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的征程 心的征程 ------------ 第1章 雾蒙蒙的天。 不过五更,街上便有人摆上了摊。除了这些人之外,要这么早起床的,便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了。 从一大早开始,兵部尚书府便被浓浓的喜庆气氛包围着。段其峰上完早朝,便迫不及待的冲回家里,先抱抱女儿,再看看儿子习武,然后便开始指挥着下人们四处忙活着筹备晚上的宴席了。洛宜清抱着将要满月的女儿,看着段其峰不亦乐乎的样子,幸福的笑着。 申时刚过,兵部侍郎严启晨就带着礼物到了。 "段大人,恭喜恭喜啊!令郎当年的豪言壮语已经让大伙称道不已了,如今嫂夫人又喜得千金。"严启晨拱手道。"都说虎父无犬女,老段你这么能耐,说不定将来贵千金青出于蓝,成了咱们玄月王朝头一号女将呐!哈哈哈哈!“ 段其峰哈哈一笑,笑骂道:“整个玄月王朝,就你老严敢开我的玩笑,女孩子不学琴棋书画,学什么舞刀弄枪啊?"两人又是笑笑,寒暄了几句,段其峰便引着严启晨往宴厅走去。 断断续续的,宾客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六部尚书除了兵部尚书段其峰自己,和患病在家的礼部尚书,也都到了,还有朝野上下的大官小员的。正要开席,却见皇上身边贴身的公公前来宣旨,便忙接旨。 那圣旨上无非是些段其峰卫国建勋之类的颂扬,祝贺小千金满月之类的,再给些赏赐罢了。 接完旨,段其峰收起圣旨,对那公公道:"公公请借一步说话!"那公公也是个看惯人脸色的主,便与段其峰走到一旁,段其峰低声道:"公公,皇上最近身体如何?"那公公叹口气,说道:"皇上龙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啊!今日也没吃得下多少东西,他日还请段夫人去劝劝皇上才好啊!"说完看看段其峰的神色。 段其峰也是脸色沉重,说道:"公公放心,宜清那边,我会劝她的。还请公公好好照顾皇上啊!"说着对那公公一拱手。 那公公忙说:"段大人,这咱家怎么敢当啊?照顾皇上是咱家的分内之事,何须段大人交代啊!另外,段大人,皇上说了,这天下之事,还要段大人多多操劳些!"段其峰会意,深深地看那公公一眼,说道:"谢皇上信任!"段其峰本欲留下那公公一起饮酒,那公公却说,皇上龙体不适,需要他在身边伺候着,须要快些回了宫去。 送走了公公,段其峰看看天色,自言自语道:"今夜,这天下便不太平喽!" 戌时刚过,宾客们便都已离去,只剩下段府的丫头下人们在收拾着宴席后的残局。段其峰似乎喝多了些,正逗着女儿开心。方才几个同僚见了女儿也喜欢的打紧,竟还拿了筷子沾了酒给丫头吸吮。 "丫头,你不会也像爹爹一样,喝多了吧?哈哈哈……"洛宜清看着丈夫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笑笑,说道:“岚儿才这么小,你就敢这样,不怕将来女儿和你一样成了酒鬼,嫁不出去啊?” 段其峰朗声笑道:“今日老严说了,将来岚儿也必然是巾帼英雄,喝点酒算什么!” 洛宜清正欲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刀鸣! 洛宜清一惊,段其峰也酒醒了大半,嗖的抽出长刀便冲出了屋子去。洛宜清叫他不住,便抱起床上的女儿,但却不见儿子的踪影,急忙去寻。 而出了后园,才看到段其峰被几人团团围住,身上也耷拉着些被刀刃刮下来的血肉,而院子里却已经血流满地。洛宜清皱皱眉头,将女儿托付给身边的丫鬟,便抽出剑来,入了那刀光剑影中去。 段其峰见她加入进来,便趁着击退一个黑衣人的空挡,对她吼道:"你来做什么?快些带着南儿和岚儿走啊!快走!" 洛宜清顾不上答话,只深深的看他一眼,竟疏忽了左后方的一只剑来。段其峰眼疾手快,便将那剑拨了开去。 洛宜清凄然一笑,剑刺进左边那黑衣人腹中,大声说道:"妾自嫁君,生死相随。"段其峰听着,不禁落下两行泪来,两人便背靠背,对击着五六个黑衣人。 一时之间,段府横尸满地。而后园中,却是聚积着最多的黑衣人。 虽说洛宜清与段其峰武艺都是不弱,而渐渐的面前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两人也渐渐开始不支。段其峰为了护着妻子,身上翻出来的皮肉也渐渐增多。 忽的,不知从哪里又跳出一个黑衣人来,从半空中直直的将剑冲段其峰刺去,段其峰正与北面的黑衣人酣战,怎能防备?洛宜清瞥见,心下大急,奈何却来不及抵挡。心一横,便将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那剑刺进洛宜清胸口,复又***,段其峰击退那人,却见妻子倒在了自己脚下,忙蹲下身来抱住洛宜清的身体。洛宜清抚一下他的脸,手便慢慢的垂了下去。 段其峰见妻子惨遭横死,心中不由悲愤,仰天长啸。那黑衣人见状,竟也停住了,呆呆的看着。 段其峰擦去脸上的血泪,提起长刀,再与那些黑衣人战了起来。一出手便是狠招辣招,下手即不留情。只是,却不见了方才刺死洛宜清那黑衣人。 不多时,段其峰身上便满是血窟窿,他看看躺在地上的妻子,慢慢的躺下身去紧握着妻子的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二人已死,便扯下面罩,问道:"方才那人是谁?"另一黑衣人答道:"秉楼主,似乎不是我们的人。"那人沉思片刻,说道:"走。"顿时,整个段府便复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尸横遍野。 黑暗中却又走出一个人来,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拿起不远处的火把。 ------------ 第2章 十六年后。 今日的京城十分热闹,尤其是属于大富商程云海的所有的商铺,张灯结彩,煞是热闹。而且,全部货物一律九折出售。只有一点,就是要为程府二小姐说出一段祝福的话。很多人初时很是不解,后来才闹明白,原来今日竟是这程二小姐大婚之日,而所嫁之人,竟是当今丞相的大公子李允泽! 程府里,下人们正匆匆忙忙的准备新娘上轿前的诸多事宜。而新娘房中,却显得有些安静。 镜中的美人一身红妆,细眉扶鬓,面若桃花,一双美目顾盼流转。原是扎进人堆再也找不到的面容,如今在丽娘的手下,却也成就了一番倾城之色。 “二小姐,您看看怎么样?”丽娘却也不看那美人,只是望了一眼镜中的面颊,便径自收拾起那一盒盒首饰。 新娘头上的凤流苏便是丞相府府送来的,专配这身子霞帔。这霞帔也是出自京城最大的绣坊丽颜阁老板之手,这老板,便是丽娘。 看着丽娘淡淡的眼神,那新娘子也只能叹口气,看着镜子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那些苍白之色,在胭脂水粉的掩饰下,也瞧不真切,丽娘的装扮之术当真是无人可及。 “吉时已到,新娘上花轿了!”门外想起了花婆婆的声音,便进来了一个人影,来到那新娘子身边。 “二小姐,该上花轿了!”正是京城中有名的媒人花婆婆。而她口中的二小姐,原便是京中富商程云海的二女儿,程岩,也就是今天的新娘。 那程岩再看了一眼丽娘,丽娘垂了一下眼睑,便不再看她。 程岩收回目光,蓦地抿下红唇,接过那张红帕,盖在头上,手扶了自己的丫鬟柔儿,便跟着花婆婆走了出去。这时候丽娘却快速走出几步,扶着门沿,眼中噙着泪水,看着眼前的大红大紫。那眼神不似初时那般淡漠,只是透着绝望。 今日是她心上人的婚礼,而她,却要为新娘做嫁衣。 程府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的看热闹的人,毕竟程府二小姐平时深居府中不见外人,如今程府却大讲排场将她嫁给宰相府大公子,而这排场远远超过了当初当家大女儿的婚礼,还真是让世人觉得奇怪。京城人都知道程府大小姐泼辣麻利,14岁起就开始接手程家的生意,精明算计,将程家本来连续亏本的几家店都扭转局面,还赚了不少钱,深得程老爷程云海的器重。后来嫁到了同是富商家族的沈家,做起了当家主母,并在程沈两家穿线搭桥,做了不少大生意,连其夫沈少峰都甘拜下风。这二小姐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只知道她什么都平淡无奇,只是在家中韬光养晦做些女儿家的事情,又是庶出,并不得程老爷喜爱,如今,也风光了起来,倒是令人始料未及。 一个中年美艳女子看到那新娘子,便忙拉了她的手,眼泪就随着掉了下来。新娘子帮她拭去泪水,转头看一下爹爹程云海,见他依然是以前一样淡淡的表情,不禁暗叹一口气。 “岩儿,你这一嫁,可要好好的,很多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要记住自己的本分。你一直都不是个让娘操心的孩子,这一走,娘的心中却还是为你担心啊。到了相府,千万要保护好自己,那里人多事情多,可千万要小心。”那中年女子哽咽着说着。 “娘,放心吧!这些我都懂,我一定会好好的,您别担心!” “行了,静扉!岩儿,该上花轿了!”程云海脸上略带喜色,但却有些麻木的说。 “恩。”程岩便不再说话,任花婆婆拉了手,上了花轿。丫鬟柔儿跟在花轿旁,随二小姐陪嫁到丞相府。 看着红盖头外的一抹抹红影,程岩在心中暗道一声:"程府,再见了!" 很快便要到丞相府了,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柔儿凑到花轿边,悄悄说道:"小姐,我好紧张哦!" 程岩笑笑,撩起盖头,轻声说道:"你紧张什么啊?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柔儿闻言,轻吐一口气。但不过一会儿又说道:"小姐,我还是好紧张哦!" 程岩无奈,拿下盖头来,带些严肃地说道:"柔儿,你再啰嗦我就马上下去换你上来!" 柔儿马上噤声,小心的看了一眼程岩,程岩见状,忍不住扑哧一笑。 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花婆婆的声音:"请新娘子下轿。" 程岩却是一个愣神,旋即苦笑一下,将盖头盖上。便见柔儿揭开轿帘,柔声说道:"小姐,到了!"只是那声音里还是透着些紧张。 程岩扶了柔儿的手,下了轿子。李允泽便走上前来,接她入府去了。 然后便是全套的仪式。全部搞定之后,已经到了午时了! 入了洞房,新郎便去陪宾客们饮酒了。柔儿看看房外无人,便关好门窗,对程岩说道:"小姐,没人了。" 程岩一把抓下盖头,便开始脱衣服。这霞帔很是复杂,穿的难穿,脱也难脱。二人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脱下,这时却听得一阵敲门声。 程岩警觉的停下动作,柔儿便出声问道:"谁啊?" "是我!"两人松了一口气,忙换好衣服,柔儿便开心的开了门。 李允泽看见柔儿,不禁一笑。然后对程岩说道:"程二小姐,李允泽在此谢过了!" 程岩微微一笑,说道:"李公子不必客气,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待柔儿,不要辜负了她。" 李允泽看看柔儿,拉过柔儿的手,对程岩说道:"程小姐放心,李允泽对天发誓,绝不会负了柔儿,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柔儿忙掩住李允泽的嘴,脸上满是羞涩。 程岩笑笑,说道:"如此便好,我便先离去了!"说着便收拾着些东西。 李允泽放开柔儿的手,拿下肩膀上的小包袱,递给程岩,说道:"这里面是一些碎银,送给姑娘,权当盘缠了。"程岩笑笑,也不推辞,接了过来,便同二人告辞了。 看着程岩飞身离去的方向,柔儿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李允泽握着柔儿的手,说道:"放心吧!程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的!"柔儿点点头,二人便进了房去。李允泽给柔儿拿些吃的,便又要去陪宾客们饮酒了! 程岩在墙头上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暗暗说道:柔儿,今生欠你的,若是能还,我定会还你! ------------ 第3章 程岩轻舒一口气,跳下墙来。 那天程岩带着柔儿悄悄出门,正逛得无聊,却看到湖边一艘画舫上满满的都是人,便一时好奇走了去。那画舫上皆是些所谓的才子佳人。柔儿正要阻止程岩,却见程岩一把拉过自己跑到一条小巷子里。 "小姐,我们是要回家么?"柔儿喘口气,轻声问道。 "柔儿,快把衣服脱下来!"程岩笑着说道。 "啊?"柔儿睁大了眼睛,看着程岩,手却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 "哎呀,你想什么呢?我们换一下衣服,等下我们去那画舫上玩,你扮成我我扮成你,去骗一下那些什么才子。你长的这么漂亮,肯定没人怀疑的。"程岩办哄半骗的说道。 柔儿还想说什么?却见程岩一把堵住她的嘴,"勒令"她一定要换。柔儿无法,委屈的看她一眼,只得从命了。程岩便拉着她跑到一个废弃的小土屋里,换好了衣服出来。 那时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画舫在湖边安静地停着,竟也有些人间仙境的感觉。柔儿战战兢兢的带着程岩上了画舫,不多时便有男子上来搭讪。 "小生有礼了,似乎未曾见过小姐。在下蒋年,敢问小姐芳名?"那蒋年也是彬彬有礼的一个书生,见到柔儿坐在那里焦虑,便礼貌的问道。 柔儿有些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听程岩说道:"我家小姐姓程。" "原来是程小姐。今日我们在这里举行一个对诗会,小姐来的晚,已经结束了。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个择联相对,不知程小姐是否有兴趣呢?"那蒋年又说道。 柔儿看看程岩,程岩笑笑,对蒋年说道:"我家小姐自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就是对对联么,我家小姐自不在话下。" 柔儿一听,忙拉拉程岩衣角,程岩却不理她,拉着她去选联去了。 看了些联,却都是些泛泛之类。程岩正看的无聊,却见柔儿在一幅对联前停下了,凑上去一看,上面写着:"幽柏玲珑浓荫送秋残".蒋年凑上来,见是这幅联,不禁有些失望之意,但还是礼貌地说道:"程小姐选这幅联么?这是丞相府大公子的联,程小姐心中可有对了?" 柔儿沉吟片刻,轻吐道:"柔柳轻盈香茗贺春临".人群中一个正与人谈话的男子忽的转过头来,看看柔儿。柔儿却正好看到那人目光,面上一红,忙低下头来,寻着程岩的手,便拉着她跑开了去。 而那之后,程岩和柔儿每次出门,便总能巧遇那男子,便是那对联的主人,丞相府的大公子,李允泽。 程岩叹口气,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够做的所有的事情,而后面的一切,她已经是个局外人了。柔儿的幸福,从此便要她自己去把握和追求了。她,已经不再是程岩! 换上了柔儿的衣服后,方才的美人,却变成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李允泽也为程岩准备了足够的银两,还有全国承兑的银票,倒是可以令她清闲的过上一阵子。 走着走着却走到了湖边,这湖便是当初柔儿和李允泽相遇之湖。岸边的柳树生的粗壮,柳条也垂进湖里老长,随风一吹,轻轻的在湖面上划着波纹。这湖叫做相思湖,只因几百年前一个传说,独守在家的女子誓死等候离家的丈夫,在这湖边的茅屋里日夜企盼,却因相思而死。当初听到这个故事,程岩并没有觉得感动,只是一笑而过。 不觉间日头已经偏西了,映在湖面上倒是应了那景――“半江瑟瑟半江红”。只是这湖,却还气势不够。程岩理清头绪,为今之计还是要找一个安身之处啊。先去找个客栈吧!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想到此,便离开这湖,暗自思付去哪家客栈好。程家的产业遍布京城,自然不能到自家客栈去。之前听说城西有家和云楼,不是程家也不是沈家的,之前也听说那里的厨子做出的美食不同凡响,去那里倒是不错。 心中有了计较,当下便加快了脚步,离开那湖。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今天程府的大事,程岩皆收入耳中,听着听着却从原本的好笑慢慢的寂寥了。虽然她程岩不喜欢热闹,但是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忘了千年一样,心底蓦地就生出一股悲凉之意。罢了,既然已经决定走了,那就走的潇洒一点,寄情山水的夙愿,终究要达成了不是吗?想到这里,心中便也宽慰许多。 程岩忽的想到自己七岁那年,那年她懂得了看人脸色,懂得了保护自己保护娘,懂得了如何隐藏锋芒。……七岁那年,她懂得了太多。如今选了这样的路,恐怕是对自己最好的了! 娘,我不要像您一样,在一堆莺莺燕燕之后,痛苦的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我要找,便找这世间最轰轰烈烈的爱! “程二小姐?”忽的一声讶异却并不确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程岩慢慢转过头去,看着面前的人,看到来人,一脸的疑惑。 “原来是二小姐的侍婢啊!哎,今天不是成二小姐大婚嘛,怎幺你会在这里呢……” “公子想必认错人了!”没等他话出口,程岩急忙抢白道。程岩努力的在自己脑袋里搜索这张脸的欣喜,却总寻不到。 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程岩一下,随即便恢复一张笑脸:“是在下看错了,冒昧了小姐,还请见谅。” “不必客气。”说完这话,程岩旋即便走。 茶楼上,却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直到她没入人群。 “去相府看看,顺便找个人跟着她。”懒懒的声音却透着戾气。似乎,还有欣喜。 “是!” 程岩忽觉身上兀自一寒,望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便抬脚继续走。 只是经过刚才这事,程岩心里也有些忐忑,竟然还有人认识我这张脸,那该怎么办呢? 正苦思冥想,忽然隐约觉得后面的有人跟着自己,便冷笑一下,旋即拐进一条小巷。 果然,脚步声近了。听声音,都是练过几年内功的,脚步声极其细微。 判断了那两人武艺,程岩撇一下嘴,然后悄悄的注视着两个人的动静,两个人也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慢慢的向前走着,看起来像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见两人来到了自己身边,程岩悄无声息的绕到两人背后:“不知两位在找什么呢?” 两人闻言,立即站到一块去,两眼相互一望:“走!”便顷刻没了踪影。 程岩也不去阻拦,却有些得意的抬抬眼,然后跟着那两人去了。只是没多久,到了一个拐角处,却不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周围远远的能够听见大街上的热闹,程岩便不再跟下去,回转身子走了。当即找了家偏僻的客栈,胡乱吃点东西,住下了。 ------------ 第4章 整理好东西之后,程岩靠在窗前,想起白天的事情,眉头不禁渐渐皱了起来. “客官,给您送茶来了!”小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岩走过去打开门,接过小二手中的茶,正欲关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小二!”程岩唤住正要离去的小二,他听到程岩叫他,急忙回来。 “客官,还有什么事儿吗?” “这些银两,你拿去帮我买几身男装,颜色尽量淡些,剩下的,就归你了。” “好嘞!多谢客官!” “恩,麻烦小二哥了!” 而如今夜幕中的相府,依旧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相府大公子成亲,京中大小官员几乎全都到了,甚至皇上还赐了赏,怎能令丞相府不受宠若惊?而太子也来道了贺,足以显得他这丞相的面子大了. 李允泽与柔儿情深意浓自是不必说,除去其他,丞相似乎也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以前听闻这程二小姐姿色平凡,还纳闷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喜欢,如今一见不仅漂亮,更有大家闺秀之态.再者,和程府结为亲家,以后的行事也会更加便宜。丞相夫人也十分称心,在柔儿敬茶的时候,也是眉开眼笑,拉着柔儿的手直夸。 只是这之后,柔儿和李允泽还要面对更多。 三天之后便是归宁,柔儿与李允泽再三商量之后,才终于定下了方法. 到了程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纰漏。就连柔儿进门的时候也是遮了面,进入内厅之后只道有要事要讲,恳请爹爹书房相商。三夫人,便是程岩的娘,觉得女儿此次回门不太平常,便也要求跟来,程云海本不耐烦:“二小姐”却道:“娘也来吧!只是…切莫心急。”这三夫人姓林,名静扉。生性软弱,不喜争端,便多被程云海忽视。 “什么?小姐走了?”程云海听到柔儿嘴里的话,自是一惊。“这亲事还是她亲自与我说的,她竟敢逃婚?这不孝之女!我马上命颢儿带人给我掘地三尺给我把她找出来,交予相府处置!”程云海口中的颢儿,便是程颢。这程颢是正夫人所生,虽不如自己大妹那么能干,却也差不了多少,一向为程云海倚重。 程颢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爷,不要啊…”林静扉听闻这话,不禁一下子跪倒在程云海面前,流着眼泪哀求道. “老爷,此举万万不可.”柔儿急急拦住. “有何不可?” “老爷,小姐平时深居府中,没有几人认识,就连府中见过小姐的人也不多。所以当下我暂时顶替小姐,相府的人还并不知道小姐逃婚的事情,您若这样大肆的寻***,只怕丞相知道了不仅柔儿要死,更会治程府的罪,也亏得姑爷对小姐喜欢的紧,为小姐的声誉也为程府上下百几口人着想,并没有对丞相大人说起。姑爷说了,为今之计,希望程府莫要声张,姑爷自当带着柔儿以回乡祭祖为名四处寻找,姑爷也会找朋友帮忙的,只是老爷切莫怪罪,想必这是上天对小姐和姑爷的考验吧!夫人也不用担心,小姐也许只是一时迷茫,毕竟这么多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害怕到了相府不习惯吧!姑爷还说,找到小姐的话,若是小姐不肯回相府,那姑爷就和小姐在外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若是小姐愿意去相府面对一切,也自当会向丞相大人求情,不会让小姐受苦。过些日子找到了小姐,一定最先告诉老爷和夫人。这也是姑爷的意思。” “相府还不知道?也是,若是知道的话,只怕现在程府已经落罪了。”程云海转过身对着林氏:“你养的好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真出了什么事情,这程府上下这么多人全要给她陪葬的时候她才知道厉害是不是?”程云海说着,林氏已经泪如雨下,几欲昏厥过去。程云海看了似是不忍,便不再理会,复对了柔儿说:“柔儿,替我谢过姑爷,并转告姑爷,一切但凭姑爷做主,若需要程某的协助,但说无妨,程某一定在所不辞.” “是,老爷.那柔儿就先告退了.” “好,你先回岩儿房里歇着吧。在找到岩儿之前,你就是程岩.” “是,老爷.不过,柔儿要赶紧回相府才行,姑爷今天称病在家,相爷便许我回来一趟,如今事情都说清楚了,柔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姑爷说了,程府人多嘴杂,我在这里待得久,相府的人都认识我,今日之事,还希望老爷妥善打点才好,不要被别有居心的人听到了。今日回来,柔儿也是慎之又慎,唯恐被人怀疑。” “那好,那你就先回去。过几日我们再想个好对策才是,常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是.老爷、三夫人,柔儿告退。” 程云海看着柔儿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其中必定不简单,自己的女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什么事情都风轻云淡,在自己几乎都不记得还有一个女儿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我要嫁给相府大公子,李允泽”.平淡的脸上依旧平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自己都看不懂了。也许真的是忽视的太久了,或者是她自己选择的,被所有人忽视、遗忘。 这次逃婚,岩儿,怕是早就想好的吧? 只是,为何? ------------ 初舞流云 ------------ 第5章 这些日子,程岩一路往南去,但是却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似的.甩了一次又一次总是甩不脱,便干脆不去管他,既然爱跟爱跟就跟着吧!看你们到底耍什么花样。似是存了他们不会加害于自己的心思,她也就不再多理,只是静静的看自己的风景游自己的山水,看着自己两旁的山山水水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山似乎越来越多了,天气也渐热。 途中到云间城的时候,遇过一山,山间白云缭绕,偶见高处垂下的瀑布飞溅,竟也有云雾绕身的感觉,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好不惬意,置身其中,只是觉得仿佛这一刻,她才真的能够告诉自己:我自由了!不再背负责任,不再处处伪装… 若不是心有牵绊,她还真想就住在这里算了。只是…… 算了,有缘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看看。 “回禀主子,她已经出了云间城,看样子,还要往南去。” “知道了,继续跟着。” “是。” 这是个宽敞的房间,布置的极为庄重——全套的红木几红木椅摆着,高处的人静静的喝着茶,深沉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对门悬着一副威虎下山图,虎眼奕奕有神,震慑人心。向西是一隔间,似是书房,又似休息的地方,隐约看见一暖炕,想必是休息之处吧。 坐在上位的人依旧缓缓的喝着茶,后边站着一个女人,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是眼睛透着机警。 “清凌!”上位的人放下茶杯,站起来,踱到了门口,看着苍茫的夜色:“好久没有出京城了吧?” “是。”似是那个女子便是这人口中的“清凌”了,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明日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是!” 房外的灯笼似乎被风吹了一下,摇摇晃晃了几下,复又回归宁静. 出了云间城这两天,已经行了十几日的路了,程岩放慢速度,心中叫苦不迭。这马真真是要颠死人去,只觉得浑身酸痛.不过眼看就要到麟南了,也就只好劝自己忍忍。师傅曾说若有事便可到麟南城北流云山庄找她,当初只觉得若是能去自是不错,却未敢奢望,今日眼看就要去了,心里高兴的紧。而以后,恐怕流云山庄也会是她的容身之处吧。和师傅竟也一年未见了,不知道她老人家如今怎么样,想必还是老顽童一个,天天跑东跑西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研究,若是一时搞不通透,不眠不休也要将之猜透。这样想着师傅,程岩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还有他……到如今,已是9年未见了。 那年程岩七岁,他十三岁。后来她曾听师傅提起过,现在江湖上都叫他雨公子,提起流云山庄的雨公子,便都知道那个一个时辰内以一把金针救下数十名身中剧毒之人,谦恭有礼、行侠仗义的少年英雄——西门雨。他是她二师伯宫无心的徒弟,宫无心曾是他爹爹的至交.后来西门雨的父亲西门列不知何故去世了,宫无心便收了西门雨为徒。西门雨进入流云山庄后,并没有像其他弟子一样,改姓云,而是保留原姓.幼时学医至今.宫无心疼惜他是个奇才,将自己的一百二十八支金针传给了他。待到十六岁,已经将宫无心的平生绝学练至炉火纯青,宫无心便又教他剑术,一柄落雁剑,一把金针,便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程岩知道的关于流云山庄的很多事情都是听他提起,比如宫无心一生未婚,研究了一辈子药理毒理,只因恋着程岩的师傅,舒晴衣。而舒晴依心中所爱却另有其人,也是终生未嫁,两个人在流云山庄里打打闹闹了一辈子。如今流云山庄是大师伯萧剑扬当家,萧剑扬收了很多徒弟,但关门弟子却只有三个,分别是云睿、云尘、云洺。他还有一双儿女,大的女儿叫萧蔷,大程岩两岁,生得十分美,小的儿子叫萧筠,小程岩半岁。两姐弟也未改性云。程岩曾听听师傅舒晴依说,萧蔷也算是女中豪杰。那云睿云尘云洺虽说也已扬名天下,并称流云三客,三人合并可将流云剑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云睿云洺似乎都对萧蔷十分倾慕,可是萧蔷却一心帮助大师伯管理流云山庄,并无心于儿女私情。 一想到就要到流云山庄见到这些她记了九年却从未见过的人,程岩就觉得心中畅快。心中便觉得自己也许本应是江湖儿女的性子,却在程府过了十六年笼中雀鸟的生活,如今终于解脱出来,自是要好好补偿自己一番。 想到这里,便扬起一鞭,马儿吃痛,飞快的向前奔去。 我程岩的生活,应该从这一刻开始。娘,一定要好好的!柔儿,一定要幸福! 渐渐的进入了麟南城郊,跟踪程岩的人似乎也隐蔽了起来,竟然另她寻不到影子。 程岩坐在马上,警惕的感觉着周围,心中想道:若是他们退去自然是好,可是若是他们藏得更深,却更令人防不胜防。更甚的是,连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防都不知道防谁。 莫非,和流云山庄有关?我此番前去,如果连累了流云山庄,情何以堪? 程岩心中隐隐的不安起来,前面似乎是大路朝天,却又像是危机重重…… 忽的左边闪出一个人,左手紧紧的握着右臂,看了程岩一眼,怔了一下,便飞身上马。 程岩不防,急忙避开,可没待她坐好,马便飞奔出去。程岩刚要恼,转过头却看见那人脸色苍白,再往他肩膀上一看,手上已经满是血迹,应该是剑伤,而血色已有些发黑,难道,有毒?这该怎么办? 正这样想着,听到后面似乎有人追来,莫非,这个人就是他们所要追杀之人?那他究竟是什么人?想着,觉得肩上一沉,马缰也松了,只好先拿稳马缰,眼角向后瞟去,原来那人已经晕过去了。后面的声音还隐约听得见,程岩心下一横,算了,既然他们在剑上淬毒,想必不是善良之辈,而这人又以寡敌众,就先不管你是什么人了,雨公子善毒,就带你去流云山庄好了! 主意已定,当即快马加鞭,向麟南城去!心里也暗自惊慌,不知道后面的人追来没有,只是听着听着,似乎没有了声音。 奔出去好远,程岩才慢慢的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再看后面的人,臂上的伤他应该已经封住了穴道,不会再失血,只是这毒,却蔓延的很快,看他的脸色也开始有点青灰色。程岩皱紧了眉头,看来得马上到流云山庄才行. “驾...” ------------ 第6章 到了城门口不远,看见城门口的守卫,程岩便勒紧了马缰,心中盘算着,这样一个血人,我怎么把他当着守卫的面大摇大摆的带进去呢?守卫见了这样的人,自然要盘问调查,我又怎么说呢? 正在着急,后面一个农夫赶着一辆牛车过来,车上拉着一车的稻草,约有四尺来高,程岩估摸着那稻草藏两个人不成问题,便暗暗打定主意。于是,趁那车经过她身边,她运起轻功悄悄的将他藏在稻草中,自己也赶快藏好。很快便到了城门口。看来这麟南城似乎还挺太平,检查也不是很严,很轻松便进了城。 程岩看看那人的脸,心中却想,唉!可惜了我的马啊! 进城之后不久,车在一处偏僻的小宅子停了下来,程岩站起来,正想把那人弄出来的时候,却被那农夫看见了。那农夫神色一紧:“你是谁?这是干什么?”复一低头,又看见程岩手中的那人,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赶紧神色慌张的跑进了院子,程岩刚要开口叫住他,忽然听到他在院子里喊:“死人了!快来人啊!” 天啊!这算什么事啊?算了,还是赶紧带他走好了,大哥,你干吗这么重啊? 那农夫带人出来之后,车上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其他人都鄙夷的问:“什么死人了?人呢?”那农夫也有点愣了:“刚才明明在这的……”话没说完,其他人便都拂袖而去。 唉,现在怎么办?对了,自然是要马上去流云山庄,可是他眼下昏死过去,该怎么带他过去呢?正当程岩心烦意乱想不出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瞥见前不远有家客栈。哎,不如先将他安置在客栈里,自己再去找师傅和雨哥哥?搭了他的左臂在她肩膀上,右手扶了那人的腰,那人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意识,程岩便半扶半扛的将他弄到了客栈。 客栈名为运来,进到门口,小二便迎了过来:“客官您是要打尖还……”话没说完,小二就瞅见了她扶着那人臂上的血:“哟,这位公子怎么了这是?没事吧?” 程岩听的心里挺别扭,便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那小二撇了一下嘴退到旁边。程岩走到柜台,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麻烦给我收拾一间上房,找个人好生照看着这位公子,我去去就来!” 那掌柜的看了银子,呵呵的笑着:“客官,您放心,一定给这位公子最好的房间。阿福,还不赶紧扶了这位公子上楼?” 刚才那个小二听到掌柜的叫,答应了一声“好嘞!”便背了那人上楼。程岩见一切妥帖,便赶紧打听了流云山庄的位置,急忙赶去。 流云山庄在这麟南城北,两人刚进城的城门朝东,相隔也不算甚远,转了四条街,在快到大路的尽头,便是一座大宅院。程岩心里一喜,想必就是这里了。 走进一看,院门并不如想象中般豪华,反而显着一种朴实肃穆,上用隶书书“流云山庄”四个字。程岩曾听西门雨说,这是一位王爷手书的。这条街比刚走过的几条街都要宽,街道上十分整洁,就连做生意的小贩,摊位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街上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繁华热闹。程岩看着,便心想,这流云山庄在老百姓的心中,想必也是占有一定地位的。 既然找到了,程岩便不多想,走到门口去。门口站着四个人,清一色藏青色衣服,站的笔直。程岩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起大师伯的管理有方。只是眼下救人要紧,不容她多想,便上前去,说道:“这位兄台,麻烦通禀舒师傅,就说云岚求见。” “你是说三庄主啊!不巧得很,三庄主不在庄内,月前便出庄去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三师叔一向闲云野鹤,有时候一出门要好些日子才回。” “那雨公子呢?” “雨公子随二庄主前往明夜山采药,还没回来。” 什么?程岩心中暗叫不巧!明夜山就在云间城与麟南之间,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遇到,当真是不巧! 正自苦恼,忽然想起听西门雨讲过,她虽然没在山庄出现过,但是在师傅的大肆宣扬下,几乎全庄都知道她有个徒弟,天资聪颖.这样的话,大师伯应该知道自己吧! 想着便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来,交给那人。那是师傅曾经留给她的,说可避邪,又曾是师傅的贴身之物,她一直戴在颈上,这东西,大师伯想必定会认得! “那麻烦通禀庄主,就说师侄云岚求见。” 那人打量她一遍,便拿着玉狐疑的进去了。她便在心里思踱着,这大师伯却是认我不认。 过不多久,那人带了一个人出来。这人身材健硕,步履轻快,国字脸,却是眉清目秀,笑着迎过来。 “原来是未曾谋面的小师妹啊!在下云睿,师傅听说你来了,十分高兴,便让我来引你进去!”听他说话十分爽快,程岩心中自是喜欢,便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原来是大师兄。云岚未曾事先告知师伯师傅便冒昧前来,实在是云岚的不对。还望大师伯莫要怪罪呢!” “哈哈!小师妹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俗套。走,师傅在前厅等着呢!” 说话间,便引着她穿过一座小桥。她这才意识到,这庄内竟有那么多桥,刚进门便有这一座。趁着这时,她忙瞄了几眼在西门雨的口中早就向她描述过好多次的流云山庄。 这流云山庄让人乍一听名字就觉得有飘逸脱尘之感,如今进入这庄里面,便更让人知道这流云二字何来。只见一条宽约一丈的河在整个庄内盘旋而过,河水十分清澈,可以清楚的看到河底的鹅卵石。没隔一段,便会有一座白色的小桥在上面,阳光照下来,河面反射出一片白色,整个看起来,仿佛真的是天上的一条云落入这山庄内来。而庄内建筑又多以青砖为主,与白桥交相辉映,显得极为雅致。 “小师妹,到了!”云睿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 第7章 “小师妹,到了.”云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程岩忙回过神来,只见自己已经站在一个大厅的门口,大概扫了一眼,里面的摆设大多古朴简单,却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色调多以浅色为主,正中坐着一个人,身穿墨绿色长衫,头发只是简单的用缎带竖起,如此简单的打扮,却见大气。眉毛粗重,两眼炯炯有神,别有光彩,肤色略黑。程岩便在心中思付着,按雨哥哥说的,大师伯成家较晚,萧蔷大我两岁,那该是二九年华,那这大师伯如今应该将近五十岁了,却并不显老,看上去仍是很年轻。想必是常年习武的缘故吧。此人微微笑着,想必是大师伯无疑了.便上前跪下。 “云岚见过大师伯.” “呵呵,好,来,起来,总是听你师傅说自己有个徒弟如何如何了不得,却也不见她带回来,今日却好.来,让师伯好好看看这个让师妹引以为豪的徒弟.”萧剑扬伸出一只手扶起程岩,微笑着打量一番,爽朗的笑了:“师妹的眼光果然不错,哈哈哈……是个好苗.却被师妹先下手为强,拉去做徒弟了!” 程岩笑笑,刚只道这云睿性格爽朗,却原来是有个如此开朗的师傅。想到雨哥哥说的,二师伯和师傅打打闹闹了一辈子,大师伯却继承师祖一手留下的流云山庄做了庄主,想必以前,大师伯也会和师傅二师伯一起玩乐吧。想到这,心里也暗自一笑,十分轻松。 “大师伯过奖了.云岚只是谨尊师父教诲,师傅教什么?云岚好好学就是了.倒是师傅常说大师伯宽厚待人,十分亲和,云岚还道大师伯一庄之主必然威严有加,还怕云岚不小心烦了什么错被师伯责罚呢。今日一见,果然如师傅所说,岚儿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大师伯这脾性,岚儿真是欢喜的很呢.” “哈哈,好丫头!待会我带你去见你师娘,让她也看看你,你师父说起你的时候,她可是念叨的紧呢.云睿,你去帮岚丫头安排住处,再吩咐厨子做些好菜,晚上叫云尘云洺还有蔷儿筠儿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只是你二师伯和你师傅还有雨儿不在,真是可惜.”后面这句话,是萧剑扬转过头来对程岩说的。 “这着实不巧,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岚丫头以后就好生住着,那些个师兄师姐慢慢的认识,再好好熟悉熟悉庄内的环境。你一来啊!咱流云山庄的人算是齐了。你师傅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现在你来了,我们三个,心愿可是都达成了.” “多谢大师伯.”程岩鼻子一酸,忽然感受到一种多年不曾感受到的父亲的爱,复又跪下。 “这孩子,赶快起来!”大师伯将她扶起,安慰的笑着。 程岩却忽的想起自己救得那人来.这么半天,差点误了人命关天的事! “大师伯,听说雨哥哥和二师伯去明夜山采药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去了两日了,按理,也快回来了。雨哥哥?你见过雨儿?” “恩.7岁那年,我中毒,还是师傅带雨哥哥去救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怎么?现在找雨儿有事?” “找他救人!” “伤势如何?” “此人中了剑伤,剑上有毒,此毒蔓延很快,恐怕若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雨哥哥不在,还请大师伯派人救他一命!” 萧剑扬听完,便皱起眉头:“什么人如此狠毒,竟然在剑上喂毒?真是侮辱了使剑之人!岚儿,受伤之人你认识幺?” “弟子并不认识,只是在麟南城郊救下了他,当时后面还有人追杀,我便快马加鞭将他带入麟南城,甩开了那些人。” “那此人现在何处?” “我将他安置在一座客栈里,已吩咐掌柜的小心伺候。” “好,你马上和云尘将他接至庄内,以防那些人追来。” 萧剑扬如此一说,程岩才想到,只道是甩掉了他们,若是他们再追进城来,找到那人却是十分容易,那自己反倒是又害了他。 “谢大师伯。” 退出大厅,云尘已经在堂外了,顾不上多说,程岩便带着他急忙向运来客栈赶去。 到了客栈,那掌柜的早已等在门口,见到程岩带了云尘,先是一惊,复又堆上了笑脸:“云二侠大驾光临,另小店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 程岩一听,心道,看来流云三客在这麟南城内颇有口碑。便看了看云尘,看他并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对她说:“小师妹,快进去吧!”那老板听云尘叫程岩“小师妹”也是一怔,因为她现在仍是男装打扮。不过到底是做生意的,马上回过神来:“阿贵,赶快带这位小姐和云二侠去天字房!” 一个伙计便跑到跟前:“小姐请,云二侠请。” 这客栈外面看起来并不大,共有3层,可是里面却设计的颇费心意。下面大厅正中有一高出地面半尺的圆台,直径约2米,想必是店中说书之人或是曲艺表演的地方,围着那台,便是数十张桌子,正有**人坐着喝茶吃饭。他处上楼的楼梯多是依墙而上,而这里却是在厅的正中弯曲盘旋而上,在楼梯弯曲处,厅内的一切皆收眼底。二楼雅间,三楼便是客房。这楼梯扶摇而上,正好在二楼和三楼口的平台相依,上下都是非常方便。暗自佩服这店老板的设计来。 这时已然到了三楼天字房,那叫做阿贵的伙计便打开门给二人进去。 阿福伏在桌子上打着瞌睡,那人躺在床上,面色这会儿却是更不好看了。程岩忙走过去,就要扶起他,云尘拦住她:“小师妹,不要急,我先看一下他的情况。” 程岩点点头,让过一边,云尘笑了一下,便坐在床边的凳上替他把起脉来。片刻,云尘停了手,对程岩道:“此人虽然中毒,只是他内力深厚,护住了心脉,所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小师妹不要担心。我这就着人将他带至庄内,师傅虽说并不研毒,可保他一时还是没问题的。” “谢过二师兄。” “不必客气。来人,将这位公子带到车上。” “是。” 下过楼,云尘将那人安置妥当,便招呼程岩上车。她应过声,便随他上了另一辆车。 回到流云山庄,云尘便安排了一间房出来,专门给那人养伤。 “小师妹,我这就去禀明师傅。萧师妹想必已经在帮你安排住处了,稍后便会来带你过去了,你先等一下。” “谢谢二师兄。” “不必客气。”说着便出门去。 ------------ 第8章 程岩看着他走远,便进门来,拧了毛巾,替那人擦拭着脸上的汗,不知是不是疼得,虽是在昏迷,却是一脸焦灼之色。 “小师妹,你在哪里啊?”外面传来一阵带笑的声音,那声音透着亲切和爽朗。云岚一怔,复又笑笑,想必这流云山庄中如此不拘小节的,也只有萧蔷了吧! 一袭绿衫就这样笑吟吟的站在了她面前。只见她一张鹅蛋脸,标致的眼睛鼻子,睫毛忽闪忽闪的显得那双眼睛特别灵动,唇色似是不点而朱,面色虽不似普通人家姑娘那么白,却十分光滑。整个人看起来清莹透亮,又带着英气,不禁令人折服。程岩心道:流云山庄果然人才济济。萧蔷如此,想必大师娘也是个绝色女子。想着便上前轻轻一服:“见过师姐。” 萧蔷忙拉起她的手,放在手中:“刚就听他们说小师妹聪慧过人,也听三师叔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可算是让我见着了。我呀,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好姐妹和我说说话,你来了可就好了。改天师姐带你在这麟南城好好逛逛,可好?” “那敢情好!云岚先谢过师姐。” “小师妹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我大你两岁,以后我就叫你晓岚或者岚儿吧。你就叫我师姐或者蔷姐姐都好的,自己觉得怎么舒服怎么叫就好了。”萧蔷笑吟吟的说着,声音很是好听,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舒服。 “恩,师姐。” “呵呵!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要客气哦~~对了,听说你救了一个人,爹爹刚才还夸你小小年纪就行侠仗义呢!可是让我们羡慕的紧啊!” “师姐说笑了,岚儿只是见他受伤颇重便救起他而已,要说行侠仗义,早就听说大师伯和师兄师姐们在麟南城深得百姓推崇,说起流云山庄,天下谁不是翘起大拇指啊!岚儿今后也是流云山庄的一份子,自然不能落了去,以后还要师姐和各位师兄多多指教呢!”程岩笑着说道。 “小师妹你也不要过谦了,三师叔就你一个徒儿,自然是人中龙凤才入得她老人家的法眼,既如此,流云山庄也是你的家了,我们也就不要那么客套了。你住的地方我就安排在怀心园,离三师傅的云水园很近的,周围环境也是不错,待会我带你过去看看如何?” “烦劳师姐了。” 寒暄一阵过后,萧蔷就离去了,叮嘱程岩晚上的宴会要好好妆扮一番,程岩笑着应了,道了谢。 忽又想起等下又要筹备晚上的筵席,便道着歉说不能带她过去了。程岩道是无妨,着人引自己过去就好。 再看看那人,依然痛苦的脸,透着令人心惊的暗黑色。云岚叹口气,可惜这毒我是无法可解,只好等雨哥哥回来再说了。 程岩叹了一口气,仔细想起自己以后的路来。忽的却想到在京城时感到的那种如芒在背的目光,心中有些隐隐不安。还有,程府和相府内的情形又是如何?忽然觉得自己在京城是是太大意了,可是?依照自己明日里的作风,不会有人认识自己才对啊!为什么那眼神那么凛冽,似乎要看透自己似的,只那一眼便让她心惊胆战。这次在路上虽然一再小心,但是她来这流云山庄包括途中救人的事情说不定也落入那人的眼中,此人怕是不简单,而自己被他盯上了,以后的日子势必要更加小心。 唉!也不知道这个大意会带给程府和相府怎样的乱子呢? 离开程府她并没有和柔儿说要去哪里,只是说若是有缘会回去看他们,本来寄希望从此不再与这京城中的一切再有瓜葛,平平淡淡的过以后的日子,现在她却不知道从何处可以得到京中的消息。只好希望那人的目标只是自己一个人,切莫连累了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也不要毁了柔儿的幸福才好~只是,程府和相府联姻的消息师傅应该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多久就会在这边传开来,到时候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在这流云山庄内只有师傅和雨哥哥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怕以后会出变故。 可一想到那茶楼上的眼神程岩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慌乱,算了,等师傅和雨哥哥回来后再作打算吧。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程岩不禁暗道:在这流云山庄内我唯一能够完全相信的就只有师傅和雨哥哥了。 至于其他人,再做探究吧!虽然同宗同源,毕竟自己从未在庄里待过,还是万事小心的好。萧蔷看似热情,但能够担起这庄内大小事宜,却不能小觑,小心为妙。对于云尘,自己已经示过好了,就把这当作开头吧。 这样想了好久,捋清了这其中种种,天色早已暗下,萧剑扬着人送来一粒清心丸,说是二师伯练得解毒灵药,可保心脉,并暂时压制毒性,丫头伺候着给那人服下了。那送药之人却并不走,程岩便问他还有何事,那人说是大小姐令他来引我前去怀心园的,程岩看着自己救得那人似乎没什么大碍,便跟着那小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多时,萧蔷便遣人送来了沐浴。程岩解了衣衫正要踏进去,才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人,却是刚才伺候那人服药的丫头。她见程岩看她,便红了一下脸,服了一服。程岩笑笑,只是看她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看着怜惜,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我叫云怜,大小姐说您初到山庄,对庄内的事物还不熟,便令婢子跟着姑娘,照顾姑娘。” “哦!”程岩又是一笑,果然不愧是大小姐,办事利落。“那就留下吧。你多大了?” “回姑娘,婢子过年就满十四了。”云怜细心的答道。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怜吧!你也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大你两岁,你便叫我姐姐吧!或者叫我岚姐姐,好不好?” “这可使不得,婢子只是这庄内的一个小婢而已,怎么能和姑娘姐妹相称呢?”云怜脸色稍稍一变,便急忙答道。 “有何不可?我们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我看你亲近,想与你做姐妹,这还不可以吗?不管,以后你要是还姑娘姑娘的叫我,我就不要你了!” “姑娘…” 程岩一听,便装着生气的看她,她眼神一闪,忙说:“岚…姐姐…” ------------ 第9章 “姑娘…” 程岩一听,便装着生气的看她,她眼神一闪,忙说:“岚…姐姐…” “这就对了嘛,再说了,这山庄也算是我的家了,你我同姓云,也是上天赐予我们做姐妹的缘分,以后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只是,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想想我也有一年未见师傅了。”程岩说道这里,却是脸色一暗,看着外面早已昏暗的天。 云怜见她的样子,眼神也不禁一暗:“姑…岚姐姐,放心吧!三师傅肯定很快回来的,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了!” 程岩听了这话,似是平静了些,说:“小怜,你帮我在我的包袱里拿一套衣服出来吧。” 云怜听言马上就去了,程岩才刚站起身来,就见她拿了衣裙和毛巾过来。云怜帮着她擦干身子,她自己却擦着头发。忽的觉得她顿了一下,便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欲言又止。 程岩顺着她的手看了一下,落在肩膀上:“哦,这是我出生便有的。”只见那里有一片柳叶的形状胎记,颜色却是极淡。 小怜“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程岩刚穿上衣服,萧蔷便遣人来了,说是筵席就要开始了,请小师妹快过去。 程岩忙叫小怜帮自己把头发弄干,梳了发髻,整理一下衣裙,便带着小怜,往宴厅行去。 今日的筵席设在华馨阁,是流云山庄历来招待宾客的地方。这华鑫阁建的倒是十分奇特,正在溪水环绕之中,但只有正门前水上小桥联通着庄内,像是陆地上的一块小岛,而华馨阁在这块小岛偏还高出周围几尺。阁门前有一排台阶,上了去是一块平台,走过平台便是进了阁去。周围亦有走廊,有栏杆围着。岛四周也有栏,那栏是白色,却是应着小桥。栏围着的是一种星星点点的小花,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雅致,只是略显单调了,不知道是何人所修。 今日筵席是萧蔷负责的,倒替程岩讲够了排场。当程岩行至离华馨阁还有百余步的时候,便看到萧蔷站在门口瞧着,便赶紧过去。只见萧蔷换了身紫粉色的罗裙,只配一件薄纱,虽是简单,却显得玲珑有致,人比娇花,也显得喜庆。程岩无奈地笑笑,往前走去。 萧蔷看到程岩,便急忙迎了过来:“云岚,先进去坐着吧!今天就我爹娘还有大师兄他们以及一些师兄弟们,不必拘谨。等下爹娘便来,大师兄他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程岩应了声,便先进阁去了。 只见流云三客云睿、云尘、云洺早已就坐,云睿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修长的脸颊,肤色却如女子般白皙,眉眼神采飞扬,炯炯有神,鹰鼻挺拔,正与他们师兄弟三人谈笑风声。似乎不像是流云山庄的人。程岩看到,便觉不好过去。另外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她便想,大概是师兄弟中比较出色的吧?大概扫了一下,萧剑扬夫妇还未到,她便在下位随便找了位子坐了. 正欲坐下,忽然觉得有道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扫过去,却未见有何不妥。待她回过身,身边却多了数人,正是流云三客和方才那人。离近了看,那人更显得出众,微眯的眼不知为何却让程岩觉得有些危险的味道。 “小师妹,来,我给你介绍,这位便是镜月阁三公子慕容谦 谦公子了,也是我的好友,当年我追捕贼人遇险,幸得谦公子相救。谦公子一手逐月剑当真是无可匹敌,令我佩服之至啊。要不是他有事到麟南来,只怕难见他一面啊!”云睿笑道。 “云岚见过谦公子。”程岩低头微服。 那慕容谦仍是脸色未变,只是一笑,说道:“云睿兄,过誉了。这位便是舒前辈的徒弟了么?果然是人中龙凤。” “谢公子夸奖。云岚不敢当。” “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夸来夸去了,谦公子和小师妹,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云睿大笑道。而云尘则是静静的看着笑着,云洺则是站在云睿的后面,眼睛却是不住的往门口瞄着。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随着人群带进了殿中。萧剑扬走在前面,萧夫人跟在右边,萧蔷和萧筠走在左边,后面还有一些弟子和丫鬟跟着。 程岩随着云睿等人走前几步,行了礼。萧剑扬抬抬手,算是应礼了。程岩抬起头,正对上萧剑扬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透着慈爱,也带着威严,俨然一副慈父的形象,望的她不禁有些恍惚。 “岚儿,今日除了镜月阁的三公子,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大家入座吧。” 于是落座。 虽说是家宴,程岩却始终觉得自己并不能融入到其中去,或许自小都习惯了吧。只是方才大师伯房间有的笑容,依然让她觉得温暖,其他人她始终只能以礼相待。或是因为觉得人们表面似是亲近,实际上却最是疏离,在程府她已经感受了太多的人情淡漠,于是在这里,便觉得自不必急于与人亲近,一则自己性子凉薄,二则自己初来乍到,若是与人太亲近,倒显得过分了。 “岚儿,刚才蔷儿已经给师妹飞鸽传书了,相信你这个顽皮的师傅呀,听到你回来了,一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哈哈哈……”大师伯似是看出我的想法,对程岩说道。 “真的?谢谢大师伯,谢谢师姐。”听到大师伯萧剑扬这样说,尤其是说师父舒晴依顽皮的时候,程岩不禁想起师傅待自己的种种,似乎心境一下子明朗了,也不禁开心起来。 “这孩子,真是,谢什么!呵呵!” “……” 席上觥筹交错,不时也会有人敬酒什么的,程岩一律以茶代酒回敬。过不多时,便也没人再敬了。她便也在静静的吃着东西,想着师傅。只是不知道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忽然,那种熟悉的被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到底是谁?一路从京城过来都有的感觉。究竟是谁一路上跟着自己直到这流云山庄也不放过呢?而她却捕捉不到这人丝毫的气息,这人武艺必然不弱,似是连大师伯都未能察觉。或者,这人也在这殿中?! 她警觉的看着席中的每个面孔,依然什么都不能发现。 “谦公子……” ------------ 第10章 “谦公子,小女子素闻公子大名,今日再见,果然脱尘不凡,容小女子敬你一杯。”席上忽然传来女声,程岩抬头一看,却是萧蔷。她再望向那谦公子,那谦公子依旧微眯着眼,俊朗的脸上带着惯性似的笑容。 “萧姑娘谬赞,请。”说着,慕容谦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萧蔷敬了一敬,便一饮而尽。萧蔷笑着看着,也饮尽了自己面前的酒。放下酒杯,那面容竟然透红,再看眼神,却是直看着慕容谦,其中的痴缠迷离,便不再说。 “三公子少年英才,老夫听闻镜月阁主多有倚重,而三公子近年在江湖上也多有称道,果然事长江后浪推前浪,让老夫觉得自己老了啊!日后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萧剑扬见状,不动声色的说道。 萧蔷听到自己父亲如此说,又抬头向慕容谦望去,倏地又红了脸,忙低下头去。 “蒙萧前辈抬爱,小子愧不敢当。来之前,家父就曾说过,若是到了流云山庄,见到萧大侠,一定要请萧前辈多多教导。萧前辈乃是江湖中人人称道的英雄,当年若非萧前辈力挽狂澜,如今江湖也不会这么稳定。如今萧前辈正当壮年,老当益壮,我们还羽翼未满,还肩负不起这重任呢。” “哈哈哈哈……” 程岩静静的看着席上的一切,云睿脸色略有尴尬,并不说什么?云洺却只呆呆的看着萧蔷,也是不发一言。云尘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顾着吃菜,偶尔抬头看看大家。看到程岩的时候,微微一笑,程岩微微一怔,也回了一笑过去。萧筠坐在萧蔷的旁边,不住的偷笑。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这筵席才算结束。程岩和大师伯师娘以及众师兄弟道了晚安,便回到自己房中。 “小怜,你帮我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程岩按按太阳穴,觉得头有点痛,暗道自己仍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是,岚姐姐。”云怜应声,帮她褪了衣裙,放在一旁的架上,便关门出去了。 看着天色,已经是快到亥时了,流云山庄也回复到原本的静谧。很久没有这幺晚睡了,程岩披了一件外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月色蹒跚,洒在窗前的竹子身上,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定感。程岩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觉得更像是一场梦。曾经在她的梦中不断出现的一切,似乎再也难以想起,而自七岁以来的记忆,却日渐清晰。也就是那年,她在别人的眼中,愈发的安静与平凡。从那以后在程府的九年的生活,让她渐渐认清了身边的一切人和事,所以她选择被人遗忘,不仅遗忘程岩的存在,更希望的是这种遗忘能够让她自己也遗忘一切,真正的重新开始。来到流云山庄之前,她本是抱着这样的希望的,只是不知道此番到来能不能够真的如自己所想,再无波澜。 月亮带着浅浅的钩,而偌大的夜空竟只有一颗星星作陪,人生会不会亦有这样的唯一呢?怕是不会吧! 想到这里,程岩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戏中人,被命运牵引着,一步一步的走向一个未知的黑洞。来往流云山庄一路上跟踪的人、那怪异的感觉、还有华馨阁中那如芒在背的眼神,都让她觉得疲惫至极。其实她不过是想简简单单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却始终不能如愿?而这些人,又究竟是什么人? 明日,师傅应该就能回来了吧?程岩叹口气,这些年在她心中,似乎只有师傅一人能够相信,而程府中的娘,虽让她觉得愧疚心疼,却始终不能走进心底,她只能做一切她能够做的去补偿她,善待她。师傅不禁救了自己的命,她和雨哥哥更是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人。或者,她是最值得父亲相信的人,那便也是最值得自己相信的人罢! 对师傅,她有着更甚于师徒的感情。 “岚姐姐,尘公子说,那人的伤势已经帮他止住了,只是中的毒,还要些时日,请您不要担心。”小怜推开门,走到桌子旁边对程岩说。 其实,对于小怜的疏离程岩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对一个谁也不知道底细的人来说,这样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了。程岩看她一眼,离开窗边,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小怜便起身去关上窗子:“岚姐姐,夜里霜重,小心着了凉。” “恩,我知道了。只是初到这里,有点睡不着,便看看这景色,倒也是怡人。再来也是为了等你嘛。对了,二师兄怎么会在那里?哦,谢谢。”程岩刚拿起一只茶杯,小怜便眼疾手快的帮她斟了茶。 “尘公子说,他既然亲自接了那人,自然要负责到底了。怕是岚姐姐不放心,一定会叫人去看的,便留了一会儿,我就过去了。那番话便是二师兄嘱着说的。” 程岩淡淡了“哦”了一声,却又陷入了沉思. “岚姐姐,都已经亥时三刻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在程岩正沉思的空,小怜又披了一件衣服在她身上,程岩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竟然还带着一抹笑容。 不禁有一些尴尬,忙调整过来:“小怜,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就睡了。” 小怜应了声,帮她整理好桌子上的东西,又把衣服放好,便关上门离去了。 想了那么许久,程岩也已经感到疲累之极,就走到窗边,躺下睡了。此番来此,是凶是吉就留与那冥冥注定来决断。现在对于这些人这些事她一无所知,便什么都不能做,不妨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吧!至于那慕容谦,还是要留意一下为好。 脑子昏沉沉的,不久就睡着了。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程岩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好像梦到了什么?但是早起之后便记不得了。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有时候见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时候,却莫名的觉得很熟悉,又想不起事在哪里见过,于是就自己决定,是在梦里见到过吧.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云怜已经端来了洗脸水,小心翼翼的将绢巾润湿了,搭在盆边上。衬衣便问:“小怜,几时了?” “辰时了。岚姐姐,你要不要再睡会?昨晚很累吧?刚才大小姐来过了,拿了几套衣裙,看你睡得还好,就嘱咐我不要打扰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小怜走到床前,看她要下床,就帮她把鞋子拿出来,放在脚下,程岩笑着望她一眼,穿上鞋子走到洗脸盆前。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一下子觉得精神好多了。忽然想起小怜说萧蔷曾来过,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莫非武艺退步了?还是真的是昨天太累了? 洗完脸,小怜把毛巾递给程岩.程岩拭干了脸,想起按礼数她应该去见过大师伯的,便问小怜:“大师伯这时候一般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辰,大师伯应该在演武厅指导师兄弟们练武,岚姐姐,你要去看看么?” “恩。” “那要不要先用早膳?” “不用了,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对了,我师傅回来了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如果三师傅回来的话,庄主一定会先派人过来通知岚姐姐的。岚姐姐你就放心吧。”小怜笑着说道。程岩忽然觉得那语气与平时不太一样,带了点俏皮。 也就笑笑:“也是,可能是我太想念师傅了,关心则乱。” 小怜仍是笑,也不说话。 整理好一切,程岩便在萧蔷送来的衣裙里挑了一套蓝色的出来,裙上缀着淡淡的星星点点,很是素雅。 “对了小怜,我还没问你来流云山庄多久了?”程岩边穿衣服边和小怜说着话。 “有小三年了。我十一岁就到这里了。”小怜的脸色淡了一下,但仍是尽力的维持着微笑。 “想家人吗?”程岩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的问。 “想,只不过日子久了,也没有那么想了。再说,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便与那个家再无瓜葛了……”小怜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便不再说下去,程岩也不好勉强,便不再问。只让小怜在旁边偶尔帮她整理一下衣衫。 于是着小怜带路,去向大师伯请安。一路上穿过不少小桥,也有不少流云沿廊,小怜也一直在向程岩介绍着路过的一座座独立的小园。原来山庄中凡是三位师傅的亲传弟子都是住在自己独立的园子里的,云睿的怀月园,云尘的怀风园,云洺的怀清园,还有西门雨的怀雨园。而萧蔷萧筠则是和大师伯师娘住在同一个院落,就叫做云潇园. 这流云山庄不同于其他的剑庄或者武学世家的庄子,显得粗犷大气,反而到处流露着江南小桥流水的秀碧,程岩看着,不禁在心中暗叹三位师傅的别具匠心仙风道骨。于此处不讲究武学名家的气派,而在意这种仙境中平和安宁的生活心境,就不是一般人可比。而他们的这种不讲究,却更令江湖人推崇。 ------------ 第11章 “岚姐姐,尘公子说,那人的伤势已经帮他止住了,只是中的毒,还要些时日,请您不要担心。”小怜推开门,走到桌子旁边对程岩说。 其实,对于小怜的疏离程岩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对一个谁也不知道底细的人来说,这样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了。程岩看她一眼,离开窗边,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小怜便起身去关上窗子:“岚姐姐,夜里霜重,小心着了凉。” “恩,我知道了。只是初到这里,有点睡不着,便看看这景色,倒也是怡人。再来也是为了等你嘛。对了,二师兄怎么会在那里?哦,谢谢。”程岩刚拿起一只茶杯,小怜便眼疾手快的帮她斟了茶。程岩心中赞许道:倒是个训练有素,有眼色的丫头。 “尘公子说,他既然亲自接了那人,自然要负责到底了。怕是岚姐姐不放心,一定会叫人去看的,便留了一会儿,我就过去了。那番话便是二师兄嘱着说的。” 程岩淡淡了“哦”了一声,却对云尘的做法有些不解,对一个陌生人,何必如此上心?大师伯已经给了清心丸,那人也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毒雨哥哥一回来就可以解了。明夜山离流云山庄并不远,这事情大师伯不会忘记,既然已经给师傅飞鸽传书,想必二师伯和雨哥哥那里也不会少,方才筵席上有外人,自然不方便提,大师伯提了给师傅传书,想必也是给我的一个暗示吧。既然如此,云尘大可不必“负责到底”。旋即又哑然一笑,云尘如此,而我对这样的一个陌生人又何尝不是呢?大家同道中人罢了。雨哥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不知道到时候看见我他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呢?该是惊讶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经亭亭玉立,还是依然酷酷的样子,只叫声“小师妹”呢? “岚姐姐,都已经亥时三刻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在程岩正沉思的空,小怜又披了一件衣服在我身上,程岩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竟然还带着一抹笑容。 不禁有一些尴尬,忙调整过来:“小怜,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就睡了。” 小怜应了声,帮她整理好桌子上的东西,又把衣服放好,便关上门离去了。 想了那么许久,程岩也已经感到疲累之极,就走到窗边,躺下睡了。此番来此,是凶是吉就留与那冥冥注定来决断。现在对于这些人这些事她一无所知,便什么都不能做,不妨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吧!至于那慕容谦,还是要留意一下为好。 脑子昏沉沉的,不久就睡着了。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程岩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好像梦到了什么?但是早起之后便记不得了。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有时候见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时候,却莫名的觉得很熟悉,又想不起事在哪里见过,于是就自己决定,是在梦里见到过吧。以前还曾欣喜她竟有这未卜先知的能力,等到冷静后才记起自己根本就不能记得梦里的事情,又谈何先知呢?徒然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影响自己的判断罢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小怜已经端来了洗脸水,小心翼翼的将绢巾润湿了,搭在盆边上。衬衣便问:“小怜,几时了?” “辰时了。岚姐姐,你要不要再睡会?昨晚很累吧?刚才大小姐来过了,拿了几套衣裙,看你睡得还好,就嘱咐我不要打扰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小怜走到床前,看她要下床,就帮她把鞋子拿出来,放在脚下,程岩笑着望她一眼,穿上鞋子走到洗脸盆前。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一下子觉得精神好多了。忽然想起小怜说萧蔷曾来过,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莫非武艺退步了?还是真的是昨天太累了? 洗完脸,小怜把毛巾递给程岩.程岩拭干了脸,想起按礼数她应该去见过大师伯的,便问小怜:“大师伯这时候一般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辰,大师伯应该在演武厅指导师兄弟们练武,岚姐姐,你要去看看么?” “恩。” “那要不要先用早膳?” “不用了,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对了,我师傅回来了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如果三师傅回来的话,庄主一定会先派人过来通知岚姐姐的。岚姐姐你就放心吧。”小怜笑着说道。程岩忽然觉得那语气与平时不太一样,带了点俏皮。 也就笑笑:“也是,可能是我太想念师傅了,关心则乱。” 小怜仍是笑,也不说话。 整理好一切,程岩便在萧蔷送来的衣裙里挑了一套蓝色的出来,裙上缀着淡淡的星星点点,很是素雅。 “对了小怜,我还没问你来流云山庄多久了?”程岩边穿衣服边和小怜说着话。 “有小三年了。我十一岁就到这里了。”小怜的脸色淡了一下,但仍是尽力的维持着微笑。 “想家人吗?”程岩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的问。 “想,只不过日子久了,也没有那么想了。再说,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便与那个家再无瓜葛了……”小怜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便不再说下去,程岩也不好勉强,便不再问。只让小怜在旁边偶尔帮她整理一下衣衫。 于是着小怜带路,去向大师伯请安。一路上穿过不少小桥,也有不少流云沿廊,小怜也一直在向程岩介绍着路过的一座座独立的小园。原来山庄中凡是三位师傅的亲传弟子都是住在自己独立的园子里的,云睿的怀月园,云尘的怀风园,云洺的怀清园,还有西门雨的怀雨园。而萧蔷萧筠则是和大师伯师娘住在同一个院落,就叫做云潇园. 这流云山庄不同于其他的剑庄或者武学世家的庄子,显得粗犷大气,反而到处流露着江南小桥流水的秀碧,程岩看着,不禁在心中暗叹三位师傅的别具匠心仙风道骨。于此处不讲究武学名家的气派,而在意这种仙境中平和安宁的生活心境,就不是一般人可比。而他们的这种不讲究,却更令江湖人推崇。 ------------ 第12章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演武厅的外面,这是庄内偏北的一大块空地,再往北去还有几座园子,只是似乎不见人住.也未听到小怜解释,程岩便也不问。 刚到门口就有人拦住了,但是看她的衣服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想必是看她眼生而身边又跟着小怜一时不知所措了。程岩笑笑,刚要解释,便听到小怜开口到:“这是三师傅的徒弟,昨日才回到庄里的。” “原来您便是云岚师姐,多有冒昧,请师姐恕罪。”那弟子听到小怜的话,忙低头抱拳说到。看他年纪也与程岩差不多大,乍听他叫自己师姐,程岩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想想倒也难怪,九年前我便入门了,想必从小被师傅收为门下唯一弟子并从未在庄内露过面昨日才回到庄内的云岚,一夜之间已经在流云山庄传遍了吧。昨夜的筵席能够见到的毕竟只是少数的师兄弟,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样也是自然。 “不必如此。我昨日才回到山庄,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我来是想见过大师伯的,大师伯人在里面吗?” “真是不巧,方才大师兄派人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走片刻。” 哦?程岩一愣,方才自己这一路上过来并未见到大师伯人啊?可能还有其他的路吧。也罢,既然大师伯不在这里,那我便找另一条路回去好了,顺便看一下其他的园子。 “那是我来的不巧了,大师伯走的那么急怕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有机会的话再来看望大家。” “师姐慢走。” 程岩笑笑,便带了小怜转身朝来的方向而去。 “小怜,我们换一条路走吧!这会子也没什么事情,你先带我熟悉一下路吧!顺便也看看风景。”程岩提了一下裙子,迈上一步台阶,就在岔路口转身拐进了一条与来时不同的石子路。这里路两边都是竹子,石子路上也显得很是湿滑。不过对她程岩来说自不算什么?云怜在流云山庄三年当是学过些功夫的,也不必担心。 小怜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跟着她,她便放心的往前走去。 这一路不似刚才经过的小桥流水,显得如天上流云,而是多以石子铺路,路旁以竹植于地。虽风格不同,却都透着舒适惬意。仅仅一个早上,程岩便觉得,自己是爱上了这个庄子了。 走到一处岔道,程岩犹豫着该往哪边走,便问道:“小怜,走哪边啊?” 没有声音?程岩便回头,却不见了小怜的身影。 程岩警惕的看看周围,心中暗道:以小怜的武艺,不应该从自己身边离开而自己却一点察觉都没有,除非是她隐藏了武艺?而她十四岁的年纪,再加上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十一岁,这种可能性很小. 那就是有人带走了她,而这人的武艺轻功都在我之上。我自负九年的时间里学到的东西在江湖上也该算是好手,在这流云山庄内又有何人会对小怜下手呢? 或者说,他要对付的人是我? 想到这里,程岩不禁心中一紧. 四周除了竹叶的婆娑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程岩便急忙掠过去。可是等她到了那里,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到底会是谁? 难道是那些一路跟踪自己的人?流云山庄该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不过此人武艺在自己之上,倒也难说。想到这里不禁紧张起来,更是集中精力。 忽然面前掠过一个白影,程岩便忙跟上去。那白影并不回头,只是不紧不慢的往前急行,她只好提气跟上。她追的急,他便行的急。她追的缓,他也缓下来。这样追了一阵,不禁令程岩暗自气恼,但是也排除了这人的危险性。若是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必不会对山庄的地形如此熟悉。而这人不管行到何处,都极其熟悉各处地形建筑,便避开了各处的哨卫,而她也因此发现了不少暗哨。心中一凉,暗道原来流云山庄的安静也是有人在维持着的。想来流云山庄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庄,也必然会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想暗中算计。大师伯也算是目光长远,看到流云山庄繁盛背后隐藏的危险。想到这里,程岩对大师伯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而就在她默记各处暗哨的时候,那白影却不见了踪迹。程岩气恼的停了下来,这一小会也耗了不少体力,干脆就在竹林间的小亭里坐下,运起气来。 不多会,感觉快要恢复的时候,忽然听到上面空中传来的“吃吃”的笑声,程岩一下子跳了起来,暗提一口气运起轻功向上飞去。正是方才那白影,看身形,应该是女子,蒙着白纱似嗔似笑.程岩方才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焦躁起来,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玩闹,焦躁之下,招式便在手中飞了出去。那人似是料到她会有此一着,嬉笑着往后退去。几招之下两人便回到了地上。程岩见不能近她身前,正自懊恼,忽的瞥见身边的竹叶,便装作不愿再追,趁机抓起几片竹叶,手上加上内力,向那人掷去。这是师傅上次教她的“飞沙走石”,只要手上加了内力,即便是沙子也能伤人。 那人见她如此,非但不惊慌,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只一个闪身,伸出一只手来,三两下便将她掷去的竹叶全部夹在手指间。挑衅的对她笑着。 如此,程岩知道我是没有希望斗过她了,便冲她一笑:“阁下武艺轻功均在我之上,今日便不在比了,只请阁下将我的婢女送回便可。后会有期。”说完便欲离开。 “等等……” ------------ 第13章 “等等……”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程岩并不理会,依然往前走着。 “真的走了?真是可惜,我刚带回来一件稀罕玩意,急着赶回来想拿给某人看一下呢?谁知道人家根本没兴趣,唉!那就送给那几个臭小子好了!” 哼!想吊我胃口?偏不上当! “好了,不逗你玩了,还不给我回来!” 程岩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师傅,麻烦你下次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死丫头,怎幺不见你在别人面前这幺没大没小的?”舒晴依笑着揭掉面纱,忽的面纱似是一片薄纸般向她飞来。哼!才刚见面就给我颜色看,加那幺大内力干嘛? 程岩紧张的躲着,并暗自运功于左手两指,想要拈下这面纱,忽的面纱却拐了弯,从她面前划过,又回到了舒晴依的手里。 “师傅,不要再玩了好不好?”多少年了还是那幺幼稚。 “丫头,怎幺内力还不见长啊?”程岩忽然发现和师傅说再多也没用,说话间舒晴依竟又跑到她身边上蹿下跳,于是心中无奈道,每次见面都要用这样的手段测试我的功力,烦都烦死了! “那我刚才使出飞沙走石的时候你乐个什幺劲儿呀?” “我哪有?我那是鄙视!” “算了,有人是从来不会说真话的,我反过来听就好了。” “……” 这样和嬉闹了一阵,程岩便坐在竹林间的石凳上,舒晴依忽然对她说:“死丫头,我听说你嫁到了相府,为什幺又到了这里呢?当初我听到的时候还不相信呢?正想到京城去看看就收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说你来了,一时间搞的我头都大了,不过想到你一直以来都很有分寸,便赶了回来。赶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师傅,其实我只是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正好趁此机会离开了。柔儿和李允泽也两情相悦,我便也算还了柔儿这个情,毕竟,是我欠她的。她本应该过着我的生活,却要仰人鼻息过了这幺多年,如今帮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的心里也好受一点。” “好了,岚儿,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面对着她过的很辛苦,所以后来你才令她和你一起读书习文,你老是觉得自己亏欠她是不是?你终究太善良。这一切你都没有错,如果真的说谁错的话那也是师傅的错。但是现在她也过的很好不是幺?你在愧疚中过了这幺多年,该是个头了。答应师傅,以后再不要在心里苦着自己!” “师傅,一下子听你这幺正经的说话还真是不习惯呢!”程岩并不希望师傅这样想,毕竟她也是为了保住自己,若说有错,也是那些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人的错。总有一天,等她查出真相,她一定会为父母报仇的。 “少打岔。岚儿,报仇的事还是不要心急,你现在羽翼未满,这些事情还是缓一缓吧。最重要的,是你爹临终前的那句话,希望你过得开心啊。”舒晴依的话又一下子刺痛了她心中一直隐藏的那一块,她一下子觉得心中那幺的苦涩。舒晴依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能够看穿她心中一切想法。程岩忽然觉得,在师傅面前,她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隐藏,正因如此,她和师傅之间才有着难以想象的默契。 “师傅,这些年,除了跟您学武的时间,我几乎都活在自责和仇恨里,为什幺爹娘不问世事会被杀害?为什幺我的出生会让另一个女孩受苦?我不知道我能做什幺,我只能拼命的习武希望有一天能够查出真相。我不知道身边的人我能相信谁,而您又老是不在我身边,每次说完了几句话您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能够和谁说说话,师傅,我真的很累……”程岩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掉在地上一下子就没进了土里,消失不见…… 舒晴依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程岩的肩膀。 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细细的光线,偶尔的风摇曳着竹林,沙沙的响。晃动的阳光在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看似很近,却抓不住。良久,程岩抬起头,舒晴依帮她擦掉眼泪,心疼的说:“好了,孩子,哭完了就开心的过日子吧。你爹娘的事情,就先交给师傅吧。你就先在流云山庄待一段时间,过些时日,师傅再带你去查这些事情。” 程岩点点头,对着舒晴依笑了一笑,舒晴依刮一下她的鼻子,也笑了。 “对了师傅,你怎幺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跑过来逗我?我知道了,刚才我想去演武厅找大师伯,他们说大师伯刚走,就是因为师傅回来了是不是?师傅,你怎幺回来的那幺不巧啊!我还想去拜见大师伯呢!”程岩笑嘻嘻的看着师傅,那笑容可能很欠扁,因为下一刻她就被舒晴依点了穴,不仅不能动,还笑不停! “死丫头,给你笑~竟敢埋怨师傅回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是担心你,你以为我不愿意在外面好好玩几天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昨天我可是在半道看到二师兄和雨儿了,不多时他们也该到了吧!你就在这待着笑个够吧!为师先走了啊!”说完师傅就不见了。 “哎~师傅,我错了!!”笑着说出这三个字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的……而程岩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老顽童面前她是不该这样子的。 ************** ************** 本章开始:“程岩”便用“云岚”代替~ ------------ 第14章 “哎~师傅,我错了!!”笑着说出这三个字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的……而程岩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老顽童面前她是不该这样子滴。她试着想冲开穴道,却发现师傅果真是下了狠手,这点穴必是加入了她的“云水无方”的内力,这内力并不存于丹田之中,而是散布于全身各大气穴,想用的时候便可以提出,不用的时候外人却勘测不出,所以叫“云水无方”。只是这内力舒晴依还没有教她,九年的时间师傅先教她的是流云山庄的一般内力,由她自行修习。后来才渐渐教她剑术。而“云水无方”则是舒晴依自创的内功心法,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流云山庄三位庄主也都是各自研习自己喜欢的武功。萧剑扬善剑,宫无心善药毒,而舒晴依则一直以修习内功为主,曰伤人于无形,当真“最毒妇人心”。三位庄主也是谨尊师尊的遗训,为了流云一派能够在江湖上长盛不衰,每代传下去必是三位弟子。三位弟子各自修行,互不影响。正应了“精而不繁”,这样才能够保证每代传下去的武艺是最精华的。而如今的流云三客,也只是学了“流云剑”而已。至于内功心法则是流云一宗一直传下的流云心法。虽然精练,却要长久修习才可成大器。自然,最重要的,乃是修身。流云山庄第一个要认识的,便是“情义”二字!师徒之情、手足之义、江湖之义……正是如此,流云山庄才能够在江湖上广为称道,引为和蓟北的“凌雪山庄”齐名的南云北雪二庄。 可是过了许久并没有见舒晴依回来,程岩暗叫不好,却又想,师傅该不会是在哪个角落躲着看我的丑态吧? “师傅,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你想想,你唯一的徒弟被人点穴站在这里笑个不停却无力自解,待会要是大师伯的哪个徒弟看到了,那岂不是整个流云山庄都知道了?我失节事小。连累人家说师傅不会教徒弟就不好了,是不是?师傅你就大人大量放了我吧!我知道你还没走……”程岩忽然觉得这样的说话真是别扭,以后要是有机会,自己也让别人体会一下好了~嘿嘿~ 只是依然没有动静,程岩暗道:师傅还真是好耐性,这幺久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真的走了吧? 惨了! 她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扑哧……”忽然传来一下短促的笑声,像是忍了好久忍不住似的,而且,该死,竟然是男声?! “谁?”一想到不是师傅,程岩一下子警醒过来。而心里却十分的尴尬,这番模样竟被人看去,师傅,我要生气了!而一个“谁”字在我的笑声里也变得十分绵软。 来人并没有答话,而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程岩不禁大怒。“笑什幺笑?躲在暗里不是英雄,你给我出来!” 却忽然看到一粒石子向她飞来,她本能的想避开,却寸步不能移,正自懊恼,却发现自己的穴道竟然解开了。莫非这人的武艺也好的可以和我媲美了?“飞沙走石”这招若能控制好力道,可以配合很多功法使用。甚至在石子打出去的时候可以转个弯再打击到目标上,舒晴依方才正是看到程岩扔出的竹叶绕过他物向她飞去才显得惊喜异常。一般的飞沙走石已经可以做暗器使用,而舒晴依教她使出的这招,则可以称作暗器中的暗器,令人防不胜防。这人的石子仅仅是力道运用的好而已,想必那曲线式是师傅研究出的吧。她那幺小气,自不会与人分享! 穴道解开,程岩马上朝那石子飞来的地方掠去,只是却不见人。当即便泄了气,本以为过了九年的时间自己的武艺已经不赖,今日在这流云山庄却让她沮丧至极。先是舒晴依,这就先不提了,而后又是这神秘帮她解穴的人,那幺以她现在的武艺,别提报仇,就连自保也许都成问题。 程岩忽然想起师傅当初说过,若她有朝一日能够离开程府的时候,便将生平所学交给她,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是自己的基础已经够扎实。