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小说主题歌词 《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小说章 尾歌词 《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人物表 《笃誓》人物表 一、主要人物:李德龙——1881年生,字惠生,江西武宁县人,梅花会第七任总舵主,代号“乾为天”。曾任护国军第2军第一梯团团长、护国军政府总参谋长、李列钧将军的助手,化名为李德隆、李飞虎等,晚年隐居寺庙里当和尚。 王丽琴——李德龙的妻子,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坤为地”。 陈玉仙——1896年生,李德龙的二夫人,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兑为泽”。曾任独立团团长、师长,化名为苏玉莲、陈红梅、李红梅等,晚年隐居寺庙里当尼姑。 张由美——1900年生,李德龙的三夫人,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巽为风”。 雷世贞——1902年生,李德龙的四夫人,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坎为水”。 李保财——李德龙的贴身护卫,梅花会总舵大护卫,代号“水天需”。 欧阳娜——陈玉仙的贴身护卫,梅花会总舵二护卫,代号“风雷益”。 方春强——李德龙的护卫,梅花会总舵三护卫,代号“地山谦”。 林曼芳——原为陈玉仙的护卫,后为雷世贞的贴身护卫,梅花会总舵四护卫,代号“火泽睽”。 卢向会——梅花会东方分舵舵主,代号“夏雷”、“雷天大壮”。 陈识满——梅花会南方分舵舵主,代号“春雨”、“火天大有”。 王逢知——梅花会西方分舵舵主,代号“秋风”、“泽风大过”。 赵心能——梅花会北方分舵舵主,代号“冬雪”、“水火既济”。 李德隆——李德龙的二哥(也是李德龙的替身),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震为雷”。 李修明——李德龙的三儿子(与陈玉仙所生),梅花会总舵主后备继承人(少主),代号“苍鹰”。 二、其他人物:李烈钧——护国军第2军总司令、广州大元帅府参谋总长 蔡锷——护国军第1军总司令 唐继尧——云南护国都督府军都督兼护国军第3军总司令 龙觐光——袁世凯广东陆军第1师师长、云南查办使 龙济光——袁世凯北洋政府广东都督 成珖——护国军第2军第一梯团参谋长 李中——李府(李德龙父母家)管家 陈班长——李德龙军官训练团学员手下的警卫班长 李俊新——李德龙的父亲、江西武宁县开明绅士、梅花会第六任总舵主。 李夫人——李德龙的母亲。 李德贤——李德龙的大哥,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艮为山”。 李德韵——李德龙的小妹,梅花会总舵主要人物,代号“离为火”。 李修鹏——李德龙的大儿子(与王丽琴所生),梅花会人,后在抗战中牺牲。 李修程——李德龙的二儿子(与王丽琴所生),梅花会人。 李修聪——李德龙的大女儿(与王丽琴所生),梅花会人。 李修慧——李德龙的二女儿(与张由美所生),梅花会人。 李修智——李德龙的四儿子(与张由美所生),梅花会人。 李修宁——李德龙的五儿子(与雷世贞所生),梅花会人。 李修静——李德龙的三女儿(与雷世贞所生),梅花会人。 何国钧——护国军第2军总参谋长兼第三梯团团长方声涛——护国军第二梯团团长张开儒——护国军第一梯团代理团长陈景海——梅花会南方分舵第一堂堂主,代号“鞭一鹤”、“火地晋”。 李同嘉——南方分舵第二堂堂主,代号“火风鼎”。 王道林——南方分舵第二堂副堂主,代号“火水未济”。 陈文海——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主事,代号“泽火革”。 沈力平——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副主事,代号“风火家人”。 周长健——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主事,代号“地火明夷”。 廖光毅——原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副主事、库管员,后堕落背叛。 孙家庆——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新任副主事,代号“山风蛊”。 惠能师傅——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管库员,原观音堂住持。 惠安师傅——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管库员,原观音堂大师,后为观音堂代理住持。 惠明师傅——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管库员,原观音堂大师。 柳叶眉——品茗茶楼老板,廖光毅的*。 老孙头——南方分舵派驻南宁市秘密联络员。 唐老板——唐达南宁皮货贸易公司董事长。 范启铭——沈鸿英手下的一名连长、军阀残部的首领。 马副官——军阀残部范启铭的助手。 金罗汉——十万大山老鹰岩洞的土匪大当家。 舞铁拳——十万大山老鹰岩洞的土匪二当家。 郑芳红——张由美的同班同学。 吴欣欣——张由美的同班同学。 黄呈武——佛山黄拳师的儿子,为当地的无赖。 孙中山——中国近代民主主义革命的先行者、中华民国大总统、中国国民党总理。 廖仲恺——中国国民党左派领袖、大元帅大本营财政部长、黄埔军校党代表。 胡立千——梅花会南方分舵第一堂成员,现为钦州驻防部队后勤部调度室少校主任。 尤医师——南方分舵第一堂成员。 尤小静——南方分舵第一堂成员,尤医师之女。 周恩来——时任黄埔军校政治处主任。 叶剑英——时任黄埔军校教授部副主任。 蒋介石——黄埔军校校长,后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国民政府总统、国民党总裁。 刘以欣——梅花会东方分舵第一堂堂主,代号“雷泽归妹”。 吴力江——东方分舵第一堂副堂主,上海虹桥纺织有限公司董事长,代号“雷水解”。 洪亮——东方分舵第一堂第一组主事,代号“雷地豫”。 马友璋——东方分舵第一堂第二组主事,代号“火雷噬嗑”。 叶志伟——东方分舵第二堂堂主,代号“雷风恒”。 杜林——东方分舵第二堂副堂主,代号“雷山小过”。 何金来——东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主事,代号“天雷无妄”。 钱忠辉——东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主事,代号“济雷随”。 邵元冲——时任孙中山的机要主任秘书戴季陶——时任孙中山的随从秘书汪精卫——时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宣传部部长,后为伪政府行政院长兼伪国府主席。 孙科——孙中山的长子,时任国民党广州特别党部负责人刘瑞恒——北京协和医院代理院长冯玉祥——时任中华民国国民军总司令兼第1军军长、西北军统率、甘肃军务督办兼西北边防督办,曾任国民军联军总司令、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总司令等职。 蓝庭光——梅花会北方分舵第一堂堂主,代号“水风井”。 田子阳——北方分舵第二堂堂主,代号“水山蹇”。 陈煜年——北方分舵第一堂副堂主,代号“水地比”。 戴琛——北方分舵第一堂第一组主事,代号“风水涣”。 朱勤茂——北方分舵第一堂第二组主事,代号“水山蒙”。 周帮良——北方分舵第二堂副堂主,代号“水天讼”。 张在松——北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主事,代号“地水师”。 刘盘贵——北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主事,代号“地天泰”。 赵夫人——北方分舵成员,赵心能舵主的夫人,雷世贞的舅妈。 沈伯——北方分舵成员,赵庄管家。 毛头——北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成员。 梁子——北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成员。 刘太太——刘盘贵之妻。 剁爷——北京某区域地痞。 黄所长——北京的京师看守所所长。 毛亦然——梅花会西方分舵第一堂堂主,代号“泽天夬”。 钟小成——西方分舵第二堂堂主,代号“泽水困”。 诸葛俊——西方分舵第一堂副堂主,代号“泽山咸”。 范友清——西方分舵第二堂副堂主,代号“泽地萃”。 宋天民——西方分舵第一堂第一组主事,代号“天泽履”。 郭建军——西方分舵第一堂第二组主事,代号“风泽中孚”。 刘四海——西方分舵第二堂第一组主事,代号“水泽节”。 马一虎——西方分舵第二堂第二组主事,代号“山泽损”。 高如根——梅花会成员,独立团参谋长,后为独立师参谋总长。 梁向东——梅花会成员,独立团副团长,后为独立师副师长。 余探长——上海特别市公安局探长,后为上海特别市警察局侦缉总队第3大队大队长。 小郭——梅花会东方分舵成员。 小方——梅花会东方分舵成员。 老林——东方分舵成员,时为上海特别市公安局侦缉大队警察。 白崇禧——李宗仁的合作伙伴,桂系首领之一,曾任上海警备司令。 倪老大——上海青帮外八堂的头领人物。 洪连长——广州暴动后撤往广西的红军某部连长。 胡显强——“303工程”设计师。 叶广锋——“303工程”设计师。 张云逸——中员,发动南宁事变时任广西省警备第4大队大队长兼教导总队副主任,后为红七军军长。 邓斌——邓小平的曾用名,中共中央派往广西开展武装暴动的总负责,文革结束后为中共的主要领导人。 姚胜——独立师特战支队队长,后为独立师参谋长。 孔豫章——独立师特战支队副队长。 葛宏战——独立师特战支队第1分队分队长。 田旺达——独立师特战支队第2分队分队长,后任一团团长。 姜长庚——独立师特战支队第3分队分队长,后任二团团长。 胡老板——沽源县城中草药店的老板。 崔兴五——康保县的伪军大队长。 张海鹏——宝昌县的伪军大队长。 刘桂堂——沽源县的伪军大队长。 吉鸿昌——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前敌总指挥。 方振武——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前敌总司令。 焦翻译官——茂木旅团的翻译官。 殷老板——多伦城的皮货店老板。 小马——梅花会密杀行动小组成员。 小郑——梅花会密杀行动小组负责人。 小江——梅花会密杀行动小组成员。 小刘——梅花会密杀行动小组成员。 小陶——梅花会密杀行动小组成员。 木村——茂木旅团的大佐。 刘从武——康保县伪军崔兴五部的中队长。 罗广定——沽源县城伪军李守信部的中队长。 黄汝重——驻守在顺义县的中央军炮团团长。 宋以哲——中央军25师的团长。 李济棠——广东省的首领,抗日救国军西南联军总司令。 张学良——东北军总司令,国民革命军副总司令。 杜中建——梅花会独立师重建后任副师长。 黄参谋——独立师师部参谋。 丁默村——76号特务机关主任。 李士群——76号特务机关副主任。 川岛芳秀——上海日本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 吴四保——76号特务机关的主要骨干。 老杨——梅花会东方分舵舵主的助手,内勤管家。 林中队长——梅花会潜伏人员,上海特别市警察局侦缉总队第3大队第2中队队长,代号“书童”。 叶馨馨——雷风恒堂主的二女儿。 项主任——梅花会会员,上海虹桥纺织有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报务员——东方分舵第一堂副堂主雷水解吴力江的机要秘书。 毛人凤——时任国民政府国防部保密局副局长。 黄绍竑——梅花会303总部联络总负责,福建惠普寺住持。 梁彩成——“粤桂边反共救国军”支队司令。 杨队长——岙里村所在地的乡政府武装工作队队长。 胡副乡长——岙里村所在地的乡政府副乡长。 林乡长——岙里村所在地的乡政府乡长。 叶卫成——中央特派员。 何强——岙里村所在地的县委书记。 姜营长——剿匪部队某部营长。 雷从东——东方分舵舵主卢向东的儿子。 尤利安——美籍德裔科学家。 江鸟——法号“智坚”,火天大有舵主小儿子的代号。 海鸥——法号“智能”,泽风大过舵主小儿子的代号。 黄松——法号“智强”,黄绍竑小儿子的代号。 白鹤——法号“智勇”,雷天大壮舵主小儿子的代号。 孙开来——老孙头的二儿子,接替父亲的秘密联络工作。 胡永泰——柳州城南西街永记杂货店老板,原梅花会南方分舵第1堂第1组主事“雷火丰”胡广全的儿子,梅花会秘密情报员。 陈开荣——黄坑大队大队长、村长,系原梅花会南方分舵舵主“火天大有”陈识满的儿子,南方分舵舵主的继承人。 李伟——实名赵伟,大毛坪大队大队长、村长,系原梅花会北方分舵舵主“水火既济”赵心能的儿子,北方分舵舵主继承人。 雷齐延——实名卢齐延,岙里大队大队长、村长,系原梅花会东方分舵舵主“雷天大壮”卢向会的儿子,东方分舵舵主继承人。 张处长——广西南宁市公安厅办案人员。 丁科长——广西南宁市公安厅办案人员。 程红——欧阳娜的女儿,梅花会人,接替母亲的护卫工作。 王副院长——原独立师师部的机要秘书兼保健医生,潜伏后为南宁市某医院的副院长。 陈修汉——陈玉仙的养子。 陈妻——陈修汉的妻子。 马琳琳——王副院长的小女儿,梅花会人。 孙通——程红的女婿,梅花会人。 宋萍——林蔓芳的女儿,梅花会人。 (说明:因小说还在创作中,人物必定还有变动) ------------ 正文第一卷 神圣使命 ------------ 第001章 战地家讯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1915年初,袁世凯宣布复辟帝制,激起了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的极大愤慨。1915年12月,李烈钧、蔡锷、唐继尧三人歃血为盟,在云南成立护国军政府,宣布独立。随即组建了三个军,开始举兵讨伐袁世凯。第一军由蔡锷任总司令,出师四川;第二军由李烈钧任总司令,向广东广西进发;第三军由唐继尧任总司令,坐镇云南,留守后方。 1916年3月,李烈钧率第二军在广西百色,与袁世凯派来的龙觐光部遭遇,两军一触即发,双方都各自就地选取有利地形立即进入阵地,并进行了激烈交战。 前沿阵地上,护国军和袁军正面对射,顿时整个战场硝烟弥漫,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虽互不放弃阵地,但总体来看,还是士气高昂的护国军略占上峰。 战斗进行一段时间后,护国军开始全力进攻。一支护国军部队在战友们密集火力的掩护下正冒着枪林弹雨往袁军的阵地攻击前进…… 离阵地700多米远的前线指挥部掩体里,第一梯团团长李德龙与参谋长成珖从望远镜里密切地注视着勇士们的一举一动。 “好样的!就这么干,揍他狗娘养的。” “龙觐光想抄我们第2军的后路,门都没有。这一仗要是打好了,龙觐光就得乖乖地滚蛋。” “龙济光还真他妈的做得出,竟然让其兄弟来替他送死。” 身材高大、魁梧的梯团长李德龙边观察边说,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喜悦。 李德龙,字啸川,江西武宁县安溪人,生于1881年。少年时期,深受本家叔伯“太平天国”思想的影响,立志投笔从戎,先入江西武备学堂,后赴日本留学,入士官学校,习步科。求学期间深受孙中山先生民主革命思想的感召,加入了同盟会,是孙中山最信任的将领李烈钧的左膀右臂,诚可谓是上马能武,下马能文的一代儒将。 这位文武双全的将领时值35岁,正所谓一表人才,青春勃发,风华正茂,精力充沛,相貌颇似享誉中外的后起之秀贺龙将军。 作为第二军李烈钧总司令属下的第一梯团团长,李德龙眼下虽拥有两个支队一个旅的兵力,但要彻底击溃袁世凯龙觐光部,仍显兵力不足。好在袁世凯复辟帝制不得人心,面对正义之师,袁军从气势上也就稍逊一筹,护国军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胜算。 “参谋长,这里交给你盯一下,我先喝口水润润喉。” 李德龙将望远镜递给参谋长成珖,并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军用水壶,仰头“咕噜咕噜”地喝。 “看样子前方的战斗还没那么快结束,你都站了大半天了,还是坐下来歇歇脚吧。” 参谋长成珖接过话题,希望递团长在紧要关头能劳逸结合。 阵地上枪声、爆炸声一阵接一阵的,好像没打算停下来,就连远在700来米开外的梯团长临时指挥部都时有震落的沙尘扬起,惊得警卫人员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 “梯团长,指挥部靠近前沿太危险了,我看部队得加快推进速度。” 参谋长成珖有点担心,便向李德龙建议。 李德龙则不以为然地说:“敌我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我看将士们正在攻击的兴头上,你先观察着,稍后视战情进展情况再作决定。” 说完,梯团长李德龙又继续喝,足足喝了半壶水,这才回到帐篷的临时指挥部休息。 战场上的枪炮声还在继续,李德龙则安下心来靠在摆放着作战地图的临时办公桌旁休息,一经有炮响,周围时不时地有两位警卫员围上前来保护。 “唉呀!你们消停一会行不行?” 李德龙很不奈烦,嫌警卫员碍手碍脚的,于是,便索性站起来到帐篷外观察前线的作战进展情况。 “怎么?没心思休息?” 成珖参谋长边问边把望远镜递给李德龙。 “妈的,这炮声太响了!得压一压敌人的火力。” 李德龙边回答边仔细地扫视前方阵地。 从望远镜里看出,刚才攻击部队还进展顺利,这会儿却受阻了。敌人利用山包地形作掩护,部署了重武器,防线难以在短时内突破。 梯团长李德龙火冒三丈,急得转身扔掉大盖帽。 “这样打进展太慢。敌人匆匆而来,防备不足,还没有精心部署,不能给他们留足时间,得赶快趁机突击。” “参谋长!” “到!” 成珖转身以立正的姿式接受命令。 “命令:一支队集中火力掩护,抽出一部分兵力从右侧出击,打乱敌人的火力部署,其余部队从左侧迂回包抄,打烂敌人的尾巴,让它首尾不能相顾。把那几门炮集中起来,轰掉敌人的重武器阵地,以掩护二支队的正面攻击。告诉他们,要务求快速突进!” “是!” 成珖参谋长快速走进指挥部,要通了前线各支队的电话,并将梯团长的命令部署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胶着的局面被迅速打开,龙觐光部抵挡不住护国军的猛烈攻击开始退却,之后便节节败退。 李德龙放下望远镜,朝成珖参谋长满意地开心一笑。 “就这样打,用不了多久就能挺进南宁了,看他袁世凯还有什么花招可使!” 说话间,在山下负责警戒工作的一名士兵带来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急匆匆地向临时指挥部方向赶来,看情形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要禀报。 等来人靠近后,成珖参谋长迎上前询问道:“什么情况,这么火急火燎的?” 士兵忙汇报道:“报告参谋长,此人说是我们梯团长的亲戚,有要事面见团长,我们不好阻拦,就把他带来了。” “三少爷,是我。” 那中年男子撇开领路的士兵,焦急地来到李德龙面前。 李德龙见到来人,心里为之一惊:“这不是李中管家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先别急,进去喝口水再说。” 见管家气喘吁吁地,一时说不上话,李德龙便将他引进临时指挥部,并劝他坐下。 警卫员拿军用茶杯倒了一杯水,李德龙接过来递给了管家。 “慢慢喝,别呛着!” 李德龙一边安慰,一边看着李中管家喝下那杯水。 一杯水下肚后,李中管家这才慢慢地缓过气来,接着便突然站起,“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德龙面前。 “三少爷,老爷病重,让我来找你,请你赶快回家一趟,说迟了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说完,李中管家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什么?老爷病重?” ------------------------------------------------------------------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2章 强闯哨卡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乍一听,李德龙脑袋瓜便“嗡”地一声响,差点不能控制自己。实际上,李中管家的匆匆到来,李德龙已预感到老家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此时得知李中管家传来的口信,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李叔,别哭,你先起来!” 李德龙赶紧扶起李中管家,心有疑惑地问:“我离家时,家父的身体还很硬朗,怎么就得了重病?” “三少爷,上次你离家到现在,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谁知老爷的肺结核病没治好,说犯就犯,这病来如山倒哪!” 管家哭丧着脸,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是啊,都大半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经李中管家提醒,李德龙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 此时,李德龙心里在想:“为了革命,有多少同志能做到忠孝两全?自己真的亏欠家里太多了。立刻出发回家吧,也许还能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这也在情理之中。可偏偏这个时候,部队正在打仗,作为一名战斗指挥员,随意离开指挥岗位是很不理智的,也是军中之大忌。” 想到这里,李德龙处于进退两难之中。 成珖参谋长见梯团长犹豫不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梯团长,从这场战斗情势来看,战斗已近尾声,我军取胜已不成问题,接下来,无非是乘胜追击,然后便是分兵南宁。这些自有李烈钧总司令的统一部署,呆在这里也只是听候命令。我看您还是给李总司令请示一下,特殊情况当会应允。再说,若不是病情危急,伯父大人也不会派家人来找您。放心去吧,这里还有我呢!从这里到您的老家路途非常遥远,要是去晚了,我敢说,您一定会终身遗憾的!” 成珖参谋长一番善意的劝慰让李德龙不得不考虑,李德龙深思良久后,走出指挥部,拿起望远镜向前线方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 众人也紧跟着出来,围在梯团长身边,等他发话。 最后,李德龙决定向上级请示,准备赶回家一趟。 行前,他要通了电话,向李烈钧总司令当面汇报了战场的进展情况,然后告知了家父病危之事,请求给假。 李总司令在电话里明确表示:“你我虽为上下级关系,但我一直视你为亲兄弟,你父即为我父,你不必犹豫,立刻动身回家。至于部队诸多事宜,可交由成珖参谋长代为指挥,你速去速回。顺便也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候,并望叔父大人多多保重,好歹挺过这一关,日后好容我亲自登门拜望!” 如此通情达理的上司,这让心情沉重的李德龙心底里涌起了一股暖流,他非常感动地在电话里表示了谢意。 放下电话,李德龙传达了李总司令的话,并将军事指挥权交给了成珖参谋长,同时又将手头上的一些要事交代了一番,而后便带着贴身警卫员李保财与李中管家一起下山,之后便扬鞭策马飞驰而去…… 路上,李德龙问:“李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中管家答道:“前几天家里收到你的电报,知道你要到广西、广东作战。是老爷的手下告诉我如何来找您的。” 李德龙仍不解地问道:“我们部队外出作战,连我都不知道会在哪儿落脚,老爷的手下怎么会有如此准确的消息?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中管家不动声色地答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回家问老爷,自然就明白了!” 说话之间,3人骑马来到一个三叉路口。 “吁……” 李德龙抽紧马缰让马停下来,李保财和李中管家也跟着停下来。 李德龙看了一下三叉路,问道:“李叔,你来时是走哪条道? 李中管家答道:“就前面直通的这条,怎么啦?” “路上有没有遇到过当兵人设的关卡?” 李德龙又问。 李中管家指着前面的道路,答道:“前面大约两公里的地方遇到过。好像他们的军装颜色与你们的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部队。” 李德龙肯定地说道:“不对头!我们部队还没到那个区域,这样看来,路卡应该是敌人设的。” 警卫员李保财马上建议道:“将军,前面危险,那我们走右边这条道吧?” 李德龙摇摇头道:“如绕道而行,就要多耽搁半天的路程。” 接着,便转头问李中管家:“李叔,你过来时看到路卡有多少人把守?” 李中管家想了一下,答道:“好像是6、7个士兵吧。” 李德龙笑道:“就这几个人?那好办,我们可以趁其不备冲过去!保财,做好准备,到时要见机行事,能闯就闯,不能闯就先端了它!” “是!” 能有机会行动,李保财立刻兴奋起来。 此时,李中管家听了则是万分紧张,他知道这样去闯关卡是一种冒险行为,但他又不知如何劝说三少爷。正犹豫之际,见他俩已选择了前面这条道路策马而去,李中管家也只好骑马紧跟在后。 “驾……” “驾……” 3匹马一路快速奔跑,直到远远地看到路卡才放慢速度。 李德龙停下马,伸手从李保财处要来望远镜观察,前面路卡的情况尽收眼底。 “果真有敌军。对,是7个人,5个在路障两头,2个坐在临时搭起的简易岗亭旁边聊天。大家快下马,沿路边悄悄摸过去!” 李保财和李中管家下马后,都跟随在李德龙的后面,并避开大路继续往前走,眼睛则盯着哨卡,守卫们的一举一动尽在眼前。 3人在距离哨卡不到4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李德龙转头轻声地吩咐道:“李叔,你把马牵到树丛里,在那儿等我们。我和保财摸上去把守卫解决掉,你再把马牵过来。” 李中管家非常担心地提醒道:“三少爷,当心点!” “放心吧,没事!” 李德龙拔出手枪,冲李中管家笑了一下,算是给了一个定心丸,然后便带着警卫员李保财悄悄地向哨卡摸了过去。 李中管家躲藏在树丛后面,眼睛却盯着李德龙和李保财悄悄地行动,表情显得非常紧张。 当看到他俩已渐渐靠近哨卡时,李中管家更显得异常紧张,心里暗暗地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只见,李德龙向李保财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两人便从侧边窜到路上,并分头向守哨卡的卫兵压了上去。还没等这些卫兵反应过来,两把手枪便顶住了前面最近的两名守卫的后脑勺。 “不许动!把枪都放下!”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3章 焦急盼望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面对突如其来的神兵降临,让5名守卫吓得扔了手中的步枪。离路障旁边稍远一点坐在岗亭门口的两名守卫条件反射地拿起了手边的步枪,并站了起来,其中1位快速地躲进岗亭里,欲举枪射击。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李保财眼明手快,一枪便干掉了他。 前面那3名守卫虽然都举起了双手,但有2位听到枪响,怕被打死,故扭头就想逃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保财和李德龙各自手起掌落,一掌便击晕了被顶着脑袋瓜子的守卫。李保财跳过路障,一个快步往前腾空一跳,用飞脚踢中了1名欲逃跑的守卫后背,当场就将他踢翻在地;李德龙则跨过路障,一个箭步而上,将逃跑的另一名守卫伴倒在地。剩下岗亭旁边的那名守卫见势不妙,连忙扔掉手中的步枪,并跪倒在地上,嘴里“饶命,饶命”地喊叫个不停。 站在那儿不敢动弹的那名守卫见同伴都趴在地上或跪倒在地上,便胆怯地自觉蹲下,趴倒在地上的那两名守卫爬起来后也主动蹲下。 李德龙上前用脚踢了旁边2名守卫的屁股,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这条路还有没有设其他哨卡?” 1名守卫站起来,怯怯地答道:“我们是龙觐光的部队,因大部队在前面仓促应战,我们班是两个小时前被匆匆地安排在这里设哨卡的。来的路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哨卡,我们并不知道,估计没来得及考虑。” 李德龙不想为难已缴械的敌兵,便告诫道:“龙觐光的部队已被打败了,要想保命的话就把路障搬开,然后就快点滚蛋!” “是是是,我们马上去搬!” 3名守卫不敢怠慢,连忙动手去搬开拦在路上的路障,然后便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听候发落。 李保财回头招手,让李中管家牵马前来会合,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长枪,一把一把地将它们扔得远远的。 李中管家将三少爷及其警卫员速战速决的行动都看在眼里,心头上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并对他俩了不得的身手佩服不已。当见李保财向自己打手势时,李中管家便牵出3匹马迎了上去。 “三少爷,你们两个人一下子便制服了6、7人,真厉害!” 面对李中管家的赞扬,李德龙笑道:“这些人太没用了,不够带劲!上马,咱们走!” 于是,3人不用再理会这些守卫,并“驾,驾,驾”地扬长而去。 “我的妈呀,差点丢了性命!” “那个长官是将军,难怪这么厉害!” “弟兄们,听到没有?刚才说我们的部队都打败仗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大家快逃命去吧!” 看着策马而去的厉害人物,几名守卫傻呆呆地立在那儿感叹了一番,之后,便空着手一起逃命而去。 且说江西武宁县安溪镇,此时的李府上下,家人和佣人进进出出,乱得像一团麻。 府里,除了叔伯家的几位亲戚外,李家的长子李德贤一家5口人,次子李德隆一家5口人,小女李德韵一家4口人都到齐了。三子李德龙一家4口人,除了妻子与两个儿子上午刚到外,全家人都焦急地盼望着在外地当大官的李德龙能及时赶回家。 李德龙的父亲名叫李俊新,是江西武宁县有名望的开明绅士。坐落于武宁县安溪镇的李府占地面积较大,是镇里数一数二的财主人家。这些家产,原本是祖先继承下来的,到了李俊新这一代又进行了扩建。 李俊新夫妇膝下共有三男一女:老大李德贤是兄妹4人中个子最高的,他比老二李德隆大3岁,老二李德隆比老三李德龙大1岁,老四是小妹,她比李德龙小3岁。兄妹之中,老大李德贤的性格较为内向,平常的工作是帮助父亲打理生意,喜欢穿长衫,显得书生般的文气,性格像其母亲,而其他3位弟妹都像其父亲,属外向型性格,有话就直讲,不会藏藏掩掩。尤其是小妹李德韵,从小就被父母宠爱,又有3位兄长的爱护,其外向型性格更为显露,说话很尖刻,被3位兄长称为辣妹。 “龙儿,龙儿来了吗?” 面部消瘦而毫无血色的李俊新躺在病榻上,一边咳嗽一边还有气无力地问着那句问了无数遍的话。 “老爷,快了,应该快了。管家出去叫龙儿都快5天了,说不定就要到家了!” 李俊新的夫人照旧拿这些话来安慰。 说实在话,她心中也没个底,不知道老三能不能及时赶回家。老爷这么问,都已问过十几遍了,看样子是真的挺不住了。 站在门口的老大李德贤,无奈地看着父亲苦撑着等待三弟到来的情景,有满腹的牢骚话:“这三弟,都什么时候了,还迟迟不来,好歹让父亲见上一面,这都半年多未着家了!” “你也别老怪三哥,人家远在千里之外,赶回来总得给个时间。要我估计,这两天肯定能赶到。” 家中这位辣妹,时常会在兄弟间打圆场,扮演着公道人的角色。 “你就估算得那么准?如果管家路上不耽误时间,老三又能及时抽身,光骑马来回也要花六、七天时间,这还不算管家是否能顺利打听到老三的去处呢?” “你真是死脑筋,也不拐个弯想想。三哥是当大官的,骑马、乘车、坐飞机,哪样快还不会选哪样?又不是来游山玩水,他傻呀?”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声音越来越大。 在一旁伺候老爷子的李夫人听得烦起来,便下了逐客令:“你们俩别斗嘴了,先出去,好歹让你爹清静清静!” 卧室里只留下同甘共苦的老俩口在说悄悄话。 “老爷,趁你还清醒,看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嘱咐的?之前,我可没听你讲清楚那个要紧事。” 夫人轻轻地、不放心地提醒。 “还有什么要紧事?该向晚辈们交待的事,除了老三还没回来外,都已经交待清楚了,给你的遗书里都有安排,没什么可争的了!” 老人想了想,还是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夫人先是摇摇头,而后用手比划着说:“我说的不是这些,是那个你认为比命还重要的‘梅花会’?” “噢!你说的是这事。” 老人听明白了。 他伸出右手指左右晃了晃,慢声慢语地说:“这事……先不能对他们说。老三是最佳人选,只有他能担此重任……交待给你的那些东西,你要亲手交给老三啊!” 说着说着,身体又剧烈咳嗽起来,并急促地喘气。 夫人用手掌一直轻拍着老爷的胸口,并来回抚着,为之顺气,直至其呼吸趋缓而停止咳嗽。 过了一会儿,老人有气无力地要求道:“人参……再给我端点人参汤……我要坚持到老三回来,当面嘱咐……才放心!” 夫人点点头,轻声地回应道:“好,好,我明白,我马上吩咐。” 接着,夫人便朝卧室门外喊道:“来人哪!快来人哪……” ------------------------------------------------------------------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4章 当面起誓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南方4月里的天,天气变化无常,这边是大晴天,那边就有可能是绵绵细雨,这原本就是春雨季节正式来临的前兆。 你看那,漫山遍野的草木不约而同地萌出嫩绿色,其间还夹杂着红、白、黄等多种颜色的花,景色非常宜人,春天的气息已越来越浓郁。 家乡的景致虽然很美,但此刻却难以吸引李德龙停步留连。父亲病危的消息,让他忧心忡忡,归心似箭,恨不得瞬间便赶到老家。 一干人马从广西到江西,由骑马到乘车,到乘飞机,又到骑马,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地,好不容易才赶赴到家乡故地。 “前面就是安溪镇了。” 李德龙勒紧缰绳,马队在一个三叉路口停了下来。 “陈班长,谢谢弟兄们一路护送,前面就到家了,你们先返回吧!” 李德龙侧身作揖表示谢意。 “要不,再送一程?” 陈班长欲一直将李将军护送到家才放心。 “不用了,这都看到家了,回去替我谢谢你们团长。” “弟兄们回见!” “李将军再见!” 原来,之前李德龙带着李中管家和警卫员李保财乘军用专机到达江西后,当地一个团的驻军部队给予了方便。恰巧这个团的团长是李德龙在军官训练团里亲手培养出来的,故此派陈班长带了一个警卫班护送。 李德龙目送警卫班返程后,3人又继续策马赶路。 老家安溪镇所在地,是一座中小型村落,全村有320多户人家,1700多人口。村的南面有一条溪流通过,居住区均按溪流的走向长条形分布在北面,村中仅有一条大街,但两旁却密布了30多家小商铺。 临近大街的李府门口很开阔,地面上都用小石子铺路,组成了一个套一个的铜钱花纹。 门口靠街方向,站着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年青丫环,她一边徘徊一边焦急地在翘首遥望。 左顾右盼地,直至看清楚骑马奔驰而近的李中管家,丫环才赶紧撒腿跑进府内,边跑边兴奋地喊着通报:“来了,三少爷回来了!夫人,三少爷回来了!” 终于,在这一天的晚饭前,李德龙赶到了老家。 飞身下马后,李德龙顾不得一身的灰尘,便快步跑向父亲的卧室。 “三少爷回来啦?” “回来了!” “三少爷好!” “你好!” 佣人见了均主动问候,李德龙也一边快步走,一边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回礼。 老爷子的卧室分内外两间,外间是书房,里间才是起居室。几位兄妹得知老三已赶回家,都先后走出父亲的房间。 “三哥,回来了?” 四妹李德韵率先打招呼。 “四妹,大哥,二哥,爹怎么样了?” 李德贤紧锁眉头,轻声地答道:“还有一口气,一直在念叨你,快进去看看吧!” 李德龙正想抬脚迈进书房门,母亲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娘,我回来了!” “龙儿,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来,快看看你爹。” 母亲迫不急待地拉住李德龙的左手走进老爷的卧室。 李德龙从白亮亮的室外一下子迈进遮着窗帘的卧室,双眼顿感摸黑,当时竟然看不见东西,于是便条件反射地放缓了脚步。 “娘,这屋里怎么这么暗?爹怎么样了?” “噢,龙儿,你慢点,跟着娘进来。” 母亲拉着儿子的手一直来到老爷的病榻前。 此时,李德龙已适应了光线,并缓缓地脱掉了军帽。 父亲的卧榻前有4位面目生疏的客人起身打招呼,李德龙来不及看清他们的面貌、长相,只是礼貌性地作揖回礼。 “龙儿回来了……你们先出去……我与老三见见面。” 遵照老人的吩咐,4位客人便依次揖礼退出。 “父亲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对客人这么不礼貌?” 李德龙心里感到不解,只看着他们离开,然后走近父亲的床边。 “爹!龙儿回来了。” 当李德龙看清面庞消瘦行已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父亲时,禁不住两眼泪水纵流,双腿一软,便直挺挺地跪在了父亲的跟前。 “爹!孩儿不孝,儿来晚了……” 感情这个东西非常奇怪,不管你年龄有多大,也不管你职位有多高,可一旦到了自己父母面前,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话说李德龙跪见父亲时,已泪流满面。 老人睁大双眼仔细地打量着身旁的三儿子,激动得想坐起来,可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没了那点力气,倒是引发得身体又剧烈咳嗽起来。 “爹,您躺着别动,有话慢慢说。” 李德龙起身拍拍父亲的胸口,为他顺顺气。 “龙儿……别难过……爹留着这口气……就是盼你回来……” 老人正与三儿子在慢腾腾的说话,兄妹等人也跟着进来,都汇聚到老人房间里。 夫人一看这情形,知道老爷要交待三儿子的一些事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讲,于是便借口说道:“房间里这么多人,空气不好,老爷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大家先出去,过一会就要开饭了。” 刚进门,大家又开始往外退,夫人煞有心计地叫住了德龙。 “龙儿,你先去洗把脸,回头再陪你爹说说话,都大半年没着家了!” “等一会再洗吧,我先陪陪爹。” 李德龙又走回到父亲身旁,拉了一把竹椅子坐下,其他人则泱泱地离开。 李德龙的小儿子李修程正从外面闹哄哄地往里闯,想见一见打仗回来的爹,却被他母亲王丽琴拉住了往外拽。 “不嘛,我要爹爹抱!” “听话,你爹陪爷爷有事,过一会就来抱你,好吗?” 小修程噘着嘴巴显得一脸的不乐意,硬是被母亲给拉走了。 卧室里又回到了暂时的平静。 这个时候,夫人才回头对老三说:“龙儿,你爹有要事嘱咐,你要听仔细了,绝不可对外人提起,我到外面给你们把门。” 说着,夫人点起蜡烛,又出去关上外间的房门。 这些反常举动,令李德龙感到既严肃又神秘。 一个家族,凡事都是内部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需要保密呢?李德龙表情很严肃地看着父亲,心中甚是大惑不解。 “龙儿……扶我起来,让我靠着说,气顺些……” 李德龙慢慢扶起父亲,顺手拉了两个枕头让他垫在后背半躺着。 “感觉可以吗?” “现在舒坦多了……” “爹,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孩儿听着。” 李德龙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龙儿,爹有要紧事交待……你先跪下……起个誓。” 李德龙“愣”了一下,不置可否,因为不知道父亲将说些什么。但面对老人家病危之际的意愿,不管自己将来做得到做不到,都不好有违父亲,故此,做儿子的还是顺从地跪了下去。 “你发誓,绝对保守秘密,遵从一切安排。” 此时,老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能一板一眼地叮嘱。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5章 接挑重担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李德龙看着老人,自觉地举起了右手,握紧拳头,斩钉截铁地宣誓:“我起誓,绝对保守秘密,遵从一切安排。” “好!龙儿……你先坐下来……我有要紧事托付于你。” 老人流露出满意的样子,并放松了身体,开始慢慢地道出埋藏在心底里的天大秘密。 李德龙乖乖地站起,并挨近父亲的床边在竹椅上坐下来,就像是一位特听话的小孩在期待老人家讲童话故事。 “龙儿啊……爹有个天大秘密,埋藏在心底都快一辈子了……除了你娘略知一二外,我从未向外人透露过……也一直瞒着你们兄弟姐妹……今个儿,我得向你兜底了……” 说着,老人感觉口舌干,便要了杯白开水喝下,又接着叙述道:“在外人看来……你爹我一直是个商人,但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用的公开身份。其实……爹的真实身份是……” 话尚未说完,老人却被一口浓痰堵住了喉咙说不上话来。 李德龙连忙扶起父亲,并用劲地捶他的背,连续捶了五、六下,老人这才将浓痰咳嗽出来。 李德龙松了一口气,端起杯子让老人又喝了两口白开水,然后扶他半躺着靠在枕头上,轻声问道:“爹,您刚才说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老人喘了几口气后,又接着说道:“其实,爹的真实身份是……梅花会的总舵主。” “什么?爹是梅花会的总头目?” 李德龙感到非常惊愕。 老人苦笑了一下,表示确定。 “怪不得,在记忆中父亲老是在外奔波,无暇顾及家庭。” 李德龙得知了父亲的真实身份,甚感意外。这么多年了,父亲频繁地在外开展秘密活动,竟然能做到不露庐山真面目,实在是令人敬佩! “是啊,这个梅花会……是一个秘密的国际民间金融组织,它秘密掌管着……我中华民族历史上……自唐、宋、元、明、清各朝代以来……聚拢在一起统一管理的巨大财富。它的前身是‘红花会’……也称为‘南方镖局’。1904那一年……有8个国家……具体是哪8个国家你可查阅交给你的资料。记得,这8个国家以‘梅花会’的名义……在法国巴黎联合组建了‘国际梅花会’,1908年时,因形势发展不利,便对内宣布组织解散,人员潜伏……而以‘国际红十字会’和‘165战线’的名义……从事相关公开活动。” 说到这里,老人气喘吁吁地又咳嗽起来,直至稍微稳定后,这才接着说:“我们梅花会组织……自陈家洛担任第一任总舵主以来,传到我这里……已是第6任了。” “那你们的组织除了管理资产外,还有其他任务吗?” 对于这个组织,以前虽听李烈钧将军谈及过,但李德龙却未引起重视,故没能了解到该组织活动的详情。此次,父亲专此介绍,李德龙想问清楚有关情况。 “我们梅花会的宗旨……主要是汇聚国际民间金融力量,清偿启动中华民族资产,目的是……实现复兴伟大中华……还有促进人类文明。它实际上是一个武装化的民间金融组织。” 老人对自己组织的伟大使命还记得很清楚。 “龙儿啊,你并不知晓……你爹我早年曾暗中支持太平天国义军,捐助资财无数……太平军失败后,爹才隐居乡里经商……后同情孙中山先生的民主革命,并一直在为筹集革命经费而奔波,深得孙先生的信任……由于历史条件所迫,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我……一直处于长期的隐蔽状态……目前……仅有本组织的几位头领……还有孙先生、孙夫人、李烈钧将军知晓……家里,除了你娘外……其他人都还蒙在鼓里。” 由于多年来的早出晚归,风餐露宿地频繁开展地下活动,经年累月地摧残着李俊新,60刚出头的他,身体已是每况愈下,最终遭至如今这般病魔缠身、摇摇欲坠的情景。 要不是长年磨砺出来的坚强意志与心中拥有的神圣历史使命的支撑,老人家早就与常人一般丧失定力,言语不清了。 “龙儿啊……爹快不行了……爹选中你,是因为你文武双全……有着军人的公开身份,便于隐蔽工作……更重要的是,你具备有承担历史使命的领导才干……还有……保守机密的良好素质……” 看样子,老人已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就要到来。 “爹……您一定要挺住,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德龙难过地紧握着父亲的双手,欲用自己虔诚的体温来鼓励亲人顽强地活下去。 “龙儿,别难过……爹知道自己的大限,逃不掉的……去……把你娘叫进来……我有话说……” 李德龙打开起居室的门,母亲意识到了有事安排,便从书房的沙发上站起,并快步地走进内室。 “娘!爹叫您进来。” 李德龙的母亲来到床边,俯身问:“老爷,我在这,你还在什么话就快吩咐吧?” 老人挥了一下手,很费力地说道:“戒指……钥匙……交给龙儿……” 夫人明白,便从身上取出了早就备在那里的两样物件,顺手递给了三儿子李德龙。 李德龙双手捧着戒指和钥匙,不知它作何用,只等待着父亲的说明。 “龙儿……戒指是‘梅花会’总舵主的信物……你可用它发号施令……众会员见到它就如同见到总舵主一般……无有抗令者。” “是!” 李德龙用两个手指挟起戒指,仔细地观察正面凸起的花纹。 这枚银色戒指看去既普通又特别,说它普通,是外表看去与平常人家手上戴的相似;说它特别,是经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凸起的花纹是由5瓣梅花组成的图案,并且是采用景泰蓝的掐丝工艺制成的。 “梅花图案?” 李德龙脱口而出。 “对,是梅花图案……凡我会员……身上隐密处……均有一个红色梅花铬印……唯有总舵的人例外。” “你别小看了这枚戒指……它的质地不是白银……而是白金,它的号召力也是难以估量的……以后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说着,老人用手指了指李德龙手上的钥匙,继续嘱咐道:“那钥匙……是打开密室的……里面有许多梅花会组织的材料,你可问你娘……她会告诉你的……” 李德龙像是明白似地点点头。 老人将后事托付完后,已了却了心愿。此时,老人就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钧重担,身体反倒松垮下来,病情也越发地严重了。 看着老人合眼睡着的样子,也仅存那点呼吸的气力了。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6章 神圣遗嘱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夫人,三少爷,开饭啦!” 门外传来丫环的传话声。 母亲示意李德龙先去吃饭,自己却留下来陪老人。 席间,李德龙与众家人相聚,并边吃饭边聊家事。 匆匆地用过餐后,李德龙又去探望老人。到了卧室后,只见之前见过的4位客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卧室里陪在父亲身边。 “李将军!” 4位客人见李德龙进来,都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 李德龙礼貌地回敬道:“诸位好!” “龙儿,这么快吃过啦?” 老夫人问。 李德龙点点头。 “娘,你也去吃点吧?这里有我。” “好吧。多陪陪你爹,我先出去了。” 母亲没有主动为儿子介绍旁边的4位客人,自己便走出了卧室。 李德龙感到奇怪:“母亲怎么没叫上客人一同去吃饭呢?” 见4位客人都比自己年纪大,猜想是父亲的朋友,于是,李德龙便礼貌地邀请道:“4位前辈,请到客厅里吃饭吧?” 其中一位答道:“不好意思!李将军,我们没等你,已先吃过了。” “好,诸位请坐!” 李德龙不知道如何称呼4位客人,只好礼貌地让座。 但4位客人一直站着,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此时,老人感觉到自己忘了介绍客人的身份,便断断续续地将4位客人介绍给了李德龙。 之后,老人又交待了其他有关事宜,直至没有了气力讲话,这才合眼睡下。 没想到,老人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是夜戌时,梅花会第6任总舵主李俊新永远地停止了呼吸,享年仅有64岁。 噩耗传出,顿时,李府上下都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 李俊新病逝后,李府上下开始忙着张罗善后事宜。 穿孝服、布置灵堂、发丧报、选请法师主事、安排祭奠仪式、请风水先生找墓地、选定出殡黄道吉日、请吹唱班营造气氛、安排厨师与帮厨一干人等,大小事宜,事无巨细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话说,广西百色的战场上,自从梯团长李德龙匆匆告假赶赴老家后,参谋长成珖便临时代理指挥,后来李烈钧总司令又任命张开儒为代理梯团长,与龙觐光部之战也变得毫无悬念。 护国军一举击溃袁世凯的追兵后,袁军已兵败如山倒。李烈钧部乘势进入南宁,并占领广州。 在广州李烈钧总司令部的办公室里,李将军接到了李德龙发来的“家父病故,请准予留守治丧”的电报,心情显得很沉痛。 李烈钧将军与李德龙是一对生死与共的老搭档,多年来的亲密合作,他们之间的友情已超出常人,可谓是情如手足,因此,双方早已将对方的亲人视作自己的亲人来对待。如今,得知铁杆兄弟的父亲过早去逝,为兄的怎不悲痛万分呢?! 由李德龙的父亲联想到自己的父亲,李烈钧的脑海里浮现起了两位老人一幕幕慈祥的面孔…… 顾家不周的遥远思念立刻痛上心头,李烈钧将军禁不住流下了愧疚的泪水。之后,他交待参谋长起草电文,并发去唁电慰问,同时还将此事通报给了军界和政界的有关人士。 数天以来,在李府灵堂吊唁仪式上,前来悼念的各界人士代表和梅花会4个分舵的大小头领,三五成群地结队而至,先后上香祭拜,并慰问家属。不管是熟悉的、不熟悉的,凡来悼念的都是宾客,李德龙与兄妹等家人都不好怠慢,并照风俗跪拜着一一还礼。 追悼会上,长子李德贤宣读了孙中山先生、李烈军、蔡锷、唐继尧、张开儒等诸将军、李德龙本人所在的第一梯团全体将士和诸多政要人物、老人生前的众多朋友发来的唁电。追悼会隆重而庄严,参与慰问的规格之高成了当地前所未有之盛传大事。 出殡那一天,自发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地开拔,鞭炮声、锣鼓声、悲哭声响成一片…… 办完老人的丧事后,除了直系家属留下来处理相关事宜外,其余亲朋好友已陆续离去,李府热闹的场面遂逐渐地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李夫人虽承受莫大的丧夫之痛,却能倔强地抑制内心的痛楚,毅然地撑起承担善后事宜的处理重任。 