰,仁者无敌。 多变的世道,哭中有歌,歌中有哭;作恶召祸,为善得福。 多彩的人生,荣中有枯,枯中有荣;卑鄙速朽,高尚永存。 我准备了毛笔宣纸,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地挥洒下墨宝明志——以德服人。并将其高高挂起,引以为座右铭。以德服人,一句将伴我人生,豪情壮志一曲成。 一把长剑,划开万丈天幕; 一腔热血,注解千秋史书。 天朗地苏,江山万古。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ri隐星沉,风卷云舒。 问平原荒芜,堪分荣辱? 云程万里,沧海几度。 哓霞暮雾,柔情侠骨。 舍身江湖,且歌且哭! 剡城治安混乱,麋沸蚁动,民jing基本不管。**势力犹如毒苗,任其疯长,则后果不堪设想。飞刀门,应运而生。平民百姓虽恨之入骨,却也只得道路以目,不敢言而敢怒。私下里虽咬牙切齿:“匪盗”门倒名副其实。饱食终ri,无所事事。横行街市,相当有权势。曾几何时,一果农面与抗议飞车党的强取豪夺,忍无可忍,飞车党之下,可怜冤魂。此事件虽惊动jing方,可案犯在逃,至今尚未伏法。后,大家对飞车党更为忌惮,人人皆恐死于非命,命丧黄泉。另有讨债派和泰难天也是狠角儿。正如那市井童谣所传唱的: “泰难天,为商jiān,到处流毒,只手遮天。 讨债派,是无赖,你若欠债可别赖,到头来,一个飞脚把你揣。 飞车党,甚猖狂,枉杀人,命不偿。 铁血堂,活不长,好人不好当。 指不定,天一亮,锄强扶弱就成了锄弱扶强。” 如此欺行霸市,这般肆意猖獗。真道是无法无天?! 许多疾恶如仇,好打不平的仁人志士,纷纷加入铁血堂,养兵千ri,铁血堂已辈出人杰。况且忠诚不衰,良将犹在,是时候出去勇闯江湖一番了。凡是开头难,猫吃刺猬无从下爪,我该如着手一举铲除那些黑势力呢?我yu远交近攻,各个击破,飞车党气焰最是嚣张,灭了他们最能挫其锐气,立马扬威。公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且寡难敌众,只可智取。我向兴哥借了个房间作为实验室,在诚爷爷的帮助下购置了一系列的实验器材药品装备。浓硫酸加酒jing催化剂,控温140°,提制乙醚。到时候应该能派上用场。 入夜,我准备亲入敌营,刺探军情。 剡城的夜市不失为一大亮点,灯火辉煌一条街。熙熙攘攘人群遍,较之白天,那也是热闹非凡,气象万千。东西杂七杂八,小货应有尽有,而且较为便宜,故备受大家的青睐。既有如此新鲜大餐,苍蝇又岂会不赶来?我守株待兔,静静等待。飞车党的人久久没有出现,直到夜市将要散去,喧嚣渐渐平息,我才锁定自己寻觅的目标:是几个小喽啰,一摆一摇,玩弄赛车。我要投石问路,放长线,钓大鱼!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就这样我跟踪他们,知道了飞车党的秘密通道以及他们的老大明ri的行程安排。回到铁血堂,我和兴哥召集了众兄弟开了个紧急会议,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ri中午,我和兴哥在农贸市场等候大鱼上钩。 吆喝声止,众人开让,纷纷避而远之。这个征兆意味着鱼儿出现了。果然,一魁梧的大汉,虎背熊腰,甚是彪悍。他走路双脚迫得很开,大摇大摆,目空一切。旁边跟着的几个小喽喽,狐假虎威,一路嚷嚷着收保护费。姚兴指指他,对我说:“他就是周浩,力大如牛,江湖人称浩哥,飞车党的老大,做事心狠手辣。”我们静观其变,准备随时行动。 浩哥停在一橘子摊前,被他的凶光一照,可怜那老农已瑟瑟发抖。浩哥一笑:“呵呵,有橘子哈,来,剥一个我尝尝。”闻此言,一小喽啰慌忙挑一个大的,娴熟地剥开,讨好地送进周浩嘴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周浩惬意地嚼着,突然神sè一变,眉头一皱:“呸”地一下把橘子汁和着口水淬向老农,破口便骂:“娘的,活腻味儿了?!这么酸也敢叫老子吃?!”老农抖得更厉害,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兴哥摆开架式,yu冲上去,虽我也正有此意,只是见他如此积极,反而镇定不已。他冲了很久还是没有冲出去,我知是虚招也给他个台阶下,按下他道:“等等,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喽啰见机上去加收取受酸费、jing神损失费……浩哥这才略微满意地转身yu走,不想竟迎面冲上一人,正好撞了个满怀,那人撞上浩哥,接触几秒就弹了出去,浩哥如铁塔般纹丝不动。浩哥一阵火光:“妈的!小畜生,没长眼睛啊!”小喽啰前来保驾,指着摔在地上的少年耀武扬威:“小鬼头,连浩哥的金躯都敢撞,给我打!”说完两个小喽啰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良久才停,浩哥发话:“走吧。”这才离开。少年起身,我这才看清:一张娃娃脸,已经鼻青眼肿,年纪应该与我差不多。被无故一阵暴打,居然还能隐约地笑。我真想上前去问问他要不要紧,刚走出两步,浩哥去而复回。少年见状不好,拔腿就逃。浩哥他们紧追不舍,大喝“站住!” 少年撒腿狂奔,几人分头猛追,少年四处逃窜,掀乱摊子一大片,反复周旋,搅得菜市场底朝天。好不容易少年逃出了包围圈,全力前奔,飞车党的人眼睁睁看他就跑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正干着急,这时只见得一道光亮直扑少年飙shè而去,然后一片血光,少年跪跌在地。 众人未及反应,原来是少年的右腿被人用东西丢中了,跑不了了。小喽啰司机奉承马屁:“浩哥神勇无敌,百发百中!” “跑啊!继续跑啊!你不是很会跑的吗?!”周浩慢悠悠地踱过去,叫了声“带走”,小喽啰就架起少年便离开。 高晗急了:“六,我们怎么还不出手啊?” 我对他说:“你先回去,告诉姚兴,叫他开始准备,计划有变……” 我跟着这一行人来的飞车党的秘密窝点,我作了些准备,然后便翻身过墙,潜了进去,隐于一处静观。 那少年正被押跪在周浩面前,面无血sè。周浩则拿着一jing美的玉佩在少年眼前晃动:“有胆识啊!老子的东西也敢偷?” 少年不语,看来是认栽了。 “很好,很好——”浩哥缓缓说,忽而急喝道:“说!是哪只手偷的?” 少年依旧以沉默抗议着,真让我怀疑他是个哑巴。 “左手偷的砍了左手,右手偷的砍了右手!”周浩说得举重若轻。 少年听闻一惊,藐视一眼,并不开口。 “还不说是吧?”浩哥发了狠话“再不说就把两只手都砍了!” 少年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是乞求?是激怒?却仍不开口。 周浩终于失了耐xing:“来人啊!拖下去!” 俩手下又架起少年yu往里走,连喊“不要!”,少年惊慌挣扎,可无济于事,他们根本充耳不闻。 “住手!”我顾不了了! 我大喝道,先声夺人。缓缓走近他们,手背于身后,衣袂翩翩而下。 众人倍感意外也,一时无语。浩哥就是浩哥,出语缓和:“哟!哪儿冒出的大侠啊?想行侠仗义么?” 我笑而拱手:“大侠自不敢当,只是想劝浩哥一句:凡事毋要做太绝,为人为己留余地,适可而止应收手,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浩哥卖王某人一个面子,放过这位小兄弟吧。偷盗固然不对,你我都深恶痛绝,可是还罪不至此吧?” 周浩大笑:“呵呵,哈哈!好家伙,有胆识!飞车党的事你都敢管,哪门哪派的?不简单啊?说说吧!我凭什么要买你的面子?” “传说中的飞车党,刚才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浩哥一脸犹疑:“既然知道,还敢谈条件?” 我咧嘴一笑:“在下自幼习武。我虽不才,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略知一二。今此番冒昧地想讨教讨教。” 举座皆笑:“哈哈哈哈!”“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螳臂当车。”有的人甚至已经捧着肚子翻滚在地:“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自量力的人,哈哈哈哈!自取其辱,哈哈哈哈,恬不知耻……” 彪哥只是微笑:“好!大侠真爽快!那你说说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我带他走!” “可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如果……如果我输了……大不了我不管闲事!” “放屁!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浩哥走近我,眼光在我身上搜索开了,突然定格在我的项颈上,取出我的贴身之物——蓝晶。“好玉,好玉!希罕之物,浩哥我甚喜玉,黄金有价玉无价啊。就拿这个作赌注吧!” 我感到为难,罢了,一口承诺。 “你说,怎么讨教?咋个比法?” 我们先比骑车,飞车党果然名不虚传。 后比抛起用枪射物,我shè得要命也不过不相上下。 看来要使看家本领了!这是绝招,连我自己成功的概率也小得可怜。 “我们这么比:放一橘子于5米远处,然后自己一手抛起另一橘子,另一手用枪,shè穿空中的橘子再shè到固定的橘子上。”我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要知道shè在空中的橘子已经不易,何况要shè中两个。周浩看看我自信的表情也不好退缩:“好吧!比就比。” “前几场都是我先,这次浩哥先请了!”我山人自有妙招。 “我先就我先!”他倒也豪爽,好像想到什么办法,左手捏着橘子掂了掂,右手瞄准。左手只是把橘子略微向上送,一枪出去是稳稳拿下第一个。可不想刚拿出枪后射穿第一个橘子后就方向大偏,自然连第二个橘子的边儿都没沾到。不出我所料,聪明反被聪明误,着了我的道。这下轮到我了,成败在此一举。 我的计划是:把手中的橘子抛到离静止的橘子很近的正前方,再开枪,一箭双雕。可是说起来容易,事实上哪儿有那么好办。我集中jing力,右手一紧,稳稳当当地抛向静止的橘子,几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下落到马上重合,我眼疾手快——此时有人使诈喊叫——…… 我一手掩目暗叫不好:“郁闷!”我不禁失声道,子弹还只是擦过了空中橘皮直直插进静止的橘子里了。 飞车党的人开始大呼小叫的:“大哥胜出,飞车党无敌!” “你们凭什么说自己胜出?!”少年抗议道“要胜也是这位王大哥胜出才对啊!这你们shè中的是这么近的橘子,而他shè中的比你们远多了。况且你们竟卑鄙地进行干扰,无耻!” “妈的,你懂个屁啊!我们大哥shè中的是运动的橘子,他shè中的只是静止的,你说谁厉害呀。比赛哪儿有规定不可以干扰?” 就这样,他们争个不休。我拉过少年,对他耳语几句,犹豫,但还是借机退到门口。浩哥瞧着少年表情的变化见状不对,想必我们是想逃跑,号令一下:“抓住他们!别让他们伺机跑了!” 我一推少年,把他送至门边。飞车党门的人上前来拦,我逐个挡下。看着少年瘸着跌爬出了门,我飞脚把门关上,事先我在门口放了根结实的木条,只要把手一栓,从里面就很难开门出去了,这给他赢得了时间。还有是一张用石头压着的纸条,上面有最近的逃跑路线和要交代他做的事。 突然间眼边白光一闪,飞车党的人手里提着片刀过来了。我奋力躲闪,还是迟了,肩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正往外渗。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赶快想办法离开。四下环顾,知道围墙是一根根尖头的铁篱扎成,一处角落有一大石。也只有这条路了! 我尽量避开片刀,几下格斗,用几个小喽啰挡了急速的刀,再三两步蹬上石头,一个鹞子翻身跃了出去,被尖头勾破了衣服,脐下血滴落。脚着地屈伸降下重心,减缓冲力,抢背滚翻安全着陆,然后一路东投而去,回到铁血堂,却沿途为他们做下追踪的标志——血迹。 本来飞车党的一帮人被困在自己的基地出也出不来,浩哥力拔山兮气盖世,冲到门前,只奋力一掌,木条应声而断。等他们冲出来,我俩早已没了踪影。周浩眼中带着血丝,发现地上有血迹后,大吼:“兄弟们都跟我来,沿着血迹追!”骑着车一直追至铁血堂。 “姓王的,有种给我滚出来,别做缩头乌龟!我数到三,如果还不出来受死,我火烧铁血堂,铲平青龙帮!”众飞车党的人全副武装,在外叫嚣。 “1——2——”眼看要火烧眉毛了…… 我扔掉血袋,本就诱敌深入,故出言慷慨:“今ri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快!快把东西拿好,面具戴上!快!” 随着“3”的一声,铁血大门敞开,我依旧是双手放在背后,踱步出去神态悠然…… “哈哈哈哈!不错,算你有种,出来得好啊!”周浩大喜“你一人从我们飞车党带走了那贼,这传出去让我们飞车党怎么混?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把你脖子上的蓝玉给我,我还可以考虑既往不咎。愿赌服输,做人嘛,讲的就是个‘信’字,着是江湖规矩!” “哼!好笑,果然是巧取豪夺!”我不屑地嗤之以鼻“胜负未定,最多只是个平手!你凭什么要我的蓝晶?无耻之辈贪得无厌!” “nǎinǎi个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爷爷我这样说话?!”浩哥终于恼羞成怒:“兄弟们,给我上!我要把什么狗屁铁血堂夷为平地,杀他个片甲不留方解我心头之恨!冲啊!” 我飘身退回铁血堂,开关延敌,他们果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进了我设下的瓮城,乙醚雾漫天而下,我戴上自制的防毒面具,清闲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一网打尽飞车额定。不损一兵,不折一将,大获全胜。 然后,兴哥也带人赶回。于是将他们悉数捆束,然后收缴了飞车党所有的器械。。空闲时间我对自己救下的少年很感兴趣。问道:“飞车党势力这么强,周浩秉xing如此凶悍,你何以有如此勇气冒死去偷他的宝玉呢?” “什么他的宝玉!那明明是我们梁家的家传之宝。”他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他叫梁尚,小时候交友不慎,被人带坏,偷鸡摸狗。父母得知,屡教难改,一气之下便把他赶出了家门。他仍不思悔改,在外流浪,迫于生计却练得空空妙手。等他再次回到家里,已发生了天大的变故,父亲含冤而死,田宅被强占,家传宝玉不知所踪,后知宝玉落入了酷爱玉珏的周浩之手。一告无果,论权势也斗不过,才想到借机巧夺。 “我终于意识到错了,谢谢你,王大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愿尽犬马之劳!你能收留我这个浪子吗?” 我看了看姚兴,他点点头:“铁血本来就是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 于是我对梁尚说:“先听我讲个故事吧:从前e国有个小镇,那里有俩兄弟,父母早逝,生活困顿。一ri,实在饿极,便冒险去偷邻家的羊,却不幸失手被擒!他们被带到大伙儿面前,镇长在他们额头留下了永恒的烙印‘st’.以示惩戒,知道‘st’什么意思么?” 见他们摇头,我便继续道:“‘st’是‘sheepthief’的缩写,即偷羊贼。后来,两兄弟一个远走他乡,另一个却留了下来。他用余生做了数不尽的好事,远近闻名。一些年轻人会问起,为什么这个善良的老人额头会有这样的烙印,有言:‘“st”或许是圣徒“saint”的缩写吧!” 见其沉叹良久,我又循循善诱:“人本君子,多只是受到一时蒙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真心的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铁血当然是欢迎你的!但是—— “记住,如果以后还要敢偷东西,那可不是st那么简单了,我直接就在你额头刻上‘我是贼’!等你不再偷了,我就加一个字,变成‘我不是贼’!再偷,再加,‘我还是贼’!哈哈哈哈……” “嗯!谢王大哥殷切教诲!梁尚矢志不忘!”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恩,现在是时候处理那些俘虏了。 ------------ 第十六章 以德服人 众飞车党人缓缓醒来。还好我用量没有危及他们的生命,不过无力地垂头丧气,表明要杀要刮任你处置。成王败寇,确实没有什么话说,倒是高晗一个劲罗嗦,说我胜之不武,用的手段不仗义,为江湖人所不耻,我对道“兵不厌诈!这是兵法是战术!逞一时之勇难成大气!搞不好把兄弟们的xing命都搭上,在武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死伤惨重好?现在这样我们没有损兵,他们并无伤员。而且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面对面地谈判。” “个屁!还平和?还谈判?这都被你给绑了,哪里还有什么平等的权力可言?” “那你有本事,一个去跟他们干啊!等你被他们绑了就有平等权力可言了。” 高晗是口才专家,我瞅他纸上谈兵就不爽,现硬攻其强项,就要看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儿。转念一想,小胜靠智,大胜凭德,终须要以德服人。便换语气道:“晗哥啊!江湖经验你比我好,总该知道,这道义是死的,战术是活的噢。有时候用特殊的方法对付无耻的敌人,往往最有效,大家都有利有什么不好?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我们不能老是认个死理是吧?不过话说回来,晗哥,你的正直jing神值得肯定和赞扬,是大伙儿学习的榜样!”说完我还号召兄弟们向你学习。 周浩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缚,结结实实地被困坐在椅子上,俨然一阶下囚。他一脸霸气不改,大骂我yin险,死命摇晃挣扎,困兽犹斗,终于累了,歇。我先“兵”后礼。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 “周浩,你欺行霸市,作恶多端,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今ri被我擒住是你命中该有此劫!现我乃替天行道,开审问你,你可有悔改之意?” “哼!”周浩怒目而视,眼神交锋。他虎目之中满是狠意,想若有机会定要把我大卸八块。 “看起来浩哥是愚顽不堪执迷不悟了!我打死你个混蛋!”说完我便一脚踹了上去。 “姓王的你个乌龟王八蛋兔崽子狗杂种不得好死!” 我cāo起手来“噼啪”两个耳光“谁狗杂种!”我最忌讳牵涉我母亲的这种骂法。趋于我暴力的那股狠劲儿,周浩一下子安分多了。 “原来你小子吃硬不吃软,平时你是怎样欺压百姓的,相对于我对付你又何止十倍?将心比心,你想过被你欺凌的人有多少痛苦吗?” 见他低首不语,一语不慎怕又挨了巴掌,我继续说:“渐噬葵的解药有两种,一种叫做伴身缘,一种叫做立杆苋。伴身缘是你毒发时抑制其毒xing的,需常常服用,而另一种则立杆见影地解毒。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我看看他惊慌的表情显然也不傻,知道我想用伴身缘控制他,使其不再作恶。我不由分说,下令撬开他的嘴巴。陈路一伙应声而上,掰开周浩的嘴—— 不料周浩大吼一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绳子纷纷散落,众人纷纷弹开,他跃起左右各一计重拳,然后猛拳向我冲来,我借势后退,徐引避其拳锋,化开冲劲,闪在一边。他又奋力扑来,我和他连拆几招,皆避开锋芒,未正面交锋,如斗牛一般团团耍开,我的地盘你还想把我怎么样?他思如此纠缠定不是办法,转身yu逃。 我看准路线,急步上前一个身法,跃起转身,飞脚正中胸膛,周浩仰倒跌回。我一拂袖:“不过一身蛮力!”正yu上前擒住,庞博请命道:“师傅,接下来交给我们表现吧!您休息!” 我会心一笑,退到一边,是该给他们表现表现,检验检验他们多ri习武的成果如何。 庞博打头阵,众弟兄伺机帮忙,兴哥频频点头,我但微颔首。很快,十几个人堆在了周浩身上把他压得严严实实,分毫不得动弹。 松开周浩,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不乖哦,一阵暴跳,气冲霄汉,yu与我同归于尽。不过很快又被众人拿下。 他气喘吁吁,我对他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从今天起,带上你的人走吧!以后好好约束他们,换另一种平静的生活方式吧!不许再作恶了!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有那个为非作歹的飞车党了,你好自为之吧。留下联系方式,定期我会差人去探望你的。还有,否则 ,我铁血遇见你们飞车党的人,见一次收拾一次,不要认为你们手里有刀有枪你们就无敌了,有些时候,还要靠脑子。 料想经此一言威胁,周浩再不敢轻举妄动。尽管那些什么内力催动可以追魂夺魄的话乃诸“葛亮城上弹琴——都是假的”,敲山震虎,震震周浩也未尝不可。披坚执锐,刀光剑影多;暴虎冯河,江湖息风波。 现在的歌谣如此传唱:“铁血堂,有良将,除暴安良好榜样,疾恶如仇正气扬。智多星,主心骨,有口皆碑,有目共睹!” 为了犒劳大家,兴哥设宴庆功。诚爷爷又去了荆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选了家不大不小的饭馆,老板很客气,服务生也很礼貌周到。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二十几号人挤了两桌,不知道是谁还叫上了嫣然。如此美女,一枝独秀,不禁让众兄弟炸开了锅,调笑不断,纷纷拿她开刷,戏侃氛围浓烈,欢声笑语,嬉皮笑脸。 唯我忽觉,兴哥的幽怨,几人能解?真不知该如何让安慰。突然,陈路叫道:“大哥好像不开心啊!有心事?怎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样子?” 兴哥忙挤出笑脸回应道:“你小子胡说什么?我高兴得很,兴高采烈呢?来,兄弟们,敬酒,干!祝铁血越来越好旺,明天会更强!”说着端起酒杯,一闭眼,一口干。 “诶?不对,大哥这样子像是喝闷酒哦!”陈路依旧不依不饶“大美女,你倒是别只顾着和高晗喝酒啊!大家伙都看着眼红呢?这里数大哥功劳最大,还不去犒赏犒赏一下!”嫣然闻言,脸如火烧,娇羞别头。 姚兴急忙摆手道:“不必不必!” 高晗说道:“嫣然,快给大哥敬酒吧。”于是嫣然在众人的目光下缓趋至姚兴面前,他们两个对视几秒后,嫣然举起酒杯,柔媚道:“兴哥,请!” 兴哥呆立,眼中凄迷:“谢谢,干杯!”双双苦酒下肚。 嫣然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众兄弟都哈哈大笑。 姚兴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酒未到,先成泪,借故离席。我尾随,静静陪他共尝苦涩滋味儿。 不久,一打人cháo涌而进:“社青(社会不良青年)”模样,人还未至已哄哄乱乱。 饭店毕竟不大,座位就显得紧张。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领头,见位子不够,叫小喽啰哄我们走。他径直来到我和姚兴所在的桌前:“闪开,闪开!那边去,那边去,这里我们要坐了。”我心里一阵冒火,却仍朝兴哥那方挪了挪。 “闪开啊!快!我是叫你离开这桌子!没长耳朵呢?!”小喽啰加紧逼迫。最难受语气中那份骄横,欺人太甚凝滞了微寒的空气。 听闻那边的呼喝,弟兄们都静下来,把目光投向我这边,停止喧闹,我突然意识到还是要:以德服人。 “兴哥,我们回座位上去。”我端起盘子,拉走兴哥。兴哥暂且强压怒火,又回到兄弟们的行列中,继续着刚才的狂欢,就像什么事儿都不曾发生。另一方目光追来,似乎意犹未尽。 姚兴私下问我:“干嘛这么忍气吞声的,论人数论实力,我们都不逊!”见我一笑而过。姚兴更火,摇头道:“这不是你的个xing……” 高晗说:“看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啊!”我问为什么?他解释说:“他们就是讨债派,大块头就是他们的头子,指不定今天又在哪儿敲了一大笔,特来此大宴庆贺呢!” 那大块头叫嚣不已,言语污秽。总是先抢刚端给我们的菜,折腾人家不好办。那副德xing真让人看不下去,都把店主和女服务员当下人都不如,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不高兴,谩骂不断,一会嫌菜上得太慢,一会儿说菜烧得难吃。且不说是众口难调,小本生意,周旋交际,实在是不容易!在加上有几个蛮不讲理的无理取闹的,就更加处处受气。这样的情况连我这旁人听着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亏那老板还真能忍气吞声,真是百炼成钢啊。可是替他想想,若要不受气,回家种田去。那就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为继。普通百姓的艰难度ri折shè出的贫富悬殊也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讨债派的问题铁血还是要解决的,却不急于现在,需从长计议。 对方喝酒划拳,不住喧嚣,最后竟比我们先吃好,一批人乱哄哄涌出店门,完全没有某个人要结帐的意思。 店主终于忍不住拦下了头,很礼貌地说:“先生,您钱好像还没付……” 大块头凶狠地回瞪一眼:“呸!那饭菜都跟猪食一样,还要人付钱?拿去喂狗还不一定吃呢!” 闻此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拍案而起,真就想冲过去狠狠揍他一拳,这时他的凶光shè过来,挑衅地针对我,为什么? 我目光转为柔和,背起手踱过去:“我刚才只是拍案叫绝,给大哥您的饭菜都是猪狗之食,甚至是猪狗都不吃!此比喻妙极妙极!” 大块头很纳闷我出此言,无语反驳便出言讥讽:“哦?小兄弟不就是刚才被我三言两语轰开的那个吗?现在怎么敢说话了?” “正是!阁下不就是先前把猪狗都不吃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的那位吗?诶……叫我怎么说呢?所谓猪狗不如,真是名不虚传!” 大块头眼皮气得发抖:“找碴?!”那恶狠狠的语气足以逼死一头牛。nb! 摊开双手举至胸前。“嗳,大兄弟打住,莫生气!此事不关我,只是你和老板间的私人恩怨。我只是袖手旁观,重复重复您说过的话,只是对号入座而已……” “哼!我看你存心想出头!‘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这世界本是天地昭昭,乾坤朗朗,自有风月无边,我还未看破红尘,自情缘未了,当然是活得很耐烦的。只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上再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渣败类,垃圾寄生虫,我倒还真的有点儿不耐烦了呢!” “找——死!”大块头首先一记拳飞过来。 我伸右手一勾,轻轻一巴掌拍下,收起就直冲他的脸鼻上顺势一扇。“嗷!”他捂着脸大叫一声,我也退出一丈开外的马路上,避免投鼠忌器,打坏了店里的东西。 大块头以为我见好就收,急忙叫喊他的弟兄围追堵截。好吧!此战既然只是早晚,那我就提前为正义而战!我捏响了响拳头,轰轰烈烈地张开…… 没拆几招,兴哥也带人冲了上来,这毕竟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众人拾柴火焰高,兴哥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喽啰全部制服了。 “唉——”我一声叹息,武艺稀松这般,气焰却嚣张如此,大块头虚有其表,充其量就是体型大,力量大了点而已。 一时轻敌,疏忽大意。趁大家放松jing惕,不思防备之际——闪电般——一把扼住了萧强的咽喉。这瞬间完成的动作真是出乎意料的快,比排练过还要熟练jing准。 “萧强!”兴哥叫道。 看到萧强近乎窒息的表情,我心也不禁悬紧,教了他们那么久,为什么萧强就是学不乖呢?除非……不再多想,如果大块头用上力,那是足以致命的。 “大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啊。先放开,先放开再说吧!待会如果你一不小心可不好玩了,伤害到人家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呀!”饭店老板劝道。 “放开他,你若伤其一根毫毛,我把你五马分尸!”姚兴拿出威严。 “哈哈,我好怕啊!我吓大的!我也不想杀人,但说不定经你这么一吓,我这神经一紧张,手就——下去了~”大块头嬉笑地说。 服务员小姐见状,尽自己所能,窃窃道:“这位大兄弟啊!千万不要冲动啊!咱们有事好商量,大不了,这顿饭钱我请了。你先放开人吧。” 见这位有几分姿sè,大块头倒卖面子。哈哈大笑:“叫我放人也可以,叫他们先把我兄弟先放了。”然后紧盯着我的举动。 我手一挥,脱口而出:“放人!”姚兴投过眼神暗示我,不可啊。我还是坚决道:“放人!” 看着他那帮兄弟重获zi you,我问道:“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哈哈,太天真了!当我傻子?我放开他,我还能活?”大块头说着笑得甚是开心。然后他指着我,下了号令:“你已经做得很好,就不要动了!接下来该轮到我的兄弟们表现了!兄弟们,上!揍他!往死里打!!”大块头那那凶狠的眼神盯着我,jing告着我不许躲闪还手…… “停停停……快停下!”店主拦住逼向我的小喽啰,近乎哀求:“大兄弟呀,你看人家已经放了你兄弟了,你这么恩将仇报怎么也说不过去……“ 没说完就被打断道:“滚开老东西,是不是想一块儿挨揍啊?” 见老板识趣,大块头仍旧爽朗地哈哈一笑,坚毅地吐出一个字:“上!” 女服务生又出面道:“大哥,我看这事要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大家各退一步,和解了吧!何必再伤人呢?” “算了?哪儿有那么便宜?我的兄弟被揍了,谁补偿?难道说你……” 女服务生吓退了回去,大块头收起笑语,再度催促:“上啊!” 他们迟疑着,貌似犹豫。兴哥紧紧拳头,众兄弟屏气凝神,以为我有什么妙计。这回可是意外,我只是强作镇定,救命—— “上!在不上你们都别混了啊!”大块头摧得更紧。 终于有人上前提起拳头,就是他在饭桌上赶我走,真的会出手? “咚!——”我脑袋“嗡”的一下,一拳真有劲,下颔骨顿时错了位,一阵天旋地转。我仍强撑,退了一步,用力一扣,咔嚓一声,把下巴托正。可眼前依旧晕眩,刚站稳,又是一拳……虽连连叫屈,还是要以德服人。 我双手仍背在身后,捏紧了拳头,强压怒气于丹田。 见我果真不反抗,又围上来几个,左一拳右一脚,劈头盖脸地下来,而我硬挺着胸膛,接着每一拳一掌,固执地毅力顽强。一个狠脚飞踹过来,我也不闪,及正中我的下腹,我缓步退后,顺势收腹,借开一步,延长受力时间,ft=mv。动量一定,借延长时间减缓受力,正是应用了物理学中的动量定律。 看到这里,这帮人得寸进尺,连出狠招。姚兴再也忍不住,跨前一步,yu牺牲萧强,什么都不管,一心只想冲上来帮我。我忍痛不啃声,只招手一挡,示意他退下:“我还——挺得住!” 见我伸手那几个人却先吃一惊,后退一步。见我并无还手之意,方又再度一步步逼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没救出自己倒已经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此时,我注意到萧强的表情的急剧变化,一种感动,一种愧疚,一种失控。 “呀!——”歇斯底里一声吼,萧强使全力拼出,猛地倒头后仰,正击其面部,又抬起右脚,狠蹬下去,接着右肘向后使力一靠,这一连串的动作使他挣脱了大块头的挟制。大块头连步退后开去,捂着鼻眼,俯身叫痛。 兴哥见势,知时机已到,带着弟兄一涌而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呵呵,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刚才谁打的我?”我近乎暴怒,一声喝问似要把所有积怨都倾泻出来,真气横蹿一触即发。 有几个挨了几拳,仓皇而逃,我逼上大块头。他开始慌得脚直打哆嗦,负隅顽抗?他又一拳直冲过来,我不闪,退一脚摆开箭步,一招揽雀尾,右手掽其肩下,左手缓引泄其力;手掌抵腕一把抓紧一捋,转扼而下,制其腕关节。双手用力前挤;奋力出双手猛力推送一按,他一个踉跄不稳,扑跌在地。 虽不是迅猛经一击,却倍加运气涵力。他蜷蛐在地,哇哇惨叫。我走过去,抬起脚想再给他吃一记,可是?拎起的脚,久久地悬在了半空中……此时,善良的女服务生也跑过来…… 以德服人! 大块头叫做楚天,即讨债派的当家人物。听说飞车党瞬间被灭,出自一群少年的杰作,特来此会会铁血。和萧强陈路一班子商量得当,闻我才智超群,武功盖世且以德服人。楚不信,决定叫真格把我试一试,看看到底有多少武功才智,如何肯牺牲自己以德服人。就这样才上演了如上一出——仁者无敌。 “好家伙!传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非虚啊!”楚天拍着我的肩膀“果然是有德有能重情重义之人,楚某佩服!” 我对准他厚实的胸膛支了一拳:“还好意思说,叫人打那么狠,我下巴现在还疼呢!” “哈哈,我也被你打了不少下,咱们也算扯平了!”楚天不失爽朗。“楚某很少有佩服的人,听闻王兄有勇有谋,诚心想交个朋友,不知道兄弟是否嫌弃?” 我一想,摇头道:“我不要和你交朋友。” 楚天脸sè一青:“看来兄弟是瞧不起楚某,告辞!” “先别急着走啊楚大哥,我还要和你做兄弟呢!” 楚天闻言一惊,喜出望外:“哈哈哈哈!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肋插刀了。哈哈哈哈……” “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来!服务员,上酒!” “可喜可贺!”老板也被感染地乐了,服务员本显秀气,一笑则更见风致。“能和平演变自然最好,化戾气为祥和哈哈……” 后来在我的劝慰下,讨债派也解散了,楚大哥重cāo旧业,厨师出身的他掌勺那家饭馆,由于烧得一手好菜,生意越来越兴隆,越办越红火…… 闲余无事也出到江湖晃悠,即便金盆洗手,来找楚大哥帮忙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从门庭若市的情况来看,楚大哥江湖经验之丰富,处世手段之高明,威望影响之深远也是深不可测。为之作此《落鸿声》一词自慨: 痛定思痛,落鸿段声中—— 一场繁华一场梦,梦醒一场空! 勿自恃出众,看周边,尽卧虎藏龙! 好大喜功,必损失惨重; 不畏平庸,才活得轻松! 还有一点他劝我,飞车党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让他们听话的那种人,要是他想着同归于尽,那就不可收拾了。要从根本上感化他,才是真的以德服人。 我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有理。后赶去找周浩,慢慢和他交谈了许多。此举他惊愕不已,一切仇怨在此间涣然冰释。他说这些ri子自己静下心来也想得透彻想得明白,保证会重新做人。自此,上安下顺,弊绝风清。刀光剑影已黯然,腥风血雨归平淡。 jing诚所至金石开,斗士诚坚共抗流。 握手言欢释恩怨,相逢一笑泯恩仇。 ------------ 第十七章 人心叵测 姚兴与嫣然纠缠不清,心绪难平,我也想见一个人。 久别的学校门口,寒风中,我身着风衣静静等候。夜自修下课铃响,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夹杂些自行车,然后是熙熙攘攘蜂拥而出,涌动的人流中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她的身影:依旧清爽秀发,清纯的脸庞,鲜红sè的外套,寒光下,跳动平凡却充满魅力。今ri忧心忡忡,完全不像那个活泼开朗的她。本该身边还陪着一个朋友,可现在却独自一人;本来该是一路步行,可现在看样子她却要上公交车了。世事多变迁啊! “你快叫啊!别磨磨蹭蹭的,要不然人家都走了。”兴哥催促着。 她踏入车门,前脚刚迈上一步,侧过头,看向这边,停滞几秒。可惜我戴着墨镜,或许她又没有认出来。我想喊,但只是嘴唇蠕动了一下,话在心口难开。她转过头又跨上了第二步…… 我下了很决心,跑过去:“佳玲!” 她猛回头,我摘下墨镜。 她表情凝滞了一下,很复杂。下车,缓缓地向我走来…… 走在宽敞的马路上,惨淡的路灯把我俩的影子拖得很长。不时有车从旁闪驰而过,一路喜笑怒骂。还有缓缓而行的一对对恋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最近不开心吗?” “一言难尽,听说你因为我……”她亏欠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对不起,我……” “傻瓜,开什么玩笑啊!这事根本和你无关。那此事件充其量也只是导火索,哲学上不是说外因要通过内因才起作用的吗?我觉得学校不适合我,倒是现在,英雄有用武之地,混得很好!真是塞翁失马啊!”我尽量装作乐观,但其实我心里还有挂念学校的,班级里也有许多美好的值得我去回忆,多ri不见倍感怀念,我那敬爱的班主任和可爱的同学们…… 正想间,佳玲怯怯地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显得小心翼翼。 我久久不语,叹了口起:“没有想过!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过得怎么样?” “我?”佳玲又一语低头“快要考试了,很没把握。” 想到我以后再也不能给你提供题目了,再也不能帮你解决问题了,不禁升起一怀愁绪。佳玲,加油吧!我会一如既往支持你的。我相信你通过努力,成绩一定会名列前茅的。 总觉得,自己是一只漂泊不定的船。 总觉得,而你是座温暖的港湾。 想暂避风雨漂泊的心酸,可一看―― 那里早已泊进了别的船…… 时间不觉过,淡淡哀愁的氛围,响起张敬轩的《断点》:“静静地陪你走了好远好远,连眼睛红了都没有发现,听着你说你现在的改变,看着我依然最爱你的笑脸,这条旧路依然没有改变……” “我家到了。”这是佳玲迟早要说的话。她灯也不开,默默上了楼。 我抬眼夜空,繁星依然闪烁。没有月光,满是星辉斑斓。 而不同的是姚兴那边。 每当他心里头郁闷总是会拿篮球出气,而每次他总是会感觉有嫣然的存在。与往常一样在狂打球发泄,他知道嫣然正在躲在某处看着自己。突然一道黑影晃过,拉走了嫣然,是嫣然的男朋友。兴哥便不由跟了出去。 这人正yu强吻嫣然,嫣然奋力反抗,惹得他一阵火起“啪”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嫣然掩面抽泣。姚兴本想冲上去,转念想这样的事也不由他管。但那一巴掌打得郁竖心里生疼。 “妈的!少装纯,被人轮!”那人奚落嫣然道“你什么货sè老子还不知道?不给老子上还不给老子吻?三更半夜还跑这儿来,又来和旧情人幽会?!” “没有,我没有!”嫣然委屈哭辩道。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还没有?多少次了啊!?和人家眉来眼去的,敬酒敬酒,叫你敬就敬?还暗送秋波?当我不存在?你把自己都敬掉算了!要知道,你可是我老婆!知道了不?” 嫣然咽泪低首,点点头:“知道……” “那既然是我老婆――”那人又抱起使劲亲吻,嫣然半推半就。这时更加过分了,手脚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嫣然挟住他yu伸进其内衣的手,他率试无果,气急败坏又抽了嫣然一个耳光。“妈的sāo货!真不识相!今天老子干定你了还!”说着狠劲一把扯开嫣然上衣……遇到反抗,抬起手又想打―― 姚兴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顼理,指责道:“草tmd!你小子什么意思?!” 此人见是姚兴,惊:“姚大哥,不好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管管我女朋友,省得她丢人现眼,到处乱走……” “不用说了,刚才……刚才我都听见看见了。有你这样的吗?” “是,是。我以后保证不这样了。对不起嫣然,来,我们回去!”他慌忙道完谦,他拉起嫣然想走。 嫣然甩开他的手,只捂着脸哭得凄切。劝拉了几次她都不愿意。姚兴想,他欺负嫣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毕竟她也是人家女朋友,他自然也不好对他怎么样啊。终于他于心不忍,就出言:“、住手!” 他停下,兴哥继续说:“既然嫣然她不愿意,你就随她吧。” “这――”一下犹豫,也没有办法,既然兴哥开了口,他便不好回绝:“那姚兴,区区贱内就拜托你照顾了。”这人离去,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 姚兴转向仍在啜泣的嫣然,把她从角落扶起,轻轻拿下她掩面的手。嫣然抬眼看到正柔情地看着自己的姚兴,更不知所措。姚兴为她拭去眼泪,忍不住抚慰她乌青的嘴角,嫣然微微**一下,姚兴触电般收回手,怜惜地问道:“疼吗?”嫣然微微一点头。 姚兴抖抖地合起嫣然上衣的领口,姚兴当下握紧拳头:“可恶的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要――”嫣然闻言大惊。姚兴叹了口气:“他这样打你,你还护着他?!” 嫣然低下头,轻声说:“不是的,我是为了你……如果你因为我和他发生冲突,别人会怎么看你我――” 姚兴一觉感动,更加关怀地看着嫣然,许久才不好意思地问:“你……你没有和他那个过?”嫣然娇媚地点点头。 姚兴又问:“你……你还是处……”嫣然扭过头去,更是羞涩地轻轻点头。姚兴护在嫣然香肩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他一把把嫣然揽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嫣然为他保留的那份贞洁,两颗相离已久的心重新紧紧靠在了一起。还记得当年的誓言:“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姚兴情不自禁地想继续,嫣然阻止道:“我……我不想这么轻率。”无奈,兴哥只得尊重嫣然。至此,嫣然和那人分了手。成了我的嫂子,特地在自己隔壁腾出一间大屋,让她也在铁血堂住,姚兴不顾一切蜚短流长,坚定地要和嫣然在一起。 嫣然当年说是转学,实是变卖家产,出外避债。后来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父母本想带着她一起自杀,父母双亡,可嫣然命大被救下,送回家。在收容所度ri如年,后来逃了出来就混社会。举目无亲的孤女,也好是遇到了那个小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张地图。能走一起,是缘分;能一起走,是幸福! 某ri,我正在实验室忙着。突听有人敲门,便停下手中的活儿,去开门迎客:一个绝美的身影,丰姿绰约,立于门口;万分艳丽的穿着,含情脉脉,巴望着我。我一慌神,避开火辣的目光问道:“嫂子,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她先不语,略抽鼻子就开始哭泣。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只得请嫣然进实验室。“嫂子嫂子,你先别哭呀?发生什么了事?” 她说,那人不肯放过她,死皮赖脸,每月要巨额赔偿,如果不从则威胁说将要对她不利。 我说,这样的事应该告诉兴哥让他妥善解决的啊。 她说,这样会坏了姚兴的声誉,和自己属下争风吃醋,当事人很难解决问题。传出去更是难听。她说不想让姚兴以为她和那小子还有任何瓜葛。所以她想到了我,说我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兴哥最好的兄弟,况且智勇双全。 我被她吹捧得有些飘飘然,再想,可以帮姚兴排忧解难,自然义不容辞。我问她应该怎么做。她乞求地说,可能那小子这帮人正策划着要**她,她想我做她的保镖,随叫随到。我满口答应,让她小心点。 “尽管放心,嫂子一声令下,王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另一夜,我本已入睡,一个电话把我吵醒,是嫣然叫我赶过去。 我披衣奔出,飞步赶到嫣然住处。门竟然开着,里屋的灯也全然亮着。我觉得诡异,小心翼翼地进门,落地无声,一番检索,发现一切都很整齐正常,不见可疑的迹象。 “哟,进来怎么没有一点响动的啊!我还以为是偷腥猫呢?”嫣然只穿睡衣,笑款款地出来,为我端上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质问什么事,她笑答没有。这让我有些不悦:“嫂子,这样耍我也太过分了吧!我觉不睡,没关系,可是这一惊一乍的,我可不是猴儿!” 嫣然娇声连连,慌忙道歉:“对不起嘛,人家只是太害怕了,一直都睡不着,也想看看你会不会奋不顾身闪电出现。” “哼!”我扭过头去,她走过来:“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嘛,给你准备了咖啡算是补偿还不行吗?我错了啦……” 我看到她都把咖啡端到了我嘴边,还用如一江秋水般的明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等着我对这个“玩笑”的原谅。我表示没辙,摇摇头接过咖啡说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 “知道了啦王大侠!”她甜甜一笑,睡裙下曼妙身段时隐时现,真是天生尤物啊!让人不忍拒绝。她催促我喝咖啡,我坐下来,吹吹热气,举杯开始品尝。她坐到我身边,柔柔地看着:“你对我真好。” 我专注地喝着咖啡,笑笑说:“应该的,谁叫你是我嫂子呢。” 一杯咖啡下肚,想走,可我感觉不太对劲了:先是晕眩无力,跌回沙发。看着美艳的嫣然,不知道怎么的,浑身亢奋,手烫耳热,衣服都开始穿不住了,我只能解开衣领,看蓝光熠熠症状略轻,我必须静息,勿动妄念…… “你怎么了?王六!你这是怎么了呀?”嫣然见我滑落在地,凝神打坐,摇晃着我…… “哈哈哈哈……”耳里传进一阵恐怖的笑声。 我朦胧看见那小子和陈路等几个人的身影,原来他们是有预谋地算计我……我愤怒!看看嫣然,她摇着头惊慌地退却,被那小子拉至旁边:“臭**终于做了件好事啊!” 我难耐燥热,打坐丝毫没有作用,体内的真气裹挟药劲乱冲乱撞,我强力压制,痛苦不堪。不由起身…… 嫣然恐慌地指指我,怯生生问:“他,他这是怎么了?” “你们给我下了什么药?!”一切晚矣…… 陈路等人的脸反光一阵黄一阵绿:“哈哈,他吃了合欢散!就下在你给的咖啡里!那是这位单昊兄弟的至宝!一包合欢散,是人皆yin乱。贞女变**,阳痿成猛男。药效渐强,血脉喷张。若没有yin阳交合,必会经脉尽暴而亡。哈哈哈哈……”那小子钳开嫣然的嘴,塞进一颗药丸,扔向我这边…… ------------ 第十八章 残局难收 晨曦开明,携一缕晨光放在身旁,任温柔的爱意充满忧郁的心房,伴着鸟鸣,迎着朝阳,我悠悠醒来……我这是在哪儿?头疼yu裂,胸**闷。指尖一动,触及细腻光滑的皮肤,身上压着一具冰雪玉体。恢复意识,我思索不及,迅猛惊坐起,被随风落地,嫣然娇颜一脸倦意,身上不掩一物,不着一缕,滚翻在我身边。我自无心看风景:“啊――”地惊叫一声,这一叫吵醒了嫣然,她揉揉睡眼迷蒙。一掐,痛!天啊!这不是梦!我逃下床去,原来自己什么都没穿!赶快…… 我穿着好衣物在客厅等着嫣然出来。头脑一片混乱,天啊!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和嫣然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我想不通了,等她出来再问个究竟。 嫣然终于羞羞答答地出来,我怒眼中已经看不到她的莞尔和嫣然,责问道:“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怯怯地缩着,又万般柔情地扑进我怀里,我侧身闪开,她扑了个空,倒在沙发上,转过头明眸含泪地看着我:“六!昨晚还对人家……怎么今天一醒来就这样?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说着竟又投怀送抱,我恨恨一把推开她:“嫂子,请自重!” “你还叫我嫂子?真是上屋抽梯过河拆桥!昨晚你又不是没有爽到?!”说着便大哭着倒在我怀里,粉拳捶满怀,她嗔怒地哭诉道:“我们都那样了,王六!你好无情啊!” 我退开,不作理会:“嫣然,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昨天是你叫我到这里来的,也是你给我下的药,后来就是陈路等人的出现。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到底怎么回事?来龙去脉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哼!”嫣然却理直气壮起来,伸过姣好的面庞,我现在看来却这般狰狞。 “打呀你打呀!昨晚你看比这狠十倍呢!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呜呜呜呜……你弄得我疼死了!” 我只是紧握拳头,不打女人。没辙,跟她纠缠也是没有结果的!我冲去找陈路和那小子!雷厉风行,我愤怒地一脚揣进他们房间的门,不由分说就拎起他的衣领,先一拳再掐着他的脖子顶在墙上:“说!昨晚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陈路咳嗽两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出手重了,他说不出话来。我听见拍手的声音,顼理走了进来……我放下陈路,冲过去想打那小子,他伸手止住。我稍稍冷静,却仍满目血丝。 他笑着说:“王兄如此勃然大怒大怒,大清早就来兴师问罪不过就是想知道昨夜怎么了?是吧?” 我怒视而不语,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潇洒地扔给我一个信封,里面尽是我和嫣然在床上**相拥的照片,我摔了个满天飞:“你们――意在何为?!” 这是他一点都不急,陈路插嘴:“嘿嘿!没什么!江湖儿女最重道义,义薄云天啊!最基本的就是‘朋友妻不可欺’!王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本也正常,只是就这样干了嫂子多少也不合道义呀,姚大哥重义气,视你为最好的兄弟!我们看着都嫉妒啊!这万一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哦?说不定他会弃美人重义气,把嫣然让给你!但你好意思么?” “不要说了,你们到底想怎样?”我语气平和了许多。 陈路继续说:“其实我们我没什么要求,就是想和王兄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只有认栽了,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们可以当作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照片的底片呢我们会一张不差地给你,只要你为我们做一件事情。对王兄来讲只是一件小事……” 我大疑,问:“什么事?为什么对我来说是小事?” “上次你醉酒后亲口说道,毒品贩运实在不是出路,完全可以自行生产,而对你jing通化学的人而言,显然是小菜一碟。我们本来并不确信,但是从你制造乙醚的能力看,完全是不成问题的。说起来我们也只是想见识见识毒品的生产过程而已,不知道王兄能否满足我们的一点小小的要求呢?” “你们是要我帮你们生产毒品?实话说吧!上次我只是一时口快,酒后的胡言乱语并不能信以为真。制造毒品哪儿有那么简单,最起码也要催化氨化,取代加成,反应所需要的条件又岂是这么容易可以控制的?这些都需要很jing密仪器设备才可以做到,岂可与制造乙醚相提并论同ri而言?别说我做不到,即便我可以,我也不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与你们同流合污!”说完yu愤然离开。 陈路并不急:“好啊!有骨气!只不过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大气能容得下这些照片……” 我听出了此语的威胁,愤怒地回头瞪着这个卑鄙小人:“好,给我时间,我试试,帮我搞定设备以及材料。” “没问题!好好干哈,我们相信你的行的呵!” 良将无辜遭陷害 美人计有口难开 非善类就此要挟 处变不惊计谋来 …… 嫣然,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沆瀣一气算计我!我到嫣然房里,一推开门,竟见姚兴侧躺在沙发上,嫣然柔柔得把头靠在姚兴肩头,柔情蜜意,温存缠绵。 我转身yu离开,郁竖把我叫住:“王六啊!你怎么来了?” “哦,在你房里没见你就预计你应该在这里,所以……本来我来找你商量个事儿的,现在就不好意思打搅了,先行告退!” “大事要紧!我们一起走吧!”姚兴在嫣然额头轻吻一下,依依不舍地跟我出来,嫣然凤眼含笑目送我们出去。 我和姚兴商量起正事:“姚兴,温柔乡往往是英雄冢,现在的江湖虽然平静了许多,但最大的毒瘤却在恶xing增生。” “谢谢提醒,我知道啦!泰难天只手遮天,况且还有泰氏这样庞大的企业,绝非一时半会儿可以瓦解,依你看该从何处开始解开死结?” “我觉得泰氏的经济都是建立在非法之下,只要从源头获取他犯罪的证据便可以不攻自破!具体我还没有办法,不过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我们找到楚天:“大毒枭泰难天,楚大哥可认识?” 楚天惊异地看着我,苦涩地摇摇头。 我说:“怎么可能,此人制毒贩毒横行无忌丧尽天良!让多少和谐的地方变成废墟毒场;害多少幸福的家庭家破人亡!此人杀人不眨眼,无法无天,江湖人称只手遮天!在剡城及其他各个城市都开有多种地下娱乐场所,ri进斗金,可赚的是黑心钱!他贩毒走私,但jing方一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将泰难天彻底地绳之以法。据说他的发迹源于一次投机取巧,暗地有高人指导……” “不要说了,我知道得比你清楚!”我和姚兴相视一笑,据我们了解,楚天与泰难天本是总角之交,且幼年楚天对泰难天有救命之恩。泰难天飞黄腾达后,楚天因耻其丧尽天良遂与之割袍断义。泰难天倒重恩情,不忘楚天,多次相邀,楚天均闭门谢客,决计不见。若楚天兄可以帮我,接近泰难天就容易得多。 “楚大哥,你能帮我们吗?也是帮助那些受害者!” “不用说了,以前像你们这样的壮志青年也不少有,但都是羊入虎口,全军覆没。多少人都想除掉泰难天,可最终都是被泰难天所除。悲乎悲乎!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惹他,也惹不起,死心吧!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我急了,又开始晓之以理:“我知道楚大哥也是正义之人,像泰难天祸国殃民,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该人人奋起,何况身为一个有侠肝义胆的热血男儿,更当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为民除害,使百姓免遭祸患……” 面对我的拳拳之心,天闭了一眼说:“我知道你们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可是有一个道理这里必须挑明1拿石头砸鸡蛋,遭殃的是鸡蛋;拿鸡蛋砸石头,遭殃的还是鸡蛋。御林堂若要与泰氏公开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枉送xing命!真的死心吧!做事鲁莽不计后果,定要后悔莫及!” 看难以说服,我拉起姚兴yu转身离开,还不忘激道:“毒枭不除,众生皆苦!多少家庭,走投无路!破碎支离,百姓何辜?楚大哥,想来令尊也深受其毒,终不治而亡,才致大哥沦落江湖,处处受欺辱。大哥,您yu为人子而不孝乎?为人友而不义乎?为人……” “慢走!”天叫住“不用激我,我有一个问题,若你们答得上来,我就考虑帮你们。” 我自信一笑,作揖:“楚大哥尽管问!” “我的问题很简单,泰难天原名泰安,何以改名难天?” 姚兴抢先回答:“这简单,难天难天,即发难老天,试想既能难天,还有什么难不住的?俗话说苍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丧尽天良却偏偏治不了他,他得意忘形以为难住了天下!故改名难天。” 楚天摇摇头:“只对了一点点,六,你说呢?” 我口若悬河:“泰安,此原名取自‘国泰民安’,相当褒义,与此人做勾当相当不称,故须改!何以改作泰难天,不仅是口气狂妄了点,更重要的想必取这个名字的非其本人,因为原名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只是象征xing改头换面的需要。这一点我由‘高人’联想到。此高人必有过硬的化学功底,何以见得?当初诺贝尔研制的一种险些使其丧命,后广泛用于军事科研的劣xing炸药,威力巨大!那便是著名的黄sè炸药,即三硝基甲苯,缩写为tnt。我略加拈量,泰难天三字的首字母缩写正是tnt,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天阔愕然地瞪地着我,姚兴问他我答对与否,他无奈点了点头,又莫不悲戚地说:“或许真是指望了,容我再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姚兴拍了我一掌,大呼胜利:“你小子真太有才!” 而我也沉思道:“诚如楚大哥所言,依目前的实力铁血堂尚不能与泰氏相抗。难道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可以击破石头?若把铁血全部搭进去冒这险也是以卵击石!姚兴,我们得再觅良策!” …… 和姚兴分开后我回到实验室,嫣然竟已堵在门口。我拉过她闪进实验室关好门,压低嗓音:“疯了你?我不去找你算账你还送上门来?想干什么呀你?!” 嫣然妖娆一笑又往我身上靠:“一ri不见如隔三秋啊!人家只想看看你嘛,看你穿风衣的样子好帅……”平时我倒会礼貌地回一句谢谢,现在我支着她柔弱无骨的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别这样,当心被人看见!” 嫣然闻言又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昨晚一夜风流的时候怎么不怕被人看见?我要你负责!” “负什么责!想不到你是这等女人!昨夜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失去意识后,陈路他们对你我到底做了什么?其他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不说就请你出去!” 嫣然哭得更委屈:“还要人家讲,好嘛,我说还不行吗!我和他分手后他还是不放过我,并要我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否则就……就让我生不如死。我害怕极了,只好答应。他们要我引你到我屋子里,然后就把他们给我准备的咖啡拿给你喝下,就这么简单。只是等你喝下之后……之后你就狂xing大发,对我……对我那样了,他们拍了照片就走了。对不起王六,真的对不起!我身不由己!” 我埋头苦闷。嫣然见我表情痛苦,上前安慰:“王六,其实……其实我真的……喜欢你!小学时候,接近姚兴也是接近你。我知道纸包不住火,姚兴迟早会知道。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一呼百应冒死赶来?现在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不如你带我走,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埋头听着,偶见红泪滴落。 “别说了!”我昂起头,悲情道“你出去吧!让我冷静一下。” 我工作许久,实验室又来了客人。陈路萧强和嫣然前男友三人,在他们三人不懈的监督下,我终于提炼出了一种晶体。 陈路大喜:“好好好!王六就是王六,巧夺天工,佩服佩服!” 萧强说:“这玩意儿可不可靠?先拿只老鼠试验一下才行。” 一只老鼠吃了我研制的毒品,当场毙命。陈路大怒道:“妈的,想毒死老子呢?你这是毒品还是毒药啊。” “用量适当是良药,用量不适是毒品,用量过头是毒药。” 陈路催促:“那你还不快把它‘用量不适’到毒品?要不然……” “我只答应过研制,没有答应过稀释!好自为之!” 陈路不慌不忙道:“没关系,你以为没了你我们就稀释不出来了吗?走,我们找泰老板去了,这晶体就是我们的王牌啊!”说完便满意离去。 我知事态不妙,急召梁尚:“梁尚啊!这回就全靠你了!” 梁尚果然不辱使命,把晶体与那些不雅照片以及底片全部偷了回来,我仔细检验之后本已经放心,可未想会招致了更大的祸事。 ------------ 第十九章 离开铁血 “王牌”被盗,陈路一场欢喜一场空不由气急败坏。即便我不叫梁尚去偷,他们迟早也是会出尔反尔,现在只是不甘心便宜我便狗急跳墙地报复,当下使出了yin损绝招。 我应邀来到姚兴的房间,他身边还是那个哭得楚楚可怜的嫣然。姚兴一脸的肃然,眉头紧锁。陈路等人都在,我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六儿!”姚兴开口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我yu言又止。好戏连台,陈路等人正暗地偷笑。 姚兴狠瞪他们一眼,转而对我说:“六儿啊六儿,我当你是最好的兄弟,可你当我是什么?居然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语出悲怆。 “兴哥,你听我解释,我是中了jiān人的诡计,迫不得已……” 未及解释,陈路便粗暴地打断我的话:“什么jiān人?什么诡计啊?什么迫不得已啊?是嫣然太漂亮了你控制不住啊?还是你本来就是兽xing难以抑制?” “你!”我愤愤地把矛头指向他“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颠倒是非!” “哦?我颠倒是非?你但说无妨,可人家一大姑娘家的总不会凭空冤枉你吧!不如叫嫣然来说明一下?”陈路稳cāo胜券极为得意,问嫣然道“嫣然,你倒是说说,那晚是怎么回事,不用怕,姚大哥和我们都会替你做主讨回公道的,任他武功再高今天也要他插翅难飞了。” 我恳切地把目光投向嫣然,只见她低头掩面哭腔诉道:“那天,那天半夜我正在睡着,突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姚兴你找我有事,就兴冲冲地跑去开了门。结果,结果是王六……他……我一开门他就冲进来把我嘴捂上……我想挣扎,可他如铁塔一样,不管怎样都无济于事,我,我就这样被他……呜呜呜呜……姚兴,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实在是逼不得已,他还威胁不让我说出去,不然会将你我至于死地!他还说什么?凭他的功劳与威望,真不该屈居人下,总有一ri会独霸铁血堂,要我跟了他……呜呜呜呜……兴哥,你杀了我吧!我已不再是清白之身,配不上你了……呜呜呜呜……”她像一头小羔羊,可怜巴巴地对着姚兴,见他面无表情,冲过来,粉拳一下下捶打在我的胸膛,骂得并不泄恨:“去死,去死!都是你,你这个混蛋,畜生!你还我清白,你还我清白!!” 我一言不发,解释就是掩饰,所有的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好了,别闹了!”姚兴拉过孤嫣,叫她停手,然后,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六儿……你我兄弟一场,想不到你会这样!我真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才遭此下场,原来你所做的一切早有预谋哈……” 陈路又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对呀!江湖道义啊!败坏门风啊!连大嫂都要……诶~~~这种畜生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萧强夜掺和着:“就是,大哥你真是引狼入室,这王六是只彻彻底底的白眼狼!来呀,弟兄们,给我拿下!”说着召唤着弟兄们,可惜大家一个都没动。 庞博力谏道:“姚大哥,师傅与您情同手足,为人光明磊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些苟且之事……” “哟哟,瞧瞧,人心收买的不错啊!”陈路见缝插针“还什么光明磊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装的知道不?我也会装啊!只是我不屑!作伪君子倒不如做真小人!” 温馨站出来道:“姚大哥,为了让弟兄们信服,凡事总得讲证据不是?” “要证据啊!有的是!人证物证俱全!”陈路得意地瞥一眼我和肖强,拿来一个信封的照片呈递给姚兴,看我的眼神像是在说狡兔三窟我岂能不留一手? “里面的东西我已经看过了……”姚兴闭目转过头去。 “拿下!”陈路大吼道。依旧无人肯动。 姚兴伸手,挥泪道:“让他走吧……” “这……”陈路并不甘心。 “他连飞车党都能出入自如,他真要走,谁也拦不住!” 我也不甘心叫声“兴哥――” “还不快滚!!!”…… 我到老地方的饭店里坐下独自喝起了闷酒,看到楚天和女服务员的感情在迅速升温。弃我去者,昨ri之ri不可留;乱我心者,今ri之ri多烦忧。我苦吟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浮沉空余恨,情深终离分;堪续几杯酒,一醉解千愁。” 且吟且饮,跌跌撞撞。一辆摩托车从身后飞驰而来,车灯照着我前影速缩身下:“呜呜”地直奔目标,恍如声速…… 车灯照得我身后通亮,眼看即将撞上,车子并未避让。我借醉式侧到一旁,跃起飞踹,顿时人仰车翻,还留下车轮飞快地打转……此出自下意识的本能,酒未醒,却更醉,又“呜呜”地窜出更多的车辆,我只觉着眼皮一沉,昏昏然就睡去了……只听得摩托车全速驶近,强撑敌不过酒劲……今儿个就要命丧这车轮之下了……值此有心无力之际,一股大力把我拽了过去,随黑影消失于夜sè。 酒醉初醒,酒嗝甚腥,难受极了。看到四周是矮矮的土坯房,简陋相当。“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哦,是楚大哥!我说这楚大哥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也不该住这样的破屋呀。他不高兴了:“你莫不是嫌我穷?” “没有,没有!楚大哥你别误会!杵臼之交,车笠之交,岂因贵贱而异?” “哈哈哈哈”天哥爽口大笑“这就好,其实实不相瞒,我的钱大部分都是寄回去给老娘了,等我老了也好到乡下颐养天年,城里没有必要住好的屋子……” “楚大哥一片孝心,令人感动;一生淡泊,使人动容啊!”我一阵感慨后突然想到“对了,王某还没有感谢楚大哥昨夜的救命之恩呢!” “兄弟哪儿的话!昨儿个看你在店里独自买醉,问你也不回话,一忙生意一会儿就没见着你人了,我以为你回去了。回来就发现你在我家门口,看你烂醉如泥的,我就扶你进来躺下,到底怎么回事?你醉醺醺的怎么会来我这儿的?” 我把铁血堂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通。 “奇怪,如果不是你,昨夜救我的人是谁?想撞我的人又是谁?” “也许你是下凡星宿,神仙庇佑,命中有贵人相救。至于是谁想害你,估计也只有陈路肖强那些小人不死心……”楚大哥叹息道:“说来姚兴那混小子真不是个东西!竟把持不住区区的美人计,宁可相信那个贱人也不相信兄弟!那六儿,你往后怎么打算?” “现我已不在铁血,自然没了什么牵挂,所以我要去泰氏,找出泰难天犯罪的有力证据好将他绳之以法!成功自然最好,为民除害!若有个三长两短,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我说得豪言壮语,潇洒轻巧。 楚大哥道:“六儿,你可不要一时冲动自寻短见啊!受了刺激也不能轻生啊!” “大哥,你放心吧!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看你肯不肯帮我了。” “诶~~看你这一腔热血,我也真是拿你没办法,况且先前我答应过你……走吧!我这就带你去泰氏。”……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 第二十章 深入虎穴 楚天引我到了剡城市中心的一幢高楼下,抬眼望――“泰氏有限公司”几个金sè大字闪闪发光。楚天带着我进了旋转门,我眼戴墨镜,身着风衣,一袭黑装,连皮鞋也乌黑得锃亮。外加手拎公包文件,气宇飘逸儒雅,在众目睽睽的注目礼下,晃到登记台前。那登记小姐毕竟是见过世面,对我的到来反应并不热烈,只是平和不显,优雅得体微笑问道:“先生,请问我们能否提供什么帮助?我目光游离周边,交涉拜托天阔全权。本以为想见老总会要很长时间,不想很快就可以一睹尊严。 楚天带我进了透明的观光电梯,一拉便到了34楼。居高临下,游目骋怀,眺望鳞次栉比剡城也算气派,高楼林立,美轮美奂。电梯门缓缓而开,出了电梯又拐了几个弯,如别院深宫一般。拐出那条yin暗的走廊,光线渐渐变得明亮,一间阔绰的办公室就在前方。门口,俨然立着四尊“金刚”,都是身怀绝技的绝顶高手。楚大哥悄悄告诉我,此四人即泰难天的贴身保镖――智、信、严、勇,本来是有五个,在兵法中,即“智信仁严勇”。仁尊李维仁,jing界出身,卧底泰氏,一着不慎。被就地斩杀,凄惨悲壮啊。我一惊叹道,泰难天着实恶毒,实在不好对付! 走到门前,他们自然是挡着不让进。天阔摘下墨镜,自报家门:“我叫楚天阔。”四人面面相觑,略一迟疑,微加核实便放我们进去。显然,这是老板早有交代。通过门槛时,jing报器竟“嘟嘟”响了起来,惊出我一身冷汗。他们提醒道手机这样的通讯工具不能带,且交由他们保管。 进到里面,四壁无墙,厚厚的墙化玻璃,敞亮坚固无双。想必连一般的炸弹奈何不得它怎样。里侧一角一张办公桌,其上电脑占左。厚厚的文件一摞摞,散乱错落。另一角摆放的是一盆盆很奇特的植物,茎叶带刺,牙张爪舞。未来得及悉数浏览一番,一“国”字脸探出文件堆来,眉宇间掠过一丝jing觉,我戴着墨镜故彼此目光没有短兵相接。此人泰难天!我们再度相见,继续一面之缘! 他见到楚天,急急起身相迎:“哟,天哥!兄弟我请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见,今天你能亲临蔽地,蓬荜生辉,真是太高兴了!一定得好好叙叙!曲智――”热情立即堆满了刚才还显冷酷的脸,真是瞬息万变。 “不急!”楚天打住,淡淡地说“今天我来是给你送来一人。” 他顺天阔的目光转面向我,我摘下墨镜,不失时机地自我介绍:“在下王六,想必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泰总吧!幸会幸会!” 这时我看到他目光一滞,想来必他想起在那儿见过我了,恍然大悟:“好面熟,对了,小伙子,我们在琼楼玉宇见过,没错吧!哈哈哈哈,很高兴认识你哈,叫王六是吧?” “惭愧惭愧,上次多有得罪,还望泰总海涵!” “哪儿的话,什么泰总不泰总的,王兄弟也太见外了!既然是楚天介绍的人我就当他自己人,看样子我比你大些,叫声天哥也不为过吧。”泰难天一张巧嘴,看着我伸出手来。 我拱手抱拳,急忙应承道:“那以后就请天哥多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泰难天和气至极,握着的手,有点儿凉意。 转而他请楚天和我坐下,这红木沙发的确很舒服。 楚天道:“安兄弟,哦不,难天啊――你多次请我出来助你,实力不济,确也无能无力。你的一番苦心,为兄心领了。故此,为兄只能尽力给你推荐这位兄弟。他本在铁血,年轻有为,现来投靠于你,肯定可以助你成就大业。” 泰难天随即问道:“那楚天哥,你想让王兄弟在我这儿干点儿什么?” 楚天看了我一眼:“恩啊”的说不出话,我插口道:“太好的不必,我久仰天哥已久,从小处做起,做个打手是否可以?” 泰难天一下犹豫,然后缓缓说:“照理没问题,可是……” “以前你有五个保镖,现在不是正缺一个吗?”楚天质问。 “我人手……真的有点为难。这样吧!王兄弟,不如你先和我手下切磋一下,然后我再行定夺,你意下如何?”泰难天试探xing地建议。我最喜欢打架了,自然满口答应,而楚天的表情却甚为我担心。 泰难天在皮带扣的钥匙链上按了一下,随即门开了,他对外面一喊:“洪勇!” 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小伙子,加一副茶镜,很绅士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黑客帝国》中的机器人特工史密斯,这应该就是上次与我对过一拳的那位,实力不弱的。 “洪勇,你和这位王兄弟过几招吧。”泰难天招呼道。“记得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啊。”我起身召请。 “是。”洪勇答得不紧不慢,却恭恭敬敬。随即他取下茶镜,我们对峙着,僵滞几秒。我重新带上墨镜,各自迈出步子,接近到相距一尺,他作一绅士的躬弓,我用传统武术的恭请状(立直昂首,双手各向外绕一弧合拢收于胸前,左手拇指内扣,四指成掌在外,右手握拳在里,象征五湖四海皆兄弟。)双方侧站,准备开战。 我决定先发制人,快速展开攻势,速战速决。我声东击西,张开左手,拈花指旋转握拳,他莫无表情地看着我准备出招出招的手。我瞅准时机,右手一拳飚过去,速度之快,本yu此一招取胜――他却早有防备,轻易地侧身闪过,还顺势摆拳过来――我差点避之不及,心中顿生压力,只见他侧蹲转一个弧度又横击一拳――我低头闪过,退开数步,打算重整旗鼓――他并不给你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过来,星点般的拳头噼呖啪啦倾泻如注,我双手自下挟上括弧括开反击双掌,一招僧推门分掌双推,他反旋手化开,各收掌,奋力击出,强大的冲击波使我俩同时退开数步。未及站稳,他又一招虎鹤双形,东鳞西爪,一番狂抓,成型的气场把我团团封住,不留空隙,不留余地,我防不胜防,无奈以快拳格挡,疾退数步,力拍数掌,呼呼生风。眼看要被逼到角落,我侧抬大臂护挡右击拳,肘击回转圈,十字架硬拦其冲拳,奋力蹬地拔起勾击,他挟手护下颚挡勾拳;我侧跃腾出,一摆拳挥出;他屈身下沉,荡腿横扫我下盘;我转身跳,后弹腿踢出;被他双手搭按下后,回旋一个凌空飞脚,他虽架手挡住却退靠到了墙角。我停手退后,他很纳闷我没有狠抓猛打,而是腾出空间准备再战。 我右手撩起风衣向后一甩,左手一个“请”状,已然调整到位。经轮番激战,数招连拆,对他的拳路我渐渐明朗,思忖着用腿功应该可以吃得开。 他扑将再来,汹涌难耐。他小跑上前,我迎刃而上,跨步前冲,使了个身法,腾身一个鸳鸯腿;他收步站稳,手掌一并,连拍两掌,左右互补按下了我的攻势;迫于重力我再度落回地面,索xing将重心一降,双手撑地,左脚根着力为轴心,右脚横扫一周,可惜始终未遇障碍;他在我使扫荡腿之际已腾空而起,一脚伸直,另一脚提起里收,双臂幅张如鹰瞰俯,好一招大鹏展翅!我后滚翻立起,退开数步。及其落地背对我那一瞬,我起身奋勇前冲,左一低右一高,鞭腿连抽,顶膝快攻;他转身抵挡,边守边退,两手并用,劈挡拍引,制下我迅猛犀利的脚,我右膝再提,又一次他左腿抵下挡回,我强定左脚,急转三脚回旋连环踢――他双手合并全力拼挡,退后三步化开我的力道;心想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还是没占到便宜,真是吃亏,一时心急,我重心向倾,翻身一个跟斗,双脚向洪勇击出,他见势已来不及闪,交叉双手架成十字,支住我的双脚踝,受力膝下一蹲复直起;失策!风衣如盖,荷裙掩目我只好以手代脚以脚代手,重心再度前移,翻转连踢;他拍挡了两下,不料竟双手抓住了我的右脚,顺势被他拎起,手使力反扭――为了不使脚骨折,我只得靠掌力反冲悬空,拧腰转过180°――他手一松放我zi you下落――我屈肘着地翻身一个鲤鱼打挺,退开数步。如此一轮下来,各让一招,也算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轮到我先进攻了吧?”他貌似等待良久。 “呼――”我长吐一口气:“来吧。”摆式示意其放马过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嗖”一声,刚猛一拳直冲而来――我两手握其手腕,才勉强阻止住他向前的攻势,我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他的拳面,额发飘了起来,他突然张开手掌,指尖崩直击出,我头后仰避过。他手掌柔软如蛇,摇扭扇风,我渐觉眼前晕眩,思维滞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暂催眠? “六儿!”楚天见势不妙,大叫提醒道! 只闻“啪”的一声,我右脸挨了一下,印上了三根红细条儿,侧跌开去,险些摔倒。我扶了扶墨镜,yu重装上阵。 他对准我下腹又是一拳直冲,力量更胜刚才从前,我不及躲闪,只能双手扼接,顿受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下视,则衣角飘散。他并不罢休,空出的左手又往我上脸直戳而来,我屈膝弯腰仰头一避,他掌风掠过鼻梁,眼前顿觉明亮,原来是墨镜飞了。重心不稳,我跌躺在地,含收下颚,倒翻起身退开。看着打落在地的墨镜,欺人太甚!一股熊熊烈焰在升腾。 我一颗一颗解开风衣的扭扣……他又蓄足力量冲上前来,我只左手撩起风衣:“哗”地甩了过去,他眼前一黑一晃,我转身猛侧蹬一脚,他屈腹退开数丈,站立不稳之际我抓住机遇,小跑前几步,腾起一个壁虎游墙的身法,借力反弹又给他一个直面勾脚,刮过其腮鄂,应声倒地…… 等他跌跌撞撞爬起来,重整旗鼓,一脸的羞恼与不服,提拳又尽全力向我一击,怒令智昏,只求攻势而漏洞百出;无yu则刚,我左手顺势利导而泄力,退几寸致其力得而反绕回去按在他身上,此时他左手又朝我直面一击,我左手收回贴其右腕划弧上扬,右手又反抓其左腕,重心一降,右脚抬起猛向里勾收,两手同时使劲往前一送,洪勇狂退几步“轰”然一声倒地…… “停,停,停!”一场交战终于偃旗息鼓。 泰难天拍着手:“不错,不错,王兄弟功夫真是了得!” “洪勇,你先出去吧。”泰难天挥了挥手,洪勇虽然不甘心不情愿,仍只得乖乖地走。泰难天转而对我说:“王六啊!辛苦了,坐吧。” 然后他又问楚天:“楚天哥,王兄弟我要了,可是你――你还是到我这儿来吧!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的!况且你们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楚天是一脸犹豫,倒不是因为盛情难却,而是担心我的安危。 侥幸获胜,头脑发昏,竟告楚天:“楚大哥,你那边不是还有许多重要的事儿没搞定么?是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看天哥对我多好,你就放心回去吧。有空随时可以到泰氏来找我!” 听我此言,楚天依旧犹豫良久,终还是起身“难天,那我还是走了!”然后叮嘱:“王六是我的好兄弟,那也就是你兄弟,你要像待我一样待他。还希望你念在九ri恩情,多照顾一点儿。”泰难天拍拍自己的胸口应道:“这楚天哥你绝对放心!” 楚天已行,势薄力单,孤军奋战。莫名的恐怖与寂冷,让我倍感清醒。深入虎穴龙潭,不由遍体生寒。 “来,王六,坐!”说着泰难天扶着我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旋转皮椅上,自己则回到办公桌里面,俯身翻弄抽屉问:“王六,你的身体状况还好吧?”“嗯!”我应道,这时他已翻出一长匣子,取出打开,里面原来是一个微型可折叠的测量仪。 “来!伸出右手,帮你作个小小的体检!看你怎么瘦,真该多吃肉!” 我只好照办,他把我的手放进槽里,又将一贴片贴在脉博上,道:“我测测你的心律脉博和血压,保证你的身体健康。”他说得关怀倍切。 我暗感不对,不经意伸首一探,不由心里头一紧,原来是台测谎仪,果然是老jiān巨滑,我得作好心理准备,万一言语有失就不知道葬身何处了。 “王六啊!天哥可以问你些问题吗?”除了肯定回答,别无他法。 “你与楚天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当然是铁哥们儿喽!我们啊!是不打不相识!江湖争斗嘛,总是有的,后来他重我为人,我重他情义,自然就成了拜把兄弟!”我回答得很自然。 他低头看看仪表示数。“嗯”了声抬起头来再问:“很好,那你到我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赚点钱活计,跟着天哥才有出息!”我恭维着强作镇静。 “哦?我听说铁血是个锄强扶弱的组织呢?怎么?你又想跳槽转行?” “说来郁闷,我也算是想通了!在铁血拼死拼活,一点也不沾光,想通了,只有钱才是硬道理!没钱根本混不下去!” “那你知道我们泰氏是靠什么赚大钱的吗?” 我摇摇头,故作不知。 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赫然有一个分子式: 是氯胺酮,即k粉!我一愣,强掩激动,仍只是摇摇头。 他缓缓说:“这就是k粉,我们买卖的其中一种!”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数据,我的心止不住狂跳不已,完了…… “你心跳得好快……” “天哥,这个――” “兄弟之间,本不该相瞒:我的各个娱乐场所,黄赌黑毒,少不了此货自然不在少数!还有大批量的在我的地下作坊,出口国外远销各大洋……” 我真纳闷他怎么这么快就向我坦白?突然他话锋一转,话语如单刀一般:“呵呵,兄弟你现在听我说了这些,是不是后悔没带录音机啊!?”我顿一惊,幸亏早有防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刚才就意识到不对,早已用父亲教我的静心诀使平静心cháo,转而愤怒“哗”地一声弹起来:“天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兄弟就是这么信任的吗?如果你看不起我,我走便是!何必煞费苦心,如此卑劣地试探与我?!”我教训地振振有词,怒不可遏的样子,并假意拱手辞行。他侧窥仪表,满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凌兄弟!我也不是有意的,干我们这一行也是危险至极,确保安全而已,安全第一这不是――对不起啦兄弟!” 我故作宽容地坐下:“其实也怪不得你,的确是小心为妙,刚才颇有失礼,天哥莫怪小弟……” “哪里哪里……”泰难天未料到我出这招,尴尬地沉默了一下,我终于问道:“天哥,这……怎么还没有测好?” “快了,再等等……” “可是我刚才比划得有点渴了,能不能麻烦您给小弟倒口水喝?” “好吧!”于是他站起来帮我去倒水。此时我再强掩不住,胆战心惊,一阵后怕,心狂跳不已,借故让泰难天离开,实乃缓兵之计!见泰难天拿出纸杯,我说自己喜欢玻璃杯,因为现在都是废料利用,卫生筷和纸杯都不卫生。闻此言他又应声取了只玻璃杯,来到那只高档饮水机前,刚想按下蓝sè开关,我又说,天冷了,还是多喝点热水好。于是他只得按下红sè按纽,由于烫手,好一会儿才端到我面前。我谢着小心接过,放在桌上,心跳也平和了许多。 停顿之后他又开始发问:“刚才王兄弟你别介意,要知道现在的卧底是防不胜防啊!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是遇到我,肯定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洋洋得意地夸耀自己:“本来我有‘智信仁勇严’五尊护卫,不想那李维仁竟是个jing察,被我试出来后――我就把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我听得心里虚极了,危机感和紧张感使我心跳正在加快,热血开始沸腾,静心诀都镇不住,糟了…… 为了掩饰这个想法,我端起滚烫的热水,捧到嘴边吹气。他瞄一眼仪表,越说越激动,进一步扇风:“要知道jing方前前后后派来四个卧底,哪一个不是死于非命,到现在还尸骨未寒,下场不甚凄惨,如果你也想――”他边说边又俯身去看,我此时口渴难耐,故意急喝一口:“噗!”地全部吐出来:“好烫!”热水喷到了手上,双手非条件反shè地一松:“咚当――”一声“银瓶乍破水浆迸”,他一惊,我则迅速地揭掉贴在手上的薄片,拨开手上的仪器,跳下椅子,去捡碎片,还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天哥我刚才口太渴了,瞧我这毛手毛脚的,对不起对不起……” 泰难天依旧端坐在位子上,冷淡地说:“没关系的,王老弟,待会儿我叫人进来收拾一下就好了。” 我暗地里乐开了花,这下测什么心跳、心律都不怕。 我问他我的健康状况如何。他敷衍说还好,叫我不要过度cāo劳,容易死得早。听来更像jing告。然后他就叫方严进来带我先下去休息。 在我走后,泰难天背靠皮椅,长叹一声,暗想:从用的武功上看,这人身手不错,是个人才,而且看套路也不会是条子。接着,叫了声“曲智!你去,查一查王六的底!”看着我的详细资料,泰难天想了很久…… 一惊一乍试探他 虚虚实实真是假? 疑人不用用不疑 想我难天何惧怕?) 而我料想泰难天去查我是理所当然的,我要与铁血脱离关系,免得累及大家,况且铁血是江湖正义的象征,我若与他们关系不脱离,怎么可能取得泰难天的信任?接下来才是任重而道远,彻底地把泰氏搞垮必须釜底抽薪,包括他的上线(生产毒品的地下工厂)与接头的下线,要做到标本兼治,凡事都要沉着冷静地应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 第二十一章 屡试不爽 方严通知我去见泰难天,我估摸着他会指派我什么任务。 “王老弟啊!知道我为何叫你来此?”泰难天叫我坐下。 我摇着头:“天哥明断,自有主张,属下岂敢妄加猜测?” “哈哈!”泰难天笑着:“我保证你也猜不到呵呵!等等,我让你见一个人!” 静候曲智回来:“嘟嘟”叫过,传来一个声音:“老板,人我已经带到!” 泰难天对着桌边的话筒说:“好,叫她进来!” 电磁门开,一位娉娉袅袅的绝sè佳人飘进来,工作服合适紧身,步态轻盈,俨然一特气质的白领女xing。只见她款款而来,我定睛一看―― “拥雪!”我惊呼! “六儿?你真的在这儿!”拥雪深情而疑惑地望着我。 “对呀!”泰难天插话道“还是王兄弟有面子,我到劳教所花大价钱去赎她好多次,结果她就是不出来。直到现在,我派曲智以王兄弟的名义才终于把magic请出山啊!呵呵,太好了。”说完他接近拥雪伸出罪恶的双手去搂抱她,拥雪恼怒地闪避着,硬是不让他沾边。 开始,泰难天还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很有乐趣,一个扑,一个闪,完全当我是透明人了! “宝贝儿,别跑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的啊!你不是说在这里如果见到六六就依我吗?他不就是我的属下了,还得乖乖叫我天哥……” 泰难天只稍使了个身法一把拥雪稳稳抓住,紧紧压在办公桌上……拥雪在他身下拼命挣扎:“我……我不干净的……泰老板,放过我……” “不要再骗我了!你换下和穿上这身衣服后,我已经让曲智对其组织残留物彻底确认过了……”说着肥厚猪唇拱着封住了拥雪的朱缘弓唇。 被拥雪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终于失去耐xing恼羞成怒,霸王硬上弓! 眼看着拥雪被他非礼,我明白这是泰难天对我的一轮试探,含泪侧首强忍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六儿,六儿!呜……救我,快帮帮我啊……”拥雪哭喊着,眼角闪着晶莹的泪珠,连声喊“不要”,越是这样越刺激了泰难天的yu火,他一把撕开拥雪的衣服,粗暴地向她的下身进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试着劝道:“天哥,天哥,您住手吧!强摘的瓜果不会甜的……” “去你的,懂个屁!这样才有意思,爽,我就喜欢……”泰难天依旧奋战。眼看拥雪泪如雨下,明眸暗淡,满是绝望,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看着我干脆放弃抵抗…… 我冲过去,一把拉开泰难天:“天哥,你这样也太过分了!!我不干了!”(抱歉,我已经尽力了,但实在忍不住,看不下去这样的惨剧……) 拥雪缩在桌子一角,快速擦干眼泪,整整凌乱的衣衫,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扑簌扑簌滑落,掠过粉颊:“梦啼妆泪红阑干”,梨花带雨,连哭都是绝美。我俯下身看拥雪,她愤愤地瞪了我一眼,坚强地站起:“啪”甩给我一个耳光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泰难天正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竟也不顾这些冲出去追拥雪…… (泰难天一舔仍出血的嘴唇,想道:“为了一个**……没出息!”) “拥雪拥雪,你等等我!”好容易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她转过头捂着嘴,仍不住落泪,我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拥雪,对不起,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拥雪哽咽着,哭声一片又落下一串清泪:“我非常感激你治好了我父亲,可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女人?”拥雪哭红的双眼满是质问:“没错,我曾沦落风尘,可谁都需要尊严,刚才你竟眼睁睁看着我被……任我受那畜生欺凌而袖手旁观无动于衷,枉我对你……我看错你了!你知道吗?不是为了能见你一面我怎么可能更他的手下走?如果不是听说你在他那里怕你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炼狱一样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你……呜……”触动泪闸,倾泻而下……我双手抖抖地护着她两肩,她倒进我怀,给你个依赖,发泄所有的委屈与不满,让你一次哭个痛快…… 暴风雪渐消,我轻轻说道:“拥雪,舍小我成大我,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楚天那家餐馆,我看四下无人,便道出自己卧底的原委,拥雪一脸歉意:“对不起六儿,是我坏了你的大事,如果我知道,我就……” “别傻了,不管是谁这样对你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峰……”拥雪抖动卷翘的睫毛,搅碎一池chun水,抓紧我手:“你这样太危险了,我不想……” 我知道,我志在必行,既然已经决定我就会坚定地走下去;就只差一点点绝不可半途而废,机会来之不易……” 拥雪一闭眼,把明亮还给灯光,小心问:“六,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么多ri的辛苦不能就这么白费了,我还得回去试试!” “那我和你一起去。”