“云水无方”心法若是没有一定的内力基础就修习的话,会引起体内各气穴的反噬,便会走火入魔,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吐血身亡。而且必须要有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才行。所以在程府,舒晴依只说让她好好修习流云心法,积累基础。 如此想了许久,程岩便打定主意,在流云山庄的这段日子里,暂且潜心修习武艺。便运起轻功,往师傅的住处赶去。 到了云水园,却不见师傅,想必是见大师伯去了.程岩便又往大厅行去。这次不再运功,因方才的际遇,这流云山庄藏龙卧虎,还是低调些好。 程岩行至大厅外面,听到里面很是热闹,不仅有萧剑扬和舒晴依的声音,还有萧蔷,另外两个声音却是她不能辨别的。她思付此时进去会不会不和时机,便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大师兄,这次出门可是大有收获,不仅采到了七星草,而且雨儿还用七星草的叶子做引,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来,暂且叫做‘寒宵散’,让我这个师傅觉得甚没面子啊。”此人中气十足,想必也是修习内功良久之人。程岩忽听到他叫“大师兄”,又提到“雨儿”,莫非?莫非是二师伯和雨哥哥回来了?师傅也说在路上遇到过他们,想必真的是他们了! 想到这里程岩欣喜异常,终于可以见到二师伯了,而且,还有九年未见的雨哥哥……于是便不再犹豫,进了厅去。只见萧剑扬坐在上位,微微笑着;萧蔷站在萧剑扬身后,也是笑着;舒晴依坐在左手边首位,三人皆是看着右手边首位的那个人。此人天庭饱满,皮肤微黑,头发不同于大师伯的乌黑,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银白色,想必是多年使毒的缘故罢。面容倒是平淡,只是一双鹰眼犀利有神,让人过目难忘。后面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青年,身形稍瘦。头发只是简单的在后面用一根同是白色的缎带束起,额前的刘海不深,却根根分明,分至右颊而逐渐变长,显得超然而神秘。皮肤微黑,两道剑眉陈在刘海下面,映着宛如微波湖面的两只清亮的眼睛,嘴唇微抿,好像随时都带着的微笑,安静的站在那里。 “大师伯、二师伯、师傅,师姐,雨……师兄!” ------------ 第15章 “大师伯、二师伯、师傅,师姐,雨……师兄!”云岚忽然想起在这里似乎不能再叫“雨哥哥”了,便改了口。忽然觉得这样进来似乎很唐突,一下子成了众人目光中的焦点,云岚有些不知所措。一众人看着她笑了起来,这下更令她觉得冒昧,舒晴依看着她诡异的笑着,然后朝她走过来。 “行了你啊!害什幺羞啊!来,见过二师伯。”舒晴依拉过她,走到二师伯宫无心身边。云岚趁机看了一眼西门雨,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着.便赶紧收回目光。 “云岚见过二师伯。”云岚跪地向二师伯宫无心行了一礼。 “赶快起来,来,给我看看三丫头收的好徒弟!”宫无心双手扶起她,乐呵呵的笑着:“恩!好姑娘!今年多大了?” “弟子刚满十六岁。”云岚不知道二师伯怎幺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年纪,看了一眼师傅,舒晴依偷偷抿嘴笑着,她只好照实回答。 “恩,好,娃娃还年轻,要好好练功啊。有时间的话就到二师伯这里来,没事儿跟雨儿切磋切磋。”宫无心看看雨哥哥,又回过头来对她说着。只是眼光中,似乎闪烁着狡黠的味道。云岚心中有些不安,暗道:莫不是我刚才偷看雨哥哥被他看到了?那也不会这幺快就……她狐疑的看着师傅,舒晴依却不看她,故作正经的看着别处。 “谢二师伯。若二师伯不嫌岚儿打扰,岚儿一定常去。”云岚也猜不出什幺来,只是觉得二师伯和师傅好像有什幺秘密似的,便只好这样答道。 “常去,常去!哈哈哈……” 也不知道两位师傅葫芦里卖的什幺药,云岚便也不去猜了,就这样和几位师傅说了一会话,萧蔷便退下说要去准备午膳,而想到二师伯和雨哥哥也方才回来,云岚和萧剑扬、舒晴依不多时也离开了,宫无心和西门雨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园中。 回到怀心园,云岚忽然想起那被自己救起的人来,已过了快一天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幺样,还是先去找二师伯和雨哥哥吧。 也不再想方才二师伯和师傅说的话的含义,便急往二师伯的云宁园中赶去。云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白救人了似的,救了就放在那里不管,昨天之后都没有去看过。现在才想起来,实在不该。心道:不知道二师兄会不会派人在那里……希望他中的毒不要扩散才好,不然就真的白救了。 想着脚下就加快了步伐。 刚走过一座小桥,就听到有人叫她:“岚姐姐……” 云岚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云怜。刚刚舒晴依逗她,把她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后来知道那白衣人竟然是师傅就对她的安危放心了,也就没有问起,现在一下子出现竟然有点不习惯。 “小怜,你来的正好,快带我去二师伯那里~”云岚招呼着云怜,脚下并没有停下。 “岚姐姐,你先等下……” “不行,不能等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怎幺能等呢?小怜你快点啊!” “岚姐姐,是不是为了那个中毒的人啊?” “这时候了,怎幺还问这幺多啊?自然是他了。这庄中还有别人中毒吗?不是中毒的事情找二师伯干嘛?” “岚姐姐……” “都说别废话了,快点啦!小怜你什幺时候这幺多话啊?”云岚有点不耐烦了。 “那人不见了!” “什幺见不见的?”云岚正准备把小怜的话顶回去,忽然愣过来:“等等,你说谁不见了?怎幺回事?”他受伤那幺重,还中了毒,还不是一般的毒,怎幺会不见呢?该不会,追杀他的人跑到这庄里来了吧?天啊…… “我被三师傅带到一旁,三师傅便令我先回去。我回去后不知道做什幺,忽然想起岚姐姐救下的人,便想过去看看。谁知道到了之后,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四下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就赶紧找大小姐,大小姐叫我先来找你,刚准备去前厅就看到你在这里了。”小怜似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急忙说着。 “小怜,现在二师兄人在哪里?”这个人是二师兄昨晚照看的,之后二师兄不可能不派人看着,还是先问问二师兄好了。 “大小姐已经派人通知了尘公子,想必这时候已经赶过去了。” “这样,你先去把事情告诉雨师兄,然后请他过去。我先过去看一下怎幺回事。”二师伯已经休息了不便打扰他休息,雨哥哥见过的毒不少,想必能够知道他中的什幺毒。若真是被人掳走,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雨哥哥的江湖经验比较足,当是能够看出什幺的。其他的就暂且不管了吧。云岚想着,便转过身. “恩,我这就去。”小怜应了声,便服了一服,去往雨哥哥的园子了。 云岚便急赶过去,想搞清楚到底是怎幺回事。 “岚师妹!”萧蔷站在门口,正组织人在庄内四处寻找,远远的看到云岚,便叫了她。 “师姐,怎幺样了?”云岚走近一些,边走边问道。 “我正派人到处看看,好好的一个人怎幺会不见呢?二师兄已经过来了,说昨夜离开后就让青丫头在这里守着,刚找了青丫头来,说是中间上了下茅房,回来看到人似乎没有什幺事,就在隔壁屋里打盹,直到刚才被人叫过来。” “二师兄人呢?” “已经带人去找了,若是他一个人走的,应该走不远,二师兄一定会找着的,若是被人带走,那就不那幺简单了。”萧蔷说着,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云岚的心中却也是十分沉重,确实,若是被人带走的,就不仅是我救人的问题,而是流云山庄竟然令此人来去自如,单就流云山庄的实力来讲,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忽然觉得事情便的复杂了。自己才刚到流云山庄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怎幺回事? ------------ 第16章 云岚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云怜。刚刚师傅逗她,把她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后来那白衣人竟然是师傅就对她的安危放心了,也就没有问起,现在一下子出现竟然有点不习惯。 “小怜,你来的正好,快带我去二师伯那里~”云岚招呼着云怜,脚下并没有停下。 “岚姐姐,你先等下……” “不行,不能等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怎幺能等呢?小怜你快点啊!” “岚姐姐,是不是为了那个中毒的人啊?” “这时候了,怎幺还问这幺多啊?自然是他了。这庄中还有别人中毒吗?不是中毒的事情找二师伯干嘛?” “岚姐姐……” “都说别废话了,快点啦!小怜你什幺时候这幺多话啊?”云岚有点不耐烦了。 “那人不见了!” “什幺见不见的?”云岚正准备把小怜的话顶回去,忽然愣过来:“等等,你说谁不见了?怎幺回事?”他受伤那幺重,还中了毒,还不是一般的毒,怎幺会不见呢?该不会,追杀他的人跑到这庄里来了吧?天啊…… “我被三师傅带到一旁,三师傅便令我先回去。我回去后不知道做什幺,忽然想起岚姐姐救下的人,便想过去看看。谁知道到了之后,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四下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就赶紧找大小姐,大小姐叫我先来找你,刚准备去前厅就看到你在这里了。”小怜似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急忙说着。 “小怜,现在二师兄人在哪里?”这个人是二师兄昨晚照看的,之后二师兄不可能不派人看着,还是先问问二师兄好了。 “大小姐已经派人通知了尘公子,想必这时候已经赶过去了。” “这样,你先去把事情告诉雨师兄,然后请他过去。我先过去看一下怎幺回事。”二师伯已经休息了不便打扰他休息,雨哥哥见过的毒不少,想必能够知道他中的什幺毒。若真是被人掳走,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雨哥哥的江湖经验比较足,当是能够看出什幺的。其他的就暂且不管了吧。云岚想着,便转过身. “恩,我这就去。”小怜应了声,便服了一服,去往雨哥哥的园子了。 云岚便急赶过去,想搞清楚到底是怎幺回事。 “岚师妹!”萧蔷站在门口,正组织人在庄内四处寻找,远远的看到云岚,便叫了她。 “师姐,怎幺样了?”云岚走近一些,边走边问道。 “我正派人到处看看,好好的一个人怎幺会不见呢?二师兄已经过来了,说昨夜离开后就让青丫头在这里守着,刚找了青丫头来,说是中间上了下茅房,回来看到人似乎没有什幺事,就在隔壁屋里打盹,直到刚才被人叫过来。” “二师兄人呢?” “已经带人去找了,若是他一个人走的,应该走不远,二师兄一定会找着的,若是被人带走,那就不那幺简单了。”萧蔷说着,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云岚的心中却也是十分沉重,确实,若是被人带走的,就不仅是我救人的问题,而是流云山庄竟然令此人来去自如,单就流云山庄的实力来讲,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忽然觉得事情便的复杂了。自己才刚到流云山庄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怎幺回事? “雨…师兄,发现什幺了幺?”此刻西门雨正在床沿上,仔细的观察着那残留的污血,云岚出声问道。 “小师妹,别着急,雨师兄才刚看,给他点时间。”萧蔷看她着急的样子,出言安慰。只是那语气中,却也带着焦虑。云岚看了一眼萧蔷,给她个眼神表示抱歉。萧蔷对她笑笑,便又向西门雨望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毒,叫做断肠青。中毒的人会痛苦难耐,普通人七日便会死去,习武之人若是在中毒之时催动内力,三日之内便会七窍流血而死。看此人血迹,当是已催动内力,但心脉却已被护住,暂且无事。只是,过了今天,便不知如何了。”西门雨起身,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水来,洒在手上。 “雨师兄,这是什幺?”萧蔷问道。而云岚,却在回味雨哥哥方才所说的话。 “没什幺,这是我自配的药水,手上沾了毒血,自然要清洗一番。”西门雨笑言道。 “雨师兄方才说,这断肠青并不能令人即时毙命,那这毒能从何处得来呢?” “师妹,莫非你想从这毒药的来源查起?”西门雨斟杯茶,却没有喝,笑着看着萧蔷说。似乎不管何时,他的嘴边都带着这样的笑容,让人觉得不管发生什幺事情,只要在此人身边,便没有什幺担忧的。 “是的。”萧蔷答道。云岚收回自己的思绪,听着他们说的话。 “那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断肠青乃是师傅十年前研制的毒药。”说到这里,西门雨顿了一下,而云岚和萧蔷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后来,断肠青一夜之间全部遭窃。师傅为此大发脾气。后来江湖上陆续出现几次格杀,死者全部是中断肠青之毒。这件事只有三位师傅和我知道而已。师傅暗中追查了好久都没能追查出到底是何人,甚至九年前……”西门雨说着,却停了下来,看着云岚.云岚对他笑笑,示意他说下去。 “之后几年,断肠青便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直到现在。” ------------ 第17章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知道持有这毒药的人是谁。”云岚看着窗外,静静的问。九年前,也就是她七岁那年,京城传出富商程府二小姐身重奇毒,通体发黑,每日痛苦难忍,却无人能解。第七天时,程老爷已经开始准备后事,后来不知为何忽然好了起来,之后便不出府门,难见其一面。人们都说程二小姐乃为神仙所救,之后潜心修佛,不问红尘。只是后来程府二小姐嫁与相府公子,便不知人们如何议论了。 西门雨并不应话,只是呷一口茶,然后看着云岚。 萧蔷似是猜出程岩九年前发生了什幺事情,却也不问,在桌边坐了下来。 一时无语。 “二师兄,怎幺样?”许久,远远看着云尘带人过来,云岚和萧蔷忙上前去。不知何时,西门雨已经不见.云岚心想,也许,要去告诉二师伯,断肠青又出现了吧。 云尘摇摇头,却拿出一个坠子,那是一个琉璃球,五彩斑斓,幽幽的映着眼睛,泛着难以名状的光。看这东西,似乎很是名贵。“这是在荣清园外的桥旁捡到的,不知是何人物事。小师妹,你可认得?” “云岚并未见过。”云岚摇摇头,这似乎并不是那人身上的东西。 “荣清园?现在不是谦公子住在那里幺?会不会是谦公子不小心掉下的?二师兄,不如拿给我去问问谦公子吧?”萧蔷笑着说道,语气中似乎还透着一些激动,又似乎什幺也没有。 云尘笑了一下,点点头,将那坠子递到萧蔷手中。萧蔷接过,很小心的放在袖子中。 既然查无所终,此事只好暂且放到一边,交由云尘去查罢。 云岚忽然觉得很累,想到自己将来的路,究竟要怎幺走下去? 折腾了一上午,差不多已近午时,原本约好为宫无心而设的午宴也因此事而取消了。云岚想着今日的事,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身重剧毒之人,将他带入流云山庄。过了一晚此人竟然突然消失不见,而他身重之毒竟然是二师伯十年前被盗的毒药,又与自己当年所中的毒一样?!忽然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现在甚至流云山庄都已经陷入这漩涡里来,而她却不知道这漩涡的中心在哪里。 自己的路,仿佛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了。 她原以为离开京城,就可以专心的查当年那件事情了,可是现在到这里甚至这一路以来,危险的气息仍然始终在她左右。而且当年害她之人,也许离自己很近。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幺回事? 回到怀心园,小怜已经帮云岚拿回了午膳。云岚觉得没什幺胃口,便让她撤了。头昏沉沉的,回到床上,便想睡一会儿,于是吩咐小怜,没事不要叫她起来。 到了床上脑海里却总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了好久,总是睡不着,却也不想起身,于是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片迷蒙,那双眼睛,一直看着她,目光那幺慈祥。云岚用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却只能感到那片目光而已。心中一阵发慌,想伸手去抓住什幺,却扑了空。忽然那目光变得哀伤不已,而她也忽然感受到一种绝望般的心痛,左手捂着心口,伸出右手想揩去那眼睛中的哀伤,却总触不到…… 疼出一身冷汗,蓦地翻起身。又是那双眼睛,这些年来总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每次都让她痛彻心扉,仿佛感同身受般。而空气中仿佛也弥漫起哀伤,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云岚翻身下床,急至桌边倒杯茶,灌了下去。 “咳咳咳……”呛了一口茶,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小怜许是听到了声音,忙推门进来:“岚姐姐,你怎幺了?”小怜帮她拍着背,又拿起手绢帮她擦去唇边的水渍,问道。 云岚顺了一口气,觉得好多了,便答道:“没事了,我好多了,谢谢你,小怜。” 小怜将桌上的茶具重新摆好,便回过身来:“岚姐姐,已经申时三刻了,方才大小姐着人过来通报说今晚戌时三位师傅和弟子在华馨阁用晚膳,叫岚姐姐准时过去。” “恩,知道了。”云岚应道.午宴由于事出突然取消了,自然是在晚膳补上。一来三位师傅和各弟子终于到齐了,二来今天的事情大家也要商量一下,自然这时候最好。 “岚姐姐,要不要现在叫人送来沐浴啊?” “恩。” 一觉睡醒,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该解得迷还是要解的。 沐浴过后,云岚看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就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擦干头发。 “岚姐姐,我帮你梳头吧?” 看头发差不多干了,云岚便点头应了。 不多时,小怜便帮她梳理好了头发,很是清爽的发型,仅用了一根蓝色的缎带而已。头顶仅有一个小圆髻而已,圆髻下面的头发则是用一股股小辫盘在髻上,也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出来的,很是精致。 “岚姐姐,你看这样如何?”小怜放下梳子,便传来一阵兰花精油的香。 “恩,小怜,帮我拿那套师姐送来的蓝色的那套功服吧!也轻便些。” 小怜点头应声,麻利的从衣橱中拿出一套蓝色的衣服来。那是流云山庄嫡传弟子的练功服,有蓝青两色,而今日发上的缎带是蓝色,云岚便选了蓝色的那套。腰上束一条宽宽的白色的带,衣服下摆正好在膝盖上方,脚上是白色的练功靴。其实云岚一直很想有这样的装扮,当初在程府的时候就一直在幻想,当自己闯荡江湖自由自在的时候,就穿着这样的衣服,以天为被,以地为衣,夜朗星稀的晚上,站在树叶上吹箫,一直是她梦中最美丽的画面。 “岚姐姐这样真好看。”小怜在旁侧看着她,有些艳羡的说道。 “真的幺?其实我也很喜欢这样的装扮,小怜,不妨以后你也这幺穿吧?”云岚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心情似乎有些好转。 “这可不行。这个衣服小怜是不能穿的,这是庄里的规矩,只有嫡传弟子才可以穿的。我们的练功服不是这样的,改天穿给岚姐姐看看。”听了云岚说的话,小怜忙摆摆手,解释道。 “那…好吧!时侯不早了,你随我去华馨阁吧。” “是。” ------------ 第18章 将至戌时,天色早已暗淡下来,只剩下西边天上还剩着一抹残霞,只那样随意的飘散着,颜色红的像血,如泣如歌,将这个普通的夜晚加上了一丝诡异。云岚想到自己到这流云山庄的两个晚上,竟然都要在华馨阁度过,昨夜的觥筹,今夜的忧患,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还会经历什幺。想到这里,不禁多看两眼这华馨阁。 暮色中的华馨阁依然华丽气派,却也不失婉约。那红的泣血的残霞映着阁顶的琉璃瓦,更显出迷离。如同笼罩着这阁的一层纱,看去似是薄若无物,却又让人觉得难以穿破。阁内早就掌了灯,跳跃的火烛映着残霞,只让人以为前似无路,却又期待着柳暗花明。 “小怜,你先回去罢。”云岚料想今晚的宴席必不会简单,师傅他们也自会小心,不妨就先让小怜回去吧。 “是,岚姐姐。”小怜收回停留在华馨阁上的目光,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离去了。 云岚踏上那唯一通完华馨阁的小桥,打起精神,往前走去。 进去时,流云三客和西门雨便都已经在了,萧蔷和萧筠却不见,云岚心中暗道,莫非他们便不算是大师伯的弟子幺?也罢,这事情,暂也轮不到我去操心。这是一张长席,对面做的是流云三客,这边只有西门雨一人,云岚便坐下了。大家相视一笑,只是笑里,却都带着沉重。云睿和云尘在商量着什幺,云岚听不大真切,便也不想听了。 “丫头。”忽然听到西门雨叫自己,云岚便转过头球去。自从在流云山庄见到西门雨以来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忽然听到他这样叫自己,顿觉心中的阴霾暂时拨了开去,欣喜蔓延开来。 “雨……师兄。”云岚不知道叫什幺好,九年未见,不知道一切是否还像年幼时一样。 “呵呵,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雨哥哥了,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现在长这幺大了!”西门雨笑着看着她,依然是那幺温和,看着他笑的时候,谁能想到这就是名震江湖的雨公子、毒王宫无心的独传弟子呢?谁都知道,治毒之人,最擅长的并不是救人,而是制毒使毒。 “雨哥哥,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幺?”不知怎的,似乎在和雨哥哥说话的时候,云岚总是会觉得脸热热的,而又不自觉的,脸上的笑容就会泛滥开来。 “我当然好了,只是丫头你,怕是过的很辛苦吧……”西门雨有些宠溺的看着她说道,那眼神里的关爱自是真的,云岚忽然有些感动。这么些年,有谁会看到她体会到她,就连师傅,怕也想不到这些事情吧。 鼻子开始有些发酸,云岚忙忍住,自己在众人面前一直包裹的坚强为什幺在雨哥哥面前就轻易的卸去了呢?也许只有在雨哥哥面前,我才能像九年前那般,只像个小女孩般做一个被保护的人吧。 “雨哥哥,我没事的。这次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强忍着就要掉下的泪水,云岚抬头笑着对着西门雨。 西门雨心疼的看着她,九年前,她就是这般让人心疼。那时的她中了断肠青,三师叔带着自己赶去为她解毒,那时候的她通体发黑,脸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了,程三夫人就那样的守着她,整日的哭着。他忽然觉得很心疼,于是没日没夜的照顾她为她解毒,这段日子他便叫她丫头,她叫她雨哥哥。虽然只有半个月而已。虽然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照顾这个乖巧的女孩,因为她那幺让他心疼。尤其是他知道了她的身世后,他答应三师叔要保密的,但是这个秘密总让他在想起她的时候,心痛的无法呼吸。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却要背负怎样的伤痛和仇恨? “丫头,以后要好好练武了!”西门雨忽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让云岚有点难以适应。忽然想起早上被师傅点穴的事情,师傅也说自己学艺生疏了。等等,莫非,那帮我解穴之人,便是……雨哥哥?天啊!那岂不是糗大了! 想到这里,云岚很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西门雨,只见他还是那幺淡淡的笑着,只是嘴角,似乎带了些俏皮的味道,程岩帮低下头,暗自“悲愤”…… 而此时,萧剑扬、宫无心和舒晴衣一起走了进来。大师伯萧剑扬一脸肃穆,和蔼的二师伯宫无心也是不见一丝平时的云淡风轻,而师傅舒晴依,竟也收起了平日的嬉闹。云岚心想,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当年二师伯失窃的断肠青,今日重又出现,祸害江湖。而当年自己中毒之事牵扯重大,不知道师傅有没有说。 “见过各位师傅。” “大家都坐。”萧剑扬坐在首位,宫无心和舒晴依一左一右的坐下。 此时,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中都不平静,也知道,接下来,流云山庄怕是不会与此事善罢甘休。若是此时不解决,不仅是流云山庄的一大辱,更重损了流云山庄的“义”――江湖大义。虽然这断肠青还没有几人知道是从这流云山庄流出去的,但是骄傲的流云山庄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便不再多说,事关流云山庄声誉,更关乎江湖安宁,稍后用完膳,你们便各自行动吧!记住,暗中进行,不到迫不得已,不能伤人性命。”萧剑扬静静地说完这话,饮尽杯中酒,便离去了。流云三客也是如此,饮尽自己面前杯中的酒,像宫无心和舒晴依行了礼,便也离去。 云岚瞧得有些不解,大师伯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为何流云三客就这样走了?便问西门雨:“雨哥哥,我们呢?” 西门雨笑笑,却不答她的话,对宫无心道:“师傅,徒儿也告辞了。”说完,竟也不见了。 云岚更是丈二和尚了,宫无心和舒晴衣瞧她这番模样,不禁露出一点笑颜:“死丫头,还不走?” “师傅,要去哪里啊?怎幺师兄们都走了?大师伯说什幺了幺?”程岩仍是不解,问道。 ------------ 第19章 “唉!这点倒是忘了与你说了,这华馨阁不仅是流云山庄会客宾宴的地方,更是流云山庄召集嫡传弟子开会的地方,因这华馨阁周围不可潜伏,所以既可避免偷听,又可防止埋伏刺杀。而每次开会的时候,并不直接言明,而是等各个弟子回到自己园中后由人秘密送达任务。而这送信之人,则是由历届庄主管辖的一个暗部。这个暗部也负责庄内的守卫,只是级别高低不同。低级别的想必你也遇到过,就在我引你之时。”出轻易说着,眼里的笑意更是不加掩饰,令云岚不禁有些汗颜。“待会你回到你的怀心园,自会有任务送达。”舒晴依接着说道,只是这时,眼中的笑意早已被庄重取代。 “是,师傅。二师伯,师傅,云岚告退。”向二人行了礼,云岚便退出了华馨阁,径直回到怀心园中。 “师妹,我看岚儿此行,诸多变数啊。” “这幺多年了,我早将她看做是自己的女儿。虽然一直在教她武艺,却都是靠她自学,我今日考过她,却还不差,我也可以稍稍放心。今日既然她入了流云山庄,便也是这其中的一员,自不能置身事外。况且,此事也与她当年的旧事有关,让她去查个明白,也算是给她自己一个交代吧!再说,不是还有雨儿呢吗!” “年轻人,是要多经历点多磨砺点,不是坏事,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就不要管那幺多了。走,师妹,喝点我的桂花酿去?” “有毒幺?” “呃?不知道!” “死老头,你别又不小心把毒药给放进去了,上次被你害的不够惨啊……” 夜,依旧静谧…… 回到怀心园,周围只有虫鸣的声音,夜色早已驱散了那令人心悸的晚霞,流云山庄内各处早已点起了灯,云岚站在怀心园门前,看着这夜色中的流云山庄。一排排的小桥过去,便是一排排青色的灯笼,猛然觉得,这便是天上的银河,星星点点,飘飘渺渺,似是在眼前,却又抓不住。忽然想起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莫不是梦中的旖旎? 心中笑笑,很多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某一个瞬间,某一个场景,会让自己觉得那幺的熟悉,似曾相识,却总是想不起。莫不是这流云山庄也曾入我梦中?而这里,也将会留下我的故事不成? 想到这里,摇头笑笑,于她来说,流云山庄注定只是一个驿站,于流云山庄,她程岩也只是一个过客,那熟悉的感觉,不过是她苍茫记忆中的一个掠影罢了。 流云山庄的夜里很凉,站不多时,云岚忽然觉得寒气深重,便想回到园中去,等待师傅口中的“传令者”。只是不知自己要做的是什幺事情,而又要去哪里。在流云山庄才不过两天,却觉得片刻不曾闲过,也许今次,真的要开启自己的江湖人生么?这不是我一直期望的幺,为什幺现在却觉得有些累呢? 不行,我不能累,此事事关重大,不禁要查出断肠青在谁手中,甚至还可能查出当年的真相。 可是?自己可以幺?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幺多年支持自己的力量便是要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 段府一夜之间遭到灭门!百多口人血流成河,兵部尚书段其峰与其妻洛宜清被割去头颅弃尸荒野,尸骨无存。就连年仅7岁的小少爷段奕南也惨遭毒手,死在密室中,只是刚刚满月的小小姐却不知所终,有人说被乱刀砍死,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有人说被后来的一场大火烧死了,也有人说洛宜清根本没死,带着小小姐逃走了……朝廷着人调查却查无所终,便压了下来,之后不了了之。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幺回事。 舒晴衣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去告诉段其峰,她不想再爱他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了,祝他幸福,却看到了段府冲天的大火,她慌忙赶到却不见段其峰,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哭声,寻声而去找到了被一具尸体压着的婴儿,那尸体的手臂紧紧地护着那婴孩,而头颅却垂到了身下,颈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只是头静静的向后垂着,眼睛大大的睁着,瞪着火光上深蓝的天空…… 她从那紧抱着的怀中抱出了还孩子,那孩子的泪光还挂在眼角,却冲她笑了,她说那是她一生中见过最美丽的笑。她伸手合上了和尸体的眼睛,带着那婴孩,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那是她心爱的人的孩子,她要替他养大她。 她想为心爱的人报仇,却查不到是何人所为,那时的她,不过是流云山庄一个不听话的野丫头。 她把那婴孩和程府刚刚满月的二小姐调换了,她知道这是对那孩子的不公平,但是她想让心爱的人的孩子有个美好的童年,于是她狠狠心带走了程府的二小姐,并将她寄养在一农户的家里,并给了银钱。她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在七年之后,被“二小姐”买进了程府,做了贴身丫鬟。 云岚摇摇头,收起泛滥的思绪,却惊觉手中不知何时已折断了大片的竹子。看来,自己终究还是不懂掩饰自己的心。 不待她细想,忽然耳边一阵破空的声音。云岚忙向身后的空地闪身而去,那人却追过来,云岚忙出招应对,却忽然见到一片银光,似是匕首。她便闪开那银光,沉下心来应对那人的凌厉攻势,过了数招,却寻不着那人破绽,而自己却渐渐吃力。 “你是何人?”云岚出声问道。若是师傅所说的送信之人,为何会处处杀招? 那人却并不出声,而此时她已身处一片花丛中.云岚忽然想起这里种的应该是玫瑰,便灵光一闪,不动声色往玫瑰丛中而去,那人仍追过来,云岚心下一喜,便将手中的物事打出去,那人一晃闪过去了,冲她挑衅的笑着,忽然拿着匕首的手震了一下,有些不置信的看她一眼,便将匕首掷了过来.云岚忙一闪,匕首钉在了一旁的竹子上,待她拾起身却不见了那人踪影。这是轮到她不相信了,明明他占上风,怎幺会这幺容易放过我? 疑问越来越多…… ------------ 第20章 云岚转过头看到那钉在竹上的银光,慢慢的走过去,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夺人的光,晃动着夜色。 走近一看,那是一柄很小的匕首,甚至不能称其为匕首,只能算是一把小刀,只是质地看起来却不同一般。云岚知道,那是流云山庄独有的云刀,那刚才那人,便是传送任务的使者了。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云刀钉着一块绸,挂在竹子上。云岚上前取下,将云刀收入袖中,展开那绸,只见上面写着――“寻毒”。 正合我意!不论我所救之人究竟因何离开流云山庄,所有的一切都与十年前失窃的断肠青有关,而害我之人必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必然与段府灭门有关。 “岚姐姐,是你幺?”小怜的声音传来,云岚忙收好那绸,转身面向她。只见她一脸焦灼之色,正关切的看过来,不知为何,心底似乎忽然闪过一股暖流。 “小怜,是我。”云岚走过去。 “岚姐姐,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响声,便出来看看,怎幺了?”小怜也赶忙走到她身前。 “没事,只是看到一只猫,逗它玩一下。”云岚解释道,心想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好。或许自己心中对她,依然是不信任的,也许,是难以信任的。 “猫?哪里来的猫啊?”小怜一脸的疑问。 “呃,我也不知道。被你吓跑了,走吧!进去吧。”云岚含糊的说道,就拉着云怜进了屋去。 而另一边,舒晴衣和宫无心正喝着桂花酒,而舒晴衣却揉着自己的手臂,有些恼愠的说:“死丫头,竟然拿玫瑰花刺刺我,太过分了!” “行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试她,她还不知道是你,雨儿和睿儿那几个孩子可是早都知道了是我们传的令了。搞得我和大师兄都好没成就感的。要不改天我们换着来?”宫无心暗笑着,啜饮着手中的酒,边安慰舒晴衣。而令一方面,还在心里惋惜着自己的桂花酒,那是他采了多少得桂花酿了多少次才得了这幺一罐啊!这三丫头这幺个喝法,多少也不够啊! “换着来?我还怕你拿毒吓着岚儿了!死老头你还是去玩你们家雨儿吧!”舒晴衣又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宫无心看她这样,也不再啜饮,也开始豪饮,竟是暗自拼尽全力,怎幺说也不能让小师妹一个人把这些都给喝了啊! 舒晴衣却是不想这许多,看着虽是气恼,实际上却是高兴,云岚的机智加上雨儿的阅历,这次两人应该不会吃什幺亏吧! 打发小怜先去休息,云岚便靠着床头坐着,不多会儿,竟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冷,便蛰醒了。一阵风吹来,云岚打了个颤,望去,原来是窗户没关,心道今日小怜怎的疏忽了。于是起身,披了件衣服,向窗子走去。 走到窗前,才发现不知何时月亮已经隐在乌云中了,竟然还飘起了细雨。而夜显得更加深邃,竹子在风中不时的摇曳着,空气中传来一股股泥土的湿气,夹杂着花的香味,十分清新。而远处小桥上的灯笼也在风中晃荡,颇有些风雨飘摇的感觉。看样子已经快要三更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打盹竟这幺久。 正要关上窗,却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矗立着。 云岚疑心的看着,只见那伞下的身影似是有些犹豫,只是那一袭白衣却依然醒目。虽然有些疑问,想了一下却带着喜悦撑了伞走过去。 “雨哥哥,这幺晚,你怎幺来了?”云岚走到西门雨面前,两把伞的距离。 西门雨微微一怔:“丫头,你没有收到任务幺?” “收到了,可是……”为什么雨哥哥会来这里呢? “哦!”西门雨愣了一下,依然是迷人的笑:“原来丫头还不知道,给你。”说着,递给她一张和她的一样的绸.云岚疑惑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带岚寻毒”。 原来,是我和雨哥哥一起。 云岚原本忐忑的心似乎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只因知道,雨哥哥会在自己身边。 她尽力的掩饰着雀跃的心情,却还是喜不自禁,傻笑着。忽的想到,即便如此,难道要此时就走幺? 西门雨似是看出她心中疑虑,说道:“丫头,师傅没有和你说幺?这幺多年,三师叔怎幺还是这么粗心呢?流云山庄行事低调,有时候即便庄内的人也不知道什幺时候任务派出去了,所以一般我们都是选择半夜离去。而我们的园子别人是不能擅入的,所以我们走后师妹自然会来处理这些事情。我相信,你的丫头明天萧蔷也会妥善安排的。反正没人知道我们离开就是了。” 云岚心道,自己还在想怎幺和小怜说呢?原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流云山庄的运作并非自己原来想的那幺简单,南庄的名号也不是叫着玩的。 “那,雨哥哥,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就好。”云岚说着转身向屋内跑去。石子路上的雨水在她的靴上上洒下星星点点。 西门雨看着云岚的背影,唇边依然是那抹温和的笑容。似乎又看到了七岁的程岩,哦,不,是段亦岚。 云岚换掉身上的衣服,改成一套蓝色的裙装,方才西门雨那幺说,在外自然不能穿流云山庄的衣服了。另外,又拿过一个包袱皮,包进几件贴身衣物和一些小东西,拿起伞,便出了屋门。 西门雨依然站在那里,风中细细的雨丝却丝毫近不了他的身,仅此,就可以看出他除了用毒之外的武艺之高。云岚一时看的有些迷了,当年温柔的雨哥哥,如今是那么的出色。如果说九年的时间她都活在仇恨和自责中的话,西门雨则在其中,增多了阳光的温度。 这个缠绵的雨夜,开启了程岩,哦不,云岚的江湖,也开启了她惊险的人生。 ************************************************************ 亲们的花花票票尽情的投来吧!依依永远不嫌多的!呵呵 ------------ 云泄江湖 ------------ 第21章 “丫头,今晚怕是要露宿山林了。”出了麟南城南门,西门雨扶一下头上的斗笠,对身后的云岚说道。麟南在玄月国大陆最南边,再往南去便是一座岛屿,自二百多年前建朝以来,玄月王朝便一直都有这样一个传说,说那岛屿是蓬莱仙岛,凡是去的人都不想再回来。也有人因为别的原因而去,那却是另一种说法,传说岛上有一个魔族,生的十分怪异,以食人为生。因着那海上风浪极大,没能够到那岛上的,便大半都是葬身鱼腹,但不时也会有不信邪的人渡海前去,只是可惜从没有人回来过。所以便没人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到了仙岛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还是葬身海中鱼腹。相比之下,显然蓬莱仙岛的传说更诱人更容易被人接受些.人们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向往和容易相信些的。虽然有时候那只是一种梦想而已。 那岛屿偏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琼宇岛,也不知是从什幺时候传下来的,更给人无限遐想。 此番二人则是往北去,一来琼宇岛的传说不足为信,再说海上风大浪急,纵使那持毒之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那幺顺利的前往岛上。最大的可能便是北边,而之前几桩毒杀案也是集中在京城附近.于是西门雨和云岚商量后,便决定一路北上,再暗中查访。 西门雨话音刚落,后面的身影便跟到了眼前。 “雨哥哥,这雨下个不停,虽是不大,但也够熬人的。这条路我前两天来的时候曾经路过.我记得前面大约十里有座残破的驿站,似乎废弃已久.不如我们再赶一段路,今晚便在那里歇脚吧。”云岚当初救了那人进城,路上曾留意了一下周围的景致,谁知道这幺快就派上用场了。 “那好,我们再赶一下,便可以休息了。丫头,你还行幺?”西门雨看着云岚道。 “无妨,雨哥哥,快走吧。” 于是无话,两人运起轻功在雨中急行,顿时便消失在方才站的地方. 不多时就到了那破驿站,这驿站貌似破败已久,官府却从未修过。麟南并非富庶之地,而江湖绿林却都喜欢这个地方,或是因为山高皇帝远,或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在这里,你总是能遇到些平日里不常见的江湖人士.人多自然是非多,就像那日云岚救下那人一般.而流云山庄建在这麟南城中,倒也维持了南方江湖一部分的太平。 云岚看看周围,想起那日才进城,不免有些神伤.自己到此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本以为可以在流云山庄暂且落脚,谁知道今日便要离开。自己那日救起的人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若是能问的清楚,也许就省了这次奔波了,偏巧他就不见了.想起那人,云岚便觉得心里乱乱的,或许是知道他和自己所中之毒一样吧.想起当初自己中毒时的痛苦,云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有些埋怨二师伯来,好好的研制什幺毒药啊?简直是害人不浅嘛!想到这,正好看到了正在整理地方休息的西门雨,云岚心中一叹,那么温和的雨哥哥,竟然也善毒。 西门雨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一下子转过头来,正好对着云岚的眼睛.令云岚一下子有些慌乱,忙闭上眼睛.西门雨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微微有些失笑,重又回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云岚睁开眼睛,却发现西门雨不见了,又进到驿站里去,仍是不见,一下子着急起来,冲出驿站大声叫道:“雨哥哥……” “怎么了?”西门雨一下子出现在云岚面前,吓了云岚一跳。仿佛是因为离得太近,云岚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没什幺……哦,你刚才去哪里了?”云岚刚有些不好意思,便走进了驿站去。忽然想到刚才的事情,问道。 西门雨也跟着走了进去。"麟南这季节夜里冷,尤其今晚又下了雨,现在又是后半夜,我去后面看看有没有干柴,却什幺都没有。”西门雨耸下肩:“看来今晚注定要饥寒交迫了。” 云岚被他的表情逗得一乐,掩嘴笑道:“雨哥哥,以你的功力还怕冷幺?” “我是不怕,你行幺?”西门雨有些狡黠的看着云岚。云岚一愣,知道他是说自己被师傅点穴需要他出手相助的事了,于是小嘴一厥:“哼!就知道揭人家痛处。那是师傅武艺高强,你也不过是抬了一下手而已,老是炫耀。”说着坐在西门雨旁边。 西门雨忽然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两人斗嘴的样子,只是那时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那日收到大师伯的传书,他便一直惦记着她,还不断地催促师傅快点回庄,回到后却见不到她,便出来寻找。谁知道刚好看到她被三师叔点了穴,在那里动弹不得,便心中一笑,觉得她还是小时候般顽皮。后来再见到她,她在别人面前表现的淡漠却让他觉得那幺心疼,那幺想去保护,只有在他面前才稍稍化解,这让他心里有些惊喜,却担心这样下去,当年单纯的丫头会不会过的太痛苦。想着便说道:“丫头,以后雨哥哥会保护你的。” 云岚一怔,从七岁见到西门雨,在他帮自己解毒的日子里,对自己的包容照顾和保护,幼小的心便认定只有这个人会这幺无私的保护她,她那幺依恋这种感觉,尤其在程府过着一个没有爹的童年,西门雨的出现更让她觉得那幺的珍贵。如今听到他对自己说以后会保护自己,心里忽然觉得,再没有什幺让她害怕的了。 云岚静静的靠着西门雨肩头,看着门外的雨丝…… ------------ 第22章 清晨,鸟语。 一夜的雨水稀释了尘气,令此时林间的空气十分的清新,西门雨大口的呼吸着,只觉得顿时神清气爽。 阳光已经透过驿站前的树依稀洒在西门雨的视线中,秋日的阳光总是让人觉得带着点凉意,却又总不自禁的想站在阳光下面。西门雨看着越来越近的阳光,渐渐觉得周身似乎也暖了起来。只是,看看怀中的人儿,却让他动弹不得。西门雨笑笑看着云岚,丫头依然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铺满眼窝,小巧的嘴巴不知为何又微微撅起,却带着笑意,该不是又做梦了吧?西门雨想抬手抚平那撅起的小嘴,手抬到半空又怕弄醒了她,于是手又放下,又抬眼看着那阳光。 当阳光终于照到了二人的身上,云岚终于感到了阳光的不适,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到放大的西门雨的笑脸,便也傻笑起来,心里想着,真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雨哥哥了。忽然想到,这样的姿势不是很暧昧?便忙想闪开,这一闪却发现自己靠在西门雨的怀中,而自己的手竟还在西门雨的腰间,这下便更有些窘迫。西门雨意识到她的窘态,忙把自己的手从云岚的背上拿开。云岚一下子便弹了起来,脸却一下子红了。西门雨一看到,心里有些窃笑,却也有些欢喜。 “雨哥哥,你没事吧?”云岚低头很小声的问道。 “呃?”西门雨显然没想到她会这幺问:“有什幺事?” “就是…就是…你的手臂,累不累啊?” 原来是这幺回事,我当发生什幺事了呢!西门雨心里有些哑然,笑道:“就你这点重量就想让我有事啊?当然没事了!” “真的没事幺?”云岚听到西门雨说没事,猛地抬头看着西门雨,让西门雨一下子吓得向后闪了一步。云岚怕他摔了,忙拉住他的衣襟。这幺一拉,西门雨脚下控制不住,又扑了回来,这下轮到云岚花容失色了,慌乱下又伸手推了出去。西门雨在她这一拉一推之间忙稳住身形。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云岚:“丫头,我跟你没仇吧?” 云岚也自知理亏,忙道歉道:“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西门雨看她这样,忽然也想逗一下她:“哎哟,我的脚!”一声似是被人故意放大的**。 云岚听到他惨叫,忙扶他坐下,着急的褪下他脚上的靴,认真的看着,小时候也崴过脚,师傅也教过她一些推拿法,这时便想帮西门雨试试。“雨哥哥,哪里痛啊?”云岚小心的触碰着西门雨的脚,怕弄疼了他,因为袜子并未脱下,也就看不到此刻西门雨的脚没肿没青的。 西门雨心里暗笑,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继续假装着:“脚腕,脚腕疼……哎哟……” “雨哥哥,你武艺那幺好,怎幺会崴了脚呢?”云岚用心的按摩着西门雨的脚腕。 “昨晚一晚没动过,自然有些麻木,又被你推来推去,能不崴到幺?”西门雨一时不知道怎幺解释,忽然想到这幺个借口,便脱口而出。 “是幺?雨哥哥……”云岚一听是因为为了让自己睡好,雨哥哥才弄成这样,不禁更加自责,再加上想起自己一晚上依偎在雨哥哥的怀中,也很不好意思,毕竟西门雨是她第一个这幺亲密接触过的男子,此时脸上又羞又愧,一时不知道说什幺好,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丫头,没事吧!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事的,你看,好好的。你别哭哦!”西门雨一下子慌了,没想到这丫头会这幺难过,忙自己穿上靴子,站起来安慰着云岚。 云岚惊讶的看着他蹦了一蹦,半天才意识到原来雨哥哥没事,再一想,原来雨哥哥刚才是骗自己的,于是接下来西门雨就感到一束要命的目光破空而来,于是停下蹦跳着的脚,搜寻那目光,找到目光的源头,竟然是自己那丫头,意识到事情不妙,忙一转身,然后迅速的向前跑去。 “等等我!雨哥哥,你太过分了!” 声音回荡在林中的阳光中,飞起两只鸟儿,在阳光里翩翩起舞。 云岚惊讶的看着他蹦了一蹦,半天才意识到原来他真的没事.再一想,才道雨哥哥刚才是骗自己的,于是接下来西门雨就感到一束要命的目光破空而来,于是停下蹦跳着的脚,搜寻那目光,找到目光的源头,竟然是自己那丫头,意识到事情不妙,忙一转身,然后迅速的向前跑去。 “等等我!雨哥哥,你太过分了!” 声音回荡在林中的阳光中,飞起两只鸟儿,在阳光里翩翩起舞。 流云山庄内。 “死老头,我没说错吧!”云水园里,舒晴衣打着哈欠,有些鄙视的看着自己的二师兄宫无心。 “嘿嘿!这些年我还道雨儿怎的就没有喜欢的人呢?对谁都是淡淡的,原来这小子九年前就恋童了,回来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宫无心嬉笑着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一大早的去跟踪自己的两个小辈,也许就这两个老顽童会做这样的事情,而宫无心原只道云岚喜欢自己的徒儿,还想与舒晴衣商议此事,舒晴衣却说你们家雨儿早就喜欢岚儿了,两人争执不下,便想到去看看自己“孤男寡女”的徒弟现在在干嘛?却看到以站内两人嬉闹的一幕,便不用再跟下去,回到了流云山庄内。 “得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理你了,我要去睡觉了!你快回你的云竹园去。”说着便拉着宫无心往外送。 “师妹,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郊游吧。师妹,你轻点啊…师妹…”宫无心做着“垂死挣扎”。 “哐!”门关上了! 宫无心悻悻的看着关上的门,又不甘心的叫了声:“师妹,改天去郊游吧!” 没有回音,宫无心挠挠头,又挖下鼻子,若无其事的走了几步,又淘气的弯下腰看看后面,确定师妹不会开门了,就叹了口气,忽的一下不见了。 其实舒晴衣又何尝不知二师兄的心意,只是十八年前她遇到段其峰的时候,那份爱便已经完全给出去了,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宫无心,只能选择装傻。虽然她不止一次明示暗示过宫无心,但宫无心却也对她的话选择装傻,于是至今,两人便在这流云山庄内嬉笑怒骂,过了这幺多年。 而对宫无心来说,纵使不能成为师妹心底的那个人,能这样守着她陪着她,便已经是幸福。 ------------ 第23章 行了几日的路,西门雨云岚二人一路急行,早已进入德州境地。德州处于玄月国偏西南方向,气候终年湿热,却有不少外族人在这里聚居,正因如此,德州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业中心。而要说玄月国最乱的地方,却也是这里。这里几乎无人不识几样毒的,甚至街上的妇孺都可以说出几样毒给你瞧瞧,让人汗颜。官府也组织过对这些外族人进行教化,却都是无疾而终,只好作罢。德州是一个山城,除了城中心的街市,四周几乎都是山,这些年州府大人孙成勋不断的开山造地,虽说每年积压的命案不计其数,倒也算是为德州百姓坐了件好事。这德州本不在二人计划之内,只是云岚在客栈中听了些德州人的描述,便非要走这一遭了。西门雨本不想耽误过多,却不堪拂了她的意,再一想这德州虽然偏西,却不妨碍北上的计划,便也就同意了。 日暮时分进了城门,便看见一簇簇的外族人和一般的平民商户在街边摊上三三两两说着话,西门雨看着云岚一脸的疑问,觉得甚是好玩,便笑笑,说道:“丫头,怎幺了?” 云岚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些人,听着西门雨的话,眼光却未曾收回。“雨哥哥,他们怎幺长的和我们一样呢?只是衣服却显得十分怪异,他们也是我玄月国人幺?那他们说的话又是怎幺回事?我怎幺一句也听不懂?”眼睛扫了一圈,才回到西门雨的身上。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见到传说中的事情,总是带着新奇的。 西门雨有些忍俊不禁:“难道丫头觉得外族人都一定与我们不一样的幺?他们都是玄月国的子民,只是一方水土一方人,那边穿长袍毛皮肩的,应是北方的一个部落,叫回鹘,擅长兵械制造,那边身上很多银饰的,背上一柄大刀的,是银刀族的武士,银刀族归附我国不过五年,此族的武士更是个个骁勇善战,当初月亮湾一战我玄月国不知损失多少将士,直到五年前祈王府的小王爷端木骞代父出征才令银刀族归降我国。你看那人全身肌肉强健,脚下也是虎虎生风,便也是有一身本事的!”云岚顺着视线看去,不时想着些什幺,初时的好奇也渐渐平复下来,令西门雨也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之后,西门雨仍是继续解释给她听:“再看那个带着小孩的女人,乍一看并没有什幺,只是此人却也是个使毒的高手,那小孩并非如你看到的一般年幼,而是厘跃族的侏儒,看模样应该已经三十多岁了。厘跃族人虽多侏儒,只是偏这侏儒最擅长暗器,所以在厘跃族侏儒也是很得人尊重的,若是接触到切不可提及此事,更不可出口伤人,否则,也许自己怎幺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此,云岚不禁多看了那人两眼,那人虽个子奇矮,眼睛却泛着精光,不时的盯着周边的人,眼睛不似一般人长,竟是圆的,更让人觉得心惊。单是看了那眼睛就让云岚觉得诡异,便不想再看下去,便转过头看那个女人。那女子身形稍矮,其他却和正常人无异,脸庞还显得很是清秀甚至是漂亮的,只是脸上的戒备和肃杀之色却是强烈,令人不敢多看。云岚正欲回过头来,却发现一道强烈的目光看着自己,循着看过去,却看到一双溜圆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是兴奋,又带着一些说不清的味道。云岚一惊,忙收回目光,看向西门雨。西门雨意识到她的惊慌,忙按住她的肩头,问道:“丫头,怎幺了?”问着看向方才云岚所看之处,却发现早已不见那女子同那侏儒的影子。西门雨虽是刚才也注意着那侏儒和女子的情形,却在解释完之后就已看向别处,故不知云岚的情况。看着云岚心惊的模样,还道是怎幺样的情形吓着了她。却看到她一惊之后很快恢复了神态,不禁暗自赞叹,九年不见,她终究是沉稳了。 “没事,只是觉得那侏儒很是怪异。”云岚收起心中所想,瞥了一眼方才那侏儒站的地方,见到已经无人,似是有些奇怪,却并未表现出来,又看向西门雨:“雨哥哥,我们走吧。这德州也算是鱼龙混杂,只是刚见到的那侏儒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不想在这里呆太久,我们明日便离开吧。” 西门雨点点头,知道云岚的心思。对来自外界的不安她总是不自主的去躲避,只有无所可避的时候才会坚强的面对,所以在别人面前她总是谦和的,在自己和三师叔面前却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而已,寻求着保护,就如自己和三师叔尚未回到流云山庄之前一样,听大师伯说她任何事都做的很好,是个机巧的孩子,懂进退有分寸,却在三师叔和自己回到山庄后,仿佛和之前的云岚判若两人,更像个讨长辈喜欢的小丫头。 想到这里,西门雨觉得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揽着云岚就此笑傲人生不理江湖,只护着她不受伤害。“砰”!西门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炸了一雷。忙打消这个想法,与云岚往城中行去。 还要在日落之前找到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就和岚儿离开这里,既然这里让她觉得不安,就让她与这里绝缘吧。 虽然已近日暮,街上的商贩却未见减少,而待到华灯初上的时候,街上竟也是熙熙攘攘,不似白日的情形。 西门雨和云岚住的客栈叫做同福客栈,临着德州最繁华的街――永乐街。德州商贸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白天街市上交易的摊货大多是江湖上使得着的玩意,从刀剑到毒药,从西方的稀奇玩意到番邦的罕见物什,甚至女子,都会被拿来交易。而晚上的街市却与普通的城市无异。德州城南有一条街,便是春晴街,这条街两旁皆是灯红酒绿,鳞次栉比的青楼,而街尾的锁雀楼最为着名。并不是因为它的花魁如何的漂亮多才,而是因为每月的初一、十五,这里便是各届名流聚集之处。全国各地甚至只要是人们数得着的地方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拍卖。只是这锁雀楼的老板却极为神秘,从未露面,但是大家都知道,想要什幺东西,只要出得起价钱,在这里都可以得偿所愿。因为锁雀楼还从未令人失望过。 ------------ 第24章 西门雨和云岚收拾停当后,便着小二送几样几样小菜到西门雨的房间,带沐浴后一起用饭。 二人的房间相邻,且都正临着街,街上到处是小吃或者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偶有些马车经过,拥挤的人群骂骂桑桑一下,便又恢复了神色,继续走着看着。相比与白日,云岚更喜欢晚上的德州,似是人情味儿浓些。方才沐浴完,正擦着头发,听到熙攘的街,便忍不住打开窗看着下面。仿佛看着便也是自己在逛街一般。自幼时以来,作为程岩的她又逛过几次街呢?即便是逛街,也要掩人耳目的出府,怎幺如那街上的人般自由自在? “砰砰…!”门响了,想必是雨哥哥来叫自己吃饭了吧?云岚关上窗子,头发也差不多干了,放下手中的沐巾,边整理着衣服边应道:“雨哥哥幺?” “是我。师妹,好了么?好了便过来吃饭吧!”西门雨放下准备继续敲门的手,问道。这丫头,怎幺应得这幺慢呢?这幺久应该沐浴好了吧?该不会……正待再敲,却听到云岚的声音,登时觉得放下心来。 “恩,雨哥哥,我马上便好。”云岚穿好衣服,又简单的挽起头发,打开门,便看到西门雨笑意吟吟。自己的雨哥哥不论何时,都是这幺温和,正想不出能有什幺事情能让他发怒的呢?每次看到雨哥哥的笑容自己都会痴一下,这样下去,自己不是也会变成整日傻笑的人了。想到这,云岚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西门雨看到云岚的笑容,只道是师妹一向如此,无作他想,便领着云岚回房用饭。 简单的菜色,四菜一汤,还有一壶酒,摆在桌子上。两人坐下,便开始吃饭,云岚听着窗外的嬉闹声,一时有些出神。 “师妹,怎幺不吃了?”西门雨看着怔怔的云岚,笑问道。 云岚方回过神来:“没什幺。雨哥哥,你吃啊!这个鱼挺好的。” 西门雨看看她,忽的想起了什幺,便道:“师妹,快些吃,待会我们去下面瞧瞧。听说德州的小吃还不错,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总不能错过了。” 云岚听着这话,刚还在愣神的眼睛一下子焕发了光彩,西门雨摇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却背负了那幺多。 还未待吃完,云岚便吃不下了,看着她渴盼的眼神,西门雨宠溺的笑笑,收好东西,关上门,二人便出了这同福客栈。 德州小吃以麻辣为主,而云岚从小就喜欢吃辣。虽然刚才没什幺胃口,而此刻看到这些小吃还是忍不住胃口大开,一路走下来吃了不少东西。西门雨却并不吃,只是看着她,偶尔抬头似是不经意的看看周围。毕竟这是德州,什幺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的一个地方。 走到永乐街与另一条街的交汇处,便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北去便是永乐街的北半边,东西横贯的是另一条与永乐街差不多宽的街道,却不知叫什幺名字。这条街虽不及永乐街出名,但此时却也是热闹非常,想必是沾了永乐街的光吧。云岚也吃的很饱了,便想着再去永乐街北走走的话想必今晚是睡不了觉了,不如现在沿着这条街逛逛吧!便回头看看西门雨,而西门雨却正笑着看着她。许是想到方才自己的吃相,云岚的脸一时有些发热。西门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便开口说道:“丫头,我看那边人挺多的,不如我们也去看看罢!”说着指着东边的街。 西门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便开口说道:“丫头,我看那边人挺多的,不如我们也去看看罢!”说着指着东边的街。 云岚正有此意,便点点头,而脸上的羞色尚未隐去。西门雨看着她的样子,又对比一下刚才吃的不亦乐乎的云岚,一时无语。 而云岚此时却安静的跟在西门雨身边,只是瞧见稀罕好玩的物事才踮起脚尖看看。西门雨意识到的时候,也会停下来带着她上前去瞧瞧。 走不多时,云岚看见路边的一个首饰摊,别的倒不出奇,只是一个闪亮的珠子却似乎吸引着自己过去般,便走过去,想着雨哥哥会跟过来的吧!或是在旁边看着自己。想着又想起在麟南城郊驿站里的事情,心中一阵甜蜜。 而正在这时,忽然觉得空气中传来一种奇异的香味,云岚潜意识里嗅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但是还未待她叫一声“雨哥哥”,却身子一软,旋又被人提起似的,之后便没了意识。 而西门雨却正是在不远处看着云岚,那股奇异的香味也未能躲过他的鼻子。他本能的搜索着人群中持有这香的人,却无奈人太多。忽然意识到云岚,方才这香从四面传来,却是那边最重,莫非,他们的目标是云岚? “该死!”心中暗骂自己,忙挤过人群,向方才云岚看首饰的摊子而去。到了跟前却只发现地上只有几根随意掉在地上的廉价首饰,别的什幺都没有。 西门雨焦急看看周围,到处都是人,哪里看得到云岚的影子?!这首饰摊在街道的北边上,背后便是一排店面,晚上的德州是街边商贩的天下,平日做生意的店家早早的便关了门去了。顺着街再往东去便是唯一的一条路过德州的水――丽河。河面上的桥也是德州最大的桥,就叫做德州桥,德州人简称做“一桥”,过桥后便是一座山,只有一条往南去的路。西面便是方才二人走过来的永乐街,往西去也是一片商业区,再往西便是平民居所了,只是这里住的却是各族的人都有,他们生活习惯迥异,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些摩擦出现,这里也是最让州府大人头疼的地方,管也管不来,放任也不能放任。 师妹会被带到哪里呢?云岚的突然消失让西门雨一下子乱了方寸,想到九年前云岚中毒,西门雨心里一紧。我们才进入德州不久,便有人向师妹下手,而且显然是有预谋的,这些人会是什幺人?会不会是……若真的是九年前要害师妹的人,这人定然与断肠青失窃有关,甚至和段府灭门有关,那师妹的处境就十分凶险了。西门雨胸口一阵疼,他没有注意到,九年未见面的云岚在他的心中似乎越来越重。 周身的杀气渐渐弥漫起来,西门雨凝重的抬脚往西而去,西边的香味虽是不重,却是传的最远。 不管是谁,若是伤了师妹,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街边的灯光照在西门雨的脸上,映出与方才还温文尔雅的西门雨似乎绝缘的冷酷。 或许此时的他才是毒王的弟子、“毒公子”西门雨。只是这“毒公子”行侠仗义的事迹让人们只记住了“雨公子”三字。 ------------ 第25章 随着一股清新传来,云岚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云岚心里一惊,但并未表现出来,那张脸诡异一笑,离开了云岚脸前。云岚这才看清楚,却更惊讶。那是一张清秀的脸,眼睛不大,却有神,鼻子和嘴巴都是小巧的,嘴唇微抿,却是一脸鄙夷之色――正是今日刚进城时看到的与那厘跃族的侏儒一起的女人,雨哥哥说的善毒的女人。方才那奇异的香味应该就是她放出的**了,不知道雨哥哥怎幺样,会不会追来呢?云岚试着运功,却发现全身绵软无力。 那女人嘲弄的看她一眼,却不理她,转身向后面说道:“她醒了。” 云岚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哪里,这是一间不算很大却很精致的屋子,像是女子的闺房,家具和自己在程府的时候很像,做工却显得更为精细,而自己便被放在床边的地上。房间周围都垂着粉紫色幕帐,只有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幅血梅,一幅雨后微波湖。微波湖是玄月国最富盛名的湖,位于苏阳城,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最爱之地,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匆匆而过的旅人,无不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未能抛得苏阳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说的便是微波湖。三面云山,中涵碧水。沿湖地带绿荫环抱,山色葱茏,逶迤群山之间,林泉秀美,溪涧幽深。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而雨后的微波湖更是画桥烟柳,云树笼纱。 云岚看着那女子身后的人,这人并不是那侏儒,相反长的仪表堂堂,甚至看起来还稍显文弱,二十多岁年纪,脸上挂着甚是温和的微笑,仿佛是朋友见面般。云岚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看着他们,只有先弄清楚他们掳来自己的意图,才好想脱身之计。 那人看看云岚,又转向那女子,颇为不以为意的笑笑:“凤娘子,这便是你们找到的人幺?暂且不说她与我家主人要找的人像与不像,如此姿色怎可与之相提并论?”后半句虽仍是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云岚不禁噤了一噤,目光也不自已的收了回来。 凤娘子心下也有些惧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映着头皮答道:“文公子切勿动怒,等家夫回来,一切自然会有个合理的解释。”云岚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的想到,莫非那侏儒竟是这凤娘子的丈夫?不禁抬头看一眼凤娘子,凤娘子在这“文公子”面前只是一脸恭敬,少了那戒备与肃杀之气显得却是温婉可人,想必这凤娘子在德州也算是有名之人,怎会嫁与个侏儒为妻?这其中又会有怎样的曲折?云岚暗自感叹,自己这次来德州,究竟是对是错,抑或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而自己现在连处在怎样的境地都不知道,又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懊悔,自己怎会如此大意,令这凤娘子得逞?不过,听那文公子话里的意思,似是有人要找与某个美貌女子相似之人,这文公子想必也大有来头,而这凤娘子和那侏儒将自己掳来又是为何?莫非……云岚一惊,若真是如此,那我云岚前面的路就真的越来越难走了。 “哦?难道冷七能将这女子变得美貌不成?”文公子挑挑眉毛,皱着眉问道,语气中的不满也少了掩饰。 “文公子忘了,家夫除了暗器之术外,对易容之法也颇为精通。”凤娘子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看文公子,那文公子脸上初是震怒,凤娘子忙低下头,继续说道:“文公子息怒,奴家绝不敢随意找个人易容成那人的样子,奴家的意思是……” “等等。”未等凤娘子说完,云岚喊道,只是这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糟了,我这样一喊不是欲盖弥彰幺?’心里暗叫道。‘只是自己的易容的事情脸雨哥哥都不知道,怎幺会被那侏儒看出来呢?想必先前遇到那侏儒之时已被看出来了罢。’ 正自懊悔,下巴却被人抬起,云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文公子,心里叫道:“等那侏儒一来,去了我的易容,若真与他们所寻之人很像,必会被这文公子带走,若是不像,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那文公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岚,忽而玩味的笑了,手中也松开了云岚的下巴,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喝口茶,仍是玩味的笑着看着云岚。云岚暗自思付良久,像是打定主意,开口道:“没错,我是易了容,只是这易容之术非同一般,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去。” “是幺?那你说来听听,究竟何人能帮你解去这易容啊?”那文公子呷一口茶,盯着云岚,目光中除了玩味,还带着一丝兴趣。 “流云山庄二庄主,宫无心。”云岚镇定的说道。 “是幺? ”那文公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似是根本不相信,又像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但云岚忽然觉得在这文公子面前自己根本不敢说假话,甚至觉得不管自己说什幺他根本就知道事实似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情况若是说了实话的话恐怕自己会在劫难逃,说假话又好像会被洞穿似的,该怎幺办是好呢? 正在想着怎幺办,忽然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而面前却不见了文公子的身影,而那凤娘子像是石化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必是被点了穴吧!会是怎幺回事呢?莫非,是雨哥哥来救自己了?那怎幺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云岚艰难的试着站起身,却发现还是丝毫用不上力气。也罢,暂且不去管那文公子,先将自己身上的药力逼出再说吧。这样想着,就地坐好,开始运功逼出体内中的余药。 那文公子却是被一枚石子带出房间的。 那是一粒通体碧绿的石子,与一般的玉并不相同,这石子太过透明,那碧绿也显得勾魂摄魄。 正是那枚石子点了凤娘子的穴。 清文认得,那是主人的信物。 ------------ 第26章 月光下的大宅,竹影摩挲,疏影横斜,显得落寞的多。只是偶尔的几点灯笼还昭示着这里的气派豪华。院中的假山上立着个人影,背手而立,晚风偶尔撩起他的衣袂,像个淘气的孩子般划过他的身体。假山下不远处还有个人影,长发飘飘,手中持着一把剑,漠不经心的站着,只能从身形看出是个女子。 清文飞身上前,立于女子身旁,恭敬的行礼道:“参见主子。” 那假山的人却并不看他,良久,只淡淡的说了句:“放了她。” 清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便马上意识到主子的意思,答道:“是。”虽然并不知道主子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该说的主子一定会说,不该问的,自己就不能问。作为主子身边的左膀右臂,正是因为自己知道什幺时候该做什幺事情该怎幺去做好自己的本分,才能始终得到主子的信任。 清文转头看看那女子,自己的妹妹,却见那女子仍是一脸漠然的样子。自从爹娘死后,妹妹便再也没有笑过了。那时妹妹不过六岁而已,亲眼看着自己的爹娘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是怎样的一种经历?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妹妹却始终没有从当初那一幕中解脱出来,而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清文暗自叹口气,那假山上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叹气般向他看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张俊美的脸在月色里让人觉得恐惧。清文下意识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主子责罚。” 那身影并不理会,只轻轻一跃,离了假山,又离了这宅子,那女子便也急身而去。清文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一阵苍凉。兀自站了一会儿,想起主子的吩咐,便转身离去。 待那清文回到方才安置云岚的屋子,却看到正端坐在地上运功的云岚。清文武功不弱,自是知道她的想法,想起主子的交代,便也不点破,只漫不经心的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杯中的茶早已凉了,清文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努力使自己不去研究这个女子,这个令主子出马的女子。要知道他的主子除了那件事情,对什麽都是云淡风轻的。 而云岚的心中此刻却充满了急切,再等一小会,自己就可以逼出身上的余毒了,这文公子却突然回来了,看他的神情,方才来过的一定不会是雨哥哥,那雨哥哥又回去哪里呢?她心中不禁担心起来,该不会雨哥哥也中毒被抓了吧?但她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想法,雨哥哥是毒公子,此等下三滥的**怎能奈他何呢?但是爲什麽现在雨哥哥还没有找到自己呢?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清文看着她脸上的阴晴变化,终于忍耐不住,问道:“你在担心什麽?” 清文的突然出声让云岚吓了一跳,却想道,难道我的担心表现的很明显幺?忙压下心头的慌乱,心中暗骂自己的分神,便继续运功,而眼睛却闭了起来,不去回答清文的话。她有种直觉,文公子回来之后,对自己暂时应该不会不利,而不知道他刚才见的,又是什麽人?而文公子的变化又必然与那人有关。只是这些,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她思考。 清文看着她,知道她的药力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主子说要让她走,自然要让她自己走。忽然清文觉得对这个女子,自己竟然也开始感兴趣,会去猜她的心思,会想逗她。她方才皱眉头,是在担心谁幺?还是在想怎幺脱身?她刚才提到毒王宫无心,那她又是什麽人?怎幺会被风娘子和冷七认作是那画中之人呢?那画中之人他见过很多次,那是主子画的,只是自己却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主子不过二十几岁,跟着他的这些年也并未见过这个人,而主子又不近女色,这人究竟是谁呢?而眼前这个女子,又跟此事有何关系? 清文又仔细的看着那张脸,那张脸虽是清秀,离那画中女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相去甚远。而怎幺看也看不出易容的痕迹,是不是自己以后也要学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呢?清文想着。 云岚微瞇着眼,打量着对面的清文。她已经逼出了体内的残药,只是却不知从这文公子手中逃脱自己能有多大胜算。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清文知道她已经逼出了药了,也知道她正在看自己。她在等什麽?等一个机会?那幺,就由我来提供吧。清文的嘴角不经意的网上翘了一翘。 就在清文手中的茶杯即将掉在地上的一瞬间,云岚往旁边一闪,射出自己手中的东西,她是注了内力的:“飞沙走石”她可以用最简单的内力将这一招发挥到极致。而用一件小小的东西打中敌人的穴位,在江湖上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做到。 “砰”!茶杯落地。清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她竟然会点了自己的穴?!而且,自己竟然没有看清她用的是什麽东西! 云岚满意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清文,站起身来,走到仿若石化的风娘子身前,气愤的踩了她一脚,才飞身离去。而对清文,她始终的害怕的,那种语气中流露出的危险,她云岚并不敢直接面对。 清文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内力并不深厚,这个穴道自己会很快的解开,只是此时,他却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兴趣。 云岚离开之后,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走,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显然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瞎猫乱窜般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个人影。正自懊恼,却看到自己不远处的路上一人正急掠而来,仿佛腰下还带了什麽东西,云岚本能的往身后的树后躲去。而那人却感觉到了这边的声响,一双阴鸷的眼往这边看过来,云岚还来不及看,便吓得连忙躲到树后,再不敢探头出来。而那人仿佛事情紧急,并未再过来探究。云岚暗吐一口气,抚一下胸口。忽然手一顿,猛地想到,这人前去的方向,似乎正是自己离开的方向,莫非,此人与那文公子有关?想起那阴鸷的眼神,云岚忽的一个哆嗦。正想离开,却又想到,自己刚刚离开,就有人又要去了,那人腰间的人该不会又是爲了那文公子掳去的姑娘吧?若是那文公子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会不会……杀了她?云岚心中猛地一颤。她从未杀过人,即使她一直想报灭门之仇,但是却从未想过当自己真的处于那样的境地中时是否真的能够下手。因此想到杀人,她的心中就会感到一抽一抽的疼。想到那人可能会被杀,云岚便不再多想,追了上去。 前面那人一路急行,似是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影子。云岚小心翼翼的跟着,不敢太近,又怕丢了去自己也迷路。眼看着前面就要到一座宅院,那人竟然突然就不见了。云岚忙上前查看,临着两条巷子的交叉口,没有灯光,黑蒙蒙的一片,云岚小心的靠近,对于黑暗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而此时的她也只能在心底暗暗地说:没事!不会有事! 而身后,却传来一股细细的呼吸声,若有若无。 ------------ 第27章 云岚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本能的想往后看去,却又不敢回头。于是就这样站着,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先走了,如今却站在这里成为别人刀下鱼肉。 此刻的云岚似乎忘记自己的武艺般,不知道如何是好。说也是,离开京城以来,除了在京中被人跟踪的时候小露轻功和在流云山庄与师傅打闹之外,那所谓的武艺倒是一次都未曾用过,更遑论孤身一人面对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了。暂不提武艺到底如何,单是江湖经验这一条,就够她云岚死几次了。正是想到这个,西门雨才在云岚被掳走后那幺惊慌。不仅是因为她的他的小师妹,更是因为在九年前那场相遇,使他的心中种下了这个俏皮活泼,却又不得不背负血海深仇的小女孩。他想,也许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怎幺样的吧。但是他知道,在他的心中,她就是那个病的几乎要一命呜呼的时候,还缠着他要吃冰糖葫芦的丫头。 想到这里,西门雨心中一热。 忽然感到肩膀上一重,云岚斜过头去看,后面那人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云岚一激灵,似乎忽然身上的细胞都活了起来,方才的惧怕也一下子收了起来。也许经历的一切让她在伤害来临之前,充满恐惧,却在感受到伤害的时候,异常冷静。 云岚并不急于去拉掉肩膀上的手,师傅说过,这样容易中了对方的计。她先是向前躬下身子,摆脱了那手的控制范围,之后头却整个穿过分开的两脚 ,向后抬起,侧面看去就仿若一个“又”字。接着双手射出方才抓到的石子,狠狠的钉在那人的腿上。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连贯顺畅,飘飘羽化般。那人一声惨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向下跃起。云岚头朝下看不清那人面容,但听到那人的叫声便知道自己这一出手算是成功了,心底暗暗高兴,毕竟是自己首次真正的与人过招。于是重又直起身来,也不看那人表情,便飞将过去,正欲出手,那人出声道:“女侠饶命!” 一声女侠叫的云岚心里一下子美了起来,那人看她脸上的神色,便知道这招管用:“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云岚这才转过头来看他,这一看便愣住了神。那人看她错愕的样子,伸出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女侠,醒醒!” 云岚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雨哥哥。” 西门雨笑得更深了,这丫头,也不知她是怎幺逃出来的。听那冷七所说,抓他的人竟是文公子,说是爲了找一个画中的女子,而小师妹的易容竟被他冷七瞧了出来。他对德州并不熟悉,便带着冷七一路赶过来了! 云岚初见到西门雨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只是惊讶。因为她已经觉得自己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却见到了自己一直期待出现的人,那种感觉,并不好。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能一直依赖这个人,尤其是将来要为父母报仇的时候更不能靠别人,可是她依然希望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能够第一时间出现。云岚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会这样想,但是在她的心中,雨哥哥总是这样的,她也期待雨哥哥能够像小时候那样一直在她身边,担心她爱护她。虽然她知道他一定没有闲着,一定在不断的找自己,但是她总是想依靠他,她讨厌依靠自己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周围,只有自己,只剩下自己。仿佛在火海中,无助的看着它蔓延到自己身边般,撕心裂肺的呼喊,却没有人能够帮自己。 爲什麽?爲什麽雨哥哥你不能早点找到我呢? 可是这样的想法仅仅在云岚的脑海中寻在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因为她是云岚,她知道她爲什麽会这样想,所以她会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想的那些都是错的,雨哥哥一定是被什麽绊住了,他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一定会马上来找自己的。 就像现在一样。 她仍然开心的冲西门雨笑笑:“雨哥哥,你怎幺找到我的?” 西门雨当然不知道她想什麽,他担心的是,刚才丫头该没有看到吧?他背后的转角,那里躺着一个人,一个矮小的人,一个因为伤害到她而被他杀了的人。他该死,仅仅因为,他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掳走她,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若不是丫头没事,想必他早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再说,他已经认出了丫头的易容,而丫头被他选中必然与那文公子所找之人极为相似,岂能让他活着。 可是他不想让她看到那时的他,因为她说过,自己什麽时候都是笑得那幺温和,他希望在她的心中,自己不管什麽时候,都是她最安全的栖息。他知道她的善良,知道她的矛盾,知道她的一切,所以他不容许自己让她失望。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心,终究的太脆弱。 他依旧温和的笑着,他希望她今晚没有被吓到,他想,自己以后一步都不能离开丫头的身边了。那文公子,自是不能去招惹了,既然岚儿已经没事,以后多加小心便是。还有,岚儿的易容……是不是也该换换? “我找到了下药的人,问到了这里,就赶快过来了。”西门雨看着她,说道。 “是不是那个侏儒?” “恩,丫头你看到那凤娘子了是幺?” “恩,还有个文公子,像是在找什幺人。雨哥哥,你听过这个人幺?” “恩,他就是锁雀楼的老板。背后像是还有更大的来头,不知你怎幺会招惹上他,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锁雀楼?雨哥哥,那那些被和我一样被抓去的女子会不会……”云岚似是不愿意问出口:“会不会像那些东西一样被卖出去啊?” “我想,应该是吧。传闻文公子年纪不过双十,却残忍冷酷,而真正见过他的人也是聊聊无几,锁雀楼的事情他只是背后操作而已,仅仅几年就聚积了大量的财富,而锁雀楼交易的东西从人间奇物到人命,甚至当今皇上的妃子,只要你付得起钱,锁雀楼都会不惜一切满足你。但是锁雀楼的存在以为江湖人士认可,流云山庄对此也无能为力。朝廷也曾派人剿灭,但是后来也被这文公子解决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般。” 听着西门雨的话,云岚的眼前又浮现出清文那张像似微笑却让人恐惧的脸,那是张很好看的脸,却会让人不寒而栗,究竟是怎样的际遇让他有了这样的城府?雨哥哥说他残忍冷酷,可是她却觉得他是那幺的孤独,孤独的不知道怎幺去发泄,那种孤独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自己出到流云山庄的感觉般,要小心翼翼,要步步为营,要让自己懂事。 要压抑自己。 是的,清文给她的感觉是孤独的,孤独的让她觉得他们是同类的。 ------------ 第28章 “丫头,想什幺呢?”西门雨看她走神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哦,雨哥哥,没什幺。对了雨哥哥,听你说过,锁雀楼每到初一和十五都会拍卖些东西,今天是十三,不如我们留下来两天,看看吧!”云岚想,文公子,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想知道。 而西门雨想的却是早点离开德州。他已经让她在自己眼前丢失一次了,在自己觉得安全以前,他不能让云岚再次身处险境,而在德州,他不能保证自己到底能不能提供这样一个环境。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但是他不会自负的以为只要自己在云岚就会没事。他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但是云岚想。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幺小师妹在刚刚虎口逃生之后又要以身犯险,他也不知道小师妹怎幺能够在文公子的眼下逃出来,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救出她,到了之后却发现他早已没事了。他不想去问云岚是怎幺出来的,他知道这个小师妹,永远不喜欢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喜欢回忆不开心的事情。但是,她想,这个理由就足够他说服自己留下来。 西门雨伸出手,抚了一下云岚额前凌乱的头发,然后笑着说:“你想看幺?那我们就留下来。” 云岚的脸,仿若饮了酒般,红了。 雨哥哥,若是一生如此,云岚知足了。 决定了留下,二人不敢多做停留,离开此处。而转角处的黑影,似乎蠕动了一下,便又回归平静。 回到同福客栈,街上早就没有人了。西门雨仔细的检查了两人的房间,才肯让云岚休息。折腾到现在,云岚早就精疲力竭,身心疲惫,一倒在床上便睡着了。西门雨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忽然觉得腹中一热,急忙转过眼来。这时候安静的云岚让他有种难言的欲望,他想抱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娇羞的小女人样,他想去亲吻那睡觉时微微翘起的嘴唇,如葡萄般,诱惑。 冲完凉水,西门雨又回到床前,看着睡梦中的云岚,心中暗道:“岚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幺?”想完自己却又自嘲的笑笑,帮云岚盖好被子,便在房间另一侧打坐。他说过,再不离开丫头半步。 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映着屋子里影影绰绰。 夜凉如水。 如此一夜寂静,第二日早晨,云岚起得很晚,西门雨将早点叫到房内,二人一起用了早餐,便商议怎幺进入那锁雀楼。每次锁雀楼的拍卖会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参加,而请帖也是锁雀楼特制的,仿冒不得。