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失踪 郑毅,国内某大学历史系高材生,毕业后,由于家中没有门道,在加上不懂得巴结人,却是被分配到了一所博物馆中,当上了一名宋代物品的保管员,每月虽然工资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他开销和应酬了。 只是博物馆中的工作,着实清闲,郑毅现在是一名研究馆员,每天的工作便是对那些文物进行历史考究和研究。 现在的国有单位,大家都知道里面的门道,这里就不多讲了,总之郑毅就是一个典型的无所事事的研究馆员,每天就是练练那些古代的强身法门,当然少不了道教的那些东西,什么吐纳之类,郑毅的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这段时间,却是出土了一件宋徽宗时期的东西,据说是当年岳飞的师傅,周侗生前的一件东西,后世有说周侗生前收了玉麒麟卢俊义和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徒弟,还有的说史文恭也是周侗的徒弟,只是因为品行不好,被清出了师门。 期间据说周侗还有个记名弟子,乃是送虎骨膏到京师给高官的武松。 还有就是周侗年老辞官之后,在刘光世母腹做过一段幕宾,当时刘光世军驻扎在河南,因此使得周侗在此时又收了一个徒弟,却是岳飞,只是后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使得周侗自此断了在为朝廷中人传授武艺的心思。 既然是查询宋史,当然离不开宋朝六贼,海上之盟,靖康之耻,八字军,岳家军,文天祥和宣平之战。 郑毅对于宋朝这段历史虽然也有所涉猎,但是却都并不详尽,这些天得了周侗生前的那件东西,倒使得郑毅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哲宗,徽宗,钦宗和高宗、孝宗、光宗,等皇帝的生平,以及当时所发生的事件,倒也使得郑毅对当时的历史和大小事件俱都了如指掌,信手捏来。 这天,郑毅正在靠着这些时间查阅到的大量资料,对那件东西进行细致的研究,并且在一旁画画写写,记录下自己的见解和发现。 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便已经过去了,只是郑毅依旧沉浸在他的研究中,窗外也不知何时却是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一旁桌子上放满了郑毅用隶书写下的大量考究,对于自己的书法,郑毅还是相当自信,在自己所在城市的书法界,自己若是自认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这也是郑毅能被评上研究馆员职称的根本所在,虽然郑毅平时工作很努力,但若不是哪一手好字,怕是到现在也只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苦逼保管。 随着郑毅研究的不断深入,桌子上的那些手札越积越多,郑毅也越来越亢奋。 郑毅是一名对历史有着狂热喜爱的文艺青年,不然当年也不会以全市第一名的文科成绩,选修历史专业了,可以说,郑毅见到历史就比见到他的亲娘还亲,别看他平时不怎么爱工作,那完全是因为他不想,也不屑于和那些靠着舆论上位的人,同流合污,作为一名古史研究者,郑毅对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充满了不屑,那些什么叫兽砖家,郑毅见到他们在电视上滔滔不绝,就恶心,就想吐。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只有当很多人讨论你的时候,你才会出名,才会挣到更多的钱财。 郑毅这些天对于宋史的研究,心中却是愈发向往那时的社会文气,那时的人们,靠的却是真才实学,行的也是那君子之道,就算是历史上出名的六贼,在学问上也要比现在那些沽名钓誉的叫兽和砖家们强上百倍不止。 (声明下,这里不是为六贼平反,也不是特意抨击现在的那些专家教授,只是因为,那六贼最起码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只是没有用到国家的利益上,而现在的那些专家教授却是祸害后代,歪解历史,若此处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随着郑毅研究的深入,对于宋朝的向往,却是不断地在心中弥漫,直感觉自己生错了年代,投错了胎。 就在郑毅浑然忘我的研究中,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午夜时分,屋外原本晴朗的夜空也不知在何时被雷电所密布,阵阵猛烈的闪电不时照耀着屋内的情景。 猛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透过亮光,却是见到屋内原本正在纸上奋笔疾书的郑毅,不知在何时已经站直了身子,那双并不是很粗糙的双手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按在了那件东西上,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所作所为一样。 就在郑毅的双手碰到那件东西的一瞬间,窗外的闪电却是如受到召唤一般,疯狂的向着屋内涌来,直奔那件东西,只是眨眼功夫,屋外原本电闪雷鸣,大雨瓢泼的情景便戛然而止,若不是深夜时分,人们恐怕还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屋内那件东西在将屋外涌来的那些闪电吸收之后,原本锈迹斑斑的表面,却是逐渐的变得光滑,灼灼生辉,刺得郑毅双目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昨日,我市博物馆的研究馆员郑毅,借口研究最近新出土的那件宋代周侗老前辈生前的物品,滞留于博物馆内,今日清晨,安保人员在打开房门时,周侗老前辈生前的那件物品,和郑毅同时不翼而飞,失去联系,目前我市警方已经发布通缉令,望广大市民见到照片上这个人时,能够积极配合公安部门的抓捕行动。” 荧屏上的美女播音的话很快便在文物界,引起了惊涛骇浪,一系列的安排在整个大街小巷不断地被分配下去,各个大的酒店,火车站,汽车站之类的地方,更是不断地游荡着那些身穿制服的公务人员,整个城市因为郑毅动了起来。 只是相关部门,将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郑毅和那件东西的丝毫踪迹,就好像郑毅和那件东西凭空消失了一样。 整个城市都因为郑毅的消失而变得紧张了起来,只是郑毅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而已。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章 赠衣 百丈城墙如龙卧于野,气势磅礴。 护城河沟壑圈绕,大门洞开,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城内车水马龙,士子贵人,平民军卒,同处一街,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酒肆勾栏,行客不绝,好一番,太平盛世的繁华场景。 熙攘的人群中,一名男子正低头沉思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繁华,男子头戴兜鍪,身穿甲衣,两袖缀有披膊,下配有护腿,腰间挎着一柄宝刀,手中提着一杆长枪,却是军伍中的穿戴。 男子身着戎装在这闹市行走,显得愈发突兀,不多时便有文人士子上前大声呵斥,男子置若未闻,依旧低头沉思。 随着那些文人士子的呵斥声越来越大,男子四周聚拢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男子原本的步伐随着人群的聚拢,只得落下。 看着四周的人群,男子很是疑惑,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大呼小叫的,也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多管闲事,自己穿着军队里面发的衣服回家,难道也有错吗?这是怎么了?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什么自己和现在这个社会还是显得格格不入呢? 男子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去想了。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苦逼的主角郑毅,自从被那件东西带着穿越到现在的城市以后,郑毅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另类一样,与这个社会显得格格不入,不时的闹出一些令人嘀笑皆非的笑话。 就拿现在来说,郑毅本来是准备回家的,但是就这样安分守己的行走在大街上,还是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拦住,并且大声呵斥,若是前世,郑毅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报警,但是现在,自己就是执法者,但这些人还是敢围住自己,这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这样的情形,若是放在前世,被围的执法者一定会告你个妨碍执法的罪名,可是现在,这些人就敢明目张胆的围住自己。 “你这军卒,好生不懂规矩,难道你这是要谋反吗?” 就在郑毅满心思绪回想着前世这种情形下,这些人最终的下场时,一名头发灰白,很有电视中那些古板老夫子形象的老者却是开口了, “按照我大宋朝律令,离了军帐,还身着戎装者,视为叛逆,株连九族。” 原本还不甚在意的郑毅,听了这句话,立马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到的此时,他才明白过来,这些人为何会围住自己了。 老人那句株连九族,比什么话都管用,自己现在是来到了古代,而不是生活在原本的社会了,自己活在这里,就要遵循当下的规矩,不然自己真是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了。 老人的话,使得郑毅豁然醒悟,自己这是活在了宋代,活在了那种阶级森严的封建社会,自己那里还能够如数百年后一样,随心所欲。 郑毅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对着老者i拜,说道, “小人多谢夫子教导,只是小人前几日被城东的王大夫诊查出患了失心疯,使得小人忘记了所有,只记得母亲大人,这次身着兵服入这闹市,倒是小人唐突了,还望夫子和众人,饶恕小人这一回吧,小人下次一定不敢了。” 郑毅说的恳切,并且城东那名王姓大夫,却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好大夫,既然那人说郑毅患了失心疯,那便不会有错,众人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只见那名老夫子皱眉思索了一会,便再次开口说道, “你这兵卒,既然患了失心疯,忘却了所有过往一切,唯独记得母亲大人,显然是个忠孝之人,我林某人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 “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吧!我们哪里需要和这样一个病人较真。” 这林夫子显然在这段街区很有名望,一句“都散了吧!”,使得原本围拢在郑毅四周的那些士子小贩,便轰然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待到人群散尽,那林夫子却是拉着郑毅来到了一家售卖衣物的店铺。 原本被那林姓老人拉着的郑毅,心中忐忑,以为这老人有什么别的企图,直到来到店家门前,郑毅才明白了过来,不由心中为自己的那点花花肠子很是感到羞愧。 郑毅和林姓老人入店,那店主却是和林姓老人相熟,只一会功夫,便为郑毅挑好了衣衫,交到了郑毅手中。 郑毅自腰间摸出银两,交到店主手中,一旁的林姓老人,却是说道, “小哥身有病患,老朽不知,很是唐突;这件粗布衣衫,就当老朽为刚才的唐突,给小哥赔礼了,至于小哥手中这等俗物,我看还是去大街上买上一些补品,为令尊补补身子要紧。” 郑毅听了老者的话,心中很是感到过意不去,但是观老者的气派,定时那种说一不二的人物,自己若是再将手中的银两推塞,倒是显得太世俗了,想通了其中的门道,郑毅索性便收起了手中的银两,很是洒脱的接过了店家手中的粗布衣衫。 “小哥快快将身上的衣物换下,免得一会撞见了官家,惹来官司。” 郑毅向店家借了一间屋子,将身上的兵服换下之后,再次来到前厅,那老者见郑毅换下兵服之后,身上却是不自觉间散发着一股儒雅,心中却是起了一丝涟漪。 “小哥令尊是?” “家父乃是郑勋,前些年因病仙逝了。” “啊,原来是郑公家的儿郎,怪不得老朽觉得小哥换上这身衣物后,身上有股儒雅的味道。” “夫子识得家父?” “不错,当年郑公的名号,在这左近,何人不知,只是天妒英才,郑公早逝。” 郑毅见老人说的伤感,心中却是对那位自己未曾谋过面的父亲,多了几分尊重。 想来自己那便宜父亲,也是有些墨水的,不然哪里会赢得这些酸儒的敬重。 “不说了,郑家小哥还是快些归家吧,免得令堂在家等急了,那样倒是老朽的罪过了。” “小子多谢父子的教导,来日若是小子出息了,定当报答夫子大恩。” “哪里来的大恩,老朽和你父亲相熟,举手之劳,何足挂耳。快些回家去吧。” 郑毅向着老人唱了声诺,便出了店门,向着家中方向走了回去。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章 誓言 感谢将就小姐的打赏,多谢多谢, 破旧的房屋,破烂的木门,推门而进,却是一个方圆二十多平米的院子,院内有棵老槐树,树旁边是一眼颇有年头的古井,院内虽然破败,但却并不如何肮脏,郑毅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屋内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谁呀?找老身,有何差遣。” 屋内老人的声音传到郑毅耳中,使得原本面无表情的郑毅,却是忍不住自眼角滑落了两滴清泪,郑毅此时只感觉自己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俱都涌上心头。 郑毅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感觉,是哪个已经死去的郑立恒的感受。 郑毅重生到这个朝代,已经十多天了,随着这十多天的磨合,郑毅已经将那个倒霉蛋的所有记忆都梳理了一遍,到得最后,也只是得出了一个,那死去的郑立恒,活了这么多年,除了是个孝子外,其余的一无是处,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此时郑毅眼角滑落的泪水,多半便是那已死去的郑立恒在作祟。 郑毅来到院子内,那发出声音的老人也已经出了屋门,来到了院中,看着眼前一身戎装的弱冠男子,老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迅速被惊喜所取代,待得看清郑毅眼角流下的两行泪水,老人却是紧走几步,来到郑毅面前,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地为郑毅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孩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受了委屈?” 耳边听着老人急切的问候,郑毅眼角的泪水却是流的愈发快了,这次却不是那死去的郑立恒作祟,而是郑毅发自内心的落泪。 这十多天来,郑毅就像个小丑一样,不断地做一些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事情,充斥在耳边的,永远是那些嘲笑声,只有此时,眼前的这名老人,那一声问候,是发自内心的关怀,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那种无私的爱。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老人,郑毅自心底里发誓,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老人,不能让她受到半分的委屈。 郑毅凝噎着喊了一声“娘”,便一头扑进了老人的怀中。 良久,郑毅止住了哭声,搀扶着老人来到了屋内,入目却是一个不大的厅堂,屋内虽然昏暗,却是整理的很是整洁,家具虽然破旧,却都很是干净,丝毫没有那种独居老人屋内脏乱的感觉。 看着眼前整洁的屋子,郑毅有种发自内心的温暖感觉,这是一个家,是自己从今往后的立身之所,更是自己的避风港。 老人在郑毅坐下之后,便进到旁边一间屋内,不一会便端出了一些吃食,放到郑毅旁边,催促着郑毅快些吃了。 此时已经是巳时,也就是现代的九点到十一点,还不到午饭时刻,郑毅却是没有丝毫饥饿的感觉,但是拗不过老人,只得拿起一个面饼,放到嘴边,小口的吃上那么几下,老人见郑毅开始进食,便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双浑浊的老眼,慈祥的看着郑毅。 直到郑毅将那张圆饼吃完,老人也没有说一句别的什么,只是一味的看着郑毅,决口不问,郑毅为何此时归来。 母子两人坐了良久,终是郑毅率先打破了平静,说道, “母亲大人,孩儿此次回来,便不须再去军中了。” “这是为何,难道是。。。。。。。” 郑毅还为说完,老人便急切问道, “非是母亲大人所想,孩儿经人举荐,不日将会去开封府任职,一来距家迫近,可以吃口热饭,再有便是,母亲大人身体日益老迈,孩儿回来,也多了个照应。” “原来如此,不知道恒儿此次归来,所任何职?” “这个,却是文书的活计,每日只是些抄抄写写的活计,母亲大人大可安心。” 老人听了郑毅的话语,却是心中开心,那文书虽然只是些抄抄写写的活计,却是要比郑毅之前的兵卒要强上不上,大宋,重文轻武,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多以识字为荣。 郑毅虽然自小跟随父亲,读了不少书,只是父亲去世后,家中条件每况日下,不得己,郑母只得将那些书册都变卖了,待到郑毅长大后,虽然写得一手好字,但是家中没有门道,无奈只得应招,入了军队,想要有个好的出路,不曾想,今日,郑毅竟然说自己经人举荐,入了开封府做一名文书,这让郑母如何不欢喜。 郑母这一生,最得意的事情,便是自己一个大字不识的妇道人家,嫁了一个学富五车的夫子;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有朝一日,郑毅能够继承郑父的衣钵,只是世事无常,不能遂愿,不曾想今日却是有了转折。 是夜,郑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对于白日发生的种种,郑毅历历在目,那老人虽说只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但是老人那种对儿子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得郑毅打心底里感动。前世,郑毅的母亲,也是和这名老人一样,处处为自己的子女着想,小时候,郑毅就发誓说,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自己的母亲,只是郑毅的母亲在他十多岁时,突发急病,不幸去世了,这一直以来,在郑毅心中就是一个结,不曾想自己重生后,却是有这样一位年迈的来母亲。 若不是想到了过去的种种,郑毅白天,也不会那么失态了。 郑毅对于自己白天在心底所发的誓言,很是在意,他不是一个不守信诺的人,他想要保护这一世的母亲,那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因此郑毅很苦恼。 他现在生活的是宣和二年,也就是公元1120年,大宋朝刚刚与金国签订了“海上之盟”联合灭辽,距离金军攻克开封府,也就是东京汴梁,还有六年时间,而自己只是一名书生,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够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护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呢? 郑毅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多。他想不出自己在这六年内能够做些什么?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自保的资本。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四章 母爱 郑毅在辗转反侧中入眠,一夜无话,天很快便亮了,新的一天到来。 郑毅早早的起床,打开屋门来到厨房,本来是想要为母亲做上一顿早餐的,但是走到厨房,门口,郑毅便又退回了自己的小屋之中。 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郑毅只感到鼻子发酸,泪水忍不住便从眼角滑了出来。 厨房中虽然黑暗,但郑毅还是看清楚了。 自己的便宜母亲,正在灶台后面,准备早餐,那早餐却是两样完全不同的食物。 一份是一碗粘稠小米汤,一碟咸菜和两个馒头;而另一份却是如清水般透明的一碗汤,还有半个看上去,便很坚硬的馒头。 这一幕,使得郑毅不由得便回忆起了幼时的母亲。那时候,郑毅家的生活很清贫,口粮有限,但是自小到大,郑毅每天的早餐,毫无例外,都是一碗粘稠的小米汤,一碟咸菜和两个馒头。而母亲每餐却是喝点白水,吃半个馒头,那时自己还好奇的询问母亲,为什么不吃和自己一样的饭菜,而母亲只是微笑着说,自己不喜欢喝小米汤和吃咸菜。 后来长大后,郑毅懂事了,也明白了母亲当年不是不喜欢喝小米汤,而是不舍得喝,剩下的口粮,都让自己吃了。 每次想起小时候的那件事,郑毅都会心中发酸,没想到穿越到这里之后,自己再次亲眼见到儿时的那一幕。 郑毅坐在床上,不断的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幕,心中愈发的思念远方的亲人了。 正感慨间,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郑毅赶紧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将原本叠的整整齐齐地被子伸开,假装正在整理被褥。 郑母来到门口,见郑毅已经起身,便喊到: “毅儿,被褥先放到哪里,一会母亲为你整理,赶紧出来,用过早食后,去衙门报到,第一天任职,别去晚了,让官家怪罪。” “知道了,母亲。”郑毅应答着,三两下便将被子伸展好了,郑毅出了屋门,在院中洗了一把脸,用一块麻布擦拭了一下,便坐到了饭桌上,那里摆着一碟咸菜,两个馒头和一碗粘稠的小米粥。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郑毅的眼角再次忍不住红了起来,强忍着泪水,郑毅端起那晚小米粥,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抓起一个馒头,三下五去二的便将馒头吃进了肚子中,然后将剩下的半碗小米粥三两下,便喝进了肚子中。 一旁的郑母见郑毅只吃了一个馒头,桌上的咸菜,只筷未动,但一碗小米粥,却是已经见底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毅儿,为何只食了一只馒头,那碟小菜,也未动分毫,往日,毅儿都是将这些吃食俱都食完,今日这是为何,难道是不合口味?” “不是的,母亲,孩儿今日已经吃饱了,可能是最近两天,没有做什么活计,所以食的少了。”郑毅没等老人说完,便插口说道,免得让老人担忧。 “原来如此,人活着,确实需要劳作,不然就会变懒,毅儿确实需要找些事做。今日到衙门报到,却是要认真些,不要辜负了那句进你的官人。” “孩儿知道了,母亲大人,孩儿这就去衙门报到,免得去晚了被人说道。” “嗯,毅儿路上小心点。” 说完之后,郑毅便带好那封举荐信,出了家门,在还不算喧闹的大街上,快步向着开封府走去。 一座奢华的官邸,坐北朝南,两道砖墙,如八字般分列官邸左右。 门前青石铺就,两只石狮子威武不凡。左边的石狮子嘴中和脚下分别含着和踩着一枚石球;右边的石狮子狮嘴怒张,脚下却是一只小号的石狮子。右边石狮旁边摆放着一只巨大的大鼓,两只鼓锥足足有少年手臂般粗大,却是抱鼓,也就是我们口中的鸣冤鼓。 再往前前行几步,朱漆大门紧闭,两旁是两根柱子,左边上书,“门外四时春和风甘雨”右边上书,“案内三尺法烈日严霜”。 左边的柱子后面摆放着一只比那鸣冤鼓小上一号的大鼓,却是升堂鼓。大门上上,却是一个偌大的牌匾,上书“开封府”三个大字。 那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令观者,忍不住被那文字中的气势所慑,不由得便收敛了几分。 大门两侧,值守的衙役还没有公干,因此偌大的衙门,显得没有丝毫生气,有的只是诺大的威严。 郑毅来的稍早了一些,因此衙门还没有开门,只有在外面静等了。 郑毅只等了盏茶功夫,原本紧闭的大门,便缓缓地打开了,两名身着衙役服饰的公人,右手扶着刀柄,分离两旁。 那大门打开之后,郑毅终于领略到了“八”字门的风采。 郑毅略等了片刻,便走到门前,自怀中掏出那封举荐信,双手递到了右边那名衙役的面前说道, “这位差大哥,小的这里有封举荐信,是给府尹大人的,希望差大哥能够代为通传一声。” 说着,郑毅便将那封书信,递到了那名衙役的面前,顺带着,递上了几枚铜钱。 前世虽然郑毅只是一个小小的博物馆保管员,但是郑毅却是熟知官场中的门道,正所谓小鬼难缠,没必要为了几枚铜钱,使得这门口的衙役出口刁难。 那衙役见郑毅上路,便接过郑毅手中信封底下的几枚铜钱,口中却是说道, “你在这里先候着,我进去为你通报一声。” 郑毅看着那名衙役转身进了衙门,便在门口耐心的等候着,只是一会,那名衙役便再次走了出来,说道, “我家大人在偏厅等着你,你随我来。” 郑毅紧跟着那名衙役的脚步,踏进了开封府的大门。 院中如外面一样,也是青石铺就,上面很是干净,不见丝毫灰尘,那衙役带着郑毅在院中回廊上,左拐右绕,不一会便搞得郑毅晕头转向,原本欣赏这古代衙门景色的心情,却是一点也没有了,只有紧跟着那衙役的脚步,生怕一个不慎,走丢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五章 瘦金体 郑毅紧跟随着那名带路的衙役,入了开封府,左拐右绕,使得郑毅着实明白了前世书中讲的,刘姥姥进大观园,并不是随意杜撰的,恐怕确实是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过,就如现在的自己一样。 两人足足在回廊中行进了半盏茶的功夫,前面带路的那名衙役才终于在一间房屋门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那名衙役整理了一下身上本就很整齐的衣冠,又正了正身子,才伸出右手,轻叩门环,略等片刻,屋内便传出一个声音, "进来吧!" 那声音初听,很是平易近人;再细细品味一番,便又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品味久了,却是又有一种威严的感觉,端的是奇异非常。 郑毅很好奇,能够发出这样包含着很多种情绪在其中的声音地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那衙役听到屋内的允诺声后,转身拉了一下郑毅,很是恭谨的在前面引路。 入了书房,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张硕大的桌案,不知是什么木料制成,但那桌案,看上去,便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桌案上摆放着一件白玉雕成的笔架,笔架上挂着三四杆毛笔;笔架旁边却是一方黝黑的砚台,一名女子正在一旁细细研墨,那男子手握笔杆,正安静的闭目养神,显然是准备写一幅字。 那名衙役带着郑毅进来之后,便向着老者一抱拳,转身退了出去,什么话也没有说,寂静的屋内只剩下郑毅和那名闭目养神的老者以及那研墨的女子。 郑毅站在原地,一抱拳,做了个礼,便也静立原地,不言不语,等候着老者行书完毕,再生拜见。 虽然郑毅只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不长时间,但是郑毅对于这些文人们的秉性,却把握的很好,前世虽然郑毅没有什么名气,但默默无闻也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去研究他所喜欢的东西,古代文人们的各种习性他便研究的很有些心得,什么修身养性,书写前要静心,心无它念,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郑毅都很明白。 那名老者看那神情,和那种不怒自威的模样,郑毅敢肯定,这人定是自己此行的目标,开封府府尹藤大人。 藤姓大人,端坐良久之后,起身,将手中的那杆羊毛笔,在砚台内的墨汁中沾了足足有十息时间,然后猛地提笔,在桌案上那张早已放好的宣纸上,大笔一挥,一个“礼”字跃然纸上,那“礼”字,一气呵成,中间不见丝毫隔断。 老者收笔,将笔放在一旁的水罐中,走到桌案前方,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押了一口茶几上温茶,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你就是林大人举荐过来那名文书?” “是的大人,小的就是林大人举荐过来的郑毅,表字立恒,这是林大人的书信,还请大人过目。”郑毅恭谨的回答道,语气既不显得卑微,也不显得傲气,更没有丝毫的不满。 话音落地,郑毅自怀中取出那封举荐信,低着头,双手恭敬的递到了藤府尹的手中,那藤府尹接过书信,瞟了郑毅一眼,便拆开上面的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细细读了起来。 一旁的郑毅这才有闲心思细细打量眼前的这名开封府尹,水浒传,郑毅前世可是没少看,那里面的藤府尹可不是入眼前的老者一样,眼前的老者相貌堂堂,身着官服,眉头微皱,颇有几分威严,那里是水浒传中的那名胖官员可比的。 老者读了书信之后,便对郑毅说道, “信中,林大人对你很是推崇,说你乃是郑勋郑老夫子的后辈,并且说你写得一手好字,对时局还颇有独到的见解。” “林大人抬举小人了,小人的那些见解,也只能在军中闲聊时说说而已,那里入得了腾大人的法眼,小人的字,在藤大人面前,更是不敢称好,小人刚才观大人写的那个礼字,一股教化之风,迎面扑来,使人见到这个字,便会生出一股心中有愧的感觉,小人的字,那里会有这样的效应。”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林大人的眼光,本官还是颇为信服的,,他既然说你写的一手好字,那便不会有错。刚好,我这里笔墨纸砚俱全,你就写上几个,也好让本官开开眼界,看看林大人对你所言,是否有虚。” 郑毅也不矫情,向着藤大人施礼道, “那小人就献丑了。” 说着,便走到那张桌案后面,将藤府尹刚刚写的那副字,拿起,轻放到一旁,随后右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狼毫笔,沾在砚台的墨汁中,闭目平复了下心思,便提笔在桌案的纸张上,写下“忠孝”两个大字。 郑毅待到纸上墨迹变干之后,便捧着那两个大字,呈到了藤府尹的手中。 藤府尹,看着手中麻纸上的这两个大字,心中为之一震,那两个字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画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两字连在一起,如游丝行空。 这种书法却是当今圣上的独家技艺,天下士子文人皆以能写的这样一手好字而为荣。 藤府尹掌管整个开封府,可谓是天子脚下,对于当今天子的喜好,明知甚深,因此才会再见到郑毅书写的那两个字时,心中震惊。 “不错,哈哈,不错,这两个字放眼整个天下,除了皇上外,怕是在没有人能够出其左右了。很好,很好。” “多谢大人的夸奖。”郑毅知趣的拍了一个不大的马屁。 “林大人虽说推举你做一名文书,但本官却觉得太屈才与你了,光是凭你写的这手好字,我这小小的开封府却是容不下你的。”藤府尹虽然心中震惊郑毅的那一手好字,但是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大人这是?是不是小人哪里做错了?还望大人给小人指点下其中的门道。”郑毅本来见藤府尹眼中放光,本以为事情便算好了,不曾想转眼间,那藤府尹便又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心中着实没有着落,只得忐忑着问道。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六章 大话海上之盟 郑毅本以为事情成了,那藤府尹却说自己的开封府太小,容不下自己,这如何不令人恼怒,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况且郑毅若真是想要有所作为,并且令郑母过上好日子,那么开封府文书的活计决计是要争取到手的,不然一切便只是空想。 “哈哈,你那里都没有做错,唯一错的便是,你的这两个字写的太好了。”腾府尹指着手中麻纸上的那两个字,对郑毅说道, “这两个字,当今天下,除了圣上外,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写的出来了,你年纪不大,但在临摹这条道上,行的却是甚远,你既然能够写出这样的好字,那么我便不能够留你。” 经过腾府尹的一番说道,郑毅却是如雾里看花一般,愈发的迷惑了,自己临摹宋徽宗的字,临摹的好了,也有错,若是自己写不出那样的字,恐怕还是有错,怎么说来道去,都是自己的错了,难道自己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郑毅心中,五味陈杂,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接触而至,端的是苦涩不已。 自从生到现在的种种,不断地在郑毅脑海中回放,那些小人们的丑恶嘴脸,军伍中的各种不如意,各种思绪接触而至,使得郑毅差点落下了眼中的泪水。 郑毅强忍着眼中将要滴落的泪水,对着腾府尹一抱拳,便低着头,转身向着书房门口行去。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郑毅可以在无人的时刻尽情痛哭,却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滴哪怕一滴泪,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 郑毅虽然是个不善言语的文人,但他的内心,却是相当自傲的,对于所有的事情,郑毅要争,但是也要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去争,而不是如前世那些专家教授们,靠那些舆论,挣得名声。 就在郑毅即将踏出书房门的那一刻,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说我开封府容不下你,却并没有说,让你走,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让我日后见了林大人,还有何颜面?回来。” 这句话初时还是不温不火,但到最后那句“回来”,却让郑毅感受到了一股子威严,显然身后的腾大人,身居要位多年,并不是吃素的,身上的那股威严只是平时掩藏了而已,此时猛然释放,却是令得郑毅压力剧增。 郑毅的后背不知何在何时已经密布上了一层细汗,心中此时猛然记起,自己此时此刻所处的环境。 自己现在生活的是古代那种阶级森严的社会。在这里,得罪了官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郑毅心思急转,身子却是早已经转了过来,面对着正坐在太师椅上,满脸平静的腾府尹;郑毅低着头,做出聆听的姿态,尽量将自己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排到一边。 “我只是说我这里容不了你,又没说不给你别的机会,你转身离去,却是何意?难道是对我不满?”那腾府尹语气微怒的说道。 “不是的大人,小的只是因为怕令大人作难,所以才会离去的,对大人断不敢也没有丝毫的不满,还望大人明察。”郑毅见腾府尹语气中有些不满,赶紧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哼!”腾府尹哼了一声之后,才接着说道, “那两个字,虽然深的圣上的真意,但其中还是不难看出,你自己的内心想法。我让你随意写两个字,你却提笔写下‘忠义’二字,显是你有报国之意,想必在家也是一个很有孝心的孝子。” “既然林大人说你对时局很有独到见解,那我也不妨考考你。前些时日,我大宋与女真族签订了一份盟约,联合攻辽,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见解?” “小人只是一介草民,那里敢于大人讨论时局,圣上既然和女真族签订了联合攻辽的盟约,那就一定有圣上的用意,小人不敢妄加评论。” “但说无妨,这里就你我二人,有何话语不敢说的,直说吧!” “那小人就说了。”郑毅先是那话语将腾府尹堵死了,才敢说出前世对于宋金“海上之盟”的评价,不然再来次刚才的情形,自己的小心肝,那里能够承受得起。 “女真族狼子野心,和我大宋签订的那份盟约,怕是其中与我大宋的好处,并不多,只是燕云十六州乃是我汉人历史上最大的耻辱,那份盟约,看似我大宋可以洗刷我汉人的耻辱,实则,怕是女真族另有企图。” “当今圣上,命赵大人与女真族签订盟约,但却在御笔中写道,‘据燕京并所管州城,原是汉地,若许复旧,将自来与契丹银绢转交,可往计议,虽无国信,谅不妄言。’” “书中只提燕京所管州城,却是自缚手脚了,虽然赵大人在谈判中尽量扩大了燕京的辖区,要求将西京和平洲、营州都包括进去,以恢复长城以南一切汉地,但却被女真人驳回。虽然赵大人复命时,圣上和各位大人已经知道御笔作茧自缚,便又派马大人送去国书,并且将燕云十六州一一表明,但女真人却说我大宋要求过高。”郑毅一口气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虽然最后我大宋和女真人达成了协议,但可谓是输了也可以说不输。” 腾府尹听了郑毅的一番论调,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弱冠少年,对时局竟然把握的如此老道,并且对方口中所说有条有理,断不是什么信口胡说的。 虽然心中震惊,但腾府尹还是问道,“何来输了,又何来不输?” “说输,却是因为我大宋无法取回燕云十六州,说不输,却是因为,赵大人,已经按照圣上的意思,完成了取得了燕京之地的书面目的。” “好一个输也不输,单是你这番言论,便当得起林大人信中的称赞,倒是我腾某人小瞧了你,好,好,好。” 腾府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便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请将登陆你们的起点账号,为水中影增加会员点击,顺便点下加入书架,若是有推荐票的,也请投过来,新书期,继续推荐票和会员点击,以及收藏。谢谢了 ------------ 第七章 出路 求下收藏,推荐票和会员点击。 腾府尹本来看郑毅年纪尚小,本是出了考究的心思,不曾想,郑毅的一番言论,倒说得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随着时间推移,自己对于郑毅那番话中所讲的一切,愈发觉得可能,心中不由大惊。 想自己在朝为官数十载,对于大宋和女真人的联合攻辽的盟约,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但始终不得其门,无法明悟,不曾想今日听了郑毅的一席话,却是自己恍然大悟,终是明白了症结所在。 腾府尹自沉思中恢复过来,双眼炯炯看着郑毅,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但是越看,腾府尹越是迷糊,原本还能看透几分的后辈小生,此时自己无论如何去看,都觉得那么的平凡和普通。 但是联合刚才郑毅所讲的那一席话,腾府尹知道眼前的这名少年绝对不普通,他的所有心思,都掩藏在这份平凡和普通之下。 郑毅虽然低着头,但腾府尹的一举一动,他都感受得到,他知道自己那番话说将出去,眼前的这名官人,一定会对自己细细品鉴一番,但他没想到会是足足半柱香的时间。 郑毅最不缺的便是耐性,眼前这名数百年前的官员,若是和自己玩心理战,那便真是玩错了对象。通透了对方的心思,郑毅便好整似暇的等着对方先开口打破沉默,凭借着刚才自己的那些话,郑毅有理由相信,对方一定会留下自己,最不济,也会给自己安排成府上的食客,为他出谋划策,因为自己有那个能力。 腾府尹混迹官场,天子脚下任职,最是会揣摩人的心思,他在等着郑毅开口说话,因为刚才对方那番话,若是传了出去,可是会 有性命之忧的。 时间在一老一少的勾心斗角中慢慢流逝,最终还是腾府尹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你这晚生,就不怕我喊来左右,将你拿下,置你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大人说笑了,从小人看到大人写的那个‘礼’字开始,小人便知道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大人的‘礼’字中正平和,透漏着一股子正气,若说能够写出这样好字的人,会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郑毅听到腾府尹问话,心中暗道一声,来了,顺着对方的话意接了下去。 “你也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东西,我之前那所说我这小小的开封府容不下你,现在看来,却是最明智的说法。”腾府尹心中受用,嘴上却是说着模凌两可的话, “我管你书法上,深的圣上的真意,对时局也有独到的见解,刚好,梁师成梁大人前些时日,让我搜罗一些善于书法的士子文人,入翰墨院,不知道你有无兴趣?” 郑毅听到梁师成的名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有关此人的记忆。 梁师成为人聪慧狡黠,在政和年间得到了宋徽宗的宠信,现在应该是个节度使,到十月的时候,宋徽宗就会升他做太尉,人称“隐相”,在现在可以称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找那些士子文人,恐怕就是为徽宗皇帝写诏书和圣旨。 脑海中关于梁师成的记忆一一浮现,郑毅觉得现在自己跟着梁师成这个大boss还行,最起码自己凭借着那手“瘦金体”的书法,便会得到这人的重用。 “如此,就多些腾大人了。”郑毅沉思片刻便开口回答道,自己现在也只能入那什么翰墨院,帮皇帝写写诏书,圣旨之类的,别的自己也没有那个能耐,等到以后碰到了韩世忠,吴玠等人,再作打算吧。 腾府尹才不知道郑毅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见对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便说道, “那你便先回家中,等候着,我忙完了公事,便去寻梁大人,和他说道你的事情,到时自会有衙役带你前去。” “那小人告退了。” “嗯!