一场大事终于料理完毕,李夫人的身心已是疲惫不堪,但她还是来不及喘口气,因为她的心中还记挂着丈夫生前的殷切嘱托。 老人出殡后的次日上午,李夫人召集众位子女齐聚客厅议事。 兄妹4人都到齐后,夫人这才开始发话。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兄妹4人都到齐了。今个儿把你们召来,有一要事要当面向你们宣布。 自老爷不幸去逝后,由于你们兄妹的齐心协力,丧事办得很顺利,也办得很体面,我感到很欣慰。尽管大家都还处在悲痛之中,但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完成你们父亲未尽之伟大事业。” 听着听着,兄妹4人中,除李德龙之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甚是不解。因为他们只知道父亲是从商的,哪称得上是伟大事业,却不知其中另有他意。 坐在正堂位子上的李夫人也看到了子女们的疑惑表情,她没有就此作任何解释,仍继续地说下去:“老爷去逝前,与你们都单独地嘱咐过,遗产的分割继承也都很明确,你们当场都表示无异议,我也不用再强调。现有一要紧事,是老爷的临终嘱托,望你们兄妹4人无条件遵从。” 说着,夫人打开放在几案上的一个暗红色小盒子,从中取出一封信,召长子李德贤到堂前当众宣读。 李德贤小心翼翼地打开折叠起来的几张信纸,原来是父亲用毛笔亲笔书写的遗嘱。 众弟妹不知道信中要说些什么事,都静静地翘首以待。 李德贤抬头看了看大家,面带肃穆的表情宣读起父亲的遗嘱:“《我的遗嘱》——吾儿共鉴:为父从商30余载,一生捐助善事无数,赢得声名远播,但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父虽从商,实则从事民族复兴大业,从商只为掩护之需,真实身份乃‘梅花会’组织的第6任总舵主,化名李金承。本组织承担着保护巨额民族资产之重任,会员头领世代均由陈、李两家担任,宗旨是汇聚国际民间金融力量,清偿启动中华民族资产,以实现复兴伟大中华和促进人类文明。 百余年来,先辈们兢兢业业,忍辱负重,虽历经千难万险,却能至死不渝地履行这一神圣使命。纵观形势,为父力主扶助孙中山先生之民主革命,并投身其中,感触良多。今军阀混战无期,国内情势多变,孙先生之民主革命事业尚不知几时能成功?当此国之前途未明之际,为父却突染重疾,自感身衰力竭,恐不久人世,故立此遗言,以嘱我后人前赴后继,承担起守护民族资产之艰巨重任。 尔辈中,唯老三德龙为最佳人选,他已继任‘梅花会’第7任总舵主,主持会中诸事。其余兄妹人等,均应舍命扶持,共同护卫民族资产。会中管理之资产非为陈、李私家所有,除用于民族复兴大业外,一丝一毫都不得挪作他用!本会活动之事,均属绝密,不得外泄,否则,恐招杀身之祸。吾儿切记!切记!! 立嘱人:梅花会第6任总舵主李俊新(化名李金承),丙辰年辛卯月癸亥日。”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7章 立梅花誓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宣读完老人的遗嘱,李德贤将遗书递还给母亲,回到原位坐下。 老夫人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问道:“刚才贤儿已宣读了你们父亲留下来的亲笔遗嘱,你们兄妹几位都听清楚啦?” “清楚了!” 兄妹几人同声应答。 “好!你们都举起右手来,跟着我宣誓。” 按母亲的指示,兄妹4人都自觉地站起来,面向母亲,举起右手,握紧拳头。 “我宣誓:遵从父亲遗愿,维护民族利益,坚守梅花会秘密,服从总舵主安排;舍生取义护资产,赤胆忠心兴中华,决不违背誓言!” 众兄妹跟着母亲领说的誓言,斩钉截铁地逐句宣誓。 “宣誓人……” “李德贤。” “李德隆。” “李德龙。” “李德韵。” 按照排行大小,4兄妹均各自报出了宣誓人的姓名。 “好,有志气!从今往后,咱李家的伟大事业就后继有人了,你们父亲地下有知也定当安心瞑目了。 常言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从今往后,望你们兄妹4人精诚团结,生死与共,忠贞不渝地奋战在保护民族资产的同一条战线上。” 李夫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为儿女们能拥有这般高风亮节的品格和义无反顾的精神而庆幸。 为表达诚意,领头羊新任总舵主李德龙倡议道:“来,我们兄妹4人一起拉拉手。” “怎么啦?是相互握手吗?那太没有新意了!” 小妹不解地说。 李德龙看着小妹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按照我的手势做,先用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腕,然后再伸出左手握住另一人的右手腕,合在一起就是一个中国结。” 兄妹4人汇拢一处,围成了一个圈子,手把手地搭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中国结”。 看着这个“中国结”,大家心里都明白“团结一心、复兴中华”的深刻内涵,于是都抖了抖连在一起的双手,互相鼓励。 看着儿女们亲密无间的举动,老夫人的双眼溢出了激动的泪花,并欣慰地点点头。 梅花会组织的活动,在李俊新这一代是秘密的地下活动,家族成员中仅有夫人间接参与,李俊新的几位兄弟和子女并不知情。眼下,李夫人在子女们中公开梅花会组织的神圣使命,并吸纳他们一起共创大业,这是非常时期采取的非常措施,这也是已故老舵主的生前愿望。 主帅之位的顺利交接和护宝骨干力量的增强,李夫人看到了神圣事业后继有人,自己也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显得一身的轻松。 李夫人高兴地走出客厅,叫来了丫环:“英子,茶水凉了,进来给大家续续茶。” 丫环英子应声到厨房提了壶开水,进客厅为大家冲泡。 “好了。英子,你先退下,我这儿还有事要商量。” “是,夫人!” 英子离开客厅后,李夫人接着对儿女们说:“你们大家先喝茶,等一会我还有话要说。” 兄妹们没有多说话,只是遵从母亲的意思去做。 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心里在嘀咕,不知母亲还有什么事要嘱咐。 喝过茶,夫人环视了一下在座的4位儿女,心情很放松地说:“这么多年来,你们兄妹几个都曾议论过,为何爹会将老二和老三的名字取了个同音字,搞得大家都不好叫,只好用二哥三哥或二弟三弟的来区分? 现在,我想你们应该明白你们父亲的用意了。” 兄妹几个互相看了看,似懂非懂的想听母亲的进一步解释。 李夫人顿了一会,又接着往下说:“德隆与德龙两人的长相很相像,我们家人好区分,但外人未必容易区分。你爹这样做是未雨绸缪,用意就在于为将来做准备,现在就是时机成熟的时候了。” 点到这,兄妹几位总算是明白了一点深意。 “爹的意思是让二哥和三哥相互打掩护,是吧?” 心里怎么想,嘴巴里就怎么说,快嘴的小妹早按纳不住,便脱口而出。 李夫人微微地颔首,回应道:“韵儿说得是,但只说对了一半。其实,你爹的真实意图是……” “真实意图是让我与二哥同用一个姓名,一个在明里,一个在暗中,以达到掩护我从事地下活动的目的。” 没等李夫人说下去,李德龙已快速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龙儿的解释,李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说得不错。不愧是新任总舵主,始终能把神圣使命联在一起想。今后,老二德隆要以老三德龙的名义公开活动,以掩护老三的秘密工作。但是,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老三德龙要用代号从事地下活动,以确保真实身份不暴露。” 李夫人把老爷嘱咐的事都一一给子女们彻底讲透。 原来如此,兄妹们这才了解到全部答案。 好一个老谋深算的父亲,这么沉得住气,一项计划竟然延续了这样长久,实在令人佩服。 兄妹们交头接耳地,都在私下里评论父亲。 家庭会议开到这里,要嘱咐的话也都到位了。于是,李夫人宣布散会,并单独留下了新任总舵主李德龙。 看着兄妹3人离去,客厅里一下子便安静下来,李德龙转过头来问母亲:“娘,他们都走了,还有何事要吩咐?我听着呢!” “龙儿,不要多说话。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德龙顺从地跟随母亲从客厅的后门走出。 一路上,母亲问起了李德龙前段时间在军队里的一些情况,母子俩边走边聊,谈得很融洽,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后花园。 李中管家正指点花匠修剪花坛里的花草,看到夫人与三少爷走来,便迎上前问候:“夫人,三少爷,今个儿心情可好点?我们正在打理花卉,已好长时间没理会了。” “李中,府里多亏有你这么用心。春天来了,是该修剪修剪这些花草了,看样子长势还不错。” 说着,夫人摸了摸路边新发芽的石榴枝。 自老爷生病以来,李府上下忙前忙后的,大家也都无瑕打理这些小事,今天难得夫人有这样的好心情关注花园中的花卉。 李中管家高兴地说:“有几盘花刚开,修剪一下就可以搬到客厅里观赏了。” “噢!我与三少爷到这里来散散心,拉拉家常。这样吧,你们先到前园去修剪,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们。” 夫人吩咐道。 “是。我们搬两盘就走。” 说完,管家与花匠各抱一盘映山红离开,直至走出后花园。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8章 整理遗物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见花园里已无其他人,夫人这才放心地带李德龙往假山方向走,并钻进假山下的山洞中,沿着螺旋形石梯登上了假山顶平台。 母子二人在观赏亭正中的石桌旁坐下,李夫人坐北向位置,李德龙则坐西向位。 夫人指着南向位置说:“龙儿,你坐到这里来。” 李德龙愣了一下,便应声移到南向位置上坐下来,但他心里有个疙瘩,不知道移坐到这个位置上有何讲究? 夫人环顾四周,确定再没有其他人在花园里,这才轻声地问道:“钥匙带在身上吗?” “钥匙?噢,母亲是指我爹留给我的那把吗?我一直放在身上。” 说着,李德龙从军服兜里拿出了皮夹,并取出藏得很隐密的一把铜钥匙。 “现在,你低下头去看,桌面与桌腿相接处有一个正方形暗格。” 李德龙脱下军帽放在石桌上,按母亲说的去做。 “看到没有?” “看到了。好像是木制的,表面是访大理石颜色。” “对,就是它。你往里按一下,打开它。” 李德龙用右手食指按了一下,盖子就弹了出来,里面显露出一个钥匙孔。 明白了,原来钥匙是放在这里用的。 随即,李德龙将钥匙插入孔内往左一转,从90度转到180度,再转就转不动了。 “好像打不开?” 李德龙不知奥秘所在,便问母亲。 夫人只是问了一下:“你确定已经转动过了?” “转动过了,是从90度转到180度,可是并没有什么动静啊?” 夫人没作解释,只是站起身来放心地说道:“好了。龙儿,你把钥匙拔出来,关上盖子跟我来。” 李德龙又按照母亲说的做,跟随母亲沿着原先的螺旋形暗道下到假山洞中,在离洞口处大约4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夫人转过身来,朝洞壁处摸了摸,然后按了一下,一个盖子便弹了出来。夫人指了指洞壁上显露出来的钥匙孔说:“龙儿,这就是你爹精心设计的秘室。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关上石门,我先行离开,好为你打掩护。” “是!娘,您慢走。” 李德龙站在光线并不好的洞壁钥匙孔前,目送母亲走出洞外。 面对这通往假山的通道,李德龙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自己从小到大常在这里与兄妹们捉迷藏玩,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陌生的是,这假山的下面竟然设有密室,并且还隐藏着梅花会组织天大的秘密。 想到这里,李德龙整了整身上的服装,镇定而庄重地将准备好的钥匙插入钥匙孔…… 转动锁心,秘室便徐徐地自动打开。 原来,这暗门是按照石头的纹路设计的,怪不得从外面的洞壁上看不出缝隙,更不用说发现里面有暗室了。 走入暗室,里面黑咕隆咚的,很阴凉,温度比外面低得多。 李德龙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来军用小手电筒,并为如何取光问题担忧。 借助于门外过道中映入的暗光,李德龙环顾四周,意欲找寻到能取光的东西,可是除了看到一些麻袋外,细的物件却看不清。 当回转身时,他隐约地发现暗门旁有一个花架,上面摆放着一盏气灯,气灯下则垫着一个木盒子。 李德龙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地高兴起来,原来父亲想得非常周到,特意将气灯放在最容易够到的地方。 于是,他取下了气灯,摸摸口袋想找火柴点亮它,可自己身上并没有一件引火用的东西。 他想了想,又站起来取下花架上的木盒子,将它打开。 盒子里最上层是一张油纸,下面是铺着的棉絮,最下层则摆放着6盒火柴和2包蜡烛。 “哇……好明智的老爹啊!” 李德龙心里一阵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马上起身关上了暗门,然后才点起气灯。 红黑色木盒子收拾好放回原处后,李德龙开始仔细地察看暗室内的布置。 这个暗室分为内外两间,外间较小,只放一些杂物,没有贵重物品,也没有设计可供自然取光的窗户和透气孔。里间面积较大,足有30多平方米,从摆设上看,像是一个书房。 书房里靠墙的三面都摆放着深红色木橱柜,靠门的一面则分两排叠放着8只皮箱,周围的东西都摆得很整齐,面上看去比较干净,像是前几天才打理过。 这间暗室也没有可供自然采光的窗户,但从角顶上布有网格管的现象来看,应该是通气管。 从暗室所处的位置来分析,李德龙明白了其中的布局。 原来,暗室的上方就是假山的观赏亭,亭正中石桌下设置的暗锁机关就是通过这间暗室直达暗门,而通气管道则是设计在观赏亭的柱子里,直通亭檐,因此不易被察觉。 如此独具匠心的精心设计,真正确保了暗室的隐秘性,怪不得李德龙兄妹几人从小到大都没能发现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李德龙暗暗赞叹起父亲高度的保密意识,同时也为其一生的守密行为所折服。 暗室中的整体布局都仔细地观察一遍后,李德龙将注意力停留在了那张书桌和椅子上。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见了慈爱的父亲坐在那儿看书,还抬起头来微笑着向他招手,叫他走到跟前去。 “爹,爹……” 李德龙脱口而出,兴奋地往上靠,几步便来到书桌前。 可灯光下,书桌位子上却是空空如也,父亲的影子已消失。 “爹……没了,确实,爹已经没了。” 李德龙从神思恍惚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了刚才的举动纯属过于思念父亲之故,父亲的音容笑貌还活在自己心里,睹物思人哪! “这是爹坐过的位子。” 李德龙放下气灯,摸了摸书桌和椅子,一股伤心感便涌上心头。 此时,他想到了父亲的临终嘱托,想到了母亲的叮咛,想到了自己应该肩负起的重任。 于是,他理了理思绪,决定开始整理父亲的遗物。 他见桌上搁着一本长长的书,书的封面和封底是用较厚的档案纸包装的,封面上没有标明书名,看上去像一本账册。 随手翻了一下,李德龙见里面用先天八卦“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的方式归类编号,记录着墙壁上8组木柜里藏放的东西,原来这是一本库藏品的总目簿。 看来,要想了解暗室里的机密,就得按总目录的编号逐项核对。 想到这里,李德龙吹了吹书桌椅上的灰尘,坐下来慢慢地翻阅起总目簿。 ------------------------------------------------------------------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09章 密室洗礼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乾一”类的库藏资料,共记录了6项内容27个卷宗。 李德龙按照编号,打开了橱门上用毛笔字标明“乾一”的那组橱柜,随手挑出了写着“梅花会组织概要”的那卷档案。 卷中内容均用毛笔字书写而成,经翻阅,这卷材料主要是叙述“梅花会”组织的前身――“红花会”的发展历史、“梅花会”的创立经过,以及前辈们呕心沥血、肝胆相照、忠贞不渝、视死如归地保护民族资产的伟大业绩。 接着,李德龙又翻阅了“梅花会组织机构”。 这卷材料主要是记载梅花组织成立以来历任总舵主、分舵主、堂主、副堂主、主事、副主事,以及各地财宝库藏负责人的名单和历代成员的总人数,此外,还有各个时期统计的会员损失情况记录。 奇怪的是,每一任的组织机构及人员名单均是不同的字迹。经李德龙对照档案笔迹,仔细推敲,原来都是由每任的总舵主亲自书写。 名单里,父亲李俊新是第6任总舵主,下辖东、南、西、北4个分舵;各个分舵下设两名堂主,两名副堂主,堂主以下设两个主事、两个副主事,副主事以下则是普通会员。 “第七任总舵主”这一页,全是空白,推想也是等待该任总舵主自行负责续写。 从档案材料上看,到父亲李俊新这一任内,梅花会共设1名总舵主,4名分舵主,8名堂主,8名副堂主,16名主事,16名副主事,128名会员,总计有成员181人。其中,“该任内共损员人”,尚空着未填写,但内中却夹着一张纸,上面记着“截止1915年底,共损员12人”。 李德龙很清楚,这是父亲的最新统计数据,父亲病故后,其任内的所有损员情况数字只能由自己来完成统计和正式记录了。 对照总目簿中的记录,李德龙逐个地翻阅档案袋,看得很认真。作为新一任总舵主,他计划把全部材料都粗略地看一遍,以便对梅花会组织有一个总体印象。 来到秘室这段时间里,李德龙已翻阅了“乾一、兑二”两个橱柜的档案材料。其中,印象最深也是最重要的,是民族资产的那部分档案材料,所记录的内容与其父亲临终前告知的大体相同,且介绍得更为详尽。 各地宝库所藏的地点、财宝的数量以及在钱庄、国外银行存款的凭据等情况也都记得非常清楚。 独自一人在秘室里看材料,时间过得很快,李德龙已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他摸出怀表一看,已是下午2点17分。 他想,若是现在出去吃中饭再返回,恐怕会在花园里遇见人,且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不暴露秘室,他决定暂且不吃饭,把秘室中的材料看完后再出去。 于是,李德龙忍着饥饿,继续一本一本地翻阅下去。 在后面“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六个橱柜的档案中,“离三”组是先辈们舍生忘死的护宝事迹,桩桩件件都感人至深,摧人泪下。“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五组,则是各分舵不同时期反映的具体情况,相当于年度总结材料。 在所有的档案材料中,给李德龙影响最大的是先辈们的护宝事迹。诸如库管员许洛山与组织失去联系6年,一家穷困潦倒,揭不开锅,却能一如既往地守护着宝库,绝不动用民族资产一分一毫。会员陈启孟,不为高官厚禄所诱惑,舍命保护民族资产,直至全家被灭门等。 看着先辈们的护宝事迹材料,李德龙的思想受到了极大震撼。 这次秘室之行,实际上也是前任总舵主对新任总舵主坚定梅花会组织信念的一次任前洗礼。 这些绝密材料,极大地感染了李德龙,同时也增强了他肩负梅花会组织神圣使命的信心,激励着他勇敢地面对挑战,誓死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大业而奋斗终身。 看完8组档案后,李德龙打开怀表又看了看时间,指针已指向下午4点25分。他心里想,反正还未到晚饭开饭时间,索性将剩余的8个木箱都翻看一遍再说。 于是,李德龙又继续对照总目簿,开始翻看箱中的藏物。 原来,木箱中收藏的,全是贵重物件。有金银类、珠宝类、古董类、原始存款凭证类、身份证件任命书类和各式各样的印章等。 李德龙从未见过这样精美而贵重的藏品,兴奋之际,他一件一件地取出来放在书桌上仔细地观赏品味。在气灯光的照映下,一些镶着宝石的藏品还会反射出炫目的光彩,非常迷人。 “我的天哪!这些皇家珍宝是如此的精致,太美了!真不可思议!” 李德龙一边观赏一边自言自语地称赞不已。 就这样,在珍宝诱惑力的驱使下,李德龙兴致勃勃地看完一箱又一箱,等看到历代皇帝的各式印章时,他又情不自禁地研究起篆刻艺术,并模仿其字体在纸上书写起来。 欣赏完所有的藏品后,李德龙在想:这些金银珠宝和印章都是艺术精品,非同于一般宝库中的收藏品,若是都归个人所有,那真是富可敌国哪!然而,先总舵主却能做到公私分明,从不动用他所保管的民族资产半分半厘,连家中置办的一切家产,全都是父亲自己的经商所得。除了经常为梅花会组织提供活动经费外,还全力支持孙中山先生的民主革命事业,捐助经费无数,并且还捐资兴办家乡的公益事业,故此,能深受当地民众的好评。 先总舵主身先士卒的奋斗精神,为新任总舵主树立了可贵的榜样,李德龙从中获益良多,感慨万千。 当李德龙粗略地翻阅完档案材料和欣赏完库藏珍宝时,天已经暗下来。他关上秘室来到了后花园,此时已看不见一个人影,想必正是晚餐的时候。 李德龙肚子里空空的,感觉饿得慌。也难怪,这都两餐没进过一粒米,也没喝过一口水了。 他一路紧走,直接来到了餐厅。 此时,家里大部分人都已用过晚餐散席了,只留下母亲与两位佣人还在唠叨家务事。 见李德龙来到餐厅,母亲忙打招呼。 “龙儿,事办完啦?快来吃饭。” 李德龙点点头,向母亲会意地一笑。 佣人忙起身到厨房去添了一些菜上来,李德龙便将就着吃。 这时,李德龙的妻子王丽琴刚好领着小儿子从外面进来,见李德龙坐在那儿吃饭,小儿子李修程便边叫边欢快地跑到李德龙身边。 “爸爸……爸爸……” 李德龙高兴地将儿子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逗着他问:“程程,吃过没有?” “吃了。” “那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儿子天真地回答。 “爸爸,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你?” 儿子那么长时间没见到爸爸,确实是想念极了。 “爸爸到外面帮奶奶办点事,是不是想爸爸了?” “嗯!” 儿子看着爸爸委屈似地点点头。 -------------------------------------------------------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10章 辞别亲人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 “这孩子,整个下午都嚷嚷着要见爸爸。一会问妈妈,一会问姑姑,还是我告诉他说帮奶奶办事去了,他这才肯作罢。” 李德龙的母亲坐在一旁解释。 王丽琴插嘴道:“办点事也不打个招呼,连中饭都不回来吃,瞧你儿子想爹的样,就让人心疼。” “是吗?看来还是儿子最关心爸爸。” 李德龙接着话茬,边说边轻轻地捏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 “爸爸在吃饭,你先下去玩,等一会爸爸吃好了再抱你,好不好?” “好。” “真乖!” 放下儿子,李德龙继续吃饭。在母亲和妻子的陪同下,李德龙觉得这一餐吃得很香,也吃得很踏实。 饭后,李德龙抱着小儿子与妻子一起到外面街道上散步。尽管街上的光线很暗,但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却感其乐融融。 李德龙一边陪妻子散步,一边在认真思考下一步打算。 自家父病故后,善后诸事均已处理完毕。作为新任梅花会总舵主,自己肩负着神圣使命,责任重大,该开始落实会中的活动事宜了,这样才能及早了解各地会员的活动情况,并做到令行禁止。 可是,自己目前还是一名军人,并且还是位高权重的将军,对于去留问题还得听从李烈钧总司令的决定。现在算来,离开部队已有许多日子,手头上还有许多事需回部队处理,李德龙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心思留下来多陪陪家人。 他边走边想,还心不在焉地与妻子搭话。 王丽琴看得出,丈夫一定有心事。她以为是怀念父亲因而伤心之故,却未想到还有其他原因,既然丈夫未说,自己也不好问。 李德龙决定明天就返回部队,这个想法是不是现在就告诉妻子,他内心的思想斗争了好久。 与家人聚在一起难得有机会悠闲散步,李德龙实在不想扰乱了这种气氛。考虑再三,他决定就寝时再告诉妻子,能拖一时是一时,长痛不如短痛。 回到家后,李德龙与母亲及诸兄妹又聚在一起商量家中余留的有关善后事宜。经协商,李德龙认为自己尚在军界,身不由己,决定父亲的生意由老大和老二分工接管。家中对母亲的照料问题,由妯娌们负责,小妹协同关照,兄弟们也要抽空常回家看看。 对于这些家庭琐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聊到很晚,直至吃过夜宵后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卧室套间,李德龙轻手轻脚地推开隔壁房门,见两个儿子睡得很深。他站在儿子床边看了一会,为他们整了整被子后便退回到自己的卧室。 等到他上床时,妻子王丽琴已合眼睡着了。 前几天,大家忙于父亲的丧事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昨天又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实在是太累了。 今晚,李德龙本想把回部队的事告诉妻子,可是,看着妻子睡得那么香甜的样子,李德龙不忍心叫醒她,便靠着枕头合上眼睛躺下,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次日早晨,夫妻俩醒来后,还没等起床,李德龙就不得不告诉王丽琴自己决定返回部队的事。 “琴,今天上午我就要返回部队了,家里的事你要多担待点。”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这不明摆着让我伤心吗?” 妻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丈夫。 “对不起!本来昨晚想告诉你的,可你一躺下就睡着了。” “就知道借口!你不会叫醒我?” “你睡得很香甜,我于心不忍哪!” “那说走就走,就忍心吗?” 妻子不高兴地反驳道。 李德龙明白妻子生气的原因,毕竟自己离家的时间长,陪妻子的时候少,确实愧对妻子和两个儿子。可那有什么办法呢?做大事的人就会有牺牲,不可能有长久的卿卿我我的日子。人在军中,身不由己嘛! 想到这里,李德龙抱紧了妻子,凑近她的耳朵半开玩笑地解释说:“我原本想抱着你亲热亲热,可七七四十九天的带孝期里是不能行那个事的。” 王丽琴推开李德龙,生气地敲打他的肩膀,怪他找借口,而后便死死地抱着丈夫不放。 李德龙边安慰边亲吻着妻子,两人抱得紧紧的,久久不肯放手。 王丽琴舍不得丈夫走,因为她知道,他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相思之苦实在太难受了,诚所谓见也不易别也难! “我的假期就要到了,昨天又接到来电,说部队刚打下湛江还不稳定,我得尽快返回部队。我走后,你带着儿子就留在家里陪陪母亲,等我稳定后再来接你,好吗?” “好!我听你的,留在老家与亲人说说话,心里也充实些,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李德龙未加思索地应承道。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不许反悔!” 王丽琴伸出右手与丈夫击掌盟约。 “当然,我应承的事肯定做到!你说吧?” 击过掌后,李德龙当场表态道。 “别紧张,不会难为你的。” 说完,王丽琴便附耳过去娇滴滴地央求道:“我想要,你现在就给我做功课!” 正所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德龙一把将妻子搂在怀里,笑着轻声说道:“本来这期间不可以的。既然先答应你了,我就破一次例,为妻子服务嘛,是我应尽的职责!” 说着说着,夫妻二人便燎起欲火,干柴遇烈火般地温存起来…… 做完功课后,李德龙拍拍妻子的后背说:“好了。漱洗一下先去吃饭,过一会我还要去向母亲拜别。” 于是,李德龙先起身出去刷牙、洗脸,王丽琴则整理床铺,并为李德龙准备随身行李。 到了院子里,见母亲正亲自动手为花坛里的花浇水,李德龙便主动问安:“娘,这么早就起来了?” “都习惯了,醒了就起来,躺着反而会不舒服。时间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老夫人一边低头浇花,一边与儿子答话。 “娘,我的假期满了。昨天,部队已来电报催促,过一会吃了早饭后我就要返回部队了。” 李德龙话到嘴边又想忍回去,但最终还是不得不说了出来。 老夫人停下手中活,顿了一会儿。只见她转身将水瓢放回桶里,抬头看着儿子问道:“这么急?跟丽琴说了没有?” 李德龙直截了当地答道:“本来昨晚就想告诉娘,又怕娘夜里睡不好觉,所以丽琴那里也是刚知道的。”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国内形势瞬息万变,你身为孙先生的部将,也是身不由己,‘军令如山倒’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去吧,留在家里也是心不在焉,不如回到孙先生身边效命,国事大于家事嘛!” “谢谢娘理解!” 李德龙万分感谢母亲的通情达理及其大局意识。 老夫人又叮嘱道:“别忘了你爹的嘱托!如有必要的话,最好还是离开军界,这样才有精力做你该做的大事。” 李德龙应道:“谢谢娘提醒!此次回到部队,我一定会处理好两者间的关系。” 老夫人放心地点点头,并与儿子李德龙并肩走进餐厅。 用过早餐后,李德龙即向母亲、儿子、妻子和众位兄妹辞别。 李府门口,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警卫员李保财早已牵马等候着。 面对着浓浓的亲情,李德龙一阵激动,愧疚的心情立马涌上心头,顷刻间便湿润了双眼。他不敢多耽搁,深怕为情所系。只见他毅然转身,跃马而上,带着警卫员李保财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返回部队的征程……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11章 讨袁大计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广东湛江市李烈钧第二军临时总司令部的门口,一队流动哨巡逻而过,门口两名警卫笔挺地站着,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门前的一举一动。 李烈钧总司令坐在办公室里,正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李将军边看文件边回应,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机要秘书。 “总司令,好消息,袁世凯宣布取消帝制了!” 他面带兴奋的表情,将一封电报递到了李将军面前。 李将军一惊愕,忙接过电报仔细地浏览。 没错,电报是唐继尧将军发来的,袁世凯正命四川将军陈宦与蔡锷将军接触,欲谈判议和。 李将军激动得拍案而起。 “好,真是太好了!护国行动终于见效了,我们总算没有白费心血。袁世凯,你也有服软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李烈钧将军笑得很开心,机要秘书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李将军心情很好,他轻快地拿起了话筒:“喂,什么事?” “啊,到门口啦?快请进来。” 李将军放下电话,高兴地对秘书说:“今天真是好兆头,你猜是谁来啦?” 秘书摇摇头,李将军笑着一板一眼地告知道:“李―德―龙。” “龙将军回来了啦?” “正是。” “快去沏茶。” “是!” 秘书立即去泡茶。 说话间,李德龙已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李烈钧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便立即敬礼道:“报告总司令,李德龙向您报到!” 李烈钧快步上前紧握着李德龙的双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怎么样,惠生兄?看来这段时间憔悴多了。” “这都是熬夜熬的,许多天没睡好觉了。” 李德龙很随意地应答道。 “来,坐下慢慢说,先喝口茶。” 两人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机要秘书将两杯茶端放到茶几上后退出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李烈钧快言快语地说道:“令尊不幸去逝,兄长我本想亲自前来祭奠,然战事紧张,实在脱不开身,还望老弟多多见谅!” 说着,便抱拳向李德龙表达歉意。 李德龙连忙回应道:“不可不可,兄长多礼了!承蒙兄长厚爱,在两军交战之际特许小弟回家探望父亲,这已是特别的关照,我深怕会误了兄长的大事呢!” “人之常情嘛,要做到忠孝两全实在太难了!再说,当时战况虽然紧急,但通过你机智果断地调整部署,将士们已一鼓作气地大挫敌军的气焰,龙觐光部是兵败如山倒。此后,广西的陆荣廷将军通电独立,并抄了龙觐光的后路,在他的配合下,我军才得以顺利推进到广东。” 李烈钧非但不怪罪,反而肯定了李德龙的指挥能力。 李德龙不好意思地恭维道:“这都是协和兄您带兵有方!” “你别夸我,这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的部队顺利地拿下那一仗,袁军岂肯轻易罢兵? 噢,有个好消息,差点忘了告诉你。” 李烈钧总司令从李德龙带兵打的那一仗谈到了袁世凯,这时,他突然想起刚刚收到的那封电报。 “什么好消息?快点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李德龙自父亲去世之后已很长时间没高兴过了,当听说有好消息,便急于想知道值得高兴的事。 “是这样,我也是刚收到唐继尧将军发来的电报。电报中说,3月22日袁世凯宣布取消帝制,并命四川的陈宦将军与蔡锷将军接触,欲谈判议和。” “这么说,我们的护国行动就快要胜利啦?” 李德龙离开部队已半月有余,没想到护国行动这么快就要接近行动目标。 高兴之余,李德龙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对头,好像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于是,他当即提出质疑:“虽说袁世凯的兵力在前线是有所折损,但他在后方的兵力还很强,怎么会这么快就示弱呢?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经李德龙提醒,李烈钧将军也感到纳闷,他若有所思地说:“老弟说得是,看来我们得透过表面现象仔细分析其内在本质,再好是把我们的担心与唐继尧、蔡锷两位将军通报一下。” 李德龙进一步推测道:“这很可能是袁世凯的缓兵之计,目的是为了托延时间,以便于调兵遣将,重新围堵我们护国军。” 李烈钧总司令觉得李德龙的分析很有道理,并对袁世凯的主动议和之举产生了疑问:“坐在皇帝的龙椅上还没过完瘾,难道他会这么快就认输退位?这肯定与我们打乱了袁世凯的重大部署有关。” “依我看,得马上回电给唐继尧将军,建议先试探一下袁世凯谈判议和的主要意图,以便商议下一步对策,总司令,您看如何?” 李德龙提出了一个合理建议。 李烈钧总司令听了点点头,表示可行。 “好,就这么办。先探路,后回击。” 李烈钧到办公桌旁要通了机要秘书的电话,把刚才李德龙的建议复述了一遍,并命令立刻发电文。 放下电话,李总司令叫来了生活秘书,交待道:“李将军刚回来,你带他去安顿一下住处。” “是!” 秘书得令,邀李德龙将军一同去。 行前,李烈钧与李德龙握手道:“惠生兄,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先安顿下来,到时我会给你来电话。” 李德龙应道:“好。总司令,您先忙,回头见!” “回头见!” 李烈钧挥挥手,送李德龙走出办公室。 晚上,在潮州酒楼的紫园轩包厢里,李烈钧总司令正设宴为李德龙将军接风。 前来陪同的有总参谋长兼第三梯团长何国钧,第二梯团团长方声涛,第一梯团代理团长张开儒,他们都是护国军第2军的将领,大家平时均以铁杆兄弟相待。 “惠生兄,听说晚上为你接风洗尘,我立即就赶过来了。” 何国钧一到场,便上前与李德龙握手打招呼。 张开儒与李德龙握手道:“惠生兄,为令尊之事你削瘦多了!” 方声涛则抱拳作揖,深表歉意道:“惠生兄,本来应亲自前来参加令尊的追悼会,可公务缠身实在走不开,还望惠生兄理解!” 李德龙还礼道:“看你说的!当时正逢战事,大家还关心我李德龙,并特意致电来慰问。兄弟我谢了!” 一番问候之后,大家谈来谈去,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袁世凯取消帝制之事上来。 李烈钧总司令把之前致电唐继尧将军“关于试探袁世凯真实意图的建议”内容说了一遍,想听听在座各位的看法。 席间,众将军边喝酒,边谈论,气氛很活跃。 几杯酒下肚后,平时不大讲话的也多了几分底气,话也多了,声腔也大了。军人就是军人,战场上枪林弹雨、刀光剑影见多了,说起话来都显得直爽、干脆利落。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12章 去留问题 主题歌《傲雪寒梅独枝头》 当我立下这誓言,今生已无怨无悔。当我接过这使命,一生已没有退缩。 兄弟之心紧相通,姐妹之情密相连,复兴伟大中华计,心甘情愿付一切。 青春谱写的故事,每节都那么精彩。血肉筑就的传说,每页都令人感动。 乱世岁月保平安,和平年代促辉煌,奉献生命何所惧,傲雪寒梅独枝头。 -------------------------------------------------------------------------------------------------------------------------------------------综合众人的看法,大家觉得李德龙的分析在理,同时结合国内几个省相继独立的迅猛发展形势,认定袁世凯即便是取消帝制,也决不肯退出总统的位置。因此,护国军的使命还任重道远,还应乘胜推进,先拿下广州再说。 李德龙返回部队后,第一梯团代理团长张开儒感到很尴尬,他提出要归还李德龙第一梯团的指挥权,李德龙则坚决推辞不受。 实际上,李烈钧总司令对人事安排早有打算,他当即去掉了张开儒梯团长前面的“代理”二字,让他名正言顺地履行职责。同时,觉得第三梯团团长何国钧带兵在外,还兼任总参谋长一职,这样两头跑不便总司令部的诸事决策,于是,决定暂由李德龙接任总参谋长一职,主要是履行总司令助手的职责。 这样的安排甚是妥当,兄弟几位也都觉得能够安心履职,并且,当晚还多了一个相互敬酒的由头。 散席时,众位一个个都酒醉人酣,好在都有自己的警卫员搀扶,这才一脚深一脚浅地钻进自己的车子返回住处。 且说,唐继尧将军接到李烈钧将军的电报后,觉得第二军对当前形势的分析有道理,并接受了建议,同时电令蔡锷与袁军代表正式接触,探明袁世凯的和谈意图。 通过接触,护国军得知袁世凯虽同意取消帝制,却妄图退保总统地位。护国军统一意见后,明确表示:袁世凯若不退位,则无调停可言。 为了彻底打破袁世凯的幻想,护国军李烈钧部特意派李德龙为前锋,在广西陆荣廷将军部队的配合下,猛攻广东,袁世凯龙济光部阵势大乱,最后被迫于4月6日宣布广东独立。 随着形势的发展,独立的各省在广东肇庆成立军务院,唐继尧任抚军长,梁启超为政务委员长,李烈钧与蔡锷、龙济光等为抚军,宣布指挥全国军政,并与袁世凯政权相对立。 之后,浙江、陕西、四川、湖南等省也纷纷宣布独立,袁世凯集团内部已分崩离析,6月6日,袁世凯忧愤交加,一命呜呼。 6月29日,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并宣布恢复“临时约法”和国会。护国军得到消息后,第一、二、三军均举行庆祝会。 7月14日,唐继尧在广东肇庆召集军务院各军政官员会议,与会人员围绕“袁世凯复辟帝制的阴谋破灭,新政府已恢复‘临时约法’和国会”这一形势,讨论军务院是否还需继续存在这一问题。 经激烈争论,最后形成了一致意见:认为袁世凯已死,“临时约法”和国会已恢复,护国军成立之初提出的奋斗目标已达到,现有机构已无继续存在的合法理由,不然的话将会给黎元洪政府以乱政的口实。因此,决定通电全国,撤销军务院,解散护国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护国战争就此结束。 次日,李德龙追随李烈钧将军赶回部队,召开了营以上军官会议,专题传达了军务院的决定,并部署官兵的遣散事宜。 相关工作部署完毕后,李德龙也在思考自己的去留问题。 当晚,李烈钧将军吩咐后勤部准备了一桌酒宴,并邀请诸将领一起共进晚餐。 席间,大家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经将士们的浴血奋战,护国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难过的是,通过战场考验已结成的生死弟兄又要面临离别之苦了。 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大家都相互间频频敬酒,敞开了胸怀大喝,直喝得个个酩酊大醉方散席。 李德龙一觉醒来,已是次日上午9点23分。 “喝多了,昨晚真的喝多了。” 李德龙看了看表,自言自语地说。 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后,他便匆匆地来到李烈钧将军的住处。 守在门外的警卫员见是李德龙,忙行礼打招呼:“总参谋长好!” 李德龙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房间问:“总司令起来了吗?” “刚起床,正在用早餐。” 警卫员轻声地回答。 李德龙点点头,又试探着问:“昨晚,总司令还睡得好吧?” 警卫员回头看了看房门,又凑近李德龙耳边笑着说道:“昨晚总司令喝得烂醉如泥,回来后还吐了一脸盘呢。” 李德龙心里明白,总司令喝酒一向不肯认输,昨晚喝成这个样子,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便交待警卫员道:“总司令酒喝吐了之事,你小子出去可别乱说,小心他揍你。” “是!我一定守口如瓶。” 警卫员缩了缩头,连忙作保证。 李德龙迈开脚步,径直闯进李烈钧总司令的餐厅。 总司令正低头喝着稀饭,见李德龙匆匆进来,忙招呼道:“哟,是总参来了?你先到客厅坐一会吧,等我把这碗稀饭喝完了再说。” 看着总司令喝稀饭“呼噜噜”响的憨样,李德龙笑了笑,回头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总司令的警卫员则麻利地为李德龙泡上一杯茶。 茶还没凉,总司令已用好了早餐走出餐厅。 “昨晚酒喝多了,早上来碗稀饭感觉真好。你早上还起得早吧?” 来到客厅还没坐下,李烈钧将军便边走边说。 李德龙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答道:“昨晚我也喝多了,今天一起床已是9点多。这不,我刚用过早餐就到你这边来了。” “你的酒量比我好,昨晚肯定没喝到位,我都喝得睁不开眼了。” 兄弟俩之间彼此都知道底细,所以,李烈钧用不着在李德龙面前隐瞒什么,否则就见外了。 警卫员泡了一杯咖啡放在总司令座位旁的茶几上后,便退了出去。 李德龙接过话题说:“昨天那种气氛下,我哪能少喝?有道是做事不可斤斤计较,可喝酒却是滴滴较真的。” 李烈钧点头道:“说得是,可关键时刻你还得帮衬帮衬。” “协和兄,昨晚喝到尽兴时,我可是偷偷地帮你解决了半杯酒,你不记得了?” “嗯!有这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那一准是喝多了。” 李烈钧边想边摇头,而后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咖啡。 李德龙也端起茶杯喝茶。 “协和兄,到您这儿来,我有件要紧事商量,还望您能准许!” 放下茶杯,李德龙挑明了专此见总司令的目的。 “你我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李烈钧很爽快地应道。 李德龙想了想,便毫无保留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是这样,军务院解散后,部队也完成了遣散部署,接下来,对于去留问题我个人有新的打算。一方面是因为当前的国内形势已趋于缓和,如继续留在您身边已没有什么紧要事可做;另一方面是因为父亲临终前交待给我的一些善后事宜尚抽不出时间来梳理,现在正是时候。” 李烈钧插话道:“你是说,你父亲临终前曾向你交待过善后之事?” 李德龙点点头。 “这么说,你父亲已将梅花会总舵主的位置传给了你,是吧?” 李德龙警觉地看着李烈钧,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章尾歌《中华梦》 不知哪一辈,留传下精美的神盒,打开它却原是一个梦。 那是咱祖先,千百年铿锵的誓言,怎么说都是咱中华梦。 连着你的梦,接着我的梦。 一代又一代,从未放弃过。 无怨无悔献一生,相扶相持涉艰险,为了践行这诺言,抛洒热血又如何? 越拼越勇越顽强,前赴后继有人在,与你再度相聚时,梦里曙光在前头。 ------------ 第013章 柳州之行 (主题歌词发在作品相关栏内) 李烈钧微笑道:“你别紧张!其实,你父亲的真实身份我与孙先生都知道,我想你父亲也告诉过你,我与梅花会有着密切的接触。” 听了李烈钧的话,李德龙紧张的心情马上舒缓下来。 “没错,我父亲是提到过,要不是您点出机密,我也不好随便提起。” “瞧你紧张成这个样子,还当我是局外人呢!实际上,我与孙先生都是你父亲信得过的朋友,更何况你父亲一直以来都是民主革命事业的坚定支持者,梅花会组织的一些事也曾得到过我们革命力量的支持。可以说,这是一种肝胆相照的默契合作。” 李烈钧递一支香烟给李德龙,自己也点起了一支香烟,吸了几口又接着说下去:“我与孙先生、孙夫人和你父亲是有约定的,除了坚守保密承诺以外,还为梅花会组织提供掩护。你一直在我身边担任助手,这都是孙先生的意思,也是你父亲的刻意安排。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提高你的影响力,以便于今后为你秘密从事梅花会组织活动作掩护。” 李烈钧将军的一番话让李德龙感到很愕然,也很欣慰。 作为新一任总舵主,李德龙对梅花会组织的了解程度还处于初级阶段,如何获得感性认识,并提升到理性认识阶段,还需要他尽快地深入其中,才会慢慢地体会到这一历程的不易。 还有多少类似的秘密在左右自己?李德龙在心底里打了个问号,他感到很茫然,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肩负责任的重大。 “协和兄,这些事要不是您今天告诉我,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由此看来,我得放下手头上的事,尽快地去了解掌握我梅花会组织的动态,这样,才能做到政令畅通,令行禁止。” “你去吧,是时候了!今后,你我之间的联系肯定不会那么顺畅,到时,我们还会以你老家作为中转站保持与你的秘密联络。” 脱离部队前,李德龙还与李烈钧将军交换了意见,商定了如何利用公开身份掩护自己的秘密活动一事。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李德龙这才放心地回老家疗养,同时,开始策划梅花会组织的秘密活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到了秋冬之交的季节。 在通往广西柳州的山区公路上,一辆黑色小轿车摇摇晃晃地在行驶,虽然战乱年间道路年久失修,坐车人很不舒服,但车中3人仍一无反顾的前行。 真是天公不作美,小轿车刚到广西柳州城,天已下起了小雨。 一路问过几个人后,驾驶小车的方春强感慨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找家好旅社还真不容易。”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保财讽刺道:“真没用!问路也是要有方法的,哪能专问那些过路人?这样吧,你开你的车,我来打听,一准包在我身上!” 车行驶至城内大道后,李保财见前面有一位拉车的黄包车夫,心下一阵窃喜。等车行至其旁边时,李保财便让方春强停下车,然后从窗口探出头去问:“这位师傅,我们要找家好的旅社住宿,请你帮忙带个路,到地方后再给你钱。” “好嘞!你们跟我来。” 黄包车夫在前面一路小跑起来,方春强便开车紧随其后。 转了两条街道后,黄包车夫将小车带到了一个挂着“大行旅社”招牌的大门前。 “怎么样?瞎打听不如花点钱来得实在,这不找到了吧?!” 李保财自鸣得意地将了方春强一军。 “好好好,算你有办法,高兴了吧?” 方春强摇摇头,自愧不如地应道:“就是嘛!” 见方春强像斗败的公鸡,李保财便高兴得不得了。 小车停稳后,李保财从副驾驶位上下来,快速地打开了车后门,从轿车里下来一位很有气派的先生。 只见他外披一件黑色风衣,内穿一套白色西服,脚踩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下车后还随手戴上了一顶西式草帽和一副墨镜,仔细一辨认,原来此人是李德龙。 以往,李德龙外出时经常穿长衫,今天他一反过去的装束,特意一派留洋的打扮,看上去非常精神,也很像是一位有地位又有钱的大人物。 实际上,当今的李德龙就是一位有地位又有钱的风云人物。 且说,李德龙下车后抬头看了看旅社的门匾,并没有急于走进去。大护卫李保财随手付了黄包车夫的带路钱后,便到轿车的后备箱中取出两只皮箱,并跟随在李德龙身后。 旅社柜台边一位伙计看到有客人从轿车里下来,连忙出来迎客:“这位老板是住店吗?里边请!” 走进旅社大堂,李德龙四周看了看,觉得住宿条件还不错。 “请问老板,有没有预定房间?” 柜台经理主动地问。 “没有,我们刚到,还有房间吗?” “这几天客人少,房间还可以挑,请问要几间?要什么档次的?” “我们是3个人,住1天,要1个套房,最好的。” “好嘞!麻烦老板在这里登记一下。” 说着,柜台经理顺手将一本住客登记簿和一支笔放到了柜台上。 李德龙挥挥手,让站在身后的大护卫李保财前来登记。 此时,二护卫方春强停好车后也来到了大堂。 李保财,时年22岁,平时机灵好动,性格倔强,身材消瘦、五官端正,相貌平平,看上去没有什么显著特征。他原为李烈钧警卫团中的普通战士,后被李德龙挑选为警卫员,现为梅花会总舵主李德龙的大护卫。他武艺高强,枪法又好,为人机灵敏捷,早年便深得李德龙的赏识,故时常跟随在李德龙身边。 方春强,现年32岁,性格稳重,为人憨厚,不擅讲话。他原为李德龙部队的机要室负责人,现为梅花会总舵主李德龙的二护卫。至于其擅长什么,后续会提到。 办完住宿手续后,柜台经理亲自带路,将李德龙一行3人送到了2楼的208号大套房。 大行旅社是柳州城档次最高的旅社,套房内的设施齐全,住宿条件虽比不上广州,但还算过得去。 套房内有1个客厅,1个大卧室,1个中卧室和1个洗漱间。 李保财将李德龙安排在大卧室,自己和方春强则住在中卧室。 3人洗漱一番后,都聚在客厅里,准备商量下一步要办的事宜。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来者是谁。 李保财警惕地站起来,并从腰间拔出手枪,上了膛,然后来到房门后问道:“哪一位?” 门外答道:“是旅社服务生,给你们提开水来了。” 李保财松了一口气,并将手枪关上保险插回腰间,这才打开房门。 