…… (泰难天坐晃着摇椅,闭目沉思:“王六这小子不会忍,量他再强也坏不了我的大事,况且还有女人这张王牌,他能耍出什么花样?那用他应该是高枕无忧的!不过这小子总得让他手上沾点血。) 楚天带我们重回到泰氏,泰难天既往不咎,问及拥雪的去留,她怎么也不愿弃我而走。这样一来,我和拥雪都陷在了虎穴龙潭,她誓要与我同进同退,真是无奈。又一轮的试探,算是熬了过来,然考验远未结束,泰难天对我还不甚信赖。不过有拥雪陪我并肩作战,我不再孤单,死也无憾。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xing增益其所不能……” “天哥,你找我?”我轻轻进去,毕恭毕敬。 “嗯,你先坐吧。”泰难天很平淡地问:“六儿,你杀过人没有?” 听着我阵阵发冷,老实地摇摇头。 他见状,嘿嘿地说“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我看着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来一个钥匙,走到另一边的保险柜处,清楚地按下四个电子键,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只大黑皮箱和一软盘。他笑着把皮箱交给了我,我接过,好沉!皮箱没锁,打开一看……天!竟是白粉,少说也有10公斤,我转念一想到那软盘,他是用毒品引开我的注意,自己把软盘插进电脑。我想那张软盘上肯定有重要信息,而他开保险柜的密码我已熟记于心。窥探他的电脑,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等我看到,内容只是一排文件夹,依次标名数字0,1,2,……,他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夹,再打开李维义文档,窗口弹出一个人的详细资料,包括出生年月,照片甚至有指纹样本都是一清二楚。泰难天已感觉到我在他身后,头也不回,指着电脑说:“小六,这家伙儿是个jing察,叫做李维义。这次他冒充下线,想引我上钩,然后缴获我的毒品。我的情报局把他的资料调查得很详尽,我正考虑该怎么解决他呢。今天晚上是我们的第一次交易,我想由你带上东西去与他接头。然后――找个机会干掉他。若实在不行,那真得看你的造化了……”泰难天说完向我使了个眼sè。 我意识到这是第三次试探,也是最严重最难过的一关,如果我不干,下一步计划根本无法进行,如果真的杀了人,身负血债那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你很犹豫吗?”泰难天敏锐地捕获这瞬间,我果断地回答:“天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刚才我是在想要怎样杀人才能不留痕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最好……” “别不留痕迹!最好见报,头版头条!杀只鸡给猴儿看看,少让那些不要命的条子来惹我!” 狠!“来,小六,看看,这就是他的详细资料。” 他拖动滚条,重新让我浏览了一遍目标的资料:“记住了!” 泰难天嘱托道:“第一次执行任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以后跟着大哥我保管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维义,1980年生,毕业于**高级国立jing校,曾就职于**海关,早年从事缉毒工作,卓有成效……手机号码13……,我默记了一遍,考虑该怎么实施计划。找拥雪是不行的,泰难天肯定密切监视着我们,还得另想办法。 低矮的车库过道,人迹罕至;yin森的地下回廊,踏步余音。避开街区的繁华热闹,此地倍显可怖;相比门厅的市语喧嚣,此处分外寂寥。幽光尚有少许,却更显yin冷死气。静等良久,听着路灯寒光洒在地面的声音,终于被从洞口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盖过,很清晰地可以听出,对方是二个人,正一步步地向这里靠近…… 反shè光一点点积聚地撞击我眼球,穿越放大数倍的瞳孔,透过晶状体的折shè,再经由虹膜与玻璃体终于在视网膜中形成一个与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像,退却yin影,看见一张十分成熟而沉稳的脸,他手里提着一只与我手中一样的皮箱,里面装的都是钱,紧随其后的应该是他的助手,冷峻掩饰下的紧张,终究还是逃不过我鹰一样锐利的眼光。 “东西带了吗?”李维义问道。 我伸手示意洪勇把皮箱给我,上举示意,然后问:“钱呢?” “在这里!”他同样举过皮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异口同声道。 我们调换了东西,我把他的皮箱交给了洪勇,他一手开箱验收,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腰际。 助手把关,李维义则自个儿打开皮箱,一愣―― 我见状踱过去挡在李维面前――“怎么――”“样”都还没出口,一管状硬物已经指在我的太阳穴上,冰冷透心凉。洪勇大惊,也迅速抽出枪来指着李维义,想不到情况会这么突然,对方已经先下手了……我抬了抬手,示意洪勇不要轻举妄动,并大声讲了一句:“小心有诈!” 李维再看了看皮箱,又疑惑地看了看我,在助手的护送下劫持着我隐进了黑暗之中,只剩下一阵急促的喘息和杂乱无章的步声,过后便万籁俱寂。洪勇他们没有追来,黑暗中,小心有诈! 审讯室。 李维义用特异的眼光把我通体翻了个遍,这样的看法刺得我很不舒服,终于抗议道:“李jing官,你干吗这样看我?” “你……你是谁?”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坚持爱和真实的正义,我乃光明使者王六也!”我从容答曰。 李维苦笑一下:“废话真多!少来跟我油腔滑调!”随即又问:“你多大了?” “失踪人口调查啊?这好象不是jing官您的任务吧?”我调侃着。 李维仍不死心:“身份证!” “一直由家父保管,本人也极少谋面。” “那咱们直奔主题吧!”李维义终于还是失了耐xing:“那四个荧光字是你写在皮箱盖上提醒我的?” “那是当然,我认为是jing察就应该有这样的智商。” “你怎么知道我是jing察?你既然是泰难天的手下,为什么还要帮我?还有,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混到了泰难天手下?你到底在泰难天手下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为虎作伥已经犯了大罪?” 李维义一炮连环,我只一句:“李jing官别急嘛,且容我慢慢道来――” …… “既然你知道这是泰难天对你的试探,你怎么会帮我?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猜想他电脑上我的电话号码是假的,你怎么不认为我也是他指使派用来试探你的呢?你至少也该假意杀我骗取他们的信任才更加合理啊……”李维义问到了关键点。 “不愧是jing察,问题问得就是有深度。”我先赞美一下:“但毕竟是jing察,思维就是片面!我料想你不会是他派出试探我的手下,原因有下:其一,若我真yu忠于他,我必会杀你,他势必就要损兵折将,为了试探一个新人而让一个亲兵冒险,这样做很不值,也很不明智。但是,只此一点我当然不敢肯定,或许泰难天是真想让我手上沾点儿血好信赖,又真或许是他所派的人本身他就是要杀了灭口的。为了确认,其实他试探我的电话号码却着实帮了我?” “此言怎讲?” “他给我你的资料中有你的电话号码,假如你是假的jing察,他何苦再弄一个假的电话号码?我若存心要杀你,只需依照泰难天交代的行事即可,又何须再给电话号码?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只有如果你是真的jing察,他既然要试探我,就不应该给我真的电话号码,因为如果我要打通了你的号码,和你一通气什么都试不出来了不是?所以,我只要确认这号码是假的,就可以断定你的jing察身份是真的。假如我拨通了那个电话,你猜接听的人最可能是谁?” “哦-泰难天!或者是他的某个手下――”李维义反应够快:“这样对他自己才保险,直接试探,听听你会不会说一些叫对方小心,串通的话……” “没错!可是要怎么确认呢?我还是要拨通电话,而怎么说显然是关键。 “我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号码打过去问:‘喂,请问天哥在吗?’试想如果是你本人接的电话,肯定会说声‘对不起,您打错了’是不是?然后因为公务繁忙,避免节外生枝会尽快很礼貌地挂掉。可是泰难天这只老狐狸百密一疏,只想到我会这么问:‘喂,是李jing官吗?’这么一来他只要听到这一句,以他多疑的个xing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干了!而我偏不这么问,他手下接的电话,肯定会给我肯定或否否定的回答;如果是他亲自接的电话,即便知道是我打的,也肯定不会立刻挂掉,却又不好作声,只是静静听我继续说到:‘天哥,我是王六。其实我知道您还是对我心存疑虑,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顺利完成任务!您再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地试探我了,我对您衷心耿耿,今晚我会给您很好的证明……’这么一说,也有两种可能――你或者他的手下,无论是谁都可以达到了我的目的。如果是你,则会加强防备,如果是他反而会消除疑虑。” “不对!如果你问天哥在否的时候他手下说你打错了,而他是李jing官,怎么办?” “凉拌呗,我还是那番话呀,以不变应万变,‘我知道是你,天哥……”然后还是讲让他放心之类的话……” “妙!小鬼头,人小鬼大,真是聪明啊!” “打通电话,其实他还真是像我想的一样……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名字――李维义!一看到我就觉得你是真的jing察。” “哦?我的名字有这么特别吗?它哪里是jing察特有的属xing?”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做李维仁,同样也是jing察,却在卧底时不幸被泰难天所杀。正因为如此,你宁可放弃指挥,亲自卧底为兄报仇。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一堂堂高级jing官却要身处险境的原因!” 李维义听得目瞪口呆:“天哪,太可怕了……你到底是什么出身?先不问这个,我有一点还不是很明白,既然他们对仍然严加监视,你怎么会有荧光粉?” “这说来话长了!”我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蓝晶,在光下发出淡淡蓝sè荧光,解释道:“这是我的宝贝,外层包裹的淡蓝sè的玉,划在皮箱下可以留下细细粉末,白天是很难看出,一旦四下黑暗,它就如夜明珠一般发光。至于物理上的解释,应该是外层电子被激发所致。这样一来,即使泰难天要检查我有否在皮箱上做手脚也看不出来啊。” “原来如此――”李维思索着。 “李jing官,我得回泰难天身边去了,时间一长我怕他会起疑心的。” “不行。这样让你一个小孩子冒险太说不过去了……”李维断然否决。 “可是如果我不继续,先前的努力统统都白费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于心何忍?”我试着说服他,况且拥雪还在他那儿,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可是……”李维很犹豫。 我又进一步说:“李jing官,我有一计划:我只要得到那张存有他所有黑sè档案的软盘,依据其信息找到其地下制毒基地,毁了那些才是釜底抽薪,端了泰难天的老窝。不仅如此,那里面还有与他交易的众蛇鼠的一切详尽资料,找到之后可一网打尽……”我将计划和盘托出。 “这样的话,你只要把泰难天手里那份名单拿到手,加上罪证就一切好办。我给你两天时间,这两天内我听你的意思,可以装死,并且会让我的‘死’见报,以此让你搏得泰难天的信任。记住,你只有两天时间,不论成功与否都停手,明白了吗?” 我在他必须服从的气势逼迫下,为难地点了点头,我必须提前行动了,兔急咬人形容虽不合适却形象。李维义取过其助手的手机,输入一串号码,递给我:“有事只须按下‘重拨’!”我略一思索,没听他的,却重新把这号码换了序号,以防万一泰难天查起来。 我重回泰氏,可下一步还真有点难走。 ------------ 第二十二章 越演越烈 有一种勇气,让人激怀勃发; 有一种自信,让人昂然奋起; 有一种力量,让人一飞冲天! 那就是信念。一座火山,只要不是死的,都在积淀中酝酿,酝酿中蓄势,沉寂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终会爆发。漫天烟灰的洗礼,滚滚熔岩的冲刷,漫天火山灰遮掩……何其壮观,何等雄伟。然而那却是一种毁灭xing的美。 成长总是从量变到质变,超越总是一点一步地实现。 小溪超越大山的阻隔,迎来大海的拥抱; 种子超越泥土的禁锢,迎来chun风的轻抚; 蝴蝶超越茧蛹的封闭,迎来鲜花的爱情; 思想超越桎梏的束缚,迎来飞翔的zi you……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需要“初生牛犊不畏虎”和“皱凤清于老凤声”的勇气;超越是自信的勃发:“自信人生二百年”方能“会当水击三千里”,拥有了自信,就会有“舍我其谁”的气慨:“虽千万人我往矣”的决心。 泰难天翻阅报纸,悠闲地看着头版头条――《缉毒警官李维义昨夜不幸殉职》:“不赖啊王六!”泰难天叼着雪茄,喷云吐雾,说话含糊,并不取下:“说说,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他让我离开,条件就是要我回来做卧底……”我说得轻描淡写。 泰难天倒是放下报纸紧张地盯着我:“那你――” “我嘛,答应了啊!不然他怎会放我?”看着泰难天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继续说“我说不能在外逗留太长时间,所以尽快叫他送我回来,在中途趁他不备就把他结果了……” “哈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妙!天哥要好好赏你!”泰难天大喜过望。 我一拱手,无多言:“谢天哥!” “今天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就把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曲智,你盯着他!”泰难天在我走后交代道。) 我想,机会来了,一切工序秘密而缜密地展开。我去找拥雪,告诉她明天她该做的事。我联系了张洋告诉他泰难天电脑的ip地址,一切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在泰难天的办公室。 “好!六六,鉴于你前一次的办事能力,现在,我要委以你更重要的任务。”泰难天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一时忧喜不定,按计划行事。 他站起,拉出抽屉,取出钥匙,走到密码箱前,一字一字摁着密码,与上次无异,我再度熟记。泰难天打开保险柜,拿出上次那张软盘(不出我所料,看来真的很重要)。“王六,帮我叫一下洪勇,我让他去办一件事……”泰难天吩咐道,我知道他是想暂时支开我,要叫其实只要对着话筒一喊即可。当我和洪勇再次来到他电脑前,他已打开了文件‘o’,那是一个很冷僻的地址:“你们俩到那儿给我去拿些货来。”莫非这就是某个很偏远的制毒工厂。泰难天继续下拉文件,生产基地竟还有多出,果然是狡兔三窟,我一定要把这资料弄到手!稍后,他又打开另一文件夹打开让我们浏览一个人的资料,道:“去与这个人接头,交易之后,叫他带齐人手,调集力量,去这个地方,要不招降,要不剿灭铁血!” 我怔愕良久,我最担心的事即将发生,今天任务一定要搞定! 这时候方严敲门说道:“泰总,刚才您有故友楚天找您。” “好。”泰难天应道:“王六,你先坐,看看文件,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交代。”他照旧关掉电脑,弹出软盘,放回保险柜,把钥匙放回抽屉,然后匆匆而去。我这一招即调虎离山。 然后,我镇定地研究起这间办公室,保险柜上方直对的是个摄像头,这样我就很难靠近目标取出软盘。正发愁,我坐上泰难天的位子,开始摆弄他的电脑,张洋凭着超凡的技术,帮我研制了自动运行的病毒,早已被我借用他电脑的时候植入,只要外加上一个软件破译,他电脑的程式加密就形同虚设了,现在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我是要找到那张盘…… 经过泰难天办公室,智、勇二尊随泰难天而去,信、严两尊“金刚”对我进行搜身。 “快!天哥还差我办事呢……”我嚼着口香糖泰然自若! “这是天哥的吩咐,你若要离开也可以,叫我们确认你没有带走像软盘这样的重要资料……没有搜到,你可以走了……” 渐行渐远,四下无人,我才如重负地吐出口香糖,里面是一片指甲大小的薄芯片。我暗暗高兴道:想当初,幸亏吴组教过我电脑,我看到地址栏上显示打开的并不是3-5英寸软盘,即资料是存在“i:”而不是“a:”。泰难天处事谨慎,他的软盘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他的钥匙和密码也都只是引诱我或者其他人的一个陷阱!一来软盘体积庞大且不易带走,而故意设置重重保护,让别人枉费心机,最终却徒劳无功。而其实呢?对于他自身而言,资料存放在什么地方才最安全?电脑上有资料,他是绝对不会储存在电脑自身的硬件里,没错,只有自己随身带着,能时时看到是最放心不过的,那就是自己的手机,只要没有人知道,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回我叫天阔用了一个逼他离开的理由,说只是短短时间,由于匆忙,况且不便在我们面前显露磁盘的真相,只得暂且留下自己手机的储存卡! 百密一疏。虽然办公室里有监视器,但他办公桌这边是决计不会设的,哪个老板会希望自己的属下监视着自己“办公”呢?想到这里,我就放心大胆地在他电脑那边找开了……果然,我在他电脑背后的usb接口处找到了读卡器,取下芯片……只是我把它撰在手里,却不知如何把它带出去,想必他们肯定会细细搜身,只能用嵌进口香糖,含在嘴里…… 我急急下楼,能快则快,迅速离开,去找李警官。 我乘电梯到了底楼,电梯缓缓打开的同时,大楼的门在缓缓地合上……这么早就停止营业?不及多想,我箭步冲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接近接近;闭紧,闭紧……与时间赛跑,门口到了,缝也合没了。不甘心,就差了一丁点儿!刹车不及,手支墙化玻璃反弹回去,绝望地跌坐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都怪穿皮鞋,地太滑,跑不快!抱怨无用,我重振旗鼓,走向询问台,打算劝她把门打开,刚到服务台,那扩音器中传来史信的命令:“紧急事件,重要机密文件失窃!根据泰总命令,关门调查,请大家稍安勿躁,暂勿出入!”如有生化危机般一阵骚乱…… 泰难天太可怕了,回来那么快。再没有办法出去,我死路一条。我调头另觅出处,一边掏出手机想请外援,却没了信号,随着泰难天的指令:“启动静电屏蔽系统,守好任何门窗窗,禁止闲人靠近!” 静电屏蔽的原理,简单说就是当一空腔导体(启动静电屏蔽系统的泰氏大楼)在静电场中处于平衡,导体内部以及腔内的场强处处为零。这样,空腔内的系统将不会受腔外电场的影响,所以手机等通讯工具是不会有任何信号的。而导体外面信号却可能正常,去到窗口等地一试也无妨。可泰难天又下令不得靠近窗口,显然我绝我生路,要置我于死地。无法用手机求救也就意味着命不久矣。 急中生智,静电屏蔽是导体内部场强处处为零,整座大楼犹如一个金属罩,而导体外部还是不受影响的,对了,顶楼天台那里应该不会受屏蔽的!想及此,我直上顶楼――踢开一扇门,冲出楼顶天台,重见光明!我不忘把门反锁,掏出手机,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信号了!当我拨通李维义的号码时,已有人“砰――砰――”开始撞门…… “李警官,救命啊。我在泰氏顶楼,快,快来救我――” “啊――”一声长啸,门“砰”一下弹飞了,第一个从yin影走到阳光下的就是泰难天。 他见到我,略带几分惊诧:“果然还是拦不住你,不过这下你就不用跑了。” 从容地收起手机,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他现在最想要的是那储存卡芯片,还有,我的命。 泰难天示意方严去搬了张椅子,自己则泰悠悠坐下来,对着我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还真他妈能耐,让老子那么费劲儿!不过跟我泰难天斗,还是太嫩了点!老实点吧!该物归原主的就要物归原主,拿了什么就该送回什么。你爸妈没有叫过你,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别要,拿了也没好处,你这么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知道吧?” 我略带讽刺地回答道:“谢谢天哥夸我能耐,其实您更厉害,这么快就发现我能干;天哥说我聪明,其实您更聪明,神sè悠然,居然可以把伤天害理说得理所当然。还物归原主?主在何处?” “成-王-败-寇!”他咬了咬牙,面目狰狞,似乎面对一个有深仇大恨的人,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我下意识地护住芯片,一身虚汗之后,一曲豪歌在胸间喷涌:“我站在烈烈风中,任衣袂随风飘动,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少废话!把东西给我,或许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泰难天诱惑道。 “泰总,都什么年代了,还全尸?信你我就是白痴!” “你!给你脸不要脸?看来想饶你都不行了!” 我大义凛然地回答:“才不要你饶,记得上次在琼楼玉宇我就说过,机会是自己给的,这次也一样,脸也是自己给的!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只要我往下一跳,警方就可以拿到芯片,迟早是要拉你陪葬的,大不了我先行一步而已。黄泉路上有堂堂泰总相伴,荣幸之至啊!” 我明白自己若跳下去,固然这份证据会在警察手里,可我亦将必死无疑。 “未必。”泰难天好像料准了我不会跳下去,然后对左右说:“这小子只是想拖延时间,你们两个,快去,抓他过来。” 这一把,我当然不敢赌,尚有一丝生机我怎能放弃,尚可一点希望我岂会跳下? 眼看他们两个人逼近,我“投降”了:“好,我给你,我听你的……” 信尊一听分外高兴,左手搭按在我右肩,得意极了:“这才听话嘛。”我迅速用左手紧紧把他的手稳稳按在自己的肩头,猛抬右手奋力而下,一记重劈其肘关节,同时提右脚反勾其脚踝,左手顺势撩过,反手击其面,他重心全失,后仰而坠:“嘭”地倒地,然后我才缓缓吐出没说完的俩字:“……才怪!” “你!――”曲智见势不妙,箭步上前抓住我的右腕,往回拉扯。我左手索xing将他手背按住,又死死把其右手压在自己手腕上,右掌用力顺时针扭转环扣下压,他腕关节受制:“啊!”惨叫一声,单脚跪地,低头臣服,不再妄动,我拎脚一踢,又一个匍匐在地。好不容易能够重新站起来,半爬半滚跑回泰难天身边,一番休整。 本来,泰难天依旧安然坐着太师椅,悠悠吐着烟圈,好像稳cāo胜券。 “废物!”他此时显得有些不高兴,只能叫:“洪勇,你上。” “是。”依旧惟命是从的口气。 今天签约通过了,呼呼 ,平时要上课,一天保底一更。时不时会有多的一两更,谢谢各位的支持。 ------------ 第二十三章 决一死战 我又和劲敌对峙了。 “手下败将。”我掏出墨镜再度带上以饰心虚,他却摘下茶镜送入衣服,整了整领带,依旧那一份绅士风度。风掠过,黑云压城,手有点儿抖,风衣猎猎作响…… “上次是我大意,再怎么说也不好尽全力,这次就不再放水让你,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这就是他的开场白。 “metoo!”其实上次我也不好全显本领,这回要拼命,与他一决高下。 说完二人提起手直冲一拳,显然他力道过多大,震得我手臂神经一阵发麻,由拳面沿筋络传遍全身:“唰”我俯撑一个扫腿,他跃起后直下,又一招大鹏展翅,故技重施,我可换了新花样。我不躲开,而是猛吸一口气,双拳化掌迎上这当头一击。这一击后劲真足,我连退数步,勒马“悬崖”边上,一看奇险异常。未等站稳又一闪拳击来,我侧脸避开,一脚踏空,手脚乱癫,慌忙拉住其手,他意识到危险,迅速收拳,顺便也救了我一命。 继续打!接下来就是一翻势匀力敌的较量。他一招擒拿手欲阶颈锁喉,我仰面一闪,落背着地。我真索xing躺下,双脚挟紧洪勇一腿,狠猛收提狂扫,他当然会重心不稳而倒地。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立风中,一招外摆莲旋子转体,他拦拿扎扑步穿掌轮劈而下;我震脚一出二十四弹腿,他燕式平衡鹰拳迎上;我扑跌步翻子地躺,他劈挂拳三皇炮捶…… 就这样,见招拆招,过拆数招也难分伯仲。 此时泰难天看得有点不耐烦了,就又吩咐身边几个人一起上。这样一来我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撑几分钟了,深知自己胜算不大,要安全脱身的概率,极限趋近于0。 四金刚同出,我真乃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八手,狠挨好几下拳掌,周身酸痛异常,立难稳,备难防,浑身伤。扭几下都“格格”地响。若再挨几下就肯定以散架收场。再下去,不是生吞活剥就是扒皮拆骨。 虽说当生死命悬一线,背水一战可能会强烈爆发惊人的潜力,可为何到此时肾上腺素还迟迟不肯激增。硬撑了几招还是难以抵挡,我那副早已不知哪儿去的墨镜就是最直接的证明,我呼唤体内潜藏的真气,偏偏就是不管用。如今真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认准了洪勇这个老实人:“洪勇,你们以多欺少……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们不想做英雄!”曲智语气略带讽刺,揶揄着想上来给我致命一击,却被洪勇拦下:“你们退下,我一个人就够了。” 泰难天表情有点儿怪,却始终不动声sè。 我苟延残喘,想恢复些体力。 洪勇道:“千金易得,对手难求,让你死得瞑目,我就高抬贵手成全你了……” “再等一下――”我争取时间,俯身喘息。 泰难天有了一丝动容:“怎么?想通了?那就把东西交给我吧……” “当然不是。”一声坚决的回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出来,风衣甩向前,当头炮猛击双拳。虽然偷袭没有成功,却至少离开了危险区,硬提一口气,再度与洪勇激战,终究有些体力不支,气喘连连。显然洪勇有些轻敌了,他猛冲一拳直冲我胸口,我侧身避开,缠腕下拉,肩膀着力前顶一撞,直冲他的臂膀反弹过去,他跌退几步,我也又离危险处近了几步。他刚一站稳又提拳展开攻势,我一倒伏地,使力溜滑,过其胯下,返身一铲,冲劲向前,他便倾抛了出去…… “不好!”眼看他“啊”的一声将要从“悬崖”摔下,我不能见死不救?我急速一个跳扑,向边缘伸出手,及时准确地拽住他的手,一般强大的拉力拖着我的胳膊往下坠,几近脱臼崩节。我前伸一点,绷直臂膀以求缓冲,我的身体也随之被拉出了“崖口”一些。我的左手抓到了最近的护栏边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下落之势制住。洪勇悬挂历着,用惊惑感激的目光看着我。看着下面,我的确很吃力,强颜欢笑:“你……你也救过我,我们两清了……” 背后,响起泰难天的声音:“你们,上……” “洪勇,撑住!”我喊着,我决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松手的!目光交流,传递鼓励,我斜眼一看:信、严二人在一米一米迫近而来,响起来自地狱死神的脚步声。 终归无法阻止他们的接近,方严冷酷无情,提脚,准备,蹬下――欲碾开维系两条生命的手…… “呃-------啊-----!――”一声长啸,洪勇一跃而上,闪电般向方严猛冲一拳,直击心窝,致使他蜷曲倒地,畅快一击,大振士气!我也拍拍灰尘站起,笑对泰难天略显惊愕的表情,和滞在他黄牙满口边的雪茄。战事出现转机。 “擅作主张,自行其是,果然你也是个叛徒……” “枉我对你忠心耿耿,生死关头你却对我置之不理,狠心地置我于死地!”洪勇委屈激愤之情溢于言表,泰难天会快恢复到平和,从容地坐着摇着。 “区区一条贱命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死一条狗,难道还要我为它牺牲?笑话!我现在要的只是芯片!它绝不能丢!”泰难天死死盯着我。 我出面缓和一下气氛:“天哥,你应该想不到吧!这‘悬崖’下面竟还有一处凸地,恰能站一人。我退到那里的时候就瞄到了,本打算留着自己紧急避险以便死里逃生,没想到却便宜了洪勇,这叫天意如此,命不该绝呢……”现在我们是二对三,还是有胜算的。 当然,有我和洪勇连手,凭智、信、严三尊根本是拦不住的,这下我要直掏黄龙,生擒泰难天了,乐极生悲―― 洪勇联想以往,泰难天狗肺狼心,丝毫不念及旧情,竟会下如此狠手。依洪勇的气势,什么也不顾忌:“拦我者死!”。史信不识时务,还要逞强,顿遭腹下一拳,佝偻在地,洪勇双手揪起史信衣领,拎起来再狠命地摔下去,可这样还够不解恨,又把他举起来径直向泰难天掷去……我惊叹好大的力道,心存不忍,却拦也不好,不拦也不好。面对一尊“金刚”凌空飞来,泰难天不躲也不闪,提起就是一脚正蹬腿,利落干脆,华丽帅气。泰难天一句“别高兴得太早了!”我错愕不已,都不知道滚翻是身体还是尸体。 可怜洪勇头脑发昏还要不顾一切冲上去…… 冷翠黑狠,直取大穴,专攻要害,三下两下,只是“咔嚓――”骨折声响:“啊――”伴着洪勇刺耳的惨痛尖叫,他膀缝遭击打,瘫卸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下子我真当是嗡蒙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陪并且着我“玩”。我原地打圈跳跃,打定主意玩游击战了。他开始对我进行攻击追逐,深藏不露,真看不出:虽躯肥如梨,却两背灵通。他将上身之力尽贯注于臂间,准备发动全面猛攻,挡不住了……洪勇就是条汉子,自己脱臼再接,左右夹击与我并肩再战。泰难天长放远击,抡臂成圆,高态快下,闪展穿插。我们默契配合,你守我挡,各护战友紧要之处。然而泰难天屡出奇招,挟功用巧,交错攻击。聚则成形,散则成风,处处劲力脆放。着实招架难当,我们合力也只是勉强撑场,渐渐功力不济,体力不支…… 随即,我感到一股气流,伴着螺旋桨,急速旋转割破空气的声响,我抬头一看,已经是乌云密布,压城yu摧。这个背景下是一架直升飞机盘旋正在向下靠近并挂下悬梯给泰难天。原来这才是他为以防万一上天台来的真正原因,怪不得一点先前丝毫不急。岂能让他就这样逃之夭夭?可是?我又凭什么拦住不让他跑?另一想,只要自己的命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芯片还在我手里,急的应该是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总能治他! 我理智地退开几步,此时悬梯已在泰难天手边,他吼道:“不跟你玩了,快把芯片交给我!” “呸!败军之将,何足言勇?”我气血贯顶,一时冲昏,风衣飘漾,一种英雄主义色彩在增强。“我凭什么给你芯片?!” “带上来!”泰难天厉声命令下属。 我顿时傻了眼,是拥雪!一早我不就叫你离开这里的吗?! 泰难天还是很悠然:“是我把她骗回来的,说你已经落在我手上了。这个笨女人就乖乖地避开警察跟我来了!”他“嘶”地撕下拥雪嘴上的胶布。 拥雪泪眼含着愧疚,绝望地说:“六儿,又是我害了你!” 泰难天可不理会这些:“王六,我已经给你们诀别的机会了,要是还不把芯片乖乖地交给我,休怪我无情,现在我就毙了她!”说完便掏出枪来,对准拥雪的太阳穴,准备随时扣动扳机。 我略一停顿,趋步向前:“好,泰难天,我答应你……我给你芯片,你快放了她!”我拿芯片的手停在空中,泰难天的枪指向我:“你小子诡计多端,举起手,过来。” 我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天sè更加昏暗,竟飘起“棉絮”,不,那是晶莹的雪。拥雪眼神无比复杂,却敞开百灵般的歌喉:“忧郁的一片天,飘着纷飞的雪……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雪花像绽放的礼花,天地间肆意地飘洒……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我颤颤地把芯片交到了泰难天手里,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小鬼,跟我斗,还是太嫩了。来我身边做卧底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你当然也会不例外。不过,我就做个好人,成全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吧!地府见――”他枪口已经指着我的脑袋,食指在缓慢地扣动扳击,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痴心不悔…… ------------ 第二十四章 劫后余生 只听得“砰砰”两声声枪响,止遏行云,滞凝飘雪…… 我瘫在了地下。枪响之后,只见被击中后的泰难天,穿喉而过,当场毙命。另一下射掉指着我脑袋的枪,一偏向上走火,烫伤我额角…… 有勇有谋强出头 一惊一乍过关口 俯仰无愧父相助 历劫惊险情难求 竟然是父亲和随后赶到的是李警官,他“责怪”父亲不该独自擅自行动,在没有装置和防护设备,攀爬这样的高楼真的很危险!父亲却救子心切,据理力争:“他是我儿子,再晚一小会他小命就没了,我到了阎王殿怎么向他母亲交代?”李j警官拿过芯片说:“好了,好了,昊师哥我不与你计较了,你带上自己的孩子回家去吧!”直升机飞了,李jing官紧急通知拦截,他解开拥雪的束缚,她过来扶起我,泪痕依旧。李jing官通知下属叫了救护车,洪勇等人伤重送往医院。 父亲看着拥雪,脸sè有些不悦:“姑娘,男女授受不清,你请自重。六儿,跟我走!” 面对久别的父亲,虚脱口难开,一时也无言,就这样继续躺着,闭眼沉默。父亲余怒未消,以为我惊魂未定:“没出息,一声枪响就把你吓成这样!” 当我抬眼看到的竟然是父亲近乎全白的头发,皱纹显然又多了许多,脸sè也憔悴了许多,仿佛历尽沧桑,二话不说把我扛了回家…… “你出走后我到处找你,连外面都去找过了,你小子躲哪儿了?!我承认当时确实是有点冲动,可是你知道,我听到严主任向我告状时有多气愤吗?” 我咬牙切齿,心想肯定是那家伙不明原委就胡说八道一通,害得父亲啊!您何必这么操劳地找寻我这个不孝之子呢?况且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啊! “后来还是李维义告诉我你的行踪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我煽情地给父亲一个拥抱,然后低头承受父亲的教训,最后他说出,由于我多ri找寻未果,学校以无故旷课为由将我开除了,想再进学校,好难办啊!他还是想办法去求求人家! “爸!我受够了去看人眼sè,还要低声下气求别人,窝囊!” “你……”父亲举起手又想扇我“算了,不知道这些天你在哪儿鬼混得这么有本事了啊?你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啊?还有,门外那女孩是怎么回事,你解释清楚吧!” “啊?你怎么把人家拥雪晾在门外啊?!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言语中有点生气,冲了出去。 “难道我教训儿子还要有旁人在场吗?什么……拥雪,叫得好亲热啊!你们什么关系?!” 我并不理他,直接把拥雪请了进来。拥雪不肯,说“这样不太好吧!” 父亲已经站在了身后,他问到拥雪的过往,拥雪支吾着竟据实回答。 父亲听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还是强制着礼貌道:“小姐,你请自便吧!王家并不欢迎你,希望你和六儿也不要再往来了!” 说完拉我进去猛地关上门,开始对我的斥责质问,还把拥雪孤单地挡在门外。我执意要出去,她与我同甘苦共患难,我怎能这样对她? “出去你就别进来了!和这种风尘女子混在一起,你还能有什么出息!?如果你敢做出半点……败坏伦常的越轨之事,我……我绝不轻饶于你!” “没出息?!难道在爸你眼中只有读书一条路吗?再说拥雪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女子,我快成年了,我有自己的分寸!要我再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地去求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死也不干,尊严何在?!”说完我还是要出去。 父亲又是气急败坏,我虽觉得自己这样做的对不起他,可一时也在气头上,回学校还要两头受气真的不是我的意愿,况且都很难回去了,何苦强求,我已经没有退路。 “王---六!你再迈出这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停顿了一下:“爸,对不起!我要寻找自己的人生,走自己的路!”步伐依旧不驻。 话说父亲不喜张扬,我只身潜入泰氏,从内部让他土崩瓦解之事让我只字不提。虽然李警官对我稍有犒赏,但终鲜为人知,他处理一切后事。 (直升机逃脱出境,暗处,一黑影靠椅叹息,语带失望道:“泰难天,白白费我培养那么多天!玩,玩……玩火自焚,玩死你啊!如断我一臂!到底谁那么大能耐,我倒要见识见识看!”) 我带上拥雪回到铁血,姚兴见到我是一阵高兴,冲过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握紧拳头的手,一顶一撞,拳面互抵,四指相对,然后同时伸出右手小指,拉勾;再翘起大拇指相抵,剩下的两拳三指相和。松开小指张开手掌,拇指固定为转轴支点,手掌绕大拇指转半周而回:“啪!”强烈而震憾的一响,两只宽大的手掌一拍即合,兄弟间还是不忘这个招牌动作。 我兴高采烈地告诉他顺利完成任务过程,他疾呼惊险过瘾刺激,真后悔没有与我一起!如果我们一起,就失了这个计划的前提―― 嫣然和陈路他们听到喧哗出来了,看我们言归于好一脸困惑不解。陈路提醒姚兴说:“姚大哥,你怎么还和这贼人……” 陈路又想要打我:“王六恶贼,你还有脸回来?!” 姚兴大喝道:“够了!你们就别在演戏了,当ri的事,我一清二楚!“ “姚大哥!你不要听这小人挑拨离间,蛊惑人心啊……” 姚兴一脸肃杀道:“事已至此,你们还争执狡辩什么?萧强已经什么都说了,我和王六也不过是将计就计,少了铁血的牵挂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而且这样楚天大哥才肯帮他,你们也没有理由在泰难天面前打小报告出卖他!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们演的一出戏,完美计划――” 算准我的打抱不平且怜香惜玉,陈路他们就利用嫣然来勾引我。 那天晚上,他们给我下药本意是想让我和嫣然发生关系的,好拍照要挟,可是由于我急气功心,不知什么原因却使我昏厥了过去。他们本要对我注射毒品进行牵制,只是萧强的极力劝阻才没有付诸行动。而嫣然不过是一颗受人利用的棋子,**之后更是糜乱……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她的事情嫁祸于我,再施以美人计挑拨我们兄弟间的情谊。知道我重兄弟情义,又拿照片威胁我为他们制造毒品,这如意算盘打得好精!可惜,我目睹那些照片的时候就感觉有些怪,自己全然都是昏迷的状态。他们的计划漏洞百出,凭什么要相信你们?难道只是那些照片?而照片你们又是哪儿来的?怎么说都是不通的。即便可以被蒙蔽一时,冷静下来稍加分析,就知道事情蹊跷无比―― 姚兴一直隐忍不发,现在终于可以大怒,要放手惩治这一干人等: “六儿还在泰氏的时候我不便发作,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现在我要好好为兄弟出一出这口恶气!” 陈路等当即跪地求饶,姚兴无意轻饶:“陈路等人依照堂规,各杖刑四十,逐出铁血!弟兄们,行刑!” 看着庞博梁尚急于动手,我又拦下他们,想到还是要以德服人,劝谏道:“兴哥,算了吧!都过去了。怎么说他们从客观上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我看你还是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兄弟啊!你宅心仁厚,太妇人之仁了!他们这样算计你,杖刑四十我都还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呢?!给我拖出去,打!” “且慢!”我叫停“姚兴,你就卖我这个面子吧!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陈路!你们知道错了吗?” 他们异口同声慌忙磕头认错,连叫不敢。 陈路声泪俱下:“大哥,您大人大量,将军额头能骑马,宰相肚里好撑船……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姚兴看看我,而且众兄弟虽不情愿,但在我的督促下还是为他们求情,郁竖也实在犯难,面带无奈:“看在众兄弟的面子,权且饶你们这一次,杖刑二十,他ri再犯,绝不轻饶!” “谢谢姚大哥,谢谢……” 听着外头的凄厉惨叫,心里难受,有人提醒道:“不要后悔哦,人家还以为你们两兄弟,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呢……” 接下来姚兴自然是要处理已经哭成泪人的嫣然了。 “哭哭哭,哭尼玛个屁啊!老子我才委屈呢?!我们兄弟俩被你玩得团团转还不哭呢!” 嫣然跪下哭着爬到姚兴脚下,抱着姚兴的脚使劲摇着:“姚兴,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被他们胁迫的,我是怕你嫌弃我啊……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真的真的舍不得你……从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曾经许下诺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还记得吗?……” “够了!”姚兴一把抽出脚,任嫣然滚倒在地,一拂袖愤愤说道:“你知道吗?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对你多么信任?而你却一直都在骗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你欺骗了我多少感情?你知道吗?” “对不起,姚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求求你,饶了我……我保证……我,我也是真心爱你的!”嫣然起来抱着兴哥。 姚兴一把狠力推开:“你这个贱人,少跟我来这一套,滚!现在就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见状开口又想劝,兴哥示意我住口:“兄弟,这可是我的私事,这个人完全由我处理,你不要管!我心意已决!林嫣然,你还不快滚!滚啊――”我知道姚兴是伤心透顶,那已是一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心。 嫣然没有办法,也实在无颜再留,只好慢慢爬起,咽了咽眼泪,上楼收拾衣物打点行囊。走时,还不忘道别:“姚兴,你保重!”转而她又满目悲sè地对我说:“六儿,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定然铭记!保重了,在此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看她远去的较弱背影,我觉得她好可怜好可怜,心里好难过好难过,犹豫一会儿,我还是追了出去。 “嫣然,你这是要去哪里?”我真怕她会沦落风尘,继续沉陷,受尽欺凌,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嫣然感激地含泪凝望着我,扑进我怀里痛哭不止:“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错了,对不起王六,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姚兴他不要我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浸透了我的衣衫,冰冷粘湿。 我抚慰一下她,然后鼓励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嫣然那你要坚强,吸取教训,不要再骗自己,不要再放纵自己,自重啊!听明白了吗?我劝你还是到好一点的职专学校学点技能,有一技傍身,好自为之了!若真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听着这些,她的哭声比刚才还惨烈。那时候嫣然也确实出来找过我,痴心妄想地想和我远走高飞浪迹天涯,我当即拒绝…… 珍重惜别勿挂念 怜爱聚期自在前 关怀一句到永远 切记余生惜残艳 我把这首斜藏“珍爱一生”的诗赠予嫣然,珍重珍重…… 我感受到有复杂的目光照在我身后,回头看到拥雪正痴痴地看着我,原来她见我许久没有回去,便出来找我。 我和拥雪一起折回铁血,铁血众人用一种惊羡的目光看着我俩,见我们进来,兄弟们都围上来道:“小六哥,离开几天收获颇丰啊!嫂子好漂亮,刚刚怎么可以丢下人家不管啊!” “啊?”我不解,他们指了指拥雪,她两颊cháo红,侧首盈笑。 我耳边一热:“别胡说八道!瞎起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庞博还是不肯歇:“师傅,你也忒不够意思了!”乘我不备,猛力把我往拥雪身上推,我一踮脚侧身从拥雪一旁闪过。 兄弟伙大笑:“哈哈,还害羞呢!” 看唯有姚兴仍然是一脸气呼呼,我板正一脸严肃:“好了!别胡闹!该商量正事了!” 我走向姚兴:“兴哥,现在可以说是全局安定,江湖平静了,似乎不要怎么打打杀杀的,那你觉得接下来铁血该做什么呢?” 姚兴也无不感慨道:“兄弟,你真――真是太有才了,短短两三周的时间就平定了飞车党,安抚了讨债帮甚至泰难天这样的毒瘤狠角儿都干掉了,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你都害得大家伙一下子都没事可干了,就罚你想出事情来让兄弟们做!” “恩――”我思忖着“我觉得难办啊!不如铁血就改为武馆吧!一方面传艺授徒,收取学费;另一方面接受各方人士挑战,然后收取战金!前者像健身房,强国人之体魄;后者如擂台,集各家之所长。前者让众人了解国术,后者可借机招募武师,把武术jing神发扬光大!”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那拥雪何去何从?她暂时也没有安身之地,就叫姚兴为她安排了嫣然的屋子先住下,她做做武馆的经理,打点一切细则。而其他人则开始积极筹划开了。 即日武馆开张,广告铺满大街小巷,到处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ri,又来了个挑战的,显然实力还是可以的,一番激战后还是我略胜一筹。拥雪看我奋战得满头大汗,跑上擂台来,笑着为我擦汗,浸湿香巾,柔目含情。 休息间,兴哥捅捅我,小声说:“看来你和蓝姑娘倒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很般配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少胡说八道啊!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知道吗?她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红粉知己罢了!” 姚兴“哦”了一下也就没怎么多说。 这时,下面一个声音响起:“小六哥!又有人来挑战了!”看来今天的生意真不错啊。 我下楼,看见一个难以想像的人――父亲。他还是他,仍然严肃的面容,依旧高傲的神情,唯有面sè愈发憔悴,可怜未老头先白。他找到了这里,我除了巨大的诧异之外,更多的是感动。yu哭无泪,有情难言的心理,刚想习惯xing地开口:“爸……”却把刚到口的话咽了回去,他说过不认我这个不肖的儿子。 “六儿,跟我回去――”话语虽轻却依然保持有那份威严。 此时,我已不敢直视父亲的双眼,怕因为内疚作不出自己内心的决定。回去?回家当然可以,也是我想的;可是回学校,就不必了,反正也回不去了。况且,当时的我已经偏激到认定学校就是一个剥夺zi you的牢笼,一个扼杀灵感的魔窟,ri复一ri,创造和想象的能力被它扼杀殆尽;年复一年,枯燥单调的生活会使我生趣全无。 “我不想回去!”我心里想着,倔强不改。扪心自问,就算回去了,我真的还能适应那样的生活吗? “我以为,快一个月了,你会服输的,可还是这么倔强!乐不思蜀啊?可现在都快考试了,还有不久的高考……” 我想起了什么?咕哝着:“是你自己叫我别进那扇门和不认我这个儿子的!” “我都放下架子,来请你回去了啊。父子吵架是难免的,唇齿都难免有摩擦的时候,你怎么就……” “我只是不服气而已,我死认一个‘理’字,没错就是没错,我这儿的生活比那里好多了,才不回去!”我声音已然有些呜咽。 “可是你这样下去,前程会尽毁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父亲晓我以理。 “笑话!众人皆过‘独木桥’,我偏不相信只有读书这一条道!况且你也是武教出身,子承父业,身教重于言传,你自己都这样……” 我背对着他,知道他不太会说话,沉默了一阵,我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师傅!”庞博看我呆愣着跑过来开导道:“您真的不跟你爸回去吗?” “茫茫人海,滚滚红尘。身处在繁华都市,穿梭于灯红酒绿,人常常忘了自己的本意,忘了存在的价值。或扮演一个角sè,沉迷其中不能自拨;或成为一个道具,任人摆布不能自控;或变成一个符号,失去了实在的价值……而我,只想做回我自己。去留无意,笑看庭前花落花开;宠辱不惊,淡望天上云卷云舒,岂不快哉!”这段话连我自己听来都分外陶醉了,何况别人,更是愣了半晌。 “王六!”有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天!我想不到父亲又半路折回一个回马枪,他还来干吗? 正困惑间,他出乎意料地说:“现在我是以一个挑战者的身份站在这里。” “挑、挑战者?”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庞博帮我接下去道:“前辈,这挑战是赌约,是要有押金的!” “可以啊!倘若我侥幸赢了,那当如何?” “还你押金并输给你与押金等值的钱!如果你输了,押金不回。押多赚多,押少赔少,就这么简单!” “哦,此言当真?是押什么就能赚什么是吧?”父亲再一次确定一下,庞博肯定道。 父亲思索了一下:“好,我的押金就是王六这个人,现在我已经押下。打这一场擂台,如果我输了,我就把他输与你们;但如果我赢了,我就得要回这个人!让你们便宜了,同样的押金我也不要了!意下如何?” “前辈您别开玩笑了吧!这人也能拿来当筹码?师傅既然心里不愿跟您回去,您也就别再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啊了啊!” “你们有说不能吗?谁说这押金不可以是人呢?虽然人无价,但他是我儿子,就是我的!不敢赌是吧?看来这什么狗屁这武馆是不用开了?那我砸了铁血这块招牌,你们自己另谋生路去吧!”好一招釜底抽薪,想不到把父亲逼急了,竟这么厉害,能想出这么绝的办法。 “可恶,前辈您既然那么咄咄相必,那我跟你打!”庞博说着翻身一跃便上了擂台,我都还没来得及阻止他。 “哦?你?这算正式的吗?” “当然不是!只有过了我这关,你才配和我师傅过招!” “是吗?那我就在三招之内把你撩倒!如果你撑过三招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怎么样?” “太小瞧人了吧?”庞博超级不服气的样子,碍于他是我爹。 “客气了……来吧!小子,看你师傅教出了怎么个好徒弟,别手下留情哦!” 庞博望了我一眼,我摇摇头,然后又象征xing地点了点头。父亲的武功深不可测,到底有多强连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内外兼修,专长气功和飞刀,现任某武校的总教练,早年曾受过军营集训,后来又拜过武术禅师。同姚父去了夷川归来后就销声匿迹。这次他说三招之内其实算是客气的了,说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曾也年少轻狂,只不过由于年龄的增长,除了让他内力加深之外,社会经验加深了,连棱角也都磨得很光。 父亲直面站立着,等待出招。这是比武的禁忌,父亲却并不顾及,显然不把这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这庞博xing子也忒急,见父亲随意站立,就想攻其不备占便宜,速战速决。只见庞博俯身蹲下,双手撑地,一个扫荡腿,顺时针转了90度,眼看就要扫到父亲,而父亲竟然岿然不动。触其左脚,庞博猛力不减,但他的脚却被反弹了回去。而父亲仍立如松,纹丝未动。庞博双手抱起右脚,揉搓着单脚又叫又跳,连庞博这样的硬汉子都忍不住**叫痛,可以想像……咳,怪只能怪自己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啊!不会走就想跑,怎能不摔跤? 父亲笑吟吟站着看着,年轻人恢复就是快!庞博又调整架式,准备再度发动进攻,出其不意的一击直拳,再想来个猝不及防。 父亲稍一伸手就接住了庞博的拳头,庞博难以挣开,父亲悠然地说:“小伙子,基础一定要打实,你师傅应该也是这么教你的吧?回头练扫腿呢要记得钉个木桩,5公分深差不多了,把它扫倒了再说啊。来,朝这儿打一拳!”说着,父亲放开庞博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打就打!”庞博卯足了劲儿,飞拳过去,打到父亲的肚子上,瞬间气力都散了,父亲的腹部像一个气垫只稍稍收缩了一下,化开了全部的力量,只听“嘭”地一声,庞博被轻轻反弹了回去,退后数步!稍事站稳,只听得姚兴从旁指点:“别跟他较劲儿,打他脑袋!” 庞博一听有理,箭步前冲,右拳闪击父亲左脸,父亲右闪一偏,用右手反抓其腕,庞博右手被制,不得收回。庞博忿急只有左手再出拳,父亲微微偏头左闪,再用左手扼其左腕,庞博两手均被制。父亲反按手推过去,庞博双手就被交摁在自己肩头,束身紧锁!情急之下,庞博又踢起右脚,父亲用左脚一顶,庞博疼得收了回去,与此同时,父亲右脚鞭腿一鞭子把庞博双脚都抽离地面,瞬时就被踢飞――父亲稍一用力,让庞博上身翻转180度后,两手一松让其作zi you落体:“砰!”一巨物重重摔……。 抬下伤员,我又好气又好笑。庞博啊庞博,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另一方面,我也暗叫不好,姜还是老的辣。我跟老爸交手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完了!这下完了,难道真要我弃械投降,认输跟他回家?我偏不! 姚兴在我旁边说:“我看你也是打不过你老爸的。” “那是当然!”我很有自知之明。 “三十六计,走为上!”兴哥与我耳语几句。 对呀!打不过我还躲不过?怎么说也总比回去的好! “王老前辈。”姚兴施礼拱手道“照规矩,今天预赛且到此为止,况且王六刚刚比过一场,已经jing疲力竭了,您总不想以大欺小还乘人之危吧?,您也回去好生休息,准备明天决赛好吧!不知您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不比了?那好,我只能明天再来!记住,别跑哦!”父亲不好多说什么?临走还很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天! 不跑才怪!从密道――撤! 好兄弟和拥雪的送别,让我感慨万千,我托姚兴照顾好拥雪,拥雪默立无言。我呢?想到那场提早的雪,现在只是深秋时节啊!就不合常理,莫有含冤?也罢也罢,对这秋水长天,总该发一发诗兴的!题名曰《秋水长天》: 今出阳关,谁为我拨一首心弦 对月无眠,恩怨是非如缕如烟 游子归客,梦断故乡山水云间 西风古道,回首一片秋水长天 大漠孤烟,剪不断,却剪断了缠绵 豪情热血,金不换,还换一段情缘 霜满地,心满天 再把心情读一遍 踏破山高和路远 好一片秋水长天 ------------ 第二十五章 路见不平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曾几何时:壮志雄心,yu轰轰烈烈;惩恶扬善,想扫清天下。 世界之大,多数事物都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天下之大,又常常印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事与愿违。 屡次的失意,不能让你自暴自弃; 许多的不幸,应该使你越挫越勇; 无数的失利,要求着你屡败屡战。 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求锲而不舍永不放弃。 全军覆没,战至一兵一卒,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浴血奋战,青山忠骨,马革裹尸还。因为磨难催人奋起,逆境让人成长,挫败使人刚强…… 每个人都有权力志存高远去锐意进取,却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一展雄才; 每个人都能朝着梦想不懈地去追求,虽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坚持到最后。 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我确已飞过…… 生活总是平凡而繁琐,ri子过得单调而落拓。诚如顾城所说:网。那便是生活。熵不减,日不落,心不死,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有时候迷惘,有时候失落,有时候困惑: 生活的意义在哪里,人生的价值何处寻觅?今生何去,此情谁系? 凡高说过,人不过两种:一种是为样儿而活,另一种是为味儿而活。 我可以平凡却不可以平庸。克制贪婪的yu望:想想,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当日子走到初冬深秋,你得和往事依依握手。临别时候,人自伤心泪自流,挥挥手,把云彩留在身后;十字路口,前景无虑后无咎,仰仰头,弃诱惑洒脱拂袖。没有不再远行的理由,抛却烦恼,忘却忧愁;满是暂且逃避的借口,是非不问,名利不求。不为路边野花而逗留,而坚定地一路朝前走! 话说父亲找到了铁血劝我回家,我自不肯又无计可施。 三十六计走为上,权且避父到他乡。身无挂碍独行侠,浪迹天涯去闯荡。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车窗外,风和日丽,丽日生辉,乾坤朗朗,湛蓝苍穹。浮云徜洋游子意,碧空满溢诗画情。而今初冬梧桐,叶落纷飞为情种,飞旋交织露华浓,恢恢大网弥天花月却西风。“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铅似的天空,实是沉重,锅盖似地闷住了大地,罩地这辆长途汽车密不透气。我心中惆怅,无心看风景,充斥着烦燥和不安,漂泊经年,连自己也不知要去向何处。 我乘上远离剡城的车,想要羁旅天涯外出闯荡,开阔眼界,见见世面。 初时踌躇满志,只是少年心思。构想风光无限,却无坦途可言。坐在车上,奇思妙想。少年一梦,欣赏一路,虔诚风物……行至一处叉口,突然―― “吱――”一声揪心的一个急刹车刺痛耳膜!由于惯xing,车子带人猛地前倾,我头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生疼,迷梦无踪。 车子戛然而止:“呲――”随后门自动开了。首先上来的是一男人,五短身材,夹着皮包更显臃肿肥矮。一脸横肉堆笑,却似笑里藏刀;满面油光神采,甚是神采飞扬。他眼疾脚快,把那个仅余座位闪电般抢占,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身材。其动作之迅猛,反应之敏捷,均出乎意料,皆叹为观止。然后上车的是一位姑娘,顿引得众男士的目光,炯目一亮,数眼放光。她朴素淡雅,却高贵芳华。脸颊光洁似刚出水的清波莲花,肌肤细腻如汉白玉雕刻般无暇。纤手挽包挎,俯首饰温柔。黑闪明眸,不胜娇羞。当众人皆愣愕为天人之际,出于“ladyfirst”的绅士风度,我很礼貌地起身让座,却似“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略带羞涩地点头示谢,一种惹人怜惜的淑女感觉,端庄贤惠,娴静少言。最后一位上车的是一冷峻男子,眼带酷戾之气,散透一股杀气,感觉冷得可以。 由于我把位子让给了那让人心动的女孩子,所以只能和冷峻先生同站对视,目光偶触,阵阵发怵。我笑意相迎,可人家并不领情。那种冷光,非不苟言笑那么简单。他余光扫射全车,狼眼似刺如割。我倍加留神,凭直觉,他不是好人。 时光转,切关注,四下顾,狐尾露! 他看四下无“人”,慢慢地将第三只手伸出,他挪近一位老人,欺其年迈睡熟。我微咳一声,贼xing不改,已然缓缓伸向老人的上衣袋。比起梁尚,就这种技术也敢出来混场?!欺我无人,算你倒运。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擒住了他那只本想行窃手,好一个人脏并获! 我心想他如果认错,跪地求饶,发誓就此改过我会本着以德服人的原则大发慈悲,放他一马。可他的反应我完全始料不及,他既未跪地求饶,也未狡辩抵赖,二话没说直接飞拳相向,真是嚣张……出手就打?是窃贼还是强盗啊? 我滚肘横手,挡此暗袭一击,差点就被他打个措手不及。没等反应又一猛拳来了,我插步侧闪!急忙硬拆几招,想不到,这凶神恶煞的主儿是个练家子,出拳够狠也够快。此种情况,一车人一个个竟都镇静自若,像是在看一场免费的好戏,此乃明哲保身,高高挂起。更可气的是,连司机也充耳不闻,熟视无睹,照开不误。唯有小姑娘一改娇羞,为我辩护,号召大伙儿:“大伙儿帮帮这小哥儿,我看见的,那个……那个是贼,刚刚想偷东西……” 一个白面小生借机劝道:“姑娘,你不要多事,事不关己,现在多的是骗局,有有好戏,不看个仔细,岂不可惜?”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不帮人家也就算了,还把好心人也当骗子!那……那我和那人一起上的车,你们是不是也怀疑我?”姑娘满脸气恼。 “小姐你这么单纯自然不一样,以后要多加提防,小心上当。”小生说着更凑近人家姑娘,,搭讪成功,满面笑容。 可恶!这贼偷东西大伙儿是有目共睹的呀!怎么都这样! 对方使出全身力气,打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拳法,我才接三招便抵挡不牢,胸口猛挨了一拳,钻心的疼啊!还真有两下子,也嫌这车子不大,我不好施展腿功,不然叫他好看。其实那只是我井底之蛙,盲目的夜郎自大。 消极防守注定是行不通的,再接几招险些就扛不住了。好容易退开一段距离,是时候该主动出击了! 我出拳直取他的咽喉,不料被他一手掣住,劲道之大,手腕被捏得红肿,拳面余风却再难前伸……急中生智想到一招,猛然绷直手掌,弹出指尖的瞬间,恰戳碰触其喉结,发劲狠狠一点。他要害受击,只得松手后退,我歇步上前,提脚横踢其软肋,却被他一肘顶下,迎门中拳变右闪位攻我右上盘,我向左仰蹲,看其下身松了戒备,就对准他的腹下cāo起一拳,蹬地拧腰转胯――他虽架手叠掌接下却连退几步,重摆架势导气虚步推掌。他出手速力似快强似拳击,招招强势,招招要命,招招避无可避。我每招都得硬挡了下来,可每招都使我手臂一阵酸麻。而我的攻击呢?几乎是挠痒痒,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穿掌”、“推山掌”碰到这么壮实的肌肉,如遭遇铜墙铁壁一般;“排山倒海”简直如雨洒大海,海面空留一点一斑…… 很快,我就体力透支了:“一学理发就碰上大胡子――难题(剃)!”一出门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敌人,不吉利。我这样下去,战况不妙,劣势难扳啊…… 姑娘看得焦躁,干急得直跺脚:“快点啦!看这小哥,他都快不行了,行行好,你们谁就出来帮帮他吧……” 心中莫名感动,jing神振作不少。理清思绪,冷静头脑:硬拼的话,胜算不大。看得出来,他虽未疲惫不堪,却也非体能无限。我连连气喘,父亲经验良言,闪过脑海:“武艺上可以输给别人,因为谁也不是常胜将军。但是一个人的意志力是无限的,在意志上,你决不可以输给任何人!”打人先挨打,宜疏不宜堵。对付此人不能硬来,且试试以柔克刚。联想,一个鸡蛋砸在石头上,碎裂无疑;而若是砸在泡沫上,却未必。我跟他过招,自知力量远不如他,就应该考虑:太极原理,借力打力,刚柔并济。还要,以退为进,四两拨千金。 他铁拳又飞窜过来,直逼胸膛,我应速后退步,吸胸收腹。只要相对静止,就感觉不到他的攻击,小开门四六虚步,撤半步,回敬两步,一招便把他的拳头反弹了回去。他挥拳向我左脸,我右闪位防扼其手,再逼我右面,我左错位防缠其腕,摁按回,一抬腿,收膝顶回,回脚一出低鞭腿,最后一个旋身松手,自由落体…………恰巧用上了父亲对付庞博的那招,这下现学现用,果然有效! 我只见他砰然摔地,一个腾转跃起,竟无大碍!我心里嘀咕,是我功力不济还是他过于强悍? 我乘胜追击:收、转、推、擒,七寸低腿,上击下晃,明暗有序。 搬拦捶退步穿掌,捋挤式白鹤亮翅,斜身靠白蛇吐信,十字手双峰贯耳……转身一系列的连环动作明显占了上风。 他连节败退,我可不会给其任何喘息的机会…… 猛蹬座跃起,疾风回旋踢,任尔再猖獗,皆致命一击 经一番浴血奋战,费九牛二虎之力。最后一招:闪通背上步擒拿上步擒拿,收工!人是制住了,可连绑人的绳子都没人提供,还是那位善良的姑娘把一根粗绳交给我,满目的崇敬的闪光,看得我超有成就感,我低下头干净利索地把歹徒的双手捆好。 “我抓了个贼,谁能帮我把他送往派出所?”我自认为是英雄,振臂一呼,会应者云集。可残酷的事实是:车上的人要么干脆保持沉默不语,要么一片唏嘘与不屑,要么在小声议论:“说不定是伙骗子”“那贼那么凶狠,咱得罪不起”“反正事不关已,不要惹火烧身为妙啊”我竖起耳朵也没兜进半句褒奖之词,真是心头苦涩,好心没好报!吃力不讨好,呵呵这就是现实,在这人吃人的社会,人不狠,站不稳,你狠别人就怕你,所以说才会有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嘿!”我突然听到后座有人叫我:“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我转睛一看,原来是那先上车的那矮胖者。人不可貌相,报一丝希望,终于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啊!于是兴冲冲便走了过去。本以为他会对我大加赞赏,诸如什么“年纪轻轻,神勇无敌”之类的赞美那可就受用了,而他叫我过去却东拉西扯,不如正题,而且目光闪烁,游移不定。信口开河地胡说一通后倒还告诫了一句我能听懂的――“这下你麻烦了!” “去你的!”我才不信邪!我俯仰无愧于天地,能奈我何? “啊!救命啊――”糟!是姑娘的一声尖叫,我猛回头,那个女孩儿正被“毛贼”挟持着,手扼其喉,情况十分危急。都怪我刚才一时的麻痹大意,让这毛贼有机可乘!不过我想不通,明明绑得很紧的绳子,他是怎么挣脱出双手的?来不及多想―― 他正挟持着姑娘,退出车门,其实这时只要有一个良知稍存的人能从背后施加偷袭,他也就不会得逞。他命令司机停车开门,然后劫持着人质下了车。司机重新关上车门,发动机和毛贼“开车!”的命令同时启动。 我不甘心!可恶,不能就这么让你跑了!其实我最担心的倒还是那姑娘的人身安全,就人如救火,我当然不可能让如此佳人身处险地。 引擎开始启动,车子已在加速…… 我见自己原座位的窗门开着,以我的身手,够大了!至于其他的,我就顾不上了……我当机立断,纵身从车窗跃出,跳下车子,义无反顾…… 看到我跳窗下来,小贼倒是很识趣,脚底抹油溜得快,此举甚好,我也无心恋战。只要人质救下来了,毫发无损,我就感到十分欣慰。只是挡不住车子朝着远处急速行驶的趋势…… “姑娘,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谢谢大哥你啊!对了,大哥你就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六,王六的王,王六的六“说完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后来我知道了那位姑娘名叫殷雨晴。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ri出西边雨,倒是无情却有情。” 她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莘市近郊。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况且已经家当全无,她为表谢意,邀我一路陪她走回家,到家再行酬谢。我求之不得,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几公里的路,苦短。 ------------ 第二十六章 温柔陷阱 美女伴英雄,落英映残红。 呤鞭东指,夕阳天涯,飞絮蒙蒙,玉勒嘶鸣。 沿溪沿途,软草平莎;满山满谷,红叶黄花。 油桐絮纷飞,秋叶似蝴蝶。一路欣赏彩霞紫ri,沿途铺洒足迹笑语。 剡城在北,莘市在南;剡城已然初冬,莘市仍是深秋。“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一路,我俩聊天说地,谈笑风生。看风光旖旎,间闻鸟语显浪漫无比;映霞光满天,衬着她脸上微微红晕。我俩志趣相投,相见恨晚。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缘分的天空,开辟鸿蒙,谁为情种?只道是冷月花容。”我对着美女总是比较有灵感。 “哦?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那样的话,我宁可用来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换今世不是有五百次的回眸了?”雨晴此言幽默风趣,也不无道理,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她的深意。宁可看着对方,也不要无意识地错失。 “雨晴,你说我们能在这样的情况相遇是几世修得的缘分呢?呵呵……” “只怕是孽缘而已……”雨晴低语,我觉得诧异,她又对我提出警戒“王六啊!你还是个孩子,天真无邪。这世道真不是好心就会有好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依你这xing子下去,迟早会把自己推入绝地的……” “呵呵,你是想说在车上的事吧。其实还好啦!至少还有你,足够了……” “你总是这么容易信任别人,但如果连我也害你呢?” “那我死也甘愿啊……”说着我还敛步深深凝视着她,以表真诚。对视的一刹那,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信赖,出门有艳遇必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好几次她都欲言又止,她温存的眼神屡屡提示,而我的榆木脑袋就是不能领会。 雨晴说自己是盛世集团的职员,为沈家少爷做文书。她让我更好地了解了剡城以外的局势背景。c国是经济发展势头最猛gdp增加最快的发展中国家,人口众多故人才辈出。东南边陲的莘市为c国的经济中心,综合实力世界排名第三,前有a国的经济大市n市和j国的d都市,其中c国首都荆都不仅是政治文化中心,经济排名也在世界第七位。a国是世界上最强劲的发达国家,经济科技都遥遥领先,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在这样的国际大背景下,涌现出了几家最有实力最强劲最具影响的跨国公司,高居榜首毫无疑问是a国的爱博(able)集团,它的产业遍及世界各地,各个领域,包括汽车石油等重工业,还有一些信息技术网络建筑工程等等。可是它的主要收入却是来源于生化武器与军火的研究,据说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有一座庞大的科研机构,那里广罗人才,少说也是门客三千,那里是爱博集团的核心智囊团,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此,爱博集团几乎就是国际上的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可是二十多年前c国兴起了改革开放的产业革命,风云变幻,百家争鸣,各显神通。其中近十几年来盛世与兴业的合并强强联手,在众星闪耀中脱颖而出,大放异彩,一枝独秀,其盛兴集团的实力几乎可以与爱博抗衡。可是好景不长,也许是盛兴内部出现问题,也许是爱博见不得他人好,众说纷纭下,盛兴还是重新分开了。如此,世界格局有变,盛世实力虽减依旧排行第二,仍与爱博仍有相当一段距离。而兴业呢?险些崩盘后虽然形势重新好转,可是与爱博比,相去甚远,不容乐观。兴业的总部则设在荆都。重点先来说盛世集团,它的总部就在莘市,各行各业,工厂饭店,农场油田,到处可以看到盛世的字样,在c国也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莘市的现代化与繁华程度,雨晴的描述我几乎无法想像,看来真要大开眼界了…… 虽然雨晴走得很慢,但时间不知不觉溜得很快。天色渐暗,夜幕深垂,笼罩着寂静的郊野,莘市的一个车站口隐约就在眼前。 昏黄的灯光下,不知何时竟冒出几个人来。都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狩猎狼群般逼近,逼近……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手下败将――冷峻毛贼。冤家路窄,看来又需一场恶战,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已经做好应战准备了。 雨晴显得害怕,退后两步躲进了我身后的影子。我涌生一种拼死护美人的冲动,大丈夫正豪情满怀呢?从风衣中抽出一根伸缩棒,可以一战! 他们人多势众,即便几个都是高手,但我想要逃走想必问题并不是很大,可是多了雨晴这个包袱,得胜希望渺茫,心中无底,姑且一试,拼死一战,也只有打到哪儿算哪儿,美人相陪,即便在劫难逃,死又何惧?现在想来,那胖子说得果然不错,我果然是“麻烦了”。刚想到这儿,说曹操曹操到!胖子居然就出现在了我眼前,凑向那站在前边的“毛贼”,禀报道:“丁哥,事情已经办妥,车上的人一点抵抗都没有,不刺激不快活!”说着又望望我问丁哥道:“这小子真是碍事,大哥说该怎么处置?” 顷刻,我顿悟!一切疑点茅塞顿开:为什么做“贼”偷技这么差,为的就是让谁都看见;这么好的武功,根本就是在试探车上那些人的情况,冒出几个见义勇为的,他们的事情就比较难办,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要有人接应,那胖子……还有我想不通的绳子是怎么让他解开的,绳子?谁给我的,那包里都是绳子,根本就都是用来绑人的,难道!雨晴……还有她说的那些怪怪的话…… 灵光刹那间顿悟,可是为时已晚,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糟!刚闪过这念头,转首的同时,我感到勺干间被人强烈抨击,后脑只“嗡”的猛震了一下,然后晕倒在地,意识全无。讽刺!我在什么都知道的同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凄冷的路灯下,飞蛾交织着一张扑火的网,冲向熊熊的焰苗。火光的辉煌是一个温柔的陷阱,明知道徒劳无功甚至要灰飞烟灭,飞蛾却仍执著地扑向火焰而义不容辞义无返顾。 话说雨晴在我脑后只轻轻一击,我便应声倒地。 丁定看着我软下,身后的雨晴又重见光下,眼里出现了一丝欣然,道:“晴师妹,等了你那么久还以为你要变卦了呢?看来你的心终究是向着我的……” “丁师哥你这是什么话,只是这小子磨磨蹭蹭才拖延到现在的,我可没动什么恻隐……”雨晴辩解道。 胖子又窜出问道:“呀呀,丁哥,您说这小子怎么处理?” “拖去喂狗!” “慢――”雨晴亟亟拦下。“丁师哥你要杀人?” “多管闲事,他自己活该!怪只能怪他命不好,遇上了你我!多这样一个人我就多一份危险,此人非杀不可!莫非小师妹还要为他求情?那我就……” “就什么……” “就先不喂狗――等剁碎了再喂狗!” “我当然不可能为这个外人求情啦!只是这人我好辛苦才搞定,也浪费了不少感情,死不足惜!不过就这样拿去喂狗岂不是正好来个痛快,太便宜他了?” “那师妹有何高见?” “不如……不如就把他漂逐大海,海水淹不死他,太阳也晒死他;鲨鱼咬不死他,饿也俄死他。让他饱受等死的痛苦!” “嗯……好主意,小师妹越来越聪明了呵。不过……不行!万一有人救了他,或者让这小子逃出生天那可不惨了?既然要让他饱受临死之恐怖,有现成的,胖子!把这小子绑铁轨上!” …… 当我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余晕发眩阵阵还发自脑后。眼前漆黑一片,本以为魂魄已经归天,抑或是我再也看不见?乌漆抹黑,想呼救,却被粘封住了嘴,除了“嗯呜”两声外什么也不会。唯有颈项上的冰晶闪着幽幽蓝光,手臂发麻,双手垫压着身体,而且被死死反绑。一咬舌头,疼痛依旧,这感觉死人应该。没有。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他们暂时还没有取我xing命,是侥幸?总不能坐以待毙呀,双手卡押在背后,使力一撑,未动分纹,粗糙的麻绳,紧束着我的手腕火辣辣的疼。在车上,那毛贼就是这么绑我,现在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变本加厉的是:他们我被塞进一只大袋子里,用胶布封了我的嘴。我调动一切感官和思维,首要解决的问题是,我现在在哪儿?他们想对我做什么?我感觉到自己躺着的地方垫着两根十分坚硬木条儿,整只麻袋的两端被固定得很牢,任凭我一阵折腾就是不起丝毫作用,垂死徒劳…… 这帮家伙心狠手辣,杀人放火抢劫都只是一句话,怎么现在就不干脆把我宰了,再来个千刀万剐?一不做二不休,那我是被关起来准备经受折磨?还是他们怕事情败露要毁“尸”灭迹?我借着一点微光,弓起身子,把耳朵贴在其中一根冰冷冰冷的硬条儿上,竟听得那传来“咔嚓、咔嚓”的规则的声响,节奏分明,那么熟悉,这传唤仿佛是来自天堂――不!原来这硬条儿是铁轨啊!这“咔嚓、咔嚓”轰隆隆的响声就是火车圆锥滚子轴承的运行时发出的……换言之,他们把我放在铁轨上,根据多普勒效应判断,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就说明列车正朝这边驶来,频率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这说明车速也在加快……狠啊!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来个痛快!却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把我结果了。压成肉饼肉泥后岂不是很难看?如灵异小说中说的,最恐怖是不是鬼出现的时候,而是在等待鬼出现的时候,而我现在要死不算,更可怜的是,即将死亡而无计可施,面临浩劫却忍受恐惧。一种无助的焦虑,的确是痛苦的煎熬。 天妒英才,我王六尚有心愿未了,可真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啊!脑海中闪过父亲,姚兴,庞博,拥雪……现在再怎么唉声叹气怨天怨地都于事无补,越是危急的时刻越需要的就是冷静。 我首先试着大略分析了一下车速,心算出时间,火车大概还有一分多钟才会行驶到这里。我挣扎着,再度用尽全力想挣开绳索,可结果只是让勒痕更深地往手腕的肉里扣,焦灼辣痛传入大脑皮层。忍痛再撑,绳子虽然松开了一些,双手却始终抽不出来。身体像被锁定住似的,动弹不得。 “咔嚓,咔嚓――”车轮击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频率越来越快,伴着鸣笛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已经看见了死神的狞笑……如拼命三郎,却努力无果,这让我疯癫至狂,在心里凄厉呼号。要指望火车上的人及时发现我,那是痴人说梦,即便到时候想要刹车也来不及了。悔恨,绝望,焦急、恐慌,临近死亡的感觉一阵阵向我袭来,忍不住遍体生寒,直冒冷汗。天国仿佛就在不远处,我浸湿了衣衫,缓缓而来…… 千钧一发,一发千钧!为什么每次我善意的举动给我带来的总是厄运,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的铁石心肠,为什么我毫无顾虑地相信她们然而……想着雨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死结是越撑越死,反之活结会越撑越松,而捆我的结法不像是死结,难道……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最大限度地撑开双手,左手极度回勾,扳腕摸索,果然抓到一个线头,向外一拉抽出,绳子竟然奇迹般地解开了,手虽解放了出来。但身体仍不能zi you活动,要逃出麻袋,才有生还的机会…… 快!来不及了!“咔嚓,咔嚓”打击心跳的声音连空气中也听得分明,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鸣笛也特别紧迫…… 灵光一闪,黑暗中我熟练地抽去皮带,取下郁竖送我的龙头齿扣。此皮带扣形似龙头,尖锐的龙角就收在扣面内,万一的紧急的时候还可以做暗器用,当初乃道上弟兄送给青龙帮帮助的礼物。我从扣里推出龙角,猛地刺穿麻袋:“嘶”地划开一道大口子,这样悦耳的嘶鸣,平时听来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噪声,现在却如闻天籁。 连嘴上的胶布都来不及撕,我用最快的速度钻出麻袋,连滚带翻,越出两条铁轨,根本顾不上pose,管不了风度…… “呼……”火车经过,飞速行进,驰隙穿梭,带动的强大气流吹得我风衣飘扬,强劲的吸力几乎要把我再度吸了回去。 一节一节的火车终于全部开过我的身边,我才不慌不忙地撕掉胶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悬!幸亏只是有惊无险,惊魂未定,想来还真是后怕!要是再慢一点,或是决策不当……一场恶梦,惊出一身虚汗。是谁把绳子扣打上活结?雨晴!我想到了她先前其实也提醒过我许多次,只是我没有理解,或许她害我只是受人胁迫,或许她有什么苦衷…… 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情却有情。怎么说也是多亏她手下留情给我机会我才能逃出生天! 特赠题词一首: 天赐奇缘遇车劫 无情人心尽如铁 绝地逢生系活结 人在何处何言谢 知情无情绝情解 路途艰险频遭劫 寒蛩不住鸣,幽幽迷茫音。暗夜独自行,莘市浪子情。 来到了莘市的北站,出了这里就是繁华都市花花世界。我身上除了这套风衣和累累伤伤痕以外,一无所有,怎么混?天无绝人之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连鬼门关我都挺过来了,还怕什么? 命不该绝,及时宜自勉:“不管怎么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太阳依旧升起,鼓足勇气,迎着朝阳去开天辟 ------------ 第二十七章 初尝艰辛 无论在坎坷的旅途上,会遇到多少陷阱和冷箭; 无论在泥泞的道路上,将走得如何辛酸和艰险; 无论在漫漫的征程中,有几度风雨和几度秋凉,我都不会停下脚步。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忍了,那都是暂时的;过了,幸福来之不易。其实无论怎样活着,活出的都是一个过程。生命的过客,留下的只是一缕轻烟;命运的奴隶,在人生的低谷空有伤感和喟叹。心中有梦,梦非妄念,梦就是一种向上的信念。 人情冷暖,慢慢体会,自有不同;世态炎凉,细细品味,悲喜几重。 你告诉我,城市深处是黑黑白白交错的不满,我倒以为那是高山的播种,播种着无悔的景仰; 你告诉我,城市深处是深深浅浅yu望的纠缠,我倒以为那是翅膀的播种,播种着飞翔的梦想; 你告诉我,城市深处是吞吞吐吐烟圈的无奈,我倒以为那是眼睛的播种,播种着执着的渴望。 繁华都市,热闹非凡。我却独自品尝着孤单。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人很快活得一穷二白一楚二清。 我一颗心,深夜独醒,自己对话谈心。心自漂泊得七上八下七落八零…… 从拥挤的火车站,挪到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我便置身于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莘市了。 身无分文的我,恍惚地伫立在人行道上,愣然地看着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一刹那间,我被这美丽繁华的大城市震憾了,仿佛出现眼前的是海市蜃楼:红灯闪烁停驻的街道,绿树掩映交错的天桥。呼啸疾驰的飞车人流活龙活现;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康庄大道四通八达,艳如彩霞的霓灯广告比比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新奇琳琅,让人目不暇接。 一个人走在长长的大街上,一个人走在凉凉的夜色里,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我内心充满了迷茫的恐慌,无助的凄凉和痛苦的悲伤…… 仰望天穹,北斗凌空。银河共影,素月分辉。 这一夜,是一个漫长的夜,这一夜,是一个苦难的夜。我忍着辘辘饥肠,蜷缩于一个孤寂角落,不知不觉地睡去。蟾彩霜华夜不分,天外鸿声枕上闻…… 晨曦微露,忙碌的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一切都是这么快节奏地运行,有条不紊。城市的街道依然美丽,依然繁华。但这一切在我眼里已经失去了生动和sè彩,连阳光都是灰蒙蒙的,让人的情绪产生一种慵懒的倦怠。 在一家饭店门口偷偷洗了把脸,我鼓起勇气,准备到一些档次较低的公司去求职。我抱着一线希望接连到几家小公司求职,却不料碰了一鼻子的灰。由于我阅历浅,学历低,加上身上连一张身份证都没有,谈何录用?所以,每次求职面试:“英语四级?”“大学文凭?”常常是刚被盘问几句,无言以对,就被客气地拒绝了。可怜的自尊心,让我无法忍受那种近乎审判式的提问。面试官如陪审团,未犯罪先受审判,我只能是一次次狼狈地落荒而逃。四处奔波无果,夜幕又毫不留情地降下,我身心俱疲,失落至极。加上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昏眼花,双腿发软,我孤独地在路灯下徘徊,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迷茫和酸楚。我把每一丝希望都当作成功的叩门声,但回应我的却总是生硬的拒绝和越来越多的冷落。面对许多漠然的面孔,我一颗曾经自傲的心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荡然无存!莘市就是莘市,求职举步维艰,要求近乎苛刻,前途一片渺茫…… 天呐!这才是来莘市的第一天,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啊? 第二天上午,我强忍着无比的饥饿与疲乏,又重拾信心,再降低档次,去了几家工厂,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这么一来我彻底地绝望了。胃已经开始抗议,翻江倒海,咕咕作响。老兄,我实在是对不住你,跟着我真让你受苦受累受委屈啊。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狠狠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垂下了头……上帝啊!我仰头长叹,人真的就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吗?武力没有把我打倒,残酷的现实让我无立锥之地! 晌午日中天,饥疲无需言。算起来我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快支撑不下去了。无奈之中,我开始向最低的温饱目标靠拢——到几家小饭店应聘服务员。 第一家饭店的主人看看我衣衫已落拓褴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等我开口说话,就像打发一个叫花子,一把把我推了出来。“去去去!站在这里,破坏市容,影响我做生意,给他几块钱,打发他走!”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去迎送来来往往顾客,如此贫富悬殊,待遇不同,难怪生意兴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第二家的主人说:“看你这副样子也是挺可怜的,可是我不是慈善家,还是要明算账的,如果你能交500块押金,我就同意试用你一个月,试用期工资800元,如果我还满意的话加到1000……”这人啊!真扣门儿,这样的工资哪里是莘市的消费啊!况且我哪儿来的500块钱押金啊?知我缺钱苦,硬推需钱处! 到了第三家,主人是一个30多岁,打扮摩登入时的女人,甚至有些艳俗。