走吧!” 郑毅向腾府尹告辞,出了书房,依着来时的路,向着家中方向行去。 集市上,早已经充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营生都能够看到,郑毅得了腾府尹的允诺,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地,整个人不觉间便变得轻松了不少,此时再见这满大街的人们,便不觉间显得很是可爱了不少,比那什么水浒传之类的电视剧中,演的可要好了很多。 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午时了,郑毅心情愉悦的随着人流,在大街上闲逛着。 正行进着,前方的人群中,却是传来一阵骚乱,郑毅跟着人群行去,不久却是见到一只怪物,那怪物长六七尺,满身黑色的鳞片,长着一颗驴的脑袋,但却是绿色的,头顶有一只尖角,两颊却是如鱼嘴两边的形状一样,一开一合的,此时那怪物正不断的嘶叫着,声音如牛叫声一样。 与这怪物对峙的是一伙身着军服的宋兵,此时这些兵士,正不断地攻击着这只怪物,那怪物身上,早已经是鲜血淋淋,快要不支了,四周的人群,都离得远远地,围拢着这只怪物看热闹。 郑毅看到这只怪物,猛然间想起前世看到的《大宋宣和遗事》中的记载,那里面说的是宣和二年,一间茶肆的主人早起时,发觉了这样一只怪物,便叫来作坊军人,将这只怪物杀死了,然后便煮着吃了,只是那里面的时间提前了不少,那里是现在,快要午时了,自己还见到这些人在这里打杀这只怪物。 那只怪物只是坚持了一会功夫,便被那些宋兵杀死了,一时间,人群中传来了热烈的欢呼声,那茶肆老板上前,和那几名军士商量了一下,那些军士便用手中长枪、大刀,开始切割那只怪物的尸体吗,而茶肆老板,却不知在哪里搬出一口大锅,添上水,生着火,看那样子,显然是准备要炖锅肉吃。 郑毅本来还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但那茶肆老板往锅里添水的时候,使得郑毅猛然记起了前世书中记载的那场大水,便迅速沿着原路,向着开封府的方向行去。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八章 相告 郑毅去而复返,那衙役通报之后,腾府尹心中很是疑惑,不明白郑毅这是所为何事,看那衙役描述的情形,郑毅面现焦虑,很是着急,显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腾府尹和郑毅早上的见面,对郑毅很是欣赏,现在既然对方有要事求见,自己也没有不见的理由,况且对方认为很紧要的事情,在自己这里,却并不见得很严重,所幸便给对方结个善缘。 郑毅很快便被带到了腾府尹面前,郑毅向腾府尹抱拳施了一礼,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小人刚才离去时,在集市上见到了一只怪物和一伙军士。"郑毅停顿了一下,腾府尹心中好奇,便紧接着问道, "这有何奇怪的?" "大人,那怪物酷似神龙。" "这又有何奇?"腾府尹愈发的奇怪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大人,小人自军中归来时,路遇一名奇人,那人不知如何出现在小人面前,只是用中指在小人脑门一点,小人便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小人脑海中别多了很多奇怪的记忆。"郑毅知道自己得为下面所说的话,杜撰一个出处,不然便会被对方说成是妖言惑众。 "小人本来也没有怎么在意脑海中的那些事情,就当是做了一个梦,但是刚才在集市上所见到那一幕,却是和那名奇人传输到小人脑海中的其中一个情景,一模一样。" "竟然有这等事情?那奇人长得什么模样,什么装扮?" "那人身着道袍,头上插着一根雕龙木簪,手拿拂尘,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竟有这等人物,那人说后面会发生何事了吗?" "大人,那人说那怪物被众人分食,到得五鼓时,西北方便会有数十道赤气冲天,晚上观看北斗众星时,便会像被纱布遮挡了双眼一样,朦朦胧胧的看不到,各星之间更是会有黑白二炁,随之而来的便会是轰轰雷声,再之后,将会霪雨大作,水高会有十余丈,将会侵犯我开封府。" "此话当真?"腾府尹听了郑毅的描述,便不自觉地信了几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大人,这是那道人送入小人脑中的记忆,小人确信,那人不会胡来。" "可有应对之策?"由于事情是发生在开封府,腾大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追问着郑毅。 "有,那人说洪水将会破堤,人力不可为,只有请户部侍郎唐恪唐大人才能治之。" "什么?只有唐大人能够平息,很好,我马上去拜见唐大人,请他做好准备。你且先回去吧。" "是大人。"郑毅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给了对方,至于对方是口头允诺,还是真的去拜见唐大人,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而已,别的环能做什么,尽力便好。 郑毅出了开封府,便在大街上大肆采购了一番,便带着东西回家而去了。 回到家中,郑母见郑毅大包小包的买了很多东西,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将那些东西都收拾好,就去为郑毅做吃食去了。 看着家中情景,郑毅心中微酸,自己将身上所有钱财都拿去买米书菜蔬了,但也只是买了一袋米,和一些蔬菜,只是够自己和母亲吃上些时日。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整日为生计所奔波,每天都在为钱财所发愁,郑毅不想要这样,前世的他不愁吃喝,没想到这一世,却是要为每天吃喝,心力交瘁。 郑毅需要钱,这次的水灾,无疑为他提供了机会,但是没有本钱,就算是有再好的机会,也无济于事。 午食很快便做好了,郑毅买的蔬菜,郑母炒了一点,然后是一晚白米饭,而郑母吃的却是一晚稀饭,郑毅看在眼中,知道母亲是怕口粮不够,所以节省着吃。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郑毅都会忍不住想要哭,但是他不能哭,尤其是不能在母亲面前流泪。 因为他知道,母亲见到自己落泪,只会比自己更加的伤心,他不想也不能让母亲伤心,他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让母亲从此不再流一滴泪水。 郑毅吃完饭,便出了家门,依着前世的记忆,郑毅一一拜访以前的那群狐朋狗友,郑毅只有一个目地,那边是借钱。 原本的郑毅虽然在军中任职,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官,平时回到家中,身边自然围拢着一群游手好闲的泼皮懒汉,这些人每天游手好闲,但却不缺银两过活,郑毅依稀记得,原本的郑毅在这些人中间还是颇有威望的。 一一敲开那些人家的屋门,很快郑毅身后便跟随着七八个人,这些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跟在郑毅身后,东看西看的,但都很是安静,不敢打扰前面沉思的郑毅。 一行人来到一家茶馆中坐下,自有伙计上前,为众人看茶,待到伙计走后,郑毅端起茶杯说道, “不日,咱家就要去梁师成梁大人的翰墨院任职,郑某人先在这里以茶代酒,给众位兄弟辞个早行。”郑毅话音刚落,围坐在四周的那些人,俱都赶紧端起茶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恭维的话,这些人虽然都是些泼皮闲汉,但是郑毅自小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潜意识里便认可这些人,因此使得现在郑毅倒不觉的丝毫的不妥或者做作。 众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都等着郑毅开口说话,各自的秉性,众人间并不是秘密,郑毅的威信在众人心中,可是根深蒂固,谁也不敢逾越郑毅以前定下的规矩。 郑毅不明就里,但见众人都不言语,只得继续说道, “这些时日,时常走动,花费颇多,如今囊中羞涩,想向众位兄弟凑些银两,不知众位兄能否帮这个忙?” “郑家哥哥,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兄弟还分什么彼此,你郑家哥哥发达了,我们也跟着沾光不是?”说话的人称王老五,长到很是高大,是众人中仅次于郑毅的存在。 “是呀!是呀!” “郑家哥哥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不错,我们决计不会不帮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俱都是拍着胸脯讲义气的。倒使得郑毅有些感到愧疚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九章 屯粮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从上传的第一章开始,郑毅的第一桶金到手,那么我的呢?求支持郑毅本来想的是在众人哪里筹些钱款,就当是借的,但是众兄弟听了郑毅说是为了活动门路,而让众人筹集钱款,便都义气万分,把郑毅的事情当成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心中有了愧疚,郑毅也就显得沉默了很多,众人见郑毅沉默,便都不再聒噪,静了下了。 酝酿了一下,郑毅开口说道, “众位兄弟,刚才是哥哥说了假话,哥哥的门道已经打通了,之所以问众兄弟筹集钱款,乃是哥哥最近有个发财的门道,缺些本钱,才会向众兄弟筹集钱款。” “本来这件事情需要保密的,但是众兄弟看得起我郑某人,我也就实话相告众人,不日将会有灾祸至,众兄弟回家后多置些吃食,剩下的银两,就暂且拆借与我,我自有妙用,此次事成之后,众兄弟日后就不用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众人一听,相顾哗然,却是没有一人出来指责郑毅,换做别人,恐怕只会闷声发大财,哪里会如实相告。 “郑家哥哥,你就不要多说了,兄弟这就回家,给你拿钱去,想干什么尽管做去吧,兄弟支持你。” “是呀!兄弟支持你。” “……” “……”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都是信任的话,最后有人带头回家拿钱去,众人便一窝蜂的散去,回家取钱去了,只留下郑毅一人留在茶馆之中。 茶博士为郑毅添了两盏茶,郑毅吃完后,原本散去的众人接踵而至,俱都将回家取来的银子,放在郑毅面前,待到众人再次聚齐时,郑毅面前已经放了足足近百两银子。 看着眼前的银钱,郑毅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能买到一百多石米,也就是现在六百公斤左右的大米。 依着记忆中的印象,那场水灾恐怕会持续一段时间,相信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在家里存放那么多的粮食,自己现在开始屯粮,到时候便随着行情贩卖,也算不上黑心,只能说自己占了未卜先知的便宜。 郑毅将桌子上的钱财细算一下,一共是一百零六两,也就是一百零六贯钱,将银子收进怀中,郑毅对众人说道, “你们分两人去租一个地势最高的仓库,剩下的人,去借些车子,我们一会儿在梁记米店会和,今天我们就把事情做完,不然变天后,就做不成了。” “好,郑家哥哥,我们先行告辞了。”众人辞别郑毅后,便分头开始行动了,该租仓库的租仓库,该借车的去借车,而郑毅结算了茶钱之后,便只身一人快步来到了梁记米店, 老板姓梁,人很厚道和善,价钱也公道,但郑毅开口就是一百石大米,并且还要立刻就取,也是令老板皱起了眉头,但也只是皱起了眉头而已。 由于郑毅购买的多,那梁姓老板按每石九百文的价钱给的郑毅,这样一来,倒又令郑毅多买了十石米,如此算下来,一共是一百一十石,剩下的那六两银子,留做租仓库的租金。 双方谈好之后,出去借车的众人也推着小车,赶来了梁记米店,少顷,那两名租仓库的也找到了仓库,回来和众人集合。 每辆单车每次能运四五石米,六辆单车再加上问梁老板借的两辆,一共八辆,一次能运三十五石米(其中三人力大,每次能运五石米,剩下的运四石),如此众人来回三次便能够运完。 安排妥当之后,郑毅始终感觉还欠缺点什么,不能把利益最大化。 郑毅一边帮着众人从粮店中搬运米袋,一边想着自己到底哪里疏忽了,来来回回,知道众人都推着粮车离去,郑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在门口等着众人归来。 所幸无事,郑毅便观赏起了四周的古建筑来,这一看,倒令得郑毅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 四处观望时,郑毅看到了一家长生库(现在的当铺),心中便有了主意。 回到店内,郑毅向梁老板详细打听了有关长生库质押物品的各种类型和规矩,随后便出了米店的店门,急忙赶回家中,偷偷翻出自家房屋的地契,来到了长生库。 长生库坐在柜内的是名老者,五十多岁,郑毅直接自栅栏中间的一个小窗口递过自己手中的房契,那名老者仔细观看了一番郑毅递过的房契,又抬眼看了郑毅两眼,说道, “杀猪巷三间祖屋,一座小院,可抵押三百贯宝钞。” “能不能再加点,我那房子去年才修葺了一遍。” “不能,只值三百贯。”老者说完,便将地契放在柜台上,低下头,忙别的事情去了。 郑毅见老者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失去了讲价的心思,带着地契便出了长生库的门,来到了梁记米店。 那梁姓老板见郑毅回家取东西之后,便去了长生库,也是好奇得很,郑毅如今归来,便开口问道, “小哥可是有什么作难的地方,不妨说出来,说不得,我梁某人能帮上一二。” “也没什么,只是我最近急需一批粮食,而手中银钱有限,我便归家取来房契,想要在长生库中兑换些银钱,好多买些米,谁知那人只给我三百贯,实在是太坑人了。” “小哥需要多少米?那地契可否让我瞧上一瞧?”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给这是地契,掌柜的只管看就是了。”郑毅边回答着便将怀中地契递到了梁老板的手中。 那梁老板拿着地契,看了看便又还回了郑毅手中,郑毅折叠好,收了起来。 “小哥用米,大概需要用多久?” “少则十天左右,多则二十多天,不知梁老板・・・・・・” “没事,我观小哥也不是那种没有信义的人,这样如何?你将手中地契,先抵押在我这里,我给你七百石米,期限就定在一个月之后,你看如何?” “这……?” “怎么,小哥是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梁老板见郑毅忧虑不断,以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不由得有些恼怒。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章 祸至 “不是在下不相信梁老板,只是你给的价格未免有点高了,足足是长生库给出的两番有余,这样以来倒是我占了老板的便宜,却是不太好了”郑毅见梁老板误会,赶紧解释着说道,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小哥不相信我的为人呢?却是误会了,小哥休要是些什么谁占便宜,谁吃亏的话语,咱家不喜欢听,人生在世,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这次我帮了小哥,说不得,以后有些地方,还要仰仗小哥的,只是到时小哥别装作不认识咱家就可以了。”梁老板笑了两声,解释着说道,但也只是为了让郑毅安心罢了。 但郑毅却是将梁姓老板的话深深记在了心底,暗道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这梁姓老板。 不说郑毅心中的各种思绪,那梁姓老板见郑毅同意了,便安排一边的伙计,赶紧去准备米粮去,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七百石米便准备好了,而那些运送米粮的人也回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知道傍晚时分,八百多石米终于都运进了郑毅临时租借的仓库之中。 郑毅跟随着最后一趟运送米粮的车队,来到仓库所在,看着码放的整整齐齐地米袋,郑毅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因为在不久之后,这些堆积的货物,便都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而自己也可以专心的去做一些事情了。 生在这样一个千疮百窟的社会中,郑毅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危险,有来自朝中那些奸党的,也有来自即将到来的那些外族人的。 前世,郑毅每次看到,大宋朝被金国掠去徽、钦二帝,以及那成千上百的女子,和数万的民众,郑毅的心底就会被愤怒所充塞,这是汉人的耻辱。 到了晚上五更天的时候,西北方向果然有数十道赤色的气柱,冲天而起,原本清明的北斗七星之间,渐渐被一股黑白之气所隔断,人们抬头观看时,北斗七星如蒙着面纱一般,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这一情景,被身在家中的郑毅透过窗户看到,也被身在开封府的腾府尹看到了,还被司天监观测星象的官员看到,将消息传递到了宋徽宗的手中,更是被收到消息,未曾入睡的唐恪看得一清二楚。 腾府尹见到郑毅的话语被证实之后,便连夜吩咐下人,备上马车,向着唐恪唐大人的府上赶去,和对方一同商量对策。 宋徽宗在收到消息之后,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时间不长,天空便响起了阵阵雷声,间杂着阵阵耀眼的闪电。 正在屋内商量对策的腾府尹和唐恪唐大人,听着屋外的雷声和自窗户上隐约看到的闪电,两人心中的惊骇越来越大。 唐恪是除了腾府尹外,唯一一个知道郑毅预言的人,眼看着郑毅的预言,一点一点的被证实,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俱都自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震惊之后,两人便也不需要再在那里商量对策了,只需要唐恪唐大人在水漫时,登上城头,便行了。 腾府尹自唐府出来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雨,若是往常,腾府尹早就已经借着这场大雨所带来的凉气,早早入眠了,那里还会在这时候出门拜访。 坐在马车里,腾府尹想了很多,他不知道郑毅口中的那名道士后面还告诉郑毅了什么,也不想去知道,他只是明白,自己从今天起,便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郑毅,因为郑毅脑海中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就会救自己一名,或者是让自己官运亨通。 不提腾府尹心中的那些纷乱心思。此时郑毅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白天去腾府尹那里告知灾祸将之,之后又去借钱买米,甚至是还将自己立身的祖屋抵押,这一切,郑毅都是在赌。 前世在网上看了很多很多史迹,那些东西中所记述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出入,甚至还有些是杜撰的。 原本郑毅以为,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那位书写《大宋宣和遗事》这本书的作者,所杜撰的一个故事,但是没想到,自己在白天真的见到了书中所描写的那只怪物,看到了那些兵士在围杀,也看到了事情发生在一个茶肆门前,更看到了那些人将那只怪物分食。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提醒着郑毅,这是真的,是真真正正发生的事情。 但事无绝对,郑毅需要去搏,需要去赌,他要去赌随后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如书籍中记载的那样属实,他要拿着所有属于自己的一切去赌。 他赌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着书籍中记载的那样发展着,只是自己最后改变了这件事情中某些人出场的时间而已,但是这并不影响自己挣到足够自己和母亲生活开销的银两。 大雨瓢泼,噼噼啪啪砸在屋顶的青瓦之上,组成了一场激昂的“演唱会”,郑毅就是在这样一场“演唱会”中,沉沉地睡去了,睡梦中,郑毅的嘴角兀自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那是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郑毅便已经起身了,看着也刚刚起身的老母亲,郑毅向对方说了一声。便带着一把油纸伞,出门去了。 虽然白天郑毅已经去过了那处仓库,也看过了仓库四周的环境,但是一觉醒来,郑毅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带着纸伞,再次来到了仓库的所在地。 仓库中的那些米,郑毅损失不起,也不敢损失,那些米买出去后,将会是郑毅来到这个世界后,挣到的第一桶金,也关乎着母亲和自己未来的生活,更关乎着自己能否在六年后,保住自己所想保护的一切,为后世的所有汉人,洗刷历史上的耻辱。 郑毅来到仓库之后,便围着仓库四周转了一圈,在查看到一切排水都完好,没有丝毫阻塞的现象之后,郑毅不得不在心底感谢了一番建造开封府的那些工匠。若是那些人建造了一座排水不畅的开封府,恐怕自己的美梦就要泡在水里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一章 丰收 大雨倾盆,只是两日功夫,便将整个汴京围成了一座孤城,四面八方的水势还在不断的变得凶猛,天空中落下的雨水丝毫不见减少,汴京城内,原本因为降雨而消除酷暑的喜悦,早已经在人们的心中变得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担忧 通往汴京城的所有城门,早已经关闭了,但是城外护城河内的水,依旧源源不断地流入城内。 城内一些靠近河边的地方,屋内也不知在何时,开始漫入雨水,有些年老失修的房屋,更是经受不住雨水的肆虐,早已坍塌。 郑毅家由于地势高些,在加上去年才修葺了一遍,倒是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但是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之中,倒是有一家,因为临近河边,在加上房屋老旧,倒是没有经受住雨水的侵蚀,坍塌了,此时倒是居住在郑毅家中,只是郑毅家中地方有限,不得己,郑毅和那位朋友一块,搬进了存放粮食的仓库居住,将家中房屋,让两位老人居住。 那名朋友姓孙名文,家中也如郑毅一样,只剩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孙文的父亲,生前乃是一名武官,死后,虽然没有给孙文留下什么财富,或者给孙文安排什么出路,但却是保证了孙文一世生活无忧。 孙文幼时,本来很喜欢舞刀弄枪,但是孙父非说习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在加上大宋朝重文杨武,不得己只得随了父亲的心愿,弃武从文,只是孙文实在不是学文的料,学了几年,也没有学出个什么名堂,在加上后来孙父在与西夏的战争中,不幸罹难,自此孙家家道中落,而孙文家中老母,不愿孙文从军,免得步了父亲的后尘,无奈之下,孙文只得拟闲在家,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游手好闲的习惯,只是孙父以前的那些军中友人,时常帮助,倒也不至于孙家母子,为了生计所愁。 郑毅虽然融合了郑立恒的记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完全的融合,多少有些丢失,若不是这次和孙文在一起聊天,郑毅还不知道, 之前那些朋友中间还有些人祖上是有真本事的。 就拿孙文来讲,祖上父亲乃是一员武将,郑毅的父亲乃是一位很有名望的夫子,其余的人,祖上恐怕都不会是些默默无闻的人, 正所谓,物以类聚,若不是父辈或者祖上,都是些有真本事的人,他们这些后代,又怎么会聚集到一起呢? 和孙文的一席谈话,使得郑毅决定,这次水患退去后,自己一定要好好了解些这些人的背景,不然可真是把这些人都给浪费了。 只是目前,如何在这次水患中,赚得第一桶金,才是正事,不然,身无分文,想做什么,都做不成。 郑毅和孙文在仓库居住下来,一住就是三天,在加上之前的三天,一共是六天时间了,天空中的大雨依旧不断地倾流而下,城中被积水侵泡的房屋也越来越多,甚至很多店面都被雨水侵泡了,使得城内的商户损失严重。 第七天的时候,城内各大粮店宣布涨价,由原来的一石米九百到一千文的价钱,涨到了一千五百文。 第八天的时候,米价却是涨到了两千文的高价。 第九天的时候,城内米价已经涨到了三千文每石的高价,但却是有钱无米的尴尬局面。 第十天的时候,没石米的价格,更是飙到了五千文,这是郑毅万万没有想到的。也就是这一天,郑毅将剩余的七名朋友,都召集在了一起,并且还请腾府尹派了一队衙役,前来帮忙看护仓库,这才开始宣布,买米。 郑毅卖米却是分头行动。一头是孙文带领着剩下的七人,按家按户的去门上卖米,这些人家,却都是些穷苦人家,实在是买不起米了,郑毅卖给他们的很少,但是却足够他们坚持上几天,不说吃上大米白饭,最起码,稀稀地米汤,却是可以保障地。 当然,有得到就有付出,这些穷苦人家的米,郑毅只收一半的价钱,也就是每石米二百五十文,但这些米却是按人口卖给对方的,每人分得大约五斤米,却是足够每人三到四天的口粮了,郑毅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大水什么时候会退去,郑毅相信,也就是最近两天的事情。 郑毅八百多石米,拿出七百五十石贩卖,自己留下了一些,其余的都按半价卖给了自己所居住巷子中的那些人家,至于更远的,争议也没办法顾及到,毕竟自己的本钱有限,米更有限,况且,那些人的死活,郑毅没必要去操心,也没必要去管。 生在这样一个世界,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郑毅的能力就那么大,你总不能指望着他用十两银子,买上千石的米,去无偿的送给别人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打算,对于那些街坊邻居,能帮的尽量去帮,不能帮的,便眼不见心不烦,毕竟自己能力有限。 郑毅在仓库门口,开始出售米粮,消息很快便传递开了,郑毅的那几百石米,很快便被人们哄抢一空,只粒不剩,到了后边,人们更是哄抢着,去争的,若不是郑毅提前去请了几名衙役前来帮忙维持秩序,恐怕郑毅的那点粮食,早就被人们哄抢一空了,若是那样,郑毅真的就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七百五十石米粮,郑毅足足卖了三百七十五万文,也就是三千七百五十两银子,再加上那些按半价卖给街坊邻居的那五十石米,郑毅足足卖了三千八百五十五两银子,去除之前借取的一百多两银子,在加上郑毅抵押房契时,和梁老板商量好的六百三十两银子,郑毅这次一共净赚了三千一百多两银子。 郑毅拿出一百两银子,将之前的兄弟都聚集在一起,然后将之前借的那些银钱,俱都一一还给了对方,剩下的一百两,却是让那八人平分了。 这些人平时都以郑毅马首是瞻,郑毅让怎么做,这些人便怎么做,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他们都相信郑毅的为人,所以决口不提剩下的那三千两银子的事情,但是郑毅却是要提,因为他不想这些人心中有芥蒂,因为随后,这些人将会有大用处。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二章 阳谋 依旧是郑毅率先开口说话,四周围坐的七八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郑毅说话。 “众位兄弟,这次承蒙诸位兄弟的帮助,我郑毅借着这次水患,算是挣了一大笔钱,足足有三千多两,去除了本钱,还有三千两出头的盈余。”郑毅话音一落,四周便嗡嗡地开始了议论,都是佩服郑毅眼光和未仆先知的恭维话。 待到议论声稍小之后,郑毅才继续说道, “这三千两银子,我并不准备分发给众位兄弟,因为我有大用。那件事情若是能够走动的好,众位兄弟以后都不必在被街坊邻居说成是游手好闲之人了,也不会依靠干些不法营生,或者是父辈的蒙阴过活。” “我们这些人,多数都是靠着父辈的蒙阴过活,生活过的不上不上,虽不至于饿死,但也不会富裕到哪里去,我前些时日,自军中归来,路遇一名道士,也就在那时,那人让我知道了这场大雨,让我挣了这三千多两银子。” “那人是个奇人,可以预知未来所发生的很多事情。那人告诉我了很多,我不仅知道这场大雨,我还知道在不久之后,睦州的青溪,将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叛乱,更知道几天之后就会传来女真人攻克辽国上京城的消息,更是知道宦官梁师成,十月的时候会被圣上提携为太尉,很快,蔡京蔡丞相就会致仕,而王黼王大人则会出任宰相。 郑毅接连而三说出的几件事情,直震得四周的众人目瞪口呆,脑袋发晕。郑毅说出的每件事情,都干系重大,众人的听了就觉得害怕,更不要去说 议论了。 众人被郑毅的话所震慑的无话可说,看着他们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郑毅的心中很满意,他就是要先震慑住这些人,让他们没有余力或者其它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听进郑毅之后所讲的每一句话,也只有这样他们的脑海中才能被郑毅毫不费力的刻录上郑毅想要让他们知道的所有一切。 “你们的先辈,都是些有能力的人,都是些大人物,都是些很有名望的人。他们生前,我们这些后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是天堂般的日子,我们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液。而现在呢,我们吃的是粗粮杂菜,喝的是最劣质的茶水,就这还要省着点花销,难道你们就甘心这样吗?你们甘心吗?甘心吗?” 郑毅说的,令众人都不由得回想起了少时的生活,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每天吃的是精致可口的饭菜,喝的是好酒,穿的是锦衣绸缎,好不风光快活。 最后的那三句“你们甘心吗?”更是唤起了在场众人,对现在生活的不满,他们心底不甘,他们想要改变,但他们没有能力,他们空有满腔的不甘心。 然而,现在有一个能知道未来走向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并且这个人还是他们的老大,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老大,在他们心中,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 这个人就是郑毅,他不仅是他们的天地,更是他们的未来。 在场众人被郑毅说的情绪激昂,满腔热血,都是为了要恢复祖上的荣光,这便是他们这些人未来的目标。 “我的话已经说给你们了,你们要是觉得我郑毅可信,便留下来,要是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的,便可以走了,我决计不会时候报复你们的,只是也请你们不要把我今天所说的每句话,透漏出去哪怕一个字,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说,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能说。” 郑毅话音落后,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一言不发的等着众人做决定。 但是这些自小和郑毅混在一起的家伙们,听了郑毅充满激情的那番话,心底的那丝不敢都被激起了,又哪里肯放弃这场造化呢?就算这是一个被郑毅吹起的肥皂泡,他们也要去搏一搏,去拼一拼。 这些人享受父辈的蒙阴,不缺吃喝,但是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心中那里没有些别的想法,没有别的思想,他们也想学着父辈那样,受到万人敬仰,也想学父辈那样驰骋沙场。 “郑家哥哥,我们愿意跟着你。” “不错,我们愿意跟着你搏上那么一博。” “不错,男儿在世,岂能一辈子屡屡无为混吃等死,以前我们是没有机会,现在既然郑家哥哥可以知道未来发上的事情,那么我们就算是有机会了,有机会还不搏上一搏,我们岂能被称作七尺男儿。”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平庸一辈子呢?我们干他娘的。” “……” “……”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都是支持的话,没有一个人敲的是退堂鼓。 说道一会之后,众人便都住了口,等着坐在首位的郑毅发话。 “好了,既然众位兄弟都相信我,也愿意跟随我郑毅,那么从今以后,我们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向大家保证,很快,你们便会有个好出路,只要你们依着我指点给你们的道路行下去,你们就是富贵满身,光宗耀祖,甚至会做的比你们的祖上还要好,让你们的家族都成为整个大宋朝,乃至四方诸国的豪强。” “郑家哥哥,不要再说别的了,你就直接告诉兄弟们,接下去怎么做就行了,别的事情,只要郑家哥哥你替我们花些心思,细细打算就行了。” “是呀郑家哥哥,我们的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个人能够做什么,可以做些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你只管安排吧!我们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是呀!是呀!郑家哥哥,你只管说吧,那里需要说那么多别的,我们这么多人,除了你和刘文轩以及李顺文外,别的都是些粗人,对于那些勾勾绕绕的东西,我们都不懂的,你们就直接说吧。” “是呀!” “……” “……” 在众人七嘴八舌中,郑毅却是在不断地思考着一些事情,他在想怎样做,能够把这些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发掘出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三章 去路 郑毅这伙人之中,只有郑毅、刘文轩和李顺文祖辈是文人,其余的都是些武将之后,自从大宋朝开国之后,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武将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从此文人执政。 郑毅是这些人中,当之无愧的老大,因为他不仅文笔极好,并且讲义气,不如那些酸书生一般,瞧不起武人,在加上郑毅的拳脚功夫,也是非同一般,因此那些武将之后,才会拜他为当老大,并且心服口服。 众人都说让郑毅等人拿主意,郑毅也不矫情,和那两人商量了一下,那两人也一个劲地说,但凭郑哥哥做主,郑毅本还要说些什么的,但那两人一个劲的不愿听,无奈之下郑毅只得将自己心中早已安排好的,各自的起步出路,和盘说了出来。 一伙人听了郑毅的部署,都是心服口服的,郑毅连他们每个人的老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安排分派的各种门道,都如量身打造一般,众人哪有不信服的理由。 一条条道路铺现在众人的面前,初时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但随着郑毅一一解说,以及规划,众人只感到,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的简单,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觉得难如登天的事情,在郑毅的眼中,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容易。 众人中出了几名祖上是习文的外,剩下的众人分别是,孙文、王戟、韩武、夏侯战、杨振东和叶云。 郑毅给他们指点的路子很简单,那便是这六人前去从军。 那孙文,父辈虽是武将,却希望他从文,只是最后武不成文不就,落得个平庸的下场,但郑毅却是说要他前去南剑州沙县寻找一名管理税务的官员,李纲,取得他的信任。 王戟,郑毅要他前去德顺军从军,结识吴玠,具体的事情,郑毅一一告知了王戟 而韩武,却是一名敢冲敢战的猛士,长的也是五大三粗的,郑毅却是要他前去永兴军中从伍,结识还是小军官的韩世忠,不为别的,只因为王戟和韩世忠很像,很像,并且两人同姓,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并且郑毅相信,两人能够凑合到一起。 夏侯战,郑毅却是要求他前去河北西路相州的汤阴县,前去结识一个人,那人便是岳飞,对方的秉性,和如何去接触对方郑毅都一一告知了夏侯战,至于之后的,郑毅只有一句话,那边是,“肝胆相照”。 杨振东,郑毅却是让他前去镇江,拜会宗泽,伺候在这位老人身旁,初时杨振东还不愿意,但是郑毅在他耳旁一番耳语之后,杨振东却是喜笑颜开,不住的点头称是。 至于叶云,郑毅却是要对方在汴京接触刘琦,初时,叶云也很是迷惑,为何要让自己去接触一个禁军的两厢都指挥使(相当于现代的仪仗队指挥”。但是郑毅向叶云说了随后这刘琦会发达,并且是相当的快,之后,叶云也如杨振东一样,满脸的笑容。 至于剩下的那三名文人之后,郑毅也是自有安排。 这三名文人,郑毅却是俱都要求对方前去太学学习,最好是能进如上舍就读,至于银钱,自有郑毅安排,几人只管前去结识那里的人物罢了,却是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去做,只在郑毅需要的时候,联络一些人罢了。 众人未来的去去,所要做的事情,郑毅都一一告知了众人,每人对于不知道,不明白的地方,也都一一询问了郑毅。 最后每个人都知道了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所需要结识的人,并且熟知他们的秉性,若是这样,他们还无法与自己的目标接触,那只能说这个人,真真正正的是烂泥扶不上墙,无药可救了。 郑毅只是告知了他们每个人目标的秉性,却并没有告诉他们每个人未来的走向,因为郑毅也不确信,前世史书上记载的那些东西,属不属实,他怕现在告诉他们,若是有错,便会误了大事,对于自己六年后的计划,将会产生影响。 救命青年,在这样一座破旧的茶肆内,围拢着未来的那些名将们,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也不能说是圈套,只能说是为这些人在将来,抗金报国的道路上,做了详细的计划,能够让他们少走许多弯路而已。 至于他们是否领情,自己身边这些人能否做到,那边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但是郑毅相信,自己成功的机会很大,很大。 昨天升起了不想继续写下去的感觉,感觉自己写的太平淡了,对自己的成绩也不抱希望了,更不要说签约了,很想放弃。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了,但是进群一聊天,很多人关心着我,很多人都说开始都这样,你才写了两万多字,这点成绩对于新人已经不错了,还有打赏之类的,如果这就放弃,怎么可以?将就的心真心的很好,还专门介绍人开导我,给我提意见,让我很是汗颜,多谢将就的一番好意,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继续写下去,我将改变之前的那些平庸,我将会添加激情,我不是大神,大神们的先平庸,后热血,我学不来,可能真的是受大神影响太多,以至于自己开始写就很平庸,很低调发展,但这不和读者口味,所以决定从下一章开始,让主角不再低调和平庸,各种困难纷纷而至,这将是我的一次改变,也是郑毅的一次改变。请支持我。郑毅的出路有了,众多兄弟的出路有了,那我的出路在哪里? 请你们支持我,新书期,紧缺推荐票和收藏,请支持我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四章 入宫 郑毅一伙人商量完毕,城内便传来了水退地消息。听到消息,众兄弟都是相当的庆幸,一个劲的说郑毅有眼光,手中的米出手的及时,而郑毅只是说这要归功于那名告诉自己未来发展的老道,众人对于郑毅的安排,也都更加的信服了。 水退得消息,使得郑毅猛然记起,自己曾经向腾府尹提示过,前去寻找唐恪,预知灾情将之,凭借历史中对唐恪的记载,这人断然不会居功己有,肯定会如实上报,若那样,就不符合自己闷声发展的愿望了。 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还不能够浮出水面,不然那些大奸臣们,一人一个注意,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那里还能为未来做些事情,自己可不要学刘备,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不是太亏了吗。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郑毅赶紧赶往开封府,拜见腾府尹,不曾想,紧赶慢赶的还是没有跟上腾府尹的步伐,对方已经陪着唐恪,去城墙上,去水了。 郑毅不敢怠慢,脚步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一刻不停的赶去城门方向。 边走,郑毅边打听,唐恪一行人的去处,前世史书中只记载有唐恪去水,可没说是在那段城墙上,郑毅心中着急,不断地打听着,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只知道在城墙上,去水,却不知道具体在那一段,这可如何是好? 焦急的郑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可不想真美早便步入那些奸人的视线,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郑毅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能够找到唐恪,无奈之下,郑毅只得赶去内城的宣德门,在那里守株待兔,若是唐恪一行人早已经入了皇城,那郑毅只有听天由命了。 宣德门,气势雄伟,门口有身着链子甲的禁军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郑毅赶到时,有心向这些禁军打听消息,但看着这些人腰中的长刀,郑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得在一旁的隐蔽地方,静候着。 