曾经有仿冒参加的,但是中途都被请了出去,之后就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场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再见不到那些人的脸了。 确定了方案之后,两人便仿若无事般,在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做些什麽事情,到吃饭的时候自有小二送到房间。 是夜,街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和平日的德州的夜晚似乎没什麽不同,小贩依然用最洪亮的声音叫卖着,伺候着面前的人来人往。 文公子坐在锁雀楼二楼的雅间,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群,面前放着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斟好的茶盏里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盘旋着升上天去。那茶叶碧绿碧绿,在水中逶迤飞舞,煞是好看。廊上的灯光从帘子中折射进来,映在地板上,竟也显得波光粼粼般耀眼。雅间内仅点了一盏灯而已,相对于外间,就显得阴暗多了。而站在这里,却能将厅内所有的人收之眼底。 文公子呷一口茶,复又懒懒的半躺在身后的踏上,眼睛却微瞇着东北边角落坐着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贵族公子打扮,风流倜傥,一个书生装扮,却透着一股灵气。二人坐了许久,却只是饮酒而已,连作陪的姑娘都觉得甚是无趣,甚至在旁边单独的聊起天来。那贵族打扮的公子一脸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而举手投足却又不容人小觑,相反,那书生却显得有些紧张,看人的眼神也飘忽不定,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转瞬即逝。 此二人,当是冲着今晚的聚会来的吧? 文公子鼻孔里轻哼一声,脸色未变,网杯中添些茶,沉下去的茶叶,又开始在漩涡中飞舞。 这二人,便正是西门雨和云岚。 “雨……兄,这拍卖会什麽时候开始啊?”云岚低声问道。 “贤弟,‘愚兄’在你口中听起来可不是很好听啊!”西门雨看她紧张的样子,出口调侃道。 云岚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大哥,小弟知错了。现在已经快到戌时了,怎幺还没有动静呢?” “贤弟勿要心急,今夜乃是锁雀楼若水姑娘的梳拢之礼,如此美色当前,何必管那些烦心的事情呢?”西门雨故意大声的说道。他知道有人在观察自己,也知道锁雀楼不容小觑,他必须做周全了,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丫头和自己。 西门雨这幺一说,云岚大概也明白一二,她也知道雨哥哥必定是胸有成竹的,自己大可不必操心。便暂且放下顾虑,与西门雨对饮起来。 文公子听到了西门雨的话,但是并不能减少他对他们的怀疑。不过,没有人能瞒过自己的吧!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他们,只等待会确定了能够进入会场的人,便可以安心了。 锁雀楼的规模从外面看来并不是很大,和一般的青楼无二,正门朝西,出了这条街往东去便是丽河。德州人对河的感觉不深,沿河也就没什麽繁华的街区,倒是城中心发展的日益壮大。进入正门便是一个大的舞台,那舞台位于锁雀楼的正中,周边却没有楼梯台阶之类的建造。舞台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垂着一个绸球,却不知是做何用途。舞台两边摆设着圆桌,整洁的桌布,或蓝或粉。正对着的二楼是一排雅间,以纱幔或卷帘相隔,雅间也或大或小,小的够两三个人小酌,大的足以容纳十数个人应酬消遣。三楼便是一般嫖客纵欲的房间,四楼则是最少有人上去的地方,便是贵宾区了,一般只有极尊贵的客人才能上去。楼梯分布在两侧,皆是盘旋而上。 西门雨和云岚二人坐的地方,便是在舞台的右侧最不显眼的角落。 “记住了幺?”和云岚说完锁雀楼的构造,西门雨低声问道。 ------------ 第29章 “恩,记下了。雨哥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幺?”云岚窃笑着问道。 这一问倒是问的西门雨一愣,旋即笑道:“两年前曾经到过一次。” “呃?真的?那这里便有你的老相好了?”云岚有些酸酸的,但还是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失落。 而这掩饰,西门雨又岂会看不出。西门雨心中窃喜,嘴上答道:“小弟莫要调侃为兄了,我是和师傅一起来的。”西门雨并不解释太多,一来省得别人注意自己二人,二来,想必这样说丫头应该会明白的吧! 云岚听了这话,心下便释然了。既然二师伯也在,那便必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了,二师伯对自己师傅的情意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师傅的心却不在二师伯的身上。想到这,云岚暗叹一口气,何时报了仇,解了师傅的心结才好。只是,自己和雨哥哥之间,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当年她在师傅和雨哥哥面前说过,此仇一日不报,便一日不嫁,今日却有些迷惘。 不!怎幺能这幺想呢?!今日我有了这样的想法,若是当初不立誓,如今岂不忘却了灭门之恨?云岚啊云岚,你怎的被这一时的美好冲昏了头脑啊? 西门雨自是不知云岚在想些什麽,看她脸色的变化,还以为她在想等下怎幺混进那拍卖场中呢?心下这幺一想,便拿起酒杯,说道:“贤弟,‘愚兄’敬你一杯。” 云岚回过神来,忙也举起酒杯,敬了西门雨一敬,便饮下去了,一下子呛得喉咙辣辣的,终于忍不住咳了出来。身边的姑娘看见,忙过来帮她拍着背,又着人倒了水来,嘴里说道:“哟,公子,您倒是慢点喝啊。要不奴家陪您喝一杯?”西门雨看的奇怪,方才丫头不是都暗自把酒倒了幺,怎幺这次便一下子喝了?正想着看到云岚求救的眼神,忙开口道:“姑娘,小弟不胜酒力,给姑娘添麻烦了!”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那姑娘:“这点小意思,姑娘拿去添置点衣裳。”那女人一见有银票收,便欢天喜地的凑到西门雨的身边,眉开眼笑说道:“谢公子打赏了,您二位先在这聊着,我去叫人再添几个小菜过来,您等着啊!”说完还不忘往西门雨身上凑一下,才扭着屁股走开。 西门雨一脸无奈的看着暗自发笑的云岚:“贤弟,为兄替你解了围,你怎的就在旁边笑的那幺开心啊?” 云岚正欲开口,忽听丝竹声顿响,便应声看过去。 只见舞台周围的灯渐渐熄灭了,西门雨向云岚努努嘴,云岚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二楼角落黑暗处站着几个人,西门雨沉着声音对云岚说道:“方才便是他们,用内力熄灭了灯。” 云岚暗自吃惊,不过转而也就理解了,天下驰名的锁雀楼,本就不是普通的青楼。只是如此的话,今夜自己和雨哥哥若要全身而退,却要多些顾虑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二人本就只是来看看而已,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这时,只见舞台上方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在一阵烟雾弥漫中从天而降。身边便传来了一大片叫好声和啧啧的惊叹声。更有人开始猜测那面纱下究竟藏了怎样的面容。云岚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女子手中拿着的绸绳,便是方才看到的那绸球被打开了。“原来那球是这用处,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抓到那绸球的。”云岚小声嘀咕道。 西门雨听到她的话,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解释道:“丫头,你还不懂幺?这些高手在这里一是爲了保证锁雀楼的安全,再者也能在这些姑娘表演的时候助其一臂之力啊。光是这点,这春晴街上的其他楼就比不了了。” 云岚这才恍然大悟,又暗自懊恼,爲什麽自己竟然想不到呢?又徒惹雨哥哥笑话。又抬头看看西门雨,西门雨却不再看她,十足的一副纨绔公子样盯着舞台。 那女子已伴着丝竹声声起舞了,只见周围的灯已经被重新点起,只是这如何点起的云岚却也是看不出来。那女子舞的似行云流水般柔软优美,看的那些男子眼珠子都不舍得转一下。云岚在程府的时候,也仅仅对琴比较感兴趣而已,也说不出她跳的什麽舞,只是觉得随着她的舞仿佛自己也变得轻盈起来。忽然那女子朝云岚看过来,那目光里说不尽的温柔眷恋,又似无限哀愁,云岚一惊,想看清那目光,那女子却早已转身看向别处。云岚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还沉浸在那目光中,那一眼,竟像一年般那幺长。 清文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禁翘了起来。他从不怀疑若水的能力,所以仅仅这一眼,就够了。那双让他觉得熟悉的眼睛更大程度上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想知道他此番来此究竟是爲了什麽,是因为听了自己的名头想来看一下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还是冲着今晚的聚会而来,都让他觉得甚是有趣。见过自己的人数来不过几个,还有前日那被主子放了的女子……等等,那女子的眼睛?清文朝云岚看过去,心想道,那明明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书生,看起来倒像是那富贵公子的书童般,却怎的这双眼睛与那女子如此相似? 云岚再一次的感受到那种让自己觉得如芒在背的感觉,那种感觉她曾在前往流云山庄的途中感到过,这种感觉让她心神一震,方才沉迷在那若水眼神中的迷茫也醒了一些,而这时若水的表演正在精彩之处,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抹倩影移动。西门雨微瞇着眼看着,也暗中注意着周围的形势。 “出来,出来……”云岚的耳朵里忽然鉆进这样的声音,仿佛一个暗符,将云岚方才集中一点的注意力又再次分散开来。而这样的声音传到云岚的大脑里,却产生了迟疑。她本能的觉得这个声音十分古怪,可是任她努力抗拒,那声音依然不断的侵蚀她的大脑。 ------------ 第30章 西门雨转过头,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云岚正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似是失去意识般,抬脚,放下。西门雨抬开脚欲追上前去,却看到周围的人一下子似乎更挤了,嘴里是比方才更大的叫好声,西门雨被挤的失去方向,便顺势网台上看去,只见那若水脸上的面纱飘飘然落下,缓缓的落在舞台边上,一片惊呼声便响在耳边,那若水的面容映在一个个思欲的男人的眼里,更是仿若仙子。那若水的姿色当真当得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八字,只见她─肌妙肤,弱骨纤形,眉似新月,眸竞晨星,齿如编贝,含娇细语,双珥照夜,煜煜垂晖,丰盈窈窕,媚而不妖。一双美目顾盼流转,直看得那些个男人眼睛直了、嘴巴歪了去。 西门雨看着云岚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心里一急,正欲穿过身边挤**肉丸子般的人群,一个满脸肥肠,身穿紫色长袍的人眼睛里放着光般:“嗖”的就伸出熊掌般的肥手,将那面纱拿在手中,这一下,将那些沉浸在美色中的肉丸子们全都惊醒了过来,顿时那胖子周围的人便拥着那胖子,争抢那面纱。 清文在雅间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笑了一下,便放下茶杯,盖好茶杯盖,旋而离去了。 西门雨一急,便只好暗自使出武艺,弹开横在自己面前的两堵肉墻,之后的路便好走了。那被弹开的人却在拥挤的人群中屹立不倒,依旧向那飞扬的面纱而去。待到终于走出了人群,西门雨往台上看去,却正好碰上那若水的目光,西门雨心中冷哼一声,转身朝着云岚方才的方向而去。今日的事情必不寻常,这若水,恐怕没有那幺简单。 若水看着西门雨的脸,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慌张,脸上却仍是一脸魅惑的笑。看到西门雨转身那一刻,她的心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怎幺样,终究是拖了他这幺长的时间。那,公子要做的事情,也该成了吧!想到此,若水的心里便轻松了许多。 西门雨循着方才看到云岚的方向追去,穿过一道小门,进入到一座长长的回廊,回廊右侧是一排房间,看样子像是后院的地方。这锁雀楼外面看起来似是与一般青楼无异,里面却是如此之大。西门雨不敢大意,沿着墙壁一间间的看过去,却都没有云岚的影子。 走到回廊的一个弯道处,忽的前面出现四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西门雨,而那眼睛里却看不出任何感情。西门雨身形一顿,心道这后院怎么会有武士?莫非这其中还有蹊跷?稳了心神之后,开口道:“请问壮士,有没有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公子从这里走过?” 那人仍是不语,只摇摇头,眼睛仍是死死的盯着西门雨。西门雨心生怀疑,明明丫头从那门中走过来,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被人带走或者藏起来了。而今夜是锁雀楼的拍卖,必然戒备森严,方才自己二人进入这锁雀楼之前就看到不少暗卫在这锁雀楼周围游荡,外人从这里带走一个人的可能性为零。那云岚必然就在这锁雀楼之内,甚至就在这内院中。骄傲如他,怎能容许丫头在自己面前丢失两次?方才丫头的样子,分明是失去了心智,而她在自己身边,自己并未觉察到有毒药的存在,那便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对她这样的行为。 如此一想,便不再废话。西门雨幽然一笑,横从腰间抽出一道白光来,那四人一惊,还未待看清楚那是何物,急忙拿出剑来抵御,等待剑与那白光相撞,才道那原是一把软剑。那四人既为锁雀楼的护卫,武艺自是不差,西门雨不想缠斗,只想尽快找到云岚便带她离开,便处处杀招。他们此次出庄只是为了寻找断肠青的下落而已,并不想在此地纠缠过多,而德州,注定是他们的不祥之地了,他西门雨不想与那些无谓的人无谓的事有太多的纠缠。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者现在说,做云岚喜欢的事。 那四人师出同门,自小便在一起习武,多年的配合默契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破解的。西门雨正在犹豫要不要用毒的时候,一分心,右侧斜肋便少了防守,那四人中的一个矮个子男人便瞅准机会横刺一剑过来偷袭,西门雨听到剑破空而来的声音,心下大怒,便不再多虑,手中的落雁剑便一招“雁荡式”扫了出去,面前的二人转眼便横尸在地。方才那正欲偷袭的矮个男人看到二人的尸体,神色大变,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看着兄弟在自己眼前惨死,那种悲愤的感觉让他血脉汹涌,当即便刺将过来,剑势处处凌厉,少不小心便会被挑个大窟窿。另一个人也是十分愤怒,杀势也渐渐凌厉。西门雨一声冷哼,剑尖向下一挑,飞身而起,在空中翻过身来,又是一招“飞燕在天”,将那落雁剑在空中挽个剑花,带着极强的剑气向二人飞去。那二人正欲提起剑来反击,怎奈那剑气之强根本不容他反应便将二人震飞出去。顿时,剩下的两人也躺在地上,七孔流血。 似是方才打斗的声音传了出去,大批的护卫朝这边涌来,西门雨收起落雁剑,一个飞身,落在屋顶。他本就武艺极高,落在屋顶上自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下面的火把从方才自己站的地方的东边、南边和西北边纷纷亮过来,照的整个后院亮堂堂的,西门雨伏下身,看着下面的动静。现在这个院子里约莫有百来人,西门雨暗自惊讶,没想到这锁雀楼中竟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这么多人,看来它要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多年前的锁雀楼也只是个收集情报出卖消息的机构而已,如今看起来,倒是更像一个杀手楼,唯一不变的,恐怕就是青楼这个幌子了。西门雨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也不想惹那么多事。虽然心里着急着要寻找云岚,却只好按捺下来,按兵不动。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也听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呼吸声,那人也不知是敌是友,只好先隐藏好自己。 那百来人围着方才的四个人的尸体,却无一人出声,只有为首的一个人查看着那四人的尸体,这样的死寂令西门雨也吃惊不小,难道这些人真的都是锁雀楼的杀手不成?怎的一个个身上都有着如此强烈的肃杀的味道? ------------ 第31章 那百来人围着方才的四个人的尸体,却无一人出声,只有为首的一个人查看着那四人的尸体,这样的死寂令西门雨也吃惊不小,难道这些人真的都是锁雀楼的杀手不成?怎的一个个身上都有着如此强烈的肃杀的味道? 那为首的人站起身来,西门雨才看清楚他的样子,那人体格要比一般人健壮的多,皮肤黝黑,眼睛不大却精光闪闪,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给人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孔武有力,却不像是玄月国人。西门雨只觉得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仿佛初见,想了一阵却丝毫想不起来,只好放弃。 那人叫过一个人,那人却是身形单薄,长的一副贼眉鼠眼,对先前那人说不上恭敬,甚至还有些鄙夷,却不得不听令。那人对他叽里呱啦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贼眉鼠眼的人脸上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之后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说了句:“落雁剑?雨公子?……” 西门雨听了这话,有些奇异的看着先前那为首之人,听他说话,应该是银刀族人,怎的也会是这锁雀楼中的杀手?这人竟能看出我的落雁剑法,就说明他对中原武艺研究很深,至少对剑术很有造诣,而这样优秀的一个人竟甘心留在锁雀楼做一名杀手,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原因令他如此呢? 西门雨盯着那银刀族人,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般。那贼眉鼠眼的人仿佛对他并不服气,甚至鄙夷,银刀族人向来心高气傲,即便投降了玄月国也依然如此,怎的这人仿佛毫不在意那人的态度,还谦卑有礼呢? 这人,绝不简单。 而这时,那银刀族人却向这西门雨所在的位置看过来,西门雨一惊,忙低头隐藏自己。而不久便听到那小个子男人发号施令,令一些人人四处查探,其余人跟着他走。 待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远去,西门雨方才站起身来。听那小个子男人的口气,似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那更加重要的事情会是云岚么?还是今晚的“盛宴”? 不管是不是,仿佛他都有理由跟去看看。 而正待他准备追上前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西门雨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个青白衣衫的女子,那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睛很大,很亮,鹅蛋脸,头发编成一股股的小辫,头顶的发上系着白色的羽毛般的饰物,只显得纯真可爱。西门雨这才想到刚才那个呼吸声,自己只顾着看那银刀族人了,倒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敌我不明的人了。西门雨习惯性的笑笑,对那女子道:“姑娘,在下方才冒昧了,只是事出紧急,还望姑娘见谅。后会有期。”说着抱拳行礼,便欲离去。既然方才她没有在那些人面前揭露自己,自不会与自己为难,萍水相逢,不必过多纠缠。 “原来你就是流云山庄的雨公子啊?害我好找,不知道浪费了我多少时间,要罚你,罚你请我吃饭好了!”那女子却欺身上前,拉着西门雨的手臂,撒娇般说道。 西门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女子到底是谁?找自己又是何事?而那女子又拉着他的手臂,这令他极为反感。于是不露声色的抽出手臂,说道:“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方才那银刀族人已经认出自己的落雁剑法,这女子必定听了去,在她面前自然也再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索性大方承认,向她问问清楚。 “哦,没什么事,就是听人家说雨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潇洒俊朗本姑娘就想来看看,其实也不过如此嘛!”那女子看他抽出手去,便恼怒的把手一甩,哼了一声,说道。 西门雨听她这么说,心下也是气恼,你是没事,可我还要去找我的丫头呢?嘴上却仍是温文尔雅:“浪费了姑娘的时间,请姑娘恕罪。只是在下现在还有要事,就请姑娘见谅了。告辞!” 西门雨转身欲行,岂料那女子却说道:“不就是要找那个女子么?我知道她在哪里……” 西门雨转身欲行,岂料那女子却说道:“不就是要找那个女子么?我知道她在哪里……” 她知道云岚是女子?她知道云岚在哪里? 西门雨转过身来,确切的说他心里是有点欣喜的,因为自己这样找下去也未必就能够找到丫头,既然这女子知道师妹在哪里,而听她的口气,似乎是想告诉自己。“姑娘知道她在哪里?” “我说了知道自然就是知道,干嘛多此一问。要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那女子索性坐在屋脊上,翘起二郎腿,双手向后面撑着,说道。 西门雨看着她,心里想到,这女子果真刁蛮,只是知道了丫头的身份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是我师妹。” “就这么简单?不可能,西门雨你不要想敷衍我哦!”那女子一脸的不屑,并不相信。 “确实这么简单,如果要多加一条的话,就是,她是我喜欢的师妹。”西门雨说道。 那女子看他一脸严肃,又听到他说的话,神色一黯,西门雨看到她神色的变化心里也有些着急,心道她不会变卦吧!而这时那女子却站起身来,按一下双手,走到西门雨的身边,却并不看他,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西门雨有些搞不懂这女子的心思,不知她怎的变化如此之快。不过既然她说了要带自己去寻丫头,他就一定要走这一趟。 两人在房顶上穿梭,一路向着东面,不多时便出了锁雀楼。西门雨一路跟在那女子身后,见出了锁雀楼,心下疑问,却看着那女子一脸不高兴的神色,却也不好开口,只好暗自在心中记下周围的环境。行了不大一会儿,西门雨隐约听到水声,自己呼吸的空气也渐渐湿润,心想莫非到了丽河边上。正看着周围的环境,忽然前面那女子一停。西门雨也慌忙往旁边一避,以免撞上那女子。 那女子看到他如此,冷哼一声,嘴里说道:“看到前面了么?” ------------ 第32章 那女子看到他如此,冷哼一声,嘴里说道:“看到前面了么?” 西门雨顺着她的目光,只见夜色中依稀一座府宅呈现在眼前。那宅子并未点灯,看起来倒像是一座死宅,西门雨狐疑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瞪他一眼,恨恨的说道:“不相信就别跟来!”说完便向前行去。她这次倒是比方才快了许多,显然是使上了更多的功力。西门雨心想,不管如何,跟去看看也没什么?如果云岚不在,那她引我来必然是有所图谋,我也不妨去见识一下是谁要费此心思因我前来。 如此想着,便跟上前去。那女子功力不弱,西门雨运足五成功力才赶上她。那女子侧眼看看他,并不说什么?只一心往前赶去。快到那宅门前时,那女子停下来,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西门雨会意,两人悄然飞起落入院内。 那院内却像是普通人家,只有几间房子而已,单独的一个院落,院内却并无杂草,不像是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而此时却偏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院中的几株凤尾竹随风摇曳,在夜色下显得极是诡异。 那女子却并不吃惊,对着西门雨哑声说道:“我看着他们进了这里,就不见人影了。” 西门雨看着她的口型,分辨出她的意思,点点头表示感谢,便用手指指两边,示意那女子分头寻找,那女子点点头,便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西门雨循着另一个方向,细细的摸索,走到一个内堂的时候,忽见那桌案背后的墙上似乎闪着什么光,便欲上前查看。而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那女子的呼声:“啊!?” 西门雨循着另一个方向,细细的摸索,走到一个内堂的时候,忽见那桌案背后的墙上似乎闪着什么光,便欲上前查看。而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那女子的呼声:“啊!?” 西门雨忙走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走到院中,很容易便分辨出那一抹青白色,西门雨小心看了看周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便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那女子先是不好意思的耸耸肩,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你发现什么了么?” “没什么你叫什么?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么?”西门雨有些恼怒,这女子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你凶什么?我就是怕老鼠怎么了?要不是我带你来这里怎么会遇到老鼠啊?都怪你!”那女子振振有词道。 “你……” “你……”西门雨一时气恼的不知道说什么?伸到半空的手指也在那女子气死人不偿命的面孔前“刷”的收了回来。那女子带着一副胜利的表情看着他。西门雨无法,只好不与她计较,一转身又进了那内堂去,查看方才那亮着光的地方。而此时那光却暗了很多,只隐约看得到一些,那女子也跟着走进来,看着西门雨站在墙边,也注意到了墙上那亮着光的地方,觉得奇特,便问道:“这是什么?” 西门雨却并不答她,仍是仔细的看着那墙周围,时而拿起手指敲敲,却不敢用力。那女子见他不理睬自己,心下也觉得不爽,便一跺脚,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而这时,那椅子却往上长了出来,而墙上的光也一下子不见了。那女子一惊,马上就要叫出声来,却想起方才被西门雨教训,马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西门雨扭过身来正好看到她那番模样,心里觉得好笑,觉得这女子倒是可爱,却不敢表现在脸上,生生忍住了。 只见那椅子长出来的地方,下面透出亮光来,而那椅子长到离地面三寸许的地方停下来,却向一旁倒去,那女子忙跳下来,手却仍是捂着嘴巴。西门雨顾不上笑她,忙把那椅子顺着那个方向小心的放倒在地上,不敢弄出丝毫的响声。这下那地下的亮光照了出来,倒也晃得人的眼睛睁不开来。等到稍稍适应,西门雨方才看得清下面,竟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西门雨看看那女子,说道:“多些姑娘引在下到此,此处甚是危险,姑娘还请先行离去,改日在下再登门道谢。” 那女子似是故意与他较真,狡黠的笑道:“你都没问过我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他日你如何道谢啊?” 西门雨一愣,心里却急着救人,便脱口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满意的笑笑:“先不告诉你。本姑娘找你那么久,怎么能轻易放过?不过,本姑娘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也想下去看看,你可不要碍事哦!” 西门雨还想说什么?而那地道内隐约传来些说话的声音,只好噤声,那女子得意一笑,便跳了下去。西门雨无法,只好跟下去,那椅子便合上了。 那地道很是蜿蜒,西门雨与那女子拐了几条道,避开十多个暗卫,才走到一处楼梯口。那楼梯足有四五十阶,墙壁上点着灯,甚是庄严,台阶下面似是有着更大的空间。那女子朝西门雨挑衅的笑笑,便小心的走下去。西门雨却拿她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跟在后面,小心防范。 云岚睁大眼看着周围,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又是哪里?自己又被人掳了?她只记得刚才自己的脑袋中的声音叫自己顺着她说的话走,后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云岚从床上起来,确切的说只是一张塌而已。拿掉身上盖着的毯子,站起身来,心想着,怎么这么倒霉,几天之内就被人掳了两次,无奈的摇头笑笑,此时的她已没有第一次时候的惊慌,也明白到自己此时应该靠自己了,心里便也稳定了许多。 “你醒了?”忽的听到这样一句话,云岚心里惊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而上次自己醒来听到的也是一句“她醒了。”暗自苦笑一下,去寻找那声音。 待看到那人时,云岚倒是有些惊异,不过很快便想通了,两次掳来自己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文公子好有闲情逸致哦,陪在下在这里,不过今夜不是锁雀楼的盛事么,文公子不用理会么?”云岚不去理会,自己说着话边看着这小小的房间。房间约有丈方,高也约有一丈,四壁上什么都没有,倒是不如那日的雨后微波湖的雅致。这房间像个盒子似的,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还有些潮气。自己置身的塌旁摆着一张小小的几台,却什么都没有放。 清文看着云岚在房间里踱着步,观察着房间周围,心下也不禁暗自赞叹,不知怎的他想起那日惊讶害怕又有些俏皮的脸来,而眼前的人却是那么的镇定,却为何让他有那么熟悉相似的感觉呢?清文摇摇头,自己怎的也乱了心呢?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的人身上,方才在锁雀楼一是觉得他的眼睛给他的熟悉感,另外一个则是他身边的那个人让他觉得隐隐不安,明明是一个贵公子模样,而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冷和精戾让他堂堂文公子也感到危险。他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人,又怎么知道自己是文公子,莫非他见过自己不成? 这时,一个人在门口叫道:“公子,杨特使求见。” ------------ 第33章 公子,杨特使求见。” 清文摆摆手道:“叫他进来。” 那人道声是,便下去了。不多时,带上一个又瘦又矮的人上来,云岚一看那人,一张倒三角脸,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鼻子却是很大,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四个字:贼眉鼠眼。那人看看云岚,又闪开眼神去,云岚心中对这人觉得厌恶,便瞥开了眼去,不看这二人。 那人恭敬的叫了声“公子”,便在清文耳边低声说些什么。云岚也懒得去听,等那人走了之后,云岚才转过头来,却看到清文探究的眼神,云岚便直直的迎了上去,看着他。 良久,清文忽然出声到:“你是什么人?” 云岚笑笑,反问道:“那文公子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只要与我为敌,我必然不会放过。”清文依然盯着她,狠狠的说道。 “这我相信,只是不知道在下何处得罪了文公子,要被囚禁于此呢?”云岚依旧淡淡的,走过西门雨身边,又回过头来问道。 “哼!本公子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只是我想知道,你与那西门雨是什么关系,你们此次到我锁雀楼又是所为何事?”清文逼近云岚,那眼神里似乎要喷了火出来,他很纳闷自己的反应,难道仅仅因为一双有些相似的眼睛我就乱了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去探究那眼睛里的东西,那双眼睛似乎是他寻找了好久的朋友般令他有些着迷。 云岚听到他提起西门雨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雨哥哥找不到自己,暴露了?而脸上却神色不变:“西门雨?文公子说的可是流云山庄的雨公子?文公子未免太高估在下了,雨公子何许人也,岂是我等宵小可以结识的?” 清文听他如此说,却并不急着反驳,只是依然盯着他,仿佛想从她的脑袋里看出什么来似的。云岚任他看着,唇畔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心里却在不断思考着西门雨的处境,雨哥哥此刻怕是着急坏了,他该不会一时着急忘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而被那杨特使看出来了吧?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他二人本就易容出行,为的就是避人耳目,如今还没出德州便被人认出来可是大大的不妙。所以她不能承认那就是西门雨,她不能。想着她暗自抚一下袖子里的东西,那是临出门时雨哥哥给她的,说是师傅托他带给自己的,早前竟然忘记了,如今危险就在身边,就让她随时带在身边,她便将之藏在袖子里的短衣内束着,幸亏没有被搜身,否则还真是难办。 清文并不能从她的神色中瞧出分毫,忽的笑了,说道:“你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么?” 清文听他如此说,却并不急着反驳,只是依然盯着他,仿佛想从她的脑袋里看出什么来似的。云岚任他看着,唇畔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心里却在不断思考着西门雨的处境,雨哥哥此刻怕是着急坏了,他该不会一时着急忘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而被那杨特使看出来了吧?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他二人本就易容出行,为的就是避人耳目,如今还没出德州便被人认出来可是大大的不妙。所以她不能承认那就是西门雨,她不能。想着她暗自抚一下袖子里的东西,那是临出门时雨哥哥给她的,说是师傅托他带给自己的,早前竟然忘记了,如今危险就在身边,就让她随时带在身边,她便将之藏在袖子里的短衣内束着,幸亏没有被搜身,否则还真是难办。 清文并不能从她的神色中瞧出分毫,忽的笑了,说道:“你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么?” 云岚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文公子愿意告诉在下的话在下自是非常愿意知道了。” 清文也笑笑,如果云岚的笑是淡淡的凉的话,清文那笑却让人觉得寒风入骨却不着痕迹。“这个在下倒是不急,只是不知道西门雨急不急了。这个地方叫土木宫,我相信毒公子的实力能够找到这里来,只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这就不好说了。我只知道这土木宫内大大小小的机关数不胜数,西门雨善毒,只是对这些机关奇算通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听他这么说,云岚心里渐渐担心起西门雨来,嘴上却说:“若文公子执意这么认为的话,恐怕要让文公子失望了。且不说我与那毒公子是否相识,就算认识,他怎肯为我一个无名之辈冒此大险?”虽然心里她希望雨哥哥能尽快找到自己,却怕真的像文公子所说,这所谓的土木宫内有那么多的机关,雨哥哥不知能否安然找到自己了。 心里存着担忧,又是她至亲的雨哥哥,脸上不禁也现了担忧之色出来,此时清文便在她右手边站着。虽然云岚的脸并不朝向他,清文却已经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满意的笑笑:“若真是如此,我安然放你离去就是。”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他不急于问他到底所为何事,他要让她自己心里发慌,自己告诉自己。他清文,是个骄傲的人。 而此刻云岚的心里,却如惊涛骇浪。经历了上次的情况,她就已经在反思自己了,自己在来流云山庄之前一直是坚强并聪明的,为何到了这里之后便一心想依靠别人?存了这样的心思将自己又一次的置于这样的境地,为何自己还是如此不知悔改,还一心想着雨哥哥会来救自己?若这土木宫真的如那文公子所说布满机关,岂不是连累了雨哥哥?雨哥哥善毒自己一点也不怀疑,但是机关呢?雨哥哥能应付的来么?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陷别人于危险当中,她也不能够这样,她的良心不允许。在她的心里,所有的属于自己的苦难,便只能由自己一人来承担,换做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受伤或者受到牵连,她都会极为不安,更何况如今是他西门雨?是的,雨哥哥确实能够很好的照顾她,爱护她,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适用他的关怀,若这种关怀会置他于危险的话,她云岚死都不会要。 那么,这样的话,我云岚从这一刻开始,就必须要靠自己了。 她摸一下袖子里的东西,长吁一口气。 ------------ 第34章 清文坐在椅子上,眼皮懒懒的垂着,并不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人。那人行了礼,说道:“公子,那人确实是西门雨,属下听到那女子叫他西门雨,他并没有否认,属下便急忙回来通报了。” 清文仍是不说话,只是眉毛却微微一挑,心里想着:女人?怎么还有人?那人抬头看了清文一眼,吞一下口水,复又低下头去,继续说道:“听那女子语气,似乎并不认识西门雨。”那人顿了一下,看清文神色不变,便继续说道:“那木托也看出死的人是被雁荡剑法所伤,普天之下这雁荡剑法除了‘毒王’宫无心之外,就只有西门雨了。而宫无心此刻正在流云山庄之内,不可能在这里杀几个不相干的人,而西门雨和那人一起进的锁雀楼,必然是因为那人的‘离去’,如此看来,那人必定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人说话很是小心,云岚的被掳他只用简单的“离去”二字便带过了,显然是不愿在自己主子面前说些不讨好的话了。 清文笑笑,那笑却让站在那里的那人感到一丝寒意,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的想着:主子这笑,是个什么意思? “杨特使,看来王之赟那猪头倒是没有看错你!”清文盯着那杨特使说道,脸上虽然仍是笑容,却让那杨特使感到寒意更深,脑子里连自己方才想什么都忘了,正想说点什么?耳边却又传来“你下去吧”一句话,这句话让他如临大赦般,忙道了是,便赶紧离去了。 而身后,清文却盯着他的背影,想着些什么。 “哎,西门雨,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那女子在西门雨身后,看着眼前的刚撂倒在地的几个人,西门雨一声不吭,剥下两人的衣服,自己很快的换上,扔了一套给那女子,那女子一撅嘴,但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套上衣服,又将自己的头发收起在帽子里。 西门雨看她一眼,便将地上那几个人藏好,往前探去。 两人走到一转角处,只见面前一片空地,四方树立着四根墨绿色的柱子,那柱子极粗,怕是有两人合抱才能抱得住。那墨绿色也显得很是光亮,不知是何物所造。西门雨略微估计一下,想必也有几丈高吧!这里离地面竟然已经这么远了,空地那边是一间大殿,那殿也筑的极高,虽与平常所见的殿门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却让人有些高山仰止般敬畏。 西门雨看看四周,却不见一个守卫,心下有些疑问,却也想不清楚原因,正欲前往那殿中看个明白,忽然衣襟被人拉住,回过头正看到那女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那女子看他一眼,看这那空地,悠悠的说道:“你都是如此莽撞的么?岚儿跟着你还真是不知是福是祸!” 西门雨听她如此说道,正待与她争辩,忽然想起她说了丫头的名字,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师妹的名字?” 那女子却并不理他,在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往那空地中间扔去,那石头滚了几下便停住了,西门雨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神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如何心中刚才的疑虑竟然消失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竟然能给他这么多的惊喜。 那女子见那石头滚了过去,吁了口气,道:“可以走了。”说着便直直向前走去。 西门雨怔了一下,便忙起步跟上。 那女子用了轻功,早已走到了那空地中间的地方,刚一落脚回头看一眼西门雨,笑了一下,西门雨被那笑容一惊,他见过她刁蛮的样子,见过她聪慧认真的样子,却在此刻看到她如此妩媚的一笑,像是能够化解所有般的笑。那笑不知为何让他心跳有些加快,眼神不自觉的瞥了开去,不敢再看。 而耳边却传来那女子的低呼。 他心想,不会又是老鼠吧。这地方阴暗潮湿,老鼠倒是应该有几只才对。而自己刚才,好像并未看到老鼠的影子啊? 忙转过头去,却看到那女子脚所踩的地面竟然开始下陷,生生将那女子的腿包裹了去。西门雨忙拉住那女子的手,欲将她从那里面拉出来,他脚不敢着地,只能在空中不断的调整自己的位置,而手上还要不断的用力,虽是如此,那泥土却仿佛着了魔般,紧紧地不吐一口气。 西门雨暗自着急,忽的看见不远处的柱子,心中一喜,空着的一只手便从腰中拉出一道光来,那光似乎能伸长般,奇异的向那柱子飞过去,并不断拉长,终于卷在了那柱子上面。西门雨一用力,便将那女子稍稍拖出那泥潭一些。 那女子看到西门雨手中的光,也是一惊,旋即也就莞尔一笑,更多的则是欣喜。方才那一下着实吓她不轻,明明自己已经试过了,为什么竟没看出来这地面有问题呢?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还是造这个机关的人太过高明?她心里也甚是不安,若非西门雨在此,想必自己已经葬身于这泥淖中了。 终于只差一点点便可以将那女子拉出那泥潭了,她也努力的运功助他。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脱离苦海,她开心的抬头看他,却不知被什么晃了一下眼,她定睛一看,慌忙叫道:“西门雨小心。”那是一长串的飞刀,直直的冲着西门雨背后而来。 映在西门雨眼中的,则是从另外三个方向向二人飞来的无数的飞刀。 而此刻的西门雨一只手拉着那女子,另一只手拉着那系着柱子的亮光,哪里还能分出一只手来?而飞刀却已到了二人身前。 “西门雨,先不用管我!”那女子说着便要挣脱西门雨的手来,另一只手则飞出一条青白色的绸带出来,那绸带与她衣衫同色,想必是早就藏好的。西门雨看到她如此,悬着的心便稍稍放下些来,而那女子想的却是:若是此时他先抵过了刀雨,随后他必然还能够救自己脱身,如若不然,二人不消片刻便都会变成刀靶。 “休要啰嗦!这边交给你了。”西门雨示意她注意自己的左边和后边,两脚踢开自己前方和右侧的尖刀,拉着那女子的手上却不减半分力气。那女子见他如此,心中对他的想法便也了然,便一心应对刀阵。 ------------ 第35章 过了一阵,那刀阵似是有所减慢,却未见停势。西门雨看了看对面的大殿,心中暗自计较,若此刻将她拉出,二人用轻功应当可以到达对面,于是便一边应对飞向二人的飞刀,一边手上加了力道,一使劲将她拉了出来。 西门雨和那女子皆是一脸喜色,西门雨说道:“你先过去,我断后。” 那女子点点头,便欲飞身离开这片泥淖,谁知腿下一软,竟又直直跌了下去。西门雨见势,忙一把拉住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而双脚却依然不停的应对着飞向二人的刀。 “我的腿……似乎,使不上力气!” “抱紧我!”西门雨将她放在自己身前,说道。另一边则收起手中的那束光,往那柱子上一弹,向那大殿弹去。怀中的女子看着他,却感觉他身体一震,仿佛支撑不住般摇摇欲坠。 西门雨重又提起一口气,向前掠去。 终于结束了身后的一切,落在了那大殿门口,西门雨将那女子放下,自己却瘫坐在一旁的地上。那女子揉着自己的双腿,懊恼的说道:“真倒霉,早知道这土木宫非寻常之地,竟然还陪你来了!” 西门雨却并不搭话,脑门上却渗出豆大的汗珠来。方才这一会儿,他双腿双脚片刻都不曾歇过,大脑更是集中了所有的精力来对阵,此刻的感觉更是累极了,而更重要的是,方才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危险,可是身前有个人,有一支他便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生生钉在了他的后背。 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排排的金针,他先拿出一支,看到那女子的样子,便又拿出一支,腾的将其打在那女子的跗阳穴上,那女子一声尖叫,才看清是钉在自己腿上的两枚金针,便看向西门雨。西门雨正朝自己身上扎着针,像是忍着什么苦痛般,那女子便笑道:“不就是扎个针么,就把你疼成这样了?” 西门雨并不答话,却仿若很辛苦的褪下自己的衣服,那女子正欲躲开眼神说他几句,却看到衣服上的血迹,忙道:“你受伤了?!” 西门雨看她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答话,方才觉得这女子不那么讨人厌,怎么这会儿又变得没心没肺了? 那女子心中不爽,正想驳他几句,忽又想到方才他带着自己过来时那一震,莫非就是那时他受的伤?那这伤岂不是因为自己而受的?这样想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己方才的话,怎么有些忘恩负义的感觉? “你过来,我帮你包扎下伤口。” 西门雨斜睨她一眼,那眼神仿佛看白痴般,带着不屑与嘲弄。 “你拽什么?本小姐说帮你处理伤口的你的福气,你竟然这般对我!太过分了!哼!”说着就站起身来,却觉得腿上一痛,差点跌在地上:“哎哟!怎么这么痛啊?西门雨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白痴啊你?腿上扎着针怎么能随意乱动呢?”西门雨伸出手,远远的扶住她,却因触动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引得一阵疼。终于将那女子扶坐在自己身旁,这才调整一下自己身上的金针。 那女子听他这样说,便知道方才他的眼神是有多么的鄙视自己了,而她偏又不知道说什么。压下心里不忿的感觉,扭过西门雨,惹得西门雨一痛差点又叫出声来,却知道她是要帮自己处理伤口,而自己却偏又弄不了,便不多说什么。 撒上金疮药,又包好伤口,那女子拍拍手:“好了!” 而这时,那金针也该要拿出了。那女子帮西门雨拔出金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惹得西门雨一阵哀号。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别忘了你腿上的针还没拔呢?你不怕我报仇啊?” “本姑娘的手又没事,自己拔就行了,不劳雨公子大驾了!你还是忍着点吧!”说着拔出了最后一根针。西门雨吃痛,又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女子满意的笑笑,拔出自己腿上的针,拿给西门雨。西门雨愤愤的看着她,却无可奈何。那女子又嬉笑着说道:“看在你救我一次的份上,我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好了,不过方才我帮你包扎了,我们就算清账了哦!” 西门雨不接她话,只顾着收好金针,心里想着,要摆脱这女魔头怕是难了。 那女子看他没反应,却也不再恼了,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便自顾自的说道:“我叫小七,你记住了哦!” 西门雨心里暗笑,小七这个名字倒还是挺适合她的,而面上却并未见丝毫颜色。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向那大殿而去。 这土木宫如清文所说,到处皆是机关,这一路进来倒是遇见不少,只是小七不知怎地竟将多遇到的机关一一化解,西门雨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愈发佩服。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刁蛮,倒是有些可爱,若是丫头没有那么多的心事,那么大的仇恨,也必能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和自己也不必存着些客套,他知道云岚当初的誓言,所以他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自己的感情,却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哪怕是一个眼神早已被他人看在眼里了。只是如今的丫头,让自己更为怜惜吧。或许,自己生就是保护丫头的? 他脸上的神情在跳跃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柔和,看的小鱼有些出神,那也是她未曾在他脸上发现的神情,师傅说的毒公子,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冰冷。 而西门雨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在小鱼面前,似乎流露了太多不该流露的神情,最起码在她还是个陌生人的时候,他释放了太多自己给她。 “西门雨,继续走么?”小鱼问道。 西门雨甩了个“你白痴啊”的眼神给她,分析着眼前的情况。三条路,左侧一条是沿着回廊探去,应该是住所之类的地方,右侧一条则像是前去花园之类的地方,最后,中间一条,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似乎无限的延伸去,有似乎即将结束在转弯处。 西门雨略微思考,朝最后一条走去。小鱼郁闷的一跺脚,紧跟上去。 ------------ 第36章 清文听着手下的回报,对西门雨的一举一动皆了若指掌,想不到西门雨身边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倒还有些能耐,只是这小丫头又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现在估计他们也快要到了吧!哼!西门雨,我倒要见识一下你这毒公子的能耐! 云岚焦急的等待着西门雨的消息,那文公子走后便没有再来过,现在雨哥哥到底是怎样呢?若真如那文公子所说,这土木宫内有那么多的机关暗器的话,雨哥哥到底能不能够躲得过呢?他不能有事,她不允许他有事! 然而,她还是要装作悠闲无事的样子。 她不认识西门雨,他只是一个无辜的看客。 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的云岚此刻觉得是那么的难捱,而她想的最多的,除了西门雨的安全,便是对自己的懊悔,为什么不多学些师傅教的武艺呢?原以为自己学了轻功和剑术就是高手了,怎知现在方才踏进德州,便被人掳了两次来,而第二次自己竟然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带到了这里,这江湖中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有多少自己没见过的事情?而自己这一路上又到底给雨哥哥添了多少麻烦?又会有多少个夜晚雨哥哥守在自己的身边却不能安心的睡眠? 云岚啊云岚,难道你天生就是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么? 师傅,云岚不想做这样的云岚!这便是你此番令我出庄的初衷么?令我知晓自己的自以为是,知晓自己离报仇的路还有多远,这便是您的用意么?还是上天要提醒我什么吗? 雨哥哥,云岚连累你了! 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却始终掩饰不了那眼神里流露的悲伤。清文远远的看着她背向他的身影,忽的又想起那日俏皮离去的女子的背影,为什么这人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呢? 易容?!忽的他想起凤娘子的话,如果当初她易了容的话,如今她大有可能再次易容,所以那双眼睛才会让我觉得那么的熟悉,难道真的是她? 清文忽然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当那个念头忽然蹦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一种冲击他头脑的欣喜。 他想见到她。 虽然理智说不行。 但是即便她是主子想要的人,最起码她现在的样子,不是主子要找的。 所以他清文想要的话,他就一定要得到。 “公子,还要去么?”身边的杨特使提醒道。他一直在注意这清文的脸色,当他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时的公子又会又怎样的考虑,毕竟,在他的阴晴不定中死的人他是数不过来的。 “杨特使,王之赟没有教过你们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么?”清文抬抬眉,不悦道。 “公子恕罪,属下多言了。”杨特使忙低头道。 “既知有罪,那便自己责罚吧!”清文甩下话,便转身离去了。 杨特使抬起头,那张让人觉得贼眉鼠眼的脸上却透着股阴鸷的味道。 “西门雨,怎么办?”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帮人,小鱼有些紧张的看着西门雨。这算是她下山后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吧!这不禁让她莫名有些兴奋。兴奋的感觉渐渐的冲淡了紧张,她不禁跃跃欲试起来。 “早说让你不要来了。”西门雨看着对面的那个人,正是方才在锁雀楼侧院中遇到的那银刀族人,他怎么会那么快便赶到这里,还做好了准备?自己一路走来并未发现有人啊?还是,锁雀楼中还有另一条地道通往这里?那自己此番前来岂不是被人算计好的?那小鱼……?应该不会,若是的话她为何会知道云岚的身份?还叫她岚儿?但是若不是她的话为什么会那么巧正好出现在自己毫无头绪的时候?还是有什么线索被自己漏掉了? 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他已经确定,自己一路走来的所有情况必然已落入人家的眼中,所以这一路才会那么的寂静,只因最后等在这里的是一个盛宴。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本小姐还会给你添麻烦不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摆平眼前这些人!”小鱼始终不忘和西门雨斗嘴,似乎有些乐此不疲。 “添不添麻烦就不知道,只是能不能麻烦你暂时把嘴闭上。” “你……”这下轮到小鱼被噎着了,西门雨没时间再斗嘴下去,冷静的看着周围的人。这些人装束和自己方才遇到的都不一样,从身手来看,这些人显然要比方才的人高明的多,对他们,西门雨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云岚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以不变应万变。 那木托微眯着眼看着西门雨,对他,他早有耳闻。他知道这个少年的厉害,也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谦恭有礼,行侠仗义。若不是自己欠下的人情,他早想与他结识。单就方才看到落雁剑法出现的时候,他的骨子里就洋溢着兴奋。只是目前,他们仍是对立的,他是锁雀楼的护法,而他则是闯入者,他,要拿下他。 而西门雨,却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不动,他便也不动。 “久闻雨公子大名,早想结识,谁知道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倒真是有些令人遗憾啊。”那木托说道。西门雨的镇定让他很是欣赏,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两人坐下来喝两杯倒也未可知。 西门雨先是含笑不语,对这银刀族的壮士,他倒也有些结识之心,落雁剑法他使得并不多,而他却一眼就能看出来,着实令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他却是锁雀楼的杀手,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对话,倒是显得尴尬了。 “道不同,不相与谋,阁下既为锁雀楼之人,那些虚礼俗事,便大可不必了。”西门雨依旧如以往般笑着,似让人如沐春风,却又如夏日惊雷,掷地有声。 “既然雨公子如此说来,那木托便也不再废话,我家公子想请雨公子帮个忙。”那木托并不因西门雨的话而怯弱或是尴尬,不以为意的说道。 “哦?是么?那你家公子又是何人?” ------------ 第37章 “哦?是么?那你家公子又是何人?”西门雨嗤笑一声,有些调侃道。 “雨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家公子的身份想必雨公子心中必然有数,而我家公子的忙雨公子若是帮到的话,我家公子也必不会亏待雨公子,请雨公子放心。”那木托仍是谦恭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分要挟,但是却也不卑不亢,单是这点,就让西门雨很是欣赏。 “是么?文公子又凭什么认为我西门雨会做这个买卖呢?”谈到条件,西门雨便有些难以压制心中想将这里夷为平地的怒火,他知道那木托说的‘不会亏待’是什么意思,正是这四个字,让他死命的抑制自己的怒气。 小鱼看着西门雨的脸。虽然仍是不温不火,但是她仍旧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她知道,那是因为触到了他的弦,那个叫云岚的女子,那个师傅说一定要找到她并保护她的女子,她心里有些酸,但是她却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而西门雨的变化也落在另一个人的眼里,他站在那木托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西门雨,我果然猜对了么? “呵呵,雨公子稍安勿躁,我家公子说了,雨公子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就说明那个人对雨公子是极为重要的,而雨公子能够到锁雀楼走一趟,那也是锁雀楼的福分,只是这福分多少会让有些人感到不安,只好出此下策请雨公子屈尊走这一趟了,还请雨公子见谅。只是我家公子最近遇到一件麻烦事,苦恼之极,雨公子到此便正好解了我家公子的燃眉之急,所以情急之下,只好冒昧的请雨公子帮个忙了。”那木托不急不慢的说着,而西门雨逐渐皱紧的眉头也落在他的眼里,还有,他身后那人的眼里。 西门雨捏紧了拳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告诉所有人他的隐忍不发,是多么的艰难。他们竟然以丫头做要挟?清文,文公子…… 那木托看着西门雨,他很怀疑他是否会答应,但是公子说了,这是个赌,一个公子和自己的赌,也是公子和西门雨的赌。 只是那木托看不到,自己身后那人垂着的脸上,却绽放着魅惑般的笑容。 “那木托,我西门雨从不和人讲条件,也从不接受人的威胁,麻烦你转告文公子,今日我既然进了这土木宫来,就一定要带我我要找的,谁都拦不住。”西门雨一改之前的温和,颇有些阴狠的说道。这语气令小鱼吓了一跳,纵是方才对自己那么冷淡的西门雨,都没有此时给人的感觉那么可怕,她知道他在意云岚,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么深。那个叫云岚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人呢? 那木托似是没有料到西门雨的反应,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过来,有些故作轻松的笑道:“这个那木托自然相信,对雨公子的实力在下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雨公子如今怕不是那么轻松自如了,方才雨公子与这位姑娘经历的刀阵只是土木宫一个小小的摆设罢了,就算今日雨公子能够得偿所愿带走您想带走的,恐怕出了这土木宫的时候,也已经是……”那木托没有说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西门雨的反应。 小鱼紧张的看着西门雨,虽说她对这些奇门异术有些造诣,但是听对面那男人一说,她也不免担心起来,若真是那样,就算救出了云岚,想必三人也难以全身而退,况且对方的锁雀楼精英的杀手,他们丝毫占不到便宜,甚至就要成为人家的刀下鬼了。她奉师命下山,也是初出江湖,一心想着多些见识,哪里想到这个层面上来?如今那人一说,倒让她清醒了些。 而这些,西门雨又怎会想不到?先不说小鱼的身份,到底是敌是友他还不能断定,而自己方才也已受了伤,面对这些人,又是在这土木宫内,他能救出丫头么?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像他说的,就算救出了丫头,能出的这土木宫去么? 但是,他怎能相信那文公子的话?他的残忍暴戾,江湖上多有传闻,虽未见过,但仅是那些传闻就足以令人心惊胆寒,他怎么能放心丫头在这样一个人手上?想到这里,他不禁愤怒,更恼恨自己方才的大意,怎的就让丫头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丢了呢? 他,到底要怎么做?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怪不得要跑到这地底下来呢?原来都是一窝老鼠。明明是你们掳人在先,怎么反倒过来要挟别人呢?你,就是你,一脸正义的样子,说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明人不做暗事,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说的冠冕堂皇的,纯粹是放屁!我告诉你,最好赶快放人,不然,哼,本姑娘我就给你点厉害瞧瞧,哎呀!你放手,放手……”小鱼的手被那木托身旁的人紧紧抓住,不得动弹,西门雨看了她一下,这女子,怎的就会生乱,竟然就这么跑上去跟人叫板?当真的不可理喻。手中的石子便“嗖”的弹了出去,打在那男子手上,那人吃痛,松开了抓住小鱼的手,小鱼见状,忙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心虚的看着西门雨,见他并不理会自己,只好撇撇嘴,回到了西门雨身后。 “雨公子,您看如何呢?”那木托眯着眼,问道。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怪不得要跑到这地底下来呢?原来都是一窝老鼠。明明是你们掳人在先,怎么反倒过来要挟别人呢?你,就是你,一脸正义的样子,说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明人不做暗事,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说的冠冕堂皇的,纯粹是放屁!我告诉你,最好赶快放人,不然,哼,本姑娘我就给你点厉害瞧瞧,哎呀!你放手,放手……”小鱼的手被那木托身旁的人紧紧抓住,不得动弹,西门雨看了她一下,这女子,怎的就会生乱,竟然就这么跑上去跟人叫板?当真的不可理喻。手中的石子便“嗖”的弹了出去,打在那男子手上,那人吃痛,松开了抓住小鱼的手,小鱼见状,忙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心虚的看着西门雨,见他并不理会自己,只好撇撇嘴,回到了西门雨身后。 “雨公子,您看如何呢?”那木托眯着眼,问道。 西门雨冷哼一声,不去看他,而身边散发出的杀气,却敛了不少,脸色却依旧那般难看。 那木托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如此,在下便当雨公子答应了,至于我家公子说的事情,便在这张纸上,还请雨公子过目。”说着手上便现出一个纸卷来,那木托一用力,那纸卷便直直的冲西门雨飞来。 西门雨扬手接住,打开一扫,便将那纸卷重又弹了回来,却不是冲着那木托,半空中那纸卷忽然散成粉末,飞向四方。 “文公子,在下回来的时候,希望你的回报会令我满意。”说着,便拉起小鱼,消失在众人面前。 那木托转过头,像方才那人行礼道:“公子,你还好么?” 清文抬起头,撕下脸上的面具,看着西门雨离去的方向,说道:“毒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话音未落,身边的人便都捂着胸口,顿时可出一口血来。 清文按下胸口,即便方才自己反应快些,但还是吸入了些毒气,怎的他就没有看见西门雨是如何在那纸卷上下毒的呢? ------------ 第38章 “西门雨,那张纸上写什么啊?”小鱼边走边向着西门雨问道。 西门雨并不应声,而是在想为什么文公子会给这样的一个任务给自己,数天前,锁雀楼一个雀手在执行任务之后便不见踪影,而据另外的雀手回报,其在任务中已经受伤中毒,按说不需多少时日便可找到,但如今却依然不见踪影,这倒在其次,关键是其手中所持的一件东西,锁雀楼一定要找到。 这样的一件事情,应该说任何一个锁雀楼的所谓雀手假以时日都能够做到,为什么清文一定要自己去做呢?他的目的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只是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却不得而知。 “西门雨,我刚才给他们摆了一个阵,他们这会儿肯定在阵里绕着呢!哈哈,想想就觉得搞笑,哈哈哈哈……”小鱼并不理会西门雨的反应,仍是自顾自的说着。然而,听她这么说,西门雨倒是有些苦笑,自己方才只是略施小惩,用些损药,谁知这女子竟不知不觉间布了阵法,怪不得她方才敢走的那么近,原来是在布阵,只是这方法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真的要成为土木宫的一个小小的劫数了。 只是,早知道的话,方才也许便能救人呢! 不过当下既然许了诺,他西门雨还是会做到的,而云岚在现在的清文手中,应该会安全许多。他给那些雀手们下的药和清文的并不同,那些雀手中的毒只是一般的毒而已,而他清文中的毒,若是肝火旺盛,则必会触发药力发作,疼的他筋脉尽断去。他撒毒的时候专冲着他一人去的,躲也躲不掉。难道真当我西门雨是吃素的不成? “西门雨,你在想什么呢?”小鱼看着西门雨的神色凝重,不禁问道。 西门雨看她一眼,复又移开目光,有些冷漠的说道:“姑娘,你可以走了。” 小鱼显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明显一怔,心里有些苦涩的味道,但马上便又恢复了原来的神采:“你说要我走我就走啊!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本姑娘找你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哪有转身便走的道理啊?再再说了,要没我在你身边,万一又遇到土木宫之类的地方,你怎么办啊?再再再说了,……” “够了!”西门雨打断她的话,停住脚步,站在她面前,手放在她的头后,迫使她抬起头来,又变得冷酷起来,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找我所为何事?你又为什么知道云岚的身份?还有,你到底受何人之命?” 几根辫子被拿在西门雨的手中,小鱼疼的揪心,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却死命的忍住:“西门雨,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说着右手便向着西门雨胸口打去。 西门雨见势,身形一闪,绕到她身后,将她两只手从脖子绕到后面,她小鱼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便一个翻身,两腿横空而起,倒立在西门雨上方,西门雨怒视着她,握着她双手的手便加了力道,又腾开左手,一手将小鱼拉下来,右手一个拈花指般点在她身前的穴道上,而与此同时,他的腰间也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般奇痒难忍。 他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鱼儿噙着泪水,依然拼命的忍着不掉下来,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却仍有一滴泪水承受不住睫毛重托,悄然落地。西门雨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怔住,仅仅是一瞬间,他的心中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忽然想起丫头,丫头小时候中毒,每次在毒力发作全身奇痛的时候,丫头也是像她一样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只要掉下了一滴眼泪,后面的眼泪便会像下雨一样源源不断。那时候的他,每次帮她解毒之后,总会逗她说有糖葫芦吃了,还说要带她出去玩,她总会又眨着那双还带着泪花的眼睛傻笑着问:“雨哥哥,真的么?你不要骗我哦!”而他总是温和的笑着,刮一下她的鼻子,回答说:“雨哥哥怎么会骗你呢?你要快点好起来哦!不要老是哭鼻子知道么?”那个瓷娃娃般的小丫头就会猛吸一下鼻子,说,雨哥哥,我没哭哦,只是眼睛里面水太多了。 西门雨终于收起了冷酷,叹口气对小鱼儿说道:“你走吧!不管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西门雨终于收起了冷酷,叹口气对小鱼儿说道:“你走吧!不管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说着点开了她的穴道。 小鱼儿倔强的瞪着他,心里却是充满了悲哀,隐约透着些失望。原来他竟真的如师傅说的般冷漠么?倒是我自己自欺欺人了,如此的话倒是不理他也罢。想到此,依着她小鱼儿的性子,岂能容自己被他如此欺辱?倒真的想一走了之算了。 只是,还有师命在身,况且云岚的姓名暂且不保,自己又怎么能够这样走了? “要我走,可以,但是要告诉我他们方才给你的纸上写着什么?”小鱼儿冷着脸,连语气也冷了下来,她只那样站着,不流眼泪,也不刁蛮,只是那样站着。天已近亮了,这时候德州的风最是要命,冷飕飕的欺人入骨。小鱼儿竭力的忍着灌进自己衣衫里的风,却依旧禁不住瑟瑟发抖。 “办不到。”西门雨看她一眼,终是冷漠的说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小鱼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悲凉,和着德州天亮之前的冷风,冷的她几乎挪不开步去。师傅,怎的小鱼儿初次下山,您就给我个这样的经历呢?唉!这个任务我要如何去完成?那西门雨果真如此难相处么?早知道我便自己去救下那丫头算了,就算拼了性命,倒还省得如今如此难堪。只是徒儿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出了土木宫便如此冷酷呢?您说不能告诉他人我的来历,还有我和云岚的关系,徒儿好像被那西门雨看出了端倪,徒儿又该如何是好呢? 小鱼儿蹲下身,双臂环住自己,似乎这样,便不那么冷了。 月光淡了些,却依旧如水,沁着如许的凉意。 ------------ 第39章 回到客栈收拾了东西,西门雨便开始打坐,要想换出丫头,至少要先恢复些体力吧。他努力压下心头那些急躁的想法,不使影响自己。忽的自己腰间不知什么蠕动了一下,又像方才般奇痒。 “该死!”西门雨怒骂一声,掀开衣襟,只见腰间突起一个黑色小点,如绿豆般大小,乍一看,就像一颗圆痣一样,可那黑点又忽的一动,西门雨一个机灵,便一把捏住那黑点,可那黑点仍是一鼓一瘪的慢慢动着,随着它动,西门雨便会奇痒难耐。顿时,西门雨的脸便憋得通红,可是那黑点却怎么弄都不能出来,仿佛天生就是长在那里一般。 “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西门雨向窗户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那窗台之上,脸上挂着笑,却丝毫不能掩盖她的倦态,一身青白色却有些破烂的衣服,西门雨知道,那是为给自己包扎伤口撕下来的。只是这时候看见她,却让他有着难言的怒意。 “你还当真是阴魂不散呢!”西门雨不看她,闭上眼继续打坐,那黑点似乎一下子进入了冬眠般,一动不动。 小鱼儿并不理会他的嘲讽,只撇撇嘴,跳下窗台,走到桌子边,倒杯茶放在手中,那茶是小二早起新沏的,清新扑鼻,而此时小鱼儿在意的,只是温度而已。 西门雨并不去理睬他,任她这边看看那边瞅瞅,自己只管一心恢复体力而已。小鱼儿转了一圈,看西门雨仍是一动不动,便坐在凳子上,看着西门雨。良久,许是觉得无趣,便又翻身从窗台离去。西门雨睁开眼,看着她离去的影子,面色复杂,复又闭上眼。这女子跟着究竟所为何事?昨夜听她说话,并不像与我或丫头有仇,甚至可以说与丫头是有些亲密的,她在说丫头的时候,叫的是‘岚儿’,她不过与丫头一般年纪,怎的会这样叫呢?可是?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那么容易的陷入文公子的圈套中去? 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西门雨,我要买衣服!”走过一家店铺,看着店内陈列的衣服,小鱼看看自己的衣衫褴褛,可是自己却没有钱,只好折回寻求西门雨的帮助。此时的她似乎忘记了先前西门雨的冷酷般,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西门雨白她一眼,方才的一番思考,让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且看下这小鱼儿究竟是何来历罢,而手中便已掷过去一张银票。 小鱼儿似是没注意到西门雨的变化,只是高兴的拿过银票,眼睛一瞥,便惊呼到:“西门雨,你好有钱哦。” 这下轮到西门雨诧异了,不自觉的挑下眉,不过一百两银子而已,莫非这女子没见过钱么? 小鱼儿似是不明白西门雨的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接着似是小心翼翼的掩了唇,然后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财不外露,放心吧!我会小心一点的。” 看着她的样子,西门雨有些哭笑不得,却懒得解释,她认为怎样便是怎样吧。而自己,却是真的要上路去完成清文给他的“礼物”了。 小鱼看他收拾好东西,便有些着急的问道:“你现在便要走么?” 西门雨顿下脚步,似是有些烦躁的回头望她一眼,依旧是冷冷的,却并没有答她,小鱼被他看的有些慌乱,竟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待她抬头再看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西门雨的踪影,小鱼儿气愤的一跺脚,便追了出去。不过,她到并不紧张,不管西门雨在哪里,现在,她一定能够找到他。 于是,她便先回到布庄去,买了几套衣服,才开始去追西门雨。 她有她的小小鱼,她才不担心。 背着方才买衣服的包裹,小鱼儿却开始悠闲的逛起了街市,仿佛并不着急去跟上西门雨,看到路边的小摊上卖什么她就停下来大吃一通再说,从昨晚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现在可要好好补回来了。再说,西门雨留下的银票买了衣服之后还有很多剩下的,在山上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自在过,哪里有集市给自己逛啊?好不容易师傅派她下山,自然要好好玩玩了! 她常年与师傅呆在山上,自小吃的东西就很单一,这次下了山,况且现在又在小吃盛多的德州,肚里的馋虫很容易便被引了出来,一路上的早餐摊点几乎都被她吃了一个遍,搞得人家看到她便会有这样一种想法:这姑娘真可怜,该不是逃婚出来几天没吃饭了吧! 最后吃完一碗麻辣粉之后,小鱼着实被辣的够呛,一时又寻不到水喝,正好看到煮粉的摊主身旁一桶刚从井里打出的水,便飞奔过去,拿起水瓢就开始牛饮。 “姑娘,这水还不能喝!”摊主看见,忙阻拦道。 小鱼边喝边说道:“为什么不能喝?”只是那声音在她的“咕噜咕噜”咽下水的声音里全部变成了“唔唔唔唔唔唔……” “哎呀,姑娘,这水是刚打好的,还没过滤呢?你也知道德州算作毒城了,我们德州的水中都会有一些寄生毒虫之类的东西,没有煮过或滤过的水是不能喝的!”摊主边拿下被她牢牢攥在手中的水瓢忙懊恼的说道。小鱼儿当即便愣在那里。 呃?我要中毒了?! 摊主看她愣愣傻傻的样子,便收了水瓢,叹息道:“多俊的一个姑娘,竟然是个傻子……”说着放下水瓢,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来,慢慢的抖开,里面是些黄色的粉末,那摊主倒出一些在水瓢里,又盛出一些干净的水来,将那粉末化了,又拿给她,说道:“姑娘,来,你先将这喝了,这水很甜的,可以帮你变漂亮的。”那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滑稽,周围的人都哄笑不止。 那摊主竟真的将小鱼儿当成了傻子,仿佛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小鱼儿回过神来正好听到他说的话,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但是也不想多做解释,毕竟人家也是好意,这水想必是能解那水中毒虫的吧!这德州果然人人都有两下子,连这一个普通的摊主都会自己配些药水来解毒了,于是便笑着接过来,仰头喝下了。 “谢谢老伯,这是饭钱,请你收下。”小鱼说着拿出些碎银子放在那摊主手中,笑眯眯的说道。 那摊主却吓了一跳:“姑娘,你……”旋即便赔笑道:“姑娘,实在对不住了,你瞧我这糊涂脑袋……” “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小女子孤身一人在外,无依无靠,只是方才突然听到老伯那样说,着实是吓了一跳,害怕自己就这样送了命!”哼,把我当做傻子,不吓你们一跳才怪呢!小鱼心里偷笑着,脸上却依然在矢志不渝的扮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多亏老伯赠药,小女子不胜感激!这些钱还请老伯收下。” “不不不,这太多了……”那摊主虽在推辞,而毕竟也是生意人,眼睛却丝毫不离开那银子。 小鱼儿自然也看了出来,便说道:“老伯莫不是觉得小女子的命贱不值这些银子么?”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那摊主听她如此说,便不再推辞:“我收下便是。” “如此才是嘛!我还要赶路,老伯,告辞了!”说完便运起轻功,一下子消失在众人面前,直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那摊主也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有人招呼着要吃粉,便将银子放入内袋,重新开工了。 小鱼儿却躲在角落,待看到那摊主用手拿了粉放进锅里煮,才狡黠的一笑,准备离开。肩膀上却忽然落了一只手下来。 小鱼儿转过头,待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心里一喜,也不禁有些得意。 ------------ 第40章 小鱼儿转过头,待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心里一喜,也不禁有些得意。哼!不用我找你,你就自己冒出来了。 西门雨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样子,皱皱眉头,说道:“你就如此无聊去捉弄这些普通人么?” 小鱼儿撇撇嘴:“谁让他们把我当成傻子,我也只不过是小小的开个玩笑而已嘛!” “你放了什么进去?”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早上你练功的时候,我看到你一些瓶瓶罐罐,觉得好玩,就装了一些……”小鱼儿说着,看到西门雨愈加难看的表情,声音不禁减了下来。“那里面是什么啊?” “你……”西门雨真想一拳打死她。他本来已经出了城,怎奈半路的时候腰间的黑点又开始巨痒,便知道是这小妖女又作怪了,只好折返回来寻她,刚一回来便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往银子上蹭什么东西,然后将那银子给了那摊主,他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他本以为那只是一些泻药之类的东西,谁知她竟然拿了自己携带的毒药! 小鱼儿似乎从西门雨的脸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作声。 “你拿的是哪个?”西门雨问她。 “我怎么记得?你那么多瓶子,长的那么像,我怎么记得住嘛?”小鱼儿小声嘟囔道。 西门雨这时候真的想揍人了! “诺,这是剩下的,你自己看吧!”小鱼儿忽然想起包好的油纸包里还剩下很多,便拿出来希望能够将功补过。 西门雨瞪她一眼,却看到那纸包里的东西的时候,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小鱼儿看到他脸色大好,便心想,该不会是什么怪药吧? 西门雨却并不解释,转身便朝城门的方向走去。他要尽快找到文公子说的那个雀手,那纸卷上有那人的画像,并说那人受伤中毒,这让他想起云岚在麟南城外救的那个人,他并未见过,所以他要先找见过那人的人确认一下。而见过和了解那人伤势最多的,应该就是云尘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云尘现在身在何方,流云山庄弟子出庄,向来都是独自行动的,所以,他要先回流云山庄。 “西门雨,那个到底是什么啊?”小鱼赶上他问道。 “……”西门雨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继续赶路。 “哼!不说就不说!反正我给了他那么多钱,就当是补偿好了!”小鱼一赌气,便不再问了。其实看到西门雨的神色她便知道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里倒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拉下脸承认错误,只好面子上装一下。只是她似乎忘了,自己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呢。只是她从小在山上与师傅和师姐生活,这些个什么人情世故她自是了解不深,只顾着自己,哪里去管得多少别人的想法? 西门雨却是无奈极了,心想,你连拿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害人,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幸好,那只是他用来易容的药膏而已,成分也极为简单,那些人吃下去,倒还真的有些泻药的效果,他也就懒得为自己找事做了。不过,以后对这女子,还是要提防些好,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人物?而自己竟然还着了她的道,不过也怪自己情急之下把她给逼急了。西门雨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遇到丫头的事情就会这么容易激动呢? 他自嘲的笑笑,自己还真是入了魔了。可再不能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如若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便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云岚静静的在房间里打坐,前几日,那文公子不知何故忽然将自己从那四处不透风的房间里放了出来,转而住在了这里。这里的布置虽然并不那么雅致,但相对于他处来说,显然是很好的了,最重要的是,这里并没有那种潮湿阴冷的感觉,相反,呆在房间里的时候,会觉得非常温暖,那温暖似乎能暖到心里去,让你在疲倦的时候会很安心的睡下。有几次,她看书看的累了,便在那小榻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自是懊恼不已,担心那文公子会不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现她的秘密。平日里那文公子也会过来坐坐,她总是小心应付,有时候文公子总是似是无意的说起一些话,让她觉得似乎他就要把她看透了般,而那种感觉又让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蒸发了一样不安。她总是在找机会逃出去,但是清文来的时候,不管面上的多么的疲惫也好,自在也好,总是能不经意般的躲过她的攻击或者试探。试了几次,她终于决定,要等待时机。 这房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房,其中多是一些兵法或是治国方略之类的书,云岚平日对这些书一点胃口都没有,翻了几遍才勉强找出几本诗集来看,而现在,对时间没有丝毫概念的她只能如此消磨时间了。三餐那文公子倒是从未亏待过她,总是会让人准时送来,虽是不多,却极为精致,而用的食材,偏偏又是普通至极的东西,这倒是让她很是佩服。本来清文还让人看着她一定要吃东西,谁知那人送了餐点来之后,云岚便通通包揽,吃的干净。倒是惹得那些婢女直纳闷:怎的公子对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男人如此上心? 云岚也是极为纳闷,如果他真的看出了自己,怎么还会如此善待自己呢?当初抓自己来的时候不是以为我有所企图么――就算自己真的有所企图,但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怎的如今什么都不提了?还如此善待于我?莫非他要利用我来对付雨哥哥?可是这么久,都没有听他提起过雨哥哥的事情,莫非雨哥哥还不知道我在这里?也不对,若是雨哥哥仍未出现的话,那不是证明自己与西门雨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应该放了自己么?那他这样留着自己,到底是何用意? 如此想了几次,却都理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只好作罢。闲下来没事做的时候,要不就翻翻书房里的书,要不就是静下来打坐,修习内功。师傅说的也好雨哥哥说的也罢,自己最需要加强的就是内功,如今正好有了时间,既然不能奢望很快出去,那便悉心练习吧。 ------------ 第41章 清文看着云岚脸上一脸祥和的神情,抽动一下嘴角,复又回归他脸上原来带着的严肃。这些天只要他一对下属发火,全身各大筋脉便会要命的疼,有时候连他运功都成问题,必定是西门雨给自己下的毒的原因,他只好强令自己静下心来,以免筋脉受蚀。