她也是极不友好地接待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量搜刮一番。而当我说明来意后,她就嬉皮笑脸地嘲讽道:“看上去长得倒还挺秀气,胡子一剃,男扮女装倒算个好主意。但你终究不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男的不值钱!……”这话我听着极不顺耳,没有丝毫留恋就愤然离去!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最后路过一家规模不大快餐店,并没有写着要招工。我迟疑犹豫一阵,终究抵挡不住肠胃的连番请战,还是卯足勇气走了进去。 天不灭我! 在这家越莱店里,生意萧条冷清。一位善良的中年大伯接待了我,亲自“披挂上阵”却原来就是这家店的店主。他看着我满面尘灰,知道我必然可怜;听到我肚子不住的抗议,知道我肯定是饿坏了。急忙拿出一些未打完饭菜。“小兄弟,不好意思了,都是些残羹冷炙粗茶淡饭了,你就将就着先凑合饱肚子吧!饿坏了肠胃,可是一辈子受罪……”我眼湿哽咽,慌忙道谢,大把大把扒起往嘴里塞,狼吞虎咽。他直叫我别着急,吃慢些,当心噎着。看着我的样子,他脸上深深皱纹不由微微一笑。 打了好几个饱嗝,看着大伯帮服务员开始收拾起店里零落的餐盘,我也兴冲冲跑去帮忙,老伯先笑着说不用但还是默许了,可惜我近乎越帮越忙…… 正忙间,吆喝声不断“来来来——受保护税来!”一伙人踢门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刀疤脸,分面裂眼,样子很凶,长相甚狠。老伯说他们收保护费,吃霸王餐,今日东家明儿西家,为非作歹让着他,凶横天下人人怕。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去到那儿都是有人不劳而获,装地痞流氓万名耍横呢? 老伯对刀疤头子低声下气好言相商:“那个,大兄弟……你看我们店里客源稀索,实在抽不出钱来孝敬众兄弟的……您看……这能否再宽限些……” “生意不好?哼,都说生意不好,那我们怎么做生意?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没有生意?就是因为你不交给我保护税!没人罩着你!” “这……”老伯一脸为难“这……” “这什么这,我们可没有耐性了哈,再不给就砸店了!前面几家可都是老老实实乖乖地交了保护税的,你不交我们也不好向他们交代不是?” “对对对……”我拍手大笑道“这大哥说得真是驴唇对上马嘴,实在是吻合得很哪!” “你骂谁是驴谁是马?”刀疤一抖,质问道。 我煞有介事地侃:“没有,没有,小的绝无此意!我只是打个比方就事论事说个理儿罢了,我的意思是大哥您的话有理啊!保护税嘛,这是国家某某款某某条,呃……暂时我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明文规定的,怎么可以不交呢?你看人家都乖乖地交了,那就是服从上级政策!来,大哥!您就跟他们说说,这具体是哪一条哪一款,让他们知道知道好心服口服!看他们还交不交保护税!……快呀……说,说来给他们听听,让他们俯首帖耳心甘情愿!” 我还拼命跑去催促,刀疤眼气得颤抖地更厉害,一拍桌子顿时散了架,指对我狠狠道:“少狗拿耗子给我添乱,否则下场有如此桌……” 众人敛笑皆惊,我微震复拱手嬉笑道:“哈哈哈哈,刀疤哥如此神功,佩服佩服啊!”我一边转头侧身蓄劲,说时迟那时快:“啪——”我一个摆拳对准其脸,直接就挥了过去,拳背正重击其腮面:“咯噔”闷声栽倒! 我甩甩手洒脱道:“拍桌子算什么?拍人才本事!” 小喽啰还不肯死心,少林四十式,悉数扔出去搞定。 刀疤渐醒,我让他多帮大伯张罗张罗生意,他们自然不肯听了,于是我便威胁他说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刀疤想着有点害怕最后还是点了头,不过我看他那样,恐怕只是口头答应而已吧。 接着,大伯换下我已污迹斑斑的风衣,给我换上他儿子的旧衣服。和大伯说起我想打打工,赚点钱回去。他告诉我:“来莘市工作须步步当心,时时留意。他说到这样的城市谋生计,谈何容易……若没有熟悉的人在厂里,进厂一般都不简单,特别是男孩儿。我这店子虽小,比没有总好。你倒可以暂且住下,白天可以出去找找工作,晚上就把吃饭的桌子两张拼一起当床凑合着用。可是我这店里形势并不景气,实在不缺人手。我倒是有个建议——”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他笑笑说:“其实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去盛世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盛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了惊讶。 大伯见状,笑道:“哦?莫非小兄弟连盛世集团都没有听说过?全国到处都是盛世的产业呀!” “不!不是!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大名鼎鼎的盛世集团!可是连一般的小公司都不录用我,还能指望进盛世?” “小兄弟有所不知啊!盛世的老总叫沈健司,为人古道热肠,为了多给有困难的人们提供就业的机会,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各行业各单位都有一些不怎么有文化的员工,让他们从最基层的工作做起,边练边学,熟能生巧,若表现突出,步步高升,可以待他ri重用。此外,他还规定,要抽一定的时间,请专人为这些人提供教育辅导,技能培训。其目的在于让他们自食其力的同时提高他们的科学文化涵养素质,等到通过内部组织的相应考试,再把某些人调到比较高级的岗位,一步一步地培养人才。只不过要混到那样的层面需要漫长的时间,中间还有严格的限制和考验,在最底层的人收入也真的只有勉强糊糊口……”大伯缓缓道来,我听得津津有味,连连叫好!我明白了大伯的意思,我若投身盛世,从最基本的做起,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有用之才。 大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哪个人不梦想着进入盛世集团呢?可是面试那一关实在是不好过的,你不妨一试。你眉宇间英气勃发,岂是池中之物,他日必会有所作为,飞黄腾达,俗话说‘富贵在天’,小兄弟下面就要靠你自己的了!”承您吉言,我肯定地点点头。 由于到盛世求职的人每天都络绎不绝,盛世的人事部真是门庭若市。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名字报上,人事部的登记员工友善地提示我,叫我明天早上作些准备前来面试。还把人事部经理的名片给我,说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可以同经理联系,我双手礼貌地结果,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无意间我听到有两个与我一起来报名的人在悄声议论,一个说:“诶,兄弟,你说这个经理的名片给我们,是不是该给他来点表示呢?”另一个脑筋也开窍道:“有理,亏你机灵,原来‘有什么特殊情况是这么回事’啊”他们相觑狡黠一笑,胜券在握的样子,欣然回去作些准备去了。 我听到这些,心里头也真不是个滋味,人家还有准备可作,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就没戏了?诶-这世道!我带着一脸的失望与沮丧,回到大伯的店里,他听我说如实,有点不相信:“诶---也许那个人事部经理在欺上瞒下,暗地里收受贿赂吧!沈老板可绝对不是这种人,他应该也不会容忍下属这样的。可是小兄弟,人在矮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啊!毕竟剃头刀在别人手里,要把你理个什么发型也由不得你决定不是。大伯我帮不了你什么?这是一百块钱,你稍微买点东西去慰问一下那个人事部经理吧!这样把握应该会大些……” 大恩不言谢,感动之余,我只能给这位善良的大伯深深地鞠一躬,不禁泪流满面。我诚心感谢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我的帮助,温暖了我已经冰冷的心,让我知道这人世间尚有真情和温暖,还值得我用心好好活下去!但是我躺在桌子上辗转反侧地想,这钱我决计不能要,我每天白吃着好心的大伯给我留下的饭菜,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我知道我不能再留!总是给人添麻烦而无以回报,这样的日子心里一点也不好过。但盛世我还是得去,心中虽不平啊!去臭骂那个经理一顿也可以! 当天晚上,我给这位好心的大伯写了一封感谢信,主要有诗曰: 难言辛酸尽徒劳 能守信念不折腰 可能前途是茫然 贵在情谊度萧条 把信包了一百块钱用旧衣服压着桌上还给他。然后我就默默地离开了,而我这一走,前程未卜,我不忍心带着他的牵挂远走,我会永远为他祝福:好人一生平安。几日的经历加上我的理解,不由涌出一首并不规则的诗——《错位》 恶有恶报叫屈冤,善始善终成古玩。是非曲直多变换,只因权势作后援。 口是心非有主见,吹牛拍马叫座谈。见风使舵非等闲,越俎代疱说共管。 圆滑事故是稳重,夸夸其谈有才干。居心叵测算沉着,过河拆桥叫果断。 表面文章树形象,脱离实际看得远。小题大做觉悟高,顾此失彼抓重点。 出尔反尔脑盘转,将错就错叫苦哉。斤斤计较是认真,粗枝大叶名利淡。 行贿受贿行方便,见利忘义能挣钱。招摇撞骗点子多,偷税漏税勤节俭。 语言粗俗不遮掩,动作野蛮求舒坦。不修边幅讲朴素,衣脏发乱好自然。 油腔滑调多非凡,忠厚老实大傻蛋。吃喝嫖赌活得鲜,勤俭持家妻管严。 好人处处遭冷眼,坏坯时时落清闲。不堪美丑将混淆,战战兢兢把歌遣。 或许当时写得有些偏激,却也不失为我内心的一种真实反映。 今天课少三更, 虽然我知道没什么人看,但我自己也会努力加油坚持写完。 ------------ 第二十八章 从零开始 前去面试,有专用通道,不用动,被直接人流推进了盛世大厦,一大堆人把电梯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三架电梯都还不够用。终于有一架电梯的门开了,人潮涌而进,这时我注意到一个老人,一身朴素,甚至有点寒酸,他两手各提着两只热水瓶,淡笑着看这一窝蜂你撞我呀我挤你,不亦乐乎。电梯因为超载亮起了红灯,实在挤不进了,人人都想捷足先登占个先机。可是不愿争,只能优胜劣汰。不少人被推了出来,甚至是被挤掉了出来的,第一架电梯上去后不久,第二架电梯也下来了,门一开,那些不甘心的人又拼命往里头挤生怕会落后,老人笑容依旧……此情此景竟然让我想到一个笑话:俩弟兄见面,讨论起荆都和莘市的交通拥挤情况,甲说挤他们荆都的公交车是最恐怖的事情,他怀孕的老婆竟然被挤流产了。乙说那算什么?挤公交车只是莘市第二恐怖的事情,他老婆竟然被挤怀孕了……甲惊叹至于问及那什么是最恐怖的事情?乙缓缓道,那便是盛世面试时挤电梯,呵呵。趋之若鹜的程度,由此窥见一斑。就这样轮回了很久,电梯再度下来了,等那些心急的人都进去了,我悠悠起身往里走,迎面碰上了那提开水的老伯,我微笑相迎,礼貌地做一请状,让他先进去,我问道:“老伯,需要帮您拿吗?” 老伯摇摇头说:“谢了小伙子,送水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我也就作罢了。站在电梯里我想,总通道已经关门了,人总是会上完的,谁先谁后与取谁刷谁又没有必然联系,先面试先走,仅此而已。既然不能快多少,又何必去冒这个怀孕的危险呢? 转瞬间,到了23楼的人事部,首先入耳的又是那些唧唧喳喳的言语:“真是的,他们搞什么?我们来等了那么久都没有开始面试!”“就是!我们也不容易啊!9点整开始提早点会死啊?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两分钟了!”“想不到第一个进入的竟然是那送开水的老头,真是讽刺,一定要有茶水才能开工啊?有钱人的享受”……我听着只是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安然地坐下来静静等候,我知道这些东西按照报名顺序是急不来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出来报名字,通知应职人进去面试。应职的人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进去又垂头丧气地出来,只有送水的老头频频进出仍然面带笑意,真是个和善的老人,勤勤恳恳。轮到我了!老人正好也提着热水瓶进来,他冲我点头一笑,而我神色凝重,敲敲门,后轻轻推门进去…… 整个办公室明亮宽敞,一长排考官表情严肃。 中间那位最有威严的问:“你就是王六吧。”我应声点头,略视交流。他继续说道:“你所写的申请,我们已经看过……那我再面试确认一下啊。”我表示同意。 “你的学历?” “我……我高三……”一排考官脸色皆不好看。 考官又问“你的的学校是?” “剡城二中!”这种无名小地,考官们听后频频摇头。“那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有过业绩的,这两年高考全省的文理状元皆在我们剡城,理科就在剡城二中,全省前十名我们有三个……” “但你不是不在那里读书了吗?”闻此,我深深低下头显得有些拘谨与无奈,坐中间的考官清了清嗓子,再听他说道:“不管怎么样,至少你没有给经理送礼,说明你为人正直,经济上也确有困难,这样吧!你做一下今天的考题……” “我们的考题是《我想对主考官说的话》,准备一下,即兴开始吧!” 七步间,我见送水老人给一排考官一一倒完水,并未出去,而是含笑点头对我表示鼓励,我回以笑颜表示感谢。 “我献丑在此构诗一首: 不愤不启不急促 动手动脑动真诚 声声道尽世间苦 瑟瑟描出求职辛 (看他们一愣一愣,一知半解,并未完全听懂,我便继续诠释道) “全部解释显然费时,我抽每一句的一个字出来,每句的首字相连那便是‘不动声sè’。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的主考官,不是您,而是――”我深邃地望着老人“您!”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满座的考官都惊讶地抬起头来瞪着我就像看一个怪物,老人则拍拍手站起会心一笑:“哈哈,好小伙子,留下你了!倒真想问问,我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让你看到了马脚?” 我押宝赢了,有些得意,解释不疾不徐:“呵呵,很抱歉!您的演技真是漏洞百出啊!您虽衣着简朴,但盛世的职工也不至于这么寒酸,这就显得有些矫枉过正了。再说,从您的雅量与气质,还有您的一路笑意,一举一动,自然是与众不同。再讲讲您扮成送水老人的动机。这样您既可以看到等候者的表现,遇事是否不焦不躁;又可以看到面试者的表现,对答是否不矜不伐。一般而言,若只是倒开水的老头,神情怎会如此泰然?不可能进进出出那么频繁,更不会待里面那么长久。面试是你进来之后才开始的,因为您才是主考官!而我呢?处处留心皆学问。虽然你不动声色,但我还是留意到了你们的眼神互打暗号……” 不错,他就是堂堂人事部的经理――范选,此举被我识破,笑得更加灿烂:“小伙子,是个人才有前途,好!我决定让你来做市场营销,那儿正缺人!” 一锤定音,一拍即合!我欣喜若狂,忽听得一声“慢――” 只见来者西装笔挺,领带笔直,端庄英俊。器宇轩昂,举止优雅。眉宇间帅气勃发,举投间飘逸潇洒,是难得的美男子形象。 “沈少爷――”众人站礼迎贵宾“不知沈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上座!”原来这位就是沈家公子――沈煜,难怪气质不凡。 只见他淡然一笑道:“不必劳烦,我只是顺便看看。” 范选问道:“那沈少爷,你刚才何以叫‘慢’?” 沈煜扫了我一眼笑道:“范经理,我觉得――年轻人嘛,不应该一上任就委以重担,应该到基层磨练磨练才是啊!否则会人心不服……” 范经理一副决意的样子:“少爷您刚回国有所不知,我们的用人的标准是:不论年龄,有能者居之。适才看这位王六少年有为,大可以为我们盛世所用,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他出了业绩自然可以服众。” “哦?”沈煜一笑,并不示弱“可惜这位兄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大学都尚未完成,恐怕有许多专业方面的知识还欠缺,做不来的。……” “这……可是下属觉得一个人的知识是可以在工作中学的,这是盛世向来的政策!但一个人的品质和聪明才干是难能可贵的,况且我们市场营销那里正缺人手,凭他的口才与技能一定可以很快搞定……” “您老也说了,市场营销缺人那更加得甚至选拔不是?这位同学身强体壮,年富力强。到基层历练历练,等学好了知识再说吧……” 我见他俩争执不下,我不想范老为我伤了和气,主动提出要到基层工作。 沈煜拍拍我的肩膀,笑容可掬:“好!施工队也正好缺人手呢!通知工程部带他下去,准备工作!” ------------ 第二十九章 坚持原则 凌乱的建筑工地,一如我心中一片茫然。 正午,烈日当空,工人很少,多在睡午觉。我跟随姓郝的包工头来到一个简陋的工棚,他给我换了一身蓝sè的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就叫我去帮着搬砖头挑水泥。 几个民工见我一新来的,当即拿我开涮:“哟,新来个小弟兄,看你身体削弱的,行不行啊?” 我白了他们一眼,心想要是不服,咱们俩打一架?我没做声,挑起砖头就往上运。重是不重,可是我的肩膀根本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稚嫩得很,担子抵着我的肩骨,钻心的痛。我一咬牙还是迅速地来回了好几趟。此时,我已经汗流浃背,两个肩头换来换去都红肿不堪了。 听别人说,其实这些本来都是靠机器做的,只是电力紧缺,就三天两头的拉闸限电。一旦到了停电的时候,我们民工还是要照样上工,你想想大热天没有空调电扇的情形,汗如雨下度ri如年。虽然闷热不及此,但是没有电力就真是够辛苦的。不多时,幸好电力恢复供应,搅水泥的机器开动了,所以那地方又要运石头过去,我又得起身去挑担子……这些好像都是没完没了的工作,民工们赚这点血汗钱真是不容易啊!看起来也不比庄稼汉好多少。换了要在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的夏天,那份艰辛更是难以想像。 他们把汗水浸透在城市人未来的梦榻上――“米兰”这个城市最现代化的高级公寓的建筑工地上,在这个民工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及,甚至不敢想象的幸福生活的殿堂的建设中。他们像仰望着一座插天高耸的塔楼一样仰望着自己的渴望。而在这座未来富丽堂皇的幸福殿堂的角落旁边,是他们栖息的简陋工棚。 终于到了开饭的时间,我付出了大量的体力,也真是饿坏了。可是他们送到工棚的东西又让我一下子没了胃口。每人两个馒头,一碗咸菜汤。且不说这馒头硬得至少要动用“啃”字来形容,看人家竟然能轻易地撕下一块,嚼得津津有味的。而我手中的馒头上还沾有点点牙龈血,我哪里敢吃?这样的馒头是存心想把我的牙别下来?吃进嘴里也实难下咽!到底是我牙齿的退化还是他们进化了?再说那咸菜汤,还没端起来就有股重重的味儿扑鼻而来,喝进去也只得“呸”地吐出来了,即便肚子里没有了东西残余那也是反胃着难受!工友见我如此,一脸不快,问我还要不要吃,我摇摇头,东西就被讨了去。只见他们边嚼边喝像品尝着美味佳肴。我痛苦不堪,忍着饥饿离开工棚。 怎么会这样?民工的伙食怎么会如此不堪?然而他们却逆来顺受,难道盛世集团就是这样? 有一工友看我郁闷地坐着,前来搭讪:“我说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怎么着也不应该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吧!还是吃点吧!看你工作也那么卖力,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说着他把两个馒头递给我。我倔强地摇摇头:“我怎么吃得下?!” “我知道,你初来乍到是有许多的不适应,但咱们做民工的还想怎样?我们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了,能活着已经算很不错了。” 我倒来了兴趣,问道:“我们这样做工忙死累活一月有多少工资呀?” “诶――提起这个就窝火,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说是说800一月的,可是呢?已经5、6个月了,还拖着,怎么都要不回来,我们都苦死了呢!包工头啊!还真是坏透了!真是黑心啊!” 我也感慨着叹了口气:“可怜啊……难道盛世集团也会如此黑暗?良知泯灭,忍心剥削?” “可不是嘛,这世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也许盛世的上级会好,可是款子往下拨,却被一层一层地剥,到我们民工手里就所剩无几了,还能有什么指望。盛世其实还算好,其他的地方更是苦不堪言!那些有点权力的,宁可去包养二奶,挥霍无度,那里还来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能剥削多少就剥削多少,工资能拖欠到几时就拖欠到几时……” 我知道,这是所有工友的心声,也只是他们受害的一小部分,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拯救所有受苦受难的人们真正脱离苦海呢?我仰天一问。 辘辘饥肠,黏黏臭汗。几十个人挤着,鼾声连天,臭袜子的气味弥漫,搅得我心里更乱,难以入睡,几乎一夜无眠。 梦里出路有千万条,醒来只有一条路,继续受罪。“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 把自己的本分工作做完后,我坐下来整体地看了看这座顶级建筑――米兰。显然,这是盛世房地产领域的贵族房,看起来不久就可以竣工了。看看这大概的样子已经俏美无比,以其枝叶占其本根,可以想像这成型之后,住在里面就是艺术美感与典雅气质结合的高品质生活情趣,真是羡慕无比。 当我正自言自语地称赞时,一个拿着图纸戴着眼镜,看上去比较文弱的人也走了过来。他说:“我就是这房子的总设计师,叫冯空。刚才无意间听见小兄弟的溢美之辞真是受用极了,不过这房子的好处还有……” 我听他开始滔滔不绝,我听着感觉有地方不对,便问道:“冯大建筑师,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图纸?” 他高兴地把图纸交给我,比划着和我解释道:“知己难求,这样的设计堪称是世界一流,绝无仅有……”而我看了很久,想了想还是提出困惑:“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总还是觉得这里有点不对,这样设计阳台的确很有艺术美感,但是那样的话百叶窗就被架空了。根据这张图纸的设计,如果业主要安装空调的话,没有别处可以置放空调外机,唯有设在百叶窗里面的通风口。然而这样凭空的阁楼,从里面又根本无法安装,外壁凌空,根本没有安装空调的工人们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对着图纸指指点点,侃侃而谈,讲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没想到大设计师居然也连连点头称是:“看样子是我疏忽疏忽,百密一疏啊!我只顾着考虑其艺术性,忽略了它的实用性,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人百虑必有一得。那依你说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闻言一笑说:“依在下愚见,现在眼看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想在大动工去修改得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实在是显得不合算,还要延误工期。我想呢?补救的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要作稍许改动,譬如在楼顶增设一个滑轮装置,可以在住户安装空调的时候挂下一个篮子供工人安装外机时落脚,平时不用可以作为观光的吊篮,若发生火灾之类的亦可作紧急避险之用……或许这样瞒天过海就能够挽救一些……” 冯建筑师听后一点就通茅塞顿开,仰天大笑道:“小兄弟,好主意!咱们都想一块儿了!我也正有此意啊!哈哈……” “可是――”我尚有疑惑,还是觉得不妥:“我觉得这样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外机装在百叶窗内,空气流通受阻,热量积聚难散,空调就很容易坏,免不了要经常维修的……” 冯建筑师沉思一阵:“对啊!这可怎么办啊?” 我认真地看着他说:“其实最好最妥善最负责的办法就是重新改过!乘现在还没有尘埃落定……” “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没有说完他立马否决。 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其实哪里用的着问,设计出现了这么重大的失误,他怕是丢饭碗的。而我却很不识趣一个劲儿地逼他重改。 后来,他索性兴奋抓起我肩,静静看着我,还眼带着渴求:“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答应我不要说出去这房子的失误,好吗?别人一般都是看不出来的,这设计疏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 我表情严肃道:“不行的,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或许住户会买下这房子,可是等他们要安装空调的时候,你忍心让他们住着不安生吗?经常维修空调会有很大的麻烦,要找空调公司,费钱费时,还会牵起许多民事纠纷,到最后他们总会知道这问题是房子设计上的不合理所导致,那时后果会比现在更加严重的你知道吗?那简直就是在欺瞒消费者,盛世的名誉也许会因此不保的……” “可是……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要出问题也得很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要鼠目寸光只顾眼前……” “小兄弟,我和你商量一下,你、你这么有天赋,我……我把你推荐到建筑部搞设计怎么样?我看你能行的,这样你就不必在工地受苦了,每天只要天天办公室坐坐,空调凉凉多舒服啊……”这算是冯空的诱惑吗? 我讽刺道:“我知道我连大学都没有读好,怎么可能去搞设计?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别,别这样。你不行我行啊!我帮你顶着你怕什么!” 我严厉地拒绝:“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第二天,改变了原定的施工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冯空还是把原来的设计稍许改动了一些,没有图纸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对此行为倒也表示满意。但是到底冯空有没有改好,我只是纸上谈兵,就不知道了。可惜我看不到它竣工的那天了,领了十几块钱,就被无故逐出了工地,连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虽然我的原则如屈子般坚定,但显然我又要开始新的流浪了。 ------------ 第三十章 功成身退 我孤身游荡到莘市的西南边,不知道在今天,幸福之神能否把我牵引到一个能够栖身的生存屋檐。 我一次次找工作,还是一次次地碰壁,脸上一鼻子灰,不免沮丧,垂头丧气。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正当我坐在路边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从我身边捡废品路过。 我不禁叹息,自己连捡垃圾的都不如,生有何意义?不如也像垃圾一样被他捡走好了!老人见我一副落难的样子,试探性地问我的工作,我如实回答。他听后一脸的无奈与同情。他无不动情地说:“现在要找好的工作真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像你这样学历不高,性情刚直的人,即便满腹才华,不会溜须拍马,怎能上爬?” 我想想也是,真想回家啊。我向老人道出了自己的心思,他就劝我和他一起捡废品,等赚够了回家的钱再作打算。想到自己将要象他那样手执一个扒垃圾的锈铁钩,肩背一只脏兮兮的蛇皮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用鹰一般敏捷锐利炯炯有神的如炬目光搜索自己的目标,然后像发现奇珍异宝似的冲上去捡那些烂纸片,空酒瓶……一ri下来,已收获颇丰、再如数家珍、就欣喜若狂!然后呢?再扛着大袋小袋到废品收购站,换得区区几块钱,也许就是平时掉地上也不会有人捡的那种……我脸“噌”地一下红了,我才17岁啊!17岁不正是那个爱潇洒爱漂亮的季节,可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扮演这个“破烂王”的角色,我心里涌上了太多酸楚苦涩的滋味。 第二天,想赚钱先投资。在老人的指点下,我到了附近一个小镇的旧货市场,用老人借我30元钱买了一辆除铃铛不会响其他都会响的破自行车,回来后认认真真修理了一番,在车后用麻绳绑上两只破箩筐就可以上路了。没有出过门的温室花草,哪里知道赚钱的艰辛? 和众多的“淘金者”一样,左手拎个大编织袋,右手拿根锈铁钩子,满身装甲,叮叮当当开始苦苦寻找着一个个垃圾池,可是好几处都是同行们的地盘,由不得我们胡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垃圾池暂时还没有人管辖,一阵狂喜之后,随即开始用铁钩子翻来扒去,捂上鼻子,瞪大眼睛,希望可以从中勾出一切能换钱的东西。虽值秋末,莘市地理位置较南,地属近热带,所以气温并不低,这垃圾在高温下堆积了几天,一扒开就冒出一股熏人的白烟,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不仅不能呼吸,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原来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蓄意去占领它!可是我没有办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迎难而上,险中求胜,屏住呼吸,大呛几口之后终于皇天开眼,让我从里面拣出一个个酒瓶,一块块烂铁之类的好东西,那也算是值得的。 在我背着捡满的一袋垃圾经过街市的时候,总有许多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嗤之以鼻简直是有些犯恨。这样的眼光看得我脸红心跳,只能深深地低下了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想必此时的我已经成为别人的教育对象,立体教具,反面教材。莘市之富人见我,坚闭门而不出;常人见之,絜妻子而去之走。人人避而远之,更有父母借此语重心长地对子女说:“孩子,你看看,如果不努力读书啊!将来就像他一样!”她这话没错,却也不对,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我们也是人,也需要生存!我们既没有去偷也没有去抢,只是靠自己的双手干一些地位的工作,何苦看轻鄙视我们?你们高端的文化人不是说职业无贵贱吗?都是自欺欺人的一派胡言! 捡破烂,这看似轻松的活儿,其实干起来累极了。远路无轻担,肩上满满一大袋破烂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ri出而作,日落而息,早上得起得比太阳还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傍晚时分,直到晚霞满天,两只大箩筐终于装满了,我又在上面摞了个大袋子,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蹬回了郊外的破棚子。这小棚子千疮百孔,根本就不挡风雨,积聚的雨水反而倾泻灌注,这样一下雨算要了亲命了:外边小雨屋里中雨,外边大雨屋里暴雨,有时候大雨瓢泼,实在太大了,全部都上街上避雨去了……活着,这样的每一天,我算是深深体会到了生存的举步维艰。 以后的日子,我慢慢习惯了这种苦难的生活。加上天天能吃上饱饭,我逐渐跑较远的路程去捡废品,收入也逐渐多了起来,但由于起早贪黑,不能有半点懒惰,常常有好多天,不洗澡,不换衣服,胡子拉碴邋遢头发又脏又长也无暇顾及,好像早已失去了时间和生活的概念,只知道偶尔吃饭,拼命赚钱,经常累了一躺下就酣然入睡。 梦中仍然念念不忘苏轼的话:“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死是生的延续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正如花会凋谢,正如青春消逝。 生命的每一个阶段,亦复如是。 生命,会在每一个阶段召唤我们。 心啊!预备告别过去,重新开始。 心啊!勇敢地寻找,寻找新的境地! 心啊!就是这般,要不断,告别,辞行…… 我们必须离乡背井,否则便要受到终身监禁。 多是负担,是另一种失去;少非不足,是另一种有余。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请不要悲伤,不要恼火。 愁苦的日子也要心平气和: 要相信欢乐已经为时不远。 心的跳动是为了未来的日子。 而今日的心却常常充满忧郁: 一切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 而那逝去的将令人倍感珍惜。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天微微亮,我蹬上破自行车,悠悠晃晃。从郊外骑到莘市,车儿一路吱嘎吱嘎地和着我的诗兴,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到我马上就会有路费回家,欣喜若狂。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莘市花。 再次骑过一处道路岔口,侧边一蹊径曲折蜿蜒往里走。里面充满一种诱惑,好像遗世的桃花源,或是神秘的伊甸园。芳香阵阵,流水潺潺。往里想必是兰薰桂馥,琪花瑶草。可惜我归家心切,只顾得一路朝前,错失美景,甚为遗憾。但是那只是闲人雅士的附庸风雅,骚客文人的闲情逸致。哪儿轮得到我们这些疲于奔命的下层。正想间,一不留神,只觉一阵风驰电掣,一辆精装华美的敞篷车在我面前紧急刹车,但还是撞得我人仰车翻…… 险些就是一场惨祸。虽然我只是区区贱命,我说这位帅哥,您也没有必要这样替天行道,靠撞死人来解决全球氧气的消耗与二氧化碳的排放问题吧——亏得你的豪华刹车性能超好,在撞飞的临界状态及时停住,看来我真是福大命大,只是被碰到的而已,倒是我那可怜的破车子,骑起来唱得更欢了。我不理会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即抢修起来。 “你,没事吧?伤着没有?”一句娇美的童声入耳,清雅脱俗,似玉盘上落珍珠。犹如润雨清露沁人心脾,我抵挡不住抬头的诱惑:女主人公登场,从豪华跑车上偏偏而下的美少女,时值花季雨季,身姿袅娜;只见娉婷丽影,步履轻盈。说话间已飘至眼前,我一时呆住,以为洛神再现。她轻取茶镜,绣眉如黛,明眸璀璨,澄澈地如一池秋水,深不见底却地直视无碍,顾盼神飞眼波流动,扑闪着迷人的韵味。真是近惭西施,远愧王蔷,瑶池不二,紫府无双。而我无意间竟然看到她项颈垂赤坠挂于胸前,开始闪熠生辉,红光耀眼下,我分明看到了一个“焱”字,冰晶也闪应着淼字,遥相呼应。 少女浸湿的明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对于自己的过失焦急地向我解释道:“这位大哥,实在对不起啊!刚才我哥的确是开得太快了,差点撞到你,不过我们真的有急事……” “萌歆,快!别再跟他废话了,没死的话就快走吧!救人要紧啊!都火烧眉毛了,要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快呀,回头再来解决这破事儿!”车上驾驶座上一个清厉的男声催促着,急于星火。瞧那争分夺秒的样儿,像是赶着去投胎呢。不过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真是对不起!”萌歆闻言便起身往车里赶,还不忘回首:“实在不好意思了,你要不在这里等会儿,等我们回来会向你道歉的!” 我一直呆呆看着人家,竟顿时忘了言语。跑车重新启动,瞬间加速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扭身拐进岔口,只留一路扬尘。萌歆在车上,侧首对我表示歉意。 面对如此佳人,我一见倾心,心生情愫,随口便作: 红冒青丝隐垂髫。 茶镜黛下明眸俏。 淡妆素面娇绡透。 目追芳尘路迢迢。 萌歆,萌歆,我心中默念数便,对了!我想起来了,那驾驶座上的人是沈煜!由于我衣脏发乱,邋遢不堪,他根本没有认出我,或许根本就不记得我了。而这位沈家小姐萌歆是菩萨心肠,善良可人,不管我身份尊卑,衣衫凌整,出身豪门有如此之悲悯仁心实属难得。对了,他们说要前去救人,我怎能坐视不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得上萌歆,我跨上破自行车,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尾随而去。 幸好只有一条路,骑到巅峰尽头,看到他们的车子停泊在一旁,看来我也要步行往上了。美景穷极,山回路转,孤云出岫。不远处是乃秀颀亭子,四围隐隐青山,曲溪清清流水,亭下已围了好些人,面部绷极,神色紧张,我一眼便看到了沈煜和萌歆。沈煜抛开身份,扯开嗓门,正对着亭子上喊:“!别想不开啊!瑶婷!婷婷!生命诚可贵,爱情无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呀,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shut up!你不要再说了……”此声凄厉,声泪潸然,闻此也足以让人心绞神悲,肝肠寸断。 我仰视亭上,一紫衫女子,盈盈粉泪,寸寸柔肠。长发飘逸,亭亭玉立,一手持壶缓坐亭中,手边另有一小壶酒。她面无血色,皓齿紧锁,明眸中是无限的伤神,只道是一俏丽的绝色女鬼。她醍醐灌顶,痛饮一口,呛出泪来,雨洒青山。 “愿风且留住,零落半香蕊。”她口中吟道“风,你怎就顷刻间化作一缕幽魂?何去何从?弃我一人于尘世,残忆零星,繁华落尽,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我不禁有叹曰:“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婷姐——”我再次听到了那最美的声音,是萌歆!“我们是好姐妹,以前也是你说的‘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心啊!预备告别过去,重新开始。心啊!勇敢地寻找,寻找新的境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死是生的延续呀,如果闻风在天有灵,他绝对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一切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将令人倍感珍惜。难道好姐姐你忘了我们的约定?难道你再也不管妹妹我了吗?”说着萌歆忍不住掩面感极而泣,沈煜乘此正要上前。 瑶婷厉声喝止:“站住!谁也别想用一张巧嘴打动我,你们谁都不要过来。‘可怜零落蕊,留取作香烧’。你们再往前迈一步,我就死给你们看。”她转而对萌歆说“好妹妹,人最痛苦的就是有回忆,姐姐现在已万念俱灰了,对不起,我随风去了……”说着拔出匕首想要自刎。 “不!人最快乐的不也是因为有回忆吗?”…… 天外,狂风骤起,呜呜悲鸣。眼看绝代佳人欲香消玉殒,旁人啧啧不平,气息瞬间定格,萌歆猛转过头,不忍见此悲壮一幕…… “慢着!”刚才我审视了一下自己,计上心来。我涂涂抹抹,就地取材,化装成一个让人倍觉恶心的独眼龙:歪头瘸腿偏骡唇,挂着眼屎斜看人,脱下外衣,只穿着背心短裤。从斜坡侧面往上冲…… “站住,别过来!”瑶婷威胁我。“再靠近我一步我立马死给你看!” 我嘴角一咧,口水直下:“放心,要死快死,我可不是来阻挡你自杀的。我只是想劝你快点,让我好占个先。” 瑶婷一脸羞怒:“占……占什么先?!那你想干吗?!” “啊……是这样的!”我边瘸着条腿边往跟前凑,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呢?老叫花子,瞅我这样子,活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今天难得捡破烂路过这里1但瞧你这小模样,小身段,啧啧啧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只要你跟我好一次,他妈的我下地狱也值了,我把自己所有捡破烂的钱都给你爹妈,你就让我上一次,怎么样?下面父老乡亲可以作证……”说着,我挪步凑上前去…… “色胆包天!”沈煜下面看得可急了,气血上涌,便拔腿想冲,不料被萌歆拦住:“哥,等等,你就让他劝下试试……” “臭流氓,不要脸!”瑶婷愤愤然羞得姣脸通红,无地自容。 我继续不慌不忙地刺激道:“别骂呀,反正是要死的人啦!你还在乎这点事吗?” 我还是往前凑,边靠近还边把背心也甩掉,顺势挟卷走她手里的刀。 瑶婷更是无暇捡起,慌忙退后:“你……你千万别再过来,我真的死给你看!”她操起手边那小壶酒,举起欲一饮而尽,一了百了。原来她手边的那一壶是毒药,可能是像砒霜氰化钾鹤顶红那种瞬间毙命毒药。 “不要紧,喝啊!喝啊!你快喝吧!”我转脸一点也不在乎“哪怕是具尸体我也不在乎,我就是想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喝吧!那样子我还省事。不然,我一个残废人还担心对付不了你呢。今天真是老天爷开恩,让我捡破烂捡了件那么宝贝的身子……”我装得一副y淫邪样子,歪嘴垂涎三千尺,一滴一点往下坠,一瘸一拐地往前追,那样子绝对是谁见了都恶心作呕! 瑶婷一时迟疑,我终于挪到了瑶婷身边,伸手欲轻拂她姣美的脸颊。她连步退开,险些摔倒。我正想要前追,她把酒壶扔了过来,我闪开,听得陶壶“砰”然四分五裂。我知道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并未摆手,扑身继续赶追,她急得只好把装着毒药的酒壶也扔了过来,我稳稳接住,放在鼻下使劲吸气一闻:“好酒,不知道喝起来味道如何……” 见我不追,瑶婷把头一偏:“那有本事你喝喝看!” “好啊!美人的要求我怎能不从?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先来尝尝美人赐的美酒……”说完便举起酒壶仰头yu饮像来真的。瑶婷见状不妙,一声“不要”冲过来夺下毒酒,我借机把它摔碎在地。“呀!真是哈,坏我好酒!我要你补偿我!”说着一把把瑶婷搂进怀里,她不住地扭转娇躯挣扎,我只无赖地嘿嘿傻笑:“我知道小美人是舍不得我死,来,尝一口。” 我假装强吻下去,不料她拼命挣扎想推开我,还激动地甩头逃避,发香弥鼻,青丝闭目。一不小心反而真让我的唇滑过了她的脸颊,我第一次被这种奇妙的触感所震撼,强势的电流涌便全身,使我滞立僵直钉在那儿。瑶婷挣开我的怀抱,狠狠扇了我两巴掌:“无耻下流卑鄙龌龊不得好死!”,骂完出了气,转过燃炉般的脸拼命地往亭下跑,红艳艳终归比惨白白好看。她暂时可以算是安全了…… 沈煜等人只能顾接救瑶婷,一时高兴心无旁骛。还是萌歆第一个想到我,燃起目光四下寻觅,可哪里还会有我的踪影,我功成身退。 瑶婷的确是死意已决,我听到他们的劝告之词就知道她是因爱人不在心灰意冷!一个能为爱殉情的人是绝不会容忍自己被这样恶心的男人糟蹋的,哪怕是留下的尸体,想想也要作呕。我用这一招兵行险着,看准了像瑶婷是这样三贞九烈的女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贞洁受到像我这样邋遢人的玷污呢?我反其道而行之,让她在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面前,乖乖地弃械投降。唉!哀莫大于心死,人心若已成灰,保得了一时……我不想再惹是非,叮尔当郎地捡破烂,还是干起老本行,赚足了钱赶快离去,是非之地,想想瑶婷,想想萌歆,别了莘市。 婀娜丽影素清颜,绝色双娇惜华年 辗转红尘缘三叠,意乱情迷水云间 天怜芳心皆有愿,婉转回眸两重天 一别愁绪前尘驻,嫣然轻语拜婵娟 多是负担,是另一种失去;少非不足,是另一种有余。 ------------ 第三十一章 节外生枝 曙光缓缓开明,眼看胜利在即。不想,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最终导致了我差点走上极端。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我蹬着那破自行车继续四处找寻可以换钱的废品。一处公园路口,我看见草坪上有个矿泉水瓶,就把自行车停下来,勉强支好,跳进去捡瓶子,满是高兴,今天的生意开张了。当我拿着空瓶往回赶的时候,猛地听见一个小孩凄厉的“哇哇”哭声,哭得是那么地撕心裂肺,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等到我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顽皮小男孩,在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我的破自行车碰倒了,谁叫那东西经早上那么一撞就更加不行了呢。只见那堆废铜烂铁压在小男孩身上,我飞奔过去赶紧把自行车扶起来,然后抱起小男孩左哄右红,一边吹口哨一边哼儿歌,可是辛苦半天并不奏效。小孩厌恶地推开我这个脏兮兮的家伙,更加哭闹不止,我焦急万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小男孩的哭声引来了他的家长,一个三十多岁的白净男人,他快步跑到我的身边。那时我更是慌了神,还在手忙脚乱地哄小孩儿,见他过来,站直刚要开口向他解释――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我顿感一阵锥心之痛,醒悟过来是他突然猛地一脚正踢到了我的膝盖下的骨膜,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臭要饭的,没长眼睛啊!这么小的小孩经得起你的车子撞啊……” 天啊!他一定是认为是我骑车撞倒了他的孩子,这下我真是哑巴吃黄莲――有口难辩了。瓜田李下,何须多言?看他满脸的怒气,我知道争辩只会越描越黑,适得其反。六神无主之下,我只能一个劲儿地鞠躬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实在是对不起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给小孩看看有事没有,伤得厉不厉害?” 那男人听我这一说,更是气愤地说:“废话!!医院一定是要去的,但和你这个臭捡破烂的?瞧你那德行,小心把病菌传染给我儿子!看你那副穷酸死相,拿一千块钱来,滚吧……” 感觉腓骨隐隐作痛,听着强烈歧视语句。我气恼至极,真想上去给他两记耳光,回敬一脚,想我的铁血,几人敢如此嚣张?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小孩仍在哭诉,许多人的语气明显是在遣责我。“一个捡破烂的,怎么骑车的,小孩的身上也敢撞啊!”“看他也不会有几个钱,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东西扣下来,让他去吧!少在这儿丢人现眼!”“不行,不行,瞧他那臭样,影响市容,那些东西,污染环境,销毁了吧”…… 我心乱如麻,全身被针扎一样,铁拳捏得格格响。试想,异地他乡,虎落平阳,受尽**。谁料,我不犯人,强横处处,处处被欺。现在的情况,这样下去对我相当很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咬牙,万不得已只有掏出了这段时间的全部积蓄――100多块钱,颤抖着伸手交给那男人,他嫌钱少却暂时不嫌我身上脏,又彻底搜查了我所有的口袋,发现我是真的没钱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把我宰了去卖肉,几斤几两也算不得什么好价钱,只得丢下一句狠话,愤怒地要我马上从他眼前“消失”,说什么若再见到我,绝不轻饶。 得释后我想把收废品的自行车推走,他死活不让。我钱没有给足他,他显然不解恨,他唆使两个小伙子把我的两个箩筐砸了个稀巴烂,把自行车扔到了路边的下水道臭水沟里,算是为他儿子报仇了。我心里五味交融,难过极了,当时就暗暗发誓,这破烂我不捡了,我再也不过这种受人歧视的生活了!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小棚子里,把前两天没卖的废品一起收拾好弄好废品收购站卖了十几块钱,仅仅用这些,连回家的车费都不够。我找了一处水源清洗掉久积身上的污垢,花钱理了个头修理好胡子,穿上久违的风衣,然后悄悄地离开这个让我终身难忘的地方。我就是走也应该走得体体面面的,不枉我王六这前半世英明。 已然霞光满天,我在莘市四处转悠。那是一座跨江大桥,宽阔畅达,车辆行人自行其是急速穿梭丝毫不理会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我站在桥头,悠然坐着。举目四眺,看着水上波纹荡漾浮跃,金点闪耀跳动,好不柔情。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风带衣卷,如黑色的旗帜钩挂在桥上飘扬。毫不协调――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无所有,无所不有,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落日搂头,断鸿声里,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我双脚跨坐在外,只要将身子重心再前倾一分,想必也会是很壮观的一幕吧!30米跳台,唯美的飘落,裙袂飞舞,数秒间足以幻化出绝伦的灵动……风静彀纹平,破面“扑通”声,白花溅三尺,闭目任沉沦…… 我封闭神识,任风吹落,撒手栏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本已经不闻不见,这首曲子是怎么传进我脑海的,好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意念场的影响―― 《世上只有妈妈好》,那我的母亲呢?碧丝丝,她是谁?她还活着吗?还是真的像爸爸说的已经死了呢?不!常常在我梦里的那张慈爱温存的脸,是我念念不忘的母亲吗?我神觉自己的母亲尚在人世,而自己连母亲都没有见上一面,怎能就这么去了?如若他ri她回来找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将是莫大的遗憾啊。若母亲不论生死,可还有我的父亲,我岂能匆匆而去,如此不孝? 我幡然觉醒!打开神识,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在下坠―― oh,no,mygod!幸好反应及时,我一把抓住一条栅栏,不知道从哪儿来那么强劲的力道,翻身一跃,跨回护栏,退出鬼门关,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我深呼吸,渐平复暴跳的心,四下寻找救我一命的歌声。原来曲子的出处是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儿,旁边拉着二胡的人更是未老先衰饱经沧桑。 我慢慢走着,接着过去了解到,原来他们父子俩在街头卖唱,只为唤回母亲。几年前,父亲嗜酒成性,不务正业,每次酗酒烂醉回家,对妻子又打又骂。由于赌酒久劝不戒,最后妻子实在难以忍受,离家而去,留下他们父子俩。父亲追悔莫及,可为时已晚。父子俩变卖家产,出门寻妻寻母,数年未果,但是他们凭着顽强的毅力,将一直找下去。面对众多围观的群众,面对记者的镜头,男孩声声道出心里话:“妈妈,求求你,快回家吧。爸爸他已经戒酒戒赌了,只要您能回来,他什么都能改?母亲啊!你就真的不要聪儿了吗?咱们一家三口可以重新团聚,破镜重圆,一切从头开始,共享天伦生活美满的!妈妈――你快回来吧!我和爸爸都在等着你呢!”…… 我默默地退出人群,又开始漫无目的地走,我也应该把千头万绪理一理。 所有我知道的关于母亲的一切:母亲名叫碧丝丝。自从我出生就没有见过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样子,父亲也很忌讳与我提起。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就是碧家的传世之书――《白石》,根据书中药草命名的定律,那么外公就叫做碧天心,但是为什么连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还在人世吗?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古道古老前辈。 为什么父亲对于我的身世总是避而不谈?王姚两家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太多的迷惑,太多的不解,我一定要回去问个水落石出。古老前辈和我外公是至交,他一定还可以告诉我很多。当务之急,我得想办法回去,剡城! 情到深处,我也不禁想起了父亲。他是不是又苍老了许多?想父亲年轻时必也雄姿英发,俊秀倜傥,多才多艺。我一身的东西都是父亲教的。 我想家,我想父亲!父爱如山,大爱无言。父亲当爹当妈把我一手拉扯大着实不易,他不仅在体育馆辛苦工作,为了补贴家用还要去日夜兼职。每次当我触摸到那满是老茧的手,粗糙得锉刀一样难以言状,心痛不已,父亲的劳苦可想而之。为了我的学业,他又不知道费了多少神,操了多少心,求了多少人,忍辱负重把我养育成人,而我呢?动不动就任性妄为,处处逆他的意,不了解他心里有多少辛酸。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想到轻狂的我曾经许诺要在18岁前扳手腕胜过父亲,最近的一次较量中,我得用两只手才勉强胜过他一只右手,而他每次都总说自己已经用了7成了,其实是纹丝不动的,即使让着我,快压快到底的时候,他只要使力顷刻便可以翻盘,不过是他的良苦用心让我学会坚持,要尽自己的全力苦撑下去,这样才能提高,发挥潜力,武功可以输,意志力不能输。 想到每次打乒乓球,我略占优势便洋洋得意,这时他总会发出其不意地发出鬼灵精怪难以捉摸的球,刁钻得很,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我打球如果旗开得胜便会越战越勇,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锐不可当;这时父亲会适当地挫杀我的锐气,我一受打击便心浮气躁,越打越糟最后溃不成军直到心灰意懒索性放弃毫无招架之力。父亲每每引导提醒,因势利导,适当地输球让我重树信心又同时适当地赢球压制我的心火。我知道他是为了训练我,克服种种不良的心理状态,可我偏偏直到现在却依旧难以成熟稳重,我怎么对得起父亲的良苦用心呢? 等等事例,现在想来,父亲无时无刻不在耳提面命悉心教导我为人处事的道理,现在区区一点打击就寻死觅活的,自惭形秽,无地自容,枉作人子啊! 为何我带着轻狂把自己隔离。 为何我带着梦想把现实逃避? 为何我受到冷漠就自暴自弃。 为何我受到挫折就怨天怨地? 为何我等到失去才想到珍惜。 为何我等到现在才明白过去? ------------ 第三十二章 梦回剡城 累了,打坐静息,神游中梦回剡城,朦胧看到发生的一些事。 (我走后,父亲依约来打擂,可惜人去楼未空,僧走庙仍留。父亲没有暴跳如雷,砸了铁血的招牌,反而心平气和,哀叹一声道:“六儿这孩子,还是没有想明白!出去历练磨难一下也好――” “是的,王伯伯。等他散完心,想清楚,自然就不请自回了,您也别费神再去找了……”姚兴劝慰道。其实姚兴心里也打鼓,不懂我的手机为什么总是不通。虽嘴上没说,即便是担心那也无计可施。 父亲和颜地对姚兴道:“孩子!你也长大了,蛮有领袖气度的。我知道你们哥俩自小铁杆儿,很多时候,你比他看得开明……” 说话间,拥雪下楼来。父亲过去道:“蓝小姐,我对先前的失礼表示歉意,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你若真打算与六儿来往,鉴于你的背景,我劝你也该多为他着想……话就说到这里,六儿若回来请通知我一声,珍惜保重,不便打扰,告辞……” “王伯伯!”兴哥叫住父亲,想了好久才说出口“您如果有空,不妨来我们武馆看看,我们还需要您多多指点晚辈们……” “哈哈!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教的我基本都教给六儿了,想必他也该交给你们了吧。在此,我要强调一句的是‘无悖逆之道,顺自然而为’即太极无为也……” “昊儿!”诚爷爷闻声下来“想不到你一直都铭记不忘这句啊……” 父亲惊见诚叔,叫道:“诚叔!是您啊!原来您老一直隐居于此,我现在才来拜访,真是失礼……” “不知者无怪,也只怪你诚叔我行事低调而已!我呢?还得时时去荆都照管鑫儿,这孩子野心太大,真是不让人省心,你们这十几年都还没有和解……” “诚叔您甭提他了,我们去喝酒,叙叙旧……” 当初经我留劝,陈路一伙依旧待在铁血,人气真旺。萧强虽然外表冷漠,但其内心饥渴好色异常。当初听由陈路摆布,那也是有嫣然作诱饵迫使其就范。现在为了另一大美女,贼心又起,臭味相投,三人帮又搞到一起。陈路又生鬼点子:一方面,他们笼络嫣然,迫使她卖身于地下红灯区,更是替他们疯狂赚取外快。另一方面他们根据我父亲说的“背景”大做文章,开始调查拥雪的前科,拿到了第一手详尽的资料。 那一日,姚兴正督促众人习武;拥雪在打理堂内杂物卫生,两人倒是近乎日久生情!偶轻拭橱窗,眉目相传望。黑瀑布掩面,笑意却难挡。姚兴一转背,拥雪就被萧强叫了出去…… 一僻静空旷处,陈路扔给拥雪一叠资料,详尽到连拥雪哪次考了什么成绩都有,更有那个几乎毁她一生的工厂老板的联系方式。拥雪迷惑,顿时傻眼:“你们这、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蓝小姐!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只是瞻仰您的美貌,忍不住就去了解了一下,不想您的过去倒不是很光彩啊……”陈路恶语出口却不带一个脏字。 鉴于父亲对拥雪的看轻,我确实没有和弟兄们说拥雪的过去,连姚兴也只知道magic,却不知道拥雪就是magic。我劝她忘记所有,重新开始。而这回,陈芝麻烂谷子的残渣又被好事者搅浑泛起,拥雪真一时没了对策:“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三人团团把拥雪围住,眼泛绿光。 “说真的,我们仨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想问你借点东西一用……” 可怜的弱女子,惊慌莫过于此。红颜多磨难,凌峰又不在。想起王六的忠告,要自己离他们远点。本以为萧强不会有恶意,主要是他也算帮过王六。真后悔一时没有设防,只得怯怯地明知故问:“你们……要借、借东西啊?” “呵呵,我们只是想借那我们没有,而蓝小姐您才有东西,降降火。你只要把我们兄弟服侍爽了,什么都好商量哈哈……” “妄想!你们无耻!”没等拥雪拒绝完,三人已像恶狼扑上。拥雪大喊“救命”,顼理胁迫道:“你要是再敢叫,我就让姚兴他们全知道……你原来是个**!……狗改不了吃屎,装什么装……”说着便开始扒扯拥雪的衣服,放肆亵玩。 “救命啊兴哥――”拥雪还是没有屈服,萧强捂嘴的手还是被她坚决地咬开,继续声嘶力竭地大叫“姚兴!救命――” 三人一慌,拗不过她,愤愤地扇了她一巴掌,暂且撤离:“好!算你有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从良了也还是**!娼ji!!”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三个走后,留下拥雪绝望地失声痛哭。“为什么不能让我从头再来,为什么阴影总是挥之不去,阴魂不散!” 次日,姚兴下楼看到客厅很热闹,有位稀客来访。自称是某某梦工厂的包老板,乃一尖嘴猴腮,短小油滑之人。姚兴尽地主之谊,客套地问:“这位包老板,您大驾光临铁血,请问有何贵干?” 小男人倒是不客气:“我来找的我旧日情人,念及以往恩情,现在回心转意十分想她了,听说她就被你们扣留在这里,所以我专程来接她回去……” 众人唏嘘不已,姚兴心道不妙,铁血唯拥雪一女子,再度礼貌询问:“老板您是否搞错?铁血皆为男宾,若偶有女学徒,也非我们堂内所辖,何来扣留之说。请问您情人芳名――” “蓝―拥―雪!” “啊?!”众弟兄惊愕不已,皆小声议论。 “大家安静!”郁竖发令,忍气再问:“包老板您出此言得有证据,我不能凭你一面之词……” “叫她出来!”小男人真是不知好歹,粗暴地打断姚兴,叫嚣着。 庞博已然沉不住气,站出来狠狠瞪着他,揪起衣领就把他提离了椅子:“姓包的,你嚣张个毛?这里是铁血!岂容你撒野?” 包老板一时惊怕,不敢做声。而拥雪却忍不住出来。一看到姓包的,双目烧红,烈焰熊熊。 姚兴上前问道:“拥雪,刚才他说,你是他……” “无赖!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拥雪对包恨之入骨,仇视怒吼“为什么你还要像鬼一样来缠着我?滚!滚啊――” “哟哟哟哟!”包老板掸开庞博的手,指指拥雪道“你个贱人啊!真不要脸!都说一日夫妻百ri恩,我们可是连孩子都快有了的,当年你可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床上功夫天下一流啊!现在倒好,不认我?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老子那时天天尝你的琼汁玉液,连你有多少根毛我都一清二楚!你个没心肝的,看看啊!在这里,背着我搞这么多的男人,每天一个个地轮换倒也真不寂寞,乐不思蜀啊!他们喂得饱你吧!也是贱,公厕抹布真不愧是琼楼玉宇的当红花旦!枉我――” “啪!”姚兴一个耳光止住了他的污言秽语,从没见过兴哥这么愤恨的目光。 包老板捂着脸,红得火辣肿得老高,想撒气:“好、好你……你个毛头小鬼……竟敢打你爷爷我?来人,给我砸了!” 姚兴毫不示弱:“兄弟们,cāo家伙!不用客气!” 大打出手,混战不久,就把那帮“楞木头”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姚兴也亲自上阵把那灰头土脸的包老板抽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高晗等人更是奋战英勇,立下赫赫战功。可怜包老板也是被陈路等人怂恿,以为可以施计把拥雪排挤出铁血,他就可以再度长期霸占她,没想到这主谋却临阵倒戈。群殴的结果惊动了警,于是铁血武馆被封…… 红颜多运薄,英雄总落魄 冲关一怒起,招惹是非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余生共志洁,与君同漂泊 在一起去蔡山湾途中,拥雪愧疚对姚兴致歉道:“对不起兴哥,都是我不好,害得铁血被封,你还被拘留了两天,这……” “不会啦!铁血封不了,只要弟兄们人心还没散掉。那畜生,敢欺侮你,只揍一顿还真嫌少!这种人渣就是欠扁的料!!” 拥雪眼里又是迷蒙一层湿雾:“兴哥……你为了我甘冒重责……可我、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你这样对我,不值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姚兴见状宽慰道:“拥雪,快别这样,一切如过眼云烟,相信欢乐为时不远。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真的!我不在乎的,我知道你的灵魂永远是高洁的……” 姚兴深情开导,轻柔地揽过拥雪,让她往自己怀里靠……拥雪刚沾其胸膛,一想起身不肯,姚兴不便勉强,只道:“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始终只有王六,我也答应过他一定要照顾好你!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也问过他,他说他只是把你当作同甘苦共患难的红粉知己……而我……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你……” “拜托你兴哥,你不要说了,谢谢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 第三十三章 绝处逢生 兔子被逼极了就可能吃荤,连人也想咬咬;狗儿被逼极了就可能跳墙,再高也试跳跳。人一旦被逼上了绝路,反常的事,层出不穷,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一分钱难道英雄,没钞票路路不通。所谓钱非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 米开朗基罗曾说:“对好人行善会使他变得更好,对坏人行善只会使他变得更恶。”本性决定之后,如果不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因势利导,只会使事态愈演愈烈。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如果能预知未来,人会向着有利的方面去改善,这样一来,倒正顺应了自然的发展;也有可能为了避免灾难,结果适得其反。也许,很多东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且行到水穷处,当自看云起时。 有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时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苦难的日子还没有熬出头。在外漂泊,霓虹也在寒风中哆嗦。看倦鸟归窝,万家灯火,笑声从窗口飘落。乡愁像季节的寒流难以摆脱。行囊在一角低头沉默。任季节穿梭,梦想牢固不破! 正如王蒙曾言,其实人只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吃不饱饿出来的问题;另一个是吃饱了撑出来的问题。我现在急于回家,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自然是属于前者。眼下在莘市,我举目无亲,深感末路穷途,走投无路,被逼铤而走险。 正当我在街市上漫游瞎晃的时候,露天的大屏幕电视上一则温馨提示让我脑际闪过一丝灵光,我突发奇想。“大家夜出时请注意安全……” 夜渐深,墨渐浓,孤月渐朦胧。灯如昼,车如风,纵横如迷宫。 莘市的夜景如此迷人,可是少有人有此闲心玩味,除了夜猫子…… 亥时,我在街心公园休整神游,一番梦回剡城后,又开始在大街上徘徊彷徨。兴致上涌,化作一曲《天净沙-途穷》 “灯火辉煌依旧。 穷途落魄街头。 此生几多闲愁。 归思难收。 徘徊零落孤舟。” 苦思良策,郁闷无助之际,一辆“田鸡车”嘎然停在我身边。 一年过三旬忠厚友善的司机同情地望着我,试探性地问道:“小兄弟,从哪儿来上哪儿去?今晚还没处落脚吧?” 我一时疑惑又惊异,茫然得点头称是。那汉子一来劲就豪爽地想拉我上车:“老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来这儿挣钱不容易。先上车再说吧。” 比完劲道,我还是慌忙退下来,推托道:“这……这恐怕不行的,我身上的钱不多了……” “哦?还有多少啊?” “真的不多了,好不容易东拼西凑也不过一千多,那整的不能用,散的住旅店又不够,真是没辙,不知道去哪儿好了!” 那汉子眼睛一亮,发出动人的闪光,不由分说就拽我上车,启动,开走:“放心吧小弟!今天遇上哥哥我,算你命中遇贵人了,小弟有困难咱怎能袖手旁观?走吧!我免费送小弟到一个地方,那儿的旅店保证价格便宜,服务周到,有沐浴,有彩电,有宽带,应有尽有,而且每晚只收10元。不过就是有点远。放心吧!看你挺可怜的,我接送费就全免了,你看怎么样?” 还假惺惺问我怎么样,他已经发动三轮摩托把我带了去,没有给我留任何的余地!当时一番掂量之后,我喜出望外,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人”…… 那三轮车开得极快,七弯八拐,颠得我七倒八歪。不一会儿,就把我唬得不清东南西北了,路灯越来越少,路面越来越黑,万籁俱寂中只听地车子颠簸的响声…… 我担心地问:“大哥,您这是带我去哪儿呀?怎么还不到吗?” “快了快了,过了这前面的路口就到了!” 车子开进一个偏僻的小弄,一个莫名其妙的急刹车就停了,由于惯性,身体前倾翻出车外。 只听得“嗖嗖”几声,从暗处猛然窜出几个蒙面的家伙,一把把我从车厢里拽其来,扭得我胳膊生疼。 其中一个黑胖的家伙用匕首恶狠狠地逼住我,用柄敲敲我脑壳说:“伙计,识相点,乖乖把钱交出来,咱各走各的路。” 我全身上下开始瑟瑟地抖,倒不是因为寒冷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紧张,我觉得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略微镇定了一下,我语气平静:“是嘛,当真是应验了一句话‘机遇与挑战并存’啊!可是兄弟,你不觉得这有点儿过了吗?” 显然他对我不耐烦了:“少罗嗦!这么多废话!不乖乖地交出钱来叫你好看!” 他话音刚落,我右手扳下其手扼其腕关节,用力内拗,他关节吃痛,手非条件反射地松开,本握着的匕首垂直掉了下来…… 我眼疾手快,左手划过一条弧线,准确反抓住了刀柄,上提反抵其喉,压低嗓音道:“别动。”瞬间变化太快,其他几个好久才反应过来―― “老大!”他们惊恐地盯着我,怯生生地问:“你……何方神圣?” “穷徒落魄,归心似箭,生计所迫,借钱一用。” “好说好说,你先放了老大,凡事都好商量!” 他们老大的喉节上下滚动着,汗流如注,我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叫他们都别动!听见没有!”我命令那个老大“尤其是现在在后面举着棍子的那个――再动,我的手可不怎么听使唤了。要知道即使我宰了这黑胖家伙,那也叫做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的!可你们就不同了,小命儿只有一条――我勉为其难做回推销员,说!要钱还是要命?!”这回换我恶狠狠地对他们说。借着昏暗的光线,数了数,共四人,应该还好对付。我选择先发制人。 我一把拉过那个“老大”,右手一劈,适力拍击下去,正中脖颈,一个就这么震晕了过去。然后迅雷不及掩耳,收腿直踢,脚背勾回,猛击身后拿棍者的下颚他弓身跌退,我就势夺下其棍―― 好了,现在还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我可以各个击破。撩棍花热热身,三十六棍只用了三招就全部倒下了。比起陈路那几个,这些家伙显然好对付得多,加之我有兵器在手,易如反掌。制服他们之后,我用他们为我准备的绳子把他们串在一起,这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者是作茧自缚。我绕着他们转悠了几圈才缓缓开口提出不平等条约即“片面的最惠国待遇”。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干起了这种下三滥的危险工作?!利用外来人员贪图小便宜的特点诱引其上当,再把车开到渺无人迹的暗处实施抢劫,谋财害命,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啊?罪不容诛!你们别以为可以逍遥法外,警察早就开始注意了,电视上到处都是关于防备你们的温馨提示,叫市民们外出时候倍加小心,不要以为一次得手就每次可以次次得手,很快你们就会过上铁窗生活的,瞧瞧!今天不就栽在了我的手里?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就盘算着逮着你们……” 其中胆子稍大的,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你是警察?”。 我一笑:“我说过本人只是落魄穷徒,归心似箭只想借各位的钱一用!” “这……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借什么钱?” “少跟我打哈哈!”我有些不耐烦了“把你们非法抢劫得来的钱一分不剩地给我交出来!” “哦,噢,喔……”他们终于理解了我的意思,纷纷说出钱的藏处。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我威胁道,先小人后君子“兄弟们,我此举实属迫不得已,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这些不义之财我实在是不能要的,我若这样做不免有了坐地分赃的性质,说来真是惭愧啊惭愧!不过众位的路还很长,得饶人处且饶人,亏得你们身上没有背负人命,今日我不打算把大家依法办理,我只劝各位早日改邪归正,改过自新,这次算是个小小的教训。” 他们闻言叹息:“唉――既然兄弟咱们是一条道上的,你也应该体谅哥们的难处:您有所不知,咱的日子真不好过啊!如果大家都能有好的工作,谁愿意去舍身犯险?万一被抓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诶……” “好,我体谅你们的难处,有心放你们一马!”我一个个给他们解开绳索,说道“想赚钱还是得脚踏实地,靠自己双手和奋斗。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门路总是有的,切不可投机取巧,整天只想只歪点子鬼主意去铤而走险。 正当我专心地为最后两个松绑的时候:“啪“一记闷棍下来―― 我抬手一挡,木棍应声断裂…… 我瞪目转首,膝下用力,一点点地站直身子,眼中闪动着火光,定格在那个人身上,拿着半截木棍,竟一动不动…… 刚才幸好我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加上我听觉灵敏,否则我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又要遭暗算?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会在同一个坑里再摔一次! 那家伙想到丢下木棍调头就跑。“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飞身一铲,一脚从他两脚间漏了过去,我双腿夹紧一收,使劲反扭,他一个四脚朝天了。另一个也想跑,我抓起手边的一绳索,打了个活结飞甩追去,套住他脖子,一拉收紧便牵了回来…… 哭天抢地,跪地求饶都无济于事了!还大人不计小人过?恩将仇报的家伙,这回我可不轻饶,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对恶人行善只会使其变得更恶,就像陈路等人! 除了送我来的那个司机,我把他们都拍晕了亦难泄我心头之恨。我把他们都搬上车,然后叫司机把我送往公安局。此时他怎敢不从。虽然途中想耍花样,到处绕圈,以我的警觉很快就识破,岂能让他得逞,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就范。终于到了公安局门口,我把司机也打晕了,留下字条等待警察明天处理了。从他们身上我搜出了百来块钱,匆匆离开奔赴车站,这些钱正好供我买车票之用。我可不想再因此节外生枝惹祸上身…… ------------ 第三十四章 纠缠不清 三条黑影恭敬地跟在一个修颀挺拔的背影:“主上,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准备妥当了。” “哦,不错啊!”背影口气中略有几分满意“你们这群家伙本来混迹街头,为非作歹,身上都背有‘刑事债务’,最少的也应该判个3、5年以上。幸亏遇上了我,看起来也不枉我收容你们了……好好替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主上恩同再造,我们随时听候差遣,愿尽犬马,万死不辞!” “真会说话!”背影的语气骤然强烈“这次任务绝不容有失,听明白没有?” “是!”异口同声“主上放心!”。 盛世酒店,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某间豪华包厢里烛火摇曳,四壁数块水晶中光影跳动。红毯珠帘,香槟美酒。雕卓檀椅,诗情画意。一衣衫楚楚的清秀男子正襟危坐,优雅地品尝着美味佳肴,处处弥漫着浪漫氛围…… 不多时,一红衣女子掀开珠帘,轻步飘进来,清颜淡雅,粉面含笑。只见他摘下红sè荷叶边帽,随手往桌上一扔。三两步晃到桌子另一边,轻快地拉出座椅,一侧身便赖檀香椅上,一伸懒腰长吁一口气“好舒服――”然后对着静等她开口的男子道:“哥,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惜了这浪漫气氛。实在对不起啊哥,小妹罪该万死有负重托!” 男子眉毛不经意地一抖,泯一口红酒,对着小姑娘笑笑道:“萌歆,你别耍哥哥了,你出马的事儿我放心的,别吊我胃口了!快叫她进来吧――” “诶――”萌歆又重重叹了口气“哥哥,你是不是想婷姐想疯了,连妹妹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呢?!我叫谁进来啊我,现就我一人来!” 男子凝重地放下酒杯,用一种渴求的眼神望着萌歆:“萌歆,别逗了啊!我知道你最喜欢开玩笑,但这次还是快请瑶婷姑娘进来吧。” 萌歆一脸无辜,实在无可奈何,一咬嘴唇,郑郑重重解释道:“哥,婷姐这伤心劲儿还没缓过来呢!我早就说过不行的嘛。上次把能把她劝下来是歪打正着,是万幸了,现在好不容易合众人之力凭三寸不烂之舌断了婷姐轻生的念头,要她完成闻风的遗愿把枫亭绝对才可以死――” “不是吧――那我说我把那绝对都对出来了她都不肯来见我?” “唉―哥!不是我说你别说你没有对出来,骗骗谁信啊!婷姐闻风想了那么久都对不出的东西,你一个常年居外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搞得定呢?就算是你人品爆发,对出来让婷姐了了心愿你还是让她再自寻短见,安心去见闻风?安的什么心呢?求您就别那么急着搅和了,行不?” 男子闻言,沉默一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如血溢出嘴角,看他的表情复杂极了。 萌歆关切小心道:“哥,别这样啊!小妹说话你还不知道吗?别当真啊――哥我问你,你真喜欢婷姐?”。 沈煜抬头,表情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眼起我就被她那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征服了……”沈煜动情地回忆道。 枫亭山下来,相对幽静的路口。一紫衫女子站立不安,迷人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久久不见有taxi从旁驶过,飞奔的私家车根本没有想停的意思。紫衫女子急得直跺脚,挎包一丢,屈身蹲下泪如雨下,就差了。 又一辆华丽的敞篷车飞速驶过,如鬼魅飘移,正当姑娘绝望之际,车子却又缓缓退了回来,转悠几圈后终于还是停在了姑娘旁边。一位年轻英俊的帅小伙儿探出头来,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姑娘先略一犹豫,当她抬头时,帅哥不禁呆了: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那油光发亮如黑珍珠般的长发,四散纷飞,泪粘几缕细流纵横姣脸,更具韵味。大眼能言,倾诉无尽哀怨。明眸闪光,经泪洗得分外澄澈。帅哥在国外金发碧眼的美女,也算阅览无数,而眼前这位真如仙女下凡,任谁见了怎能不心疼不怜惜不动容? 小伙子意识这机不可失,抛开一切禁忌又鼓足勇气邀请道:“姑娘,你若真有急事,不介意的话,小生愿意为姑娘效劳?快请上车吧……” 姑娘想了想,此刻也顾不得太多了,跳上车叫:“拜托了,去盛世医院,快!” 由于车子优越的性能,超声速般狂飙突进,只见一切都在极速倒退。众车主尽傻眼,望尘莫及,近乎疯癫。 姑娘想着想着,默默祈祷:“风,你等着我,千万不要有事啊!”清泪不知不觉滑落:雨打犁花惹人怜,楚楚动人情感天。小伙子心疼不已,不由又加快了速度。进了闹市区,车流湍急,十字路口,红灯繁杂不免速度大减。 “红灯!”姑娘提醒到。但小伙子为怜芳心,不顾缛节,猛踩油门,呼啸电掣,只留下一道光影。一次违规后,就屡试不爽,连闯数盏红灯后,他们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达目的地,不辱使命。 车子泊在盛世医院的门口,小伙子跨下为姑娘开了车门,摆作请状,心中还不由涌起英雄救美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噼!”清脆一声响,小伙子想不到有人竟是用耳光表示感谢的,只能不知所措地愣着。姑娘眼圈通红,泣不成声:“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乱闯红灯的司机,闻风才会出车祸的!”说完便哭着冲进了医院,撇下恩人。 呆立一阵后,小伙子也追了进去。 “哦――”萌歆听着颇有感触,戏言道:“难怪那天你会和婷姐一起进来,难怪你对她那么好她就是不领情,呵呵!弄巧成拙哈哈……” “你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哥我都苦恼死了!”沈煜显得有些气愤。 “呵呵,哈哈……”萌歆继续嬉笑着,还干脆捂上肚子越笑越开心“我就笑,怎么了?婷姐反常,哥哥也反常哈哈!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呵呵……要知道追婷姐的人还有一个师的兵力呢?哥哥你可要加油呢……” “他们怎么能跟我比!”沈煜不得不有失风度地拍案叫停:“别闹了萌歆!你完不成哥哥交给你的任务,你说怎么办?” 萌歆由前俯后仰的转为一手托腮,扑闪着纯真的眼睛问道:“小妹甘愿受罚!可是哥哥要怎么惩罚啊?” 沈煜凝视萌歆:“你也是大姑娘了,真也该收敛收敛了,倒是看你忧郁的样子才迷人!” “哼!原来哥哥就只是喜欢爱哭鼻子的啊!我偏不!”萌歆撅着嘴,一脸不满,更显俏皮可爱。 “谁说的?其实哥哥也喜欢你的!” 萌歆听到,转恼为喜:“这才对嘛!不过哥哥,我真是觉得奇怪,好像你从a国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净胡说!就算哥哥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是经过磨砺变成熟了而已!” “或许是吧―”萌歆思索三下,还是劝道:“其实,哥,说句不好听的,也不是说我打击你,你最好还是不要打婷姐主意的好。以你的资本,天下的好姑娘随你挑,任你选。可婷姐实在太难了,我了解她!她心里只有闻风,很难接受你的,你就不要自寻烦恼自讨苦吃了!我也知道你就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真是拿你没办法……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你除了婷姐就没有再喜欢的人了吗?” 沈煜一想:“有是有,可也是不太可能的那种……” “怎么不可能?哥哥你出类拔萃,风流倜傥,哪家姑娘搞不定?告诉我吧!妹妹我也帮你想办法,就当是将功补过好吧!” “那我可真说了……”沈煜看萌歆点头:“鲤鱼吃水――吞吞吐吐”一番后,终于犹豫着说了出来“那……那就是你!” “啊?!”萌歆不由喷酒惊坐,转而又大笑道“哥,近墨者黑!什么时候你也被我同化得爱开玩笑了?咱们是兄妹,你当然喜欢我了,呵呵……” “不是的”沈煜一脸严肃“最近我发现我对你已经超出了兄妹之情,而是……萌歆你知道吗?其实我……我爱你了……” 萌歆惊愕地看着哥哥认真的表情,半晌凝笑无语。 “哥,你是疯了,还是喝多了,伤心了?还是气我没有叫到婷姐故意整我?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不信我证明给你看――”说着沈煜起身向萌歆靠去,萌歆踢倒椅子,无力地后退着“哥,哥,快停下――你要干吗?这玩笑可开大了――” 沈煜把萌歆逼至角落,不顾其抗争强搂其玉肩拥入怀中。萌歆使尽全力一把推开沈煜,掩面冲了出去,落下帽子和一句激愤之词“看你真是喝多了!” 沈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狂抖不止的珠帘,又看看侧门喃喃道:“错了,本来你该从那里出去的……那就将错就错吧!” ------------ 第三十五章 侠者无畏 话说我黑吃黑,用非常手段取得的钱到北站买了张回程车票,深夜的车,预计明天一早就可以回到我那个魂牵梦绕的家了。 夜深沉,候车的时间过得无聊透顶。心血来潮,我想到这里不远处就是我开始莘市之旅的地方,即磨砺的原点,苦难的开端。梦游般地旧地重游,回味一下当初是如何遭人暗算,险些命丧黄泉的。真可惜我命比石头还硬,不过我得倍加珍惜这石头。想到这里,我不由一笑,蓝晶似乎也有点按捺不住,闪着幽暝蓝光。看着铁轨似两行清泪,一直流向天边…… 几巷叉口,僻静依然,路灯昏黄依然,人迹罕至依然……我边踱边品味着,似乎什么都没变。我寻思着这伙人的目的是什么?像是要抢劫全车先投石问路探探车上人的虚实,我这个“敢死英雄”解决了,那玩儿起来就不刺激了,这像是一起精心预谋的劫案。所以,我会一雪前耻的! 很意外,我感觉到有黑影一闪而过,是我眼花?还是此人身手如此之快,形同鬼魅,飘忽西东。不行,我得探个究竟!尽管好奇害死猫…… 明朗星月下,借着微弱的亮光我想进入巷子看个究竟,或许这里是那伙强盗劫匪集团的秘密据点。 “啊――”一声尖叫打破寂静。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竭力的呼救,带颤的嗓音。 我提起警觉,快步上前,循声跑近……入了巷子,我可以清晰地听到那撕裂布料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哀呼。“走开!不要碰我!啊――救命!”凄美的嗓音中混杂着几声淫笑“继续叫唤!放心吧没用的!”“哈哈,越叫越有意思!哈哈!”“天地可鉴,这里不会有人的!小美人,陪哥俩玩玩?” 我缓步移近。 “放开我,求你们别这样!走开啊!别碰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们……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巷子里传出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女声哭腔哀求,但一切又都是那么无力:“呲呲”的撕布声凄烈。我热血上涌,忍不住想冲进去,但转念一想:是否有诈,屡屡结怨,是否有人设计诱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且静观其变。 “钱有什么用?我们可见多了!要是为了钱我们东家能出十倍不止,你也不会在这儿了”听那人一边粗暴地扯烂衣服,一边猥亵道“你不是我们要什么都答应吗?好!我就先要你的衣服再要你的玉体怎么样啊?哈哈……” “呜……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放过我行吗――”语带乞求,悲凉至极。 “放过你?”又是淫亵男声“md春宵一刻值千金,此等尤物,千金难求,放过你?我们可就蚀本蚀大发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好少吃些苦头,不然,对付小姑娘的法子我们还多着呢!” 蓝晶生光,我不顾一切冲进去!上当又怎样? 借着朦胧的光,展现在我眼前的是怎样一片狼籍的景象:绸丝红布遍地散落,旮旯凄迷泪人蜷缩,掩体遮羞手足无措,无力哭求“不要碰我!”。三个黑影死死紧逼着,无辜垂首乱发披散绝望抽泣尽无奈,抱膝埋头哀求哭嚎无果声sè皆凄惨。 “放了她!”我怒斥道。 三道黑影站起来,转过头对着我,竟大义凛然道:“主上,您还是找到了这而!可是这笔生意属下不做了,兄弟为您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次您让我们干完她就算去亡命天涯也值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将错就错,既然他们认我是主上,我怎么好不认他们这些下属呢?于是我拿出威严道:“主上?咳咳――对,既然我是主上,你们连主上的命令都不听了?你们先放了她,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违抗我的命令你们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不对――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脸,但这绝对不是主上的声音!你到底是谁?!还冒充我们主上?”想不到他们反应真快。 “谁稀罕当你们什么破主上!”我再义正词严的重复一遍“不要管我是谁,我只叫你们放了这位姑娘!” “呵――原来不是啊!臭小子!怎么着?想当英雄?!” “不是英雄,但既然咱们狭路相逢,也算有缘,几分薄面想救美倒是不假。” 一个说:“呵?少在这里碍事,否则让你好看!”另一个道:“既然不是主上,少跟他废话,快点解决他!” 话音未落,我就挥拳劈头盖面地砸了过去,我把当初积压到现在的愤恨一股脑儿倾泄而出,旧帐新帐一起算!我倒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中间领头的被我一拳正中靶心,鼻血直流,两条长河奔腾而下,一时头昏眼花。两道黑影闪逼过来,左侧飞拳未到,我反转弹腿,一脚踹到他腹下,只见他躬身捂肚后撤跌开数步。一招神龙摆尾,感觉到好久没踢得那爽啦!而右侧那位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拳拢来,拳面生风,我只蹲身一低,收拳再猛冲其胃尖,他吃痛跌坐在地倒下。 