时光飞逝,宣德门前,始终未见到唐恪一行人的身影,倒是等到了一名太监,手中拿着一道明黄的圣旨,出了宣德门,向着杀猪巷的方向行去。 那太监身后跟着几名甲士,脚步迅速,看那样子,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郑毅看到这伙人出来,便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恐怕这伙人去杀猪巷就是为了寻找自己,唐恪肯定是将自己之前对腾府尹说的话,如数奉上了,在加上腾府尹作证,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本来还想暗中发展的,可惜天不随人愿,一件小事就让自己浮出水面了,无奈呀! 长吁几声,郑毅没办法了,只能抄近路,快速赶回家中,等着接旨,看看宋徽宗怎么说的。 紧赶慢赶,到家还不到一刻钟时间,那太监便带着圣旨到了,一伙甲士强横的推开院门,一名身着太监服,头发花白但却一丝不苟,梳理的很是整齐,双眼虽然昏黄,但却充满着一股子精明的味道在其中,双唇单薄,一看便是一个刻薄的人,这便是前来宣旨的那名太监,那太监一进门便用如捏着公鸭嗓子般的话音喊道, “何人是郑毅?快快出来接旨。” 郑母本来正在家中做些零活,谁知院门被一群甲士打开,心中惊慌,随后便传来了让郑毅接旨的声音,不明就里下,心中惧怕,郑毅的父亲在世时,郑家虽在方圆左近有几许薄名,但也没有达到与皇宫中有来往的地步,更不要说,承接圣谕了。 但那进门的太监可不管,见郑毅母子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心中恼怒,喊道, “还不快快跪地接旨,难道是想要谋反不成?” 一句谋反,吓得郑母心中猛一哆嗦,赶紧跪拜在地上,郑毅也是不知道规矩,听了那太监的话,赶紧学着母亲,跪拜在地上,低头听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平民郑毅速速进宫面圣。钦此。” 来了,郑毅心中暗道,但那太监宣读完毕之后,还站在那里,郑毅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谢万岁,还没有接旨的缘故,只得学着电视上看到的,口呼万岁,然后接旨。 郑毅起身,不着痕迹的向那太监手中塞过去了五两银子。前世郑毅可是没少受这类小人物的刁难,这世倒也学乖了,况且自己往后少不得要出入宫门,现在给这太监一点好处,混个脸熟,往后有什么事情,也多个照应。 那太监见郑毅如此上路,原本板着的脸,不由得挂上了一丝笑容,虽然这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渗人,但对郑毅来说,可以自动免疫,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公公,能不能告诉小人一下,圣上召见小民,所为何事呀?”郑毅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呵,郑公子,咱家也不知道,不过咱家听那意思,是唐恪唐大人这次治水有功,圣上说要赏赐他,他却提起了你,说自己不敢居功,因此圣上才会让咱家前来宣旨,召你入宫面圣。”那公公得了郑毅的好处,原本板着的面庞也就融合了几分,将自己知道的,也就细细说道给了郑毅。 “公公,小人这是第一次入宫,各种规矩,小人却是生疏的很,还望公公多多提点一二,免得小人无端犯了忌讳。”边说着,郑毅便又悄然将十两银子塞到了那名公公的手中。 那公公见郑毅如此上道,并且出手也是异常大方,自己这次宣旨,本以为是个赖差事,想这些平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可得,不曾想,这郑毅也是个明白人,偷偷塞给自己的银两,却是顶的上去那些大人物家宣旨了。 那名公公,心中早已笑开了花,话也就不由得多了起来,带着郑毅一边往宫中行去,一边和郑毅说着种种规矩,还告诉郑毅见到皇上了,要如何行礼,在宫中要如何如何,一番话,直说的郑毅心中庆幸不已。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五章 风花雪月 跟随着那名太监的步伐,郑毅自宣德门进入皇城,一路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步步紧跟。 皇宫中地面全是青石铺就,甲士奴婢成群结队,但却不闻丝毫声音,就仿似声音在这诺大的皇宫中不存在一样,那宣旨的太监,此时也是低着头,不敢四处观望,郑毅初见是的那种倨傲也早已被他掩饰的很好,丝毫也没有露出来。 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仗,但是自家中一路行来,那太监也做了不少的提醒,郑毅此时还算坦然,倒没有被这种寂静所压迫。 七行八拐,很快那名太监便带着郑毅来到了垂拱殿(相当于清朝的金銮殿),此时徽宗皇帝正和一班大臣们,说些别的政务,那太监带郑毅来到殿门口,便吩咐郑毅在这里等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入殿,向皇帝汇报了。 不一会,殿中便传来太监的声音, “招郑毅入殿。” 郑毅听到呼喊声,便赶紧进入垂拱殿。入殿,首先便是分派两边的大臣们,这些大臣,却并不如后世看到的电视上演的一样,文武分立两旁,而是混杂着站到一起,但却都是五颜六色的,排在首位的几名老者,穿的都是紫色的官服,腰间佩戴金色的鱼袋;随后则是身着红色官袍,腰间佩戴银色鱼袋的官员,在之后则是身着蓝色的官员,然后是绯色,在之后是绿色,靠近门口的则是青色,众人脖子间都带着一个上圆下方的饰物。 这些人俱都圆领大袖,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上穿革履或丝麻织造的鞋子,站在那里,好不威武,郑毅身着一身 亚麻布织就的粗布衣衫,看上去很是崭新,却是哪天林姓夫子送给郑毅的那件。 郑毅自殿门入殿,四平八稳,没有丝毫紧张,只是他的后背早已经冷汗密布了。郑毅进门的那一刻,扫了一眼端坐在高处的宋徽宗,只见那人身着明黄色的帝袍,头戴平天冠,正握着一支笔,在面前的桌案上,书写着什么。 那人初看很是威严,但是仔细一琢磨,果真如后世《水浒传》中所演的那样,下颚蓄有长须,两鬓留有两道长发,面目中和,但面相上,不自觉的显现着一丝轻佻。 郑毅行到殿中,屈膝跪下,低着头,口中高呼, “小民郑毅,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换做别的皇帝,恐怕立刻就要放下手中的食物,让殿中跪拜之人平身,可这宋徽宗却是酷爱书法绘画的一位风流皇帝,此时正在写字,那里去理会殿中跪拜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将下的那道圣旨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宋徽宗直到将手中的那副字写完,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殿中跪拜着的郑毅。 “平身吧,让朕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竟然有那等奇遇。” “谢圣上。” 郑毅口中应答着,站了起来,抬起了一直低着的脑袋。 宋徽宗端视着郑毅,看了又看,却是见到了一位相貌平平,不显丝毫奇异的弱冠少年郎。若是有别的奇异之处,那便是此少年郎站在那里,四平八稳,不如平时见到自己的那些人一样,恐惧异常。 “嗯,不错,你且说说,你在路上遇到的那名道士,那人如何使得你能预知未来?说得好,朕重重有赏。” “是,圣上,小民自军中归来,行到半路上,一名道士突兀出现在了小民面前,伸出手指在小民脑门一点,小民便晕厥了过去,醒来时,小民心中便多了不少东西,小民当时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做了一场梦,谁知,前些时日,小人去开封府拜会腾府尹归来时,恰巧见到了心中的一副情景,小人忽然记起,那画面随后的情形,便返回开封府,告知了腾府尹,让腾府尹告知唐大人做好准备。”郑毅将那天在腾府尹面前说的话,再次叙述了一遍,听得殿中众人大为惊异。 当今圣上信奉道教,朝中众大臣却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质问郑毅,拂了徽宗皇帝的面子,反而是俱都啧啧称奇。 蔡京等人更是称郑毅为“灵通转世”,说什么这是上天对皇上勤政爱民的赏赐,派郑毅下凡之类的,只听得郑毅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得不在心中为暗道“受不了”。 宋徽宗听了郑毅的言辞,在听到众位大臣的议论,心中欣喜。便继续说道, “朕听闻你这后生习得一手好字,朕也是爱字之人,你便当殿写上一幅字,好让朕开开眼界。” “小人的那点微末本领,那里敢在圣上和诸位大人面前摆弄,恐是折煞小民了。” “无妨,来人,笔墨伺候。” 自有太监拿着文房四宝,板着案子来到郑毅面前。 郑毅见无法推脱,只得提笔,沾墨,在桌案上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来。 郑毅写罢,自有太监呈到徽宗面前,令其观看。徽宗皇帝见到郑毅写的几个字,心中也是大感惊奇,不住称赞。 这福字却是四个字“风花雪月”,字字简单,笔画稀少,郑毅写来却是深得徽宗皇帝的精髓,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 这种书法,宋徽宗乃是开创者,自是知道其中的各种意境,不仅需要书写人拥有极高的书法功底和涵养,还需要书写者的心境气闲神定,不然是不会写出这样的字来。 自这四个字中,徽宗皇帝自然可以看出郑毅此时的心境和书法上的功底,虽然较之自己来,还有些许瑕疵,但那也只是年龄上的问题,郑毅毕竟只是一名弱冠少年,哪里能够和自己已入不惑之年的自己相比。 宋徽宗一见郑毅的这幅字,便知道了郑毅的为人,心中对郑毅之前的那丝疑惑,也不知不觉间消弭一空,大声称赞道, “好字,好字”说着便将手中的这幅字,递到一旁的太监手中,示意太监传递给下方的大臣们观赏。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六章 山中藏古寺 郑毅写的“风花雪月”四个大字,既然受到了徽宗皇帝的夸赞,那么剩下的诸位大臣,却是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上一个不字,若说不好,那便是拂了徽宗皇帝的面子,让天子有何颜面,若是别的皇帝,恐怕殿中还有些正直的御史,大臣,敢于直言,而现在是我们的“青楼天子”是我们的“风流皇帝”。 众大臣将郑毅书写的那副字,争相传阅,赞不绝口,无形中使得徽宗皇帝龙心大悦,郑毅也在心中暗暗出了一口长气。 皇帝高兴了,那能够令皇帝高兴的源头,那副“风花雪月”自然会被皇帝越看越顺眼,而它的作者郑毅,也无形中受到了好处,徽宗皇帝大手一挥,一个从六品的开封府判官,和安大夫便赏赐给了郑毅。 下方大臣都是知道其中内情的,那里敢说上一句别的,俱都在考虑退朝后,如何和郑毅打理好关系。 “今日朕龙心大悦,诸位卿家可有闲心,陪朕前去赏画?” 皇帝邀请,诸位臣工那里敢说个不字,俱都表现的甚为开心,徽宗皇帝先退去了,下方大臣,自有太监引领,在皇宫中行上一通,便来到了徽宗皇帝的书画院,那里万物俱备,最是适合赏画,作画。 这些能够位列三班的大臣们,都是些能人,哪里不懂皇帝的喜好,用意,既然皇帝带他们来到这里,那便是有心作画,或者是有什么妙想。 果不其然,徽宗皇帝待得众位大臣到齐之后,便开口说道, “朕前些时日偶的一佳思,苦苦不得入其门,今日见到郑卿家的那副‘风花雪月’,心中有感,便请诸位臣工来这,书画院,为朕解惑,免除朕日夜苦思之苦。诸位臣工可愿?” “能为圣上排忧,本就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有何不愿的。还请圣皇示谕。”着开口的便是有名的蔡京蔡大人,此时这人还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蔡爱卿,还是如此的深得朕心,好吧,朕前些时日偶得一佳思,朕名为‘山中藏古寺’,不知诸位卿家可有好的意境。” 听到这个“山中藏古寺”的命题,郑毅心中猛然记起,自己前世在网上看到的徽宗介绍,那里说此人好丹青书法,曾经以书画作为升官考核的一种途径,难道自己今天真的是走大运了,刚刚被封了个从六品的开封府判官,现在又撞上这等好事。 所谓是,自动送上门的好处,不拿会遭天谴的,郑毅可不想再被天上的雷电劈一次,上次侥幸被劈的穿越,这次可不一定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众位大臣,听了皇帝的题目,都在苦苦沉思,而郑毅也只是装模做样的想了一会,便拿出画笔,开始在面前的画布上作画,剩下的那些大人们,见已经有人率先开始作画,也都跟着开始画了。 而那位历史上破解了这个题目,升官加爵的正牌人物,此时还在苦苦沉思,哪里会知道自己苦苦想出的创意,已经被几百年后穿越过来的郑毅给剽窃了。 郑毅前世时间充裕,在加上在博物馆工作,常常接触那些古玩字画,就算不是丹青大家,称个小家,中家还是可以的,此时将那副和尚挑水,画的还是颇有几分水准的。 徽宗皇帝,却并不是如后世记载的那样,傻愣愣的坐在那里,等着众人作完画后,让太监拿来观看,反而是离开座椅,在众位作画的臣工画家中间,漫步观赏。 这一看来,众位大臣面前的画布上,俱都画的是深山古刹、寺院飞檐。 看了半天却是索然无味,没有一个合心意的,眉头也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只是脚下步伐却是没有停顿,依旧行进着,双眼也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瞟着众人面前的画布。 我们的艺术家皇帝,很快便走到了郑毅后面,正左看右看间,猛然看到郑毅的画布上,已经出现了一座山,现在正在画一条山溪,这一看,徽宗皇帝便来了兴趣,不明白郑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得便停下了脚步。 诸位大臣虽然在作画,但心可都是系在徽宗皇帝身上,对于徽宗皇帝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很关注的,别看这些人双眼专注的盯着画布,其实那整个身心可都没放在画上。 众位大臣,自徽宗皇帝从自己身前走过,便知道,自己画的不合皇帝的心意,而此时徽宗皇帝停留在了郑毅的身后,那便是对郑毅作的画很感兴趣,说不得便会合了皇帝的心意。 这么好的机会,众人那里有不去凑扰闹的道理?众位大臣纷纷停下自己手中的画笔,起身,来到徽宗皇帝身后,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郑毅面前的画布。 众人看到的也如徽宗皇帝一样,只见山水,那里见什么深山古刹,寺庙飞檐,心中俱都觉得新奇,有几个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大臣,更是忍不住想要开口打断郑毅,告诉对方,徽宗皇帝这次的命题。 只是那人刚要开口,便被身旁的人拉扯了一下,住了嘴。但是那人却是在心中冷笑,等郑毅作完画后,一定要大肆抨击一番,让皇帝治他个欺君之罪,让这贱民,知道壹加壹等于二,免得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 郑毅此时正在画水,之前画的山,气势磅礴,山姿雄伟,自有一股厚重的感觉蕴藏其中;而此时画的水,却是笔锋一转,委委婉婉,自有一股细水长流的意境蕴藏其中,使得徽宗皇帝仿似置身于深山中的溪水旁一般。 一旁那些深得丹青之道的众多大臣,细细品味郑毅所画的山水,也都自有一番感触,就都在心中忍不住为郑毅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那些不学无术,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大臣们,却是没有那种品味,这些人却是上看下看,看不出门道,不明就里,俱都在心中暗自诽谤郑毅,想什么的都有,看笑话的更是大有人在。 人心叵测,而郑毅却不去管,只管笔随心动,尽情的挥洒着自己心中的所想所思。 感谢天涯斩秋、万枯的打赏,感谢邪镰的评价票,同时感谢大小姐等人的劝说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七章 中书舍人 人心叵测,郑毅不愿去得罪人,但却在无形中侵占了,那些人的利益,人世间的所有争斗,都无外乎利益两字。 兄弟反目,是为利益;父子成仇,是为利益;好友断交,是为利益。 时间的形形色色,全都是利益在作祟。蔡京等人,是人人得知的奸臣,乱党,但却无人敢言,为何?只因这些人手中有权有势。郑毅为何会在此时被人暗中记恨,则是因为他无权无势,若他的靠山是蔡京,是童贯,那便不会有人记恨,皆因背后有靠山,有势力。 言归正传,郑毅此时作画,不知不觉间已经达到了前世自己所不能达到的水准,若前世郑毅是个二流画家,那么此时郑毅确实能够算得上一流的水准了。 每一次行笔,都如有神助一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寥寥几笔间,便将画中的山画活了,水画动了,在几笔间,一个僧人跃然纸上,那憎人面间的神情,姿态,恍如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在画中一样。 只是此时,郑毅还没有停笔,依旧在作画,众人本以为画卷到此便停住了,但却不是,郑毅先是在哪憎人肩上斜着画了一笔,众人看那一道横笔,顿时间便将整幅画的格局破坏掉了,各种神韵,那里还存在。 就连徽宗皇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后那些极善察言观色的臣工中,有人终于抓住机会,愤然指责着郑毅,将一副好好的丹青之作,毁掉了。 只是郑毅却并没有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画卷中,浑然忘我,将身边的一切杂念,外物的所有干扰,都茫然未闻。那站出来指责的大臣,见自己如小丑一般,自说自唱,无人搭理,面子上挂不住,只得悻悻收声,退到了一旁。 就在众人都在为这幅丹青可惜的时候,郑毅却是再次运笔,三两下,便将那横笔画出了立感,并分别在两端画上水勾,下面再坠上一副水桶,桶中画上溪水,僧人身上在画上一件带补丁的衣衫,只是几笔加上去,那僧人便融入了山水之中,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郑毅收笔闭眼,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再缓缓吐出,内心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和放松,就算是此刻有人拿把刀架在郑毅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惊慌,这便是内心通透,荣辱不惊。 “好,郑爱卿这幅画,倒是尽显大家风范,不曾想郑爱卿不仅字写得好,丹青之作也有如此深的造诣,郑爱卿,你为朕解开了缠绕朕多日的梦寐,朕一定要重重的赏赐与你。”徽宗皇帝见郑毅的这幅僧人挑水,不仅符合自己那“山中藏古寺”的命题,并且画工精良,自有一股子意蕴在其中,忍不住击节赞叹,出口便是夸奖和赏赐的话。 “微臣能为圣上排忧解难,已经是难得地荣幸了,那里还敢提什么赏赐。”郑毅却是委婉的向徽宗皇帝表示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开封府判官的闲职,已经不错了,那里还敢再往上升,若是徽宗皇帝大笔一挥,给自己个三品四品的官,那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不定,哪天被发配到偏远地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现在就步入蔡京等人的视线,显然还不是好的时机,自己现在可是还没有资本和这些老狐狸们斗。 “郑爱卿,朕向来赏罚分明,郑爱卿为朕解惑,便是有功,该赏,难道郑爱卿想让朕誓言?做那无信小人。”徽宗皇帝见郑毅推辞,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郑毅赶紧跪下,口中回答着,“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刚刚才被圣上赐下开封府判官的官位,此时微臣若是再开口要赏,那边有居功的嫌疑,再者,若是引得诸位大人心中不服,那微臣便真是万死莫辞了。” “启禀圣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郑毅话音刚落,蔡京蔡大人便向前一步,对着徽宗皇帝说道。 “蔡爱卿,乃是国之栋梁,但说无妨。” “圣上,臣认为,郑判官为圣上解惑,有功;前些时日,郑判官为我汴京预警,也是有功,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前者是为圣上解惑,有功于朝廷,后者,为黎民百姓预警,有功于万民。” “圣上先前赏赐郑判官,从六品的官职,是万民所向,此乃民意;今次再行赏赐,是百官所向,此乃官意,更是圣意,微臣认为,当赏,若因郑判官不愿受赏,而略去此次赏赐,那便是臣等的失职了。”蔡京说的有条有理,倒使得郑毅和余下的诸位大人,无话可说,即使是那些心有微词的大人们,也不得不随着蔡京的意思,口中喊着“请圣上明鉴”。 郑毅此时还跪拜在地,听到身后那些大人们口中高呼,心中却是不知道蔡京这老狐狸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听之任之,若是自己在行推辞,那边不仅仅是拂皇上的面子了,就连百官,也都得罪了。 众怒难犯,这点道理郑毅还是明白的,那里还敢再说别的不合群的话。 “郑爱卿,这可不是朕的意思了,是百官为你请愿,你还不愿受赏吗?”徽宗皇帝欣慰的看了几眼蔡京,不仅为他刚才的那番话,大大的在心中夸赞了一番,真的是龙心大悦。 “微臣不敢,但凭圣上裁定。”郑毅无奈,只得随着话音,接了下去。 “那好,朕就赏你钱,万贯,中书舍人,领正奉大夫,食百户。郑爱卿,可满意否?” “臣,谢圣上。”郑毅无奈,也只得领了徽宗皇帝的赏赐。 “圣上,郑大人乃是平民出身,怕是还没有府邸,如今领了正四品的中书舍人,若没有个好点的府邸,那便有损我朝的威严,因此臣下建议,圣上赐下一座宅邸,使得郑大人不在为生计奔波,好专心为朝廷和圣上排忧艰难。” “准了,朕就将辞官回乡的林大人地那座府邸赏赐于郑爱卿,免得郑爱卿为些许银钱忧虑,不能专心朝政和丹青之道。”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八章 怒火中烧 蔡京不愧为六贼中最出名的人物,三言两语就把郑毅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之上,使得满朝文武俱都相信郑毅是蔡京一系的人,并且还做的,不显山不漏水,使得郑毅完全无法拒绝蔡京的帮助。 最出彩的还是,拿着徽宗皇帝的东西,来将郑毅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心思不可谓不慎密。 郑毅来到宋朝,最不想接触的就是蔡京等人,也最不想和这些人有牵连,这些人是整个天下黎民都熟知的大贼子,大奸臣,自己和他们有所牵连,最后很不利于自己的谋划,郑毅很苦恼,但是皇恩浩荡,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说出来的就是圣旨,是无人敢于忤逆的,郑毅只得在极不情愿的境地下,接受皇帝的好意,随后还得去拜谢蔡京。 “微臣,谢圣上。”无奈的郑毅只得拜谢徽宗皇帝的好意,领旨谢恩。 “好了,郑卿家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只要郑卿家以后多多为朝廷解忧,为朕解惑,那便可以了。”徽宗皇帝满脸春风的扶起郑毅,口中叮嘱着。 但郑毅知道,徽宗皇帝这句话中只有最后那句“为朕解惑”才是他的本意。对于我们的艺术家皇帝来讲,什么朝廷社稷,黎民百姓,哪里有他的书法,丹青之道更重用。 徽宗皇帝的疑惑解除了,心中也就欢愉了,蔡京的笼络手段做到了,也就开心了,郑毅又是封官,又是赏钱赐府,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装作一副开心的模样,也算得上开心了。其余的大臣们,也都要脸上挂着笑容,因为皇上高兴,蔡京高兴,所以他们也必须高兴。 是否满堂皆欢,已经不重要了,是否照顾到了所有人的利益,也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事情已经定型了,就算你自怨自艾也都没有用处了,你只有逆来顺受,现实就是如此,若说逢迎之道,是郑毅最不擅长的,那么逆来顺受之道,却是郑毅最擅长的。 若拥有了足够的势力,足够的能量,那么你便能主宰很多人的命运,就如如今的徽宗皇帝一样,他便能主宰整个大宋朝所有人的生死,再比如蔡京等人,他们便能够将白的说成黑的,他们就可以玩弄权术于鼓掌之间。 郑毅现在很“弱小”,所以他要忍,他要逆来顺受,他不得不忍,因为他没有实力。但这忍并不需要多久,所有将他玩弄于鼓掌间的人们,都不会再风光多久,不久之后,郑毅便会拥有实力,便不需再忍,便可随心所欲。 徽宗皇帝心满意足的走了,剩下的诸位臣工,该回家的回家,该处理政务的处理政务,但更多的还是围在郑毅四周,不断地说些恭维的话,提出些邀请之类的邀约。 蔡京并没有停留,直接出了皇宫,返回了蔡府,他在等一个人主动找上门来。 郑毅前世不想出名,不相违背良心,所以他怀才不遇,所以他显得不合群。 现如今,身在官场,不是说你想退便退,不是说你不参与,便不会有事情和人找上你。郑毅只是不屑于做那沽名钓誉之辈,却不是说他不懂得应酬。 此时被这么多的官员环绕,自然需要说些场面话,面对众人的恭维,也不得不做出一副笑脸,应付着;面对众多官员的邀约,郑毅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无奈之下,只得先行推脱掉,搬出蔡京这座大山,说什么要先行拜会蔡丞相,随后再做安排。 众人见郑毅说去拜访蔡丞相,都在心中确信了之前的猜测,若两人之间没有瓜葛,蔡丞相又怎么会在徽宗皇帝面前,那么的为郑毅着想,又是要官,又是要宅邸地。 摆脱众位大人们的纠缠,郑毅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宣德门的方向行去。他要先回家去,要准备好承接皇上的圣旨和赏赐。 郑毅脚步匆忙,想要赶回家中,给母亲大人报个平安,免得母亲担忧,然而事不凑巧,郑毅虽然摆脱了那些大臣们的骚扰,却是不知不觉间,在深宫大院中失了方向,迷了路途。 对于宫中的规矩,他可是在史书上了解过,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虽然自己刚刚被皇上赐了官职,但也只是做了令皇帝高兴的事情,自己在这皇宫中乱窜,若是不小心闯进了不该去的地方,小命可就不保了,那可真是比窦娥还要冤了。 左走右走,郑毅始终还是没有找到来时的路,这宫中假山亭台,一个连接着一个,左看右看,都是一样的布局;无奈之下,郑毅只得到处乱窜,只要不进那些宫殿便行了。 正行走着,前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这声音听在郑毅的耳中,简直比什么声音都要美妙,就如九天之上的仙音一般,虽然那是一阵阵的惨叫声。 荒漠中的旅人,在得到一碗清水时,心中是无比的喜悦,即使是再普通的一碗水,也会觉得甘冽非常;寒冬中的小女孩,即使是一根火柴棒所散发出的微弱火光,也会觉得很温暖;郑毅此时就如那些在困境中挣扎的人一样,他从来也没有在那一刻,会在心中觉得,那阵阵惨叫声是如此的美妙、动听。 郑毅循着声音,找到了那阵阵惨叫声发出的地方。那是一座不大的小庭院,庭院中杂物堆积,显得很是凌乱,此时此刻,映入郑毅眼帘的是一个非常凄惨的情景。 一名身着宫装、长相秀美、满脸高傲的女子,正不断用手中的一根藤条,抽打着一名跪拜在地上的老人。那名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上的粗布衣衫,早已被宫装女子抽打的满是血痕,一旁是一群太监和宫女,不断地为宫装女子呐喊助威,丝毫不去关心那名老妪的死活。 看着那些宫女太监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那名宫装女子手中的藤条,郑毅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便窜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大踏步向着聚集的人群走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十九章 义愤填膺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欺负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们家中就没有长辈吗?你们对这样一名老人也下得去手吗?你们还有良心吗?”郑毅怒火中烧,边走边大声呵斥道。 那用手中藤条打的正欢地宫装女子,此时猛然听到身后的呵斥声,却是心中一惊,怕被人瞧了去,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手中正抽打下去的藤条,却是不由得停了下来。 在这个深宫大院中,不管是谁,都不愿意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不然哪天,很小的一个把柄,也许就会成为压死自己的最后一个筹码。 那名宫装女子,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身后敢于呵斥自己的人是什么人,这一看倒不打紧,原本以为会是什么王公子弟,不曾想,却是一名身着麻布衣衫的卑微平民, 那名宫装女子,本来心中忐忑,怕被哪位皇子公主呵斥,谁知转身来,看到的只是一名身着麻布衣衫的卑微平民。原本心中的那丝忐忑却是早已被无尽的怒火所充斥。 正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升。那宫装女子见不是那位皇子公主,而是一个卑贱的平民,只是瞬间心中便充满了怒火,手中藤条紧紧地握在手中;而四周那些看热闹的太监宫女,却都满脸的惊愕,不知道这是哪里蹦出来的程咬金,竟敢连安妃身边的丫鬟都敢呵斥,当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安妃乃是徽宗皇帝面前的宠妃,在这深宫大院中,每一位获宠的妃子,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招惹的,现如今安妃刘氏深得徽宗皇帝宠爱,据说不久之后,便会被封为淑妃,可见那安妃李氏是如何的得宠了。 这安妃刘氏不是别人,正是后世被封为明节皇后的那位小刘氏,据说此女的父亲是个酒保,因小刘氏得宠,后来被加封为节度使,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小刘氏原本为昭怀皇后身边的使女,昭怀皇后被赐死之后,宫中使女都被遣散了,而小刘氏因为见惯了皇宫大内的奢华,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穷苦寒酸的家,因此便寄居在一名何姓太监的家中。 直到政和三年,明达皇后,也就是大刘氏因病去世,徽宗皇帝因缅怀大刘氏而终日郁郁寡欢,跟随徽宗皇帝的内侍太监杨戬,见徽宗皇帝终日郁郁寡欢,便想到寄居在何姓太监家中的小刘氏。 那名内侍太监杨戬将小刘氏接进宫中,让小刘氏伺候徽宗皇帝,以此来冲淡徽宗皇帝对大刘氏的思念。这小刘氏生的是花容月貌,脑子又聪明,很快便得到了徽宗皇帝的宠爱,开始的时候,只是被封做才人,但是不久之后,便被封做贵妃,现在更是即将要被封做淑妃。 这刘贵妃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又使得在宫中的权势更加的如日中天,人人见了,都得称呼一声“安妃”。 由于安妃得宠,也因此使得她宫中的那些使女为人处世很是嚣张,当然这嚣张也是对人的,在下人面前嚣张,但在那些深的徽宗皇帝喜爱的妃子、大臣面前,这些使女却是夹起尾巴做人。 那跪在地上的是一名年老的使女,之前是昭怀皇后跟前的人,那时候没少对那名宫装使女呵斥,现如今年老之后,失了势力,落得了一个凄惨的下场,不仅做些杂碎的活计,还不时的被那些得势妃子身旁的使女欺负,成了宫中太监、使女们的出气筒。 那宫装女子人称林二娘,是跟随在安妃左右的得宠使女,什么事情安妃都会交给这林二娘去处理,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尽都是些买办的琐碎事情。 那安妃不仅天资聪颖,善解人意,并且还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常常会在自己的居所,做些款式新颖的衣服,很少过问宫中的事情,因此才会被称之为安妃,说的便是此人安分守己。 主子安分守己,并不代表着身旁的奴才使女们便安分守己,这名人唤林二娘的使女,便是安妃身旁最不知道安分的使女。 此女在主子面前,就如见到主人的小猫般温顺,一出来,仗着主子得宠,便如一只小雌虎般,很是可恶。 今天这林二娘被自己的小主子和福帝姬臭骂了一顿,心中憋火,便来收拾这以前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老使女。不想却是被郑毅撞见了,还出言喝斥,这令她心中能够如何不恼。 林二娘原本以为出言喝斥自己的是哪名皇子公主,或者是那名嫔妃,不曾想却是一个闯入宫中的平民,那里还顾得了去思考,平民怎么进到宫中这一明显的漏洞。 此时此刻,在林二娘心中,那名贱民既然敢呵斥自己,那便要做好承受自己怒火的准备,自己此时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郑毅才不去管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径直走到那名老人身旁,扶起对方,让对方坐在一旁的台阶上。 正扶着那名老人,向一旁的台阶走去,身后的林二娘却是动手了,只见对方猛地挥起手中的藤条,向着郑毅的后背抽去。 郑毅虽然没去看后面的情形,但却早已有了警惕,就在对方挥起手中藤条的一瞬间,郑毅的左耳微微一动,听声辩位,却是在对方藤条挥下的一瞬间,便扶着那名老人躲到了一旁。 那林二娘原本使足了劲的向郑毅挥打而去,此时被郑毅躲开,却是由于用劲过大,向前来了一个趔趄,差点便摔倒在了地上。 自己用足了劲的一藤条,不仅没有打到对方,反而被对方躲开,而自己还差点摔倒在地,这更是如在熊熊大火上添了一壶油一般,使得林二娘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将郑毅活剥了的心都有了。 郑毅却是不紧不慢,好似刚才自己只是随意的扶着老人向一旁挪了一下,恰巧躲过了对方的藤条。对一旁一个趔趄,差点绊倒的林二娘不管不问,依旧向着前面的台阶行去,想要先让老人坐下,那名老使女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对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是在心中为郑毅这个好心人,有些许的担忧而已。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章 啪、啪、啪 这名老使女之前乃是大刘氏身前的人,乃是大刘氏进宫后,最早跟随的老人,这名老使女自小便入宫,从未婚配,大刘氏进宫时,也是有这名老使女训练礼仪、规矩之类的,由于这名老使女膝下无儿无女,对于大刘氏等人,也就视若己出,很是照顾,而大刘氏得宠之后,便将这名老人要了过去,作为贴身人使唤,只是天妒红颜,大刘氏于政和三年,因病去世。 自此,这名老人便被大刘氏生前,那些记恨大刘氏的嫔妃们,冷落到了一旁,更是被人安排到了这里,做些杂事,甚至是被不少年轻的太监使女,当做出气筒,常常受到打骂,生活过的凄惨。 只是这老使女看透了宫墙中的勾心斗角,人情冷暖,也就默默地承受了。 郑毅扶老使女坐下,便转过身子,面向林二娘。 林二娘之前自背后用藤条抽打郑毅,险些摔倒,心中便知道自己这次碰上硬茬了,便使眼色让一旁的一名小太监,去搬救兵,随后便没有再去理会郑毅,专心的等郑毅将老使女扶到一旁后,看郑毅接下来该如何做。 郑毅走到林二娘面前,一言不发的便去夺林二娘手中的藤条,那动作一气呵成,在林二娘反应过来之前,手中藤条却已经出现在了郑毅的手中。 林二娘没想到郑毅是如此的霸道,一言不发便将自己手中的藤条夺了过去。自家几斤几两,林二娘还是知道的,自己之所以敢在这宫中横行,不是别的,却是因为自己身后的主子如今得到天子垂爱,所以自己才敢行事霸道;而自己对面的这名男子,却是身着布衣,断然不是宫中哪名贵人的亲戚,多半是哪名太监头头的穷亲戚,就算是太监总管的亲戚,自己也不惧怕。 从郑毅的衣着打扮,自认为猜测到了对方身份的林二娘,也是知道进退的,自己此时救兵未到,而对方又有武艺(从之前郑毅背向自己,躲避自己抽打的藤条得知)在身,自己断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此时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吃亏,等到救兵到来,那便算自己赢了,到时自己想怎么收拾对方,便怎么收拾对方。 郑毅将林二娘的藤条夺走,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挥起手臂,将手中藤条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小院,四周那些看热闹的太监们震惊了,那名老使女也震惊了,就连挨打的林二娘,也忘记了疼痛,目瞪口呆的看着郑毅。 小院中落针可闻,众人都惊掉了下巴,张大了嘴巴,更有甚者,使劲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场中众人的耳畔,到的此时,那林二娘才被疼痛所惊醒,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也直到此时,场中众人,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在整个宫中横行的林二娘,真真正正地被人打了,而打对方还不是哪位主子,或者是哪名得宠嫔妃的身边人。打对方的只是一名身着布衣的卑微贱民。 这便仿似有人敢摸老虎的屁股一样,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场中鸦雀无声,那些太监宫女,俱都不敢上前去阻拦郑毅。这些人都是些真真正正的小人,是些有便宜就占,有灾祸就避的小人。 别看这些人刚才还在讨好林二娘,但当对方落难时,这些人便鸦雀无声了,谁也不会为林二娘说上一句或者帮上一点忙,这些人只会冷漠的站在一旁观看。 “啪”又是一声,郑毅一共打了林二娘三藤条,到的此时,林二娘却不在喊疼了,而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注视着郑毅,若是眼光能够杀人的话,恐怕郑毅已经死了无数回。 可惜,目光并不能杀人,郑毅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并且还开口说话了。 “这三藤条,是替那名老人打的,你之前不知道打了对方多少下,这三下,便是我替对方,还给你的。”郑毅声音平静,不显丝毫波动,就仿似自己刚才打得只是小猫小狗一只,打了就打了。 “啪、啪、啪”又是三下,林二娘早已疼的泪水在眼中打转,皓齿更是将上嘴唇都咬破了,但却浑然未觉,依旧死死的瞪着郑毅。 “这三下,是替你的主子打的,打你这凶奴,在外生事,不知道为主子积德。”话音依旧平静,就仿似林二娘那凶狠的目光不是望向自己一般。 “啪、啪、啪”又是三生脆响,林二娘身上的宫装,早在郑毅打下第一藤条的时候,便出现了血迹,此时这三藤条落下,血痕更多了。 “这三下,是替你父母打的,打你目无尊长,不知道尊重老人。”此时郑毅的语气中却是有一丝波动,但却只是激动而已,面对林二娘的平静,依旧不显丝毫慌乱。 “啪、啪、啪”依旧是三藤条,此时这三下,给旁边那些太监宫女的感觉,就仿似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那种感觉令众人都感觉到了疼痛。 “这三下,是我郑毅打的,我最看不惯的就是目无尊长,欺负老人,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何用,倒不如再点死了算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浪费纳税人的钱。”这次,郑毅却是情绪激动,对着林二娘大声吼道。 林二娘此时很痛,但她依旧在忍着,即使那种疼痛痛彻心扉,他依旧在忍着,她在等,她在等那名前去搬救兵的小太监。 对方那些打在自己身上的藤条,很痛,但却并不算什么,等到自己的救兵到了,自己一定要用比这更残忍十倍的方法,去折磨对方,到时候,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场中的寂静,一直不发一言的林二娘,那因为疼痛有些扭曲的姣好脸庞上,听到这阵凌乱的脚步声,却是逐渐浮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注视着郑毅,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她却失望了,郑毅依旧如故,不见丝毫惊慌。 脚步声越来越凌乱了,两人都在等着这些凌乱脚步声的主人们到来。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一章 推倒(助我破三百收藏)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二娘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而郑毅依旧如故,面无表情。 哪凌乱脚步声的主人们,很快便出现在了小院之中。这是一伙身着禁军服装的甲士,这些人腰间跨刀,虽然在急速行走,但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过腰间的佩刀,并且,这些甲士行走虽然急切,但到的小院之后,那凌乱的脚步声,便如被人生生掐断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这伙甲士身后跟随着那名前去搬救兵的太监。身后更是跟随着一些闲来无事,凑过来看热闹的小太监和宫女。 林二娘见到这些甲士,原本所受到的疼痛,却仿似不存在一样,款步走到这些甲士中,领头的那名首领跟前,然后转身,向着郑毅指了指。 那名甲士首领,进到院中,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肯定有事这林二娘打那名老使女,被人阻止了,气不过,便让人去找自己这些人过来,帮忙出气。 依照往常的那些例子,自己这些人到达现场之后,只需要把遍体鳞伤的“罪魁祸首”带走便可,但是如今看来,事情有点出入。 那名首领看了看林二娘身上的伤痕,心中却没来由的一寒。自那些伤痕上,那名首领看出来了,林二娘是生生承受了对方的抽打,丝毫也没有躲避,更是没有别人拉扯的痕迹。 在这深宫中讨生活,若是没有几分眼力劲,恐怕被别人卖了,自己还高高兴兴地帮人数钱。、 这名侍卫首领,只是一眼,便瞧出来了,显然是那名粗布衣衫的男子会些拳脚功夫,或者是出手狠辣,生生镇住了林二娘和在场的那么些太监宫女。 那侍卫首领再往一旁看了一眼,便排除了郑毅用狠辣手段镇住在场众人的想法,因为那名引起事端的老使女此时正安安稳稳地 坐在台阶上。 