旅社服务生两手各拎着一瓶暖水瓶走了进来,并将暖水瓶送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各位先生,如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吩咐。” 服务生很有礼貌地作了提醒。 李德龙抽着雪茄烟回道:“现在暂且不需要什么,有事再叫你,你先下去吧。” “是!” 服务生鞠了一个躬后,退了出去,李保财随后将他送出门外,并关上房间门。 (章尾歌词发在作品相关栏内) ------------ 第014章 见义勇为 方春强起身为3人都沏了一杯茶,李德龙则一边吸烟一边思考接下来要办的事。 一杯茶过后,李德龙熄灭了雪茄烟,开始交待任务。 “老方,准备发报。” “是!” 方春强起身到中卧室拎出一只皮箱,并将一部小型发报机摆在客厅的书桌上。 装机、安线、调频,所有工作都在麻利的准备中…… 看着方春强熟练的*作技能,李德龙的眼前浮现出以下一幕:方春强,浙江淳安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工科第2期毕业,擅长爆破、驾驶、发报等科目。先前在自己的护国军第一支队里任二营副营长,由于在一次战斗中展现出特有才能,被第一支队队长发现,并汇报到了自己那里,受到了特别关注。经暗中政审,他的经历、为人、才能都无可挑剔,故被暂时调到身边当机要室负责人。他的年龄比普通战士都大,所以李德龙一直都按战士们的叫法称呼他为“老方”,此次部队解散后,自己也只挑选了他和李保财两人跟随。 话说方春强作好发报准备后,只等着李德龙的发报指令。 “将军,我到门口警戒去。” 李保财请示道。 李德龙回顾神来,告诫道:“你们要注意保密,以后不能再称我将军,就叫老板吧。” 方春强附和道:“叫老板好,这样与身份一致,也便于公开工作。” “就是,将军叫顺了,一下子改口还不太习惯。” 李保财的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 李德龙挥挥手说:“不急,不急,叫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保财,到门后听着点,不要出去。外面走道里没有凳子坐,一个人傻站在那里反倒会引起别人注意。” “是!” 李保财应了一声即到门后警戒。 方春强按约定的频率呼叫了五、六下后,对方才有了回应。 “联系上了。” 方春强高兴地汇报道。 李德龙稍加思索,便口述了电文。 “春雨:货已到柳州,速来提。请电告联系方式,李老板。” 简短的几个字,都是用明码发,当前形势并不紧张,自然不需要采取加密措施。 1分钟后,对方回电,方春强很快便将译出的电文递上。 李德龙轻声地念道:“李老板:电文收悉,今晚8点半书评苑2楼雅座203包厢请茶。春雨。” “书评苑,这个地方是在哪条街,我们外地人并不清楚啊?” 方春强想了想,便自言自语地说。 李德龙心中很有数地回道:“这好办,坐黄包车去,自然会给你带到。” 方春强恍然大悟道:“对呀!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保财的老办法好。” 李德龙顺手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是下午5点22分,看来时间还早得很,先出去走走吧。” “保财,过来帮老方收拾东西,我们准备逛街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安放。宝财帮我冲一下茶,让我喝一口再走。” 方春强觉得电台太娇贵,一切都由自己来经手才放心。 电台安置好后,3人悠闲地喝了一会茶,这才出门去逛街。 走在柳州城的街道上,天还飘着零星小雨,3人也没带雨具,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往闹处闲逛。 街道两边的店面比较土气,刚下过雨后,人流量更少了,所卖的东西难以吸引过往客人的眼球。 拐过几条街道后,前面到了菜市场,人流量便明显增多起来,周围还时常充斥着叫卖声。 李德龙3人一路左看看,右瞧瞧,后来钻进一家广西特产店里看产品。店内摆放的特产大多是农副产品,档次并不高,大多是散卖,精包装的也没几种像样。 接下来,3人又到其他店里转转,但都没有买东西。 就在3人在街上闲逛之时,他们发现有两名贼头贼脑的人盯上了两位逛街买东西的姑娘。 此2人轻声地嘀咕几句后,其中1人便渐渐地贴上去,并趁那位穿着时髦服装的姑娘在店里挑看东西之时,从另一位拎着手提包站在旁边的姑娘身边擦身而过,然后便笑着大摇大摆地走出店外。 这一切均被李保财看在眼里,他指着那个小偷,对李德龙说道:“看到了吗,老板?那小偷偷了那位姑娘的钱包。” 李德龙吩咐道:“既然看到了,就不要放过他。去吧,帮她要回来!” 于是,李保财快步走进店里,提醒道:“姑娘,你的钱包被小偷偷了!” 拎包的姑娘忙翻看提包,果真发现钱包已不翼而飞,她急说道:“小姐,钱包真的没了!” 李保财用手指着那个小偷的背影,说道:“你看,前面大街上穿着涤蓝衣服摇摇摆摆的那个人就是小偷,快随我来,我帮你追回来!” 这拎包的姑娘突然叫了声:“抓小偷啊!” 路人的眼睛便齐刷刷地看过来。 前面那小偷听见叫喊声,撒腿就跑,李保财只好边追赶边叫道:“别跑……站住……抓小偷……拦住他……” 街上的人纷纷让开道,只在看热闹,并没人管闲事。 李保财在前面追,两位姑娘也跟随在后面跑,李德龙和方春强见状,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小偷边逃跑边往后看,眼见李保财紧追不放,便窜进胡同里。 “看你往那儿逃,今天我非捉住你不可!” 李保财恼羞成怒,偏不放过他。 小偷像泥鳅一样狡猾,一会儿爬围墙,一会儿上屋顶,一会儿又跳下往弄堂里钻。他以为自己了得,没想到却遇到了高手,没过多久,小偷见逃不脱,便停下来转身吼道:“关你屁事!再追赶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便扑上前欲打李保财。 李保财冷笑道:“你这小毛贼,胆子挺大的,还敢逞能!把钱包还回来就放过你!” 小偷举起钱包叫嚣道:“钱包就在我手上,有本事你拿回去?” 李保财见其如此嚣张,便冲上去与他对打。还不到3个回合便将他伴倒在地,并用膝盖抵住他的身体,将他的双手也反剪起来。 小偷被制服后,便开口求饶道:“好汉,你的身手太快了!我认栽!钱包你拿去。” “哼,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跟我斗?” 说完,李保财拿过钱包塞进了口袋里,并松手放开小偷。 小偷站起来,抱拳行礼道:“好汉,您的身手实在令在下佩服!今天你放过我,日后如遇什么难事,我定当回报!告辞了!” 说完,小偷便转身跑开了。 既然钱包已追到手,李保财也不想继续为难他,于是,便得意洋洋地往回走。 ------------ 第015章 萍水相逢 大街上,李德龙、方春强、两位姑娘,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都已聚在一起等候结果。 见李保财从弄堂里出来,方春强便上前问:“怎么样?追到没有?” 李德龙猜道:“从他一脸的笑容就知道得手了!” 李保财拿出钱包摇了摇,汇报道:“这家伙还挺滑溜的!花了我不少时间才夺回来。” 方春强看了看李保财的背后,问:“你不是抓到小偷了吗?人呢?” 李保财笑道:“算了,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就放他走了!” 李德龙说道:“算了!既然钱包已夺回,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吧!保财,把钱包还给人家姑娘。” 那位姑娘见钱包失而复得,便兴奋地从李保财手上接回,然后转身向个子稍高的姑娘汇报道:“小姐,钱包又回来了!” 被称为“小姐”的那位穿着时髦的姑娘嗔怪道:“还好意思说,连个钱包都管不好。还不快谢人家!” 这姑娘见自己高兴得忘了礼数,忙回头感谢道:“你真勇敢!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家小姐追回钱包!” “什么?你们是一家人?” 李保财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问。 姑娘点点头,并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小姐,我是她的丫环。” 李德龙笑道:“实际上,我早就看出来了。” 小姐看着李德龙,不知他是何许人,但觉得他身上展示着令人折服的气质,非常吸引人,故多看了几眼。 李保财见这位小姐与自己的老板有好感,也趁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板,你们要谢就谢我们老板吧,是他让我帮你们追回钱包的。” 小姐忙亲自道谢:“原来如此,多谢老板了!” 李德龙回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然后,又说道:“看来,柳州城的治安也不好,今后小姐出门要多加小心了!” “谢谢!” 接着,小姐拉着丫环,向李德龙告辞道:“老板,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再见!” 李德龙也摇摇手,微笑着看小姐和丫环离开。 李保财凑近李德龙,赞道:“老板,那位小姐真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那眼神好像对您有意思呢!” “不要乱说,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李德龙嘴上虽这样说,内心里却对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产生了好感。只可惜,不好冒昧地打听她的姓名和住址。 “走,咱们顺着这条街再逛逛。” 两名贴身护卫又跟着李德龙沿街前行。 走了一段路后,李德龙看见前面一家小吃店门口有好几个人排队买东西吃,他点点头,转身问道:“怎么样,都饿了吧?” 李保财笑了笑,答道:“还可以。” 方春强则实话实说:“得找个地方吃饭,大家看吃点什么好?” 李德龙倡议道:“到了一个新地方,最好能吃到本地的风味,也不枉来一趟。走,到前面再找找看。” 大家又继续前行,还没走出50米远,便看见了一家米冻店。于是,3人便决定坐下来用晚餐。 李保财招呼道:“老板,来3碗米冻。” 跑堂的过来问:“加肥肠、牛排,还是加鸡蛋?” 李保财看着李德龙和方春强问:“你们点一下,想要什么口味的?” 李德龙说:“那就要牛排吧。” 李保财转身喊道:“伙计,3碗都加牛排。” “好嘞!诸位请坐,马上就好。” 跑堂的立即前往厨房通报。 这个小店面积并不大,外间靠门口左侧是收银台,客桌均安排在右侧,共摆放有8张四方桌,每桌4个位置。李德龙随意看了一眼,除了自己3人刚到外,已有5桌客人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米冻。 不到两分钟,跑堂的伙计已将3碗牛排米冻端了上来。3人各自拿起筷子,动手加了些陈醋、酱油、辣酱等拌料,开始吃了起来。 “嗯,味道还不错!就是份量少了点,吃不饱。” 李保财边吃边说。 李德龙接话道:“先将就着应付一下,到时,我们晚上再吃夜宵。” 方春强喝了一口汤,举着调羹表态道:“好,我赞成!再好是换另一种特色小吃尝尝。” 还不到5分钟,3人已吃完一碗米冻。李德龙放下碗,看了一下怀表,离约定的接头时间还有40多分钟。 于是,他向店家打听书评苑的地址。 “书―评―苑,你问的是讲故事的地方?噢,对了,离这里要走20多分钟的路,是在城西方向。” 店老板只说了一个大概。 看来时间已不多了,李德龙叫李保财付了钱,便匆匆地离开了这家米冻小吃店。 路上,他们叫了两辆黄包车,并催促车夫加快赶往约定地点。 临近晚上8点,前来书评苑听评书的人已陆续进场,各色人等很放肆地相互招呼,场内很吵。台下的听众席中间摆放的是好几排长凳子,供买大众票的人坐;两边靠近台前围着4张四方桌,供乙等票的人坐;2楼还有4个包厢,都是雅座,专为甲等票的听众设置。 203包厢里,一名服务生端来4盘茶点摆放到四方桌上,还给白花相间的瓷茶壶也泡上满满的一壶绿茶。 一位穿着长衫的中年汉子早已在包厢里等候,他时而坐下喝几口茶,时而站起从窗口往楼梯口方向探望,还不停地看怀表,显得坐立不安的样子。 此时,讲评人已登台开讲,场内掀起一阵欢呼声,接着便趋于肃静。 “昨天讲到《说岳全传》第35回‘九宫山解粮遇盗,樊家庄争鹿招亲’,今天续讲第36回‘何元庆两番被获,金兀术五路进兵’。” 讲评人抑扬顿挫的开场白,一下子就吊足了听众的胃口。 “却说岳元帅要见何元庆的两个家将……” 讲评人正在开讲故事之时,中年汉子听到了包厢的敲门声,便立刻起身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李德龙一行3人。 李德龙看了看包厢门号问:“这是203包厢吗?” “是,是,这是203包厢。请问,你们是……” 中年汉子一下子看不出一行人的身份。 “我是李老板,应约前来吃茶。” 李德龙摘下墨镜应答道。 中年汉子看着李德龙,又瞟了一眼李德龙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激动的心情便立刻流露出来。 “我是春雨,等候总舵主多时了。” 说着,两人的双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经中年汉子自我介绍,李德龙也觉得似曾相识。 ------------ 第016章 书苑接头 原来,中年汉子叫陈识满,在先总舵主病逝之前,李德龙曾与陈识满见过一面,当时的情景便立刻浮现在眼前…… 那天晚上,李德龙用过晚餐后来到父亲的卧室,看到有4位客人陪在父亲的身边,父亲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几位……都来拜见第7任总舵主…… 我已将总舵主之位传于我儿——李德龙……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4位客人明白了,便马上转身跪下,向李德龙问候:“见过总舵主!” 李德龙不知4位客人的身份,便问:“爹,他们这是……” “龙儿……他们是我的属下……是各分舵的舵主……号称‘四大金刚’,都是很能干的助手……从今往后,他们都将听命于你……” 老人简单地介绍。 “原来是自家兄弟,诸位请起!” 李德龙面对4位兄弟抱拳回礼。 4人这才站起身来。 李德龙也将4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4人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衫,着装很整齐。 “总舵主,我叫陈识满,是南方分舵的舵主,代号‘春雨’。” 看上去春雨足有47岁,身高1米70以上,面部方正,有点威严感。 “我叫卢向会,是东方分舵的舵主,代号‘夏雷’。” 夏雨,40岁上下,身高1米75以上,面容英俊,形态温和,这样的人肯定讨女人喜欢。 “我叫王逢知,是西方分舵的舵主,代号‘秋风’。” 秋风,50岁上下,身高也在1米70左右,相貌平平,特征不明显,很难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 “我叫赵心能,是北方分舵的舵主,代号‘冬雪’。” 冬雪,年龄在50岁以上,个子是4人中最矮小的,身高大约1米66,面庞虽瘦削,却给人以机灵感。 “四大金刚”先后都简要地作了自我介绍。 李德龙未加细想,也未曾训话,因为当时父亲在病危之际,初次见面,也只是将自己现任的军中职务简单地作了介绍,并说了些“今后会中诸多事宜还需继续仰仗各位舵主”之类的客套话。 经个别交谈,李德龙与4位分舵主均约定了今后的秘密联络方式。 作为梅花会组织而言,总舵主与各分舵主的联络方式都是单线联系的,是绝密的,而分舵主与分舵主之间也会约定不同的联络方式,绝不雷同。 言归正传。且说,李保财和方春强见自己的“老板”成功地与“春雨”接上了头,也都兴奋地露出了笑容。 李德龙从回忆中走出来,转身对李保财和方春强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南方分舵的舵主,叫陈识满,代号‘春雨’。” “这两位是我的护卫,这位叫李保财,是大护卫;这位叫方春强,是二护卫。” 李德龙拍着两人的肩膀,依次作了介绍。春雨与他俩也都“你好!你好!”地一一握手问候。 “来,大家先坐下喝茶。” 春雨用右手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为每人都倒了一杯茶水。 李德龙摘下礼帽,与墨镜一起搁在方桌上,大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地品茶。 外边说书人一直在讲,台下时常响起掌声,并“好,好,好”地喊叫一通。 203包厢里的人却无闲理会这些,只关心接头时要办的事。 “总舵主这身西装革履的很时髦,刚才见面时我还真的认不出来啰,要不是这个,我真的不敢肯定。” 春雨指了指李德龙手上的戒指说道。 李德龙明白,这枚戒指便是梅花会总舵主的身份证明,除了普通成员外,凡会中大小头领均识得此物。 “春雨啊,你我虽匆匆地见过一面,但时隔数月后再见,我也是一下子认不出你来喔!” 李德龙摇摇手笑道。 春雨也自然地跟着笑,而后便伸过头来轻声地问:“总舵主急召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李德龙伸出右食指靠近嘴唇“嘘”了一声:“出门在外,以后在大众场合就叫我李老板,不要叫总舵主。” 春雨马上明白过来,并应道:“是,属下明白!” 李德龙边喝茶边问:“此地有没有自己的联络点?” “有。是一家丝绸庄。” “可靠吗?” “绝对没问题!庄主是我分舵的一位堂主。” 李德龙点点头表示满意,接着说道:“军中一职我已辞去,现已有时间料理会中诸事。此次前来柳州,这是我继任以来的初次走访,打算与各分舵大小首领见个面,顺便了解了解各分舵的情况,以便为下一步的活动作部署。” 春雨兴奋地说:“我分舵就等着这一天,众首领都盼望着能早点见到新主呢!” 李德龙又微笑着说道:“既是会中人,将来接触的机会肯定很多,早晚都会见面的。这样吧,此处说话不方便,你明天上午9点到大行旅社来接我们,一起去丝绸庄商量具体事宜。”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以便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春雨起身先告辞,李德龙没有留他再聊一会,而是目送他离开包厢。 李保财送走春雨后,关上门。 3人一边吃茶点一边听评书,直至中场休息才离开书评苑。 李德龙一行3人沿街走走,欲熟悉一下柳州城,直到晚上十点多去吃了一点夜宵,这才回到大行旅社休息。 第二天,天刚擦亮,养足了精神的李德龙再也睡不住了。他起身来到外间的会客厅,打开窗门放进新鲜空气,然后就踢踢腿弯弯腰,就地锻炼起来。 舒展了身子,李德龙感觉一身的轻松,便去洗漱了一番。 听到响声,李保财和方春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走出卧室。 李德龙从洗漱间出来,看见两人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口便问:“都起来啦,不再睡一会?” “老板早,我们也不睡了。” 方春强答道。 “那你们抓紧洗漱,我等你们。” 说着,李德龙拿了份报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慢慢翻看起来。 十几分钟后,李保财、方春强都先后来到客厅。 李德龙仍下报纸站起身来说:“走,先去吃早饭。” 3人下楼来到餐厅,却不见一个人影。 方春强猜测道:“是不是来早了,还是没到开饭时间?” 李德龙则笑着告诉大家:“这是时差之故。按国际上的规定,我们地球共分为24个时区,每个时区相差1个小时,所以地球自转一圈就是24个小时。我们国家的国土东西距离较宽,共横跨了5个时区,本来是各时区的时间都不一样,但为了统一国内的时间,全国各地均采用南京、北平所在的东8区的区时来计算。按这样的规定,柳州是处于西南地区,与东部的上海相比要晚两个小时。这么说吧,现在是8点多,但它的日照时间只相当于上海的6点多,你们明白了吧?” 李保财嘿嘿地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时间是这么规定,听去挺复杂的。” 方春强则恍然大悟道:“难怪看不到有人来吃早饭,原来还早得很哪!” ------------ 第017章 莅临绸庄 李德龙吩咐道:“保财,你到厨房去问问,看早餐烧好了没有。” 李保财应声前去,李德龙则挑靠窗的餐桌旁坐了下来,方春强紧跟着也坐了下来。 两分钟后,李保财探来了情况,并报告道:“老板,早餐有面条、稀饭、面包、包子、油条,还有牛奶。只是现在离开饭时间还早,早餐还在准备中。” “待遇不错,要是这些都准备齐全就够丰富了。在这里等吃的,不如叫他们先给我们每位都端碗面条上来。” 李德龙建议道。 “昨晚吃米冻,半夜里便感觉到饿,今早想实打实地吃饱些。不等了,我赞成吃面条。” 方春强也作出选择。 既然现在就要吃,那还有什么可选择的?李保财也只能将就着选择吃面条了。 提前用过早餐后,李德龙一行3人来到旅社后面的花园里转了几圈,20多分钟后才回到套房喝茶、休息。 9点差一刻,客房外有人敲门。 李保财起身开门,原来是春雨舵主前来会合。 “总舵主,我来了。” “噢,是春雨舵主。来,坐下来,我们先喝杯茶再走。” 春雨遵从,并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下。 “总舵主,早餐吃过没有?要不,我带你们到街上吃点?” 李德龙摇摇手说:“不用了,我们在旅社里已用过早餐。” 春雨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总舵主,昨晚还睡得好吗?” “还可以。昨晚十点多钟吃了一点夜宵,回到房间就睡下了。” 接着,李德龙又告知道:“少年时期,我曾来过柳州,多年过去了,好像变化并不大。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地方,森林覆盖率高,空气又清新,要是没有战乱的话,确实是理想的养生之地。” “是啊,地方是不错,就是派性太多,有点乱。” 春雨也点评道。 方春强不解地问:“派性多?是不是指地方势力?” 春雨点点头,应道:“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柳州这个地方杂居着多个小数民族,由于风俗习惯、信仰的不同,就形成了多个群体,因此相互之间也就难免产生一些摩擦。” “噢,原来是这样!” 李保财一开始也听不明白,这会儿也同方春强一样,终于对当地的社会情况有了一个大概。 李德龙放下茶杯,起身说道:“好,不聊了,大家准备出发。” 方春强先行离开去楼下结账,春雨舵主则协助李保财搬随身行李。 轿车里,李德龙和李保财坐后排,春雨坐副驾驶位,小车启动后,方春强便按春雨指引的方向走。 这个时间段里,赶路的人很多,因此,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车开不快,只能慢慢前行。 小车在城里的街道间转来转去,最后被春雨带到了陈氏绸庄的后院门口。 “这里开进去就到了陈氏绸庄的后院,里面宽敞得很。老方,你按一按喇叭,让里面的人出来开门。” 方春强按春雨说的做。 过了一会,后院门打开,门卫认得春雨,便让小车开进去。 来到前院,小车在一幢中式楼房门口停了下来。 门厅里迎出五、六个人,其中有两位是年青女子。 一行人刚下车,春雨舵主便向绸庄主人介绍起来:“这位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李老板。” “这两位是老板的随从,这位叫小李,那位叫老方。” 然后,春雨又向总舵主李德龙介绍道:“老板,眼前这位就是绸庄的主人,名叫陈景海,号称鞭一鹤。” 鞭一鹤明白,便立即以主人的身份迎上前,并非常热情地握着李德龙的手,说道:“非常欢迎李老板,我们已恭候多时,现在到了这里就算是到自家门了!” 鞭一鹤,原名陈景海,年龄44岁。他中等身材,眉毛和胡须都很浓密,双眼皮的特征明显,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以威严感。此人武功高强,身藏不露,特别擅长剑法,关键时刻,一出手,常以单腿鹤立姿势,瞬间抽出软剑做成的腰带威慑对手,故此赢得“鞭一鹤”之威名。 站在鞭一鹤身后有两位年青女子,从打扮上看,一位是小姐身份,一位则是陪同的丫环。 丫环一见到客人,就高兴得不得了。趁春雨介绍之时,她已与小姐私下嘀咕起来:“小姐,看出来没有?这几位客人就是昨天帮我们从小偷手里夺回钱包的人。” 小姐也笑得合不拢嘴,轻声地答道:“认出来了,那位李老板好帅哟!” 看着鞭一鹤双手紧握李德龙的手不放,站在身后的小姐用手捅了捅鞭一鹤的后腰,轻声地提醒道:“daddy……” 鞭一鹤回过神来,马上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忙向李德龙介绍道:“李老板,不好意思,这位是我女儿,名叫陈玉仙。” 此时,陈玉仙已主动伸过手来与李德龙的手握在一起,并俏皮地说道:“早知道是你们,我昨天就请你们来府上做客了。” 鞭一鹤惊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李德龙、李保财、方春强、陈玉仙和丫环都嘿嘿地笑,没有立即作出回答,搞得鞭一鹤莫明其妙地看看总舵主李德龙一行,又看看女儿。 能再次见到玉仙小姐,李德龙也感到很惊喜,他深情地说道:“原来小姐叫陈玉仙?你看,这个世界也实在太小了!昨天还相互不知名,今天却到你家来做客了。” 丫环上前评道:“这就叫缘分嘛!” 李德龙笑道:“对对对,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陈玉仙,陈景海的女儿,芳龄20岁。她的面容娇好,脸部轮廓呈鹅蛋型,眉毛修长而浓密,眼睫毛高挑,笑起来时眼睛很清亮,嘴角边会呈现出一对小酒窝。她长发披肩,身材苗条,头戴小红帽,身穿双层白花镶边连衣裙,一副洋小姐的打扮,非常迷人。早年,她在国外读书,懂4个国家的语言,不久前刚回国,因长期受西方生活方式的熏陶,所以说话很直接、爽快。 玉仙小姐见爹爹还一头雾水,便转身解释道:“daddy,您忘了?我昨天还跟您说起见义勇为的故事,说的就是李老板他们。” 