看他们一时装死,没空闲东山再起,我缓步接近那位蹲坐抱膝较弱无比姑娘,我轻柔地拿开她抱头的手,微捋其鬓丝,轻捧其香腮想安抚她,不料她拼命挣扎着甩开我的手,还嘶哑地叫道:“别碰我!求求你,放过我……”看样子真是受惊不小,抵抗都显得那么微弱。我帮她理顺交错在她脸上的头发,光线昏暗,泪痕未干,秋水横波,楚楚可怜。看她华丽衣衫被撕扯得凌乱,锁骨肌肤风光隐约乍现。我一咽口水,突然注意到她胸前挂坠,炎石红光烨烨,怎么会是她?我动情地用自己最柔和的声音关问我的洛神:“小姐,你,还好吧?” 她微微抬起头审视我一番,或许觉得我不想坏人,死灰般绝望的眼中重现光彩,照亮了周边的黑暗。见此,我微微一笑抚慰道“放心吧!没事了……”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准备离开。突然,她神色慌张,我一警觉;她欲开口,我跳蹬腿双飞脚伴随她“小心”二字把身后想要偷袭的人搞定。萌歆明睛的反光,可以作后视镜。我貌似不备,实处处防卫。倒是偷袭的人,自身倒少有反击的防御。我搀扶着她朝巷口走去…… “想走?――没这么容易!” 明月如霜,尖刀反光亮晃晃。 他们是有备而来,这真是一大挑战啊。空手对付三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刀还是很有难度,更何况得护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实在没有把握,只得把姑娘翼蔽身后,微扭头低声问:“你还能跑吗?”她坚定一点头。然后我一面盯紧敌手的举动一面屏息在她耳边细语:“待会儿,我拼杀开一条路,你只要拼命向前跑,不要回头!跑向人多的地方求救,我断后!记住了吗?” 萌歆早已擦开了眼泪,眼里饱含坚定,转念却问“那你呢?”她柔语带关怀。 “我?你不相信我能应付他们?”我反问着,让她放心,也是自我安慰。 她用柔情的微笑和眼神对我显出信心满满。我心想这真是个睿智的女孩子,不简单:能这么快就恢复了坚强,明智的知道自己脱身可以减轻我的累赘还可以搬来救兵。有了她的精神力量,我气血灌顶,怎么着也得火拼一场方显英雄本色。我大受鼓舞。 月光寒,灯影残。 弦鸣淙淙,楚歌四面 青丝斩断,绝路尽犹欢 生死诀别,只在一转眼 他们的匕首左右捅来,我借着匕首的反光,判断来势,手眼身法的合一,左避右闪,中拳攻防,退敌攻防,撇开匕首的锋芒,侧翻旋体惊险避让――终于,逮着一丝机会,机不可失,不宜纠缠。我只有冒险一试,抡臂三合,后撩腿飞起一脚,猛地踢掉中间那人的匕首,伛偻侧闪过向腹下戳过来的匕首,同时,我将身子一倾,狠狠给旁边两个一人一拳,难免有点儿划伤,但这点小痛无关紧要,在当时根本没有一点感觉,只有一个信念――我得抓紧时间!我迅速拉过萌歆,奋力向前推送出去:“快跑!” 只怪我救人心切,其实当时时机并不成熟,贸然出手必付出惨痛代价! 说时迟那时快,中间那人拾起被我踢落的匕首,趁我推出萌歆之际狠狠地刺向我,应急时刻我来不及避让,只能弃车保帅用手臂去挡――“啊!”一阵钻心剧痛,手被撕裂一道口子,小臂静脉爆破,鲜血直流,但还是忍痛猛甩拳过去……看着萌歆正以百米速度冲刺跑远,神色略定,顿觉欣慰:在危机中人往往潜能无限。如果有一匹狼在你身后追,迫于生命危险,你的奔速或许会打破世界纪录。 此三人眼看萌歆即将逃出魔掌,岂甘心嘴边的肥羊就这么溜了?正准备追,沛然猛冲,我伸臂展翼,把两个拦腰截住,一招生灭道太极推掌,顺其势撤两步再双手同时使劲一搪推回,两者扑跌在地。正所谓飓风虽猛,过海一隅,不过徐徐。海崩虽强,奔徙千里,终为粼粼,可谓涛生云灭间。我以退为进渐消其劲力,纵亦不过强弩之末。我集气收脚金鸡独立,仰倒蹬腿直捣心窝把中间那个也放倒。继续张着滴血的手臂。 左边那人起身又想冲去追,一招下式独立再操起对准其肚下一拳,身躯佝偻头撞地,而右边那位却趁机跌冲了出去,我疾退滚肘使劲往其背上一敲,踉跄不稳,跌跌撞撞前跑。我忙去阻拦,不料一刀又来…… 我心不在此,只怕断后失败。前胸要害全暴露出来,一尖刀过来,收身不及――只“嘶”的一声划破风衣,又是一道血口子,殷红的鲜血浸出了我的风衣,我明知事情不妙,中间那个已经消失于茫茫夜色。中招后我无力再追,只能祈祷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他追上才好啊!泥菩萨过江――我一手捂着胸口,此人见我已伤,挥刀再上……我四下略一观察,发觉此乃一条窄巷,我跃起猛蹬墙,借着反冲力,腾空转体勾勒出一条黑色弧线,一脚打在其腮上,又踢晕了一个。 本想还剩一个应该已经好解决,看着他拿刀都瑟瑟发抖,正准备做最后徒劳的抗争。突然耳边生风,只听“嗖”的一声,一飞石击来,正对我脑袋,力道刚劲无比―― 我运气于掌间,顺导其力向用陷空力接下,顿时手留淤青,睁目吼问:“谁?”鬼魅掠影,再度闪过……真倒蹊跷,难道还有帮手?正想间,一不留神,又是一匕首捅了过来――由于分心轻敌,加上中招后身手灵活度大减,一肋插刀!顿觉肝胆具碎,痛彻心扉―― “啊哦!”一声凄厉长啸,我疼得快瞪爆了眼珠,上下两排牙齿咬合得发木,充血双眼满是仇恨,死死盯住他,逼迫的气势使他一慌:“噗”地拔出匕首,退开几步。我鲜血喷涌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一阵扎心刮骨痛正蔓延扩大,呼吸都困难,不敢轻举妄动,肌肉每收缩一下,痛楚就加剧一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胸腔涌出,再顺着指缝快速渗透,一滴滴染红披风,掩止不住。为了减轻剧痛,我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屈膝跪倒,一手按地支撑身体,导气运功护体,依然难以阻止脸色惨白的趋势……这样下去即便那位不过来杀我,我也是回失血过多身亡的…… 刚才吓怕的那位,徘徊一阵后又趋步过来…… 他擎举匕首,想刀起刀落,给我个痛快。却又似乎于心不忍,犹豫未决,像在破珍珑棋局一般,举棋不定。若他一刀真的刺下来,我绝无活命机会。 看他的样子,神色惊恐慌张,也非存心想取我性命,似良心未泯。试想,若真要杀我,刚才捅那一刀后再转绞一下,我必死无疑,还有气在此运功调息?至于规劝其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的话,我已无力再言,也怕适得其反,也只能靠天…… 如此,我只能看他双脚慌乱地动着,似等待时机。想直插下来几次都又收了回去!许久,我都没有等到那致命的一刀,我猜想他应该是从来没杀过人,所以显得紧张吧。既不能指望他就此收手,更不能坐以待毙。 一阵碎乱的脚步后,他镇定了下来,再度握紧匕首准备豁出去―― 我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也恢复了一点儿气力。扑倒滚地,以臀背为轴心,拼尽全力转旋一圈,脚背里曲勾其踝,猛收一提人仰翻。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使他重心严重失调,一滑身体后倾直倒,匕首空抛,闷声磕到了后脑勺。前半身贴墙,徐徐顺壁滑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就此不醒人世。 我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身来,看样子这两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尤其是那位不得已被我暗算的,可能有脑震荡之类的危险。 我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站稳,只粗略包扎手和腰上的伤,以免自己流血过多休克而亡。我担心萌歆,但吉人自有天相,凭她的聪明才智,果断勇敢,必定会化险为夷,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我看脑震荡那位真是伤得不轻,但他毕竟还年轻,实在不该如此死于非命。况且他尚不是十恶不赦,算是对我手下留情,现在我又焉能见死不救?我不知道杀人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救人不需要! 把他狂沉的身体背起来真是费力。若在平时背个人也得累个半死,何况现在我是一步一滴血,每走一步疼痛就加剧一点……我使尽浑身解数,走一步,再走一步,吃力坚忍得青筋暴突,咬的牙龈出血,满嘴一股甜腥味。但我相信医院肯定不远,也不管多远…… 我越来越感到体力不足,意识朦胧,巨汗不断渗出,双重剧痛,流血不止,越走眼睛看出去越迷糊,直到只能看见蓝晶微弱的幽光指引……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脚没力,不着底,晃晃悠悠,像踏棉花上走,随时都可能一脚踩空。意志力要求我,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蒙胧之中,我好像听见警笛响起,彩光忽闪漂移,像朝着向这边过来…… 我眼前一黑。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任由身体随风倒下。如释重负…… 羁旅仁心频遭磨难 落魄者不改侠肝胆 何须无奈得失怅然 怎堪敌他祸福变换 ------------ 第三十六章 处变不惊 高山以其挺拔险峻向大地展示自信和高度; 大海以其博大深邃向世界证实谦逊和深度; 星辰以其耀眼灿烂向宇宙演绎神秘和亮度。 逆境是人杰的摇篮; 磨难是成功的良伴; 挫折是机遇的挑战。 乱世英豪,各显其才。 一声奏凯,情窦初开。 几许无奈,有些伤感。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人到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多情不似无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深知身在情长在,此情难寄空怅然。 泪虽能干终有迹,情多难寄却无语。 快乐、辛酸都是成长的足迹。 与其为往事伤心哭泣。 不如现在竭尽全力。 让自己在成长的旋律中不断创造奇迹。 我渐渐恢复意识,第一缕阳光,失足跌落我的瞳孔,视线开始清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还有我身上一套白色的衣服。这里的色调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是天堂还是病房?想起身,感到腰腹还是很疼,一看伤口经过精细处理,针线还未拆。手臂条条“青脉”鼓凸,手背静脉岔口处有针头刺入,上吊盐水瓶,点滴沿着橡皮塑料导管一路灌注。空阔房间就我一住户?看周身各种类似示波器之类的高级先进设备,不免让我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啊!这待遇实在有点特殊。 正想间,不知何时飘进一件红衫,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此姑娘带进来一阵清新。她见我已醒,倍显兴奋:“呀,你终于醒了!你可躺了一天一夜,可担心死我了呢!”兴冲冲如银铃急摇。 “啊?一天一夜?”看到她进来我努力想坐起来,她叫我赶快躺下,见此闻此,瞬间忘痛。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看着她胸前闪耀的炎石,依然泛着红光,笑颜洋溢。我神志略清醒些:“你――别来无恙?” 姑娘莞尔道:“呵,没事了!还是我叫来的救护车把你送这儿的呢!” “谢谢啊――那这是哪儿?” “这里是盛世医院,其实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啦――真谢谢你!” 她那么真诚感恩的表情倒是搞地我一阵局促:“这是应该的……换了谁都会这样做的,荣幸之至,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等下,你说是你送我来的医院,那其他人怎么样了?” “啊?还有谁?”她略一思索:“哦!你是说那坏人?他是什么人?他欺负我……你为什么要救他?还那么关心他?” “他不是我什么人,但他现在只是个病人,也许很危险,你们没有救他?” “这么紧张干吗呀,他只是轻微脑震荡,死不了。”萌歆调皮地回答。 我终于放下大石,吁气叹道:“那就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们是坏人……欺负我,还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要救他们?而且你都自身难保的,你差点就――要不是动用了最先进的技术――你真傻,这样值得吗?”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大恩不言谢,但真是谢谢你们!其实,换了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哼,我才不管他,他活该,我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是吗?口是心非,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我不救会良心不安,要是他死后变成厉鬼缠着我那就麻烦了。” “哈哈……”受此劫难还有如此动人可掬的笑容,真怀疑先前我看到只是幻觉,希望她永远不要忧伤,笑靥如花渲染大家。 “咦?你当时有没有被追上?”我好奇地问。 “我当时只知道拼命飞奔,丝毫不敢停歇。虽然在学校我每次拿短跑冠军,但再怎么快,我毕竟只是女孩子嘛,越跑越累,最后终究被追上了……”她突然停了,想卖关子吊我胃口。 “继续。”我淡淡一句。 “这时――救世主横空出世,英姿飒爽,真是帅呆酷毙了……”又急刹车。 我表情依旧冷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卖关子,我在乎结果!” “你这人真没劲――幸亏我哥及时出现。我留下他报警去了。后来叫警察回头找你,半路上发现你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而且背上还有个昏迷的人,身后很长一段血路……” “谢谢你救了我。那你哥后来怎么应付歹徒的?” “他说他和那人纠缠一阵确保我没事就走了,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还有小巷那个,也死了……是你防卫过当杀了他?” 我不顾巨痛惊坐起:“不!我没有杀他,我明明只是踢晕了他,绝对不致命的呀……” “我也觉得奇怪,那人是脖颈断裂而亡,你既然舍命救人应该不会故意杀人呀……算了,也许真是因为你一脚力道过猛踢断了他的脖颈,反正不会追究你刑事责任的啦……”见我沉思良久不语,萌歆又说:“还有更奇怪的,你救的那个,伤势不是很重,现在竟不知所踪……” “真是蹊跷啊!一切都这么不合理,还有那个阴影,他们口中的主上……”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她带着商量语气,我岂能不从? “姑娘芳名可是沈萌歆?”我明知故问。 她双眼闪光:“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名字?”那你叫什么啊? “这是冰晶托梦告诉我的呀!”我说着便取下蓝晶,让红蓝交相辉应,像是互打招呼。我故作神秘道:“你看,这就是我的蓝晶,靠近你的炎石相互就会闪光!” “哇,真的耶!好神奇!我一直只以为它只是漂亮而已。我的红晶有个焱字,莫非你的蓝晶是淼?”说着还夺过我的蓝晶,看了个仔细“果然不出我所料,难道它们之间有所关联?” 我借机道:“正合我意!想冒昧问下,姑娘的炎石从何而来?” 萌歆略加思索回答道:“好像我一出生爸爸就给我带上了。我妈说我这火一样的性格定然是受它影响!” “那依你那么说,我受冰晶影响岂不是会冷酷无比?你看有吗?只要和你不是水火不容就此生无憾了……” “对了,还没有请教恩公尊姓大名呢!” “在下姓王名六字六六,剡城人士,年方十九,未婚……” 还没有听完,萌歆顿时笑翻了…… “哟,歆儿在调查户口呢还是帮妈妈挑女婿?” 闻此言,见一美貌护士,窈窕之中颇见成熟。笑盈盈进来,足下生风。萌歆见母,跑过去往她怀里一扑,娇滴滴道“妈――你又拿我开涮!”我傻愣呆着,满面通红,俯则末察,仰以殊观: 眼前这位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的便是萌歆的母亲许欣岚,盛世医院的护士长,年近四旬,丰韵不减。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修短合度。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明眸善睐。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撒娇一番后,护士长撇开女儿,走到我病床边,微合双眼慈祥地问道:“我的小英雄,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你能活着真是奇迹啊!呵――” 脸热未褪,意识到她正问我话,语无伦次:“哦…我…我没事了…阿、阿姨……谢谢……” 看到我窘迫羞赧的样子:“哟,看来还是留下后遗症了,你看都结巴了哈……”母女俩不约而同扑哧一笑。我的脸不由由红变紫了,护士长脸色一变,起身欲走,交待道:“貌似小英雄看我在不好意思,萌歆,那你留着好好陪陪恩人吧!妈妈先忙去了……” 我一时口拙,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了打破窘境,萌歆拿起小刀对着我,见我神sè一慌,她jiān诈一笑,又抓过桌上的苹果道:“紧张什么?还怕刀啊?真是后遗症不少呢?我只是想给你削个苹果……” 我没有拒绝,故作笨拙到底:“―哦―谢谢―” 她全神贯注地削着苹果,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那笨拙的手法,可怜的苹果rp不行生不逢时才受此蹂躏,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不过千金大小姐亲手为小生削苹果,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萌歆把自己的杰作递到我手里,我看着那个有棱有角,果肉所剩无几的苹果芯,只道礼轻情义重啊! 她作谦恭状:“王大侠,请慢用!” 我作揖礼接回道:“有劳姑娘了!实不敢当……” “噗―”萌歆哑然失笑“哈哈,你好像一个人,酸啊!” “哦?凭什么是我像他而不是他像我呢?此人该当何罪?” “呵呵……”萌歆听闻笑着解释道“说你像他是你的荣幸,还不识好歹?你别不服,且听我原因有三:其一呢他比你年长,他十九了呵呵;其二呢他比你才高,当世才有一石,他独得八斗,婷姐一斗,世人共分一斗,你说呢?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嘛――” “是什么?”我终于耐不住她卖关子,略显迫不及待。 “唉!其三嘛,当然就是我先认识他嘛,先入为主呀,嘻嘻……”萌歆如此自圆其说。我也拊掌而笑:“前两者我皆不服,其一呢年龄算什么?质量胜于数量;其二呢只是你说他才高,谁规定的?那都只是主观的臆断而非客观现实,事实胜于雄辩。再说说这最重要的其三吧!” “小气鬼,还说不得呢?”萌歆撅嘴示生气。 我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还是补充道:“诶―强词夺理如此,我心服口服五体投地甘拜下风无话可说。不过我倒是真的想见见沈姑娘口中的这位才高八斗之人!有机会一定要讨教一番” 听到这句,萌歆神情瞬间霜凝脸色忧郁:“志同道合,说不定你们还真能成为知己呢?只可惜你们不会有机会见面了!” “为什么呀?”一问既出我便知不对,当即改口“恕我冒失,此事定有伤心隐情,我们还是不要提及伤感之事的好。” “也好”萌歆重重叹了口气“凌大侠真善解人意呃!”说真的,我是真不愿意看到萌歆愁眉苦脸的样子。 “萌歆……”我脱口叫道,意识到冒昧,立马改口“哦不,沈姑娘……” “切~~~叫我萌歆好了!”萌歆纠正道。“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难道就叫你王大侠?” “姑娘说笑了,哦不,萌歆!我的称谓有很多啊!您随便选一个?” “那就说来听听吧。”萌歆似乎也感觉这是个可以聊的话题。 经过一轮的调侃,我放松多了,开始有意无意的找寻话题: “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我的称谓有如下:其一是父亲叫的,曰‘六儿’;其二是邻里长辈叫的‘六六’或‘小六’;其三是兄弟哥们叫的‘王兄弟’王老弟’;其四是同学朋友之间叫的‘六子,六子’;其五是所有人都可以叫的就是‘王六“;其六是字号……” “停停停”萌歆止住我的话“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其他几个称呼尚可,至于那个‘疯子’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哈哈哈哈,萌歆你有所不知啊!所谓‘子’在古代是对圣贤之人的尊称,诸如孔子、孟子、老子、庄子、墨子、荀子、韩非子等等诸如此类,何其敬哉!”我越说越洋洋自得。 萌歆嗤鼻一笑:“少臭美了吧你,神经末梢缠绕综合症,一点不假哈……” “呵――”小丫头敢讽刺我?我灵机一转,辩道:“沈大小姐,我有一事不明,可否指点迷津?”萌歆屈指作放马过来的手势。 “当全世界的人都成了疯子的时候,试问那群疯子会把唯一意识清醒的人称为什么?” “疯子!……”萌歆话音刚落,我惊呼道“恭喜您答对了!” 萌歆一笑:“别高兴得太早,反正唯一不疯的人不会是你,呵呵。主要是全世界人还疯不了呢暂时1” 我一时语塞,只能胡说瞎掰一通:“不错,我是疯子!可是你想啊!我能这么认为不就正好证明我不疯吗?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是不知道自己醉了的。还拼命说自己没醉,其实早已经神智不清了。疯子也是这样,这是辩证统一的,只有知道自己记性不好的人,才记得自己记性不好;倒是记性不好的人,才不会记得自己记性不好。综上所述,真的疯子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而我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疯子,即必不是疯子!在此请问沈小姐是否承认自己是疯子?” 萌歆惊讶的望着口若悬河的我:“你……你胡搅蛮缠,牵强附会!” “诶――”我摇头晃脑道“事实本身如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那些名垂千古的艺术家有多少人在生前享尽荣华?不多吧……他们的艺术价值当时得不到肯定和欣赏,穷困潦倒,艰难度日,甚至被世俗认为是疯子!诸如凡高,一生受尽欺凌,活着的时候无人理解,死后呢?他的画价值连城,天价竞拍!诸如曹雪芹,生前连自己和家人都养不活,死后却有多少人靠研究红楼梦为业?真是悲哉惜哉,莫非我凌某人也要步其后尘?莫非苍天无眼要让历史的悲剧再度一次次地重演?莫非世俗之人对天才总是不能多一点宽容和谅解?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萌歆愣愣的,表情几度扭曲:“王兄的厚脸皮神功当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了,刀枪不入!唉!实在是令小女子佩服至极啊!无言以对了,惜哉,亏的世上只有一个王六,否则,悲哉……” 之后我俩各作自我简介。了解到:萌歆虽然比我小可年级却比我高,即她现在是莘市大学大一的学生(听着我惆怅死)。萌歆自小受到良好教育,优质文化的熏陶,盛世藏书过亿,资源得天独厚,徜徉书海尽情遨游。家庭的全面培育,加之其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博闻强识,一学就会,故各项“技能”都十分精湛。其成绩之优异也是让我瞠目结舌的!(我奇怪的是,未免他日受人欺凌,手无缚鸡之力,萌歆应该要有武防身才是啊。可为什么当日萌歆被人所掳呢?据她回忆自己冲出盛世酒店后,避免被哥哥追上,躲进一条暗巷,可身后却有人用一湿布一捂她的嘴就晕了。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逼于一隅,三人夹击下根本无法施展防御。况且此三人武功不弱,匕首锋利无比,加上自己一紧张什么都使不上了。况且主要她强的是体育而不是武术!) 萌歆之人实在神奇,我找不出一丝缺点,心里不免自卑,不由恭维道:“想沈小姐自小博览群书博闻强识,所以博采众长博古通今博学多才,自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真可谓是《万宝全书》不是吗?” 萌歆竟没有谦虚一番,黑珠一转,欣然接受:“呵呵,还真让你说中了,想不到我们没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了解我啊!” “嘿嘿!《万宝全书》请听题: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萌歆故意推托:“书嘛,长年累月的搁置总会变得有所破旧的,我的《万宝全书》现在缺了一角,就缺在了这个地方,呵呵!” 我并不死心,大言不惭:“在下喜好补书,这《万宝全书》缺的一角,请容小生来补补看,怎样?” “好啊!那你倒是补补看啊!”萌歆期待着我的高见。 “这是个很经典的问题,鸡生蛋,蛋孵鸡,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看是先进化出了鸡,然后再生也蛋,还是由于蛋变异,这终归是个很难下定论的问题。可是针对我现在的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说肯定是先有蛋!” “哦?愿闻其详!” “哈哈,我有说过那一定是鸡蛋吗?爬行动物也是生蛋的!”正中我圈套,还真有人会乖乖地钻,我心里乐开花了。看萌歆几分不满,问道:“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以你的成绩应该不只是在莘市大学吧。虽然说莘市大学也是全国超一流的,可c国最好的大学还是在荆都的啊!我想你即便不在那里的少年班也不可能考不上吧……” “想不到你这么抬举我啊?”萌歆一愣,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考到荆都本来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考最后一门英语的时候发生了变故,都有50分没做。说来有些玄乎,前几门课硬撑了下来,可是最后,这炎石特别火暴,我身体开始躁动,流鼻血不止,我父亲赶到叫我立刻停止考试,真不知道这破石头是怎么的。虽然以前也发生过很奇怪的事情,我怕说了你都不信……反正后来就到了莘市大学喽……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和我最好的姐妹还是在一起,实在是幸运难求,缘定三生啊!我们可是自小建立在棒棒糖上的友谊……” “哦?真是不容易,你指的好姐姐是瑶婷?” “啊?”萌歆用这样具有杀伤力的穿透眼光扫描我“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我呵呵一笑不想说当时的经历:“干吗用这样诡异的目光看我?我说是蓝晶告诉我的你信不?” “你才诡异呢!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萌歆不服“你一定得告诉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否则我报警了!告你私自调查我隐私……” 我一慌立马转移话题:“瑶婷小姐现在还好吗?不想寻死了吧?” “那是当然!”萌歆肯定道:“我用了最绝的一招,暂时性命无忧……”萌歆突然停住不说,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是……” 我立马打住,眼带商讨:“心照不宣……” 萌歆似暂压诡笑,强抑亢奋:“你太绝了!” 我好奇心骤起,想到当时的冒险劝法至今心有余悸,询问萌歆使了什么绝招。她道了句“没有你的绝了,真是超一流的演技派!”萌歆感叹道“婷姐用情太深,男朋友遇车祸出了意外,她竟痴到要殉情,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是何物?真是一问问千古!” “至少不是废物,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切!”一字后萌歆继续叙述:“她男友临死之前上演了《泰坦尼克》的经典一幕,‘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婷姐好好活下去,千万不可以做傻事。不过――最重要的是,闻风走时留下了一副绝对,即枫亭绝对。婷姐这对痴男怨女九斗之才加起来都还没有对出来,几乎成了死对。这不免成了闻风匆匆而走的遗憾,他的遗愿是:如果有谁可以帮他完成枫亭绝对,凭此才,将婷姐托付于他,郎情妾意诗词相和应也无憾,这算是遗嘱吧……” 看着萌歆不无感伤,我悄声问:“是什么对联?我也有兴趣……” “呵呵,你们倒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的。闻风留下来的是绝对,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应该说是为了婷姐的芳心)而绞尽脑汁呢?我哥也深受其害,该死的闻风,真是害人不浅,我可不想看你想到后来想疯了。” “呵呵!”我也回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想加入什么比对对子招亲的行列……” 萌歆盯着我,将信将疑:“你不想?那那天……也好,我先考考你有多少墨水吧。先给你出个简单的,我想想……有了,就这个!‘这是绝对,绝对对不出来!’” 我乍一听觉得简单,正欲开口:“那为……” 萌歆正阴阴地看着我,方知中计,此联看似通俗,实用顶真,内涵玄机:最难对付的是那词性问题。所谓“绝对”,既作名词又为副词,且此词的尾字须是动词,兼含后半句一语双关。 为了争取时间,我赞扬道:“姑娘随口一出便是绝对,绝对本天成,妙口偶得之,实在是令在下钦佩不已啊!这若换了你婷姐也未必对得出来……” “对呀,我也得去难难婷姐!” 我应和着:“不妨试,在下也有一对,肯请姑娘赐教!” “说说看吧!”萌歆还是挺有信心啊!我记恨她一开始就让我难堪,上手就来个难的! “今世进士尽是近视,京师禁试进士,进士襟湿,巾拭。” 萌歆听得一头雾水,我暗暗好笑,只好写出来看。这近乎死对:字数从八字每句递减两字,共两音:jinshi。我放12颗心,量她才能通天,怎么着也对不上!而正当萌歆苦思冥想之际,她的对联我也勉强凑了出来:“那是难道,难道道无处去?” 萌歆眨着眼睛:“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即难行的道路,难道(或是难行的道路)就说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好牵强哦……我去问问婷姐再说哦!看她有没有好的下联。那先算你勉强通过,听好上联:停枫亭,听风铃,亭枫映枫亭,风曳枫叶,牵铃动思念,声声不停。”说完并把它写在了纸上。 我看着上联,愁眉紧锁,绝非泛泛。 萌歆见状劝道:“别逞强哦,用脑过度会变傻的!有空再想吧。” 我只好作罢,现在我要珍惜时间才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便问道:“萌歆啊!我能不能问你一问题啊?” “问吧!呵呵!” 我一点点接近目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惊为仙人,会不会高处不胜寒啊?” 萌歆看我目光游离的样子,忍俊不禁摇摇头说:“哪儿呀,我人缘好着呢?哪里会寒啊!” “那想必沈大小姐所到之处一定人潮涌动大献殷勤吧!那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此言真显唐突,但覆水难收,我怯怯地观察萌歆的脸色变化。 萌歆脸上不经意地带过一抹红晕,她忘了责怪我的冒昧便说:“没有想过啦!不着急的!其实……其实我和什么人都可以合得来的,不过……不过我还是喜欢有风度的那种……” 我自言自语:“风度?在《新华词典》里的解释是:富有个性的行为举止。‘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帅气;‘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气;‘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大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硬气;‘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壮气;‘铁扁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英气……这些算不算啊萌歆?” 萌歆看我如见外星人:“当今……有此功力者我只知三人:闻风、婷姐还有你。” “谢谢夸奖!”我是早有准备的,这些内存原来不只是在演讲比赛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啊。 萌歆不甘示弱:“语言激扬而不粗俗的豪放之人,有风度;含蓄蕴藉而不猥琐的谦虚的人,有风度;旁征博引而不芜杂的博学之人,有风度。还有----哦,语多奖掖而宽厚之人,有风度!” 萌歆在将我的军,我搜索枯肠道:“其实,真正的风度应是历史与现实的统一,是责任与享受的统一,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是吗?” 萌歆略一思索:“我想做人,率性而为不是很好吗?沉闷时,短叹长吁;激愤时,拍案而起;伤心处,潸然泪下;兴奋了就开怀大笑,旁若无人,放荡不羁……” 虽不敌,仍死撑:“哪有想得这么容易啊!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其实我们一辈子的奋斗,不过就是想伪装得像个人。’” 萌歆莫不悲戚:“如此说来我想到了《红楼梦》,谁能有此风度,谁又谈得上所谓潇洒呢?” ” 我痴痴地看着萌歆,一轮沉默后她又换了话题:“王六,你有英文名字没有啊?我哥的名字叫function,我的英文名――你先猜猜!” 我一摇头:“我没有英文名字,因为我不崇洋媚外;我猜不到你的英文名字,因为我大智若愚!” “什么大智若愚,明明是大愚若智的!猜猜看嘛!”萌歆逼迫着。 我无奈,乱猜“mary?rose?lisa?lily?lucy?andsoon…” 萌歆对我的若智表示满意:“猜不到吧!是hmily!” 我一时没了底,从来没见着听过什么hmily的,什么含义? 萌歆看穿了我的心思,满是挑衅问:“知道我为什么取hmily吗?”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萌歆又是那一句“别逞强,用脑过度会傻的,有空再想吧。”然后萌歆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是给你想一个英文名吧!我比较习惯用英文名字称呼,怎么样啊?” “liewhite!”我想了想道。 “好辨证的名儿,‘谎言-善意美丽’,为什么取这个?”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非天机。时机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呵呵…好…” 萌歆为人随和,俏皮可爱。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促膝长谈到很晚。 ------------ 第三十七章 匠心独具 翌日,日上三竿,悠悠醒来,试着起床把窗子推开,好让外面的清新空气进来交换。伤口轻轻触动,虽已不是很严重,但依旧隐隐作痛。病床边桌椅按部就班,翘首以待,盘算着昨夜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答案,想捉弄她一番。 不久,萌歆如约而至,看她忧心忡忡,走到椅子前坐下,有些无精打采。顾不上这么多,凝视其良久,瞅准机会看她抬起了头,放着电酝酿出了点感觉,我缓缓地深情吞出:“how much i loveyou!” “哗!”她猛惊跳起,口气中带着责问:“你说什么?”侧过头去一时满眼恐慌“你又开什么玩笑啊!” 我哈哈大笑:“干吗那么紧张嘛!真是的!我这不是在回答你昨天留下的问题嘛——提的英文名hmily什么含义。它不就是这句话首字母的缩写吗!”(how much il ove you取其首字母缩写即成hmily) 我虽然回答得理直气壮,心跳却加快了好几倍,心虚不已,耳根发烧。 “呼——差点被你吓死了,干吗不好好回答我?!”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提起这英语,我还挺烦心的,正一筹莫展呢!” “哟,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沈大小姐的?” “少讽刺我!是这样的,我们系决定派一位选手到荆都参加‘创新杯’英语大赛,得胜者还有机会出国考察两周,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系主任余教授为了此次选拔特地出了份试卷,全是选择题,说什么要最佳答案。说什么为了适应这一次的创新杯大赛,这试卷的回答也只有标新立异才能出彩得奖,选出最佳答案则是重在培养大家的创新jing神。”萌歆说着拿出一张英语试卷,接着道:“我看这些题目根本不难,做全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也看不出要拐弯设陷阱的地方,这倒正是我所困惑不解的,都不敢下手答题。” “那就按自己的答案选上啊!你还有什么问题?”我疑惑地问。 “但有些题目实在是拿捏不准,不管怎么看都是有两个答案是绝对正确的,多有些甚至三个都正确无疑。可是试卷上明明写着是单选题啊!我想这么简单的试卷,既然我可以做全对,那我们班肯定还有许多人也会全对。可名额只有一个,怎么办?我想我即使会全对也不一定是第一,以往我都是拿第一的,这次真不想输。”这么好强! “说不定只是你觉得简单而已,别人都做不出来呢!” 她让我看试卷,我接过一看果然不难,那里到处是标注井然有序一丝不苟!想想道:“说不定他创新的意思就是叫你相信自己,不要题目叫你单选就局限于一个答案也不一定……” “这种可能我也想过,可是这样真的有把握吗?为什么叫我们带回来做呢?难道真的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知识点是要查阅字典解决的?” 我看看她,感慨名利任人忙啊!我得想个招助她一臂之力,突然灵光一闪我得一绝妙方法。 “萌歆,我有办法,赌一把?照你说,你不一定会赢,若用我的主意则有七成把握。死马当活马医,你相信我吗?”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试卷上的答案由我帮你写上去,记着,立下‘军令状’千万不能偷看,只管交上去便是,否则功亏一篑!还有,我为你准备了一个锦囊,在你最尴尬的时候拿出来读,明白吗?” 她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应允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其实心里头还是忐忑不安。她对于我的信任始于别出心裁救瑶婷开始。 晚上,萌歆兴高采烈,狠狠捶了我一拳,喜悦中带着嗔怒,给我讲述白天的事。以下出自她口:“ 我依你所言看都没看就交了上去,很相信你,很守信用吧? 可是等到余主任公布成绩的时候,我后悔了,当时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余主任接连报出了好几个满分之后,竟然迟迟没听到我的名字。我纳闷你搞什么名堂,凭我的答案满分绝对不成问题的!直到余主任发愁着这些满分的人中应该选哪个好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问道:‘余主任,请问我这次是几分?(那如果当时我隐忍沉默你岂不是罪不可赦了?我答以你求胜心切的性格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输得不明不白!) 余主任见我不知死活,就狠狠剽了我一眼:‘本来我还不想说你的萌歆,真是的,你这次怎么搞的?太让我失望了!自己先面壁思过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的心当时抽蓄着,心里恨死你了,你这可恶的家伙,要整我也该注意场合呀,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 可是处于我不服输的倔脾气吧!噤若寒蝉一阵后我还是勇敢地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我硬着头皮问:‘那么余主任,我到底得了几分?’ ‘0分’余主任满面愠色地说。 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同学们一片哗乱,‘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哪儿搞错了’之类的喊冤怀疑呼声不断,无地自容我真想地上裂开条缝钻进去算了,恨不能立马冲回来把你劈了,剁成肉酱,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台阶下,万般无奈之下却只能苦闷地垂下头,欲哭无泪,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急中生智,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突然想到你还留给我一个锦囊没用,叫我在最尴尬的时候拿出来,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你不错的字体,破涕为笑,笑逐颜开……再来,我昂首挺胸一下子变得坦然,故弄玄虚道:‘余主任,难道你真认为我是不会做才考了0分的吗?’ 余老师诧异地看着我,但这时我却勇敢地与她对视,寸步不让。‘那么我斗胆问一下余主任,一个弱智让他任做一百道选择题,随便瞎猜乱蒙猜,几分的概率最大?’ 余主任想了想回答说:‘大概也会有25分左右,按概率来算应该还要多,因为啊!这些题目其实有好些都是多选题。’ ‘这就对了,即不论再怎么蒙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成功率。那既然不会做的人考不出零分,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考出0分呢?’我继续咄咄逼问,余主任略加思索拍案叫道:‘莫过于两种,一种是运气差极,但有100道题目,这种可能性几乎为0;另一种就只有全部都懂的人才能考出0分!’ 大家听了余主任的话还是有一点困惑,我就很得意地转向大家阐述道:‘如果大家还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再举个例子:假设把一只蝙蝠放在一间完全黑暗的挂满了铃铛的屋子里,蝙蝠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而铃铛却一直没有响。为什么?唯一的解释是,蝙蝠知道每只铃铛所在的位置,巧妙地避开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得满分的同学突然站起来向我发难:‘萌歆,那你为什么不用满分来证明你的优秀呢?像我就是把所有正确的答案选上了!’ 我心一紧,翻出你给我的那张纸条的最后那段,照你说的:‘其实道理很简单,余主任曾经标明这是为了接轨“创新杯”英语竞赛,顾名思义要独辟蹊径,标新立异,独具匠心。题目虽然不难,许多人都会全对,我想为了赢得这份唯一的名额,只有敢于创新!况且余主任试卷上标明这是单选题,然而却有许多可以多选的,怎么办?确实你坚持正确而多选,不顾题目规则也算一种创新,但是这样打破潜规则显然难为社会竞争所容。那如何单选?不如选出错误的更好,况且我在试卷上已经标明了其他正确的答案!余主任说的最佳答案,其实要我们选的是最假的答案,余主任,您说对吗?’九九归一,我大胆地问。 余老师带头鼓掌:‘说得好!说得非常好!零分胜于一百分!萌歆,你平时成绩一直拔尖,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你考虑问题周全,最重要的是富有创新精神,难能可贵!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创新之人才!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下午准备启程去荆都。 掌声如雷!我被簇拥着抬出教室……” 萌歆略带感激地完成她叙述,准备对我论功行赏。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切进展都是如此顺利,我得意地哈哈大笑!夸张极了。 “真不知道你的鬼脑袋是怎么生的,我可想不出这样绝的招儿呢!” 我好不容易笑停,认真地告诉她:“你要知道,我的英语成绩超烂的,一百分里头也就能考个七八十分,是他们中计了!其实选对与选错概率还是不一样的!” “等一下……你是说……哈!其实要做全错,比做全对简单!”她幡然大悟。 不错,四选一显然比四选三难,一般能考75分的人也有能力考零分,排除法选错的总比选对的容易了,主要是看你怎么解释。即便是蝙蝠在黑屋子里,你说是铃铛占的空间大还是空气占的空间大呢?” “那即使是成绩一般的人,用你的法子也是可能拿到名额的,你的投机取巧降低了试题的难度,真是鬼灵jing怪!”她也道出了此法的漏洞。 “聪明!不过你不同,因为你是萌歆!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能力,谁都相信你是全部都懂,事实也如此,你试卷上满是你的注解。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哈哈……为安全起见,我还加了个保险动作,就是要你举蝙蝠那个例子。人有一种思维惯性,想当然却又自以为聪明,当你很反叛地建立起0分比100分更优秀的概念时,那些人一时会被蒙住,而你用蝙蝠这个例子加以开导,引开人们对原有问题的注意力,避而不谈。很少有人会再进入一步深入思考其漏洞,更何况考0分的你的实力使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绝对考得出100分的!”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啰里啰嗦。 “聪明个头!哪有你聪明?”她反讥道又狠狠揍了我一拳:“既然有如此妙招,直接教我不就得了?!干吗拐弯抹角,害得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心情大起大落,如徘徊在冰火两重天……” “其实啊!我最主要是想考验一下你的诚信度,最重要的是给你一个大惊喜。”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就是怕告诉了她,她会不答应,这毕竟很冒险啊!所以我才先斩后奏的,不负其名liewhite! 亏得她没有事先把我的锦囊拆开。信赖,往往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 第三十八章 沈氏一族 萌歆与我辞行,明日还得启程,赴荆都之行。 我劝她早点回去休息,打点行囊。萌歆依言离开后,她母亲进来探望我。 我坐在床上思考一系列问题,她不知何时已经推门进来,轻飘飘到了我眼前:“小六啊!还没有睡呢?”我惊起抬头,忽见一脸安详笑意,我顿感局促,手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只急急请:“阿……阿姨好,坐……” “呵呵,干吗那么紧张呢?”她绰态柔媚道“那好吧!我也难得空。既然小六叫我坐,那我就坐下陪病人聊聊。” 她倒真的就这样坐来,一番嘘寒问暖:“小六,困吗?饿不饿?” 她的柔和让我平静了许多,谈吐略显正常:“不困,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饿,有葡萄糖液顶着呢?呵。” “伤口还疼吗?”欣岚阿姨拿出关怀的母性,和颜悦色。 我摸摸今天刚刚拆线的伤口,咧嘴一笑:“阿姨你们仁心仁术妙手回春,我没感觉了哈!” “呵呵,真会说话!”欣岚阿姨轻抚我脸“没感觉是不是麻醉还没有过啊?” “不!我马上就可以生龙活虎了,你看!”我握紧一直拳“哦!”还是疼。 “别乱动!你这孩子……小心伤口!”看着阿姨紧张的表情我心中热流滚滚。 欣岚阿姨含一丝的歉意道:“小六,实在对不住,委屈你了……你是为救歆儿才受的重伤,而我们丁点好处都没有给你……” “嗨!阿姨这话我可不爱听!救人乃侠义之本,何谈回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我何来委屈?只是我还不知怎么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呢……” 阿姨更轻柔地抚慰我的头:“小六,真是好孩子……我希望你理解,歆儿她爸不希望那次意外影响自己女儿的声誉,暗中封锁一切消息,此事对外界只字不提,而警方对于两位歹徒之死与漏网之鱼也不再追查,草草了事。一切平静如常,你是萌歆的恩人,自然也不希望她因此事留下什么影响吧。所以大家都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从记忆中抹去,以后不要再提。你是萌歆的好朋友!” 我一拍胸口应承。欣岚阿姨会心一笑,果然贤良淑德,秀外惠中的典型。 那晚,她坐在我旁边,拉拉家常,话短聊长。不过令我尴尬的是,她很会套话,我又不太会撒谎,whitelie的原则下虚虚实实一半一半。对于我的任性,她循循善诱;对于我的倔脾气,她淳淳教导。我洗耳恭听,耐心地接受一大堆立身处世的道理。倒是她好像对我连自己都一知半解的身世很感兴趣。她问起我的蓝晶之谜,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答起只道是自己无意间捡来的,看着它好看就一直带着。我讲起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想入非非,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位母亲会多么幸福,想到自己缺少母爱的辛酸,现在我对萌歆是无限羡慕,甚至有点想哭。看我一脸苦楚,欣岚阿姨甚是爱怜关切:“小六,可怜的孩子,不要伤心了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萌歆一样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也许我还配不起……” “不!阿姨您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像您这样的母亲……” 阿姨揽我靠进她怀里,我迷醉于她温存的笑靥,埋首泪洒她柔情的肩膀,出走后:第一次甜甜地哭着进入梦乡,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第一次无限的细腻微妙的幸福感觉无尽荡漾。 岚姨为了给我补充营养,基本不上医院食堂,亲自下厨做得一手好菜:饮食料理悉心,膳食荤素合理。此等关怀备至,六儿感激涕临。 还有陆续来看我的人,一个比一个让我荣幸,受宠若惊。 沈煜到来,满面春风。都是熟人相见了。可是他还是第一次伸手示礼,我慌忙回应,刚一接触却觉体内沉寂已久的真气开始活跃乱窜,真是奇怪,我理解为自己紧张过度。 “煜儿!不是叫你不要随意碰病人的吗?小心伤口感染发炎!”岚姨进来见状见状她慌忙叫停!拦在我们之间紧张道。我笑道:“我没事的……” 岚姨对我笑道“还是注意点好!”拉过沈煜语带责问“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爸爸不是叮嘱过叫你不能碰他的吗?”(虽轻我却听得分明,刚才好奇怪的感觉,他为什么不能碰我?绝不是什么感染不感染的问题!) 沈煜无辜地表示歉意:“妈,对不起啦!这习惯了我就成了自然……” “真是习惯成自然还是故意要试试看?”此人的进门让众人屏气凝神,有此等大企业家风度的,除了沈健司哪儿有别人?他翩翩而进,倜傥非凡。目光慈善却不失威严。沈煜见他,柔声称“爸!”,我却听出几分拘谨。 沈总开口,凛然之气不怒而威:“煜儿,我与你说过多少次,有些东西不要太好奇!小岚,你带煜儿出去吧!我有些话和小六说……” 看他把岚姨和沈煜支开,我有些不解惶惑,不失礼数地叫道:“沈伯伯……” “先慢叫,其实你应该要称呼我为师伯……” “师伯?”我一头雾水,而他并没有理会我的惊愕。 继续道:“不要诧异,我比你更吃惊!听萌歆提起你的蓝晶,现在看到了,果然是冰晶,天地之灵的水系之形。可是更令我振奋的是,当我接近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两股强大的灵力,一半是金属性,另一半是木属性的;一股传承自你母亲,另一股传承自你的父亲。也就是说你是我师妹的嫡子……” 我激动得几乎想跳起来:“等一下,沈伯伯,不!是师伯,你说我母亲……” 看我这么激烈的反应好像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你父亲都没有与你提起过?对哦……你姓王的,有些东西还是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 眼看一丝希望又破灭了!我不死心,追问:“不,师伯!算我求您了,求您告诉我关于我的母亲!真的,我快疯了,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 “小六,你别太激动。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是上一辈的恩怨,都20年前的事情了。在你出生前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妹。对不起啦小峰,请你不要逼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实在是无可奉告……”看着师伯的表情,无意骗我。追本溯源,终归得回去向父亲问清楚! 师伯娓娓道来:“古碧沈艾四人师承同门,各分天地之灵的金木火土之神。祖师仙逝,灵尊现世。艾连波虽为女子,野心甚于狼子。为独吞天地之灵五形,搞得四分五裂,同室操戈相残。四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害死了我的父亲(沈修渊)害得大师伯(古道诚)武功全废。唯有碧怜与艾一段情愿,终未下毒手,两败俱伤后,放其而去。天昏地暗的恶战后,大师伯神损逸体,也弃形归隐。除了艾带走土系神形和师祖仙逝水系神形不知所踪外,皆由由碧天心(即我的师父你的外公)所掌管。我成了遗孤,在夷川是他把我抚养长大,故我与小师妹朝夕相处感情颇深。后来我自然就承了火系一脉,师妹沿承木系一脉。17年前,有两个姓王与姚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闯入夷川,我为了重夺沈氏父业,赶回乱世未多接触,一番商战后我才建立起如今的产业。后来我听说师妹成亲生子,不久却已经不在……” 我听得更是茫然,这么复杂。只听师伯继续说道:“你拥有蓝晶真是天意!实在可惜,你体内的真气现在还不能完全驾驭。想必这有违你父亲不要你如尘世的心愿了吧。只是阴错阳差,偏偏你们后辈也开始纠缠不清了,或者正是命运如此,小六你肩上的责任是重大的啊!” “与古老前辈说的一样啊!”我暗自想到。想必古老前辈就是大师伯公古道诚了吧。突然想起不久前想加入盛世集团的心愿,现在有了这一层关系我不禁提出:“师伯,听说您的盛世集团是跨国的大企业,你看我能否加入试试?” 师伯深邃地看我良久发出了感慨:“小六,我知道你曾经也到人事部求职,是煜儿委屈你了,后来你又怎么不做了?其实这需要坚持和毅力,面对艰难险阻你还缺乏恒心啊(不能打断师伯我话辩解,我有口难辩不是我想走的当时)。若真如此,将来恐难成大事。你还需多多磨练才是,逆境是人生最好的大学。师伯我也是这样跌打滚爬过来的,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知道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他长叹一口气道:“入盛世实在是难办啊!小六,你伤好后再说吧。对不住了,师伯还有许多事要赶去处理,你在这里好好保养身体!对了,忘记谢谢你救了歆儿……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你岚姨开口好了,知道了吗?那我走了,保重……还有,与煜儿少碰触!今天我和你说的不要告诉他们……”交待得那么急促,抽空匆忙而来又得匆匆地走,能一睹他千金之躯,果然风采斐然,毕竟让我了解那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紫衣清香随风而来,神情忧郁多愁善感。那是萌歆带了一位交情匪浅的姐妹来看我。 “你?”我心知不妙,目光急避,来者愤惊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你在这儿!”萌歆见此显然比她更惊讶:“婷姐,你们认识?看你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萌歆!难道你不记得了,这就是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流氓,他……他那天还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化成灰我也认得!”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发下狠话:“哼!臭流氓,你等着,我跟你没完!”调头便走。萌歆愣了一会儿,对我一摊手一耸肩一吐舌头,显得无奈便赶紧追了出去。“本来还以为她认不出来呢!” 惨了,指不定瑶婷现在就是出去拿刀子准备回来砍我泄愤呢!还不快避避风头溜之大吉?唉…我还是认命吧!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让她报那强行的一吻之仇我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闭上眼睛准备受死了…… 仿佛挨了一个世纪,萌歆瑶婷,一前一后,一红一紫,两位绝代佳人,再度回来了。萌歆轻怂瑶婷,一番徘徊后,她低螓首趋至我跟前―― “对……对不起!”她声音有些颤抖,但我保证自己的听力在30到300分贝内是绝对不会听错的。我看着她,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我……我知道当时是想救我……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半面青丝挂垂中,粉颊遮断掩潮红,皓齿轻启吐桂馥,皎洁雪肤清波动。 我在她脸上提前看到了傍晚的火烧云,一时无语。萌歆倒好,随手把书本一卷变成话筒,出语连珠,作个即兴采访:“嗨!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当日枫亭之下,有一绝色女子欲自寻短见,众人屡劝无用,眼看绝代佳人即将香消玉陨之际,有人别出心裁,反其道而行之,冒天下之大不韪,妙计救人,后功成身退此诚可感啊!多么英勇多么悲壮?现在这位英雄就在我身边,来!请问一下我们的大英雄当时怎么会想到那么绝妙极端的方法救人的呢?又是怎么可以在转眼间乔装得如此天衣无缝呢?还有你为什么救人之后悄然无踪,做好事不留名呢?” 瑶婷都被她说得一阵红一阵白,萌歆却开心得前俯后仰。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字不答。“恼够了吧萌歆!再胡闹我看就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我的好姐姐!我只是想让你代我照顾几天你的救命恩人啦!” 瑶婷显得为难,沉默不语。“他好歹也救过你的嘛,意思意思也是应该的呀!况且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最信任你了好姐姐……”萌歆的娇媚功夫真是销魂蚀骨,我都受不了了,看瑶婷默然不答便欢欣道“哈,婷姐不说就是默许咯?” 我急忙推脱:“萌歆,我没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去吧!还是不要麻烦瑶婷小姐了……” “shut up!”萌歆要我闭嘴:“你准备接招吧!让婷姐照顾你我才好安心地去呀!”不容我多言她笑着便离去,行至门口还神秘妩媚地回眸一笑道:“你们好好聊哈,bye-bye!lie!bye-bye!婷姐,拜托你了哦――” 我由衷觉得萌歆是“旗杆上挂灯笼――高明!” 瑶婷小姐也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我掖了掖被子,亦选择沉默,那气氛尤为尴尬。沉吟半晌,金口难开;浮顾流盼,冰山可撼。 “王……六!”竟是瑶婷先发话“萌歆,托我照顾你……那你要什么?” 我却一时笨嘴拙舌:“呃……呃,谢谢,我很好……” “那我先削个苹果给你吧。”“呃……”我支支唔唔潜意识又不想拒绝。 瑶婷削苹果的技术堪称一流,只见一圈圈细薄匀滑的苹果皮盘旋而下,裁剪冰绡鬼斧神工像加工艺术品:“好一个风铃翠径,搅碎花影一帘!”我不由叹服。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瑶婷几分羞涩几分谦虚。 我继续溢美赞道:“虽属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哪儿呀,倒是你难得有‘风铃翠径’‘一帘花影’这样雅的比喻!” 我呵呵一笑,有时候和冰山的距离也许只是区区几句话。 “过奖了哈,胡乱诌的。我倒是想起来了,萌歆随口便得一绝对:‘这是绝对,绝对对不出来’不知道婷姐是否有解?” “这丫头!真不简单,很多时候连我都搞不懂她。但此联确非泛泛。你的下联――那为难道,难道道无处去其实蛮不错了……” “小弟才疏学浅,班门弄斧,‘出’与‘处’实难工整啊。还望婷姐不吝赐教……” “其实我也对不好,勉强凑:彼乃决意,决意意要进去(那是打定的注意,打定主意意愿要进去)。实在惭愧,还甚为牵强!” “不,不,不!这已经很好了啊!出联容易对联难啊!” “那倒是有时稍易一字,难度之别有如天壤啊!” 我瞥见午餐残留的花生壳,喜上眉梢:“我想到一联不妨一对:‘花生生花,花落落花生’。” “容我想想,此联虽顶真良多,但还不算难,且对‘月圆圆月,月缺缺月圆’。” “呵呵,我想的比较俗一些――水车车水,水流流水车。但我只要加一个字,那对起来思路大改!‘花生生花,花落生落花生’,婷姐不妨再对……” 瑶婷眉颦深索:“这个一时半会儿倒也难想出来……” 瑶婷的下文被“咚咚”敲门声所扰,我叫请进,顿时传进一阵清雅的笑声:“什么花花生生的,有趣得很,我也来凑凑热闹……”只见他满手礼品,最瞩目的当属那娇艳欲滴的一大束心形玫瑰。 我礼貌地招呼客人:“原来是沈少爷大家光临,快快请坐!” 瑶婷却侧背对沈煜,低头不语。沈煜放下东西向我寒喧一番,可我心知肚明,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暗暗余光总是向着瑶婷。 我递过刚才一直没有时间吃的苹果,貌似已有些泛黄,我顿觉失礼。便道:“婷姐,能麻烦你再加工一下‘风铃翠径’吗?” “什么‘风铃翠径’我也要……”沈煜倒是来劲。 瑶婷显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却神速削好另一个苹果,微笑着很热情地递给我;而沈煜惊愕地看瑶婷,嫉妒地盯着我。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忍瑶婷的纤纤玉手,久久停滞在空中,我谢过接下并递给沈煜道:“沈少爷,你吃一个苹果吧……” 沈煜看瑶婷不是很高兴,推脱道:“还是病人要紧!王六你吃吧!”说着还从垃圾桶提起一串苹果皮讨要“对了,倒是这‘风铃翠径’好得很,能否给我留做纪念?” “这……太不好意思了……”,我倒真有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喜欢就只管拿去!里面还有……”还是瑶婷爽快。 沈煜收起两条‘风铃翠径’喜不自胜,逮到机会两眼炯炯放光,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既然路瑶姑娘送我两件亲手做的唯美工艺品,我自然也得回送一点薄礼。还望笑纳。”说完捧起那一大束晶莹玫瑰(大冬天的,还弄束玫瑰,真是费尽心机)恭敬的绅士礼节奉献给瑶婷,眼中满含期待。在旁边静息的我都已经深深为他的真诚所打动了。 瑶婷看着如此含笑娇艳的玫瑰,良久总算是伸手去接了……沈煜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没等肉真正笑起来,他面部肌肉瞬间僵住――瑶婷接过花,竟没多看一眼就直接转送与我:“王六,借花献病人,祝你早日康复!”转而还对面色近白的沈煜说:“到医院应该是来看病人的哦,送玫瑰不太合适是吧?” 瑶婷此招,我无辜地成了挡箭牌,暂接了沈煜强猛爱情攻势的一箭。真怕他会一时冲动把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不过人家毕竟是很有教养的人,很快就挂上笑容应和道:“是,我早知道就应该送百合的……”(我听着恐怖死,西方百合只有复活节才送,因为百合还有一个意象就是死亡)然后沈煜掏出一个很大的相框,里面是一张白纸,隐现粉红色斑点,另加一乘有略显混浊的黄色药水的喷瓶。 沈煜举着相框外加一张纸条,虔诚地交付瑶婷道:“瑶婷,这玫瑰代表我的心。相框加上这瓶药水你就该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了!” 瑶婷却显得不屑一顾:“一块白布,别是什么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这一套,俗!”撞上冰山真是寒彻心扉啊。沈煜神色黯淡,匆匆告辞。临门还回首用记起复杂的眼光看看我。 我比窦娥还冤,婷姐,你可把我害惨了!得罪沈煜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打破了沈煜走后的沉寂,把沉思中的瑶婷唤醒过来:“婷姐,我看沈少爷他对你真的不错!” ……“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我郑重其事地重复着。 瑶婷叹息道:“我想他应该是真心的。” 一个美貌绝伦,一个潇洒万分,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啊!我疑惑不解:“婷姐,你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冷若冰霜?换作我会透心凉……” “……我知道,我很伤人,但是我只是希望他彻底死心,长痛不如短痛……” “难道是因为你还眷恋那以前的男朋友闻风?” “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对!我忘不了闻风!他是我的全部――” “可是婷姐,真的,闻风在天之灵绝对不想看你这样,亲者痛爱者伤!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你应该重新开始的……” 瑶婷一脸迷茫:“一切能重新开始?对于沈煜,我们真不合适,没感觉。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太唯心了呀,你总得给人家机会的嘛!”我竭力开导着。 瑶婷不语,其眼神之幽怨,让我不便多言,若真违心,又何苦勉强? 我低头摆弄着那束玫瑰,美不胜收芳香沁人心脾。一朵朵迷人的花儿整齐地排成一个“心”形,数了几次都只有998朵:“心”尖点上却少了一朵,何意? “婷姐,能否把相框借我看下?” 瑶婷递过相框,轻掀上盖的玻璃,审视白色底布该是滤纸之类,大面积接触空气,粉红斑点渐多,这绝不简单! 我若有所思:“婷姐,不是还有一瓶黄色药水吗?给我,快!” “嗯!”我接过她递来的喷瓶,卸下相框的玻璃盖,把喷瓶的黄色药水均匀地喷上去―― 奇迹果然出现了,我不禁“哇!”地失声叫了出来,叫过瑶婷,只见:本纯白的背景只余白云朵朵,黄色的土地上,渐现湛蓝色的天空,褐绿色的枝叶,血红色姣妍的玫瑰……整幅构图,精妙无比,引人无限遐思。而隐约粉红色模糊的地方,即画中最显眼处显现出几个工整巨大的紫色单词:shxc,外围包裹着一颗红“心”,画得好精致。 瑶婷呆如木鸡,良久无语,终于叹气道:“王六,你变的什么魔术?” “我哪儿敢贪天功为己有?这是化学,看来沈少爷真是煞费苦心费尽心机用心良苦啊……” 我没夸完她倒打断道:“跳梁小把戏!不过就是化学里有机指示剂的显色反应嘛。紫色石蕊试液,遇酸变红,遇碱变蓝。只要把酸和碱是事先在滤纸上画好的东西,水干后消失,再喷上指示剂就会显现。还有那第999朵玫瑰画在心尖上,难怪他说这代表他的心。” “哦?不尽然!”我纠正道“你看这试剂不是橙黄色的吗?紫色石蕊试液显然是紫色的,排除!” “那是甲基橙?” “不对,甲基橙哪儿有那么多色彩……我想呢?这黄色药水应该是饱和的氯化铁溶液,它遇硫氰化钾显血红色,氯化铁溶液遇到亚铁氰化钾是呈蓝色,而遇铁氰化钾则显绿褐色,而紫色呢也并非石蕊,而是氯化铁遇苯酚显出的颜色。至于那粉红色就更加证明是苯酚没错了,它露置在空气中极容易被氧气氧化,慢慢由无色变成粉红色……” 瑶婷痴痴地看着我抽丝剥茧,赞叹道:“那你还真是他的钟子期,否则就枉费他苦奏一曲高山流水了……” “呵呵,只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shxc是什么意思?恕我孤陋寡闻,有这个英文单词?” 瑶婷无奈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还留下一字条!” “快,拿来我看看!”我迫不及待。 只见纸条上列了张表格,如下: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 按英文字母顺序依次标号1、2、3……直到26,如a下面标上1,b下面标上2,依次类推,下面还有一个变换公式: x+1 ――――(x为奇数) x‘={2 x ――――+13(x为偶数) 28 为了让我们更加清楚其意思,纸条上还举了几个例子,如8为偶数就――+13=17,对照表可2 5+1 以把h变成q,如果是5属于奇数就――=3就是把e变成了c。 2 说白了这就是道密码破译的题目,即把明文译成密文,而估计沈煜的意思就是要把密文shxc翻译成明文,看看他想说什么!这简单!只要根据映射原理一一对应就行了,我要来纸笔,开始投入破译工作,三下五除二便利落地搞定了,原来着shxc的明文就是love,拍案叫绝了! 我那分专注,引得瑶婷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不放,等我喜形于色把答案交给她,我俩同时羞红了脸,我瑟瑟道:“呵呵……沈少爷……真是有心人啊……” 瑶婷深吸一口气,感慨一句道:“紫色炫梦太短暂!” ------------ 第三十九章 才子佳人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可是我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她,天生丽质;他,才华横溢。 本是郎情妾意浓浓,才子佳人绝配。 上苍偏偏有意考验,让他们盈盈一水间…… 月分明,花淡薄,惹相思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时维金秋九月,瑶婷步入心仪向往的莘市大学。 而今终心无挂碍,可卸下负担,做一些更近理想之事,心头甚感宽慰。蓦然回首高中三年,可谓苦海无边,呜呼哀哉――往事如烟,消散于眼前,万变中仍有不变,万幸挚友在身边。萌欣因高考意外,阴差阳错也到了莘市大学。她们间,情谊坚固如铁。为盟不用歃血,结伴自有情牵。儿时的棒棒糖,让她们至今都亲密到如此这般。性格迥异,形影不离。一个偏里,一个向外;一个冷傲淡泊,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才思敏捷,超凡脱俗脱俗;一个求新求好,能做善做。虽有极端不同,但艳冠群芳,一点相通。双娇绝代,追求者甚繁。鲜花掌声常有,围追堵截常在。姐妹同心,小小蹉跎压千斤。一浪高过一浪的追逐,未越雷池半步。二女当关,万夫莫开。众生皆谓:能开此二关之一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外表如冰,心如止水的瑶婷,也会动凡心。 今天萌歆因故不在,剩瑶婷一人,于这样的黄昏,独自行吟。漫步于故江曲径,与其说是为了熟悉那校园环境,还不如说是暂释困久的心灵。一刻闲暇,满是对多姿多彩大学生活的憧憬。丽江畔,今夕何夕,一绝美女子,身着翩跹紫衣,似闲庭信步,见之忘俗。金秋背景残阳下,落叶流转肆意飞扬,柔风撩动她飘逸的秀发,也撩拨着她那一种莫名的愁思。落花时节,独对波心,鳞鳞跃金。夕辉下的湖面,揉碎了华贵的梦的沉淀。绿犹未枯的苇叶,在微风中瑟瑟摇曳。中宵独立,于落寞之季,可望而不可及。心有所感,却难抒情怀。 回想起来,她初一就记住了那个男孩,还是是在学校演讲比赛。那份从容和洒脱仍令她记忆犹新,率性和出格却倍显稚嫩。肆意的放飞稿纸,聚众震惊,口呆目瞪,真胆识过人,别具匠心。可惜代价是屈居第二,令人遗憾,不过也就是因为他这种率真让瑶婷暗许芳心。初中三年,羞涩未减,恬静淡然。她敛聚着她的才气,厚积薄发;他张扬着自己的意气,尽情挥洒。天作巧合,高中仍不隔。他名噪一时,可是特立独行的老毛病不改,一般比赛只能拿千年老二;而她越是矜持,霜刃不时。韬光养晦再难掩才气,才貌双全远近闻名。多少人处心积虑,为搏红颜一笑绞尽脑汁,只可惜几乎没有人可以靠近这座冰山,热情没有消融她的冷淡,不是骄傲,也非眼高,因为冰山有她的等待。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随君…… 瑶婷走着想着,不经意的抬头间,见不远处有一少年,一脚踏着栏杆,一手持酒,白袂飘然,仰头一饮,酾酒临江,正诗意地大吼: 临风听暮蝉。 仗剑倚斜阳。 直泻胸中臆。 倾洒陆潘江。 小诗一首,不过随口而出,而瑶婷却愣住了。那微带磁性的嗓音,她耳熟能详;那潇洒儒雅的风格,她默念难忘。心抖着,不自觉便吟出: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见回肠,落英犹带客愁乡; 垂杨紫陌,蒹葭杨柳自失落; 秋心日暮,他乡故此重逢路。 虽是低吟,可他仍听得分明。猛然侧首,心中一惊,果然是她!她仍缓步前行,他却越下栏杆,疾步而来,直到相距只有一步,彼此双双停住。眼神交融,他相视会心一笑。 一般总先由男孩子开口:“哈哈,人生四大幸事之一――他乡遇故知,感慨,感慨!” 瑶婷一拂冷袖,礼节性地回道:“的确很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初中高中也是同一学校的吧!你叫闻风……” “啊?您竟然知道我?倾倒数人的大才女路瑶婷,幸会,幸会。芳卿竟识得在下,实乃荣幸,荣幸!”他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惊喜。 “大才子闻风之名,如蕾贯耳,小女子岂能不闻?――风――丧胆?……” 闻风显然是被不经意幽了一默,忍俊不禁:“哈哈,岂敢,岂敢―敝人不才,方时信口之词,假语村言,让姑娘见笑了,惭愧,惭愧!” “你就别文绉绉的了,听着别扭,酸!” 闻风一愣,随后爽朗一应:“yes!” 仅此一面,日久未见。 闻风不觉心有点乱,意有点烦。他从来不善于去努力争取,尤其是在情感方面,寄情此人六年,大学里有幸再见,佳人身在不远,却仍只是暗恋?迟迟按兵不动,是碍于才子的虚名,还是害怕拒绝?无聊之余,闻风信手写下: 我的眼睛叫做迷惑,我的心情叫做失落。 我的愿望叫做解脱,我的眼泪叫做诉说。 按捺不住叫做寂寞,呐喊很久只有沉默。 承受不了叫做脆弱,我的现在叫做不知所措。 看了又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欲提笔再改。这时,寝室门却突然被撞开,睡在他对铺的兄弟兴奋地进来,叙述起,他猎艳的经历:相传现在,有许多人都为追一个中文系的美女发情发狂呢?因为她不仅绝色,更是才倾众人,无与伦比。只是她冷艳冰山,想接近极难。“百闻不如一见啊!兄弟我今日去方知世间竟有如此佳人,而且一见就是两个,真是秀色可餐大饱眼福,其美艳不可方物啊――闻风,以你之才一定要帮大哥我一把啊!”闻风听得漫不经心,插科打诨自顾吟着: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闻风对一般人口中的美女不感什么兴趣,那些多不过是庸脂俗粉,以讹传讹的吹捧炒作,他心中早有定义: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那弟兄可不耐烦了:“我说闻风老弟,像你如此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汗牛充栋,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咋就一直泡不到个妞儿呢?” 闻风淡淡一笑曰:“宁缺勿烂,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古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而非汝之所求‘泡妞’也。” “算不算啊!不管你为是不为,今天你非帮兄弟我不可!咱们什么交情啊?你赶快替我炮制一封情书!要快啊!算我求求你了,行不?”弟兄软硬兼施逼迫着。 闻风实在耐不住他的一番死皮赖脸的纠缠,大笔一挥草草写了封“情书”。其中有诗道: 凭窗未见星满天,但觉润物经鬓边。借问苍天何所知,相思泪化雨纤纤。 阴霾纵有千仞厚,东风何惧万般难。雨霁云收花灿漫,凭空双飞舞翩翩。 就那兄弟看后啧啧叹奇:“好!真是妙极!果然是七步之才,倚马万言之料啊!风哥出马准能马到功成!不多说了,兄弟我现在就要采取行动了哈!”由于闻风的字也是笔走龙蛇,大家风格,那兄弟索性也舍不得换,直接原封不动奉了出去。闻风暗想:“糟糕,这下惨了,以后够受了。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出所料,几日后,那兄弟挥舞着彩笺兴高采烈地又来找闻风:“风哥,行啊!真有你的!那才女极少回信的!瞧瞧,你这位枪手一枪就中了靶心吧!她竟然奇迹般回了,哈哈,哈哈,不容易啊!以后兄弟我的终身幸福就全拜托兄弟你了!哈哈哈哈……” “都回了什么?”闻风面无喜悦,淡淡地问,一种不外露的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想看看那让众生神魂颠倒的才女是什么样的角色。对于闻风的问题,那兄弟只是一脸的无奈:“这我就不知道了,猜谜似的,你自己看看吧。嗨,还是得请才子兄解答啊!” 闻风拿过信,看寥寥四字――商都问见,隽秀溢洒,清丽非凡,足见功底,不胜感慨。闻风眉头一皱,暗想“此四字何解?”考虑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兄弟见状使出激将法问道:“大才子?聪明绝顶,可有头绪?”闻风一语不发,径自去到老地方散步。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成功了,他嫉妒你;你失败了,他笑话你。 偶数天,学生会里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他忙的只是信笔由思,没时间。所以闻风只能奇数天就出来漫步乱逛,只为心存一线希望,可不知为何伊人不再?他难免伤感,莫非真是有缘无分?也只得信马由缰。而此时此刻,他在偶数天的夜里,落寞地独自徘徊,看着夕阳西下……夜已深仍流连校园,灯火一盏盏地熄灭…… 风依依,柳依依。风柳偎依话别离,何ri是聚期? 忆聚期,数聚期。可叹乍逢聚首稀,孤夜静思伊! 心血来潮,见有幢楼的灯还亮着,他寻思着顺便上去走走,一步步地上了二楼,楼梯口赫然竖着一块牌子――落尘文学社。凭着才子的职业习惯,参悟着这个文学社的名字的由来,许久――灯灭,靓丽的身影闪现,犹抱层书半遮面……闻风还是认出来了,相请不如偶遇,踏破铁鞋无觅处―― “瑶婷!”他脱口而出那个他口里心中默念无数遍的名字。 瑶婷惊见故人寻访,喜出望外:“闻风?!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天涯何处不相逢呀!我只是随处溜溜,呵呵,真巧,我来替你拿书吧……” 瑶婷说起她的文学社很忙,奇数天很少脱得开身,只要是偶数天,她都会沿着江畔漫步。 人在念,事关心,消瘦始从今。开缄忽见旧时吟,铁石也难禁。 情恻恻,意深深,魂梦怎追寻。鱼书杳杳雁沉沉,最苦是无音。 闻风听着顿感郁闷,暗叹原来如此啊!天意弄人,他也提起自己学生会忙,奇数天自己也会去江畔,做着别人看起来很傻的事情。他们至此其实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了,闻风明白这并非有缘无分,而是上天考验;瑶婷也感到并不是流水无情,而是好事多磨。由是,良久的沉默……然后相互谈些兴趣之类,诗词歌赋,请棋书画,闻风了解到原来瑶婷还有喜欢歌剧的爱好。进入状态的闻风终于想到了话茬,问道:“冒昧请问一下,你们文学社为什么叫‘落尘’?” 瑶婷笑道:“这个呀――‘落尘’是我们社长取的,它意为繁华落尽,不见阑珊,尘满面,鬓如霜。曾经沧海难为水……” “和我猜得差不多了!”闻风若有所悟:“只是我个人认为是不是太沧桑了?不及那一句‘一语天成万古新,繁华落尽见真纯’不妨叫‘落纯’?” “确实不错,闻大才子真是有心人啊!我也有一谜,不知道大才子你想不想猜猜看?”看瑶婷睫毛弯弯,眼睑微颤。颜玉含笑,令多少人倾倒。闻风忘言许久终道:“请不吝赐教――” “商―都―问―见……”掷地有声,字字珠玑。 等闻风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瑶婷已经拿过闻风手上的那一大堆书,迅速的跑开了。瑶婷留下一句话“想出来就来见我!”和一个背影,闻风独自伫立在夜幕之中,深垂,深垂…… 闻风终于明白原来那兄弟口中的绝代佳人就是瑶婷,而自己竟然用左手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右手,实在可笑,苍天捉弄啊! 闻风刚回到寝室,那哥们儿就热情迎上来,饱含期待:“风哥啊!这么久你都去哪儿了呀?可把我急死了啊!什么意思到底想出来没?” 闻风苦笑着摇头,倍感无奈:“这回兄弟我爱莫能助实在抱歉了……” 这一整夜,闻风近乎失眠,脑中不断盘旋那四个字“商都问见”。 这四个字仿佛就是瑶婷对追求者的一种考验,为了不显高傲得罪他人而又让他们知难而退即并非不给他们一丝的机会,冰山在消融?终归千载难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绝不能让她失望啊。 “见”是意味着见面应该不会错,叫我解开后到哪儿见面。这个“问”字来得蹊跷,其实只要把它拆开的话不就是“门口”二字嘛,那商都呢?应该是一个地方没错了……可是翻遍脑海,整个莘市都没有什么叫商都的地方啊!那会指商业之都?再说,就算是知道了商都在哪儿,可是时间呢?总不能天天去候着呀……既然问字可以拆,那么商都可否也拆开呢?想着想着,闻风就快睡着了,神思恍惚间忽有灵光闪过:“耶!”闻风惊跳起来。 “砰”的一声头撞到墙上,那对铺的兄弟的好梦被搅,破口骂道:“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不睡觉,真是的,还才子?地道一傻子!” 闻风震得头皮发麻,他却满心欢喜地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哈哈,你继续好好睡吧!” 十月十日,歌剧院门口。 从一片漆黑到天蒙蒙亮;从晨曦微露到旭日东升。天色大亮,直到八点。一个白衣少年的翩翩身影一直在那里守候着,哈欠连天――此人闻风。 将近8点,闻风终于眼睛一亮,久违的身影如约而至,紫衫飘飞,驭风而来。瑶婷晃到他面前,阳光灿烂。他俩都抑制不住兴奋,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甜甜的分子。“才子不愧是才子!”此刻瑶婷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霜容泛起笑颜,实乃令人心猿意马。瑶婷递给闻风一张票子,并肩同入歌剧院里,听着动人的旋律,不禁都沉醉其中,意乱情迷…… 瑶婷说起:自开学来,一直有大把的信如雪片般飞来,络绎不绝。数量递增,其中也不乏会有文笔不俗的,况且自绝应该开始面向群体,走向社会,也总应该给他们一点机会。精心挑选期间的出类拔萃,回过去只四个字――商都问见。无须赘余。她一直都希望能收到闻风的信,可惜这小子偏偏不知道主动,当真可遇不可求?本以为就此没戏,可是临近十月十日之期,意外地遇到了闻风。心花怒放,让瑶婷不禁放下矜持,主动提出了“商都问见”,希望闻风这个呆子能有所开窍。最后瑶婷还不忘激将道:“不久前我收到一封情书,其文底蕴十足,文采四溢;其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位才子的。而且我也是准备了三张票的。只可惜,好像他也没有能破译出来,或者是根本不赏脸了。” 闻风笑而不语,脸色微红却没有一丝的嫉妒,想不到瑶婷会这样当面这样夸自己。心里狂喜却不敢说,只是想道:其实我就在你的面前。说到这破译过程,着实有点曲折,概括了就三个字――难,难,难。在此我作如下的解释: 所谓“商都问见”就是“商都门口见”。而关键点就是何谓“商都”?时间?地点?既然问便莘市都没有商都这样的地方,显然就不能这么简单地解。“商都”即奴隶制王朝商朝的都城――朝歌。想到这一点,朝歌一出,下面的谜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和“问”字一样去拆开:“朝”字拆开就是“十月十日”;“歌”,拆了没有什么意义,不要拆了。了解瑶婷的人就会想到她喜欢的是歌剧。由此:“商都问见”即“十月十日歌剧院门口见”:“朝”还有早的意思,可具体时间呢?其实破译到这里已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即便再破译不下去也没有问题了!因为歌剧是早上八点开演的,就只需要在8点早些到好了。其实“商都问见”四个字的平均笔画接近“八”,暗示着就是早上八点,可惜闻风还是没有完全破译,可怜如张良与黄石老人比早似的,大半夜起来就匆匆赶到这里,苦苦等了几个钟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放过了可疑人物,想来还真是有点冤啊…… ------------ 第四十章 高潮迭起 入夜,多媒体教室。 这里将有重大一幕发生,全市大学生“相约金秋”文艺晚会的主持人选拔活动即将拉开序幕。对许多人而言,能参赛已是三生有幸;能站在这个t型舞台上的,哪一个是泛泛之辈?再放眼观战的学生,座无虚席。 观众席上,路瑶婷和沈萌歆也一样期待着好戏开演精彩角逐。鹿死谁手真是个大大的未知数,众议纷纷。 “依我看啊!若闻风不要表现太出格话,今天一定稳操胜券!”其中有人说。 萌歆听着,嘻嘻一笑,捅捅瑶婷道:“英雄所见略同,有人和你想一块儿了!人家都看好你的如意郎君呢!看来我姐夫还是蛮有人气的嘛!”瑶婷羞而不语。 另一看客显得有些不屑,嗤之以鼻道:“这里高手如云,论资格论辈分,闻风算什么?恃才傲物,毕竟是新生,难成大器,还不成气候呢!” 萌歆闻此,一脸激愤,对瑶婷道:“婷姐,那家伙如此出言不逊,要不我替你教训他?” 瑶婷紧张万分,慌忙叫停:“别闹了萌歆,千万不要乱来啊!” 萌歆看着瑶婷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好笑,复尔调侃道:“哼,你以为我真想帮你啊!最近你和闻大才子来往甚密,连我这样的好姐妹都弃之不管,想不到你是如此重色轻友之辈!我才懒得帮你呢!真是的!”萌歆气呼呼地说着,看瑶婷一脸难堪,转而咯咯直笑,在喧嚣的大教室里如一串串银铃荡漾开去有超强的穿透力。“被我说中了吧!好姐姐,恭喜你找到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只可惜我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出世呢!” 瑶婷越发娇羞:“妹妹休要取笑!尽拿我开涮!不理你了呢!” 萌歆笑得更欢了:“想不到婷姐尘封多年的芳心终于还是被人动了去,呵呵,看来我这个姐夫真是不赖哦――想闻大才子好像和我们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同一所学校的吧!说来真是缘分天注定,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萌歆,别闹了,比赛要开始了!” 选拔就此拉开帷幕,此次主持人选拔活动的胜出者不仅可以主持近期的重大晚会,而且可以参加央视选拔,一旦成功了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铁饭碗啊!所以众人趋之若鹜。(瑶婷知道演讲是闻风的强项,那爱出风头的性子是改不了。想起近来两人短信你来我往,诗词相和,交流甚欢。闻风确实对她很好,极尽他之所能事,几乎每日都是甜言蜜语的短信铺天盖地,让瑶婷怀疑他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塞进这么多东西。有一次闻风道:一世情缘订终生,爱永铭心心相印。瑶婷知此乃回文诗明志,即: 一世情缘订终生。 缘订终生爱永铭。 爱永铭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一世情。 复回道: 一醉休憩卧千秋。 憩卧千秋情自幽。 情自幽思忆难忘。 思忆难忘一醉休。 两人关系虽已基本确立,名义上他们却还只是“朋友”,前面各有一字的空缺等待着他们用某种方式去填补呢。) 回到比赛现场,精英中的精英,一个个都是自信满满,选手都表现不俗。竞争之惨烈,不可名状。瑶婷坚信,以闻风的才华一定可以脱颖! 闻风闪亮登场,场下一片沸腾。一身白色唐装,光彩照人;一把古韵折扇,气质非凡。神形依旧这般儒雅,举止仍存那份潇洒。摇扇大步走来,微笑从容登台。闻风扫视着观众席,一眼定格瑶婷座位,顿时精神大振,收扇拘礼道:“众卿安康,闻风在此有礼了!眼下高朋满座,胜友如云,童子何知,躬逢盛饯。本人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弱冠之龄,有怀倾情。