既然确定了郑毅会拳脚功夫,那这名侍卫首领便多了几分小心,免得一会动起手来,自己这些人吃些暗亏。 这侍卫首领也是很精明的人物,虽然林二娘叫自己来的目的很明确,便是捉拿郑毅,但是这侍卫首领,却是有自己的想法。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郑毅身上的那身粗布衣衫。这粗布衣衫无论从款式、用料或者是做工上,都很普通,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大路货,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奇就奇在这里,一名身着粗布衣衫,平淡无奇的平民百姓,是如何在大白天走到这深宫大院的?不要去说什么武功高强之类的假话来糊弄人。 这深宫中的守卫,身为一小队侍卫首领的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就算对方是那些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没有办法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到这里来,更何况,对方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即使有武功在身,恐怕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林二娘,见那侍卫首领还不下令抓人,反而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那名贱民,原本得意的神情,却是逐渐的收敛了一些。 那侍卫首领,左看右看,郑毅就是如此的平凡,越看越是平凡,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 原本就在小院中看热闹的那些太监宫女们,可不管哪侍卫首领心中的所思所想。见对方到来,便觉得时机来了,俱都纷纷开口为林二娘说着冤枉,把郑毅说的是如何如何地穷凶极恶,如何如何地殴打林二娘。 众说纷纷,那侍卫首领见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去看了,也许对方是被那名公公偷偷带进来的,也说不定。 心中有了决断,哪名侍卫首领,便举起左手,等到小院中那些太监宫女们都住了声之后,那侍卫首领举起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挥,做出了进攻的指令。 跟随在侍卫首领身后的那些甲士,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下令了,便都不管不顾的向着郑毅冲去,在他们眼中,只要自家大人下的命令,就是正确的,不会有错,自己只要跟着大人的指令行事便可。 那些侍卫看郑毅一身粗布衣衫,呆立在那里,便都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在联合到之前一身血痕地林二娘,都不仅在心中诽谤,肯定是那林二娘被自己的小主子打了,然后跑到这里来出气,刚巧碰到了这名平民,便找了个借口,让自己这些人跑来捉拿,好到牢中好好整治对方一番,出处气。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以前便有很多得势太监使女,在主子那里受气了,便联合一些人,诬陷那些平时不听自己使唤的人,然后再到狱中好好地折磨对方一顿,那些受折磨的,俱都是些不得势或者不讨主子喜欢的小人物,被折磨一顿之后,基本上都会丢掉性命。 最后那得势的太监或者使女,发泄完之后,便会给些银钱,让自己这些人将那尸体处理了。 这些侍卫此时还在心中想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却是不知不觉间,便接近了郑毅,其中两名侍卫也许是为了表功,却是最先接近郑毅的人,只见那两名甲士伸出自己的双手,便要去锁拿郑毅。 原本如傻子般呆立在原地的郑毅,见那两名侍卫伸出双手,前来锁拿自己,那里还肯再平静下去。 只见郑毅猛地提起双手,快速的推向那两名伸手前来锁拿自己的侍卫,郑毅使出的却是如平常人们推搡时,最常用的双手平推。 那两名甲士本来想郑毅会束手就擒的,那里曾想到,郑毅竟敢对自己等人动手,一个不察,却是被郑毅一下子推的倒退了几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屁股如开了花般,一股钻心的疼痛,直达脑海。 这两名侍卫被郑毅推倒在地,那些本以为事情结束了的太监宫女们,却是俱都哗然,对郑毅的胆大妄为,俱都在心中佩服不已。原本想要离去的脚步,也都停了下来,准备看看这个先是得罪了林二娘,现在又敢对宫中侍卫动手的莽汉地下场。 ------------ 第二十二章 形势比人强 郑毅不仅得罪了林二娘,此时又将前来帮忙的两名侍卫推倒在地,这可就与之前痛打林二娘有所不同了。 痛打林二娘,说到底,也只是小人物之间的矛盾,而反抗侍卫的捉拿,却如同谋反。 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罪名最大,出了欺君之罪,那边是意图谋反,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 那两名侍卫,乃是禁军中人,若是换了场合,断然不会,如此不济,之所以会被郑毅一下子推倒在地,却是因为两人,一直见郑毅呆立原地,仿似认命了一般,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因此两人也就大意了,没有摆好架势。 此时被郑毅推倒在地,却是丢了大面子。平时这些侍卫都是被供的高高地,那里受到过羞辱,此时猛然受此羞辱,简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令他们感到难受。 两名侍卫还呆呆地坐在地上,那侍卫首领,却是反应过来了。只见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握刀在手,刀尖瑶瑶指着郑毅的心口,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味在其中。 跟随在侍卫首领身后的那些侍卫,见自己的上司已经握刀在手了,也不敢怠慢,赶紧抽出腰间的佩刀,一时间场中尽是“锵锵”的拔刀声。 那些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见侍卫们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便都一哄而散,退出了小院,围在外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院中情形。 而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林二娘,却依旧留在院中,只是身体早已悄然挪到了众侍卫身后,免得再被郑毅打上一回。 那名坐在台阶上的老使女,却是不知在何时,消失了踪迹。 只是众人都在这里围拢着看热闹,那里去管那名老使女的去留,就算有发现的,也多半会认为,是那名老使女见宫中侍卫到来,便躲了起来,免得跟着郑毅遭罪。 那两名坐在地上的侍卫,在见到首领拔刀之后,也是明白了过来,赶紧爬了起来,抽出腰间佩刀,双眼冒火的盯着郑毅,看那神情,若是交上手,这两人一定会往郑毅致命的地方招呼。 双方间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而郑毅此时依旧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默默地计算着时间,那名老使女并不是躲了起来,而是出院们去搬救兵了,郑毅不知道她去找谁了,但是郑毅敢肯定,她所找到的那人,肯定能够约束住这些侍卫和林二娘。 侍卫首领手中握着刀,也是没有贸然动手。自一进院,便有一个疑问悬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那便是郑毅穿着粗布衣衫,如何出现在这深宫大院之中。 到现在,他依旧不敢肯定,对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所以他不敢动手,但事不随人愿,事情的发展,逼得自己不得不拔出佩刀,与对方对峙。 郑毅在等老使女搬来的救兵,侍卫首领也在等,他想知道郑毅到底是凭什么敢在这深宫大院中,动手打了安妃的使女林二娘,凭借的什么敢反抗自己这些人的抓捕。 那些围聚在小院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却是不管场中双方的心思,俱都在那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还是说这些侍卫,贪生怕死,贼寇在跟前,也不敢进行捉拿。 一个人说,算了,两个人说,也可以当听不见,三个人说,就当做没有在意,但是四个人、五个人、一群人都在那里说,那侍卫首领,却是不敢再当做听不到了。 侍卫首领若是在一个劲的当听不到,不动手捉拿郑毅,那往后在这些宫女太监的眼中,将会没有丝毫的威严存在。 得罪一个不知道来路的人与往后在宫中毫无威严,更甚是丢掉饭碗、被上官安一个失职的罪过;两者孰轻孰重,这侍卫首领还是掂量得出来地,因此在众多宫女太监的议论声中,那名侍卫首领,将手中的长刀举起,向着郑毅的方向急速攻了过去。 身后的那些侍卫们,见首领都已经开始动手了,自己哪里敢不出力的,俱都握着刀,攻向了郑毅。 这些侍卫,一共有十一人,此时一窝蜂的攻向郑毅,顿时使得郑毅一直保持的镇静,无法维持了,在这些人攻到之前,便拔腿就跑。 郑毅这前后间的巨大转变,倒是令那些侍卫吃了一惊,脚下的步伐,都差点凌乱了,所幸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依旧能够保持着最基本的队形。 之前之所以能够躲开林二娘的藤条,是因为郑毅早有准备,再加上场中寂静,那藤条抽在空中,会有声响;随后能够一下便推倒两名侍卫,也是因为对方轻视自己,没有防备之心的缘故,此时这十多名侍卫一窝蜂的拿着长刀,砍向自己,郑毅可是没那个勇气,来个空手夺白刃。 重生之前,这土生土长的郑毅虽然也练过几天武,但那也只能够在市井之中称霸,此时遇上这百战之卒,若是仗着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便想击败对方,那可真真正正地是痴心妄想。 也幸好,小院足够大,给了郑毅很多腾挪闪躲的空间,才不至于被众侍卫追上,但被对方擒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门口看热闹的那些宫女太监,此时却是俱都开始哄然大笑了,原本以为郑毅是个什么不知来路的高手,谁知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一遇到真真正正的阵仗,便露出了马脚,落荒而逃。 此时此刻,保命才是最重要的,那里还顾得上那些宫女太监们的嗤笑。 郑毅在军中呆过一些时日,对这些人之间的战术也算得上明白一二,因此边走边观察着,一见势头不妙,便赶紧换方向,继续奔逃。 无奈小院中空间有限,而对方人手也是“众多”,郑毅只躲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被那名侍卫首领追了上来,用刀背一下子拍在了郑毅的腿弯处,将郑毅拍翻到了地上,身后紧紧跟随着的那些侍卫们,见首领将对方拍倒在地,便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三两下便将郑毅捆绑了个结实。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三章 那一抹柔情 那两名之前被郑毅推得一下子坐在地上的侍卫,见众人将郑毅捆绑完毕了,便收起长刀,走到郑毅的面前,其中一人说道, “你不是很嚣张吗?再嚣张呀!再嚣张呀!看军爷我不整死你。”说着便握着拳头,狠狠的在郑毅的腹部打了两拳。 这人不愧是军中的精锐,只是两拳,便将郑毅痛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额头的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郑毅还没有从这名侍卫的两拳中缓过劲来,紧接着,另外一名侍卫上前,又是“咚咚”两拳,打在了郑毅的腹部。 这两下打完,那架着郑毅的两名侍卫便松了手,让郑毅“扑通”一下,正面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郑毅被摔在地上,痛的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此时郑毅最想做的便是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也许只有那样,才能减轻些许疼痛。 但双手被绑到了身后,只能在地上如一条跳上岸的鲤鱼一样,不断地折腾着。 四周的那些宫女太监,都嬉笑的看着在地上卷缩着的郑毅,满脸的幸灾乐祸。而林二娘,却是走到小院中,拾起之前被郑毅扔在地上的藤条,目露凶光向着卷缩在地上的郑毅行去。 郑毅虽然疼的死去活来,但却对林二娘的行动却是最关心的,这个女子自己打她的时候,对方只叫了一声,之后即使自己用再大的劲的,对方也一言不发,滴泪未落。 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害怕的不是那些大呼小叫,诅咒连连的人,而是那些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的。前者多半只是瞎叫唤,而后者却是要么在沉默中逆来顺受,要么便会在事后不断地给你使些小绊子,若是落入了对方手中,那可真是比死还难受了。 林二娘此时很愉快、很愉快,虽然她刚刚才被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打的浑身血痕,但此时自己还站着,并且手中握着那个打自己男人的生杀大权,不错就是生杀大权。 自己之前只是被对方羞辱了一番,并不算什么,自己此时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还给对方了。 林二娘手中握着藤条,信步来到郑毅跟前,然后便举起藤条,口中却说着, “你这卑贱的小民,此时你如果要是喊我三声姑奶奶,我便饶了你的性命。如若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后悔你娘将你带到这个凡间来。” 郑毅目光直视着林二娘,口中说道,“你让他们将我扶起来,我站着喊你,怎么样?” 林二娘原本以为郑毅会闭口不言,却不曾想到,对方是如此的下贱,完全与之前的那个男子判若两人。 愣了愣神,林二娘使眼色让两名侍卫将郑毅扶了起来,郑毅被扶起之后,向着林二娘跟前走了两步,然后便猛地一头撞向了林二娘。 那两个扶郑毅起来的侍卫才刚刚走到侍卫首领的身后,后面便传来了林二娘的惊呼声。 那声音听在耳中,甚是凄厉,而郑毅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撞向林二娘之后,整个身子便跟着撞出的力道,随着林二娘被撞飞的身子,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那林二娘包括众侍卫,都没有想到,郑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被郑毅弄了个措手不及,那些侍卫赶紧向着郑毅和林二娘落地的地方跑了过去,看看林二娘有没有被伤到。 “砰”的一声,林二娘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眼泪早已经在半空中,便已经流满了整张脸庞。 这是林二娘第一次落泪,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郑毅用藤条打得那么凶的时候,林二娘不哭,反倒此时,林二娘便满脸泪痕了。 林二娘被撞倒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便从天而降,狠狠地压在了林二娘的身上。那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很像一对夫妻在行那羞人之事。 原本郑毅那一撞就撞到了不该撞的地方,才使得林二娘委屈的哭了出来,但紧接着郑毅又从天而降,给林二娘来了个亲密接触,并且还好死不活的,整个人都压在了林二娘的身上,那张臭嘴,更是过分,直接和林二娘的樱桃小口来了个亲密接触,并且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更过分的还是,郑毅添完之后,还咂了咂嘴,好似在品味一样。 林二娘傻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不断地自眼角滑落。而郑毅在依着本能,伸出舌头添了对方嘴唇之后,也傻了。 此时林二娘在郑毅眼中,那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可恶嚣张?看着那不断自眼角滑落的泪水,郑毅心底的某个地方,不经意间便被那滑落的泪水冲破了。 郑毅此时感觉自己的心很酸,酸的自己地眼泪都差一点流了出来。 此时此刻,郑毅想起了前世自己上大学时的那个她,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天气,也是有这么多的人围观着,也是自己撞向了对方,也是自己压在了对方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想象,就仿似轮回一般,两个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了,只是这个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想着前世和那个她的一幕幕,郑毅的脸上有笑容,有悲伤,有甜蜜,也有痛苦。 林二娘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止住了泪水,定定的看着郑毅脸上神情的变化,她看到了悲伤、甜蜜、痛苦、笑容,更看到了酸甜苦辣,就仿似看到了郑毅的记忆一样。 郑毅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让林二娘不禁看得痴了,看得呆了,肉体上的疼痛早已经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在林二娘的眼中,只有一个面庞,那便是郑毅那张并不英俊,却很耐看的脸。 时间仿似过了很久,却又仿似过了一瞬间,那两名赶来支援的侍卫 终于赶到了,郑毅压在林二娘身上的身体,终于被两人拉了起来。 但此时此刻,两个原本的仇人,却定定的看着彼此,好似中了梦寐一样,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彼此的容颜。那目光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含情脉脉。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四章 童贯 郑毅被赶过来的那两名侍卫拖到了一旁,狠狠地胖揍了一顿,但自始至终,郑毅都仿似丢了魂一般,怔怔的看着林二娘,就仿似那两名侍卫不是在往他身上招呼一般。而林二娘看着那两名侍卫的拳头,每次落在郑毅身上,她的心便会感觉到如针扎般的疼痛,就仿似那拳头不是落在郑毅的身上,而是落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样。 那边的拳打脚踢依旧在进行着,林二娘的心,随着那雨落般的拳头,不断地抽噎着,这可能便是几百年前的的,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真实写照 “住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知道他是谁吗?你们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朝廷正四品的中书舍人,正奉大夫,郑中书都敢打,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那些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身后传进了人群之中。 场中众人都震惊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了,那两名正在殴打郑毅的侍卫,此时却是吓得呆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们可怜的郑毅,原本沉侵在那种微妙的感觉里,还感受不到那两名侍卫下手的轻重,此时被那人的声音惊醒了过来,顿时一股浑身将要散架的感觉,便占据了整个身心,只见郑毅身子一软,便“扑通”一声再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两名呆立在原地的侍卫,被郑毅倒地的声音惊醒了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为郑毅松绑,而林二娘见郑毅晕倒在地,也是吃了一惊,赶紧飞奔着赶到了郑毅的身旁,一把自那两名侍卫的手中抢过郑毅,口中还不断地喊着, “快去请太医院的太医们,来为郑中书诊断,快去呀!快呀。” 声音凄厉,就仿似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病危了一样。 那名侍卫首领,听了林二娘的呼喊,也是反应了过来,赶紧派人,飞奔着,向太医院的方向赶去。 一切都在那名威严声音出现的一瞬间,便相继发生了,就仿似被人推倒的诺米牌一样,起了连锁反应。到的此时,那名威严声音的主人,才自那些太监宫女们让出的通道中,行了出来。 这人头上的头发,眉毛,俱都已经花白,但行走间却是虎虎生风,没有丝毫老迈之人的那种蹒跚。一张老脸上,虽然满是皱纹,但配合上那双精光烁烁的双眼,却是充满了威严,没有丝毫老态。 老人身后便跟着那名老使女,此时那老使女依旧弯着腰,目光浑浊,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那名老人,面目威严,朴一出场,那些宫女太监,便似见到猫的老鼠一般,战战兢兢,就连那名侍卫首领,此时也是小腿肚直打哆嗦,差点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后世有名的、权倾朝野地大宦官童贯。 郑毅此时还昏倒在地,并不知道是谁来解了自己的围,使得自己免受皮肉之苦。 童贯自人群让开的道路,缓步走到了郑毅面前,一撩官袍,便蹲了下来,伸出右手,在郑毅的人中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在拍了拍郑毅的脸颊,很快郑毅便悠然醒转了过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名老人,依稀还记得就是此人的到来,才为自己解了围。 “你没事吧!怎么还在宫中,那呈旨的林公公早已经出宫,去你家里宣读圣旨了,你倒好,在这里被这群杂碎们痛殴。”童贯手握重兵,身上自是养就了一种威严, 对郑毅说话,虽然已经尽量收拢,但还是不自然的流露了出来。 平时在帐中,就算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们,听到自己开口问话,也是战战兢兢的,而郑毅只是一名刚刚自平民百姓,升至四品中书舍人的新人,此时自己虽然收敛了自身的威压,但恐怕对方还是承受不了的。 童贯原本想的是,对方一定会被自己身上的那股自军中历练出来的威压所震慑的无法言语。谁知道郑毅竟然能没事人一般,回答道, “让大人见笑了,下官在退朝时,和诸位大人,边走边聊,慢慢地便分散了去,待到下官想要想要沿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这深宫浩大,使得下官迷了路途,便四下寻找出路,不曾想却是来到了这小院之中,更是被众人当成是刺客,才会被那些甲士围堵,捉了去,倒是下官唐突了。” 郑毅自那人一出场,便知道此人定是宫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不然那些太监使女,断不会对此人如此惧怕,再联想到那侍卫首领的表现,这人定是手握重权,再从此人的年纪,和相貌上郑毅脑海中却是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所以才会自称下官。 郑毅脑海中想到的人,便是童贯,联系到史书上对此人的记载,此时多半便是这个年纪,身上更是会有一股铁血的味道。 “哈哈哈哈,郑小友识的汝?”童贯听了郑毅的回答,却是心中疑惑了,不明白郑毅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大人说笑了,下官乃是军伍出身,那里会不认得童太尉。倒是小人此次犯下这些事情,还望童太尉不要说将出去,不然下官,可真就是汗颜无地了。”郑毅打着哈哈,很自然的便转到了当下的事情上,并不在自己如何认得对方上多做纠缠。 童贯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角色,自他进入这小院之中,便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那名老使女在以前对自己有恩,后来主子死后,便落了难,自己也曾想过帮助对方,但却都被对方婉拒了,对方在这宫中的处境,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次郑毅肯定是替她出头,得罪了前来责难的人,所以才会被那些侍卫抓住。 再看场中,只有那个安妃的使女身上有伤,肯定是在双方之间发生的,只是不知都最后又是为何,使得郑毅替对方掩盖了而已。 郑毅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刚好合了童贯的心意,毕竟如今安妃得宠,自己若是贸然插手,定会让郑毅以后的仕途,充满坎坷。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五章 林二娘的心思 一场矛盾,就在郑毅的掩饰下,到此为止了,而林二娘的心中,却是因为郑毅为自己遮掩,而变得更加的复杂了。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的感觉,按理说,郑毅此时搬出了童贯这张王牌,再加上他四品中书舍人的官位,若是联合童贯到安妃那里告上一状,恐怕自己立刻便会被问罪下狱,甚至连项上人头,都有可能保不住。 大宋朝阶级森严,平民就是平民,奴婢就是奴婢,普天之下,奴婢殴打官家,那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算是如今安妃得宠,也断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面力保林二娘。 自见到童贯的那一刻,林二娘便已经做好了被捉拿下狱的准备,那名侍卫首领在听到童贯声音的一瞬间,便已经做好了,将所有一切,都推脱到林二娘身上的准备,只是两人谁都没有想到,那郑毅竟然把之前的所有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更是隐瞒了林二娘殴打那名老使女的事情。 郑毅不按常理出招,打林二娘和那侍卫首领了一个措手不及,所幸童贯也不是多事的人,见郑毅说所有一切,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产生的误会,便不再过问了。 “郑中书,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翻过去了,今日早朝时,唐大人和滕府尹在朝上将郑中书说的是如何地神奇,我童某人也想要与你结识一番,正好,藉此机会,便请郑中书去寒舍,小坐片刻。”童贯见此间事了,便对郑毅提出了邀约。 郑毅刚刚被童贯解了围,此时对方邀约,就算是有一千万个不乐意,也得欣然应约不是,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 “如此,下官就到太尉府上,叨扰了。”郑毅肯定不是那不识抬举的人,童贯请他入府小坐,那是给他面子,他又怎么敢在这时候拂了对方的面子。 两人并排着出了小院,向着童贯太尉府的方向行去,只留下呆立在小院之中的林二娘和若有所思的老使女。 那些使女太监,在童贯和郑毅两人走后,便如释重负的深深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不已;随后便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那侍卫首领被刚才一吓,此时也是有多快跑多快,那里还敢停留在这里。 林二娘呆立在小院之中良久之后,便转身,轻轻推开了老使女居住的那间小屋,入屋内,对着老使女“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 “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起身,向着安妃居住的那座院子走去。 林二娘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之前郑毅压在自己身上,然后还亲了自己小嘴的那个镜头,一遍又一遍。 那种感觉不断地在她的心中蔓延,再蔓延;林二娘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那个羞人画面,她也很奇怪,为什么郑毅不在童太尉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对方也有那种感觉? 林二娘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中那个羞人的画面甩出脑海。 但等她停下来之后,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郑毅落泪的那个画面,脑海中的郑毅就仿似站在自己面前一样,眼中的泪水,清晰可见,并且还缓缓地自眼角滑落,看的自己的心都碎了。 郑毅撞倒自己后,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地在林二娘的脑海中浮现,一会出现那个羞人的姿势,一会又出现郑毅那登徒子的行为,一会又出现郑毅落泪的画面,最终画面定格在了郑毅被那两名侍卫痛打时,那望向自己的灼灼目光。 那双眼睛,不断地在林二娘的脑海中放大,再放大;很快便占据了林二娘的整个脑海,仿似有魔力一般,任凭林二娘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心思,都无济于事,那双眼睛,就仿似在林二娘的脑海中扎了根一样,怎么也无法忘记。 林二娘回到了安妃居住的那座院子,此时安妃正在做一件款式新颖的衣裳,那衣裳颜色艳丽,裁剪的更是别出匠心,想来做出之后,穿在身上,一定会非常美丽动人。 “小霞回来了,快来看看,我这件衣服裁剪的怎么样,颜色搭配的好不好。”安妃头也不抬的对着林二娘喊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林二娘的异常。 林二娘依旧往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就仿似没听到安妃的使唤一样。 “小霞,你怎么了?还不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安妃见林二娘依旧失了魂一样的往自己房间行去,不由得加大了几分音量。 这次,林二娘才猛然间惊醒了过来,赶紧答应了一声,小跑着向安妃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 “小霞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姐姐,我让皇上给你出气。”安妃关心的询问着林二娘。 “没事的娘娘,奴婢没事的,刚才只是想事情想的走了神,还望娘娘赎罪。”林二娘见安妃询问,赶紧回答道。 “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若是的话,我向皇上请旨,准许你回家探望。” “不是的,奴婢家中一切安好……” “你身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连我的人,都敢教训。”林二娘正说着,却是被安妃看到了身上的血痕,立马焦急的询问道。 “不是的娘娘,这是奴婢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你身上的这些伤痕,明明是被人用鞭子抽打之后,才会留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信在这**之中还有什么人,连我安妃的使女,都敢教训,快说。”安妃以前也做过使女,却是知道其中的内情,有些嫔妃不敢对那些受宠的妃子如何,却是专门会对付那些受宠妃子身旁的使女,动不动就找点事情,对那些使女们一顿打骂,后来安妃得到皇上的宠爱之后,对自己宫中的那些使女们,都如亲姐妹一般,最见不得她们被人无缘无故的责罚了。 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六章 不一样的童贯 “娘娘,这些,这些……”说着,林二娘的眼泪便扑簌扑簌的自眼中流了出来,安妃一见,也顾不上手头的那件衣服了,拉着林二娘,便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没事,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竟然将你打得满身伤痕。” “娘娘,这不怪那人,是奴婢自己先犯了错,才会遭此大罪。”说着,林二娘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都说给了安妃,就连自己随后脑子中的所思所想,也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当说到羞人处,更是窘迫的小脸红彤彤地,很是娇媚。 安妃静静地听完林二娘的讲述,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林二娘看,只看得对方很不多挖个洞钻进去。 “霞丫头这是思春了吧!”安妃娇笑着说道, “真是没看出来,我家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知道思春了,嘿嘿!” “娘娘”林二娘听了安妃的打趣,却是扭捏的喊了一声,便说不下去了。 安妃和这林二娘朝夕相处,早就知道彼此的秉性。这林二娘一直就如一个不知道烦恼是何物的小丫头一样,随心所欲,跟什么人学什么事,之前去殴打那名老使女,多半也是受人唆使的,并不是出自本心。 只是听了林二娘的叙述,安妃却是对那个能够在打了林二娘之后,还俘获了小丫头心的郑毅愈发的好奇了。 安妃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被皇上直接封做了四品的中书舍人,可谓是一步登天,就算是高俅当初也没有这样快的升迁速度。 “小霞,你先回房换件衣服,然后去把王公公给我请过来,我有事情要询问他。”安妃猜不透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却自有她的办法。 林二娘应了一声,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自己去请王公公,但却是不敢怠慢,赶紧回房,换了一身衣裳,出门去请王公公了。 林二娘走后,那安妃却是安静的坐在软榻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镜头转到郑毅和童贯两人身上。童贯乃是四十多岁之后,才得到徽宗皇帝的赏识,童贯此人,仗义疏财,那些能够得到徽宗皇帝宠爱的嫔妃、宦官和那些能够接近皇帝的宫女、道士和天子近臣,都会不时的在童贯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别看这些人,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到了关键时刻,为童贯说上几句好话,那便会起到大作用。 童贯虽然外表阳刚,但却又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不仅对徽宗皇帝的心思琢磨的八九不离十,还对徽宗皇帝的喜好,秉性,更是了如指掌。 之前在殿上,童贯本以为郑毅只是个得到了好运的人,但是随后在书画院中,郑毅露了一手,使得徽宗皇帝不仅龙心大悦,更是对郑毅愈加的赏识,这一细微的转变,便使得童贯明白,自己必须要和郑毅好好的打理一下关系,因为他有预感,这人便如跃入龙门的鲤鱼,很快便会化作蛟龙,呼风唤雨。 此时和童贯一边闲聊着,郑毅一边不住的观察着对方,童贯在后世被称之为“六贼”之一,那也只是说此人擅权误国,却不是此人怎么样的坏,史书上记载着,童贯对自己的部下都很体恤,对那些阵亡将领的孩子,更是会收做义子代为抚养,在军伍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郑毅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充满阳刚,浑身不见丝毫猥琐的人,尽然是一个被净了身的太监,并且还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就好比张飞会绣花一样,让人不可思议。 “郑中书,能否细说下你遇到那名高人道士的情景,免得哪天我遇到了那样的高人,失了礼节,得罪了对方。”郑毅心中正乱想着史书上对童贯的评价,童贯却是开口说到了郑毅遇到高人的话题上。 郑毅将之前在滕府尹等人面前说的那个谎话拿出来,又说了一次,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童贯很快便抓住了重点,那便是郑毅脑海中还有许多以后可能发生事情的记忆, 即使以后郑毅预测到了别的什么事情,那也是顺理成章的。 有了这个猜测,童贯不由仔细看了郑毅两眼,眼前的人,若是真的能够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那可真是人人奉若上宾的贵宾了。 “那郑中书,你能否为我指点下迷津?” 果然如后世史书上所讲的一样,此人果真是心细如发,只是一会便抓住了重点,问起自身的未来了。 “这个,童太尉,那道士在我脑海中留下未来的那些记忆,是需要引发的,此时小人脑海中暂时还没有浮现出童太尉的未来,却是不好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还忘童太尉见谅则个。” 郑毅虽然知道童贯随后会前往南方,剿灭方腊的叛乱,但是此时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却是需要找一个好的由头,不然天天有人来找自己询问自己的未来,那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呀。 “噢,我倒是忘了这点,无妨,等哪天郑中书知道了,还望郑中书告知一二,到时,我童贯将不胜感激。”童贯也就是随口一问,得不到答案也在情理之中,若是郑毅真的能够预知未来,那便是神仙了。 “哈哈,多谢童太尉体谅,下官记下了,到时一定会知会童太尉的。” “那极好,哈哈、哈哈。走,进府去,看看我书房中的那些东西,入不入郑中书的法眼,待到午时,我和郑中书便去醉仙楼,来个一醉方休。”童贯得了郑毅的允诺,刚好两人也走到了童贯的府上,便邀请郑毅入府赏字画。 “这个,太尉,小人此时才自宫中出来,之前太尉也说了,林公公早已经出了宫门,去寒舍宣读圣旨了,小人此时还在这里,可就真的有些不妥了。” “哈哈、哈哈,瞧我这脑子,光顾着和郑中书说道,却是忘了正事。”童贯一拍脑门说道,看那动作,那里有一点史书上讲的心细如发,一看便是一个大老粗。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七章 封官、赏钱、赐宅邸 “童三,你们几个快点,将郑中书速速送回家去,等郑中书接了圣旨之后,便将郑中书直接引到醉仙楼,我要在那里为郑中书庆贺一番。”后面的话却是对着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一名轿夫说的。 “这不太好吧!我自个回去便是了,那里还敢乘坐太尉的轿子,这……”郑毅却是推脱着说道, “无妨,我的这些轿夫,都是些脚程极快的好手,不会耽误你的正事。”郑毅话没说完,便被童贯打断了。 “实不相瞒太尉,今日朝上,蔡丞相极力为下官谋得好处,下官思量着,一会接了圣旨之后,便去丞相府行上一遭,免得被外人说成,我郑毅是那什么忘恩负义的小人,所以……” “那里有那么多啰嗦事情,你只管回家接旨去,我一会儿派人知会蔡丞相一声,到时我们一起在醉仙楼会和。” “这……” “不要如此婆婆妈妈的,就这样说定了,你先回去吧!”说着,便将郑毅按到了轿中,吩咐轿夫向着郑毅家的方向行去。 “这人却是个谨慎的主,不能小瞧了去。”童贯一边往自己的府中行去,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却是不知不觉间将郑毅打上了一个谨慎的标签。 童贯府上的这些轿夫们,不愧为脚程极快好手,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郑毅已经出现在了自家居住的巷子口了。远远望去,整个胡同被几十号人围得水泄不通,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郑毅走到胡同口,轿子却是没法再往里面行走了,便叫停轿夫,自己徒步前行,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倒不打紧,使得将郑毅原本就略微急躁的那颗心更加的急躁了。 原因无它,这拥堵的源头正是郑毅的家门口。此时郑毅家小院的门口,早已经密集着前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只是人数虽多,但场间的秩序并不糟乱,很是寂静,原因无他,却是因为郑毅家的小院门口站着两名身着明黄色衣袍的带刀侍卫,这两人如门神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是由于这两人的存在,使得四周才会一片寂静,不见丝毫杂乱。 郑毅下了轿子,赶紧向着小院行去,此时郑毅最担心的不是那名呈旨太监林公公恼不恼怒,最担心的反而是自己那年迈的母亲。 自早上便被太监带着入了皇宫,到的现在已经多半天时间了,郑母自郑毅跟随着那名太监入宫起,心中便难以平静下来。 所谓是伴君如伴虎,稍不注意,便会带来杀身之祸,郑母最怕的就是郑毅惹来杀身之祸,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那样自己还有何颜面,下去与郑父相聚。 郑母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郑毅归来,早已心急如焚,不曾想最后没将郑毅等回来,却是等到了一帮子官府众人。 对于这些公人,郑母自小便有种惧怕感,所谓是官子两张口,有理你也说不清,所以生活了这么多年,郑母最不愿意打交道的便是官府中人。 原本以为那些官府中人来到家中会仗势欺人,却未曾想到这些人来到院中很是客气,没有丝毫的嚣张跋扈,就仿似自己家是什么皇亲国戚一样。 