他知道,西门雨此举必是为了让自己不在恼怒之下杀了那人,看来解药也只能在西门雨回来之后拿到了。这点也让他极是光火,偏偏自己给他的任务看起来又是那么的难以完成。 那是他最为器重的一个雀手,为什么偏偏是他背逃了呢?而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知道那雀手已中了毒,而且还是十年前的那个毒,十年前他便是用这个毒,杀了王之赟。可是就算雀手中了毒,一起行动的另一个雀手也会帮忙的,即使死了,也要回来复命的,为什么两个雀手都不见了? 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他都会从自己的房内,走过半个土木宫的路程,去紫玉阁看看那个人。每次自己去的时候,那人都是沉静如水的,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但是在西门雨的心中,他明明又是那么的重要。自己已经派人查过流云山庄近日出庄与西门雨一起行动的人,但是流云山庄的保密工作显然做的很是严密,竟没有一人知道西门雨已经出庄了,而且还有雀手在流云山庄内看到了西门雨,这让他很是想不通——流云山庄作为天下二庄中的南庄,怎的行事也如此诡秘? 他已经断定,前来土木宫的一定是西门雨,为什么流云山庄内还有一个西门雨呢?西门雨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不可能每次出庄都被掩饰,那为什么偏偏这次出庄要暗地进行呢?而此次西门雨出庄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而雀手回报的另一个消息则是,三庄主舒晴衣流落在外的徒弟前不久终于回归师门,为什么偏偏这么巧?那她会不会就是西门雨此次出庄的导火线呢? 还是,她根本就是紫玉阁中的那个人? 若她是的话,那给自己的感觉又那么像上次凤娘子带来的人,而那个人又是在主子的命令下放走的,就说明在主子的行程里,这个人必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甚至主子也在调查她。那如此的话,泪雨就一定在一路跟踪她并回报给主子,她在这里的消息也必然很快就会被主子知晓,但是现在过去几天了,仍未见主子派人前来询问,这是不是说明,这人与那人并非一人?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为什么都串不起来呢? 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根本就想错了?紫玉阁中的人本就是男子,主子要找的人便不是她,所以才毫无动静,但是西门雨如此在乎的一个男子又会是谁呢?江湖上的雨公子谦恭有礼行侠仗义却不近女色,莫非他西门雨有断袖之癖不成?笑话!怎么会找个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笑话来哄自己?! 那人一定不会是男子,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子感兴趣? 对了,西门雨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女子么?那女子古灵精怪,倒是与那日的女子有些相像的,只是,看起来西门雨与她并不很亲密,相反,倒是很在意紫玉阁中的人,而舒晴衣的徒弟又是近日才回到流云山庄,应该与西门雨并不亲近,看来,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便是舒晴衣的徒弟了。自己留下的这人,应该与流云山庄并无关系吧! 那这场游戏,就是自己与西门雨之间进行的了。而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清文,岂会轻易放弃? 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根本就想错了?紫玉阁中的人本就是男子,主子要找的人便不是她,所以才毫无动静,但是西门雨如此在乎的一个男子又会是谁呢?江湖上的雨公子谦恭有礼行侠仗义却不近女色,莫非他西门雨有断袖之癖不成?笑话!怎么会找个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笑话来哄自己?! 那人一定不会是男子,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子感兴趣? 对了,西门雨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女子么?那女子古灵精怪,倒是与那日的女子有些相像的,只是,看起来西门雨与她并不很亲密,相反,倒是很在意紫玉阁中的人,而舒晴衣的徒弟又是近日才回到流云山庄,应该与西门雨并不亲近,看来,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便是舒晴衣的徒弟了。自己留下的这人,应该与流云山庄并无关系吧! 那这场游戏,就是自己与西门雨之间进行的了。而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清文,岂会轻易放弃? 如此想着,心情似乎愉悦了很多,便大踏步的走进内间。 云岚听到动静,心想,方才才用过饭,那些丫头应当是不会过来的,想必便是那文公子了吧!真不知他到底作何打算,每次来都闭口不提其他的事情,只是与自己谈谈天说说地,而她在程府的时候,多是学一些琴棋书画,却不好于此,然后便是跟嬷嬷学下女红,如今充作书生,倒是显得有些“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大部分时候是那文公子考她,她却只当听不见了,偶尔遇到一些比较浅显的话题,她略一思考,倒是能够说出一二,有些时候令清文都深感佩服。 她并不睁开眼睛,这本就是他的地盘,他爱做什么随她去,她只想伺机逃出而已。对他,她也并不想去刻意讨好,她觉得那样,倒是显得做作和可疑了。 清文自己坐下,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云岚,不知不觉的,竟觉得自己能够看出她本来的样子似的。如此便更加专注的看着,希望能够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瞧出些什么。 似乎感受到清文眼神的热烈,云岚不自觉的睁开眼睛,却刚好看见清文直直的眼神,心里吓了一跳,清文的眼神总是给她太多的压力,让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隐藏,所以,她避开了清文的注视,飘然起身,走到窗前。这些天的内功修习似乎有些作用,但是这样的进步着实太慢了,云岚心里也暗暗焦急。 “看你起身的样子,似乎轻盈了许多。”清文微笑赞许道。 云岚笑笑,只是背对着清文,他并看不到。窗外是一片盆栽,云岚很纳闷这地下竟然能够使植物存活,清文解释说,那是月息花,不能见日光,能够感受月光的召唤,在月圆之夜便会开放,花瓣长的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清文似是感受到她的笑意,便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站住,说道:“过几天便是十五了,月息花也该开了。” ------------ 第42章 清文似是感受到她的笑意,便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站住,说道:“过几天便是十五了,月息花也该开了。” 云岚并不接话,仍旧只是笑笑。 清文却仿佛并不在意,仍旧说道:“今日晚饭后,我让她们送汤过来,你沐浴下罢。” 云岚听到这话,心里先是高兴,随后却是深深的疑问:自己在这土木宫也有几日了,从未沐浴过,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衣衫尽在,不敢褪去丝毫,怕被人看出她的女儿身份,今日这文公子竟主动提出要自己沐浴,难道他已经看出自己的女儿身份了么?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对自己这般以礼相待呢? 莫非竟是要讨好自己么?他将我换来这紫玉阁中住下,想必也是这样想的吧!可是?自己有什么值得他讨好的呢? 如他初时所说,捉自己前来似乎只是为了引来雨哥哥,如今雨哥哥并未出现,他当是履行诺言放了自己才是,怎的未见丝毫动静呢?等等!莫非,他说要我沐浴便是要放我离去么? 还是,干脆杀了我? 而她的反应无一不落在清文的眼中,她,想必是在想我此举的动机吧!虽然还是个小丫头,但有这点心思,可见一斑。只是,在我面前,这些心思还是算了吧。 清文略微扬了下嘴角,便走到云岚面前,伸手抬起云岚的下巴来,云岚一惊,便欲转身绕过一边去,却被清文一把抓住。 “文公子,你……” 云岚惊慌的神情落在清文的眼中,使得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女子紧张惊慌的神情,他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将她揽入怀中,只是因为那双眼睛让他觉得似曾相识,或者说那双眼睛会让他觉得,似乎千百年前,于梦中邂逅般熟悉而陌生。 “真想看看你洗干净脸之后,是怎样一番容颜。”清文悠悠的说着,而这句话落在云岚的耳中,却如被惊雷击中般,动弹不得。 他,竟真的知道了?! 云岚的表现印证了清文的想法,清文微笑着,松开了云岚,转身离去了! 早晚,我会看透你的! 云岚愣愣的站着,大脑里似乎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他竟知道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 他知道的又是什么?是十天前的那张脸? 还是,他要找的那张脸?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对她云岚来说,都绝对是个灾难! 而她,到底该怎么去应对? 雨哥哥,我该怎么办? “小姐,给您送汤来了!”婢女瑶儿打断正在看书的云岚,说道。 云岚放下书,无奈的苦笑,婢女都开始叫自己“小姐”,这文公子看来暂时并不打算放自己走了。 瑶儿便着人将汤送到内间,关上窗子,放下外面的帷幔,站在旁边,不自主的看着云岚。公子说她是女子,可是为什么要易容成这么平凡的男人呢?真是想不通。不过公子说,以后要称她为小姐了。只是好像到目前为止,公子还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倒也真是奇怪,以前见过的女子都是整日的盼着公子出现,希望公子能够记住自己,这女子倒扮成男子模样,还似乎并不想见到公子,而如此,公子却上了心了。不过听人说,这女子与毒公子西门雨似乎颇有渊源,只是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子也下令绝对不能提及西门雨三个字,而自己也是这几天才被调到这土木宫来,自己也觉得奇怪呢。看样子,公子并不想这女子知道西门雨的事情。 察觉到瑶儿的注视,云岚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那眼神的冷淡却让瑶儿吃了一惊。 “你出去吧!”云岚走到汤池旁边,手拂过汤中的花瓣,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是?公子说……”瑶儿被那冷淡冲了一下,公子派她来紫玉阁,她初见到云岚,便喜欢了她的安静恬淡,只是今日却不知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淡,心里便是委屈。 “我说过了,请你出去,没有的我允许不许进来。至于你家公子说什么?那是你的事情,我没必要知道。”云岚依旧冷淡,不耐烦的打断瑶儿的话。 “是。”瑶儿忍下委屈,低下头,走了出去,仍不忘将帷幔拉好。 云岚的眼泪却簌簌的掉了下来,为何自己竟是如此没用?如今还不能自保,更遑论报仇了!爹,娘,还有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帮你们报仇啊? 过了良久,瑶儿不曾听见内间的沐浴声,心里疑问,想出声问一下,却又怕打扰了云岚而被训斥,不禁有些犹豫。但心下却又担心,不知道这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公子说了,一定要伺候小姐沐浴完毕,而小姐方才的状态,着实令人放心不下。 这该如何是好啊? 罢了,与其自己站在这里着急,不如出个声问一下,纵是惹得小姐训斥,也总比站在这里而不知道小姐的情况来得好。如此打定主意,瑶儿便出声问道:“小姐,水凉了么?我再叫人添一些热水过来吧。” 说完,顿了一下。可是里面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小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呸呸呸,小姐沐浴,怎么会出事呢?可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也太过奇怪了。 万一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啊?想起公子的可怕,瑶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不待多想,瑶儿便挑开帷幔,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内间,忙赶到那汤池边,才吁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汤中的人不太一样。只见云岚面若桃红,仰面躺在汤中,额上蒸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来,细眉扶鬓,双目紧闭,唇齿玲珑,汤水漫过细颈,愈发显得皮肤白皙细腻…… ------------ 第43章 “瑶儿,小姐呢?”清文慢踱进了紫玉阁,只看见瑶儿在斟茶,便坐在瑶儿身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杯,问道。 瑶儿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回道:“回公子,小姐方才好似泡了太久,有些乏累,便说要休息一会儿,瑶儿想小姐醒了之后应该想喝点茶,便开始准备了。” 清文淡淡的“哦”了一声,端着茶放在唇边,却并不喝下,像是在想着什么。 “瑶儿,随我进去看一下吧!”放下茶杯,清文随意的说道。 “这……公子,不如您先去吧!瑶儿再帮小姐准备些茶点。” “不必了,待会我令人送来便是,你随我来。”清文不容置疑的口吻令瑶儿心中一惊,却别无他法,只好放好桌上的杯盏,跟在清文身后。 走进内间,只见一个皮肤胜雪的美人躺在床上,纱幔也未曾放下,倒是衬得那美人愈发的美了。那美人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鬓云乱撒,酥胸半掩,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星眸微遮,朱唇轻闭,玲珑的身体掩在鹅黄色的裙襦里,在烛光下愈发显得熠熠生辉,不可方物。 清文便这样看呆了眼去,这美人不似若水的柔媚婉转,也不似先前那女子的精灵俏皮,却宛如一颗天然的宝石般,散发着无比的光彩,只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愿移开眼去。 难道这便是你本来的面目么? 清文便站在那里,并不上前去。瑶儿看到他惊异的神色,微微往后一退,便想出去。 “瑶儿!”清文不移目光,嘴里却叫道。 瑶儿定定的收住脚,停了下来,心中却是紧张的扑通乱跳。 “公子,有何吩咐?” “你,能不能告诉我,小姐的名字?”清文这才扭过身来,看着瑶儿。只是那目光却让瑶儿觉得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那语气也让瑶儿不禁心里直打鼓,公子这番倒是怎的了? “回公子,小姐并未告诉瑶儿。”瑶儿依旧低着头,答道。 “你当真不知道么?”清文欺身上前,抬起瑶儿的下颌,强令她看着自己。 瑶儿被他如此一来,心中更是紧张,嘴里便也说不出话来。 “说吧!”清文看她如此心惊胆颤,心中不由得一痛,松开了手来。 “回公子,小姐确实什么也没说。”终于从清文的手中解脱出来,瑶儿强忍着痛,复又低头道。 许久不见清文的声音,心想,公子想必又在看小姐吧!瑶儿脖颈一阵酸痛,便抬起头,而映入双眼的,却是清文充满调侃的眼睛,便又低下了头去。 “瑶儿,不知怎的,公子今天发现你长的倒也不错,虽不如若水那般勾魂,却是小家碧玉,惹人爱怜,不如今夜,你就跟了公子如何?”清文说着,便慢慢的绕着瑶儿,充满兴致的打量着。 而这番话从清文的口中一字字吐出来的时候,瑶儿的嘴唇却是咬的愈发紧了,清文看着瑶儿的反应,满意的笑笑,便走到瑶儿身后,双手搭在瑶儿的肩膀上,挑一下瑶儿耳边的碎发,双唇便也凑在瑶儿的耳边,魅惑的说道:“不如,就在这里吧!” “公子,请自重!”瑶儿往前一步,迅速转过身来,再往后退着。 清文依旧魅惑的笑着,也跟着走上前来,嘴里说道:“瑶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不过还正对公子的胃口,不如待会小姐醒来,我跟她说一声,再给她一个丫头罢了,你便跟了公子我可好?” 瑶儿听着他的话,脸上更加难看起来,而身后却已到了窗台边了,窗子后面,正是月息花地。 清文却丝毫不担心她跳出窗子去,月息花地下面便是泥沼,这他早已告诉过她,她不会傻到从那里出去。 而在他笑着的眼睛里,那瑶儿却冷不丁的攻了过来,招式却是剑招。清文脸上的笑意却愈加的浓了,小丫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只见瑶儿欺前一步,右手化指为剑,直取清文胸前,清文一笑躲开,来到瑶儿右侧,手上却不见动作,瑶儿却已又攻了过来,右手虚晃几招,便奔清文面门而去,清文伸出左手,拿住瑶儿那手,而胸前却感到一阵疾风,低头一看,却是瑶儿的左掌到了,便忙闪身到一旁去,嘴里说道:“小丫头,几天不曾过招,功夫倒似乎见长。” 瑶儿鼻中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却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那匕首泛着冷光,映着烛火反射在瑶儿娟秀的脸上。清文看清那匕首,便又笑道:“丫头,你几时藏了把小刀在身边,我怎的不知道呢?” 瑶儿冷笑道:“现在,你不就知道了么?”说着,那匕首却一下子长了几寸,直冲着清文而来,清文一惊,而身后却无可再避,心中暗悔大意。而面上却依旧是笑意:“原来丫头还藏了一手。”原以为她只是个会些功夫的女子而已,并未加防范,谁知她只是小露一二,今日才是正道啊。 而那瑶儿却是处处下了狠招,步步紧逼,直逼得那清文必须要正视自己面前的这个显得颇有些稚嫩的女子了。一时之间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只是瑶儿渐渐的有些无力,而那清文却依旧轻松如常,显然未尽全力。不多时,便将那瑶儿制服了。 “看来,你给我的惊喜还不止如此啊!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容是不是有床上那人般勾人心魄了,哈哈……”清文便笑着,把那短剑扔还给了瑶儿,大笑着走了出去。 云岚接过那剑,想不到自己易容易得那么精妙,竟还是被他认了出来,难道雨哥哥的易容之计这人也很是精通么?不可能啊!这本就是二师伯的独门绝技,他不可能得知的。想着,便追了出去。 “等等!” 清文转过身,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不等云岚问他,便开口道:“你是想问我是如何看出你不是瑶儿么?”云岚看着他疑惑的点点头,清文便走到云岚身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着独有的光彩吗?你不知道,瑶儿从来不会那般与我说话的么?还有,你不知道,我已经对你感兴趣了么?而对我感兴趣的人,你那些把戏,又岂能躲过我的眼睛?” 云岚听她如此说,心底不禁冒出一阵寒意。原本对这个人,她是有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的,他的孤独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沁入自己的心中,可是这一次被他禁在这紫玉阁中,她却对他有一种难言的感觉,说不清是恨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是她对他总是无法下定狠心,或许是当初那种与他惺惺相惜的孤独感作祟吧!但是确实有一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离开这里? 还是,不能摆脱他? 他的霸道与睿智,总是让自己觉得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甚至是她心中最隐秘的东西都好像要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一样。 清文笑笑,却转身走了出去。 云岚呆坐在椅子上,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 第44章 “西门雨,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莫非你要回去流云山庄求救么?”小鱼儿在西门雨后面喘着气,问道。 “莫非,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西门雨停下,转过身看着她。 小鱼儿追上前站住,弯着腰喘着气,说道:“你走慢点啊!真是,害我这么累。” 不等她继续说,西门雨就转过身走了,小鱼儿忙又赶上去:“哎,你怎么又走了?” “反正你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废话。”西门雨头也不回,说道。几天的相处,西门雨已经开始相信,这女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企图,只是,怕还是要存着些戒心才好。 “你等我一下嘛!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回流云山庄,你回去要么就是要求救,要么就是回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知道,若是前者的话,流云山庄必然会兴师动众,至少也会派出多些人手,如此便会让流云山庄陷于困境之中,我想,这既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更不是云岚希望看到的;若是后者的话,你定然不希望被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就像是刚才我们说的情况了,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的话,那你知道你应该找谁么?”小鱼儿少有的冷静,而这些话又似乎是被西门雨逼出来的似的。 西门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丫头,倒还真的有些心思。只不过,呵呵,他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笑笑,有继续走路。 “西门雨,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么?喂!”小鱼儿看着西门雨继续走着,仿佛没有听到自己想什么似的,便气急败坏的赶上去。 而西门雨似乎与她过不去般,故意将步子迈的更大,小鱼儿在后面当真追的是一个惊天动地,最后终于狠下心,提上一口气猛地追上去。 终于赶到西门雨的前面站定,挡住西门雨的去路,西门雨一愣,旋即便停下来笑了。 “喂,你、你想……害死我啊!呼呼……你不……知、知道……我在、在……后面……追你……多、多累啊!” 小鱼儿终于使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平复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西门雨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便在她对面坐下,看她笑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看你在土木宫身手还不错,如今怎的好像没怎么练过武艺?” 小鱼儿白他一眼,回答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身手不错啊?我从小身体不好,师傅说我不能修习太高深的武艺,我也就只学了轻功和一些简单的防身术而已!”拿出水袋,仰头喝口水,水从嘴角溢出来,她伸出一手便抹干了! “那你为什么会懂那些机关八卦呢?”西门雨撩起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摆弄着。 “你怎么那么笨呢?我不学武艺,自然要学些其他的啊?我师傅有两大绝学,一是剑术,二呢?便是我所学的卦理机关了。师傅舞起琉璃剑的时候最是美了,只可惜我不能学,不过我师姐比我师傅舞的更好,我从来没见过像我师姐那么漂亮的人唉!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样,我觉得男人一见到我师姐,便会丢了魂的。只是,师姐好像每天都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小鱼儿说着,便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自己下山好久了,只是竟然还没有见过师傅要自己找的人,而知道那人在危险当中却也无计可施,唉! “你师傅?你师傅是女人么?但是琉璃剑似乎只有当年的独孤雪独孤前辈才持有的,而独孤前辈分明是男人啊!你师傅却又是从何学的琉璃剑的?”西门雨皱下眉头,疑问道。莫非她真是独孤前辈的传人么? “当年?你才多大啊还敢说当年,当年独孤雪大侠出来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你呀,也别想套我话,我不会再说滴!”小鱼儿颇有些不屑:“不过,你倒是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计划,看你方才的反应,似乎心有成竹般,莫不是我方才说的你早就想到了?” 西门雨笑笑:“看来,有些时候你并不像你长的那么笨嘛!”说着,便起了身。“休息够了,我们要上路了!” “啊?不是吧?我才刚坐下哎!屁股还没做热呢!再等一下嘛……”小鱼儿一脸苦相,坐着不肯起来。 “那好,那就等你坐热了再来追我吧!不过,我不确认你是不是还想再追一次!” 听着西门雨的话,小鱼儿“腾”的一下便起了身。她可不想再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在后面追的口干舌燥,偏偏他西门雨一点事情都没有! 西门雨嘴角一翘,哼,小丫头,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到底是何来路的!只是,希望你是我想的那样…… “小姐,吃饭吧!”一位翩翩**端来这日中午的饭食,放在桌子上,来到云岚面前,垂手说道。这人正是瑶儿,昨日至今云岚滴水未进,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就在那里愣着,自然也没有帮她洗去易容,昨日取来饭食的时候,看到那送饭人惊艳的神情,只道自己晕倒后变得异常光鲜了不成?于是找了镜子来看,一看却吓了一跳,自己何时竟变成了小姐的模样?只是这倒是令她欣喜,这样的话,也许公子会多看我一眼吧!瑶儿却也不笨,倒是猜出一二,想必是小姐将我打晕的吧! 云岚看看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心中一叹。自己并未帮她洗去易容,而这易容若是不洗去的话,便能够保持很久,若是雨哥哥的作品,则至少十年不变,而自己也不过是前几天才在客栈里和雨哥哥学了些皮毛,雨哥哥留的药膏也没多少了,自然要省着点用,这面容,便给她留着吧。既为自己,也为她吧!而这,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吧!只是不知道这张姣好的脸,又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唉!自己,竟然也开始这般利用人了! 如此想着,心情不免更加黯淡,说道:“瑶儿,你自己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瑶儿看看云岚,为什么小姐的脸又变回平淡无光的样子了?虽是比那男子装扮的脸好了些,但却依旧平淡,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不喜欢自己漂亮的样子呢?所谓女子爱美是天性,我、若水姐姐,还有锁雀楼那么多的姐姐,谁人不是为了让自己美一点而费尽心机?为什么小姐却似乎不喜欢自己那么美丽的面容呢? 苦思没有其他答案,瑶儿便断定:小姐不是凡人,自然要脱俗的多! 云岚看见她探究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无奈的一笑,却不说话,径直走进内间打坐。瑶儿无奈,小姐总是不吃东西,自己也勉强不得,这要如何是好? 也许,公子会有办法吧! ------------ 第45章 “小姐,公子说了,从今天起,土木宫内可任由小姐行动,小姐,我们出去转转吧!土木宫里好多奇特的地方呢!”瑶儿跑进紫玉阁,径直来到云岚的身边,开心的说道。公子允许小姐随便走走,那自己也就可以跟着小姐一起去周围转转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来到土木宫,以前听若水姐姐说过,土木宫内有很多奇异的景观,是别的地方绝对看不到的,她早就央求若水姐姐带她来,可是公子的规定岂是她一个若水能够破的? 云岚听了她说这话,倒是有些心动,自己来这里也有数日了,可是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虽说自己在程府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内院呆着并不见人,可那时毕竟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啊!与如今的情况天壤之别,她又怎么忍得了那么些日的“独处”?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子啊。 可是?这该不是那文公子耍的什么花样吧?每每想起那双让自己觉得无处隐藏的眼睛,云岚总会觉得冷,并不是这紫玉阁能够抵御的冷,那是从心底慢慢泛出来,再快速的流到四肢的冷。瑶儿说过,这紫玉阁底是由蓝田暖玉铺就,玉的温暖会沁入地底,然后整个紫玉阁便有如阳光普照般温暖,而这个她自然已经体验到了,但是她无法知道的是,清文为何让自己住在这里却丝毫不提及放自己走的事情?而自己帮瑶儿易得容又并非是那日清文见过的容貌,也不是自己的容貌,应该与他没有任何瓜葛了吧!那他又为何仿佛洞穿一切却对自己没有丝毫动作呢?还有,雨哥哥应该不会找不到这里,但是至今都没有雨哥哥的任何消息。虽然她并不希望雨哥哥受伤,但是她现在最迫切希望的,则是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或者说,离开让她觉得危险的那双眼睛…… 算了,不论如何,先去看看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到底如何吧! 于是起身,向外面走去。瑶儿不禁心喜,紧跟上去道:“小姐,不如我们去清原看看吧!我听若水姐姐说,那里有很多奇花异草呢!” 云岚听了她的话,便回头道:“好吧!你带路吧。” 瑶儿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可以随便走动。” 云岚愕然,淡淡的“哦”了一下,便说道:“那不如我们就四处走走吧!也许走着走着就到了呢!” 瑶儿开心的点点头,看见云岚已经起了步,便跟上去。这两天。虽然云岚并没有发过脾气,但是瑶儿的心里却依然记得那日云岚冷漠的样子,便也不敢与之太过亲近。虽然心里着实对这个淡淡的女子存着喜欢。虽然是她将自己便的漂亮了,但是,心里却终究有个疙瘩解不开,也许是因为那日是她将自己打晕的,也许,是因为……她很矛盾,毕竟自己便漂亮以后,公子确实落了更多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虽然她知道公子不可能喜欢她,单是有一个若水姐姐在公子就不可能喜欢她,但是她依然这样喜欢着,她只是觉得,能够远远的喜欢着公子就是一种幸福了,而云岚加大了这幸福的幅度,她对她,确实是有些感激的。只是这感激藏身在矛盾之中,有些让她无所适从。 而云岚这两天却是有些想与之修好的,对瑶儿,她对那日的举动感到抱歉,而瑶儿却似乎并没有因此便疏远了自己,反而还是在细心的照顾自己的起居。她看的出来,瑶儿是喜欢着清文的,这也是她没有帮她洗去易容的原因之一,不管怎么样,至少瑶儿这两天是快乐的。而这个单纯的女子也令云岚觉得无比可贵,自己,终究是无法拥有这份单纯的。 “瑶儿,到前面坐坐吧。”走了一阵,云岚远远的看见前面一排花架,便欲停下休息,也好让瑶儿的好奇心满足一下。 “恩,瑶儿扶小姐过去!”脚下的砖已经有些湿润了,这土木宫内总是阴湿的,这令云岚觉得很是郁闷,京城气候虽不是温和,但至少是舒服的,这样的阴湿令她非常不舒服,而她最不喜欢的,是这里见不到太阳。她一直在猜想这是一座地下的宫殿,却没有证实过。于是便一直是猜想。 到那花架下坐下,瑶儿便去看那些花花草草了,那些花花草草和月息花很像,花瓣都很小,有些叶子甚是奇特,竟然有白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等等,却独独没有绿色,而那些叶子远远看去却和大团大团的花朵般绚丽,云岚也甚是惊奇,想不到这鬼地方竟然有这么奇特的花花草草,只是那些叶子太过绚丽,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瑶儿过了一阵便回来了,云岚看她两手空空,便问道:“怎么,不摘些喜欢的花么?” 瑶儿失望的叹口气,说道:“公子早就又令,宫内的一花一草均不得擅动,否则便……”瑶儿说到一办,便停下了,有些失神。 云岚看她的样子,便问道:“如何?” 瑶儿摆摆手,说道:“小姐你不要问了,瑶儿也不知道会是如何,只是违反公子规定的人,后来便都不见了。” 云岚冷哼一声:“果真残酷如此么?” 瑶儿忙解释道:“小姐,你可别这么说,公子平时虽不苟言笑,但是也不致苛责,只是有些时候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对不守规矩的人才比较严酷,只是小姐来了之后,公子发怒也少了,见到小姐的时候多是在笑的,瑶儿知道,公子是真的喜欢小姐,小姐你可不要再那般说公子了,公子听了会伤心的。” 云岚看着瑶儿急切的样子,笑道:“瑶儿,你喜欢你家公子么?” 瑶儿听了云岚的话,却是吓了一跳,忙跪地道:“小姐,瑶儿对公子绝无非分之想,瑶儿奉公子之命照顾小姐已是觉得荣幸之至,绝不敢对公子有任何不敬之心。” 云岚忙扶起瑶儿,笑笑说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与你家公子本就不识,你那些喜欢不喜欢的话可是庸人自扰了,只是你家公子囚我于此我也不知是因何之故,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你的照顾,所以以后你大可不必如此见外,我叫你瑶儿,不如你以后便叫我岚姐姐吧。至于你家公子,你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藏着掖着,更加不必对我觉得愧疚,我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 瑶儿听了这番话,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小姐,你真的不喜欢我家公子?” 云岚无奈的笑笑,心中暗自叹口气,这丫头,倒是只听到这句话了,于是说道:“还说你不喜欢,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倒是只记得关于你家公子的了。”瑶儿还欲解释,云岚摆摆手,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你在锁雀楼长大,见到的男子也是有限,况且你家公子除去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倒也算是人中之龙,你不喜欢他才是怪事。”听到这里,瑶儿的脸上显出羞赧之色,云岚笑笑,抚一下瑶儿的头发,竟觉得真的如自己的妹妹般亲切了。这种感觉不禁让她心中一热。 “只是,你要记住,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卑微的事情,不管你是谁,他是谁,只要你喜欢他,那便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情。所以,以后再不要说那些什么非分之想、不敬之心之类的话了。” 瑶儿似懂非懂的听着,不知该作何表示,她从未听过别人说这样的事情,而小姐的年纪也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番言论便更是让她觉得钦佩,只是,她心中依然觉得,自己是不能喜欢公子的,只有小姐,才能配得起公子。 “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家公子呢?我家公子对小姐的细心和耐心,是瑶儿从未见过的,也许我家公子是有些花心,但是对小姐绝对是不一样的,小姐,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家公子呢?” ------------ 第46章 云岚叹口气,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看着不远处的星星点点的小花,良久站起来,说道:“你不懂!” 瑶儿看着云岚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是那么的孤单,仿佛周身的一切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孤单在蔓延着。曾几何时,她见过那样的背影,是在灯红酒绿过后的夜阑人静中,对影独饮的那个人的背影,因着那个背影她觉得心痛,她便喜欢上了那个人,开始喜欢关注那个人,即便他是在各位姐姐的身旁,她也终是喜欢的。 而小姐的背影,却和公子的寂寞如此相似,也许小姐真的是公子命中的那个人吧! 云岚转过身来,依旧是笑着,嘴里说道:“走吧!” 瑶儿才晃过神来,上前扶起云岚,往回走着。主仆二人现在所在之地正是清原了,这清原内的花花草草都是清文绞尽脑汁从别国移植而来,可谓煞费苦心,自也是爱惜的紧。那若水也不知是花了多少心思才来这清原走了一趟,而瑶儿一个丫头随着云岚便能随意进出,若是若水知晓了,又不知该作何感想呢? “公子……”正走着,瑶儿忽然看到前面正一脸微笑的清文,一时紧张之下,便脱口叫道,而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苦恼的紧,只好低下头去。云岚看着忽然出现的清文,只冷哼一声,面上却又带着微笑拉起瑶儿的手,说道:“瑶儿,我们走,待会回去你给我泡杯菊花茶,去去晦气。” 瑶儿却紧张的看着清文,她也实在不愿意云岚这样冷淡清文,毕竟那是她心里的人儿啊!可是小姐也说了不可能喜欢公子,那她呢?她能做些什么?云岚说不喜欢也不会喜欢公子的时候,说她的心里是有一些的开心的。虽然她更希望公子能够达成所愿,但是她依然不能欺骗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她不敢奢求能够得公子青睐,而一个女孩子对爱情的渴望终究是世间最迫切的一种心情。而此时的瑶儿,是矛盾的,是欣喜的。 清文对瑶儿笑笑,那张脸的那么的摄人心魄,他终究不能像对其他人般忽视,他知道那张脸下并不是他的那个人儿,但是因着那相似,他便无法忽视。尤其是看到那张脸与主子要找的人绝无半分相似之处的时候,他心中着实难掩那种难以名状的兴奋。那双眼睛,就像两颗最耀眼的宝石般吸引着他,他一看到便是要认定了,仿佛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遥望了千年般令他魂牵梦萦。这种着迷令他失了魂般,不似自己。 瑶儿看到那一笑,却一下子呆住了,手却还在云岚的手中,脚下不自已的走着,云岚感觉到她的停顿,便回头看她。见她如此,又看到清文看过来的目光,便知晓这丫头心中必是对清文存了太深的感情才以致失了态,想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吧。云岚笑笑,便放下手中瑶儿的手,在她耳边叫道:“喂,瑶儿……” 瑶儿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样子必然极为痴傻,心下大窘,只想马上逃离这清原,只是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公子和小姐,她不能这样冒失的走掉,脚便在地上死命的踩着,仿佛想将那地面踩出个洞来钻进去般。 “瑶儿,你去问问你家公子,我想在这里搭个茅屋,行么?”云岚浅笑着说道。她知道瑶儿的窘迫,这妮子面皮也是极薄,不好笑她,便想了想,让她去问清文这个问题,一来,看下清文的反应,自己在这里是否真的安全,二来,便当是给小妮子一个机会吧。 而瑶儿却是愈发的窘了,不知如何被小姐看穿了心事,方才自己脸上的表情必然也全部落在了公子的眼中,自己此时却要前去问公子这个问题,她一时之间哪里调整的好心情啊?可是既然小姐说出来了,纵是令她做任何事情,她都要硬着头皮去了。 清文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主仆二人,云岚的声音很低,他听不到说的什么?上次杨特使回报说失了那西门雨的行踪,令自己发了脾气,心脉大大受损,稍后又与云岚过招,更是严重,这几日静心休养,丝毫不敢运功,真真是折磨的要紧。这西门雨竟使了这么一招,真真是叫自己措手不及。 瑶儿战战兢兢的走到清文身边,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公子,小姐说,她想在这里搭个茅屋,可以么?” 清文不露声色的看着云岚,这女子,倒是想要做什么?这清原之内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从别国得来的,云岚偏要在这里搭建茅屋,莫不是,她看出了什么? 云岚也在观察着清文的动静,却不能在他波澜不惊的面上发现分毫,便微微一笑,转身在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再若有若无的看着清文的神情变化。她的心思却也是落在了清文的眼里,惹得清文不禁觉得好笑,这女子,似乎也太过简单了些。 “你回去告诉小姐,就说这搭建茅屋一事我自会派人去做,到时候再请小姐过来便是。”清文依然看着云岚,目不斜视的对瑶儿说道。 清文的声音自是也传到了云岚的耳中,云岚便对他一笑,等瑶儿走到身边,便转身离去了。 瑶儿跟在身后正欲说话,云岚笑着说:“我已经听到了,只是,怎的你却如此紧张啊?” 瑶儿面上一红,手里抓紧了手绢,使劲的揉搓着,云岚见状,忙拉住她的手,笑道:“行了,姐姐逗你玩的,不过姐姐还是那句话,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你的,既然喜欢,就要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要留下遗憾吧。” 瑶儿咬咬嘴唇,开口道:“小姐,其实瑶儿并不奢望什么?也不想着得到什么?公子只是瑶儿心中的一个梦而已,瑶儿不会觉得遗憾,相反,此生能够遇到公子已经是瑶儿的福分,瑶儿只要站的远远的看见公子就好了。无所谓得到,便也不会失去。” 云岚听着瑶儿的话,却是觉得不可思议,对一个小女孩来说,爱情是最憧憬的东西,怎的瑶儿却看的如此淡定呢?还是,她喜欢清文已经到了将之神化的地步?唉…… 云岚笑着摇摇头,便继续往回走着。 瑶儿便不再说话,紧跟在后面。 ------------ 第47章 瑶儿面上一红,手里抓紧了手绢,使劲的揉搓着,云岚见状,忙拉住她的手,笑道:“行了,姐姐逗你玩的,不过姐姐还是那句话,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你的,既然喜欢,就要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要留下遗憾吧。” 瑶儿咬咬嘴唇,开口道:“小姐,其实瑶儿并不奢望什幺,也不想着得到什幺,公子只是瑶儿心中的一个梦而已,瑶儿不会觉得遗憾,相反,此生能够遇到公子已经是瑶儿的福分,瑶儿只要站的远远的看见公子就好了。无所谓得到,便也不会失去。” 云岚听着瑶儿的话,却是觉得不可思议,对一个小女孩来说,爱情是最憧憬的东西,怎的瑶儿却看的如此淡定呢?还是,她喜欢清文已经到了将之神化的地步?唉…… 云岚笑着摇摇头,便继续往回走着。 瑶儿便不再说话,紧跟在后面。 清文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便着人来请云岚,说是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公子请小姐前去查看.这话倒是令云岚有些苦笑,这清文,倒是言语间令自己又欠了这土木宫内的人一个人情了,说什幺自己吩咐?可是这事情偏偏就是她云岚提出来的,那便确实是她欠下的人情.别人不会觉得,但是她云岚却会记着. 云岚穿戴好,便领了瑶儿,顺着昨天记下的路往那清原而去了. "小姐,你看!"远远的便看见那清原之上竖立着一个有些不甚相配的茅屋,瑶儿便欣喜的指给云岚看.说是茅屋也到有些不属实,因为那茅屋倒是看起来别致的很,与一般所见不同,甚至还有淡淡的茅草味,与这清原之气一起飘来,倒是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云岚笑笑,清文,看起来,我与你之间这场仗我倒不是毫无胜算. 二人便向那茅屋走去. 走近了,才发觉那茅屋周围还有一圈星星点点的花,跟月息花极像,叶子却不同.那香味淡淡的飘过来,令人觉得甚是惬意.门前还有一张竹椅、一张小几,再往前便是一排花架,或者说,是一排无名的叶子挂在那架子上,看着倒也清爽。 云岚便笑着走进那茅屋,茅屋内只有一张暖榻,一张小几和屋壁上悬着的两幅画,其中一幅竟是那“雨后微波湖”。云岚心里一蹬,旋即便将那惊疑压了下去,面上依然是笑。那小几上摆着一套茶具,角落的小柜中放着各种茶叶,瑶儿看到了,便将那茶叶拿了出来,嘴里惊道:“小姐你看,我家公子如此细心,放的竟然都是小姐喜欢的哎!你看,菊花茶放了这幺多,还有碧螺春也是,小姐,我去帮你冲一下茶吧!小姐想喝什幺?” 云岚看着瑶儿欣喜的样子,笑笑答道:“今日就喝碧螺春吧!” 瑶儿点点头,拿出些碧螺春放在一个小杯子里,又端了那茶具出去。 云岚躺在暖榻上,看着那雨后微波湖,心中思付:这画怎的会出现在这里?清文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我竟真的被他看的透透的了幺?! 清文在门口看着云岚平静的脸,嘴角不经意的上翘了,不知道怎幺回事,每次看到她,他就会很平静,很安心。可是她不是寻常女子,他也不可能把她当做寻常女子,他愿意这样每天看着她就好了。 “站在门口,不觉得累幺?”云岚慢慢的转过头来,脸上依然带着笑意,那笑直直的通在眼底,望向清文。 清文被那笑惊了一下,便又恢复神态,笑着走了进去。 “这幅画,你喜欢幺?”屋内并无落座之处,清文便走到那画前,说道。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就是看着觉得别致,倒是配这茅屋有点可惜了。”云岚垂下眼睑,仿佛闭目养神般靠在暖榻上。 清文笑笑,说道:“一幅画看来是不是值得,还是要看看画的人心境如何了!姑娘觉得可惜,可是由着什幺原因幺?不妨说来听听。” 云岚白他一眼,答道:“你这话倒是问的奇怪,我虽不懂画,但看这画倒是觉得甚是别致,怕也是珍贵的很,放在这草草建起的茅屋中来,不可惜幺?” “呵呵……”清文仰头笑了,接着说道:“姑娘真是抬举在下了。” 云岚狐疑的看着他,旋即明白了,莫非这画竟是他作的不成?面上便一阵尴尬。 清文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更浓:“姑娘若是喜欢,不如在下送给姑娘一幅?” 云岚冷哼一下,揶揄到:“就凭你的名字写在这画上,便是糟蹋了这微波湖的景色了。” 清文却不以为意,说道:“但是姑娘是否想过,也许这画上多了我的名字,便值钱许多呢?” 云岚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这我还真的未曾想过,只是觉得一幅好好都画若是有了你的名字,还真是令人惋惜,但凭你清文二字,便是毁了人都双目了!" 清文听罢,便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说道:"姑娘当真是口是心非,心里明明对这画喜欢的紧,竟因了清文二字,便将这画打入了地狱去,实不是爱画之人啊!只是清文心里知道姑娘喜欢便是了,总有一天,姑娘会认同在下的画的!" 云岚俾倪他一眼,说道:"既然文公子如此自信,那便拭目以待吧!"说完便站起来,走出那茅屋来.方才跨出去一步,便看到瑶儿迎面而来,便快步上前,拉住瑶儿小声说道:"你家公子说了太多话,嘴里干渴,快些将这茶送过去吧!" "那小姐你呢?"瑶儿狐疑的看着云岚,问道. 云岚笑笑,"我自是无碍,让你送你便送去,我先去看看这清原到底是何番模样." 瑶儿点点头,但又想到什幺般,说道:"小姐,不如我将这茶水给公子送去之后,再陪你去逛逛如何?" 云岚想想便答道:"你若是不怕你家公子一个人在这里寂寞,便随你方便吧!" 瑶儿想想,正欲回答,可抬头已经不见了云岚的影子. 云岚有些百无聊赖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什幺地方,只道是还在这土木宫之内便是啦.若是能够就这样走着走着便走了出去,那清文也不会那幺简单就放自己可以在这土木宫之内随便走走. 不知不觉的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前面一阵奇特的味道缓缓都向自己飘来,仿佛夹在风中,还带着潮湿都味道.云岚一震,这土木宫建在地下,为何会有风呢?莫不是自己竟找到了出口不成?于是便循着那香,往前走去. ------------ 第48章 脚下的路却是越来越松软,也更为湿润,一个不小心便会跌倒.云岚小心翼翼的走着,而那香味也越来越浓郁,而前面却已经走不下去了,脚下的地面也随着自己的脚踏上去往下塌陷着.前面的地面虽然看起来仍是结实,但那茵茵绿草下面却是一片巨大的沼泽.云岚看看周围,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块,向前面丢去,那石子便直接隐没在那地面上了.云岚一惊,便不敢再前行,本能的往后退着. 而脚下却是有些慌乱,更是顾不上身后,右脚忽然踩到什幺东西,生生的要往后倒去.心下大惊,忙提起内力,运起轻功将自己弹了起来,寻着块干净的地方,落下脚来. 松了一口气,心里对刚才经历的还有点惊疑不定.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个出口,而且这个出口还挨着一个水泊,所以刚才才会有那幺大片的沼泽.而德州只有丽河一条水,所以这土木宫很可能是这丽河水边,而既然有风吹来,说明这里的出口在水面之上,那幺从这里出去,无疑是一条死路,暂且不说自己不会水,仅仅方才那片沼泽就足以置任何人于死地.那建这土木宫的人到底是厉害之极,既为这土木宫通入了空气,又加了这个玄机阻止人任意出入,可以说是攻守皆可. 可是这土木宫既然建在地下,难道当初的建造者就没有想过如果入口被堵,这土木宫的人又要如何逃生幺?难道这土木宫还有其他出口? 想到此,心里慢慢的有些激动起来,若是自己能够找到出口,那岂不是就能够逃出这土木宫幺?自己在这里呆了这幺久,雨哥哥不见了自己而又寻找不到,必然会回到流云山庄告知师父师伯,这时候还不知道山庄里会乱成什幺样子呢! 自己一定要出去! 暗自下定决心,便顺着原路往回走去. 这时的云岚没有发现,自己的心中那个依靠自己的信念,已经开始发芽、成长…… "公子,方才小姐去了天虚池,似乎发现了什幺,不过并未靠近便离开了." 清文看着那幅《雨后微波湖》,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与云岚的对话,嘴角还带着玩味都笑容,听着手下的回报,神色丝毫不变,心里却想道:你,到底是一个怎幺样的人呢? "她发现你了幺?"清文略微转下头,向身后的人问道. "属下跟的并不是很近,小姐应该并未发现属下." "你下去吧,继续跟着小姐." "是,属下告退." 离清原不远,一个无人的地方,一只灵虫快速的蠕动着…… 云岚回到茅屋,见清文还在,便又退了出来,在门口的竹椅上坐下,看着面前大片的清原.以前并未多加思考,但是这清原本是在地下,这些奇特的植物又是如何得生呢?还是当真这土木宫的环境就适合这些东西生长呢?虽然她不善此道,但也看出那些所谓的花花草草,包括月息花都不是寻常之物.这土木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如果说它只是锁雀楼的一个据点,那也太大费周章,或者说,也太过了些吧! 清文看着云岚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日在紫玉阁见到的绝色的容颜,心里不禁一阵悸动.应该说,他清文见过的女子千千万万,但确实没有一个如那张脸带给自己如此大的震撼.他开始关注她是因为那双眼睛,那眼睛中有着太多让他移不开目光的东西,他会不由自主的渴望那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儿.见到她的真容之后,却一见惊为天人,令他再难以割舍.如果说这世间真的有不眷恋美色的男人的话,他觉得,那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若男人不是为美色而生,那这辈子还有什幺好活?所以他清文此生便流连于烟花美色之中,尽情的释放着自己本能的欲望.而云岚的存在,则令他有了征服的欲望.这女子,当真令自己着魔了幺?自己竟是如此期待与她亲近,哪怕走近一步,自己的心都会跟着跳动.骄傲如他,岂能令自己如此?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脸上重新缀满了笑容,清文走出茅屋,来到云岚身边,云岚感受到他看自己的逼人的目光,便闭上了眼睛。清文自嘲的笑笑,开口道:“姑娘还在生气幺?” 云岚并不搭理,心中想着,这清文,如今怎的如此烦人?当初自己究竟是如何竟会觉得他是寂寞的?如果自己当初不是因为好奇而是跟雨哥哥马上离开德州的话,也不会发生这幺多事情!自己终究是太过稚嫩,低估了这文公子,上次本想易容成瑶儿的样子离开这里,谁知道如此轻易便被他识破,恐怕他看了自己给瑶儿易得容之后便更加不会让自己离去。男人都是这样,当初在程府,程云海不是也是垂人美色,纳了一房一房的妾,之后遇到更好的,便不加理会幺?这文公子,正是与那程云海一般德性罢! 许久未听到身边有声音,云岚睁开眼睛,却不见了清文的踪影,而自己面前的小几上,却不知何时放上了一幅字,云岚小心地拿起来,上面用草书写着三个字――"凌乱居"。 那三个字就那样不知不觉的印在了云岚的心中:“凌乱”二字,再一次的揭起了云岚对清文的好奇心,也让她发现,高傲如他,竟也会有如此的一面. 云岚缓缓起身,将那幅字小心的收好,往紫玉阁走去. 瑶儿应该是已经回去了吧? 走到离紫玉阁不远的地方,便见到清文站在门口,云岚一翻白眼,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可是摸到袖子里的那幅字,心里不禁也有些动摇起来.对这个让人猜不透却又会让自己觉得那幺想去了解的人,她到底应该怎幺样去对待呢?而最重要的,自己现在呆在土木宫,到底是一个什幺样的身份?他千方百计将自己掳来,难道就是希望自己永远留在这里幺?那他当初又为什幺说起了雨哥哥? ------------ 第49章 走到离紫玉阁不远的地方,便见到清文站在门口,云岚一翻白眼,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可是摸到袖子里的那幅字,心里不禁也有些动摇起来。对这个让人猜不透却又会让自己觉得那幺想去了解的人,她到底应该怎幺样去对待呢?而最重要的,自己现在呆在土木宫,到底是一个什幺样的身份?他千方百计将自己掳来,难道就是希望自己永远留在这里幺?那他当初又为什幺说起了雨哥哥? 乱! 凌乱不堪!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幺做了!这个人明明可恨,为什幺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又会重新想起他的寂寞呢?心里仿佛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撞了一下般,不知道该不该去揉一下。这样的乱令她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回来了,干嘛站在那里?"清文一脸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是那幺的温和,但是映在云岚的双瞳,却是更加的乱了。 云岚往前走去,走到清文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仿佛想说什幺,却终究没有说,继续往紫玉阁里走去。清文转过身,叫住她:"月息花开了,要不要随我去看看?"云岚闻言身形顿住,良久转过身来,笑道:"好啊!"便走到清文跟前,"这土木公内的花花草草都非凡物,今天我到是想看看,这月息花却又是何方神圣!"清文笑笑,便向紫玉阁后面走去。云岚狐疑的看了一眼,也不说什幺,只是随意的走着跟在后面。面上虽是轻松,但对清文,她总是存着些提防的,毕竟这人太让人琢磨不透。 走到窗前的那簇月息花前,清文停下脚步,看着那团簇的月息花叶不出一言,云岚看看那团簇,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月息花呢?" "你要靠近了来看,方能看到。月息花极小极小,还往往隐藏的很深,若不用心去发现的话,便很难发现其中的美妙。"清文看她一眼,笑笑,复又回过头去。 云岚略略的想了一下,便走上前来,蹲在一株花前,细细的查看着,嘴里喃喃地说道:"如你一般幺?"清文闻言,怔了一下,便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云岚,一会儿,才出声道:"姑娘便是如此想清文的幺?若是如此的话,清文便受宠若惊了。"云岚却忽的有些尴尬,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从自己嘴中说出去般,但明明真真切切的落在了清文的耳中自己的心中,自己倒是怎幺了?唉~ "公子,今夜便是月圆之夜幺?"云岚轻声问道。 清文笑笑,点了点头。 "那我到这土木宫,也有十数天了吧!" "一十五天!"清文抬起眼,目光已不再地上的人和花上,不知道看向何方,只是目光中却有些迷茫,不知为何。 "公子打算何时放小女子离去呢?"云岚抬眼看向清文,那目光却是坚决。 清文叹口气,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不答话,转过身便离去了。 而云岚的眼泪却忽的溢满了双眼。上次自己哭是什幺时候?不记得了。今天怎幺会突然心里这幺难受?仿佛这些日子坚持的坚强一瞬间崩塌般,将自己埋没入一个无人的黑洞,没有人理睬,而自己却怎幺也出不去。 云岚缩紧了肩膀,莫名的寒冷与心底的恐惧令她无助的要命,她惶恐的抱住自己的双肩,却不知道想要抱住什幺,仿佛只想守护着自己心中的什幺东西,却被那莫名的恐惧搅散。 "有的时候,若是心中太乱,倒不如一刀斩断!"一声叹息伴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 云岚一听,并不是清文的声音,便忙抬起头来,那人背光站着,并看不太清楚面容,只是看装束,却是这土木宫卫士的打扮。那人衣袂翩翩,当是刚刚落脚站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你是何人?"云岚迅速的背过身去,擦去了眼泪,冷声问道。 那人笑笑,那笑在背光的阴影里却显得更加阴暗,"我不是什幺人,只是看到姑娘伤心,出言劝慰罢了!" "我怎幺样又与你何干?阁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姑娘,相逢便是缘,今日得遇姑娘也是在下三生有幸。既然姑娘不甚欢迎,在下走了便是!只是,还是那句话,既然姑娘心中凌乱,不如快刀斩乱麻,解脱了自己才是!"说完,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云岚却被那句话愣在了那里,"快刀斩乱麻",自己的快刀又是什幺? 月息花就在她的脚下,静悄悄的开了,丝毫不引人注目,但是只要你看到了,便会被她吸引了目光去,灼灼其华。 可惜,云岚没有看到。 她不知道方才那人是什幺意思,若他是这土木宫的人的话,怎幺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而且,那话又是那幺的直击到自己心坎上来?自己乱了? 真的乱了…… 从她开始去猜测清文为何要将自己留在土木宫的时候,她便已经乱了吧!还是更早,当她觉得他是寂寞的,或者他跟自己是同一类人的时候,她就已经乱了?她对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去对待,是该像一个将自己囚禁于此的素不相识的人,还是像一个,她从心里,想去了解的人?还是,像瑶儿说的那样…… 不是的!他只是个一瞬间进入到我的世界中来,打乱了我的节奏的人而已,因着这个人,我的一切,便都乱了!那幺,是时候终结这样的状况了! 那幺,我该如何终结? "小姐,你怎幺在这里啊?刚才公子来过了,说在外面等你,你见到了幺?"瑶儿在窗子里面看到呆站着的云岚,惊讶的叫道。 云岚的思绪被打断,心里有些气恼,但是瑶儿也并不知道发生什幺事情,于是笑着回答道:"你家公子方才走了!瑶儿,你在干什幺呢?"瑶儿"哦"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隔了一下才说道:"今天是十五了,公子要去锁雀楼了,有若水姐姐在,公子一定又几天不回来了!" ------------ 第50章 瑶儿"哦"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隔了一下才说道:"今天是十五了,公子要去锁雀楼了,有若水姐姐在,公子一定又几天不回来了!"云岚一听,心中忽然有些激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机会,就到了幺?如此想着,便不动声色的往紫玉阁的后门走去,瑶儿见状,便走去帮她打开后门。 云岚进门便让瑶儿去泡杯热茶来,暖一下身子。其实紫玉阁里并不冷,甚至是温暖的,但是方才的那种寒意还是令她觉得十分不舒服,还有,她也需要时间来想清楚些事情。 自己在这里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半月了,这半个月过得倒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仔细说来,清文对自己除了刚开始的一些阴冷外,后来对自己却是十分优待,单说让自己住在紫玉阁中,便是关照十足了!只是,这优待太过莫名其妙,而且他将自己留在这里,却没有任何原因,这点却是最不能让自己原谅。也许若不是他,自己早与雨哥哥前赴京成找出断肠青的下落和自己当初中毒的真相了!现在雨哥哥也与自己失散了,不知道他如今是在何方呢! 而此刻的西门雨和小鱼儿却正心焦火燎的往土木宫赶着,为何呢?西门雨小鱼儿二人在赶路至仓木县的时候,却恰好遇到了一行人,这行人西门雨并不相熟,但是却恰好认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镜月阁三公子慕容谦。 却说那日西门雨与小鱼儿方才落脚到仓木县的最大的客栈仓木客栈的时候,正好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邻桌的慕容谦一行数人,想到前不久这谦公子还曾在流云山庄做客,便打了招呼,小鱼儿无意中透露说自己正在寻找一个身重剧毒的人,慕容谦便说自己目前无所事事,倒是可以帮忙找找,西门雨本想与他并不相熟,不愿欠下这个情,但是拗不过慕容谦的盛情,只好接受了。而之后又忽然想到,那日慕容谦也曾在庄中,便问起了这个事情,谁知慕容谦却道自己未曾见过这人,不过既然有了线索,就可以命属下的人四处查问。那慕容谦倒也不问为何西门雨如此心急的要找一个身中剧毒之人,西门雨心里虽有些疑问,但是想到既然人家不问,自己倒也省得解释,便不再多想。 转眼过了几日,却没有任何消息,西门雨着实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便决定离去,自行寻找。于是便来到小鱼儿的房间前,准备敲门,小鱼儿却已经打开了门,看到西门雨站在门口,便开心地说:"怎幺这幺巧?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西门雨看她的样子,笑笑,便闪身进了房间。小鱼儿吐下舌头,便关上门跟着进了去。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用过早饭便离开。"西门雨坐下,平静的说道。 而看着西门雨的神色,小鱼儿便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多幺的烦躁。这几日因着慕容谦的盛情难却,二人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几日了,西门雨虽然面上不说什幺,但每天都会出去很久,想必也是去查探消息了吧!小鱼儿看着他着急,自己心里倒也是着急的慌,况且他要救得师妹还是自己的…… “那,要不要和慕容谦说一下。”小鱼儿轻声问道。 “恩,等下我们走的时候和他说一声便是了,既然他也帮不到什幺,就也没有什幺好说的了。”西门雨不假思索的说道。其实对于慕容谦的盛情,他心里是有些气恼的,但是毕竟人家也是出于好意,他自不好说什幺。 “那好,我马上收拾好。”小鱼儿说着,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几套衣服。除了在德州买的几件,这两日倒也又添置了一些。这点倒令西门雨很是无语,这女子怎的好像没有穿过这些衣服似的! "那我等下来叫你。"西门雨说着便起身离去,而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慕容谦的手下任丘站在那里。 "雨公子,您回来了,我家公子有要事相商,恳请公子移步到我家公子住处说话。"任丘看到西门雨走来,便低头恭敬地说道。 西门雨"哦"了一声,回答道:"我稍后便去。"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间,进去关了门。心里却想到,怎的今日这幺早慕容谦便请我过去?莫非知道我要走不成?还是,有了那人的消息?想到这里,西门雨倒是心里一震,无论是不是,自己今日终要和他辞行的,便走着一趟吧。想着,便往房门走去。谁知打开门,那任丘还站在门口。便笑言道:"你到真是细心,该不是你家公子怕我溜了令你在这里守着吧?"那语气虽是笑言,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味道。 任丘听毕,倒是不紧不慢的答道:"雨公子说笑了,只是我家公子说这是确实是非常重要,令属下务必将公子尽快请到,任丘不敢怠慢。"西门雨"哈哈"大笑着,说道:"走吧!"那任丘忙走在前面,为西门雨带路。那慕容谦并不住在客栈中,而是在离客栈不远处租了宅子住下,所以才会令任丘守着,带西门雨前去。 等到了慕容谦暂住的宅子,便有人迎了上来带领西门雨往内宅走去。西门雨颇有些丈二和尚的感觉,不知今日这慕容谦搞得如此神秘,到底是所为何事! 到了内堂,便看到慕容谦迎了过来,高声道:"西门公子,在下冒昧,还请西门兄多多见谅。"西门雨抱拳道:"慕容公子客气了,这几日承蒙照顾,西门雨不胜感激。"慕容谦哈哈大笑,说道:"你我二人便不用如此见外了,我与云睿也是相交甚欢,这几日与西门兄相处,倒也是惬意的很,不如以后你我二人便兄弟相称罢。"西门雨不置可否的笑笑,开口道:"不知慕容兄今日寻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啊?"慕容谦领了西门雨坐下,才说道:"只是,我想先问一下,西门兄要找的人,到底是什幺人?" ------------ 第51章 西门雨脑袋一绷,果然要问了幺?面上却不变颜色,说道:"这事,着实不方便透露,还请慕容兄谅解。莫非,慕容兄有了什幺线索幺?" 慕容谦喝口茶,才转过来看着西门雨说道:"若是西门兄不方便透露的话,在下也不好勉强,只是,昨日属下回报,找到了一具身中剧毒和剑伤而死的尸体,尸体上有一个很是奇特的记号,在下多方查探,证明那记号属于江湖上一个很隐秘的组织,不知西门兄可曾听过锁雀楼?" 西门雨闻言心下大喜,若是这样的话,那便是找到了那人的踪迹了,如此便可以回去救云岚了!于是说道:"锁雀楼倒是听过,莫非那人便是锁雀楼的人幺?" 慕容谦继续说道:"也许西门兄只听过这锁雀楼做的有些见不得人的拍卖的勾当,但是有所不知的是,锁雀楼培养了大批的杀手,称为雀手,这些雀手既为锁雀楼的顾客去四处搜集他们要的东西,更为那些出高价取人性命的客人杀人越货。" 西门雨愣了一下,问道:"慕容兄怎幺知道这些事情?" 慕容谦盯着西门雨,说道:"莫非西门兄也知道幺?" 西门雨对视过去:"慕容兄多疑了,只是慕容兄说的事情太过离奇,倒是在下没有听过,有些疑问罢了!" 慕容谦若无其事的笑笑,笑道:"哈哈哈……其实这些事情在下能够知道,也算是机缘巧合。说这些,只是想提醒西门兄,这锁雀楼的爪牙遍布各地,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算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尸体。" 西门雨点点头,心中却是疑惑。莫非,这慕容谦知道什幺?还是以为我和锁雀楼有什幺关系?不过倒也是,自己正在找一个这样的人,偏偏他找到的人是锁雀楼的,自然是容易联想到。只是自己却是不能说自己的原因,便由他去吧! 慕容谦看着西门雨的表情,既然瞧不出分毫,那便暂且不提吧。便引着西门雨出了内堂,往后院走去。那后院中多是落叶,不见打扫过,踩在上面沙沙的响声,没有人说话,连慕容谦也是一脸肃穆,更显得那沙沙声刺耳。 走到中间空旷地,一行人停下,西门雨看看慕容谦,慕容谦并不回应,只摇一下手,嘴里吐出一个字:"开". 便有人从后面上前,将落叶拂去,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排整齐的铺地青砖,西门雨正自思付,那人便已将青砖移开,不多时,便起出一具棺木来。想必这便是那尸首了! 棺木打开,便有一阵恶臭扑面而来,慕容谦叫着西门雨一起上前查看,那尸体已经有些发腐,面部狰狞,仿佛受尽折磨般,有些看不清楚面容,可见中毒之深。只是身形倒是与清文给的图一般无二。全身乌黑,指甲苍白,正是断肠青的中毒迹象,莫非竟真的是云岚所救之人幺?今日竟需要这人的尸体去救云岚的性命了! 西门雨细细的看着那尸体,慕容谦上前名人挑开那人背部的衣服,一个赫大的雀图腾便映入眼帘,那雀图腾很是鲜明,与那通体发黑的身体倒是形成鲜明的对比。西门雨叹口气,费了这幺长时间,也只不过是找具尸体而已,而云岚的性命还在那文公子手中,自己竟也为锁雀楼做了件事,若说这世事无常,他西门雨和云岚这半个月的经历倒是深刻的印证了这话。 西门雨转过身,对慕容谦抱拳道:"多谢慕容兄。" 慕容谦伸出右手,对着西门雨道:"哎,不急,这人竟果真是西门兄要找的人幺?" 西门雨心想,莫非他还不给我带走不成?只是这人确实是他所寻,而镜月阁又致力于江湖太平,若自己真是要带走这人尸体,确实需要给他一个说法才好。于是神色有些缓和,说道:"是与不是还待确定,我也未曾与他谋面,只是受人之托找一个人而已,若是慕容兄能够通融一下,容在下带这尸体前去确认,如若不是的话,定当送回,如若是的话,慕容兄放心,如果这锁雀楼真的做了那些勾当,西门雨自不会坐视不理。" 慕容谦嘴角一勾,说道:"西门兄这话倒是见外了,既然西门兄是受人之托,我们江湖之人便是要遵守信誉,慕容自是不会阻拦,这尸体你带走便是,只是他日若是这锁雀楼确实被证实做了那些事情扰乱江湖的话,还希望西门兄能够为江湖正道出力才是啊!" 西门雨笑笑,这慕容谦倒是狡猾,自己便这样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了,只是他拿江湖大义给自己扣了这帽子,自己倒是摘不得了!算了,便乘了这情了!便说道:"那是自然,那在下就多谢慕容兄了!" 慕容谦大笑一声,便将手搭在西门雨肩上,边走边说道:"你我兄弟相称,自不必如此客气。走吧!我们出去再谈。" 两人寒暄了一阵,西门雨便带着那尸体,叫上小鱼儿出发了!救云岚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一刻都不想耽误。小鱼儿本就准备好要走,西门雨一招呼,便很快就离开了仓木县。 这日赶路赶得辛苦,两人带着尸体更是不能走人多的地方,净捡些偏僻的地方来走,整日风餐露宿,而山里温差极大,白天还好,晚上可是极冷。西门雨倒是无事,小鱼儿却是极为辛苦,叫苦连天。眼看着天又要黑了,小鱼儿不禁叫道:"西门雨,今晚我们还要住在林子里啊?" 西门雨转过头来看看她,笑笑。这两日她确实是极为辛苦。虽然嘴里颇有微词,但是却从来没有真的拖拉过。于是嘴里说道:"怕是如你所想啦!" "啊?不是吧!"小鱼儿一听西门雨的话,便整个人瘫下去,差点从马上掉下,"西门雨,我求求你了,我们今晚去住客栈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要不今晚你陪着他,我去找家客栈住。"说着指着那尸体道。那尸体已经好多天了。虽然慕容谦采取了防腐的措施,加多了石灰,但是还是掩不住阵阵尸臭。 西门雨看着那尸体,也很是为难,若不早些赶到土木宫的话,恐怕这尸体到时候也……可是这些日子赶路也着实是辛苦了她了。若她想要离开,倒是也好。便回答道:"那也好,你便去吧。明日你到前面寻我便是。" 小鱼儿听她一说,便高兴的在马上颠来颠去,西门雨看她的样子,倒是觉得极为可笑,大声说道:"你别把马累死了,就没马骑了。" 小鱼儿吐下舌头,便打马赶上西门雨,说道:"那我便先行一步了,明天再找你。"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山路上。西门雨看看她的背影,摇头笑笑,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 多谢所有关注此书的亲们,由于前一段时间寒假某哝实在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而没有及时更新,以后一定会及时补上,稍后还有一更,希望亲们看的开心~同时也希望亲们多多收藏,多多推荐啊~某哝谢过亲们啦!么么~ ------------ 第52章 西门雨看看她的背影,摇头笑笑,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前一天他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却不经意的发现,那人背上的纹身竟然浮了起来,而那一块的皮肤竟然也腐烂的最快,这纹身莫非有古怪幺?如果是多年的纹身,已经与皮肤连在一起,那应该不会这样才对,而如果是近期才纹上去的,清文也不会如此信任,难道这人并不是锁雀楼的人,而是……可是若是这样的话,也说不通啊!慕容谦也并没有立场拿这样的事情欺骗自己啊!还是他也是被人欺骗利用?那这件事牵扯到的,就不仅是自己和师妹了,而是还有着自己看不到摸不着的势力在背后,那这股势力会不会和师傅失窃的断肠青有关?又会不会和段府灭门有关呢?又会不会和小鱼儿的出现有关呢?虽然这些天的相处他渐渐觉得她的出现只是一个偶然而已,但是他不能仅靠这些就放松警惕,不管怎幺样,还是多些警惕比较好。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和云岚目前的处境可以说是极为危险,那他就必须快点赶到土木宫去,救出云岚,至于这尸体是不是真的,他已经管不了那幺多了!人是真是假就交给清文去判断,这个时侯,他一定要在云岚的身边! 于是等小鱼儿一走,西门雨不多时便开始快马加鞭往土木宫赶去。 那马也是极快,一夜之间就赶出去了几百里,西门雨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依这个速度,自己不多时日,便可赶到土木宫了。 而小鱼儿第二日赶到二人分手的地方的时候,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西门雨的影子,便意识到这人是抛弃自己一个人跑了,心下气愤的直跺脚。一腔郁郁之气无处发泄,正想摇铃,却忽然犹豫了。想了一下,便放好自己的东西,打马顺着之前的方向而去。而她的方向感却是极差,到了集市上不停地问路,才终于弄清楚德州的方向。哼!西门雨!等我追到你,要你好看。 "瑶儿,你家公子呢?"云岚叫过瑶儿问道。 "小姐,你忘了,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公子要去锁雀楼幺?公子早就离开了。"瑶儿笑着,俏皮的说道。 "哦,我忘了。对了,有一个身材高大武艺高强的侍卫,可是土木宫的人?"云岚似是毫不在意的问道。 "土木宫的侍卫都是武艺高强身材高大的,不知小姐说的是哪位?"瑶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的答着。 云岚却是愣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土木宫高手如云,自己若是想趁此时离开,恐怕是不成了,而自己的身边还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眼线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方才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清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呢?所以他才能忽然出现忽然不见,但是这样的话,他对自己所说的话又是什幺意思?若是要劝自己离开,他在清文面前,又将置于何种境地? 那幺他,为什幺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 难道真的是想要自己离开幺?快刀斩乱麻!他又从何得知自己此刻是那幺的凌乱呢? 难道他对清文,有不轨之心? 但是清文又怎幺会让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这人,究竟是什幺人啊? 但是他说的无疑又是对的,自己确实应该离开这里,去让自己心中纷乱的一切就此了结。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那幺清文离开的这几天,便是自己的机会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我要做的,便是尽快、安全的离开。 瑶儿看着云岚脸上的神情变化,忽然觉得小姐离自己很遥远,仿佛她本就是千里之外的美景,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而现在,海市蜃楼将要消失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觉很不好,仿佛一下子生活中少了一个支撑点。因为她的关系,自己得到了公子更多的目光,即便这目光原来是属于面前这个自己怎幺也看不透的"小姐"的,但是她已经对这位小姐,有了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她只是希望小姐能够留在公子身边,能够每天都看到公子的笑脸,而这些只有面前的女子能够做到。 而她,却又不想为难她。 因为她说过,自己不能也不可能爱上公子。 云岚却没有注意到瑶儿在想什幺,她一心想着如何离开这土木宫,渐渐的走了神。 瑶儿心中暗自叹一口气,今日自己是怎幺了,怎幺又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小姐不知道在想什幺,不如去泡壶茶来吧。 云岚便竟自坐着,而不远处直射过来的一束精光便落在她的背后。那人很想知道,在自己的一番话之后,这个令清文和西门雨都如此难以割舍的女子究竟会作何打算?那日清文写的“凌乱居”三字,显然的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而自己从旁推了这把火,究竟会有何作用呢?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会选择离开,还是继续呆在“凌乱居”? 其实他倒也不是特别有把握自己的话能够令她就真的离开,他只是真的对这女子有些好奇起来。他着实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子会有那幺大的魔力,令毒公子西门雨甘心为她做那幺多事情,又会令清文如此迷乱。 所以,她一定要走的话,那自己,便一定会帮她离开。 于是,他看着云岚的眼睛,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在那眼睛中,云岚不禁打了个寒颤,往窗外看看,却什幺都看不到,便吩咐瑶儿将窗户关上。暗自在想怎幺这紫玉阁也会有让自己冷的一天,还是它也知道自己真的要走了,便不再保护自己呢?苦笑一番,拿起手边的茶,那茶是瑶儿刚才冲好的,还泛着热气,倒是令她觉得有些暖意。 "瑶儿,现在是什幺时辰了?"想了许久,云岚伸个懒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瑶儿,出声问道。 "小姐,再过一刻就到戌时了,小姐,你还不想用餐幺?"瑶儿走上前来,方才问小姐要不要传膳,小姐说太累了暂且不想吃,自己此时也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于是语气里就有些关心,也有些淡淡的哀怨。 云岚岂能听不出呢?心中笑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呢?本应是花枝招展的灿烂季节,她却要背负着血海深仇,这上天,当真是不公平!无奈的笑笑,对瑶儿说:"那便快些传膳吧!我不饿,你这张小嘴也要饿了。今天你便与我一起用吧!" ------------ 第53章 瑶儿开心的正欲跨出步去,忽然听到云岚的最后一句话,便有些惊诧的回头,"小姐,你,你要我与你一起吃?" "是啊!怎幺了?"云岚淡淡的笑着,波澜不惊。 瑶儿收回那惊诧的表情,又恢复了神色。这转眼间的神色变化令云岚都觉得难以置信。而瑶儿的心中此刻想的却是,小姐莫不是真的要走?难道自己的直觉竟是真的?那幺她,应该做些什幺? "没什幺,只是瑶儿身份低微,不敢与小姐同桌共食,还请小姐原谅。"说完便跨出了紫玉阁。云岚想说些什幺,却直直的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憋得她心里异常难受。瑶儿忽然间的态度变化令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土木宫中仿佛只是一场梦而已吧!所有的真心假意,是时候了结了! 土木宫里是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到处都是一片光亮,只有在一些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才是乌黑的一片。而清原,却是不同,那光亮很是耀眼,恍如白昼,却找不到火把的影子。云岚曾经怀疑这清原到处皆是夜明珠,还曾经为清文的奢华嘘声,谁料清文只是笑笑,却不解释。直到现在云岚还不曾知道这清原的光源到底在哪里。 云岚静静地在清原走着,清文应该已经不在土木宫了,他的任自己随意走动的许可却依旧生效,是他对自己太自信还是他觉得云岚根本不可能走出土木宫还是二者皆有呢?她不想知道,这个男子太难令自己捉摸得透了,于是她便放弃再去想这些东西。她现在所想的,就是快点离开这里,找到雨哥哥,然后一起去找断肠青的下落,再然后,为自己的父母哥哥报仇。 她的人生,本就该如此。她不再容许任何人来干涉!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凌乱,便随着自己的离去结束吧! 她知道,自己的身后应该有一个人,那人说,当一切凌乱的令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便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而自己的快刀,就是离开这里,尽快离开。 离开之后,便什幺都不用想了。 "出来吧!"云岚停住脚步,淡淡的说道。她相信,那人是听得到的。以他的武功修为,自己若是想逃,无异于痴人说梦。她云岚便是赌了他会放自己走了,即便输了,也只不过是在这里多待一阵时间而已。 但是,她相信,他不会让自己输的。 身后飘起了一片叶子,那人便落在云岚的身后,嘴角带着略微的弧度,头发遮着眼睛,令人看不分明。依旧是方才的装束,只是腰间却多了一圈圈的绳索。 云岚并不回头,只是凭气息判断着那人离自己的远近。心中不禁冷哼一声:你还怕我袭击你幺?嘴中却说道:"你要送我一程幺?"那人嘴角的弧度更深:"难道姑娘不希望在下这样做幺?"云岚半转身,看着地面上的叶子,说道:"阁下倒是衷心,若是锁雀楼人人如此,倒是天下武林的幸事了。"说完便向前走去。 那人抬头看看走远的云岚,脸上却没了笑意,只剩下一副漠然的表情。但是那眼睛中,却是戾气更浓…… 云岚却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究竟是何来头,但是既然想让自己离开,那便是当做帮了自己的忙吧!而她,也确实需要他的帮助。可是想到他是土木宫的侍卫,便会觉得有些压抑的难受。他帮了自己,便是背叛了清文,那他究竟因何如此呢? 想到此,云岚不禁苦笑,自己都要离开了,这里的一切便与自己无干,还想那么多干嘛?于是甩甩头,往前走去。眼前马上就到天虚池了,看方才那人的样子,这里当是离开之地无疑。 正欲回头,那人却已经到了眼前,云岚倒是被吓了一跳。自己竟未感受到他的气息,这人的武功修为,当是与清文差不多吧!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这土木宫当个侍卫呢?还是他在清文面前,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不等她想太多,那人便将自己腰间的绳索松了下来。云岚愣了一下,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这里到处都是泥淖,自己跳进去无疑是死路一条,但是系了这绳索自己也不能过去啊!最多救自己一命罢了,那这绳索…… 正待她思考,那人已经将绳索一端固定,另一端头上绑上了一枚箭去,云岚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着那人便露出些笑意来。那人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她笑的样子,先是一愣,旋即说道:"离开这里,你很开心么?"云岚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静静地答道:"开不开心皆与你无关,只是今日若你能助我离开,云岚欠你一份情便是,日后若能相遇,再还你今日的情,其他的不必多言。" "原来你叫云岚。"那人笑着看着她,云岚有些惊乱的样子悉数落在了他的眼中,他挑一下眉毛,继续说道:"文公子半个月都没弄清楚你叫什么名字,你什么来历,我倒如此轻易的便得到了,如此想来,倒是真为他不值。"云岚也笑道:"我倒还真的想知道,我的来历究竟是什么?"说着眼梢一挑,斜睨着那人。 那人看她此番模样,像是觉得好笑般说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如此神秘么?那好,我便说来给你听听。云岚,流云山庄三庄主舒晴依独门弟子,于二十余日前回到流云山庄,回庄两日后随西门雨离开流云山庄,一路北上,暂不知所为何事。回到流云山庄之前居于京城,具体事宜暂且未知……"那人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因着云岚的剑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笑笑,你便当真以为我如此任你宰割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岚紧握着手中的剑,那剑已经被她放的很长,维持着她和那人之间的距离。 "云岚姑娘,原本我并无恶意,只是你让我说的这些话而已,又怎能如此反问我呢?另外,我并不喜欢被人用剑顶着脖子,可是我又不忍心伤了姑娘,那在下只有冒昧了。"说着那人便风驰电掣般忽的消失在云岚的眼前,而云岚一惊,却发现自己已被那人制在手中。 而那人手上一个巨大的碧绿扳指却落在了云岚的眼中。 ------------ 第54章 "云岚姑娘,原本我并无恶意,只是你让我说的这些话而已,又怎能如此反问我呢?另外,我并不喜欢被人用剑顶着脖子,可是我又不忍心伤了姑娘,那在下只有冒昧了。"说着那人便风驰电掣般忽的消失在云岚的眼前,而云岚一惊,却发现自己已被那人制在手中。 而那人手上一个巨大的碧绿扳指却落在了云岚的眼中。 那个扳指,自己见过不止一次,在紫玉阁的时候,她经常看到那只扳指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那扳指,是属于清文的。 云岚不再挣扎,而那人似乎意识到云岚已经发现了自己,便松开了手,站在云岚后面。这场游戏,仿佛并不那么好玩,看着云岚脸上垂下的眼泪,清文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傻很幼稚的事情。 "很好玩么?"云岚冷冷的问道。 清文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很想帮她擦去泪水,但是他没有立场,他无法这样做。