望众位多多支持,不胜感激!”双目光芒四射,一举数人倾倒。 下一轮是即兴演讲三分钟,每位选手轮番上台抽题,题目都只有一个字。得题后即兴构思15秒,然后作三分钟的讲演。前面几位选手的表现异常出sè,似先知命题一般,直赢得台下的阵阵掌声。闻风不免心里有些压力,轮到他抽题,缓缓展开,只见一个字――爱。 闻风略一沉思,不过稍作停顿。目光直向瑶婷而去,脱口便是:“我爱着这样一个女孩儿。”举座皆惊,一片哗然。萌歆看看瑶婷脸颊大红大紫,直骂闻风:“大哥,公众场合耶!立意高一点好不好?要你说爱,没有叫你大庭广众之下谈情说爱,真是狭隘!那小子又发烧了吧?看来是老毛病又犯了,出格喽!没戏唱了……真是的!回头你给他准备点药吧!要不就直接送他去神经科去得了。”萌歆一语连珠,讲得飞快。 闻风可听不见,只继续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美得妩媚;‘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美得娇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美得玲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她美得仪态万方。她美得轻柔,美得典雅,美得像江南烟雨,如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听他每一字都是说得那么深情款款。 萌歆也不觉有点醉了,再看瑶婷,此时已面如桃花,侧脸相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萌歆学着闻风的口吻,调笑得瑶婷更窘迫,萌歆见状就越发说得重了些:“婷姐,说的是你哦……”当适时,众人顺着闻风的目光与萌歆的声音向瑶婷这里过来,焦点却在矜持娇羞又恍惚惊慌的瑶婷身上,她顿觉羞意难当,心里波涛汹涌,万丈狂澜,大波轩然…… “健康在于心态,生命在于过程,幸福在于感觉,我的爱需要的就是那种纯纯的体验!爱,只有一个字,却可以洞穿一切。它象征着伟大,代表着无私。这个字眼里充满着阳光,这个字如清澈的泉水从心口涌出,如纯洁的甘露沁人心脾,是一种纯粹的洗礼,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寒冬里因为这个字而变得温暖,如果你遭遇失败,这个字会引领你走出黑暗,为了这个字牛郎织女可以终生守望在银河的两端,为了这个字梁山伯与祝英台,即便双双化蝶也无悔无怨,为了这个字,呃……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元好问的确好问,这一问问千古,有多少人为这个字执著了一生,有多少人为这个字熬尽了青春,又有多少人为这个赴汤蹈火尝尽艰辛……或许爱到生离死别,或许爱到天涯海角;也许情到肝肠寸断,也许情到海枯石烂;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任何事只要心甘情愿就会变得简单:儒释道,不知心向何教;爱恨痴,哪种不是相思。 天亦有情天可老。 地也存真地能言。 奇女乍逢恨识晚。 缘起缘圆潇湘间。 世世携老侬心志。 代代白头我誓言。 相依相随同风雨。 伴侣鸳鸯不羡仙。 “希望那位女孩子可以接受我诗中的表白――瑶婷!我爱你――” 众愕然沉寂之后掌声雷动潮流汹涌,瑶婷听着听着,不知是陶醉了还是麻木了,她是怎么也想不到闻风会在这种场合,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向她表白的。 福无双至。虽然此后,他们理所当然地进入了相恋阶段。不过另外一个结果是当然的,爱情事业难两全,闻风的主持人选拔确是没戏了,此举惹人非议,道影响不好。私下里瑶婷怪责他在台上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可闻风说当时抽到那个题目后什么想法都没了,满脑子的就只有瑶婷一人,不这么说还能怎样? 我知道,新人基本没什么支持,但我还是会努力的 ,加油自己。 ------------ 第四十一章 紫色炫梦 才子佳人,本是对完美的情侣,天作之合。愿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恋爱的甜蜜让闻风也是诗情勃发: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 自歌自饮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 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闻风在吟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正在与瑶婷对弈之中,紫藤树下,一手提壶。丽江之畔,亭阁之中。闲情雅趣,潇洒自在。瑶婷听着闻风的诗作也不免有所感慨: “一亭一阁一楼台,一黑一白一棋盘!”瑶婷又看向远处,正好有小舟捕鱼,船舷下人影晃动,该是位钓者吧!于是瑶婷继续道: 一帆一桨一渔船,一个渔翁一钓竿。 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 闻风拍手叫好:“返璞归真,自然清新,闲适悠然,妙哉妙哉!” 瑶婷淡淡一笑:“尽会拣好话说!”对视中满是柔情蜜意,脸上幸福洋溢。 如此校园之中有两个身影相依而行,一对绝配,引得众人的羡慕。 丛竹乔木,落叶沙沙,不经意飘过瑶婷的发间。她在小树林深处,石凳圆桌,专注地抚琴清歌,一曲渔舟唱晚,再来阳春白雪。闻风闻声寻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闻风一笑,取出洞箫,呜呜悲鸣。瑶婷闻言,轻挑娇眼,脉脉含情地一望,继续弹奏道。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纷纷枯叶成了最动情的听众,挣离枝条,盘旋和乐伴舞而下…… “婷,看我带了一幅画过来!”说着闻风把卷轴徐徐展开,画上乃一紫衣女子,裙袂翩跹,踮起脚尖,微闭双眼,迎风而舞,深吸一缕芬芳。闻风解释道:“只因近来心更切,为思君,遂作此画。我闻风虽不及吴道子,却也自诩不逊画艺。然画其美却不及你万分之一,实乃惭愧!” 瑶婷含羞低首道:“你为何把自己的角色画得如此无形呢?” “呵呵,果然慧眼独具!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莫过婷也。”此画中少女立于风中的嗅芬芳,暗含“闻”字,闻风在此,两者形影相随,然闻风却不露声色,近乎无形…… 瑶婷自也不弱,道:“风,我日前做了个梦,梦中之境也是有你有我,我画给你看……”说着,瑶婷提笔便画,唰唰一蹴而就。闻风睹此画面惊愣半晌,然后道:“婷,我带你去个地方!”不由分说便拽起瑶婷的手,拖着她一路狂奔……到了人迹较少处,他们在一潺湲溪边停下。喘息中瑶婷艰难地吐气:“风,我们……这是去哪儿呀?”闻风神秘一笑:“沿着这条小溪上去就知道了!” 此时清晨,偶闻鸟鸣,鸿雁一声声,白鹭嬉戏曲溪清。 闻风拿上一壶已备好的酒,缘溪而上,沿途种着各式菊花,暗暗红袖添香。溪旁细草平莎,远处黯黯青山。旭日初升,照得雾淡云薄;清泉泠泠,醉于此情此景。和心爱的人一起这样静静地享受,是怎样一种浪漫与幸福。行至峰顶,那是一片山林,林之巅有座亭,恰好看风景。微风过,听得“呤呤”作响,循声而去,那是摇曳风铃,非铃动,非风动,乃心动……亭边有一树,火叶似熊熊,赤枫亭亭玉立于亭边,终身相守。瑶婷不禁傻眼,这……这不就是自己的画中之境,梦中之境么? 闻风开口道:“婷,今天我带你来这儿,想与你‘奇文共欣赏’,貌似你冥冥之中已经来过,似曾相识对吧?自此,我有副经典之作,请看——” 瑶婷接过闻风的作品,内容如下: 枫亭序 一声鸿雁,带过一轮红日; 几曲愁词,提携几壶清酒。 山泉清浸溪;沙路净无泥。 踏莎行,纯露沾衣,轻灵。 缘溪上,晓风拂袂,飘逸; 薄雾轻掩红日淡淡; 曲溪可听流水潺潺。 浓云不散,黯黯青山,却见平沙细草斑斑。 曲径通幽,暗香盈袖,且共从容临风把酒。 众鸟飞尽,孤云去闲,水复山重,风情万种。 终见—— 亭,凌然翼于山林之巅,名“枫亭”; 枫,挺然植于枫亭之侧,谓“亭枫”。 酒尽则挂壶于银钩,寄相思于清露; 思穷则奏弦于枫亭,托遗响于微风。 沉酣乍醒,彩笔新题,只见—— 山无数红日暮,水无数蜿蜒路,情无数枫亭注…… 瑶婷细览数遍,赞道;“嗯,很不错,文体是赋?还是诗?” 闻风答非所问:“皆因思你而作!以上只是注,或说是小序,我的重头戏,压轴题在此!瑶婷犹疑地接过题目,伴着闻风的吟诵看下去: 停枫亭,听风铃,亭枫映枫亭,风曳枫叶,牵铃动思念,声声不停。 “此乃一上联?“ 闻风叹道:“才女就是才女,果然有职业的敏感!” 瑶婷陷入沉思:“这对联貌似有点难……” “我想它不可能难倒你吧——不过我倒已经已经难倒了,只有靠你了哈哈!” 瑶婷略惊道:“什么?连你也没对出来?那还指望我对啊?” “聪明!此任务非你莫属了!不过有言在先,婷,你可要注意其中的众多玄机了哦。” “仔细分析一下此联,风,你真是用心良苦啊!”瑶婷暗想:“风和婷是我们名字最末位,他却用其谐音,六个feng,六个ting。平仄相间且押ing韵,本联的难点还在于‘亭枫映枫亭’的颠倒,首尾两字照应,‘风曳枫叶’的同音……一时半会,任我才华再好也未必对得上来。”瑶婷挂出免战牌,请求休“战”:“风,容我想想,好吗?” 闻风爽快地说;“好啊!静候佳音——”说着便柔情地揽过瑶婷,瑶婷埋首轻倚闻风怀中……至此,瑶婷与闻风已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虽不及海誓山盟,却大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虽对联久久未解是瑶婷与闻风心中的结,却丝毫无损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恋之情与ri俱增,恋情进入白热化阶段。但凡事岂有一帆风顺,还是有人见不得好,虎视眈眈的。有一次意外几乎毁了他们,凭着运气和萌歆安然度过险关,却依旧留下些许阴影。而今天,本来约好枫亭相会,然造化弄人,只余绵绵的惆怅和无尽的恨意。 露林凝霜,枫叶如血,佳时难再,人生百年有几?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对芳樽浅斟低歌。瑶婷早早的在枫亭等待闻风,他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另一边闻风正急于准备礼物,那是一定得精心挑选。 闻风急急出了校门,匆匆向前赶。忽然一美妙的声音传入耳膜:“闻风!”着声音好生熟悉。闻风蓦然回首方见是萌歆正面带愠色地看着自己,追上前来破口道:“好你个闻风,过河拆桥!叫我帮忙的时候我可是二话没说,现在倒好,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理都不理我一下?闻大才子,姿态好高啊!!”萌歆越说越气。 “萌歆?上次真是谢谢你哦!”闻风慌忙道歉:“实在对不起啊萌歆,刚才我确实有耳无听有眼无珠,我向你赔不是,行么?” 萌歆来劲了:“赔不是?你都把我婷姐拐走了,这个不是该怎么赔啊?最近她连对我都神神秘秘的。” 闻风和萌歆边走边聊:“至于这个嘛,你还小,理解不了,可怪不得我哦~~~” “不怪你怪谁?真是的!不过就会挑几句好听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对哦~~~”闻风对小妹妹很宽容,不急不恼“鄙人不过就是会说几句好听的,这样都能把你婷姐拐走了,那只能怪某人连好听的都不会说……” “你!”萌歆一脸的气愤与不服“哼!姐妹如手足,男友如衣服!” 闻风听后摇摇头:“小妹妹果然非主流,开放啊!这样的价值观有失偏颇哦!手足情可贵,爱情价更高…… 听闻风说得入情,萌歆不禁严肃起来:“闻风,我现在郑重地问你——”闻风曰喏。“闻风,你是真的喜欢婷姐吗?”萌歆审问疑犯般盯着闻风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闻风想后,缓缓说:“不是喜欢——”萌歆听得脸上一阵紫一阵白的。 “我是真的爱她!”闻风真诚地直视萌歆,火辣的热情让她躲闪不及,闻风继续补充道:“爱和喜欢是略有差别的两种情感。虽然都可以用love表示。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举个现成的例子,好比说是你,萌歆。你那种人见人爱就是喜欢。而我对婷,那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万死不悔,那就是爱,明白吗?” 听闻风这么说,萌歆多少有些释然,可还是试探性道:“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大才子刚才可没有说忠贞不贰的,是不是也保留了移情别恋的后招啊?若有朝一日,婷姐人老珠黄,年长色衰,风华不再的时候,若有比婷姐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看上了大才子您,不知道会否‘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萌歆!”闻风一脸的肃然“你当我闻风何许人?我岂会会喜新厌旧,另觅新欢呢!” “糟粕所传非粹美,丹青难写是精神。那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做个试验!” 闻风不知何故,不假思索地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萌歆。 萌歆一看便知:“哟,还是时下最新款的嘛,超薄型的,崭新的嘛!”萌歆把玩着,突袭问“那请问大才子,这是你第几只手机啊?” 闻风还是不知所以然,如实答道:“第二只啊!怎么了?” “那旧时那一只呢?难道你敢说当初不爱那只手机?”萌歆针尖对麦芒。 “这……那已经被淘汰了,不用了。”闻风怯怯回答,底气不足。 萌歆得言,大发感慨:“这不就得了,时过境迁,岁月不饶人的,他日婷姐必会和你第一只手机一样被你毫不留情地甩了的!” “这……”闻风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同日而语呢?” “那又怎么不能相提并论同ri而语呢?”萌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直逼得闻风退无可退。看着闻风的窘样,萌歆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看你那熊样!还是我来给你个台阶下吧!“ 闻风转窘为喜,作揖道:“愿闻其详!“ 萌歆笑曰:“呵呵,其实嘛,道理很简单的。人就是人,怎么可以和手机这样的死物类比呢。别以为你自己长生不老啊!别说你要嫌弃婷姐了,怕是要担心婷姐什么时候不高兴就把你一脚揣开!呵呵。要知道追婷姐的人加起来组成志愿军说不定还可以把tw夺回来呢! 闻风只是唯唯诺诺应道:“那是,那是!不过啊!你婷姐该舍不得揣我的吧!” “是的哦,我想起来了,婷姐好像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我想想……对了,当时我们私下里讨论各自喜欢什么的时候,婷姐还出了个哑谜,哈哈,就是这首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xia) 闻风接过萌歆递回的手机,念着上面打出一首诗。萌歆一叹:“哟!才子就是才子啊!很少有人直接念xia的,当初我就念错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音感?” 闻风笑笑:“呵呵,这是个谜语诗啊!韵脚是a,当然就读xia了,没什么的!” 萌歆道:“对啊!小小谜语怎么能难道本小姐,那说的不就是风吗!当时我还以为她指的是自然事物,想不到说的是你,诶……后面还有些文字,什么‘你用流动的情绪,表达着自然的态度。你千姿百态,神形万方,依凭自我的习xing,正邪搏斗的底气’……现在想起来婷姐真是肉麻啊!” 闻风陶醉着沉浸其中,心潮澎湃。萌歆可受不了了:“看把你美的,真是!不过我警告你啊闻风,如果你以后敢欺负婷姐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小心我把你‘闻风’变成‘耳八’!” “耳八?”闻风一愣,转念大笑“哈哈哈哈,沈小姐真是厉害,还要扒了闻某的皮,拆了闻某的骨啊!是不是太残忍了?” “算你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萌歆也是一笑,继续和闻风向前走。 十字路口,萌歆提醒道:“对了姐夫,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去见婷姐?” 闻风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要准备礼物,可是刚才只顾着和萌歆说话,走过头很远了,一下不知所措。萌歆见此补充道:“我知道婷姐喜欢什么?就看姐夫是否有心咯!” 闻风凛然,热情满怀:“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闻风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呵呵,那倒没这么严重,跟我来吧!”萌歆迅速拉起闻风,赶着最后三秒的绿灯冲过了马路,风风火火赶着去为瑶婷买礼物。“过了这条马路,不远的地方就是最大的一家精品店,是盛世连锁的。” 飞奔到了目的地,这就是传说中的精品店啊!这里少一分珠光宝气却多一分晶莹剔透。华美绚丽,玲珑多姿。件件精品直晃得闻风头晕目眩,只傻傻地站那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萌歆导游:“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最新的结晶玫瑰!” 跟着萌歆如翻山越岭,穿梭疾驰,直上三楼,东奔西突的,终于进入了神秘空间。眼前的精品屋更是精美绝伦,到处是五彩缤纷的水晶瓶,水晶瓶之美更衬托了瓶子内结晶玫瑰的尊贵,这就是萌歆致力推荐给闻风的结晶玫瑰:那一整株玫瑰也不过拇指略大,装在密封的漂亮水晶瓶子里,内有营养液培养着,含苞待放依旧在生长,仿佛鲜活的灵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当吊坠一直随身。一旦玫瑰长大到瓶子装不下了,也可以把它移栽出来,在自然环境下生根发芽正常生长,直到枝繁叶茂遍地开花,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那玫瑰便成了恋人的见证,爱情的结晶。 闻风啧啧称奇,看着这琳琅满目,真是应接不暇。每瓶都是那么好,花色各异,各有千秋,该怎么选呢? 萌歆继续介绍着:“看,那株鲜红的就叫做‘红粉佳人’,那株白sè的就叫做‘白雪公主’,那株蓝sè的叫做‘蓝sè妖姬’,这五彩的是‘众彩纷呈’,至于这纯紫色的是……”萌歆也一时卡住了,她发现闻风目不转睛地看了它很久,反客为主道:“就是它了!我把它命名为‘紫色炫梦’!” 出了精品店,闻风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由加快步伐往枫亭赶——闻风手里紧紧攥着那瓶“紫色炫梦”爱不释手,早已忘记了过马路要顾前顾后,萌歆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喝斥“红灯!”可当闻风抬头时,刚好就变了绿灯。闻风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我要快点见到婷,她一定等很久了!看到这个她一定会高兴的……”对着落后的萌歆,闻风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车飞快地横穿而来—— 一切都是这么突如其来,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接受。萌歆赶过去,泪洒血泊,抱起闻风,血入红衫无影,鲜血奔涌不止,一圈一圈扩漾……染红的斑马线格外狰狞,车轮的碾痕像生命的印记断断续续…… 萌歆不禁失声哭喊:“闻风!闻风!你醒醒,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此时的闻风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有气无力…… 萌歆颤抖的手勉强拨通医院的救护车,然后听着闻风尚有神智,口中只是喃喃“婷…婷…” 枫亭这边突然天色大变,阴云密布,到处都成了灰暗的sè调。瑶婷似心有灵犀,在枫亭只觉骄躁不已,不知为何心痛难耐,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却是萌歆。接通电话,她从不曾听过萌歆哭,而且一哭就哭得如此凄声悲惨,近乎嚎啕,只字难连成句。瑶婷被此举吓得六神无主,强抑张皇失措道:“好妹妹,不哭啊!快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闻、闻风出事了,有车子闯红灯,闻风垂危……”瑶婷听着,颤颤的手一松,手机无声地滑落……那一头只剩下萌歆哭得无力的呜咽。 盛世医院急救病房的门口,闻风迷糊之中仿佛看到幻境与现实用梦连接,呈现一片紫sè霞光,一位紫衫仙子飘然而至:“婷,婷……”此时萌歆紧紧握着闻风的手,无奈余温还是毫不留情地散去:“不要!…闻风,闻风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呵,紫色…紫色炫梦太短暂,婷,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只是下联还、还没有……如果,如果谁能帮我完成下联,我相信他也一定能帮我照顾你的……无论发生什么?无论……” 萌歆红泪止不住滴答而下:“闻风、闻风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闻风被推进了抢救手术室。 瑶婷赶到,闻风抢救无效…… 少年英气几人及 佳人才貌众追惜 地造天设枫亭聚 招嫉妒成生死离 ------------ 第四十二章 少女情怀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你的世界,砌上了厚厚的墙。 留下小小的窗,却让重帘遮断了凝望。 晚风如故人,幽咽在屋上。 孤孤单单的是你的心房。 透过紧掩的窗,越过坚固的墙。 我想走进你那冰冷的心房。 多想。 让我的细语吹开你的窗。 吹走你的忧伤;让我的目光。 透过你的墙,温暖你的心房。 把你的世界照亮……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秋雨为观,香月为邻,水清院落,有无边风月,见天地心以志之。 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葱茏,如云兴霞蔚,若玄黄气来贯之。 幽香伴鸟鸣,适卧不愿醒。迷醉南柯梦,一觉到天明。 伸个懒腰,精神渐觉愈加好。莫道君醒早,发现瑶婷早已到,只是不知道她忙什么去了。想来几日,亏得她和岚姨的悉心照料,恢复神速,我得下床,免得病怏怏的拖后脚。四下走动瞧瞧,盛世医院真不小,古木参天,庇佑悠悠草;山石清池,碧波映芭蕉;羊肠小道,花径青藤绕。真倒是好,植被覆盖率70%还超。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秋日清晨渐起兴,今风古韵境犹存。忽闻仙乐奏佳音,俏影骤歇康复亭。此女子光景甚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没错,是瑶婷! 我悄悄靠近,她丝毫不觉,独自触景生情: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春红。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共。 我听着也不禁出声:“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栏倚,平芜尽处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瑶婷听到蓦然回首:“六儿!是你!?你怎么出来了?快下雨了,小心着凉!” “谢谢婷姐关心,我近乎痊愈了!烦劳牵念。既要下雨,下吧。倚亭听风雨,不是很有情调!”我笑道。 瑶婷闻言释然:“呵呵,真是有情调,不过还是身体重要……” “男子汉大丈夫,何畏寒乎?”我的大义凛然倒博得美人一笑。 黑云翻墨未遮山,我与瑶婷的第一轮交锋拉开。 亭居中央,五路发散状。三条花径通建筑,两条架修林荫路。浓密紫藤曾盖覆,而今唯余枯藤老树。浅水池塘,散落点荷花,且留残茎显风华。岸绕一圈菊花,零星谢香,大风过,铺了个满地金黄。春华秋实,欣景貌似不入时,细品倒也别是一番心思。 我见这将至的雨,不胜感慨:“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瑶婷翩然临风,发随风舞动,呤改于口中:“伫倚危亭风急急,困其秋心,黯黯生天际……”(虽只略改几字,韵味大有,秋心即愁啊) 我亦略改顺势接下:“衰草烟光残照里,无情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冷不丁瑶婷把一矿泉水抛掷过来:“上次你害得我洒了酒,如今不能对酒当歌,矿泉水你就勉强凑合哪!” 我以一个及其花哨的手法旋接,还不忘摆酷。“咕咚咚”一口就去了大半瓶,豪饮!一气吐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茶亦醉人何必酒,以茶代酒,干!”言罢一口干了,还觉不够过瘾。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瑶婷继这两句尊重原文,但此吟感情甚重,感同深受,激起一种情愫,拨动人心弦。 瑶婷看着,想着,吟着:“三分秋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看来瑶婷是铁定了愁的基调了。 “滴,嗒,滴嗒,嗒滴!”先是颗颗豆珠撞水镜,再来条条银箭射地球。还不肯休罢:“呼啦啦”――倾盆雨,瓢泼泻下,良久再度,雨细声缓。 连云接雨添迢递,驻亭危坐看阴晴: 万壑千林送雨声,前江后岭通云气。 风吹山角晦还明,海压藤枝低复举。 亭中书生空喟叹,临风枉嗅馨香泣。 瑶婷又心随雨动:“伫立于如此之阴雨霏霏,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我借雨继诗。 “好!这首对味!”瑶婷喝彩接改道“渐霜风凄紧,凄清冷落,残照当楼。” “有意境!”我回了句“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林,惟有一江水,无语东流。” 瑶婷道:“这后两句不怎么样,太悲,后两句更适合你。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茫,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阑处,正恁凝愁。” 不想我们竟能把柳永的词配得天衣无缝,妙哉! “婷姐,你喜欢柳永的词?” “何止喜欢,是沉醉不知归路!” “时下正应了那一曲《雨霖铃》。巧了,我曾在诗朗诵中靠这曲词侥幸卫冕。”回忆往昔,怀念学校登台的ri子。 “甚好!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洗耳?暂闻一曲长精神呢?” “倘若婷姐可以弹奏配乐,让鄙人恭听一曲天籁,小生就献丑了。” 瑶婷很乐意地伸手道:“请啊!” 想不到她能未卜先知,拿过瑶琴优雅落座,我也就不便再推辞了。 我心领神会,全神贯注,倾耳倾心。听雨打芭蕉,琴声悠扬,意境幽远。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轻)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慢),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急),更与/何人说……” 声渐没,琴瑟稀…… “好!”我鼓掌夸张地鼓得劈劈啪啪响,为自己更为瑶婷喝彩:“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今有茶有景有知音,夫复何求?” “夸大其词了吧――会显得油腔滑调的哦……”瑶婷倒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继续谈诗?” 不知何时,正侯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雨声随余音渐息渐止。 “婷姐,你看那残荷,李义山诗曰:‘竹无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这意境多相似啊。” “的确情调无比,浪漫之极。只是时域空间不同,意境自然不尽相同。” “确实,‘巴山夜雨涨秋池’也韵味十足。”想到后面那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又随口吟道:“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我归心又起。 雨停息,水依旧在滴。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回是路瑶先抓住了时机:“这次弟,怎一个愁字了得。” 于是我又搜罗开了,见到菊花便道:“看那菊花,无妨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李清照也是我比较喜欢的词人,只可惜……‘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瑶婷又叹息道。 “可惜什么?再多愁善感你可就变成林黛玉了,花谢花飞飞满天,容易哭损残年哦!”我笑着说。“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 玩赏诗词之际,时间不觉过。忽然有一清脆的声音叫唤:“瑶婷!六儿!你们在这儿呢?快过来!帮下忙好吗?” ------------ 第四十三章 愤愤不平 原来是岚姨叫我们,今天是礼拜天,医院的产科特别忙。她那儿正缺少人手便叫瑶婷,见我也在,问起来我的身体好多了,我看自己闲来无事,也想帮忙尽一份力,岚姨实在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也就顺便让去帮忙,我自然是乐意效劳了。 穿上白大褂,体验做妇产科医生。经过一番练习,我已经驾轻就熟了,工作对于我来说只是实习,大材小用,小菜一碟。只是,一个个的女孩儿来了又走,忧郁和无辜总是让人倍感心痛。 “小六,你叫下一个患者进来吧!”岚姨吩咐道。 她那略带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于是我拿着就诊卡来到门口报号:“茹芯菲。” “是我。”这个虚弱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此女子一头披肩长发,高挑的个子,俊俏的五官,眉目清秀,只是苍白的脸写满了疲惫。这是早上最后一位病人了。她声音有些发颤:“大夫,轮到我了吗?” “嗯”我不禁关心起来:“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吗?有没有家属?” 只见她神情为难,回答得吞吞吐吐:“啊……没有……” “哎,又是个王八蛋!”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种事情显然是很少让家长陪的,多数甚至不敢让双亲知道。我听岚姨说周末来产科做人流的女孩很多,多为妙龄少女,这就意味着其中以学生居多。但基本上陪她们一起来的男生却很少,好点的倒还会有同学来陪,基本不会有大人在的。天哪,这世界的男生都怎么了啊!不便多想。 “跟我进来。”我带她到了麻醉室后自己转身进了手术室,我给岚姨准备好手术必需品后,麻醉师已经做好麻醉把她推了进来。岚姨消毒后便开始手术了,瑶婷也进来帮忙。手术开始没多久,患者的麻药用量好像不够,她因疼痛表情开始扭曲,忍不住剧烈地挣扎,我和瑶婷见状冲上去每人按住她一条腿,岚姨也不由自主冒汗,镇定中略显一丝紧张,加快了吸宫的速度,病人感觉愈发痛苦,看着真让人于心不忍……庆幸的是,手术很快顺利结束了。我们是足足捏了一把汗,女孩的腿在我俩的强力按压下一片青一片紫的,没等岚姨开口,她便先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结束了?” 看岚姨的神情本想关切询问一下她的情况,最后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女孩儿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开始穿起裤子。我把头转过一边不忍心看,看着那些没有人来陪的女孩,做完人流后还要拖着疼痛的身体去药房取药,看她那么无助地一个人走出手术室,我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男人的悲哀。 岚姨看看表,午时已过,这也应该休息了,她一捋额发,抹汗询问道:“瑶婷,小六,你们饿了没有?中饭准备吃什么啊?” 我倒是懂事:“岚姨,您不用再烧了,随便吃点就算了!我不挑食的……婷姐忙活得这么累了,由她点好了……” 岚姨微笑着夸我乖,看看瑶婷,或许她是忙累了,一脸的汗,白里透红。婷姐也说随意便好,于是岚姨叫我们稍等,自己便去食堂打饭菜了。 岚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医生。想起她说过的话,再结合一上午的所见所闻,心里始终一阵阵的难过,感触颇深,几乎连饭都吃不下。她说,其实一开始她在做人流手术时心里都很担心这些小姑娘的,但是时间长了,竟衍生一种麻木的感觉。特别是这几年,做人流的人数更有上升趋势,越来越多的女孩来做手术,可是陪患者来的人却呈下降趋势:“唉!现在大都是独生子女啊!人际交往太少了,有时候我就想,现在的社会,哪个同学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套,哪个学生不知道什么是避孕药啊!可为什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呢?我在人流室已经帮忙6年了,手术技术是越来越好,设备也越来越先进,可几乎每天来做人流手术的女孩中都有因为人流手术受损而无法生育的,那些导致她们怀孕的男生啊!她们知道他们带给那些女孩的是多大的伤害吗?可那些女孩呢?她们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好自己啊!每每看到那些没人来陪的女孩,我都会在心里咒骂那些无情的男生。”以上为岚姨的原话。 是啊!今天我在人流室也看到不少女孩因为没有钱而选择局部麻醉,(全麻800,局麻500)只为了省下那300元啊!(听岚姨说,本来盛世为了让她们减少痛苦也不追究这300块钱的,若真是没有,也可以免。没想到人的劣根性啊!总是不思感恩,得寸进尺的。鉴于医院的大笔损失,最后决定心一横都按规定办事。那些人,活该!)可是我敢打赌,手术室里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会让每一个男人都终身难忘! 这样想着,突然一阵轻微的争吵声传入我的耳朵。本来我正闹情绪没有理会,但是瑶婷却推了我一把。我抬头疑惑地看看她,想必她和我的感触也是一样。盯了她很久,她脸一红向我使个眼色,我才觉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对面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着,不,确切点说是男的正在冲女孩发火。 “是那个最后做人流的女生。”瑶婷对我耳语道。 哦,我仔细扫了一眼,就是那个叫芯菲的女孩,原来是她男朋友来了啊!我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女孩显然也发现了我在对面看着,脸迅速一红,轻声对那个男生说:“去取药吧!然后我们回去好吗?” 那男的却依旧嚷嚷:“你自己不会走啊!你不说没事了吗!” “切,禽兽!”我愤愤地骂道。瑶婷示意我小声点。我更是不服,凭什么他做得我说不得?瑶婷细语提醒道:“六儿,你还少了两个字呢!”我问及是什么?瑶婷一字一顿加上道:“不如!” “对,禽兽不如!”我大悟。 那个男生愤怒地看了一眼我们,(其实倒也不丑,只是前面再加俩字,衣冠,衣冠禽兽!)由于他理亏心虚,而我们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他不敢冲动胡来,而是转过去对那个女孩说:“快点,把大衣穿上我们走!别人人家看笑话!” “阿义,你帮我穿下吧!我疼得动不了了啊!”我确实看那女孩子真够可怜的,连声音都那么低微了,似乎连蚊子也会以为是自己家亲戚而同情一番。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啊?!”那个男孩嘟囔了一句:“你自己来!也不能老叫我给你穿吧!”在他眼里难道女孩的痛苦只是扭捏作态? 女孩听着,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可还是柔声地说:“那你下去取药啊!” “哦!”男孩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就下楼去了。 偌大的候诊室就剩我们三个人了,看女孩肝胆俱碎的表情,颤颤抖抖地穿好了衣服,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承受着痛苦,可她连一句**都没有…… “这混蛋找了这么好个女朋友真是走狗屎运了!”我也嘟囔一句,那个女孩显然也听到了,脸一红,转过身去看墙上的广告,唉!一种心痛的感觉不觉在我的心头弥漫…… “你都开的是什么药啊!两百多块钱啊!做人流就花了三百多啊!这个月哪还有钱啊?” 三百多?我记得这个女孩做的是局麻啊!那也要五百啊!多善良的女孩,为了男友竟一个人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 “那……那你没开药啊?”女孩带着哭腔问。 那男的没好气地说:“我就一百多了,下午还要去网吧充卡呢……” “tmd!”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冲上去一脚把他踹了个大跟头。 瑶婷连忙跑上前来拉住了我:“六儿,你疯啦!我也看他不爽,可这是医院啊!” 那畜生爬起来恶狠狠瞪着我:“小子!老子忍你很久了!真把老子当孙子?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关你俩屁事啊!自己有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嫌不够,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还敢顶嘴!我一把扯起他衣领,死死地回瞪着他:“小子,你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后果啊?出了事不负责你还是男人吗?” 那男的倒还能泰然自若,嬉皮笑脸:“看你们俩眉来眼去,你是不是看上我的破鞋了,她长的还可以哦――没关系,我不介意,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女朋友也很漂亮啊!” 我一看瑶婷已经羞红了脸转向一边。这时,那小子一把甩开我的手:“你丫装毛啊!有种单挑!看样子你女朋友不怎么愿意啊!不过没有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天啊!这色狼竟一下子又打上瑶婷的主意了。 瑶婷羞愤难当,我安抚她道:“婷姐,你知道我最恨无情的人了,今天让我试一下身手,看看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她没来得及拦我我已经冲了过去―― 这时一直愣在一边的女孩反应过来了,她忍痛冲上去扑在男友身上:“阿义,我不开药了,我们走吧……快走啊……”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他的衣角。 “你给我滚一边去,他敢打老子!你还想帮着他啊?”他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了下来,捋起袖子,冲我吼着“来呀!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穿着白大褂在医院我就怕你。” 他说得这么振振有辞,铮铮有声,威吓不减。 这时,我把白大褂脱了下来,一手抓肩摔掉;而瑶婷则去照顾那个女孩,刚才那畜生狠狠地一推已经让本来就虚弱的她根本无力抵抗,摔倒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趁我还在注视那个女孩和瑶婷的时候,一招恶狼扑食抓上我,冲我的脸上狠狠就来了一拳,真有劲儿,我一记吃痛,一时头晕目眩退开几步。瑶婷看我受创,上前帮忙,拦在阿义身前。那畜生猥亵一笑,竟对瑶婷动手动脚起来。我一把拉回瑶婷,护其在身后,诚恳地对她说:“你去照顾好她就行了!谢谢……” 回首,我注视他,擦了擦喷涌的鼻血。那男的一个挑衅:“再来啊!你不是很牛吗?” 他冲上来“你活得不耐烦了啊!”提起一脚便狠命向我踹来,我一闪身避过其捣蛋腿,一撩而起猛拽住,他只得单脚跳跳,上身又无法攻击到。我驾驭着他一个转背抓着他的腿狠往墙上一推:“砰”的背顶墙声翠。没等他“啊!”的第二声惨叫出来,我已经弓步上前拽起他的衣领借着墙壁的摩擦力往上提,不用使多少功夫,双手轮换挤按压着,只左一拳右一拳揍他脸上,发泄着怒骂着:“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女朋友为了省钱做的局部麻醉,你知道她痛成什么样吗?!你还嫌贵?你个混蛋爽的时候想什么了?!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人渣!别跟我装流氓,我吓大的!” 本想提手再打的,瑶婷拉住了我,对我说:“你看看这个女孩儿,出了好多血啊!”我侧过头一看,女孩蓝色的牛仔裤已经是一片殷红。 “天啊!大中午的,哪有大夫啊!快!给岚姨打电话!不,你快到附近看看,去找找医生看……”我心里慌乱紧张,似临危不乱地指挥着! 我无暇顾及那个男的,只跑过去俯下身去照看那女孩儿。那男的喘息得差不多了,一个纵身鱼跃扑了上来从后面把我按倒在地上,真是有些重量啊!他使出浑身解数稳稳地压住我不放,我使一个身法,勾脚回转一翻身,换过来再度把他压着打,勒得他几近窒息,眼睛反白无力闭上,我一时心软便松手,急于起身去照料那女孩儿。不想这家伙只是装死,放弃抵抗其实一点事都没有,趁我不备,猛施暗算,一记重拳狠创我腰肋的伤口上……虽说已近愈合,但毕竟是软肋,怎堪承受,我当即眼前一黑,肝胆俱碎,瞬间回到当初被捅那一刀的痛楚,瘫软在地,任打任踢。 只听得那不住的叫嚣:“操!tmd?刚才不是很牛啊?啊!有种你起来打啊!起来打我啊!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瑶婷未找到医生,担心我赶了回来,见状惊叫前来劝阻,可人家打得正爽,丝毫无动于衷―― “住手!快给我住手!!”岚姨带了一堆人过来,那人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脚底摸油,溜之大吉。 忙乎了多个小时,女孩终于妥当处理安静地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躺着就是伤重的我岚姨说,那一拳幸好偏了点,否则伤口崩裂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开始要安分地修养。我虽侥幸却也惊出一身冷汗。我忍痛硬是要起身看看那女孩儿是否有事,看着那她张惨白的脸,我心如刀绞。 这时,岚姨突然冒出来一句:“换成是我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揍那兔崽子!”我呆呆地看着岚姨,她继续手里的工作,一副疾恶如仇的表情道:“我听瑶婷说了事情的经过,打得好!六六,英雄本色啊……” 听岚姨也这么说,我鼻头酸涩,眼泪却止不住下来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每个男孩不能在拥有的时候好好对待那个她呢?难道非得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吗?像那样的禽兽还会知道去珍惜吗?”岚姨揽过我抚慰着,瑶婷只得呆呆地看着有泪不轻弹的男儿。谁道柔情有泪不丈夫?! 不多时,女孩也慢慢醒了过来,她四下张望,朝我问道:“你……你看到阿义了吗?” 我讽刺道:“阿义?是汪(忘)义还是傅(负)义啊?” 女孩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道了声谢谢便下床欲离开,此时瑶婷她们都在场,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眼看她将走出门口,情急之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竭力劝道:“茹芯菲!你有点理智好不好!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比我们谁都清楚!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死心塌地?” 她并不理会我的劝导,冥顽不灵,还是想挣扎着出去,我越犯急越是抓紧了:“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他真的不值得的!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再出去羊如虎口了!” 芯菲被我抓得没了办法,羞恼难当:“啪”脆生生响,另一只手一个耳光就甩在了我的脸上,我呆愣失神,手不觉也松了。芯菲只意外地愣了几秒,或许也觉得有所过分,怯怯向我道歉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瑶婷和岚姨也只是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目睹我的尴尬我的难堪,任由女孩的背影远去投向无边的黑暗。 瑶婷缓缓走近,轻拂我的脸颊:“六儿,疼吗?” 我漠然地摇摇头:“心痛……”瑶婷表情复杂,欲说还休。 醉花阴 一川烟雨洗红翠,愁情伴诗飞,羁旅也思归,满园庭芳,且消几番醉。 一片冰心惹是非,欲去惜芳菲,空余深深悲,肝胆俱碎,伤情我为谁? ------------ 第四十四章 再上枫亭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风雨后,可见彩虹? 虹销雨霁,彩彻区明。风波过,能回平静? 我一直苦思枫亭绝对,也深感亭枫之美。只可惜当日救人心切,未及细细品味。而今又心血来潮,要求再上枫亭,瑶婷竟如此爽快地就答应。虽伤口尚未完全愈合,但行动还算自如,从医院偷溜出来,与瑶婷坐车转转停停,快步直奔枫亭。旧地重游,景物却还在蒙蒙雾色之中。雨后泥泞,曲径仍掩于厚厚枯叶之下。两边飘舞的蝶叶夹道欢迎,想必是多日未有人欣赏它的美了。沿着浪漫幽径,徐徐踱着,领略落日青山,欣赏红叶黄花。 我吟:“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她唱:“平沙细草斑斑,曲溪流水潺潺,塞上清秋早寒,一声新雁,黄云红叶青山。” 如此一来倒激发了我俩的才情:“婷姐,记得上次我们的对诗还没有完呢?今日趁此良辰佳景,我们继续如何?” 瑶婷淡然一笑:“正有此意,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不过这次我们不对诗,改对对子了!” “正合我意,放马过来。” 哇!想不到如此贤淑文静的女孩竟会这么嚣张。上枫亭的路上,就此拉开了第二轮的较量。 “花生生花,花落生落花生。嘻嘻……上次的冷饭炒一下。 “早就对出来了,只是没有来得及说而已。笼罩罩笼,笼叠罩叠笼罩。你看这烟雾层层笼罩,一叠一叠……” “呵呵,我准备的原对是圆圈圈圆,圆套圈套圆圈。热身完,言归正传!”我指着远处那个山头,顺口出联道:“雨洒山青,青山吐翠!” “不错,前半句与后半句同两个字互换位置,算是顶真稍有难度,且容我一想。”本以为会有一段时间够等的。想不到没几秒,瑶婷见云散日出,顿时有了“风和日丽,丽日生辉!”妙! 我又看看远处的山头,雨后云雾缭绕,随即又有一上联:“雾锁山头山锁雾。” 瑶婷略一沉思,看着这一池秋水:“如果是大海一望无际的话……有了!天连水尾水连天。” “妙!妙不可言!小弟甘拜下风!如果有六体我也会选择六体投地的!” 瑶婷可不想这么快就让我认输,或者说是想让我心服口服,便道:“别!前两次是你出的对,我对上了。现在轮到我出上联了。” 我不好推辞,倒想看看她会出什么样的招让我接,一拱手道:“三生荣幸,乐意奉陪。”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轻风细雨本无价’。” “这么简单?我对的是‘近溪遥山皆有情’。婷姐,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我看瑶婷不经意的一笑,更觉她是在小看我,怀一丝生气地责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我想的也是这个下联。”她很得意地说。 我哈哈一笑,随即应和着:“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 我突然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话卡在喉咙停住了,爱在心口难开。而瑶婷正凝视着我,饱含期待,这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感情也能一下子这么复杂,只好把头深深地埋下,等待瑶婷的发话,直到听到她说:“其实以前我和他也是以文会友认识的。虽然他真的是比较有才华,但现在我似乎觉得,那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他还不及某人……”见她的神情,仿佛又触动了伤心往事。 为了缓和紧张气氛我只能说:“我们说好不提诗的,那你继续出对对子吧!” 瑶婷收回盈眶欲出的泪水,略加思索,出上联道:“还是以水联想到海:海到无崖天作伴。” 有气势,却似乎更深层次地意味着什么?这其实很简单,我立马就有了:“山登绝顶,嗯,我为峰。” “你口气真不小!”这根本是瑶婷设计好了我要怎么对的。 我借景转移话题:“行到山穷处,坐观云起时。霁月光风,这雨后夕阳远比彩虹有意境呢。” 可瑶婷对对子还没有过瘾:“我又得一上联,听好了啊:‘秋风来时扫落叶,但闻菊香桂香。’” 我联系自己的经历,世情薄,人情恶,冷暖自在心。一个莘市的匆匆过客却久留了那么长的时间,很自然就对上:“神州到处有亲人,不论生地熟地。” “好,由景及情,真是精益求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啊!咱们都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了!”瑶婷居然恭维我:“跟你对对联真开心,让我眼界大开,所以这回的输家,舍我其谁?” 我愧不敢当,急忙推辞:“婷姐您说笑了,只是你净挑简单的,存心让我来着。” “或许是我以前让人让惯了。那你就承让吧……”一颦一笑都是风华绝代,只看得我如痴如醉,回过神来又绝受辱,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巾帼? “其实婷姐您完全不用让我!我全力接招便是,要再让我就是看不起我,我跟你急!” “倒也是哦,看你好胜心也蛮强的,先坐下歇会儿吧。”应邀,我们席地土堆上一坐,瑶婷顺口就来:“二人土上坐。” 小case,it is so easy!刚欲对却发现不对,此看似简单的上联暗藏玄机:一语双关,既可以指我们现在的情状,又可以从字面上理解为:一个“土”字上面放两个“人”就成了“坐”字,玄! 头皮发麻,不禁紧张得冒汗。这回着实地让我费了番脑筋,得想何以双关对双关呢?夕阳西沉,东边的月亮却已迫不及待地升起,日月同天之景让我灵光一现,终于可以打破这无奈的沉默了,我喊出:“一月日边明。”后想想虽然总觉得有点欠缺,意境的缝合不够缜密,但原则上讲毕竟勉强还是对上了。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坐于枫亭之上,我们聊诗聊歌聊画,回味古典,针砭时事。遥襟俯畅,逸兴遄飞。想那些媚俗庸泛之作,迎合低级趣味却颇有出路。而典雅优秀之品曲高和寡,竟多有非议之辞。奈何都尚奢华,人心不古。 正谈间,一阵奇怪的啸叫,惊飞了露林的白鹭,排云而上,暮sè间斑斑白点,我看得入神,口中不由念道:“停枫亭,听风铃,亭枫映枫亭,风曳枫叶,牵铃动思念,声声不停。露林,白鹭……”我一声惊呼,抓起她手,满眼喜悦地望着瑶婷道:“婷姐,太好了,我想到下联了!……” 然而我竟忽略了那啸叫从何而来,随即又闻奇怪的声响,原来是三个人,故作狼嚎鬼哭,其声可怖。我下联都未说出,已被断了枫亭出路。 这时我才意识到杀气袭来危机四伏。我略显惊恐地看着来者,不是别人,就是那什么义,正一脸猥琐地看着我们。 “叫王六是吧!冤家路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哈哈!手下败将,只一招你就在地上打滚起不来了吧?我就再给你个机会,我就在这儿让你报了这一箭之仇。”无耻阴险写满他脸上,目抓瑶婷不放了“大美人在就好了,你就看着好戏吧哈哈,我会让你爽到不想停——”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呸!”我愤怒地啐了他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伤害瑶婷的,然而伤口正隐约作痛…… 此等睚眦必报的小人果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恼羞成怒到:“敬酒不吃,罚酒也没得吃,弟兄们上,先替我好好教训这小子!大美人,你可看好了,我们是怎么修理你老公的……让他见识见识老子手段如何!” 他找来那两兄弟也都是身材魁梧之辈,三大五粗,胳膊堪比大腿。此时两者也心存疑虑,顾虑到:“阿义啊!这次事成之后你不会又上楼抽梯赖账不认吧?” 阿义低眉顺眼好声好气地诱惑:“你们自己看啊!这么个大美人摆在面前,天赐良机这生意不亏啊!你们灭了那小子,大美人肯定是你们兄弟俩的拉,我只求你们慈悲,开开恩,让我分一杯羹就心满意足了。” 兄弟俩互换一个眼神表示放心,一句“那就好!”罢了便开始向我逼近。眼里满是血腥与暴虐,我下意识一捂肋下的伤口,暗暗叫苦,情况不妙。 我定气凝神,准备玉石俱焚,拼死护美人。把全身力道汇聚起来抵挡这兄弟俩人的轮番进攻。他们一个上步对拳向左贯,虚步瓦掌右平换;我右转攀登勾拳扬,左步弓登再回旋;他们左侧弓步推瓦掌,登山右穿右钩上;我返身虚步下砸捶,弓步瓦掌拳相随;又一路拳打冲弹拳,练在胸前十封旋,另一路掌打掌相随,掌扬腋下出奇推;我虚步滑指连环手,马步心拳两边分,复转原式右推掌,右转弓步左挂推—— 我虽倾尽全力,却仍不敌。此二兄弟连心,齐力断金。用的是阴阳八拳,太乙分光,两者心心相印,他们左右夹击,配合默契,两者互补几乎密不透风无一点空虚可趁,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消极抵抗几乎是被压着在打,想反击却连一个缺口都没有。只见一招四路擒卸臂胸首,腿分左右全在走。我格手方迎其兄罢,弟弟补上又一掌。我胸口中招退跌到亭子一角,瑶婷将我轻扶起,一脸心疼不已。 阿义在亭下似乎稳操胜券,大喊大叫:“哈哈哈哈,王六,见识到阴阳无敌兄弟的厉害了吧!那真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那种啊!如果你识相的话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跪下来给我嗑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错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让你的漂亮女朋友心甘情愿地服侍好我们仨,服侍得好了就考虑饶你不死-怎么样啊?” “士可杀,不可辱!”我目光在月色下暗暗泛光,原来今天是十五之夜,玉盘明而转机来,我体内两股真气,经过一个月的韬光养晦,一番休整后竟又窜动起来,感觉虽不是很强,但随着月渐东升,两者运行也愈演愈烈。我重整旗鼓再度迎战,我把金绿两道真气分别导开,导手入脚,散左右各执其一,准备施展腿功。兄弟俩又双双而来,我两手分别接招:点刚碰击,内窥八真,崩挫点拧,扣压抽分。他们阳八步:守步后冲、换步前冲、半扫滑步、带步顶搪步;阴八步:退弹侧步、滑移四点、三点叉搪、撩勾转扣。我一套连环腿:轮踢勾踹第一脚,踩踹勾蹬踢飞晓;叉弹倒挂勾搓见,缠搓后冲扫走找。虽说这两兄弟和起两仪分光,虚实相生,力有穷而意无尽,也难怪无敌,可若把他们冲散分开,再逐个对付,此两者的功夫也不过尔尔。我两手真气左右拍出,轮臂劈拍正反捶砸,分管齐下决计不让其珠联璧合…… 单手勾连,双手勾连,翻拍锁环,单搪转换,鸳鸯推山,十字双拦。双转扣环,配手套拦,转掌半拦,四部直冲。单臂轮砸,环轮下砸,十封下肘,正反轮砸。腾跃叉踢,上手锁喉,连环弹腿,互易推搡…… 瑶婷见我渐渐转败为胜,神色稍解悦颜在面笑逐颜开。相反的,阿义见我咸鱼翻身,急得直跺脚,似乎也想冲上来帮忙。计划有变,看起来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如意算盘该重新盘算了。 然而另一个人的出现使局面戏剧性地改变。 墨色中只见一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跑上枫亭,此人茹芯菲。值此,我正与此阴阳兄弟一番恶斗,我虽略占上风,伤其十指却未断其一指,而自身又体力渐耗,阿义也想冲上来加入战斗。 芯菲见状,慌忙拉住阿义,拖着他的手央求着:“阿义,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吧!我们回去好吗?” “回你个头啊!”阿义手一扬甩开芯菲,一个弱女子顿时扑倒向一边。阿义刚跨前一步突然眼冒绿光,走过去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芯菲,怒目圆睁出语威胁:“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 芯菲被阿义抓着,双臂被捏得甚疼,表情痛苦,面部扭曲,泪流不止。 阿义向我吼道:“王六!你不是很关心我的破鞋吗?现在她捏在我手里……”阿义见我没有顾念便加大了力道,芯菲咬牙忍痛,眼圈泛红,连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没有叫出声。我又不得不分神顾念,两兄弟闪出我的隔离重聚到一起,又联合发起猛攻,力道强劲不已——我跃起腾转避闪,又是一招过来,阴阳双拳——我分导两道真气于掌间冲击迎上——四散光罩两带隔离,一对二粘在一起比拼内力。 阿义继续敲边鼓,添油加料:“王六!你听到没有?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别以为我不敢对她怎么样!” 说着他掐上了芯菲的脖子,看着芯菲的脸色由红发紫我断定阿义这个禽兽再用力一些芯菲将性命不保。 “阿义,你还是不是人啊?太卑鄙无耻了吧——”瑶婷作口舌之争无丝毫意义。阿义只阴笑道:“哈,大美人,不要吃醋不要着急啊!待会儿我就来慰劳你!” 我提成蓝晶另一股力道化开一招夺路而去救下芯菲,等我再度回头,兄弟俩又挟持了瑶婷,此时我更是慌神,当适时,阿义一拳对准我腹下突如其来——我快出一拳直冲其面,腹下受击其力三成,未及反应后背又中那两兄弟的招,我顺势前扑滚翻站起。阿义欲取软肋再施偷袭,我“啪啪”狠扇其俩耳光,可是代价又是中阴阳兄弟的八部拳无疑,此刻十分被动,腹背受敌。阿义一招欲上挟持瑶婷我欲逐而拦,不想左右手恰好被两兄弟所致,阿义用尽全力朝我腰肋猛击数拳,伤口迸裂,整个人绵软倒下,蜷在了地上…… 我作蜷缩姿势,痛觉蔓延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血流不止,导行运气护住心脉,芯菲豁出去拦下阿义欲最后去命的拳头。见我纹丝不动,跪在我旁边拼命摇喊,哭天抢地:“你这是怎么了?不要死啊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你别再摇了!!!”喝止声来自瑶婷,我从未听过她这么重的口气。两兄弟用强力抓住前来救我的瑶婷,阿义喝止着:“放开大美人呀!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要温柔!不要勉强嘛,得到她的人容易得到心难啊!难怪你们一直没有女朋友!”听啊义那么说,两兄弟犹豫着,阿义复催道:“放开她啊!还怕她跑了不成?心甘情愿才是最重要的!我还等待看一场生死离别的好戏呢!死并不可怕,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兄弟听着就放开了瑶婷,任她奔到我身边,俯下身推开芯菲抱护着我,泪已决堤:“六,六……你没事吧!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回答我啊!你不可以有事的……”阿义和两兄弟竟静静地看着瑶婷抱着我哭泣,我缓过劲来,疼痛略减,缓张梦眼,发现自己在瑶婷怀间。她见我醒来泪水顿时收敛一些,我勉强一笑,止住她哭泣,苦笑到:“对不起……是我没用……”瑶婷拼命地摇头。 “好了好了,别郎情妾意了,该上戏了!”阿义已然没了耐性。 现在的战线是三对三,阿义和阴阳兄弟,我和两位女子。一个悲泣难停,一个弱不禁风,而我呢?奄奄一息。谁胜谁负,一目了然,阶下囚就只能拿任人鱼肉摆布。 阿义笑着对两兄弟道:“哥俩今天辛苦了,付出总有回报,物超所值啊!今日特约邀请弟兄们出演活春宫,题目嘛……题目就叫做《为爱献身》怎么样啊?只是不知道这位大美人是否愿意了。热烈掌声有请!” 瑶婷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阿义见此更是喧嚣:“别抱那么紧了,那就快是一具尸体了,我们哥仨还是生龙活虎的,威猛得很啊……”瑶婷咬着丹唇轻声地说了句“无耻”。芯菲到了这个时候还对阿义抱着一丝的希望,跪着爬过去求阿义放过我们,她说自己愿意代替瑶婷,干什么都可以。我真为悲哀啊。 阿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我已经玩腻了,不给我多接客赚钱还要我花钱给你流产?!” 芯菲哭声凄厉,撕心裂肺,死死抱着阿义的腿不放:“阿义,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造孽了,行行好发发慈悲,求你放过他们!” 阿义没有手软,一脚把她踢开:“滚!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 阿义转而向我们这边过来,对瑶婷说:“大美人儿,你要是不乖的话,恐怕想再抱这臭小子就要到地狱去了!” 想不到此刻瑶婷却变得出奇冷静,冷冷问:“那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 “哈哈……”阿义笑得我耳膜阵痛“这样就对了嘛,按我的指示做,惟命是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一样也可以很爽的……”说着便伸出那只肮脏的手托起瑶婷的俏脸,轻轻欲凑上去—— “等一下!”瑶婷睁眼叫停。阿义住手,有些恼怒。 瑶婷叫过芯菲:“六儿交给你照顾了!”她把我交由芯菲,自己起身随阿义过去,阿义回头骄傲地对那两兄弟说:“怎么样?这出戏好看吧!多感人啊!为爱献身!” 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一丝力气去阻止:“婷……”只道一字,泪流不止。瑶婷听到我微弱的呼喊,又转身跑回来。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峰……”她叫我,用其紫衫红巾抹去我奔涌的长流,又转过头:“原谅我,六儿,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再失去你……” “倩何人换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我真无能,只能看着瑶婷一步步地离我远去,一个弱女子要为了我的命作出如此牺牲,我心何忍?阿义一伙一边奸笑着一边卑劣地命令着瑶婷做这做那。 我无力呼喊:“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美人,先来老实回答我们,你三围多少?” 瑶婷娇面含羞不得不答:“34、24、36……” “哟,真的假的,脱下来让我们验证一下!脱啊!若我们量了不对,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啊……” 瑶婷褪去紫衫,宽衣解带,裙袂飞扬,流光溢彩…… 看来这场灾劫在所难免,我绝望地闭上双眼。调整内息,渴望奇迹,却似乎已经没有了周旋的余地…… “住手!” 一个快捷的身影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众人皆是大为惊讶:“来者何人?” 此人的确面熟,是敌是友?他走来我这边自报家门:“恩公,本人谢回,上日得恩公拼死相救才捡回一命。本在医院之时,不辞而别实属情非得已。” 说到这里我算是知道他是谁了,就是那个受脑震荡而我带伤背着上医院的三个歹徒之一。见他改过自新,我实在欣慰不已。原来他不辞而别后还在暗中注意我,伺机报恩。前日在医院见我与阿义结仇,暗中调查发现他将对我不利,于是悄悄跟着他们来了枫亭。他躲在暗中静观其变,关键时刻实际尚未成熟,没有施加援手。可是现在情况实在危机,却不得不挺身而出。可这显然是寡不敌众飞蛾扑火白白送死。此等性命攸关,他却好像信心满满。不错,我们交手的时候我发现他功夫确实不弱,可是要胜过那三个身强力壮的恐怕相距甚远。 而那三人见他孤身一人,又嘻嘻哈哈开了:“原来是个送死的,就成全让你陪葬吧!黄泉路上也正好有个伴儿。”我目示瑶婷,她借机跑回到了我身边,谢回的只身迎战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 只见谢回冲上前硬撑了几招便抵挡不住,那两兄弟的连番互补的攻击连我也未必抗得住,何况阿义从中作梗,只见谢回节节败退,消极抵抗直至招架无术的地步看他已然顶不住,我也只能干着急,不过由于对方得胜,放松警惕,出招也便漏洞百出。我向谢回喊着:“气行于顶,龙游四方,下盘空旷,狠追猛打……” 谢回得我从旁指点,悟性其高,只此一招就攻下弟弟我继续道:“神游于力,反手后防,贯掌出击,猛开两旁……”双冲连环,双手翻转,全力猛冲,阿义与那哥哥各吃了一掌。 “弹踢锁喉,拉肘别臂,侧踹横踢,直摆勾击……”本可以乘胜追击,可是谢回前几招皆为侥幸,没想到,阴阳兄弟能这么快就重新振作。阴阳混元,轮回辗转,谢回招招不敌……另一边,阿义冲我这边走来,瑶婷与芯菲不约而同展开双臂挡在我前面,阿义那凶狠的眼光与我对视,决心要先灭了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束锥光如佛光照下,耀得我们亮堂堂,搅得阿义心慌慌。再度听到那种直升机的螺旋桨割破大气的声响,曾令我惊悚万分至今不忘,戏剧般的有人从天上飘然而降。出来的人却是西装革领武功非凡,看阿义三个不识好歹,一番恶战,我看得真是精彩。这些人是友非敌,三人也难敌众…… 随后是彩灯光环,焦点登场,是沈煜来了。倒是他的贴身保镖丁定,那冷酷非凡的眼神似曾相识,何其相似!竟会是他救了我们,原来是谢回明知支撑不了,暗中通知盛世的人,这样沈煜才会驾着直升机及时赶到,不然真是小命难保,也难怪,谢回能自信满满。当平静下来,我再寻找谢回时,他已不在。夜色茫茫,怎堪寻访?我也不便勉强。只是想不通他有叫动沈煜的神通。芯菲也是留不住,悄无声息,不知她会沦落何处? 乘直升机回了盛世医院,我继续住院观察接受治疗,经过如此浩劫风波,阴错阳差,是福不是祸,瑶婷看我,柔情似火…… 夜已深,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瑶婷守在我的身边,一直凝望着我,我闭着眼睛装睡,直到瑶婷头枕在我身上,酣然进入梦乡。我稍动都不敢,亏她还笑得出来,估计她难得有好梦,把一切的不愉快都忘个一干二净,抛给周公,幸福微笑,洋溢嘴角。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一早,我已然麻木得浑身酸痛。瑶婷缓缓醒来,我直盯着她看,睡了一觉,精神果然好,能瞬间跳起,背过身去,微理头发道:“六儿,真不好意思,我…我…居然睡着……” 我笑笑:“没事,婷姐,还好有惊无险……” 瑶婷眉头微皱:“你……你还叫我婷姐?这……不合适吧……” 我一时不明何意:“那……婷姐,你让我叫啥我就叫啥吧……” “闻风叫我什么你也可以叫我什么……” ............. 眼神交汇中,共计一首谜语诗: 青青溪草竖心结 办法一点也没有 右加非往也非佳 桃变非木溜着走 ------------ 第四十五章:豪华竞逐 沈煜驱车天下君威,我于副驾驶座,后坐是萌歆和瑶婷。 瑶婷虽知晓萌歆在龙凤山庄的小家别院,但是没有去过传说中神秘的沈氏容园。其出于矜持,沈煜多番相请未动,岚姨热切提议,萌歆恳邀诚劝,我极力游说,终于换得瑶婷的点头。沈煜脸上,一种难以言状的不详。 一条条宽敞交错的公路上,天下君威穿梭疾驰,来去如风。可怜这红灯堵车,走走停停,兜绕了老半天才出了市区,沿一条省道飞掣…… 后座上,俩女生调侃嬉笑: “婷姐,近些日子陪着王大侠,心情可好?是否投机?她有否欺负你?”萌歆也真是,哪儿有当面要这样谈论人家的?不过能听这甜音如天籁,倒不失为一种享受。 瑶婷羞而不语,抑或无从答起,黯黯还带些许昔日的感伤:“我似昔人,我非昔人。”我闻言轻轻的念着:“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笺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原来瑶婷还是听到了的。 萌歆似乎也上来点兴趣:“这个我也凑凑热闹,婷姐经常念叨的,下面一句是‘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婷姐,为你量身定做的呢!不过好像近来又开朗多了哦…值得欣慰…” “萌歆!你可不可以别老拿你婷姐开涮,就知道这样找乐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沈煜口气中略带几分愠怒,更带几分怜惜。 “哟,哥,您真会疼人,咋就尽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是你妹妹还是她是你妹妹啊?要不婷姐你就认了这好哥哥吧?” “萌歆!你真调皮!”沈煜一边手把着方向盘语塞了半天,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说这看看美景,听听乡音,想想人生,多开心……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目的地不要紧,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那感动于美妙的瞬间,透彻心扉,岂不快哉。”真佩服他出口成章的水准,刚从a国回来,倒也不是数典忘祖,这段念词,更像出于精心。 “哥说得对,婷姐!到了容园之后,我带你到处看看逛逛,可大可好玩了!到处是新奇玩意儿,保证你郁结大开,心情舒畅……” 侃啊侃,从天上到地下,多是出于萌歆之口,后来竟说到我对出的下联时。 萌歆开始对我大加赞赏:“王六六,路瑶婷!对起来真是相得益彰啊!哈!lie,本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人啊!一代才子横空出世,根据闻风遗愿,那么我就把婷姐拜托你照顾了哦,以后你要敢对不起她,本小姐决不轻饶!”瑶婷越是娇羞,萌歆越是雀跃的兴奋 沈煜表情难掩酸涩,斥止道:“萌歆,别胡闹!你算老几啊!人家的终生大事岂能随*由你个黄毛丫头做主?!” “哼!开开玩笑不行啊?哥,谁烦劳您操心了?” 我听着也挺不是滋味,不过沈煜的脸色更加难看铁青。 “适可而止应停口,莫道言伤语难收!”还是瑶婷的话管用。萌歆见哥哥真是怨气上来便识趣儿地转移话题。若是平时坐车,我听女生叽叽喳喳,肯定烦得很,可现在如千里流莺相伴,妙不可言,可谓“百转千声随意移”。还有“山花红紫树高低”。 两“岸”青山夹险道,一边石突高崖峭。瘦骨嶙峋似老人,光滑表面寸草不生。另三分之二倒是百草丰茂,冬日冷翠,秀气不减。另一岸山,景色有所不同:远处黄叶地碧云天,红木林依稀可见,空山不见人,但闻水声潺。峰回路转相对出,腾云驾雾出岫来。这宝骑天下君威性能绝佳,未闻半点儿噪音。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罗列散布卵石在山脚,独怜涧边生幽草。白露凝霜,青山秋冬时节,其也必为绝美圈景,暗衬着主人公的心情。 我不禁喃喃出:“青山原不老,为霜白头。”此行何去何从? “绿不本无忧,因风皱面”瑶婷抢了我的话茬,我们几乎到了可以心意相通的地步,真是忧喜掺半。 突然车速加快,圆周运动运动,系上安全带,急速转弯,近乎漂移,置咖啡泛圈而不洒,沈煜的车技叹为观止。他有意表现一番,引得萌歆连叫刺激。疾驰在盘旋路,百转千回眼前似末路,车速不减欲冲出,疯了沈煜,想自杀?然而路每次总是不会绝,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岂效穷途之哭?一个转弯,突如其来,瞬间漆黑,引得萌歆“哇”的夸张尖叫“天狗噬日了!” 车灯一开,亮如白昼,此乃穿洞,前途一片光明。 瑶婷不解,向萌歆道问:“开这么快,若这隧道的另一边也有车急驰而来,撞上怎么办?” “婷姐,放心吧!这是单行道!”萌歆解释倒是耐心啊。“建造盘旋路的这一段,由于过窄所以来回是不同的通道,就是刚才那个岔口还有一条路的……” 将出隧道,捕捉到外面明亮的光线。瑶婷好心建议道:“现在应该可以把灯关了吧。”我想:瑶婷真是纯娴:一来不食人间烟火,二来俭朴节约得很。 沈煜应道:“不好关的,我们a国……我在a国,只要是在隧道里即使看得见也不能关车灯,因为开车灯并不是完全为了给自己照明,如果有车辆从另一边进来,对黑暗暂不适应,不能看见对面的车辆,这车灯就可以给他们的提醒,避免事故的发生。你们c国,不也有个盲人打灯笼的故事吗?道理是一样的。” 我反驳道:“婷姐也是为了给你节省能源,况且这不是单向车道吗?哪儿会有车从另一边进来?变通下吧……” “话虽如此,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吧。况且凌兄有所不知,‘天下君威’的能源来自许多,可以是太阳能的,氢能的,甚至是核能的,现在储存的太阳能开个几万公里都不成问题……”沈煜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难道盛世的技术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出神入化? 隧道一出,恍如隔世,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隧道竟然在缓缓合上,并且我看到另一条通道,可谓如蜀道,依天险只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里,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参天林木俨然。这里虽与桃花源有差异,却也如仙境之滨一样。 这次前方山脚真的已经没有路了,巨石当道设传达值班室,一看就知道里面设备先进,待遇高级。沈煜停车走下,两保卫人员很客气地招呼沈煜少爷。只见沈煜用眼睛对准一个小孔,通过了身份的验证,那是虹膜检测万无一失。在为我们开启电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副手进入里屋似乎做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巨石轻缓两边开,日月照耀金银台,天地奇景迎面来,终于进入了梦幻的国都:沈园。隧道石门电门三重门,沈园果然是庭院深深。 前路尚是笔直,路面蓝色很深。两旁是幽密的丛林,依稀可闻各种吼声,隐约可见各类掠影。珍禽异兽,动物怪异如精灵,别说见所未见,多半闻所未闻。真怀疑自己的迷失在失落的世界,误入侏罗纪公园。 沈煜行速稍减,将车顶大开。此地环境极好,仿佛呼吸的都是香,我正陶醉其中,沈煜就成了导游,解说员介绍道:此地名容林即森林之源。仰首碧海青天,云动舟移;朝前蓝路绿林,灵蹿兽行。甚至是麋鹿,猛虎,大摇大摆在路上悠悠晃晃,怡然自得。真怀疑会不会再有什么野人和大熊猫的,甚至真的是恐龙。幸亏有电网隔离带,否则如果它们发狂对车辆进行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沈园整体结构趋于正五边形。边卫层岩山阻固若金汤,土之厚实德载万物。还有就主要是水系与林系,基本上为绿蓝两种基础色调。整个沈园就是一个大大的生态系统,林系是支持点,容园为相对独立的生物圈。在这片密林里边,繁衍着许多都是其他地方已经灭绝,或者濒临灭绝的。 正说间,我抬眼忽见,某一灵物在一边树巅奔走跳跃,紧随着天下君威。哈!那是鼯鼠!萌歆见它,又惊又喜,取出炎石,捂在手里一吹,鼯鼠舒展纵身一跃,滑翔追逐我们而来,沈煜调整车速…… 小精灵不偏不倚落入车中,直接泡上萌歆的肩头。那小家伙与松鼠几分相似,指间蹼连,以便滑翔,背上条纹褐白相间,一双招子乌黑闪亮,真是漂亮。萌歆逗弄那小家伙道:“来,米米,乖,向叔叔阿姨问个好啊!”此物灵性异常,闻言竟瞅瞅我们神情表示不屑。米米对着我们一龇牙一咧嘴,尾巴一直毛发一竖,倏倏两下在萌歆身上盘绕下来,径直就扎进了萌歆的口袋,只是还偶尔探出小脑袋,抖抖尖小的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和瑶婷皆惊愕不已,瑶婷更是掩腮启唇一抿,满眼的羡慕:“好可爱哦!” 沈煜借机道:“婷,你若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带走一只啊!若不嫌弃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到了沈园,我是应该尽这地主之谊的。”谄媚却满是理所当然。 “当真?可那小家伙怎能听我的话?”瑶婷尚有顾虑。 沈煜继续灌迷魂汤:“c国不是有句俗话,就叫日久生情嘛!” 我也颇有兴趣:“让我召唤它一下,试试这小家伙会不会乖啊!”我一曲口哨无果,又手握成埙,吹吹也没有反应。真逼我出绝招:曲大拇指和食指握成“c”状塞进嘴里,鼓劲猛一吹,便闻“嘘——”甚是尖利一声,嘹亮无比,以前召唤犬马,屡试不爽,而今我也颇有信心地等待回音。米米还果真从萌歆口袋里钻了出来,前爪似叉腰,气愤地颤颤触须,好奇地打量我一眼,像在骂“吵死了!”萌歆手里不知怎么就变出了食物喂它,那小家伙就不理我了,低头自顾自地啃着坚果。倒是萌歆对我那不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很感兴趣:“怎么吹的?太酷了!教我吧!以后就不用带哨子了。” 我笑着满口答应:“好啊!我也是无师自通的!来,我教你!”别看萌歆聪明,但有些就是学不会,怎么吹也不太响。而一直沉默的瑶婷一鸣惊人,天赋异常啊! 嬉笑间,欢快不觉时间过,车子驶至路尽头。下车一看,前面竟拦着一条大河,水质清冽,游鱼沙石,澄澈见底,其深不可小觑。举目无桥何处依,水深湍急怎过去? 沈煜介绍道:“这便是容园的水系即清流之源,是水卫也是林系灌溉的命脉。此河中有岛作中转,岛上有船,联系岛上,要渡河也不难。可是有君威天下,什么都不用怕,哈哈——我们上车继续行进!” 沈煜全部在车上,不慌不忙按下将一按钮,轮、悬、潜中的轮灭悬亮,只觉君威天下稍有变化,平稳上升再降下,后喷气一往直前,越水而去…… 我和瑶婷赞叹不已,天下君威行驶与水面如履平地。车轮收叠在车底,压缩空气轮转排挤下推喷气,车子靠形成强大的反冲力悬浮起来,就如最简单喷气式的飞机。无论是何种地理状况,只要调节喷气流量就能控制反冲力道,把握离地高度。所以在水上,只要原料充足,便行动自如。遇大风大浪,稍能抵挡。若河里有鳄鱼等凶猛掠食者,但拼无妨,钢板铁甲之强度牢不可破,车里更有众多防卫工具。天下君威开到最大功率,地面能悬浮起5米,水面2米。还有一个“潜”字按钮,可以形成全封闭的密舱,似小潜艇游于水下,靠虑水反应出氢氧,氢气作为能源被再度利用,氧气则用于呼吸。 其实要做到这些,核心技术点是能源。盛世科技在这一点上一马当先。天下君威可以储液氢,蓄太阳能,更可以通过核能实现。解决了供能问题压缩空气,潜水游历的效果都不成问题。君威天下是许多汽车生产厂家望尘莫及的,其名隐喻畅行天下,威震四方…… 我问道:“我有一点仍不甚明了,平时行驶于公路上,为何不开悬键?那不是更快更方便?其实说白了,轮子我觉得是赘余之物,弃之亦可的呀!” “王兄有所不知,其一用轮子节省能源;最主要的是在c国,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威天下的轮子只是障眼法掩人耳目自我保护的一个形式罢了。”…… “清河一叶舟,芙蓉两岸秋。”瑶婷吟发一曲,诗性大起。 正此时,河中沙鸥惊起,我接下道:“谁家采菱女?歌声起暮鸥。乱云愁,载叶归去休!”唉!怎么我一吟诗就起归心呢? “咳咳”沈煜干咳两声,又按下一按钮,音乐响起,将坐椅下放,他直接就舒舒服服躺下不驾车了,惊得冷静的瑶婷也连叫小心!沈煜乐道:“呵呵,姑娘放心,我已经开启了自动驾驶功能,以中速向目的地行进,已经不再需要人为操作了,一路由它自己行驶便是!”我今日算是开眼界了,好一辆君威天下:gps全球定位,电子地图自由导航,全程控速自动驾驶,天,这是何等高科技水准啊! 很快便过河进入了湿地环境,泥淖沼泽。一大片红树林,枝条密集交错,横柯上蔽,在昼尤昏。我们呢?什么也不用担心,闭门封顶,全权交由君威天下,任其在林子里穿绕徐行。萌歆和瑶婷侍弄米米取乐,我则偶观其多样性的物种,见识着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的魅力,感慨如此湿地可谓是容园名副其实的肺。一路谈笑风生,美景美人美妙旋律相伴,此行快哉! 穿出红树林来,复行水上。此**恣肆目无边际。感觉真是“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的宏伟壮观。似茫茫大海,n久仍不辨牛马,此乃容湖,湖底通海,而我们的目的地在湖心小岛,依旧由君威天下领路。登陆容岛,据悉此岛乃呈五边形,一平边进再前行数公里,直奔别墅,终见岚姨已经恭候多时。由五边形一角入庞大的别院,中心建筑清雅豪华,造型别致。虽非特别高大而直插云霄,却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美伦美奂,红墙麟角矗立,从形象上看,似一团烈焰熊熊燃烧,又如杂草一堆,实在叹息设计者的别具匠心与众不同;建筑者的鬼斧神力巧夺天工。周边风景颐然,只看得心旷神怡;环卫电网高墙,极难登临攀爬。整体精妙绝伦的设计,恍如人间仙境。 器具琳琅,鼎铛玉石,金块珠砾,遍地珍宝,豪华竞逐,想必阿房宫也不过如此。进到那座古城堡似的火系建筑,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简直博物馆一般,水晶宫圆明园般的殿堂,金碧辉煌。每一物都极尽奢华,价值连城。 沈煜安置好天下君威后,向岚姨申请:“妈,要不我用j3带他们去转转?” “煜儿,这个还是请示你爸吧…”岚姨有些为难,原来j3乃是一架直升机。郁竖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师伯书房,只见他还在电脑面前奋战,阵阵书卷墨香扑面而来,我不禁想到一句“书能香我不需花”。 师伯知是我们,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我知道该是小六来了,现在我手头还有些工作,等我忙完了再陪你们吧!抱歉了。”我和瑶婷异口同声道了句“不用客气的”。沈煜则提出了要开j3的要求,我注意到沈师伯表情只是微微一变,点点头交付道:“也好,煜儿,你小心一点吧……”然后就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果然是能者多劳…… 又要劳烦沈少爷亲自为我们驾驶直升机,先是平缓离地,海拔越高安全感越小,却渐渐看清了沈园的全貌。接近正五边形,两边是临海,一面悬崖一面高山。我们从崖路驱车至顶角曰金峰,进来是一条湛蓝色的大路,前方是蔚蓝色的河流,此河起于五边形入口左一邻角曰木峰,右奔入海终于右一邻角水峰,首未各蓄两个不小的水库。陆河交口又有两水支路,一条起于土峰沿流汇至交点,再由交点分出运河流至火滩入海。此两河流入密林深处,支流众多,供给水源充足。最显眼夺目的就是叉角如大于号包裹的容湖,圆的相对规则,还有湖心岛,如一艘不沉的航母。主要色调只是蓝绿两种:蓝色的是一条大道,一条大河,一个大湖,两个蓄水湖,两条较小支流;绿的是湿地与丛林背景。 湖心岛是重地,五角分设机构,核心为沈家城堡。外人若想进入,不外乎水陆空三条路。先看水路,从海上来有高山天险,峭壁难攀。此海一如神秘的百慕大一般,风云莫测,满是暗礁海怪,若有人海路来犯,多被无情吞没,杳无音讯,尸骨不存。再看陆路,先要翻山越岭不说,还有那些死亡丛林沼泽,猛兽出没,多少未知的艰难险阻!我们见识过了,如果没有像天下君威这样无敌的交通工具,又有几个人可以顺利进入沈园?所以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空路进入。 “进入容园用的一般都是乘直升机”沈煜解说。 我补充道:“那想必空路也是设置了什么障碍的吧!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人闯的吧!” “王兄反应真是惊人的快,不错,空路虽然可以直达湖心岛,但是其方位雷达时时监控,总控制台丝毫不松懈。为防空袭,整个湖心岛都设置了坚不可摧的屏障,一旦开启,在它的保护下,远比铜墙铁壁牢固,王兄不妨猜猜是什么样的屏障可以达到这样的强度。” 盛世科技高深莫测,我何敢枉下断言?是金属铬还是金属钛?苦思冥想一番终无结果。 “字!你们快看,整个沈园合起来,在天上看来好像一个字耶!”瑶婷叫喊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了! 我们纷纷往下看,果不其然,如果把蓝色的线条勾连起来就是一个字。 “不错!那就是一个汉字——容,点为直路,盖为大河,下两点为俩水库,撇捺各为两条支流水系,口即大湖加湖心岛。所以把它们分别命名为容道,容江,容库,容湖,容河,容溪,容港,容岛还有就是容林……看来还是姑娘慧眼独具啊!”沈煜真是会不失时机地恭维心上人几句。我不禁想,一个容字,不就暗示兼容并包,广罗自然天下吗? 瑶婷由衷感慨:“若非水蓝如斯,还真难辨得出此容字呢。本以为只有大海和天空才会呈现天然的蓝色……” 萌歆解释道:“不是拉,湖的容量大了,照样可以反射天空的蓝色。” “萌歆,不对!海水的蓝色不是因为反射天空的蓝色!”我难得开口,却和沈煜同时反驳道。呵呵,她们把目光投向我们,我和沈煜相觑一笑,不想我们竟也能做到这般默契。 沈煜接着说:“天空的蓝色是由于大气中各种微粒尘埃,由于光线被它们散射,保留波长较短的蓝紫光。以前一直认为海水呈蓝色是因为反射蓝紫光的缘故。可是最近科学研究发现,海水呈蓝色并非因为反射,而是水分子和空气中的小分子一样,也可以散射太阳光,只留下波长较短的蓝紫波,所以,光微分子一样,实际上,海的蓝色也是因为散射形成的。” 沈煜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王兄,您还没有回答我上个问题呢?不知道您对沈园的空间防御系统的材料有何高见?” “我想嘛,空间防御不可能完全被动,制导与反制导技术盛世定然不在话下,至于其防卫屏障,实在难讲。自然界中最坚固的莫过于金刚石,可是若拿金刚石这么贵重的东西把整个岛屿包裹起来真是不现实也不划算故不太可能。于是我想应该是可以人工合成的相对坚固的物质。我思来相去有一样东西人工合成而硬度可以与钻石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是氮化碳!”我看了沈煜一眼,他目光中带着肯定,叫我继续说下去“至于具体怎么样操作的,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沈煜大笑道:“哈哈哈,对了,就是氮化碳!不过除了氮化碳以外还有一样,那就是另一种形式下的二氧化碳!(这一点不由让人瞠目结舌)对就是平时人们呼吸的产物,在一定的温度和压强下引发其自身质变,形成的原子晶体,硬度超凡,相比与碳氮,二氧化碳原料丰富提取简单可以随地取材。由它与氮化碳结合做成的防护罩一旦启动就可以把整个小岛罩护起来,任什么飞机大炮导弹都奈何它不得……” 沈煜一看时间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应承说好,看沈煜的眼神,好像还很有兴趣和我谈谈关于沈园内部的构建情况。我或喜或忧,既怕自己黔驴技穷又渴望增长见识。 ------------ 第四十六章:回合激战 晚餐虽非烹龙炮凤,倒也是山珍海味却格外丰盛,各类稀罕物堪称是美味佳肴,况且岚姨亲自下厨,有如此手艺;更加上瑶婷厨房帮忙,别名更是诗意。 先上冷菜道:秦桧:只道是一盘臭豆腐。青龙卧雪细瞧乃一根情瓜横躺冰糖上。梅花欢喜漫天雪只将七片莲藕孔眼灌入江米蒸熟,再切五片胡萝卜刻成梅花形散饰之。再预热一下:菠菜炒番茄美其名曰翠柳啼红;掐头去尾的黄豆芽上盖了一层摊鸡蛋(被子)称为银芽盖被。炸红色小蝎子覆白色炸虾片道雪山飞狐。黑木耳炒豆芽竟叫黑熊耍棍…… 春江花月夜(一道点缀鲜花的菜肴。引乐府《清商曲辞-吴声歌曲》旧题。)尚有金石钵(因所用器皿和食用功效特点,借用典故汤醇肉烂老君炼丹之术,滋阴补气唐僧取经之钵。)游龙戏凤(鱿鱼炒鸡片。)且步步高登(竹笋炒排骨。宋-释普济《五灯会元》卷三十:“曰:‘步步登高时如何?’师曰:‘云生足下。’”。取其仕途顺利、不断高升之意。)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香菜拌卤熊掌。)看黄山一绝(一道以黄山奇异蕨菜为原料佳肴。) 更有鲜美鲈鱼脍,西生原粒鲍,金鼠迎吉祥,五福大拼盘,尊皇佛跳墙…… 真佩服岚姨如厅堂下厨房,精于烹饪技艺;更嫉妒师伯有如此福气,娶此贤良淑妻。师伯只道:“且看月落日出,幸福在磨练中锻铸。有多少建树,看自己多少付出,幸福在奋发中永驻!