郑母不明白这些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敢怠慢了这些人,赶紧将那名领头的公公让进了屋内,为这些官人每人奉上了一杯许久都不舍得喝的香茶。 那香茶还是上次郑毅买米粮的时候在集市上顺手买回来,孝敬母亲的,不曾想郑母一直不舍得喝,此时倒是便宜了这传旨的林公公一行人。 林公公等人坐在桌案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郑母拉扯着家常,一边等候着郑毅。自己此次手中的圣旨,林公公还是知道个大概的,眼前的老人,此时虽然还只是一文不值的市井老妇,但是自己手中的圣旨,却是会于瞬间将此人的身份,放到那些老夫人的行列。 郑毅急急忙忙赶回家中,门口那两名身着黄衣的带刀侍卫却是将郑毅拦了下来,郑毅知道这些人是前来传旨的,无奈只得表明了身份,那两名侍卫见是正主到了,也不敢怠慢,赶紧放行,免得里面的林公公怪罪自己等人有眼不识泰山。 郑母和那名林公公坐在上手位,也是最先看到郑毅回来的人之一,此时郑毅回来了,郑母的心也就落了回去,此时此刻,郑毅便是她的主心骨,就仿似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自己的儿子在身边,那便都不是事。见到只是因为有官府中人到访,才使得众多街坊邻居前来围观,并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郑毅便暗暗舒了一口气。若说现如今,郑毅最在乎的是什么,那边是他面前这个年迈的老母亲,来到大宋朝这么长时间,出了那个军中的兄弟“泼韩五”,就数这位老母亲对自己最亲近了。当然刚刚才在宫中,吃了豆腐的那个女使女不算。 那林公公见郑母起身,也就知道正主回来了,便随着起身,对着正入门郑毅笑了一笑,待到郑毅和自己的母亲寒暄并解释之后,那林公公才捧起了手中的圣旨,大声喊道, “郑毅接旨。” 上次郑毅已经接过一次圣旨,此次也就算是有了经验,赶紧拉着母亲跪拜了下去,听着那名林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平民郑毅,为我汴京城预警有功,特赏赐四品官职,中书舍人,领正奉大夫,赏钱一万贯,赐宅邸一座。钦此” 洋洋洒洒一大篇,内容都是如在朝堂上徽宗皇帝的赏赐一样,封郑毅为四品的中书舍人,赏赐钱万贯,宅邸一座。 那些本来在小院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此时对那太监口中宣读的圣旨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四品的官位和万贯赏钱的时候,围观的众人早就已经目瞪口呆了,更遑论最后的宅邸一座。 郑毅此时可谓是一步登天,待到林公公宣读完毕之后,郑毅带着母亲口呼万岁,接下了林公公手中的圣旨,当然,赏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林公公传了圣旨,也就完成了自己此行的任务,拿了郑毅的赏钱,便带着同来的那些侍卫,赶紧回宫复命了。 那些街坊邻居等到林公公一行人离去,便都一窝蜂地涌进了小院,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恭喜的话。郑母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和这些街坊邻居都有很深的交情,此时郑毅发达了,这些街坊邻居们的恭维,也郑母那张老脸上也布满了喜悦,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一样。 自从郑父去世后,郑母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郑毅身上,只要郑毅能够有出息,那便是对郑母最大的安慰。此时郑毅被皇上封了大官,赐下宅邸和银钱,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郑毅和众街坊们一番交谈之后,便定下了第二日在家中设宴,请众街坊前来赴宴,以示庆贺,这便是下了逐客令,那些街坊邻居们,也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郑毅此时封了大官,定会有许多应酬,既然定下了第二日设宴,那便是第二日了,众街坊们一一告别之后,俱都散了去。待到众人都散去之后,郑母却是眼角含泪的拉着郑毅来到了角落里供奉的一个牌位跟前。自香案上取出三炷香,点燃之后递到郑毅的手中说道,“毅儿,这是你的父亲,生前你父亲怀才不遇,郁郁而终,如今你得到了天子垂爱,又是封官,又是赏钱的,也算是替你父亲圆了自己的心愿,今天你便为你父亲上上三炷香,以抚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让他保有着你,以后事事通顺。”对于眼前牌位上的那个名字,郑毅没有丝毫的感触,只是郑母既然那样说了,郑毅也就依照着对方的意思,去做便行了,给以为前辈上几柱香,自己又不会亏点什么,只要郑母高兴,什么事情,郑毅都是肯做的。郑毅将那三炷香对着那牌位拜了拜,便上前将香插到了香炉之中,随后便将眼角含泪的郑母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人老了,遇到开心的事情,总是会联想到一些以前的东西,郑毅也是知道的,前世自己的父亲遇到开心事情的时候,就会想到他的母亲,这一点郑毅还是明白的。安抚了一下郑母的情绪,郑毅便去请来几个和郑母相交甚深的老街坊,让她们和郑母说说话,免得郑母一个人觉得烦闷。 随后郑毅便和郑母交代一声,就出了门,来到巷子口坐上童贯的那顶轿子,向着醉仙楼的方向行了过去。 坐在轿子中,郑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如此反反复复,做了十多个深呼吸,郑毅才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此时身在官场,郑毅便要步步为营,也只有以轻松地姿态,他才能够去面对接下来得各种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尤其是此时的蔡京、童贯两人摆的这局“鸿门宴”。 郑毅的官钱,房,都到手了,各位看客,我不要钱也不要房,更不要官位,就要你们手中的免费推荐票和会员点击以及你一个小小的收藏,请你们支持我吧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 郑毅坐着轿子,那八名轿夫把轿子抬得四平八稳,但郑毅的内心却并不平稳,此时坐在轿子中,郑毅想了很多很多,重生后,先是受尽嘲弄白眼,依稀还记得第一次在军中的情景。 “泼韩五,陈经略司抬举你,救下你的这条贱命,让你入了我绥德军,不要以为你是陈经略司举荐的人,我就怕了你,要知道这里是军营,若是在训练时一不小心,死个个把人,我想上面还是不会大惊小怪的。” “陈三,你不要太过分了,郑毅是我结拜大哥,你羞辱他,就相当于是羞辱我,更何况你还重伤于他,我韩某人今日就算是搭上这条贱命,也要将你格杀当场,为我兄长报那胯下之辱。” 说话的是两名身着粗布衣衫,袒胸露乳的男子,两人俱都是那种强壮有力的类型,说话间自有一股狠戾,却是谁也不服谁,毫不相让。 在那名被叫做泼韩五的男子身后,躺着一名男子,这名男子并不如四周的这些男子那样,四肢粗壮,反而显得有些瘦弱,只是这名男子给人的并不是那种软弱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强健,危险的感觉。 这名男子此时此刻,却是嘴角挂着一抹鲜艳的血迹,双眼紧闭,仿似正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一样,眉头紧锁。 耳边不断地传来噪杂的声音,男子终是被那声音吵醒,睁开了双眼,茫然的望着四周,仿似自己原来不是这里的一份子一样,旁边围拢的那些兵士,见男子清醒了过来,其中一名手脚伶俐,相对瘦弱一些的少年,快步来到男子身后,缓缓地将男子扶着,站了起来。 男子茫然的望着四周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兵士身上穿的那件军服,男子足足看了盏茶的功夫,只看得周围的人有点不好意思了,男子才做罢,四周见男子茫然的双眼,却是都搞不懂是什么情况,还是那被唤作泼韩五的壮实男子反应的快,只见那泼韩五几步来到男子身旁,对着男子说道, “郑家哥哥,今天你只要点个头,那对面的陈三,我姓韩的绝对给你把他的脑袋摘下来,以报他之前对你的羞辱。” 对于旁边男子口中说的话,这名男子还是能够听懂的,但是对于那什么羞辱,陈三之类的,这名男子却是丝毫也记不起来了,就仿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场景,至今令郑毅想起来,还很恍惚,当时的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对一切都很恍惚,自己只是灵魂占据了这个世界中的那个郑毅地身体,当时这个世界的郑毅刚好被人暗算,魂飞魄散,而自己好巧不巧的在二十一世纪被那道雷电带着穿了过来。 当时那个被人称作“泼韩五”的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后世的韩世忠。郑毅在军营中不断地做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事情,那些人都在一旁切切私语的嘲笑郑毅,只有那“泼韩五”不断地在郑毅旁边开导着他,为他加油助威。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郑毅还恍如在梦中一样。 那段在军营中的日子,被郑毅自嘲为“黑暗日子”。那段时间,若是没有“泼韩五”的开导,劝解,说不定郑毅早就已经发狂了。 也是那段记忆,使得郑毅做什么事情,都学会了小心谨慎。也是在那时候,使得郑毅决定要扮猪吃老虎,不然自己现在就与蔡京等人碰面,恐怕会被对方玩弄在鼓掌之间。 谁知道世事无常,计划跟不上变化;郑毅本想在滕府尹的心中加些重量,却不曾想滕府尹和那唐恪竟然是两个古板的读书人,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揽功劳,把自己给供了出去。 所幸随后便碰到了徽宗皇帝文艺气大发,来了个“山中藏古寺”使得自己能够投其所好,被封了个四品的中书舍人,还有个大夫的称号,就相当于多了一道免死金牌。 大宋朝文风极盛,后世史书上记载的几乎没有杀死士大夫的先例。那个四品的中书舍人,郑毅并不如何看中,最令他满意的还是那个正奉大夫的称号,使得自己一下子就步入了士大夫的行列。 郑毅这边不断地回想着重生之后的种种,另一边的童贯和蔡京两人已经到了醉仙楼的天字房中。 此时的童贯和蔡京早已熟识,两人间的利益互不冲突,早早就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这两个人一到醉仙楼,直接便将整个三楼直接包了下来。 醉仙楼的掌柜也是个通透的人,在汴京城中,若说徽宗皇帝便服出巡,他可能不认识,但是对于蔡京和童贯这两个权势通天的人物,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蔡京和童贯一入天字房的包厢,便将之前在外板着的脸放了下来,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若是有外人在,一定会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试想一下,一个老夫子,常年在你面前板着一张古板的面庞,此时忽然间挂上了一副和和气气,温文儒雅的面庞,你会不吃惊吗? 蔡京和童贯两人此时就是这样。 两人在桌子上的对立面坐了下来,自有跟随的家仆上前为两人倒茶,随后便退了出去,吩咐在外守候的小二去张罗酒席。 “童太尉,这次把我请到这醉仙楼,可是有什么事情?”蔡京本来在家中等着郑毅拜访,久等不见,却是等来了童贯的请帖,心中可是迷惑的很。 “哈哈、哈哈,蔡丞相,我请你来是因为一个人。”童贯伸手摸了下下巴那几根微不可见的胡须,笑着说道。 “何人,能够劳动童太尉的大驾,还请太尉明说。”蔡京不知道童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继续问着。 “这人你我都认识,便是今天刚刚被圣上封做中书舍人的郑毅。在大殿上,丞相极力为此人谋得好处,想必此人和丞相关系匪浅吧。” “哈哈、哈哈,这次太尉可是看走了眼,此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听说他父亲是个小有名声的文人,我便在朝堂上为他说了几句好话,我在府上也是等着此人自动上门,想要结识一番,不曾想却是和太尉想到一起了。”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二十九章 底细 这边郑毅坐在轿子中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蔡京和童贯则在醉仙楼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无关痛痒的琐碎事情;那边的林二娘却是已经将那名王姓的公公请到了安妃的面前。 这名王姓公公今年五十多岁了,乃是徽宗皇帝身边的近侍,平时安妃有什么事情需要打听的,也大都会让林二娘去请这名王公公。 安妃在整个皇宫所有下人中的口碑是最好的,替安妃娘娘做事情,不仅事情容易办妥、没有什么危险,并且办妥之后还有一笔不菲的赏赐。 整个深宫之中,什么人可以来往,什么人不可以来往,在王公公的心中就仿似有一个账本一样,记得清清楚楚。不然一个不慎,便会丢掉了这条老命。 和王公公一同进宫的那批人之中,有一个人是他最好的兄弟,当时自己木讷不知道变通,所以很少有嫔妃找上自己,而那名兄弟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是的游走在那些嫔妃们之间,后来有一个嫔妃为了和另一个嫔妃争宠,边让王公公的那个兄弟悄悄地投毒,毒死那名得宠的嫔妃。 最后东窗事发, 王公公的那名兄弟当晚便死的不明不白,死后不仅被安上了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更是暴尸荒野,连个归宿都偶没有。 自那以后,王公公便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管说、不管做。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可以说,但却不为任何人做事情,除了皇上。 安妃是出了名的贤淑,是整个皇宫中,对吓人最好的主子,但王公公依旧和她保持着距离。只因为人心隔肚皮,那些前面道貌岸然、瞬间便翻脸无情的,王公公见了太多太多。 “老奴,拜见安妃娘娘。”王公公被林二娘带到安妃面前,便一提下摆,跪了下去,给安妃请安问好。 “起来吧!本宫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见到本宫不用行这大礼,你就是不听,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是像个三岁小儿一样,这么的倔。”安妃似是和这王公公很熟悉,说话没有一点架子。 “规矩便是规矩,主子就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规矩不可一日不守,否则便是越了本分。”王公公站起身,依旧弯着腰,没有抬头去看安妃,这便是规矩。 “好了,拗不过你。本宫今天让小霞请你过来,是想问你点事情。”安妃见拗不过王公公,只得开始说正事了。 “娘娘有什么事情,还请示下,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安妃端起小霞送上来的茶水,优雅的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小霞之前在宫中惹了祸事,被那人打了一顿,但那人最后却是劳动了童太尉出面,因此本宫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敢在这深宫之中行凶,最后更是劳动了童太尉出面。”安妃虽然语气依旧平缓,但王公公却是自其中听出了一丝恼怒。 安妃是出了名的照顾下人,如今自己宫中奴婢被人打了,便相当于是打了安妃的脸面,换做是谁,都会恼怒的。 “竟有此事,在这浩大皇宫中,竟然还有人连娘娘的使女都敢打,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王公公一听,也是心中恼怒,安妃出了名的和善,如今竟是被人欺辱到了头上。 “娘娘切说说那人的衣着打扮,让老奴回想下,是否识得此人。” “那人身着粗布衣衫,听童太尉唤那人叫做什么‘郑中书’,多半此人姓郑,恐怕还是一个正四品的中书舍人。年龄大概是二十岁左右,长相普通。”安妃给一旁的林二娘使了一个眼色,林二娘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 王公公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旁的林二娘却是两手紧握,暗自为那王公公加油打气, 王公公毕竟年纪大了,记忆也有点衰退,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却是足足想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想起来。 “回禀娘娘,那人乃是今日被皇上赐下官职的郑毅。” “哦,此人可是立下了什么大的功劳,竟然被皇上直接赐下了四品中书舍人的官位。”王公公说郑毅是刚刚被赐的官,却是勾起了安妃的一丝兴趣。 “娘娘,此人先前因为预警有功,便被皇上赏赐了一个开封府判官的小官,后来圣上听闻此人写的一手好字,便令此人在大殿之上写了一幅字,因此使得圣上想起了苦思不解的一副命题,便邀请众位大人去书画院作画。”王公公一口气说了不少,停下来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皇上苦思良久的命题‘山中藏古寺’,便被圣上拿了出来,让众位大人一同参详,众位大人所解的画卷之中,圣上看完之后,竟是没有衣服满意的,岂料走到此人身后时,却是见到画卷之上只有一座山,一条河和一个挑着一副水担的和尚,这一看,圣上甚为满意,因此龙心大悦,在加上一旁有蔡丞相的成全,所以圣上便赐下了四品中书舍人的官职、宅邸一座和万贯银钱。” “哦,原来如此,不曾想此人年纪轻轻,丹青之道的造诣还是挺高的,竟然能使得圣上龙心大悦,只此一点,便不会辱没了那个中书舍人的头衔。”安妃一听,也是出声赞道; “小霞,你去取十贯钱来,让王公公拿去吃杯酒。” “是,娘娘。”林二娘应了一声,只是一会功夫,便拿着十贯大钱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钱币递到王公公手中,便走到了安妃身后。 “奴才谢过娘娘,奴才告退。”王公公得了赏钱,便告了退,自有林二娘送到行。 送走王公公,林二娘便回到了安妃身旁,只见安妃笑着说道, “我们家的小霞眼光不错嘛,相中了一个大才子,还是个四品的中书舍人,更是有万贯家财和宅院府邸,当真是不错呀!”说着说着,安妃便嘿嘿地笑了起来,直笑的林二娘红透了双颊。幸不辱命,虽然不顺当,但还是更新了出来,虽然晚了两个半小时,但真心已经尽力了,手都快冻僵了,各位先看着吧,有错别字白天在修改一下,各位晚安。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章 穿得不好也有错 安妃自王公公那里打听到了郑毅的出身以及发迹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郑毅的那副高山、流水、和尚合了徽宗皇帝的心意,不然那四品的中书舍人,那里轮得到郑毅。 安妃和林二娘情同姐妹,不断地打趣之下,倒使得林二娘愈发的娇羞,小脸红的给一个大红苹果一样,若是郑毅在这里一定会说上一句“秀色可餐”的登徒子话。 大宋朝文风极盛,有才之人便是才子,和才子般配的肯定离不了那些佳人。所谓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此时还没有出现,男追女的事情在这时还是有的。 据史书记载,妇人的三从四德是从徽、钦二宗,以及众多嫔妃、女子被金国掠走之后,才被儒家提倡起来的,因此此时若是有人说某位妇人在外边养了个小白脸,那完全是有可能的,切勿大惊小怪。 “娘娘,不要在羞奴婢了,那人既是四品的中书舍人,又得到皇上的宠爱,怕是看不上我这奴籍出身的下等人,怕是奴婢自作多情了。”林二娘说起自己的奴籍,便是一阵失落,听得安妃心中也是不舒服。 大宋朝,一日为奴终身为奴,除非主家可以放任,不然生生世世都是奴籍,属于最卑贱的阶层。 林二娘自小便被卖到了皇宫之中,主人乃是当今圣上徽宗皇帝,无论是谁,也不敢打包票说,可以为她脱去奴籍。 “小霞不要苦恼,本宫这就去面见圣上,请他脱去小霞的奴籍。”安妃思来想去,却是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去面圣,为林二娘求情,脱去奴籍。 “这……娘娘,恐怕皇上是不会轻易同意的,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娘娘,这些年,娘娘待奴婢如亲姐妹般,就这样和娘娘分别,奴婢心中还是很舍不得。”安妃雷厉风行,林二娘也是重情义的人。 “呵呵,这有何难,我就给皇上说,我家中没有兄弟姐妹,感觉甚是孤独,让他下旨,脱去你的奴籍,我们就结为异姓姐妹,这样一来,皇上也就没有推脱的借口,我们姐妹也不用分开了。”安妃越说越是觉得可行,两片眉毛不由得飞舞了起来。 “啊!这……这……这不太好吧!奴婢出身低微,那里能够和娘娘这样的金贵之躯,以姐妹相称……”林二娘震惊的语无伦次,却是胡乱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推脱安妃的好意。 “这有什么,我们一直不都是情同姐妹吗?再说,我也和你一样,是奴婢出身的,那里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这就随我去求见皇上吧!免得夜长梦多。”安妃心中主意已定,便立刻拉着林二娘去御书房找宋徽宗了。 这边两人在宫中行走着,那边的郑毅却是已经坐着轿子来到了醉仙楼的下面。 “大人,醉仙楼到了。”那名被童贯唤作“童三”的轿夫,待到轿子落稳之后,在轿子一旁的小声说道。 “嗯,这么快便到了,这是一点碎银子,你们几个在附近找个小店,吃上一些吃食,我上去与你家大人会和。”郑毅下了轿子,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随手递给了童三一些碎银子,吩咐他们去一旁的小酒肆去进食。 童三接过郑毅递出的那些碎银子,口中说着感谢的话,目送着郑毅走进醉仙楼的大门。 郑毅穿着之前的那身粗布衣衫,一踏进醉仙楼的大门,便给楼内众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就仿似一个乞丐,突兀的出现在了皇宫大内之中一样,看上去是那么的碍眼。 醉仙楼乃是整个汴京排的上名号的名楼,说简单点,就是达官贵人们出没的地方,哪里是一介平民小百姓可以进出的地方,单单是一壶茶的价钱,便抵得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哪里来的乞索儿,快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能够来的地方,想要讨食吃,去后门,那里的博士们说不得会赏你一口,到这里却是找打来了。”郑毅还未站定,便有一个身着锦衣的小厮走了过来,这小厮模样清秀,看上去很是讨喜,但嘴中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好听。 四周那些前来用餐的贵人们,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郎走进来,便都好整似暇的停了脚步,等着那些小厮去驱赶,权且就当作一道饭前的开胃菜便是,等到那少年郎窘迫了脸颊,狼狈而走,众人便一笑了之,也会增添一些乐趣不是。 那小厮本以为进来的少年被自己的一番话说的狼狈而逃,却不曾想到那少年郎不仅没有丝毫的窘迫,依旧好整似暇的站在那里,仿似在品鉴楼内的风光一般。 郑毅确实是在观赏醉仙楼内的风光,对那小厮的话却是没有听个真切,只以为是对后面跟随进来的哪个乞丐说的,依旧沉浸在自己对这栋楼的品鉴之中。 前世郑毅是博物馆的保管员,对于古物的见识还是有几分眼光的,此时粗略看去,这栋楼最起码也有数百年的历史,甚至更久;可真称得上是百年老店。不像后世的那些“百年老店”,尽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 “吆喝,你这乞索儿,说你呢,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当聋子不是,是不是要小爷我亲自动手,你才肯离去呀!快点走吧,小爷可不屑与你这下贱之人动手。”那名小厮见郑毅无动于衷,便加重了语气,说的愈发难听了,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四周的那些贵人们,原本以为这人是不小心,走错了地方,却不知道此人将那小厮的话,当做了耳旁风,无动于衷,丝毫窘迫的神情也没有,看那平静的面庞,却仿似真的有什么底牌一样。 郑毅长相并不出众,只能算作英俊,和美男子之类的,完全挂不上边,但此时这种朴实无华,再配上那一脸的平静,却是让那名小厮觉得郑毅愈发的气人,看着越来越不顺眼了,只见那名小厮将衣袖往上一掳,便向着郑毅走了过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一章 风波 郑毅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这身干净衣衫会被人和那些乞丐沦为一谈,即使和那些乞丐沦为一谈,那又何妨,前世看天龙八部,那丐帮众人,俱都是些顶天立地的铮铮汉子,那个不是满腔热血,满腹的报国之心?当然那些害群之马例外,什么时候都不会保证队伍的纯洁性,是不是? 那名小厮走到郑毅面前,伸手猛的一推,看那架势,是准备一下子将郑毅推到门外。这一下若是被他推实了,最起码也会被推到大街之上,摔个四脚朝天,到时候可就不是丢份那么简单了,最起码也会被摔得鼻青脸肿,重一点还会被摔断手脚。 郑毅虽然不喜欢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主,见那小厮一点道理也不讲,便来动手,心中可是被那小厮的鲁莽行径,给添了几分火气。 暗暗积蓄体内的力道,待那小厮用尽全力推向自己的时候,郑毅双腿猛的发力,向着一边快速的躲避了过去,那小厮本来也是在武馆之中学过两下子的,不然也不会得到这醉仙楼大厅之中迎送客人的活计。 别看这迎送的活计不怎么入眼,但却是个油水极丰的好差事,每天光是那些贵人们的赏钱,就足足有数千文,若不是这小厮会几手拳脚功夫,这门口迎送的活计是决计不会落到他手中的。 那小厮自认为自己此次不会落空,却未曾想到对方也是个练家子,在自己即将推到对方身体的时候,猛然躲避到了一边,这一躲避可坑坏了自己,那小厮力道用尽,郑毅躲开了去,使得那小厮直接一个趔趄,冲出了醉仙楼的大门,摔了个狗啃屎,直接一头栽到了大街之上。 那些等着看热闹的达官贵人们,都是些经常出入这醉仙楼的熟客,对那名小厮的身手也都是了解一二的,本以为郑毅会被一下子推出门外,摔上一跤,不曾想,眼见那名小厮就要胜利了,却是在紧要关头,被郑毅躲避了过去,这一戏剧性的转折,可就使得那些原本准备笑上几声,缓解气氛的贵人们,一下子被惊得呛住了,一时间醉仙楼一楼的厅堂中,尽都是些咳嗽声,更有甚者被自己将要发出的笑声,憋得满脸通红,好不狼狈。 这些达官贵人们,最在意的不是自己的钱财多少,也不是自己妻妾的多少,而是自己脸上的那几分薄面。 此时一下子被郑毅弄得出了如此大丑,一方面要归咎到那名小厮不中用,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怪郑毅躲开了,若是郑毅被那名小厮顺理成章的推了出去,那么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笑上几声,也就不会由于震惊,被自己的那声笑憋得如此不雅了。 什么是贵人?贵人便是那些只准自己顺心,只管自己利益的存在,他人的荣辱生死,哪里会被他们瞧在眼中。 此时郑毅只因为轻轻地一躲,吃了大亏的正主还没有找上来,倒是被这些看热闹的贵人们,率先找了上来。 只见那些贵人们,对着剩下的那些小厮招了招手,待到小厮到跟前之后,在小厮的耳边耳语一阵,便挥了挥手,显得极不耐烦的样子,只是一会功夫,那些达官贵人们便把自己的意愿通过小厮们,传递到了醉仙楼掌柜的耳中。 那名掌柜的,尚且还沉浸在郑毅躲开那名小厮的情景之中,不曾想,只是一会功夫,在场的众多贵人们,一致传达了自己的不满,这可是大事,自己若是不立刻将郑毅赶出醉仙楼的大门,恐怕回过头,自己这个掌柜也就做到头了,说不定,还会被东家狠狠地修理一番。 郑毅可不是什么傻子,在那名小厮甩出醉仙楼的大门,场中的达官贵人们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郑毅便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在郑毅的预料之中,此时那些达官贵人们向掌柜的表述了自己的意愿,那掌柜的肯定会让楼中豢养的那些打手们出面,好好揍自己一顿,让这些贵人们看一场笑话,顺顺刚才被自己搞出的莫名火气,并且那名掌柜的一定会照办,不然那名小厮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往后院走去了。 既然这些贵人们和掌柜的不讲理,那郑毅也就不需要讲理了,刚好趁着这次机会,让自己在汴京的名声响亮一些,为以后的很多事情,做些铺垫,不然自己一直默默无闻,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 很快那些打手们便小跑着来到了厅堂之中,将郑毅团团围了起来。 一名脸上有道刀疤的大汉好似是这些人的领头人,那名大汉一出来,那名掌柜的便赶紧上前,陪着笑,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初时那大汉还皱着眉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等到那名掌柜的指了指整个厅堂中,那些看热闹的贵人们之后,那名大汉只得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那大汉走起步来虎虎生风,像极了水浒中的“黑旋风”李逵,若是这人再拿上一对板斧,郑毅说不得便要问对方是不是李逵了。 那大汉分开人群,来到郑毅的对面直接开口说道, “兄弟,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所谓贵人们,但是兄弟我就是靠着这点营生过活的,我知道这事情不怪兄弟你,但众怒难犯呀,今日我若是放你走了,恐怕今后这汴京城中便没有我‘刀疤’过活的地方了,所以兄弟得罪了,随后的医药费,我会替兄弟出的。” 这大汉也是光明磊落的人,颇有侠义心肠,不愿意做些恃强凌弱的勾当,但是为了自己和众兄弟以后的饭碗,只能不得不昧着良心,决定好好修理郑毅一顿。 郑毅原本准备的是将这些打手们打个断手断脚的,只有这样才会使自己后续的计划更有利于实施,但是刀疤大汉的一席话,却是让郑毅觉得都是些讨生活的人,也不容易,若是自己下手太狠的话,以后这些人的生计也就没了着落,若是家中再有老父老母,妻子儿女,那自己便成罪人了,因此郑毅决定一会儿出手轻点,只是将这些人打倒,而不伤到筋骨。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二章 门槛太高 战斗一触即发,此时此刻,双方之间的战斗已经无可避免了,郑毅是为了自保,而刀疤一伙人却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做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便是人生,不能说你不想做,就不去做便可以了。 刀疤一伙人共五人,此时那四人将郑毅围在中央,刀疤说完之后,便走出了包围圈,然后挥了挥手转过了身,看那样子是不忍心看到郑毅被打的画面。 身后很快便传来了噼噼啪啪的打斗声。听着那声音,刀疤觉得自己的心中满是愧疚,这与自己习武的目的和理念不符。 自己拜师习武的时候,师傅也曾问过自己“习武是为了什么,”当时自己的回答是“除暴安良,保家卫国,行侠仗义。” 然而此时,自己却是纠集了一伙人在这里“除良安暴”,可真真称得上是天大的讽刺。 刀疤甩了甩头,仿似是想将脑海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全都甩出去一样。摇了摇脑袋,顿时感觉心中舒服了一些,但依旧有些疙瘩,总之就是不爽。 当下太平盛世,文官把持朝政,他们这些所谓的武人连寻个出路都不容易,不然也不需要在这里为那些狗屁的贵人们恃强凌弱。 刀疤心中思绪万千,身后的声音却是随着“砰、砰、砰、砰”四声重物落得的声音而清净了许多。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了只是把那小子打一顿就行了,现在竟然出手这么重,打败了对方,还抬着在地上猛摔,还不把那小子 摔个七荤八素的,要是摔出个内伤来,自己可就真的罪过了。”刀疤听到那“砰砰”声,心中很是不满,怪那些人出手太重了,赶紧转过身来准备喊停。 不料,刀疤转过身来却是看到了令自己震惊的一幕。如今场中站立的并不是自己的那四名兄弟,那站立在场中的却是那个弱冠少年。 那四声“砰、砰、砰、砰”重物落得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兄弟们在欺负那少年,而是自己的四名兄弟先后被那少年打翻在地所发出的。 一切都是自己太夜郎自大了,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自己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兄弟们。 刀疤不愧是刀疤,即使自己的四个兄弟被对方击倒在地,他也依旧不见丝毫慌乱,这样的场景并不是刀疤第一面对了,以前没来汴京的时候,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也是这样的情景,不过那时自己众兄弟的结局是自此阴阳相隔,并不如此时那些躺在地上双手捧腹的几人一样。 也就是那次之后,刀疤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印记,也就是那次之后他的真名几乎无人可知,反而因为脸上的这道刀疤,在汴京城的地下势力中,算是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出现在醉仙楼了。 刀疤走起路来依旧虎虎生风,依旧满脸的平静。 “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人,还清给我刀疤几分薄面,不要再在此生事了,算是我刀疤欠兄弟一个人情,如何?”刀疤虽然只是自那躺倒在地的几名兄弟跟前走过来,但却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并没有下狠手,自己那些兄弟们只是些轻微的皮肉伤,并没有伤害到筋骨,只需要擦些跌打酒便可以了,不然他刀疤也就不会和对方和颜悦色的站在这里说道。 “哈哈、哈哈,我不是那条道上的,只是前来吃饭的食客而已,是你们先行那霸道之事,我只是来吃个饭,就被认为是生事,这世道还有没公理了?”郑毅大笑两声,却是想要将身在三楼的童贯和蔡京给惊扰出来。 虽然自己想要立威,但那刀疤男子真的不是一个好对象,自己虽然有胜对方的把握,但从刚才此人与自己的对话,使得郑毅知道这是一个汉子,而不是那些泼皮无赖,自己没必要为了自己的计划,去作难这样一个好汉。 “掌柜的,给这名好汉安排到楼上的包间,我要与这名好汉,把酒言欢。”刀疤听了郑毅的话,便大声吩咐一旁的那名掌柜。 “这……”那掌柜的却是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难道一顿饭钱,我刀疤还付不起了?” “不用了,我来这里是赴宴的,不需要‘刀疤’兄弟破费。”那掌柜的还没有接话,郑毅却是先出声了。 那掌柜的本来见刀疤有了几分火气,准备安排楼上的包间给两人,却不曾想,郑毅竟然说自己是来赴宴的,这一下可让掌柜的在心中暗自诽谤了一番,心想你这样的“穷人”,想来结交的朋友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恐怕赴宴也只是一个借口。 “兄弟当真是来赴宴,不是为了别的?”那刀疤见郑毅说是赴宴,心中也是犯嘀咕,侧着身子,小声的向郑毅确认着。 “当真是。”郑毅知道对方的好意,是不想让自己丢了面子,也小声对刀疤说道。 “我看兄弟也不像是那种为非作歹的人,兄弟不如辞了这份活计,跟随着我保家卫国。” “……” “怎么难道兄弟看我这身装扮,不像是做大事的人?”郑毅不到对方说拒绝的话继续说道, “兄弟你也不必着急回答我,我容你思考三日,三日后我会再来这醉仙楼,到时兄弟若是愿意的话,随我走便是了。” “童太尉、蔡丞相,这醉仙楼的门槛太高,我郑毅却是踏不进来,还要劳烦两位大人出来露个面,免得下官被那些打手当做找事的,轰了出去,到时候,可就不能怪下官不来赴约了。”郑毅小声对着刀疤说完,便提高了声音,大声的喊道。 蔡京和童贯本来在房内等了良久也不见郑毅到来,心中都有些恼怒了,之前楼下传来的声音,两人身居包间之中,却是只声未闻,此时乍然听到郑毅高呼,却是明白了过来,一定是郑毅还穿着那身粗布衣衫,被那势力的小厮们拦在了门口,不让进来,两人相视一笑,便相继走出了包间的大门,站到了围栏旁边,向着大堂望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三章 老狐狸 醉仙楼一楼厅堂中的那些贵人们,听了郑毅高呼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原本以为郑毅是在虚张声势,不曾想,抬头望向三楼的围栏处时,蔡京和童贯当真便站在那里,对着郑毅微笑。 这样的冲击是巨大的,就好像一个中了五百万彩票的穷汉一样,前一秒还是你眼中一文不值的穷汉子,穷的甚至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但下一秒却是可以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可以用肉包子将你砸死的存在。 这样巨大的反差,任谁也无法承受;场中不少贵人都觉得自己此时呼吸都有些困难,这样的转变也太巨大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这样一个乞丐一般的小人物,怎么会认识蔡丞相和童太尉,说不定刚好看到了两位大人前来就餐,所以就出声喊了一句,凭两位大人的度量,还是不至于和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 听众很多人在心底暗自肺腑着,就是不愿意郑毅和蔡京、童贯两人认识,更不相信郑毅是来赴蔡京和童贯的约。 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只见楼上的财经和童贯两人,见郑毅站在楼下,便一块走了下来,看那样子是要亲自迎接,却是给够了正义的面子。 郑毅本来想的是,只要两人露个面,自己在走上去就行了,没想到两人竟然会亲自下楼迎接自己,这样的待遇可是有点太高档了,自己这小小的四品中书舍人,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但自己若是此时开口阻止两位大人,那便是不识抬举了,两位大人给面子,自己总不能拂了两人的好意不是。 就在郑毅犹豫间,蔡京和童贯却是一块走到了大厅之中;两人一到大厅便问道, “什么人连圣上御赐钦封的中书舍人也敢拦了?难道这小小的醉仙楼,比之皇宫大内还要高档?可是不把我大宋朝当今圣上放在了眼里?” 一连三句反问,顿时将那名掌柜吓得冷汗直冒,大热的天,硬是吓得直哆嗦。 说出这三句话的是蔡京蔡丞相,乃是当今整个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只要他蔡京一句话,整个醉仙楼的活计杂役,甚至是幕后的老板都要遭殃。 “大……大……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并不知道这位官人是中书大人,还望丞相大人饶过小人,小人狗一样的人,那里能入得了大人的法眼,请大人饶恕。”那名之前还颐指气使的掌柜,此时却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郑毅和蔡京等人摇尾乞怜。 “我看你是下了自己的狗眼,当真是隔着门缝看人,这事情你还是问郑中书吧!你得罪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不需要向我求饶。”蔡京说了两句,自觉无趣,便将事情推到了郑毅身上,看郑毅想要如何解决,别看这名掌柜的是个小人物,但这间醉仙楼,却是宫中某位贵人的产业。 所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为了这样一个小人物,得罪那名贵人还是有点麻烦的,但也只是麻烦而已。 对于那名掌柜的,郑毅还真心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前世这样的势利小人见识的多,早就已经免疫了,对这些人的那副嘴脸早已厌烦。 但蔡京既然把这人交给了自己,那便是想要看看自己对事情的洞察力和决断力。自己若是当之前的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那便说明自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但是要欠蔡京和童贯一个人情;自己若是问罪这名掌柜,那便是度量有限,还会得罪这名掌柜身后的人,到时蔡京或者童贯再出来做和事人,那自己就有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不管郑毅如何处理,最后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得益的也只会是蔡京和童贯二人,两人对于权术的玩弄当真是不可谓不高。 场间很多贵人们都看出了蔡京、童贯两人行事的用意,都在心中暗想,若是换做自己,自己会如何去处理,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个什么好主意,最后俱都翘首以盼,看着郑毅是如何去处理的。 “呵呵,”郑毅先是笑了两声,才对童贯蔡京二人说道, “两位大人当真是给下官出了一个难题,小官无论如何做,最后都会欠两位大人一个人情,总之无论如何都是下官吃亏,那下官可就不客气了。” 蔡京和童贯被郑毅的一句话搞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郑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场中那么多的达官贵人们,也不知道郑毅接下来会如何做。 “掌柜的,刚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也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放了你,要不然我朝廷命官的威严何在?”初时郑毅说的还是和颜悦色,到后面却是逐渐严肃起来了。 “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将刚才那名胆敢向我出手的小厮送到开封府,替我告他一个对官家不敬的罪名,这罪名也不大,顶多是被打上一顿板子,在吃上十天半月的牢饭而已。” “至于你,我想你还是自己去找自己的老板领罪吧!至于你的老板如何处罚你,那便不是我能管的。” “刀疤兄弟,我看你是真英雄,敬你是真汉子,所以我不会去归罪你这帮兄弟和你,但也不能就这样饶了你们,我刚好被皇上赐了一座宅邸,如今还却几名看家护院的人,你要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帮我看护宅院如何?” 郑毅一连串的话语说将出去,却是没有丝毫的仗势欺人,既没有得罪醉仙楼幕后的老板,也顺理成章的准备将刀疤等人要将过去,还会落下一个好名声,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这样的处理方法,谁也不得罪,自己还没有坏处,但蔡京和童贯的人情,却是欠定了,这是无可避免得实事。 “只要大人肯放过我的这一班兄弟之前对大人的冒犯,别说给大人看家护院了,就算是给大人赶车、牵马,小人也绝无半点怨言。”刀疤却是真的讲义气,现如今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想自己的那四名兄弟。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四章 平息 "赶车的自有车夫,牵马的也自有马夫,不需要你去做,你只要愿意去帮我看护宅院,那便可以了,至于他们四个,只要他们愿意,跟着你一起去,也是行得通的。"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被郑毅以一种谁也不得罪的方法给揭过了,但最终得到最大利益的还是郑毅。 经过此次事情,郑毅不仅打响了自己的名声,还做出了自己身后有蔡京和童贯这样两座大山的假象,更是得到了一名忠义之士的效力,除了欠下蔡京和童贯一个小小的人情外,别的倒是什么也没吃亏。 那名叫刀疤的男子,满腔的报国之心,只是苦于没有门道,屡屡不得志,才沦落为给人当打手的地步。 如今遇到了郑毅,并且还是得罪了郑毅,若是别的那些贵人们,说不得便会将自己交与官府,来个刺配流放,到时自己说不得还会被折磨死在流放的路途上,如今只是让自己跟随着去看家护院,却是要比如今这个给人当打手的活计体面和自由多了。 刀疤同意了郑毅的提议,事情便算是结束了。郑毅和童贯、蔡京三人一同上了三楼的包间之中,酒席自有跟随的家仆准备,三人上楼入包间,笑着虚伪了一番,便分主次坐下。 三人自在包间内,饮酒用菜,自是需要一番功夫,却说另一边快步往御书房行去的安妃和林二娘。 安妃主仆二人迅速向御书房行去,对于徽宗皇帝的秉性,安妃可是熟悉非常。此时此刻徽宗皇帝除了在御书房中练习字体、绘画外,别的却是断无可能。 主仆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御书房中,门口自有当值的太监,本来准备将来人拦下,但瞧见是安妃主仆二人时,便静静地垂立一旁,不做丝毫拦截。 两人进了御书房,徽宗皇帝正在书写一副字帖,安妃既然受到徽宗皇帝的宠幸,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她长相美妙,做得一手好的手工活;在这个深宫中,若是没有过人的心计和对待事情的手腕,怕是早就已经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别看之前安妃在林二娘面前一副小女儿姿态,但若是在外人面前,断不会出现之前的那一副小女儿姿态,定时一副冷傲,贵不可言的气质。 此时安妃站在那里,当真是称得上贤淑、娴静,没有丝毫的小女儿姿态。 徽宗皇帝手中写的却是“风骨”两字。那两字不愧是徽宗皇帝写的,深的后世“瘦金体”的精髓,却是要比郑毅临摹的“瘦金体”要有韵味多了。 一幅字写完,徽宗皇帝拿起桌子上宣纸,在面前轻轻地吹了吹,待到完全干透之后,才满意的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看那神情尽是一副满足的神色,可谓是龙心大悦。 “圣上,这副字写的真好。”安妃自然是知道在何时说什么话的人,那里会不知道此时徽宗皇帝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爱妃来了,呵呵,朕的这幅字,乃是受到了今日一位爱卿的启发,令朕大有一吐为快的感觉,因此下朝之后,朕便来到这御书房,写下这幅字,哈哈、哈哈!”徽宗皇帝自认为写出一副好字,恰巧又被自己的没人夸奖,哪有不痛快的,倒是忘了天子礼仪,哈哈大笑了两声。 “恭喜圣上,得此能吏,实乃我大宋之福,更是我皇福泽深厚。”安妃见徽宗皇帝高兴能够,赶紧一记马匹拍过去,直拍的徽宗皇帝大为欣慰,舒服的光想哼出声来。 徽宗皇帝提步走到了安妃身旁,也不光一旁的林二娘,直接将安妃揽进了怀中,一副惬意的样子,好不享受。 当真是怪不得人人都想做这万人敬仰,手握大权的九五之尊,如此不受生计所迫,每天只是练练字,还有一大群人在旁边尽是捡自己喜欢的话讲,更是有美人相伴,那里有不舒爽的? 安妃也是知道把握分寸的人,此时徽宗皇帝高兴,若是提点小小的要求,那边很容易得到允诺的。 “皇上,臣妾在这深宫之中,每日都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却是寂寞得很,连个说知心话的贴几人都没有。”安妃哼囔着说完,那语气直媚到了骨子里,听得一旁地徽宗皇帝腿都差点软了,不住的在心里责怪自己,让美人孤独了。 “爱妃,朕不是每日都去陪你吗?何来孤独之说。”徽宗皇帝赶紧安慰着安妃。 “皇上。”一句皇上,将最后的上字拉的长长地,听得徽宗皇帝心都碎了。 “你每日公务繁忙,只有晚上才会想起臣妾,整个白日臣妾都不敢过来打搅皇上,不然又有人说臣妾‘红颜祸水’了,皇上。”安妃拉着徽宗皇帝的手臂摇了起来,尤其是最后这句“皇上”,喊得徽宗皇帝直打哆嗦,舒爽的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好、好、好,爱妃有什么好的想法,便都说将出来,朕一定都满足你。”徽宗皇帝见安妃使出了无敌招数,赶紧应承到,生怕一会自己被安妃喊得骨头都散架了,为了自己的大好江上,无数美人,还是赶紧答应的好了,安妃的那点小心思,徽宗皇帝还是猜得到的,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皇上,这可是你说的,臣妾也不是有什么别的过分要求,臣妾和自己的贴身侍女小霞,情同姐妹。因此臣妾想请皇上,脱去小霞的奴籍,好让我们结为姐妹,到时候臣妾身旁也就多了个好姐妹,平时皇上公务繁忙的时候,臣妾也就有了个可以说话的好姐妹,平时说些知己的贴心话,臣妾也就不会觉得寂寞孤独了。”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点小事朕允诺了,明日我便下旨,脱去小霞的奴籍,让你们结为姐妹,至于小霞,朕就赐……”徽宗皇帝见是这点小事,笑了笑,便开口允诺了下来。 “皇上,何必明日,你现在就下旨吧!臣妾和小霞都在这里等着。”安妃见徽宗皇帝同意了,赶紧在加了一把火。 “好、好、好,朕这就下旨。”徽宗皇帝怕安妃在来一招,赶紧答应着。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五章 林婉如 “爱妃,你就说要封小霞一个什么名头,朕一块下旨免得麻烦。”徽宗皇帝可再也受不了安妃的撒娇,连忙问道,省的爱妃到时候再来那一招,自己可就要把持不住了。 徽宗皇帝问安妃,可安妃却是看向林二娘,只见林二娘的小手一个劲的摆个不停,看那意思只要脱去自己的奴籍便可以了,哪里还敢奢求别的什么名头。 安妃看到了一个劲摇手林二娘,但却只是扫了一眼,反而皱着眉头,认真的思量着给林二娘封个什么样的官位或者名号合适。 “皇上,你不如就此小霞一个宗姬吧!这样一来小霞进出宫门也方便了不少不是,二来也显示出了皇上你对待下人也是很厚道的,说不定皇上还会被那些文人、游侠,写出一段佳话。”安妃很快便想到了宗姬,也就是郡主的称号;并且还找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服徽宗皇帝。 徽宗皇帝既然是一个才子加风流的皇帝,那肯定是在意自己名声的。虽然说他是皇帝,没有人敢说自己的坏话,但流言生于市井,市井之中那些闲言碎语还是无法制止的,若是根据安妃所讲的那样,那自己在市井之中的名声将会改变不少。 前段时间,还自密探那里听说了市井之中有人在写打油诗骂自己坏话的。今天安妃这一说,倒也说到了徽宗皇帝的心坎里,那里还有不愿意的。 “好,爱妃不愧是朕的贴心人,做什么事情都为朕着想,如此甚好、甚好。”徽宗皇帝心思细转之下,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各种好处,至于坏处?他自己就是皇帝,随后都可以收回自己放出去的东西,那里需要担心。 一旁的林二娘早已经激动地手足无措了,况且这是皇恩浩荡,那里有她一个手恩惠地讨价还价的余地。 徽宗皇帝提笔开始写圣旨,但只写了个开头,便又停了下来。一旁的安妃本来见徽宗皇帝开始写圣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但心中的那块石头还没有落到底,徽宗皇帝手中的笔却停了下来,这一下子,又使得安妃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开了。 “皇上,可是有什么别的事情?难道圣上想要反悔?皇上可别忘了,你可是个圣明的皇上,况且你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可不能反悔呀!”安妃见徽宗皇帝停下手中的御笔,赶紧问道。 “哈哈、哈哈,爱妃,朕是那样出尔反尔的人吗?朕说过了便是说过,断不会食言的,朕只是在想,小霞是她为奴为婢时的使唤名儿,现如今便要被朕赐做郡主,总不能以后还叫小霞吧,需要一个名字和称号,免得被天下人笑话了。”徽宗皇帝缓缓道出了自己停笔不写的原因,这一说将出来,倒令的安妃也皱起了眉头。 两人苦思良久,也没想出个好的名字,无奈之下安妃只得看向一旁的林二娘,看她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 见安妃看向自己,林二娘向前一步,做了一个万福说道, “皇上、娘娘,奴婢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能否说将出来。” “无妨,这是给你想名字,后半辈子都会跟随着你,你有什么好的主意,说出来吧!”徽宗皇帝见林二娘发言,便笑着允诺了。 “奴婢本家姓林,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奴婢还是希望皇上和娘娘能够保留下奴婢的本家姓氏,也好让奴婢以后多个念想。”林二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是心中忐忑,生怕徽宗皇帝发怒,牵连了安妃受罚。 “哈哈,难得你这丫头还不忘本,既然如此朕就随了你的愿,你便姓林名字就叫婉如;意思便是让你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始终能够记得自己姓林,再有就是,你是淑妃的贴几人,往后还是要和以前一样不能忘本。” 林二娘赶紧跪下,额头不住的与地面接触,口中也是不断地说着,“谢圣上、谢圣上……” “好了好了,既然有了名字,便在给你一个称号,刚好前些时日平息了一场灾祸,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如此朕就赐你为平安郡主,寓意便是保我大宋朝永世太平。” “谢圣上……”林二娘刚出口,徽宗皇帝便知道又是一连串的感谢,赶紧打断道, “好了,也不要总是谢我,你更应该感谢的还是淑妃,若不是她朕也想不起来这些事情来,倒是以后,你要多去淑妃那里走动,和淑妃多说些贴心话,免得淑妃寂寞。” “是,皇上。奴婢一定会不忘娘娘的大恩,定会如从前一般,陪伴在娘娘的身旁。” “嗯,如此甚好,如今你的名字和称号都有了,就缺一座宅邸了,不知道你家中可还有别的什么人,若是有的话,便都接过来,朕到时候在 一一赏赐,免得本别人笑话。” “皇上,奴婢如今家中早已经没有的亲人,现如今娘娘就是我的家人、亲人。”徽宗皇帝说到家人,林二娘却是差点哭了出来,现如今家中早已经没有了别的人。 “既然如此,便不需要那么麻烦了,朕就再赐你一座府邸,权当做是你的郡主府,至于府中的下人,朕也一便赏赐给你一些,免得你到时忙绿,没有时间进宫陪伴淑妃。” “谢圣上赏赐。” “好了好了,你去门外伺候着吧!我和安妃说些别的知心话,至于圣旨,我一会便让传旨的太监去淑妃宫中颁旨,明日便会派工部去为你修葺宅邸,不日就可以入住了。” “是,奴婢先行告退了。”事情都安排好了,林二娘也就退出去了,至于安妃和徽宗皇帝之间发生的什么事情,那就不需要向别人说道了。 林二娘,不,应该是林婉如,出了御书房的门,静静地站立在御书房的门口,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如往常般那样的姿势,对门口伺候的太监,依旧笑脸相对,就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过一般依旧如故。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六章 指点迷津 这边林二娘脱了奴籍有了自己的名字,更是得到了一个平安郡主的封号,宅邸也由皇上御赐,更是准备让工部修葺一番,若是现代,便像我们买得那些精装房一样,拎包就可以入住了。 身在醉仙楼中的郑毅三人此时却已经是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吃喝的已经差不多了,该是谈事情的时候了。 “郑中书,不知道对这醉仙楼中的酒菜可还满意?若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在让小二吩咐厨房重新做一份。” “丞相客气了,下官昨日每天吃上一顿白米饭,配上一点疏菜就要赞不绝口了,今日在这汴京城最好的酒楼用饭,就仿似天上地下的差别,那里还敢挑剔,丞相如此说,倒真是折杀我了。”蔡京客气,郑毅自然也要有素质不是,不过刚刚吃的那顿饭,确实是郑毅这辈子吃的最好、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哈哈、哈哈,郑中书太客气啦,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吩咐这里的伙计送上一桌到府上。”说话的却是童贯,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实在是因为最近童贯觉得朝中有一股乱流,在不断的冲刷向自己和蔡京等人。 “哈哈,童太尉说哪里的话,再美味的饭菜,也有吃腻的时候,这醉仙楼中的饭菜虽然吃着很是享受,但下官还是习惯家中的粗茶淡饭,往后若是失了圣宠,下官也能过活不是,若是天天奢华用度,他日失了宠,可就要……” “郑中书真是深谋远略呀!如今刚刚封了官,就在打算着未来的事情,我等自愧不如呀!”郑毅后面的还未说将出来,却是被蔡京打断了,看那神情甚是佩服郑毅的长远打算,但有几分真假,就不可知了。 “说那些闲事作何?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说些正事。”童贯此时说话行事当真是和他那健壮的外表相符,很是豪爽,不愿意说些不痛快的事情,直接端起酒杯,向郑毅、蔡京两人示意。 “好,干了。”蔡京似是也被童贯的豪爽所感染,同样叫声好,端起了酒杯。 两个牛掰人物都端起了酒杯,郑毅那里敢说个不字扫兴,也是叫声好,端起了酒杯。 三人的就被在桌子中央“砰”的碰了一下,俱都一饮而尽,看那样子,就仿似是相识数十年的好友重聚一般。 一杯酒下肚,三人间的友情又仿似更进一步一般,相互礼让着坐下,俱都满脸笑容,其乐融融,实在各怀鬼胎。 蔡京、童贯两人相互使着眼色,郑毅权当没有看有看到,自顾自地向着两人杯中倒酒,看着两个老狐狸谁先开口说,自己就是当个不懂事的新入官场地新人,就是不先开口说。 两人眼神交流了半天,还是看上去粗豪的童贯先开口了, “郑中书,今天请你来,一是为你一日之内官至四品中书舍人而庆贺;再有就是为我和蔡丞相,以及我们的家室再加上整个汴京城的所有大小官员,平民奴仆,感谢你的预警,不然前些时日的那场大水,怕是不知道要饿死、淹死多少人了;我代替他们谢谢郑中书的直言。”说着童贯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咕咚一声,便干尽了杯中的酒水。 “另外我和蔡丞相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郑中书能够直言不讳。” 听了童贯后面的话,郑毅心道,来了。 “太尉请将,我郑毅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毅赶紧接道。 “我两人觉得郑中书既然能够预测到前些时日的那场大雨,定也知道我二人未来的一些事情,最近我二人总是感觉到朝野中有一股乱流,似是冲向我二人的,心中总是不安,所以还请郑中书能够为我二人指点一下迷津,我二人定当永世不忘郑中书的大恩。”听了郑毅的话,蔡京终于接过了话头,将自己和童贯的心思说了出来。 “这个……,不是我不告诉二位大人,是在是天机不可泄露,不然下官会受到天谴的。”郑毅知道古代人们信得是什么,先把事情说严重点,再稍微透漏一点,那效果肯定比一下子说出来,要好很多。 再说了,这两个老狐狸,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狗屁的永世不忘,等到了拿自己换取利益的时候,最先出卖自己的,肯定也是这两个老狐狸。 不过两人现在可真是位高权重,自己还得罪不起,不过稍微透漏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两位大人所说的那股乱流,恐怕是出自朝中某位大人物吧,至于到底是何人,恕下官不便明言,不过过些时日,蔡丞相却是有场灾祸,不过这场灾祸没有血光,所以蔡丞相大可不必烦恼,了不起被罢了官职,自此颐养天年也是不错的。”郑毅将蔡京即将致仕的话语说的很是含蓄,免得被蔡京起了疑心,察觉到什么,到时可就不妙了。 “呵呵,多谢郑中书直言,老夫明白了、明白了。老夫为官几十年,这点虚名还是能看透的,只要不是血光之灾便可,多谢了。”蔡京不愧是蔡京,郑毅一点就通透了,站起身,向着郑毅深深地拜了三拜,便静静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童贯此时心中也不平静,从郑毅的只言片语中,童贯却是听出了蔡京即将致仕的消息,心中也是猛的一震,要知道蔡京如今官至丞相,当真是位极人臣,这样大权在握、身居要位的大人物都能够撼动,那人当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郑中书,蔡丞相的你都说了,那我的呢?我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是个粗人,郑中书还是说的直白点,不然我可听不懂呀!”童贯虽然隐约明白了蔡京即将致仕,但是郑毅没有说明,自己也只是猜的,还不能做真。 轮到自己的了,可要问清楚,不然郑毅再来个不清不楚,那自己不是也要麻烦,毕竟郑毅说清楚了,自己也好找个好的对策,不像蔡京那样,郑毅说了也只是知道将会致仕,连自己的敌人都不知道,想办法也没地方想去。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 第三十七章 预防针 蔡京将要致仕,倒使得童贯着急了,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赶紧装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期望郑毅能够说得明白点,免得和蔡京一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呵呵,童太尉莫要着急,蔡丞相只是有可能致仕,并不确定,不过若是不幸被罢了官,蔡丞相也莫要着急,不久之后,蔡丞相便会再起被朝廷启用,所以蔡丞相不要想些别的,安心随缘即可。”郑毅怕蔡京因为自己的一席话,变得丧心病狂,那样一来倒是自己的错了,若是将那些后世出名的能臣们给弄死了,那可就是自己的大罪过了,甚至会打乱自己的计划,因此赶紧又说了些蔡京致仕之后的道路。 蔡京听了之后,这相当于是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原本略有些许忧愁的脸上立马又焕发着红光。 为官多年,沉沉浮浮也有几次了,前几次也致仕过,但后来都又官复原职了,不想如今位极人臣还是要致仕,想到此处只是有些许的不甘而已。 “多谢郑中书,你放心吧,老夫为官这么多年,致仕也不是第一次了,那里会看不开,官场之上浮浮沉沉,谁都有这个准备的,就如你一般,刚刚为官,便向着以后的道路,都是一样的,哈哈、哈哈。”蔡京却是看的透彻,前几次也被致仕,但不长时间,便被起用了,这次再来一回,又有何妨?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呵呵,丞相倒是豁达,看来是下官多虑了。”郑毅也不知道蔡京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当做是真的了,就算不是真的,也是他们一**人在哪里互斗,对自己的计划恐怕是影响甚微。 “郑中书,你倒是说道说道我的呀,所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不必为丞相担忧了。”一旁的童贯却是急了,看两人在哪里虚与委蛇,看得自己头都大了。 “哈哈、哈哈,童太尉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这不该说你的了。”一旁的蔡京却是打着哈哈,劝了童贯一句。 “丞相你倒是不急了,知道了自己的后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后路呢?”童贯嘟囔了一句,蔡京估计没听清楚,但郑毅却是听得明明白白,连忙说道, “太尉莫急,太尉不日之后,便会前去南方平乱,路上断不会有甚风险,只是有一个人还望太尉到时候能够提点一二。” “哦,什么人需要我去提点一二,难道是郑中书的朋友、亲戚?”童贯听了自己去南方平乱,也是一头雾水,现如今南方风平浪静,哪里有祸乱,也就不再上心了,郑毅后半句倒是令他来了兴趣。 “下官之前在军中,有一个兄弟,名叫韩世忠,诨号叫做‘泼韩五’,到时太尉去南方之后,还望能够照顾一二,免得我那兄弟在军中受上官的刁难。” “哦,郑中书的兄弟,定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我若真如郑中书所讲,去南方平乱,到时候一定会论功行赏,给你那兄弟制造些机会,让他多立些军工,好名正言顺的升迁,当然以后官做大了,会被人抓到把柄的。”童贯却是满口应承道, “当然,你那兄弟得有真的才学才行,不然我也是爱莫能助呀!” “太尉放心,我那兄弟别的才能不多,但上阵冲锋,却是一个能手,太尉只管安排,若是不幸被敌人斩了脑袋,那也只能怪我那兄弟学艺不精,断不会埋怨太尉的。”对于韩世忠,郑毅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然此人也不会被称作“中兴四将”了。 “哈哈,如此甚好,我童贯最喜欢那些有才学的人了,那些孬种,我最看不起了。”童贯笑了笑,看那样子对自己将会去南方平乱这件事,很是没放在心上,只当做是小打小闹。 “两位大人,下官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别的话不用下官明说,两位大人也猜得到,就不需要下官点明了,来,我们一同干一杯。”郑毅站起身,端着桌前的酒杯,对童贯和蔡京两人说道。 “来,干了。”童贯也是立马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好,借着这杯酒,我要感谢郑中书冒着天谴,点破天机,为我和童太尉两人指点迷津,也好让我能够提前做个准备,免得到时候事情来得突然,弄个措手不及。”话音刚落,蔡京一仰脖子,率先将自己杯中的酒水,喝到了肚子里,将手中酒杯杯口对着郑毅、童贯两人晃了晃说道, “我蔡某人就先干为敬了。” 郑毅和童贯也一起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一起坐了下去,经过刚才一席话,三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不少,好似忘年交一般,相互礼让着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在盘中夹了几口菜。 “郑小友,你对我二人掏心掏肺,我们也不是那什么不知道感恩的人,现如今我蔡京还在丞相的位子上,说话还是算话的,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直说,别客气。” “丞相说笑了,下官初入官场,很多地方都不明白,到时候一定不会和你老客气的,定会经常去府上叨扰,到时丞相可别嫌烦就是了。” “说哪里的话,只要郑小友到时别嫌我没见识便可。我丞相府的大门,随时为郑小友敞开着。” “呵呵,那就先多谢丞相了。” “看你们两个,婆婆妈妈的,郑中书,以后朝廷之中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尽管去找我,我定会替你出头,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的爹娘都不认识了。”郑毅话音刚落,童贯便一副豪爽的说道。 “多谢太尉抬爱,如今我和两位大人相交的事情,明日便会传遍整个汴京城,哪里会有不开眼的东西,敢来招惹我,不过以后我有一般兄弟在军**事,到时候免不得会要叨扰太尉,那时太尉可别嫌弃就行。” “哪里的话,我童贯可不是那种小人。” ------------ 第三十八章 刀疤的信任 “好了,我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事也谈好了,郑小友初次拜官,定会有不少事情要去处理,我们也就不在做那不知进退的糊涂人了,等到你的中书府修葺完毕之后,我们定当上门拜访。”蔡京站了起来,说着客套话,准备结束这场午宴。 “好,到时欢迎两位大人到我府上,我郑毅定会扫榻相迎。”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来人。”童贯说完之后,便对着门外喊道, “老爷。”童贯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家仆的应答声,看样子是一直守候在门外。 “你先去吩咐一下,让童三他们备好轿子,一会儿送郑中书回府去。” “是,老爷。”那名家仆隔着包间的门,应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折了回来,在门外喊道, “老爷,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嗯,知道了,你先去门口候着吧!” “是,老爷。” “走吧!我们也回府去了,免得一会被人说我们以权谋私,得罪了百官。” 三人来到门口,郑毅之前乘坐的轿子早已经停在了醉仙楼的门口,在前面是一定比这顶轿子还要奢华的八人大轿,看样子是蔡京的轿子。 “郑中书,你家中繁忙,我也就不请你到府上了,免得耽误你的正事,等过些时日,我在请你到我府上小聚。”蔡京率先向郑毅辞行,说话也是很得体,并没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位极人臣的大人物。 “丞相说哪里话,等下官安排妥当之后,定会登门拜访,以感谢丞相今日在朝上相帮。” “呵呵,那就说定了,我会在府上静候郑中书的大驾,告辞。” “告辞。” 说罢,蔡京便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向着丞相府的方向行去。 “那我也告辞了,这顶轿子就送给郑中书使用吧!免得你出行不便。”童贯待得蔡京走后,便也向郑毅辞别。 “太尉客气了。这轿子还是太尉自己用吧,我怎好意思夺人所爱,况且我整日做着太尉的轿子出行,可有些不妥,会被人说道的。”郑毅可不会因为一定小小的轿子,再欠童贯一个人情,不然以后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有些不方便。 “哈哈,既然如此,我便不强人所难了,这就告辞了。登郑中书忙过这段时间之后,我在登门叨扰。”童贯见郑毅婉拒,也就不再提了,毕竟送人东西,也是需要双方你情我愿的,不然便是借势压人了。 童贯说完,便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向着自己的太尉府行去。 见两位大人物走了之后,刀疤一行人便背着包袱前来拜见郑毅,之前的事情,醉仙楼的掌柜也是看在眼里,对于刀疤一行人的去留也是不敢阻拦,毕竟刀疤等人之前对郑毅动手了,相当于是惹了官司,并且动手对象的身后还有当朝宰相和一个太尉,自己若是敢说个不字,恐怕自己的东家也不会饶恕自己。 之前那名挑起事端的小厮,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此时刀疤等人带着包裹行李,出来跟随在了郑毅身后,郑毅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刀疤点了点头,算是默许这些人跟随自己。 郑毅正要提步前行,身后的刀疤却是开口拦住了郑毅, “大人,请稍候片刻,我已经派人去租赁轿子了,如今大人乃是朝中的四品大员,若是在如从前般步行,怕是有损大人的威名,所以小人刚才已经派人去租赁轿子了,还望大人饶恕小人自作主张。” “无妨,你也是为我的威名考虑,何罪之有?走,我们去对面的小茶肆吃杯茶去。”郑毅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况且刀疤也是为自己的威严着想,那里需要去怪罪,不然以后跟着自己的人都是些只知道听命行事的人,那自己不累死了,要这些人还有什么用途。 一会功夫,便有四名轿夫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口。刀疤上前掀起轿帘子,请郑毅上轿,郑毅也不矫情,直接上轿,坐定之后,给刀疤报了下自家的地址,便令四名轿夫抬着轿子向自己家的方向行去。 郑毅坐在轿中,四名轿夫抬着轿子一上一下的晃悠着,再加上中午吃了些酒,虽然都是些度数不高的酒水,但此时被这轿子晃悠一会,郑毅还是感到昏昏欲睡,只是一会便在轿中睡了过去。 对于外面的刀疤,郑毅虽然和对方只接触了一次,但郑毅还是相信此人的,不是盲目的相信,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信任,这种信任不需要理由,总之就是信任。 刀疤对于郑毅,也是很佩服,在醉仙楼中的那场冲突,若是别的人,早就已经借着蔡京、童贯两人的势将自己一伙人问罪下狱了,那里会饶恕自己等人,更是给自己这些人一个出路。 刀疤对于郑毅,也是有中信任,这种信任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语的感觉,刀疤相信郑毅定会让自己有个出路,并且这种出路也一定会让自己所学有施展的舞台。 决定跟随郑毅之前,刀疤的那些兄弟们也问过刀疤,为什么决定跟随那样一个弱冠少年,刀疤的回答很简单,那便是“信任”,刀疤相信郑毅的承诺,相信郑毅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小人,更不是那种奸诈之人。 一行人在宽阔的大街上行走,四周也不见什么人,外面树上的知了更是不断地叫唤着,听在耳中不知不觉间,便觉得热了几分,只是刀疤等人却并不觉得燥热,因为那些跟随刀疤的人相信刀疤,而刀疤又相信郑毅,所以他们相信自己的未来不是梦。 人只有在有目标的时候,才会充满活力,一个人若是一生屡屡无为,浑浑噩噩度日,那便跟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只有有目标的人,才会活得滋润,活得开心,活得痛快。 也许这便是人活着的信念吧!只有拥有信念,人活着才会痛快。 ------------ 第三十九章 半路截杀(上) 刀疤思绪万千,但却没有丝毫的异心,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并不影响他对郑毅的信任和忠诚。 众人正行进间,却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在众人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弯道后面面,是一天凉荫。 一踏入那条僻静的巷子,刀疤便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感觉,本来正在擦汗的刀疤,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腰间,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几柄飞刀。 在刀疤一行人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弯道,弯道后面是一条阴凉的巷子,在这盛夏的午后,被炎炎烈日炙烤了良久,此时忽然出现一处阴凉的巷子,对于众多轿夫和护卫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极佳的好处所。 炎炎烈日中,一席凉爽之地,无疑会使人感到神清气爽。但此时前方的那处凉爽之地,在刀疤眼中却无疑是一处充满凶险的乱地。 但此时郑毅正在轿中小睡,丝毫不知道一场凶险正在向自己走来。若郑毅此时清醒着,也一定会感觉到前方那片阴凉处的凶险,说不得郑毅还会下令折回,避开前方的那处凶险,但这一切都是在郑毅清醒的时候,此时郑毅在轿中睡得正甜,那里会去理会外面的凶险。 此时就要看刀疤一伙人的能力了。若是刀疤一伙人被藏在阴凉处的凶险吞噬了性命,那就不用再去谈什么理想抱负,若是度过了,面前便是一马平川,未来便是海阔天空;反则便是连自家的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这就仿似是一场赌博,赢了便是盆满钵流,输了便是一无所有。 轿子一点点的向着那片阴凉处靠近,满脸汗水的轿夫们,在这炎炎夏日中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本略显沉重的脚步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轻快了几分;看着那片阴凉,就连跟随着刀疤的那些兄弟们,也不知不觉间放松了心神,皆因这样的天气,能够有一处阴凉处,实在是难能可贵。 整支队伍中,只有刀疤一人不觉得舒爽、开心,身上的汗水丝毫没有因为见到阴凉的巷子而有所减少,反而是在不知不觉间流的更多了。 此时在刀疤的意识中,自己前方的那处阴凉就好像是一只张大了血盆大口的猛虎,正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一行人自动走到虎口之中,然后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剩下一块。 刀疤很想让众人停下来,但他不是主人,他不能也不敢,若他在此时因为前方的凶险而让众兄弟和自己的主子停了下来,那要他这护卫有何用? 自从在醉仙楼决定了跟随郑毅的那一刻起,他刀疤便已经是郑毅的护卫了,他和众兄弟的职责便是保护主人,让主人免受伤害;所以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刀疤和一帮兄弟们也要硬闯过去,就算是死他们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从刀疤感觉到危险,到一行人走到那处阴凉处,说起来很长,走起来却是只需要一会儿工夫。 很快那些轿夫便抬着轿子走到了那处阴凉的巷子中,初始刀疤还很紧张,但是直到所有人都过了那处弯道,进到整个凉爽的巷子中,四周依旧寂静,不见有丝毫的危险接近,就仿似之前刀疤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看着四周整洁的道路、白墙,不见丝毫有人活动过的迹象,若不是对自己的直觉异常相信,怕是刀疤都要认为刚才是自己吓自己了。 刀疤对于自己的直觉,很是信服。这种直觉是从生死中历练出来的,无数次就是凭着这股自觉,使得刀疤得以在乱境中活命,也是拼着这股直觉,才使得刀疤在汴京城地下势力中,能够有一席之地,也是这股直觉,使得刀疤能够比所有人都活的更久。 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进入阴凉的巷子之后,行起路来的脚步也不会知不觉间显得轻松了不少,那些护卫们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壮汉,浑身都如山中的黑熊一般壮实,在外面的烈日间行走,身上的那件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此时行入阴凉处,四周又没有什么闲人,俱都赶紧用双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雄壮的胸膛,以此来使得自己体内的热量,能够更加快速的被外面的阴凉所带走。 此时刀疤感觉自己很不舒服,这种舒服不仅仅是来自体内的烦热,更是来自自己的一种直觉,他很想要阻止自己的那般兄弟,不要掉以轻心,但是看着寂静的四周,以及兄弟们敞开衣襟后,那种舒爽的神情,刀疤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让他们保持之前警惕的心思,毕竟这样的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换做是谁,走进这样凉爽的小巷,都会不自觉的敞开衣襟,以此来使得自己能够舒爽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暗处的危险如芒在背,但却始终没有出现,轿夫和护卫们抬着轿子在凉爽的小巷中慢悠悠的前行,只有刀疤一人始终就将自己的右手按在腰间的那几柄飞刀上,没有丝毫的离开,即使汗水顺着脸颊不住的滑落,也没有丝毫的放松。 阴凉的小巷始终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就在前方十多丈的地方,便是炎热骄阳的天下,行到此处那些护卫们也不再觉得如何烦热,轿夫们也觉得这炎炎夏日,抬着轿子也没有往常般那么难受了。 看着前方的阳光,众人都有种不想走出阴凉巷子的感觉,都不愿意再去承受烈日的炙烤,都想在阴凉巷子中多待片刻;就算只是一盏茶的时间,那也是享受。 因此轿夫们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脚步,看轿夫们放慢了脚步,那四名护卫们原本略有提速的脚步也放了下来,整个队伍的速度,一下子便落到了原来的一般,一股庸懒的感觉弥漫在队伍的上方。 就在众人心中不原走出这处阴凉的巷子,放松了脚步,放松了身心,想要享受最后一会儿凉爽的感觉时,异变突生。 ------------ 第四十章 半路截杀(中) 四周原本寂静无声的围墙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些蒙着面的大汉,这些大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都掂着明亮的大刀,粗一看去,足足有十多名大汉,埋伏在四周,手中的大刀俱都散发着一股冷光,就算是在炎炎夏日,也会令这些大刀的敌人遍体生寒。 场中猛然出现的变故,顿时使得那些敞胸露乳的大汉们一阵手忙脚乱,赶紧扯紧自己的衣衫,免得一会打斗起来误事。 可惜汉子们想的不错,但那些黑衣汉子却是不给丝毫的机会,趁着众汉子扯紧衣衫的功夫,那伙黑衣人直接冲进刀疤一伙人的队伍中,抡起手中的大刀就是一阵猛砍。 只是瞬间,刀疤的四名兄弟就纷纷挂了彩,原本一尘不染的青石地板上,很快便开出了几多娇艳的玫瑰,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 这边四人纷纷挂了彩,另一边却是五人提着大刀直接冲向了刀疤。刀疤一直按在腰间的右手,在黑衣人露面的瞬间,便飞速的射出,那冲向刀疤的五人,直接便有两人直接倒地不起,也因此使得刀疤的那些兄弟们只是挂了彩,而没有出现伤亡。 这伙黑衣人显然对刀疤很是了解,所以那些冲向四名大汉的黑衣人,都不敢全力施为,生怕一个不慎,被刀疤的飞刀取了性命。 那冲向刀疤的五人,被刀疤的飞刀射杀了两个,还剩下三个,但这三人也足可以缠住刀疤,使得刀疤无暇分身去支援别处。 与此同时,两名黑衣大汉飞奔着冲向了郑毅乘坐的那顶轿子,那四名轿夫早已经被眼前迸溅的血花震惊的目瞪口呆,此时乍然看到两名提着明晃晃大刀的黑衣人冲向自己,吓得亡魂皆冒,扑通一下扔掉肩膀上的轿杠,做鸟兽状四散而逃。 四名逃命的轿夫弃了轿子,顿时一顶完好的轿子瞬间便四散,在里面睡得正香的郑毅,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了过来,刚刚睁开双眼,便见到轿顶砸向了自己,赶紧伸出双手护住头部。 与此同时,足下用力猛然站了起来,向着后方倒退而去。就在郑毅刚刚退走的瞬间,那两名提着大刀的黑衣人却是猛然抡起大刀狠狠地砍向了破碎的轿子。 此时若是郑毅还在轿中,肯定会被砍成四段,所幸争议重生之前,那名宋代的郑毅会些拳脚功夫,反应也是迅速,不然此时郑毅就在去阎王殿报道了。 一边的刀疤再见那四名轿夫弃轿而逃时,便心道坏了,手中的那柄钢刀猛的大力抡了几圈,逼退了三名黑衣大汉,向着轿子的方向冲去。 那三名黑衣大汉之前还是死死地咬住刀疤不放,但此时见到己方两人抡刀砍向轿子,知道就算刀疤此时赶过去,也来不及了,所幸便避其锋芒,让刀疤突围而去。 刀疤冲到半途,那两名黑衣人的大刀便砍向了轿子的残躯,但刀疤还是奋力向着轿子冲去。也就在此时,郑毅足下用力,向后倒退而去,一切都几乎是同时发生。 黑衣人想象中的鲜血迸溅,并没有出现。刀疤不想见到的情景更是没有出现,那边刀疤的四名兄弟之前被黑衣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人人身上挂彩,此时那些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黑衣人们,见到两名砍杀郑毅的黑衣人顺利得手,心中不免得意了几分,手上的劲道也就用的浅了些。 那四名大汉逮住机会,却是攒足了劲一味猛砍,只是瞬间便在四名黑衣人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更有一人险些将自己的对手——黑衣人直接毙于刀下。 这边四人拼出了火气,也不去管一旁事情的发展状况了,俱都砰砰拍拍地斗个不停。那边两名黑衣人见没有砍到郑毅,心道不妙,赶紧抬头看向前方。 果不其然,郑毅正站在不远处,满脸怒容的看着众人的战斗。刀疤冲到半道也看到了后退的郑毅,知道自家主人无恙,心中便被这些人的无耻行径拼出了无名怒火,也不去管之前围攻自己的三人,直接猛的砍向前方正不敢置信看着郑毅的两名黑衣人。 之前与三名黑衣人的战斗,刀疤由于心系郑毅的安危,因此不敢全力施为,随时准备着冲向郑毅,此时看到自家主人无恙,心中更是火起,对着那两名黑衣人就是全力以赴的攻击而去。 两名黑衣人尚处在之前的惊愕之中,此时猛然被刀疤逼近,一上手就是手忙脚乱,三两下便被刀疤砍翻一人在地。 剩下的那名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伴只是三两下便被刀疤砍倒在地,心中惧意更胜连应战的的心都没有转身便逃。