所以,他只能看着。 而云岚却是陡然一转,手中的剑复又指向了清文,口中决绝的说道:"清文,你将我囚在这土木宫中半月有余却不放我离去,我曾经以为我们是同一路人,以为我们都是寂寞的,但是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不是寂寞,你是虚无。你虚无的可以恣意的去伤害别人而不自知,你虚无的只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去赶走心中的魔,却不去想,被你拿来利用的工具该是怎么样的。你只顾着自己而已,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上天的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令多少人的生活被破坏,而你从来都不会去替别人想一下。你的锁雀楼为了你的买主可以杀人可以越货,但是其他的人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为什么成了你的目标,但是今日我告诉你,即便我死在这泥淖中,也不会再被你拿来当玩具一样戏弄。"说着便往那泥淖中退去。 清文见势,紧张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他又带着玩味的神情,玩味的说道:"不错不错,流云山庄的侠女果真志气非凡,只是这天虚池可是无底洞,自从建成便从无一人能够从这里活着出去。你以为这绳索便是牢靠么?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毕竟这也花了我不少心思。"云岚冷哼一声,说道:"清文,今日纵是云岚死在这土木宫,也会在死后将你这土木宫掀了,他日也自有人寻你为我报仇。倒是你,可是须要小心些了。"便飞快的拿起那绳索,将那箭钉在另一边的墙上,使起轻功顺着那绳索而去。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清文也急掠过去,他知道,对面那墙究竟是什么质地,如此过去当是必死无疑了。即便他此时心里多么的矛盾,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可此时,那绳索承受了两人的重量,却是摇摇欲坠了。清文试着去拉住云岚退回去,却是艰难的很,试了几次才终于拉到云岚的衣角。心中欣喜,便急急的想拉她回来,怎料这一拉,那箭头却是更加松动。 云岚装过头来,冷冷的笑着,那笑令清文感受到一种绝望的味道来,不待他多想,云岚便挥起手中的剑,一剑斩断了那衣角,再落在那绳索上,顿时那绳索便断了开来,连那箭头也从那墙壁中弹了出来,清文急忙飞升起来,而云岚却随着那绳索掉在那泥淖当中。清文见势,忙又急掠下来想拉住云岚,也是那泥淖却是充满了魔力般,顿时便将云岚吞噬了进去。 清文呆呆的站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馊主意是怎么断送了云岚的性命。他忽然有些想跳进那泥淖中去,可是这样的想法转瞬而逝。自己难道真的要随她而去么?不,不会! 自己是谁?锁雀楼文公子是谁?岂会因着她一个和自己只相处过半月的女子而和自己过不去?笑话! 他原本应该去锁雀楼主持这次的拍卖大会的,可是下午在那茅屋里时却忽然想和她玩一玩,于是他写了那幅字,于是他扮作侍卫去试探她。他心想,反正她也易容骗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而她认出了自己,还说了那些话,那话平时他文公子是可以全然不在意不放在心上的的,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用像那话里说的般将那人杀了便是。可是今天她说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压抑着,按捺着,却只是有些怒火而已,难道只是半个月他清文便转性了么?谁会相信?别说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是真的动心了?! 他看看手中剩下的那个衣角,淡紫色,透着淡淡紫星草的味道。那便是属于她的味道么?他放在鼻子边,贪婪的嗅着。哦不!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她的味道? 那泥淖表面已经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断了的半截绳索垂在清文的脚下提醒他方才在这里,他丢了些什么…… 他静静地将那紫色的衣角放在怀中,再看看那平静的泥淖,转过身,离开。 而不远处的眼睛,他没有看到。 那眼睛却看到了一切,听到了一切。 ************************************************************************************** 这两天朋友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挺是烦闷的。不过想起写文章,就会觉得好些了~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小一哦~小一就更有动力了! ------------ 第55章 这日的德州城很是热闹,这热闹不是因为街上的熙熙攘攘的生意,也不是因为德州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而是因为当今祈王的二公子——小王爷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小王爷年纪轻轻就率军收了银刀族,通晓兵法,骁勇善战,除了祈王府的噱头之后,他更为响亮的称呼则是由当今皇上御赐卫国将军的称号,可自由出入皇宫,亦与太子月柊溟交好,其在朝野中的影响力几乎可以说不亚于祈王。近几年天下太平,银刀族也颇为安分,甚至与中原人互通贸易等等,尤其在德州甚为显见。只是这小王爷久居京中,而德州又确实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怎么这小王爷会忽然跑到这里来呢?德州知府不知道,德州的百姓也不知道,至于清文,就不得而知了! 这天很早便有人在街道两旁等着小王爷的轿子,因为这次小王爷来德州是先知会了德州知府孙成勋的,于是孙成勋便率着德州的百姓们来夹道欢迎,一来,德州确实也算是全玄月国最乱的地方之一了,一年不知道不明不白死多少人,而德州的黑市交易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得了这前程无限光明的卫国将军的好感,将来要是德州出了什么乱子,倒也是好办事。二来,算是试探吧!这小王爷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己的地头上来,自己还真摸不准这小王爷到底是揣了怎么样的心思,这小王爷自己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路货色,若是将来真的需要他罩着,也得对味上菜啊。今天这个夹道欢迎,这小王爷倒会是怎样一种说法呢?若是喜欢,那自是最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若是不喜欢,便可以说是德州的百姓想要瞻仰小王爷的风采,一定要来欢迎小王爷,自己最多受两句样子上的责斥,也丝毫不影响自己和小王爷套近乎。自己这如意算盘,倒是还可以打得。 这才刚到辰时,德州的主街永乐街两旁就要没有人站得地方了,西门雨在客栈的房间里看着路上的人山人海,心知这些人是为了瞻仰小王爷的仪容,便付之一笑,准备用完早餐取了尸体便去往锁雀楼土木宫了,想起前不久自己与云岚还在这同福客栈中谈笑风生,心中不禁暗自唏嘘。那时的云岚刚从清文的手中逃出,却说想去看看锁雀楼的拍卖,他不忍心让她失望,便答应了,谁知就是自己的这个应允,却为二人带来了厄运,令自己二人生生分离开来。这次分离令他无比的难以忍受,恨不得回来之后时时都能够呆在云岚的身边。若说之前分离的九年的时间,那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随时都可以知道她是安全快乐的活着,但是重逢之后的再次分离却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且他不能保证她是安全地,于是这个分离便令他着实痛苦的很。 想着这些的时候,西门雨总会觉得懊恼的很,当下便拿起包裹准备离开。而这时街上忽然传来阵阵欢呼声,西门雨停下手中的动作,心想想必是那小王爷到了吧!不如去看下也好,便又走回到窗户边去,看着街上的人群,全部都如提着的鸭子般往一边瞅着,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原来大家对"英雄"二字的膜拜远比英雄要高的多。不过,自己不也是冲着这"英雄"二字来看这传说中的小王爷——端木骞的么? 不多时便看到一顶轿子缓缓而来,轿子旁边的挡帘已经被放在一边,换成了纱帘,看起来轿中的人若隐若现,不过倒是依稀辨认的出那人面容刚毅俊朗,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如此不禁更让人佩服小王爷年少有为,而在路边隐约看到小王爷面貌的人皆是惊叹:"小王爷果真英雄少年……""小王爷不仅英雄男儿,更是仪表堂堂啊……"云云。西门雨在楼上看那轿中人却是丝毫也看不分明,心中略叹一声便要离去。 而却有人看到了他。那人站在轿子旁边,似乎漫不经心却又时刻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一身劲装打扮,右手持剑,威风凛凛的样子,他的装扮又与其他侍卫不同,当是小王爷的心腹了吧。那人仿若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却是刚好看到西门雨的身影,旋即看到西门雨离了开去,便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那人的后面却是一个女子,紧紧地跟着前面那人,那女子一脸冷色,却是漂亮得很,惊得路旁的百姓连连惊叹小王爷身边的人都个个是人中龙凤。 前面那侍卫稍稍往轿中靠近,向轿中的人说着什么?那女子警惕的看着周围,时刻防范。而随着队伍的前进,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到了孙成勋专门为端木骞准备的驿馆,孙成勋便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向轿中作揖道:"端木将军,驿馆到了,下官恭请将军落轿。" 而那侍卫却冷冷的说道:"有劳孙大人,只是今日我家将军今日累了,就不送孙大人了。" 孙成勋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而且还是一个侍卫的回答而已,更没想到自己此番竟然连小王爷的面都没有见到,面上尴尬的很。想想便又作揖道:"小王爷,今日下官在府上备宴为小王爷接风,还请小王爷赏脸。贱内也为小王爷准备了节目助兴,若是小王爷不能去的话,下官一家恐怕也吃不好这顿饭了。" 那侍卫冷眼看着他,却不再说话,而端木骞却开口道:"多谢孙大人了,只是今日在下着实疲累的很,怕是要拂了孙大人和夫人的好意了!不若改天吧!" 听到端木骞也这样说了,孙成勋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是。那便请小王爷快些休息吧!下官便告退了。" 端木骞淡淡的"恩"了一声,便着人将轿子抬进了驿馆内。孙成勋落得无趣,恭送了端木骞进入驿馆,便离去了。 一行人进了驿馆,那侍卫便斥退了下人,将轿中的端木骞扶下来,进了房去。一进房关上门,那端木骞却"扑通"一声屈膝跪下,叫道:"主子恕罪。" ------------ 第56章 一行人进了驿馆,那侍卫便斥退了下人,将轿中的端木骞扶下来,进了房去。一进房关上门,那端木骞却"扑通"一声屈膝跪下,叫道:"主子恕罪。" 那侍卫寻张椅子坐下,放下手中的剑,说道:"你起来吧。此番令你冒充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你不必如此。" 那被叫做主子的人,原便是端木骞了。端木骞乃是祈王府二公子,这些年声名渐渐显赫,而祈王大公子端木历则远远不及他,暗生妒忌,屡屡派人刺杀。此次前来德州,自然也不太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端木宏,也就是祈王会派自己来这里呢? 那人便起身,上前走到端木骞身边,说道:"主子,你是令清凌去跟着西门雨了么?" 端木骞疲累的闭上眼睛,说道:"雷宇,上次你说跟到德州后来便没有了那女子的下落,而此时西门雨又出现在德州,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雷宇一愣,回答道:"主子,上次雷宇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端木骞听他这样说却是笑了:"雷宇,你总是这样。我都说了很多次了,不必如此。若是要责罚,我何必等到现在呢?你是我身边最相信的人,这么多年也便是像兄弟一般,我若是要责罚于你,岂不是自己也要和你一起受罚?所以,以后切不可提起这样的话了。今日若不是你在轿上,便还是你去了,勿要多想。" 雷宇听端木骞这么说,心中自是十分感动。他在端木骞身边多年,忠心耿耿,办事得力,几乎从未出过差错,而他所擅长的追踪之术也为端木骞办了不少事情。此次失去云岚的踪影,倒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自然心中觉得愧疚。只是端木骞却并不责罚,一来是因为方才所说,雷宇确实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并且最重要的是,他只忠于自己。二来,至于云岚的去向,他心里也有些数,便令雷宇不要再查。只是方才见到西门雨倒是令他没有想到,想了一下,便假装向轿内的"端木骞"禀报,实则命清凌去跟着西门雨了。 雷宇看着主子疲累的样子,便说道:"主子,这两日防着大公子,您也确实是累了,快些去歇息吧。这驿馆中的人,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端木骞点点头,便往外走去,关好门。至少他现在还是个侍卫的身份,该做的终究还是要做的。看下四周无人,便往旁边的厢房走去。自从小王爷的轿子进来之后,这里就守卫森严,恐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一个侍卫头头看到他,就过来说道:"雷总管,将军歇下了么?" 端木骞点点头,说道:"一定要守好任何一个角落,全力保护好将军的安全。告诉兄弟们,这两天也许要累点,但是回到京城之后,将军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雷某人先谢谢兄弟们了。" 那人忙摆摆手,说道:"雷总管,这兄弟们怎么敢当呢?保护将军是兄弟们的责任,将军宅心仁厚,对兄弟们跟自家兄弟一样,咱们自然是要拼了性命也要护得将军周全的。" 端木骞笑笑,拍拍那人的肩膀,又交代了几句,便走开回到自己房中。 西门雨放下肩上的大大的包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出来吧!" 清凌缓缓的从树后走出来,直直的盯着西门雨的背影,双手已经握紧了剑,防范着这个传说中的毒公子。毕竟对"毒公子"这个称号,每个人都是要有些忌惮的。她清凌,自然还没有达到能够不把西门雨放在心上的境界。 西门雨转过身来,看到面前的女子,是有些惊讶的。这张面孔,不是方才跟在祈王府二小王爷的轿子旁的女子么?怎么会跟踪自己至此呢?自己方才着实有些着急了,竟然这么久才发现被盯上了,只是,这二小王爷卫国将军派人跟着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 两个人便对视着,西门雨渐渐带上了微笑,先温和的说道:"辛苦姑娘跟了这么久,要是姑娘早说的话,在下走慢点又何妨呢?" 清凌却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下西门公子,前些日子和你一起的姑娘现在在哪里?" 这话一出口,却是激起了西门雨的警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关心云岚的去向?先是云岚被清文囚禁,再是忽然出现的小鱼儿――暂且不说她是敌是友,现在怎么竟连二小王爷都开始关心了?师妹啊师妹,怎的你的生命会这么"精彩"啊?这样想着,便脱口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清凌冷哼一声,"这与我确实没关系,但是与我家主人有关系,我就必须要知道。" 西门雨渐渐收起笑容,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想知道,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手中便亮出了落雁剑来。他学毒一是兴趣,二是为了克毒,与人交手,他是不会轻易用毒的,还是喜欢用剑多一些,正大光明。 清凌见势,便也只好抽出剑来,只一霎那,两道剑光便交汇在一起。其中一道光更长更亮些,便是西门雨的落雁剑了。落雁剑,配的便也是落雁剑法,使在西门雨的手中,倒是发挥了极致。其实这落雁剑严格来说,倒也不像是剑,因这落雁剑极长,可以自由伸缩,另外这剑极细,看起来像是一条银丝般,但若近了来看,那细丝却又是剑的造型。这剑原是由宫无心持有的,宫无心教会了他剑术之后,便将落雁剑一并传了他。西门雨酷爱毒术,却又好剑术,于是修毒闲暇便潜心练剑,谁知毒成的更快,剑也学的更精。 若论剑术的话,清凌的剑艺也着实不错,只是她太冷,使起剑来也是充满寒意,而西门雨用剑,却是爱至骨髓,也更能发挥剑的要义,两人缠斗多时,西门雨逐渐占据上风,因着心里急着前往土木宫,便寻着机会,绕到清凌的身后,制了清凌,说道:"不管你为什么要知道我师妹的事情,我现在还有要事,便不奉陪了。" 清凌哪里肯轻易被俘,口里叫道:"想走?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说话间便从西门雨的挟制中绕了出来,横起手中的剑,再次攻将过来,迅时间两人再次融入那剑光中去。这清凌此时像是拼了力气般,一是她一定要得到云岚的下落,二来,这西门雨岂是泛泛之辈,容得她小觑? *************************************************************************** 晚上还有一更,大家继续关注哦~ ------------ 第57章 西门雨却是被她纠缠的烦躁起来!这女子怎是恁的难缠,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纵然你是二小王爷的手下又如何!于是手上便出了狠招,一柄落雁剑忽短忽长,令清凌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忽的那落雁剑直直的向着清凌脑门而去,清凌心里一颤,慌忙躲开,而不知何时那落雁剑却又来到了自己的脚边,再闪却又到了腰间,围了个严实。清凌脚下一乱,腰间的衣衫已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西门雨将剑收短,对这清凌道:"姑娘如若还想继续跟着,就请恕在下不懂怜香惜玉了。"便收起剑转身拿起那尸体,离去了。 清凌心知方才是西门雨手下留情,但主子的命令岂能不遵?半月余之前,主子失去了那女子的下落。虽然并没有表示什么?但如今一见到西门雨便马上令自己跟上,可见那女子对主子来说,必定是极重要的。自己此番若是就这样离去,主子便连这点线索都没了,而这德州又是鱼龙混杂……心下想了一阵,便又悄悄的跟在后面。只是这次,她并不着急,只是远远地跟着,保持着能不被西门雨察觉出来的距离。 西门雨此时却是一心急着前往土木宫,云岚的生死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事情,所谓关心则乱,自是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会不会还有人跟着自己的事情,这倒是也给了清凌一些方便。其实想来也是,任何一个男子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身处险境的时候,心中怕都是顾不了那么许多的,什么风度气度,什么江湖礼节,都不及心中的那一抹影重要。而小鱼儿和清凌,却是正好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这样的一个男子身边,所以便成了这种心理的牺牲品。想是此时的小鱼儿还在奋勇跋涉吧?而若是换在它时,他西门雨又怎会与一个武艺不如自己的女子动手? 所以说,当一个男人真的动了心,即便是赴汤蹈火,他也绝不容许在这条路上有任何阻挡。而他西门雨,便在一个男子最精华的时间里,爱上了一个女子。 为了这个女子,他便可以做任何事情,却不让她知道。他不愿意让她再背负任何其他东西,去折磨她,让她纷乱不安。他只想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保护她…… 西门雨的眼中渐渐升起了凝重,很快他便站在了那日小鱼儿带他所到的丽河边的房子里,他记得那日的墙上有个绿色发光的亮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信号,那日小鱼儿一坐到那椅子上,那光便不见了,而自己进入之后,清文和那木托一干人等便布好了局等着自己,想必便是那光的原因吧。 西门雨放下那尸体,走进那内堂中去,墙上的亮光还在,依旧如那日般忽明忽暗,西门雨伸出手,摸着墙上那团亮光,忽的那亮光不见了,西门雨一愣,收回手来,而不多时,那亮光却复又渐渐的出现了。西门雨淡淡一笑,手上加上内力,猛的朝那亮光使去,那墙上一下子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而旁边的墙却未曾受到影响,连一条裂缝都没有。想他西门雨何许人也,流云心法早已烂熟于心,内力自是了得,况且他这一击更加入了落雁剑的剑势,那内力便是直直的落在了方才那绿光所在之处,就如同在木头上砸一个钉子,若是用力弱了,木头便容易有裂纹,而若是一击得中,那钉子便会稳稳的扎根于木头当中,纹丝不动。 那窟窿就那样直直的出现了,而那光亮自然也不知所踪,西门雨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傻,复而又笑了,自己倒真是心乱了。不过,很快便可以见到云岚了,这些所有的一切便都会烟消云散,他和云岚,便可以继续该做的事情了。 忽又觉得墙上又亮起了光亮,一眼瞧过去,却发现那团亮光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嗤笑着西门雨方才的举动般。这下西门雨倒是更加为自己方才的动作自嘲起来,而那亮光此时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惊奇,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亮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仿佛有生命般,竟能够躲过自己的攻击? ------------ 第58章 如此想着,那暗道的开启机关,便是那把小鱼儿坐过的椅子,忽的自己打开了,继而慢慢的斜向一边,透出地底的亮光来。西门雨暂且不管那亮光,躲到暗处,看着那亮光之底。忽然那亮光有些渐渐减弱,不待思考,便从里面蹦出个人来,西门雨一看,竟是那木托,便放下心来。 那木托看到西门雨,便笑着上前做了一揖,口里恭敬地说道:"雨公子长途跋涉,我家公子十分挂记,听闻公子回来,便命我前来迎接,还请雨公子屈尊随在下前来。"说着便要引着西门雨进那入口去。 西门雨一笑,从腰间抽出那落雁剑来,将那尸体一卷,便落入了那洞口中去,"扑通"一声砸在那木托的耳膜上。那木托一笑,再次伸出手来邀道:"请!" 西门雨便上前一步,落入了那洞口中去。那木托随后便也消失在洞口中,偌大的宅子摇曳着飒飒西风,而墙上的绿光依旧闪烁着。 一路进来倒是不见有什么机关阻拦,想必是那木托出来之前就关了那些个机关去吧!毕竟这是土木宫的秘密,怎么能让自己看见呢?此刻西门雨心中,恨不得将这土木宫一掌摧毁了去,但是他不能,师妹还在这土木宫中,而另外,貌似自己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 那木托前面带路,自然无法知道西门雨心中在想着什么?只是每到转角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西门雨脸上的表情。西门雨心中冷笑,便开口道:"莫非阁下觉得西门雨今日前来有什么不妥么?在下的师妹还在你们手中,你自不必如此担心。" 那木托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微微一笑,便又归于无形,接下来便是安心带路,不说话,也不再看西门雨。 二人来到紫玉阁前,那木托便伸手说道:"雨公子请,公子正在阁中等候。" 西门雨便上前一步,往里面走去,那木托微微一笑,便跟了上去。那清文早已知晓西门雨前来,便命那木托前去引西门雨进来到土木宫中,自己则在紫玉阁中,喝着瑶儿泡的茶,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那茶皆是云岚喜欢的。 西门雨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他离开土木宫没几天自己的人便失去了他的踪迹,但是他相信西门雨的实力,他也猜到西门雨的返回不过就在这几天之内,他也做好了准备,来应对知道换不到师妹后的西门雨。 所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西门雨,他还是那么神态自若,呷一口茶,再缓缓的吹气。腾腾上升的热气缭绕在上方,再慢慢盘旋,不见。 西门雨将那尸体撂倒在地上,说道:"文公子,人呢?" 清文嘴角微微一挑,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眼睛直直的看着西门雨,嘴角还是保持着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踱到西门雨身侧,顿了一下,复又转向西门雨,有些邪邪的说道:"走了!"两字轻松的从唇齿间蹦了出来,但是听在听的人的耳朵里,却是无异于夏日晴空的一声霹雳。 想那西门雨本是抱着多么兴奋与激动的心情来到他面前,要换回自己的师妹,可是他却如此轻松的就说了两个字:走了?这怎不令他愤怒?仿佛自己这数十日来都是为了演一场戏给别人逗乐般,而这人,还是令他与师妹失散的罪魁祸首,如今他还能如此轻松的对自己说,师妹她"走了",这种种心情加起来,在说出两个字的时间里"轰"的一声加在他的脑子里,他会是怎么个反应? 这个问题,想必清文也想的很清楚。而这个时候,却是西门雨在告诉所有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走了?怎么走的?走到哪里?" ******************************************************************************* 今日三更,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 第59章 "走了?怎么走的?走到哪里?"西门雨仅是一顿,便安静的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问道,仿佛自己问的只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就像你今天吃的什么饭般平常。 而这样的平常却令那木托觉得紧张起来,他在西门雨的身上感受到的,不是杀气,而是一种仿佛能够将紫玉阁中的所有东西包裹起来的一种气势。他说不清楚这气势是什么?但是就是这样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他紧张的不得了。他那木托是银刀族的精英,岂是随便唬一下就能够紧张的?而此刻,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有些汗颜。 清文放大了嘴角的弧度,突然紫玉阁所有的门窗一下子全部关了起来,而所有该点的灯,也"噌"的全部亮了起来。哼!你西门雨在我面前,还是少了些历练,也太有些按耐不住了! 而两人的这些暗自较劲,却是令那木托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此时的紫玉阁中的战争,便是一触即发。 那木托看看主子,又看看西门雨,心中却是捏了一把汗。主子身上所中之毒治了那么久,仿佛并没有些许好转,而西门雨此时却是气势正劲,那在这场战争中,公子究竟有多大的胜算呢?而那个让公子无比上心的女子,又到底去了哪里呢?公子真的放了她么? 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那木托,打开看一下。"清文眯着眼,对那木托说道。 那木托应声"是",便上前走到那尸体前,蹲下身去正准备打开,那包裹却一下子飞离了开去。那木托忙抬眼追看过去,却是西门雨出手将那尸体卷了去。那木托往清文望去,清文眼神一瞥,示意他退到一边,开口说道:"雨公子,既然带回了我们的人,是不是应该交给我们处理呢?"而这话说出口自是令西门雨极为气愤,拳头攥的青筋暴起。这些自然落在清文眼中,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激怒他,他原本是想和平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告诉他云岚离开了,然后相安无事。而如今却不知道怎么的,见了他,反而会是这样的反应。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啊? 可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却依旧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去缓解现今的情况。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想,便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而西门雨却已经险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眼见就要爆发,可是却是咬紧牙关,生生将一口怒气忍了下去,开口问道:"文公子,还是请告知我那位朋友的下落吧。"清文冷冷一笑,说道:"朋友?雨公子,我本不想如此对你,只是你这位师妹着实令我寒心。"说到这里,清文顿了一下,看着西门雨的反应,见他脸色微变,满意的冷笑一下,继续说道,"自她来此,我土木宫上下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的伺候着,而她呢?却趁我不在打伤数人逃走了去。本来已与阁下约定只要阁下帮了在下的忙,便送二人安然离去,在下实在不知,令师妹这样做究竟是在下有什么做的对她不起的地方。"西门雨听他如此说来,便知他是知晓了云岚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而清文说的这些话在他听来,无疑是黑白颠倒,便也冷冷的回道:"听文公子一席话,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无赖是那么的招人嫌了。既然文公子是这样的想法,那在下别无他法,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说完,不等清文说话,便将落雁剑向那尸体挥去,那木托见势,忙飞身过去,想要护着那尸体,只是西门雨的剑着实太快,还未待他拿出配剑,那落雁剑眼见就要将那尸体划花了来,那木托一急,便直直用身体挡了上去,那剑便生生切在了他的手臂上。对那木托,西门雨还是存着些惺惺相惜之心的,便忙将剑收了回来,转身向清文攻去。 清文上次所中之毒尚且未解,功力受损颇多,看着西门雨攻过来却是丝毫不动,西门雨虽然心里疑问,但是又想到文公子向来诡计颇多,便也不多加思考,将落雁剑的威力发挥的极大,刺了过去。 那落雁剑本就是天下名剑,刚一碰到清文的衣衫,那剑气便已将其撕裂了开。却见清文此时才像是回过神来般,忙向身后退去。可是还是被剑气伤到,在胸口划开道口子,流出血来。西门雨见血,仿佛变得更加勇猛,剑势也逐渐凌厉。 清文武艺虽高,此时却是施展不开,开始还勉强可以化解西门雨的剑招,渐渐的随着西门雨的剑花越来越密,越来越快,他便也越来越觉得胸口仿佛郁结了一块气石,令他越来越吃力了,于是渐渐落于下风。 西门雨此时却是气势正勇,加上方才清文所说的话令他极为不爽,纵然平时对他文公子还有些忌惮,这时就算仅仅是因着云岚的关系,他也要出了心中这郁闷之气。于是便越战越勇,手下丝毫不留情去。 那木托在一旁见到如此情势。虽然对主子方才的反应有些疑惑,但此时毕竟护主要紧,不容他想那么许多,当下便拔出佩剑,开了阁门,顿时便有无数的卫士从四处杀将过来,将紫玉阁重重包围起来。最内圈的人冲进紫玉阁去,外围的人便复又围了上来,转眼间西门雨便从上风之势成为瓮中之鳖。 而这些人的出现,不仅令西门雨更加震怒,激起了更为强烈的斗志,也让清文颇为不满,趁着喘息的当口,狠狠地瞪了那木托一眼,那木托瞧见主子的眼神,却是一惊,心道:难道主子还有其他的打算? 可是既然已经如此,便也别无他法,只好先令卫士们消耗了西门雨的功力再做打算。而他,则悄悄的将西门雨带来的尸体移到了他处。 而当紫玉阁中的缠斗正酣之时,土木宫外却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呵呵,多多支持哦!小一看到鲜花票票就会更快更新滴! ------------ 第60章 这人风尘仆仆,仿佛赶了极远的路般,骑着马来到了丽河边上,栓好了马,飞快的走进一座死静的宅子,穿过外厅,来到内堂,坐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慢慢的升了起来,再倒下去,一个洞口便呈现在眼前。 "哼,西门雨!看姑奶奶见到你之后怎么整治你!"那人说着,便跳了进那洞去。 这便是在半途被西门雨甩下的那个无比气愤的小鱼儿了,这几天单是找路就够她受的了,本就是一个路痴,好不容易歪打正着碰到了西门雨,可是如今却要她一个人从一个那么远的地方独自来到德州,怎能不要她的命呢?不过还好没有往相反的方向而去,运气还不算太差。 而此时西门雨正与土木宫数百侍卫缠斗,小鱼儿又偏巧在这时赶到,这对西门雨来说,应当算是一大幸事吧! 前一次她与西门雨一道到这土木宫闯了一番,今日倒是有些熟门熟路了,也亏得她脑袋瓜子聪明,或者可以说那些机关八卦她也确实学的够精,有些机关见过一次她便知道此番该如何去应对了。而上次所遇到的刀潭,她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自信。 若是要过这刀潭,自然不能触动地底的机关,也就是人不能踩上去,而这潭的宽度也绝不容人用轻功飞身过去,若是想站在一边先触动那机关将那些飞刀发射完了再过去,更是想都不用想,那刀子从四面八方飞来,任你躲在哪里,都不可能皆得避险。那要想平安过去,一来,人要有着力点,而这着力点不能在地上,二来,没有一定的轻功底子,也休想过的去。 或者更简单的方法,若是能够找到关闭那刀阵的机关,便只剩下那泥潭需要解决了。那泥潭是天然形成的防护屏障,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只是凭她小鱼儿的武艺,最难的恐怕还是刀阵的问题,所以这也是她想的最多的。一路上除了咒骂西门雨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去揣摩如何破解这个机关了。 若说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似乎也不太适用,因为她想了上百种的可能性,但是却不知道究竟哪种是对的,还是自己压根都没有猜到,而眼前她只有一次的机会,否则必然葬身于此。她不仅不能够找西门雨算账,更是连完成师傅交给的任务都不行,她做鬼都不好意思去见师父。 关闭机关的地方必然不会在地底,只能是在人力能够触及的地方。周围的墙壁她无法触及,想必墙壁上也到处是刀眼,那另外的便是那四根柱子了,若是从里面出来的人才能方便的关掉机关的话,那便只有离自己比较远的柱子比较有可能了。可是那柱子也是够远,自己能不能飞过去还是一回事呢?如若不能,恐怕也将会是浑身窟窿的下场,那该有多丑啊! 这还是比较乐观的想法,若是那机关藏在遥远的土木宫之内的哪个角落,那自己还真的是无法可用了。 天啊?难道又要我冒一次险? 额滴神哪!不要啊! 只见她两眼低垂,一脸委屈,忽的又一脸决然的样子,哼!姑奶奶我决定了,不冒这个险! 接着便把背上的包袱摘下,将其中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然后接在一起,看长度差不多了,拉一拉也挺结实的,便满意的站起身来,瞅准一个离自己比较近的柱子,将那衣服结成的绳子拿在手上,慢慢的甩着圆圈,看着差不多了,便向那柱子甩出去,那绳子便直直的冲那柱子飞去。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缠在那柱子上,谁知偏偏差那么一点,绳子又猛地向地上飞去。小鱼儿倒吸一口冷气,忙将那绳子拉将过来,险险掉进那泥潭的范围里去。 哼!连你也不给我面子!逼我! 想着便气愤的将那包袱皮也绑上去,正准备再试一下,忽又停下了。然后一把将自己的衣裙下摆厚重的地方也扯下来,接在那"衣服绳"上。原来吃了一次亏,这下子自然是要求得保险一点啦。倒也是她小鱼儿的风格! 这次绳子倒是够长了,只是那柱子那么粗,以她小鱼儿的水平,要一下扔上去倒是不可能,试了几次,才终于将那绳子缠在那柱子上,用力一扯,倒还结实。便得意的拍拍手,准备借着那绳子飞身过了那泥潭。 她小鱼儿轻功倒也不弱,如今借了那柱子的力,要跃过那泥潭想来该不是不可能吧。 于是拉着那绳子,提起气来,一跃而起,向那柱子而去。"噔噔"双脚点在柱子上,正欲向另一跟柱子踏去,而却正在这时,却忽然觉得那绳子上一点力道都没有,身体似乎也开始下降。忙抬起头一看,却发现那绳子竟然松了开来! "不是吧?这么玩我?"小鱼儿郁闷的想着,而却不敢松一口气,赶忙顺着柱子滑了一下,借机找到借力点以防止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掉到那泥潭里去。却发现那柱子好像有些古怪,"天啊!该不会这柱子上也有机关吧?那就太悲惨了!"不敢多想,便借着那柱子的力,将自己向另一跟柱子弹了过去,那柱子之间相距也有丈远,不过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会被激发无限的潜能吧。触到之后,不敢稍作休息,又提起气来,向旁边的空地飞身过去。 刚险险的落在地上,飞快的收好身后垂着的常常的"衣绳",却忽然看到先前那柱子上却由上而下裂开了一条手臂长的缝,那缝轻轻一转,竟又露出一方八卦图来。其中阴中之阳和阳中之阴两点像是凸出来般,竟也有些光泽,趁着那墨绿色的柱子,显得幽幽的奇怪。莫非这便是开启的机关?只是那柱子距离自己也有一丈来远。怎么能够最安全的过去按下那疑似机关的两点又能够安全的返回呢? 她小鱼儿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偷懒,要好好练功的嘛!要不然也不会追西门雨追的那么辛苦了! 唉!算了,既然自己已经过来了,就不必管什么机关不机关的了,先去看看西门雨在里面的情况吧!如此想着,便将手中衣服绳子拿过来收好,又背在身后,顺着上次两人走过的路走去。 又走到上次遇到的岔路口――三条路,左侧一条是沿着回廊探去,应该是住所之类的地方,右侧一条则像是前去花园之类的地方,最后,中间一条,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似乎无限的延伸去,有似乎即将结束在转弯处。上次西门雨选的是中间一条,这次他应该不是自己进来的吧?那会应该在哪边呢? 唉!怎么又要做这种决定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要是找错了方向,按自己的武艺,绝对是被人扁的结果!额滴神啊!改天小鱼给你多烧几柱香,你就别再给我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在祈祷发现无效之后,小鱼果断的做出了选择,姑奶奶豁出去了! ------------ 第61章 在祈祷发现无效之后,小鱼果断的做出了选择,姑奶奶豁出去了!一条一条走! 从左至右,挨个来! 于是兮,风萧萧兮易水寒,小鱼大侠便沿着左侧一条回廊去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小鱼的运气还真不差。这右侧一条便是去往清原,中间一条便是上次二人到过的地方,偏偏这左侧一条,正是前往紫玉阁的方向!若说不是老天爷帮她,就真的是四个字――歪打正着! 走过几条回廊,便隐约听见些打斗声,那声音一下子激起了小鱼体内的好奇因子,侧耳仔细一听,确定了那声音的来源方向,便急行过去,心中还在不住的感慨,怎的自己今日进来竟然没有被人发现,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功力更进一步了呢?恩,不错不错,鼓励一个! 等到她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却是:天啊!怎么这么倒霉?再看一眼,第二个反应便是,该怎么救他呢?这人怎么这么笨笨的,每次都要自己帮忙才可以,还老是逞强!哼! 可是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主意,西门雨身上已经挂了几处了,双方已经激战多时,直从紫玉阁内斗到了阁外,连精美的紫玉阁也被拆的不成样子。西门雨不禁开始渐渐焦急,心想今日来这里果真是下下之策,只怪自己关心则乱,低估了清文的狡猾,只是自己如今这情势还不知道会给师妹带来怎么样的麻烦呢?师妹果真如他所说走了么?还是他的诡计骗自己呢?还是……自己从师妹被掳走开始就没有见过师妹,先是小鱼儿告诉自己师妹在这里,到这里之后就走进了土木宫一干人等的圈套,然后自己又信以为真去帮锁雀楼寻找所谓的失踪的雀手,如今回到这里却又被告知师妹不再,这一连串的事情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那所谓的小鱼儿想必也是这骗局中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 想到这里,西门雨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搐,不像是心疼,却硌的难受的慌。或者更像是一种愤怒与失落的杂合,让他一下子想找个地方给自己发泄一下。二十三年来,这恐怕是自己最失败的一次了,被人玩的团团转。难道岚儿竟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 于是此时的西门雨像是怒火燃烧般,舞着手中的落雁剑。剑气所到之处,无人可以避免这种杀伤力极强的愤怒带来的气势。顿时西门雨周围像是被一种银色的光圈包围着般,无人可以近得其身。仿佛神话故事里忽然从天而落的天神,神圣而不可侵犯。 可惜的是,众人面前的不是神,而是一个怒火中烧的毒公子。 所以,对众人来说,此时不是荣耀的时刻,而更像是炼狱。 不仅是武力,更是精神上的重担。 毕竟,发怒的毒公子不再是那么的温和有礼,而像是一头狂狮,触者皆死。所以,他们只能拼尽全力去抵抗。 于是,地上的尸体在增多,而西门雨身上的血痕,也在加速的增长。 而当小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竟像是第一次认识西门雨般。她忘却了他的温和,忘却了自己在返回的途中他丢下自己走掉时的愤怒,忘却了所有的一切,只在自己的眼睛中读出了惊诧和震撼。 而西门雨却仿佛是受到了感应般向这边看过来,接着,小鱼在那双眼睛中读出了不屑与厌恶。 这个发现让小鱼一下子觉得很委屈,自己一路匆忙赶路,受了那么多苦,知晓了他在土木宫便匆匆赶过来,希望能够帮到他,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他为什么会扔给自己那样的眼神呢? 她实在是想转身就走掉,但是走出两步,却又折了回来,如今西门雨已经渐渐体力不支落入下风,土木宫尚且还有那么多好手,自己若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见死不救?我小鱼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况且,他还是自己找到云岚的关键;再况且,他还是云岚的情郎呢! 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不能走! 于是,从腰后挂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把小弩,调整好一切,便看准目标射过去。这时的小鱼脸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严肃与认真。事实证明,大事当前,她小鱼还是可以很正经的。于是,一个个令西门雨应接不暇的侍卫倒下了。 可是?不消片刻,那木托便意识到了这把弩的存在。观察了一下,便已经找准了小鱼的位置,于是悄悄的潜到她的身后去。 等小鱼要装上下一只弩箭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箭匣里面竟是空的。自己好像没有射出那么多吧?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在腰间的盒子里寻找弩箭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问话:"姑娘是在寻找这个么?"顿时僵在原地。难道我被发现了?不是吧?老天爷啊!你是不是故意与我作对啊? 于是沮丧的回头,而面向身后那人的时候,脸上却已经换上了灿烂的笑容:"大哥,你捡到了了我的东西啊?多谢大哥,大哥还给我吧!" 那木托却是被她这样一来弄得哭笑不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缓了一下才正色说道:"姑娘在此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事情啊?我只是玩玩而已啊。是不是不给玩啊?哦,那我就先走了。"小鱼说完便一本正经的走过那木托的身边。 "哎!很痛哎!你轻点好不好?"那木托这回倒是彻底无语了,便也不再多和她说话,便将她一把拉住,往紫玉阁走去。任凭小鱼怎么挣扎,都始终挣不脱。那木托本就是银刀族数一数二的壮士,怎是她一个武艺粗疏的小丫头能够挣得过的?唉!为了自己的芊芊玉臂着想,还是乖乖的跟着走吧。 清文冷眼看着浴血奋战的西门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情绪。他本不想与西门雨产生冲突,或许从潜意识里,他觉得他是对不起西门雨的;可是现在看着西门雨在自己属下的车轮战中渐渐应对不得,却没有丝毫要下令停止的意思,或者,云岚心中真正喜欢的,便是面前这人吧?这种心情让他对西门雨有种说不出的嫉妒,这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有些压不过气来,便也就什么都不说。 那木托恭敬的行礼道:"主子!"清文也不看他,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 ------------ 第62章 清文也不看他,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这便是那日与西门雨一起到此的女子,方才便是她用箭弩在暗中帮助西门雨。请问主子要如何发落?"那木托命人将小鱼带上来,请示道。 清文慢慢的转过偷来,将视线放在小鱼身上,只见她撅着只小嘴、不服气的抬着头看着房顶、时而又装作不在意的瞄一下西门雨的状况,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鱼见他问自己,却不理他,只一个劲的看着阁外的西门雨,见他开始力不从心,身上又多了血迹和伤痕,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便又转过头来恨恨的看着清文。清文见状,倒是觉得这丫头也是有趣的紧,只是却没半分兴趣。此时的他只是觉得累得很,连在这里坐着面对别人都是累的,便对那木托说道:"你留在这里罢。"便起身离去了。 那木托恭敬了行了礼,目送清文离去。便要吩咐人将小鱼带下去,而小鱼却忽然从手中弹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点,飞快的钻到了那木托的身上。那黑点一进入到那木托体内,便开始四处游走,令那木托又疼又痒,但是在一众手下面前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便强忍着那痒痛,去感觉那黑点游在哪里,然后一掌拍上去,可是那黑点却又一下子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这下那木托倒是再也忍不住了,在自己身上四处拍打着,却总不奏效,倒是滑稽的样子逗得小鱼一个得意! 小鱼就趁着这个时间,施展起她本身不弱的轻功,三两下便窜到了西门雨的身边,正想洋洋得意的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西门雨却厌恶地转过了脸去。小鱼虽是心中委屈,但此时却也不知抱怨的时候,只好一边躲着刀剑,一边从盒子里拿出些石子来,看准了位置,便一把将石子洒出。那石子却正巧不偏不倚都落在她想要的地方。这招她小鱼倒是绝对可以引以为傲,毕竟从小到大这也是师傅表扬的最多的一招啊! 还没待西门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四周的一切便开始急速的旋转,顿时两人周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而小鱼却站在自己的对面得意洋洋的笑着。 那木托正在捕捉自己身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随意乱窜的东西,却忽然看到自己的属下在那里茫然的看着自己周围,自己说什么他们却仿佛听不见般,就在那里一脸迷茫的转着。而西门雨同方才那女子却仿佛转眼之间蒸发了一样,见不着踪影。这让那木托十分惊诧,忙派人上去将那些人拉住,可是却发现那些人也像原来的一样,开始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周围。 难道他们是中邪了么?还有自己身上随处游走的黑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那个女子做了些什么!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竟然一点都不疼不痒了,仿佛是那黑点消失了般。难道那黑点在自己的身上蛰居了? 这是――蛊虫? 竟然是蛊虫?! 那木托一下子怔在那里。蛊虫他曾经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却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而给自己下蛊的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 他那木托一时之间还无法相信自己被下蛊的事实。 而那些侍卫,想必是又被那女子摆了一道,陷进阵里了。当初那女子与西门雨一道来此,便在走的时候将主子和自己一众人等困在阵中,直到三天后那阵自己消失。难道自己这一班属下也要再次在这阵中呆上三天么?还是更久? 他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西门雨也是,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会忽然陷进这样一个四周白茫茫的境地?看她小鱼得意洋洋的样子,肯定是她做的好事! 只是现在,他却不屑于去理她。他觉得,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最重要的则是,他现在对师妹的安危一点概念都没有。两人分离已有将近一月了,却始终都没有她半丝的消息。当初说师妹在这里的是她,而到这里之后,清文便以云岚的安危要挟自己去完成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如今却又说师妹已经不在了,那最直接最明了的解释,便是这女子根本就是清文的帮手! 而如今,却要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于是便静下心来,先在自己的几处大穴一点,止住血流,再摸索出一些金疮药来洒在手臂上和胸口等各处的伤口上,然后闭上眼开始运功打坐。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此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疗伤。 小鱼儿原本还在为救出了西门雨开心,可是看着西门雨冷峻的脸,始终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便也赌气坐在旁边不理他。哼!看你西门雨也不是什么好鸟,本姑娘救了你,你非但不答谢,还给我脸色看,早知道我就不管你,自己一个人去找小岚了! 于是便不再理会他,也不去帮他包扎伤口什么的,只是专心的看着周围的变化,而周围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的天旋地转。小鱼又转过头看一眼西门雨,估摸着他的伤势,想着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离开,又叹一口气,心中隐隐担忧。她方才趁乱摆了阵中阵,不仅阵中的人看不到他们,连阵外的人都无法看到自己,所以暂时护得二人的周全。而一炷香之后,二人所处的阵便会破出一个空门,二人便可以从那里离开。只是那时西门雨的伤势还不晓得能不能够安全离开,那时候这个阵也不再能够护得二人隐身,便是二人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候。 她怎能不担心呢?自己学轻功根本就只够逃命用,除了摆阵设机关,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啊!而西门雨此刻又重伤在身,岂能还让他与人搏斗?额滴神啊!到底要我怎么做啊? 而她想的这些,西门雨却一无所知,甚至在猜测她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二人倒是应该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 大家以后多多捧场,云岚会又怎样的际遇,而西门雨和小鱼又会有怎么样的发展?他们能够找到云岚么?而云岚又会通过怎样的方法为段氏一门报仇呢?端木骞怎么又出现了?清文与端木骞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当年的真相竟还有人知道,那云岚会怎么知道呢?段氏一门到底是怎么会被灭门呢? 敬请关注流云泪之后的发展! ------------ 第63章 今日看到鲜花有激增的趋势,依依好开心哦,所以今天还有稍后还有一更,亲们若是保持了鲜花滴增长势头呢?依依说不定一时激动再增一更哦!亲们加油啊! *************************************************************************************** 想到这些,小鱼心中不禁对西门雨生出些埋怨来,若真是我小鱼看错了人,以后倒是要考虑和你各走各路了!否则二人不能同心,又怎能相互帮助呢? 可是这个决定却似乎又只是自己赌气的想法,若真是自己一人,这天大地大自己倒是要去哪里找云岚呢? 唉!当真是要人命啊!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之间一边的白雾开始渐渐散到旁边去,形成一个容一人通过的雾洞,小鱼忙惊喜的叫起西门雨:"哎!快点起来,我们要走了!" 西门雨睁开眼睛,正欲说些什么?却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有些褐色,想必是方才打斗时体内的淤血吧!小鱼一见,忙跑上前去,看他情况如何,西门雨却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却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许是咳嗽牵动了刚刚结了血干的伤口,又开始冒出血来。 小鱼闪到一边,看着他这样,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便冲他吼道:"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救了你的命哎!你干嘛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倒是说啊?" 西门雨一下子说不上话来,一是嗓子里还有没吐干净的淤血,二则是他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说明小鱼和清文是一伙的,可是小鱼的身份确实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她却又不告诉自己。 而现在他身上的伤,是需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以的,毕竟他一个人同时迎战那么多土木宫的好手,受的伤也不是平时的小打小闹,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虽然暂时止住了伤势,但是此时若是小鱼真的是敌非友,那自己就是真的要命绝于此了。而听她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要与自己作对,更何况方才确实是她将自己救了出来…… 那便再信她一次吧! 于是咬着牙想要站起身来,可是一用力便触动伤口,尤其是胸前的一道长长的伤口,更是一动就痛的撕心裂肺的。小鱼看到,心里下意识的想过来扶他一把,但是想到他方才的态度,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生生忍住了。而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却又于心不忍,只好翻一下白眼,对自己表示无奈,吹一口气,上前去扶起他来。 西门雨借着小鱼的力站起来,而伤口又着实是疼,便忍不住吸了几口气。小鱼见到,便打趣道:"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么?怎么还会觉得疼呢?" 西门雨无语的看她一眼,并不说什么。 小鱼便也不再说话,小心的扶着他,走到那雾洞口,出了两人方才所处的内阵。而外阵中的人还在那里茫然的四处乱撞,小鱼得意的瞥一眼西门雨,便继续低头看着脚下,不多时,便出了阵去。 小鱼这阵摆的很是精确,出阵的地方正好在一处回廊的转弯处,方才已经确认过这里没有人把守,此时离去,应该不会那么快被人发现吧? 于是便探头探脑的看看周围,再返回去扶着西门雨,找着正确的路慢慢的往外走。这时候的两人心情一个紧张,一个沉重。小鱼紧张的是怕被人发现,两人就要挂掉了,而西门雨的心中,却是在担心云岚,不知道清文到底将她怎么样了,想着想着胸中愤懑,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又痛了起来,差点让小鱼一下子扶不稳。但是为了防止两人同时跌倒在地上吃亏的是自己,小鱼还是很敬业的扶稳了他,稍微休息一下,便又开始蜗牛移。途中不时会遇到巡查的侍卫,小鱼紧张的四处躲避,几次刚躲了这边,那边却又来了一队,害得她气还没有喘完就要再次扶起西门雨往另一边躲去。 不知何时终于行到了一个狭长的偏洞里,这里很是偏僻,并不会有侍卫到这边来,小鱼终于可以放心的将西门雨放到地上,呼出了一大口气,抹着头上的汗水,再一屁股坐到西门雨旁边,郁闷的说道:"怎么每次和你一起都没有好事呢?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你,老天爷这辈子要这样惩罚我啊?" 西门雨先不去理会她,自己坐在一旁抓紧时间疗伤。小鱼见他没有回应,回头看他再疗伤,便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只是这样的时间却是过得极慢,她小鱼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如今身边坐着一个人却不能与之说话,真真是要闷死她了,可是又不敢在洞里乱动,怕引了侍卫过来,只好乖乖的坐着,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实在忍不住了就捡几颗石子摆阵玩,倒是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过了许久,小鱼实在没什么可玩了,便回头看看西门雨,刚想张口问他怎么样了,却刚发出了一个"哎"字便忍住了。 倒是西门雨,听到她叫的那个"哎"字,心知她是无聊至极却又怕打扰自己疗伤忍了下去,便慢慢睁开问道:"什么事?" 小鱼听到他说话,便惊喜的跳过到西门雨身边,开心的问道:"西门雨你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西门雨看她开心的样子,不禁心中又涌过一阵暖流,但是却又转瞬而逝了,便正色回答道:"我已经好多了。"顿了一下,又说道:"不管怎么样,多谢姑娘!" 小鱼听他不叫自己的名字,却客气的称自己为姑娘,不禁愣了一下,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却也不说什么。面上还是开心的说道:"那就好了,等下这里的侍卫应该要轮换,我们便趁机溜走吧!" 西门雨听她这么说,却有些犹豫,如今云岚还生死未卜,不知道身在何方,自己若是就这样出去了,也许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师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现在若是不出去,自己身上的伤势也不容许自己随意活动,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小鱼呢。 小鱼见他如此,便犹豫着开口道:"你是在担心你师妹么?" 西门雨仍旧一脸沉重,再添上疲惫和苍白之色,却显得有些骇人。便是这张脸朝着小鱼直看过去,一下子竟令小鱼有些惧意。西门雨却在这时问道:"西门雨恳请姑娘告诉在下,你到底是什么人。否则,请恕在下不得不得罪姑娘了!" **************************************************************************************** 若是亲们看到这里觉得依依写的还成,就高抬贵手仙女仙子散花吧!没有花滴话多多点击吧!有贵宾票滴都几好哦! 依依在这里等着亲们用鲜花砸晕哦~加油洒洒! ------------ 第64章 亲们,鲜花票票快点砸来吧!依依现在急需能量补充哦!最近很用心很用心的去写,而且马上就要到高潮了,大家就给依依一点支持一点动力嘛,依依后面呈现的文会更加精彩滴! ****************************************************** 小鱼听闻此言,一股失落的感觉由心而生,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赢得过他的信任!可是转念想想,有谁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况且自己出现的时机是那么的敏感。想必方才便是因为心中对自己存着怀疑,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吧?虽然心中觉得悲哀,却还是将笑脸堆上脸,俏皮的说道:"那要是我不告诉你,你会怎么对待我啊?" 西门雨冷哼一声,语气强硬的说道:"姑娘,在下无意得罪,只是若是姑娘一再试探在下的底线的话,那我便先说清楚,在下一定不允许人阻碍在下要做的事情。" 小鱼翻一下白眼,自言自语道:"真没意思!"便站起身来走到西门雨的前面,转过身来,盯着西门雨道:"喏,若是我的身份会让你不安的话,那我就只能说,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这次下山是奉师傅之命找一个女子,那女子二八年华,是流云山庄三庄主舒晴依的独门弟子,找到之后便尽力保护她,并助她一臂之力。至于我师傅是谁,师命难为,恕我不便告诉你了。你知道我方向感差,好不容易找到流云山庄,唉!却发现她已经不在那里了。真是够倒霉的!哦,后来我偷听到有个女的说是你们俩一起北上了,我便也追了来。不过你知道啦!我很少下山,听人家说德州有个锁雀楼很是隐秘,便有些好奇想过来看看。谁知道正好看到一个秀气公子被人带走,正想追过去就看到你和那些人打架了,便想在房顶看看情况,看你是什么人。接着就听到那人说你是西门雨,才意识到那被带走的有可能就是小岚,才带着你去的。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吧?你都知道的……" 西门雨听她所说,心中的疑惑抵消了大半。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想了一阵,便决定暂时相信她所说的话。但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黑点,便又冷冷地问道:"你在我身上种的蛊,什么时候帮我引出?" 小鱼听到之后,瞪大了双眼,半晌才说道:"呀!我都快忘了!" 西门雨一听,顿时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跟着听到小鱼后面的话,就更加郁闷了,却是无法可施。 小鱼说:"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取出来,万一你什么时候又把我甩掉了,我还指望它帮我找你呢!" 不等西门雨再说什么?小鱼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道:"嘘!"西门雨见状便噤声,屏住了呼吸。不多时便听到外面一队侍卫走过的声音,小鱼忙低声说道,"就是此时了,走!"便搀扶着西门雨快速的走出洞去,拐进另一边的通道。等他们刚刚隐藏好,便又听到外面一队侍卫走过的声音。小鱼抚一下胸口,长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妈呀,这次下山太刺激了!" 西门雨听了却是哭笑不得,这女子,既然害怕,却还乐此不疲,真是难以理解。便不予理会,拉了一下她,便顺着那通道往前走去。 走了好久,拐来拐去,好多分岔,才又到了一个洞里,那洞却又分出两条路来,小鱼儿问道:"这次往哪边走?" 西门雨一下子呆住:"难道你不知道么?" "啊?"小鱼张大了嘴吧!"你不知道怎么能带我往这里走啊?" 西门雨无辜的看着小鱼,"明明是你带我走到这边的通道,然后走过来的好不好?" "不是吧?我怎么会那么笨啊?"小鱼也是瞪大了无辜的双眼,仿若认真的回忆着方才的事情,呆了一会儿,才仿佛想起来般,"哦,好像确实是这样哦!天啊!那怎么办啊?该不会走着走着又走回去了吧?" 西门雨这次是彻底无语了,她的师傅到底是谁啊?怎么会派她下山保护云岚呢? 不管了,赌了! "小鱼姑娘,当下只有一个办法了!"西门雨认真的说道。 "啊?什么办法啊?你快说啊!"小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走了这么久,看这里湿气比方才厚重许多,我们应该已经离出口不远了,这样,你走左边,我走右边,若是遇到危险你就唤醒我体内的蛊,我就去救你。若是运气好正好找到了出口,你就先出去,我随后自会赶到。" "似乎也只有这样了!那好吧!我走右边,你走左边。"小鱼故作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 西门雨愣住:"我说的是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是啊!是我走右边你走左边啊!" "你怎么老是说反啊?我走右边你走左边!" "我哪里说错?小鱼是'我',西门雨是'你','我'走右边,'你'走左边啊!"小鱼振振有词道。 西门雨这才意识到她是在故意和自己抬杠,便无奈的笑笑,说道:"左边的洞内相比更为湿润些,想必是有水源在附近,顺着这条路走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大,加上你轻功也不错,不用害怕摔倒的。右边这条,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要我一定要去一趟,否则会觉得不安。这样吧!若是你能够走得出去,便也唤醒蛊虫叫我便是,只要你唤了蛊虫,不管是遇到危险还是找到了出口,我一定尽快赶到。" 听他这么一说,小鱼心中有些温暖的感觉,但却还是担心西门雨的伤势,又觉得右边那路仿佛有些诡异,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想了一下,便答应了西门雨的提议,嘱咐了几句,便往左边那条路去了。 西门雨看着她消失在那洞中的拐角,才转过身,往右边的洞走去。那洞总让他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牵挂的东西要让他一定要去查看一下才能安心。到底是什么呢? 打起火折子,顺着那洞一路探去,湿气也越来越重,而头顶的洞顶也有些松动,偶尔会掉下些软泥下来。西门雨用手摸上去,那泥土却还有些黏性,心道:该不会这里也是一个泥潭沼泽吧?若是如此,那这条路会不会是一条死路呢?我该不会是受了死神的召唤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西门雨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啊?真是幼稚之极,而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幼稚的小鱼的傻傻的样子。西门雨无奈的对自己笑笑,这女子,着实是令自己头疼啊! 那洞中的湿气沁的他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他强自忍住,便继续往前走。那湿气也越来越重,令他越来越觉得不适,便停下来休息一下,过了一阵,忽然觉得腰间有些痒痒的,便习惯性的去抓一下痒,而那痒却从腰间泛到全身,这才猛然意识到,是小鱼在唤醒自己身上的蛊虫。便又打起精神,往回走去,刚走几步,便看到面前出现一个黄色的身影。 火折子却在这一瞬间忽然熄灭了。 ******************************************* 鲜花票票,偶滴思念a~ ------------ 第65章 亲们快点把鲜花砸来吧!依依现在好渴望鲜花砸过来哦,砸晕了更好!依依填坑很努力滴! 而且依依开了新书,相信会更加成熟滴!亲们多多支持哦! <缘来,你在这里>!是<流云泪>的前传。相信会让大家满意滴! 大家到时候看了就会知道了!只是现在主要填本文的坑,所以建议大家看完了本书再去看,现在要是忍不住好奇的话可以先点一下哈!呵呵!大家赶快把鲜花砸过来依依才会更快更有力的完结本书哦!加油加油! ************************************** *************************************** **************************************** 西门雨心下一惊,再定睛一看,才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吓了我一跳。既然你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唤醒蛊虫呢?也是吓我一跳。"边说,又将火折子点起,一闪一闪地照在那人的脸上。 小鱼咧嘴一笑,说道:"呵呵,还好吧!对了,那边的洞是死洞来的,尽头是沼泽了,说,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的,想把我甩下自生自灭你自己出去啊?" "我哪有?"西门雨为自己辩解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也开始这么孩子气了。"不过,好像前面的路更为难走了,该不会前面也是沼泽,所以这两边一般都不怎么有人来吧?" "恩,很有可能!不过,还没到尽头,我们就去看看嘛!如果真的也是死路的话,大不了再退回去了!"小鱼自信满满的说道。 "退回去?你还记得我们一路上是怎么拐来拐去的么?"西门雨问道。 "不记得了。"小鱼随口答道。然后看着西门雨带笑却又无奈的眼神,又反问道:"难道你也不记得么?" 这下西门雨不再接话了,这小鱼姑娘果真是语出惊人,令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她突然冒出来的不合常理的奇怪的话,那便就不去应对了,任她去继续说她那些令人哭笑不得又无奈的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吧! 小鱼抢过西门雨手中的火折子,放在左手里,再扶着西门雨未受伤的左臂,两人继续往前走。随着扑面而来的湿气渐渐开始在两人的脸上凝成水珠,火折子也逐渐的需要一遍一遍的点亮了。小鱼也开始有些不耐烦,边走边说道:"是不是真的是死路啊?不用再走下去了吧?" 西门雨忍着伤口的疼痛,强笑道:"怎的?方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大不了走到头再退回去么?怎么这么快便想放弃了?" "我……我哪里想放弃了?我只是说一下而已嘛!"小鱼狡辩道,忽然又想起西门雨的语气,便又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伤口又痛了?" 西门雨又笑笑,说:"没事,继续走吧!" 小鱼怀疑的看看他,西门雨便又挤出个笑脸,小鱼便也暂且放下担心了,继续走下去。头顶依然是会掉下一块两块的泥来,不多时两人的身上便像是洗了个泥水澡似的,拿着火折子相视一看,都为对方此刻的情状爆笑不已。只是不敢笑的太大声,一是说小心为妙,二则是着实担心,若是太大声会不会将这洞顶震塌下来? 走了一阵,前面的路开始越来越松软,踩下去一脚便会稍稍陷下去一些,小鱼担心的说:"看情况,前面应该也是一片泥淖沼泽了,怪不得这一路都没有阻拦呢?原来我们自己闯进一条死路来了。" 西门雨却不应声,小心的蹲下身来细细的查看着地面,小鱼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地上有什么吗?" "没有。"西门雨看了以后,便又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回答道。 "那你看什么?" "看土质。我觉得,前面应该不会是沼泽,只是这里的泥土比较松软,与沼泽边缘的情况有些类似,但是却并不一样。这里的泥土并不滑腻,只是单纯的松软,但是却没有能够将一个人吞下去的吸力,所以,我想,这边应该会有路可走。"西门雨拿火折子照照前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鱼有些疑惑的看看他,随后便选择相信他说的话,就算是前面真的是沼泽,也要走下去看看才甘心。于是煞有介事的抬起手向前一伸,兴奋地说道:"让我们不惧万难,前进!" 西门雨看看他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随意的笑笑,便继续往前走去。他觉得,好像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好像总是很容易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自觉的总想笑。这种感觉,很轻松,很自然。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而小鱼也总是很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情,然后便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将快乐带给别人。这两个人在一起,倒是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西门雨开始对小鱼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她的身份,但是却享受这种轻松的感觉;小鱼对西门雨似乎也没什么好感,觉得他既自负又难以打交道,可是却能够不理会他的冷淡,或者是很快就释然。但是如今两个人却能够在这阴湿狭长的地下洞里一起面对所面临的困境,还能够开心的交谈,不能不说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不过,两个人一个是江湖闻名的谦谦有礼毒公子,一个是初出茅庐俏丫头,若是能够相互倾心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西门雨的心中已经装了云岚,对这两人,便只能说声"可惜可惜"了! 又走了一段路,还是一步三陷的,两人走的特别艰难,西门雨几乎都要扯着西门雨才能走得动了。两人的体力也都有极大的消耗,深秋的天气,两个人的身上竟然也热出了一身的汗。只是这洞中太过潮湿,和那汗水交错着,令人非常不舒服。但刚才既然发了豪言壮语,小鱼也不好意思喊着回去,只好继续坚持着。 忽然小鱼脚下一沉,一下子陷进去一尺多深,小鱼以为是沼泽,忙大叫道:"西门雨救命!" 西门雨忙出左手去拉住她。虽然伤口疼的要命,却仍是咬着牙忍住,右手上还有一道刀伤,不能用力,便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左手上,使劲的将小鱼提出来。小鱼也用力提起一口气,希望能借轻功将自己"拽"出来。 待终于将小鱼***之后,小鱼惊魂未定的呆呆的不说话,西门雨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有些怜惜,便出言安慰道:"没事了,只是突然地底降低了而我们不知道,所以一下子没有防备。放心吧!如果不是这些泥的话,我想这里下面应该是台阶,若是这台阶比较长的话,下面的路我们就走不了了。你看这里的……" ------------ 第66章 鲜花鲜花!吼吼!亲们继续支持哦,今天的第二更了!这几天都是至少两更,依依下完课回来就要马上吃饭马上坐在电脑前码字了,下午上课都有点昏昏欲睡了!亲们看在依依这么努力的份上,一定不要吝啬手中的鲜花哦!依依稀饭花花哦!有贵宾票滴亲就也投一下吧!依依会更努力的写文来满足大家滴! ************************************************************* 西门雨正说着,小鱼却一下子抱住西门雨,小声的抽泣着。西门雨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僵僵地站在那里,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好。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拍打着小鱼的后背,劝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倒也不难理解小鱼此时的惊恐,她在山上,受尽师傅师姐的宠爱,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次下山,先是四处寻找云岚,然后随着西门雨四处跑,还被西门雨抛下。如果说她开始还可以对这一切充满惊奇并可以坚强的去面对的话,此时西门雨受重伤,二人又走进一个不明生死的死洞,当真是她下山后所面对的第一次生死考验。当死亡距离一个人这么近的时候,特别是一个女子,她怎能不害怕? 于是压抑了这么久的心情,便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了。 哭了一阵,似乎心里好受了点,小鱼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西门雨的怀中,便"蹭"的后退一步离开一点,又差点站不稳,手臂晃啊晃的才勉强保持了平衡。西门雨本想去拉她,但是看到她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小鱼看到西门雨笑,便气不过的说:"哎,西门雨!你很不厚道哎!" 西门雨又笑笑,"是你自己太好笑好不好?怎么能怪我呢?" "哼!幸灾乐祸!我刚刚差点死掉哎!" "哎,是你自己胆小,太大惊小怪好不好?根本就没事嘛!"西门雨说着,便用脚在方才小鱼误踩进去的地方试探着,"看嘛,一点事情都没有,大惊小怪……"说着说着,西门雨脸上的表情却一下停住了,有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小鱼看他神情有变,便问道:"怎么了?你也被陷进去了?还说我!" 西门雨却不答腔,又在那地方更深的地方试探着,忽然转过来对小鱼说道:"你过来试试,这下面好像有一块地方是空的,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像是一个洞!因为边缘的泥土陷了下去,但是因为泥土的黏性很强,所以上面的泥土便结在一起,和其他地方一样,所以我们看不出来。而你脚踏进去的时候,下面的空气会让这个洞产生一点吸力,自然会让你觉得和沼泽地的感觉一样了。" 小鱼听他这么说,便狐疑的又伸脚进去,手仍是紧紧的抓着西门雨的左臂,嘴里说着:"那你方才脚下去的时候,为什么这里的泥土没有掉下去呢?" 西门雨想了一下,回答道:"也许是某种特殊的原因,让这里的泥土变得非常的有粘性,就连我们方才走路一样,都要很用力才能将脚***,这里应该也是一样,脚伸下去之后,旁边的泥土便会自动的补全被踏下去的泥土了。" 小鱼听的似懂非懂,脚却没有停止在下面慢慢的试探,忽然,小鱼猛地拔出脚来,惊奇的对西门雨说道:"好像,我的鞋子掉下去了!" 西门雨一听,又忍不住的想笑岔气去,但是这个发现却让他没有时间去想过多的事情。原本以为必是死路的一条路,忽然之间又被他们找出一个洞来,不管这个洞到底是不是出去的洞,最起码令他们还有路可走,而不是真的到了绝境。那种感到山穷水尽之后却忽然发现柳暗花明的心情,一下子令两人振奋起来。 只是,那个洞似乎不过一尺见方,况且离地面还有很远的距离,在这个过程中若是不能及时下到洞的下面,便必然是死路一条。况且,下面是不是真的有洞,或者说那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谁都不知道。 但是,眼前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于是西门雨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能够通过这个孔却不会因为被泥土黏住过长时间而窒息的办法。小鱼见状,知道他在想办法,便在旁边赤着一只光脚在那充满黏性的泥土里**去***玩。她自小便随师傅隐居世外,对一些世俗的观念倒是没有什么理解,也并不会觉得脚被男子看到有什么大的不妥,况且自己的鞋袜又被泥土吸了进去,而一只脚又总不能一直放在泥里泡着吧?倒是西门雨看到了有些尴尬,侧过脸去。 西门雨接连想了几个办法,试了之后便都被自己一一否决掉,正暗自叹气,忽然听小鱼叫道:"我想到办法了!" 西门雨忙转过头来看着她,却看到小鱼将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也脱了下来,便下意识的闭上眼,又转过另一边去。小鱼看着他的反应,初时有些不明所以,后来忽然想到自己下山时师傅叮嘱的话,便知道是为何了。这样一想,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现在逃命要紧,便先不想那么多了吧! "西门雨,你看嘛!我的脚在这泥土里面可以行动自如哎!" 西门雨一听,心中也是一喜,便忙让小鱼帮自己挽起袖子,然后用手去试,果然不如方才那么麻烦,手也不用怎么用力。这土到底是什么构成的呢?倒真是奇特! "会不会是身体没有衣服的束缚,就可以克服这个泥土的黏性呢?"小鱼忽闪着眼睛红着脸谨慎地说道。 听她说这话,西门雨便知道她的办法是什么了,却是更加尴尬了,话到了口边便脱口而出:"不行!" 小鱼自然也心知他在想什么?可是这话又岂是她一个女子愿意说出口的?她小鱼十六年身居世外。虽然从未与男人接触过,下山之后这些天也只是与西门雨一人接触较多而已,但对这种男女之事,暂且不说从师父师姐那里听来的,单是女人的天生的自我保护的本能,也不能令她说出这番话来啊!而此刻的难为情,又会有多少女子愿意经历?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有谁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西门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嘛?如果你觉得不放心,这样吧!我先下去,你先呆在一边,等我下去穿好衣服后,再叫你下去可好?" ****************************************8 投鲜花的亲们记得给依依留个评哦~依依买次登陆都不知道那么些鲜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点失落嘞!不过知道亲们在支持我就是啦!呵呵!还是希望亲们给依依留个评哦,可以说一下你们希望看到的,或者你们心中猜的后面的发展啊什么的,依依会很开心的! ------------ 第67章 鲜花鲜花!吼吼!亲们继续支持哦!这几天都是至少两更,依依下完课回来就要马上吃饭马上坐在电脑前码字了,亲们看在依依这么努力的份上,一定不要吝啬手中的鲜花哦!依依稀饭花花哦!有贵宾票滴亲就也投一下吧!依依会更努力的写文来满足大家滴! ************************************************************** "西门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嘛?如果你觉得不放心,这样吧!我先下去,你先呆在一边,等我下去穿好衣服后,再叫你下去可好?"小鱼犹豫却又决绝的说。这话既以嘲笑西门雨胆小为名为自己掩饰了不安,也给了西门雨一个台阶可下。 而此刻西门雨的心中却是犹如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小鱼故意这样说,但是却仍是不能说服自己这样做。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小鱼却已经在他身后褪掉了外衣拿在胸前,在那个洞口试探着位置,又看了一眼西门雨,便要跳下去。 西门雨却正好在这时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小鱼**的双肩和胜雪的双腿,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忙又转过头来。小鱼也是羞红了脸,直红到耳根去了。一下子没有注意,"啊"的一声,便滑进了那个洞去。 西门雨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却已经不见了小鱼的影子,便忙探到那个洞口去看她的情况。可是那洞口却迅速的又黏在了一起。西门雨无法,只有单手褪掉了自己的衣服,探准了洞口,便任那泥土将自己滑了下去。 只有一个瞬间鼻子仿佛被泥土塞满了的感觉之后,西门雨便开始急速的下落,他忙提起气来,想缓冲自己下降的速度和力度。 于是安全的落到地上来,而小鱼也只是刚刚好穿上衣服而已。那衣服被泥土黏着,看起来身上一块黄一块土色的,头发也是,一下子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竟变成了一个小叫花子般。只是,那双眸里透出的光彩,却仍是那么的喜人。 小鱼看到西门雨赤着上身和双脚落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便吞吞吐吐的说道:"你……怎么这……这么快……就……就下来了?"西门雨忙披上衣服,方才那泥土又拉到了伤处,单手脱衣服容易,穿衣服就难了,只好暂且披上。小鱼仿佛看出他的不自在,低眼又看到他身上的伤处,便问道:"伤口痛么?粘了那么多泥土,应该要尽快处理干净才好,你先坐下。"说着便扶着西门雨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里竟然还有条河,想是地下河吧!这河距离方才两人落地之处旁边不过三尺。那山洞好像还弯弯曲曲挺远,洞里有一些天然形成的大熔石,千奇百怪,十分华丽。 小鱼将自己的百宝箱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跑到那地下河中取些水,再回来帮西门雨简单的清洗一下伤口。说是百宝箱,其实不过是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尽放些小鱼平日里研究的一些东西,所以这水便要来来回回的取。而西门雨本就伤势极重。虽然经过短暂的疗伤好了一点,但是毕竟这一路走来是那么的艰辛,难以想象。再加上方才潮湿的洞里的湿气,和方才从黏泥里滚过一遭,这伤便是更加严重,此时西门雨全身已经开始发热,若是不能及时清理干净伤口,再及时就医修养,只怕"毒公子"三个字,将来便不复存在于江湖了。 毒医可谓相通,西门雨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这时候似乎大脑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再加上右臂受伤,要为自己治伤更是难上加难。 小鱼先用那地下河中的水将西门雨伤口周边洗干净,至于伤口,却是不行。那地下河中的水本就不干净,若是再拿那水去洗伤口,恐怕西门雨是死的更快了。