今日算你们有口服,尝尝岚儿的手艺,help yourselves!”我一开始不免有些拘谨,听此言如闻大赦,虽心怀感激却还是处处留心,不敢造次。瑶婷比我幸运,有沈煜时时献殷勤。她貌似难耐,却又无奈。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结束晚餐,为了消化消化,沈煜竟拿出了数副棋盘,围棋象棋国际象棋一应俱全。 女士优先,瑶婷与萌歆摆开战地,下起了五子棋。围棋瑶婷自是不弱,可五子棋她哪儿会是萌歆的对手。最长的一盘也撑不过20招,不在15招内毙命已经万幸。沈煜火燎心急难再看下去,出手指点挽回败局。 萌歆气得直嘟囔:“哥哥你坏死了!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沈煜满不在乎道:“哼!那萌歆你也不能老仗势欺人啊!帮手也随你找!” “找就找!”萌歆领会了沈煜言外之意,看看我,笑笑说:“lie?你会下么?” 我嗯啊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最好不要找我,我很笨的啦!” 萌歆硬是拉我落坐一起下:“没事!你给我打打气也是好,我就不信下不过我哥!” 对垒开始萌歆三两下被逼得失了先手,转攻为守,处处受制,被动不。几乎被压着打,一直没办法,这样下去迟早会挂。看她已经急得面颊发红,香汗淋漓了。旁观者清,沈煜一招疏漏,我忍不住落子,哈!一石三鸟,危机全部解除,又转守为攻了!显然这只是侥幸,沈煜低估对手,自己急于求成的进攻过程的背后留下了许多漏洞,随便一个就是致命的,就这样一局就被我一招破解,三人都不禁呼“妙极!”萌歆一捶我胸口,回馈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深藏不露嘛!lie are always lie!”我贵有自知者明,趁此机会介绍起了自己的六子棋,他们听后都跃跃欲试,这一下却使我的六子棋改变了原来的命运! 记得以前在我和兄弟们下五子棋的时候发明了六子棋,那时候的规则十分简单,就是在五子棋的基础上横竖斜连成六颗即为胜出,不同的是对弈双方每次下棋的数目是两颗,这也是最创新的地方。由于六子棋有其特殊的优势,下起来亦有特殊的技巧和玄机。刚开始,他们由于不懂得正确运用一招两子的优势,导致了前几局合三人之力也难胜我。不过聪明人毕竟是聪明人,我的方法一学就会,很快我就落了败局。我本扬言的六子棋打破了先下手为强的惯例,结果只要是自己后下的棋一局都没再赢了,而若自己占了先手的棋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我介绍其意义时说的打破先下手为强的惯例成了信口雌黄,这句大言不惭的话不禁在沈煜的质问下无言以对了。 还是瑶婷好,她提醒我道:“六儿,是不是你的六子棋在规则上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许改进一下就可以克服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减低先下手为强的优势?对先手要求高些?可是这样很难办的。我苦思良久,原来万全之策竟如此简单!即第一手只能下一子,第二手开始双方各下两子,这么一来,果然真的就不存在什么先下手为强不为强的问题了,双方的棋子始终保持一颗相差,而且具有完美的对称轮换性。至此量变到质变的改进,新的棋种诞生了!屡试不爽,斗智斗勇旗鼓相当,我当场兴奋了好一阵! “哈哈哈哈!去要为我的六子棋去申请专利!” “哦?小六,什么事那么开心啊?”师伯过来看我们,见我们这么有兴致,童心未泯也参与进来。沈煜与师伯竟同时提出了要和我对弈,后又彼此谦让开了,争论起谁该和我先下的问题。而我呢本欲推托,还没有答应下与不下却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深知一定不是沈家两位高智商棋手的对手,萌歆一再要求我岂能再不从命,也只有豁出去挺起胸膛迎战,死即死矣,大不了颜面扫地,其实即使我输给他们也没什么难看的。 “沈伯伯,沈煜哥,你们不要再争了,恕我妄言,怎么说小峰也算是来自围棋之乡,棋艺还是有些的,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下棋,既可以挑战展现我的棋艺,又可以节约时间。” “哦?什么方法,说来听听。”两者都来了兴趣。 “我同时和你们一起下!”我出此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此出言不逊,其中一个就足以让我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何况要我一下子应付两个,两位女士都为我捏了把汗,瑶婷轻声和我说:“六,你疯了?你也太狂了吧!”我笑而不语,山人自有妙计。 “好!”沈家父子被我激得急于给我点颜色看看,教训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代价,几乎是咬牙切齿同时答应。 “我倒真想见识一下围棋之乡的人到底是怎么个强法!”沈煜冲动得直接跟我叫板,怒火攻心的他当时一定不曾多想,正中我下怀。 我谈到条件:我左右手分别与师伯与沈煜哥下,为了互不干扰,中间用布隔开,观棋者分在两旁,一人只选居观其一,切记!观棋不语。 沈煜显然被我激得失了耐性和风度,急应喏“不要废话了!开局吧!” 我左边对沈煜笑颜相请:“沈兄您年长我,由您先起手吧。”沈煜决心一战,倒是当仁不让地落了第一子。 “师伯为上,承容小侄占先了!”我转向右边和师伯请求。师伯点头,我微笑落子……我一左一右,如此反复,周旋与两人之间,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处变不惊,似乎是局外人,处之泰然。倒是我的两位对手都忙得不亦乐乎,低首拧眉,冥想苦思,我不由暗暗发笑。 这两盘棋下得各有千秋,最后收关的时候,不轻易弃一子看能否处理得当。 终是师伯步步为营,老谋深算,棋高一着,略胜一筹。补偿我的是沈煜一边,由于其年少气盛,急于求成,让我侥幸成功,气得沈煜直跺脚,我笑曰“承让”。 瑶婷对我的眼光充满了敬佩却有意思不解:“真是少年而老气有余者也!”我急急整好棋盘,不好意思欲离席而去。 萌歆拉我下来,朝我眨了眨眼道。“lie are always lie!”她把声音压得很低,耳语道“你真阴,原来我们都让你给蒙混了!我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法了。”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萌歆也!”我嘻嘻笑道“萌歆,累死我了,我得去趟洗手间洗把脸。” “嗯好!”萌歆应着:“this way please!走过走廊,往左拐,里面就是洗手间了。” 于是我道生“谢了!”便逃之夭夭。 “快去快回啊!待会儿我们还有活动呢!” 我按萌歆指示找到之处,地板光洁,纤尘不染。真不敢相信是洗手间,徘徊逡巡而不敢进。还是靠中间的两个水龙头,和前面一块锃亮的大镜子,加上分开男女,让我确信这就是w.c.无论外界怎么变,别墅内温度都是适宜的20°c左右,洗手间红外感应不说还清香宜人。旁边小型的立式浴所更有恒温控制的装置。后听说专门的浴池和游泳泉更是舒适。走到光洁无比的镜子前,照着那张再熟悉不过又似乎在豪华面前渐渐趋炎陌生的脸,猛打开水龙头,任哗哗之水流泄个痛快,大把大把捧起水往脸上泼,在这么上种贫富的差距下,我要保持清醒。 刚才蒙混过关都只不过是侥幸而已,我只不过是把沈煜的棋复制到了师伯的棋盘上,然后再借师伯的手对付沈煜,如此一来我充其量只是个翻译,实质上就是沈煜和沈伯伯在较量。如果去看的话,两盘棋棋局是一模一样的,好玄哪。虽然我很快就“毁尸灭迹”但还是被萌歆发现了,正想间…… “王兄,你在这儿呀!”我分明听到沈煜的声音,抬起头一看,镜中照出的果然是他,我用手抹了一把脸,水还在哗哗地流。“王兄,请节约用水!” 我羞愧难当,马上关了水龙头。 “人们常说为仁不富,为富不仁,越有钱就越吝啬,斤斤计较,寸水不让大户人家还在乎那么一点水费吗?”款款而来的正是瑶婷,今天为了维护我她竟说如此平时绝不会有的言论。 沈煜一见是瑶婷,本有愠色的表情转为柔和:“其实我在乎的不是水费而是水。” 我们立在那儿,面红耳赤。我问:“湖心岛的淡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 沈煜愣愣道:“虽然沈园不缺淡水,容湖也是淡水湖,但毕竟全球淡水资源还是紧缺的,在乎水这个习惯还是养成的好……” 随后沈煜带我们去了别墅之外的另一幢建筑。其外形如水晶球,一小部分埋在地里。此馆里面娱乐设施众多,足球场和游泳池是在一层,二层有篮球场数个,三层就是我们要来的运动量较低的场所,这里有各类高级健身器材,还有网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桌。最高层乃一天文台,抬眼即见斗转星移,分外清晰,观测重地,貌似用来发射小型火箭也不成问题。 萌歆显得比较亢奋:“哈!平时都没有人陪我玩儿,今儿太好了,来吧婷姐,我们先去打打网球!”说着就拉起瑶婷直奔网球场而去,随手捡起旁边的器材就开工了。 有如此又大又好的健身娱乐场所,难怪盛世人才各类文体项目都是佼佼者。 沈煜拉我坐在一旁继续大侃沈园的高科技,我则一心两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目光也一直盯着打球的两位美女,不过好歹也听进不少。 沈煜提到了本世纪最有前途的材料――纳米材料,即分子直径在1-100纳米的材料。他说当物质的粒子直径小到纳米范围时,许多物理性质都会随之有所变化。譬如优良的金属导体可以变成绝缘体,而且都呈黑色;原本不发光的材料可以在室温下发射可见光,而有些物质的熔点会大大降低,硬度却有大为提高等等。在纳米情况下有些物质的化学性质、催化活性和生物活性等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就给某些当代科技无法解决的问题提供了另一条出路。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纳米合金比同成分的合金强度高10倍以上,纳米磁性材料的磁纪录密度比普通磁材料高10倍以上,纳米复合材料对光的反射率低,那就意味着可以吸收电磁波而可作为隐形飞机的涂层,譬如盛世的y代飞机都是作隐形用的。还有纳米陶瓷不仅硬度高耐高温而且失去了脆性…… 在这意犹未尽的时候萌歆叫我一起去打球,沈煜这才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嘴巴,不过看他心有不甘的样子,显然还是会找机会继续给我灌输这些那些的。 我少有接触网球,便选择了挑战羽毛球。由于她们是女生,显然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车轮战还说我欺负她们,我狂笑三声叫她们一起上。姐妹两个互相交换了一下眼sè,姐妹连心齐力断金,没想到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像又是遭遇阴阳兄弟一样再遇无敌姐妹。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个女生旗开得胜苦尽甘来了,她们击掌而笑。萌歆得意地和我说:“shel aughs best who laughs last!” 萌歆为了逃避我复仇一般的目光,她慌忙转移项目:“哥,你也一起来吧!别老一人儿闷着,我们打乒乓球去喽!”沈煜在我们的连番叫阵之下无动于衷,依旧韬光养晦。而瑶婷稍事礼节的劝说却立马把他请动了,乒乓球桌上他要大显身手,一展绝技了! 开始他右手持拍尚好对付,由于和父亲打多了,百炼成钢,多少还能赢一些,可谓难分伯仲。萌歆是欢呼得最开心的,我知道瑶婷也是在默默地为我加油。沈煜看着火起,觉得众叛亲离。新局开始他居然要求正式地比上三局,我应承下来而不得不发。与他右手相对的时候还能一胜一负,在关键一局,没想到沈煜阴笑一下,竟临时换手,萌歆大感惊讶:“哥?你怎么用左手了?我记得你以前……” 沈煜咧嘴道:“别担心,没事的,我现在左手也很强了哦,一试便分晓呵呵!” 我更加心虚了,居然用左手来和我对战,打的是什么算盘?莫非也是激将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逞能,竟也用起了左手。瑶婷显得分外紧张:“六儿,你干什么?! 我笑笑道:“你说我怎么可以欺负人家左手呢?” “真是夜郎自大死性不改啊!”沈煜看我真是自取其辱,冷笑一声:“那就看看是谁欺负谁吧!” 这么一来,沈煜出招就特狠了,根本分不清他球旋转的方向,况且我一用左手应对防守疏忽唬,而进攻又功力大减;他呢?相反的攻防强势都是有增无减。我岂有不落败之理,简直难有招架之力。不得已的情况下眼看就要输了,我欲力挽狂澜于即倒,换回右手,结果还是不敌。他是左撇子?可是他拿筷子明明用的是右手,他还是两手兼能?此人真是强得可怕了……显然我是败局已定了,输得心服口服,我要回家再度修炼,面壁图破壁,他日再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此一役让我深感夜郎自大之可笑,父亲所言极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莫做井底之蛙而贻笑大方。 就这样,在娱乐馆,我们玩得尽情尽兴。末了,沈煜还叫我一起泡温泉,而那两个女生聊聊笑笑也甚是开怀。对于新奇怪异的东西总要追根究底问出个一二三四来,那是人的天性,我思故我在。不出我所料,沈煜果然又和我讲起了盛世集团的秘密基地沈园,那是大脑也是心脏,科研机构星罗棋布却隐秘不已,核心领域再此研发,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向盛世企业外部供能可谓无穷无尽,靠的就是沈园内部产能。 小岛有一处是地下通道直达海底,海底有盛世最秘密的科研机构,那里群英荟萃,成千上万的精英科学家终年在那里从事研究工作,他们衣食无忧,只需潜心钻研。若可能尽可以带家属入住容园,也可抽空返家。这样庞大的人才后盾使得盛世的科技水平有了保证,其中在海底最重要的一处还是核工程。 海底深处是一个氢核电站,那里的外表面是以氮化碳和二氧化碳原子晶体共同结合而成的防护罩,以此抗衡着海底巨大的水压。防护罩下运营这核电站和采集地热能的装置。传统的重核裂变不但原料难寻而且污染严重,于是便想到采用氢核聚变的形式产生能量,以此作为发电突破。在海底,随时可以从海水中提取原料氘氚,就地取材方便极了。引发轻核聚变最大的难题就是温度,攻克了这个难关还不行。氢核聚变难以控制又是一大隐患,危险系数大。然而盛世集团在一大批科学工作者不懈的努力,集思广益,众志成城,最后下终于做到了,他们想到利用海底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提供天然的高压,又应用高难度的激光制冷制热技术,在千万分之一秒内引发千万度的高温,从而引发核聚变,再通过收压减压缓导释放其能量…… 就这样,在一整个等离子体研究所的奋斗下,集万千智慧于一体的全超导托马克试验装置调制成功。这是一种被称为“人造太阳”的装置,它能够承受上亿摄氏度的高温且能够控制等离子态的核子发生聚变并稳定持续地输出能量,就像一个太阳一样为人类提供无限的清洁的能源。就这样它在海底成了盛世的能源来源了,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外,盛世还注重开发如氢气之类的新兴环保能源……盛世集团更作一些基因物种的试验,敢于尝试跨越某些禁区才会有所突破。某些研究表面现代众说不一的观念多有失偏颇。 ------------ 第四十七章:终需一别 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字有多重内涵。 第一种:一撇代表理性,一捺代表感情,理智当置于感情之上。 第三种:一撇代表成功,一捺代表失败,成功总是建立在失败之上的。 第二种:一撇代表义务,一捺代表权利,要行使权利就必须先尽好义务。 作为一名骑士,战斗不息,是我的天职。 战马长嘶,宝剑孤寂,冲锋的号角连声霹雳。 横戈立马去披荆斩棘;血战疆场而所向披靡。 又是一个荒季,岁月在漠然地诉说着奇迹…… 繁星天碧,万物低语,举悲同泣! 只因我心怀唯一,好男儿自当抛却低靡 今朝雄风再起,亮丽天地,正亟待自己去开辟……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今朝天地激变,风声水起。直面严峻形势,我千头万绪,不知何从何去。 百感交集,散乱千丝,愁肠万转,凝云滞雨。 龙争虎斗,越演越烈,神机妙算,抽丝剥茧。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 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天注定。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沈家一番浓郁亲情的感染,使本已归心似箭的我更是心切。 报上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似晴天霹雳,愈发促我马不停蹄。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两肋插刀者,唯义而已矣。 朝发莘市暮至剡城,中途再遇变故,善有善报算避险; 返家后又是时过境迁,一大堆困难将摆在我的面前…… 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世界; 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烦恼; 以为停下了脚步,就可以阻止心继续远行…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 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为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 所以,不怕前路坎坷,只怕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萌歆一家,富裕温馨,幸福美满。沈园更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虽然我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可是毕竟不是我家,也非久留之地,我正思忖着如何辞行回剡城呢。百善孝为先,父亲那边我总是儿子,该认错飞认个错,该低头的还需低下头。关键在于认清自己,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沈园一觉剡城梦,噩耗一惊心慌慌。柔软舒适陷大床,睡醒一天又开忙。 至客厅,沈煜正怡然侧卧金丝软皮沙发上,一边品味香浓早茶一边悠闲浏览报纸。大可秀才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见我过来,示意我坐下一起吃点早餐。恭敬不如从命,我便不客气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也顺手抓起桌上报纸,一则新闻赫然入目:104国道剡莘路段频发劫案。某抢劫团伙,专劫过往的长途车辆,事先似有一套试探计划,等到绝对安全的时候才稳稳出手打劫。然而似乎他们对钱财并不感兴趣,更像有意获取被抢者的资料,不知作何用途,一切就如他们的一场游戏。歹徒作案不带面具,似乎是有恃无恐,每次受害者提供的相貌甚有出入,至于具体情况警方尚在调查之中…… 掩卷而思,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伙人应该就是我那仇家!无明业火又熊熊燃起,这帮家伙又故技重施!太多谜团,不谋财不害命,当初又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若再敢胡做妄为,我定要擒住他们问个究竟讨回个公道。 沈煜见我想得出神,唤我一声问 “听说王兄来自剡城对吗?那剡城应该不大吧?” “不错,沈兄有何事?如蒙不嫌弃,有机会的话尽可到剡城一游……”我热情地邀请着。“东南山水越为最,越地风光剡领先!” 沈煜思索一下笑道:“我会的。不过我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王兄对自己老家发生的事情是否有兴趣?你看看这报道……” 我接过沈煜递给我的《剡城ri报》,上面写道: “剡城长乐街道三江区郊外一处别墅发生了投毒案件,据初步审查,犯罪嫌疑人为一江湖青少年,现在已经逮捕归案接受调查。至于具体的投毒动机还不明了。此类青少年犯罪已经屡见不鲜,更曾因黑社会辈出蔚然成风,而今又残渣泛起,给社会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是值得探究和关注的问题……”后面的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所谓的“剡城长乐街道三江区郊外一处别墅”我就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是姚家别墅,我们的铁血堂!我片刻也不愿多停留,亟亟打点行囊,奔回剡城! 师伯本欲用飞机直接送我回去,我执意不肯,此举过于显目。如此大恩本已无可回报,怎能再度劳烦? 莘市车站,瑶婷和萌歆专程来送送我。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流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青山一道同**,明月何曾是两乡。” 瑶婷出口便是以诗赠别,我感慨系之:“浔阳江畔的枫叶荻花瑟瑟,桃花潭边的送行节拍沉沉,十里长亭骤雨初歇的寒蝉凄切,青山白水出东城,孤蓬万里征。”瑶婷听此亦附道: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我道:“想当日许浑是在谢亭送别,今虽不在枫亭,此情何堪?” 倒还是萌歆出言并不伤感:“得了,得了,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lie,一路顺风!”萌歆硬塞给我一只旅行包,沉甸甸的。 “峰,你何时能再回来?”瑶婷留恋的眼神几乎阻断了我前进的脚步,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道:“也许很快,有缘自然会再见。‘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好,‘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萌歆看瑶婷又渐陷得深了,连忙来拔出:“搞什么啊婷姐!‘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还让不让人家回去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也觉得这缠绵有点儿过了,仓皇撤退。决然检票入关,隐约见紫衫随风飘飞,转首偷弹清泪。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 也许我是命中注定有车劫缘。此辆满载乘客的长途客车正行驰在盘山公路上,我正闭眼静息想不久便能回到剡城。中巴不知为何在此荒岭停下,开眼只见三名歹徙居然盯上了漂亮女司机,见其果有几分姿色,此等无耻之尤竟强迫要带其先下车去“玩玩”,女司机情急呼救,全车乘客噤若寒蝉。我心中虽难按捺,却也先静观其变。可是情况越来越不对,眼看女司机已经被拖拉至车门口还是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我只得应声奋起。此三人虽面恶无比,实力却甚是不济,很快就被我打倒在地,求饶不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还是被一招拍晕倒地,双手被缚,一阵群殴鼻青脸肿流血不止。 我虽气极,大呼全车人制止暴行,却无一人响应。任凭女司机被亵玩蹂躏良久,置身事外,作壁上观。更有加入兽行,简直人面兽心,搞得车内一片狼藉。我只得闭眼痛心疾首。 漫长得几乎过了一千年。终于歹徒也玩腻了,放归衣衫不整的女司机,车又将行。出乎意料,女司机竟冲我一句:“喂,你下车吧!我的车不拉你!” 我又气又羞又恼道:“你这人怎么不可理喻?我想救你还有错吗?” “你救我?你救我什么了?”她矢口否认,此语引得几个乘客窃笑。 我气极恨一时又遭了暗算,身无法使出大侠之力!可虽救人未救成,可也不该得此被驱逐下车的结果呀,况且我急于回剡城救人,故坚决不下,义正词严道:“再说我买票了,便有权坐车!身为司机你也无权赶我下去!” 女司机扬起脸无情地说:“你是有权不下车,可我也有权不开车了!” 没想到的是,刚才还对暴行熟视无睹的满车乘客们,此刻却如睡梦初醒般,齐心协力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我下车,纷纷道:“你快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呢?耽搁不起!”几个力大死拽着我往下,那些歹徒则咧着嘴.狰狞得意地笑。 其中有个黑皮还无赖毫不知耻地说:“哥们把她玩恣了!”另外几个歹徒也跟着胡言乱语:“她是我对象,关你屁事!” 一场争吵,直到萌歆送我的旅行包被扔出车外,我才无奈屈服,真道好心没好报!在路边苦等许久幸好有车经过顺道把我送回了剡城。 (汽车又平稳地行驶在山路上,女司机捋理了一下头发,按响了录音机。车快到山顶,拐过弯去就要下山了,左侧是劈山开的路,右侧是万丈悬崖。汽车悄悄地加速,女司机脸上却显得十分平静,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里淌出了晶莹的泪珠。歹徒似乎觉察到不对,女司机并不理会,只是车速越来越快。歹徒企图扑上去抢方向盘,可为时已晚,汽车像离弦的箭冲向悬崖…… 第二天,当地报纸报道:昨日山区发生惨祸,一中巴摔下山崖。司机和三十名乘客无一生还。我后来闻讯只哭得凄惨。) 莫问眼前是与非,气定神闲无由醉。杀人放火金腰带,行侠仗义无尸骸。 恶尝恶果算自然,善有善报难命还。悲情一问为哪堪,可怜惨剧总重来。 不该留的,怎么留也留不住,终须一别! ------------ 第三十六章 处变不惊 高山以其挺拔险峻向大地展示自信和高度; 大海以其博大深邃向世界证实谦逊和深度; 星辰以其耀眼灿烂向宇宙演绎神秘和亮度。 逆境是人杰的摇篮; 磨难是成功的良伴; 挫折是机遇的挑战。 乱世英豪,各显其才。 一声奏凯,情窦初开。 几许无奈,有些伤感。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人到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多情不似无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深知身在情长在,此情难寄空怅然。 泪虽能干终有迹,情多难寄却无语。 快乐、辛酸都是成长的足迹。 与其为往事伤心哭泣。 不如现在竭尽全力。 让自己在成长的旋律中不断创造奇迹。 我渐渐恢复意识,第一缕阳光,失足跌落我的瞳孔,视线开始清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还有我身上一套白色的衣服。这里的色调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是天堂还是病房?想起身,感到腰腹还是很疼,一看伤口经过精细处理,针线还未拆。手臂条条“青脉”鼓凸,手背静脉岔口处有针头刺入,上吊盐水瓶,点滴沿着橡皮塑料导管一路灌注。空阔房间就我一住户?看周身各种类似示波器之类的高级先进设备,不免让我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啊!这待遇实在有点特殊。 正想间,不知何时飘进一件红衫,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此姑娘带进来一阵清新。她见我已醒,倍显兴奋:“呀,你终于醒了!你可躺了一天一夜,可担心死我了呢!”兴冲冲如银铃急摇。 “啊?一天一夜?”看到她进来我努力想坐起来,她叫我赶快躺下,见此闻此,瞬间忘痛。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看着她胸前闪耀的炎石,依然泛着红光,笑颜洋溢。我神志略清醒些:“你――别来无恙?” 姑娘莞尔道:“呵,没事了!还是我叫来的救护车把你送这儿的呢!” “谢谢啊――那这是哪儿?” “这里是盛世医院,其实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啦――真谢谢你!” 她那么真诚感恩的表情倒是搞地我一阵局促:“这是应该的……换了谁都会这样做的,荣幸之至,赴汤蹈火,义不容辞――等下,你说是你送我来的医院,那其他人怎么样了?” “啊?还有谁?”她略一思索:“哦!你是说那坏人?他是什么人?他欺负我……你为什么要救他?还那么关心他?” “他不是我什么人,但他现在只是个病人,也许很危险,你们没有救他?” “这么紧张干吗呀,他只是轻微脑震荡,死不了。”萌歆调皮地回答。 我终于放下大石,吁气叹道:“那就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们是坏人……欺负我,还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要救他们?而且你都自身难保的,你差点就――要不是动用了最先进的技术――你真傻,这样值得吗?”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大恩不言谢,但真是谢谢你们!其实,换了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哼,我才不管他,他活该,我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是吗?口是心非,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我不救会良心不安,要是他死后变成厉鬼缠着我那就麻烦了。” “哈哈……”受此劫难还有如此动人可掬的笑容,真怀疑先前我看到只是幻觉,希望她永远不要忧伤,笑靥如花渲染大家。 “咦?你当时有没有被追上?”我好奇地问。 “我当时只知道拼命飞奔,丝毫不敢停歇。虽然在学校我每次拿短跑冠军,但再怎么快,我毕竟只是女孩子嘛,越跑越累,最后终究被追上了……”她突然停了,想卖关子吊我胃口。 “继续。”我淡淡一句。 “这时――救世主横空出世,英姿飒爽,真是帅呆酷毙了……”又急刹车。 我表情依旧冷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卖关子,我在乎结果!” “你这人真没劲――幸亏我哥及时出现。我留下他报警去了。后来叫警察回头找你,半路上发现你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而且背上还有个昏迷的人,身后很长一段血路……” “谢谢你救了我。那你哥后来怎么应付歹徒的?” “他说他和那人纠缠一阵确保我没事就走了,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还有小巷那个,也死了……是你防卫过当杀了他?” 我不顾巨痛惊坐起:“不!我没有杀他,我明明只是踢晕了他,绝对不致命的呀……” “我也觉得奇怪,那人是脖颈断裂而亡,你既然舍命救人应该不会故意杀人呀……算了,也许真是因为你一脚力道过猛踢断了他的脖颈,反正不会追究你刑事责任的啦……”见我沉思良久不语,萌歆又说:“还有更奇怪的,你救的那个,伤势不是很重,现在竟不知所踪……” “真是蹊跷啊!一切都这么不合理,还有那个阴影,他们口中的主上……”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她带着商量语气,我岂能不从? “姑娘芳名可是沈萌歆?”我明知故问。 她双眼闪光:“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名字?”那你叫什么啊? “这是冰晶托梦告诉我的呀!”我说着便取下蓝晶,让红蓝交相辉应,像是互打招呼。我故作神秘道:“你看,这就是我的蓝晶,靠近你的炎石相互就会闪光!” “哇,真的耶!好神奇!我一直只以为它只是漂亮而已。我的红晶有个焱字,莫非你的蓝晶是淼?”说着还夺过我的蓝晶,看了个仔细“果然不出我所料,难道它们之间有所关联?” 我借机道:“正合我意!想冒昧问下,姑娘的炎石从何而来?” 萌歆略加思索回答道:“好像我一出生爸爸就给我带上了。我妈说我这火一样的性格定然是受它影响!” “那依你那么说,我受冰晶影响岂不是会冷酷无比?你看有吗?只要和你不是水火不容就此生无憾了……” “对了,还没有请教恩公尊姓大名呢!” “在下姓王名六字六六,剡城人士,年方十九,未婚……” 还没有听完,萌歆顿时笑翻了…… “哟,歆儿在调查户口呢还是帮妈妈挑女婿?” 闻此言,见一美貌护士,窈窕之中颇见成熟。笑盈盈进来,足下生风。萌歆见母,跑过去往她怀里一扑,娇滴滴道“妈――你又拿我开涮!”我傻愣呆着,满面通红,俯则末察,仰以殊观: 眼前这位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的便是萌歆的母亲许欣岚,盛世医院的护士长,年近四旬,丰韵不减。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修短合度。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明眸善睐。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撒娇一番后,护士长撇开女儿,走到我病床边,微合双眼慈祥地问道:“我的小英雄,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你能活着真是奇迹啊!呵――” 脸热未褪,意识到她正问我话,语无伦次:“哦…我…我没事了…阿、阿姨……谢谢……” 看到我窘迫羞赧的样子:“哟,看来还是留下后遗症了,你看都结巴了哈……”母女俩不约而同扑哧一笑。我的脸不由由红变紫了,护士长脸色一变,起身欲走,交待道:“貌似小英雄看我在不好意思,萌歆,那你留着好好陪陪恩人吧!妈妈先忙去了……” 我一时口拙,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了打破窘境,萌歆拿起小刀对着我,见我神sè一慌,她jiān诈一笑,又抓过桌上的苹果道:“紧张什么?还怕刀啊?真是后遗症不少呢?我只是想给你削个苹果……” 我没有拒绝,故作笨拙到底:“―哦―谢谢―” 她全神贯注地削着苹果,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那笨拙的手法,可怜的苹果rp不行生不逢时才受此蹂躏,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不过千金大小姐亲手为小生削苹果,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萌歆把自己的杰作递到我手里,我看着那个有棱有角,果肉所剩无几的苹果芯,只道礼轻情义重啊! 她作谦恭状:“王大侠,请慢用!” 我作揖礼接回道:“有劳姑娘了!实不敢当……” “噗―”萌歆哑然失笑“哈哈,你好像一个人,酸啊!” “哦?凭什么是我像他而不是他像我呢?此人该当何罪?” “呵呵……”萌歆听闻笑着解释道“说你像他是你的荣幸,还不识好歹?你别不服,且听我原因有三:其一呢他比你年长,他十九了呵呵;其二呢他比你才高,当世才有一石,他独得八斗,婷姐一斗,世人共分一斗,你说呢?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嘛――” “是什么?”我终于耐不住她卖关子,略显迫不及待。 “唉!其三嘛,当然就是我先认识他嘛,先入为主呀,嘻嘻……”萌歆如此自圆其说。我也拊掌而笑:“前两者我皆不服,其一呢年龄算什么?质量胜于数量;其二呢只是你说他才高,谁规定的?那都只是主观的臆断而非客观现实,事实胜于雄辩。再说说这最重要的其三吧!” “小气鬼,还说不得呢?”萌歆撅嘴示生气。 我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还是补充道:“诶―强词夺理如此,我心服口服五体投地甘拜下风无话可说。不过我倒是真的想见见沈姑娘口中的这位才高八斗之人!有机会一定要讨教一番” 听到这句,萌歆神情瞬间霜凝脸色忧郁:“志同道合,说不定你们还真能成为知己呢?只可惜你们不会有机会见面了!” “为什么呀?”一问既出我便知不对,当即改口“恕我冒失,此事定有伤心隐情,我们还是不要提及伤感之事的好。” “也好”萌歆重重叹了口气“凌大侠真善解人意呃!”说真的,我是真不愿意看到萌歆愁眉苦脸的样子。 “萌歆……”我脱口叫道,意识到冒昧,立马改口“哦不,沈姑娘……” “切~~~叫我萌歆好了!”萌歆纠正道。“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难道就叫你王大侠?” “姑娘说笑了,哦不,萌歆!我的称谓有很多啊!您随便选一个?” “那就说来听听吧。”萌歆似乎也感觉这是个可以聊的话题。 经过一轮的调侃,我放松多了,开始有意无意的找寻话题: “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我的称谓有如下:其一是父亲叫的,曰‘六儿’;其二是邻里长辈叫的‘六六’或‘小六’;其三是兄弟哥们叫的‘王兄弟’王老弟’;其四是同学朋友之间叫的‘六子,六子’;其五是所有人都可以叫的就是‘王六“;其六是字号……” “停停停”萌歆止住我的话“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其他几个称呼尚可,至于那个‘疯子’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哈哈哈哈,萌歆你有所不知啊!所谓‘子’在古代是对圣贤之人的尊称,诸如孔子、孟子、老子、庄子、墨子、荀子、韩非子等等诸如此类,何其敬哉!”我越说越洋洋自得。 萌歆嗤鼻一笑:“少臭美了吧你,神经末梢缠绕综合症,一点不假哈……” “呵――”小丫头敢讽刺我?我灵机一转,辩道:“沈大小姐,我有一事不明,可否指点迷津?”萌歆屈指作放马过来的手势。 “当全世界的人都成了疯子的时候,试问那群疯子会把唯一意识清醒的人称为什么?” “疯子!……”萌歆话音刚落,我惊呼道“恭喜您答对了!” 萌歆一笑:“别高兴得太早,反正唯一不疯的人不会是你,呵呵。主要是全世界人还疯不了呢暂时1” 我一时语塞,只能胡说瞎掰一通:“不错,我是疯子!可是你想啊!我能这么认为不就正好证明我不疯吗?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是不知道自己醉了的。还拼命说自己没醉,其实早已经神智不清了。疯子也是这样,这是辩证统一的,只有知道自己记性不好的人,才记得自己记性不好;倒是记性不好的人,才不会记得自己记性不好。综上所述,真的疯子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而我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疯子,即必不是疯子!在此请问沈小姐是否承认自己是疯子?” 萌歆惊讶的望着口若悬河的我:“你……你胡搅蛮缠,牵强附会!” “诶――”我摇头晃脑道“事实本身如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那些名垂千古的艺术家有多少人在生前享尽荣华?不多吧……他们的艺术价值当时得不到肯定和欣赏,穷困潦倒,艰难度日,甚至被世俗认为是疯子!诸如凡高,一生受尽欺凌,活着的时候无人理解,死后呢?他的画价值连城,天价竞拍!诸如曹雪芹,生前连自己和家人都养不活,死后却有多少人靠研究红楼梦为业?真是悲哉惜哉,莫非我凌某人也要步其后尘?莫非苍天无眼要让历史的悲剧再度一次次地重演?莫非世俗之人对天才总是不能多一点宽容和谅解?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萌歆愣愣的,表情几度扭曲:“王兄的厚脸皮神功当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了,刀枪不入!唉!实在是令小女子佩服至极啊!无言以对了,惜哉,亏的世上只有一个王六,否则,悲哉……” 之后我俩各作自我简介。了解到:萌歆虽然比我小可年级却比我高,即她现在是莘市大学大一的学生(听着我惆怅死)。萌歆自小受到良好教育,优质文化的熏陶,盛世藏书过亿,资源得天独厚,徜徉书海尽情遨游。家庭的全面培育,加之其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博闻强识,一学就会,故各项“技能”都十分精湛。其成绩之优异也是让我瞠目结舌的!(我奇怪的是,未免他日受人欺凌,手无缚鸡之力,萌歆应该要有武防身才是啊。可为什么当日萌歆被人所掳呢?据她回忆自己冲出盛世酒店后,避免被哥哥追上,躲进一条暗巷,可身后却有人用一湿布一捂她的嘴就晕了。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被逼于一隅,三人夹击下根本无法施展防御。况且此三人武功不弱,匕首锋利无比,加上自己一紧张什么都使不上了。况且主要她强的是体育而不是武术!) 萌歆之人实在神奇,我找不出一丝缺点,心里不免自卑,不由恭维道:“想沈小姐自小博览群书博闻强识,所以博采众长博古通今博学多才,自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真可谓是《万宝全书》不是吗?” 萌歆竟没有谦虚一番,黑珠一转,欣然接受:“呵呵,还真让你说中了,想不到我们没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了解我啊!” “嘿嘿!《万宝全书》请听题: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萌歆故意推托:“书嘛,长年累月的搁置总会变得有所破旧的,我的《万宝全书》现在缺了一角,就缺在了这个地方,呵呵!” 我并不死心,大言不惭:“在下喜好补书,这《万宝全书》缺的一角,请容小生来补补看,怎样?” “好啊!那你倒是补补看啊!”萌歆期待着我的高见。 “这是个很经典的问题,鸡生蛋,蛋孵鸡,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看是先进化出了鸡,然后再生也蛋,还是由于蛋变异,这终归是个很难下定论的问题。可是针对我现在的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说肯定是先有蛋!” “哦?愿闻其详!” “哈哈,我有说过那一定是鸡蛋吗?爬行动物也是生蛋的!”正中我圈套,还真有人会乖乖地钻,我心里乐开花了。看萌歆几分不满,问道:“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以你的成绩应该不只是在莘市大学吧。虽然说莘市大学也是全国超一流的,可c国最好的大学还是在荆都的啊!我想你即便不在那里的少年班也不可能考不上吧……” “想不到你这么抬举我啊?”萌歆一愣,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考到荆都本来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考最后一门英语的时候发生了变故,都有50分没做。说来有些玄乎,前几门课硬撑了下来,可是最后,这炎石特别火暴,我身体开始躁动,流鼻血不止,我父亲赶到叫我立刻停止考试,真不知道这破石头是怎么的。虽然以前也发生过很奇怪的事情,我怕说了你都不信……反正后来就到了莘市大学喽……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和我最好的姐妹还是在一起,实在是幸运难求,缘定三生啊!我们可是自小建立在棒棒糖上的友谊……” “哦?真是不容易,你指的好姐姐是瑶婷?” “啊?”萌歆用这样具有杀伤力的穿透眼光扫描我“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我呵呵一笑不想说当时的经历:“干吗用这样诡异的目光看我?我说是蓝晶告诉我的你信不?” “你才诡异呢!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萌歆不服“你一定得告诉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否则我报警了!告你私自调查我隐私……” 我一慌立马转移话题:“瑶婷小姐现在还好吗?不想寻死了吧?” “那是当然!”萌歆肯定道:“我用了最绝的一招,暂时性命无忧……”萌歆突然停住不说,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是……” 我立马打住,眼带商讨:“心照不宣……” 萌歆似暂压诡笑,强抑亢奋:“你太绝了!” 我好奇心骤起,想到当时的冒险劝法至今心有余悸,询问萌歆使了什么绝招。她道了句“没有你的绝了,真是超一流的演技派!”萌歆感叹道“婷姐用情太深,男朋友遇车祸出了意外,她竟痴到要殉情,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是何物?真是一问问千古!” “至少不是废物,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切!”一字后萌歆继续叙述:“她男友临死之前上演了《泰坦尼克》的经典一幕,‘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婷姐好好活下去,千万不可以做傻事。不过――最重要的是,闻风走时留下了一副绝对,即枫亭绝对。婷姐这对痴男怨女九斗之才加起来都还没有对出来,几乎成了死对。这不免成了闻风匆匆而走的遗憾,他的遗愿是:如果有谁可以帮他完成枫亭绝对,凭此才,将婷姐托付于他,郎情妾意诗词相和应也无憾,这算是遗嘱吧……” 看着萌歆不无感伤,我悄声问:“是什么对联?我也有兴趣……” “呵呵,你们倒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的。闻风留下来的是绝对,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应该说是为了婷姐的芳心)而绞尽脑汁呢?我哥也深受其害,该死的闻风,真是害人不浅,我可不想看你想到后来想疯了。” “呵呵!”我也回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想加入什么比对对子招亲的行列……” 萌歆盯着我,将信将疑:“你不想?那那天……也好,我先考考你有多少墨水吧。先给你出个简单的,我想想……有了,就这个!‘这是绝对,绝对对不出来!’” 我乍一听觉得简单,正欲开口:“那为……” 萌歆正阴阴地看着我,方知中计,此联看似通俗,实用顶真,内涵玄机:最难对付的是那词性问题。所谓“绝对”,既作名词又为副词,且此词的尾字须是动词,兼含后半句一语双关。 为了争取时间,我赞扬道:“姑娘随口一出便是绝对,绝对本天成,妙口偶得之,实在是令在下钦佩不已啊!这若换了你婷姐也未必对得出来……” “对呀,我也得去难难婷姐!” 我应和着:“不妨试,在下也有一对,肯请姑娘赐教!” “说说看吧!”萌歆还是挺有信心啊!我记恨她一开始就让我难堪,上手就来个难的! “今世进士尽是近视,京师禁试进士,进士襟湿,巾拭。” 萌歆听得一头雾水,我暗暗好笑,只好写出来看。这近乎死对:字数从八字每句递减两字,共两音:jinshi。我放12颗心,量她才能通天,怎么着也对不上!而正当萌歆苦思冥想之际,她的对联我也勉强凑了出来:“那是难道,难道道无处去?” 萌歆眨着眼睛:“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即难行的道路,难道(或是难行的道路)就说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好牵强哦……我去问问婷姐再说哦!看她有没有好的下联。那先算你勉强通过,听好上联:停枫亭,听风铃,亭枫映枫亭,风曳枫叶,牵铃动思念,声声不停。”说完并把它写在了纸上。 我看着上联,愁眉紧锁,绝非泛泛。 萌歆见状劝道:“别逞强哦,用脑过度会变傻的!有空再想吧。” 我只好作罢,现在我要珍惜时间才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便问道:“萌歆啊!我能不能问你一问题啊?” “问吧!呵呵!” 我一点点接近目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惊为仙人,会不会高处不胜寒啊?” 萌歆看我目光游离的样子,忍俊不禁摇摇头说:“哪儿呀,我人缘好着呢?哪里会寒啊!” “那想必沈大小姐所到之处一定人潮涌动大献殷勤吧!那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此言真显唐突,但覆水难收,我怯怯地观察萌歆的脸色变化。 萌歆脸上不经意地带过一抹红晕,她忘了责怪我的冒昧便说:“没有想过啦!不着急的!其实……其实我和什么人都可以合得来的,不过……不过我还是喜欢有风度的那种……” 我自言自语:“风度?在《新华词典》里的解释是:富有个性的行为举止。‘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帅气;‘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气;‘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大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硬气;‘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壮气;‘铁扁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英气……这些算不算啊萌歆?” 萌歆看我如见外星人:“当今……有此功力者我只知三人:闻风、婷姐还有你。” “谢谢夸奖!”我是早有准备的,这些内存原来不只是在演讲比赛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啊。 萌歆不甘示弱:“语言激扬而不粗俗的豪放之人,有风度;含蓄蕴藉而不猥琐的谦虚的人,有风度;旁征博引而不芜杂的博学之人,有风度。还有----哦,语多奖掖而宽厚之人,有风度!” 萌歆在将我的军,我搜索枯肠道:“其实,真正的风度应是历史与现实的统一,是责任与享受的统一,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是吗?” 萌歆略一思索:“我想做人,率性而为不是很好吗?沉闷时,短叹长吁;激愤时,拍案而起;伤心处,潸然泪下;兴奋了就开怀大笑,旁若无人,放荡不羁……” 虽不敌,仍死撑:“哪有想得这么容易啊!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其实我们一辈子的奋斗,不过就是想伪装得像个人。’” 萌歆莫不悲戚:“如此说来我想到了《红楼梦》,谁能有此风度,谁又谈得上所谓潇洒呢?” ” 我痴痴地看着萌歆,一轮沉默后她又换了话题:“王六,你有英文名字没有啊?我哥的名字叫function,我的英文名――你先猜猜!” 我一摇头:“我没有英文名字,因为我不崇洋媚外;我猜不到你的英文名字,因为我大智若愚!” “什么大智若愚,明明是大愚若智的!猜猜看嘛!”萌歆逼迫着。 我无奈,乱猜“mary?rose?lisa?lily?lucy?andsoon…” 萌歆对我的若智表示满意:“猜不到吧!是hmily!” 我一时没了底,从来没见着听过什么hmily的,什么含义? 萌歆看穿了我的心思,满是挑衅问:“知道我为什么取hmily吗?”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萌歆又是那一句“别逞强,用脑过度会傻的,有空再想吧。”然后萌歆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是给你想一个英文名吧!我比较习惯用英文名字称呼,怎么样啊?” “liewhite!”我想了想道。 “好辨证的名儿,‘谎言-善意美丽’,为什么取这个?”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非天机。时机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呵呵…好…” 萌歆为人随和,俏皮可爱。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促膝长谈到很晚。 ------------ 第三十七章 匠心独具 翌日,日上三竿,悠悠醒来,试着起床把窗子推开,好让外面的清新空气进来交换。伤口轻轻触动,虽已不是很严重,但依旧隐隐作痛。病床边桌椅按部就班,翘首以待,盘算着昨夜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答案,想捉弄她一番。 不久,萌歆如约而至,看她忧心忡忡,走到椅子前坐下,有些无精打采。顾不上这么多,凝视其良久,瞅准机会看她抬起了头,放着电酝酿出了点感觉,我缓缓地深情吞出:“how much i loveyou!” “哗!”她猛惊跳起,口气中带着责问:“你说什么?”侧过头去一时满眼恐慌“你又开什么玩笑啊!” 我哈哈大笑:“干吗那么紧张嘛!真是的!我这不是在回答你昨天留下的问题嘛——提的英文名hmily什么含义。它不就是这句话首字母的缩写吗!”(how much il ove you取其首字母缩写即成hmily) 我虽然回答得理直气壮,心跳却加快了好几倍,心虚不已,耳根发烧。 “呼——差点被你吓死了,干吗不好好回答我?!”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提起这英语,我还挺烦心的,正一筹莫展呢!” “哟,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沈大小姐的?” “少讽刺我!是这样的,我们系决定派一位选手到荆都参加‘创新杯’英语大赛,得胜者还有机会出国考察两周,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系主任余教授为了此次选拔特地出了份试卷,全是选择题,说什么要最佳答案。说什么为了适应这一次的创新杯大赛,这试卷的回答也只有标新立异才能出彩得奖,选出最佳答案则是重在培养大家的创新jing神。”萌歆说着拿出一张英语试卷,接着道:“我看这些题目根本不难,做全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也看不出要拐弯设陷阱的地方,这倒正是我所困惑不解的,都不敢下手答题。” “那就按自己的答案选上啊!你还有什么问题?”我疑惑地问。 “但有些题目实在是拿捏不准,不管怎么看都是有两个答案是绝对正确的,多有些甚至三个都正确无疑。可是试卷上明明写着是单选题啊!我想这么简单的试卷,既然我可以做全对,那我们班肯定还有许多人也会全对。可名额只有一个,怎么办?我想我即使会全对也不一定是第一,以往我都是拿第一的,这次真不想输。”这么好强! “说不定只是你觉得简单而已,别人都做不出来呢!” 她让我看试卷,我接过一看果然不难,那里到处是标注井然有序一丝不苟!想想道:“说不定他创新的意思就是叫你相信自己,不要题目叫你单选就局限于一个答案也不一定……” “这种可能我也想过,可是这样真的有把握吗?为什么叫我们带回来做呢?难道真的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知识点是要查阅字典解决的?” 我看看她,感慨名利任人忙啊!我得想个招助她一臂之力,突然灵光一闪我得一绝妙方法。 “萌歆,我有办法,赌一把?照你说,你不一定会赢,若用我的主意则有七成把握。死马当活马医,你相信我吗?”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试卷上的答案由我帮你写上去,记着,立下‘军令状’千万不能偷看,只管交上去便是,否则功亏一篑!还有,我为你准备了一个锦囊,在你最尴尬的时候拿出来读,明白吗?” 她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应允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其实心里头还是忐忑不安。她对于我的信任始于别出心裁救瑶婷开始。 晚上,萌歆兴高采烈,狠狠捶了我一拳,喜悦中带着嗔怒,给我讲述白天的事。以下出自她口:“ 我依你所言看都没看就交了上去,很相信你,很守信用吧? 可是等到余主任公布成绩的时候,我后悔了,当时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余主任接连报出了好几个满分之后,竟然迟迟没听到我的名字。我纳闷你搞什么名堂,凭我的答案满分绝对不成问题的!直到余主任发愁着这些满分的人中应该选哪个好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问道:‘余主任,请问我这次是几分?(那如果当时我隐忍沉默你岂不是罪不可赦了?我答以你求胜心切的性格怎么可能轻言放弃输得不明不白!) 余主任见我不知死活,就狠狠剽了我一眼:‘本来我还不想说你的萌歆,真是的,你这次怎么搞的?太让我失望了!自己先面壁思过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的心当时抽蓄着,心里恨死你了,你这可恶的家伙,要整我也该注意场合呀,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 可是处于我不服输的倔脾气吧!噤若寒蝉一阵后我还是勇敢地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我硬着头皮问:‘那么余主任,我到底得了几分?’ ‘0分’余主任满面愠色地说。 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同学们一片哗乱,‘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哪儿搞错了’之类的喊冤怀疑呼声不断,无地自容我真想地上裂开条缝钻进去算了,恨不能立马冲回来把你劈了,剁成肉酱,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台阶下,万般无奈之下却只能苦闷地垂下头,欲哭无泪,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急中生智,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突然想到你还留给我一个锦囊没用,叫我在最尴尬的时候拿出来,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你不错的字体,破涕为笑,笑逐颜开……再来,我昂首挺胸一下子变得坦然,故弄玄虚道:‘余主任,难道你真认为我是不会做才考了0分的吗?’ 余老师诧异地看着我,但这时我却勇敢地与她对视,寸步不让。‘那么我斗胆问一下余主任,一个弱智让他任做一百道选择题,随便瞎猜乱蒙猜,几分的概率最大?’ 余主任想了想回答说:‘大概也会有25分左右,按概率来算应该还要多,因为啊!这些题目其实有好些都是多选题。’ ‘这就对了,即不论再怎么蒙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成功率。那既然不会做的人考不出零分,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考出0分呢?’我继续咄咄逼问,余主任略加思索拍案叫道:‘莫过于两种,一种是运气差极,但有100道题目,这种可能性几乎为0;另一种就只有全部都懂的人才能考出0分!’ 大家听了余主任的话还是有一点困惑,我就很得意地转向大家阐述道:‘如果大家还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再举个例子:假设把一只蝙蝠放在一间完全黑暗的挂满了铃铛的屋子里,蝙蝠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而铃铛却一直没有响。为什么?唯一的解释是,蝙蝠知道每只铃铛所在的位置,巧妙地避开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得满分的同学突然站起来向我发难:‘萌歆,那你为什么不用满分来证明你的优秀呢?像我就是把所有正确的答案选上了!’ 我心一紧,翻出你给我的那张纸条的最后那段,照你说的:‘其实道理很简单,余主任曾经标明这是为了接轨“创新杯”英语竞赛,顾名思义要独辟蹊径,标新立异,独具匠心。题目虽然不难,许多人都会全对,我想为了赢得这份唯一的名额,只有敢于创新!况且余主任试卷上标明这是单选题,然而却有许多可以多选的,怎么办?确实你坚持正确而多选,不顾题目规则也算一种创新,但是这样打破潜规则显然难为社会竞争所容。那如何单选?不如选出错误的更好,况且我在试卷上已经标明了其他正确的答案!余主任说的最佳答案,其实要我们选的是最假的答案,余主任,您说对吗?’九九归一,我大胆地问。 余老师带头鼓掌:‘说得好!说得非常好!零分胜于一百分!萌歆,你平时成绩一直拔尖,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你考虑问题周全,最重要的是富有创新精神,难能可贵!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创新之人才!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下午准备启程去荆都。 掌声如雷!我被簇拥着抬出教室……” 萌歆略带感激地完成她叙述,准备对我论功行赏。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切进展都是如此顺利,我得意地哈哈大笑!夸张极了。 “真不知道你的鬼脑袋是怎么生的,我可想不出这样绝的招儿呢!” 我好不容易笑停,认真地告诉她:“你要知道,我的英语成绩超烂的,一百分里头也就能考个七八十分,是他们中计了!其实选对与选错概率还是不一样的!” “等一下……你是说……哈!其实要做全错,比做全对简单!”她幡然大悟。 不错,四选一显然比四选三难,一般能考75分的人也有能力考零分,排除法选错的总比选对的容易了,主要是看你怎么解释。即便是蝙蝠在黑屋子里,你说是铃铛占的空间大还是空气占的空间大呢?” “那即使是成绩一般的人,用你的法子也是可能拿到名额的,你的投机取巧降低了试题的难度,真是鬼灵jing怪!”她也道出了此法的漏洞。 “聪明!不过你不同,因为你是萌歆!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能力,谁都相信你是全部都懂,事实也如此,你试卷上满是你的注解。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哈哈……为安全起见,我还加了个保险动作,就是要你举蝙蝠那个例子。人有一种思维惯性,想当然却又自以为聪明,当你很反叛地建立起0分比100分更优秀的概念时,那些人一时会被蒙住,而你用蝙蝠这个例子加以开导,引开人们对原有问题的注意力,避而不谈。很少有人会再进入一步深入思考其漏洞,更何况考0分的你的实力使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绝对考得出100分的!”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啰里啰嗦。 “聪明个头!哪有你聪明?”她反讥道又狠狠揍了我一拳:“既然有如此妙招,直接教我不就得了?!干吗拐弯抹角,害得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心情大起大落,如徘徊在冰火两重天……” “其实啊!我最主要是想考验一下你的诚信度,最重要的是给你一个大惊喜。”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就是怕告诉了她,她会不答应,这毕竟很冒险啊!所以我才先斩后奏的,不负其名liewhite! 亏得她没有事先把我的锦囊拆开。信赖,往往能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 第三十八章 沈氏一族 萌歆与我辞行,明日还得启程,赴荆都之行。 我劝她早点回去休息,打点行囊。萌歆依言离开后,她母亲进来探望我。 我坐在床上思考一系列问题,她不知何时已经推门进来,轻飘飘到了我眼前:“小六啊!还没有睡呢?”我惊起抬头,忽见一脸安详笑意,我顿感局促,手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只急急请:“阿……阿姨好,坐……” “呵呵,干吗那么紧张呢?”她绰态柔媚道“那好吧!我也难得空。既然小六叫我坐,那我就坐下陪病人聊聊。” 她倒真的就这样坐来,一番嘘寒问暖:“小六,困吗?饿不饿?” 她的柔和让我平静了许多,谈吐略显正常:“不困,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饿,有葡萄糖液顶着呢?呵。” “伤口还疼吗?”欣岚阿姨拿出关怀的母性,和颜悦色。 我摸摸今天刚刚拆线的伤口,咧嘴一笑:“阿姨你们仁心仁术妙手回春,我没感觉了哈!” “呵呵,真会说话!”欣岚阿姨轻抚我脸“没感觉是不是麻醉还没有过啊?” “不!我马上就可以生龙活虎了,你看!”我握紧一直拳“哦!”还是疼。 “别乱动!你这孩子……小心伤口!”看着阿姨紧张的表情我心中热流滚滚。 欣岚阿姨含一丝的歉意道:“小六,实在对不住,委屈你了……你是为救歆儿才受的重伤,而我们丁点好处都没有给你……” “嗨!阿姨这话我可不爱听!救人乃侠义之本,何谈回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我何来委屈?只是我还不知怎么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呢……” 阿姨更轻柔地抚慰我的头:“小六,真是好孩子……我希望你理解,歆儿她爸不希望那次意外影响自己女儿的声誉,暗中封锁一切消息,此事对外界只字不提,而警方对于两位歹徒之死与漏网之鱼也不再追查,草草了事。一切平静如常,你是萌歆的恩人,自然也不希望她因此事留下什么影响吧。所以大家都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从记忆中抹去,以后不要再提。你是萌歆的好朋友!” 我一拍胸口应承。欣岚阿姨会心一笑,果然贤良淑德,秀外惠中的典型。 那晚,她坐在我旁边,拉拉家常,话短聊长。不过令我尴尬的是,她很会套话,我又不太会撒谎,whitelie的原则下虚虚实实一半一半。对于我的任性,她循循善诱;对于我的倔脾气,她淳淳教导。我洗耳恭听,耐心地接受一大堆立身处世的道理。倒是她好像对我连自己都一知半解的身世很感兴趣。她问起我的蓝晶之谜,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答起只道是自己无意间捡来的,看着它好看就一直带着。我讲起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想入非非,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位母亲会多么幸福,想到自己缺少母爱的辛酸,现在我对萌歆是无限羡慕,甚至有点想哭。看我一脸苦楚,欣岚阿姨甚是爱怜关切:“小六,可怜的孩子,不要伤心了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萌歆一样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也许我还配不起……” “不!阿姨您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像您这样的母亲……” 阿姨揽我靠进她怀里,我迷醉于她温存的笑靥,埋首泪洒她柔情的肩膀,出走后:第一次甜甜地哭着进入梦乡,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第一次无限的细腻微妙的幸福感觉无尽荡漾。 岚姨为了给我补充营养,基本不上医院食堂,亲自下厨做得一手好菜:饮食料理悉心,膳食荤素合理。此等关怀备至,六儿感激涕临。 还有陆续来看我的人,一个比一个让我荣幸,受宠若惊。 沈煜到来,满面春风。都是熟人相见了。可是他还是第一次伸手示礼,我慌忙回应,刚一接触却觉体内沉寂已久的真气开始活跃乱窜,真是奇怪,我理解为自己紧张过度。 “煜儿!不是叫你不要随意碰病人的吗?小心伤口感染发炎!”岚姨进来见状见状她慌忙叫停!拦在我们之间紧张道。我笑道:“我没事的……” 岚姨对我笑道“还是注意点好!”拉过沈煜语带责问“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爸爸不是叮嘱过叫你不能碰他的吗?”(虽轻我却听得分明,刚才好奇怪的感觉,他为什么不能碰我?绝不是什么感染不感染的问题!) 沈煜无辜地表示歉意:“妈,对不起啦!这习惯了我就成了自然……” “真是习惯成自然还是故意要试试看?”此人的进门让众人屏气凝神,有此等大企业家风度的,除了沈健司哪儿有别人?他翩翩而进,倜傥非凡。目光慈善却不失威严。沈煜见他,柔声称“爸!”,我却听出几分拘谨。 沈总开口,凛然之气不怒而威:“煜儿,我与你说过多少次,有些东西不要太好奇!小岚,你带煜儿出去吧!我有些话和小六说……” 看他把岚姨和沈煜支开,我有些不解惶惑,不失礼数地叫道:“沈伯伯……” “先慢叫,其实你应该要称呼我为师伯……” “师伯?”我一头雾水,而他并没有理会我的惊愕。 继续道:“不要诧异,我比你更吃惊!听萌歆提起你的蓝晶,现在看到了,果然是冰晶,天地之灵的水系之形。可是更令我振奋的是,当我接近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两股强大的灵力,一半是金属性,另一半是木属性的;一股传承自你母亲,另一股传承自你的父亲。也就是说你是我师妹的嫡子……” 我激动得几乎想跳起来:“等一下,沈伯伯,不!是师伯,你说我母亲……” 看我这么激烈的反应好像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你父亲都没有与你提起过?对哦……你姓王的,有些东西还是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 眼看一丝希望又破灭了!我不死心,追问:“不,师伯!算我求您了,求您告诉我关于我的母亲!真的,我快疯了,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 “小六,你别太激动。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是上一辈的恩怨,都20年前的事情了。在你出生前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妹。对不起啦小峰,请你不要逼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实在是无可奉告……”看着师伯的表情,无意骗我。追本溯源,终归得回去向父亲问清楚! 师伯娓娓道来:“古碧沈艾四人师承同门,各分天地之灵的金木火土之神。祖师仙逝,灵尊现世。艾连波虽为女子,野心甚于狼子。为独吞天地之灵五形,搞得四分五裂,同室操戈相残。四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害死了我的父亲(沈修渊)害得大师伯(古道诚)武功全废。唯有碧怜与艾一段情愿,终未下毒手,两败俱伤后,放其而去。天昏地暗的恶战后,大师伯神损逸体,也弃形归隐。除了艾带走土系神形和师祖仙逝水系神形不知所踪外,皆由由碧天心(即我的师父你的外公)所掌管。我成了遗孤,在夷川是他把我抚养长大,故我与小师妹朝夕相处感情颇深。后来我自然就承了火系一脉,师妹沿承木系一脉。17年前,有两个姓王与姚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闯入夷川,我为了重夺沈氏父业,赶回乱世未多接触,一番商战后我才建立起如今的产业。后来我听说师妹成亲生子,不久却已经不在……” 我听得更是茫然,这么复杂。只听师伯继续说道:“你拥有蓝晶真是天意!实在可惜,你体内的真气现在还不能完全驾驭。想必这有违你父亲不要你如尘世的心愿了吧。只是阴错阳差,偏偏你们后辈也开始纠缠不清了,或者正是命运如此,小六你肩上的责任是重大的啊!” “与古老前辈说的一样啊!”我暗自想到。想必古老前辈就是大师伯公古道诚了吧。突然想起不久前想加入盛世集团的心愿,现在有了这一层关系我不禁提出:“师伯,听说您的盛世集团是跨国的大企业,你看我能否加入试试?” 师伯深邃地看我良久发出了感慨:“小六,我知道你曾经也到人事部求职,是煜儿委屈你了,后来你又怎么不做了?其实这需要坚持和毅力,面对艰难险阻你还缺乏恒心啊(不能打断师伯我话辩解,我有口难辩不是我想走的当时)。若真如此,将来恐难成大事。你还需多多磨练才是,逆境是人生最好的大学。师伯我也是这样跌打滚爬过来的,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知道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他长叹一口气道:“入盛世实在是难办啊!小六,你伤好后再说吧。对不住了,师伯还有许多事要赶去处理,你在这里好好保养身体!对了,忘记谢谢你救了歆儿……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你岚姨开口好了,知道了吗?那我走了,保重……还有,与煜儿少碰触!今天我和你说的不要告诉他们……”交待得那么急促,抽空匆忙而来又得匆匆地走,能一睹他千金之躯,果然风采斐然,毕竟让我了解那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紫衣清香随风而来,神情忧郁多愁善感。那是萌歆带了一位交情匪浅的姐妹来看我。 “你?”我心知不妙,目光急避,来者愤惊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你在这儿!”萌歆见此显然比她更惊讶:“婷姐,你们认识?看你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萌歆!难道你不记得了,这就是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流氓,他……他那天还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化成灰我也认得!”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发下狠话:“哼!臭流氓,你等着,我跟你没完!”调头便走。萌歆愣了一会儿,对我一摊手一耸肩一吐舌头,显得无奈便赶紧追了出去。“本来还以为她认不出来呢!” 惨了,指不定瑶婷现在就是出去拿刀子准备回来砍我泄愤呢!还不快避避风头溜之大吉?唉…我还是认命吧!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让她报那强行的一吻之仇我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闭上眼睛准备受死了…… 仿佛挨了一个世纪,萌歆瑶婷,一前一后,一红一紫,两位绝代佳人,再度回来了。萌歆轻怂瑶婷,一番徘徊后,她低螓首趋至我跟前―― “对……对不起!”她声音有些颤抖,但我保证自己的听力在30到300分贝内是绝对不会听错的。我看着她,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我……我知道当时是想救我……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半面青丝挂垂中,粉颊遮断掩潮红,皓齿轻启吐桂馥,皎洁雪肤清波动。 我在她脸上提前看到了傍晚的火烧云,一时无语。萌歆倒好,随手把书本一卷变成话筒,出语连珠,作个即兴采访:“嗨!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当日枫亭之下,有一绝色女子欲自寻短见,众人屡劝无用,眼看绝代佳人即将香消玉陨之际,有人别出心裁,反其道而行之,冒天下之大不韪,妙计救人,后功成身退此诚可感啊!多么英勇多么悲壮?现在这位英雄就在我身边,来!请问一下我们的大英雄当时怎么会想到那么绝妙极端的方法救人的呢?又是怎么可以在转眼间乔装得如此天衣无缝呢?还有你为什么救人之后悄然无踪,做好事不留名呢?” 瑶婷都被她说得一阵红一阵白,萌歆却开心得前俯后仰。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字不答。“恼够了吧萌歆!再胡闹我看就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我的好姐姐!我只是想让你代我照顾几天你的救命恩人啦!” 瑶婷显得为难,沉默不语。“他好歹也救过你的嘛,意思意思也是应该的呀!况且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最信任你了好姐姐……”萌歆的娇媚功夫真是销魂蚀骨,我都受不了了,看瑶婷默然不答便欢欣道“哈,婷姐不说就是默许咯?” 我急忙推脱:“萌歆,我没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去吧!还是不要麻烦瑶婷小姐了……” “shut up!”萌歆要我闭嘴:“你准备接招吧!让婷姐照顾你我才好安心地去呀!”不容我多言她笑着便离去,行至门口还神秘妩媚地回眸一笑道:“你们好好聊哈,bye-bye!lie!bye-bye!婷姐,拜托你了哦――” 我由衷觉得萌歆是“旗杆上挂灯笼――高明!” 瑶婷小姐也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我掖了掖被子,亦选择沉默,那气氛尤为尴尬。沉吟半晌,金口难开;浮顾流盼,冰山可撼。 “王……六!”竟是瑶婷先发话“萌歆,托我照顾你……那你要什么?” 我却一时笨嘴拙舌:“呃……呃,谢谢,我很好……” “那我先削个苹果给你吧。”“呃……”我支支唔唔潜意识又不想拒绝。 瑶婷削苹果的技术堪称一流,只见一圈圈细薄匀滑的苹果皮盘旋而下,裁剪冰绡鬼斧神工像加工艺术品:“好一个风铃翠径,搅碎花影一帘!”我不由叹服。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瑶婷几分羞涩几分谦虚。 我继续溢美赞道:“虽属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哪儿呀,倒是你难得有‘风铃翠径’‘一帘花影’这样雅的比喻!” 我呵呵一笑,有时候和冰山的距离也许只是区区几句话。 “过奖了哈,胡乱诌的。我倒是想起来了,萌歆随口便得一绝对:‘这是绝对,绝对对不出来’不知道婷姐是否有解?” “这丫头!真不简单,很多时候连我都搞不懂她。但此联确非泛泛。你的下联――那为难道,难道道无处去其实蛮不错了……” “小弟才疏学浅,班门弄斧,‘出’与‘处’实难工整啊。还望婷姐不吝赐教……” “其实我也对不好,勉强凑:彼乃决意,决意意要进去(那是打定的注意,打定主意意愿要进去)。实在惭愧,还甚为牵强!” “不,不,不!这已经很好了啊!出联容易对联难啊!” “那倒是有时稍易一字,难度之别有如天壤啊!” 我瞥见午餐残留的花生壳,喜上眉梢:“我想到一联不妨一对:‘花生生花,花落落花生’。” “容我想想,此联虽顶真良多,但还不算难,且对‘月圆圆月,月缺缺月圆’。” “呵呵,我想的比较俗一些――水车车水,水流流水车。但我只要加一个字,那对起来思路大改!‘花生生花,花落生落花生’,婷姐不妨再对……” 瑶婷眉颦深索:“这个一时半会儿倒也难想出来……” 瑶婷的下文被“咚咚”敲门声所扰,我叫请进,顿时传进一阵清雅的笑声:“什么花花生生的,有趣得很,我也来凑凑热闹……”只见他满手礼品,最瞩目的当属那娇艳欲滴的一大束心形玫瑰。 我礼貌地招呼客人:“原来是沈少爷大家光临,快快请坐!” 瑶婷却侧背对沈煜,低头不语。沈煜放下东西向我寒喧一番,可我心知肚明,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暗暗余光总是向着瑶婷。 我递过刚才一直没有时间吃的苹果,貌似已有些泛黄,我顿觉失礼。便道:“婷姐,能麻烦你再加工一下‘风铃翠径’吗?” “什么‘风铃翠径’我也要……”沈煜倒是来劲。 瑶婷显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却神速削好另一个苹果,微笑着很热情地递给我;而沈煜惊愕地看瑶婷,嫉妒地盯着我。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忍瑶婷的纤纤玉手,久久停滞在空中,我谢过接下并递给沈煜道:“沈少爷,你吃一个苹果吧……” 沈煜看瑶婷不是很高兴,推脱道:“还是病人要紧!王六你吃吧!”说着还从垃圾桶提起一串苹果皮讨要“对了,倒是这‘风铃翠径’好得很,能否给我留做纪念?” “这……太不好意思了……”,我倒真有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喜欢就只管拿去!里面还有……”还是瑶婷爽快。 沈煜收起两条‘风铃翠径’喜不自胜,逮到机会两眼炯炯放光,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既然路瑶姑娘送我两件亲手做的唯美工艺品,我自然也得回送一点薄礼。还望笑纳。”说完捧起那一大束晶莹玫瑰(大冬天的,还弄束玫瑰,真是费尽心机)恭敬的绅士礼节奉献给瑶婷,眼中满含期待。在旁边静息的我都已经深深为他的真诚所打动了。 瑶婷看着如此含笑娇艳的玫瑰,良久总算是伸手去接了……沈煜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没等肉真正笑起来,他面部肌肉瞬间僵住――瑶婷接过花,竟没多看一眼就直接转送与我:“王六,借花献病人,祝你早日康复!”转而还对面色近白的沈煜说:“到医院应该是来看病人的哦,送玫瑰不太合适是吧?” 瑶婷此招,我无辜地成了挡箭牌,暂接了沈煜强猛爱情攻势的一箭。真怕他会一时冲动把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不过人家毕竟是很有教养的人,很快就挂上笑容应和道:“是,我早知道就应该送百合的……”(我听着恐怖死,西方百合只有复活节才送,因为百合还有一个意象就是死亡)然后沈煜掏出一个很大的相框,里面是一张白纸,隐现粉红色斑点,另加一乘有略显混浊的黄色药水的喷瓶。 沈煜举着相框外加一张纸条,虔诚地交付瑶婷道:“瑶婷,这玫瑰代表我的心。相框加上这瓶药水你就该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了!” 瑶婷却显得不屑一顾:“一块白布,别是什么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这一套,俗!”撞上冰山真是寒彻心扉啊。沈煜神色黯淡,匆匆告辞。临门还回首用记起复杂的眼光看看我。 我比窦娥还冤,婷姐,你可把我害惨了!得罪沈煜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打破了沈煜走后的沉寂,把沉思中的瑶婷唤醒过来:“婷姐,我看沈少爷他对你真的不错!” ……“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我郑重其事地重复着。 瑶婷叹息道:“我想他应该是真心的。” 一个美貌绝伦,一个潇洒万分,郎才女貌天赐良缘啊!我疑惑不解:“婷姐,你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冷若冰霜?换作我会透心凉……” “……我知道,我很伤人,但是我只是希望他彻底死心,长痛不如短痛……” “难道是因为你还眷恋那以前的男朋友闻风?” “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对!我忘不了闻风!他是我的全部――” “可是婷姐,真的,闻风在天之灵绝对不想看你这样,亲者痛爱者伤!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你应该重新开始的……” 瑶婷一脸迷茫:“一切能重新开始?对于沈煜,我们真不合适,没感觉。宁可抱香枝头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这太唯心了呀,你总得给人家机会的嘛!”我竭力开导着。 瑶婷不语,其眼神之幽怨,让我不便多言,若真违心,又何苦勉强? 我低头摆弄着那束玫瑰,美不胜收芳香沁人心脾。一朵朵迷人的花儿整齐地排成一个“心”形,数了几次都只有998朵:“心”尖点上却少了一朵,何意? “婷姐,能否把相框借我看下?” 瑶婷递过相框,轻掀上盖的玻璃,审视白色底布该是滤纸之类,大面积接触空气,粉红斑点渐多,这绝不简单! 我若有所思:“婷姐,不是还有一瓶黄色药水吗?给我,快!” “嗯!”我接过她递来的喷瓶,卸下相框的玻璃盖,把喷瓶的黄色药水均匀地喷上去―― 奇迹果然出现了,我不禁“哇!”地失声叫了出来,叫过瑶婷,只见:本纯白的背景只余白云朵朵,黄色的土地上,渐现湛蓝色的天空,褐绿色的枝叶,血红色姣妍的玫瑰……整幅构图,精妙无比,引人无限遐思。而隐约粉红色模糊的地方,即画中最显眼处显现出几个工整巨大的紫色单词:shxc,外围包裹着一颗红“心”,画得好精致。 瑶婷呆如木鸡,良久无语,终于叹气道:“王六,你变的什么魔术?” “我哪儿敢贪天功为己有?这是化学,看来沈少爷真是煞费苦心费尽心机用心良苦啊……” 我没夸完她倒打断道:“跳梁小把戏!不过就是化学里有机指示剂的显色反应嘛。紫色石蕊试液,遇酸变红,遇碱变蓝。只要把酸和碱是事先在滤纸上画好的东西,水干后消失,再喷上指示剂就会显现。还有那第999朵玫瑰画在心尖上,难怪他说这代表他的心。” “哦?不尽然!”我纠正道“你看这试剂不是橙黄色的吗?紫色石蕊试液显然是紫色的,排除!” “那是甲基橙?” “不对,甲基橙哪儿有那么多色彩……我想呢?这黄色药水应该是饱和的氯化铁溶液,它遇硫氰化钾显血红色,氯化铁溶液遇到亚铁氰化钾是呈蓝色,而遇铁氰化钾则显绿褐色,而紫色呢也并非石蕊,而是氯化铁遇苯酚显出的颜色。至于那粉红色就更加证明是苯酚没错了,它露置在空气中极容易被氧气氧化,慢慢由无色变成粉红色……” 瑶婷痴痴地看着我抽丝剥茧,赞叹道:“那你还真是他的钟子期,否则就枉费他苦奏一曲高山流水了……” “呵呵,只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shxc是什么意思?恕我孤陋寡闻,有这个英文单词?” 瑶婷无奈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还留下一字条!” “快,拿来我看看!”我迫不及待。 只见纸条上列了张表格,如下: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 按英文字母顺序依次标号1、2、3……直到26,如a下面标上1,b下面标上2,依次类推,下面还有一个变换公式: x+1 ――――(x为奇数) x‘={2 x ――――+13(x为偶数) 28 为了让我们更加清楚其意思,纸条上还举了几个例子,如8为偶数就――+13=17,对照表可2 5+1 以把h变成q,如果是5属于奇数就――=3就是把e变成了c。 2 说白了这就是道密码破译的题目,即把明文译成密文,而估计沈煜的意思就是要把密文shxc翻译成明文,看看他想说什么!这简单!只要根据映射原理一一对应就行了,我要来纸笔,开始投入破译工作,三下五除二便利落地搞定了,原来着shxc的明文就是love,拍案叫绝了! 我那分专注,引得瑶婷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不放,等我喜形于色把答案交给她,我俩同时羞红了脸,我瑟瑟道:“呵呵……沈少爷……真是有心人啊……” 瑶婷深吸一口气,感慨一句道:“紫色炫梦太短暂!” ------------ 第三十九章 才子佳人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可是我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她,天生丽质;他,才华横溢。 本是郎情妾意浓浓,才子佳人绝配。 上苍偏偏有意考验,让他们盈盈一水间…… 月分明,花淡薄,惹相思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时维金秋九月,瑶婷步入心仪向往的莘市大学。 而今终心无挂碍,可卸下负担,做一些更近理想之事,心头甚感宽慰。蓦然回首高中三年,可谓苦海无边,呜呼哀哉――往事如烟,消散于眼前,万变中仍有不变,万幸挚友在身边。萌欣因高考意外,阴差阳错也到了莘市大学。她们间,情谊坚固如铁。为盟不用歃血,结伴自有情牵。儿时的棒棒糖,让她们至今都亲密到如此这般。性格迥异,形影不离。一个偏里,一个向外;一个冷傲淡泊,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才思敏捷,超凡脱俗脱俗;一个求新求好,能做善做。虽有极端不同,但艳冠群芳,一点相通。双娇绝代,追求者甚繁。鲜花掌声常有,围追堵截常在。姐妹同心,小小蹉跎压千斤。一浪高过一浪的追逐,未越雷池半步。二女当关,万夫莫开。众生皆谓:能开此二关之一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外表如冰,心如止水的瑶婷,也会动凡心。 今天萌歆因故不在,剩瑶婷一人,于这样的黄昏,独自行吟。漫步于故江曲径,与其说是为了熟悉那校园环境,还不如说是暂释困久的心灵。一刻闲暇,满是对多姿多彩大学生活的憧憬。丽江畔,今夕何夕,一绝美女子,身着翩跹紫衣,似闲庭信步,见之忘俗。金秋背景残阳下,落叶流转肆意飞扬,柔风撩动她飘逸的秀发,也撩拨着她那一种莫名的愁思。落花时节,独对波心,鳞鳞跃金。夕辉下的湖面,揉碎了华贵的梦的沉淀。绿犹未枯的苇叶,在微风中瑟瑟摇曳。中宵独立,于落寞之季,可望而不可及。心有所感,却难抒情怀。 回想起来,她初一就记住了那个男孩,还是是在学校演讲比赛。那份从容和洒脱仍令她记忆犹新,率性和出格却倍显稚嫩。肆意的放飞稿纸,聚众震惊,口呆目瞪,真胆识过人,别具匠心。可惜代价是屈居第二,令人遗憾,不过也就是因为他这种率真让瑶婷暗许芳心。初中三年,羞涩未减,恬静淡然。她敛聚着她的才气,厚积薄发;他张扬着自己的意气,尽情挥洒。天作巧合,高中仍不隔。