刀疤捡起那名被自己砍倒的黑衣人落下的长刀,猛的用力掷向了那名逃跑的黑衣人,便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剩余的三名黑衣人。 郑毅经过初时的慌乱之后,心中怒火大盛,捡起一柄大刀,直接便向之前围攻刀疤的那三名黑衣人冲了过去。 那三名黑衣人正在考虑是否继续追击郑毅,此时郑毅竟然自动上门,那里还犹豫,直接便提着大刀和郑毅交上了火。刀疤见自家主人和黑衣人交上了手,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掷出手中的钢刀,直取其中一人的心脏。 那名黑衣人也是身手了得之人,见刀疤的钢刀飞向自己,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空中飞舞的钢刀,就在钢刀距离自己的胸口只有十公分的档,直接抡起大刀,一下子便将刀疤掷出的钢刀砍飞了出去。 正冲向这边的刀疤见那人就将自己的钢刀砍飞,心中便自动浮现出一个名字,怒火更炙。 郑毅才不去管别的乱七八糟,对于自己刚刚被封了官位,屁股还没暖热,半路上便遭到一伙黑衣人的伏击,这样嚣张的气焰自己绝对不能够股息,这些人既然敢来伏击自己,便要做好被自己反杀的准备。 此时此刻郑毅只有一个信念,别的什么都不去管了。这个信念便是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这不仅仅是做给这伙人身后的那人看,更是做给整个汴京城的所有权贵和地下势力看。 ------------ 第四十一章 半路截杀(下)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不是那些手中拿着刀枪棍棒的人,也不是那些面相凶恶的人,更不是那些地痞无赖;最可怕的人便是那些真真正正不顾一切的人。 那些不顾一切的人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们在某一刻,将所以一切都置之度外,这类人便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是真正的狠人。 郑毅此时就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将所有一切都置之度外,皆因为此时此刻,那些黑衣人想要杀死他,所以他要跟将他们所有人都杀死,这便是道理。 刀疤知道了这伙人是谁,对郑毅的处境便愈发感到担忧。刚才那名能够躲避自己全力掷出的钢刀地黑衣人,刀疤自那人躲避时的方法和那人的身形,已经在心里知道此人是谁了,也是因此才会对郑毅的处境很是担忧。 但郑毅却不去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不二十一,我自横眉,横刀乱斩。 三名黑衣人和郑毅很快便交上手了,三人原本以为这名目标可能只是为了在自己手下面前显耀下武力,一粘既走,不曾想双方一交手,其中一名黑衣人便觉得手中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大刀更是一下子被郑毅手中捡来的那柄大刀震飞。 那人没想到郑毅年纪不大、身板不怎么样,手上的力气却是这么大,这一下子便吃了大亏,只是一个照面便被郑毅磕飞了手中的武器。 郑毅正想在对着那名被磕飞长刀的黑衣人再补上一刀,了结了此人的性命,不料一旁的另外一名黑衣人却是向着郑毅的腰部猛的斩了过来;郑毅若是将前面的黑衣人斩杀,势必会被另外一名黑衣人来个腰斩,若是收刀,之前的优势将消失一空。 就在那名被磕飞长刀的黑衣人暗呼侥幸时,郑毅的长刀却是自上而下的将那名黑衣人劈了个两半;那名黑衣人至死依旧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惊讶神情。 一旁的那名黑衣人本来想的是让郑毅自救,不曾想郑毅却悍然将对面的黑衣人劈了个两半,丝毫不去管自己侧面呼啸而至的大刀。 侧面的那名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郑毅一劈两半,心中瞬间便怒火中烧。手中的长刀不由得更加用力了几分,势必要将郑毅一砍两半,为自己刚刚丧命的同伴报仇。 郑毅将面前的那名黑衣人一刀劈杀,紧接着便猛的向前狂奔,几乎在长刀自面前那名黑衣人头部劈下的同时,足部发力,向前狂奔。 眨眼工夫郑毅便自前方黑衣人的正中间部位狂奔而过。与此同时,一旁那名黑衣人的长刀也紧跟着砍向那名被劈两半的黑衣人尸体,这一幕给人的感觉就仿似是黑衣人之间误杀了一般;因为实在是太快了,快的人眼睛都反映不过来。 那名砍向郑毅的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前方被分成四块的同伴,甚至还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但郑毅决计不会给此人反应的机会,他要让这人抱着杀死同伴的愧疚死去。 郑毅刚刚自那名被劈杀的黑衣人尸体穿过,便又折身杀回,争得便是时间、便是机会。 另外一名黑衣人和刀疤正在向着郑毅和两名黑衣人的战场赶来,郑毅虽然此时完全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法,但对于场中的局势还是了如指掌,之前那名黑衣人躲开刀疤飞速掷出的钢刀那一幕,郑毅也是看在眼里,对那名黑衣人也是异常忌惮,此时就要在对方赶来之前,将这两名黑衣人一一斩杀,不然一会和那名黑衣人对战的时候,身旁有这样两个隐患存在,始终不会安心的。 折身杀回,完全打对方了个措手不及,甚至是违背了常理的回杀。那名黑衣人尚在不敢置信之中,那里会防备郑毅这一招,再加上郑毅一出手变斩了己方一名好受,此人心中不自觉间便有了几分阴影。 此时郑毅回斩,一方有心,一方无心。有心算无心之下,只是一个照面,那名黑衣人便被郑毅斩杀当场。 至此冲向郑毅的三名黑衣人,两人被杀,另外一人尚在赶来的途中。到的此时,场中人数占优势的一方,变成了郑毅一方,而另一方却由猎人变成了猎物。 那名正在赶来的黑衣人,在郑毅将第二名黑衣人斩杀的同时赶到了郑毅的身后,那人举刀便斩,不给郑毅丝毫反映的机会。 郑毅此时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刻,此时被人逼近,那里还有再躲避的可能,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只能闭眼等死。 那名黑衣人的大刀自郑毅后方,狠狠地劈向郑毅的脑袋,这一下若是劈实了,郑毅势必会被立劈两半。 可是郑毅并不是那种喜欢放弃的人,即使是必死的结局,郑毅也要挣扎一二,绝对不会束手等死, 只见郑毅腿部猛的用力,向前狂奔而去,那名黑衣人的大刀紧咬着不放,一点一点的接近郑毅的头部,大有不杀郑毅誓不罢休的意味。 两人一追一赶,郑毅虽然卯足了劲的狂奔,但奈何身后黑衣人的实力也是高强,再加上此人一早便开始发力,到的此时,那里会再让郑毅走脱。 一息、两息……,足足五息的功夫,那名黑衣人的大刀硬是没有追赶上郑毅,到得第六息的时候,黑衣人的大刀距离郑毅的脑袋只有一尺的距离,郑毅甚至能够感受到身后大刀上凛冽的杀意。 郑毅不想死,所以他发力狂奔;黑衣人想要杀死郑毅,不然一会若是让刀疤和郑毅会和之后,那自己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郑毅和刀疤宰杀;反之,若是在刀疤赶来之前,杀死了郑毅,那么黑衣人自信,凭着自己的身手,自刀疤手上逃走,还是能够做到的。 两人都是为了活下去在努力。两人都不想死,所以场中便出现了,你追我赶的局面,但追赶总有结束的时候,黑衣人的大刀很快边追赶上了郑毅,只见黑衣人手中的大刀猛然加速,狠狠地刺向了郑毅的脑袋。 ------------ 第四十二章 死里逃生 黑衣人手中的大刀眼见便要将郑毅的脑袋直接刺爆,郑毅也仿似认命了般,停下了脚步。 黑衣人手中的大刀一分分向着郑毅的脑袋接近,只是眨眼工夫,大刀的刀尖便已经接近了郑毅的头部,甚至已经碰到了郑毅的头发,眼见郑毅就要被黑衣人立毙当场。 正在此时,一边突起。急速赶来的刀疤,在见到黑衣人追上郑毅的瞬间,仿似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般,原本已经够快的速度,却是猛的再次提速,就在黑衣人的刀尖刚刚碰触到郑毅头发的瞬间,刀疤手中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刀,瞬间急速舞出,将黑衣人的那柄大刀直接砍飞了出去。 就在刀尖碰到郑毅头发的那一瞬间,黑衣人便想着自己可以逃命了,殊不知此时自己身后的阎王,正紧紧跟随着。 郑毅等了几个呼吸也感觉不到疼痛,耳边只是传来了“砰”的一声,便在没有什么声响了。 猛然转身,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那名黑衣人手中的大刀,被刀疤斜着带到了一边,此时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看着眼前的情形,郑毅也不去管别的什么,直接拎着手中的大刀,冲向了黑衣人,刚才那一瞬间和阎王擦肩而过,郑毅可不想再来一次,那种感觉,一次尝过之后,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此时郑毅不知道刀疤和黑衣人为什么会对峙,但却知道此时此刻就是杀死黑衣人的最好时机。经过刚才一系列的冲突,黑衣人此时肯定会累,而自己和刀疤两人合在一起,一定比对方强,既然如此,那里还需要对峙?那里还需要蓄力?我自快刀斩向敌人便是。 郑毅重生之后,便拥有了正牌郑毅的全部能力,尤其是一身武力。重生后在军营之中,郑毅每天最重要的便是磨练武艺和自己意识的切合度。 重生后,郑毅得知自己生在宣和年间之后,也曾迷茫过。但只是很短的时间便使得郑毅想明白了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郑毅最需要的是力量。只有拥有力量,他才能去做一些事情,只有力量才会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郑毅的武艺无疑是很不错的,再加上郑毅前世在电视上看的什么陈式太极拳、武当拳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记忆中的那些武艺一融合,使得郑毅本身的武艺,更上一层楼,若是以前,恐怕郑毅遇到黑衣人这样的高手,早就已经被斩杀当场了。 现如今郑毅和刀疤联合,共同战斗黑衣人,胜利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随时都可以取得。刀疤之前也是见到郑毅即将丧命,激发了体内的潜能,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黑衣人的大刀砍到一边;也因此才会在将黑衣人大刀砍到一边之后,驻足和黑衣人对峙。 那名黑衣人也是识得刀疤的地下人物,不然也不会能够避开刀疤扔出的那柄钢刀。此人在地下势力中也是能够排得上名号的,实力确实和刀疤不上相下,若是两人之间面对面的战斗,此人自信可以战败刀疤。 刀疤在地下势力中,最出名的便是他的飞刀和脸上的那道伤疤。刀疤的飞刀很快,只有极少数几个人能够躲避开去;但真正能够完全躲避开刀疤飞刀的人,在整个汴京城的地下势力中,还没有出现过。 若是单对单的战斗,只要无法攻到刀疤身前,不管是谁都会被刀疤的飞刀射杀,绝无例外。 刀疤随身携带的飞刀,早已经在诈遇黑衣人的那一刻被用完了。那时为了使得自己兄弟们的伤亡减到最低,刀疤一连串的射出了九柄飞刀,但却也只是射杀了冲向自己的两人,其余的都只是擦破了黑衣人身上的黑衣,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此时刀疤身上没有了飞刀,就仿似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看着威风,却是个空壳子;但那名黑衣人却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在大刀被刀疤砍到一旁之后,和刀疤停手对峙。 郑毅的横冲直撞,可苦了黑衣人,之前为了追杀郑毅,黑衣人可是卯足了劲,熟料却被刀疤破坏掉了好不容易制造的机会。此时在和刀疤对峙,暗中恢复之前消耗的气力,却没有料到郑毅竟然是个不知道累的主,刚刚死里逃生,紧接着便又提着刀砍向了之前追杀自己的人,就像丝毫不知道疲倦是何物一般。 虽然黑衣人气力没有恢复完全,但却不得不提刀和郑毅战在一起。对于郑毅的身手,黑衣人之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此时和郑毅一交上手,便明白为何自己之前的那两名兄弟,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被郑毅砍杀当场。 郑毅的打法,完全不按照套路来,明明是一刀用尽了气力,当是收刀换招的时候,熟料对方却还有劲道,如此一来就相当于自己旧力用尽、新力未生,而对方却还有力道,如此一比较,哪里会不吃亏? 黑衣人和郑毅一交上手,便差点吃了个大亏。若不是黑衣人留有力道,防备着一旁的刀疤,恐怕也会如之前的那两名黑衣人一般,一个照面便被郑毅砍杀。 一旁的刀疤见郑毅和黑衣人交上了手,也不敢怠慢,一紧手中的那柄大刀,猛的砍向一旁吃了暗亏的黑衣人。 黑衣人本来留着些力道,防备一旁刀疤的飞刀,没想到留着的那点劲道,却是救了自己一命,躲过了郑毅的怪异打法,正暗自庆幸自己小心;却不知道,一旁的刀疤却是提着大刀杀了过来,到的此时,黑衣人可谓是真真正正的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时刻,此时若是被刀疤这一刀砍实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刀疤的长刀砍向自己,而自己此时旧力用尽,空有一副本事无法施展出来。只得在心中暗呼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黑衣人闭幕等死的时候,场中却是异变再起。 ------------ 第四十三章 众人归心 眼见刀疤便要将那名黑衣人立毙刀下,场中却是异变再生。 一名同样身着黑衣的汉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场中,见到黑衣人即将被刀疤毙于刀下,猛然跃入场中,一下将刀疤的大刀挑到了一边,伸手猛地一拉黑衣人纵身一跃,闪躲了几下,便跃上墙头,一翻身便消失在了刀疤等人的视线中。 就在后来的那名黑衣人自刀疤刀下救走那名黑衣人的时候,一旁的郑毅却是迅速反应了过来,手中的长刀猛的向前一递,想要将后来的那名黑衣人留在当场。 那名黑衣人跃入场中,是为了救人,并不想和郑毅等人交战。此时郑毅攻向自己,黑衣人却只是一味的闪避,并不还手,免得和郑毅等人交恶;黑衣人的身手虽然很强,但也只是比郑毅等人略强一点,此时再带着之前的那名黑衣人,哪里会顾得周全,三两下便被郑毅在之前那名黑衣人的胳膊上砍了一刀,但同时后来的那名黑衣人也闪避开了郑毅的攻击,纵身跃上了墙头,翻身消失在了郑毅等人的眼中。 刀疤正要纵身追赶,郑毅却是拦住了刀疤,用眼神示意刀疤不必再追了;两人看了两眼两名黑衣人逃走的地方,便折身回到之前的战场中,帮助之前的四名护卫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部歼灭。 战斗结束,看着满地残骸,众人俱都不胜唏嘘;概叹之后,却都将目光望向了郑毅,等着郑毅的处理办法。 若说之前这些人对于刀疤的决定还有些怀疑,完全是凭借着刀疤的威望才跟随着郑毅;然而经过刚才那场战斗之后,众人却是明白了刀疤之前决定跟随郑毅的原因。 单单郑毅之前在战斗中的表现,众人便已经相信了郑毅,更相信跟随着郑毅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出路和前途。郑毅的武力和智慧深深地折服了包括刀疤在内的所有人,若是换做别的主家,说不得便会不顾这些护卫的生死,率先逃跑,哪里会与众人共患难,继续在己方处于劣势的境地,依旧和护卫们共同战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郑毅,等着郑毅做出下一步的指令。郑毅略微一沉思,便做出了决断。 “你们几个分出两人,前去衙门报案,就说是我郑毅报的案,请藤府尹派人前来处理。剩下的人都不要乱动,我们就在这里等候衙门中的公人前来处理,别的先不要去理会。”郑毅一句句吩咐下去,不见丝毫的慌乱。 “一会儿衙门中的公人到来之后,你们谁也不要乱说,免得以后总是被叫去问话,不管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都不能说出去,只管说刚才发生的,哪怕你们认识那些黑衣人,也不能说是谁。” “刚才的事情,你们血不会白流,我和你们的首领‘刀疤’,自会去为你们讨个公道。好了,受伤的都包扎一下,等着衙门的人到来。” 吩咐下去之后,那四名护卫们相互包扎一下,便分出两人,去衙门报案,剩下的两人和刀疤一起,分散站立在郑毅的四周,免得那逃走的两名黑衣人,再回来偷袭。 郑毅站在那里,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苦思不得,只能把一旁的刀疤叫到跟前,询问刀疤之前的那个黑衣人是什么人。 刀疤见主人家询问,也不敢隐瞒。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信息都说与郑毅听,但也是再三强调,自己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十足的证据,证明最后逃走的那名黑衣人就是自己心中猜测的那人。 经过刀疤说出的那些信息,郑毅也算是明白了过来。所有一切并不是因为自己招惹了什么人,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再或是有什么人想要谋杀自己。 所有一切俱都是之前醉仙楼那场小风波引起的。这伙人刀疤知道是什么帮派的,而醉仙楼之前和郑毅发生冲突的那名小厮,有个亲戚刚好是这个帮派的实力战将;因此才会请动帮派中的一些人,前来教训郑毅,或者是杀死郑毅。 刀疤等人跟随郑毅,那名小厮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特别提醒自己那位亲戚,一定要带足人手;对于之前在醉仙楼中,自己吃了暗亏,丢人的事情,在那名小厮心中,也只当做是郑毅反应快,或者是运气好,才会躲过自己的攻击,所以便没有给自己的那名亲戚提醒。 也是因此,那些黑衣人才会失手。漏算了郑毅的身手,使得刀疤等人能够再偷袭中,还能够翻盘,除了那名领头的逃走以外,其余的全歼当场。 衙门中人正在赶来,那边被救走的黑衣人,却是已经被带到了自己的老窝之中。 这里是市井中贫苦人家居住的一条巷子。整条巷子被一股子霉味和骚味所覆盖,地面上更不是可以见到一堆堆垃圾,甚至还有人类的粪便。 整条巷子都显现着一股子贫穷的味道,这样的地方,就连那些平民都不愿意前来,更不要说那些公差和汴京城中的那些权贵人物了。 此时两人进到一座破旧的院子中,自有人在院中望风,但是见到两人亮出的一块牌子后,便都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将两人让进了里面破旧的大厅中。 两人来到大厅中,将桌子上的一盏油灯转了转,大厅中央的地面便自动向两旁分开了,一条阶梯出现在两人面前。 之前去救人的那名黑衣人好像是个头领,在前面带着被救的黑衣人,顺着阶梯向着地下行去。 一会功夫两人便出现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此时整个大厅中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火盆,噼噼啪啪地燃烧着。 两人来到大厅之中,便摘去了脸上蒙面的黑巾,受伤的黑衣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留着几缕胡须,此时受了伤,脸色有些煞白。 另外那名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面目清瘦,鄂下更是留着一律长须,看上去颇有几分书卷气,丝毫不像一个会武功的武夫,倒更像是私塾中一位夫子。 ------------ 第四十四章 被坑了 两名黑衣人在一处大厅中露出了真容,若是放到大街上,谁也不会认为两人是干些见不得光勾当的**中人。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这也许便是伪装吧! “陈三,你这次太鲁莽了,若不是我赶到的及时,恐怕你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前去刺杀那人,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看上去像私塾夫子的中年男子开口了,上来便是责怪的语气。 “你此次刺杀的目标乃是朝廷新赐封的四品中书舍人,我不知道你身后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或者是给你了多少银两,总之一点,你已经违背了我帮中‘不和朝廷有瓜葛’这一条帮规,虽然你是我帮中排的上名号的战将,但我也不能够保住你,因为那人身后站着的是蔡京蔡丞相和童贯童太尉。” “我们帮中的实力你也知道,在整个汴京城中也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开封府肯定不会介意为了讨好那个新贵而顺手将我们这个小帮派灭了。况且你违背帮规在先,我就是保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 “所以兄弟不得己只能够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因此,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逃命去吧。” 私塾形象的中年人一口气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受伤的汉子离去。 那名受伤的汉子本来还在心中嘀咕,为什么帮主去救自己,而不帮自己将目标杀了,此时从帮主在口中知道了前前后后的所以事情,以及自己目标的身份,心中却是明白了帮主为什么不出手帮自己斩杀对方,只是救走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那个亲戚设的局,目的便是借自己的手杀了那个让他出丑的人,对方肯定知道那人身后有蔡京和童贯两人,肯定是怕告诉自己真相之后,自己不愿意帮忙。 但说到最后,还是害了自己,自己如今得罪了权贵,帮派没将自己交出去,讨好那名权贵,已经是很给自己情面了,并且帮主还出手救下自己,让自己逃命,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多谢帮主相告,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帮主允诺。”受伤的黑衣汉子知道帮主已经给自己很大情面了,但还是想请帮主再帮自己一次。 “什么事情,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忙,毕我们兄弟这么多年,如今你落了难,做兄弟的也有责任。” “请帮主帮我杀了陈青。”黑衣汉子语不惊人不罢休,此时请帮主帮忙的竟然是杀死自己那个表亲。 “什么?杀死陈青?他可是你的表兄弟,你确定要我帮你杀了他?”对于黑衣汉子的事情,中年帮主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才会震惊的问道。 “不错,便是这个杂碎一样的东西,害的兄弟如今得罪了那名权贵,若是他实言相告,兄弟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黑衣汉子狠狠地说道, “他对我不义就不能怪我狠心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垫背,所以还请帮主首肯。” “好,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不讲义气的人,你放心走吧,我会替你料理了他。”中年汉子最恨的便是不讲义气的小人了,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救下黑衣汉子。 “谢帮主。”黑衣汉子说完之后,便出了厅堂,沿着地道来到地面上那座破旧的房屋之中,出了屋门,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来人,去将陈三的表兄弟陈青请来,若是对方不愿意,便直接杀了拿去喂狗。”黑衣汉子刚走,中年人便对着一旁吩咐了一句,随后便静静地坐在了大厅之中。 这边黑衣汉子自顾逃命而去,郑毅询问刀疤之后,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招来了什么灾祸。 知道之后,郑毅却是皱眉沉思了起来。正思考间,小巷前方,却是有大批的衙役捕快赶了过来,后面是一顶轿子。 众衙役捕快快速赶到现场,向两旁分开,给那顶轿子让出了通道。轿子距离郑毅数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跟随的师爷掀开轿帘子,自里面走出一名身着官袍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府尹。 藤府尹一下轿子,便快步来到郑毅身前,左看看右瞧瞧,待到看到郑毅没有受伤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藤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这可真是折杀死我了,晚辈一点小小得事情,怎么会……怎么能让你亲自来?这可如何使得?”郑毅一见藤府尹,便赶紧行了个晚辈礼,口中却是发自肺腑的说着一些不敢的话。 “无妨,如今你身居高位,光天化日之下被歹人刺杀,这怎么会是小事?你如今可是我大宋朝的四品大员,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就算是死,也对不起朝廷,更对不起圣上。”藤府尹如今虽然身居要职,但却是个能臣,现如今郑毅如日中天,刚刚被皇上赐了官职,便在汴京城遭到了刺杀,自己若是处理不当,被郑毅参上一本,那自己的官路也就到头了,说不得还会被判个罪名。 “藤大人,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况且你和唐大人对晚辈更是有天大的恩情,才使得晚辈能够被皇上赏识,赐下官职,如今只是晚辈被一群小人冲撞,那里能够劳你大驾,你这不是要让晚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郑毅忘恩负义。” “呵呵,无妨,难得你有这份心,但当朝四品大员光天化日之下被歹人刺杀,我若是不到场,明日便会被人参上一本,所以你大可不必多想。”藤府尹见郑毅说的恳切,也就不再说那些大话了,而是言辞恳切地向郑毅说明其中的门道,免得郑毅心中难受。 “好了,闲话先不说了,要是有空,你多到我府上走动一二便好,现在就让这些衙役查看下现场。”藤府尹乃是能臣,和郑毅说两句,便转到正事上了。 “一个个整天说着天下太平,如今这是什么?平时我也就放任了,如今竟然连当朝四品中书也敢刺杀了,是不是想谋反?”藤府尹一说正事,便是一股子威严,先将那些捕快头子训斥了一顿。 ------------ 第四十五章 线索 “来人,天黑之前你们必须将这次事情的元凶抓住,到时候若是抓不到元凶,别怪我翻脸无情。”藤府尹冷哼着对那些衙役捕快下了命令。 四周的捕快衙役,极少看到藤府尹发怒,但藤府尹每次发怒,必然会是真怒,而不是佯装恼怒。此时藤府尹发了怒,说天黑之前破案,那么这些衙役捕快就必须在天黑之前,给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若不然,必然会有一些人会受到惩罚。 藤府尹发怒,下了死命令,那些衙役捕快,哪有不卖力地道理,况且自藤府尹口中隐约透露出的消息,这名身着粗布衣衫,年纪不大的少年郎可是朝廷四品的中书舍人,如此一名大官在开封府的大街上遇刺,这些捕快衙役都脱不了干系。 管理这条巷子的铺兵早已经跟随着这些衙役、捕快们赶了过来。此时众捕快、衙役得了命令,那些铺兵却是俱都被叫到了跟前,询问着之前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这里出没。 对于郑毅,这些衙役、捕快不敢询问,对于那些护卫,捕快们可没有客气,每人跟前都是聚拢着几名衙役或者捕快,整个场中,除了有四五人在藤府尹和郑毅旁边徘徊,作为保护人手外,其余的俱都将那四名护卫围了个圈。 由于那些黑衣人才走一会,刀疤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再次折身杀回,因此步步跟随在郑毅的旁边。有几个捕快,认出了刀疤,几次想要上前询问刀疤之前的情况,但还没走到跟前,便被藤府尹随身的几名护卫拦了下来,最后郑毅看这些人破案心切,便示意刀疤去和他们说说之前的情况,免得这些人不死心。 刀疤得了郑毅的授意,略一犹豫便走到了那些捕快的跟前,那几名捕快见刀疤过来,赶紧询问着之前事情的经过,以及刀疤是否知道行刺者的身份,或者是别的什么线索。 刀疤三两句便把之前的事情经过告知了这些捕快,却是和这些人在其余那些护卫口中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问来问去,刀疤始终就是一句,不知道,可把这些捕快急坏了,可再着急又有什么用,不说现在刀疤乃是郑毅府上的护卫首领,就算是以前,这些人也开罪不起刀疤。 那些捕快从刀疤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是将注意打到了郑毅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是郑毅此时正和藤府尹说话,那些捕快那里敢过去叨扰,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郑毅也是知道这些人的苦衷,上级下了命令,这些人若是做不到,肯定会有惩罚的,况且这次的事情,自己也有些责任,不能让这些人受到无妄之灾,丢了饭碗。 “藤大人,你的那些手下,怕是向我找我问些事情,我看我还是过去一下为好,免得他们作难。” “什么?这些混账东西不去捉拿凶手,还想叨扰你,我看是皮痒了。”藤府尹一听郑毅的话,却是怒从心气,大有几分将那些捕快衙役问罪的架势。 “哈哈,藤大人,无妨,我还是过去听听他们问的是什么吧,免得他们作难,况且这次刺杀是针对我的,说不定他们真会找到一些线索,早点将那些刺客绳之以法。”郑毅笑了笑,却是向藤府尹解释道。 “也好,我便和你一起过去,看这些混账东西能够问出些什么消息。” 藤府尹和郑毅两人走到那几名捕快跟前,那几名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询问的捕快,见郑毅和藤府尹到来,赶紧参拜。 “都起来吧!郑中书体谅你们,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想要询问的,都给我竖着耳朵听清楚了,别漏过郑中书说的每句话,免得过后再去叨扰。”还没询问,藤府尹就先给那些捕快们打了一针预防针, “是,大人。”众捕快轰然应答,然后藤府尹和郑毅示意了一下,便让那些捕快开始询问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中书大人,小人想问下,在刚才的那场战斗中,大人有没有看到那些黑衣人的长相?小人听说有一名黑衣人逃脱了,不知道大人有没有伤到那名黑衣人?”其中一名看样子是这些捕快的头领,见到自家大人示意可以询问,赶紧将自己最想知道的线索,问了出来。 那名捕快头领问完之后,满脸希夷的等着郑毅的回答,只要郑毅看到那名逃走黑衣人的相貌,或者是伤到了那名黑衣人,那自己这些人追捕起来也就方便多了,不会如现在一般,两眼一抹黑,什么线索都没有。 郑毅略一沉思,觉得还是给他们一些线索为好,不然这些人少不得会将整个开封府翻个底朝天,到时候就会出现很多对自己不利的流言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参自己和藤府尹一本,那自己可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那名黑衣人在逃走的时候,被我在胸口部位伤了一刀,所以我想那人应该逃的不远,再者那人受了伤,定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你们从四周查看一下,说不定真会找到些蛛丝马迹。”郑毅将自己最后伤了那黑衣人一刀的线索说给了那些捕快,还提醒他们四周会有线索。 那些捕快听了郑毅所说的线索,终于算是如释重负,若是郑毅没有伤到那名黑衣人,那藤府尹晚上破案的期限,可真是要让这些捕快伤脑筋了。 “都听清了吧,还不快谢谢中书大人,不然你们今晚都做好回家的准备了。”藤府尹待得郑毅说完,便对着那些捕快怒声说到。 “多谢中书大人体谅我等,我等定会在日落之前,将刺客捉拿归案,为中书大人压惊。”几名捕快听了自己大人的提醒,来不及欣喜,便赶紧跪倒在地,向郑毅做着保证。 郑毅提供的线索,这些捕快自有办法找到那名黑衣人。况且那名黑衣人一伙十多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郑毅,定是帮会中人,若是街头小混,决然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 第四十六章 又是衣裳惹的祸 众捕快的了线索,便辞别自家大人,赶紧四处分派,去联络那些帮派的当家人和重要人物,凡是能够想到的厉害人物,俱都被下了帖子,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在城中央的一座酒楼中聚面,寻找凶手。 众衙役、捕快自去追拿凶手,郑毅和藤府尹也各自话别,至于现场的的那些血迹、尸首,自有衙门中人进行处理,那几个铺兵,也被带回衙门问话,整条小巷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这份宁静背后,掩埋着几条汉子的性命。 郑毅和一行护卫徒步前行,本来刀疤是要去再租顶轿子的,奈何郑毅说居家不远,等到轿子抬过来,自己一行人也就到家了,因此只能作罢。 一行人边走边看,却是不觉间走进了一条热闹的街巷。整条大街上,那些富商、权贵,身着锦衣华袍,就连身后的小厮家仆,穿的也比郑毅等人高等不少。 刀疤等人之前乃是醉仙楼的打手,本来也有着一套锦服,只是跟随了郑毅之后,却是将那套锦服留在了店中,换上了自己的粗布衣衫。 此时郑毅身后跟随着护卫,但却都是身着粗布衣衫,看上去颇有几分后世中彩票之后请护卫的暴发户地模样;初时郑毅还不觉有异,自顾自的四处观望,欣赏古代的街景。 但时间一久,身后跟随的那些护卫却是忍受不了四周众人的那些异样眼光,俱都将脑袋低的跟什么一样,刀疤乃是地下势力中排的上名号的人物,此时自然不会理会四周众人的眼光,但是那些人异样的眼光,最终还是让刀疤觉得自己主人跟个小丑一般,在被那些人“观赏”,便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 “大人,可曾察觉四周众人的那些异样眼光。” 郑毅听了刀疤的话,却是后知后觉地朝四周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却真的如刀疤所说的一般,四周众人像看小丑一般,对自己一行人指指点点的,甚是怪异。 “这是为何?难道我们脸上有花不成,还是我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指点的?”郑毅不明就里,便对着刀疤反问道。 “大人,如今你是当朝四品的中书舍人,出行自然需要派头,用以显示中书大人的威严,如今属下等人跟随着大人,算是护卫,派头是有了,但是属下等人都是些粗人,自是不会理会旁人的眼光,可是大人身上的衣着、鞋子,据都是……”刀疤说到郑毅的衣着,却是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变得吞吞吐吐了。 郑毅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自己的衣着有什么问题,只得疑惑着问道, “我的衣着打扮有问题?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大人你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平民化了,所以我等才会被那些闲人嗤笑、指点。” 听了刀疤的话,郑毅着实愣了一下,自己之前就是因为这身打扮,在醉仙楼中,先是被小厮当成乞索儿驱赶,更是引出了之前的那场刺杀,不想此时还是因为这身衣着,竟被路人当成笑话,在一旁指指点点。 思来想去,郑毅嘴角却是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前世不在意衣着打扮,只是前世红尘万丈,什么打扮的人都有,现如今身在古代那个阶级森严的红尘之中,到时不得不随大流,需要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等人被路人嗤笑的源头,郑毅也明白了症结所在,换身衣衫,看来是迫在眉睫。 四下观望一番,郑毅便带着刀疤等人向一家贩卖衣裳的门店走去。 刚到门口,那迎客小二还想伸手阻拦,但是看了看郑毅身后紧紧跟随的刀疤等人,还是明智的让开了身形,向着郑毅唱了个肥诺,跟随在郑毅身后,为郑毅介绍着店中的那些布料衣裳。 郑毅在店中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只得将刀疤叫到跟前问道, “对于这些衣衫什么的,我也不太懂得,你之前在醉仙楼中勾当,肯定是知道一些的,你便在店中为我和家母挑上几件,在为你自己和那些兄弟们,没人挑上两套,一会便去借店家的地方换上,免得再被那些愚人嗤笑。” “是大人。” 刀疤得令,便领着那名小二在店中转悠开了,东看看西问问,凭借着之前在醉仙楼中的那点微末见识,为郑毅和郑母以及自家兄弟等人挑选衣裳。 左看右看,硬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为郑毅等人一一挑选好了衣衫,让小二留下一套准备换上,其余的俱都打包包好,一会带走。 那名小二的此时却在心中暗自嘀咕,怀疑刀疤和郑毅等人会是什么强盗,不然怎么会尽是挑选些价格昂贵的衣物,要知道这些衣物可都是那些管老人才能穿戴的,全部算下来,这些衣裳足足需要上百贯大钱;因此对于刀疤要求打包的要求,心中却是犹豫了起来,那名稳坐 柜台后面的店家,自郑毅等人一进门,便悄然吩咐一名小二自后门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此时领着郑毅等人观看的那名小二将目光望向了自家掌柜,那掌柜的却是急的额头冒汗,要知道郑毅等人若真是强盗,将那些衣衫拿走,那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几百贯的大钱的损失,足以能使得自己这家小店伤到筋骨。 小二正犹豫着是否为刀疤打包那些衣物,店家也是急的直冒汗,不住的望向门口方向。 店家和小二的反应被刀疤等人看在眼里,心中恼怒,若不是郑毅使眼色不让刀疤等人动手,怕是刀疤真的要和自己的兄弟们,做回“强盗”的勾当了。 郑毅好整似暇的等着掌柜的救兵到了,那掌柜的却是不知道郑毅心中的想法,只能一个劲的祈祷着郑毅等人晚点动手,不然自己可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双方正僵持着,那名之前自后门出去的小二却是带着几名铺兵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店中,一指郑毅等人,看那意思在路上便将郑毅等人归类到了强盗的行列。 ------------ 第四十七章 剑拔弩张(求收藏) 那几名铺兵却是不认识郑毅等人,只知道之前城中的衙役、捕快前来军训铺屋询问过最近城中有什么可疑人物出没,并发布了一项悬赏,说是赏钱百贯,之前这几人还在思琢着若是自己兄弟几个找到了那伙贼人,那可不就发达了?可惜昨晚并不是这帮人巡夜,只能叹一声,时不待我。 不曾想正在愁闷间,却是有人前来报案,说店中去了伙强盗,这几名铺兵顿时来了兴趣,火急瞭忙的前去捉拿强盗,期望这伙贼人便是开封府通缉的那帮贼人。 那几名铺兵进到店铺之中,不由分说便上前,准备将郑毅等人直接锁拿,刀疤等人见这几名铺兵上前不由分说便要将自家大人和自己一行人带走,可不愿意了,俱都挽起了袖子,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情形。 那几名铺兵见这伙人准备动手,便都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时间整个店铺中,弥漫着几分剑拔弩张的感觉。 铺兵一共五人,而郑毅一伙人却是有六人,虽然其中五人都是赤手空拳,但那空着手的五人中却是有四人都是那种身体强健、粗武有力的壮汉,若是对自己一行人动手,吃亏的最后还会是自己这些人。 郑毅对于场间的情形却是了然于心,郑毅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此时若是和那几名动手,自己一行人势必会赢,但却会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若是被那些御史参上一本,可不划算。 所以郑毅选择了制止。 只见郑毅伸手制止了刀疤一行人的举动,随后上前一步站在那几名铺兵跟前问道,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等犯了什么罪名?为何进门便要捉拿我等?难道我大宋的朝的律法都不存在吗?还是说你们这些贼厮 便是王法?或者是你家大人便可以随心所欲?” 郑毅一连串的反问,倒问的那名铺兵首领哑口无言,郑毅开始说的那名铺兵首领还可以回答一二,但是随后的那几条反问,却使得他们这些人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如今大宋朝盛世太平,自从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不管是谁也不敢、也不能利用手中的兵权——以权谋私。 几名铺兵被郑毅问的无话可说,更不敢说。那名掌柜见请来了官家,胆气也壮实了起来,此时几名铺兵被郑毅的话责难,他却是上前,指着郑毅等人说道, “汝等身着市井贱民之衫,入我店中,选的都是些官家老爷才可以穿着的上等衣服,足足上百贯宝钞,你们买得起吗?” “哈哈、哈哈,你这看不起人的杂碎,我家大人前来选购衣衫,是个你这家破烂小店生意,不想你这厮不仅不知道感谢我家老爷,竟然把我等当做强盗,报官捉拿,这是 何道理?是不是看我等穿的寒酸,便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等。”那掌柜的话音刚落,郑毅身后的刀疤却是不愿意了,一步越过郑毅,指着那名掌柜的鼻子骂开了。 刀疤身形魁梧,再加上脸上那道蜈蚣般的伤痕,此时发起怒来,更添威风,几句话却是将那名掌柜吓得直往后退,那伸出的手指也是一个劲的乱颤。 那几名铺兵此时最为作难,郑毅等人并没有强抢,也没有做什么不法勾当,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几个虾兵蟹将那里会是对方的对手,正作难间,店铺外面的大街上却是行来了一队捕快。 这些捕快却是之前得到了线索,说是发现了那名黑衣人的踪迹,便火急瞭忙的前去捉拿,好尽快破获之前的那件案子,省得期限到后,自己一行人受到府尹的责罚。 此时行到这里,却是瞄到了屋内的情形,看那些铺兵的举动,怕是有什么麻烦了。 那捕快首领伸手,示意后面跟随的衙役、捕快停下脚步,然后便带着人直接进到了那家贩卖衣物的店铺。 