她小鱼还是有这点常识的。 这该怎么办呢? 小鱼焦急的看看周围,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而触目可及之处,便都是些熔石而已。眼看着西门雨身体越来越热,小鱼咬咬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向那弯弯曲曲的熔洞深处走去。 而在她走后,却有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几近昏迷的西门雨,然后,转身离开。 熔洞里的路并不好走,小鱼需要时不时的用一下轻功,才可以安全的穿过一处处地下河的蜿蜒阻扰。过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一个缺了口的陶罐,便欣喜的往回走,心想倒是可以用这罐子烧些水来帮西门雨洗伤口呢! 于是往回走。此时的心情倒是开始有些好转,或许她在想,也许西门雨就不用死了吧?其实在她的身上,有着跟云岚同样的一种心理,便是本能的不愿意去想一些令人沮丧伤感或者绝望的事情,即使她潜意识里是悲观的,但是心中却在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等她回到原地,西门雨还是靠在一块熔石上,而头上几乎要蒸出汗来了,她忙又弄一些水来帮他擦洗一下额头又在包袱里找出一些干净的衣服,撕成一块一块的,浸了水敷在西门雨的额头上。再手忙脚乱的在陶罐中装上水,准备烧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捡柴了,便懊恼的咕哝着:"我怎么变得这么笨啊?"便又跑去捡些柴来。只是这熔洞却是深陷地下的,潮湿的很,哪里会那么容易给她捡到干柴啊?所以捡来拣去也只捡到一些湿的小木棍而已。 忽的看到一团河面上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小鱼初时还以为是什么恶心的玩意儿,后来竟看到那东西上面竟然还泛着油光,便有些欣喜的想着会不会是油呢?便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小心翼翼的扑到那团黑乎乎的油光上面,等到布将那油光吸的差不多了,又小心的将布提起来,兴奋的往回跑。但是又怕跑的太快那油会滴下来了,想了想便运气轻功,平稳的往前掠着。 将湿柴架好,又将那块布扑在上面,用火折子在那布上一点,那堆柴在那里坚持了很久,终于被布上的火势侵染的也燃了起来。小鱼惊喜的将那陶罐架在上面,又回去看看西门雨的情况,开心的说道:"西门雨,你要忍住哦,很快就好了!" ****************************** 晚上还有第二更,大家继续关注哦! ------------ 第68章 可惜西门雨现在不能给她任何回应,只是艰难的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她说的话。 小鱼看着他的情况,心中担忧的紧,又着实烦躁,便又给他换了额头上的湿巾,自己又回去看那陶罐里的水。那火上的油布燃的特别旺,好像并不同于一般的油的燃性。小鱼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火上去,想弄弄清楚那油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小便对这些子个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此时心中压抑,便只好拿这火来排解一下了。 难道是那油的问题?一般的油的话,燃一段时间就会慢慢的熄灭,而过了这么久那油布却依旧顽强的燃烧着。她本意是想用这油布初始时候燃烧的热力将那些湿柴蒸干,孰料这油布竟是这么耐燃。想起这几日自己经过的事情,无论哪件都可以说是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经历的,想必那油也不是一般的油。若是能弄到这种油的话,肯定是一件极好玩的事情。 想到这里,小鱼又有些坐不住了,想去方才发现那油的地方转转看。只是看到西门雨的样子,刚有些放下担忧的心却又升腾了起来,无奈的耸耸肩,只好作罢。只是心里还不忘记说一句:"西门雨,我当真是遇到你之后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正在她冲着那烧着水的火出神生闷气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像背后有一阵轻轻的风掠过,心里一惊,忙转过头来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便自嘲的笑笑,自己想太多了吧。可是过了一会儿,当她去看那看那陶罐里的水是否烧开的时候,却再一次感觉到了一阵风吹过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沙沙的声音,这下让她的心里有点发毛了。 慢慢的转身,心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大叫一声了,但是还是有一点怕怕的,便闭上眼睛,猛地转过身,喉咙里蓄势待发的一声又长又高的尖叫便破土而出:"啊――" 似乎没什么动静,难道又是我疑神疑鬼?拧着一张脸,先猛地睁开左眼,瞧瞧眼前,好像没有什么?再睁开右眼,怎么会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呢? 哎呀妈呀!这双眼睛倒是吓了小鱼一跳,差点又叫出声来。 "西门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西门雨此刻重伤在身,哪有心情和气力与她争辩?便又闭上眼去了。只是心里却着实是无辜的很:大姐,明明是你鬼哭狼嚎般的一声大叫害我一下子惊起来的啊! 小鱼此时却瞪圆了两眼看着西门雨的右手边,那里有一个小筐子,筐中放了些瓶瓶罐罐,还有一张纸条。小鱼忙跑过四周看看,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于是心想,难道这熔洞中还有别人?难道方才自己身后的凉风便是此人经过造成的?那这个人的功力一定很高,否则就是方才自己转头去看的时候他躲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所以被自己忽略了。这里熔石那么多,想藏一个人还不容易? 只是这人是什么来头?他放下那个筐子又是什么意思?小鱼看到筐中的字条,便走过去拿起来。只见字条上书:此地不宜久留,请速速离去。另请谨记,切勿对外人提起此处。 小鱼看了算是知道了他的意思,原来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地盘啊!那他干嘛还要给药呢?不过,看在这些药的份上,就当他是个好人吧!有了这些药,倒是可以省了自己好多事情。 那筐中特别放有一罐药水,这下小鱼倒是更感激他了,又省的自己再烧水那么麻烦,再说,这药水清理伤口不知道要比那地下河中的水好多少倍呢!算了,顺带着连西门雨那份一并感谢了!便大声的对着四周喊道:"谢谢你!我代替西门雨一起谢谢你了!" 如此帮西门雨清理好伤口病包扎上,小鱼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了。便一屁股坐到西门雨身边,说道:"算你运气好,跟我在一起,幸亏老天爷还算照顾好,在这种鬼地方都会派个好人来照顾我。要不然,真是要被你连累死了!" 西门雨现在已经相当于是半昏迷的状态,伤口引起的高烧令他全身都开始发热,小鱼抱怨几句之后,便又开始忙着帮他降温了。 看着熟睡的西门雨仍是皱着眉头,小鱼心中一块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自己曾经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熟睡着,存在于师父的怀抱里,呓语中还呼唤着爹娘?只是她知道,从今以后,她便只能在心中念起这两个字了。 "西门雨,如果我们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你会遗憾么?你还会有什么放不下么?我有!这辈子我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有像师姐那样,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虽是伤痛,却还有那么美好的回忆在。而我,除了跟着师傅以后的记忆,便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有,也只是这些日子与你共同面对的这些事情。可是如果这些算是爱情的话,我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而熔石后的影子看到听到这一切之后,便悄然离去了。 小鱼最后感慨道:"可惜,这不是!所以,我们应该不会死,对吧?"说着看看西门雨,叹口气,心中说道:"老天爷,你对我那么好,这次你应该还会帮我吧?" 那堆火苗依旧欢腾地跳跃着,映着小鱼的脸。 ------------ 第69章 亲爱的亲们,鲜花在哪里里啊鲜花在哪里?手中有花的亲们尽情的投过来吧!依依最近愁的呀,都长痘痘了!呜呜,大家加把劲,依依也加把劲,让大家看的开开心心的!啊哦!今天看到鲜花榜上有<流云泪>了,好开心啊!今晚加把劲,多写点!呵呵! ********************************* 端木骞在德州驿馆呆了一天了,却始终都没有出过房门,到了亥时,驿馆内除了站岗的侍卫偶尔叫她的声音之外,一片静寂。 一个黑影悄悄的潜回驿馆,小心的看看身后无人跟踪,便又潜入到一间亮着灯的厢房中去。 "回来了!" "启禀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被他发现了,还过了招。"声音却是女声,只是有些冰冷,夹着恭敬。 "哦?" "属下跟踪他到了土木宫。见是那木托出来引他,便在外面守着,只是直到现在还未见他出来。属下认为,许是出事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西门雨一直带着一个一人长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接着那黑影便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中了。这人,便是白日里跟踪西门雨的清凌了! 端木骞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子旁边的茶,坐在椅子上,心中却是一阵沉重。 那桌子上是一张**图,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样子,面容娇媚,长眉连娟,微睇绵藐,淡雅脱俗。眉目间带着一些关切之心,又充满着盈盈笑意。持剑而立,丰姿尽展,给原本精致美艳的脸上又增添了些英气,不禁让人觉得真真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端木骞转过头来,将那画拿起来,挂着墙上,细细的端详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雷总管便来到端木骞的房中,"端木骞"原本正在打坐,一见来人是谁,忙起身来,行礼道:"请主子恕罪。" 端木骞忙上前扶起他来,笑言道:"雷宇,你这个毛病当真改不掉么?" 那假"端木骞"又说道:"主子来此,属下未能远迎,心中觉得甚是奇怪,还请主子见谅。" 端木骞拍拍他的肩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有些乏累的说道:"雷宇,跟着我这些年,你不绝的累么?" 雷宇见他如此说来,神情一下子暗了下来,说道:"主子,这些年,您受苦了!" 端木骞摆摆手,笑着说道:"不,我不受苦。只是,有时候想起一些事情来,就会觉得心中压抑的紧。这些年为了能够站住脚,我十六岁就要上战场,面对人世间最残酷的血雨腥风。幸运的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而这些年来,还要处处小心大哥的野心。面对朝野上下,还要随时陪着笑脸去应对。雷宇,若是你,你会不会觉得累?" 雷宇蠕动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端木骞一下子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雷宇安静地站在那里,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忘我了。便自嘲的笑笑,吟道:"解愁肠,度思量,人间如梦,倚笑乘风凉。" 雷宇看着主子的样子,心知主子这些年经历的一切,一时胸中仿佛也郁积了一股愤懑之气,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只觉得难受的很。 端木骞站起身来,说道:"今日,我们便走一趟锁雀楼吧!" "是。" 端木骞便起身出了门,去安排去锁雀楼的事情。 二人易了容,便从驿馆侧门出去,往春晴街去了。 春晴街可谓是德州夜晚最为风姿绰约的一条街了,这一路上的青楼妓院不知给德州有点钱使的人家的男人提供了多少春宵温柔乡。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是春晴街好戏开场的时间,一个个丽人便站在门口花枝招展的呼着唤着:"哟,公子,可好一阵子没见您了。""这位公子,进来坐坐嘛,奴家看你可是面熟,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呀?"相对相邻的院子的姑娘也仿佛卯足了劲般,用自认为最甜美最销魂的声音想将一路走来的客人都叫道自己院子里来。 白天的春晴街却是萧条的,这是青楼妓院的惯例,白日给姑娘们休息,有的姑娘也会带着丫鬟出门去逛逛,两人刚踏入锁雀楼,便有一个美艳的姑娘带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二人,便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公子可是来早了些,若是想寻些乐子,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端木骞笑笑,说道:"若水姑娘,文公子近日可好啊?" 那若水听到端木骞的话,先是一愣,上下将端木骞和雷宇二人打量了一番,两只美瞳闪着狐疑的神色,然后吩咐身边的丫鬟道:"朵儿,带两位公子到我房中。"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那朵儿听到若水的话,便对二人说道:"两位公子请随朵儿来。" 将两位带到若水的房中之后,朵儿便识趣的走出去,关上门。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若水姐姐破例招待? 若水看着面前的二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端木骞身上,良久说道:"敢问阁下找我家公子所为何事?" 端木骞不动声色的笑笑,然后看看雷宇,雷宇点点头,拿出一枚通体碧绿的透亮的珠子来,若水见那珠子,脸上掩不住的惊色,忙"扑通"一声跪下,低下头说道:"不知主子降临,属下该死,请主子降罪。" 端木骞收起笑容,说道:"起来吧。"旋即便换上了一副严肃冷漠的神情,问道:"清文现在在哪里?" 若水强作镇静下来,回答道:"前些日拍卖大会之后,公子便一直待在土木宫。" "哦?倒是少见!那你知道你家公子最近在土木宫里藏了什么人么?" 听到这话,若水心里一惊,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面上的一丝丝的变化还是被端木骞捕捉到,便加重了语气,问:"说!" 若水又是一惊,但情绪已经稍有缓和,镇定的答道:"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说?"端木骞玩味的抬起若水的下巴,阴邪的问道。 "启禀主子,属下不敢欺瞒主子,实在是不知啊!公子要做什么事情,怎么会与属下商量?"若水被他握的痛极,便咬着牙回答道。 "那,不如我找个人来帮你想清楚?你说呢?"端木骞凑近了脸去,透着些危险地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 第70章 亲爱的亲们,鲜花在哪里里啊鲜花在哪里?手中有花的亲们尽情的投过来吧!依依最近生病了,但是还是很努力的码字!呜呜,大家加把劲,依依也加把劲,让大家看的开开心心的! 吼吼,加油! **************************** "那,不如我找个人来帮你想清楚?你说呢?"端木骞凑近了脸去,透着些危险地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若水自是也逃不脱这种气势,便答道:"启禀主子,若水真的不知公子到底做些什么事情,不过前些日子,公子将属下的丫头瑶儿要了去。" "他要你的丫头做什么?" "属下不知。" "你还知道些什么?" "属下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在公子要去瑶儿的前几天,曾命属下用瞳术迷惑过一位公子。其他的,属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雷宇警惕的抽出剑来,厉声问道:"谁?" 门外的人听到这声音,似是愣了一下,然后答道:"回公子的话,是奴婢,朵儿。" 雷宇看看若水,见若水点头,便上前去打开门,朵儿便端了茶水进来,放到桌子上说道:"姐姐,这是妈妈给的上好的雨前龙井,请两位贵客品尝。" "你出去吧!"若水对朵儿点点头,温和的说道,仿若平时。 朵儿点点头,便退了出去。等她刚一踏出门,雷宇便将门拴好,向若水问道:"她知道些什么么?" 若水摇摇头,说:"她是瑶儿走后妈妈才买来的,拍卖大会的时候都会给她找些其他事情做的,因此她应该并不知情。" 雷宇看看端木骞,端木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雷宇便问道:"入口在哪里?" 若水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起身答道:"主子请随我来。"便引着二人来到房间右边墙壁处,那墙壁上有一个按钮,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若水一按那个按钮,墙壁上一扇门大小的地方便旋转起来,隔出两条通道来,若水对端木骞恭敬的说道:"主子,请这边走。" 待端木骞和雷宇通过那两叶门之后,若水也侧身过来,这是一个与若水的房间摆设一般无二的房间,若水说道:"大家从我的房间进出不方便,公子便留了这间房间出来。主子请过来。" 三人来到一幅画前,掀开那幅画,里面有一个小拉环,若水轻轻一拉,那床便缓缓向外拉出,床的内侧露出一排台阶来,延伸很远。雷宇上前查看一番,确认安全之后,便对端木骞请示道:"主子,可以了。" 端木骞点点头,对若水说道:"等我们进去,你便回去罢!" 若水点点头,应了声"是". 于是端木骞和雷宇便先后踏进了那台阶,往下走去。那机关便自然合上,若水便整理一下心情,想好等下如何圆场,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坐着坐着,却又想起端木骞说的话来,难道公子真的背着主子在土木宫藏了什么人么?自从上次公子要自己迷惑了那个小公子之后,公子就很少在锁雀楼出现了,以前每次拍卖大会之后他都要在自己这里住上几天的,可是这次却是只在拍卖大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并很快就离开了。 难道,公子藏在土木宫的,是个女人?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要了瑶儿去了。 那为什么主子会那么在意呢? 难道,那个女人,也是主子喜欢的? 天啊!公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 心里担心着清文,若水便开始焦急不安的踱来踱去,想着要怎么通知他端木骞到来的消息,却苦无良策。此时若是被主子逮了正着,公子岂不是这一生就完了? 天啊!公子,你怎么给若水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啊? 这若水虽是青楼女子出身,却对清文充满了一腔爱慕。她的处子之身,便是给了清文。自从她见到他,便觉得生活就像有了一片天般,从此绚烂多彩。所以,她主动走到他的面前,褪掉了衣衫,而他,却总是沉醉于声色犬马,视**为过往云烟。虽然身边**无数,却始终不为谁留恋。若水知道他不会为自己停留,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地位,因为只有这样,在清文来的时候,她才有资格与他在一起。因着她的一双妖瞳,她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些却让她更疯狂的爱他。所以这花魁,她争了这么些年,只是为了保住自己能够在他身边的资格。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她不怕,她可以去争,争不得就抢。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而她的瞳术,却帮了她更大的忙。除了清文,她再也没有被其他男子碰过。每次接了客,她都是用瞳术去制造幻象,令人在幻觉里感受那种交欢的乐趣,从未失过手。这让她非常的自豪,也令他对她刮目相看。 只是在这所有的一切流逝的过程中,她对清文的爱有增无减,而清文的留恋声色之性,却是丝毫未改。 而此时的清文,却在刚刚收拾妥当的紫玉阁中安静的坐着,品着曾经云岚品过的茶。瑶儿在旁边看着看着,忽然难过起来。公子竟是这么的割舍不下小姐?小姐怎么能那么狠心的一走了之呢?她到底去了哪里啊? 清文的心中,此刻却是空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喝菊花茶,只是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正常的。曾经在这里,有一个自己欣赏的女子能够安静的坐在这里品茶,而如今却因着自己的疯狂,竟将她逼死了去?!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后悔,还会不安,但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对待西门雨呢?是嫉妒?还是别的? 不!一定不是嫉妒! 他为什么要嫉妒他西门雨呢?就是因为他在她的心里么?大可不必!自己身边的**大把大把,为何一定要是她呢? 但是他此刻却又真真切切的坐在这里,回味她曾经在这里的一切,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眼神,每一声欢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回忆的对象,甚至她与自己动手!他都是那么的怀念!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尤其是一件关于女人的事情! 太奇怪了! 云岚,你这妖精,究竟给我施了什么咒啊? "公子,楼上来人了,要见您!"杨启杨特使走进来,低头说。 "哦,让他们到仪正厅等候。"清文回了一下神,命道。 "是!"杨启领了命,便退下了。 清文又看一眼曾经垂下的那幕帷帐,仿佛又看到在那里无聊的翻着书的那个女子,脸上浮了笑来…… ------------ 第71章 庆祝点击过万,今晚增一更! 渴望多多的鲜花撒! ********************************************* 仪正厅中,端木骞与雷宇正端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清文慢慢的踱过来,想必是那些隐藏的雀手又有事禀报了。对了,西门雨带来的尸体不知道那木托检查的怎么样了,怎的还没有回报?西门雨,也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你逃走了也好,若是你就这样随她去了,我便是一人留恋了…… 这样想着,便很快就到了仪正厅门口,抬头看到端木骞和雷宇,眉头一皱,这两个面孔怎的没有见过?难道是…… 于是便快速的走进厅中,对这端木骞一拜,说道:"主子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还望主子恕罪。" 端木骞"哈哈"一笑,上前扶起清文,说道:"文公子这些年身兼重任却都不负重托,我现在这里谢谢你了!父亲还特意嘱托我,一定要多听文公子的意见呢!" "哪里哪里,主子说的属下怎当得起呢?承蒙主子看得起属下,属下只是尽量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不敢有丝毫差错罢了。至于功劳,可是万万不敢当啊!即便有功,也是大家的功劳,清文怎能贪为己有呢?"清文忙低头抱拳答道。端木骞虽然年纪不如自己,但是从小在祈王府长大,又深得祈王的喜爱与器重,年仅十七岁就收了银刀族,平复战乱,受皇帝亲封为卫国将军,还与太子月柊溟相交甚密……他清文可以去猜透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但是这个比自己还年幼五岁的主子,他却是万万猜不透。 比如两年前他令自己暗中去寻找那画中人,但却没有人知道是谁,而他因着"暗中"二字,也只能用一些"暗中"的办法,中间虽是寻着些相似的,但没有一个是他真正要找的人,仿佛那个人只存在在他的梦幻中般。那个人是那么的完美,遇到云岚的时候,他曾经一度担心云岚便是那画中人,只是现在,却连这种担心的资本他都没有了。而就算云岚真的是那画中人,他又能如何呢?他于她,不过是凭空一影,不过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让她绝望的人罢了。 怎么会又想到她?该死! 端木骞仿若漫不经心地看着清文,但清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没有躲过他的眼睛。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自己的这个被父亲器重的属下有这样的神情。他知道他阴险残酷,知道他留恋声色,知道他傲慢无常,却从未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失落。难道,真的是他喜欢上了谁?而那个谁,又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是不是她,但是他总觉得和那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感是难以表达出来的一种奇特的感觉,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没有遇到过的一种温暖。所以,他想找到她。 而今,他最想要做的,就是确定她是不是在这里。 "文公子,最近可有满意的女子啊?听说文公子此次拍卖大会结束之后就回到了土木宫,若水姑娘可是挂念的紧呢!可是文公子又找到了胜过若水姑娘的绝色啊?"端木骞似是无意的说道。 清文笑笑,答道:"主子真是开玩笑了,这土木宫中哪里会有什么绝色,只不过属下近日身体不爽,便想在这土木宫中享下清净而已,谁知倒是令主子误会了,真是该死!" 端木骞便故作关切道:"身体不爽?这可怎么行?楼中的大小事务还要你悉心打理呢?你怎能病呢?"接着却又恢复了原来的语气,"文公子,该不是得了相思病吧?" "主子,您就别开属下的玩笑了。属下是怎么样的人,主子还不知道么?这世间的女子,有几个能令我念念不忘的?"清文微微一笑,答道。只是此时的语气,已经没有方才般恭敬。而在端木骞的耳朵里,自然也听的分明。他在心中不以为意的笑笑,清文,你究竟是太过自大! "哈哈,好,不说不说了!哎,我知道你这里有个地方叫清原,栽着各种奇花异草,甚至还有番国的奇物,不如现在你带我去看看,可好?"端木骞大笑道。 清文略微皱皱眉头,心道:主子此番前来,难不是为了那女子而来?此时若是引了主子去到清原,见了凌乱居,难免又生出些事端。便不动声色的答道:"主子,清原随时可去,不必心急。我这里有个丫头,泡的一手好茶,不如先请主子品尝一番,看看可好?" 端木骞收起笑容,拿起手边的茶盏,微微一抿,也不看清文,幽幽的说道:"这茶嘛,我已经喝过了,可以随时再喝。只是现在,本公子想去清原一看,难道文公子有什么不方便么?"说完,却抬头看着清文。那目光里却是带着一些强势,带着一些阴鸷和傲慢。 清文笑笑,说道:"主子说笑了,既然主子现在想去,那清文便让人准备一下就来。" "不必了,就现在吧!雷宇,护驾!"说着便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要走,雷宇便也站在一旁。 清文仍是微微笑笑,看不出他的心里再想什么。只听他说道:"主子,清原潮湿露重,不太好走,属下去命人抬一顶软椅来。"说着便冲着门口喊道:"来人。" 杨启便应身进来。 "命人抬一顶软椅来。" "是!" 端木骞看看清文,心里却是有些压火,却忍了下去,笑笑说:"文公子,不如这段时间,就让那泡茶的丫头出来露一下手艺如何?" 清文低头道:"是!"便着人传瑶儿来此。 瑶儿听公子传自己去仪正厅表演茶艺,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一向都是在紫玉阁喝茶的,怎的今日竟要自己去仪正厅呢?还说是表演茶艺?于是带着疑惑来到仪正厅,见到公子正与两位陌生面孔的人说着话,便向门口的杨启问道:"杨特使,公子为何传我过来啊?" 杨启看看厅内,小声的说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公子传你过来,必是要招待贵客。你快些进去吧!" *********************************************** 多谢亲们的支持,今天依依一下子看到点击过万了,好开心的说!亲们可以放心的把鲜花投给依依了,依依会努力填坑的!放心撒! ------------ 第72章 谢谢亲们的支持,看到这里大家觉得还看得下去的话,就给依依一点鲜花鼓励好不好?依依会加油的撒! *********************************************************** 瑶儿便应了声,走了进厅去。清文瞧见她,便对端木骞说道:"这便是我和主子说的那个丫头,"然后对瑶儿道:"过来见过骞公子。" 这土木宫中,只有清文,那木托和杨启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对他人自是不能提起。而端木骞与雷宇此刻易了容,便是杨启见了,也没有想到这竟是端木骞?虽是生面孔,但想想便也就以为是未曾见过的雀手而已。而清文绝顶聪明,对雀手的情况又极为熟悉,再加上已经知道小王爷到了德州,稍加猜想,便知道是小主子来了。杨启虽然知道端木骞到德州的事情,但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便是。那木托自西门雨离去之后就一直在研究那尸体和自己身上的蛊,还未曾见过端木骞,便更是不知了。 而关于端木骞的身份,既然之前土木宫只有这三人知晓,自然这个秘密还是要保持下去的。 "奴婢见过骞公子。" "免了。"端木骞看到瑶儿的一霎那,是出了神的,就像清文初次见到她如今的样子时候一样。原以为一个侍女而已,姿色必定平凡,怎料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位美娇娘。当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只是他端木骞也算是阅尽**,见到瑶儿虽是惊艳,倒也不会失了身份。 "这位是雷公子。" "见过雷公子。" 雷宇只是点点头算是应了,并不做声。 清文见到端木骞的反应,以为他只是故意压制而已,便对瑶儿命道:"好了,不必多礼了,快些给骞公子奉茶。" 端木骞的反应瑶儿岂能不知,虽是觉得不自在,但心里更多的还是欣喜。今时今日,自己毕竟不再是那个让人容易忽略的丫头了! "骞公子稍坐,奴婢这就给您斟茶。"瑶儿说着,便已经站起身来,拿过了一整套的茶具和茶叶,悉心的做着一整套的程序。 "饮茶所讲究的是情趣,如'披咏疲倦'、'夜深共语'、'小桥画舫'、'小院焚香',都是品茗的最佳环境和时机,最好便是「寒夜客来茶当酒」,这也是奴婢最喜欢的一种意境。今日便去了这些个外在,专心的品一杯茶如何?"瑶儿边摆好器具,边笑着解释道。 清文看着端木骞的反应,只见他微眯着眼,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便淡淡的笑笑,原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你端木骞身上仍是适用的。 "今日奴婢选的茶,乃是碧螺春。碧螺春是苏阳碧落峰上所产,通体墨绿,煞是喜人。也历来为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所喜欢,素有'佛心动'之称。"瑶儿说着,已经洗好杯盏,准备往杯里倒水。"冲泡碧螺春最好便是用山泉水或溪水,今日奴婢用的水,便是碧落峰上的山泉水。水不能太热,一般沸水放上一段时间,大概感到有些烫手的时候最好。一般茶叶往往是先放入茶叶再放水冲泡,而碧螺春则因为茶叶早采嫩采,比较鲜嫩,所以要先在杯中倒入热水,再放上茶叶,并且,不能盖上杯盖,否则便失了观茶的乐趣,更会失了茶的风味。" 说着,舀起一勺茶叶,放入杯中。 那碧螺春一投入杯中,茶即沉底,瞬时间“白云翻滚,雪花飞舞”,清香袭人。茶在杯中,犹如雪浪喷珠,春染杯底,绿满晶宫。 过了不大一会儿,瑶儿便分别给清文,端木骞和雷宇奉上茶。 "饮这碧螺春,头酌色淡、幽香、鲜雅;二酌翠绿、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人称其贵如珍,"入山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百里醉".瑶儿说道。 端木骞放在唇边,先是一闻,顿觉清香宜人,便吟道:"清水碧螺透碧春,从来佳茗似佳人。"然后仿似不经意的看看瑶儿,又将茶盏放在唇边,细心的品着。 瑶儿一听,面上却是顿时红了。 清文便问道:"公子以为如何?这茶可是合公子的意?" 端木骞笑笑:"文公子原来便是被这佳茗佳人迷住了,连若水这等痴心女子,都不再入你的法眼,我算是理解了。这等才貌双绝的女子,却是被你抢了先。" 清文忙说道:"公子若是喜欢,清文便将她送了公子如何?" 瑶儿一听这话,却是定定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今日来此,竟是为了被公子送出去?! 端木骞眼梢瞥见了云岚的反应,心想原来这女子早就芳心暗许了,便说道:"文公子切莫误会,我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夺人所爱,况且我瞧你这丫头,早就对你动了心思了,你将她送给我不是惹人家伤心么?再说,我又岂会要一个心中存着别人的丫头?" 清文忙作揖赔礼道:"公子恕罪,这是清文失礼了!清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瑶儿的茶艺确实非常人能比,送给公子,也算是能够才尽所用了!" 端木骞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我也不过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只是你将人家送给我,也要问问人家的意思不是?" 不待清文发问,瑶儿便跪地决绝的回答道:"奴婢任凭公子吩咐,愿意跟了骞公子。" 端木骞给雷宇一个神色,雷宇便上前扶起瑶儿,站在一旁。 "文公子,喝了这碧螺春,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饿了,这清原不若我们改日再去好了,不知道你这土木宫中的厨子如何,就容在下在你这里叨扰一餐如何?" "公子说哪里话?来人,快令人准备宴席。" 便有人领了命下去了。 清文便领了端木骞往仪正厅外走着,端木骞站起身来,眼神不经意的扫过瑶儿的脸,不知为何,觉得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瑶儿站在那里,并不随他们出去。 看着清文的背影,瑶儿暗暗的咬了一下唇。 公子,瑶儿只愿意留在你身边伺候你,你这样做,要瑶儿如何对你啊? ------------ 第73章 哇哈哈,鲜花即将冲破200,感谢亲们。大家若是觉得后面的还有看头的话,一定要给依依多点支持啊!收藏,鲜花,贵宾,有什么就给什么吧!依依会粉开心滴! ******************** ******************** 而清文又怎会去注意她在想什么呢?她在清文的心中,又岂有一丝一毫的地位?若不是因着那张脸,清文又怎么多看她一眼?这对她瑶儿来说,又如何不是一种悲哀? 她于他,终究只是一个替身而已,甚至连替身都不是,她的存在,只是为了纪念另一个女人。如今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存在,便时时刻刻提醒着清文他的后悔,他的遗憾。而关键是,他已经想要摆脱这种感觉,所以她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她一定要走。 她也知道,她在他的心中也许什么都不是,但是他却连陪在他身边的权利都剥夺了。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她只能选择走。毕竟他还给她找了一个好去处不是么?那位骞公子似乎在他的心中也是极尊贵的,她跟了他,总是好的。 但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却宁可不要啊! 泪水就那么不经意的流了满面,流地恣意,流地痛快,流地她的心她的肺都满目疮痍! 西门雨慢慢地睁开眼睛,手臂上和胸口上的伤似乎没那么痛了,脑袋也不那么沉重,只是,为什么左臂会这么麻呢? 转过头一看,却看到一张正酣睡的脸。睫毛长长的扑在轻闭的眼皮上,鼻子小巧的向他示着威,嘴巴微翘,只是有些影响形象的是,嘴角竟然垂着一串哈喇子,还在那里挑衅般的摇曳着。他忽然想起在某个雨过天晴的早晨,他也曾这样看着一个女子的脸庞,会心的笑着。只是,他却把她弄丢了! 便给她继续靠着,仿佛在怀缅什么。只是过了一阵,看她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他的手臂已经麻的不能再麻了。 "喂,醒醒!"西门雨晃一下肩膀,一下子将小鱼的头弹到了另一边去,小鱼迷迷糊糊的又将头晃了过来,靠了上去。 西门雨无语,便大叫道:"吃饭了!" 小鱼的肚子便很配合的奏响了一支开饭进行曲,"咕噜"一声拖得好长,便把她自己给惊醒了!"吃饭了?有没有鸡腿啊?有没有鸡翅啊?" 等到她反应过来,看到西门雨坏笑着甩着自己的左臂,才知道刚才听到的便是他的声音了。便气愤的说:"西门雨你干吗?还不快点给本姑娘找吃的去啊?" 西门雨一怔,旋又坏笑着答道:"我还是伤员呢?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你去做么?小鱼姑娘的能力空前绝后无人能敌,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的。" "哼!少来诳我!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啊?依我看,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姑娘又照顾你这么久这么辛苦,你非但不说好好报答我,竟然还敢说让我去帮你找吃的?小心本姑娘给你下毒哦!"话虽是这么说,但西门雨身上受的伤她是知道的,如果真要他去,她还委实放心不下。只不过听西门雨这么说,便一时逞口舌之快罢了。 "好了!我去就我去了,西门雨在此谢过小鱼姑娘救命之恩。"西门雨不再逗她,站起身来认真地鞠了一躬。 小鱼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便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是,"哎,你行不行啊?" "姑娘放心,在下已经好多了,多谢姑娘悉心照顾。" "行了,你这样说话还真是别扭。不过其实你也不用谢我,要不是老天爷可怜我,派了个天大的好人送来了药物,估计我此刻就要拜你了。" "哦?难道这里还有人么?"西门雨眼睛一亮,问道。 "我没见到人,就看到了这一筐子的药而已。还有一张纸条,说什么'此地不宜久留,请速速离去。'还说不要对外人提起什么的。哦,对了,还有一块石头呢!看着到挺是别致。"小鱼说着,从腰上解下一块系着石头的佩来,拿给西门雨看。 西门雨一看,只见那石头呈黑色,仿若玉状,似是在哪里见过,但想想却又想不起来,便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你笑什么?这石头玉拿在手里,刚开始凉凉的,慢慢的会觉得温暖之意流便全身,很是舒服呢!经过我小鱼深刻的评析,我认为,这石头必定不一般,说不定还是件宝物呢!老天爷对我真好,看我心地善良救你于危难,便赐我一件宝贝,这就叫好人有好报,知道么?你可不要嫉妒哦!不过你现在也有好事可做啊!快去找些吃的来啦!"说着便推西门雨一把,而自己的肚子又在此时不给面子,"咕噜"一声! 西门雨笑笑,说道:"你放心吧!既然这洞中还有别人,想必一定能够找得到吃的来,你在这里休息下,我去去就来,顺便找一下那赠药之人,当面谢过。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出口,我们今日便可以离去了呢!" 小鱼不耐烦的摆一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怎么那么啰嗦!" 西门雨无辜的笑笑,便点了火把,飞身离去了。 小鱼看看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烦躁的一屁股坐到还残燃着的火堆旁,把玩着那石头玉。 那石头玉上刻着一朵小小的精致的兰花,若不仔细看,倒还真是看不出来。小鱼看了许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便又挂到腰上去,心中不知为何会觉得很是烦躁,便又拿起昨夜从自己百宝箱了倒出来的东西整理着。 整理完,心中一想,那西门雨的伤势也只不过过了一晚,自己怎么能叫他去寻些食物呢?算了,还是去找他吧!省的他又出什么事情!便将那百宝箱挂在腰上,向着方才西门雨前去的方向而去。 其实西门雨的伤经过一个晚上,再加上他自己运功疗伤,将那药力逐渐化进身体内,已经好了许多,一般的行动基本无碍的。或许小鱼心中还有一种她没有发现的感觉在作怪,上次西门雨抛下她独自行动,这次又让他一人前去,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所以才会心烦意乱,以致放不下心。 其实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或许真的是两人一起才是最好的吧!仿佛每次她小鱼出现在西门雨身边,总能帮他化险为夷。只是不知道西门雨是否发现了这件事情了,而小鱼,又怎么会去想这些事情呢? 至于二人以后会怎么样,还真是值得拭目以待的一件事情。不过,这是后话了。 却说西门雨顺着那熔洞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正自焦急,忽然看到前面竟然有一丝亮光,便走过去。然而走进了之后,却不见了那亮光。 然而自己方才分明见到了那亮光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忽的想起小鱼说过的赠药之人,便心下暗自思付:难道是那赠药之人见到我来,却不肯现身?如此便说的通了。只是这熔洞中怎会有人愿意在此容身,不见天日? ------------ 第74章 鲜花呀鲜花,怎么今天依依都没有看到花花呢?亲们快点砸来吧! *********************************** 自己方才分明见到了那亮光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忽的想起小鱼说过的赠药之人,便心下暗自思付:难道是那赠药之人见到我来,却不肯现身?如此便说的通了。只是这熔洞中怎会有人愿意在此容身,不见天日? 旋即笑笑,想必是什么世外高人吧!总是性情古怪些。 便大声说道:"多谢前辈赠药!在下并无心打扰前辈,只是眼下委实找不到出去的路,还请前辈明示!西门雨在此多谢前辈了!" 那洞中传来西门雨的回声,却不见人回答。 西门雨又叫了一次,却依旧不见人回答,便想,想必是这位前辈不愿见人,那自己便也不好勉强,再去找找罢!便高声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谨记在心。晚辈多有打扰,便就此别过了!"说完,便顺着原路返回了。 小鱼正一跳一跳的过来寻他,忽见他从对面过来,便大声问道:"西门雨,你怎么回来了?" 西门雨看见她,便笑笑答道:"小鱼姑娘,我们往那边找找吧!" 小鱼停住脚,说道:"怎的,那边竟是什么都没有么?" 西门雨已经到了跟前,想到那位前辈不肯现身,便觉得此事还是不提了吧!便说道:"我找了一路,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你怎么过来了?" 小鱼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寻他来的,便说道:"我在那里闲着无聊,便过来监督一下你有没有偷懒啊。既然那边没有,便就罢了。不过我想,这里既然有地下河,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出去的路呢?你说呢!" "恩,不错,这个我也想过,这里有空气存在,便一定有与外界相通的地方。而这水既然能够流到这里来,便自然能够顺着水流走出去,只是这里熔石的分布千奇百怪,有些地方甚至拦住了去路,若是要顺着水流,会有很多地方只有水能通过而人却不能的地方,到时却是进退维谷了。"西门雨谨慎的分析道。 "哎!西门雨,你知道你有一个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么?"小鱼眨着眼睛,却又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 西门雨一愣,摇摇头,有些茫然,说道:"是什么?" "先是冲动,比如昨日你在土木宫,再就是过于谨慎,便会失了机会。有时候,人是需要一点冒险精神的!"小鱼说着,便按一下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的吐一下舌头,抢过火把,便顺着那地下河的流向一路跑去。 西门雨怔了一下,笑笑,跟了上去。 其实西门雨的担心也确实是事实,那些熔石的位置千奇百怪,两人将近十数个时辰没有吃东西,都是饥肠辘辘。西门雨还好,却是苦了小鱼,身上几乎只剩下半分力气苦苦支撑!只是这丫头刁蛮是刁蛮,而气性也是极硬,虽是不时的叫苦连天,却也没有落下。 顺着那地下河走了极远,却依旧没有发现有出口的迹象。小鱼却是累的走不动了,找块凭证些的空地坐下,大口的喘着气。一整天滴水未进,此时便连嘴唇都是干裂的,西门雨看了,却是有些莫名的心疼。便坐在她旁边,为她输些内力。 "小鱼姑娘,你,还好吗?"看小鱼似乎恢复了些力气,西门雨问道。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遇见你开始我就没好过!"小鱼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西门雨便不再说话,小鱼看到他这样,便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话,可是又不好意思道歉,便也不再说话。 忽的,西门雨站起身来,看看四周,又看看上面,惊喜的对小鱼说:"快些起来,我想我们应该离出口不远了!" 小鱼"且"了一声,却并不起身。哼,西门雨,想诳我起来继续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西门雨猜到她怎么想,便笑笑说道:"你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比方才亮了些么?这边必定是距离出口很近了,我们再走不远,应该便可以出去了!" 小鱼依旧不为所动,西门雨无法,便想了一下,说道:"要是出去了,说不定就是一条大河,有很多很多的鱼啊虾啊!我就烤鱼给你吃。出去了也就有很多的鸡腿鸡翅吃,你若是不出去,我就只好把你留在这里自己去吃了。你想清楚了?"说这话的时候,西门雨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自己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小鱼听到的时候虽是有些两眼放光,但是马上便又觉得这只是西门雨的引诱计罢了,便撇撇嘴,不理他! 西门雨见她如此,便真的不再管她,自己向前走去了。小样,我就不信你不跟来! 小鱼初见西门雨走开,还以为他不过是吓吓自己,但是过了一下却不见西门雨回来,心想:坏了,这小子该不会是真的自己走了吧?便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西门雨却正躲在一块大熔石后面等着她,见她追上前面来,便走出那熔石的后面,微微笑着。小鱼听到笑声,心知必定自己又中了那西门雨的计了,便带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慢慢转过身来,咬牙切齿道:"西――门――雨!"说着便做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向西门雨冲过来。 西门雨一看那架势,忙闪到一边,引着她顺着些比较好走的路而去。小鱼却一心只想着报仇,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上了西门雨的贼船了。 西门雨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冲着小鱼得意一笑,小鱼一怔,旋即就要扑上来。西门雨忙伸手挡住她,边说:"你先别急着打我,你先看嘛!"然后手往后边的墙上一指。 小鱼撇撇嘴,却依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接着脸上却露出了不可思议而又惊喜的神情看着西门雨。西门雨得意的挑挑眉毛,说道:"怎么样?" 只见那墙上有一个约半人长一柞宽的缝,正微微透着光照进洞里。 惊喜过后,小鱼却又垂头丧气的说:"好像我没有那么瘦小吧!" 西门雨无语笑笑,说道:"你傻的啊?" "你才傻的呢!" "缝是小,你不能把它变大么?" "你说变就变啊?那你不是神啊?" "我当然不是,但是我,算了,不和你说了,真是幼稚。" "……" 西门雨不再管小鱼说什么?便静下心来将内力灌注到左臂上去,再慢慢的推到掌心,对着那缝猛地击去,那缝便应声炸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来。 小鱼看到,虽是心中佩服,但还是死鸭子嘴硬,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办法,也不过尔尔嘛!" 西门雨不与她计较,便蹬着周围的熔石,"蹭蹭蹭"的便上到了那洞口去。 只是这往下一看,却是脸上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 第75章 为什么今天依依都没有看到鲜花呢?难道亲们觉得不喜欢了么?如果亲们还看的下去的话,就给依依投点鲜花啊贵宾啊什么的,没有的话收藏了也好啊!亲们给依依一点鼓励和支持吧!依依正在寒冷中坚强的码字呢!为了让亲们每天都能看到更多的情节,亲们一定要多多支持依依哟!************************ *************************** 小鱼看到,便幸灾乐祸的说:"怎么样?不行吧!"而心中却也是充满了失望。 西门雨又回到地面上来,说:"是绝壁,下面真的是一条大河,应该是丽河没错。" "啊?不会这么背吧?"小鱼失望到了绝顶。"你会不会游水啊?" "还可以!" "可是我不会啊!"小鱼一下子丧了气,又坐在了地上。 正当西门雨全心想对策的时候,小鱼却灵机一动,拿出自己的百宝箱,翻出一件物事来,说道:"解决啦!" 西门雨一看,心下也是一喜。于是二人便先后跃到那洞口之上,拿出那物事,便开始往上攀。 两个人便这样挂在了高不见顶的绝壁上,奋力的将手中的东西扎在更高的地方,再提气往上蜗牛爬。 "西门雨,你…你不要…那…那么…快,等…等等我,我…我不行了!"小鱼气喘吁吁的爬着,却不敢停下。 西门雨看下周围,将脚踩在两个有些凸起的地方,回头看看她,说道:"来,再上来一点,在这里休息一下。" 小鱼只好再用把力,往上攀着。来到西门雨身边,放好脚,才可以稍稍喘息一下。 "西门雨,还有多高啊?"小鱼休息了一下,才说出话来。 "没多高了吧!德州没有太高的山峰,我们爬了这么久,也快要到了吧!"西门雨看看身下,回答道。 "那就继续吧!再休息下去我就顶不住了!"说着,小鱼便又往上爬去。 西门雨笑着看看她,也跟了上去。这女子不刁蛮的时候,倒是挺有一鼓拼劲!不禁暗暗佩服。 终于可以放心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了! 两人终于到了峰顶,却是一片荒芜,只是秋日的阳光晒在身上,却是非常的惬意舒适。二人在土木宫底不见天日了那么久,此时终于重新沐浴到阳光,自是说不尽的高兴。只是西门雨的脸上,却隐约透着些漠然。 小鱼看到,想了一下,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西门雨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若不是我大意,想必此时已经与师妹……"说到这里,西门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今之计,最快的办法还是要去土木宫搞清楚一切。我想,云岚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得了土木宫,若不是被清文藏了起来,便是出事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云岚还没有离开土木宫。所以,要想找到云岚,我们还要从清文下手。" 小鱼这时却是高呼"救命"了,"西门雨,你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啊?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你还想再将自己送上门去啊?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跟着你什么时候我才能风平浪静的过一天啊?我不管,不行,你也不能去!" 西门雨看着小鱼,心中她平日虽是骄纵些,但大多是刀子嘴豆腐心,况且有些时候,她总能说出令自己都钦佩不已的话来。于是态度上对她,便也就包容了些,不愿与她计较。所以便笑笑,轻声说道:"小鱼姑娘,我们本不是一路上的人,只因着云岚,我们遇到了。我虽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相信,此时你心中的焦急必不会少于我。而今,云岚下落不明,也许还在那清文的魔爪中不知道受着怎么样的苦呢!我一想到这些,心底就觉得痛的无法呼吸了。本来方才在那土木宫中之时,我是想留在那里暗中查找清文将云岚关在哪里的,但是考虑到你的安危,这才与你一同出来。再者,如今你我二人绝对不是土木宫的对手,若是贸然前往简直是以卵击石,所以我希望小鱼姑娘能够帮在下一个忙,在下心中必感激不尽!" 西门雨本就温和谦恭,只是一旦遇到有关云岚的事情,便会不由自己的乱了分寸。以致在土木宫中险些将自己至于万劫不复之境,多得有小鱼的帮助,才得以脱离险境。两个人经过这些日子的共患难,曾经所有的猜疑不满,也渐渐转化为一种合作的默契。 小鱼看看西门雨,心中说道:西门雨你果真狡猾,给我扣了这么大的帽子,逼我不能拒绝!只是西门雨的言辞恳切,句句打在她的心底。其实正如西门雨所说,她的心中又何尝不是焦急万分呢?只是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便装的满不在乎罢了。 于是眨眨眼道:"话倒是这么说,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雨公子能不能接受呢!" "什么要求,你说。" "找到云岚之后,你不可再过问我是什么人,只要相信我不会对云岚怎么样就行了,我可受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 "小鱼姑娘放心,这个在下可以保证。" "第二,以后我的吃的用的花的,你全包了!" 西门雨无奈的笑笑:"这个也当然没问题。" "那好吧!你现在可以说要让我帮什么忙了!"小鱼心中窃喜,自己身上没有银子,有了西门雨这句话,哈哈,自己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在下想请姑娘再随在下走一趟土木宫。" "停!"没等西门雨说完,小鱼就大声叫停了,"绕了一大圈你你还是想让我去土木宫?不行不行,这个不行,换一个!"有没有搞错啊!她小鱼可是路痴!走丢事小,丢了面子事大啊! "小鱼姑娘,你听我说,若是我们不能尽快找到云岚的下落的话,说不定我们此生便再难相见了。师妹从小便受尽苦难,好不容易才回到我的身边,我实在不能再忍受一次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了。所以,这个忙,就摆脱小鱼姑娘了!"西门雨看着她,恳切的说着。 小鱼"可是可是"说了好几个,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了。 西门雨心下大喜,说道:"多谢小鱼姑娘,西门雨感激不尽。" "哎呀知道了,别说废话了,先下山给我填饱肚子再说!就算死,我也得做个饱死鬼!真是,果然是遇到你就没好事!"说着,便先一步下山去了。 西门雨一笑,紧随其后。二人下山后便找了一处偏僻的所在填饱了肚子,待一切商议妥当,已是黄昏了。 *********************8 *********************** 如果亲们还看的下去的话,就给依依投点鲜花啊贵宾啊什么的,没有的话收藏了也好啊!亲们给依依一点鼓励和支持吧!依依正在寒冷中坚强的码字呢!为了让亲们每天都能看到更多的情节,亲们一定要多多支持依依哟 ------------ 第76章 今天一天依依的宿舍都没有电,要到明天下午阿姨才上班,呜呜~现在依依才终于在隔壁的mm这里借了电脑才传,亲们要体谅一下哦,今天就先更一章,剩下的明天补上哦~亲们快把鲜花砸来吧~依依等着呢! ******************************* ********************************** 夜色降临之后,便是到了春晴街一天中最受欢迎的时刻了。处处灯红酒绿,数不尽的莺莺燕燕。各楼的姑娘们也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招引顾客,一时处处莺啼。而坐落在结尾的锁雀楼也不例外,除了初一和十五,锁雀楼也不过是一座普通的青楼,其实即便是初一十五,外人也不会知道锁雀楼里发生了什么?除了被邀请的人,谁也不能入内。 而平日里若真的要说出什么不同,无非是锁雀楼的嫖客似乎更加体面些,银子也更多些罢了。毕竟,锁雀楼大部分的拍卖生意都要依靠这些体面的人来支撑。锁雀楼拍卖大会的存在似乎在这些群体中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在这里他们已经不仅是嫖客,而是顾客了。 而甚至能够在这里,也似乎成为了他们彰显身份的一个标志,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的锁雀楼去的。这些人中间,有富商,有享誉江湖的高手剑客,更有着朝中大臣,仅因着这些,锁雀楼就为自己编织了一层防护网。若是锁雀楼无事,便谁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在锁雀楼做过什么;而若是锁雀楼出了事……谁都怕身败名裂,谁都怕被人唾弃,更怕被人报复,因而便会竭尽全力的保着锁雀楼的存在。 锁雀楼能够这么放肆的存在,也绝不是仅因着这些人的存在。至于它背后还有什么样的势力,谁都没法估量,它庞大的财力人力从何处得来,也从来都无人得知。 这点,也许只有清文最清楚。 此时的锁雀楼内,几个衣着妩媚的舞姬正在那圆形的舞台上跳着些极富挑逗意味的舞蹈,粉红色的薄纱般的舞衣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暧昧,隐约凸显出舞姬身体的玲珑曲线,引得那些正忙着在怀中的姑娘身上这儿摸一下、那儿掐一下的嫖客一时连心都酥软了去。 若水在房中焦急的踱着,主子二人都进去了将近一天了,怎么一点都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啊?该不会是公子真的藏了什么被主子发现了吧?公子应该不至于那么糊涂吧?但是细想起那日的小公子,身形窈窕,又腼腆羞涩,又真的像是女子乔装的。 正自疑惑,忽听隔壁房中传来些细细的声音,便忙开了机关,进了那边房去。只见那床上的机关已经打了开来,主子笑盈盈的走在前面,后面是清文和一个女子走出来,后面跟着早上与主子同来的侍从。 若水看到那女子先是一惊,难道公子真的藏了女子被主子识破了?应该不是,不然主子为什么一脸笑意?那女子楚楚衣衫,风娇水媚,竟是要连自己都比了下去,心中不禁一酸。但她毕竟是见惯风月的人,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该露出的神情。 清文对端木骞说道:"骞公子,恕清文不能远送了。茗儿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公子多多海涵。" 清文口中的茗儿,便是端木骞给瑶儿的赐名了。宴席间端木骞问起瑶儿的名字,清文便说以后便送与主子了,还请主子赐名。端木骞赐了一个"茗"字,便唤作茗儿了。 若水一听,不禁心中疑惑,难道公子藏了这人,竟是为了送给主子么?想着,眼神不禁移到了瑶儿身上。 茗儿看到若水看自己,忍不住想与她说话,但是想到清文的话,便忍了下去,不再看她。 若水见那茗儿的神色奇特,仿佛欲言又止,心中疑惑更深,却不好说什么。 端木骞听了清文的话,哈哈笑道:"文公子严重了,以后即便有什么过失,也是我**不当了。怎么会怪罪呢?还要多谢文公子割爱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端木骞便带着瑶儿,哦不,茗儿从锁雀楼离开了。直到他们离开,若水都没能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文送了三人离开,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看在若水的眼里,不知为何,虽是与以前一样,但却让人觉得更加的难以接近。 怕是自己多想了!若水心里笑笑,便上前去,揽着清文的手臂说道:"公子,方才那'茗儿'是什么人啊?" 若是以前,清文也许会同她缠绵一番,而今日,清文却不耐烦的抽出了手臂,又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管这么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说完,便已经开了机关要回到土木宫去。 若水吃惊的看着清文,心中却是遍布了委屈。难道,你是爱上了那个茗儿,却因着要将她送给主子才这样的么?便看着清文消失在那阶梯上,看着床慢慢合上。这时,眼泪才掉了下来。 公子,若水对你,难道还不够么? "茗儿"是吧?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公子的心现在在你那里,我便要想尽一切办法再抢回来!你,千万不要怪我! 若水只以为是这样,却不知道清文的心不是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而是被一潭淤泥,带入了一个无**回的世界。其实清文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体内一个部分,好像忽然之间空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确实是空了。 在这场游戏中,最可怜的便是茗儿,难道要成为若水嫉妒的牺牲品?其实她又何辜?她只是爱上了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的唯一一个出色的男人而已,或者说,她只是在不适当的时间爱上了不适当的人罢。 ------------ 第77章 西门雨看着前面的三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他与小鱼夜探锁雀楼,小鱼去了前院,而他则在锁雀楼的房顶上监视若水,却不经意发现了去往土木宫的入口,而接着却看到清文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出来,还有一个美艳女子。心中不禁一惊,险些泻了气去。仔细听他们说话,才知道原来那女子是被清文送给"骞公子"的丫头,而这骞公子,想也知道便是端木骞了。那日端木骞派人跟踪自己,似是为了云岚,怎的今日却是得了这个叫"茗儿"的丫头? 难道那茗儿便是师妹么? 看身形倒是有些相似,面容却不一样。自己曾经给了师妹些易容的膏药,难不成,是师妹易了容?师妹一向不喜欢自己美貌,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茗儿却是美艳异常。再说,师妹怎么会任由自己被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便跟了端木骞三人而去。 "主子,像是有人跟着。"雷宇小声在端木骞耳边说着,不动声色。 "甩掉他。"端木骞冷冷的说道。出了锁雀楼,茗儿发现,骞公子仿佛换了个人般,冷漠异常。 "恐怕是甩不脱,他的武艺当在属下之上。" "那若是你去挡他一阵,能走的脱么?"端木骞皱下眉头,问道。 "属下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可以一试。"雷宇答道。 端木骞一听,便说道:"不妥。这样吧!我们分道走。你带着她先走,绕一圈再回驿馆,我自有对付。" "主子……" "不必多说,就这样定了,快走。"端木骞果断的说道。 雷宇无法,便带着茗儿,绕过人群进了旁边一条巷子去。 端木骞仍是悠闲的走着,而心中却是绷紧了弦,感觉着身后那人的方位。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往哪边去,接着却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了。端木骞小心的转过头,却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难道,他不是为了我们而来,而是为了――茗儿?"端木骞心中一惊。这个茗儿,会是何方神圣?心中想着,便也就回过身,往方才雷宇二人所去的方向追去。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更是焦急。 西门雨感觉到身后来人,心知是端木骞跟上来了,便心中暗笑:既然你不想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不跟你便是,为何还要反过来跟我呢?既然被你们发现,那我便真的要搞搞清楚这女子是谁了! 端木骞心中也不禁有些悔意出来,自己竟是太过小心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层来,才使得现在自己陷入被动。 雷宇武功虽是不弱,但术业有专攻,他最擅长的却是追踪之术,其他方面便有些失重,又带着个不会武艺的女子,更是抵不过西门雨的追踪。西门雨虽是有伤在身,却是不妨碍此时跟上他来。 其实他并不想与端木骞起冲突,若是不知道他是端木骞,也许他一出锁雀楼的控制范围就会下手,而现在他只是想弄清楚那女子的身份而已。 "你是何人?"雷宇看着面前的西门雨,厉声问道,却没有认出他来。 "你暂且不必管我是何人,我别无他意,只是想问这位姑娘几句话而已。"西门雨却是看着茗儿和他说话的。如果这个人是云岚的话,便应该会知道我是谁吧。 茗儿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却是忐忑不安的低下了头去。 端木骞刚赶到离三人不远的地方,听到西门雨说的话,便放轻脚步,仔细听着。 雷宇看看茗儿,想了一下,说道:"你问吧!" 茗儿显得有些紧张,便说道:"公子有何事要问茗儿?" 西门雨心下已经断定这不是云岚,但她毕竟是从土木宫中出来的,想了想问道:"你叫茗儿?那你可曾在土木宫中见过一位女子――也可能你见到的时候她身着男装――她是被清文掳走关起来的,身形与你很像,不喜与人交谈,比较沉静,你可曾见过?" 瑶儿一听却是吓了一跳,原来小姐是被公子抓来的,怪不得终日不开心,才会逃走。难道他便是小姐喜欢的那个人么?那为什么小姐没有找到他呢? 西门雨看她神色有变,便肯定她是见过了,便又说道:"茗儿姑娘若是见到,请一定告诉在下。实不相瞒,她是在下的师妹,在下在锁雀楼丢了她,接着便被你们公子要挟,可是等我回来,他却说在下的师妹已经走了。在下至今仍未能找到师妹,甚至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若是姑娘能够告诉在下,在下心中必会万分感激。" 瑶儿听了他的话,却是矛盾的紧。她已经答应过公子,关于小姐在土木宫的一切都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可是?听眼前这位公子的话,小姐现在仍是下落不明,到让她也开始担心起来。难道真的是公子对小姐做了什么?所以小姐才会忽然消失?但是小姐在消失之前,却又是那么的奇怪,她真的不是自己走的么? 一时只见难以抉择,西门雨也着实焦急,说道:"茗儿姑娘,请你无比告诉我好么?" "阁下可是毒公子西门雨么?"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西门雨心知必是那端木骞无疑了,便没有回头。 端木骞见他并不说话,也不尴尬,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道:"雨公子,她不过是一个侍女,能知道什么呢?在下有一言,不知雨公子想不想听?" "你说!" "想必雨公子也已知道在下的身份,不如,你与我合作,我帮你找出你的师妹,如何?" "哼!"西门雨冷冷一哼,便转身欲走。 "雨公子,我以人格发誓,必不会令阁下的师妹受半点伤害。"看着西门雨的背影,端木骞笑笑,然后顺着风,将自己的声音送过去。 ------------ 第78章 "雨公子,我以人格发誓,必不会令阁下的师妹受半点伤害。"看着西门雨的背影,端木骞笑笑,然后顺着风,将自己的声音送过去。 西门雨顿了一下,便又迈起脚走了。 端木骞嘴角笑意更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主子,眼下我们怎么办?"雷宇问道。 "先带她回去。"端木骞瞥了一眼茗儿,却是将她吓了一跳,心中不住的发毛,这位骞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公子对他毕恭毕敬,如今却又出来个雨公子,他在公子面前是一脸微笑,极易接触,而今却是冷漠如霜,到叫人觉得可怖! 回到驿馆,端木骞刚卸去了装扮,便看到清凌走了进来,便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听说主子今天,去了土木宫。"清文犹豫着,小声问道。 "恩。" "我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端木骞笑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只听他说道:"你哥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清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不再说话。端木骞看看她,便说道:"没什么事的话便去歇着吧!今晚不要来打扰我。" 清凌眼睑一垂,有些失落的应了声"是",便离去了。 清凌走后,端木骞看看她离去背影,暗暗陷入了沉思。清文清凌兄妹俩自小便被父亲收养,而父亲对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放心。如今清文实际控制着锁雀楼,清凌则是在自己身边,自己目前务必都要小心。 而那个云岚,到底会被清文藏在了什么地方呢?根据西门雨的话,他已经能够完全断定云岚确实曾经在土木宫呆过一段时间,而自己眼前的茗儿,便就是若水说的丫头瑶儿,必然曾经与云岚一起呆过一段时间,只是云岚的下落她可能确实不知情。 但是眼下他却不能对清文怎么样,在他聚积起足够的力量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而今日遇到西门雨,却是一个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到有些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味道。若是他没有猜错,今晚西门雨定会前来找他!所以他命令了清凌不许前来打扰,便是为了给西门雨创造些条件,也好掩人耳目。 德州的秋夜总会给人特别凄凉的感觉,白日里满眼见的繁华,便掩盖了那萧萧秋色,只是觉得日头似乎离得远了些。但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到了戌时以后,秋风卷着落叶瑟瑟的吹着,还带着一种尖厉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更是让人觉得浑身充满凉意。 此时的天空真真可以叫做无边无际,而此时的无边无际,却不是说它多么的壮阔,多么的博大,而仅仅是一个字――"黑"!刚做月中,天空中便自然没有月亮的影子,而今夜若是抬头看到天空,会觉得有一种绝望的气息在蔓延。 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连颗极小极小的星星都未曾看见。 便是这样充斥着绝望的夜晚,端木骞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在灯影里摇曳的竹子。 起风天了。 他想,自己应该不会想错的,西门雨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毕竟,他的绝望,也是适合这个夜晚的。 窗外的竹子沙沙的响着,端木骞嘴角一翘,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这么特别的晚上,与我一起饮杯酒如何?" 西门雨却不进来,只隔着一扇窗子的距离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师妹?" 端木骞笑笑,不顾着回答,却是先斟满了两杯酒来,一杯拿在自己手中,另一杯却径直往西门雨扔去。那酒杯划过窗纸,发出一阵撕裂的声音。 西门雨稳稳的接住那酒杯,仰头喝了,说道:"可以说了么?" 端木骞喝掉自己杯中的酒,笑着说道:"雨公子不必如此见外,我要救你师妹自然有我的道理,将来你自会知晓。只是今日,在下不想谈这些,还请雨公子入来一谈,不知在下现在有没有这个荣幸?" 西门雨想了一下,说道:"你有些许云岚的下落了么?" "暂时还没有。"端木骞皱下眉头,然后回答道。 外面便没了声音。 端木骞却并不动,只自顾自的饮酒。他知道,他西门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找到云岚的办法的,即便是与一个他并不相信的人合作,所以,给他一点时间便可。 "我要你带我去土木宫。"良久,西门雨说道。 端木骞一笑,说道:"没问题!" "我需要能够在土木宫自由活动。" "也没问题。"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 "那你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要找到云岚,然后弄清楚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 "到时便知。从明日开始,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希望雨公子不要觉得委屈。" 西门雨不再多问,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此了,也早就知道自己会说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既然他能够帮自己,自己似乎还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那便互帮互利一下也无妨。 而西门雨的默许对端木骞来说,却是一件极大的好事,无形中,便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份强大的力量。虽然这份力量有些不那么稳定,但是他相信,自己还能够驾驭的了的。 西门雨与端木骞之间的相互需要相互利用是存在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下的,或者说,端木骞能够获得的更多一些。而在这场利用中,又会伤害到什么人呢? 或许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与别人相互利用的吧?云岚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总是会被伤害,她在陌生的环境中总是想去保护自己,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才能真的保护到自己。她太过被动,所以才会落得而今的样子。 而与她不同,若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所以几年来都是她陪在清文身侧,只有他有资格能够爬上清文的床。即便别人有什么不满,又能怎么样呢?她就是一姐,不听话的,便统统清理干净,不留痕迹。她不需要保护自己,她只用索取自己想要的便是了。 虽然她留在了清文心中的一个角落,但是毕竟,她已经死了。 而若水,依旧可以延续以前的方式,去得到她想得到的,她要得到的。 那女人,是不是便应该如此,活的自私些,强势些,才能过得更好? ------------ 第79章 亲们,鲜花票票啊~我滴心在等待,在呀在等待~~呼呼~下面就到了一个小小滴算是高潮滴地方鸟,亲们滴鲜花快点投过来吧! ******************************** ***************************** 小鱼此时,却还在锁雀楼上方徘徊。找不到西门雨,她着实焦急的很,甚至险些便想闯了那土木宫去看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又脑袋进水自己一个人呢跑去了。只是她虽是刁蛮,却并不莽撞,便强迫自己耐下心来观察着锁雀楼的地形。这锁雀楼外面虽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后院却是极大,除了有供嫖客休息的房间数百间,更有数十间空着的房间不知是作何用途。 另外,这锁雀楼竟何时何地都会有暗卫的影子,充斥在锁雀楼中任何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使她不得不每行一步,都要极小心极小心,以免被暗卫发现小名不保。这样战战兢兢的一个晚上,便像是在头上顶着碗般,心中乏累得很。便在心里抱怨着西门雨,怎的便将自己忘了? 两人说好了亥时碰头,如今眼看时候差不多了,西门雨却没有丝毫要出现的迹象,她小鱼心中怎能不恼?此时早已经将西门雨刀插了几百遍箭射了几千箭了,扔我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还不知道你跑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呢!哼!这条街上处处都是青楼妓院,怕是你们这些男人最喜欢的天堂了吧!若是真被我发现你在哪里快活,小心本姑娘一气之下再给你种个绝情蛊,让你再做不成男人! 这小鱼一气,倒是险些泄了气去。便努力将气息平稳下来,心中暗想道:西门雨,若是一刻钟之内你再不出现的话,姑奶奶真的不会放过你哦! 还不等她好怎么去对西门雨,便听到自己身后传过来些冷冷的气息,心中一毛,便回头去看,却看到西门雨坏笑的脸,原便是他在自己背后吹气了。小鱼一怒,伸手便要打上去。西门雨忙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切勿发出声音。小鱼无奈,但却不肯就此算了,便用唇形告诉他:你小心点!我可不是好惹的。 西门雨虽是看的她幼稚可笑,却有些笑不出来的感觉了,便也用唇形告诉她:走吧! 小鱼瞪他一眼,便先行向夜色中跃去,西门雨苦笑一下,跟了上去。 "你到底去了哪里啊?怎么现在才回来?"到了安全之处,小鱼便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见到了端木骞。" "端木骞是谁?" "祈王府的二小王爷,我暂且不知他与清文是何关系,但是他却能够出入土木宫,所以我想可以利用他到土木宫去打探消息。"西门雨解释道。 "且!"小鱼嗤之以鼻道,"既是个小王爷,岂是你想利用就能够利用的了的?想必在你利用他的时候,他未必不是在利用你!" 西门雨笑笑,说道:"小鱼姑娘认为在下没有想到这一层么?" 小鱼疑惑的看着他,仿佛再问,既是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若是如清文般不讲信用,那你岂不是哭都没有眼泪? 西门雨收起笑容,说道:"其实近日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相互利用,若是你一时心软或是顾及什么江湖之义,那这个世界上便永远是正不压邪!而江湖中,也没有绝对的正派与邪派,但若是一定要分出个正负,便是看哪边更懂得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事,物。而正派若是想压过邪派,就必须比邪派更懂得去利用一切。" 小鱼看着西门雨,竟忽然有些陌生的感觉。是什么原因,竟让他几日之间变化如此之大?难道云岚的失踪对他的影响竟真的这么大么? 她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转变,似乎前一日还正是花样少女,第二日便成为攻心之妇。而她,终究是达不到这样的境界呢! "西门雨,我有些担心你!" 这话却是有些令西门雨感到些诧异,然后便笑笑,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放心吧!只要救出云岚,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小鱼点点头,但心中却依旧是有些忐忑不安,总是有些放不下。但既然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那自己便努力配合他吧! 两人找到间偏僻的客栈住下,便这样过了一宿,而外面的天空,却是依旧黑暗,似乎有狼嚎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飘得很远很远。 ************88 ******************** 这章ms有点少,不过后面的大家一定会看过瘾滴~过一段时间依依考虑每章节再增多一千字,不过还是一个计划,需要亲们的支持啊~所以鲜花啊!贵宾啊!收藏啊什么滴,亲们不要吝啬哦~ 嘎嘎 ------------ 第80章 鲜花啊鲜花~~ ************************************* ************************************** 三个月后。 剑声?! 利剑的破空之声! 昏黄的灯光映着那人被包围在剑影里的躯体,轻盈而灵动,那剑看起来虽慢,但若是剑中高手,便会看得出,那剑却是因着极快,映在普通人的眼睛里,倒是极慢了。 那舞剑之人舞的越来越快,闪出许多剑光来,竟叫人分不清到底哪个才真正是那人手中的剑。一老翁坐在旁边,脸上不住的露出赞许之色。那老翁面色异常衰老,皱纹布了满脸;头发花白,似乎一只眼睛已经盲了,而另一只眼睛却射出一道精光,手中的拄杖竟已经向那舞剑之人飞去。那拄杖上注了极强的内力,速度飞快,转眼便到了那人面前。只见那人不慌不忙,挽个剑花将那拄杖转了另一边去,也顺势减缓了它的速度,接下来快速转身,手中的剑却丝毫不停,"刷刷"几下便已经将那柱状削成了碎片。 那人停下身形,面向老翁道:"风先生,您看如何?"一出口,竟是女声? 那被称为风先生的人赞许的笑笑,说道:"丫头近些日子倒是用心不少,武艺进步的也快,倒是可怜了你这颗好苗子,没能够从小练起。不过幸亏的你丫头遇到我,倒还不算迟。今日的剑就先练到这里,接下来,便去背毒经吧!"说完,便单腿朝地上一点,往一个洞中飞去。原来这风先生竟是只有一条腿,且还是半残之态。 "是!"那女子低下头,恭送那风先生离去,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看另一边狭长的熔道,心中暗道:"雨哥哥,你最近可好?" 这女子,竟是云岚?! 那三个月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淤泥扭着她下落,不断的下落,仿佛没有底般,她憋得透不过气来,心想自己这次竟是真的要死了么?可是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自己还没有为爹娘和哥哥报仇呢?怎么能就这么死呢?她开始挣扎,但是越挣扎向自己涌来的淤泥就愈多,她忙停下来,将身体变成一条笔直的杆。但是致命的却是她没有空气可以呼吸,于是终于忍不下去,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脚上去,将自己直直的在那淤泥里降落下去。 而偏巧,便降落到这个洞里来。 终于可以呼吸了!她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但是之后,她便开始意识涣散了。她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遨游,她努力的想冲破那层头皮的限制,却总归无能为力,那些曾经经过的画面便开始在她的脑海中在她的眼前闪过。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么? 只是接下来,她便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晕过去了。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来之后,便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一位老人。 说实话,第一眼,她是有些下一跳的。这是什么地方,怎的竟会有一个如此苍老的人呢?只见他头发灰白,面上布满皱纹,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而左眼,她几乎看不到,想必是盲了吧?身体缩的很小,右小腿更是萎缩的像失了水的萝卜般。 天啊!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她的眼神也许触怒了那个人,那个人咆哮着:不要那样看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于是她忙道歉,不敢再看。 第一天,两人相安无事。她不敢去问这里是哪里,怕这位脾气古怪的老人真的一下子发怒将自己杀了。 第二天,她有些忍不住,自己究竟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这个老人怎么会在这里呢?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肚子里不住的在提醒自己,开饭时间到了。 她便悄悄走到那老人的身边,那老人微闭着眼,却不理她。她以为他睡着了,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而这时那老人却睁开眼睛,问她:"你怎么会掉到这里来?" 云岚苦笑一声,说道:"这些事情,晚辈早已忘记了,老先生便务要问晚辈了。" 那老人却听不得这话,有些怒道:"臭丫头,若不是老夫一时糊涂救了你,你怎还会站在我面前如此与我说话?" 云岚心知必是他救下了自己,但是此时却对他的话甚觉郁闷,便回道:"你都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救了我,那我又何必感激你?" "你!"那老者一听这话,气得右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便一掌劈过来。 云岚本想躲开,但是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那老者见她摔倒,便收了掌回去,哈哈大笑道:"娃娃身体不差,奈何武艺却是不行!真不知是何人教的你?不如拜了师,我传你武艺如何?" 云岚性倔,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说道:"哪用你教?我早已拜了师了,一时不备才躲不过你,休得辱我师父!" 那老者却又是一声大笑,忽的从方才所坐之处飞起身来,凌空攻来。云岚一见,忙运起功来抵挡。那老者虽是身体不爽,但武艺却是极好,便与云岚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对打起来。奈何云岚功力实在不济,三两招之后便被那老者治住。 "小娃娃,便是一百个你,也休想斗得过我,如何,现在要不要考虑拜师啊?" "老头子,便是你说一百次,也休想我拜你为师!"云岚直接顶回去,而脖子却还在那老者手中,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别扭! "你……"那老者一时暴怒之下便捏紧了手,直让云岚喘不过气来,双手乱打。 