他名噪一时,可是特立独行的老毛病不改,一般比赛只能拿千年老二;而她越是矜持,霜刃不时。韬光养晦再难掩才气,才貌双全远近闻名。多少人处心积虑,为搏红颜一笑绞尽脑汁,只可惜几乎没有人可以靠近这座冰山,热情没有消融她的冷淡,不是骄傲,也非眼高,因为冰山有她的等待。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随君…… 瑶婷走着想着,不经意的抬头间,见不远处有一少年,一脚踏着栏杆,一手持酒,白袂飘然,仰头一饮,酾酒临江,正诗意地大吼: 临风听暮蝉。 仗剑倚斜阳。 直泻胸中臆。 倾洒陆潘江。 小诗一首,不过随口而出,而瑶婷却愣住了。那微带磁性的嗓音,她耳熟能详;那潇洒儒雅的风格,她默念难忘。心抖着,不自觉便吟出: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见回肠,落英犹带客愁乡; 垂杨紫陌,蒹葭杨柳自失落; 秋心日暮,他乡故此重逢路。 虽是低吟,可他仍听得分明。猛然侧首,心中一惊,果然是她!她仍缓步前行,他却越下栏杆,疾步而来,直到相距只有一步,彼此双双停住。眼神交融,他相视会心一笑。 一般总先由男孩子开口:“哈哈,人生四大幸事之一――他乡遇故知,感慨,感慨!” 瑶婷一拂冷袖,礼节性地回道:“的确很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初中高中也是同一学校的吧!你叫闻风……” “啊?您竟然知道我?倾倒数人的大才女路瑶婷,幸会,幸会。芳卿竟识得在下,实乃荣幸,荣幸!”他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惊喜。 “大才子闻风之名,如蕾贯耳,小女子岂能不闻?――风――丧胆?……” 闻风显然是被不经意幽了一默,忍俊不禁:“哈哈,岂敢,岂敢―敝人不才,方时信口之词,假语村言,让姑娘见笑了,惭愧,惭愧!” “你就别文绉绉的了,听着别扭,酸!” 闻风一愣,随后爽朗一应:“yes!” 仅此一面,日久未见。 闻风不觉心有点乱,意有点烦。他从来不善于去努力争取,尤其是在情感方面,寄情此人六年,大学里有幸再见,佳人身在不远,却仍只是暗恋?迟迟按兵不动,是碍于才子的虚名,还是害怕拒绝?无聊之余,闻风信手写下: 我的眼睛叫做迷惑,我的心情叫做失落。 我的愿望叫做解脱,我的眼泪叫做诉说。 按捺不住叫做寂寞,呐喊很久只有沉默。 承受不了叫做脆弱,我的现在叫做不知所措。 看了又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欲提笔再改。这时,寝室门却突然被撞开,睡在他对铺的兄弟兴奋地进来,叙述起,他猎艳的经历:相传现在,有许多人都为追一个中文系的美女发情发狂呢?因为她不仅绝色,更是才倾众人,无与伦比。只是她冷艳冰山,想接近极难。“百闻不如一见啊!兄弟我今日去方知世间竟有如此佳人,而且一见就是两个,真是秀色可餐大饱眼福,其美艳不可方物啊――闻风,以你之才一定要帮大哥我一把啊!”闻风听得漫不经心,插科打诨自顾吟着: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闻风对一般人口中的美女不感什么兴趣,那些多不过是庸脂俗粉,以讹传讹的吹捧炒作,他心中早有定义: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那弟兄可不耐烦了:“我说闻风老弟,像你如此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汗牛充栋,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咋就一直泡不到个妞儿呢?” 闻风淡淡一笑曰:“宁缺勿烂,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古语有云:‘腹有诗书气自华’,而非汝之所求‘泡妞’也。” “算不算啊!不管你为是不为,今天你非帮兄弟我不可!咱们什么交情啊?你赶快替我炮制一封情书!要快啊!算我求求你了,行不?”弟兄软硬兼施逼迫着。 闻风实在耐不住他的一番死皮赖脸的纠缠,大笔一挥草草写了封“情书”。其中有诗道: 凭窗未见星满天,但觉润物经鬓边。借问苍天何所知,相思泪化雨纤纤。 阴霾纵有千仞厚,东风何惧万般难。雨霁云收花灿漫,凭空双飞舞翩翩。 就那兄弟看后啧啧叹奇:“好!真是妙极!果然是七步之才,倚马万言之料啊!风哥出马准能马到功成!不多说了,兄弟我现在就要采取行动了哈!”由于闻风的字也是笔走龙蛇,大家风格,那兄弟索性也舍不得换,直接原封不动奉了出去。闻风暗想:“糟糕,这下惨了,以后够受了。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出所料,几日后,那兄弟挥舞着彩笺兴高采烈地又来找闻风:“风哥,行啊!真有你的!那才女极少回信的!瞧瞧,你这位枪手一枪就中了靶心吧!她竟然奇迹般回了,哈哈,哈哈,不容易啊!以后兄弟我的终身幸福就全拜托兄弟你了!哈哈哈哈……” “都回了什么?”闻风面无喜悦,淡淡地问,一种不外露的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想看看那让众生神魂颠倒的才女是什么样的角色。对于闻风的问题,那兄弟只是一脸的无奈:“这我就不知道了,猜谜似的,你自己看看吧。嗨,还是得请才子兄解答啊!” 闻风拿过信,看寥寥四字――商都问见,隽秀溢洒,清丽非凡,足见功底,不胜感慨。闻风眉头一皱,暗想“此四字何解?”考虑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兄弟见状使出激将法问道:“大才子?聪明绝顶,可有头绪?”闻风一语不发,径自去到老地方散步。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成功了,他嫉妒你;你失败了,他笑话你。 偶数天,学生会里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他忙的只是信笔由思,没时间。所以闻风只能奇数天就出来漫步乱逛,只为心存一线希望,可不知为何伊人不再?他难免伤感,莫非真是有缘无分?也只得信马由缰。而此时此刻,他在偶数天的夜里,落寞地独自徘徊,看着夕阳西下……夜已深仍流连校园,灯火一盏盏地熄灭…… 风依依,柳依依。风柳偎依话别离,何ri是聚期? 忆聚期,数聚期。可叹乍逢聚首稀,孤夜静思伊! 心血来潮,见有幢楼的灯还亮着,他寻思着顺便上去走走,一步步地上了二楼,楼梯口赫然竖着一块牌子――落尘文学社。凭着才子的职业习惯,参悟着这个文学社的名字的由来,许久――灯灭,靓丽的身影闪现,犹抱层书半遮面……闻风还是认出来了,相请不如偶遇,踏破铁鞋无觅处―― “瑶婷!”他脱口而出那个他口里心中默念无数遍的名字。 瑶婷惊见故人寻访,喜出望外:“闻风?!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天涯何处不相逢呀!我只是随处溜溜,呵呵,真巧,我来替你拿书吧……” 瑶婷说起她的文学社很忙,奇数天很少脱得开身,只要是偶数天,她都会沿着江畔漫步。 人在念,事关心,消瘦始从今。开缄忽见旧时吟,铁石也难禁。 情恻恻,意深深,魂梦怎追寻。鱼书杳杳雁沉沉,最苦是无音。 闻风听着顿感郁闷,暗叹原来如此啊!天意弄人,他也提起自己学生会忙,奇数天自己也会去江畔,做着别人看起来很傻的事情。他们至此其实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了,闻风明白这并非有缘无分,而是上天考验;瑶婷也感到并不是流水无情,而是好事多磨。由是,良久的沉默……然后相互谈些兴趣之类,诗词歌赋,请棋书画,闻风了解到原来瑶婷还有喜欢歌剧的爱好。进入状态的闻风终于想到了话茬,问道:“冒昧请问一下,你们文学社为什么叫‘落尘’?” 瑶婷笑道:“这个呀――‘落尘’是我们社长取的,它意为繁华落尽,不见阑珊,尘满面,鬓如霜。曾经沧海难为水……” “和我猜得差不多了!”闻风若有所悟:“只是我个人认为是不是太沧桑了?不及那一句‘一语天成万古新,繁华落尽见真纯’不妨叫‘落纯’?” “确实不错,闻大才子真是有心人啊!我也有一谜,不知道大才子你想不想猜猜看?”看瑶婷睫毛弯弯,眼睑微颤。颜玉含笑,令多少人倾倒。闻风忘言许久终道:“请不吝赐教――” “商―都―问―见……”掷地有声,字字珠玑。 等闻风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瑶婷已经拿过闻风手上的那一大堆书,迅速的跑开了。瑶婷留下一句话“想出来就来见我!”和一个背影,闻风独自伫立在夜幕之中,深垂,深垂…… 闻风终于明白原来那兄弟口中的绝代佳人就是瑶婷,而自己竟然用左手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右手,实在可笑,苍天捉弄啊! 闻风刚回到寝室,那哥们儿就热情迎上来,饱含期待:“风哥啊!这么久你都去哪儿了呀?可把我急死了啊!什么意思到底想出来没?” 闻风苦笑着摇头,倍感无奈:“这回兄弟我爱莫能助实在抱歉了……” 这一整夜,闻风近乎失眠,脑中不断盘旋那四个字“商都问见”。 这四个字仿佛就是瑶婷对追求者的一种考验,为了不显高傲得罪他人而又让他们知难而退即并非不给他们一丝的机会,冰山在消融?终归千载难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绝不能让她失望啊。 “见”是意味着见面应该不会错,叫我解开后到哪儿见面。这个“问”字来得蹊跷,其实只要把它拆开的话不就是“门口”二字嘛,那商都呢?应该是一个地方没错了……可是翻遍脑海,整个莘市都没有什么叫商都的地方啊!那会指商业之都?再说,就算是知道了商都在哪儿,可是时间呢?总不能天天去候着呀……既然问字可以拆,那么商都可否也拆开呢?想着想着,闻风就快睡着了,神思恍惚间忽有灵光闪过:“耶!”闻风惊跳起来。 “砰”的一声头撞到墙上,那对铺的兄弟的好梦被搅,破口骂道:“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不睡觉,真是的,还才子?地道一傻子!” 闻风震得头皮发麻,他却满心欢喜地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哈哈,你继续好好睡吧!” 十月十日,歌剧院门口。 从一片漆黑到天蒙蒙亮;从晨曦微露到旭日东升。天色大亮,直到八点。一个白衣少年的翩翩身影一直在那里守候着,哈欠连天――此人闻风。 将近8点,闻风终于眼睛一亮,久违的身影如约而至,紫衫飘飞,驭风而来。瑶婷晃到他面前,阳光灿烂。他俩都抑制不住兴奋,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甜甜的分子。“才子不愧是才子!”此刻瑶婷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霜容泛起笑颜,实乃令人心猿意马。瑶婷递给闻风一张票子,并肩同入歌剧院里,听着动人的旋律,不禁都沉醉其中,意乱情迷…… 瑶婷说起:自开学来,一直有大把的信如雪片般飞来,络绎不绝。数量递增,其中也不乏会有文笔不俗的,况且自绝应该开始面向群体,走向社会,也总应该给他们一点机会。精心挑选期间的出类拔萃,回过去只四个字――商都问见。无须赘余。她一直都希望能收到闻风的信,可惜这小子偏偏不知道主动,当真可遇不可求?本以为就此没戏,可是临近十月十日之期,意外地遇到了闻风。心花怒放,让瑶婷不禁放下矜持,主动提出了“商都问见”,希望闻风这个呆子能有所开窍。最后瑶婷还不忘激将道:“不久前我收到一封情书,其文底蕴十足,文采四溢;其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位才子的。而且我也是准备了三张票的。只可惜,好像他也没有能破译出来,或者是根本不赏脸了。” 闻风笑而不语,脸色微红却没有一丝的嫉妒,想不到瑶婷会这样当面这样夸自己。心里狂喜却不敢说,只是想道:其实我就在你的面前。说到这破译过程,着实有点曲折,概括了就三个字――难,难,难。在此我作如下的解释: 所谓“商都问见”就是“商都门口见”。而关键点就是何谓“商都”?时间?地点?既然问便莘市都没有商都这样的地方,显然就不能这么简单地解。“商都”即奴隶制王朝商朝的都城――朝歌。想到这一点,朝歌一出,下面的谜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和“问”字一样去拆开:“朝”字拆开就是“十月十日”;“歌”,拆了没有什么意义,不要拆了。了解瑶婷的人就会想到她喜欢的是歌剧。由此:“商都问见”即“十月十日歌剧院门口见”:“朝”还有早的意思,可具体时间呢?其实破译到这里已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即便再破译不下去也没有问题了!因为歌剧是早上八点开演的,就只需要在8点早些到好了。其实“商都问见”四个字的平均笔画接近“八”,暗示着就是早上八点,可惜闻风还是没有完全破译,可怜如张良与黄石老人比早似的,大半夜起来就匆匆赶到这里,苦苦等了几个钟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放过了可疑人物,想来还真是有点冤啊…… ------------ 第四十章 高潮迭起 入夜,多媒体教室。 这里将有重大一幕发生,全市大学生“相约金秋”文艺晚会的主持人选拔活动即将拉开序幕。对许多人而言,能参赛已是三生有幸;能站在这个t型舞台上的,哪一个是泛泛之辈?再放眼观战的学生,座无虚席。 观众席上,路瑶婷和沈萌歆也一样期待着好戏开演精彩角逐。鹿死谁手真是个大大的未知数,众议纷纷。 “依我看啊!若闻风不要表现太出格话,今天一定稳操胜券!”其中有人说。 萌歆听着,嘻嘻一笑,捅捅瑶婷道:“英雄所见略同,有人和你想一块儿了!人家都看好你的如意郎君呢!看来我姐夫还是蛮有人气的嘛!”瑶婷羞而不语。 另一看客显得有些不屑,嗤之以鼻道:“这里高手如云,论资格论辈分,闻风算什么?恃才傲物,毕竟是新生,难成大器,还不成气候呢!” 萌歆闻此,一脸激愤,对瑶婷道:“婷姐,那家伙如此出言不逊,要不我替你教训他?” 瑶婷紧张万分,慌忙叫停:“别闹了萌歆,千万不要乱来啊!” 萌歆看着瑶婷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好笑,复尔调侃道:“哼,你以为我真想帮你啊!最近你和闻大才子来往甚密,连我这样的好姐妹都弃之不管,想不到你是如此重色轻友之辈!我才懒得帮你呢!真是的!”萌歆气呼呼地说着,看瑶婷一脸难堪,转而咯咯直笑,在喧嚣的大教室里如一串串银铃荡漾开去有超强的穿透力。“被我说中了吧!好姐姐,恭喜你找到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只可惜我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出世呢!” 瑶婷越发娇羞:“妹妹休要取笑!尽拿我开涮!不理你了呢!” 萌歆笑得更欢了:“想不到婷姐尘封多年的芳心终于还是被人动了去,呵呵,看来我这个姐夫真是不赖哦――想闻大才子好像和我们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同一所学校的吧!说来真是缘分天注定,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萌歆,别闹了,比赛要开始了!” 选拔就此拉开帷幕,此次主持人选拔活动的胜出者不仅可以主持近期的重大晚会,而且可以参加央视选拔,一旦成功了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铁饭碗啊!所以众人趋之若鹜。(瑶婷知道演讲是闻风的强项,那爱出风头的性子是改不了。想起近来两人短信你来我往,诗词相和,交流甚欢。闻风确实对她很好,极尽他之所能事,几乎每日都是甜言蜜语的短信铺天盖地,让瑶婷怀疑他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塞进这么多东西。有一次闻风道:一世情缘订终生,爱永铭心心相印。瑶婷知此乃回文诗明志,即: 一世情缘订终生。 缘订终生爱永铭。 爱永铭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一世情。 复回道: 一醉休憩卧千秋。 憩卧千秋情自幽。 情自幽思忆难忘。 思忆难忘一醉休。 两人关系虽已基本确立,名义上他们却还只是“朋友”,前面各有一字的空缺等待着他们用某种方式去填补呢。) 回到比赛现场,精英中的精英,一个个都是自信满满,选手都表现不俗。竞争之惨烈,不可名状。瑶婷坚信,以闻风的才华一定可以脱颖! 闻风闪亮登场,场下一片沸腾。一身白色唐装,光彩照人;一把古韵折扇,气质非凡。神形依旧这般儒雅,举止仍存那份潇洒。摇扇大步走来,微笑从容登台。闻风扫视着观众席,一眼定格瑶婷座位,顿时精神大振,收扇拘礼道:“众卿安康,闻风在此有礼了!眼下高朋满座,胜友如云,童子何知,躬逢盛饯。本人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弱冠之龄,有怀倾情。望众位多多支持,不胜感激!”双目光芒四射,一举数人倾倒。 下一轮是即兴演讲三分钟,每位选手轮番上台抽题,题目都只有一个字。得题后即兴构思15秒,然后作三分钟的讲演。前面几位选手的表现异常出sè,似先知命题一般,直赢得台下的阵阵掌声。闻风不免心里有些压力,轮到他抽题,缓缓展开,只见一个字――爱。 闻风略一沉思,不过稍作停顿。目光直向瑶婷而去,脱口便是:“我爱着这样一个女孩儿。”举座皆惊,一片哗然。萌歆看看瑶婷脸颊大红大紫,直骂闻风:“大哥,公众场合耶!立意高一点好不好?要你说爱,没有叫你大庭广众之下谈情说爱,真是狭隘!那小子又发烧了吧?看来是老毛病又犯了,出格喽!没戏唱了……真是的!回头你给他准备点药吧!要不就直接送他去神经科去得了。”萌歆一语连珠,讲得飞快。 闻风可听不见,只继续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美得妩媚;‘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她美得娇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美得玲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她美得仪态万方。她美得轻柔,美得典雅,美得像江南烟雨,如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听他每一字都是说得那么深情款款。 萌歆也不觉有点醉了,再看瑶婷,此时已面如桃花,侧脸相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萌歆学着闻风的口吻,调笑得瑶婷更窘迫,萌歆见状就越发说得重了些:“婷姐,说的是你哦……”当适时,众人顺着闻风的目光与萌歆的声音向瑶婷这里过来,焦点却在矜持娇羞又恍惚惊慌的瑶婷身上,她顿觉羞意难当,心里波涛汹涌,万丈狂澜,大波轩然…… “健康在于心态,生命在于过程,幸福在于感觉,我的爱需要的就是那种纯纯的体验!爱,只有一个字,却可以洞穿一切。它象征着伟大,代表着无私。这个字眼里充满着阳光,这个字如清澈的泉水从心口涌出,如纯洁的甘露沁人心脾,是一种纯粹的洗礼,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寒冬里因为这个字而变得温暖,如果你遭遇失败,这个字会引领你走出黑暗,为了这个字牛郎织女可以终生守望在银河的两端,为了这个字梁山伯与祝英台,即便双双化蝶也无悔无怨,为了这个字,呃……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元好问的确好问,这一问问千古,有多少人为这个字执著了一生,有多少人为这个字熬尽了青春,又有多少人为这个赴汤蹈火尝尽艰辛……或许爱到生离死别,或许爱到天涯海角;也许情到肝肠寸断,也许情到海枯石烂;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任何事只要心甘情愿就会变得简单:儒释道,不知心向何教;爱恨痴,哪种不是相思。 天亦有情天可老。 地也存真地能言。 奇女乍逢恨识晚。 缘起缘圆潇湘间。 世世携老侬心志。 代代白头我誓言。 相依相随同风雨。 伴侣鸳鸯不羡仙。 “希望那位女孩子可以接受我诗中的表白――瑶婷!我爱你――” 众愕然沉寂之后掌声雷动潮流汹涌,瑶婷听着听着,不知是陶醉了还是麻木了,她是怎么也想不到闻风会在这种场合,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向她表白的。 福无双至。虽然此后,他们理所当然地进入了相恋阶段。不过另外一个结果是当然的,爱情事业难两全,闻风的主持人选拔确是没戏了,此举惹人非议,道影响不好。私下里瑶婷怪责他在台上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可闻风说当时抽到那个题目后什么想法都没了,满脑子的就只有瑶婷一人,不这么说还能怎样? 我知道,新人基本没什么支持,但我还是会努力的 ,加油自己。 ------------ 第四十一章 紫色炫梦 才子佳人,本是对完美的情侣,天作之合。愿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恋爱的甜蜜让闻风也是诗情勃发: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 自歌自饮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 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闻风在吟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正在与瑶婷对弈之中,紫藤树下,一手提壶。丽江之畔,亭阁之中。闲情雅趣,潇洒自在。瑶婷听着闻风的诗作也不免有所感慨: “一亭一阁一楼台,一黑一白一棋盘!”瑶婷又看向远处,正好有小舟捕鱼,船舷下人影晃动,该是位钓者吧!于是瑶婷继续道: 一帆一桨一渔船,一个渔翁一钓竿。 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 闻风拍手叫好:“返璞归真,自然清新,闲适悠然,妙哉妙哉!” 瑶婷淡淡一笑:“尽会拣好话说!”对视中满是柔情蜜意,脸上幸福洋溢。 如此校园之中有两个身影相依而行,一对绝配,引得众人的羡慕。 丛竹乔木,落叶沙沙,不经意飘过瑶婷的发间。她在小树林深处,石凳圆桌,专注地抚琴清歌,一曲渔舟唱晚,再来阳春白雪。闻风闻声寻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闻风一笑,取出洞箫,呜呜悲鸣。瑶婷闻言,轻挑娇眼,脉脉含情地一望,继续弹奏道。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纷纷枯叶成了最动情的听众,挣离枝条,盘旋和乐伴舞而下…… “婷,看我带了一幅画过来!”说着闻风把卷轴徐徐展开,画上乃一紫衣女子,裙袂翩跹,踮起脚尖,微闭双眼,迎风而舞,深吸一缕芬芳。闻风解释道:“只因近来心更切,为思君,遂作此画。我闻风虽不及吴道子,却也自诩不逊画艺。然画其美却不及你万分之一,实乃惭愧!” 瑶婷含羞低首道:“你为何把自己的角色画得如此无形呢?” “呵呵,果然慧眼独具!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莫过婷也。”此画中少女立于风中的嗅芬芳,暗含“闻”字,闻风在此,两者形影相随,然闻风却不露声色,近乎无形…… 瑶婷自也不弱,道:“风,我日前做了个梦,梦中之境也是有你有我,我画给你看……”说着,瑶婷提笔便画,唰唰一蹴而就。闻风睹此画面惊愣半晌,然后道:“婷,我带你去个地方!”不由分说便拽起瑶婷的手,拖着她一路狂奔……到了人迹较少处,他们在一潺湲溪边停下。喘息中瑶婷艰难地吐气:“风,我们……这是去哪儿呀?”闻风神秘一笑:“沿着这条小溪上去就知道了!” 此时清晨,偶闻鸟鸣,鸿雁一声声,白鹭嬉戏曲溪清。 闻风拿上一壶已备好的酒,缘溪而上,沿途种着各式菊花,暗暗红袖添香。溪旁细草平莎,远处黯黯青山。旭日初升,照得雾淡云薄;清泉泠泠,醉于此情此景。和心爱的人一起这样静静地享受,是怎样一种浪漫与幸福。行至峰顶,那是一片山林,林之巅有座亭,恰好看风景。微风过,听得“呤呤”作响,循声而去,那是摇曳风铃,非铃动,非风动,乃心动……亭边有一树,火叶似熊熊,赤枫亭亭玉立于亭边,终身相守。瑶婷不禁傻眼,这……这不就是自己的画中之境,梦中之境么? 闻风开口道:“婷,今天我带你来这儿,想与你‘奇文共欣赏’,貌似你冥冥之中已经来过,似曾相识对吧?自此,我有副经典之作,请看——” 瑶婷接过闻风的作品,内容如下: 枫亭序 一声鸿雁,带过一轮红日; 几曲愁词,提携几壶清酒。 山泉清浸溪;沙路净无泥。 踏莎行,纯露沾衣,轻灵。 缘溪上,晓风拂袂,飘逸; 薄雾轻掩红日淡淡; 曲溪可听流水潺潺。 浓云不散,黯黯青山,却见平沙细草斑斑。 曲径通幽,暗香盈袖,且共从容临风把酒。 众鸟飞尽,孤云去闲,水复山重,风情万种。 终见—— 亭,凌然翼于山林之巅,名“枫亭”; 枫,挺然植于枫亭之侧,谓“亭枫”。 酒尽则挂壶于银钩,寄相思于清露; 思穷则奏弦于枫亭,托遗响于微风。 沉酣乍醒,彩笔新题,只见—— 山无数红日暮,水无数蜿蜒路,情无数枫亭注…… 瑶婷细览数遍,赞道;“嗯,很不错,文体是赋?还是诗?” 闻风答非所问:“皆因思你而作!以上只是注,或说是小序,我的重头戏,压轴题在此!瑶婷犹疑地接过题目,伴着闻风的吟诵看下去: 停枫亭,听风铃,亭枫映枫亭,风曳枫叶,牵铃动思念,声声不停。 “此乃一上联?“ 闻风叹道:“才女就是才女,果然有职业的敏感!” 瑶婷陷入沉思:“这对联貌似有点难……” “我想它不可能难倒你吧——不过我倒已经已经难倒了,只有靠你了哈哈!” 瑶婷略惊道:“什么?连你也没对出来?那还指望我对啊?” “聪明!此任务非你莫属了!不过有言在先,婷,你可要注意其中的众多玄机了哦。” “仔细分析一下此联,风,你真是用心良苦啊!”瑶婷暗想:“风和婷是我们名字最末位,他却用其谐音,六个feng,六个ting。平仄相间且押ing韵,本联的难点还在于‘亭枫映枫亭’的颠倒,首尾两字照应,‘风曳枫叶’的同音……一时半会,任我才华再好也未必对得上来。”瑶婷挂出免战牌,请求休“战”:“风,容我想想,好吗?” 闻风爽快地说;“好啊!静候佳音——”说着便柔情地揽过瑶婷,瑶婷埋首轻倚闻风怀中……至此,瑶婷与闻风已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虽不及海誓山盟,却大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虽对联久久未解是瑶婷与闻风心中的结,却丝毫无损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恋之情与ri俱增,恋情进入白热化阶段。但凡事岂有一帆风顺,还是有人见不得好,虎视眈眈的。有一次意外几乎毁了他们,凭着运气和萌歆安然度过险关,却依旧留下些许阴影。而今天,本来约好枫亭相会,然造化弄人,只余绵绵的惆怅和无尽的恨意。 露林凝霜,枫叶如血,佳时难再,人生百年有几?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对芳樽浅斟低歌。瑶婷早早的在枫亭等待闻风,他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另一边闻风正急于准备礼物,那是一定得精心挑选。 闻风急急出了校门,匆匆向前赶。忽然一美妙的声音传入耳膜:“闻风!”着声音好生熟悉。闻风蓦然回首方见是萌歆正面带愠色地看着自己,追上前来破口道:“好你个闻风,过河拆桥!叫我帮忙的时候我可是二话没说,现在倒好,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理都不理我一下?闻大才子,姿态好高啊!!”萌歆越说越气。 “萌歆?上次真是谢谢你哦!”闻风慌忙道歉:“实在对不起啊萌歆,刚才我确实有耳无听有眼无珠,我向你赔不是,行么?” 萌歆来劲了:“赔不是?你都把我婷姐拐走了,这个不是该怎么赔啊?最近她连对我都神神秘秘的。” 闻风和萌歆边走边聊:“至于这个嘛,你还小,理解不了,可怪不得我哦~~~” “不怪你怪谁?真是的!不过就会挑几句好听的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对哦~~~”闻风对小妹妹很宽容,不急不恼“鄙人不过就是会说几句好听的,这样都能把你婷姐拐走了,那只能怪某人连好听的都不会说……” “你!”萌歆一脸的气愤与不服“哼!姐妹如手足,男友如衣服!” 闻风听后摇摇头:“小妹妹果然非主流,开放啊!这样的价值观有失偏颇哦!手足情可贵,爱情价更高…… 听闻风说得入情,萌歆不禁严肃起来:“闻风,我现在郑重地问你——”闻风曰喏。“闻风,你是真的喜欢婷姐吗?”萌歆审问疑犯般盯着闻风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闻风想后,缓缓说:“不是喜欢——”萌歆听得脸上一阵紫一阵白的。 “我是真的爱她!”闻风真诚地直视萌歆,火辣的热情让她躲闪不及,闻风继续补充道:“爱和喜欢是略有差别的两种情感。虽然都可以用love表示。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举个现成的例子,好比说是你,萌歆。你那种人见人爱就是喜欢。而我对婷,那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万死不悔,那就是爱,明白吗?” 听闻风这么说,萌歆多少有些释然,可还是试探性道:“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大才子刚才可没有说忠贞不贰的,是不是也保留了移情别恋的后招啊?若有朝一日,婷姐人老珠黄,年长色衰,风华不再的时候,若有比婷姐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看上了大才子您,不知道会否‘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萌歆!”闻风一脸的肃然“你当我闻风何许人?我岂会会喜新厌旧,另觅新欢呢!” “糟粕所传非粹美,丹青难写是精神。那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做个试验!” 闻风不知何故,不假思索地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萌歆。 萌歆一看便知:“哟,还是时下最新款的嘛,超薄型的,崭新的嘛!”萌歆把玩着,突袭问“那请问大才子,这是你第几只手机啊?” 闻风还是不知所以然,如实答道:“第二只啊!怎么了?” “那旧时那一只呢?难道你敢说当初不爱那只手机?”萌歆针尖对麦芒。 “这……那已经被淘汰了,不用了。”闻风怯怯回答,底气不足。 萌歆得言,大发感慨:“这不就得了,时过境迁,岁月不饶人的,他日婷姐必会和你第一只手机一样被你毫不留情地甩了的!” “这……”闻风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同日而语呢?” “那又怎么不能相提并论同ri而语呢?”萌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直逼得闻风退无可退。看着闻风的窘样,萌歆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看你那熊样!还是我来给你个台阶下吧!“ 闻风转窘为喜,作揖道:“愿闻其详!“ 萌歆笑曰:“呵呵,其实嘛,道理很简单的。人就是人,怎么可以和手机这样的死物类比呢。别以为你自己长生不老啊!别说你要嫌弃婷姐了,怕是要担心婷姐什么时候不高兴就把你一脚揣开!呵呵。要知道追婷姐的人加起来组成志愿军说不定还可以把tw夺回来呢! 闻风只是唯唯诺诺应道:“那是,那是!不过啊!你婷姐该舍不得揣我的吧!” “是的哦,我想起来了,婷姐好像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我想想……对了,当时我们私下里讨论各自喜欢什么的时候,婷姐还出了个哑谜,哈哈,就是这首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xia) 闻风接过萌歆递回的手机,念着上面打出一首诗。萌歆一叹:“哟!才子就是才子啊!很少有人直接念xia的,当初我就念错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音感?” 闻风笑笑:“呵呵,这是个谜语诗啊!韵脚是a,当然就读xia了,没什么的!” 萌歆道:“对啊!小小谜语怎么能难道本小姐,那说的不就是风吗!当时我还以为她指的是自然事物,想不到说的是你,诶……后面还有些文字,什么‘你用流动的情绪,表达着自然的态度。你千姿百态,神形万方,依凭自我的习xing,正邪搏斗的底气’……现在想起来婷姐真是肉麻啊!” 闻风陶醉着沉浸其中,心潮澎湃。萌歆可受不了了:“看把你美的,真是!不过我警告你啊闻风,如果你以后敢欺负婷姐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小心我把你‘闻风’变成‘耳八’!” “耳八?”闻风一愣,转念大笑“哈哈哈哈,沈小姐真是厉害,还要扒了闻某的皮,拆了闻某的骨啊!是不是太残忍了?” “算你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萌歆也是一笑,继续和闻风向前走。 十字路口,萌歆提醒道:“对了姐夫,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去见婷姐?” 闻风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要准备礼物,可是刚才只顾着和萌歆说话,走过头很远了,一下不知所措。萌歆见此补充道:“我知道婷姐喜欢什么?就看姐夫是否有心咯!” 闻风凛然,热情满怀:“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闻风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呵呵,那倒没这么严重,跟我来吧!”萌歆迅速拉起闻风,赶着最后三秒的绿灯冲过了马路,风风火火赶着去为瑶婷买礼物。“过了这条马路,不远的地方就是最大的一家精品店,是盛世连锁的。” 飞奔到了目的地,这就是传说中的精品店啊!这里少一分珠光宝气却多一分晶莹剔透。华美绚丽,玲珑多姿。件件精品直晃得闻风头晕目眩,只傻傻地站那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萌歆导游:“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最新的结晶玫瑰!” 跟着萌歆如翻山越岭,穿梭疾驰,直上三楼,东奔西突的,终于进入了神秘空间。眼前的精品屋更是精美绝伦,到处是五彩缤纷的水晶瓶,水晶瓶之美更衬托了瓶子内结晶玫瑰的尊贵,这就是萌歆致力推荐给闻风的结晶玫瑰:那一整株玫瑰也不过拇指略大,装在密封的漂亮水晶瓶子里,内有营养液培养着,含苞待放依旧在生长,仿佛鲜活的灵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当吊坠一直随身。一旦玫瑰长大到瓶子装不下了,也可以把它移栽出来,在自然环境下生根发芽正常生长,直到枝繁叶茂遍地开花,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那玫瑰便成了恋人的见证,爱情的结晶。 闻风啧啧称奇,看着这琳琅满目,真是应接不暇。每瓶都是那么好,花色各异,各有千秋,该怎么选呢? 萌歆继续介绍着:“看,那株鲜红的就叫做‘红粉佳人’,那株白sè的就叫做‘白雪公主’,那株蓝sè的叫做‘蓝sè妖姬’,这五彩的是‘众彩纷呈’,至于这纯紫色的是……”萌歆也一时卡住了,她发现闻风目不转睛地看了它很久,反客为主道:“就是它了!我把它命名为‘紫色炫梦’!” 出了精品店,闻风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由加快步伐往枫亭赶——闻风手里紧紧攥着那瓶“紫色炫梦”爱不释手,早已忘记了过马路要顾前顾后,萌歆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喝斥“红灯!”可当闻风抬头时,刚好就变了绿灯。闻风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我要快点见到婷,她一定等很久了!看到这个她一定会高兴的……”对着落后的萌歆,闻风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车飞快地横穿而来—— 一切都是这么突如其来,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接受。萌歆赶过去,泪洒血泊,抱起闻风,血入红衫无影,鲜血奔涌不止,一圈一圈扩漾……染红的斑马线格外狰狞,车轮的碾痕像生命的印记断断续续…… 萌歆不禁失声哭喊:“闻风!闻风!你醒醒,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此时的闻风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有气无力…… 萌歆颤抖的手勉强拨通医院的救护车,然后听着闻风尚有神智,口中只是喃喃“婷…婷…” 枫亭这边突然天色大变,阴云密布,到处都成了灰暗的sè调。瑶婷似心有灵犀,在枫亭只觉骄躁不已,不知为何心痛难耐,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却是萌歆。接通电话,她从不曾听过萌歆哭,而且一哭就哭得如此凄声悲惨,近乎嚎啕,只字难连成句。瑶婷被此举吓得六神无主,强抑张皇失措道:“好妹妹,不哭啊!快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闻、闻风出事了,有车子闯红灯,闻风垂危……”瑶婷听着,颤颤的手一松,手机无声地滑落……那一头只剩下萌歆哭得无力的呜咽。 盛世医院急救病房的门口,闻风迷糊之中仿佛看到幻境与现实用梦连接,呈现一片紫sè霞光,一位紫衫仙子飘然而至:“婷,婷……”此时萌歆紧紧握着闻风的手,无奈余温还是毫不留情地散去:“不要!…闻风,闻风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呵,紫色…紫色炫梦太短暂,婷,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只是下联还、还没有……如果,如果谁能帮我完成下联,我相信他也一定能帮我照顾你的……无论发生什么?无论……” 萌歆红泪止不住滴答而下:“闻风、闻风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闻风被推进了抢救手术室。 瑶婷赶到,闻风抢救无效…… 少年英气几人及 佳人才貌众追惜 地造天设枫亭聚 招嫉妒成生死离 ------------ 第四十二章 少女情怀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你的世界,砌上了厚厚的墙。 留下小小的窗,却让重帘遮断了凝望。 晚风如故人,幽咽在屋上。 孤孤单单的是你的心房。 透过紧掩的窗,越过坚固的墙。 我想走进你那冰冷的心房。 多想。 让我的细语吹开你的窗。 吹走你的忧伤;让我的目光。 透过你的墙,温暖你的心房。 把你的世界照亮……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秋雨为观,香月为邻,水清院落,有无边风月,见天地心以志之。 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葱茏,如云兴霞蔚,若玄黄气来贯之。 幽香伴鸟鸣,适卧不愿醒。迷醉南柯梦,一觉到天明。 伸个懒腰,精神渐觉愈加好。莫道君醒早,发现瑶婷早已到,只是不知道她忙什么去了。想来几日,亏得她和岚姨的悉心照料,恢复神速,我得下床,免得病怏怏的拖后脚。四下走动瞧瞧,盛世医院真不小,古木参天,庇佑悠悠草;山石清池,碧波映芭蕉;羊肠小道,花径青藤绕。真倒是好,植被覆盖率70%还超。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秋日清晨渐起兴,今风古韵境犹存。忽闻仙乐奏佳音,俏影骤歇康复亭。此女子光景甚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没错,是瑶婷! 我悄悄靠近,她丝毫不觉,独自触景生情: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春红。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共。 我听着也不禁出声:“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栏倚,平芜尽处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瑶婷听到蓦然回首:“六儿!是你!?你怎么出来了?快下雨了,小心着凉!” “谢谢婷姐关心,我近乎痊愈了!烦劳牵念。既要下雨,下吧。倚亭听风雨,不是很有情调!”我笑道。 瑶婷闻言释然:“呵呵,真是有情调,不过还是身体重要……” “男子汉大丈夫,何畏寒乎?”我的大义凛然倒博得美人一笑。 黑云翻墨未遮山,我与瑶婷的第一轮交锋拉开。 亭居中央,五路发散状。三条花径通建筑,两条架修林荫路。浓密紫藤曾盖覆,而今唯余枯藤老树。浅水池塘,散落点荷花,且留残茎显风华。岸绕一圈菊花,零星谢香,大风过,铺了个满地金黄。春华秋实,欣景貌似不入时,细品倒也别是一番心思。 我见这将至的雨,不胜感慨:“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瑶婷翩然临风,发随风舞动,呤改于口中:“伫倚危亭风急急,困其秋心,黯黯生天际……”(虽只略改几字,韵味大有,秋心即愁啊) 我亦略改顺势接下:“衰草烟光残照里,无情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冷不丁瑶婷把一矿泉水抛掷过来:“上次你害得我洒了酒,如今不能对酒当歌,矿泉水你就勉强凑合哪!” 我以一个及其花哨的手法旋接,还不忘摆酷。“咕咚咚”一口就去了大半瓶,豪饮!一气吐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茶亦醉人何必酒,以茶代酒,干!”言罢一口干了,还觉不够过瘾。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瑶婷继这两句尊重原文,但此吟感情甚重,感同深受,激起一种情愫,拨动人心弦。 瑶婷看着,想着,吟着:“三分秋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看来瑶婷是铁定了愁的基调了。 “滴,嗒,滴嗒,嗒滴!”先是颗颗豆珠撞水镜,再来条条银箭射地球。还不肯休罢:“呼啦啦”――倾盆雨,瓢泼泻下,良久再度,雨细声缓。 连云接雨添迢递,驻亭危坐看阴晴: 万壑千林送雨声,前江后岭通云气。 风吹山角晦还明,海压藤枝低复举。 亭中书生空喟叹,临风枉嗅馨香泣。 瑶婷又心随雨动:“伫立于如此之阴雨霏霏,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我借雨继诗。 “好!这首对味!”瑶婷喝彩接改道“渐霜风凄紧,凄清冷落,残照当楼。” “有意境!”我回了句“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林,惟有一江水,无语东流。” 瑶婷道:“这后两句不怎么样,太悲,后两句更适合你。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茫,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阑处,正恁凝愁。” 不想我们竟能把柳永的词配得天衣无缝,妙哉! “婷姐,你喜欢柳永的词?” “何止喜欢,是沉醉不知归路!” “时下正应了那一曲《雨霖铃》。巧了,我曾在诗朗诵中靠这曲词侥幸卫冕。”回忆往昔,怀念学校登台的ri子。 “甚好!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洗耳?暂闻一曲长精神呢?” “倘若婷姐可以弹奏配乐,让鄙人恭听一曲天籁,小生就献丑了。” 瑶婷很乐意地伸手道:“请啊!” 想不到她能未卜先知,拿过瑶琴优雅落座,我也就不便再推辞了。 我心领神会,全神贯注,倾耳倾心。听雨打芭蕉,琴声悠扬,意境幽远。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轻)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慢),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急),更与/何人说……” 声渐没,琴瑟稀…… “好!”我鼓掌夸张地鼓得劈劈啪啪响,为自己更为瑶婷喝彩:“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今有茶有景有知音,夫复何求?” “夸大其词了吧――会显得油腔滑调的哦……”瑶婷倒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继续谈诗?” 不知何时,正侯来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雨声随余音渐息渐止。 “婷姐,你看那残荷,李义山诗曰:‘竹无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这意境多相似啊。” “的确情调无比,浪漫之极。只是时域空间不同,意境自然不尽相同。” “确实,‘巴山夜雨涨秋池’也韵味十足。”想到后面那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又随口吟道:“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我归心又起。 雨停息,水依旧在滴。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回是路瑶先抓住了时机:“这次弟,怎一个愁字了得。” 于是我又搜罗开了,见到菊花便道:“看那菊花,无妨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李清照也是我比较喜欢的词人,只可惜……‘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瑶婷又叹息道。 “可惜什么?再多愁善感你可就变成林黛玉了,花谢花飞飞满天,容易哭损残年哦!”我笑着说。“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 玩赏诗词之际,时间不觉过。忽然有一清脆的声音叫唤:“瑶婷!六儿!你们在这儿呢?快过来!帮下忙好吗?” ------------ 第四十三章 愤愤不平 原来是岚姨叫我们,今天是礼拜天,医院的产科特别忙。她那儿正缺少人手便叫瑶婷,见我也在,问起来我的身体好多了,我看自己闲来无事,也想帮忙尽一份力,岚姨实在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也就顺便让去帮忙,我自然是乐意效劳了。 穿上白大褂,体验做妇产科医生。经过一番练习,我已经驾轻就熟了,工作对于我来说只是实习,大材小用,小菜一碟。只是,一个个的女孩儿来了又走,忧郁和无辜总是让人倍感心痛。 “小六,你叫下一个患者进来吧!”岚姨吩咐道。 她那略带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于是我拿着就诊卡来到门口报号:“茹芯菲。” “是我。”这个虚弱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此女子一头披肩长发,高挑的个子,俊俏的五官,眉目清秀,只是苍白的脸写满了疲惫。这是早上最后一位病人了。她声音有些发颤:“大夫,轮到我了吗?” “嗯”我不禁关心起来:“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吗?有没有家属?” 只见她神情为难,回答得吞吞吐吐:“啊……没有……” “哎,又是个王八蛋!”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种事情显然是很少让家长陪的,多数甚至不敢让双亲知道。我听岚姨说周末来产科做人流的女孩很多,多为妙龄少女,这就意味着其中以学生居多。但基本上陪她们一起来的男生却很少,好点的倒还会有同学来陪,基本不会有大人在的。天哪,这世界的男生都怎么了啊!不便多想。 “跟我进来。”我带她到了麻醉室后自己转身进了手术室,我给岚姨准备好手术必需品后,麻醉师已经做好麻醉把她推了进来。岚姨消毒后便开始手术了,瑶婷也进来帮忙。手术开始没多久,患者的麻药用量好像不够,她因疼痛表情开始扭曲,忍不住剧烈地挣扎,我和瑶婷见状冲上去每人按住她一条腿,岚姨也不由自主冒汗,镇定中略显一丝紧张,加快了吸宫的速度,病人感觉愈发痛苦,看着真让人于心不忍……庆幸的是,手术很快顺利结束了。我们是足足捏了一把汗,女孩的腿在我俩的强力按压下一片青一片紫的,没等岚姨开口,她便先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结束了?” 看岚姨的神情本想关切询问一下她的情况,最后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女孩儿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开始穿起裤子。我把头转过一边不忍心看,看着那些没有人来陪的女孩,做完人流后还要拖着疼痛的身体去药房取药,看她那么无助地一个人走出手术室,我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男人的悲哀。 岚姨看看表,午时已过,这也应该休息了,她一捋额发,抹汗询问道:“瑶婷,小六,你们饿了没有?中饭准备吃什么啊?” 我倒是懂事:“岚姨,您不用再烧了,随便吃点就算了!我不挑食的……婷姐忙活得这么累了,由她点好了……” 岚姨微笑着夸我乖,看看瑶婷,或许她是忙累了,一脸的汗,白里透红。婷姐也说随意便好,于是岚姨叫我们稍等,自己便去食堂打饭菜了。 岚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医生。想起她说过的话,再结合一上午的所见所闻,心里始终一阵阵的难过,感触颇深,几乎连饭都吃不下。她说,其实一开始她在做人流手术时心里都很担心这些小姑娘的,但是时间长了,竟衍生一种麻木的感觉。特别是这几年,做人流的人数更有上升趋势,越来越多的女孩来做手术,可是陪患者来的人却呈下降趋势:“唉!现在大都是独生子女啊!人际交往太少了,有时候我就想,现在的社会,哪个同学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套,哪个学生不知道什么是避孕药啊!可为什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呢?我在人流室已经帮忙6年了,手术技术是越来越好,设备也越来越先进,可几乎每天来做人流手术的女孩中都有因为人流手术受损而无法生育的,那些导致她们怀孕的男生啊!她们知道他们带给那些女孩的是多大的伤害吗?可那些女孩呢?她们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好自己啊!每每看到那些没人来陪的女孩,我都会在心里咒骂那些无情的男生。”以上为岚姨的原话。 是啊!今天我在人流室也看到不少女孩因为没有钱而选择局部麻醉,(全麻800,局麻500)只为了省下那300元啊!(听岚姨说,本来盛世为了让她们减少痛苦也不追究这300块钱的,若真是没有,也可以免。没想到人的劣根性啊!总是不思感恩,得寸进尺的。鉴于医院的大笔损失,最后决定心一横都按规定办事。那些人,活该!)可是我敢打赌,手术室里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会让每一个男人都终身难忘! 这样想着,突然一阵轻微的争吵声传入我的耳朵。本来我正闹情绪没有理会,但是瑶婷却推了我一把。我抬头疑惑地看看她,想必她和我的感触也是一样。盯了她很久,她脸一红向我使个眼色,我才觉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对面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着,不,确切点说是男的正在冲女孩发火。 “是那个最后做人流的女生。”瑶婷对我耳语道。 哦,我仔细扫了一眼,就是那个叫芯菲的女孩,原来是她男朋友来了啊!我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女孩显然也发现了我在对面看着,脸迅速一红,轻声对那个男生说:“去取药吧!然后我们回去好吗?” 那男的却依旧嚷嚷:“你自己不会走啊!你不说没事了吗!” “切,禽兽!”我愤愤地骂道。瑶婷示意我小声点。我更是不服,凭什么他做得我说不得?瑶婷细语提醒道:“六儿,你还少了两个字呢!”我问及是什么?瑶婷一字一顿加上道:“不如!” “对,禽兽不如!”我大悟。 那个男生愤怒地看了一眼我们,(其实倒也不丑,只是前面再加俩字,衣冠,衣冠禽兽!)由于他理亏心虚,而我们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他不敢冲动胡来,而是转过去对那个女孩说:“快点,把大衣穿上我们走!别人人家看笑话!” “阿义,你帮我穿下吧!我疼得动不了了啊!”我确实看那女孩子真够可怜的,连声音都那么低微了,似乎连蚊子也会以为是自己家亲戚而同情一番。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啊?!”那个男孩嘟囔了一句:“你自己来!也不能老叫我给你穿吧!”在他眼里难道女孩的痛苦只是扭捏作态? 女孩听着,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可还是柔声地说:“那你下去取药啊!” “哦!”男孩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就下楼去了。 偌大的候诊室就剩我们三个人了,看女孩肝胆俱碎的表情,颤颤抖抖地穿好了衣服,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承受着痛苦,可她连一句**都没有…… “这混蛋找了这么好个女朋友真是走狗屎运了!”我也嘟囔一句,那个女孩显然也听到了,脸一红,转过身去看墙上的广告,唉!一种心痛的感觉不觉在我的心头弥漫…… “你都开的是什么药啊!两百多块钱啊!做人流就花了三百多啊!这个月哪还有钱啊?” 三百多?我记得这个女孩做的是局麻啊!那也要五百啊!多善良的女孩,为了男友竟一个人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 “那……那你没开药啊?”女孩带着哭腔问。 那男的没好气地说:“我就一百多了,下午还要去网吧充卡呢……” “tmd!”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冲上去一脚把他踹了个大跟头。 瑶婷连忙跑上前来拉住了我:“六儿,你疯啦!我也看他不爽,可这是医院啊!” 那畜生爬起来恶狠狠瞪着我:“小子!老子忍你很久了!真把老子当孙子?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关你俩屁事啊!自己有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嫌不够,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还敢顶嘴!我一把扯起他衣领,死死地回瞪着他:“小子,你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后果啊?出了事不负责你还是男人吗?” 那男的倒还能泰然自若,嬉皮笑脸:“看你们俩眉来眼去,你是不是看上我的破鞋了,她长的还可以哦――没关系,我不介意,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女朋友也很漂亮啊!” 我一看瑶婷已经羞红了脸转向一边。这时,那小子一把甩开我的手:“你丫装毛啊!有种单挑!看样子你女朋友不怎么愿意啊!不过没有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天啊!这色狼竟一下子又打上瑶婷的主意了。 瑶婷羞愤难当,我安抚她道:“婷姐,你知道我最恨无情的人了,今天让我试一下身手,看看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她没来得及拦我我已经冲了过去―― 这时一直愣在一边的女孩反应过来了,她忍痛冲上去扑在男友身上:“阿义,我不开药了,我们走吧……快走啊……”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他的衣角。 “你给我滚一边去,他敢打老子!你还想帮着他啊?”他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了下来,捋起袖子,冲我吼着“来呀!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穿着白大褂在医院我就怕你。” 他说得这么振振有辞,铮铮有声,威吓不减。 这时,我把白大褂脱了下来,一手抓肩摔掉;而瑶婷则去照顾那个女孩,刚才那畜生狠狠地一推已经让本来就虚弱的她根本无力抵抗,摔倒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趁我还在注视那个女孩和瑶婷的时候,一招恶狼扑食抓上我,冲我的脸上狠狠就来了一拳,真有劲儿,我一记吃痛,一时头晕目眩退开几步。瑶婷看我受创,上前帮忙,拦在阿义身前。那畜生猥亵一笑,竟对瑶婷动手动脚起来。我一把拉回瑶婷,护其在身后,诚恳地对她说:“你去照顾好她就行了!谢谢……” 回首,我注视他,擦了擦喷涌的鼻血。那男的一个挑衅:“再来啊!你不是很牛吗?” 他冲上来“你活得不耐烦了啊!”提起一脚便狠命向我踹来,我一闪身避过其捣蛋腿,一撩而起猛拽住,他只得单脚跳跳,上身又无法攻击到。我驾驭着他一个转背抓着他的腿狠往墙上一推:“砰”的背顶墙声翠。没等他“啊!”的第二声惨叫出来,我已经弓步上前拽起他的衣领借着墙壁的摩擦力往上提,不用使多少功夫,双手轮换挤按压着,只左一拳右一拳揍他脸上,发泄着怒骂着:“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女朋友为了省钱做的局部麻醉,你知道她痛成什么样吗?!你还嫌贵?你个混蛋爽的时候想什么了?!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人渣!别跟我装流氓,我吓大的!” 本想提手再打的,瑶婷拉住了我,对我说:“你看看这个女孩儿,出了好多血啊!”我侧过头一看,女孩蓝色的牛仔裤已经是一片殷红。 “天啊!大中午的,哪有大夫啊!快!给岚姨打电话!不,你快到附近看看,去找找医生看……”我心里慌乱紧张,似临危不乱地指挥着! 我无暇顾及那个男的,只跑过去俯下身去照看那女孩儿。那男的喘息得差不多了,一个纵身鱼跃扑了上来从后面把我按倒在地上,真是有些重量啊!他使出浑身解数稳稳地压住我不放,我使一个身法,勾脚回转一翻身,换过来再度把他压着打,勒得他几近窒息,眼睛反白无力闭上,我一时心软便松手,急于起身去照料那女孩儿。不想这家伙只是装死,放弃抵抗其实一点事都没有,趁我不备,猛施暗算,一记重拳狠创我腰肋的伤口上……虽说已近愈合,但毕竟是软肋,怎堪承受,我当即眼前一黑,肝胆俱碎,瞬间回到当初被捅那一刀的痛楚,瘫软在地,任打任踢。 只听得那不住的叫嚣:“操!tmd?刚才不是很牛啊?啊!有种你起来打啊!起来打我啊!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瑶婷未找到医生,担心我赶了回来,见状惊叫前来劝阻,可人家打得正爽,丝毫无动于衷―― “住手!快给我住手!!”岚姨带了一堆人过来,那人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脚底摸油,溜之大吉。 忙乎了多个小时,女孩终于妥当处理安静地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躺着就是伤重的我岚姨说,那一拳幸好偏了点,否则伤口崩裂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开始要安分地修养。我虽侥幸却也惊出一身冷汗。我忍痛硬是要起身看看那女孩儿是否有事,看着那她张惨白的脸,我心如刀绞。 这时,岚姨突然冒出来一句:“换成是我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揍那兔崽子!”我呆呆地看着岚姨,她继续手里的工作,一副疾恶如仇的表情道:“我听瑶婷说了事情的经过,打得好!六六,英雄本色啊……” 听岚姨也这么说,我鼻头酸涩,眼泪却止不住下来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每个男孩不能在拥有的时候好好对待那个她呢?难道非得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吗?像那样的禽兽还会知道去珍惜吗?”岚姨揽过我抚慰着,瑶婷只得呆呆地看着有泪不轻弹的男儿。谁道柔情有泪不丈夫?! 不多时,女孩也慢慢醒了过来,她四下张望,朝我问道:“你……你看到阿义了吗?” 我讽刺道:“阿义?是汪(忘)义还是傅(负)义啊?” 女孩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道了声谢谢便下床欲离开,此时瑶婷她们都在场,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眼看她将走出门口,情急之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竭力劝道:“茹芯菲!你有点理智好不好!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比我们谁都清楚!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死心塌地?” 她并不理会我的劝导,冥顽不灵,还是想挣扎着出去,我越犯急越是抓紧了:“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他真的不值得的!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再出去羊如虎口了!” 芯菲被我抓得没了办法,羞恼难当:“啪”脆生生响,另一只手一个耳光就甩在了我的脸上,我呆愣失神,手不觉也松了。芯菲只意外地愣了几秒,或许也觉得有所过分,怯怯向我道歉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瑶婷和岚姨也只是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目睹我的尴尬我的难堪,任由女孩的背影远去投向无边的黑暗。 瑶婷缓缓走近,轻拂我的脸颊:“六儿,疼吗?” 我漠然地摇摇头:“心痛……”瑶婷表情复杂,欲说还休。 醉花阴 一川烟雨洗红翠,愁情伴诗飞,羁旅也思归,满园庭芳,且消几番醉。 一片冰心惹是非,欲去惜芳菲,空余深深悲,肝胆俱碎,伤情我为谁? ------------ 第四十四章 再上枫亭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风雨后,可见彩虹? 虹销雨霁,彩彻区明。风波过,能回平静? 我一直苦思枫亭绝对,也深感亭枫之美。只可惜当日救人心切,未及细细品味。而今又心血来潮,要求再上枫亭,瑶婷竟如此爽快地就答应。虽伤口尚未完全愈合,但行动还算自如,从医院偷溜出来,与瑶婷坐车转转停停,快步直奔枫亭。旧地重游,景物却还在蒙蒙雾色之中。雨后泥泞,曲径仍掩于厚厚枯叶之下。两边飘舞的蝶叶夹道欢迎,想必是多日未有人欣赏它的美了。沿着浪漫幽径,徐徐踱着,领略落日青山,欣赏红叶黄花。 我吟:“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她唱:“平沙细草斑斑,曲溪流水潺潺,塞上清秋早寒,一声新雁,黄云红叶青山。” 如此一来倒激发了我俩的才情:“婷姐,记得上次我们的对诗还没有完呢?今日趁此良辰佳景,我们继续如何?” 瑶婷淡然一笑:“正有此意,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不过这次我们不对诗,改对对子了!” “正合我意,放马过来。” 哇!想不到如此贤淑文静的女孩竟会这么嚣张。上枫亭的路上,就此拉开了第二轮的较量。 “花生生花,花落生落花生。嘻嘻……上次的冷饭炒一下。 “早就对出来了,只是没有来得及说而已。笼罩罩笼,笼叠罩叠笼罩。你看这烟雾层层笼罩,一叠一叠……” “呵呵,我准备的原对是圆圈圈圆,圆套圈套圆圈。热身完,言归正传!”我指着远处那个山头,顺口出联道:“雨洒山青,青山吐翠!” “不错,前半句与后半句同两个字互换位置,算是顶真稍有难度,且容我一想。”本以为会有一段时间够等的。想不到没几秒,瑶婷见云散日出,顿时有了“风和日丽,丽日生辉!”妙! 我又看看远处的山头,雨后云雾缭绕,随即又有一上联:“雾锁山头山锁雾。” 瑶婷略一沉思,看着这一池秋水:“如果是大海一望无际的话……有了!天连水尾水连天。” “妙!妙不可言!小弟甘拜下风!如果有六体我也会选择六体投地的!” 瑶婷可不想这么快就让我认输,或者说是想让我心服口服,便道:“别!前两次是你出的对,我对上了。现在轮到我出上联了。” 我不好推辞,倒想看看她会出什么样的招让我接,一拱手道:“三生荣幸,乐意奉陪。”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轻风细雨本无价’。” “这么简单?我对的是‘近溪遥山皆有情’。婷姐,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我看瑶婷不经意的一笑,更觉她是在小看我,怀一丝生气地责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我想的也是这个下联。”她很得意地说。 我哈哈一笑,随即应和着:“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 我突然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话卡在喉咙停住了,爱在心口难开。而瑶婷正凝视着我,饱含期待,这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感情也能一下子这么复杂,只好把头深深地埋下,等待瑶婷的发话,直到听到她说:“其实以前我和他也是以文会友认识的。虽然他真的是比较有才华,但现在我似乎觉得,那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他还不及某人……”见她的神情,仿佛又触动了伤心往事。 为了缓和紧张气氛我只能说:“我们说好不提诗的,那你继续出对对子吧!” 瑶婷收回盈眶欲出的泪水,略加思索,出上联道:“还是以水联想到海:海到无崖天作伴。” 有气势,却似乎更深层次地意味着什么?这其实很简单,我立马就有了:“山登绝顶,嗯,我为峰。” “你口气真不小!”这根本是瑶婷设计好了我要怎么对的。 我借景转移话题:“行到山穷处,坐观云起时。霁月光风,这雨后夕阳远比彩虹有意境呢。” 可瑶婷对对子还没有过瘾:“我又得一上联,听好了啊:‘秋风来时扫落叶,但闻菊香桂香。’” 我联系自己的经历,世情薄,人情恶,冷暖自在心。一个莘市的匆匆过客却久留了那么长的时间,很自然就对上:“神州到处有亲人,不论生地熟地。” “好,由景及情,真是精益求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啊!咱们都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了!”瑶婷居然恭维我:“跟你对对联真开心,让我眼界大开,所以这回的输家,舍我其谁?” 我愧不敢当,急忙推辞:“婷姐您说笑了,只是你净挑简单的,存心让我来着。” “或许是我以前让人让惯了。那你就承让吧……”一颦一笑都是风华绝代,只看得我如痴如醉,回过神来又绝受辱,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巾帼? “其实婷姐您完全不用让我!我全力接招便是,要再让我就是看不起我,我跟你急!” “倒也是哦,看你好胜心也蛮强的,先坐下歇会儿吧。”应邀,我们席地土堆上一坐,瑶婷顺口就来:“二人土上坐。” 小case,it is so easy!刚欲对却发现不对,此看似简单的上联暗藏玄机:一语双关,既可以指我们现在的情状,又可以从字面上理解为:一个“土”字上面放两个“人”就成了“坐”字,玄! 头皮发麻,不禁紧张得冒汗。这回着实地让我费了番脑筋,得想何以双关对双关呢?夕阳西沉,东边的月亮却已迫不及待地升起,日月同天之景让我灵光一现,终于可以打破这无奈的沉默了,我喊出:“一月日边明。”后想想虽然总觉得有点欠缺,意境的缝合不够缜密,但原则上讲毕竟勉强还是对上了。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坐于枫亭之上,我们聊诗聊歌聊画,回味古典,针砭时事。遥襟俯畅,逸兴遄飞。想那些媚俗庸泛之作,迎合低级趣味却颇有出路。而典雅优秀之品曲高和寡,竟多有非议之辞。奈何都尚奢华,人心不古。 正谈间,一阵奇怪的啸叫,惊飞了露林的白鹭,排云而上,暮sè间斑斑白点,我看得入神,口中不由念道:“停枫亭,听风铃,亭枫映枫亭,风曳枫叶,牵铃动思念,声声不停。露林,白鹭……”我一声惊呼,抓起她手,满眼喜悦地望着瑶婷道:“婷姐,太好了,我想到下联了!……” 然而我竟忽略了那啸叫从何而来,随即又闻奇怪的声响,原来是三个人,故作狼嚎鬼哭,其声可怖。我下联都未说出,已被断了枫亭出路。 这时我才意识到杀气袭来危机四伏。我略显惊恐地看着来者,不是别人,就是那什么义,正一脸猥琐地看着我们。 “叫王六是吧!冤家路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哈哈!手下败将,只一招你就在地上打滚起不来了吧?我就再给你个机会,我就在这儿让你报了这一箭之仇。”无耻阴险写满他脸上,目抓瑶婷不放了“大美人在就好了,你就看着好戏吧哈哈,我会让你爽到不想停——”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呸!”我愤怒地啐了他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伤害瑶婷的,然而伤口正隐约作痛…… 此等睚眦必报的小人果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恼羞成怒到:“敬酒不吃,罚酒也没得吃,弟兄们上,先替我好好教训这小子!大美人,你可看好了,我们是怎么修理你老公的……让他见识见识老子手段如何!” 他找来那两兄弟也都是身材魁梧之辈,三大五粗,胳膊堪比大腿。此时两者也心存疑虑,顾虑到:“阿义啊!这次事成之后你不会又上楼抽梯赖账不认吧?” 阿义低眉顺眼好声好气地诱惑:“你们自己看啊!这么个大美人摆在面前,天赐良机这生意不亏啊!你们灭了那小子,大美人肯定是你们兄弟俩的拉,我只求你们慈悲,开开恩,让我分一杯羹就心满意足了。” 兄弟俩互换一个眼神表示放心,一句“那就好!”罢了便开始向我逼近。眼里满是血腥与暴虐,我下意识一捂肋下的伤口,暗暗叫苦,情况不妙。 我定气凝神,准备玉石俱焚,拼死护美人。把全身力道汇聚起来抵挡这兄弟俩人的轮番进攻。他们一个上步对拳向左贯,虚步瓦掌右平换;我右转攀登勾拳扬,左步弓登再回旋;他们左侧弓步推瓦掌,登山右穿右钩上;我返身虚步下砸捶,弓步瓦掌拳相随;又一路拳打冲弹拳,练在胸前十封旋,另一路掌打掌相随,掌扬腋下出奇推;我虚步滑指连环手,马步心拳两边分,复转原式右推掌,右转弓步左挂推—— 我虽倾尽全力,却仍不敌。此二兄弟连心,齐力断金。用的是阴阳八拳,太乙分光,两者心心相印,他们左右夹击,配合默契,两者互补几乎密不透风无一点空虚可趁,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消极抵抗几乎是被压着在打,想反击却连一个缺口都没有。只见一招四路擒卸臂胸首,腿分左右全在走。我格手方迎其兄罢,弟弟补上又一掌。我胸口中招退跌到亭子一角,瑶婷将我轻扶起,一脸心疼不已。 阿义在亭下似乎稳操胜券,大喊大叫:“哈哈哈哈,王六,见识到阴阳无敌兄弟的厉害了吧!那真是纵横天下无敌手的那种啊!如果你识相的话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跪下来给我嗑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错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让你的漂亮女朋友心甘情愿地服侍好我们仨,服侍得好了就考虑饶你不死-怎么样啊?” “士可杀,不可辱!”我目光在月色下暗暗泛光,原来今天是十五之夜,玉盘明而转机来,我体内两股真气,经过一个月的韬光养晦,一番休整后竟又窜动起来,感觉虽不是很强,但随着月渐东升,两者运行也愈演愈烈。我重整旗鼓再度迎战,我把金绿两道真气分别导开,导手入脚,散左右各执其一,准备施展腿功。兄弟俩又双双而来,我两手分别接招:点刚碰击,内窥八真,崩挫点拧,扣压抽分。他们阳八步:守步后冲、换步前冲、半扫滑步、带步顶搪步;阴八步:退弹侧步、滑移四点、三点叉搪、撩勾转扣。我一套连环腿:轮踢勾踹第一脚,踩踹勾蹬踢飞晓;叉弹倒挂勾搓见,缠搓后冲扫走找。虽说这两兄弟和起两仪分光,虚实相生,力有穷而意无尽,也难怪无敌,可若把他们冲散分开,再逐个对付,此两者的功夫也不过尔尔。我两手真气左右拍出,轮臂劈拍正反捶砸,分管齐下决计不让其珠联璧合…… 单手勾连,双手勾连,翻拍锁环,单搪转换,鸳鸯推山,十字双拦。双转扣环,配手套拦,转掌半拦,四部直冲。单臂轮砸,环轮下砸,十封下肘,正反轮砸。腾跃叉踢,上手锁喉,连环弹腿,互易推搡…… 瑶婷见我渐渐转败为胜,神色稍解悦颜在面笑逐颜开。相反的,阿义见我咸鱼翻身,急得直跺脚,似乎也想冲上来帮忙。计划有变,看起来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如意算盘该重新盘算了。 然而另一个人的出现使局面戏剧性地改变。 墨色中只见一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跑上枫亭,此人茹芯菲。值此,我正与此阴阳兄弟一番恶斗,我虽略占上风,伤其十指却未断其一指,而自身又体力渐耗,阿义也想冲上来加入战斗。 芯菲见状,慌忙拉住阿义,拖着他的手央求着:“阿义,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吧!我们回去好吗?” “回你个头啊!”阿义手一扬甩开芯菲,一个弱女子顿时扑倒向一边。阿义刚跨前一步突然眼冒绿光,走过去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芯菲,怒目圆睁出语威胁:“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 芯菲被阿义抓着,双臂被捏得甚疼,表情痛苦,面部扭曲,泪流不止。 阿义向我吼道:“王六!你不是很关心我的破鞋吗?现在她捏在我手里……”阿义见我没有顾念便加大了力道,芯菲咬牙忍痛,眼圈泛红,连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没有叫出声。我又不得不分神顾念,两兄弟闪出我的隔离重聚到一起,又联合发起猛攻,力道强劲不已——我跃起腾转避闪,又是一招过来,阴阳双拳——我分导两道真气于掌间冲击迎上——四散光罩两带隔离,一对二粘在一起比拼内力。 阿义继续敲边鼓,添油加料:“王六!你听到没有?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别以为我不敢对她怎么样!” 说着他掐上了芯菲的脖子,看着芯菲的脸色由红发紫我断定阿义这个禽兽再用力一些芯菲将性命不保。 “阿义,你还是不是人啊?太卑鄙无耻了吧——”瑶婷作口舌之争无丝毫意义。阿义只阴笑道:“哈,大美人,不要吃醋不要着急啊!待会儿我就来慰劳你!” 我提成蓝晶另一股力道化开一招夺路而去救下芯菲,等我再度回头,兄弟俩又挟持了瑶婷,此时我更是慌神,当适时,阿义一拳对准我腹下突如其来——我快出一拳直冲其面,腹下受击其力三成,未及反应后背又中那两兄弟的招,我顺势前扑滚翻站起。阿义欲取软肋再施偷袭,我“啪啪”狠扇其俩耳光,可是代价又是中阴阳兄弟的八部拳无疑,此刻十分被动,腹背受敌。阿义一招欲上挟持瑶婷我欲逐而拦,不想左右手恰好被两兄弟所致,阿义用尽全力朝我腰肋猛击数拳,伤口迸裂,整个人绵软倒下,蜷在了地上…… 我作蜷缩姿势,痛觉蔓延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血流不止,导行运气护住心脉,芯菲豁出去拦下阿义欲最后去命的拳头。见我纹丝不动,跪在我旁边拼命摇喊,哭天抢地:“你这是怎么了?不要死啊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你别再摇了!!!”喝止声来自瑶婷,我从未听过她这么重的口气。两兄弟用强力抓住前来救我的瑶婷,阿义喝止着:“放开大美人呀!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要温柔!不要勉强嘛,得到她的人容易得到心难啊!难怪你们一直没有女朋友!”听啊义那么说,两兄弟犹豫着,阿义复催道:“放开她啊!还怕她跑了不成?心甘情愿才是最重要的!我还等待看一场生死离别的好戏呢!死并不可怕,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兄弟听着就放开了瑶婷,任她奔到我身边,俯下身推开芯菲抱护着我,泪已决堤:“六,六……你没事吧!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回答我啊!你不可以有事的……”阿义和两兄弟竟静静地看着瑶婷抱着我哭泣,我缓过劲来,疼痛略减,缓张梦眼,发现自己在瑶婷怀间。她见我醒来泪水顿时收敛一些,我勉强一笑,止住她哭泣,苦笑到:“对不起……是我没用……”瑶婷拼命地摇头。 “好了好了,别郎情妾意了,该上戏了!”阿义已然没了耐性。 现在的战线是三对三,阿义和阴阳兄弟,我和两位女子。一个悲泣难停,一个弱不禁风,而我呢?奄奄一息。谁胜谁负,一目了然,阶下囚就只能拿任人鱼肉摆布。 阿义笑着对两兄弟道:“哥俩今天辛苦了,付出总有回报,物超所值啊!今日特约邀请弟兄们出演活春宫,题目嘛……题目就叫做《为爱献身》怎么样啊?只是不知道这位大美人是否愿意了。热烈掌声有请!” 瑶婷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阿义见此更是喧嚣:“别抱那么紧了,那就快是一具尸体了,我们哥仨还是生龙活虎的,威猛得很啊……”瑶婷咬着丹唇轻声地说了句“无耻”。芯菲到了这个时候还对阿义抱着一丝的希望,跪着爬过去求阿义放过我们,她说自己愿意代替瑶婷,干什么都可以。我真为悲哀啊。 阿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我已经玩腻了,不给我多接客赚钱还要我花钱给你流产?!” 芯菲哭声凄厉,撕心裂肺,死死抱着阿义的腿不放:“阿义,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造孽了,行行好发发慈悲,求你放过他们!” 阿义没有手软,一脚把她踢开:“滚!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 阿义转而向我们这边过来,对瑶婷说:“大美人儿,你要是不乖的话,恐怕想再抱这臭小子就要到地狱去了!” 想不到此刻瑶婷却变得出奇冷静,冷冷问:“那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 “哈哈……”阿义笑得我耳膜阵痛“这样就对了嘛,按我的指示做,惟命是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一样也可以很爽的……”说着便伸出那只肮脏的手托起瑶婷的俏脸,轻轻欲凑上去—— “等一下!”瑶婷睁眼叫停。阿义住手,有些恼怒。 瑶婷叫过芯菲:“六儿交给你照顾了!”她把我交由芯菲,自己起身随阿义过去,阿义回头骄傲地对那两兄弟说:“怎么样?这出戏好看吧!多感人啊!为爱献身!” 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一丝力气去阻止:“婷……”只道一字,泪流不止。瑶婷听到我微弱的呼喊,又转身跑回来。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峰……”她叫我,用其紫衫红巾抹去我奔涌的长流,又转过头:“原谅我,六儿,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再失去你……” “倩何人换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我真无能,只能看着瑶婷一步步地离我远去,一个弱女子要为了我的命作出如此牺牲,我心何忍?阿义一伙一边奸笑着一边卑劣地命令着瑶婷做这做那。 我无力呼喊:“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美人,先来老实回答我们,你三围多少?” 瑶婷娇面含羞不得不答:“34、24、36……” “哟,真的假的,脱下来让我们验证一下!脱啊!若我们量了不对,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啊……” 瑶婷褪去紫衫,宽衣解带,裙袂飞扬,流光溢彩…… 看来这场灾劫在所难免,我绝望地闭上双眼。调整内息,渴望奇迹,却似乎已经没有了周旋的余地…… “住手!” 一个快捷的身影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众人皆是大为惊讶:“来者何人?” 此人的确面熟,是敌是友?他走来我这边自报家门:“恩公,本人谢回,上日得恩公拼死相救才捡回一命。本在医院之时,不辞而别实属情非得已。” 说到这里我算是知道他是谁了,就是那个受脑震荡而我带伤背着上医院的三个歹徒之一。见他改过自新,我实在欣慰不已。原来他不辞而别后还在暗中注意我,伺机报恩。前日在医院见我与阿义结仇,暗中调查发现他将对我不利,于是悄悄跟着他们来了枫亭。他躲在暗中静观其变,关键时刻实际尚未成熟,没有施加援手。可是现在情况实在危机,却不得不挺身而出。可这显然是寡不敌众飞蛾扑火白白送死。此等性命攸关,他却好像信心满满。不错,我们交手的时候我发现他功夫确实不弱,可是要胜过那三个身强力壮的恐怕相距甚远。 而那三人见他孤身一人,又嘻嘻哈哈开了:“原来是个送死的,就成全让你陪葬吧!黄泉路上也正好有个伴儿。”我目示瑶婷,她借机跑回到了我身边,谢回的只身迎战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 只见谢回冲上前硬撑了几招便抵挡不住,那两兄弟的连番互补的攻击连我也未必抗得住,何况阿义从中作梗,只见谢回节节败退,消极抵抗直至招架无术的地步看他已然顶不住,我也只能干着急,不过由于对方得胜,放松警惕,出招也便漏洞百出。我向谢回喊着:“气行于顶,龙游四方,下盘空旷,狠追猛打……” 谢回得我从旁指点,悟性其高,只此一招就攻下弟弟我继续道:“神游于力,反手后防,贯掌出击,猛开两旁……”双冲连环,双手翻转,全力猛冲,阿义与那哥哥各吃了一掌。 “弹踢锁喉,拉肘别臂,侧踹横踢,直摆勾击……”本可以乘胜追击,可是谢回前几招皆为侥幸,没想到,阴阳兄弟能这么快就重新振作。阴阳混元,轮回辗转,谢回招招不敌……另一边,阿义冲我这边走来,瑶婷与芯菲不约而同展开双臂挡在我前面,阿义那凶狠的眼光与我对视,决心要先灭了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束锥光如佛光照下,耀得我们亮堂堂,搅得阿义心慌慌。再度听到那种直升机的螺旋桨割破大气的声响,曾令我惊悚万分至今不忘,戏剧般的有人从天上飘然而降。出来的人却是西装革领武功非凡,看阿义三个不识好歹,一番恶战,我看得真是精彩。这些人是友非敌,三人也难敌众…… 随后是彩灯光环,焦点登场,是沈煜来了。倒是他的贴身保镖丁定,那冷酷非凡的眼神似曾相识,何其相似!竟会是他救了我们,原来是谢回明知支撑不了,暗中通知盛世的人,这样沈煜才会驾着直升机及时赶到,不然真是小命难保,也难怪,谢回能自信满满。当平静下来,我再寻找谢回时,他已不在。夜色茫茫,怎堪寻访?我也不便勉强。只是想不通他有叫动沈煜的神通。芯菲也是留不住,悄无声息,不知她会沦落何处? 乘直升机回了盛世医院,我继续住院观察接受治疗,经过如此浩劫风波,阴错阳差,是福不是祸,瑶婷看我,柔情似火…… 夜已深,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瑶婷守在我的身边,一直凝望着我,我闭着眼睛装睡,直到瑶婷头枕在我身上,酣然进入梦乡。我稍动都不敢,亏她还笑得出来,估计她难得有好梦,把一切的不愉快都忘个一干二净,抛给周公,幸福微笑,洋溢嘴角。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一早,我已然麻木得浑身酸痛。瑶婷缓缓醒来,我直盯着她看,睡了一觉,精神果然好,能瞬间跳起,背过身去,微理头发道:“六儿,真不好意思,我…我…居然睡着……” 我笑笑:“没事,婷姐,还好有惊无险……” 瑶婷眉头微皱:“你……你还叫我婷姐?这……不合适吧……” 我一时不明何意:“那……婷姐,你让我叫啥我就叫啥吧……” “闻风叫我什么你也可以叫我什么……” ............. 眼神交汇中,共计一首谜语诗: 青青溪草竖心结 办法一点也没有 右加非往也非佳 桃变非木溜着走 ------------ 第四十五章:豪华竞逐 沈煜驱车天下君威,我于副驾驶座,后坐是萌歆和瑶婷。 瑶婷虽知晓萌歆在龙凤山庄的小家别院,但是没有去过传说中神秘的沈氏容园。其出于矜持,沈煜多番相请未动,岚姨热切提议,萌歆恳邀诚劝,我极力游说,终于换得瑶婷的点头。沈煜脸上,一种难以言状的不详。 一条条宽敞交错的公路上,天下君威穿梭疾驰,来去如风。可怜这红灯堵车,走走停停,兜绕了老半天才出了市区,沿一条省道飞掣…… 后座上,俩女生调侃嬉笑: “婷姐,近些日子陪着王大侠,心情可好?是否投机?她有否欺负你?”萌歆也真是,哪儿有当面要这样谈论人家的?不过能听这甜音如天籁,倒不失为一种享受。 瑶婷羞而不语,抑或无从答起,黯黯还带些许昔日的感伤:“我似昔人,我非昔人。”我闻言轻轻的念着:“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 “欲笺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原来瑶婷还是听到了的。 萌歆似乎也上来点兴趣:“这个我也凑凑热闹,婷姐经常念叨的,下面一句是‘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婷姐,为你量身定做的呢!不过好像近来又开朗多了哦…值得欣慰…” “萌歆!你可不可以别老拿你婷姐开涮,就知道这样找乐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人的痛苦之上!”沈煜口气中略带几分愠怒,更带几分怜惜。 “哟,哥,您真会疼人,咋就尽胳膊肘往外拐啊!我是你妹妹还是她是你妹妹啊?要不婷姐你就认了这好哥哥吧?” “萌歆!你真调皮!”沈煜一边手把着方向盘语塞了半天,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说这看看美景,听听乡音,想想人生,多开心……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目的地不要紧,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那感动于美妙的瞬间,透彻心扉,岂不快哉。”真佩服他出口成章的水准,刚从a国回来,倒也不是数典忘祖,这段念词,更像出于精心。 “哥说得对,婷姐!到了容园之后,我带你到处看看逛逛,可大可好玩了!到处是新奇玩意儿,保证你郁结大开,心情舒畅……” 侃啊侃,从天上到地下,多是出于萌歆之口,后来竟说到我对出的下联时。 萌歆开始对我大加赞赏:“王六六,路瑶婷!对起来真是相得益彰啊!哈!lie,本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人啊!一代才子横空出世,根据闻风遗愿,那么我就把婷姐拜托你照顾了哦,以后你要敢对不起她,本小姐决不轻饶!”瑶婷越是娇羞,萌歆越是雀跃的兴奋 沈煜表情难掩酸涩,斥止道:“萌歆,别胡闹!你算老几啊!人家的终生大事岂能随*由你个黄毛丫头做主?!” “哼!开开玩笑不行啊?哥,谁烦劳您操心了?” 我听着也挺不是滋味,不过沈煜的脸色更加难看铁青。 “适可而止应停口,莫道言伤语难收!”还是瑶婷的话管用。萌歆见哥哥真是怨气上来便识趣儿地转移话题。若是平时坐车,我听女生叽叽喳喳,肯定烦得很,可现在如千里流莺相伴,妙不可言,可谓“百转千声随意移”。还有“山花红紫树高低”。 两“岸”青山夹险道,一边石突高崖峭。瘦骨嶙峋似老人,光滑表面寸草不生。另三分之二倒是百草丰茂,冬日冷翠,秀气不减。另一岸山,景色有所不同:远处黄叶地碧云天,红木林依稀可见,空山不见人,但闻水声潺。峰回路转相对出,腾云驾雾出岫来。这宝骑天下君威性能绝佳,未闻半点儿噪音。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罗列散布卵石在山脚,独怜涧边生幽草。白露凝霜,青山秋冬时节,其也必为绝美圈景,暗衬着主人公的心情。 我不禁喃喃出:“青山原不老,为霜白头。”此行何去何从? “绿不本无忧,因风皱面”瑶婷抢了我的话茬,我们几乎到了可以心意相通的地步,真是忧喜掺半。 突然车速加快,圆周运动运动,系上安全带,急速转弯,近乎漂移,置咖啡泛圈而不洒,沈煜的车技叹为观止。他有意表现一番,引得萌歆连叫刺激。疾驰在盘旋路,百转千回眼前似末路,车速不减欲冲出,疯了沈煜,想自杀?然而路每次总是不会绝,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岂效穷途之哭?一个转弯,突如其来,瞬间漆黑,引得萌歆“哇”的夸张尖叫“天狗噬日了!” 车灯一开,亮如白昼,此乃穿洞,前途一片光明。 