这些捕快的到来,使得那些铺兵底气十足,面对刀疤的“嚣张”顿时便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上前一步,挡在了刀疤和那名掌柜的中间。 刀疤是**上排的上名号的人物,那里受到过这种待遇,此时那名铺兵首领拔了刀,挡在刀疤前方,便是挡了刀疤的道,凭刀疤的秉性,那里有不拔刀的理由。 更何况之前由于自己兄弟等人的疏忽,差点害的主人命丧黄泉,此时那名铺兵竟然还敢拔刀,顿时惹恼了刀疤。 只见刀疤迅速地拔刀,在声音传递到那名铺兵耳中之前,刀疤的刀已经架在了那名铺兵的脖子上,纹丝不动。 那名铺兵之前见郑毅阻止了自己的手下,不敢用强;不曾想此时那名带刀的随从,却是竟敢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此一来就算是自己等人无理也变成了有理,而刀疤等人就算是有理也变成了无理,只因为自己代表的官家。 古人常言,“官子两张口,有理你说不清。”此时刀疤将刀架到了有官方身份的铺兵脖子上,不管走到哪里,也是一个谋反的罪名,就相当于现在袭击那些穿制服和大头帽的公务人员一样。 那些捕快刚进门便见到那名铺兵拔刀挡在刀疤前方,随后便是刀疤以更快的速度拔刀、架在了铺兵首领的脖子上,顿时那些捕快俱都纷纷拔刀而出。 场间只听到拔刀声一片,那名掌柜和两名活计早就已经吓得钻到了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刀疤手中推着那名铺兵来到郑毅一行人跟前,那些捕快和后来的铺兵忌惮刀疤手中的人质,并不敢贸然进攻。 那捕快首领之前见过郑毅。此时双方对峙,那捕快首领却是有闲暇的功夫仔细观察对面的那些人是不是那名刺客一伙。 这一细看倒不打紧,顿时记起了之前在那条小巷中郑毅和自家府尹大人交谈时的情景,更是记起了自家大人说的四品中书舍人。 那捕快首领记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大热的天,脑门上和后背瞬间便被冷汗侵湿了。自己现在可是相当于冒犯了一名四品贵人,并且还是一名和自家大人关系很好的贵人,自己可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 第四十八章 一个老人 那名捕快首领认出了郑毅,却是不敢再上前做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 只见那名捕快首领走到前方,对着郑毅便跪拜了下去,口中喊着, “开封府捕快刘顺拜见中书大人,下面人有眼无珠,冒犯了中书大人,还忘中书大人能够网开一面。” 那名掌柜和五名铺兵本以为自己一方来了支援,却不曾想在自己等人心中视若强盗的一行人,竟然是一位中书大人。 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官家。得罪了官家,若是你没有什么后台,便等着被拿罪问狱吧。 那名掌柜的潺潺噩噩跪拜了下去,脑袋一个劲的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 郑毅对这些人并不理会,自顾取出二百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让刀疤等人带着那些衣物出了店门。 对于这些小人物,没必要和对方说那么多,但也没必要占他们的那一点便宜,只是些许小事,没必要总是想着自己是什么大官之类的身份,此时的一个小小善举,说不得以后会得到别的回报,这就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般。 郑毅等人出了店门,便回家去了。那边陈三却是换了一身衣装在汴京城的贫民区开始躲藏着自己的行踪。 开封府捕快的总首领此时纷纷散出帖子,让整个汴京城所有帮会势力的首脑集聚在一家酒楼之中,询问自己帮中兄弟的行踪,寻找线索。 只是一会儿功夫便聚集齐了,这些势力的首脑都是些精明人物,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时被邀约,俱都将自家那些身手了得地兄弟带在身旁,免得被怀疑到自家头上,到时就不好了。 之前救走陈三的那名文士打扮地中年人,也早就来到了相约的酒楼之中。这人倒也光棍,一到酒楼便主动找上那捕快总首领,说明了实情,当然自己救走陈三那点必须要隐瞒的。 捕快首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哪里会再去理会那些什么帮主之类的人物,只留下自己的副手在这里等会敲打这些人一番,自己便行色匆匆的赶回了开封府,面见府尹大人。 滕府尹得了消息,便吩咐了下去,只是一会功夫整个开封府的大街小巷便尽都是捕快、。衙役的身影,而陈三的画像也同时张贴了出去。 刀疤将郑毅送回家中,留下自己的那几名兄弟保护,自己便被郑毅派了出去,寻找陈三。 同样是那座大厅,同样是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唯一不同的便是双方身边的桌子上分别放着两杯香茗。 两人似是有些交情,只见刀疤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那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也是光棍的承认了是自家兄弟招惹的祸事,反正这事瞒也瞒不下去,还不如直接承认,免得最后被人记恨,暗中下绊子。 见对方承认,那就简单了,刀疤直接要人,而中年文士打扮的帮主却是光棍的说自己放走了对方,至于刀疤身后的主子想要怎么样,便随对方去了,反正自己整个帮会犯了地下势力的大忌,得罪了官家,早晚都会被对方灭了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哪里会在遮遮掩掩。 刀疤对中年文士帮主的人品什么的还是知道一二的,此时对方光棍,自己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对方可以找郑毅求情,别的什么也没说便走出了厅堂。 那名中年文士帮主混迹江湖几十载,刀疤走时隐约透漏的消息,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原本由于陈三前去刺杀郑毅所招致祸事,使得中年文士帮主愁眉不展,此时得了刀疤的提醒,那双脸上却是逐渐焕发了容光。 中年文士帮主喊来几名得力手下,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便是找到陈三,带回来。 吩咐完毕,中年文士帮主却是迅速消失在了大厅中,出去寻找陈三了。 至于那名醉仙楼的小厮,本来在家中等候陈三的消息,却不曾想等到了陈三帮中手下的一刀。 那名小厮之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漏洞,竟能够让粗神经的陈三察觉到不对,派人杀了自己。 陈三藏身的地方对中年文士帮中的那些高层并不陌生,但寻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陈三的踪迹,但对于中年文士来说,这一切并不出乎自己的意料。 在得到帮中兄弟遍寻不到的消息之后,中年文士再次出发,这次中年文士去的却是整个汴京城出了名的富人区。 中年文士信步行走在这片权贵富人聚集的地方,看上去不见丝毫的拘谨。就好像他便是这里的一份子一样。 在江湖上中年文士有个称号,便是百变书生。 中年文士的武功不仅高强,并且易容术更是了得。由于平时总是以一副书生模样示人,所以便被人称作百变书生。 此时中年文士无论从神态或者行走的模样,间或是身上的穿着打扮,无论是谁都不会在和之前在大厅中的那个黑帮帮主去牵扯到一起。 中年文士帮主在这片权贵富人区行走,看似随意却是不时的查看着什么,突兀的中年文士停下了脚步,一拐弯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只行的几步,便见到了一座古朴的宅邸,门上写着蔡府两个大字。 中年文士很自然的自门口行过,只一会便来到了后门杂役下人行出的偏门,略等片刻,便见到了一名穿着简陋的鞠楼男子挑着一些污秽物行出了蔡府的偏门。 那鞠楼男子行走着如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的,但中年文士却是走到对方跟前,拦下了对方。 那五六十岁老人正行走着却是被人挡了去路,双手猛地一紧随后便如没看到前方有人一般,继续前行着,眼见双方便要撞在一起,中年文士却是随口说了句什么,那名五六十岁的老人却是在距离中年文士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扁担上的粪桶好似没有重量般,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露出一点桶中的污秽物。 ------------ 第四十九章 登门请罪 中年文士帮主一句话便让正要前行的那名挑粪老人停下了脚步,并且还是猛然间停下,没有让桶中污秽物露出分毫。 只此一点便可以看出掏粪老人是有功力在身的练家子,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掏粪老人。 中年文士说的很简单,报的便是自己的名号——百变书生。 掏粪老人显然识得中年文士帮主,只见中年文士帮主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而掏粪老人却是略等片刻,看了看四周没别的人注意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才继续鞠楼着腰挑着那担粪桶远远地跟随在了中年文士帮主的身后。 刀疤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却没有寻到人,但郑毅只是说让自己去确认,并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将凶手带到面前,所以刀疤很快便将答案禀报给了郑毅。 郑毅听了刀疤的汇报,略一沉思便将这场小风波抛到了脑后,开始安排别的事情。 那些带回的衣物分配下去,各自换上,然后分别去办些各自的事情,当然第二日款待街坊邻居的酒席也是需要提前置办的。 一切安排妥当,刀疤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顶轿子,郑毅身着锦衣带着两名随从,搭乘轿子离开了老宅。 中年文士帮主和那名掏粪老人很快便坐在了一间小茶肆内。两人相对而坐,只是静静地喝茶,一句话都没有说,四周的那些茶客对这对奇异的组合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两人身前各自放着一杯茶,中年文士帮主和掏粪老人对视良久,将面前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掌茶,再次一饮而尽,而对面的掏粪老人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便率先离去了。 中年文士帮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结了茶钱便独自离去。 两人离去,茶肆内那些吃茶的人都议论着刚才这对奇异的组合。 中年文士帮主哪里都没去,只是陪那名掏粪老人吃了杯茶,便回到了自己帮中,略等片刻,只见陈三便出现在了中年文士帮主的面前。 “大哥招小弟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些捕快为难大哥了?若是这样,小弟便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陈三和中年文士帮主一见面便火急瞭忙的说道,看那样子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感觉。 “兄弟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中年文士帮主先安抚了陈三一句,随后继续说道, “在我寻你之前,刀疤见过我。” “大哥,你不是改变主意,准备将小弟交给那帮狗官吧!大哥……”陈三一听刀疤见过自家大哥,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暗觉不妙。 “呵呵,兄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家哥哥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断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是准备将你交给那名中书,但却并不是让你去送死,而是要和对方化解彼此的误会。” “误会?大哥,小弟可没有得罪你呀!大哥难道你认为那名狗屁的中书会和我和解?会将之前我刺杀他的那件事当做一个‘屁’给放了?”陈三 一听说中年文士帮主准备将自己交给郑毅,顿时慌了,一连串的理由连珠炮的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陈老弟,哥哥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说那样的话吗?哥哥我有十足的把握,那位中书大人会原谅你的,并且我们帮派很快便会迎来一场大的造化。” 陈三被中年文士帮主说的云里雾里,但多年来对中年文士帮主的信任,使得陈三还是决定选择信任。 中年文士帮主带着陈三找到郑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郑毅正在陪老母亲吃着馒头喝着小米粥,刀疤等人在门外候着,中年文士帮主和陈三也只能在门外等候。 郑母用食缓慢,过惯了穷日子,此时郑毅发达了,若是一下子便吃些鸡鸭鱼肉、海参鱿鱼,对老人的身体便是一种大负荷。所以郑毅一如往常的陪母亲吃些粗茶淡饭,只是以前母亲的稀米粥换成了现如今的稠米粥,馒头也是新鲜的。 待到母亲用完饭,郑毅便收拾了一下碗筷,随后和母亲闲聊一会,郑母便打着哈欠,进屋睡觉了。到的此时中年文士帮主和陈三已经在外面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 郑毅忙完一切,才出了屋门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接见了中年文士帮主和陈三。 在来时的路上中年文士帮主已经将自己的计划和陈三说明白了,所以此时陈三等郑毅坐稳,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低着脑袋,一副甘愿认罪的姿态。 不知何时刀疤沏了一壶茶,放在了郑毅面前,郑毅端起茶碗,小酌了几口,也不去管跪在地上的陈三和一旁站立的中年文士帮主。 时间缓缓而过,中年文士帮主、陈三和郑毅就仿似在完全平行的两个空间里面一样,对于陈三和中年文士帮主的举措,郑毅没有丝毫反应,既不问罪也不喊起,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三虽然平时脾气火爆,但此时关乎自家性命,那里敢有丝毫火爆的样子。只是静静跪在地方,低着头颅,一言不发,像极了一个乖宝宝,只是这个宝宝有点大而已。 “起来吧!”就在陈三足足跪了三炷香的时间之后,郑毅才淡淡说了一句。 微愣一下之后,陈三才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是自己,赶紧站起来,退到了自家帮主的旁边。 “大人,小人这次带着兄弟过来,一是向大人说明今日午间的那场事端,再有便是小人想携带整个帮派的兄弟投靠大人,还请大人能够给小人和众兄弟一个出路。”陈三站了起来,中年文士帮主才上前一步开口说道了此行的目的。 “想必大人明察秋毫,早已知道了午间那场事端,是我这名莽撞兄弟受了小人唆使,才犯下了滔天大罪,所幸没有伤到大人,不然我等就算万死也难咎其责。” “小人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觉得只有将小人的那点破烂家业全都奉送于大人,才能稍稍弥补一点手下兄弟犯的过错,才能略微平复一下大人午间所受到的惊吓。” ------------ 第五十章 收了 中年文士帮主此时便是再赌,他再赌郑毅此时需要自己这样一股势力,需要有一股见不得光的势力,所以中年文士帮主借着陈三的那件事情,便和郑毅赌上一下,即使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陈三得罪了郑毅,左右都不会好过,还不如借着这样一个机会,和郑毅赌上一赌,若是赢了,自己整个帮派的兄弟便会好过很多,陈三刺杀郑毅也许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反之,若是输了,那自己帮中那些兄弟和自己便等着被灭吧,而陈三便等着被追杀至死。 郑毅对于中年文士帮主抛出的这个诱惑很是心动,但也只是心动,远没有达到非得不可的地步。郑毅饶有兴趣的看着中年文士帮主,似笑非笑,只看得中年文士帮主心中直发毛。 中年文士帮主此时只感觉自己赤条条的站在郑毅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自己的秘密暴露的越来越多。 中年文士感觉的不错,郑毅此时就是在打量他,就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害关系,中年文士帮主给郑毅的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蛋糕,并且这个蛋糕还使得郑毅非常感兴趣,非常的想要收入囊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中年文士帮主的额头早已密布了细汗,整个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所覆盖,在整个地下势力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此时中年文士帮主便是在以身涉险,看看郑毅有没有那个魄力来打破那个规矩。 在整个汴京城的地下势力中,所有的帮派势力都是独立的,即使有一些权贵扶持,那也是暗中扶持,并没有拿到台面上来,因为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没有什么人敢冒着被抄家灭族的危险,公开的培植势力。 中年文士帮主正忐忑间却是猛然看到郑毅脸色垮了下来,一旁的刀疤更是伸手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充斥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看场中情形,显然是郑毅不愿意打破规矩,准备清算自己的教唆和之前陈三的刺杀。一旁的陈三在道上混的久了,自然对于场中的微妙气氛很是敏感,此时见郑毅主仆准备发难,却是右脚稍稍退后半步开始暗暗蓄力。 而中年文士帮主却是任命般,长出一口气,暗暗闭上了双眼。 “你的提议很不错,但我更相信有很多比你们帮派实力还要大的帮派,在等着我的支持,我凭什么要去支持你,并且据我所知,现如今你们帮派由于种种原因,已经处于解散的边缘,我有什么道理要去支持你们?”就在中年文士帮主闭目等死的时候,耳中却是传来了郑毅峰回路转的一席话。 只见中年文士帮主猛的睁开双目,那双原本没有神采的双眼此时却是灼灼生辉,而原本满身的细汗也是如没有感觉一般,丝毫不去顾忌别的一切,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郑毅抱拳说道, “小人的身手不敢说是汴京城第一,但却是前三的水平,并且小人早年闯荡江湖时也结识了一帮英雄好汉,如梁山伯的武松,花和尚鲁智深,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还有就是睦州青溪的好汉方腊、王寅、邓元觉、石宝、司行方、历天闰、庞万春、吕师囊……”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传进郑毅的耳中,使得郑毅心中不断地沸腾,郑毅若是想要在数年后的靖康之耻中有所作为,那这些人就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之前郑毅还在苦苦思考如何去接触这些人,不曾想如今竟有一个送上门的人来说,这些人和他都有交情,这样的人才自己若是不留下来,那可真是要遭天打雷劈了。 “好了,我同意了你的提议,但是你们的帮会可以不要了,你只需要留下那些精锐的手下,过来跟随我便可以了,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你也可以把你们帮中的所有钱财都分发给下面的手下,我不会过问的,至于陈三刺杀我的那件事,我也可以原谅。”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陈三听了郑毅肯饶恕自己的大哥和自己,顿时激动不已,一个劲的给郑毅叩首。 “但是……” 紧接着郑毅的一个但是顿时给陈三火热的心浇上了一盆凉水,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郑毅。 “你必须跟着你的大哥去将上面你大哥所说的每一个人给我找回来,我要他们为我卖命。” “大人,梁山伯的那些人,小人实在是没有多大的信心让他们转投大人门下,至于别的那些人,小人还是有信心的。”中年文士帮主听了郑毅的条件,顿时急忙说道。 “无妨,梁山伯的那些人,我自有计策,今晚我手书一封,你带着先去拜会方腊等人,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方腊和那些别的什么石宝、厉天闰、王寅等人都是有交集的,你只要带着我的书信,去交给方腊,对方自然便会带着那些兄弟前来投靠我们。” “至于梁山伯,嘿嘿,我也准备几封书信,你分别一一交给林冲、鲁智深、武松、卢俊义、阮小七等人,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来投靠我的。” 郑毅将两人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一一道来,至于两人担心的那些,也都一一给出了答案。说到底两人就相当于一个信使,只需要借着自己对这些人的熟悉,将郑毅的书信将给对方便可以了。 中年文士帮主不知道郑毅的底牌是什么,更不知道郑毅凭借着什么敢断定方腊等人和梁山伯的那些头领们会来投靠他,但不管郑毅说的是真是假,对方既然敢让自己去做,那定是不会糊弄自己,凭借着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那些人还是会给自己几分薄面的,就算是郑毅在戏耍自己等人,顶多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当做是自己的恶作剧罢了,断不会去介意的。 自己的帮会将要垮掉,现如今将赌注压在郑毅身上,大不了自己和陈三去投靠那些好友,也比在这汴京城憋屈着强。 今日起开始更新,但每天工作辛苦,不定时更新 ------------ 第五十一章 那件东西 一切都安排好了,很多事情,再怎么着急也是急不来的,只能静等。 郑毅此时便需要静等,所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需要看老天给不给你成功的机会,什么人定胜天,我看未必。 郑毅新府邸落成,大宴百官,可谓是风光无比,但郑毅很明白,所有一切的风光都是给的皇帝陛下,给的蔡京,给的童贯,这其中给自己的很少很少,可以说没有分毫。 大宴完毕,自是风波平静,郑毅独坐书房,细心思量,体内的内力缓缓流淌,却是与不自知中锻炼体魄,使得武力更加精进,留作己身的力量。 如今的郑府是座老宅,相传乃是大宋朝开国的一名国师所居住的宅邸,之所以会被蔡京推荐,让徽宗皇帝赐给郑毅,实在是因为这座宅邸是块“宝坻”。 蔡京几次建议徽宗皇帝将这座宅邸赐予己派人物,奈何三番五次不得要领,无法实现,这次在朝堂之上也只是随便一说,不想,徽宗皇帝却是大手一挥便将宅邸赐给了郑毅。 郑毅在书房坐了约两个时辰之后,才起身,出门,带着刀疤在这座宅邸中转悠起来。毕竟往后是自己生活的地方,若是不细心观察一遍,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自己也没法及时处理。 信步走来,宅邸中亭台水榭,碧湖清荷,花香缭绕,崇明如潮好不宁静。刀疤掌灯跟随在争议一旁,虽是在自家宅邸,但刀疤的手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腰间,随时准备着拔刀伤敌。 左转右绕,主仆两人不知不觉间便将整个宅邸都转了个遍,只剩下最后一座祠堂了。 郑毅看着那座古旧的祠堂,心中虽说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但却也是忍不住想要进去看个明白,以增加对这座宅邸之前主人的了解。 刀疤推开祠堂的门,顿时一股霉味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刀疤猛力挥了几下衣袖,将铺面而来的那些灰尘和霉味尽皆驱赶到一旁,然后在前方为郑毅掌灯、带路。 郑毅入房,借着刀疤手中微弱的灯光,抬头看向上方一排排的灵位。那些灵位上的主人尽皆姓郑,郑毅细细看去,却是很快便于自己前世记忆中的郑氏族谱重合到了一起,很多名字都是族谱上祖先的名讳。 看着那些一个个在自己脑海中熟悉的名字,郑毅扑通一下跪拜了下去。郑毅重生后,本以为自己只身一人,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母亲便可以了,然后顺便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平安度过一生便可以了,不曾想在这里却是看到了自己祖先的灵位。 看着那些布满灰尘蛛网的灵位,郑毅没有丝毫害怕的心思,有的只是无尽的敬意和温暖,只身回到古代,有什么能够比见识到祖宗门当年的荣光更加的让人心绪澎湃。 郑毅拜了几拜,便站了起来,随口吩咐道, “明日派人将这里打扫干净,日后香火决不能断了。这上面是我郑氏的祖宗,万不能辱没了。” “是。”对于郑毅之前的举动刀疤贝莱心存疑虑,此时却是在没丝毫的疑惑,看向郑毅的目光不自觉间多了点别的什么。 郑毅在前方供案上发现了几盏长明灯,随手自怀中取出火折子,将那些长明灯一一点亮,顿时整个祠堂中被照得通明。 四处观望着,很快郑毅便被一件东西给吸引了目光。 在这个到处布满灰尘的祠堂中,一个丝毫不起眼的角落中,正有一件东西,光洁如故,不见丝毫的灰尘,并且这件东西,对郑毅还有莫大的渊源。 郑毅此时整个人都仿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旁的刀疤感觉到自家主人的异常,心中紧张不已,生怕一个不慎,被人偷袭了去。 角落中的那件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带着郑毅从二十一世纪重生到这里的那件物品,那是件护心镜此时上面没有丝毫后世发现时的那些锈斑,整个镜面光洁如玉,在这布满灰尘的祠堂中更显妖异。 郑毅一步步走向那件东西,整个人仿似丢了魂一般,此时在郑毅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诱惑着他,让他走过去,拾起那件东西。 若是平时,这样的诱惑郑毅还能够凭借自身的定力,不去理会,但在心灵受到冲荡之后,心绪不宁的时候,在受到这种诱惑,郑毅却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进去。 就仿似你正在想一个美女,正想到紧要时刻,这美女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会受得了吗?除非你是有暗疾的人,否则是个男人都会上去将那没人推到。 郑毅此时就是如此,见到自己重生的最大谜团,简直比见到了美女还要令他激动。 心中的谜团终于可以被自己寻到一丝线索,任谁也会心绪澎湃,激动不已。 一步、两步,郑毅和那件东西间的距离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但郑毅却觉得足足有数千米的距离一般,郑毅此时恨不得自己能够走得再快点、再快点。 在刀疤的眼中,郑毅此时的速度足足赶得上自己的两倍了,只见郑毅一阵风一般,猛的抢步来到了那件护心镜前,然后弯腰一把将那件东西拿了起来,整个人激动不已。 刀疤不明白,不就是一件黄铜打造的护心镜吗,值得一直处事不惊的郑毅如此吗? 就在郑毅将那枚护心镜拿起的瞬间,一段玄奥的文字口诀顺着郑毅的手臂传递到了郑毅的脑海之中,郑毅的灵魂就如上次穿越的那种感觉一样,再次开始飘了起来。 刀疤双眼瞪得浑圆,他不明白那件护心镜为什么到了郑毅的手中会发光,更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变成痴傻儿一样,双眼无神。 但是刀疤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自己就是主人的一名护卫,自己的职责便是保护主人,因此刀疤缓缓退出了祠堂,静静守在了祠堂门口,并且将自身携带的大刀也抽了出来,横在身前。 ------------ 第五十二章 奇遇? 郑毅的整个人陷入了痴呆模样,刀疤尽忠职守。 此时此刻郑毅脑海中发生的事情很奇妙,就仿似前世看到的那些玄幻小说中的修炼一样。那种感觉很舒爽,就仿似归到了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充满了温暖。 呈现在郑毅面前的是一座古朴的场景,场景中绿树红花、蝴蝶飞舞,一片生机勃勃的情境。 整个场景中只有一座古朴的小木屋。郑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场景中,但这并不影响郑毅心中的好奇心,整个场景中的小木屋,极大地引发了郑毅的好奇心。 一步步向着那间小木屋行去,郑毅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是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杀机,郑毅安安全全的行到了那间小木屋的门口,伸手推开小木屋的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只是一套简单的茶几再加上一张木床四个方凳,屋中角落上则是一口灶台,上面厨具俱全,四面的墙上则是一些兽皮和几把刀枪,整个小屋即显得温馨又不失格调。 那些器物的摆放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凌乱又不显得粗俗,就仿似他们本来就应该在那里一般,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郑毅在屋中前行,并没有去触碰那些刀枪厨具,就仿似一个艺术家一般,只是观赏品鉴。 待到郑毅将屋内的一切看过来之后,原本寂静的屋内却是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 “小哥,欢饮您的到来,你的尊重赢得了我的传承,我的一切都将会是你的,我的武学、武器,我所会的一切都将会一一教导于你,希望你能够替我挽救更多的人。” 忽然间出现的声音着实吓了郑毅一跳,但听了那声音所叙述的话之后,郑毅却是逐渐的平复了内心的慌张,那简单的话语中,仿似有什么魔力一般,让郑毅忍不住的去信服。 “敢问前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选择我来作为你的继承者。” “你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是你的便是你的,我的一切,老天早已经安排好了,在这个世上我收过几个徒弟,但是俱都没有什么作为,他们都无法继承我的衣钵传承,我预感到自己即将升仙,而这些东西我又带不走,还不如留给小友你这样的有缘人,帮助更多的人。” “在这世上我还有几个徒弟,分别是林冲、卢俊义和岳飞,这三人是我的徒弟,但都不堪深造,还有个叫武松的记名弟子,这些人你若是想要做些什么便可以去联络他们,他们会帮你的。” “墙上的那杆长枪,和旁边的那几柄刀,是我留给你的,足够你在这世俗中使用了。桌子上的那些小玩意是本门的门主之物,你只需要滴滴血进去便可以了,若是想要联络你那几个师兄,只需用意念催动便可,他们自然会有感应。” “我终生所学的一切便都在桌子上的那本书中,你只需要滴血便可以了,那些东西自然会烙印在你的脑海中。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只希望你要记住,做好人,别做坏人。” 一席话只听得郑毅目瞪口呆的,自己从小最敬佩的便是宋代大侠周侗,不曾想自己穿越后竟然能够得到这人的衣钵传承,看来老天爷当真是要自己有所作为,将历史上的那段奇耻大辱洗刷干净。 郑毅照着留言中的话一一将桌子上的东西滴血认主,然后取走了墙上的一柄长刀和一杆长枪,别的便没有挪动分毫。 出了门,对着屋子诚心拜了拜,那种灵魂飘荡的感觉再次传来,只是瞬间便回归了肉体。 身在祠堂中的郑毅睁开双目,看向四周。四周依旧一片灰尘,只是手中的护心镜已经失去了光泽,静静躺在那里。 一切都恍如南柯一梦,但是郑毅却是得到了很多,自己最紧缺的武力,却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提升到了足以自保的境地。 意念一动那块掌门信物出现在郑毅手中,只见郑毅心中默念“卢师兄、林师兄、岳师兄、武师兄”四个人名,瞬间身在他方的卢俊义、林冲、岳飞和武松脖子间的玉佩一阵,四人脑海中同时出现了郑毅的声音。 四人心中俱都浮现出一个“门主”,便再次忙着各自手中的事情。就仿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只是身在祠堂的郑毅却是听到了众人默念的那句门主。 脑海中的门主两个字,令郑毅喜笑颜开,他本以为这些牛逼人物不会鸟他这个破烂门主的,谁知道自己刚刚发出去不久,便得到了回复,当真是活在古代带劲,不想后世一样,总是那些勾心斗角的破烂事情。 郑毅试着想象着一杆枪,顿时手中如变戏法一般,瞬间出现了一杆长枪;又试着想想了一下那柄刀的模样,顿时那柄长刀如从天降一般,出现在了郑毅的手中,看上去给变戏法一般,并且还是没有丝毫漏洞的戏法。 如此反复把玩一会之后,郑毅脑海中想着那些武功阵法之类的秘籍,顿时一大串文字浮现在脑海中,就仿似被篆刻上去的一样,清晰异常。 那些武功心法之类的,在这里不适合修习,那需要在自己房中或者演武场,才能够修炼。 手中的护心镜郑毅也如法炮制的低了一滴血进去,然后想象着将它收起来,念头刚一出现,那块护心镜便自手中失了踪迹,凝神观察了一下全身,却是出现在了心脏部位,刚好将整个心脏护了个严严实实。 郑毅将自己的收获一一清点了一遍,然后对着祠堂中的列代祖上跪拜行礼了一番,便整了整衣衫,向着祠堂的大门行了过去。 此次府中之行,郑毅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之前还在担心无法将卢俊义、林冲、岳飞等人忽悠过来,没想到那块带着自己重生的护心镜却是带着自己找上了他们的师傅,还坐了他们的门主,这样一来,那里还需要做哪些多余的事情,只需要意念一动,梁山的那些好汉们,便会被自己的几个师兄们收服了,便会成为自己将来的重要力量。 ------------ 第五十三章 老僧 时间晃晃,郑毅虽说是四品的中书舍人,但却是个闲职,每日都是无所事事,偶尔上上朝会,出去转悠一番,但更多的还是在家修炼那次在祠堂得到的那些武功阵法之类的。 还别说,那些林冲、卢俊义、岳飞等人修炼不得的功法,却是让郑毅这个后是穿越来的非原住民,修炼的像、模样像样。 郑毅的武功很快便达到了超一流的境界,足足相当于后世天龙八部中的乔峰之流,可谓是飞速精进。 本来郑毅也不知道自己的修炼的如何,只是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法反应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再就是速度和体内的内力也精进了不少,本以为自己只是达到了一流的境界,不曾想在和刀疤的一次比试中,只是瞬间自己的手便搭在了刀疤的喉结上,只要一使力便可以将刀疤的喉结捏碎。 那次比试过后,郑毅便再也没有出过手了,只是一味的修炼,顶多是在刀疤等人的守卫下,才在后院的演武场中练习一番。 郑毅如今做了官,有了自己的宅邸,开销也就大了起来每日的油盐酱醋,杂役奴仆的月例钱,再加上出行的应酬的那些钱财,综合起来每日都有五六十贯的支出,虽说皇帝赏赐了万贯家私,但若是照如今的情势发展下去,不出一年,郑毅便要破产了。 这件事情还是刀疤给郑毅提起了,现如今刀疤俨然已经成了郑府的大总管了,每日下面有什么事情都会向他汇报,然后再由他报与郑毅得知。 郑毅得了这个消息也是脑门一拍,忽然想了起来这么一回事了,自己如今为官,若是经商,势必会被人说三道四,但自家宅邸每日都要支出呀,总不能拿着那万贯家私,过活一辈子吧。 思来想去,郑毅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出路,原本修炼的心思也弱了下去,心烦之下便带着刀疤出了府门,上大街上转悠一圈,找找灵感。 对于古代的“士农工商”郑毅还是知道一些的,古代的那些为官之人,最不屑的便是经商,同理,若是郑毅借着自己的官职和权势前去经商,那将会被整个士大夫阶层所鄙视排挤。 只是如今郑毅手下又没有田产,实在是想不出个新招来。 思来想去,却是不自觉间便行到了大相国寺附近,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郑毅左拐右拐的进了相国寺的大门。 宋徽宗崇尚道教,但大相国寺在整个汴京城还是有几分地位的,寺中香客也是络绎不绝。 也曾有道士想要占据相国寺,改成道观,但却屡屡无法得手,到得最后,也就在没人打相国寺的主意了。 郑毅闲逛入寺内,左转右转,却是来到了寺院后面众憎修行的地方,寺中武僧不少,此时正在习练武艺,那名武僧头子正在一旁监视着众僧。 郑毅和刀疤的到来,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波,只是两人刚一到来,便有一名小沙弥来到跟前,双手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到了,我家师傅早已令小僧在此等候施主,还请施主跟小僧前来,我家师傅有请。” 主仆两人刚一到来便有高僧来请,也是心下疑惑,不明就理,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大相国寺内的僧人相邀,所幸无事,前去应邀也是多了的去处不是,说不得还会有别的发现不是。 寺庙道观,从古至今都是有钱的主,再不就是占地颇多,自己去看看、学学,说不得还真会给自己找到发财的门道。 跟随着那名小沙弥,在大相国寺中前行,不一会便来到了后院的一座禅房门口,那小沙弥推开房门,带着郑毅两人径直行了进去。 禅房内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榻,一个蒲团,一名寿眉齐胸的老僧正坐在蒲团上修行,身后是一个大大的佛字,整个屋内除了有一张桌子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摆设。 有小沙弥在跟前行走,显然这名老僧在这大相国寺中是有些地位的,若是别的什么没地位的,哪里会有小沙弥在跟前听唤,更不要说带人到这后院的禅房之中了。 小沙弥将郑毅主仆带到之后,便给两人分别搬了张凳子,奉上一杯香茗,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闭目的老僧和郑毅主仆。那小沙弥退了出去,老僧依旧不见睁眼,郑毅主仆二人端坐桌旁,静等老僧修行完毕。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刀疤早已等的不耐烦,退出了禅房。郑毅则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静静等候。 老僧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目,一抹精光自老僧浑浊的双眼一闪而逝,继而变得如普通老人般,双目浑浊。 郑毅虽在静等,但却将心神时刻放在老僧身上,此时老僧醒来,郑毅早已察觉,就连老僧眼中的那抹一闪而逝的精光郑毅也看的一清二楚。 “施主好耐性,好心性,好毅力;老衲佩服。” “大事谬赞,不知大师请我过来,所为何事?” “敢问施主,家师安好?” “家师早已仙去。”郑毅早已经将周侗视为己师,老僧如此发问,便接口说道。 “阿弥陀佛。” 老僧得知此消息,宣了一声佛号,屋内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老僧才继续说道, “施主恐怕很疑惑老僧为何请施主一唔,老僧乃是你家师傅的师兄,当初你家师傅在少林寺学艺时,老僧和你家师傅相交莫逆,后来你家师傅为官之后,我师兄二人便时常会晤,谈论佛道,不曾想几年未见,我那师弟竟是已经圆寂。” 经过老僧的一席话,郑毅心中愈发的疑惑了,自己虽说前些时日得了周侗的传承,但那也是周侗死后的事情了,拿到这名大和尚真的神机妙算,竟然会知道是自己得了那场福源。 若是那样,那这老和尚可真是不简单呀! 郑毅心中乱思,想不明白其中道理,那老僧却是自郑毅神态间看透了郑毅的心思,却是起身向郑毅走了过去。 ------------ 第五十四章 地龙翻身(大结局) 那名老僧向郑毅行去,看那样子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东西要交于郑毅,郑毅不疑有他,端坐在那里。 那名老僧走到郑毅跟前,先是念了声佛号,随后猛然出手,擒住了郑毅。 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吓了刀疤和郑毅一跳,郑毅经过在宗祠的那件事情之后,自认为靠着自己的身手,哪里都去的,熟料这名老和尚的那招擒龙手,却是给郑毅一种压迫感,压迫的郑毅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只是一招,郑毅便被老僧擒拿了过去,随后便被老僧一记手刃砍在了脖颈之间,失去了意识。 护主心切的刀疤见郑毅被制住,蹭的抽出腰间的佩刀,向老僧砍去。 那名老僧只是伸出右手,迎着刀疤的长刀回砍了过去,这一幕倒使得刀疤心中大喜,就算是老僧的武功再高,单凭血肉之躯,那里会抵挡得住自己手中的百炼钢刀,定然会被自己一刀砍去右臂。 然而事实却非如此,那老僧的右掌和刀疤的钢刀交击在了一起,但却不是被直接砍断,反而刀疤手中的钢刀,直接被对方的手刀砍了个两半。随后直接一掌印在了刀疤的胸口之间,直接将刀疤打的当场吐血,脖子一歪,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在此时,整个汴京城的地下,如一条龙在奔腾一般,不断传来隆隆的轰鸣声。 整个汴京城只是瞬间便被这阵轰隆声震得墙倒屋塌,而老僧所居住的那间僧房,更是瞬间便被一道巨大的沟壑所吞噬。 一切都结束了,郑毅被突如其来的老僧制住,一条性命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地龙翻身所吞噬,郑毅原本想要改变靖康之耻,想要有所作为的一切谋划,都随着这场地龙翻身而变得烟消云散。 人死如灯灭,唯一留下的也许便是那张在空中飞舞的老僧挑水图吧。 由于整个汴京城在这场地龙翻身中被吞噬,整个大宋朝的皇室和那些官吏俱都深埋地底。 一时间天下群雄并起,战乱不断。 数年后,岳飞带领着自己村子中的那些叔伯兄弟起兵,四处征战。 岳飞起兵一年后,凭着自己手下的岳家军,将各处烽火扑灭,荣登大宝,改国号为华夏。 三年后金兵来犯,岳飞御驾亲征,带领着岳家军大败女真族,更是直捣金国的皇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