鞭一鹤马上明白过来,并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门,笑道:“瞧我的记性!想起来了,原来就是李老板他们帮你从小偷的手里夺回了钱包?我说,我女儿刚回国没多久,怎么会认识李老板呢?真是太有缘了!” 说完,大家都大笑起来。 总舵主首次来陈氏绸庄,原本上下级说话都不会很随意,这有了见义勇为之事的铺垫,更增加了大家的亲近感。 鞭一鹤内心非常高兴,并郑重地邀请道:“李老板,客厅在二楼,请楼上坐!” ------------ 第018章 客厅会谈 一行人在鞭一鹤的带引下来到了二楼客厅就坐,春雨命人端来了上好的绿茶款待客人。 一干人等都到齐后,春雨见没有外人在场,故领着在场的庄里人当着李德龙的面一起单腿跪下行礼:“属下拜见总舵主!” 原来,鞭一鹤手下的人都是梅花会组织的人。 李德龙不慌不忙地起身说道:“都是自家人,众位免礼!” 待众人起立后,鞭一鹤安排道:“你们先退下吧,我们这里还有要事相商。” “是!” 鞭一鹤的手下人相继退出。 客厅里只留下春雨、鞭一鹤、陈玉仙和李德龙的一行3人。 李德龙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诸位后,便直入正题道:“诸位,自我继任总舵主以来,诸多事宜千头万绪,还来不及一一梳理。此次前来南方分舵巡察,一是来看望大家,相互间认识一下;二是来了解会中事宜,顺便听听众大小头领的意见,以利于我梅花会下一步行动计划的部署。” 憨厚、耿直的春雨接过话题先行汇报道:“总舵主继位以来,我等遵照先总舵主的遗命,已发令告知本分舵各会员,要求在非常时期尽心尽力地做好本职工作,做到各项秘密行动的令行禁止,并等候总舵主新的指令。” 李德龙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赞赏,并问道:“春雨舵主,南方分会第一堂和第二堂的任务是怎样分工的?” 春雨简要地汇报道:“第一堂的任务主要是设置联络点、收集信息情报、以公开的经商身份为掩护来筹集活动经费,并为第二堂的活动提供后勤保障。此项工作是由鞭一鹤堂主负责,等一下由他来具体介绍。 第二堂的任务是护宝,主要是负责宝库的建设与管理工作,承担武装护卫任务。两个堂之间分工有别,自堂主以下绝不可私自往来,都只通过分舵主和本堂主的指令传送信息,并执行临时任务。” 李德龙又接着问道:“目前,南方分舵共有多少会员?” 春雨扳着手指统计了一下后,这才回答道:“目前,第一堂有22人,第二堂有18人,连我在内总共是41人,其中,副主事以上的头领有13人。” 李德龙微微地点头,并将目光转向鞭一鹤。 “好,下面请鞭一鹤堂主也介绍一下你堂的情况。” “总舵主,先喝口茶。玉仙,你来帮忙冲一下开水。” 鞭一鹤没有马上接下去汇报,而是先招呼大家用茶。 陈玉仙听得很入神,要不是父亲提醒,她根本没想到主动续茶。 看着女儿冲开水不是很灵便的样子,鞭一鹤还是接过茶壶自己来。 “这孩子,在国外呆久了,连冲一下开水都不像样。” 大家只是笑笑,并不介意。 陈玉仙嘻皮笑脸地在一旁辩解道:“我在国外是喝咖啡,同一杯咖啡哪里用得着冲两次?” “看这孩子,都让我给惯坏了!” 鞭一鹤不好意思地解释。 李德龙则打趣地逗道:“小姑娘,入乡随俗,以后还要自己多动手喔!” 陈玉仙不服小地争辩起来:“大老板,我可不是小姑娘,论年龄你也大不到哪里去。” 李德龙笑着说:“是吗,那你几岁了,说出来比比看?” “明年我21了,估计大老板只大我这个数。” 陈玉仙边说边伸出了右食指。 李德龙摇摇头,继续打趣地说:“哪止1个手指头,你得伸出15个手指头才够数哩!” 陈玉仙哈哈大笑起来,调皮地应道:“我1个手指头是指一轮12岁,难不成你大我180岁啊?” 这个丫头真刁钻,伸出1个手指头来还自圆其说,逗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陈玉仙又接着说道:“大老板只大我1个指头多点,从年龄段来分,就是同一辈人。” 李德龙觉得陈玉仙讲得有道理,便认可地说:“也说得是,你爹与先总舵主是同一辈人,你自然与我也是同一辈人,这下不吃亏了吧?” 陈玉仙高兴地说:“谢谢大老板,这下我赚了!” “好了好了,话扯远了,先说正事。” 鞭一鹤将话题又转回到了正题上来。 话说,鞭一鹤汇报了自己第一堂的情况后,李德龙又单独与春雨谈起了第二堂的宝库建设情况,总体感觉良好。 为了保密起见,李德龙并没有专程前往第二堂去约见堂主李同嘉,而是将新形势下的护宝使命向春雨作了强调,要他继续发扬成绩,努力领导好南方分舵的工作,并密切与总舵的联系。 上午在陈氏绸庄谈完话后,鞭一鹤父女带大家顺便参观了整个绸庄,并为大家安顿了住处。 由于公共场所里人多口杂,中餐并没有安排到外面的酒家,而是设在陈氏绸庄里。为提高宴席的档次,庄里还专门外请了厨师。 宴席上,宾主的坐位按惯例依次排定。 席间,广西的很多名菜,诸如荔浦芋扣肉、醋血鸭、三七炖土鸡、野生红菇汤、风味牛杂、生地滚青蟹、沙虫刺身、珍珠糯玉米、虾勾山药汤等,都在这次宴席上集中地品尝到。 苗家特产的重阳酒则非常的清香、淳厚、劲大而有力道。 鞭一鹤的手下都很能喝,频频敬酒之间,李德龙一行已是喝得东倒西歪,好在都能把握自己,并留有余地。 餐后,鞭一鹤安排李德龙一行到房间午休,自己也回去抓紧休息。 陈玉仙在席上只是略微喝了两杯红葡萄酒,她的酒量一般,不敢多喝。回到闺房后,丫环小花给她端来了洗脸水,并逗道:“小姐,那位李老板真帅。我看你见到他的样子,就像是见到自己的姑爷一样,眼睛都直了!” 玉仙面带红晕,问道:“真的,你看出来了?在他们跟前你可不能乱说喔!人家是大老板,哪看得上我这位小姑娘。” 说着,用毛巾擦了一把脸。 小花又关心地问:“小姐,那位大老板肯定是有家室的人,你干嘛还那么多情?又不是嫁不出去。” “你懂什么?这位老板可不比一般人,人家是干大事的,就算是娶个三妻六妾的也不为过,美女嫁英雄,自古如此嘛!” 看来,此次与李德龙见面已让这位多才多艺的妙龄少女动了芳心。 “我要休息了,一个小时后再叫醒我。” 说着,陈玉仙便和衣躺到了床上。 “是,小姐。” 小花倒掉小姐的洗脸水后,退出闺房,并顺手将门关上。 ------------ 第019章 主动约会 下午3点刚过,李保财叫醒午睡中的李德龙。 “总舵主,快起来,玉仙小姐在外面等你呢!” “嗯,玉仙小姐?有事吗?” 李德龙拍拍额头,从床上爬起来。 “中午喝多了,这一觉真好睡。” 说着,李德龙到洗漱间洗了一把脸,然后穿上西服来到楼下。 只见:陈玉仙小姐在花架旁的藤椅上坐着,头戴女士小帽,身穿粉红色西式礼服,休闲地看着一盘大君子兰。 “玉仙小姐,找我有事吗?” 李德龙还没走到陈玉仙旁边,老远便问。 陈玉仙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应道:“你是说,小女子若是没事,是不能轻易地找大老板的,对吧?” 李德龙拨弄着手,解释道:“不,不,不,小姐误会了,我是说小姐有何安排?” 陈玉仙瞥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李保财,又盯着李德龙问道:“你下午有公干吗?” 李德龙摇摇头,然后又答道:“这么说吧,至少现在没有。” 陈玉仙眉开眼笑地邀请道:“那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如何?” 小姐的盛情邀请哪能有违,李德龙当场应诺:“好啊,有小姐陪同真是求之不得!” 陈玉仙显得非常高兴,她一挥手,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便开了过来。 陈玉仙打开副驾驶室,请李德龙坐进车里,然后向司机吩咐道:“你下来,带小李和老方到别的地方玩,别跟着我们。” “是!” 司机乖乖地下车。 接着,陈玉仙便上得驾驶位,带着满脸微笑将车开走了。 李保财没有思想准备,只是傻呆呆地看着小车从眼前离开。 小车开出绸庄,直往大街上行驶。 李德龙不解地问:“原来你会开车,我倒是小瞧你了!说说看,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去?” 陈玉仙反问道:“你不觉得人多了碍眼吗?还是我们自己去没人管好,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这张嘴厉害,看不出胆量还蛮大嘛!” 李德龙佩服起眼前这位玉仙小姐。 陈玉仙一边驾车一边与李德龙聊天,驾驶技术显得很老练。 “总舵主,作为梅花会的世家会员,我从小就在爹爹的教诲下成长。学武功、练射击、接受文化教育、留学国外、学驾车,这些本事都是后天练成的。要不学点真本领,哪能完成总舵主交付的任务?” 李德龙竖起拇指夸奖道:“听你爹说,你懂得4国语言,没想到你还会武功,会射击,会开车,太了不起了!” 初步了解到陈玉仙具备了多种才能,李德龙更是肃然起敬。他没想到,鞭一鹤堂主如此良苦用心,竟然在本职岗位上为梅花会组织培养出这么一位优秀人才。 “听我爹说,总舵主的本事更大,曾做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呢!今后,总舵主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小女子我定当誓死完成使命。” 听了陈玉仙的话,李德龙感觉她成熟了,再也不是初次见面时看到的秀外慧中的小姑娘了。 小车转了几个街道后,抄近路驶进一个弄堂。前面路窄人多,车开不快,李德龙没有讲话,生怕影响她的注意力。直到小车抄近路又上到一条主街道,李德龙才接着聊。 “玉仙小姐芳龄才20岁,正是年轻有为之时,不知对自己的将来有何打算?” 李德龙想探一探她的想法。 陈玉仙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回答得很干脆:“我想开始从事梅花会的工作,请总舵主给我下任务吧!” 了解到陈玉仙个人的一些情况后,李德龙有了自己的初步设想,他劝说道:“不可,不可,开始接受任务后,就没有机会继续深造了。我建议你到国外再学两年,争取学得6国语言,因为我们梅花会是国际性民间金融组织,好几个国家有我们的分会,等你学成回国后,将更有利于与这些国家打交道。你别轻看了学外语,若掌握了它,将来在工作中会派上大用场,梅花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优秀人才。” “梅花会需要我,就是总舵主需要我。好,我听总舵主的,回去跟爹爹说一下。只是到那个时候,我的年纪也大了,若是嫁不出去,你可要负责噢!” 陈玉仙有意想探一下李德龙的底,看他对待自己的婚姻之事是否会在意。 “你才多大?这么漂亮而又能干的姑娘还怕没人要?” 李德龙不以为然地开玩笑道。 陈玉仙则趁机咬定:“那说定噜!要是误了我的终身大事,我可是赖你哟?!” 李德龙起初并没有此想法,可这丫头留过洋,胆子大,敢委婉地表达爱意,实际上就是有意探听对方心里是否有她。这个事儿,都提到了这个层面上,能不有个态度吗?好在自己已喜欢上了她,如真的娶来当助手,那也是门当户对的事。 想到这里,李德龙便假装开玩笑地应道:“没关系,包在我身上,谁让我是你的老板呢!” 话音一落,两人都先后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说笑之间,小轿车来到了书评苑门口,陈玉仙将车停到边上,当即建议道:“总舵主,这家书评苑讲的故事很有趣,我带你进去听一场吧?” 李德龙瞄了瞄招牌感觉似曾熟悉,便说:“好像昨晚也是在这里听评书,怎么?下午也开讲?” 陈玉仙解释道:“下午是讲各地的故事,晚上才讲评书。” 李德龙应道:“那好,我们进去听一听,看看是否说得有趣。不过,你我得说好了,在公共场合,你称我‘老板’,我称你‘小姐’,不可暴露我身份啊?” 陈玉仙摇摇头,说道:“这样不好。你想,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小姐,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外人听了,还以为我是‘小三’呢!这样不公平,我会被人家鄙视的。” “那你称我‘李大哥’,我称你‘小妹’,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玉仙觉得这样亲近多了,便双手作揖,一本正经地回道:“遵命!” 接着便“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看你这丫头,就是调皮。” 说着,李德龙自己也笑了起来。 下得车来,李德龙前去买了两张乙等票,陈玉仙上前挽着他的手一同走进了书苑。 守门的上前收了门票,并让自行挑选靠前的位置坐下。 此时,书场已开讲,台下坐了30多人,老年人占了多数。这大白天的,也只有清闲的人才有时间来书苑听故事。 陈玉仙跟着李德龙挑右边第3张四方桌的位子坐下,书苑伙计马上端来了茶杯和两碟茶点,并沏上茶。 两人就坐后,李德龙摘下礼帽放在桌上,同时不经意地转头前后左右地看了一眼,只见旁边与后面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俩看。 ------------ 第020章 书苑故事 李德龙觉得很不自在,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并轻声地对玉仙小姐说道:“小妹,别转头,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我们看呢!” 陈玉仙心里一阵窃喜,也轻声地说道:“有身份的人一般是坐包厢而不坐大厅,我们的西式装束太显眼了,他们还以为我们是一对身份高贵的情侣呢!反正眼睛长在人家那儿,我们管不着,想看就尽他们看吧。” 还好,台上的人故事讲得不错,人们的注意力又渐渐地转到了故事情节上。 李德龙与玉仙小姐刚进来,台上的主讲人正在讲什么故事,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直到该段故事讲完,便附和着众人一起鼓掌。 主讲人是一位老者,他讲完一个故事后,连灌了几口润喉茶,又接着讲下一个故事。 只见他醒木一拍、折扇一挥,便道出了下一段开场白。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列位看官,下面给大家讲一讲发源于浙江庆元举溪,流行于浙闽赣一带的‘忖忖乌’故事。 ‘忖忖乌’是一位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诙谐幽默的民间传奇式人物。我先讲第一个故事――智讨鸡蛋。” 说着,主讲人醒木一拍,开始了下文:“话说‘忖忖乌’前往县城,路过隔壁乡的高大村时,看到一位老太婆在自己家门口伤心地哭泣。‘忖忖乌’觉得蹊跷,便前去安慰,老太婆便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由。原来,老太婆家的小孙子要过生日,她便好心地向过路的小商贩买了十几个鸡蛋,没想到回到家后,儿媳妇一数发现少了两个,便被数落一通,说老太婆笨死了,被商贩骗了都不知道。老太婆感到委屈,因而躲到门口伤心地哭。 列位看官,你道‘忖忖乌’听了老太婆的哭诉后是怎么想的?” 主讲人卖了一个关子让听众们去想了一会,然后又拍了一下醒木,接着道出了下文:“且说‘忖忖乌’听了老太婆的哭诉后,是火从脚底起,怒从心头来。当他弄明了小商贩离开的线路和大约时辰后,便用好话安慰了几句,接着便一路追赶而去。 小商贩因挑着鸡蛋走山路,路上肯定走不快,没过多久便被‘忖忖乌’追上了。 到了跟前,‘忖忖乌’已寻思出整治小商贩的办法。他先问商贩鸡蛋怎么卖,并借口说自己想买,然后将商贩引到一块岩石旁停下来。 ‘忖忖乌’跟商贩说,‘我要挑选大颗的鸡蛋,你用双手在岩石上围起来,我一个个挑选。’商贩见‘忖忖乌’要买鸡蛋,便高兴地依从。‘忖忖乌’将箩筐里的鸡蛋一双两双地挑出来往商贩围起来的岩石上堆放,一直叠放到鸡蛋快要滚落下来才停手。 这时,‘忖忖乌’站起身,一边拍手一边‘嘿嘿嘿’地笑,然后便教训商贩道:‘你个奸商,良心太坏了,连老太婆都要骗。今天我就替她来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人。我去了,你就在这儿慢慢地呆着吧!’说完,‘忖忖乌’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并扬长而去。 商贩醒悟过来,拼命央求道:‘老兄弟,我不敢了!快来帮帮我,快来帮帮我!’然而,‘忖忖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并渐渐地没了身影。 商贩半蹲着用双手死死地围着鸡蛋,不敢挪动半分。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坐也不能,站也不能,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耗过去。” 听到这里,台下的听众已笑弯了腰,纷纷议论“忖忖乌”的好计谋,并猜测种种结果。李德龙和玉仙小姐也笑得合不拢嘴,似乎那一被捉弄之情景便清晰地再现在眼前。 此时,主讲人又将醒木一拍,道出了故事的结尾。 “古时,村民流动性小,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间小路上难得遇到过往行人。那商贩在那块岩石上用双手围着鸡蛋已整整过了大半天,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因体力不支,熬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全部鸡蛋也都滚落下来炸成了蛋糊,将商贩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商贩因贪小而失大,教训尤其深刻,最终只落得个捶胸顿足,悔恨终身的下场。” “好!教训得好!” 台下有人一吆喝,场内便掌声雷动。 玉仙小姐边鼓掌边嘀咕道:“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这个民间故事很有教育意义,值得一听。” 李德龙评价道。 “那……我们再听一段?” 玉仙征求似地问。 李德龙摸出怀表看了一下,答道:“还有时间,只要你喜欢听,那就再坐一会儿,说不定下一段更精彩呢!” 两人边说边嗑瓜子。 陈氏绸庄里,春雨急匆匆地找到在柜台里翻看账册的鞭一鹤,焦急地询问道:“鞭一鹤,总舵主回来没有?” 鞭一鹤抬头问:“春雨舵主,看你这么急的样子,有什么要紧事吗?” 春雨简要地说道:“刚才我接到报告,说二堂出了点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想跟总舵主当面请示。” 鞭一鹤愣了一下,捶捶手说:“那怎么办?玉仙带总舵主到街上去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去哪个地方?” 随后,鞭一鹤又说道:“听说是开车去的。有办法了,我马上派几个人出去找找看,只要见到轿车就知道在哪儿了。” 春雨舵主补充道:“城里这么大,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再好是开车去,派两组人分头去找,这样速度会快些。” “那好,我马上去安排。” 说着,鞭一鹤离开柜台,并吩咐手下立刻分头去找人。 这边书评苑里,李德龙与玉仙小姐仍饶有兴趣地在听故事。 主讲人正在讲“忖忖乌”的第二个故事――抬农肥过桥。 “有一次,‘忖忖乌’从外地回来,准备经过临近乡村的一座小木板桥,在桥头遇见了一位中年汉子坐在一担农肥旁休息。‘忖忖乌’上前主动搭问:‘老大哥,担粪浇菜啊?’中年人说:‘是啊,准备过桥,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这位客人面生,你哪里人啊?’‘忖忖乌’答道:‘举溪人。’中年人一听,就很好奇地打听道:‘听说你们举溪有一个叫忖忖乌的人为人很刁钻奸滑,是吗?’‘忖忖乌’心里一想:‘我与这个人素昧平生,干嘛要在背后说我坏话?’于是,当场心生一计,打算教训他一下,便接过话说:‘是啊,这个人是很刁钻奸滑,你碰到他就要当心了,小心被耍弄。’中年人说:‘没事的,我不怕。’” 讲到这里,说书人又开始卖关子。 “列位看官,你道‘忖忖乌’接下来是如何教训这中年人的?” ------------ 第021章 紧急报告 此时,听众席上议论纷纷,许多人都在设想故事的下一情节。 说书人特意留给听众一点思考时间,目的是增添参与氛围,同时也是为了道出下文后,以突出主人翁计谋的高明。 李德龙与玉仙小姐没有参与议论,只是在听众人如何推测。 然而,留给人们的思考时间并不长,只听醒木一拍,台下又立刻安静下来。 说书人接着续讲道:“且听,这位中年人说‘没事的,我不怕’时,‘忖忖乌’已热情主动地对中年人说:‘你一个人挑粪过去太吃力了,我准备过桥,就顺路帮你抬一抬如何?’中年人高兴地说:‘你真是个好人,那就麻烦你了!’‘忖忖乌’说:‘不用客气,都是种田人嘛!’说着,中年人用扁担穿过一桶粪,忖忖乌在前,中年人在后,一齐抬着过桥。在小木板桥上,‘忖忖乌’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一会抬高,一会抬底,把后面的中年人溅得一身都是粪。中年人不知是计,又不好骂人,只能‘小心点,小心点’地提醒。当抬到桥中央时,‘忖忖乌’放下扁担停了下来,告诫中年人说:‘你刚才说的忖忖乌就是我,以后不要在背后乱说人家的坏话。’说完,‘忖忖乌’仍下那桶粪不管,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中年人听了‘忖忖乌’的话是哑口无言。粪桶处在半桥中,一个人往前挪和往后挪都太费力气了,最后中年人只好无奈地将整桶倒掉。回头挑粪时,一担粪肥辛辛苦苦地挑到这里却变成了半担粪肥,这都是背后讲人家坏话才会咎由自取。” 说书人醒木一拍,故事又告一段落。台下的掌声又响成一片,听众们围绕故事结局与自己先前的推测又开始议论起来。 李德龙有感地对玉仙小姐说:“此人很有才智,若生在当今,必将其发展为会员。” 陈玉仙答道:“对你来说太滑了不好管,忠诚才是第一位的。” 李德龙佩服地竖起拇指:“说得好,有远见!” 看着场内这么杂吵,李德龙打算离开这里,便问道:“小妹,差不多了吧?我们走!” 李德龙拿起桌上的礼帽递给玉仙小姐戴上,自己却将礼帽拿在手里。起身后,李德龙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拉着玉仙小姐的手,一直沿着走廊悄悄地退出,直至离开书评苑。 正要上车时,陈玉仙父亲派来的人正巧找到门口停着的小轿车,便迎上前来与陈玉仙见面,并在玉仙的耳朵旁嘟哝了几句。 陈玉仙马上告知李德龙关于春雨舵主急于汇报的事。 李德龙挥挥手,对来人说:“这就回去,你们在前面带路。” “小妹请上车,回去我来开。” “好的!” 陈玉仙听从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两辆小轿车一前一后地行驶在赶回陈氏绸庄的路上。 李德龙赶回绸庄时,李保财和方春强也都被召回。 会客厅里,春雨正焦急地等候着,作为南方分舵舵主,他有责任将了解到的突发事件在第一时间里向总舵主汇报。 鞭一鹤陪同李德龙走进会客厅后,自觉地退出,并关上门。 “总舵主可来了。我有要事要报告,还请总舵主定夺。” 还没等李德龙坐下,春雨便直奔主题。 李德龙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这才不慌不忙地问:“什么事这么急?你慢慢说来。” “是这样。午后你出去不久,我便接到联络员送来的急电,电报是二堂主李同嘉亲自拟发的。我收到后,去电询问详情,李堂主又发来了第二份电报,事情较为清楚,请总舵主过目。” 说着,春雨递上两份加急电报。 李德龙打开一看,第一份电报的电文字数较少,电报上说:“春雨:家中突发事件,盼速归决断。” 这份电报看不出何事,只表明事急,需从速决策。 李德龙又看了第二份电报,这份电报字数稍多,内容是:“春雨:回电悉。详情为第二堂副主事廖光毅发现管库员雷呈亮盗卖财宝,事发后,雷已自绝。特报,请指示。” 李德龙看完两份电报后,手中沉甸甸的,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父亲统领期间,尚未有过紧急状况,自己刚接过担子,便出现了监守自盗的现象。此等事件,是遇发还是必然?” 想到这里,李德龙觉得内中肯定另有隐情。于是,他将电报递给春雨归档,并当即指示:“此事事关重大,你立刻赶往第二堂,亲自处置突发事件。命:负责监管的第一组主事,迅速调本部人马介入调查,凡与雷呈亮有接触的人都要排查,尽快弄清事件的来龙去脉。第二组主事全力配合调查,并负责妥善保管雷的遗体,待事件有定论后再作善后处理。” “是。我立刻出发,并尽早作好部署,一有新情况,则按约定时间及时电告总舵主。” 说完,春雨退出客厅,与鞭一鹤道别后,就坐上小轿车匆匆离去。 话说,春雨匆匆离开陈氏绸庄后,即赶回住处准备行装,同时命联络员先行电告第二堂堂主李同嘉,着即落实总舵主的指示,并告知自己不日将亲往坐镇。 几经周转,3天后,春雨才赶到上思县城的万全茶馆。 万全茶馆是南方分舵第二堂的联络点,堂主李同嘉亲自在此恭候。 李同嘉,45岁,面部方正,满脸络腮胡,鼻梁笔挺,鼻尖突出,嘴唇较常人厚,身高近1米80,说话的声音很混厚。此人武艺高强,力气大,拳脚出手重,常令人生畏。 春雨顾不得休息,一到茶馆密室便问起了事件的处置情况。 李同嘉汇报道:“舵主,接电令后,我与副堂主王道林已作了安排。第一组主事周长健已组织本部人马于两天前前往调查;第二组主事积极配合,并对当事人雷呈亮的遗体作了防腐处理。目前,调查工作还在进行中,材料分析汇总后,将理出有价值的线索,以供决策。” “好!你们行动很迅速,工作值得肯定。” 说着,春雨又问:“关于雷呈亮自杀之事,当地有何反应?警察有没有介入?” 李同嘉汇报道:“管库员雷呈亮居住在十万大山的观音堂,平日里香客少,只是到了重大节日才会香火旺。雷呈亮自杀之事,是我会内部人先发现的,此事并未声张,遗体的处理也是在秘密中进行,所以,到目前为止外人并不知晓,也没人到当局报案。另外,观音堂中与雷呈亮一同共事的还有两个人,他们的年纪都近60岁,都是我会忠诚的库管员。” 春雨点点头,并赞赏道:“此事处理得恰当,要是被外人发现而引起警察的介入,恐怕我会隐藏于十万大山中的宝库将泄密,到那时就难以避免引来天大的麻烦。因此,要迅速安抚好雷呈亮的家小,封锁任何消息,以确保万无一失。” 