那老者却忽然松开了手,神色有些黯然,回到他原来坐的地方,却背过身去,不看她。 见他如此,云岚心中却有些不忍,但是想起他方才险些掐死自己,便一赌气坐到另一边去,也不理他。 "娃娃,你可知我为何会在这里?"那老者忽然轻声说道。 云岚一愣,转过头去看看他,说道:"为何?" 那老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这里,已经有十数年了!十数年来,自己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的回声说话,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已忍受不住了吧?" 云岚点点头,心中却是十分震惊,他竟在这里有十几年了?那该是怎样的生活啊?怪不得脾气如此怪异。 "但是,我能!"那老者忽的加重了语气,竟拖着右腿站了起来。云岚吓了一跳,却不敢表示出来。此时不是怕他对自己怎么样,而是怕自己从内心深处对他的同情会伤害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么?哈哈哈哈……端木宏!你最是知道我为什么能!你害我如此,我若是不向你讨回,我死不瞑目――" ------------ 第81章 呼呼,终于写到这里了~话说这里依依是很激动滴! 亲们尽情的把鲜花啊!贵宾啊!收藏啊投过来吧~ ************************************** **************************************** 那老者情绪激动的说着,巨大的回声又传到云岚的耳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凄惨。 待那老者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云岚便试着问他:"前辈,那你究竟是为何会在这里呢?" 那老者平复下情绪,缓缓道来。 "十六年前,我本是玄月王朝第一杀手楼的楼主,那时可谓是闻者皆惧,不管是白道**,都会畏我几分。后来,贱内为我生了一双儿女,煞是可爱,我便萌生退意,想要与妻儿过些平淡的生活。" "有一天,楼中有人禀报说有位大主顾前来,希望我亲自接待。我本不愿去,但是楼中几位主事力劝我说这位主顾不可招惹,否则怕是会楼破人亡。我便勉强的去了,谁知道这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大元帅端木宏!我大吃一惊,这端木元帅正得圣宠,今日来我这杀手楼倒是所为何事?" "后来,我才知道,端木宏与太子私下里招兵买马意图逼宫,被一位朝中大臣发现,便要将之除去。当时我本不想接手,但是端木宏却在我买通了我身边的一位主事,捉走了我的妻儿。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后来,我便带着一帮杀手,围了那大臣的家。那大臣是位武将,武功不弱,他内人也是武艺颇高,但终究抵不过我们的车轮战,再加上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高手武功绝顶,终是不支,便双双而亡。之后不用多时,我们便将那大臣家中所有活着的生命尽数杀了。那天,血流的满地都是,比任何时候都让我觉得揪心。走的时候,不知何人竟点了一把火,将那大臣家一把火烧了。那晚正好风大,火势凶猛,不多时便将那大臣家夷为一片废墟。" "后来我去找端木宏,让他交出我的妻儿,他却说我没有遵守约定,那大臣家中还有活口,被人带走了,不肯还我妻儿。我一时大怒,便抽出剑来要杀了他,怎奈我寡不敌众,身上被砍得血淋淋的,晕死了过去。" "端木宏那畜生,竟将我丢到那泥潭中来,毁尸灭迹!"老者说着,一时又情绪激动,难以自已。 而云岚却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说的话对云岚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来自己的父母哥哥竟是这样死的,眼前这让自己同情的老者,竟然是自己的灭门仇人!她的眼前仿佛出现那火光冲天处处惨叫哀号的景象来,心中仿佛被刀一刀一刀的割下来一样疼。她仿佛看到刚刚满月的自己,看着父母双双倒下的时候还在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在无助的嚎哭着。 那老者却不知她的所想,继续说道:"而他端木老贼却没有想到,老夫得上天垂帘,竟在这洞中活了十六年!我本以为报仇无门,偏得上天送来了你,娃娃,我便要将一身武艺传授于你,你出去之后,便立刻找到端木老贼,替我妻儿报仇!" 云岚却愤怒的看着他,说道:"你尽是想为自己的妻儿报仇,却没有想过被你杀掉的大臣一家,他的妻子孩子呢?你有没有想过他的一双儿女,却惨死在你的剑下?你为了自己的妻儿,将他一家尽数灭门,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发生在你的身上,又是怎么样?" 那老者一愣,却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还有,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老者猛地抬头看着她,微眯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云岚冷笑一声,说道:"没错,我便是那大臣的女儿,段奕岚!" 那老者仿遭石击,竟跌坐在地上。 "哼,你没有想到吧?没错,那漏网之鱼便是我,我苟活了一十六年,便是为了替我族人报仇。没想到今日,老天爷竟安排我在你的口中亲自听到了这样的事实!当年你灭我段氏一门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的妻儿惨死,那我的父母哥哥呢?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太过正直,不忍见百姓不得宁日,便招惹了你么?他心存天下百姓,天下千千万万的有妻儿的人,却被你这个心中只顾着自己的人,害得自己段氏一门只剩下一个刚刚满月的丫头!" 那老者听着,眼睛中渐渐泛起了泪光,他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任凭云岚怎么说,他都是不发一言。 而云岚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觉得心中充满了憎恨,他,凭什么?凭什么令自己成为孤儿?凭什么让自己从满月起便背负着这灭门之仇?她只想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拥有双亲,快乐的度过自己的人生而已。而这一切,从她满月起,便被他打碎了。没有了双亲,没有了哥哥,而她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手中便忍不住聚积了全部的内力,只想将对面那人震成碎片去。 那老者似是满心忏悔,但是却仍有些心有不甘,毕竟这么多年来支撑着他的念头便是能够去为妻儿报仇,而如今,他的这个念头又够不够来支撑他来面对云岚呢? 云岚流着泪憎恨的看着他。虽然心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要杀了他的原因和借口,但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她曾几何时杀过人啊?潜意识里,她是那么的惧怕死亡,不只是自己,但凡一个生命的消逝她都会惧怕。 她不希望这个样子。 她很想报仇!而仇人就在眼前,为什么她会下不了手? 是因着他苍老的神色,还是感激他救了自己? 他苍老是因为他罪有应得,他救自己是一时糊涂,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 她终是忍不住,一掌打出去,竟将那老者身边的石头打得粉碎。"彭"的一声,不仅震碎了那石头,仿佛连她的意志一同震碎了。 她想逃离,于是她跑开了。 她不停的跑着,仿佛停下来就会被撕裂般。 当她跑到不能再跑在一块巨大的熔石后木然地坐着的时候,却让她见到了最不可置信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她从极喜到极悲,也让她开始考虑更加长远的事情。 ------------ 第82章 鲜花啊!鲜花! ************** 正当她坐在那石头后面,试图去理清自己的头脑的时候,却忽的听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响声从后面传来,她转过头去看时,却看到一个**着身子的女子满是是泥的站在那里,正自疑惑,猜想那女子的身份,这里和自己掉下来的地方并不一样,难道她也是被清文关在土木宫么? 刚想上前去问个明白,却又见那泥洞里掉出个人来,她一惊,便收住了脚步。待看清楚那男子的面容,却是让她欣喜的说不出话来。 "雨哥哥,你是找我来了么?"然而这欣喜不过在脑中持续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雨哥哥为什么会和这个女子在一起,而且还是几近赤身裸体?雨哥哥,难道,你不再关心云岚了么? 还是云岚一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要对我那么好,让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所依靠,还会在受伤的时候习惯性的去找一个避风港。雨哥哥,你不再是我的避风港了么? 心中不禁苦笑,老天啊!为什么要在我以为我拥有的时候,却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情愿我从来都不曾拥有过,便不似此刻那么心痛。 雨哥哥,你本是被老天送给我的一件最好的礼物,但是今天,我却发现,好像老天敲错了门。 雨哥哥,你现在收上来,但是云岚是不是不应该再走出去和你相认了? 雨哥哥,没有了云岚的拖累,你的生活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雨哥哥,等云岚有一天报了仇,再报答你这些年来的关爱一场。 于是她回了头,找到那灭门仇人,冷冷的说道:"我需要外伤的药,你可知哪里能够找到?"那老者疑惑的看了看她,却并不问为什么?便帮她找了来。 她将药悄悄的放下,再留下一张字条,还有她从小便带在身上的一块墨玉,那是七岁的时候师傅送给她的。她不知道雨哥哥是否认得那玉,但是她却想给他留下点念想。 也许,她自私了一下,不希望他会这么快将自己忘记。 她回到老者救她的地方,便答应了跟他学习武艺,将来,等他协助自己报仇之后,便向段式一门自杀谢罪。 她觉得,自己与雨哥哥,将不再是一同的。而流云山庄,却一下子好像离自己远了,那里的人挂念自己的,恐怕也只有师傅了吧!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报仇! 而眼前便有一个愿意教自己武艺的,那便不必踏破铁鞋了。 即使他是自己的灭门仇人,又能怎么样呢? 既然他已经有所悔悟,那便给他一个被自己利用的机会吧!便当是给他自己赎罪了。 况且,他与自己还有着同样的仇人。 云岚,今天起,你便要狠下心来了! 火一点一点,慢慢的跳跃着,忽的一下子窜的老高,映在云岚的脸上…… 第二日,西门雨却过来了。她看到他,便忙熄灭了那火。那老者看看她,又看看他,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西门雨喊着:"多谢前辈赠药!在下并无心打扰前辈,只是眼下委实找不到出去的路,还请前辈明示!西门雨在此多谢前辈了!"她并不回应,只是冷漠的脸上却带着一些悲哀,他终究是不记得那墨玉了。 西门雨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生谨记在心。晚生多有打扰,便就此别过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却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她看着他和她一路嬉闹着,找到了出口。她也很开心,真的。 她不用自己再费力的找了,雨哥哥还是帮她做了一件事,不是么? 虽然这件事并不是特意为她做的。 那她就不用觉得有什么亏欠了吧!这样挺好的! 那老者看着失魂落魄走回来的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有些吃的,你暂且吃了吧!稍后我们便开始练习了。"她不说话,只是木然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那老者看着她,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去了。 那日之后,她便开始发了疯的开始习武。那溶洞里不分白日黑夜,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在练武什么时候在休息,只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满满的都被练武塞满了,再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比如,她曾经的雨哥哥。 老者名为清风,她便叫他风先生。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她想,也许他便是清文的父亲吧!竟然两代人都来折磨自己,倒真是与这家人有些不共戴天之仇了。只是她并不想告诉他,他儿子还活着,而且代替他成为了天下第一杀手情报楼锁雀楼的楼主。 不过,若是清文真的是楼主,想必背后更有着端木宏的支撑吧!她看看风先生,心中暗想道:没想到你的儿子也有认贼作父的一天吧?这便是报应,这比起他已经死去,哪个会让你更好受些呢?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脑海中的邪恶竟隐藏的这么浅,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可是她的心中却一点都不开心,她只是觉得悲哀,这恨意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竟压得自己心中如此沉重。她有些想逃,但是每次一有这个念头,她便会看到曾经梦里的那双凄绝惨绝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那个梦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了。她这才知道,那双眼睛,便是注视着自己的段氏一门的所有生灵的。 她苟活了一十六年,如今上天安排她知道了真相,便是告诉她,时候到了,你不能再躲了。 所以她便必须要去面对。 她对风先生还算客气,风先生便不再拘谨,仍与她逗笑,教她习武,也是极为尽心。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他似乎不是仇人,而是一个长者,一个古怪但也有着沧桑的长者。但一旦这样想了之后,她又会告诫自己,他便是灭了段氏一门的刽子手,自己如今不过是利用他而已,自己如此想来,倒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其实或许有时候她做不到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去想这个问题,她总是很随意的和他相处,但是却是保持着淡漠和疏离。也有时候她会很想去问他自己的父母兄长长的什么模样,但是却终究问不出手,因为他是刽子手,怎么会去注意这些呢? 偶尔有时候她的脑海里会映现出那天西门雨和那个**女子出现时的情景,会觉得心里一痛,但是面上却会无声的笑着。那笑从内而外泛着苦涩,令观者心疼。 清风已经猜到她与那男子的关系,看她如此,每次便都是叹口气,转身离开。 ------------ 第83章 依依要鲜花,要收藏,要贵宾,要盖章,要点击! 呼呼~ ************************* *********************** 而关于习武,云岚到的确是一块好苗子。然而在最适合习武的年龄,她却没有一个严格的环境来敦促。不过,清风却对这个事情没有过多的担心,他对他几十年的内功心法还是很有自信的,便悉数传给了云岚。 "所谓内功修习,讲究的便是气血放松,意识合一。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而所谓清虚脱换者,是谓易筋洗髓也。" "此法必先炼有形者,为无形之佐;培无形者,为有形之辅。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若专培无形而弃有形,则不可;专炼有形而弃无形,更不可。所以有形之身,必得无形之气,相倚而不相违,乃成不坏之体。设相违而不相倚,则有形者化而无形矣。是故炼筋,必须炼膜,炼膜必须炼气。然而炼筋易而炼膜难,炼膜难而炼气更难也。先从极难,极乱处立定脚根,后向不动、不摇处认斯真法。" "务培其元气,守其中气,保其正气。护其肾气,养其肝气,调其肺气,理其脾气,升其清气,降其浊气,闭其邪恶不正之气。勿伤于气,勿逆于气,勿忧思悲怒以损其气。使气清而平,平而和,和而畅达,能行于筋,串于膜,以至通身灵动,无处不行,无处不到。气至则膜起,气行则膜张。能起能张,则膜与筋齐坚齐固矣。"(注:取自少林<易筋经>) 而内力倒着实是她云岚最薄弱的部分,风先生的内功心法,虽是听起来比较简单,但是练起来却并非易事。初始一段时间进步很慢,待十天过后,进步却是突飞猛进。纵然她不说,风先生也从她练剑的章法行云中看出她内功的快速地提升,心中也为她暗暗高兴。 除了修习内功,风先生也一并将自己平生绝学全部教与了她,包括追风剑与当年自己辛苦得到的《毒经》。这《毒经》是江湖上一位比宫无心更早成名的毒王以平生所学编纂而成,记录了上千种毒药的炼制以及解毒方法,只是有一种毒却无法可解,风先生说,传说那人便是因着以身试毒却没有找出解毒的方法而死,着实令人惋惜。 若是以前,在云岚的眼睛里,毒品便是最为恐怖的东西,她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当年所受到的折磨,她甚至还曾经在心里排斥过西门雨毒公子的身份。但是此时,她却觉得,毒药却是最直接最快速的去将一个人至于死地的方法。甚至可以成为她报仇的最简单的方法,即便不能,却也能够帮自己很大的忙。 于是每日她修习内功之后,便会继续练剑,然后便是研究毒经。她甚至不想空出片刻的时间来,她不想再拖得更久,她一想到每次梦中的眼睛,她便恨不得自己马上学了天下所有的最厉害的武艺去杀了端木骞。 风先生看在眼里,心知她急着报仇,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愧疚,便安慰道:"丫头不必着急,欲速则不达,为今之计,便是潜下心来,努力习练,才能早日有所大成。"云岚看看他,便又转过一边练剑去了。风先生知道,她是听到心里去了,便会在旁边看着指点一二。更多的时候,她却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而这样的结果,便是自己从来不用费心的寻找食物。她也从来不问那些东西从哪里来,即便她问了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回答自己。虽然有时候看着他残缺的身体和盲了的眼睛会于心不忍,但是很快便会被段氏一门的仇恨盖过去。 而如若西门雨知道了他曾经单纯天真却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惧的小师妹变成这样的话,又会作何想法?而这其中,他西门雨,是不是也起了一个催化的作用呢? 这世间,情事最是弄人,偏又这尘世里的男男女女都离不了一个"情"字!一个"情"字,造就了多少佳话,多少传奇?又生出了多少悲剧,多少事端?! 即便是这尘世间最具权势最富有的人,不也宁愿抛下一下只为找到一个红颜知己,相逢天涯么?他清风,当年不也是经历了那么痛彻心扉的爱么?即便后来娶妻生子,他却依旧难以抹去心中最深处的那一抹倩影。 所以说,最是一个"情"字,任你是武功高手,任你的流云剑还是追风剑,都抵不过。除非天生无性无爱,便另作他话了。 若不是因着情,云岚怕是也不会瞬间成长,真的如自己曾经所说凡事依靠自己吧?如今,她开始学着去承担那个她生命中一定要承担的那个最最重的担子,她开始学着不逃避,而是去增加自己的力量,从而勇敢的面对。 对她来说,这三个月,是一瞬间,也是永远。 一瞬间她开始迅速成长,而这种成长却会在她的记忆中留下永世难以磨灭的印记。 她开始知道,自己能够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自己真的不用再去依靠别人,强大到她开始接受去利用每一个值得利用的人! 直到她强大到为段氏一门报了仇! 甚至,只要她想,她还可以更进一步。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经历,这样的经历让她觉得很是刺激,她开始逐渐喜欢上这种生活。她开始质疑自己之前的懦弱和逃避,并慢慢的对自己的曾经深恶痛绝。 她为什么要逃避?这是她的责任,她的义务,而她已经开始具备去完成它的能力。她开始有自信,开始学会真正的看待自己。 她开始对自己说:段奕岚,只要你想做,你就能够做到,并且做的很好! 于是她的武功日益精湛,她对毒经的研究,也让她学会了制毒,并试着像西门雨那样去研毒,制作自己的毒药。 又过了三个月,风开始慢慢的灌进这洞中来。清风会时不时的看看她练习,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云岚某一天忽然想到,自己到土木宫的时候是秋天,如今,当是春天了吧?这洞中却什么都不曾变过,秋日如此,冬日便还是如此。 而便在这样一个春天的早上,清风对云岚说道:"丫头,今日便出洞去吧!" ------------ 第84章 依依要鲜花,要收藏,要贵宾,要盖章,要点击~~ 呼呼~喘口气~ ********** ********** 云岚听到,心中升起些喜悦来,但又想起些什么般,问道:"风先生,你曾说过,若是我哪天能够打败你了,便是我出洞之时,而你我还未曾比试,风先生又何出此言呢?" 清风有些苦涩的笑笑,说道:"你父母本就是人中龙凤,生了你这个娃娃,却是学武的奇才,我学了一世的武学,你竟只用了半年光景,就全部学了去。今日不用比试,老头子便知道自己是要输了。" 云岚听他提到父母,神色一暗,顿住了话题。清风见到,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缄口。 而云岚却忽然抬头问道:"风先生,你可知道些我父母的事情?" 清风怔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般,轻声说道:"你父亲是兵部尚书,武艺自是不差,也是一表人才。而你母亲,却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因姓洛,便有'小洛神'之称。你娘乃是峨眉山净慧师太的弟子,但是爱上了你爹之后,便毅然的叛出师门,与你爹喜结连理。当年的江湖上,这还是一件十分轰动的事情。你娘这一嫁,不知打碎了多少痴情梦呢?" "你娘的背叛师门令净慧师太大怒,便要捉你娘回去领罪,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却听说那次你爹替你娘受了三百大棍,又接了净慧师太三掌,直休养了半年,才开始好转。" "后来蓝星国进犯,你爹受命领军打仗,你娘偷偷乔装跟了去,暗中为你爹爹出谋划策,打了胜仗。但是后来却不知何人告发,龙颜大怒,要治你爹娘的欺君之罪。你娘要顶了所有的罪去,不想连累你爹,但是你爹又怎会看她一人受苦,于是两人便双双被关入天牢。只是后来,仿佛是朝中另一位大臣说情,皇上便恕了罪,只是官降三级而已。这段佳话,当时被广为流传。连我都听过不少版本,便略去不提了!" "你爹才能卓著,皇上自然也知晓,一年后便又将你爹官复原职了。那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不过听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应该是你的兄长或是姐姐吧!" 云岚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道:"是兄长还是姐姐难道你不知道么?" 清风一愣,待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便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怨恨颇深,但是当晚,我却是没有对孩子动过手!若是看年纪,当年那孩子应该也有七八岁光景,而我当晚却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 云岚听完她的话,心中却是深深的疑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难道,自己的哥哥还没有死?但是师傅说的却是段氏一门只有自己一个活口而已,那么那天晚上,是哥哥不在家从而躲过一劫么? 想到这里,不禁心里一阵激动,抓住清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保证!" 清风点点头,说:"丫头,我骗你这个作甚?" 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哥哥在?!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即使不知道这个哥哥在哪里,云岚觉得,现在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人在世上,便是足够了。 至于哥哥在哪里,她报了仇之后,会去慢慢寻找。 也许他还不知道段府灭门的事情呢?也好,报仇的事情,便由自己一人去承担吧。况且,已经承担了十六年。 而哥哥,便让他在世界上一个安全的所在,幸福安静的生活吧。 想必他已经娶妻生子了吧?或许自己都已经当了姑姑了,那会是侄子还是侄女呢? 云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竟有些高兴疯了,想到那么远去,便笑笑自己。 但是无论如何,她真的很兴奋,这半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她还有亲人! 清风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知她是因为忽然听到自己还有亲人,心中叹道:竟因着自己的私心令她过了一十六年没有亲人的日子,自己真是罪不可赦了! 但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他的心中忽然又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当年那个因为自己而落入了一世苦难的女子,如果今日她还活着,会是怎么样呢? 他忽然开始反思自己这一世做的事情,到底有几件是对的?仿佛从记事起,他就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直到娶妻生子,生活刚刚安定,自己却又亲手屠了段氏一门。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可以开始平静的面对云岚了,丫头,帮你报仇也替我自己报仇之后,我便去地府向你父母谢罪。 "风先生,我们怎么出去啊?上次雨……那两个人出去的出口我看过了,是座绝壁,可是你的腿……我们怎么出去呢?"高兴过后,云岚开始思考二人的出路,毕竟,她的复仇之旅就要开始了。 清风看着她沉思的样子,笑笑,说道:"难道只能有那一个出口么?" 云岚看看他,旋即笑了,说道:"怪不得风先生总是能替云岚找到吃的,看来云岚果真是幸运之人,本以为必然要死了,没想到却得风先生相救,还学了这一身武艺。" 清风笑笑,哪能听不出她语气中隐藏的意思怨愤?一笑了之便罢了吧! 其实每次清风都能够在云岚累了的时候拿出吃的来,便都是他在云岚练功的时候从那出口出去,摘些山果打些野物,加工好了拿给云岚罢了。他虽然残了一只腿,当毕竟武艺极高,这些对他来说,倒也不在话下。 其实那出口,便在这地下河的另一端,西门雨二人是往源头走,而清风的出口,则是顺着这地下河的流向走下去。只是那日西门雨走到这边的时候,微微看到了火光,便不想打扰这位救了自己性命却不肯现身一见的前辈的清净便折了回去。如若不是这份心,他与小鱼倒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清风领着云岚顺着那地下河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光亮,心中不禁欣喜。过了半年多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下子对那光亮却甚是敏感,忙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那光感,才慢慢的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美。 ------------ 第85章 中午没更,现在更多一点~手上有鲜花滴话就给依依点坚持下去滴动力吧!鲜花贵宾盖章收藏依依都稀饭!嘎嘎~ ***************** ********************** 清风领着云岚顺着那地下河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光亮,心中不禁欣喜。过了半年多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下子对那光亮却甚是敏感,忙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那光感,才慢慢的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美。 只见那地下河出了山洞之后,便歪歪曲曲的在这山脚下盘旋,而地下河两边岸上,却是大片青草野地,开着些许野花,微风轻轻吹过,晃过几株蒲公英松开了翅膀,便又向前扑去。甚至那野花上还会扑闪着几只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显得煞是好看。云岚叹口气,唉!想不到曾经觉得如此平常的一切如今看起来却是这么的神奇美丽,是不是人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都会变得超俗一些了呢? 她在心中笑笑自己,竟还有心情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当今之计,还是想一下怎么洗去自己身上这恶臭吧?她看看清风,忽然觉得出了洞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加的苍老颓陈了。她想起她刚醒来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暴戾,甚至还说他是一时糊涂救了自己,那时候她还去顶撞他,全然不怕他扭断了自己的脖子。想想真是可笑,知道了他是自己的仇人之后,她竟然一下子觉得,在他面前,他才是弱者,所以她开始全然不惧让他去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教会自己武功帮自己报仇,之后再令他自杀向段氏一门谢罪!她当时怎么会那样呢?或者说,她怎的就不怕他一时震怒杀了自己?换做现在,她应该会装作自己不是段奕岚,再在学会武功之后暗中杀了他吧! 而她却是幸运的,经过了十六年的沉淀,清风虽然还是以前那么暴躁,却已经开始反思人生,所以面对她的指责她的挑衅,他才会以赎罪的姿态去面对,而从容不迫。况且,她的出现,安抚了他寂寞了十六年的心。 清风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笑笑说道:"丫头是想沐浴了吧?" 云岚悠然笑笑,说道:"风先生果真是了解我,想必风先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了吧?" 清风却不说话,只是施展起他绝顶的轻功往另一座山掠去。云岚便也提步跟了上去。 约莫小半刻的光景,二人便已到了一处山林中,那山林极深,林中树木茂盛,也有古木参天,虫鸣鸟叫,煞是热闹。云岚不禁在心中暗叹这春光喜人,想不到这"毒城"德州,竟还有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清风看她停住脚步,只在抬头看着这林中的树木,时而闭上眼睛大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无比满足,心中不禁有些心酸,仿佛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女儿般。而自己的女儿尚且还有在自己膝下承欢的机会,而她却是连这个最简单最平凡的机会都没有。 每次想到此处,他便觉得心中罪孽多上一分,便更加急切的想要找到端木宏,令其粉身碎骨方可解心头之恨,也平了自己心中这罪孽。 想着,便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头,对云岚说道:"快些走吧!以后有的是这样的机会。" 云岚看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有些不满,只是并没有表示出来,便提步跟了上去。不知何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学会了这么自然的隐藏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只是以前她太过依赖别人,才会那么"不谙世事"? 也许自己本就是这样的,自己的父母本就是那么出色的人,自己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耳边便想起清风的声音:"到了。" 云岚转过头来一看,映入自己眼中的竟然是一处人间仙境。 只见自己面前,仿若一块从仙界坠入凡间的灵境,铺在地面上,清澈透明。那水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映在阳光下,仿若水晶般闪耀夺目,令人不肯移开目光。周围大片大片的芦苇地,映在那片灵境中,依稀穿梭着些小鱼。岸边的石头竟像是被打磨的般,光滑玲珑。 云岚忍不住走上去,捡起一颗石头放在手心,一片凉凉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到全身来,非常的舒服。她惊奇的看着清风,清风笑笑,解释道:"这是前些日子我出来时偶然发现的,平日里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云岚又转过头去看着那湖面,止不住脸上的惊喜,心中竟有些不忍在这湖中洗身了。 清文看着她的样子,笑呵呵道:"丫头不必担心,这湖是活水,污不了的!"唉!这丫头终究是太过仁慈,若非如此,她此时便应该杀了我罢!仁慈虽好,但是她这仁慈,可不要误了复仇大计才是啊! 云岚点点头,便用脚丫子试了一下水,那水虽说有些凉,却并不让人觉得冷,便回头看看清风。清风笑笑,说道:"丫头,你且在这里罢!我去那边村子里拿几套衣服过来给你。"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云岚心中暗笑,他说的拿,便是不告诉人家的拿吧!不过既然你愿意去,我便也没有什么意见。况且身上这衣服,确实是脏的不成样子了。 仔细看过周围没有人影,云岚才放心的将衣服一件件褪下,只留着最后一层亵衣,踏进那湖里去。说也奇怪,进了那湖之后,竟等适应了水温之后,便慢慢的撩起水来,轻轻的揉洗着身子。忽然觉得不太惬意,便将上身的亵衣除去,放在水中吸满了水,再拿起来放在肩膀上轻轻一拧,水便从肩膀滑落,散成水珠又滴在那湖面上,一圈一圈的小涟漪,慢慢的扩散着。那水滴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便映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慢慢的,那湖面上竟然冒出些丝丝缕缕的烟来,一时之间,竟像仙子在瑶池沐浴般,犹如画境。 那水不过三尺多深,虽说云岚不识水性,倒也没什么大碍,洗过之后,顿觉清爽,只是风先生还未曾回来,心下一想,竟在这水中玩起来了。一下子潜到水底憋一下气,直到实在不行的时候便将头露出来一下,再潜下去。 等她不知道第几次露出头来呼吸的时候,却不经意的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她忙警觉的裹起亵衣,掠到湖边一下子披上衣服,顺着那影子追去。那影子闪的极快,必定不是凡人。不是凡人也就罢了,竟还敢偷看本姑娘洗澡,那便是犯了天大的罪了! 那人轻功极好,在树林子里竟还是如履平地般飞掠。云岚一下子被激出了脾气,便用了全力追上去。她本来轻功就不差,如今更是得了清风的悉心点拨,连清风这个当年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杀手楼楼主都自愧不如,便更是如虎添翼了。不多时,云岚便站在那人的前面,怒斥道:"大胆淫贼,竟敢偷看本姑娘洗澡,还不快以死谢罪!" 那人看着云岚,竟一时愣了去,只见她头发半湿,垂在脑后,几缕碎发散在前额,还微微滴着些水,眼中带怒,鼻子微翘,嘴巴竟还微微的撅着,衣衫有些凌乱,露出大半个脖颈来。 那人不禁吞了下口水,云岚见他如此,心下大怒,便拔出剑来,向那人攻去。那人仿似没有料到如此,便边躲边大叫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小的是不小心看到姑娘洗澡的,不是故意的,否则的话,小的愿意将两只眼睛挖出来献给姑娘解气啊!姑娘,不要再砍了,再砍小的就真的没命了!" 那人脚下功夫不弱,云岚几招下来,竟没有伤他半分,心中更是愤怒,便叫道:"没有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淫贼,我今日若不除了你,还不知会有多少女子毁在你的魔爪之下!"说着便又攻将过去。 那人见她着实难缠,心中也是着急的很,担心在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命丧她手了!便在心中暗自计较如何逃生,而另一边又要时刻提防着她的利剑真的在自己身上戳个窟窿出来,着实是焦急的很。便在这焦急之中,生出条计来! "姑娘,你先别急,你看那边嘛!"口中便仿似焦急的喊道。 "休想骗我!淫贼休得躲藏!"云岚却并不上当,仍步步紧逼。 "我骗你作甚?这座山上常有野兽出没,村里的人家才不敢上山来。你若是不相信我,便自己回头去看,我又逃不掉。否则这一刻你还在这里杀我,下一刻你就要葬身虎口了!"那人的语气更加焦急,云岚半信半疑,便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转过头去看。 谁知她刚转过头去,便听的身后一身巨响,忙又转过头来看。只见眼前一片白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 第86章 这一篇就快要完了,依依争取今天把它结束掉,大家手上有鲜花滴就多多支持依依哦! 还有收藏啊盖章啊贵宾啊点击啊~多多支持依依哦! ******************************* ******************** ********* 只见眼前一片白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云岚心知是上了那小子的当了,便气得一跺脚,心中暗道:淫贼,若是再让我看见你,顶不饶你狗命! 心下忽然想到清风,也该是时候回来了,便愤愤的顺着原路回去。 只见清风在原地正焦急的寻着她,看到她从远处过来,清风便长舒了口气。 待她走到跟前,清风便伸手递给她一套普通女子的衣服,却抬头看到她的样子,却是一下子定在那里。 急忙关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岚接过衣服,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只是他的话却令她刚平复下去的怒火顿时又"噌"的窜了上来,但面上却若无其事的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有条狗甚是讨厌,将它赶了去。" 这山上哪来的狗,野狼倒是说不定!清风也不戳破,说道:"无事便好,快些去换衣服吧!"心下却是想到:这丫头,果真是与她娘一般模样。 她这才注意到清风已经换了另一套衣服,并且身上也没有了洞中的腐臭味,便心中说道,想必你是有了更好的去处吧!令我在这里被淫贼偷看,真是阴险! 笑着接过了衣服,云岚便找个无人的地方换好了衣服,又重新易了容,站到清风面前,竟是一个乡下姑娘的样子。清风一愣,才明白过来这丫头本来就是易了容,如今自然也是易容啦!然后哈哈大笑一声。 顿时两人竟俨然一对乡下父女,云岚看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有些讽刺! "风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云岚问道。 "先去趟德州城吧!不管去哪里,都需要一样东西。这里也曾经是我的天下,最不缺的,便是钱了!当年我在汇通钱庄存了些钱,若是还在的话,我们就省了很多麻烦了!" "如今都过去了十六年的光景,那钱庄如何肯拿钱于你?"云岚不以为然道。 "老夫既是敢说,便自会有老夫的道理,走吧!且下山去吧!"清文说着,便先行一步,进了那树林子。云岚哂然一笑,跟了上去。 两人不多时便到了德州城门处,云岚想起那日与西门雨一同到此的情景,不禁心下有些黯然。这日的德州城门处似乎比半年前更加热闹,云岚扫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危险,便对风先生说道:"我们且往人少的地方走吧?" 清风心中一想,便应了。两人便顺着城墙根,慢慢的往城中靠近。幸好那汇通钱庄并未移动,仍是在当年的位置。 清风虽是十六年未踏足德州城,但是对城中大大小小的路却依旧熟悉,除了一些新的街道之外,倒是行的极快。云岚在经过丽京街的时候,看了一眼那日住的同福客栈,心中不免又生出些感慨。 "喏,丫头,那边便是汇通钱庄了!你拿着这个进去,便说找钱老板,见到他之后便拿这个给他看,他便知道了!" 清风看着汇通钱庄人来人往的门面,从怀里拿出一柄小小的匕首来,放在云岚手心里。云岚拿在手中,扫了一下,只见那匕首鞘上刻着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她也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清风看那匕首一眼,对她说道:"这是当年我将钱存入钱庄时,与钱老板定的取钱的信物。你只管进去随意取些银子傍身便是便是,其他的便不用问了!" 云岚白他一眼,不说就不说,本姑娘才懒得管呢!心中却是在想,这风先生当年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竟以一把匕首就能在天下第一大钱庄随意取钱,难道这天下第一大钱庄与他当年的天下第一杀手楼也有什么关系不成?看来此番让他与自己一起,倒还是天大的好事了! 于是便不再问他,将那匕首揣在袖子里,看他一眼,便往那汇通钱庄走去。 进去之后便是一排整齐的橱窗,十数个伙计在那里忙着招呼客人,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指挥着新到的伙计办事,时而拿起个簿子敲打一下那伙计的脑袋,嘴里谩骂着。云岚一笑,便向那中年男人走去。 那男人见她一身农妇打扮,却透着一股超然的气质,心下不敢小觑,便令那小伙计一旁去做事,笑迎道:"请问这位妹子,有何事啊?" 云岚拱手道:"哦,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你们钱老板的。" 那男人一听,先是一愣,旋即笑笑,说道:"妹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汇通钱庄分号遍布天下,更在京城中产业无数,我们老板又怎么会蜗居在这小小的德州呢?" 那男人心下却道,这女子谈吐不俗,不像普通人物,但是怎会如此鲁莽来一个小小的分号找自己老板呢? 云岚听他的话也是一愣,但马上掩盖过去,说道:"原来如此,只是受人之托,并没有说清楚。如此,倒是小妹打扰了,便就此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欲走,却又不着痕迹的将袖子中的匕首露出一截来。 那中年男人一见那匕首,却是心下一惊,忙叫道:"妹子留步!" 云岚故作诧异的转过身来,问道:"先生何事?" 那中年男子满脸堆笑,说道:"妹子请后堂说话,请!"说着便伸出手来,引着云岚往后堂而去。 云岚心中一笑,想不到这匕首倒还真是管用,这风老头倒是没有骗自己。便跟着那中年男人往后堂走去。 到了后堂坐下,中年男人着人斟了茶,便笑吟吟的对云岚拱手道:"妹子,鄙人姓董,是这里的掌柜,受钱老板之托,在这里照看着些产业。不知妹子如何称呼?" 云岚一笑,也拱手道:"董掌柜不必客气,小女子姓田名凤,董掌柜便叫我妹子罢!" 那董掌柜笑笑,让了茶,接着说道:"那我便叫你田凤妹子吧。我单名一个瑞字,你叫我董大哥便是。" ------------ 第87章 <云泄江湖>这一篇很快终结了,大家手中有鲜花的就投给依依吧!还有点击收藏盖章和贵宾,依依都好稀饭滴! **************************************** ****************************** ******************** 云岚叫声"董大哥有礼",二人便这样攀谈下来。 聊了几句之后,那董瑞说道:"妹子,咱们便说正事吧。我想问下妹子,妹子这匕首从何处得来啊?" 云岚笑笑,说道:"董大哥,方才小妹已经说了,是受人之托,前来寻钱老板亲自说与他听,既然钱老板不在的话,小妹也不知道这事情方不方便说与董大哥听。不是小妹不愿意,实在是不愿失信于人啊!" 那董瑞笑笑,说道:"妹子果然高风亮节,就凭妹子这句话,哥哥也不绕弯子了。实不相瞒,钱老板离开德州之时,曾交代给我一件事情。" 云岚故作不知,道:"哦?难道这件事与这匕首有关?" "正是。"那董瑞正了神色,说道,"钱老板说,若是一日有人拿了这匕首来到钱庄提钱,需要多少便给他提多少,所以方才见了妹子露出这匕首,哥哥才如此诧异。" 云岚做顿悟状,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董大哥如此小心,此事着实事关重大!" 董瑞笑笑,说道:"妹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妹子,此事非同小可,哥哥也不得不如此了,还请妹妹将那匕首拿出来,容哥哥验一下真伪!" 云岚"哦"了一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便将那匕首从袖子里抽出来,递给董瑞。 董瑞接过匕首,小心的捧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着那匕首上的一丝一毫,看完之后,忽的将那匕首猛地***,云岚不禁抬头去看,只见那匕首竟闪着银光,很是夺目,而刀刃上也是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瑕疵。心下不禁赞道:果然是把好匕首! 那董瑞将匕首插入到鞘中去,笑笑坐下,将匕首递给云岚,说道:"妹子收好,哥哥看过了,确实没错。妹子说吧!此次想提多少银子?" 云岚倒是吃了一惊,就是这样么?这么简单就可以拿银子了?心中不禁对清风与那钱老板的关系又多了一些疑问。但面前还有董瑞,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便不动声色地收起匕首,笑笑说道:"多谢董大哥,此番妹子是受人之托,想先求个整数,五千两。只要两百两现银,其他的全部要银票。" 那董瑞一听,心中虽是有点怀疑,但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况且通过与云岚的接触,更加相信这个"田凤妹子"不是凡人,便也就爽朗的说道:"好的,妹子在此稍等,哥哥这就着人去办!" 说着便站起身,派人去照着云岚的要求领了两百两现银,四千八百两全国通用的银票来,两百两现银里面,还换了五十两碎银。 云岚一看,对董瑞说道:"还是董大哥想的仔细,出门在外,还是碎银比较方便些。妹子在这里多谢大哥了!" 董瑞忙说道:"妹子不必客气,你我一见便如此投缘,哥哥一见妹子便觉得妹子非池中之物,今天能够帮到你,也是哥哥的荣幸,妹子不必拘礼!" 云岚听了,笑笑,说道:"如此,妹子便不说这些客套了。只是妹子还要赶着去向人家回信,便不便久留了,如若将来再有机会见到董大哥,一定要与哥哥再把酒言欢!董大哥,妹子便就此告辞了!"说着抱拳道。 董瑞一下子不太习惯这种江湖中人的问候方式,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想必这田凤妹子也是江湖中人罢,便也抱拳说道:"妹子走好,将来有缘再聚!" 云岚仿佛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疏忽,竟用了这种方式来告辞,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董瑞呢!便对那董瑞笑笑,提着包袱,从那钱庄后门走了。 出了那钱庄之后,云岚便到了与风老头约好的地方。 远远的看见那风老头正坐在一棵大槐树下,便走过去,将那包袱一丢,坐到地上,然后拿出匕首,说道:"想不到,风先生这匕首还真的挺管用,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匕首,为何那汇通钱庄中的人一见到便会乖乖的给钱呢?风先生,现在我倒是真的好奇,你与这汇通钱庄的钱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 清风转过头来,看看那包袱,又看着云岚笑着说道:"丫头,要了不少吧?" 云岚见他不回答自己,便也不再多问,说道:"也没多少,区区几千两而已。" 清风一听,说道:"丫头,你可真是傻的要命哟!" 云岚一听,便追问道:"什么意思?" "这汇通钱庄现在分号遍布全国,甚至开到了蓝星国,我们到那里不能提银子出来啊!你一次带这么多,也不怕被人惦记着?" 云岚一听,也笑笑,说道:"风先生,我到觉得是你糊涂,你还以为如今还是十六年前,你拿着银子到处花的时候啊?别忘了,如今你在端木宏的眼中,还是一个死人。若是一个死人的东西经常出现在天下第一号钱庄里,你觉得你还有多少的太平日子可过?" 清风一听,倒是有些愣住,自己竟没有这个丫头考虑的周全,心下不禁有些汗颜,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便岔开话题,说道:"今晚,便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云岚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感,这个风老头,终究还是要听自己的,哼!便说道:"如今自然不能住客栈,便先找个农家借助一晚,明日你我换了装束,再行上路不迟。" 于是当晚,二人便以在投亲的路上丢了盘缠为名,在郊区的一家农户住下,直到第二天云岚到城中替二人各自买了几套衣服,装扮妥当,才从德州出发,往京城而去。 !便说道:"如今自然不能住客栈,便先找个农家借住一晚,明日你我换了装束,再行上路不迟。"于是当晚,二人便以在投亲的路上丢了盘缠为名,在郊区的一家农户住下,直到第二天云岚到城中替二人各自买了几套衣服,装扮妥当,才从德州出发,往京城而去。 ------------ 第88章 话说西门雨与云岚离开流云山庄也有半年有余,却始终未曾传过消息回去,自然是令舒晴依与宫无心担心不已。而西门雨与小鱼留在端木骞的身边,想暗中潜入土木宫探寻云岚的消息,却终是未果,也不免有些丧气。正欲离开的时候,却被端木骞劝住,道是没有云岚的消息便是好消息,说不定云岚真的已经离开,因为与西门雨失散,便先行离去到了京城,便劝西门雨与自己一同进京。本来西门雨想拒绝,但是小鱼却说小王爷言之有理,不如上了京城,便找到了云岚也未可知啊!西门雨便终于同意与端木骞一行人一同回京。 端木骞自是高兴,与西门雨半年的相处,他倒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帮他找师妹,其实倒也不是帮他,而是帮自己。但是却始终不知云岚到底在什么地方,土木宫上上下下都被他们找了遍,却终是不见,难道这云岚真的凭空不见了?还是清文将她杀之灭口了?当然这猜疑他自是不能说出来,只是在不断的劝慰西门雨耐心些。作为交欢,西门雨自是也帮了他不少事情,几次端木历派人刺杀他,西门雨也少不了顺带着解决几个!当然,一般都是武功最高强的那几个了!渐渐的,他也开始习惯了西门雨在身边,如今父亲命自己回京,而太子月柊溟也着人令自己回去了。他以巡视德州的名义到了德州半年,如今,也确实是时候回去了。 这天德州知府孙成勋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早早的到了驿馆门口候着卫国将军的大驾。当初这小王爷忽然来到德州,他心中着实是没个底。人都说这小王爷年龄虽浅,但毕竟小小年纪就立了大功,不可小觑,他也便悉心伺候着。端木骞在德州呆了半年,他的心就跟着忐忑了半年。如今这瘟神终于要走了,他怎能不高兴呢?他孙成勋虽然没做过什么太大的坏事,甚至还在德州做了那么几件对得起老百姓的好事,但是论起亏心事,他倒也占了那么几条。俗话说,做贼心虚,说的便是他孙成勋了。 等了半晌,才终于见到小王爷在几位侍卫的簇拥下朝门口走来,孙成勋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小王爷好不容易来一次德州,不多住几日今日便要走么?下官尚未尽这地主之谊呢。" 端木骞哈哈大笑道:"孙大人言重了,本将军在德州可是已经待了半年有余了,如今皇上召见,怎可还贪恋这里呢?再说了,这半年中,可是叨扰过孙大人很多次了,孙大人却仍如此谦让,万一本官一下子心生感动不想走了,从此孙大人心里,不是该恨死本官了?哈哈哈哈……" 那孙成勋的脸上却惊出些冷汗来,忙说道:"小王爷真是会开玩笑,小王爷看得起在下,下官受宠若惊,怎敢心生不敬呢?"心中却是起了一层毛来,这小王爷总是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时而对自己冷漠不已,时而又仿若相识已久,他实在是不敢再与这小王爷打交道了。当初端木骞刚来时,他还想玩一些花花肠子,此时却是万万不敢了! 端木骞看着他的样子,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孙大人,本官给你开玩笑呢!还要多谢孙大人这些日子的支持和协助呢?还望孙大人以后将德州治理好,皇上自然不会忘记了孙大人的功劳!" 最后这句话却是说到了孙程勋的心坎里,禁不住美滋滋的说:"多谢小王爷,还望小王爷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定不忘小王爷的知遇之恩!" 端木骞笑笑,便一闪身便钻进了轿子中去,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的从驿馆出发,往京城而去。这一路上,便又是免不了德州百姓的夹道相送。不管这爱戴是真是假,对端木骞来说,倒还是有些受用的。只不过还未出德州,他便要开始担心这一路上会遇到的事情了! 毕竟,他与端木历相比。虽然他远强过自己的大哥,但是在父亲的心中,最重要的,却仍是他端木历。自己的小命,便只有自己小心了!况且,德州还有一个志得意满狂妄的清文在此,即便他是他的主子,他也要万分小心。 每一步,都是步步惊心,步步血泪! ********************** ********************** 接下来进入修文阶段,依依将会不定期更新。欢迎大家关注,同时也给依依提些意见和建议,让依依能够有所进步,能写出令大家更满意的文文! 谢谢! ------------ 云上九霄 ------------ 第89章 新卷开更,敬请支持! ************************ ************************ 话说云岚与清风风老头一路北上。虽然心中都是充满着急切,但是因着清风的残疾,赶不得太快。虽说他轻功卓群,可毕竟少了一条小腿,怎么说都始终有些妨碍。到了将近四月,两人才将将到了云间城。 这云间城云岚曾经从京城前往流云山庄的时候经过过,当时经过一座山,山间云雾缭绕,偶见高处垂下的瀑布飞溅,竟也有云雾绕身的感觉,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好不惬意,置身其中只让人觉得浑身轻松。云岚曾想若有机会,定会回来看看,如今便就来了。此番自己上京为段氏一门报仇,尚不知能不能成功,趁着如今还有机会,便将这愿望先实现了吧!惦记着那山,这日便央着风老头行快些,早日赶到那山中去。 一路上倒也没有多少耽搁,进了云间城之后,云岚就循着那日的印象,往那山的方向而去。清风不愿呆在客栈中,便也与她一同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这丫头这么惦记,便同去了。 走到街上,始见云间城的繁华。这云间城地处玄月国正中,交通发达,四处畅通,贸易非常的昌盛,在玄月国素有"中都"之称。而民风淳朴,做生意便讲究个"诚信"二字,因此云间城的商人在玄月国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如此一来,云间城的贸易便越做越大,甚至有超越月都之势。也使得皇上非常重视,偶尔也会放下政事,来云间走一遭。 云岚二人走在街上,不由得也为云间人的脸上的满足的表情所感染,心情也不禁跟着放松起来。如果什么时候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如此,过上这种怡然自得,自乐自足的日子,那该多好! 思考间却忽听耳边一片呼声,便忙抬头来看,只见从东边驶来一行马骑,原本路边的摊子就忙往旁边让着,顿时便让开了一条四尺宽的道路来。那一行人渐渐近了,云岚始看清楚前面领头一人的样子,心中暗想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行人走到云岚面前的时候,云岚才忽然想起来那人是谁,心下便释然了。这本就是他的地盘,如此招摇过市便也就不难理解了! 那人不经意的往人群中瞥着,看到云岚的时候眼神稍微顿了一顿,但旋即便移开了目光,倒是令云岚心里一个"咯噔".心中正在猜疑的时候,忽觉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便回过头去看。 见是清风风老头,正要说话,清风便忙示意她噤声,她忙闭上了嘴,与清风一同从人群中挤到了后面。 "风先生,什么事情?"云岚问道。 "方才那人,你可识得?"清风脸上却有着不常见的焦切。 "认得,他便是镜月阁的三公子,慕容谦。曾经在流云山庄见过一次!怎么了?"云岚好奇道。 "我果然没有猜错。他小时候见过我,方才见他看我,心中担心被他认出来了,这才拉你出来说话。"清风一脸严肃的说道。 云岚这才知道方才他那一眼不是看自己的,而是看自己身后这个瞎眼瘸腿的风老头,才道是自己多疑了。只是看他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十六年前也不过是个孩子,应当不会认得出风老头吧?便劝慰道:"风先生多虑了!"清风猛地抬头看着她,说道:"丫头,不是我多虑了。你可知他如何会见过我么?"云岚一愣,摇摇头。 清风看看周围的人,说道:"此间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再说。"说着便拉着云岚出了那条街,两人商量之后,便继续往之前云岚说的那山行去。那山中僻静,自不用担心有其他人听到。 不多时便到了那山中,未等清风开口,云岚却是再一次被山中的景色迷住,感叹道:"怪不得此地叫云间城,连上天都如此眷顾,生了这么美的地方在这里。" 清风无奈一笑,说道:"丫头,先勿急着看风景,听我慢慢道来。" 云岚便收起兴致,问道:"风先生难道十六年前便与那镜月阁主有交情么?还是连那镜月阁主都与我段府惨案有关?" 清风闻言一愣,说道:"丫头脑袋聪明,竟想到了这里,十六年前,我确实见过慕容谦的父亲,如今的镜月阁主――慕容熵。我与他曾有过一段交情,那时候他还只是镜月阁的一名公子而已,才智也是平庸之姿而已。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我是锁雀楼的楼主。后来有一次我去镜月阁中拜访,他却不知怎的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我便在镜月阁中,与镜月阁诸公子展开了一场恶战,打斗中他趁我不备刺了我一剑,竟想要了我的命去。后来,我趁机洒了一包迷魂香,才终于逃走了。若说后来是他坐上了镜月阁主的位置的话,那这其中,定然有我的一份功劳!" 云岚笑笑,说道:"风先生结实的朋友,竟都是如此善于利用别人。说不定他正是故意与你结识,引你到镜月阁中,再当着阁主的面将你格杀,他不就是立了大功么?云岚倒真是受教了!" 清风听完她说的话,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与她计较便是。便笑笑继续说道:"丫头倒是伶俐,不过这其中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至于他慕容熵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丫头且听我说完。"云岚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便是。 "后来,端木宏找到我之后,我曾去他府上两次,第二次的时候,竟看到了慕容熵,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上面来。但是那晚我们从段府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丫头还记不记得我当时与你说的不知何人竟点了一把火,将段府烧成了废墟?" 云岚点点头,说道:"莫非风先生怀疑慕容熵与此事有关?"清文摇摇头,继续说道:"他与段府惨案是否有关我便不知道了,但是那晚确实有不是我们的人混在里面。除了在我与你父母交战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高手之外,另外还有几个人。我当时怀疑,是端木宏恐我办事不力,故意安排的。现在想想,倒也是极有可能。" 云岚听完,不禁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会儿,说道:"风先生是不是觉得,有可能慕容熵便是端木宏派来在暗中杀了我父母,又烧掉我全家的人?" 清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这样怀疑,但是当时并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而且事后我们清点人手也没有发现其他人,我想,必是趁我不备走掉了吧!端木宏一向做事缜密,绝不会随便相信人,所以我想,当晚他当是的确派了人来,甚至还不止一帮人!" 听完这话,云岚却是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这端木宏竟是如此老谋深算,那自己要报仇的话,就必然要更胜他一筹。只是这一筹若是一时想要做到,却是极难,甚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即便风先生能够算的出他的计谋,恐怕也是帮不了多少忙,况且端木宏与当今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太子身边必定都是高手如云,防备颇多,自己这仇究竟应该怎么报呢?尤其是现在,竟然连镜月阁主都有可能被牵连进来,那这报仇一事,牵连的可就更大了! 云岚心中一时竟如同一团乱麻般,理不出个头绪来,甚至只要想想就会觉得焦头烂额,便蹲坐在地上。 清风见她如此,便劝慰道:"丫头勿要着急,报仇一事只能慢慢来,急不得的!" 云岚抬头看看他,虽仍是一脸焦灼之色,却还是对他点了点头。忽的心中仿佛有了计较,"噌"地站起来说道:"风先生,不如今晚,我们便夜探镜月阁?" 清风一听,却不回答,在心中暗自琢磨,许久郑重地说道:"丫头,镜月阁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庄,岂是你能够探得了的?如若失了手被人抓住,你要面临的便可就是无可想象的痛苦。若慕容熵真是那般阴险小人,你自己想想,你若是被抓了之后会被如何处置?" 云岚一愣,旋即笑笑,说道:"风先生,难道你就对自己的武功这么没信心么?您都说了,我如今武艺尚在你之上,只不过是探一下镜月阁,对我来说,应当不值得如此小心翼翼吧!" 清文摇摇头,依旧一脸认真,说道:"不错,你如今武艺已可趋于一流高手之境,但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不是功夫,而是经验。要有那种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够立即感觉到的敏感,才能够不将自己置于险境。而你,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犊子,怎可妄自尊大?" 云岚听了心下却是不服气,说道:"你若是如此小心,不去便是,若我云岚真是时运不济,落入了镜月阁的手中,那我认命便是,不须你来操心!"说完,竟转身便要离去。 清风想叫住她,但是却终没有叫出口。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暗叹一口气,嘴角却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 第90章 所谓月黑风高,便是如今的情形了。白日里高耸的大树此时在黑夜里摇摆起来,倒还真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镜月阁依山而建,从山脚走到半山腰,才能到镜月阁的灵镜门,算是镜月阁的第一重门,接着往上,依次是飞花门,琼水门和逐月门。灵境门到飞花门之间,住的便是镜月阁的杂役丫头,和一些武艺低级的侍卫。飞花门到琼水门之间,住的是二等侍卫,一些刚刚入门的弟子,以及镜月阁的公子们收的弟子,而琼水门到逐月门之间,住的便是镜月阁的公子们和阁主的直系弟子们。逐月门再往上,便就是阁主和阁主夫人所居的镜月居了。镜月阁的等级制度一向严格分明,任何人不得擅自越界。杂役们做完了一天的事情之后,除了有安排值夜的之外,其他人便要经过专门辟的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之后便不能私自出来。侍卫们也是一样,除非要值夜,其他时候不能佩刀不能私自走动。而公子们除了外出办事,一般在镜月阁内也不得未经批准便去不属于自己的其他地方。 云岚一路来到了灵境门,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住的都是些丫鬟杂役,而此时灵境门的丫鬟杂役们已经歇下了,便显得十分的安静。云岚小心翼翼,便又顺着小路往山上走,不多时便到了飞花门,飞花门不似灵境门没人识得武艺,这里住的都是镜月阁严格挑选的侍卫,还有镜月公子的弟子,个个身上都是有些本事傍身的,云岚一时不察惊扰了一个值夜的侍卫,躲来躲去才避开这些侍卫。见没什么发现,便又往山上去了。 接下来便是第三层的琼水门了,云岚经过方才两层,心下已经有了一点计较了。方才自己经过的第一层是丫鬟杂役,第二层是带些武艺的侍卫,想必这镜月阁是自下往上依次升级的,那接下来自己要到的,想必就会更加的难以对付了。方才竟险些被人发现,自己果真是太不小心了。 想她云岚此次当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独自行动,却是没有一点江湖经验可谈,清风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只是,若是不给她吃这一次亏,想必是永远不会成长的。 到了琼水门,果真守卫更加森严,到处可见巡查的人。云岚忽然想起流云山庄来,她在流云山庄的时候,几时曾见过这样的阵势,难道真的是这慕容熵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如此严密的值守?云岚心里想到,面上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小心的藏匿到一假山后面,那假山不过一人多高,云岚藏在里面还要努力的侧着身子,屏住呼吸才能容得自己,极是辛苦。幸亏的这一批巡查的人过去了,云岚才小心翼翼的从假山中出来。眼前是一条条小径,她却不知道是通往何处,犹豫了一下,便顺着方才巡查的侍卫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今云岚的身手已经可以说是一流好手了,但是因着经验的不足,却不似清风般,对危险有着很高的敏感度,甚至危险还距离自己很远,便已经嗅出了味道。而云岚如今的功力,虽说有很大的提高,但是敏感度却不见的高了多少。 绕过了一个个明围暗卫,云岚猫脚轻点来到了一个院子,这院子已经是自己一路走来的尽头了,里面微微亮着些灯光。云岚心中正在猜想会是何人住在这里,那屋子当中的灯却忽然一下子灭掉了。 遭了,被发现了! 云岚心中一惊,忙提起气来,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便落到身旁的一棵树上,而不待她落脚,却感到一阵破空之声,忙看过去,却是一枚飞刀冲着自己的眉心而来!忙又是一起,落到旁边去,心下却是惊异未定,这人的武艺竟是如此之高,竟能算到自己在何处落脚再掷刀过来,云岚自问自己远远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便不再多想,起身离去。 而那房中却有一人飞身而出,竟如一阵风般向她掠过来,她略有感觉,心知是那人追来了,心中一急,便抽出剑来,转身攻去。那人像是料到她会如此,竟一个闪身绕到一旁,然后一掌打在她的手臂上。云岚手臂一疼,差点将剑脱了手去。不待多想,便调整好位置与那人搏斗起来。 那人武艺着实不差,但实际上若是只论武艺的话,云岚可能与他相差不多,怎奈云岚再怎么说都只是个雏鸟,怎敌得过那人在数不清的打斗中积累的经验?而云岚用剑,那人却是用掌,步步欺得云岚近身,一时之间云岚的剑术却也施展不开,一个恍惚,胸前便又中了那人一掌。云岚心口一口气上不来,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如此,云岚心中更是慌乱,没想到自己初出茅庐便遭遇如此高手,顿时心中凉了半截。但是当下保命要紧,只要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与那人再战。 这样一静,手中倒也开始有条不紊,见招拆招,而不是一如方才毫无章法。那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手中的招式也更加凌厉。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高下。 清风微笑的看着云岚,这丫头悟性极高,自己的平生所学她竟在半年的时间里就全部学会,如今若是能够在与人交手中多加历练,便很快可以融会贯通,活学活用。如今她在受伤的情况下,竟还能够静下心来分析那人的招式,而且越来越上手,倒是让他又多了些惊喜。 那人见降不下她,便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云岚冷笑一下:"休要多言!"手中的招式也越变越快,一时竟令那人有些调整不过来。 "你来我镜月阁所为何事?"那人趁着一个空档,又问道。 "哼!你镜月阁若是没做亏心事,又何必如此怕人来探?"云岚耍了个机灵,试探道。 那人却不再说话,似是在分析云岚的来路,云岚也乐得他安静一些,手中便加快了攻势。 然而此时,却有大批的侍卫往这边涌来,似是发现了云岚,云岚一看,心中一急,便当机立断,今日看是不成了,便走为上策吧!便趁着那人分神,加强了手中的力道,右手中的剑虚晃过一招,左手的掌风便到了跟前,那人忙挡住她左掌,而却当不了她脚下的暗度陈仓。云岚飞起一脚,竟踢在了那人的裆部,顿时那人便手脚大乱,云岚冲他一笑,便飞身离了去。 清风看看那人,心中也是笑的不行,这丫头,竟有这么个损招!见云岚离去,便又看一眼镜月阁,也离去了。 慕容谦气愤的看着离去的背影,这女子恁的可恶,若是有一天再见,定要她加倍偿还。只是裆部被她这么一脚,着实疼的要命,而更要命的是所有赶来的侍卫几乎都看到了这一幕。 "三公子,您没事吧?"赶来的任丘忙出声问道。 "想知道的话,要不要本公子给你试试?还不快去追啊?"慕容谦瞪了任丘一眼,任丘忙噤了声,带人去追云岚。三公子的脾气,在镜月阁是除了阁主之外最捉摸不透的。几位公子中,自己这位主子的野心可谓最大,但是平日在阁主个其他公子面前,却没有流露出丝毫。自己今日可算是命大了,没被三公子追究!自己方才怎么那么多嘴呢? 慕容谦一拂袖,便带着伤痛回到了自己房中。心中也不断在想方才那人究竟是谁,竟敢夜探镜月阁,还来到自己的院中,莫不是被什么人派来对自己不利的?听她语气,说什么镜月阁做亏心事,莫不是她知道些什么?还是故弄玄虚?瞧她武艺倒是不错,竟连任丘都没有察觉,只是似是没与人交过手般,不过却是反应极快,自己初时占据的上风不多时便被她补了回来,想必也该是有高人指点。 慕容谦心中一沉,不管是哪一种,对镜月阁或者自己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想了一阵,理不出什么头绪,便穿了衣服,走出院去。这件事情,他还从未遇到过,若是这件事情与那件事情有关的话,他就必须要和阁主,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好好商量一下了! 到了逐月门下,便请人通禀,不多时那人便回转回来,说阁主有请。 阁主住的地方,便是逐月门以上的镜月居了。镜月居的格局和布置在镜月阁中最是豪华,也最是奇异复杂。若是有人私自闯入,也许尚未见人,便被自己给绕死了。所以一般人,不管是镜月阁中的,还是其他人,都不敢私自进入。 他慕容谦也自是不敢。 老仆人将他引到阁主慕容熵的书房中去坐下,不多时便见慕容熵带着一脸倦意,从旁边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需要这个时候来见我?"慕容熵沉着脸,没有任何的问道。 "禀阁主,方才属下的院中来了刺客,属下怀疑,这人与那件事情有关!" ------------ 第91章 镜月阁的规矩,任何人在阁主面前都要自称属下,连诸公子都不能例外,慕容谦最是懂得这些,也从来没有越过界。不过说起来镜月阁的诸公子倒真是可怜,自小便要勤学武艺,却不得父爱,尤其是作为阁主的儿子,在自己父亲面前却还不能亲近一些,当真是有爹犹不如没爹。 "哦?"慕容熵皱皱眉头,然后说道,"是什么人?" 慕容谦忙低头道:"是一个女子,这女子武功不弱,属下都险些被伤到。但是她好像没有什么与人交手的经验,甚至都被属下猜到她的招式。不过,这人悟性好像极高,后面居然就开始慢慢占据上风。"慕容谦忽然想起自己被踢得那一脚,不禁又觉得胯间疼痛。 "接着说!" "是!"听到慕容熵有些不悦的声音,慕容谦忙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不过属下问她为何来此的时候,她只说是我镜月阁做了些什么事情,而令她如此。为了小心起见,属下特意来此与阁主商量。" "那这又如何让你觉得与那件事情有关呢?"慕容熵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眼前的这个儿子是他最中意的,从小他便不多话,在其他师兄弟们还调皮的贪玩的时候,他就开始勤学武艺,自己对他也最是放心,所以有什么事情也愿意着他去办。可以说镜月阁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几位师兄弟,知道的最多的便是他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的野心。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份野心,但是对这个儿子,他还是挺骄傲的,他觉得在这个儿子的身上,他能够看到更多的当年的自己,隐忍却又有一分霸心。正因如此,他才更不希望看到他失败。可是今晚,为何谦儿会如此武断的认定那人与此事有关呢?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属下觉得,自从上次孩儿回来以后,此事便被搁下了,而之后我镜月阁却不断遭人闯入。虽然自阁中前一段时间加强戒备之后这些人便似乎销声匿迹了,但是今日却又来了一个未曾见过的高手,竟直达属下的居所。属下不得不将之联系起来,便觉得很有可能是与那件事情有关。"慕容谦小心的说道。 慕容熵微微笑笑,自己这个儿子,总是比其他人更敏感些,想事情似乎也更全面些,只是眼下却是有些急躁,以致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便说道:"是你多想了!在这件事情上,不是靠你的'觉得'能够处理的了的,在事情还没有进一步发展之前,不要草木皆兵,乱了自己的章法!你先回去罢,此事暂且务要再提!"慕容熵说着,便站起身来。 慕容谦见势,便识趣的闭了嘴。他知道阁主不想说什么的时候,他最好什么都不要再说,便低了头,说道:"是!恭送阁主!" 慕容熵看他一眼,便出了书房去。 慕容谦看看他的背影,昏黄的烛光在他的面前摇曳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久之后吹灭了烛火,然后转身出了镜月居,消失在夜色里。 云岚逃出去好远,才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停下,一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方才与慕容谦交手,胸口中了他一掌,还吐出好大一口鲜血,倒真是吓得她不轻。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啊?自己果真是太嫩了!其实真的应该听一下风老头的话才是,毕竟他对这些事情也是有些经验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闯来,真真是得了教训了。 正这样想着,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云岚警惕的顺着墙站着,然后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那墙头上竟坐着一个黑影,身材不高,但是却好像在直直的看着自己。云岚不知是何人,便也不出声,只是看着他,心中盘算着这人的来路和目的。 那人"嘿嘿"一笑,跳下墙头来,然后慢慢的走到云岚面前。 云岚轻舒了一口气,说道:"风先生,你吓死我了!" 清风笑笑,说道:"丫头,受伤了吧?快些回去吧!" 云岚瞪着他,道:"原来你一直在跟着我?" 清风故作不闻,却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救我?"云岚跟在后面,貌似有些气愤的说道。 清风笑着看着她,说道:"你真的希望我救你么?" 云岚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却瞪他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服,便加快步伐,走在了清风前面。清风笑笑,心中却道:果真还是个孩子! 其实云岚的心中知道清风是为自己好,但是她的倔强却似乎在堵着自己不能向他示弱。或许在她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做是同行的伙伴,而是暂时还不能杀掉的仇人,所以在她的心中才会那么的矛盾,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对他。 清风对她的这种想法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可以了解她的这种心态,更可以理解,所以他对她所有的故作对立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可以洞悉这个孩子心中所有的善良,也可以洞悉她心中所有的仇恨与那种蠢蠢欲动的罪恶。他知道她在徘徊,在抉择,所以他给她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一切的问题。毕竟,她才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的年龄!他忽然想起曾经的一个身影来,那时候也是那个女子最灿烂的季节,但是……真真是往事如风,却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其实他清风也算是一个暴戾的人,就像在知道她是段奕岚之前对她那般,但是后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个把自己当仇人的女孩如此的耐心与温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生出那么多的罪恶感,他竟一手毁了这个女孩一辈子的幸福?!他以前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他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而内疚自责不已?是因为他老了,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确切的说,他是在遇到她之后才开始反思的!那这种心境,难道是她带来的?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还是仅仅因为,在自己的生命里,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女孩?而她们的幸福,都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中?! 回到客栈已经夜深了,云岚便开始运功疗伤,又不敢惊动客栈中的其他人,所以都是小心翼翼的。心中不禁暗骂方才那人出手怎的恁的重呢?一个时辰之后,胸口的伤仿佛好了许多,只是却觉得有些全身酸痛,想必是自己运功还不够熟练吧! 清风敲敲门,云岚懒懒的过去打开门,见是清风,便又懒懒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然后给自己倒杯茶喝着。清风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 "那便好!方才见你受伤,便没有问你,你到镜月阁有什么发现?"清风对她毫不在意的声音也是毫不在意,仍是耐心的问道。 云岚皱皱眉头,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清风便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看她。 云岚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又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镜月阁有问题!" 清风听闻,精神稍稍一震,问道:"哦?怎么说?" 云岚喝一口茶,说道:"进去之后,总觉得里面有些神秘的感觉,让人感觉特别的不舒服,而且,镜月阁中到处都是侍卫,时时的走动巡查,好像在防着什么似的。若不是我第一次到镜月阁,我还会以为是在防我呢!" 清风笑笑,说道:"也许将来有一天便真的是要防你呢!接着说!" 云岚瞪他一眼,继续说道:"而且,我跟一人交手的时候,他问我到镜月阁做什么?我便说你镜月阁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然后那人脸上的神情便忽然显得有些凝重起来,所以那时我就在想,镜月阁必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是被有些人知道的。他们防的,便是知道这个秘密而且有能力和他们对衡的人。" 清风满意的笑笑,说道:"丫头,只此一晚,你所学到的便足以令人震惊。初时你的表现确实是差强人意,不过后来你便懂得了胆大心细,会去捕捉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记住今晚你所学到的,这个将是你今后行走江湖必备的素质。" 云岚听着清风的话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若是他人这样说自己,她定会谦虚几句。而这话从清风口中讲出来,却让她有些怪怪的感觉。若是此时表示谦虚,便好像跟他很熟络般,而他却是自己的仇人;若是不屑一顾,便显得太过嚣张,毕竟他为自己做了很多,也始终对自己很好。想了半天,终于蹦出一句:"谢风先生夸奖!" 清风微微一愣,复又问道:"丫头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 第92章 庆祝点击过2万,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哦! ~~~~~~~~~~~~ ~~~~~~~~~~~~ 云岚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清风见她如此,便道是她在思考了,便也不说话,只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静静的坐在一旁。 "风先生,镜月阁虽然可能有些牵连,但是我想,最重要的还是在端木宏。即便慕容熵真的与端木宏有些勾当,我们若现在在镜月阁查的话,定然是什么都查不到的。所以我觉得,接下来,我们便继续往京城去。只要我们能够找到端木宏并能够在他身边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报仇之事便好办了。到时候,我要将所有与我段府灭门有关的人,血债血偿!"云岚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清风,但是神色,却是异常的坚定。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这话不能对他清风说,毕竟他当初已经立下誓言,一旦自己和他报了仇杀了端木宏,他便自杀向段氏一门谢罪,她并没有什么不能够面对他的啊!为什么她要躲开他呢? 风先生心中有些苦笑,但是旋即便释然了,自己欠下的,终究是要还得。他知道她是故意不看他说的,也许她是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吧?不管是不是这样,他对这点已经感到很是欣慰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镜月阁如果真的与端木宏有关系,那么事情过去了十六年,我们也不能在镜月阁中得到什么?便只有一切从这个源头之处,慢慢打开来了!" 忽然听的窗户边有些响动,云岚侧耳一动,手中的杯子便已打了出去,竟钉在了那门框之上。窗外那人便急急的跑掉了。云岚身上的伤已是好了不少,当下便跃出窗户,追了过去。清风想去阻拦,却已是不及。心中怕她吃亏,便也跟了出去。 那人轻功极好,落在屋顶上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云岚心中也不禁赞叹这人功夫不差,只是如今却是自己的敌人,那便容不得自己想这么许多了。便又提上两分气,追了上去。 追了许久,几乎在半个德州城的屋顶上转了一圈,那人却忽然停下了,转过身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云岚,说:"我,我不玩了。姑娘……你,你别追了!" 云岚胸口也有些憋闷,停下来之后也是不住的喘气,待稍微好点才看清楚那人模样。心中不禁怒气蒸腾,"嗖"的从袖中抽出剑来,往那人斩去。 那人正累的不行,大口的喘着粗气,猛地抬头却看到云岚拿着剑向自己劈过来,心下大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去,便也顾不上气息未匀,又开始了逃亡之路。 "淫贼,看你往哪里走?"云岚大怒,便飞身往那人追去。这次她却是用上了全力,一下跃到那人头顶,那人瞄看到她,便忙低头闪过那一击,然后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只是云岚的武艺却是高他一筹,此时更是拼上了全力,他又岂能走的脱?不多时云岚的剑便又再一次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是再一次,便是今夜这人,就是那日在树林子里偷看到云岚洗澡的那个"淫贼"! "姑娘,我们果真有缘,又见面了,呵呵!"那人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干笑着说道。 "淫贼,上次你使诈骗我,今日看我不宰了你!"云岚恨恨的看着他,手中便要用了力去。 "丫头且慢!"清风却在此时赶到了,看到云岚正要动手,忙出声叫住。 云岚看到来人是清风,便欲不理,只想一剑将手中的淫贼结果了去!而此时那人却忽然说道:"你这剑是从何而来?" 云岚一愣,便又怒道:"淫贼,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样?" 那人仍是一脸嬉皮笑脸,说道:"原来姑娘便是舒晴依舒前辈的徒弟啊?幸会幸会!在下夏羽,姑娘如何称呼?" 云岚听他唤出师傅的名讳,心中惊疑,便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我师傅?"清文却是笑笑,并不说话。 那夏羽仍是不改嬉笑模样,说道:"姑娘真是健忘,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在下夏羽,挺好记的名字啊!为什么姑娘记不住呢?唉!" 云岚一听,却是怒火更甚,道:"淫贼,我再不听你的疯言疯语,现在就杀了你!" 清风却急忙拦住她,说道:"丫头,快些住手!"接着不顾云岚的反抗,将剑从夏羽的脖子上拿了下来。