瑶婷不解,向萌歆道问:“开这么快,若这隧道的另一边也有车急驰而来,撞上怎么办?” “婷姐,放心吧!这是单行道!”萌歆解释倒是耐心啊。“建造盘旋路的这一段,由于过窄所以来回是不同的通道,就是刚才那个岔口还有一条路的……” 将出隧道,捕捉到外面明亮的光线。瑶婷好心建议道:“现在应该可以把灯关了吧。”我想:瑶婷真是纯娴:一来不食人间烟火,二来俭朴节约得很。 沈煜应道:“不好关的,我们a国……我在a国,只要是在隧道里即使看得见也不能关车灯,因为开车灯并不是完全为了给自己照明,如果有车辆从另一边进来,对黑暗暂不适应,不能看见对面的车辆,这车灯就可以给他们的提醒,避免事故的发生。你们c国,不也有个盲人打灯笼的故事吗?道理是一样的。” 我反驳道:“婷姐也是为了给你节省能源,况且这不是单向车道吗?哪儿会有车从另一边进来?变通下吧……” “话虽如此,也许是习惯成自然了吧。况且凌兄有所不知,‘天下君威’的能源来自许多,可以是太阳能的,氢能的,甚至是核能的,现在储存的太阳能开个几万公里都不成问题……”沈煜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难道盛世的技术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出神入化? 隧道一出,恍如隔世,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隧道竟然在缓缓合上,并且我看到另一条通道,可谓如蜀道,依天险只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里,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参天林木俨然。这里虽与桃花源有差异,却也如仙境之滨一样。 这次前方山脚真的已经没有路了,巨石当道设传达值班室,一看就知道里面设备先进,待遇高级。沈煜停车走下,两保卫人员很客气地招呼沈煜少爷。只见沈煜用眼睛对准一个小孔,通过了身份的验证,那是虹膜检测万无一失。在为我们开启电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副手进入里屋似乎做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巨石轻缓两边开,日月照耀金银台,天地奇景迎面来,终于进入了梦幻的国都:沈园。隧道石门电门三重门,沈园果然是庭院深深。 前路尚是笔直,路面蓝色很深。两旁是幽密的丛林,依稀可闻各种吼声,隐约可见各类掠影。珍禽异兽,动物怪异如精灵,别说见所未见,多半闻所未闻。真怀疑自己的迷失在失落的世界,误入侏罗纪公园。 沈煜行速稍减,将车顶大开。此地环境极好,仿佛呼吸的都是香,我正陶醉其中,沈煜就成了导游,解说员介绍道:此地名容林即森林之源。仰首碧海青天,云动舟移;朝前蓝路绿林,灵蹿兽行。甚至是麋鹿,猛虎,大摇大摆在路上悠悠晃晃,怡然自得。真怀疑会不会再有什么野人和大熊猫的,甚至真的是恐龙。幸亏有电网隔离带,否则如果它们发狂对车辆进行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沈园整体结构趋于正五边形。边卫层岩山阻固若金汤,土之厚实德载万物。还有就主要是水系与林系,基本上为绿蓝两种基础色调。整个沈园就是一个大大的生态系统,林系是支持点,容园为相对独立的生物圈。在这片密林里边,繁衍着许多都是其他地方已经灭绝,或者濒临灭绝的。 正说间,我抬眼忽见,某一灵物在一边树巅奔走跳跃,紧随着天下君威。哈!那是鼯鼠!萌歆见它,又惊又喜,取出炎石,捂在手里一吹,鼯鼠舒展纵身一跃,滑翔追逐我们而来,沈煜调整车速…… 小精灵不偏不倚落入车中,直接泡上萌歆的肩头。那小家伙与松鼠几分相似,指间蹼连,以便滑翔,背上条纹褐白相间,一双招子乌黑闪亮,真是漂亮。萌歆逗弄那小家伙道:“来,米米,乖,向叔叔阿姨问个好啊!”此物灵性异常,闻言竟瞅瞅我们神情表示不屑。米米对着我们一龇牙一咧嘴,尾巴一直毛发一竖,倏倏两下在萌歆身上盘绕下来,径直就扎进了萌歆的口袋,只是还偶尔探出小脑袋,抖抖尖小的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和瑶婷皆惊愕不已,瑶婷更是掩腮启唇一抿,满眼的羡慕:“好可爱哦!” 沈煜借机道:“婷,你若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带走一只啊!若不嫌弃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到了沈园,我是应该尽这地主之谊的。”谄媚却满是理所当然。 “当真?可那小家伙怎能听我的话?”瑶婷尚有顾虑。 沈煜继续灌迷魂汤:“c国不是有句俗话,就叫日久生情嘛!” 我也颇有兴趣:“让我召唤它一下,试试这小家伙会不会乖啊!”我一曲口哨无果,又手握成埙,吹吹也没有反应。真逼我出绝招:曲大拇指和食指握成“c”状塞进嘴里,鼓劲猛一吹,便闻“嘘——”甚是尖利一声,嘹亮无比,以前召唤犬马,屡试不爽,而今我也颇有信心地等待回音。米米还果真从萌歆口袋里钻了出来,前爪似叉腰,气愤地颤颤触须,好奇地打量我一眼,像在骂“吵死了!”萌歆手里不知怎么就变出了食物喂它,那小家伙就不理我了,低头自顾自地啃着坚果。倒是萌歆对我那不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很感兴趣:“怎么吹的?太酷了!教我吧!以后就不用带哨子了。” 我笑着满口答应:“好啊!我也是无师自通的!来,我教你!”别看萌歆聪明,但有些就是学不会,怎么吹也不太响。而一直沉默的瑶婷一鸣惊人,天赋异常啊! 嬉笑间,欢快不觉时间过,车子驶至路尽头。下车一看,前面竟拦着一条大河,水质清冽,游鱼沙石,澄澈见底,其深不可小觑。举目无桥何处依,水深湍急怎过去? 沈煜介绍道:“这便是容园的水系即清流之源,是水卫也是林系灌溉的命脉。此河中有岛作中转,岛上有船,联系岛上,要渡河也不难。可是有君威天下,什么都不用怕,哈哈——我们上车继续行进!” 沈煜全部在车上,不慌不忙按下将一按钮,轮、悬、潜中的轮灭悬亮,只觉君威天下稍有变化,平稳上升再降下,后喷气一往直前,越水而去…… 我和瑶婷赞叹不已,天下君威行驶与水面如履平地。车轮收叠在车底,压缩空气轮转排挤下推喷气,车子靠形成强大的反冲力悬浮起来,就如最简单喷气式的飞机。无论是何种地理状况,只要调节喷气流量就能控制反冲力道,把握离地高度。所以在水上,只要原料充足,便行动自如。遇大风大浪,稍能抵挡。若河里有鳄鱼等凶猛掠食者,但拼无妨,钢板铁甲之强度牢不可破,车里更有众多防卫工具。天下君威开到最大功率,地面能悬浮起5米,水面2米。还有一个“潜”字按钮,可以形成全封闭的密舱,似小潜艇游于水下,靠虑水反应出氢氧,氢气作为能源被再度利用,氧气则用于呼吸。 其实要做到这些,核心技术点是能源。盛世科技在这一点上一马当先。天下君威可以储液氢,蓄太阳能,更可以通过核能实现。解决了供能问题压缩空气,潜水游历的效果都不成问题。君威天下是许多汽车生产厂家望尘莫及的,其名隐喻畅行天下,威震四方…… 我问道:“我有一点仍不甚明了,平时行驶于公路上,为何不开悬键?那不是更快更方便?其实说白了,轮子我觉得是赘余之物,弃之亦可的呀!” “王兄有所不知,其一用轮子节省能源;最主要的是在c国,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威天下的轮子只是障眼法掩人耳目自我保护的一个形式罢了。”…… “清河一叶舟,芙蓉两岸秋。”瑶婷吟发一曲,诗性大起。 正此时,河中沙鸥惊起,我接下道:“谁家采菱女?歌声起暮鸥。乱云愁,载叶归去休!”唉!怎么我一吟诗就起归心呢? “咳咳”沈煜干咳两声,又按下一按钮,音乐响起,将坐椅下放,他直接就舒舒服服躺下不驾车了,惊得冷静的瑶婷也连叫小心!沈煜乐道:“呵呵,姑娘放心,我已经开启了自动驾驶功能,以中速向目的地行进,已经不再需要人为操作了,一路由它自己行驶便是!”我今日算是开眼界了,好一辆君威天下:gps全球定位,电子地图自由导航,全程控速自动驾驶,天,这是何等高科技水准啊! 很快便过河进入了湿地环境,泥淖沼泽。一大片红树林,枝条密集交错,横柯上蔽,在昼尤昏。我们呢?什么也不用担心,闭门封顶,全权交由君威天下,任其在林子里穿绕徐行。萌歆和瑶婷侍弄米米取乐,我则偶观其多样性的物种,见识着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的魅力,感慨如此湿地可谓是容园名副其实的肺。一路谈笑风生,美景美人美妙旋律相伴,此行快哉! 穿出红树林来,复行水上。此**恣肆目无边际。感觉真是“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的宏伟壮观。似茫茫大海,n久仍不辨牛马,此乃容湖,湖底通海,而我们的目的地在湖心小岛,依旧由君威天下领路。登陆容岛,据悉此岛乃呈五边形,一平边进再前行数公里,直奔别墅,终见岚姨已经恭候多时。由五边形一角入庞大的别院,中心建筑清雅豪华,造型别致。虽非特别高大而直插云霄,却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美伦美奂,红墙麟角矗立,从形象上看,似一团烈焰熊熊燃烧,又如杂草一堆,实在叹息设计者的别具匠心与众不同;建筑者的鬼斧神力巧夺天工。周边风景颐然,只看得心旷神怡;环卫电网高墙,极难登临攀爬。整体精妙绝伦的设计,恍如人间仙境。 器具琳琅,鼎铛玉石,金块珠砾,遍地珍宝,豪华竞逐,想必阿房宫也不过如此。进到那座古城堡似的火系建筑,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简直博物馆一般,水晶宫圆明园般的殿堂,金碧辉煌。每一物都极尽奢华,价值连城。 沈煜安置好天下君威后,向岚姨申请:“妈,要不我用j3带他们去转转?” “煜儿,这个还是请示你爸吧…”岚姨有些为难,原来j3乃是一架直升机。郁竖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师伯书房,只见他还在电脑面前奋战,阵阵书卷墨香扑面而来,我不禁想到一句“书能香我不需花”。 师伯知是我们,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我知道该是小六来了,现在我手头还有些工作,等我忙完了再陪你们吧!抱歉了。”我和瑶婷异口同声道了句“不用客气的”。沈煜则提出了要开j3的要求,我注意到沈师伯表情只是微微一变,点点头交付道:“也好,煜儿,你小心一点吧……”然后就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果然是能者多劳…… 又要劳烦沈少爷亲自为我们驾驶直升机,先是平缓离地,海拔越高安全感越小,却渐渐看清了沈园的全貌。接近正五边形,两边是临海,一面悬崖一面高山。我们从崖路驱车至顶角曰金峰,进来是一条湛蓝色的大路,前方是蔚蓝色的河流,此河起于五边形入口左一邻角曰木峰,右奔入海终于右一邻角水峰,首未各蓄两个不小的水库。陆河交口又有两水支路,一条起于土峰沿流汇至交点,再由交点分出运河流至火滩入海。此两河流入密林深处,支流众多,供给水源充足。最显眼夺目的就是叉角如大于号包裹的容湖,圆的相对规则,还有湖心岛,如一艘不沉的航母。主要色调只是蓝绿两种:蓝色的是一条大道,一条大河,一个大湖,两个蓄水湖,两条较小支流;绿的是湿地与丛林背景。 湖心岛是重地,五角分设机构,核心为沈家城堡。外人若想进入,不外乎水陆空三条路。先看水路,从海上来有高山天险,峭壁难攀。此海一如神秘的百慕大一般,风云莫测,满是暗礁海怪,若有人海路来犯,多被无情吞没,杳无音讯,尸骨不存。再看陆路,先要翻山越岭不说,还有那些死亡丛林沼泽,猛兽出没,多少未知的艰难险阻!我们见识过了,如果没有像天下君威这样无敌的交通工具,又有几个人可以顺利进入沈园?所以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空路进入。 “进入容园用的一般都是乘直升机”沈煜解说。 我补充道:“那想必空路也是设置了什么障碍的吧!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人闯的吧!” “王兄反应真是惊人的快,不错,空路虽然可以直达湖心岛,但是其方位雷达时时监控,总控制台丝毫不松懈。为防空袭,整个湖心岛都设置了坚不可摧的屏障,一旦开启,在它的保护下,远比铜墙铁壁牢固,王兄不妨猜猜是什么样的屏障可以达到这样的强度。” 盛世科技高深莫测,我何敢枉下断言?是金属铬还是金属钛?苦思冥想一番终无结果。 “字!你们快看,整个沈园合起来,在天上看来好像一个字耶!”瑶婷叫喊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了! 我们纷纷往下看,果不其然,如果把蓝色的线条勾连起来就是一个字。 “不错!那就是一个汉字——容,点为直路,盖为大河,下两点为俩水库,撇捺各为两条支流水系,口即大湖加湖心岛。所以把它们分别命名为容道,容江,容库,容湖,容河,容溪,容港,容岛还有就是容林……看来还是姑娘慧眼独具啊!”沈煜真是会不失时机地恭维心上人几句。我不禁想,一个容字,不就暗示兼容并包,广罗自然天下吗? 瑶婷由衷感慨:“若非水蓝如斯,还真难辨得出此容字呢。本以为只有大海和天空才会呈现天然的蓝色……” 萌歆解释道:“不是拉,湖的容量大了,照样可以反射天空的蓝色。” “萌歆,不对!海水的蓝色不是因为反射天空的蓝色!”我难得开口,却和沈煜同时反驳道。呵呵,她们把目光投向我们,我和沈煜相觑一笑,不想我们竟也能做到这般默契。 沈煜接着说:“天空的蓝色是由于大气中各种微粒尘埃,由于光线被它们散射,保留波长较短的蓝紫光。以前一直认为海水呈蓝色是因为反射蓝紫光的缘故。可是最近科学研究发现,海水呈蓝色并非因为反射,而是水分子和空气中的小分子一样,也可以散射太阳光,只留下波长较短的蓝紫波,所以,光微分子一样,实际上,海的蓝色也是因为散射形成的。” 沈煜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王兄,您还没有回答我上个问题呢?不知道您对沈园的空间防御系统的材料有何高见?” “我想嘛,空间防御不可能完全被动,制导与反制导技术盛世定然不在话下,至于其防卫屏障,实在难讲。自然界中最坚固的莫过于金刚石,可是若拿金刚石这么贵重的东西把整个岛屿包裹起来真是不现实也不划算故不太可能。于是我想应该是可以人工合成的相对坚固的物质。我思来相去有一样东西人工合成而硬度可以与钻石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是氮化碳!”我看了沈煜一眼,他目光中带着肯定,叫我继续说下去“至于具体怎么样操作的,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沈煜大笑道:“哈哈哈,对了,就是氮化碳!不过除了氮化碳以外还有一样,那就是另一种形式下的二氧化碳!(这一点不由让人瞠目结舌)对就是平时人们呼吸的产物,在一定的温度和压强下引发其自身质变,形成的原子晶体,硬度超凡,相比与碳氮,二氧化碳原料丰富提取简单可以随地取材。由它与氮化碳结合做成的防护罩一旦启动就可以把整个小岛罩护起来,任什么飞机大炮导弹都奈何它不得……” 沈煜一看时间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该回去了!”我们应承说好,看沈煜的眼神,好像还很有兴趣和我谈谈关于沈园内部的构建情况。我或喜或忧,既怕自己黔驴技穷又渴望增长见识。 ------------ 第四十六章:回合激战 晚餐虽非烹龙炮凤,倒也是山珍海味却格外丰盛,各类稀罕物堪称是美味佳肴,况且岚姨亲自下厨,有如此手艺;更加上瑶婷厨房帮忙,别名更是诗意。 先上冷菜道:秦桧:只道是一盘臭豆腐。青龙卧雪细瞧乃一根情瓜横躺冰糖上。梅花欢喜漫天雪只将七片莲藕孔眼灌入江米蒸熟,再切五片胡萝卜刻成梅花形散饰之。再预热一下:菠菜炒番茄美其名曰翠柳啼红;掐头去尾的黄豆芽上盖了一层摊鸡蛋(被子)称为银芽盖被。炸红色小蝎子覆白色炸虾片道雪山飞狐。黑木耳炒豆芽竟叫黑熊耍棍…… 春江花月夜(一道点缀鲜花的菜肴。引乐府《清商曲辞-吴声歌曲》旧题。)尚有金石钵(因所用器皿和食用功效特点,借用典故汤醇肉烂老君炼丹之术,滋阴补气唐僧取经之钵。)游龙戏凤(鱿鱼炒鸡片。)且步步高登(竹笋炒排骨。宋-释普济《五灯会元》卷三十:“曰:‘步步登高时如何?’师曰:‘云生足下。’”。取其仕途顺利、不断高升之意。)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香菜拌卤熊掌。)看黄山一绝(一道以黄山奇异蕨菜为原料佳肴。) 更有鲜美鲈鱼脍,西生原粒鲍,金鼠迎吉祥,五福大拼盘,尊皇佛跳墙…… 真佩服岚姨如厅堂下厨房,精于烹饪技艺;更嫉妒师伯有如此福气,娶此贤良淑妻。师伯只道:“且看月落日出,幸福在磨练中锻铸。有多少建树,看自己多少付出,幸福在奋发中永驻!今日算你们有口服,尝尝岚儿的手艺,help yourselves!”我一开始不免有些拘谨,听此言如闻大赦,虽心怀感激却还是处处留心,不敢造次。瑶婷比我幸运,有沈煜时时献殷勤。她貌似难耐,却又无奈。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结束晚餐,为了消化消化,沈煜竟拿出了数副棋盘,围棋象棋国际象棋一应俱全。 女士优先,瑶婷与萌歆摆开战地,下起了五子棋。围棋瑶婷自是不弱,可五子棋她哪儿会是萌歆的对手。最长的一盘也撑不过20招,不在15招内毙命已经万幸。沈煜火燎心急难再看下去,出手指点挽回败局。 萌歆气得直嘟囔:“哥哥你坏死了!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吗?” 沈煜满不在乎道:“哼!那萌歆你也不能老仗势欺人啊!帮手也随你找!” “找就找!”萌歆领会了沈煜言外之意,看看我,笑笑说:“lie?你会下么?” 我嗯啊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最好不要找我,我很笨的啦!” 萌歆硬是拉我落坐一起下:“没事!你给我打打气也是好,我就不信下不过我哥!” 对垒开始萌歆三两下被逼得失了先手,转攻为守,处处受制,被动不。几乎被压着打,一直没办法,这样下去迟早会挂。看她已经急得面颊发红,香汗淋漓了。旁观者清,沈煜一招疏漏,我忍不住落子,哈!一石三鸟,危机全部解除,又转守为攻了!显然这只是侥幸,沈煜低估对手,自己急于求成的进攻过程的背后留下了许多漏洞,随便一个就是致命的,就这样一局就被我一招破解,三人都不禁呼“妙极!”萌歆一捶我胸口,回馈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深藏不露嘛!lie are always lie!”我贵有自知者明,趁此机会介绍起了自己的六子棋,他们听后都跃跃欲试,这一下却使我的六子棋改变了原来的命运! 记得以前在我和兄弟们下五子棋的时候发明了六子棋,那时候的规则十分简单,就是在五子棋的基础上横竖斜连成六颗即为胜出,不同的是对弈双方每次下棋的数目是两颗,这也是最创新的地方。由于六子棋有其特殊的优势,下起来亦有特殊的技巧和玄机。刚开始,他们由于不懂得正确运用一招两子的优势,导致了前几局合三人之力也难胜我。不过聪明人毕竟是聪明人,我的方法一学就会,很快我就落了败局。我本扬言的六子棋打破了先下手为强的惯例,结果只要是自己后下的棋一局都没再赢了,而若自己占了先手的棋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我介绍其意义时说的打破先下手为强的惯例成了信口雌黄,这句大言不惭的话不禁在沈煜的质问下无言以对了。 还是瑶婷好,她提醒我道:“六儿,是不是你的六子棋在规则上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许改进一下就可以克服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减低先下手为强的优势?对先手要求高些?可是这样很难办的。我苦思良久,原来万全之策竟如此简单!即第一手只能下一子,第二手开始双方各下两子,这么一来,果然真的就不存在什么先下手为强不为强的问题了,双方的棋子始终保持一颗相差,而且具有完美的对称轮换性。至此量变到质变的改进,新的棋种诞生了!屡试不爽,斗智斗勇旗鼓相当,我当场兴奋了好一阵! “哈哈哈哈!去要为我的六子棋去申请专利!” “哦?小六,什么事那么开心啊?”师伯过来看我们,见我们这么有兴致,童心未泯也参与进来。沈煜与师伯竟同时提出了要和我对弈,后又彼此谦让开了,争论起谁该和我先下的问题。而我呢本欲推托,还没有答应下与不下却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深知一定不是沈家两位高智商棋手的对手,萌歆一再要求我岂能再不从命,也只有豁出去挺起胸膛迎战,死即死矣,大不了颜面扫地,其实即使我输给他们也没什么难看的。 “沈伯伯,沈煜哥,你们不要再争了,恕我妄言,怎么说小峰也算是来自围棋之乡,棋艺还是有些的,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下棋,既可以挑战展现我的棋艺,又可以节约时间。” “哦?什么方法,说来听听。”两者都来了兴趣。 “我同时和你们一起下!”我出此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此出言不逊,其中一个就足以让我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何况要我一下子应付两个,两位女士都为我捏了把汗,瑶婷轻声和我说:“六,你疯了?你也太狂了吧!”我笑而不语,山人自有妙计。 “好!”沈家父子被我激得急于给我点颜色看看,教训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代价,几乎是咬牙切齿同时答应。 “我倒真想见识一下围棋之乡的人到底是怎么个强法!”沈煜冲动得直接跟我叫板,怒火攻心的他当时一定不曾多想,正中我下怀。 我谈到条件:我左右手分别与师伯与沈煜哥下,为了互不干扰,中间用布隔开,观棋者分在两旁,一人只选居观其一,切记!观棋不语。 沈煜显然被我激得失了耐性和风度,急应喏“不要废话了!开局吧!” 我左边对沈煜笑颜相请:“沈兄您年长我,由您先起手吧。”沈煜决心一战,倒是当仁不让地落了第一子。 “师伯为上,承容小侄占先了!”我转向右边和师伯请求。师伯点头,我微笑落子……我一左一右,如此反复,周旋与两人之间,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处变不惊,似乎是局外人,处之泰然。倒是我的两位对手都忙得不亦乐乎,低首拧眉,冥想苦思,我不由暗暗发笑。 这两盘棋下得各有千秋,最后收关的时候,不轻易弃一子看能否处理得当。 终是师伯步步为营,老谋深算,棋高一着,略胜一筹。补偿我的是沈煜一边,由于其年少气盛,急于求成,让我侥幸成功,气得沈煜直跺脚,我笑曰“承让”。 瑶婷对我的眼光充满了敬佩却有意思不解:“真是少年而老气有余者也!”我急急整好棋盘,不好意思欲离席而去。 萌歆拉我下来,朝我眨了眨眼道。“lie are always lie!”她把声音压得很低,耳语道“你真阴,原来我们都让你给蒙混了!我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法了。”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萌歆也!”我嘻嘻笑道“萌歆,累死我了,我得去趟洗手间洗把脸。” “嗯好!”萌歆应着:“this way please!走过走廊,往左拐,里面就是洗手间了。” 于是我道生“谢了!”便逃之夭夭。 “快去快回啊!待会儿我们还有活动呢!” 我按萌歆指示找到之处,地板光洁,纤尘不染。真不敢相信是洗手间,徘徊逡巡而不敢进。还是靠中间的两个水龙头,和前面一块锃亮的大镜子,加上分开男女,让我确信这就是w.c.无论外界怎么变,别墅内温度都是适宜的20°c左右,洗手间红外感应不说还清香宜人。旁边小型的立式浴所更有恒温控制的装置。后听说专门的浴池和游泳泉更是舒适。走到光洁无比的镜子前,照着那张再熟悉不过又似乎在豪华面前渐渐趋炎陌生的脸,猛打开水龙头,任哗哗之水流泄个痛快,大把大把捧起水往脸上泼,在这么上种贫富的差距下,我要保持清醒。 刚才蒙混过关都只不过是侥幸而已,我只不过是把沈煜的棋复制到了师伯的棋盘上,然后再借师伯的手对付沈煜,如此一来我充其量只是个翻译,实质上就是沈煜和沈伯伯在较量。如果去看的话,两盘棋棋局是一模一样的,好玄哪。虽然我很快就“毁尸灭迹”但还是被萌歆发现了,正想间…… “王兄,你在这儿呀!”我分明听到沈煜的声音,抬起头一看,镜中照出的果然是他,我用手抹了一把脸,水还在哗哗地流。“王兄,请节约用水!” 我羞愧难当,马上关了水龙头。 “人们常说为仁不富,为富不仁,越有钱就越吝啬,斤斤计较,寸水不让大户人家还在乎那么一点水费吗?”款款而来的正是瑶婷,今天为了维护我她竟说如此平时绝不会有的言论。 沈煜一见是瑶婷,本有愠色的表情转为柔和:“其实我在乎的不是水费而是水。” 我们立在那儿,面红耳赤。我问:“湖心岛的淡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 沈煜愣愣道:“虽然沈园不缺淡水,容湖也是淡水湖,但毕竟全球淡水资源还是紧缺的,在乎水这个习惯还是养成的好……” 随后沈煜带我们去了别墅之外的另一幢建筑。其外形如水晶球,一小部分埋在地里。此馆里面娱乐设施众多,足球场和游泳池是在一层,二层有篮球场数个,三层就是我们要来的运动量较低的场所,这里有各类高级健身器材,还有网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桌。最高层乃一天文台,抬眼即见斗转星移,分外清晰,观测重地,貌似用来发射小型火箭也不成问题。 萌歆显得比较亢奋:“哈!平时都没有人陪我玩儿,今儿太好了,来吧婷姐,我们先去打打网球!”说着就拉起瑶婷直奔网球场而去,随手捡起旁边的器材就开工了。 有如此又大又好的健身娱乐场所,难怪盛世人才各类文体项目都是佼佼者。 沈煜拉我坐在一旁继续大侃沈园的高科技,我则一心两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目光也一直盯着打球的两位美女,不过好歹也听进不少。 沈煜提到了本世纪最有前途的材料――纳米材料,即分子直径在1-100纳米的材料。他说当物质的粒子直径小到纳米范围时,许多物理性质都会随之有所变化。譬如优良的金属导体可以变成绝缘体,而且都呈黑色;原本不发光的材料可以在室温下发射可见光,而有些物质的熔点会大大降低,硬度却有大为提高等等。在纳米情况下有些物质的化学性质、催化活性和生物活性等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就给某些当代科技无法解决的问题提供了另一条出路。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纳米合金比同成分的合金强度高10倍以上,纳米磁性材料的磁纪录密度比普通磁材料高10倍以上,纳米复合材料对光的反射率低,那就意味着可以吸收电磁波而可作为隐形飞机的涂层,譬如盛世的y代飞机都是作隐形用的。还有纳米陶瓷不仅硬度高耐高温而且失去了脆性…… 在这意犹未尽的时候萌歆叫我一起去打球,沈煜这才停下了滔滔不绝的嘴巴,不过看他心有不甘的样子,显然还是会找机会继续给我灌输这些那些的。 我少有接触网球,便选择了挑战羽毛球。由于她们是女生,显然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车轮战还说我欺负她们,我狂笑三声叫她们一起上。姐妹两个互相交换了一下眼sè,姐妹连心齐力断金,没想到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像又是遭遇阴阳兄弟一样再遇无敌姐妹。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个女生旗开得胜苦尽甘来了,她们击掌而笑。萌歆得意地和我说:“shel aughs best who laughs last!” 萌歆为了逃避我复仇一般的目光,她慌忙转移项目:“哥,你也一起来吧!别老一人儿闷着,我们打乒乓球去喽!”沈煜在我们的连番叫阵之下无动于衷,依旧韬光养晦。而瑶婷稍事礼节的劝说却立马把他请动了,乒乓球桌上他要大显身手,一展绝技了! 开始他右手持拍尚好对付,由于和父亲打多了,百炼成钢,多少还能赢一些,可谓难分伯仲。萌歆是欢呼得最开心的,我知道瑶婷也是在默默地为我加油。沈煜看着火起,觉得众叛亲离。新局开始他居然要求正式地比上三局,我应承下来而不得不发。与他右手相对的时候还能一胜一负,在关键一局,没想到沈煜阴笑一下,竟临时换手,萌歆大感惊讶:“哥?你怎么用左手了?我记得你以前……” 沈煜咧嘴道:“别担心,没事的,我现在左手也很强了哦,一试便分晓呵呵!” 我更加心虚了,居然用左手来和我对战,打的是什么算盘?莫非也是激将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逞能,竟也用起了左手。瑶婷显得分外紧张:“六儿,你干什么?! 我笑笑道:“你说我怎么可以欺负人家左手呢?” “真是夜郎自大死性不改啊!”沈煜看我真是自取其辱,冷笑一声:“那就看看是谁欺负谁吧!” 这么一来,沈煜出招就特狠了,根本分不清他球旋转的方向,况且我一用左手应对防守疏忽唬,而进攻又功力大减;他呢?相反的攻防强势都是有增无减。我岂有不落败之理,简直难有招架之力。不得已的情况下眼看就要输了,我欲力挽狂澜于即倒,换回右手,结果还是不敌。他是左撇子?可是他拿筷子明明用的是右手,他还是两手兼能?此人真是强得可怕了……显然我是败局已定了,输得心服口服,我要回家再度修炼,面壁图破壁,他日再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此一役让我深感夜郎自大之可笑,父亲所言极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莫做井底之蛙而贻笑大方。 就这样,在娱乐馆,我们玩得尽情尽兴。末了,沈煜还叫我一起泡温泉,而那两个女生聊聊笑笑也甚是开怀。对于新奇怪异的东西总要追根究底问出个一二三四来,那是人的天性,我思故我在。不出我所料,沈煜果然又和我讲起了盛世集团的秘密基地沈园,那是大脑也是心脏,科研机构星罗棋布却隐秘不已,核心领域再此研发,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向盛世企业外部供能可谓无穷无尽,靠的就是沈园内部产能。 小岛有一处是地下通道直达海底,海底有盛世最秘密的科研机构,那里群英荟萃,成千上万的精英科学家终年在那里从事研究工作,他们衣食无忧,只需潜心钻研。若可能尽可以带家属入住容园,也可抽空返家。这样庞大的人才后盾使得盛世的科技水平有了保证,其中在海底最重要的一处还是核工程。 海底深处是一个氢核电站,那里的外表面是以氮化碳和二氧化碳原子晶体共同结合而成的防护罩,以此抗衡着海底巨大的水压。防护罩下运营这核电站和采集地热能的装置。传统的重核裂变不但原料难寻而且污染严重,于是便想到采用氢核聚变的形式产生能量,以此作为发电突破。在海底,随时可以从海水中提取原料氘氚,就地取材方便极了。引发轻核聚变最大的难题就是温度,攻克了这个难关还不行。氢核聚变难以控制又是一大隐患,危险系数大。然而盛世集团在一大批科学工作者不懈的努力,集思广益,众志成城,最后下终于做到了,他们想到利用海底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提供天然的高压,又应用高难度的激光制冷制热技术,在千万分之一秒内引发千万度的高温,从而引发核聚变,再通过收压减压缓导释放其能量…… 就这样,在一整个等离子体研究所的奋斗下,集万千智慧于一体的全超导托马克试验装置调制成功。这是一种被称为“人造太阳”的装置,它能够承受上亿摄氏度的高温且能够控制等离子态的核子发生聚变并稳定持续地输出能量,就像一个太阳一样为人类提供无限的清洁的能源。就这样它在海底成了盛世的能源来源了,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外,盛世还注重开发如氢气之类的新兴环保能源……盛世集团更作一些基因物种的试验,敢于尝试跨越某些禁区才会有所突破。某些研究表面现代众说不一的观念多有失偏颇。 ------------ 第四十七章:终需一别 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字有多重内涵。 第一种:一撇代表理性,一捺代表感情,理智当置于感情之上。 第三种:一撇代表成功,一捺代表失败,成功总是建立在失败之上的。 第二种:一撇代表义务,一捺代表权利,要行使权利就必须先尽好义务。 作为一名骑士,战斗不息,是我的天职。 战马长嘶,宝剑孤寂,冲锋的号角连声霹雳。 横戈立马去披荆斩棘;血战疆场而所向披靡。 又是一个荒季,岁月在漠然地诉说着奇迹…… 繁星天碧,万物低语,举悲同泣! 只因我心怀唯一,好男儿自当抛却低靡 今朝雄风再起,亮丽天地,正亟待自己去开辟……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今朝天地激变,风声水起。直面严峻形势,我千头万绪,不知何从何去。 百感交集,散乱千丝,愁肠万转,凝云滞雨。 龙争虎斗,越演越烈,神机妙算,抽丝剥茧。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 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天注定。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沈家一番浓郁亲情的感染,使本已归心似箭的我更是心切。 报上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似晴天霹雳,愈发促我马不停蹄。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两肋插刀者,唯义而已矣。 朝发莘市暮至剡城,中途再遇变故,善有善报算避险; 返家后又是时过境迁,一大堆困难将摆在我的面前…… 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世界; 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烦恼; 以为停下了脚步,就可以阻止心继续远行…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 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为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 所以,不怕前路坎坷,只怕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萌歆一家,富裕温馨,幸福美满。沈园更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虽然我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可是毕竟不是我家,也非久留之地,我正思忖着如何辞行回剡城呢。百善孝为先,父亲那边我总是儿子,该认错飞认个错,该低头的还需低下头。关键在于认清自己,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沈园一觉剡城梦,噩耗一惊心慌慌。柔软舒适陷大床,睡醒一天又开忙。 至客厅,沈煜正怡然侧卧金丝软皮沙发上,一边品味香浓早茶一边悠闲浏览报纸。大可秀才不出门而知天下事。见我过来,示意我坐下一起吃点早餐。恭敬不如从命,我便不客气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也顺手抓起桌上报纸,一则新闻赫然入目:104国道剡莘路段频发劫案。某抢劫团伙,专劫过往的长途车辆,事先似有一套试探计划,等到绝对安全的时候才稳稳出手打劫。然而似乎他们对钱财并不感兴趣,更像有意获取被抢者的资料,不知作何用途,一切就如他们的一场游戏。歹徒作案不带面具,似乎是有恃无恐,每次受害者提供的相貌甚有出入,至于具体情况警方尚在调查之中…… 掩卷而思,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伙人应该就是我那仇家!无明业火又熊熊燃起,这帮家伙又故技重施!太多谜团,不谋财不害命,当初又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若再敢胡做妄为,我定要擒住他们问个究竟讨回个公道。 沈煜见我想得出神,唤我一声问 “听说王兄来自剡城对吗?那剡城应该不大吧?” “不错,沈兄有何事?如蒙不嫌弃,有机会的话尽可到剡城一游……”我热情地邀请着。“东南山水越为最,越地风光剡领先!” 沈煜思索一下笑道:“我会的。不过我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王兄对自己老家发生的事情是否有兴趣?你看看这报道……” 我接过沈煜递给我的《剡城rì报》,上面写道: “剡城长乐街道三江区郊外一处别墅发生了投毒案件,据初步审查,犯罪嫌疑人为一江湖青少年,现在已经逮捕归案接受调查。至于具体的投毒动机还不明了。此类青少年犯罪已经屡见不鲜,更曾因黑社会辈出蔚然成风,而今又残渣泛起,给社会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是值得探究和关注的问题……”后面的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所谓的“剡城长乐街道三江区郊外一处别墅”我就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是姚家别墅,我们的铁血堂!我片刻也不愿多停留,亟亟打点行囊,奔回剡城! 师伯本欲用飞机直接送我回去,我执意不肯,此举过于显目。如此大恩本已无可回报,怎能再度劳烦? 莘市车站,瑶婷和萌歆专程来送送我。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流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青山一道同**,明月何曾是两乡。” 瑶婷出口便是以诗赠别,我感慨系之:“浔阳江畔的枫叶荻花瑟瑟,桃花潭边的送行节拍沉沉,十里长亭骤雨初歇的寒蝉凄切,青山白水出东城,孤蓬万里征。”瑶婷听此亦附道: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我道:“想当日许浑是在谢亭送别,今虽不在枫亭,此情何堪?” 倒还是萌歆出言并不伤感:“得了,得了,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Lie,一路顺风!”萌歆硬塞给我一只旅行包,沉甸甸的。 “峰,你何时能再回来?”瑶婷留恋的眼神几乎阻断了我前进的脚步,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道:“也许很快,有缘自然会再见。‘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好,‘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萌歆看瑶婷又渐陷得深了,连忙来拔出:“搞什么啊婷姐!‘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还让不让人家回去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也觉得这缠绵有点儿过了,仓皇撤退。决然检票入关,隐约见紫衫随风飘飞,转首偷弹清泪。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 也许我是命中注定有车劫缘。此辆满载乘客的长途客车正行驰在盘山公路上,我正闭眼静息想不久便能回到剡城。中巴不知为何在此荒岭停下,开眼只见三名歹徙居然盯上了漂亮女司机,见其果有几分姿色,此等无耻之尤竟强迫要带其先下车去“玩玩”,女司机情急呼救,全车乘客噤若寒蝉。我心中虽难按捺,却也先静观其变。可是情况越来越不对,眼看女司机已经被拖拉至车门口还是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我只得应声奋起。此三人虽面恶无比,实力却甚是不济,很快就被我打倒在地,求饶不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还是被一招拍晕倒地,双手被缚,一阵群殴鼻青脸肿流血不止。 我虽气极,大呼全车人制止暴行,却无一人响应。任凭女司机被亵玩蹂躏良久,置身事外,作壁上观。更有加入兽行,简直人面兽心,搞得车内一片狼藉。我只得闭眼痛心疾首。 漫长得几乎过了一千年。终于歹徒也玩腻了,放归衣衫不整的女司机,车又将行。出乎意料,女司机竟冲我一句:“喂,你下车吧,我的车不拉你!” 我又气又羞又恼道:“你这人怎么不可理喻?我想救你还有错吗?” “你救我?你救我什么了?”她矢口否认,此语引得几个乘客窃笑。 我气极恨一时又遭了暗算,身无法使出大侠之力!可虽救人未救成,可也不该得此被驱逐下车的结果呀,况且我急于回剡城救人,故坚决不下,义正词严道:“再说我买票了,便有权坐车!身为司机你也无权赶我下去!” 女司机扬起脸无情地说:“你是有权不下车,可我也有权不开车了!” 没想到的是,刚才还对暴行熟视无睹的满车乘客们,此刻却如睡梦初醒般,齐心协力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我下车,纷纷道:“你快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呢,耽搁不起!”几个力大死拽着我往下,那些歹徒则咧着嘴.狰狞得意地笑。 其中有个黑皮还无赖毫不知耻地说:“哥们把她玩恣了!”另外几个歹徒也跟着胡言乱语:“她是我对象,关你屁事!” 一场争吵,直到萌歆送我的旅行包被扔出车外,我才无奈屈服,真道好心没好报!在路边苦等许久幸好有车经过顺道把我送回了剡城。 (汽车又平稳地行驶在山路上,女司机捋理了一下头发,按响了录音机。车快到山顶,拐过弯去就要下山了,左侧是劈山开的路,右侧是万丈悬崖。汽车悄悄地加速,女司机脸上却显得十分平静,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里淌出了晶莹的泪珠。歹徒似乎觉察到不对,女司机并不理会,只是车速越来越快。歹徒企图扑上去抢方向盘,可为时已晚,汽车像离弦的箭冲向悬崖…… 第二天,当地报纸报道:昨日山区发生惨祸,一中巴摔下山崖。司机和三十名乘客无一生还。我后来闻讯只哭得凄惨。) 莫问眼前是与非,气定神闲无由醉。杀人放火金腰带,行侠仗义无尸骸。 恶尝恶果算自然,善有善报难命还。悲情一问为哪堪,可怜惨剧总重来。 不该留的,怎么留也留不住,终须一别! ------------ 第四十八章:初识案情 云开远见是剡城,犹是孤帆一日程。三湘愁鬓过秋色,万里归心对月明。 轮番辗转,终于回到了那魂牵梦绕的故园——剡城。物事人非,我直奔铁血堂。眼前那排场,足足让我呆立半晌:整幢院子都用警戒线圈在里面,人倒是散了,只有几个巡警维护现场,皆表情漠然具不透露,逼急了我几乎就想硬闯。此时又有一熟悉的身影出现拦在我面前,此人庞博。 庞博见我一跃三丈:“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啊!铁血堂出大事了!”果不其然!接下来走在路上,庞博告诉我近来所发生的一切。 我离开之后,陈路他们几乎两面三刀为所欲为,铁血堂被闹得几乎不成样子,日益腐化堕落。又经过拥雪那事件,铁血一蹶不振,兄弟们一个个相继离开,面对这样的状况,姚兴想重振堂威,可人心就是那么势力,眼睁睁也无能为力。前天发生了最严重的凶杀案案,彻底拖垮了铁血堂。萧强被发现在姚兴房里中毒身亡,警方获报赶到,姚兴落了个人赃并获,被诬蔑为杀人犯,如今身陷囹圄。 刚想询问具体情况,已经到了楚天那边,随后又一起去了飞车党的遗址,那地方秘密,幸亏有牛彪帮助,许多忠心的弟兄就收容在了那儿暂时风头。兵荒马乱的分离后与拥雪久别重逢,她见到我又喜又愁,略倾诉日ì的不幸。我打住稍事安慰,等她平静平静了些,当务之急我要赶去看姚兴! 简略交待了几句,我就马不停蹄,直奔警察局。本以为想进去探监势必有些困难,不想当我自报家门是王六竟二话没说放行让我进去,我明知自己尚未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但也不及问,见姚兴要紧! 一张姓警官接待我,他道自己是本案的负责人,带着我进了阴暗的审讯室,我一颗心如“十五只掉水桶——七上八下”的。稍事等待。 姚兴被两个狱警押出来,脸色显得分外憔悴,尘灰与愁容满面,似因欲诉无门而被积郁得分外沉重。兴哥见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眼中又燃起了一丝生机和希望:“六儿,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临死前能再见好兄弟一面也无憾了……” “兴哥!你说什么丧气话呢!”我强颜欢笑,看他神情黯淡,想必姚兴此次定然受了不少苦,我沉吟两句:“交情得似山溪渡,不管风波去又来!兄弟有难我怎能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唉……”姚兴闻言却显悲观“六儿,这次恐怕连你也真救不了我了。” 我拍拍胸膛道:“此行揽辔澄清志,今日不挥闲涕泪。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能力?事情经过但说无妨!我肯定让你沉冤得雪!”“唉……光你相信我清白也没用啊,要有证据让这位张警官相信才行啊。”姚兴叹气摇头,神情甚是无奈。 “身正不怕影子歪,清者自清!好吧,兴哥。如果你真还相信我的话,就相信我一定会帮你洗刷冤屈的。”我凛然正气。 姚兴瞪着那双不再绝望的眼睛:“真的吗?你别骗我。既然你给我希望请不要让我失望!” “好兄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信誓旦旦立下军令状,见此,张警官拉我到一旁,悄声说:“年轻人,千万别逞强。这命案可真非同儿戏。况且目前的种种迹象和证据对你的朋友很不利,矛头直指他的身上,要翻案很困难,我们警方真的不能保证……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你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要三思而行啊!” “我知道!但好兄弟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回去,询问姚兴警官当时的情况,具体细节尤为重要。庆幸的是,张警官似乎对我特殊照顾,说到要点处还为我提供警方意见和详尽资料。在这样的情况下,郁竖低下头,开始叙述当时的情况。 “前些日子,铁血堂突然老鼠横行,蟑螂肆虐。这些饱食终日的家伙实在恼人。每天夜里“咔咔喳喳啃”咬木橱声搅得人难以入睡,蟑螂更是泛滥成灾,胆子越来越大,抱头鼠窜,动作之灵敏迅速无人能及,实在是拿它们没办法。不久忍无可忍便怨声四起,陈路顺应民意强烈建议我去买点老鼠药来毒死老鼠。据说是龟虽寿药店那里有砒霜,毒老鼠有奇效。而全剡城好像就只有那一家药店有砒霜卖。出售皆有登记……” 警长插话道:“有动机毒死萧强的嫌疑人中,只有姚兴你买过砒霜,而死者死因恰是砷化物中毒,这证据对你很不利。我们也确实到‘龟虽寿’药店作过调查,那里买过砒霜的人都是要有所登记的,其中近来只有你一人钱去买过砒霜。那问题是,你买了砒霜后有没有其他人再碰过那东西?” “应该没有啊,我买了砒霜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就藏在一个只有我找得到的地方,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而且事后取出也看过其量并没有少啊!” “这问题就变得对你更加不利了。换句话说,只有你才有杀人凶器!” “等一下,杀人都是要动机的。那姚兴有什么动机?他们无怨无仇,姚兴怎么会杀害萧强?张警官还有那些人也有杀人嫌疑?”我一口气连发追问。 张警官不急不慢地陈述着:“我们调查过,与死者结怨的人很多,死者名叫程萧强。像这样的无业游民,地痞小混混,终日无所事事惹事生非的人也必定是有不少仇家。其中嫌疑比较大并且最近闹过矛盾的却只有两个人,分别是顼理和姚兴。其中顼理,他后来有个女朋友叫做林嫣然,顼理挟制她落魄风尘为其*赚钱,嫣然不愿出逃后被萧强截获,其贪图美**独享嫣然,嫣然执拗不愿后遭到**,最终含恨自杀…………” “什么!?”我惊愕不已,猛然站起连坐椅都仰翻轰然倒地,“嫣.....嫣然死了?自杀的?萧强!!!” 姚兴抱头痛泣:“怪我,都是我不好,当初是我狠心把她赶出了铁血堂……最后想不到会这样……我也想不到她会如此刚烈……萧强这畜生!” “该死!”我暗骂一句,心胸憋闷实在一时难以接受。 张警官继续解释:“至于姚兴的动机,除了嫣然可能还和钱有关。萧强总是向姚兴提出借钱的要求,姚兴每次都惯着他。而萧强不知感恩挥霍无度,花天酒地一掷千金,终导致债台高筑,累积金额已超好几万,几乎全部用于豪赌与吸毒。真是恶习难改,再问姚兴借时,姚兴忍无可忍,终于严词拒绝了。但萧强并不死心,竟打起别墅里东西的主意,有一次偷窃铁血堂的东西,差点把房产证都给抵押吸毒去了,恰巧被诚爷爷撞见,还欲行凶,姚兴及时赶到把萧强痛打了一通,并警告他,发出狠话最后通牒:‘你小子再敢偷老子东西,当心我宰了你!’是不是啊姚兴?”警长在一旁边翻着资料边解释,真是够细致的。 姚兴默然地点头承认,我则心乱如麻:祸起萧强!嫣然的冤死已经让兴哥对萧强恨之入骨,再者是萧强盗窃郁家财务,更有对诚爷爷不敬,千夫所指——姚兴,人真的是你杀的吗?不!不!不!姚兴不会杀人,这一点我应该绝对坚信! 姚兴继续述说:“案发当天,很早陈路顼理就约我去打球,一直拖到午间,他一看手机告诉我时间不早,才叫我该回去了。然后我们就往御林堂赶,中途顼理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迷迷糊糊,只记得他说想到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去办就匆匆离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个人回了铁血堂。 可是到了楼上后我竟发现自己的房门禁闭(我记得离开时候并未锁门),钥匙也根本开不了我就担心恐怕是遭贼了,于是没多想,猛地一脚踢开门,眼前这一幕着实让我惊呆了。我、我看到的就是萧强在我房内,那张餐桌上满是虾蟹酒菜,桌椅都倾翻散乱,而萧强已经匍匐在地,口吐白沫,瞪大眼睛垂死挣扎……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真的……” 我叫慢:“再说具体一点,当时还有什么细节!” 我要姚兴闭上眼用类催眠进行引导,他回忆着:“当时萧强人之将死,一息尚存,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了,还有!我记得当时在他倒下地方的旁边凌乱撒着一堆水果,好像是橙子,乘放水果的盘子就直挺挺躺着,整个地方一片狼藉的,有争斗过的痕迹……当时我慌了神,已经不知所措,没有多去注意什么细节就只顾跑过去看萧强怎么样了,他正吃力地向前爬,朝着那掉落在地上沾血的水果刀,拼尽生命的最后气力在奋力向前爬着,我无奈不知道他要作什么,本来是想去扶他一把,他却推开我,用手指向里屋,我相信他一定是在暗示我什么,起身迅猛冲进里屋,翻箱倒柜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恩…我再仔细想想…其实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进去多少时间,就听见警笛声声,探出窗外才看见楼下庭院满是j警车,闪烁着刺眼的变化的彩灯,‘呜啦呜啦”直叫唤……等我再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发现萧强已经咽气,他最后是用嘴叼到那把水果刀。还没有时间多想,一队警察闯了进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不由分说便先把我擒下。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萧强他到底要干什么,去捡那把水果刀什么意思?而最要命的是当警方移走他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身下原来压着两个字母,扭曲地写着YX……” 警长拿着资料说:“那种香橙维他命含量很高,价格不菲,况且是冬季的橙子,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吃得起,像姚家应该有这样的财力奢侈一下。还有,据我们警方分析,死者死前留下的字母Yx极有可能是暗示了凶手的名字,而Yx好像就是姚兴两个字的首字母,死者拼命前爬解释就是为了掩盖死亡遗言YX不让凶手发现毁灭。至于那叼在嘴里的水果刀,暂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却似乎也有所玄机。哦还有,经化验,那把水果刀刀柄经人擦试过,没有检测出任何人的指纹。”说着,张警官还把命案现场的照片给递给我。 “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我寻思着,再仔细看张警官拿给我命案现场的照片。一张照片上的萧强正趴在地板上,头侧向左边,表情是中毒后因痛苦而极度扭曲,死不瞑目,嘴上叼着那把刃上沾血的水果刀,并粘着些吐出的白沫。另一张照片上,是特写的两个红中带黑的血字YX,歪歪扭扭,并有擦拭而不得的痕迹,我看总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我要警长带我到停尸房去检验一下尸体,肌肉因震颤变形僵硬,口腔粘膜肿胀甚至溃烂、脱落,齿龈变成暗黑色,这些果然是砷化物中毒的迹象,应该是不会有错的。但我在检查时却发现萧强右手手臂手背上有受重压的淤痕。我问警长对此作何猜想,他说警方初步判断是凶手在发现死者临死的时候要写死亡遗言时力图阻止而踩的。更怪!既凶手已发现死者要留死亡遗言,死者爬前覆盖有何用? 我再要求张警官带我去一趟命案现场,这时候警长却犹豫了,他说我总得先见一个人吧—— ------------ 第四十九章:冰释前嫌 一次次迷途所牵,几回回梦中所念,而今这高大正直的身影正投影在门前,我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久立无言。 那种由忧郁欣喜混杂而成的眼神,那已衰发斑斑的双鬂,父亲,这真的是你吗?他一步步前驱过来,我片刻不离地直视着他,他终于停在我面前,稀有的浊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直到他喊出那句久违而亲切的“六儿”,我精神在那瞬间崩溃,奔过去,紧紧抱着爸,千行泪滚滚而下。哽咽道:“对不起,爸!孩儿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您原谅我吧!” 父亲回应地抱紧我:“六儿,都过去了,你回来就好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莲(怜)子心中苦啊!” 停滞几秒,悟以往之不谏,知来着之可追。 “梨(离)儿腹内酸。”我脱口应着“爸,这些日子我好想你啊,在外面的时候我颠沛流离无依无靠,我……”我有一肚子的心酸苦水想对至亲的人倾倒。 父亲有力的臂弯再度紧了紧,我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六六,爸爸也有不对,好孩子,我们回家吧!” “嗯!”我答应得简短坚决有力。 常言道:“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先冲着那熟悉的沙袋使劲地出了几拳,踹了几脚,再看看自己的房间被父亲布置得索然紧凑却不失条理,书架的书整整齐齐,温暖床上厚实的被窝还多了两个靠垫,台灯下看起书来格外惬意,加之起来便可以触及电脑,真道一应俱全,我颇为感动。 我抱歉地问:“爸,这些天你过得好吧?” “还好,还好。你出去那么久都不见回,杳无音讯,为父怎能不心急如焚啊?” 平日父亲不怎么会说话,我这一趟回来却发现他语言功夫长进了不少嘛。我疑惑地问道:“爸,我刚回来没多久,您怎么知道我在警局?” “你以为张纤凭什么这么关照你?还不是看在我和他老战友的交情份上,否则怎会容你多问?你那叫做妨碍公务!”爸得意地说。李维义升迁后调过来的警长张解放和父亲私交甚好,“我把你照片给他了,拜托他找你,找到了就立马通知我。你一回剡城警局我就闻讯而来了!” 我惊叹:“噢,原来老爹还与那么多警察有老交情啊!” “想当年,我们一起受特训时,就是亲密无间的队友,他当jǐng察后,我还曾帮他破过几个棘手的案子,若不是我他能轻易擒得凶手?”爸越说越得意。“不过近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地位不同了,总觉得有些变味儿了。” 我更惊叹:“想不到爸爸原来以前还是破案高手呀!那您快在姚兴这个案子上帮我想想办法,有何良策?仙人指路一下啊,你知道姚兴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没想到老爸非但没有满口答应,还摇摇头:“智子疑邻,不要光凭感情亲疏来看待问题,作为侦探首先就得站在客观的角度你明白吗?” 我还未完全领会父亲的意思,他接着道:“理智一些,正如我常说的‘问题本身其实并不是问题,如何看待它才是真正的问题!’自己的事情还的哦自己办,我呢还得着手让你重返学校的事宜,这个寒假里想你把落下的功课补补。” “哼!不肯帮我?您刚才还说的什么什么,你就吹吧。看那天上是什么,那有牛在飞,是因为地上有你在吹。” 激将法对我爸一点儿都不管用:“随你怎么说吧,姚父都没有插手此事,我何管之?” “他倒也不是坐视不管!”来者诚爷爷,他来访见我们门未关便直接进来了“不过昊儿你说得也对,自己的事情总归得自己管。” 我喊了声“诚爷爷”,他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小少爷,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少爷的……老头子看好你!” …… 姚父到底是何态度?他是不知道有此事还是不打算管自己儿子死活?没来得及与父亲细细叙旧我便全身心投入案情思考。父亲道天色不早,让我先去睡觉,只有休息好才能奋战。 我喜欢和父亲同床,抱着他坚实的胸膛。这次我躺在床上,陷入沉思,头脑中整理着我所知道的每一个细节,一心只想自己一定要为郁竖洗脱罪名!可种种迹象好像都对他不利,紊乱得连我甚至也开始动摇,不!透过表象看实质,越是确凿越是值得怀疑,这一定是有人精心设的局,一个十分严密的圈套我告诫自己,如果连姚兴都信不过,我还能相信谁? 夜渐渐深了,月霜冷洒,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明天我要向张警官申请一起办案,设想自己将会遇到的重重困难,又将如何去克服?此行谈何容易? “六儿,不早了,先别想了,快点睡吧!”父亲略带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柔和。 我“嗯”了一声,继续想着。奇怪,迟迟没有听到父亲的鼾声。我十分了解,父亲平日辛苦劳作倒头便睡着了,鼾声如雷就是明证,身边的人即便把耳朵揉起来塞住而动也都无济于事,可我自小还是乐意与父亲同床睡。不幸的是,我居然也有与父亲同样的恶习,还青出于蓝。只要我睡着之后呼噜声震动天地可撼五岳。周边的人想入睡都难。 父亲深知自己的陋习,明白一旦自己进入了梦乡的话我就惨了,所以一直忍着不睡着,直到我发出打鼾的信号后才肯闭上倦眼。然而我也在等着父亲已经睡着的信息,终未能盼到。不得已假装使劲打鼾,不久后父亲那儿也鼾声响起,节律不对,又莫名其妙地停了。 天渐渐明了,晨曦微露。父亲冷不丁冒出一句:“睡吧,六儿,你瞒不过我的,你都一宿不睡了!”父亲深谙我睡觉习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梦呓连篇。我也熟稔父亲习性,他竟陪着我一宿没睡了,眼泪硬是不争气地湿了枕巾。 安身沈园不知归 危如累卵旦夕回 相送离愁终须别 易水一行总带悲 祸不单行阻归程 福无双至尽余泪 同甘共苦兄弟情 在狱岂遭莫名罪 校运会做裁判累死我了 ------------ 第五十章:何德何能 在那些苍翠的路上,历遍了多少创伤; 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 秋风秋雨地度日,是青春少年时, 迫不得意的话别,没说“再见”。 在那些开放的路上,踏碎过多少理想; 在那张高挂的面上,被引证了沧桑。 千秋不变的日月,在相识里共存。 如息分割的大地,划了界线。 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唏嘘的感慨一年年,但日落日出永没变迁。 此刻在望著父亲笑容时,竟不知不觉的无言,让日落暮色渗满泪眼。 现在风雨飘摇,前程未卜,危在旦夕。 父子连心,齐力断金。和衷共济,度过难关! 有时候,要办成一件事,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力,更需要的是机会。 因为自信,毛遂脱颖而出;因为自信,关云长单刀赴会;因为自信,布鲁诺视死如归,因为自信,比尔`盖次弃学从商。我满怀着信心、希望和勇气。 警局办公室,我起身向张纤提出申请:“张警官,我请求协助你们一起调查我朋友郁竖这件案子。” 张纤拿出几分认真,瞧瞧我然后随意一句:“哦,那行!请您出示一下工作证,证明一下你以什么身份参与本案调查……” “我……我有什么身份?什么工作证啊?” 张纤哼哼一声道:“当然要是警察证以及上级的指示证明,否则爱莫能助!” “可是……可是我又不是警察,哪儿来的什么工作证啊?哪儿去弄什么上级指示证明?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呵呵,既然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警察,那还凑什么热闹,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吧!恕我无能为力!” “不行!”我有些着急了“姚兴是我朋友,我怎能袖手旁观!我一定要参与调查的!”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要我们警察干什么?你说这办案将乱成什么样子?我凭什么就非要答应让你一起调查不可呢?不过有一点你尽管放心吧!案子我们警方自然会解决的,你要相信我们警方!我劝你还是回去静候佳音吧。” 我当然知道你们会解决的,可是怎么解决怎么定罪还不是你们说了算?我突然想到可以把父亲搬出来:“可是……张警官就请你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况且曾经他也帮你们一起办过案,解决了不少棘手的事件,不如再请他出山?” “嗯……我们虽然是老战友了,但我也不能如此徇私……”张纤犹疑开了“虽然你父亲解决问题真有一套,可是该我们警察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 “不要客气嘛,协助和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职责,不如我现在就把父亲去叫过来和你一起讨论一下,顺便叙叙旧,追忆追忆往事,总结总结以往的经验,有利无弊不是,说不定还会对案情有突破性帮助呢!” “啊?啊,对,对,对!我知道。”他好象很惊讶。听说我要把父亲叫过来叙叙旧,他神情显得分外慌张,急忙道“不不不!不用麻烦他了,我知道。” 我欣喜若狂:“啊!那您是答应让我一起参加调查工作了?” “当然——不行!” “你……”乐极生悲,这家伙怎么就这么顽固?食古不化!! 张纤看我一脸气恼的样子,似乎很来兴趣:“你主动来我这里申请参与的勇气值得嘉奖,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你倒说说,你凭什么参与办案?” “我、我凭我的智慧,我的能力!还有我的经验!” “哦?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能力是我值得相信的。还有,你小小年纪哪儿来的什么经验啊?不要漫天扯淡哦…诚信为本…” 我搬出以前的事迹,勇闯虎穴端了泰难天的老巢便道:“张警官,您没有李警官开明,他就懂得重贤用能才力擒大毒枭,鄙人不才却也算尽了一分绵薄之力,李警官在吗?我要找他,他可以为我作证,我相信是你要是换了李警官的话,他就一定会感念旧情让我参与调查的!” “李维义?”他愈发惑“他呀,就是因为大破泰难天的案子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了,可是审结报告里面好象没有提到还有一个叫王六的人的功劳啊呢!” 晕倒,我的劳苦功高竟被一笔全抹掉了只道:“这……我只想要找李警官证明一下,您就告诉他是王六我申请协助本案的调查……你们和我父亲不是都很有交情的吗?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就当我只是我父亲的儿子,您就网开一面大发慈悲帮师侄一把?”我失了手机自然也没了李警官的号码。 张纤想了很久作出让步:“好,我给维义打个电话,征求一下我这个上级的意思。”说完张纤就拿起话筒,拨了一串键,接通便问:“喂,李警司吗?我是张纤,有个叫王六的小伙子说与你有交情,他现在想找你,请示是否接听?” 我一阵静默,期待着……心里格外紧张,祈祷上帝保佑,李维义啊李维义,你可千万还要记得我啊,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啊!终于,我隐约听到电话里李维义道:“叫他接电话吧……” 我接过,迫不及待地问好:“李警官你好,是我王六,你能不能帮帮我,现在我的朋友有难,我想和张警官携手一起办案,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拜托了,谢谢……” 他不开口,任我独自说了一大通,最后他表示同意试着说服张纤。于是我就高兴地把电话给了张纤,看着他们讨论了好久,我时刻注意张纤的表情变化,等道他终于把电话挂了。 “怎么样?”我又火急火燎地问。“试试——” “耶!”我兴奋握拳,欢欣鼓舞,本以为已经大功告成了。 “等等!”张纤突然叫停,当头泼了盆冷水“我总不能让一个无能之辈坏了我们大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阵火冒,自尊心大受打击,恨不得立刻去和他拼命。张纤慢条斯理道:“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先经过几个简单考验。” “我接受。”我摆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和他宣战,放马过来吧! “听好,一道简单的逻辑题:甲乙两人一个只说真话一个只说假话,你现在只能问其中一人一个问题,他们只回答是或否,如何辨别两人哪个说真话哪个说假话……给你两分钟!” 我咧嘴一笑:“我只要问‘另外那个会说假话吗?’问题就解决了 “如果答曰是,则此人必为说真话者;答曰否则为说假话者,余下的不就好解决了!承让,多谢张警官成全!” “等等!”我以为他要反悔,张纤拿出一本杂志,指着上面一道题目“刚才算是你侥幸过了第一关!这换稍微难一点的推理题,我花了五分钟才搞定,如果你能在五分钟内解决,一切好商量,记时开始——” 我一看,题目如下: 有A、B、C、D四个朋友,他们中有科学家、音乐家、天文学家、逻辑学家。在少年时代,他们曾一起对未来作出预测,当时他们分别说: A:“B无论如何也成不了科学家。” B:“C将来要做逻辑学家。” C:“D不会成为音乐家。” D:“B成不了天文学家。” 事实上,他们之中只有逻辑学家预测是正确的!那么请问,他们四个分别是什么“家”? 我看完题目,略显紧张,是上一题的升级版,时间限制,不容有失。尽快使自己沉静下来,理清思绪,开始考虑这个问题。首先要确定谁是逻辑学家,那很快就会有答案了。我作了第一次试验,假定A就是逻辑学家:那么依其所言只有A的预言是正确的,其他人都错了,反向推测便得B不为科学家,可以确定D就是音乐家,B成了天文学家,C自然C就是剩下的科学家了,反复检验了一下并不矛盾,我便很快想下结论。可是转念一想,张纤应该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来考我,我试了一下其他的答案:假如B是逻辑学家,他的预言就显然自相矛盾,同理若C是逻辑学家,B的预言就正确了,而题设说只有一人预言正确,亦矛盾。如果D为逻辑学家,那么C的预言又正确了,还是矛盾。故综上,只有第一个假设成立。 太简单了,真是怀疑他有什么阴谋,我又反复检查了N遍,才确切无误地把自己的推理结果告于张纤,他哈哈大笑:“两分钟!不错,哈哈,完全正确!这次我是试你的思维是否严密,一个一个地套上验证,5分钟之内一定是可以得到答案的。如果你只是一套便下结论则用不了一分钟,时间太短的话你也会被淘汰——通过这一轮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侦探的就是要会合理假设,逐步试验,排除一切的不可能,留下的就是真相。真相虽然永远只有一个但是表象会有许多个,它们会来迷惑你的眼睛,你主要的是严密考虑,不要漏过任何蛛丝马迹,明白了吗?” 看来,他说的也是在情在理,煞费苦心。通过一道小小的题目就能讲这么一大套道理,张纤的联想能力真让人折服,谁能借题发挥到极致如斯? 正想时,张纤一句“进来”应了短促的敲门声。进来一警员:“报告张警官,有人死了!” 张纤应下“好”,准备去看看新案子的情况…… ------------ 第五十一章:黑色周末 昨夜一老者死于自家公寓内,据警方侦察,初步判定为自杀。因为据现场情况来看,根本没有任何他杀的可疑迹象。既不可能是入室抢劫谋财害命也不像是蓄意谋杀。因不能完全断定其为自杀的原因,所以谨慎起见,警方还在调查。其中死者在临死之前有所遗言,有些古怪,众人对此一筹莫展,内容如下: 黑色星期天 星期天是绝望的 和暗影一起我将它结束 我的心脏和我都相信这是它的终结 很快这里的鲜花和祈祷文将是悲伤的 …… 这遗言的确是有些蹊跷,看起来更像歌词。真是莫名其妙,更令人不解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星期一而不是星期天,那这些话到底暗示了什么呢?张纤听着警员的汇报并端详着一纸遗书努力参悟着,实在是绞尽脑汁而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转向被他晾在一旁正愤愤不平的我:“王六,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要在着手姚兴的案子前必须把这个问题给我圆满地解决!这算是另一关考验!” 于是我便拿过那一纸乱文,很奇怪,则字迹并不端重,不像是什么遗书才对。好像是在比较急的情况下写录而成的,看着看着,我脸上滑过一丝令人着摸不透的微笑,带着自信和诡秘,深遂无比。“我知道这所谓的遗言是什么东西了!”于是我与张警官立刻开展行动—— 在去案发现场的车上,我细审死者的资料:死者名叫齐鲁,商界闻人,他名声在外,在匈牙利有很大的产业,他本人也曾在那里经商。经过大半辈子的奋斗,终于积蓄的数亿家财。而今已近花甲之年,退居二线,恋家心切安土重迁欲回归故里,本悠哉哉地开始享受生活。美中不足,齐鲁膝下无儿无女,妻子也在不久前离世,留下老人如今孤苦伶仃。而老人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一个侄子名叫齐青,这侄子是他弟弟的遗孤。兄弟俩本关系不和,父母偏心溺爱宠惯年幼的弟弟,一气之下,他才闹地背井离乡,只身在外打拼。事业有成衣锦回乡后得知父母弟弟早亡,出于慈心便把齐青过继抚养。可是他这个侄子太不争气,老大不小了还整日游手好闲,爱赌博甚至嫖,最后就负债累累,混迹网吧结识不少浪子青年。一旦手头紧了,便立刻伸手向他伯伯要钱。即使再有钱也经不起如此挥霍。齐鲁也真是恨铁不成钢的,最后索性就断了齐青的经济来源导致他日子举步维艰。如果说到嫌疑和动机,齐青作案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一旦他伯伯死后,他就是巨额财产的唯一法定继承人,明显他的债务可以一下子偿还,又可以有一笔为数可观的遗产共其逍遥一阵。然而不幸的是,jǐng方调查过,发现他的侄子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死者出事的前一天直到发现齐鲁的尸体,他一直都有不在场证明,调查过他当时在上网的网吧老板,他当时记得清楚,齐青一直都坐在电脑前,然后要这要那像吩咐下人一样,最后还砸坏了那家网吧的东西,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看到这里,我又莫名一笑,还是是那样很诡秘,学着福尔摩斯可以洞穿一切的样子。张警官见此问道:“王六,你莫不是对此案有头绪了?”我笑而不语。只催促司机快些开车前往—— 兵贵神速,车已开到了某小区齐鲁安享晚年的公寓楼下。说来也巧,当我们正欲上楼查看情况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死者的侄子,齐青也恰巧晚了一步赶到现场。我暗叹自己幸亏早了一步,要不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我拍拍手向这位年轻人道:“时间在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齐青见到我们,很是惊呀,问;“请问先生,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张纤出示了一下证件,看到这儿,齐青不由地微微抖了一下“你们……你们不是已经勘察过回去了吗?”明察秋毫,每个细节都让我锐利的鹰眼十分明晰地捕捉到。 很快的,齐青的表情转为友好和善,嬉笑着热情地邀请我们进门。我进屋便四处游看,风吹草动倍加留心,把整偌大的房子横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书房里和阳台上的鸟笼子。 我试探着问:“你大伯很喜欢养鸟是吗?否则怎么这儿到处都是鸟食鸟笼子之类的东西啊?” “噢!”齐青随即应和着,“对了,我大伯闲来无事,就喜欢种种花养养鸟啊什么的,他好像还是养鸟协会的主席呢!可怜啊……伯伯怎么会想不开呢……” “黑色星期天!黑色星期天!……”闻声望去,阳台上一只八哥正对着大伙儿叫唤开了,一时间搅得我们三人一惊一乍。突然齐青脸色发青,不由渗出一粒粒豆大汗珠,慌忙伸手去阻止八哥继续说话…… “这乌鸦太吵了!难听……” “哦,你冤枉它了,它叫八哥,还不及乌鸦一般黑。”我见状也只是口头阻止,“齐先生,不着急,您还是坐下吧。” 反客为主,我招呼他们坐下后缓悠悠地说:“现在的案情我已经很清楚了。” “……”目光集中道我身上。我开始解释案情:“齐先生,现在我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伯伯绝对不是自杀的!” “什么!不是自杀?”异口同声。“何以见得?”(齐青)“那凶手是谁?”(张警官) “记得刚才你跟我们说,你伯伯是爱鸟会的主席,对吧?” “是的!”齐青肯定道。 “那么由此可知他肯定是爱鸟如命的,至少是很爱鸟的,对吧?” “那是当然,可……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齐青似乎不能理解我的问题。 我只得解释着:“试想,一个如此爱鸟之人,如何会抛下这鸟儿不管不问,任其饿死而去自杀呢?” “那可能他估计到我会替他处理好这些鸟呢?有或者是一时情急忘记了。”齐青站起来争辩。 “可他为什么不留下关于处理此鸟的只字片语,或者为何不把其放归自然呢?对了,就如你所说的,他一时情急,当时并想不到自己要这么死了,还来不及安排后事,试问那所谓的一纸遗书就根本不能成立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一首歌的歌词!!!” 看他们一时没有反应,我目光一侧道:“其实嘛,看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估计是匆匆记录歌词所致,试想要是遗书的话岂会如此随意。既然不是自杀,那么凶手是谁?” 他们看着我目光渐移,伸手一指:“凶手——就是——你——” “我???”齐青一个后踉跄,跣坐在沙发上,惶恐的脸色速转为镇静,“警长,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是我呢?我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啊!” “好一个不在场证明,设计得确实是精妙得很…我待会儿细解…” “刚才你说歌词?那是什么歌词?”张警官提出的是我前话中的另一个问题“王兄弟,麻烦你把来龙去脉分说分说吧!” “那我就从这歌词说起吧!那张纸上写着‘星期天是绝望的……和暗影一起我将它结束……”我念着念着,问齐青道,“齐先生可能比较健忘,怎么样,现在想起这是什么歌了吧?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音乐’——黑色星期天!这被誉为“死亡音乐”的《黑色星期天》在历史上的确真实存在,根据前后不同的报道,有100多起自杀事件与此有关。‘死者音乐’其英文名为‘GloomySunday’意为‘黑sè星期天’,由匈牙利一位钢琴手创作,而这位钢琴手当时是由于受到失恋打击,极度痛苦而作,自己则成了这首歌的第一件牺牲品。这首歌既被称为‘Swicidedsongs’(自杀歌),顾名思义能够影响人们的情绪,甚至改变人的思维方式生出怪异行为。据有关专家较合理解释:受到此音乐的刺激以后,不同的脑区会被某些因子激活,进而分泌一些特殊化学物质,同时作用交感神经系统,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HPA)轴也有不同的反应,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人们的心境、状态和行为。 “这种音乐莫非真有这般神奇的魔力能置听者于死地?非也,其实我也听过黑色星期天,只不过觉着比较压抑罢了。然而对于患有非常严重的忧郁症或有过死亡经历的人来说,无疑是精神上最大的打击,加上其有强烈的心理暗示作用,就会让听者很容易产生自杀的念头。很多人在听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摘抄一些歌词,并选择它作为自己自杀的陪伴用,而齐鲁老先生正好懂得匈牙利语,这就解释了,齐鲁的手中那份字迹急促,所谓的遗言了。 “此外,齐鲁老人死前反复念叨的‘黑色星期天’同时也被八哥记下,所以刚才鸟儿才会自然地学舌而出……”张警官静静地看我的推理表演。 “慢,警长,这些都只是你的推理而已;况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凭什么断定我是凶手?难道就不可以是别人给我伯伯发了这首歌吗?” “当然!一开始我就怀疑你是凶手,你的行为举止,不是很怪吗?再况且,作为某大公司的董事怎会轻易听其他人通过电脑送过来的歌呢?或许你就是以叫他翻译歌词为由要他屡次听这首音乐的吧,齐鲁老年丧妻,分外悲痛,正好触动了那个心里上的伤口。” “电脑?”张警官的助手大惑,却抓住了破除不在场证据的关键词。 “没错,齐青只需发行给齐鲁一份文件,外附《黑色星期天》一曲,再给以适当刺激或心里暗示,让他回忆起曾经恐怖的死亡经历和伤感历程……” “警长,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光凭反应、表情和推理能证明什么?你有确凿证据指控我吗?” “还需要证据?那就让你心服口服!我们只需要打开电脑,查一查历史档案和聊天记录就行了,看看是否有你的邮件。我想,你等警方一走就这么急匆匆地赶到这儿来为的大概就是删除这一项吧?至于你故意要网吧老板看见你一直泡在电脑前,一方面为你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另一方面恰恰也成了指证你的最直接的人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齐青听着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我此时不忘幽他一默:“齐青先生,既然您对我的推理已经没有异议的话,那就麻烦您,请带上您的牙刷跟我们走吧……” ------------ 第五十二章: 身临其境 突破了重重难关,终于可以随警方一起办案!我首先就要求张警官带我去一趟第一现场。第一现场总是可以得到很有价值的信息,我找到了一些差点就被忽略的细节,还有很多的疑点。 姚兴房里那张临时的餐桌上残留着一些盘碗和一大堆海鲜壳,多是龙虾大蟹,在尸体倒下的旁边也打碎洒落了很多。这说明两点:第一,萧强在死前一定与人在此大吃特吃了一番海鲜,不想这大饱口服的饯行餐,绝命酒一直他把送上了黄泉路奈何桥。第二,萧强死前有过一番争斗,打翻了盘碗,也许是痛苦难耐也可能是气愤之极。再看尸体的旁边那个打翻的烟灰缸,洒有少量一些烟灰。格外醒目的就是所谓的死亡遗言“YX”。血色已成暗红,甚至发黑,字迹直的部分如Y的笔画写得扭扭曲曲,可X却写得歪歪曲曲,这点让我感觉很不正常。更奇怪的是写好YX血迹干后又好像被人涂抹过,带点血迹更像是萧强本人所为。再着眼那些散落在地的异域香橙,有的已经被踩出一摊水,也许是现场被破坏了的缘故。我询问道:“张警官,这橙子有问题吗?” “哦,我们化验过了,这些橙子除了有维生素C大量超标外,并没有什么问题,可VC超标只会使橙子变得比较酸,但并不致命。现在有些人为了补充VC有意注射VC于水果中,据了解死者本身喜欢酸食也属正常……” “大量超标?还正常?”我思忖着“那这些海鲜有问题吗?”我指着这一大堆龙虾大蟹壳再问道。 “应该也不算有问题吧,现在的大部分海产品都这样,就是由于环境的严重污染,使得它们体内某些对人体不良的元素有所超标,这可能稍微会影响健康,最多也只是慢性中毒,一下子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就奇怪了,那毒是下在哪儿的呢?”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噢,这烟灰缸里本来摆着半截烟头,烟蒂尾部经检验发现了砒霜的成分……”砒霜的成分?下意识便联系到姚兴的老鼠药。不是砒霜中毒!因为做药的砒霜含有亚砷酸钠、砷酸钙、砷酸铅等,萧强体内并未检测到,那就是人工砒霜!那这少量的砒霜是哪儿来的呢?我去了一趟自己的实验室,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动过了,会是谁呢?此人百密一疏,还是故意让我知道实验室被动过? 回到现场我再问张纤:“不知道张警官你们对这案子的看法如何呢?” “我们警方初步是这么认为的:姚兴回到家后以请萧强到自己家吃饭为由把其约出来,并准备了丰盛的海鲜加以招待,此外还准备了一些萧强爱吃的水果。就餐完毕,闲聊之际,萧强完全没有防备,于是姚兴递给萧强一枝涂有砒霜的香烟,萧强吸了这枝香烟之后中毒身亡,临死之前还痛苦挣扎,掀翻了菜桌,倒在地上,趁郁竖不备写下了YX的死亡遗言……" “这样的推理好妙啊!”我讽刺道,随即觉得失言了,便改口道“原来情况是这样啊!那那支烟上可有姚兴的指纹?” “嗯……没有,烟蒂上只有死者的指纹,这个也很好解释:有可能是凶手直接用烟盒给萧强,萧强自己拿的烟抽开了,就没有留下凶手指纹……” “真是合理啊,那有发现烟盒吗?找出烟盒,指不定里面其他烟还有许多的砒霜成分呢。” “没有发现烟盒,这有可能是让郁竖给扔了,或者烧了,或者藏了起来。” “哦,你们这么兵贵神速地及时赶到,他还有时间藏吗?况且如果20枝香烟都要涂上致命用量的话,想必姚兴买的砒霜还不够用呢!” “怎么没有时间啊,当时我们就是发现姚兴从厨房里屋出来的,也许就是进去里面烧烟盒去了,还有如果烟盒里就只有那么一支烟。处理起来比较方便的,那一点痕迹用水一冲就可以完事了。” “果然解释得通啊!”我想起姚兴的话,他确实就进了厨房,可那是萧强临死前让他进里屋的。于是我想一定是厨房里有些什么东西。于是我便进里屋搜索开了。厨房很大,不过都是基本不用的,里屋包括厨房和内间,内间那里有一个大衣柜柜子,为了显示其豪华大气,高大得可以装下几个人。我打开衣橱仔细审查,即便用放大镜也找不出一点脚印甚至毛发纤维,说明这里应该没有人躲藏……到底萧强指向里屋昭示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还有最关键的那水果刀又预示着什么?一定也是死者留下的线索,当时姚兴怎么不会阻止?” 张警官在旁边解释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可以解释:当姚兴在厨房销毁烟盒等证据之际,死者一息尚存留下死亡遗言,并拼命用身体掩护起来,郁竖再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晚了,亏得我们j警方及时赶到,将案犯拿下。” “呵呵,实在好笑,如果凶手真的要处理掉那些毒烟又何必还让烟灰缸里的烟蒂好好地存在落下证据?你又可以说是警方及时赶到阻止的,可是为什么你们警方能如此不失时机地赶到呢?你不觉得谋杀案刚刚发生,当事人刚咽气不久,警察眨眼间就到,这似乎不是很正常呢。难道你们警方有内线,一见人倒下就报警?莫非他早就知道有命案将要发生?” 警长一想:“这确实挺巧,但也不排除这样的巧合啊,有可能某个目击者刚好路过,正好发现杀人过程报的警呢?” 我冷哼一声:“是吗?这地方还有人路过?就算是有人路过,就算是路过了还能发现点什么,但要知道这可是二楼耶?试问他是千里眼呢还是顺风耳?既便如此,警局到这里最快要多久?” “那……那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人,或者就是姚兴的兄弟,他在某处听闻碰上了这样的情况,觉得快要出人命了,有不敢救人只好立马报警。” “我刚才检过那门,确实是反锁的而且是有人从外面强力踢进来踢坏的。你再回忆一下,你们进来的时候门是不是大开?有哪个傻瓜会敞开门行凶?” “恩……开始不一定要是反锁的啊,可也以是姚兴故意造成的。而且情况也可以是这样的:当日,你某弟兄路过姚兴房里听到里面某些动静觉得不对,破门,发现萧强已经躺着快出人命了,那时姚兴又正好在厨房销毁证据而不在场,未免自己也被杀,吓得跑掉报警也不失为机灵啊。 “但——这……这也不对的,哪儿会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踢门进来?有勇气踢门进来还没有勇气对抗?除非早有预谋,张警官能告诉我是谁报的警吗?” “这……这报警人没有留下姓名……”张警官犹豫着…… “啪……”我听到鼓掌声,“好,好,好!警官真是英明,洞若观火火眼金睛啊;王兄弟好严密的推理,心思缜密洞察秋毫啊,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姚兴那也是早有预谋的,这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踢门进来不是吗?张警官明查。至于对报案人的保密工作警方的责任所在,别说不知道是谁,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和外人说,是吗?张警官?”此人沉了,幸灾乐祸,出口甚是嚣张,最讨厌这个家伙的嘴脸,“虽然姚兴是我的好兄弟,我最好最好的兄弟,我怎么着也不相信他会杀人!啧啧啧,但事实就摆在眼前,铁证如山,不容不信啊。想不到啊,姚兴竟会为这么点小事儿杀了萧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记得王兄弟不是也说过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莫非现在还想为一己之私包庇纵容?” “你!”我狠狠瞪着他,再也无法冷静,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此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张警官奋力把我拉住,并以不得再一起办案为要挟我才只得住手。先忍着,瞧他一副无耻表情,变本加厉地挑衅道“不服啊?那你就过来要我啊!怎么着,真还想咬人啊?来呀,我就在这里,你过来咬啊!警察都在,可不容你胡来,小心我告你殴打!我相信这位英明的张警官是绝对大公无私主持正义的!对吧?” 看他有恃无恐如此嚣张,我火气上来不吐不快:“张警官,不要听这个人胡说八道的,是不是就是他报的警?我看就是这个人栽赃陷害早有预谋,杀了萧强,反而诬蔑姚兴。” “别胡说!”警长制止住,“讲话是要有证据的!” “就是!我跟萧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干嘛要杀他?别人不知道,你还知道?我俩可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无话不谈,有啥所谓的动机?况且你没凭没据,当心我告你诽谤诬蔑!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你瞧瞧人家警官讲得多有道理啊,你呢?就知道信口开河信口雌黄的,有证据吗你?张警官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 “陈路,见好就收吧,你少跟我这套!”张警官严厉喝止陈路的油腔滑调,然后对我说:“王六,你说他就是凶手,证据何在?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我……”冷静,镇定,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任何事都有合乎逻辑的结论。至于陈路嘛,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暂时不用理他,反正我跟他的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平心静气继续询问警长:“那把水果刀你们警方认为意味着什么?” 张纤摇头道:“这个我们倒是真不清楚。很奇怪,刀柄上经化验竟没有任何人的指纹!”什么?竟没有指纹?这只有一个解释,是凶手擦掉的,然后把刀一扔,而萧强想给我们留下点什么,便爬过去衔刀,那萧强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是他想去捡起刀与凶手作最后一搏?” “不合理,用手去拿刀比用嘴去叼刀要容易,您不觉得吗?” ------------ 第五十三章:力挽狂澜 ... ------------ 忙 今天特忙。。。不更。。明天补上 ------------ 谅解 这段时间有点忙,还有点事。每天都没时间更新,停更一段时间。。。 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