堂主李同嘉当即表态:“舵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副堂主亲自办理。” ------------ 第022章 了解案情 春雨站起身喝了几口茶,随即说道:“此事就这么办!手头上的紧要工作你先交待一下,我们这就一起去观音堂看看。” “好!舵主在车里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交待几个事,马上就来。” 俩人一同离开密室后,李同嘉赶往客厅打电话。 上思县城离观音堂有3个多小时的路程,小车开到十万大山的山脚下就用了1个多小时,接下来停车步行还要走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 从山脚到观音堂,除一小段是黄泥路外,其它路段基本上是青石或卵石铺成的石罩路。一开始往山谷方向还好走,后来就得拾级而上,全是陡坡路。 春雨舵主在李同嘉堂主的陪同下,带着两名随从,一路风风火火地攀登。爬累了,则就地坐下歇一会儿脚,除了喝几口水外,并无心思去欣赏这大山里的美景。 就这样,一行人走走停停,共花了105分钟,终于汗流浃背地登上了观音堂。 在堂内待客室坐定,喝上一杯用山泉水泡成的茶,那种感觉美极了,既清香可口,又润喉爽胃,就像是尝到了天上的琼浆玉液。 连喝了几杯茶后,大家都说肚子饿了,一看表,才知道早误过了中餐时间。 还好,李同嘉在春雨等人坐下喝茶之时,已先去吩咐观音堂的师傅准备饭菜了。 开饭前,代理住持惠安师傅亲自前来见春雨,并汇报道:“自雷呈亮住持走了之后,李同嘉堂主已将观音堂中的事务托付于我,暂由我代理住持。舵主有何事尽管吩咐,属下定当全力办理。” 春雨舵主挥挥手,说道:“惠安师傅打住。我们大家肚子都饿了,请带我们先用午饭,正事一时半会儿办不了,稍后再说也不迟。” 惠安师傅心有灵犀,即刻转换话题:“也好,诸位有请!只是本堂仅有素食,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说着,在前引路,将大家领到伙房餐室。 惠明师傅与伙房帮工正在张罗素菜,见大家都进来了,忙盛饭让座。 佛家之地吃得很清苦,几盘素菜虽没多少油水,但能有豆腐、南瓜、山野菜、笋干、山粉丝之类的换换口味,也都吃得很乐哈。 餐后,惠安师傅安排舵主和堂主到一个风雨亭喝茶,两位随从则被支到另一去处看山上的风景。 此时,春雨舵主才问起雷呈亮住持的具体死因。 惠安师傅回忆道:“出事那天下午,吊钟刚敲过3点,我准备到后堂香烛库房取蜡烛,以便晚上用,当路过僧房时,只见副主事廖光毅向我跑来说:‘不好了,住持自杀了。’当时听了一惊,待镇定下来后,便跟随副主事赶往住持的房间,发现住持雷呈亮靠在浴桶里已经断气。经我俩仔细观察,住持是割了颈动脉死的,整个浴桶里的温水都变成了血水。看样子,住持是洗浴时死的。” 春雨问道:“你是说住持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副主事廖光毅最先发现的,对吧?” “对!” 惠安师傅很肯定地说。 “那副主事廖光毅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春雨不解地问。 惠安师傅解释道:“廖副主事是我们观音堂的常客,他平时经常来,特别是这个月里,他隔几天就来,与住持交往甚密。” 春雨疑惑地追问:“他经常来观音堂?知道具体所为何事吗?” 惠安师傅答道:“据住持自己说,廖副主事迷上了佛经,来观音堂的目的大多是为了讨教对佛经的理解和探讨领悟的体会,以请住持指点迷津。每次来,廖副主事呆的时候都不长,一般是住一宿就走。” 春雨又紧接着问:“那你们当时是怎么认定惠能住持是属于自杀的?” 惠安师傅苦笑了一下,说道:“当时我们也是猜测的。经廖光毅副主事提醒,我想到了秘室里的宝库,因为,只有我们3人持各自保管的钥匙同时开启,秘室才打得开。于是,我从惠能住持洗浴时脱下的衣袋里找到了他保管的那把钥匙,然后便与廖副主事赶往秘室,开启了宝库。经查验,发现有一个箱子曾被打开过,其它箱子的封条则完好无损。紧张之余,我们都没有再碰箱子,而是快速地退出,并关闭密室,以等待上峰派督查组查验。后来,在整理住持遗物时,发现他的枕头下有3根金条,所以廖副主事断定,住持是监守自盗,畏罪自杀,不然的话就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李同嘉堂主补充说明道:“密室钥匙的保管历来是世家传承,但仅限总舵主任内,如总舵主和分舵主有变动,也可视情对库管员进行调整。现藏于观音堂中的宝藏只是一小部分,为我梅花会应急时机动用。至于隐藏于其他地方的宝库则属于绝密范围,我们南方分舵第二堂的人也只是听说有此事,并不知详情,仅有您和总舵主心中有数。” 春雨舵主非常生气地说:“据我所知,观音堂中的密室共有两道门,需要有3把钥匙开启,第1道门只需1把钥匙,第2道门则要有两把钥匙。至于3人中谁管哪把钥匙,是由我决定的。但一直以来,先总舵主任内都从未动用过这批宝藏。此次,在我分舵中竟然发生如此偷盗之事,实在令人汗颜!” 说完,一脸严肃的春雨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闷茶,又接着问道:“惠安师傅,那后来的情况怎样?” 惠安师傅想了想,回答道:“后来,廖光毅副主事让我们观音堂的人先安置一下惠能住持的遗体,清理掉浴桶内的血水,并交待说:‘此为我梅花会中事,不可对外声张,我即刻下山禀报上峰,待接到指示后,尔等再处置善后事宜。’说完,他就带着随身物件匆匆下山而去。我们除了给住持点香烧纸外,其他的都不敢擅自主张。” “不用慌,你先喝口茶,接着慢慢说。” 堂主李同嘉见惠安师傅有点紧张,便予以安慰。 喝了几口茶,惠安师傅镇定了许多,这才接着汇报道:“之后,也就是第2天,第2组主事周长健、副主事廖光毅陪同第1组主事陈文海和两名监察员前来调查,既察看了事发现场,检验了惠能住持的遗体,又打开密室核查了宝库的财宝。观音堂里的人都一一被传去谈话,还做了笔录。 后来,周长健主事将随身带来的香料和一些防腐剂交给我们,让我们当场将住持的遗体入殓,并做了防腐处理。昨天下午5点来钟,他们一行人下山去,说是要到住持的老家慰问。再之后,就是今天见到了舵主和堂主。” ------------ 第023章 蛛丝马迹 春雨听得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在反复斟酌,当惠安师傅讲完后,春雨想起了其中一个可疑细节,便问道:“惠安师傅,廖光毅副主事下山时带的是什么随身物件?” 惠安师傅用手挠了挠光头,回忆道:“好像是一只比文件包大一点的小皮箱。” “那你再想想,是不是他自己带来的?” 春雨又紧接着问。 “没错,是他自己随身带来的。他来过好多次,都是拎着这个包来,这倒是印象深。” 惠安师傅一再肯定。 春雨点点头,将话题转到了死去的惠能住持身上。 “惠能住持的为人如何,你谈谈看?” “惠能住持和我是同一年代的人。身为库管员,我们在观音堂里已生活了20余载,大家都情同手足,没什么磕磕碰碰的。虽然早年住持要眷顾家小,可到了50来岁后,住持就基本未回过老家,把心思全都放到了观音堂的事务上。生前,住持心胸开阔,坦荡无私,生活简朴,淡薄名利,对梅花会的财宝秘密守口如瓶,履行职责忠贞不二。 3年前,我曾受住持的委托,顺路去过一趟他的老家。他家中父母已过世多年,留下结发妻子独自*持着一个破家。他的女儿已出嫁,两个儿子虽各自成了家,但都像普通农民那样,生活并不宽裕,通过自给自足,也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据我所知,在我们观音堂的众僧里面,惠能住持的家人是生活条件最差的,连我都觉得惠能住持公而忘私,太对不住家人。 观音堂事件发生后,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临天亮还尿床?!” 春雨舵主见需要了解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便打断了惠安师傅评论的话,嘱咐道:“好了,因时间关系,其他题外话就不要多说了!惠能住持已经是作古了的人,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大家都不要再议论,日后我梅花会一定会给一个公正的定论。届时,还有劳惠安师傅处理好惠能住持的善后事宜。” “是,属下遵命!请舵主放心!” 惠安师傅拱手应道。 春雨起身前,又喝了几口茶,才招呼道:“时间不早了,你带我们到惠能住持的房间里看一看,事办好了我们还得赶回去呢!” 惠安师傅说道:“这样奔波太辛苦了,再好能休息一个晚上,明早再走吧?” 李同嘉接话道:“要是往日,我们肯定会留住一宿,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得早作定论才不负众望。没办法,只能辛苦一点了。惠安师傅,你到前面给舵主带个路吧!” 惠安师傅应诺,走到了两人的前面…… 众僧居住的地方位于观音堂正殿的侧后,这里建有前后两幢房屋,一大一小,大的那幢在前面有7个房间,供普通僧众居住。小的那幢位于后面,有4个房间,分隔为两个套房,一个套房归住持住,另一个套房是作为会客室用。 春雨和李同嘉跟随惠安师傅直接前往生活区,当来到惠能住持的卧室门口时,大家都感觉里面透着一股阴气,着实有点吓人。 自从惠能住持死了以后,这间卧室的门就被锁着,除了调查组的人进去过外,一直都没人敢打开。特别是观音堂的人,大家都看到过那血淋淋的场景,记忆犹新,虽为佛家弟子,仍没人敢独自进去,生怕住持阴魂不散。 打开房门后,惠安师傅先去拉开窗帘,大家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接着,惠安师傅用手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将当时的现场情况介绍了一遍。 看着现场,春雨触景生情,眼前便浮现出了两种假想:一种是惠能住持洗浴时,情绪低落,万念俱灰,最终闭上双眼用匕首狠心地一抹自己脖子的自杀情景…… 另一种是惠能住持洗浴时,闭着双眼悠闲自得地泡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有人从背后按住他的嘴巴,并快速地用匕首将他的脖子一抹的情景…… 两种假想情景的再现,春雨似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有得到证据之前,他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暂且藏在了心里。 之后,春雨又仔细地察看了套房里的书桌、书橱、床铺、座椅等物件,特别是对那把匕首和那个浴桶观察得更仔细。 离开事发现场,春雨一行人径直走出观音堂,并来到门口。 一路上,春雨除了与惠安师傅说些安慰、鼓励的话外,并未对事件作过评论。因为此次来观音堂,春雨的目的是来走访一下,以稳定众人的情绪,同时对现场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至于事件的具体情况自有调查组的详细汇报。 春雨一行匆匆而来又要匆匆而去,惠安师傅不好强留。 观音堂门口,惠安师傅、惠明师傅和观音堂里的人久久地站立在那儿,他们都怀着期待的心情在默默地目送春雨舵主、李同嘉堂主一行4人缓缓地下山…… 春雨一行4人离开观音堂后,一路紧赶慢赶的,天黑前终于赶回到县城的万全茶馆。 晚上开饭时,调查组的人还未赶回,有关调查情况还来不及汇总。因此,春雨建议大家当晚休息,以待调查组返回再作安排。 次日上午9时许,陈文海带领的调查组陆续返回。随即,陈文海主事代表调查组,单独向春雨舵主和李同嘉堂主作汇报。 汇报前,陈文海对汇报材料作了说明:“昨晚,我对观音堂事件的调查取证材料进行整理汇总,并连夜动手起草了事件调查的初步报告,现向舵主和堂主作简要汇报。我想,等修改完定稿后,再递交正式书面报告。” 春雨舵主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既然已有了初步调查结果,那就请你先汇报一下。至于最后的定论,等各方情况汇总后再作研究确定。此事件事关重大,总舵主在柳州还等着我们的处理结果呢!因此,我们得抓紧时间将此案办结。” “是!我一定加快进度。” 面对舵主提出的要求,陈文海当场作了表态,随即便汇报起案件调查的相关情况。 汇报内容包括:调查组的组成人员、调查的方式、被调查的对象、惠能住持死亡事件发现的经过、现场的勘察情况、密室宝库清单的核查情况、调查结果初步意见等。 ------------ 第024章 去伪存真 最后,陈文海特别强调了案件存在的多个疑点,并进行了大胆推测,他分析道:“其一是,惠能住持赤条条地死于浴桶之事。如果是自杀,那按常理应该是净身后穿上干净的衣服再做了断,而没必要在自己死后还将*裸的身体暴露给大家看。从死因上看,惠能住持是因割了左动脉而死的,如果是自杀,刀口方向应该是斜下,但事实是刀口方向略微斜上,并且刀口是下浅而窄上深而宽。抹脖子的匕首是在浴桶内发现,匕首是不是惠能住持的,不能确定,因为观音堂的人都说没见过,不清楚。 其二是,惠能住持是否有贪财的可能。据了解,作为观音堂的住持,他的真实身份虽为我梅花会的库管员,但他平时一向生活简朴,工作尽心尽职,在艰苦的环境下已任劳任怨地坚持了20余载,难道临近60岁了还会起贪心?另据对他家小的暗中调查,发现其家小生活跟普通农民一样贫穷,自子女成家后,惠能住持就没有给家里送过任何钱物。那么,惠能住持枕头下的3根金条哪里来?又想做何用呢?我以为缺乏合理的作案动机。 其三是,密室中的宝藏短少之事。据开库核查,宝库中仅有1个箱子被打开过,从封条断裂的痕迹上看,是属于新近打开的,敲锁的石块还留在现场。经核对库藏清单,箱子里短少了50根金条,刚好是被拿掉了最上面的一层。那么,除了惠能住持枕头下的3根金条外,其余金条都到哪儿去啦?盗宝人又是如何轻易地从3位库管员那里拿到密室的钥匙呢? 其四是,惠能住持死亡现场的目击证人问题。据观音堂的师傅们反映,惠能住持前两个月染上了牛皮癣,久治不愈后,他选用了一个用中药材泡澡的偏方,每隔一天的午餐后都要泡上一次,然后午睡一会,病情就会好转。廖光毅副主事说:事发当天上午,他与住持交流佛法心得,一直聊得很愉快。午餐后,惠能住持像往常一样去泡澡,廖则上茅厕,回来后,准备去客房休息,并打算跟住持打一声招呼;当路过住持的卧室时,发现房门没有关好,他便推门进去喊了一声‘惠能住持’,但无人回应,廖以为住持睡着了,于是便上前一看究竟,却发现浴桶中都是血水,这才吓得跑出房间。此时,正好碰到了惠安师傅,两人才大着胆子一起进去仔细察看,发现惠能住持已抹脖子断气了。从以上情况看,最早的目击者是廖光毅副主事,并且是独自一人先发现,他说的是否属实,没人能证明。 综上所述,我认为,惠能住持属于他杀而不是自杀,而第二组副主事廖光毅则有重大作案嫌疑,建议对其进行重点隔离审查。” 陈文海将调查结果汇报完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并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准备听候指示。 春雨与李同嘉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对陈文海调查组的工作汇报表示满意,并对其中案件疑点的分析意见高度重视。 “陈主事,你们调查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拿出了调查结果,非常不容易。这说明,你们调查组的人都是精明能干,大局意识和责任心强,工作认真细致,不辱使命,值得褒奖。 对于你提出的案件疑点的分析意见,我认为很有参考价值,可以说,与我的想法是不谋而合。昨天,我与李堂主都亲自到过观音堂,所发现的疑点也是集中在廖光毅身上,看来,我们得抓紧行动,只有拿出铁的证据来,才能还事件一个真相,才能惩治败类!” 说到最后一句,春雨狠狠地拍了桌子,显得非常的愤怒。 李同嘉堂主建议道:“舵主,我看接下来先把廖光毅传来审问,另派人到他的住处搜查,以便找到物证,防止被转移。至于他住在何处,我并不知道,可以请第2组主事周长健提供。” 春雨表示赞同,并下令道:“这件事要注意保密,防止消息泄露。陈主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的调查组留下3人负责审问,另再调3人到他家搜查,一定要赶在他起疑心前把事给办妥。审问也好,搜查也好,必须要找出事发那天他随身拎的那只小皮箱,看看金条是否还在?” “是!我马上就去部署。” 说着,陈文海准备离开密室。 “你等等,我把周长健主事叫来,先问一问廖光毅的住址。” 李同嘉把陈文海叫住,自己走出去让手下人喊周长健进来。 陈文海站起来,为3人的茶杯续上茶水后,端起自己的那杯便喝。 不一会,周长健赶到。 “舵主,堂主,我来了。” 李同嘉指着椅子说道:“噢,你先坐下。我问你,廖光毅现在在何处?” “那天,我们陪同陈主事到观音堂调查回来后,他就没有任务了,估计这两天在家。” “家住哪里,你清楚吗?” 李同嘉又接着问。 “这么多年了,我只去过他家两回,是住城北郊区的竹制品厂附近,那里只有一条沙石路,离竹制品厂大约40米的那户人家,门口围墙内有两颗大柚果树,很好找,旁边的人家都没有这种树。” 周长健已介绍得很详细。 春雨接过话问:“近几个月里,廖光毅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周长健想了想,摇摇头说:“好像没什么反映。按我会纪律,我们都不单独联系,而是通过联络员来传递信息,只有特殊情况时才偶尔碰头,一般是我去找他,所以我认识他家,但他并不知我住哪里。 噢!我想起了一件事,但不知重要不重要。听我的联络员说,半年前,他去传递信件,廖光毅约他在城北弦歌坊弄的‘品茗茶楼’见面。当时,廖光毅穿着睡衣,与茶楼的女老板关系暧昧,好像将茶楼都当成了自己的家。我猜想,这可能是廖光毅的*,所以没在意。这件事已过去这么长时间,我差点都给忘了。” “好,话就谈到这里。刚才问你的话和你说的话,都要绝对保密,此事只有我们在座的几位知道,明白吗?” 春雨很严肃地叮嘱。 周长健昂首挺胸,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属下明白!” 春雨挥挥手说:“好,你先出去吧!” “是!” 周长健行礼后退出密室。 春雨看着陈文海问道:“陈主事,都听清楚了吧?” “已经非常清楚!” “那好,马上开始行动,但要防止狗急跳墙。” “是!” ------------ 第025章 采取行动 话说,梅花会南方分舵第2堂第1组主事陈文海接受任务后,即赶往本组的办公处,并迅速召集了所部人员。除了两名秘密联络员外,副主事以下的8名成员均全部赶到会议室集中。 陈主事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这支年龄偏大的队伍,非常严肃地说道:“诸位弟兄,我梅花会南方分舵第2堂第1组是承担护宝工作的秘密督察使命,多年来,我们坚守岗位,认真履行对库管员的监管职责,不敢有丝毫懈怠,工作富有成效,并得到了上峰的认可。如今,突发了观音堂事件,给我会的护宝工作造成了负面影响,如何尽早地破获这一案件,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职责,现在是考验弟兄们的时候了!” “陈主事,有什么任务要执行,你就下命令吧!” 弟兄们都很长时间没集中行动过了,大家都跃跃欲试,急不可耐。 陈文海见弟兄们都已准备就绪,并且群情激昂,便部署道:“好!奉舵主之令,我特召集诸位采取紧急行动。本次行动分为两个组,第1组由我亲自带队,从你们中抽调两人准备审讯工作;第2组分成两小队,由副主事沈力平负责,一队前往城北郊区搜查,一队前往城东弦歌坊弄品茗茶楼搜查,具体事宜由沈副主事稍后再交待。” “都明白了吗?” 众人一齐应道:“明白了!” “好!大家不要离开会议室,先坐在这里喝茶,等候命令再行动。沈副主事,你把家伙发给大家,让各位做好准备。” 说完,陈文海走出会议室。 沈力平打开壁橱,让每位成员都挑了一把手枪。 半个小时后,秘密联络员叶振东将第2组副主事廖光毅带到了陈文海的办公室。 原来,陈文海接受任务回来后,在通知开会前,他先把秘密联络员叶振东叫到办公室,并单独交待说:“以前一直是由你给廖光毅副主事传递消息,他认识你。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出发,坐我的小车去,给廖光毅传递通知,就说春雨舵主离开上思县前要接见他,有要事相商,请他尽快前来会面。如他问起什么事时,你就说不知道,只晓得副主事以上的领导都要单独见面,其他多余的话都不要讲。” 叶振东领命前去。 路上,叶振东估计廖光毅会在他*那里,所以就先找到品茗茶楼,结果真的很顺利,一找便找到了。 廖光毅,时年44岁,豹子头,单眼皮,脸部皮肤很粗糙,个子不到1米70,最为明显的特征是上嘴唇右侧长有一颗大黑痣。 正如陈文海所说的,廖光毅起初心有余虑,果然问起了会面之事,最终,他相信了,便乘坐前来接的小车,被叶振东带到了陈文海处。 这个地方,廖光毅没来过,除了上次陪同到观音堂调查取证以外,他从来都没见过陈文海的面,只接到过几次书面通知。 此次突然被带到陈文海面前,廖光毅有点心虚,便试探着问道:“陈主事,舵主这么急召我前来,不知有何指示?” 陈文海镇定自若地笑道:“先别急,反正舵主还在会议室里谈话,过一会轮到你时不就知道了吗!” “噢,是这样。” 廖光毅放心地坐下来等候召见,实际上他内心里依然很紧张。 叶振东为他泡上一杯茶后,先退了出去。 “你先喝杯茶,我去看看那边谈好了没有。” 稳住了廖光毅后,陈文海快速地来到会议室,叫出两名手下轻声地嘀咕了几句。 那两名手下随即拨出手枪,跟随陈文海闯进了办公室。 刹那间,两支手枪便同时对准了廖光毅。 廖光毅正在低头喝茶,没有思想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得掉落了手中的茶杯,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收缴了插在腰间的手枪。 廖光毅心里明白,但他嘴上仍故作不解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待我?” 陈文海冷笑道:“这还不明白?你就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把他带到审讯室去!” 一名手下挥着手枪喊着:“走!” 廖光毅很无奈,只好垂头丧气地被押走。 等候在会议室里的行动组成员得到指令后,也马上开始了行动。 到城北郊区这一队路途较远,是乘坐小车去。 到达搜查地点时,正好看到廖光毅的老婆在院门口晾衣服。 自廖光毅被扣后,行动组3名队员虽随身带了枪,但都没必要拔出来吓唬他家人。 进屋说明来意后,廖光毅的老婆不敢相信,作为梅花会成员的家属,多少对这一组织的民族大义有所耳闻,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干出这种可耻的偷盗事。 尽管她心如刀绞,痛苦万分,无脸面对组织的神圣事业,但她还是主动配合行动队的人搜查。 房子是土木结构,院内大门进去是门厅,做餐厅用,对称的两边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杂物室;餐厅后面是东间后,两边各有一间卧室。 从房内添置的家具和卧室的用品来看,条件虽不算简陋,但生活水准也够不到中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行动队搜查一遍后,在卧室里发现了廖光毅的小皮箱,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头梳、小镜子、毛巾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本佛教经书,并未发现被盗金条的一点蛛丝马迹。 经询问,廖光毅的老婆交待说:以前两个儿子没成家之前,丈夫经常在家,自从儿子成家外出后,丈夫回家的次数也少了。近一年来,他丈夫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一个月还不到两三次,最近,也就是前天刚回过一趟家。每当问起丈夫忙些什么时,丈夫总是说在外搞保密工作,不让多问。 当行动队的人问起近几个月来廖光毅都交往过哪些人时,廖光毅的老婆只提到两三个人,看来这些信息都没什么价值。 最后,行动组的人见没有收获,安慰几句话后便撤了回去。 行动组的另一队人马在沈力平副主事的亲自带领下,步行来到了城东弦歌坊弄的品茗茶楼。 茶楼女老板是一位妖艳的女子。她以为来了生意,便很热情地将行动队的人迎上了茶楼,并吩咐一名女服务员端上一壶好茶招待。 沈力平端起一杯茶率先尝了一口,接着马上就吐到了地板上,气冲冲地坐到竹椅上翘起二郎腿,故意招惹服务员道:“这是什么好茶?简直是马尿!快去,把你们老板叫上来。” 行动队的其他几位成员也故意一同起哄,女服务员吓得忙跑下楼,赶紧去向老板娘报告。 ------------ 第026章 智取物证 “什么?说我的茶是马尿?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乍一听,女老板便火冒三丈,但后来她还是掩盖着内心的火气,面带笑容地来到这帮人面前,深怕得罪了顾客。 “各位爷,多有得罪!刚才那位小女子刚来几天,不懂规矩,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请问,各位爷有何吩咐?” 女老板倒是机灵,场面话一套接一套的,让人生气不起。 “别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可是这里的老板?” 沈力平觉得这位女老板很滑头,不能按常规出牌,故有意不买账。 女老板点头哈腰道:“是,我是老板,请各位爷多多关照!” 沈副主事指指竹椅说道:“你且坐下说,别杵在那让人看了心烦!” 女老板见此人不好说,只得顺从地坐下来。 沈力平用很生硬的语气问道:“这位老板,芳龄几何了?何时开店的?” 女老板感到很尴尬,答又不好,不答又不好,就怯怯地反问道:“这,这与喝茶不搭界吧?” 旁边一位行动队员喝道:“少费话!我们头怎么问,你就怎么答!” “我又没犯法。你们既然不是来喝茶的,那就请走人!” 女老板的胆量不知哪里来的,口气一下子生硬起来。刚说完,女老板站起来就想走。 沈力平向旁边的队员使了一个眼色,这位队员便拔出手枪顶住了女老板的太阳穴。 