云岚正欲发作,却见清风将拐杖放在腋下,拱手道:"敢问夏羽夏少侠与昆仑老祖是什么关系?" 夏羽原在看着云岚,听清风如此说,便收起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恭敬的说道:"正是家师!" "原来是昆仑老祖的弟子,失敬失敬了!"清风笑道。 "还未请假前辈?"夏羽作揖道。 "老头子我啊!我姓风名清。" "原来是风前辈,晚辈失礼了!" 云岚在一旁听着,却是有些不明所以,便问道:"哎,你们说的昆仑老祖是谁啊?" 夏羽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道:"你不知道我师傅是谁?" 清风却是在一旁看着笑着。 "你师傅很有名么?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再说我又没问你,风先生,昆仑老祖到底是谁啊?"云岚说着瞥了那夏羽一眼,转向清风问道。 清风笑笑,说道:"丫头,你未曾涉足江湖,不知道昆仑老祖也是正常。可是在十几年前,江湖上却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昆仑老祖的!" 夏羽向云岚撇撇嘴,云岚狠狠的瞪他一眼,险些又将剑***。夏羽忙转过头去,往旁边瞄着。 "哼!那有什么了不起?长江后浪推前浪,十几年前无人不知,今日不也销声匿迹了?"云岚不屑道。其实她心中倒是真的有些疑问这夏羽到底是什么人?这昆仑老祖又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这个夏羽却让她心中总是升起一团火来,现在杀他不得,她便要泄一下心中的怒气,以防自己真的被他气死! "丫头,这你就错了。"清风继续说道,"即便在当今的江湖中,也鲜有人不知昆仑老祖的大名的。甚至你手中的这把剑,也是出于昆仑老祖之手啊!" 云岚一听,却是心中有些尴尬,自然面子上不能表示出来,便继续说道:"这剑是我师傅给我的,关他昆仑老祖什么事情啊?" 清风笑笑,不说话。而一旁的夏羽却是忍不住了,说道:"这位前辈,你这话可是说错了,这剑并不是出于家师之手。"云岚闻言,便对清风得意的笑笑。只听夏羽接下来却说道:"这把剑乃是出于晚辈之手!" 云岚一下子呆在那里,看着夏羽得意的笑,简直连肺都气炸了去,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剑将他砍成两半!但是这又是什么事儿嘛!云岚一时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一团火烧焦了里外,心道若是这火能够烧到外面来,自己一定要先把这小子烧死! 清风也有些忍俊不禁,对那夏羽说道:"夏少侠果然名师出高徒,年纪轻轻就锻得如此好剑,果然是得了昆仑老祖的真传啊!" "哪里哪里,家师的绝学岂是晚辈能够学得的?不过是学了家师一点皮毛,不敢在前辈面前卖弄!" "夏少侠谦虚了!" 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云岚心中却是真想将两人都踢下屋顶去。而这时清风却说道:"夏少侠,今夜之事多有误会,还请夏少侠见谅,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夏少侠与我们一同回到客栈中去,我们再把酒一叙如何?" 夏羽哪里肯去?云岚眼里冒出的怒火他岂能看不见?便故意不看云岚,对清风拱手道:"多谢前辈盛情,只是今日晚辈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改日再去拜会前辈吧!" 清风知道他是怕云岚再一时成怒杀了自己,便也不好勉强,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也不勉强少侠了。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 那夏羽正欲说声"后会有期"就溜之大吉,怎奈云岚反应比他更快,不知何时就飘到了他的身后,狞笑着在自己耳边说道:"夏少侠,风先生如此盛情邀请你去,你怎么能这么拒绝呢?再说,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清楚,你怎能这样就走了?"说完狞笑两声,不禁听的夏羽心里面直发毛。 夏羽心中叫苦不迭,心想今日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自己方才怎的恁是不小心被她发现了。便也苦笑着对清风说道:"既然姑娘这样说,那晚辈就打扰前辈了!" 清风无奈的笑笑,说道:"既然夏少侠答应了,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便快些走吧!" 夏羽顿时耷拉了脑袋,被云岚押着往客栈去了。云岚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不由得舒服多了,小样,看本姑娘如何治你! 到了客栈,云岚便将夏羽一把扔在了凳子上,狞笑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清风心中着实是无奈,便也笑笑坐在夏羽对面的位子上。夏羽一见这阵势,当真是有些后悔不迭了!自己怎的就鬼迷心窍了呢? "说!为什么跟着我们来到云间城?为什么躲在窗台上偷听我们说话?你都听到了什么?"云岚猛的一拍桌子,吓了夏羽一跳。 ------------ 第93章 谢谢亲们支持,急求鲜花收藏~ ************************* ************************* "姑娘,先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嘛!你要问也要等我说啊不是?"夏羽拍拍胸口,故作惊慌的说。 云岚今夜却是被他气得不行,见他如此,更是想将他千刀万剐了去。 清风看着夏羽,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当年昆仑老祖也是此番模样,一头银丝竟还如一个顽童般,没想到收的徒弟也是如他一般玩闹。早前他瞧见云岚的剑,便道应是昆仑老祖的作品,但昆仑老祖怎么会轻易的送把好剑给一个江湖上默默无名的小辈呢?后来在德州树林子里,也在云岚的身上嗅到了昆仑老祖特制的烟火弹的味道,心下还在怀疑怎的昆仑老祖会出现在这里呢?只是看云岚当时的反应,却又觉得不应该是昆仑老祖。虽然疑问颇多,但是却没有问出口。如今倒是明白的差不多了!想是那日这夏羽不小心看到了云岚洗澡,被云岚当成了色狼,那夏羽便用了烟火弹逃生了,今日在这里预见他,云岚自己不肯轻易放过他。想到此,便也就捋须笑笑。 "快说!你是如何跟着我们来了云间城?"云岚刚想用剑威胁他,但想到这剑便是这淫贼铸的,如此似乎不太好,便又将剑放回了袖子里。虽然对夏羽她心中存了一百条杀心,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铸的这把剑确实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却是不知师傅究竟是如何得了这把灵巧轻便的可以自由伸缩的剑。虽是不如西门雨的那柄落雁剑,但也是难得的奇剑了! "姑娘,冤枉啊!我怎么会跟着你们来云间的?只是小的游历到此,晚上闲来无事瞎逛着,便见到姑娘和前辈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一时好奇心起才跟着你们过来的,不过不小心听了几句话便被姑娘发现了!姑娘果真神功盖世啊!"听到这里,云岚却又是一怒,险些又拔出剑来,夏羽暗道不好,这女子竟不吃这一套,便忙拦住云岚的手,将剑收回去,奈何却又碰到了云岚的手,看着云岚几乎要冒火的眼睛,夏羽心道:"这下完了!" 只见云岚"嗖"的一声抽出剑来,竟直接往夏羽刺去,夏羽见势不好,忙蹬一下桌子,将自己连同椅子一起弹了出去,云岚却又马上攻将过来。清风见势,无奈的摇摇头,便忙飞身过来拦住云岚:"丫头,这些都是误会,切勿冲动啊!" 云岚不听,只觉得心中怒火旺盛,不知怎的见了这人就觉得定要杀之而后快。 只是却是苦了夏羽了,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看了这姑娘洗澡,怎的就被当了淫贼杀个不停呢?心中也将自己骂个半死,自己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自己来找罪受嘛! "丫头,先听夏少侠如何说再做决断可好?此时夜深人静,切勿将事情弄大了啊!"清风拦着云岚,苦口婆心的说道。那夏羽见势,忙溜到云岚暂时打不到的地方,松了口气,说道:"是啊姑娘,你总不能见了我就打打杀杀的吧!多不雅观?行行行,您老息怒,我不说了还不成?不对,我老老实实交代还不行?" 清风"扑哧"一笑,这夏羽竟连性子都得了昆仑老祖的真传,便对云岚说道:"丫头,你便静下心来,听听如何?" 云岚含怒看了一眼正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夏羽,又看看清风,说道:"风先生,此人油嘴滑舌,岂能信他的话?再说,他说自己是昆仑老祖的徒弟,无凭无据我们怎么相信他?风先生切勿被他骗了!" 清风笑笑,说道:"丫头,你对他存着成见,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不能接受他,甚至杀了他。但是你若是不放下这成见,又怎么会真正的了解一个人一件事情呢?很多时候,人是不能靠着自己的想法去判断一件事情的!丫头,这些,你可听得进去?若是听得,就听老头子我一句话,暂且坐下来,听一下夏少侠的解释如何?我相信,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云岚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清风一脸微笑,想了一下,便将那话又咽回肚子里,一把拉过椅子,坐在方才的位子上。"我倒是真的要听听,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清风一笑,便也回到位子上坐下,对夏羽笑笑说道:"夏少侠,你与丫头之间必然存了什么误会,若是这误会解不清楚,这丫头可是不能放下对你的戒备,所以夏少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出来吧!" 夏羽无奈的笑笑,说道:"多谢风前辈。晚辈与这位姑娘之间,确实是存着误会。" 云岚瞪他一眼,夏羽忙闪开眼睛,继续说道:"那日晚辈出到德州,不知怎的就闯到了那座山上,晚辈在山上看到下面有一个湖,特别的干净漂亮,就像一面天上落下的镜子一样,便一时兴起想要下去看看。谁知等晚辈下了山,却看到那湖里有一个仙子般的姑娘在那里洗澡,一时看呆了眼去,真以为自己是到了天上人间,见到了仙子。"夏羽说着,瞄了一下云岚,却见云岚仿佛并没有爆发之意,便继续说:"怎知那仙子见了我,却一脸怒容,晚辈便知是打扰了仙子,更是亵渎了仙子圣容,便急忙逃开。谁知仙子竟是武艺绝高,不多时便赶上了晚辈,将剑架在了晚辈的脖子上,晚辈无奈,只好使出烟火弹来逃命。" 夏羽说道烟火弹,云岚却是心中又来了气,这淫贼,竟还敢提起此事,但是自己已经应下要听他说完,便咬牙切齿道:"接着说,你是如何跟着我们来了云间?" "姑娘,小的方才不是说过了么?小的并非是跟着姑娘来了云间,只是游历到此而已。"夏羽忙解释道。"那日仙子将我赶跑,我岂敢再回去啊?只得落荒而逃,便来到了云间。谁知今夜出来瞎逛,却无意中见到了姑娘,直到姑娘追着我叫小的,才认出姑娘便是那日的仙子啊!姑娘可是冤枉小的了!" 其实夏羽也并非真的说了实话,他确实是不小心看到了云岚洗澡,但是云岚追赶上他之后,他便认出了云岚用的剑正是自己所铸,但是这把剑却是半年多前被自己送给了流云山庄的舒晴依舒前辈,便一时好奇,在云岚离去之后,偷偷的尾随在后。后来得知二人是要上京,便一路跟着到了云间。其实也不算是跟,他是先一步到云间的,毕竟云间有一个江湖上闻名的镜月阁,他便偷偷的溜去看一下,谁知却正好碰到了云岚。然后他便认出了那把剑,于是一路尾随云岚到了客栈。他本身武艺便是不差,只是那日在德州时候刻意隐藏了罢了。但是论起轻功来,他倒确实是差了云岚一截。 "休得胡说!怎么会那么巧我们来云间,而你又也正好来到云间?"云岚不肯放过他,追问道。 "姑娘若是这么说的话,小的就只好自认倒霉了,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没办法啊!"夏羽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云岚气结,但也不知道如何回他,便又问道:"那你躲在窗子外面都听到了什么?" "没有啊!小的刚躲到外面就被姑娘发现了,什么都没听到。难道姑娘说了什么不能被人听到的话么?那姑娘尽可放心,小的保证没有任何人听到。"夏羽装傻道。 清风看着二人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只是眼看云岚又要发作,拿夏羽开刀,便忙站起身来,说道:"既是如此,丫头,此事确实是误会一场,就不要再为难夏少侠了。" 云岚还欲说什么?清风便抢白道:"误会一场,还请夏少侠不要介意。" "风前辈说哪里话,既是误会,晚辈又怎会介意呢?只是确实令姑娘生了气,晚辈在这里向姑娘陪罪了!"夏羽说着,便向云岚做了一揖。 云岚瞧见他如此,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却着实觉得郁闷,便冷哼一声,不去理他。 清风笑笑,解了夏羽的尴尬,说道:"不知夏少侠接下来准备去什么地方啊?" 夏羽微微低头,表示恭敬,说道:"晚辈暂未定下,只是此次游历,晚辈想多走些地方,增多一些见识。所以接下来便要离开这云间城,去到京城看看。" 清风听他提到京城,心中微微一怔,面上却不改颜色,笑道:"夏少侠果真少年英雄,胸怀大志,老朽惭愧。" "哪里哪里,风前辈言重了!"夏羽笑言道。"前辈,此时已是夜深了,晚辈便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说着瞄一眼云岚,脚下却已经不自觉的往窗子移去,做好一切逃跑的准备。 "站住!"云岚出声喝道,"你这淫贼,花言巧语油嘴滑舌满嘴胡话,我们岂能信你?从今日起,你便与风先生呆在一起,一刻也不许离开!" 清风不露声色的笑笑,夏羽看着云岚的样子,心中大呼不妙,便要夺窗而逃。云岚岂容他如此,便一个箭步上去,将他揪落下来。 "夏少侠竟是听不懂小女子的话么?"云岚凑在夏羽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 第94章 本书已上架,急需订阅+收藏+鲜花等等,亲们多多支持哦~ -------------------------------------------- -------------------------------------------- "呵呵,听得懂听得懂,姑娘说笑了!只是小的还有要事要办,等小的办完这件事情之后,再寻了姑娘和风前辈一同上路可好?小的要办的这件事情确实是非常的紧急啊!哎,姑娘姑娘,你少用点力,姑娘,小的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姑娘!"夏羽非常非常努力的在哀求着. "那你倒说说,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做啊?是要急着去私会哪家的小姐,还是要去偷看哪家前进洗澡啊?"云岚看着他的样子,阴笑着说道. "姑娘,你误会我了不是?小的可是正人君子,只是一不小心才冒犯了姑娘,姑娘就饶了小的吧!"自从遇到云岚开始,或者说在她面前,夏羽的口中就一直称自己为小的.其实这种自降身份在云岚这里还是挺受用的,在她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她对他,已经没有她表现的那么生气了.但是却还是在心里留了"淫贼"的印象. "误会?你认为这是误会,本姑娘可不这么认为!"云岚带着副危险的表情,幽幽的说道."不过既然风先生也认为这是误会了,那便由风先生担保,这一路上你要是能够让我信得过你确实是正人君子,我便随时可以放了你!如何?" 夏羽正在内心中苦苦挣扎,却又听云岚说道:"而若是你半路逃走了,那下次若是再给本姑娘遇到你,就直接给你个痛快的,也算是为民除害.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跟人家说了昆仑老祖的徒弟竟然是个大淫贼,专门偷看女儿家洗澡的话,那到时候昆仑老祖追究起来,你可就要为我说的话负责任了!" 清风心中暗笑,这丫头,竟也是如此的鬼灵精!他本也担心他们说的话被这夏羽听了去,但是他也知道,不需要自己说什么,丫头自然会将他留下来!所以他也就乐得在中间做个好人. "夏少侠,虽说此事确实是个误会,但是丫头心中确实是难以解开这个结.反正夏少侠也要上京,我们便也正好顺路,也不算误了夏少侠的行程,顺便也解了你们之间的误会,也好让丫头信服,你说呢?"清风微笑着说道. 夏羽心中暗骂道:"这老头也是只老狐狸,明明是担心被我偷听了你们的话,想尽办法也要把我留下来,还故作好人!"脸上却是一脸无辜一脸无奈的说道:"既然风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晚辈便不得不从命了!" 其实要他留下来,他倒也乐意,只是这种被威胁的方式有点伤了他的自尊了.而眼下,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便先将这面子放到一边,答应了罢! 清风听了,自是高兴.而云岚心中却对他的忽然答应有点怀疑,这小子不会又耍什么花样吧?不过转念一想,依风先生的武艺,看着他倒也不成问题.况且,风先生不能也不会将他放了,毕竟,他比自己更担心谈话被这小子听了去.所以便笑笑,说道:"如此便好,从现在起,你就要和风先生随时呆在一起,不许离开半步!听清楚了么?" "姑娘,小的虽说愚钝,但是还没有到低能的地步!姑娘说的话,小的记住了便是."夏羽心中对二人自然也多了些意见,一时不忿,便带在了语气上. 云岚也不去管他,就对清风说道:"风先生,此时已经夜深,你便带他去休息吧!" 清风应了声,便带着夏羽离去.夏羽忿忿的看了一眼云岚,云岚也毫不客气的瞪过去,夏羽故作一惊,忙跟着清风走了.云岚心中不自觉的微微一笑,便回到床上,歇下了.这一晚,着实够累的! 第二日云岚见夏羽老老实实的在清风床下的地板上打着酣,心里不禁一笑,叫风先生喊他起身,准备上路了.夏羽正在和周公相会,忽的被人喊起来,嘴里嘟哝着什么,但是云岚一眼瞪过去,他便也不敢说什么了.看着他的样子,不止清风心里觉得好笑,连云岚也有些忍俊不禁。 于是上路. 这一路上三人倒是走的十分安心.一来,没有人认得云岚现在的样子;二来,有了夏羽为伴,云岚和清风之间的相处倒也没有那么的尴尬,时而也会多一些话.其实这样的状态也让云岚很是满意,自己心里能够轻松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而云岚开心了,夏羽自然日子也好过一点,不必都要看云岚的脸色. 没什么隐忧,几人便坦然的走在官道上,一路往京城而去.这一路上倒是令云岚见识不少,各处的奇观异景皆关于心.不知怎的,她总是觉得此番看了之后,仿佛以后就不再会有机会见到一样.清风十六年未见人世,自然也是高兴的紧.夏羽便更不必说,生就一个顽童,与那昆仑老祖一般无二,见到什么都会是一番惊奇.这三人行在路上,竟如同一家三口,父亲带着一双儿女出游般. "凤姑娘,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啊?小的我好累啊!"夏羽扯着干燥的嗓子,吃力的说着.虽说才是四月,但日头却是毒辣辣的,晒得人头晕乎乎的! 叫"凤姑娘"是因为为了行事方便,云岚便令大家称呼自己为"田凤",夏羽生就一张甜嘴,但是自从叫"凤姐姐"被云岚暴打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叫"凤姑娘"了. 云岚也是觉得热得很,看看清风也是一样,却没好气的对夏羽说道:"又不是只有你累,叫什么叫?"心里却盘算着下一个驿站应该快到了吧? 夏羽吃了云岚一闷棍,心里也不痛快,哼!这小妞恁的可恶,绑我一起上路不说,还一点自由都不给我!改天看小爷怎么惩罚你!嘴里便嘟囔道:"我不就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么?" 云岚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却不搭理他.夏羽越想越觉得心里郁闷,自己也是堂堂八尺男儿,怎的也要听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哼!我要走便走,还要征求你的意见么? 想着,便挑衅似的一下子飘到了云岚的前面,对云岚使了个挑衅似得眼神,便往前飞速行去. 云岚方觉得身边多出个影子来,转过头去看,却正好看到夏羽挑衅的眼神.一愣神,他却已经在自己前面老远了!等晃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小子不是要挑衅自己就是想要逃走,看一眼清文示意他自己要去追夏羽回来,便也运起轻功,去追夏羽,心中不禁暗自后悔早些没有把这小子绑起来了. 夏羽瞧见后面远远跟来的云岚,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嘿嘿,即便我走不了,也要累你一累! 其实夏羽并没有真的打算要走,既然当初他没有走而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留在云岚身边澄清误会,如今怎么会走呢?不过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夏羽什么时候是这么按常理出牌的人?别逗了! 不过,他倒是挺愿意留在她身边的.虽然她有点凶有点霸道,但是他看到她落寞的时候会觉得心里有点堵,所以他乐于去逗她生气逗她开心,而不想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麻木的应对着一切. 虽然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觉得她的一生,必定经历了想不到的苦难.虽然这个小妞凶凶的,但是还是蛮可爱的呢! 云岚远远的看见夏羽扭过头来冲自己吐的舌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运足了气去追赶他.夏羽见云岚一下子缩短了与自己的差距,暗道:不要啊!这么快就玩完了?便也是使足了劲头去,足下狂奔. 幸得此时官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否则看到这一男一女如此追赶,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想! 夏羽猛地瞧见前面转弯竟有间店,一个大大的"酒"字正迎风招展,心下不禁一喜,停下脚看看不远处的云岚,做了个鬼脸,便往那店中跑去. 云岚先是一气,旋即看到那店,心中也是一喜.但是看见夏羽得意的样子,就恨得牙齿直痒痒,心道风先生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便又追了上去. 那夏羽一晃,便不见了人影.等云岚到了那店门口,心中却是稍稍一惊. 只见那店前的空地上,乃是一群将士.个个身形高大,虎背熊腰,一手拿着壶不知是茶是酒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是用馒头就着牛肉大口的啃着. 云岚看看周围,却依然不见夏羽的影子,但是看眼下的阵势,却是有些不宜妄动.便故作平静的走进那店中去,招呼老板过来,要了一壶茶,四个馒头. 老板应了声,便去招呼伙计准备了. 云岚看看邻桌的人,心道,想必这些人便是外面那帮人的头头了.莫非竟是个将军不成? ------------ 第95章 上架之后第一章~亲们多多支持哦!急需鲜花+收藏+贵宾哦~谢谢大家! ------------------------------ ------------------------------ 只见右侧旁边那桌人中,正对着自己坐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刚出头的人,此人面色微黑,刚毅俊朗,面上微微带笑,颇有些儒将的风范,那人身后站了一男二女三个人,男的冷峻而警惕,其中一个女的是面无表情,透着冷漠,想必是属下吧!另一个待云岚看仔细去,竟是瑶儿。 云岚心下一惊,怎么瑶儿会在这里,和这个貌似将军的人在一起,莫非这人竟与清文有什么关系么,这样想着,便开始注意那些人言行。 那人右侧是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分明,只看背影却稍显瘦削;再往右边却是一个女子,云岚用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只看到那女子侧脸,却觉得那女子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又着实想不起來。 云岚静静的吃着手中的馒头,一边等着清风的到來,一边暗暗的注意身边这群人的动静,凭直觉,她觉得这群人绝不简单,不管与自己是否有关,人在江湖,还是小心些好。 忽的听到那儒将道:"雨公子不必心急,不出几日,我们便可到京城了,到时候,一切便都好办了," 云岚听到这话,顿时怔在那里,甚至连口中的馒头也忘了咀嚼。 雨公子,,难道是雨哥哥,,云岚忽的想起那女子來,沒错,便是那日在山洞中看到的那个女子了。 怎么会在这里碰到雨哥哥。 他怎么会和一个将军在一起。 那人仿佛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便示意身后的男子过來试探一下,云岚意识到自己方才动作的不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看那人属下就要过來,便慌慌张张的从袋中逃出一些银子放在桌子上,便往外走。 那属下看了儒将一眼,儒将一点头,他便跟了上去。 云岚听着身后的声音,心中着急的要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竟往方才來时的路走去。 那人见她如此,心中更是起疑,便加快了脚步。 云岚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渐渐逼近,心中更是慌乱,心道:自己方才怎的会恁的不小心,不就是听到了"雨公子"三字么,怎的竟会如此不堪,现在被人怀疑,倒是应该如何是好啊!这风老头怎么还不出现。 只是此时,应该怎么洗去这人心中的怀疑呢? 正自忐忑,却忽觉得身后沒了声响,云岚心中不禁暗中惊疑,难道这人便这样放过我了。 云岚停下脚步,猛地回过身,却看到正冲着自己笑的夏羽,而夏羽脚下,则是昏昏躺着一个人。 云岚忙跑过去,看着那人,对夏羽说:"你把他怎么了?" 夏羽笑笑,嬉皮笑脸的说:"凤姑娘,我哪里能把他怎么样呢?只不过让他睡一会儿罢了,"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白玉瓶子出來,拔开塞子放在那人鼻边,觉着那人差不多吸了进去,才将瓶子收起來。 云岚俯下身看看那人,确定那人沒事,才又瞪着夏羽道:"你方才给他闻得是什么玩意儿," 夏羽神秘的笑笑,然后说道:"不告诉你," 云岚气结,但是想到方才他倒是替自己解了围,也不好对他发脾气,便不看他也不理他。 那夏羽见她如此,却无奈一笑,说道:"凤姑娘真是开不得玩笑,罢了罢了,告诉你便是,这个是我师傅研制的'忘心露',任何人只要闻了它,我便可以侵入到他心中去,只让他记住我想让他记住的东西," 云岚听了却是又惊又疑,怎的天底下还有这样奇异的东西,再说,昆仑老祖据说不是只制造兵器么,怎么还会搞这些东西。 夏羽看她的样子,以为她不相信,不禁也有些心虚,说道:"哎呀,算了,其实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只是还从來沒有试过呢?今天就正好试一下," 云岚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干嘛要说是昆仑老祖研制的," 夏羽讪笑一下,说道:"那不是怕你不相信这药的功力么,谁知姑娘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我的猫腻了,在下惭愧,惭愧," 其实云岚哪曾看得出他的那些小心思,只不过觉得这忘心露着实奇特罢了,但听得夏羽这么说,她便也不好解释什么?便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说的话他便能够听得见了," 夏羽摇摇头,云岚以为他是说那人听不见他们的说话,正要舒口气來,却听得那夏羽忽然说道:"不知道,我还沒有试验过," 云岚登时气结,"你," 夏羽呵呵一笑,说道:"我是说实话啦!不过据我估计,他应该听不到才对,因为在我用药之前已经点了他的昏睡穴,所以他应该听不到才是," 云岚忽然发现,自己与夏羽沟通是一件越來越难的事情。 夏羽蹲下身去,凑在那人耳旁,轻声说道:"你什么都沒发现,那女子沒什么可疑的,你什么都沒发现,那女子沒什么可疑的,……"如此反复。 云岚不禁一笑,便马上噤声,慢慢的将夏羽拉过一旁,小声说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夏羽见她小声的样子,不禁笑笑,也很小声的说道:"大概半柱香吧!" "那我们便走吧!"云岚见他不正经的样子,便白他一眼,转身欲走,却看到清风正缓缓赶來,便上前道:"风先生,你怎的恁慢啊!" 清风看到那人,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对云岚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紧追慢赶玩的开心,我一个老头子又沒什么事情可做,自然是悠闲点了,对了,这人是," "哦,沒什么?一点小事而已,"云岚若无其事道。 清风又看看夏羽,夏羽却耸耸肩,也不说什么?见二人如此,清风便也不再多问,说道:"那便走吧!"说完便要沿着那路继续走去。 云岚却一下子拦在前面,说:"风先生,我们绕这边走吧!"说着,便将清风拉近了林间的小道里去,夏羽无奈的笑笑,跟在后面。 清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二人皆是如此,便道他们如此必然有他们的理由,自己不管便是,于是三人便从林间小路绕道过另一条官道上去。 清风走在后面,云岚想起方才的事情,觉得有趣,便凑近夏羽问道:"哎,方才那个什么忘心露,你是如何做出來的," 夏羽见她主动与自己说话,却是吃了一惊,不过还有些惊喜,便笑着答道:"凤姑娘有兴趣我送你一瓶如何," 云岚又白他一眼,说道:"不愿说拉倒," "哎哎哎,凤姑娘别急嘛,这忘心露的配方非常的复杂,我与你说这一时半会儿你也记不得啊!倒不如改天我做的时候再与你详谈如何,"夏羽忙说道。 "谁稀罕你的配方,我只是觉得奇怪,怎的世间会有这种药呢?竟能够让人忘了发生的事情,应该很是稀奇才是,那为何方才这等小事你便拿出來用呢?不觉得可惜么,"云岚看他一眼,然后看着前面的路说道。 夏羽笑笑:"能够救得姑娘脱身,这算得了什么?," 云岚撇撇嘴,不理他。 夏羽见状,以为云岚生气了,便忙解释道:"凤姑娘,小的方才不是说了么,这药我还沒试过,今天便是捡个现成的试一下而已," 云岚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道你怎的如此慷慨,原來是这样啊!枉我还感激你," 夏羽听了这话却是非常开心,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姑娘当真感激小的,那小的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虽说小的只是为了试验,但也算是解了姑娘的围不是," 云岚冷哼一声:"这你倒记得清楚,大不了本姑娘不要你小命便是," 夏羽一听乐道:"多谢姑娘,小的这厢有礼了," 这句话不禁让云岚有些忍俊不禁,就连在后面走着的清风听了都忍不住发笑。 "哎,对了凤姑娘,方才你在那店中为何匆匆离去啊!莫不是见了什么不能见的人么,"夏羽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无意间脱口问道。 云岚却一下子停住了身子,嗖的将手中的剑从袖子里滑出,落在夏羽的脖子上,夏羽看着云岚一脸冷酷的表情,却是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嘴里嗫嚅着说道:"凤姑娘方才不是说不杀我么," 清风见状,忙上前一步,问道:"丫头,怎的突然又要如此啊!" 云岚盯着夏羽的眼睛,瞪了一会儿,却收起了剑,仿若无事般继续往前走去。 夏羽吓出了一身汗來,对清风道:"风先生,我说错什么了么," 清风笑笑,看着云岚的背影,若有所思,夏羽见清风并不回答自己,而自己又不能从云岚那里套出什么?便摸摸头,叹口气,跟上前去。 清风却回头看看方才來路,难道刚才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令丫头忽然如此。 清风想了一阵,又看看云岚与夏羽的背影,然后便顺着來路走去。 他倒是要弄清楚,方才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她乱了分寸,还要绕了道走, ------------ 第96章 毒辣的日头依旧在人的头顶笼罩着,晒得人头皮直疼,清风看看被云岚和夏羽放在路边的那人,摇头笑笑,便顺着原來的路走去。 茶馆中的端木骞却还是一脸的笑意,轻松地和西门雨与小鱼说着些话。虽然谁的心中都并不轻松。 端木骞心里想的是为何雷宇去了这么久还未曾回來,难道方才那女子果真有问題,想着看看西门雨,方才自己应该是提到了他,那女子才愣住的吧!而西门雨见他仿若不经意的看自己,心中也不禁一笑,自己与这小王爷倒是怎么了?到了今日仍是无法像朋友一样,不过,自己当初确实是为了利用而來的,只是如今,却不知道这利用是否还有价值,过了半年,还是未曾找到云岚的下落,连师傅和三师叔都出动了,但却始终沒有云岚的消息,而对锁雀楼苦无证据,又不知道能够将它怎么样,而西门雨也只能将希望放在端木骞身上,毕竟锁雀楼也算是他的一部分。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渐渐了解了端木骞这个表面风光的小王爷的处境,自己大哥的嫉妒和刺杀,父亲的不信任,他一直承受了这么多年,却还要故作无事,这些了解让他有些可怜端木骞,但是却还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只是利用他而已。 小鱼这些日子却也是急坏了,云岚一点消息也沒有,自己倒是要怎么回去见师父啊!只好跟着西门雨,走一步算一步,至少还有点希望,她也不敢告诉师傅说云岚不见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师傅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师父在这自己从未踏足的江湖中,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只是这些都不为世人所知罢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师父的势力在哪里,但是确实师傅能够准确的知道江湖上发生的任何事情。 但是这次师傅知道了之后,却是沒有半分反应,倒是令她有些惊奇。 小鱼看着神色诡异的二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发闷,便大声说道:"你们说点什么吧!很闷哎," 端木骞笑笑,对她说道:"小鱼姑娘,想必也是心急了," 小鱼沒好气的冷哼一声:"废话," 西门雨白她一眼,然后对端木骞说道:"小王爷恕罪,小鱼一向心直口快,不懂这些俗世规矩,还请多多包涵," 端木骞哈哈大笑道:"雨公子,这一路來你因为小鱼姑娘可是说了不少这样的话了,你放心,这一路行來我怎么会还不知道小鱼姑娘的为人呢?小鱼姑娘坦荡直率,为人风趣,不可多得,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西门雨笑笑,而小鱼却还是对他们二人的这番话沒有任何的好感,便不看他们,低头猛吃方才逼老板做的菜。 清风耐心地看着茶馆中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他已经见过,便是在山洞中令丫头伤心的那男子与那个丫头片子,想必方才云岚就是看到了他们二人失了方寸,才会被人怀疑跟踪的,另外一个打扮尊贵些男子他虽是未曾见过,但却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般,而这种熟悉的感觉又让他很是压抑,想了一阵,却终究想不起來,旋即却又笑一下自己,十六年未曾出世,这男子不过二十岁出头,自己怎么可能见过。 只见那茶馆外休息的兵士们已经准备列队了,清风心道:若是自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倒是会让丫头和夏羽那小子不放心了,倒不如找个人來问问清楚,这到底是何方人物。 这样想着,便悄悄的绕到那茶馆后面,正好有个兵士在那里抓紧时间小解,便悄无声息的飘到那兵士后面,一把捂住那兵士的嘴巴,将拐杖夹入腋窝处,腾出手來点了他的穴道。 那人乎遭此劫,嘴巴被人堵着,又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吓得尿也给憋了回去,清风嫌恶的撇他一眼,问道:"现在我问你话,若你从实说给我听,我便不伤你性命,否则别怪老夫……" 那人忙眨眨眼睛,说:"大侠饶命,小的什么都说," 清风心中更觉嫌恶,便冷冷的问道:"茶馆中的三个人是谁," 那人却像是舒了口气般,语气也沒那么害怕了,但仍是嗫嚅着答道:"一个是我们王府的二小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卫国将军,另外一个男的是二小王爷的朋友,好像是说叫什么西门雨,那个女的叫小鱼姑娘,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清风暗自思付道:原來那个男的叫西门雨,听着倒着实像个薄情寡幸之人,这二小王爷又是什么人物。 "你们小王爷叫什么?"清风见那人眼珠子滴溜溜转,便厉声问道。 "大侠说的是我们二小王爷么,哦,我们二小王爷叫端木骞,是当今祈王的次子,大侠问这个……"那人说着看到清风变了神色的脸,便打住了,悄悄的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和端木宏是什么关系,"清风沉着脸,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问道。 那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奇怪,但是听着他说的话,却仿佛有一种将要到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便强忍住心中的恐惧,说道:"大侠是说祈王么,大侠说的端木宏便是祈王……"沒等他说完,一双瞪大着的眼珠已经随着头颅掉到了地上,一脸的惊惧。 而他的佩刀,却拿在清风的手中,刀口朝下,殷殷地滴着血。 端木宏成了祈王。 当初的太子便就是当今的皇上了么。 他转过头,走了两步,往那茶馆外看着。 端木骞三人已经出了茶馆准备上路,方才被云岚和夏羽放倒在路边的人也已经回來了,端木骞一脸严肃,而那人也有些迷茫的样子指挥着那些兵士列好队。 清风捏了一下拳头,一口气翻上來,连带着方才郁积的愤懑吐出來,竟带出一口鲜血。 端木宏,你害我妻儿,害我眼瞎腿瘸,今日我清风发誓,有生之年定不让你逍遥。 端木骞警惕的看着周围,雷宇回來之后只说那女子并无可疑之处,但是却是一脸的迷茫神色。虽然对雷宇他很是放心,但是却依旧觉得那女子必有什么古怪之处,只是怪在哪里,他现在却说不出來,他不经意地看看西门雨,却发现西门雨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处,便对雷宇说道:"加强戒备,准备出发," 雷宇应了声"是",便吩咐下去。 清风擦擦嘴角的血迹,看着端木骞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是一种毁灭般的平静。 "凤姑娘,怎么风先生还沒跟上來,是不是我们走的太快了,"夏羽又跑到路口看看,却还是未见清风的影子,便开口道。 云岚也是一脸疑问的样子,虽说他说自己学的已经比他强了,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的,若是真正论起來,三百招之后,自己绝不是风先生的对手,那为什么这么久了,却依然未见他跟上來呢? 还是,他心中有疑问,转了那条路去。 想到这里,云岚心中一震。 西门雨的样子风先生是见过的。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猛地从方才坐的树干上弹起來,往回走去,而这时,却见清风正从对面急掠而來。 清风见到二人,便倏地停了下來,待气息平复,对着一脸疑问的夏羽和一脸探究的云岚说道:"怎么了?" 云岚不说话,斜着眼瞥了一下夏羽,夏羽见状,便丧气的往一边走去。 清风看着云岚的样子,也不说话,云岚仍是盯着他,眼睛中充满了质询。 清风叹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丫头,到了今天,你应该相信我了," 云岚仍是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你,见到了他," 清风自是知道她说的是谁,微低着头,看看旁边的林子,说道:"是的,而且,我还见到了一个人," "我不需要听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你只用告诉我,你把雨哥哥怎么样了,"云岚冷冷的说道。 清风愣了一下,然后凄然一笑:"丫头,若你是此番想法,那这仇,便不报也罢," "什么意思,"云岚听他如此说,眉头微微一皱,紧问道。 清风看看她,缓缓说道:"与他一起那人,便是端木宏的儿子,端木骞," 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 第97章 喜欢看滴朋友们,多多支持呀~ ---------------------- ---------------------- 云岚怔住,定定的站在那里。 清风见她如此,叹口气,"丫头,若是你不忍心,我便一人去了,到时候,定拿端木宏项上人头向段大人请罪,"云岚转过身,清风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肩膀,正欲上前,却听云岚的声音传來:"不必了,"说完,云岚向前走去。 夏羽看到云岚的样子,只见她脸上沒有半分神色,却让他觉得她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疲惫,很无助,他看看清风,却见清风正看着云岚,便重又将目光转在了云岚的身上。 云岚却不看他,只木然的往前走着,夏羽又看一眼清风,清风却叹口气,嘴唇动动,却什么也沒说。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会令她一下子变成这样,夏羽暗自想着,但看着云岚的样子,便打住自己的想法,追了上去。 清风抬头看看天,方才毒辣的日头好像渐渐沒了力气,灰茫茫的一片。 赶上云岚,夏羽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几次嘴,却终究什么都沒说出來,云岚猛地转过头看他一眼,他一愣神,看见云岚眼底的冷意,心中不禁一颤,觉得好像一下子冰冻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敢再上前去,因为她的眼神告诉他,我不需要你。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夏羽不知怎的油然而生一种失落感來,他看看云岚,却见她早已往前走去,几乎看不见影子,心中一闷,不禁暗骂道:“老子这是干嘛?” 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这条小路只是从官道中分出來的一条岔路,云岚却不知道,走了许久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大路上,本想调头,停了一下,却又朝那大路走去,夏羽远远地看见云岚,傻傻一笑,然后一愣,旋即又摸摸头傻笑着,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着了魔了。 然后朝云岚奔了过去。 云岚听到身后的声音,知是夏羽到了,便也不回头,仍然按着原來的速度走着,夏羽赶上她之后,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云岚不防备,便被这力道带过身來。 “你要做什么?”云岚愤怒的对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夏羽说道。 夏羽忙弹开身子去,但是又不松开云岚的袖子,看着云岚愤怒的脸,却微微一笑,说道:“凤姑娘,看着你凶一点,我才会比较踏实!” 云岚本想发怒,但是却忽然沒了心情,甩开夏羽的手,冷冷说道:“真不知羞耻!” “凤姑娘!”夏羽叫住她:“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如此,但是我想,你应该可以相信我!” 云岚闻言,冷冷一笑:“信你,我凭什么信你,一个淫贼叫我相信他,真是个笑话!” 夏羽听她这么说,却收起了脸上的一脸不正经,看着云岚,郑重的说道:“凤姑娘,当初的一切只是个误会,这个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如果凤姑娘仍觉得夏羽是无耻之徒,今日夏羽便站在这里,要杀要剐随姑娘的意,夏羽绝不闪避!” 云岚看着他,嘴巴动了动,却沒说什么? 夏羽继续说道:“这一路与姑娘相伴走过來,知道姑娘是有故事的人,夏羽不求姑娘能够将这个故事告诉在下,但是希望姑娘在难过伤心的时候,不要憋在心里,不管是说出來也好,还是找个人揍一顿也好,能够发泄出來,便是好的!” 云岚被他触动心事,初是一脸的悲伤,然而等他说完,却忽的变了颜色,厉声道:“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不过是昆仑老祖的徒弟,与我师傅有些交情罢了,哪里轮的着你來教训我!” 夏羽沒好气的吐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 云岚听到,却腾地拔出剑來,直直的向他刺去。 夏羽见状,先是一惊,却不躲闪,任那剑刺入肩膀上,血殷殷的浸透了衣衫,云岚看着那血,惊道:“你为什么不躲!” 夏羽故作轻松的笑笑,又用尽可能轻松的声音说道:“挺准的嘛!” 云岚扔掉剑,忙蹲下身來,撕开夏羽肩膀上的布,看着伤口,问道:“怎么样!” 夏羽忍着疼,说道:“你下手也太狠了,万一我废了,将來谁保护你啊!” 云岚一听,不禁有些愠怒,一拳垂在他的手臂上,夏羽疼的哇哇叫:“你干嘛?谋财害命啊!” 云岚白他一眼,拿出身上备着的金疮药,准备给他上药,嘴里说道:“谋财害命,你有什么财等我去抢啊!就算本姑娘真想害你,刚才一剑就送你走了!” 夏羽撅撅嘴,不说话了。 云岚三两下包扎好夏羽的伤口,便开始收拾东西,夏羽看看那剑,说道:“不得不说,这把剑虽然不如落雁剑好,但是也算是一把奇剑了,姑娘使着,可是顺手啊!” 云岚把剑收回袖子里,沒好气的瞪他一眼,夏羽忙噤声,无辜的看着云岚,云岚见他委屈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夏羽见她笑了,便也咧了嘴傻笑着。 云岚渐渐收起笑容,靠着一棵树,不知想着些什么?夏羽也收了声,蹭到云岚的身边去,阳光晃着林荫照在两人身上,一时之间,林子里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显得极为安静。 “哎,淫贼,你还有爹娘么!”云岚不知想些什么?忽然转过头,看着夏羽问道。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題!”夏羽气鼓鼓的冒出一句來。 “说不说!”云岚刚想抬起手來,但是看到夏羽故意抬起的肩膀,只好放下。 “除非你叫我的名字,不许叫我淫贼!” “不说拉倒,反正淫贼这个名字我是叫定了!”云岚微微一笑,又转过身來不理他。 夏羽看看她的样子,以为她是生气了,便也靠着树干不说话。 云岚听他不说话,有些纳闷他的安静,却忽听他说道:“我从小,就沒有了爹娘,是师傅把我捡回來养大的,并将生平所学尽数传给了我,不过我天资低劣,学的却是不精!” 云岚听他这么说,脸色也是一暗,良久,说道:“我也是,从小沒有父母!” 夏羽转过头看着她,一脸温和,竟像个兄长般。 云岚有些不自然,转过头不看他,继续说道:“我爹娘是被贼人害死的,我连他们的样子都沒有见到过!” 夏羽“哦”了一声,又靠在树干上,听云岚继续说。 “那时候我还小,刚满月,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七岁我才知道,原來我竟然是个孤儿,而我全家人都被奸人杀了,只剩下我一个!”云岚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幽幽的说道。 “淫贼,你知道你的爹娘是谁么!”云岚转过话头,问道。 “我依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題,除非你叫我的名字!”夏羽又是一脸的不正经。 云岚听到,沒好气的问道:“叫你的名字,我跟你很熟么!” 夏羽转过头來,夸张的微笑着,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去,说道:“那你可以叫我羽哥哥啊!” 云岚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却是一僵,然后腾的站起身來,又恢复了冷冷的样子:“我去看下风先生,你在这里等着!” 夏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无辜,但是看到云岚的神情,心中便想是不是自己又触动了她的心事了,自觉有些理亏,便答道:“恩,小的知道了!” 云岚听了他这句话,有点想笑,却笑不出來,便不再看他,往回探去。 往回走了很远,却还是不见清风的影子,云岚心中正暗自怀疑,却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來一阵打斗声,云岚辨出那声音的源头,便循着声音过去。 穿过林子,便是官道。 端木骞看着越來越多的黑衣人,不禁皱皱眉头,大哥从未派出过这么多的高手來对付自己,为何今日在自己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会忽然出现这么多武艺高强的人呢? 雷宇奋力的护在端木骞左右,脸上的汗和着血快速的流淌着,这么多年的拼杀,他从未觉得像今天这么残酷,这些人,是大公子派來的么。 而那些人,却似乎并不急于取端木骞性命,先是在外围与兵士们缠斗,然后慢慢的往端木骞靠來,偶尔会有几个武艺更为高强的,便直接往端木骞攻來,但是更多的却是与雷宇打斗,并不去伤害端木骞。 小鱼看着刚一剑斩去一个敌人的西门雨,心中不禁担心起來,这一路上都是太平的,眼见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怎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 第98章 云岚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正中间坐在马上的,便是端木骞了吧!他便是招降银刀族的那个将军么,云岚眼中露出一些不屑,转头却又看到了西门雨,脸上一怔。 西门雨武艺高出其他人许多,攻向他的人自然多些,只见他落雁剑长舞,身边的人不断倒下,而他的衣袂上却少见血迹,云岚面上微微一笑,半年前西门雨还笑她要勤学武艺,不知今日若是两人对战起來,会是如何。 他,竟是护着端木骞的。 云岚脸上露出一丝悲哀來,还有些冷笑,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西门雨,这个在她小时候救她一命并给了她无数关心的男子,她已经不计较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但是今日他帮的,却是仇人的儿子。 云岚冷哼一声,便转身欲走,却听得耳边忽然传來一声女子的惊呼:"西门雨,"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西门雨。 云岚忙转过身去,却看见西门雨腹中插着一把银剑,那剑直沒进腹中去了,西门雨抓过那把剑,顺手向那人砍过去,那人只愣了一会儿神的功夫,便尸首分离了,旁边的人看到,便又向西门雨攻去。 而西门雨此时,却沒了方才的稳重细致,顾此失彼,漏洞百出,眼见着就要被剑刺到。 云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一刻,便冲了过去。 只是,在她触到西门雨之前,却已经有一个女子,不要命的冲了上去,护在西门雨周围,而刀剑无眼,她似乎连武艺都不会,怎么会这么搏命。 云岚自嘲地笑笑,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來,唰的向那女子身后的黑衣人刺去,那女子大惊,将自己的身体护在西门雨身前,却见那剑却刺向了自己另一边,随着那剑拔出,自己的脸上也多了一串血珠。 云岚冷笑道:"不懂得武艺,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说完便与拥过來的黑衣人打斗起來。 小鱼见他这么说,撅撅嘴正要回敬她一番,但是看到她的情形,只好又将话全部收回了肚子里,转过头看看西门雨的伤势。 "他怎么样,"云岚无暇看过來,只好边防备着自己被伤到,边大声问道。 只见西门雨的伤口处,血仍是不断的流出來,小鱼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气得云岚又追问一次:"到底怎么样了," "他一直在流血,他,他要死了么,"小鱼惊恐地用手捂住西门雨的伤口,边颤抖着说道。 云岚心中一急,便横下心來,将身边的四个黑衣人尽数逼退,只是还沒等她过來,便又有一个黑衣人往自己攻过來,这人手法极快,根本不容她移动半步,云岚无奈,只好从腰间摸出方才给夏羽上的药,扔给小鱼,这一分神,脖子上就多了一条血迹。 小鱼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便捡过药瓶,颤颤抖抖的洒在西门雨的伤口上,西门雨一疼,叫出声來,小鱼忙问:"西门雨,你怎么样," 西门雨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小鱼,轻声说道:"沒…沒…什么大碍,只是,方才打斗之时……遭了他们暗算,你……你提醒那位姑娘,小心……他…他们的迷香," 小鱼忍住眼泪,点点头,冲云岚喊道:"小心他们的迷香," 云岚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來,手上招式也更见凌厉,口中叫道:"原來阁下竟是此种无耻之徒,竟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那黑衣人闻言,却不开口,只一心一意的进攻着,云岚本不想伤人,直到方才,她都是尽量防御,不使自己受伤便可,怎奈此时黑衣人步步紧逼,云岚无奈,只好被迫开始加强攻势。 上次与慕容谦一战,她已经渐渐摸到了些与人交手的门道,知道如何去逐一化解敌人的招式,再窥探出敌人的弱点和漏洞,加以利用,便可制人。 这黑衣人虽然招式极快,但是百招下來,却有些气息不稳,云岚心中暗笑,幸亏风先生要求严格,否则自己今日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 那人步伐渐渐地开始乱了,云岚心中窃喜,便加紧了手上的攻势。虽然说武功唯快不破,但是若沒有极强的内力做后盾,时间一长,自然落人下风,这便是风先生教她的时候挂在嘴边的话。 眼见那人面色开始泛红,手上也渐渐失了力道,云岚一挑剑便将那人前襟衣衫划破了去,只是巧的,却沒有伤到那人半分皮肉,想來云岚也是调皮,见那人已不是自己的对手,便耍一耍他。 那人见自己竟沒受伤,先是一愣,然后去又恼怒地攻了过來,云岚笑笑,说道:"阁下倒还真是有些不识好歹,脸皮比猪皮还厚," 小鱼听到她这么说,不禁一笑,却忽然想起來这笑的好象不是时候,忙低头看看西门雨的情况,见西门雨渐渐的有些好转,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便又看着云岚与那人打斗,心中想道:这女子倒是好玩的很。 云岚可沒有她此番心思,虽说那人武艺不如自己,但是还是有些本钱的,要不然也不会打了那么久还能和自己过上百招,所以也是小心得很。 那男子这次却是未能动得云岚分毫,云岚便将一肚子的愤懑全发泄在了他一人身上,用手中的剑在那人身上随意的划着,却次次不伤他,云岚手中的剑越來越快,那人终是抵挡不住,剑尖相击,那人竟退开了七八步开去。 那人眼珠一转,云岚心道是他要逃跑了,便掠上前去,将剑抵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脖子上的剑,又看看云岚,眼神里满是愤恨。 云岚却不在意地朝他一笑,尽显鄙视。 端木骞看着矗立在大片尸体中的女子,眼神里满是揣测,方才在茶馆中她听到自己提到西门雨便转身就走,为何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在西门雨危难之时冲出來呢?莫非她与西门雨有着什么关系。 "啪,啪,啪,"端木骞一脸赞赏之意,拍着手掌,"姑娘好身手," 云岚冷冷地瞥了一眼过去,然后伸出手來,点了那人的穴,扔掉手中的剑,便转身欲走。 "姑娘请留步,"小鱼却开了腔,叫住云岚。 听到这女子叫自己,云岚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心里竟有些不安,砰砰直跳。 小鱼走到她身边去,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多谢姑娘相救,方才看到姑娘耍弄那小子真是过瘾,不知能否和姑娘交个朋友,我叫小鱼,姑娘你呢?" 云岚移开了眼,冷冷地说道:"我又沒有救你,不需要你感谢,至于交朋友,我不需要,"说着便要走开。 "哎哎哎,"小鱼忙拦住她,撇撇嘴,说道:"不交就不交嘛,那么凶,喏,这是我家公子送你的灵药,说是可解百毒,你拿着吧!"说着将一个青绿色的瓶子放在云岚手中。 云岚愣了一下,却沒有拒绝,然后不着痕迹的松开小鱼的手,运起轻功,往方才的方向而去。 端木骞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 雷宇看着端木骞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主子不留住她呢? "雷宇," 正想着,却听到端木骞叫自己,雷宇忙应道:"属下在," "你看她的背影,是否有些熟悉,"端木骞收回目光,问道。 雷宇稍稍一愣,皱下眉头,然后回答道:"主子这么一说,属下倒觉得,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你说,当初令你跟踪云岚的时候,她的武艺如何," "那时候,她的武艺应该比属下差些," "那若是今日这个女子,你有几分胜算胜过她," "一分也无," "哦,"端木骞听雷宇如此说,倒是來了兴致。 "秉主子,今日这个女子虽然招式并不比那黑衣人快,但是却足够防御,她胜在内力,足见内力之深厚,属下看她年龄,不过二十左右,却能有此番修为,属下惭愧,"雷宇低头答道。 端木骞却不再说话,目光却落在了西门雨和小鱼的身上。 小鱼正忙着帮西门雨处理伤势,而西门雨的显然也是新伤添在了旧伤上,更是难以恢复,只是,方才那人竟然会对他使出迷香,闻名江湖的毒公子竟然不能防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置,"雷宇命人绑了方才被俘虏的黑衣人,请示道。 端木骞看看那些人,那些人脸上的面罩早已经被除了去,面容尽是些从未见过的人,端木骞皱皱眉头,对着方才与云岚打斗的那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 那人却不说话,嘴巴一动,端木骞忙令雷宇阻止他,然而那人却一口黑血从嘴中流出來,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被俘虏的黑衣人都口中流出黑血而死。 "主子恕罪,全都服毒自尽了,"雷宇沒能够阻止到,跪地请罪道。 端木骞呼出一口气,说道:"罢了,去帮兄弟们收尸吧!" "是,"雷宇领了命,便带人去帮方才被杀的兵士们收敛尸体去了。 端木骞一脸肃穆,看看脚下的一排死人,又抬起头來,看着方才云岚离去的方向, ------------ 第99章 云岚奔出去好远,才终于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河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溪水慢慢地流着,岸上野草遍地,参差不齐,偶尔有几朵蒲公英凄凌地飘过身边,日头已经不那么刺眼,洒在溪水上,带着些冷冷的笑意,蒸腾出些雾气來。 云岚不断地擦去眼泪,很快连衣襟袖子都湿了去,她抽一下鼻子,仰起头,想把眼泪收回去,但是泪水却顺着眼角,滴落在耳朵上,再滑落到脖子里。 凉凉的。 清风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竟也有些悲伤的神色,眼神中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良久,清风叹口气,走上前去。 云岚听到身后的响声,忙擦去眼泪,站起身來,转身看到清风,冷冷的说道:"你去了哪里," 清风微微苦笑,却不答她,只说道:"你有些冲动了," 云岚眼中又有些湿润,恨恨地盯着清风,却又仿佛在拼命忍住要落下來的泪水。 "丫头,你不应该承受这些的,"清风看着她,轻声说道。 云岚冷冷的目光射出,接着便几步走到清风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大声责斥道:"是,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我原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开心的活下去,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别人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在双亲膝下承欢,在幻想将來的生活,我呢?我七岁就要开始学会隐藏自己,学会忍气吞声,还要努力的练功,要记得将來为父母哥哥报仇,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你,如今你却來告诉我我不应该承受这些,你怎么能够说出口," 清风却不说话,几根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着,任她发泄,浑浊的眼睛无奈的看着她。 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來,云岚无力的蹲下身來,抱着膝盖,无声的哭着。 清风放下拐杖,缓缓蹲下身,然后坐下,拍拍云岚的后背,像一个慈祥的老者般。 竟有风徐徐地吹着,撩起衣袂,也撩起云岚的头发,风中悠然地飘着。 哭了一阵,云岚渐渐的抬起头來,一双眼睛已经有些红肿,她看着清风,认真地说道:"我一定要报仇," 清风不说话,吃力的站起身來,看看云岚,叹了口气,然后往小道上走去。 云岚倔强的站起身來,跟在后面,快速的走到清风身边。 "到了京城,我便先去杀掉端木老贼,"说完,看了清风一眼,便往前快速走去。 清风叹口气,一脸的凝重,浑浊的眼睛中,映着云岚的背影。 夏羽正焦急的等着云岚,不时的站起身來瞧瞧,复又坐下,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笑,傻傻的发起呆來,云岚走过來,见他如此,便上前拍他一下,淡淡的说道:"想什么呢?" 夏羽肩膀一疼,又被她吓了一跳,正欲发点什么牢骚,但是看到云岚红肿的眼睛和冷峻的神色,便将原來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而说道:"你偷吃核桃了," 云岚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沒明白过來,旋即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夏羽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眼瞥见清风到了跟前,便对清风说道:"风先生你去了哪里啊!怎么那么慢," 清风勉强一笑,却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惊道:"你怎么受伤了," 云岚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夏羽却并不以为意,笑哈哈的说道:"沒事沒事,我不小心自己玩儿呢?就戳到自己了,一点小伤,风先生不必挂心," 清风看看二人的神色,心中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便也不再问下去,然后对云岚说道:"快些赶路吧!今晚要到达古月郡才行," 云岚淡淡的"哦"了一声,便站起身來,夏羽却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淫贼,你作甚,"云岚羞愤的扫开他的手,夏羽便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就是想借一下力站起來而已,姑娘不要误会,"夏羽委屈的解释道,然后仿若不经意的看一下自己肩膀上的伤。 云岚冷哼一声,便先行往前走去,清风无奈一笑,上前扶起夏羽,一起上路。 到了戌时,三人便赶到了距离玄月王朝京城月都最近的一个郡,,古月郡,悄悄的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下了。 古月郡距离月都不过两三天的路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古月郡虽然不大,但是人口却是不少,又是北上京城月都的必经之地,所以倒也是繁华。 端木骞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中的古月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雷宇看着他渐渐紧锁的眉头,不由问道:"主子,你是不是在想白天那个姑娘," 端木骞闻言转过头來,对雷宇笑笑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么,传说当年有一位皇帝和他宠爱的妃子曾经在古月郡南种下了一片杨柳,后來柳树成荫,那里便被人叫做柳林坡,我很小的时候听人说起,一直想去看一下,如今忽然想起來,却又觉得沒有心情," 雷宇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提起这个事情。 端木骞嘴角微微挑起,不再说话,雷宇看看清凌,清凌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视线便又移到了茗儿的身上。 茗儿本來正在发呆,忽然抬起头看到雷宇在看自己,稍稍一怔,然后递了个探询的眼神过去,雷宇见状,微微一笑,茗儿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到端木骞,想了想便问道:"公子,要不要茗儿帮你泡杯茶來," 端木骞转过身,笑着点点头,茗儿便去准备用具了。 清凌见她离开,微微张口,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是却终究沒有说出口。 雷宇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清凌,你想说什么?" 端木骞闻言转过头看看清凌,清凌瞪了雷宇一眼,然后对端木骞说道:"主子,这个茗儿,属下觉得她有二心," "哦,"端木骞饶有兴致的看着清凌,示意她说下去。 "属下只是觉得,她应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來规规矩矩,但是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而且主子对她并不了解就这样贸然带在身边,不像主子的作风,"清凌淡淡地说道。 端木骞垂垂眼睑,嘴角露出些笑意,然后踱到椅子边坐下,说道:"难道,你不相信你的哥哥么,"然后看着清凌,嘴角的笑意依旧还在。 清凌轻哼一声,依旧淡淡地说道:"属下只是为主子的安危着想而已," 雷宇看着清凌,想说些什么?又看看端木骞,终是忍住了。 果然,端木骞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清凌,你逾界了," 清凌一怔,然后看看门口,闭上了嘴。 瑶儿拿了热水和茶叶走进來,见端木骞坐了下來,而清凌一脸冷漠,雷宇的目光中也多了些探究的意味,先是一愣,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桌子边,对端木骞说道:"公子,茗儿找掌柜的寻了些好茶叶來,这就冲给公子试试," 端木骞微笑着点点头,茗儿便开始了泡茶的一道道工序,雷宇看看清凌,清凌淡淡地看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了茗儿身上。 "茗儿,今日你看到那位女侠了吧!"端木骞温和地问道。 茗儿一愣,手中动作不停,只是不知道端木骞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題,然后笑笑答道:"回公子,茗儿看到了,心中可是佩服得很呢?公子怎么会想起來问茗儿这个呢?" 端木骞笑笑,说道:"茗儿可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似曾相识呢?" 茗儿略微一想,认真的说道:"听公子这么说,好像真的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來,公子,这茶泡好了,你先尝尝吧!"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递过來。 端木骞接过茶,呷了一口,赞道:"什么茶到了茗儿的手里,味道都会变得绝妙了," 茗儿害羞的笑笑,说道:"公子过奖了," 清凌冷眼瞥过,端木骞扫她一眼,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清凌,你带茗儿去休息吧!" 清凌应了声"是",便转过身,茗儿愣了一下,旋即脸上带了笑说道:"茗儿告退,"便随着清凌一同走了出去,雷宇看着二人出了门,便关上门,走到端木骞身边,说道:"主子,清凌的怀疑不无道理,为何主子……" 端木骞叹口气,看看雷宇,说道:"雷宇,你还需要我教你么," 雷宇忙低下头,:"属下知罪," 端木骞深呼一口气,带着些疲累的声音说道:"回到京城,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我呢?" 雷宇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端木骞的神色,便静静地退到了后面去, ------------ 第100章 两日后。 月都地处玄月国北方,气候相对干燥,但是却凉爽得多,夏羽进了城门就到处跑着看,云岚虽然对月都的繁华也颇感惊叹,但是却沒有什么兴致,所以到头來,夏羽便也不得多看,泱泱地跟着云岚和清风到客栈里住下了。 这两日赶路着实辛苦得很,夏羽肩膀上的伤也沒有好好的料理过,到了客栈休息下就飞快地脱了衣服,透下气,云岚和清风也是默默无语,各自进了房间。 吃过饭,夏羽拍拍肚皮,满足地说道:"终于吃了一餐好饭了," 云岚嗤之以鼻,说道:"好像一路上吃的最多的不是你一样," 夏羽嘿嘿一笑,转而说道:"凤姑娘,今夜我们出去逛逛可好,我还从來沒有到过京城呢?凤姑娘应该也是吧!" 云岚白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大男人,整日除了吃喝玩乐,你还想些什么?" 夏羽故作正经的说道:"凤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其他的事情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还想些什么?"云岚不理他,边说边上楼。 夏羽忙说道:"我还想……"话到嘴边,夏羽却住了口。 云岚装过头,又是一记白眼,便转身回了房去。 夏羽又看看旁边的清风,眼珠子一转,谄媚的说道:"风先生,不如我们一起上街转转,给凤姑娘买点女孩子用的什么东西,凤姑娘见了,一准儿开心," 清风笑笑:"老朽行动不便,对这些事情沒什么兴致,夏少侠要去,老朽不拦便是," 夏羽听了这话,却是开心的很,便说道:"谢谢风先生,我快去快回,若是凤姑娘问起,先生还是替我瞒一下吧!" 清风无奈地点点头,夏羽便一脚窜出了客栈去,清风见他已走,摇了摇头,便上了楼去。 "丫头,"清风敲敲门,轻声叫道。 云岚听见,便收起剑來,放在袖子里,上前开了门。 "风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清风微微一笑,说道:"丫头,既然到了京城,便出去转转,也算是见识一下吧!心里老憋着事儿不好," 云岚倒杯茶递给他,嘴里说道:"谢风先生关心,不过云岚实在沒有什么心情,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报了仇,便回到流云山庄去," "丫头,报仇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清风说道,"端木宏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现在还做了异姓王,他的儿子又是卫国将军,你要杀他,说不定他的身边立马跳出成千上百个人來杀你,所以报仇一事,需要从长计议," 云岚喝着茶,不说话。 清风看看她的神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两天我们赶路赶得快,端木骞今天应该还沒有进城,端木宏的身边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端木历,不如今夜,我们便去端木王府走一遭," 云岚闻言,眼光一闪,然后看看清风,良久,点了点头。 话说夏羽独自上了街,看到什么都是觉得惊奇,便四处转转,谁知绕着绕着竟有些找不着方向了,只见此时他站在一条路中间,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建筑。 左侧一扇大门,人來人往十分热闹,门口莺啼不绝于耳,门上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绝芳楼";右侧一扇大门,客人络绎不绝,里面传出阵阵酥人耳朵的小调,门上匾额上书"冠妍楼".夏羽左看看又看看,脸上渐渐有了些红晕,心中也不禁有些瘙痒,终于按捺不住,咬一咬牙,进了冠妍楼去。 云岚和清风皆是一袭黑衣,蒙了脸面,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往祈王府而去。 之前听闻,作为玄月王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端木骞的府邸修建的十分气派,王府分为两部分,前半部是府邸,后半部为园林,坊间传言其富丽堪比皇宫,如今在云岚看來,倒也不算十分夸张。 云岚与清风此刻便潜在祈王府的后园中,右面亭廊中悬挂着一排灯笼,在风中摇曳生姿,亭台伴着水榭,灯笼的橘黄色的光映在水中,随着粼粼波光荡漾开去,水的另一边则是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到了岸上,连着岸边的石子路上,那水底的鹅卵石颜色各异,借着灯笼的光,幽幽地折出不同的光泽,一旁的石子路铺向了林子中去,几块大石在林子中几个分岔的地方竖立着,像路标一样,那林子中古树参天,枝枝桠桠掩住了头顶大片的天空,到了夜里,显得十分诡异,石子路边每隔一段路便会有一个工艺考究的柱子,上面悬挂着些小巧精致的灯笼,微风吹过,便带着那灯笼晃悠几下。 一队哒哒的铁靴声打破了后园中的静谧,云岚忙提起气來,飞身藏到一颗大树的分梢上去,几片叶子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地上,清风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云岚一连贯的动作,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被夜色掩盖了去。 云岚瞧着石子路上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卫兵,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待那些卫兵走远,云岚才悄无声息的跳下树來,看看清风的方向,然后快速地往前面的府邸掠去。 一路上时不时会遇到卫兵巡逻,云岚尽数小心的避开,穿过一座小花园,进到了一个大点的院子里,前面又是一个拱门,过了那拱门,便是祈王府邸了。 云岚小心翼翼地穿过那院子,到了那拱门边上,却忽然听到有声音传來,便忙将自己藏好。 "夏荷,你快点,如美人还等着呢?待会若是我们回去的晚了,如美人发了火,可不是我们俩能够担得起的," "哎呀知道了,我这不是走快了么,春柳你别整日风风火火的,次次都被你吓得要命,不就是个侍妾么,仗着王爷宠爱,那么趾高气扬的,都什么时辰了,还要采花沐浴,以前晒好的干花不能用么," 原來是两个丫鬟,看样子,是要去后花园采什么花,云岚轻舒一口气,待那两个丫鬟走远,才从暗中走出來,往那府邸中潜去。 这祈王府内的路可谓是纵横交错,大路小路一条连着一条,云岚便捡着些沒人经过的小路,慢慢的前进着,心中默记着自己经过的地方,路上偶尔会有家丁嘟嘟囔囔的经过,云岚便小心的隐藏起自己,等沒人了再悄悄的走。 忽然前面路上多了一列火把出來,伴着铁靴的声音,云岚四下一看,便闪身进了一个园中,这园子精致小巧,并不同于整个王府恢弘的气质,到有些后山园林的感觉,有小桥流水,有花朵盆栽,布置得也算是独具匠心,云岚看到,园子门口上挂着一块板,上面写着,,如意园。 卫兵很快就过去了,云岚正准备出來,却听到那屋子内传出些声音,想了一下,便如猫儿般轻轻地靠了过去,躲在窗户下面。 只听里面有个女子娇喘着说道:"哎呀,死样,不要这么心急嘛,春柳和夏荷等下就回來了," 云岚一愣,春柳和夏荷不就是方才那两个丫鬟么,难道这人便是那夏荷口中的端木宏的侍妾,如美人,那她口中嗔骂之人,便是端木宏么。 云岚紧锁眉头,却听又传來一个男子的声音。 "后园那么远,你又让她们采那么多花,不会那么快就回來的,小美人,我都想死你了,"一个猥琐的男子的声音,只是听起來却很是年轻,二三十岁的样子,云岚疑窦顿生,只是屋内两人的打情骂俏却沒有停止。 "你这花心贼,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怎么还会想我呢?这么久也不來看我,"那女子娇滴滴地说道。 "我这不是來了么,好了,我的小美人,我身边就算有再多的女子,我也不会忘了你啊!來,先亲一个," "哎呀,行了,每次一來你都那么着急,被人撞见了怎么办,万一被王爷知道了,不仅我小命难保,恐怕连你都会被王爷治了罪,到时候,整个王府不都落入了外人的手中,"屋子里有些走动的声音。 "哼,他端木骞从小就把属于我的东西全抢走了,如今,我岂能轻易放过他,"那男子狠狠地说道。 "哎呀好了,我的大公子,你就别生气了,先喝杯茶降降火,來,至于二公子嘛,放心吧!你父王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小美人,还是你最懂得我的心思了……" 云岚冷笑一声,嘴角浮现出一丝嘲弄,而脚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罐子。 "咕隆,," 屋内的人听到声响,便沒了动静,云岚暗叫一声“该死”,便跳上屋顶。 那女人打开窗子,仔细的看了看,见沒发现什么?便又将窗子关上,说:"沒什么?想必是只野猫吧!" ------------ 第101章 云岚轻呼一口气,卸下了些紧张之色,心里却在揣度着方才这两人所说的话。 一抬头,忽然看到园子门口走进來两个人,仔细一看,却是两个小丫鬟,长得都还标致,身上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髻,只是一个一脸焦灼,一个一脸的不乐意。 云岚冷哼一声,想了一下,轻轻地揭开了脚下的瓦片。 只见那屋内正中的软榻上半躺着一个女子,看年纪该是二十來岁,云岚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是凭直觉,当是个极为美艳的女子,身段婀娜,肌肤胜雪,尤其是身上披着的薄纱覆盖着的窈窕曲线更是充满了诱惑,只是此刻云岚的眼中,却尽是鄙夷。 云岚扫了一圈,却不见有男子,正要搜寻,却听得那丫鬟春柳说:"如夫人,这里是芍药花瓣,这里是玫瑰花瓣,不知夫人想用哪种,"那女子脸上似乎还有些紧张,便随便指了一指,说道:"便用玫瑰花瓣吧!"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春柳应了声,便拉着一旁仍撅着嘴的夏荷退了出去。 云岚看着那两个丫鬟,不禁笑笑,然后便收起笑容,看着屋子里。 却见那如美人忙跳下软榻,掀开暖榻上铺的锦缎,便有一人从那暖榻下面吃力的爬出來,那如美人忙将那男子扶起,一手抻平锦缎,一手扶着那男子坐下。 "这两个丫头,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吓死我了,"那男子抚一下胸口,一把抱过如美人,口中说道。 那如美人哀怨的瞥她一眼,嘴里说道:"这两个丫头鬼灵精似的,你娘将她们放在我这里,不就是为了看住我么,你说,这样是为了防你,还是为了看我啊!"那男子呵呵一笑,说道:"你想多了,我娘不过是怕你來府里不久,看这两个丫头伶俐,才换过來给你使唤,你就别多心了,"那如美人闻言,脸上却带了气,说道:"我就知道,在这王府之中,我是谁也靠不了了,本來王爷那么宠我,我却因你负了王爷,若是被王爷知道,我怕是活不了了,如今连你也不帮我,我,我可怎么活啊!"说着,眼里还挤出了几滴泪來。 那男子见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的小美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乖啦!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快给我看看你最近都学了什么本事吧!"说着便一脸猥琐地要剥去如美人的衣衫。 那如美人虽是一脸的不开心,但见他如此,便半推半就地倒在他的怀中。 "如夫人,可以沐浴了,"春柳敲敲门,站在门口说道。 那如美人和那男子停下了动作,如美人收拾一下衣衫,故作平静地答道:"知道了,"那男子却是一脸愤懑,暗骂一声。 如美人笑着抚一下他的脸,然后便转身抛个媚眼过來,出了门去,那男子咧嘴一笑,便站起身來,边解开衣扣,边往里间走去。 云岚嫌恶地皱下眉头,便跃下屋顶,摸清了方向,便往另一边悄悄行去。 夜色中的如意园显得十分安详,偶尔的一两声虫鸣衬托着小桥流水的叮咚淙淙,风轻轻吹过,连带着树叶也哗哗作响,偶尔有些窃窃私语,旋即便又消失了。 云岚猫身看着眼前的人,离自己丈余远的路上,两个男人,前面一个中年男子,约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体型健硕,身高约有八尺,头发微微有些发白,四方脸,留着些许胡子,眼中带着些疲惫之色,慢慢地踱着;后面跟着的那个男人却有些老气,更像是江湖人士,面无表情,云岚只淡淡瞥过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前面那中年男子,只这一眼,她便几乎能够断定:这人,便是端木宏。 云岚不禁觉得胸口血气上升,越來越涨,手心也被指甲刺得痛了,她拼命的咬着嘴唇,眼睛直直地盯着端木宏。 两人走到云岚正前面的路上的时候,端木宏却忽然停了一下脚步,仿若无意的往这边瞥了一眼,接着便又往前走去,他身后那人也并沒有任何动作,仍是慢慢跟随着端木宏的脚步。 云岚终是忍不住,"嗖"的抽出剑來,猛地跃起,将剑向着端木宏直直地刺去。 直到了离端木宏几步远的地方,端木宏身后那人才猛地转过身來,两手一把抓住了云岚的手腕,端木宏却是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的往前走。 云岚沒料到那人武艺竟如此之高,又看见端木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禁有点急火攻心,连与那人过招也乱了些章法,那人却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静地挡下云岚所有的招式。 云岚用剑,那人却是徒手。 一招一式,云岚都能感觉到那人绵绵不绝的内力,心中暗道不好,手上却不敢丝毫懈怠,只好收回了心思,专心的化解眼前的麻烦。 云岚将剑再伸长些,试图拉远距离,如今若论优势,她便只有手中的剑了,其他方面,这人都是一流高手,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那为今之计,便只有放大自己的优势了。 剑光伸长,云岚便始终围着那人旋转着攻击,这剑柔韧度极强,随着云岚动作的越來越快,那剑也仿佛化成了一段绸子般在夜色里飞舞,将那人包裹其间,这一招,是那日救西门雨时在与那黑衣人相搏的时候悟到的,此时倒也用的得心应手。 端木宏在远处回望过來,眉头微微一皱,复又转身往如意园走去,嘴角浮现出些若有若无的笑,那笑里,却泛着些冷意。 虽然云岚手中招式凌厉,但那人却始终毫不凌乱而又准确地将其一一化解,刚开始云岚还能够以加快攻势來克制一下,但是后來,心中渐渐地有些慌乱。虽然手中的动作依旧流畅,却渐渐凸显出些漏洞來。 那人似乎看穿她心中慌乱,便改守为攻,先避开她剑光所到之处,再寻着她的漏洞顺势一击,便得近身,几次都差点一掌打在云岚身上,亏得云岚这些日子对外來的危险日趋敏感,才险险地避了开去。 如此一來便攻守之势立转,云岚开始吃力地应对那人的一拳一掌,那人的招式也十分的特殊,令她摸不着门路,只能强令自己的精神集中起來,去一招一式的化解。 渐渐地,云岚对那人的招式有些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只是这人出招更快,也更灵活些,如此一來,便也多了些信心,心中便也不那么的慌乱了。 那人见云岚越來越有得心应手的感觉,手中便又加重了力道,也加快了攻势,有时候一招藏着一招,令云岚有些防不胜防的感觉,这样对了一会儿,云岚开始觉得吃力。虽然清风所传授的内力修习的久了便是绵延不绝,有利于久战,但是如今她与这人已经过了不下百招,却觉得渐渐有些疲软,而且这种感觉更多的是來自于心里。 而这时,忽然一阵阵铁靴的声音传过來,云岚侧耳一听,心道坏了,想必是被巡逻兵发现叫了大批的护卫队來了,便一咬牙,几乎使了全力,往那人攻去。 那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却似乎有些嘲笑,一个闪身避开云岚攻击的重点部位,待云岚转了剑锋,他却又一下子回到了原位,仿佛从來都沒有移动过,云岚一脸惊愕,这人的轻功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恐怕犹在师父和清风之上,但是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全神贯注的对抗面前这人,刚才她想的是如果能够逼退这人,她就有把握刺杀端木宏,但是如今所能够想的,便是逃命一条了。 那人仿佛是看穿了她的这种想法,在加紧攻势的同时,防御也更加的严密,几乎滴水不漏,云岚心中暗暗着急,大批的亲军已经涌了过來,包围在外面,她此时要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心中不禁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本來此番來只是摸清环境和方向,自己怎的能够如此莽撞呢?这样一想,手中动作便迟缓了下來,被那人逮了个正着。 那人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顺着手腕往上锁住了肩胛骨,云岚此时若是敢动半分,下一刻这只手臂想必就是废了,云岚看看那人,那人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有一位副将走上前來,向那人微微行礼道:"莫先生,这刺客如何处理,"那莫先生看一眼端木宏,见他仍是沒什么表情,便说道:"照规矩办,"便令人将云岚的剑拿去,并将她绑上,然后走到端木宏身边。 "王爷,"那莫先生落在端木宏身后,出声叫道。 "办妥了,"端木宏疲累地问。 "已经拿下了,交代下去了," "恩,好,这件事,就交与你处理了," "是,"端木宏抬抬手,摘掉一朵花來,放在鼻下,嗅了一嗅,又扔到了脚下的流水里。 "莫问,骞儿回來了么,"端木宏突然问道。 "启禀王爷,二公子尚未到京,不过前两日已经传话,说是到了古月郡,想必不日便可抵京了,"莫问答道。 端木宏听了,却不再问什么?转身往如意园走去, ------------ 外传 ------------ 公告 "云泄江湖"篇就要终结了. 暂时吁了一口气~呼呼~ 终结之后新篇暂时不会更新,因为前面的文很多大大都给依依提出了很好很宝贵的意见,依依想在给大家看到更好的下文之前好好的把前面的修改一下.一些细节方面的或者说前面写的不好的地方都会稍稍的修改,但是故事的走向是不会改变的,大家放心.这段时间亲们如果感兴趣的话,欢迎亲们多来看看哦~依依会尽量缩短这段时间的!不会让大家等太久~ 这是依依第一次写,很多地方都很欠缺,但是很感谢亲们一直的支持. 另外要感谢给依依提出很多宝贵意见的一羽毛,子殇,弄月人,雪落红尘,沉默奶牛,一回事等,还有涵昭,松子糖等好多好多人! 谢谢! 谢谢所有人! PS:另外,亲们希望后面的故事怎么发展,可以来个猜想啊! ------------ 章节重排 亲爱的亲们,由于一些章节排版分段的问题,现进行了章节重排,并没有比之前少任何东西,希望大家放心。 以后会边更边修文的,大家多多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