女老板一看事情不妙,马上吓得瘫软到了地板上,嘴里哀求道:“好汉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旁边的行动队员命令道:“站起来!” “坐下!” 女老板只得乖乖地听从。 见女老板服软了,沈力平这才按想好的计策来套老板娘的口供。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十万大山的好汉,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你只要按我问的话老实回答,大爷我决不为难你。如若不然,那你白嫩嫩的脸蛋就会吃花生米,‘砰’的一声,鲜血便溅出来;尸体呢,就仍到山沟里喂野兽,什么肠子啊,心肝啊,都会被掏出来,连你的茶馆,也都是别人的了!听明白了吗?” 沈力平一边慢慢地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形容那种可怕场景。 女老板吓白了脸,头点得像捣蒜似地,吱吱喔喔地回答道:“听明白了,小的不敢,一定说实话!” 沈力平放下二郎腿,顺手倒了一杯茶,品尝了一口,点点头说:“嗯!茶是好茶。” 接着,才开始问:“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男人是谁?何时开的店?” 女老板很老实地答道:“我叫柳叶眉,今年27,原为宁明县杂耍班的戏子,靠走江湖卖艺为生。去年来到上思县,蒙廖光毅大哥多次捧场,相识后,我认定他是可托付终身之人,故私自逃离杂耍班与他私奔于此,半年前租下了这个茶馆。” 沈力平点上一支香烟,吸了一大口,然后伸过头去,盯着女老板的眉毛看了看,点头道:“叫柳叶眉?嗯,眉毛细长,像一弓弯月,这名字恰当。” “廖光毅家里是有老婆、孩子的,你知道吗?” “一开始他没说,后来在我的*问下才说出来的。” “那后来,他老婆知道你们的事吗?” “可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寻上门来闹的。” 说到这里,柳叶眉怯怯地瞟了一眼在面前审问她的人。 沈力平又边吸烟边继续问:“前几天,你男人偷了我们一箱黄金,现在被我们抓了。据他交待说,是交给你保管的,现在藏于何处?” 柳叶眉简直不敢相信,一下子激动得抬起头来说:“啊!一箱黄金?这个天杀的,竟然还瞒着我。他交到我手里的,明明只有7根黄金哪?” 众行动队员听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特别是沈力平,当他从柳叶眉口中套出证物线索时,心里就觉得这下有戏了,但他还是不慌不忙地继续审问:“整整一箱黄金,你竟然说只有7根?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 柳叶眉吓得摆摆手,赶忙辩解道:“不不不,好汉!我说的全是真话,他交到我手上的黄金真的只有7根,其它的,他没有交给我,我也不知道他背后会留这一手。” 沈力平心里想:“也许这个女人手上真的只有这7根,那剩下的那些黄金又到哪里去了呢?” 他心里这么想,眼睛却盯着柳叶眉看了一分多钟,眼中有意露出杀气,柳叶眉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沈力平趁机挑拨道:“想明白了吧?这说明你男人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他对你不是真心的,说不定哪天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想想看,你觉得他会将其它金条藏于何处?” 柳叶眉摇摇头,回答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在这里,我认识的人少,他又经常在外面,该不会是藏他老婆那儿吧?” “好了,先不说这些,到时我们自然会到他老婆那里查。要是发现你说谎,到时就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了!” 柳叶眉举起右手发誓道:“小的真是说实话,要是有一句谎话,你们就让我不得好死!” “这个会搞清楚的。我且问你,他的那只小皮箱在不在这里?” “以前见过,这几天没看到。” “好,就先这样吧!你带我这几位兄弟去搜一搜,还有那些金条,都一起交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沈力平向行动队的人使了一下眼色,3位队员明白,便将她推到前面去带路。 刚才还面呈严肃表情的沈力平,此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起身走近楼窗往外看,为案件的初战告捷感到由衷的高兴。虽然未能获取全部物证,但从柳叶眉口中得知部分赃物的下落,已使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 且说,两个行动组出发后,陈文海主事那边就进入审讯室,开始了对廖光毅的审讯。 起初,廖光毅按问话讲述了发现惠能住持之死的经过,但到后面却只承认自己判断有误,以为惠能住持是自杀,没想到是他杀,并坚决否认自己的谋杀行为。 关于偷盗金条之事,廖光毅也矢口否认,并大喊冤枉。 至于问起随身携带的那只小皮箱,廖光毅也只解释说内装日常生活用品、几件随身衣服和一本从惠能住持那儿借来的经书,其他多余的话均未讲。 看来廖光毅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 审讯进展得不顺利,并陷入僵局。 陈文海只好暂时停止审讯,并等待着两个行动队的搜查结果。 ------------ 第027章 水落石出 就在此时,前往郊区搜查的行动组正好乘车返回。 陈文海喜出望外,赶忙询问搜查情况,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除了那只皮箱内装的东西与廖光毅说的对上号外,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物证。 在此情况下,陈文海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沈力平这一行动队的搜查结果上了。 “万一那一组也两手空空而回,接下去这出戏该如何唱下去?惠能住持的死亡案件就难以有突破口,真相大白之日就有可能遥遥无期。 陈文海感到了自己身上肩负担子的沉重。倘若破不了案,既无法向春雨舵主交待,也无法面对梅花会的众位弟兄,这将有辱第2堂第1组全体成员在会中的威望。” 联想到这一严重后果,陈文海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他真的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且说,品茗茶楼里,行动组的人已从柳叶眉的卧室里搜出了两张廖光毅与他人合伙做生意的《协议书》,还有柳叶眉交出来的7根金条。 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这两样东西,沈力平警觉起来,便问:“柳叶眉,看你的表现还可以,我们也不为难你。但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那个情夫偷我们那么多金条,想要干什么?” 柳叶眉犹豫了一下,沈力平的手下便用手枪捅了她的腰喝令道:“还在乎最后一个问题吗?快说!” 柳叶眉感觉腰间一冷,赶忙说道:“别别别,别走火!我说,我说!” 那持枪捅腰的人收回手枪,柳叶眉这才放松地交待道:“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与盘下这幢茶楼有关。先前,这幢茶楼是租来的,再过两个月就要到期了,他曾向我保证,为能做长久夫妻,一定要盘下这幢茶楼,要是东家不肯,他就另外购置房产。他说,曾与一位老板做生意,只因入股的股资太少,分红分来的钱只够平时花,远不够买房,所以他说会另想办法。这两张纸是他与人做生意的凭证,但我不识字,看不懂,也没敢问别人。这次他拿给我的金条,说是从他那位老板那里先赊来盘茶楼的,剩下的也够我们花几年了。可我没想到是从你们那儿偷来的。” 说到这里,柳叶眉便停下来没再说下去。 见不吱声,沈力平又*问道:“说呀,继续说呀?” “没有了,知道的我全说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柳叶眉机灵地用双手作揖,并面带哭相地拜求道。 沈力平觉得这个女人还算配合,就告诫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要守口如瓶,不许声张,否则我们会派人割了你舌头!看你还算识相,这次就饶了你,你自个儿好好过日子。至于你男人,他是罪大恶极,你犯不着为他送死,我们会按行规来处理的,你就甭管他了!” “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好汉,就求你们留他一条命,哪怕是缺胳膊少腿也行!”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你啊,心地还算善良,就是跟错了男人!” 说完,沈力平不再跟她费话,而是让手下人拿着搜出的东西离开了品茗茶楼。 陈文海的办公室里,参与审案的两位助手坐不是站不是的,正在焦急地等候沈力平行动组的消息,他们把再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这一队的搜查结果上了。 推开门,陈文海从外面进来,还未等坐下,便灰心丧气地说:“刚才李堂主来电催问案件进展情况,这倒好,我们该怎么回电?到现在为止,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摸到。” “陈主事,我们再等等看,沈副主事那边到现在还没消息,估计是有戏,不然的话早该回来了。” 一位助手给陈主事打气。 陈文海转念一想,觉得这位助手说得有道理,便打算耐心地等候。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正所谓“说曹*,曹*就到”。 果然,沈力平带行动队的人回来了。 从沈力平微笑的表情看出,这一队肯定有收获,陈文海连忙让座。 跟在沈力平后面的一位手下将带回的7根金条和两份《协议书》放到了陈文海的办公桌上。 看到物证,陈文海用拳头擂了一下沈力平的肩膀,兴奋地叫道:“真有你的!这下有救了。” 在坐的其他人也都活跃起来。 陈文海焦急地说道:“刚才堂主来电催问案件进展情况,我正苦于没法答复,现在好了,回电有内容了。这样吧,搜查过程先不急汇报,你就挑重点的讲。” 沈力平让自己那位手下先下去,然后才开始讲述搜到的物证情况和自己的推测,紧接着又与陈文海的审讯组商量了下一步对付廖光毅的审讯计划。 “有了这两样物证,不怕他不开口。” 陈文海一下子变得信心十足起来。 于是,廖光毅又一次被带进了审讯室。 面对陈文海的眼光,他仍然装着被冤枉的样子,千方百计地妄想为自己开脱。 可是,这一次,他打错了算盘。 陈文海盯着他看,并开导道:“廖光毅,你大小也是副主事,曾经为梅花会组织的神圣事业奋斗了那么多年,怎么到头来却背叛组织,残害同门兄弟?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誓言,那就大丈夫敢做敢当,不要做可怜虫!” 廖光毅依然低头不语。 陈文海见他是死猪不怕烫,只好将搜查来的物证摆在了桌上,以便速战速决,彻底打消他的侥幸心理。 “廖光毅,抬起头来看仔细点,这时什么?” 廖光毅抬眼一看,只见对面审讯席上的陈文海右手举着一根金条,左手举着一张纸,向自己晃了晃。 由于有点距离,廖光毅不敢肯定,以为陈文海在套自己的口供,所以仍不以为然。 陈文海见他这个样子,非常恼火地拍着桌子喝道:“廖光毅,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实话跟你讲,这些赃物是从你*柳叶眉的品茗茶楼里搜到的,看你还有何话抵赖!” 廖光毅听了一惊,整个人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来。 之前,廖光毅以为自己是第2组的人,第1组的人对他的住址不了解,顶多只会找到自己在城北郊区的家,且老婆并不知情,自己也有意将小皮箱放在老婆那里,就是为了应付突然被查。至于*柳叶眉那里只是暗中来往的去处,自己从未告诉过别人,应该说是很保险的。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暴露。 想来想去,廖光毅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此前通知自己前来面见舵主的联络员叶振东早就将这一地址告诉给了第1组的人,以前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 第028章 坦白交待 看到廖光毅颓丧的样子,陈文海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彻底崩溃,于是便趁机问话开导:“廖光毅,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坦白,以争取我梅花会组织的从轻发落。 我问你,你是怎样拿到密室的另两把钥匙的?又是怎样杀死惠能住持并嫁祸于他的?盗取的50根金条,除了惠能住持枕头下的3根和你*家那里搜出的7根外,其余的40根金条是否与合伙做生意的《协议书》有关?” “事已至此,反正说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就将我如何一步步堕落的故事在这儿讲一讲,也好给后人一个警示,就算是我临死前为梅花会作最后一次奉献吧!” 见事情已彻底败露,廖光毅失去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此时,他反倒有了清醒认识,并开始一五一十地交待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案件的真相便徐徐地揭开…… “六年前,我父亲病重,临终前,他将宝库钥匙交给我,并将观音堂宝库的秘密也告诉我,要我继承护宝事业,并兼任梅花会南方分舵观音堂宝库的库管员。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第2堂第2组的副主事,我虽知道父子两人都是梅花会的成员,却不知道父亲是库管员。多年来,我始终牢记父亲的嘱托,对梅花会事业忠心耿耿,忍辱负重,不敢图丝毫回报。 半年前,我偶遇一杂耍班表演,对身材娇好、能说会唱的戏子柳叶眉一见倾心,便身不由己地经常跑去给予奉场。在杂耍班班主的授意下,柳叶眉特地当面向我表示感谢,由此我们得以认识,这一来二去的,我俩就有了单独交谈的机会。原来,柳叶眉之前是在戏班唱戏,后戏班走江湖中与外地的恶霸发生纠纷,自己的丈夫受伤后不治身亡,为了防止恶霸的再度纠缠,她只好独自逃往他处,后被杂耍班班主收留,并搭班参与表演。我对她一往情深,并陷入情网中不可自拔,她对我也动了真情,后来我们便私奔于此,并租下了品茗茶楼以供落脚。 与柳叶眉一起生活后,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因为生活来源的不稳定,让我很难顾及到两个家。 我比柳叶眉大16岁,她并没有嫌弃我,只是唠叨茶楼生意谈,日子不宽裕。为了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想到了来钱快的行当,于是就常到赌场去光顾,期望能赢得一些钱财来。没想到自己是越陷越深,不仅未赢得钱,到最后反而欠了一屁股债。 起初,我还可以从入股的竹制品厂老板那儿先预支些分红款(是这样,这个厂就开在我家门口,我们比较熟),后来数目多了,就再也借不动了,反而被那位老板讨要所借的钱。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我的脑海中便生了邪言,打算从自己保管的密室中想办法。” “你稍等一下,先喝口茶,慢慢说。” 陈文海听到这里,吩咐助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廖光毅。自己则给春雨舵主写好了一封简短信,意思是:“案件有突破,审讯继续中,有结果后再汇报。”然后,装进信封,并写上收信人“春雨”两字。 放下笔后,陈文海靠近旁边的另一位助手耳边交待了几句,让他出去将信递给联络人快速送去,然后说道:“好,你继续说吧。” 喝过茶,廖光毅想了一下思路,又接着讲了下去:“作为密室的保管员,父亲曾告诉我,说观音堂的密室保管员共有3人,每人掌管着一把不同的钥匙,若以后梅花会组织有急用,这3把钥匙必须同时到场才可以开启密室。一旦开启密室取宝,就说明梅花会组织有重大行动。当问起另外两把钥匙是哪两人掌管时,父亲说只知道观音堂的惠能住持,另外那人不知是谁。此外,还知道,要开启密室中的财宝箱子,必须要有总舵主的指令或取宝凭证,不然的话,即便是打开了密室也不可擅自开封财宝箱,否则,将会按会规被清理门户。” 陈文海插话道:“你既然知道我梅花会组织有如此严厉的规矩,为什么还敢打这个主意?” 廖光毅苦笑道:“听说该藏宝地库已有许多年未开启过,我当时是想,只要盗取之时未被发现,等到若干年之后被组织上开启,即便是发现有短少,也会因缺乏证据而无从查起。这都是我利欲熏心,心存侥幸心理之故。” “你接下去说说,是如何拿到另两把钥匙的?” 陈文海觉得这是廖光毅作案最为关键的一步。 廖光毅接着刚才的话题,坦白道:“一个月前,我来到观音堂上香,并找惠能住持谈起了修心养性的议题。作为副主事,我是他的上级,与他略有交往,他对我没有戒心,所以推荐我看佛经,并挑了一本给我看。自此,我便以谈心得为名,经常找他讨教。当我有意谈及父亲时,住持问起了家父的姓名,突然间对我更为亲近。作为会中同仁,又是他的上级,如今又兼着库管员身份,与他是同担重任,因此,住持毫无保留地跟我谈起了他们3位库管员以前的护宝经历,由此,我便知道了另一位库管员原来就是惠安大师。同时,也知道惠能住持的钥匙是负责第1道门,我父亲和惠安大师的钥匙是负责第2道门。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我的内心是欣喜若狂。接着,我便开始策划一系列行动。首先是准备将他们的钥匙搞到手,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一些财宝,只要下辈子够花就满足了。但是设想归设想,真的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一开始,我只想到如何知道钥匙藏在何处,又如何偷到钥匙而不会被发现。可想来想去,总觉得偷钥匙不容易。后来,我想到了钥匙模,只要有一点时间接触钥匙就可以轻易办到。于是,我特意去了一趟省城,从钥匙店老板那里弄到一小盒取模印泥。为了验证准确度,我将自己保管的那把钥匙做了试验,经对比,效果令我满意。 回到家后,我在楼上的休息室里看着两把差不多的钥匙,正在苦思冥想下一步计划,却被我女人柳叶眉的喊声惊醒。慌乱间,我出去一看,外面下起了大雨,原来是柳叶眉在楼下喊我赶快把挂在窗外的衣服收进来。完事后,我又回到休息室,却分不清放在一起的钥匙,哪一把是原配,哪一把是仿造。我拿起钥匙,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掉包办法,那就是可以用我手上的一把钥匙偷偷地去掉换惠安大师的那把钥匙,反正两把钥匙相差不大,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开过,如放在一起应该是分不出来的。于是,我又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 第029章 真相大白 “半月前,我又来到观音堂与惠能住持交换佛法心得,并留在那里住了一宿。以后每隔几天,我都会去一趟,并住上一天,由于去得多了,我与观音堂中的几位大师和小师傅都混得很熟,在观音堂中我可以独自往来,因此,我有机会偷偷地到后堂察看左边佛像后面的密室。 前不久,我到惠安大师的住处聊天,并有意谈到我的父亲,这让惠安大师感到很意外。因为早年他与我父亲熟悉,却不知我是晚辈,点出这层关系后,他对我更为亲切,没有了任何戒心。我趁机讲起了库管员工作的艰辛,肩负责任的重大,并与他交流感想。谈话中,我有意随手拿出保管的钥匙给他看,并问他保管的那把钥匙是否与我的差不多。他犹豫了一下,我心知肚明,便主动到门口回避,好让他从密处拿出钥匙来。 我当着他的面把两把钥匙放在一起对比,感觉除了钥匙齿有所差别外,大小与颜色都一个样。然后,我又有意站起拿到窗口光线好的地方举起来观察,转身回到座位上时便偷换了两把钥匙的位置,并当面将我的那把递给他。这一小动作,他是不会发现的。实际上,若不是一开始就留意,是很难区分出哪一把钥匙才是自己原来的那把。 偷换钥匙的目的达到后,我便转换话题,与惠安大师谈起了佛法心得,以讨教修身养性之法。这个议题正中下怀,惠安大师便眉飞色舞地大谈阔论起来,我们一直聊得很开心。 几天后,我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单等搞到惠能住持的那把钥匙了。 事发前一天下午,我又一次来到观音堂。晚上,惠能住持去大堂坐课诵经,我便到他的住处偷偷地寻找钥匙,但都没有收获。等散课后,我又找住持聊天,一直聊了很久。谈话间,我有意猜测新任总舵主上任后一定会有人事变动,说不定我们库管员也会作相应调整。惠能住持不经意地说道,要是有人接管这更好,大不了将腰间的宝库钥匙一交,便了却了这等提心吊胆的苦差事。我也极力附和他的想法,有巴不得换岗的意思。 此次聊天,我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虽然惠能住持是不经意地一说,但我却探到了他那把钥匙是藏在身上。 回到客房后,我激动万分,并思考着如何拿到惠能住持身上的那把钥匙而不被发现。最后,我想到了惠能住持泡澡治皮肤病这件事,于是我计划等次日中午再寻机动手。 到了那天中餐以后,我说准备要下山回家,惠能住持说自己要到住处泡个澡,并建议我回客房午休一下,养足精神后再下山,我答应了他。一同走到住持卧室的门口,我让惠能住持泡澡时先不要关门,说自己要上茅厕一趟,过一会再过来借一本佛教经书拿回去研究。他说,等一会你出去时把门给我带上就可以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去茅厕,而是来到客房思考如何动手,万一被发现时又该当如何?当时只想到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一事情败露,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了,所以,就将小皮箱里的一把匕首藏在了身上。 到了惠能住持的卧室,见他背朝门仰头泡在浴桶里,听到我进来,便让我到那边书架上挑选自己想看的书。 我假意过去挑书,回头看了一眼浴桶里的住持,见他闭着眼睛在体味泡澡的舒服感。当时我就想,‘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于是,我就靠近他脱下来挂在椅子上的衣裤,伸手去摸钥匙,没想到心里一紧张,手便哆嗦起来,刚摸出的一大串钥匙‘扑’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听到响声,惠能住持睁开眼,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我,接着,便叫我把那串钥匙捡起来递给他,然后他就顺手将那串钥匙架在了自己面前的浴桶边上。 当时我很尴尬,知道住持对我的行为已有了警觉,只是嘴上没说出来而已。我深知,此次若不成功,以后就不再有机会了。霎时,我的脑海里冒出了‘无毒不丈夫’的念头,我假装挑好了经书,准备告辞而去,还没到门口便拨出了匕首,转身几个快步赶到惠能住持的背后,左手扣着他的下巴,右手的匕首快速一抹,血便喷了出来。 我将匕首扔进浴桶里,顺手抓起那串溅了血的钥匙在浴桶里荡了一荡,并洗净手上溅的血,就赶忙离开现场来到客房。接着,趁午后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机会,提着小皮箱来到后堂,顺利地打开密室,撬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我原以为箱中一定是珠宝类财宝,回去后还要想办法卖掉,没想到竟然是现成的金条。掀开上面的油纸,下面全是金灿灿的黄金,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金条,当时就傻眼了。 于是,我匆匆忙忙地将金条装进带来的小皮箱,只拿了一层。因为我怕拿多了,拎着很重的箱子下山时会引起观音堂的人怀疑。 关闭密室后,我偷偷地回到客房,坐下来清理了一下思路。认为当时就下山的话,人家很容易就怀疑到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现场伪装成自杀的样子,以嫁祸于人,才能自保。 见外边没什么动静,我准备拿出10根金条放到住持的卧室,后来有点舍不得,就只拿了3根,同时将那串钥匙又放回到惠能住持的衣兜里。一切都办妥后,我便慌忙地溜出门。没想到,这个时候在过道上正好碰到惠安大师,我这才灵机一动,顺势将发现惠能住持死于卧室的事告诉他,并与他一同到现场去察看。 在分析住持的死因上,我提起了昨晚与住持的谈话,捏造了新任总舵主上任后会派人核查密室宝库的内容,以造成惠能住持因监守自盗害怕追究而自尽的事实,惠安大师也同意了我的推测。 当然,因监守自盗而自杀的推论并无确凿证据,因为惠能住持仅仅是掌管第一道密室门的钥匙,在未掌握另外两把钥匙的情况下,他是如何进入密室的?这是一个最大的疑问。但不管怎样,人死后也就死无对证了。” 说到这里,案件已是真相大白。 陈文海与笔录员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相互对视着微笑起来,似乎身上肩负的重担一下子便放了下了,显得一身的轻松感。 ------------ 第030章 一波三折 这时,陈文海提醒道:“其他话就不要多说了。接下来,你还是讲讲其余40根金条的去向吧。” 廖光毅沉默了一会才老实地交待道:“金条拿回家后,我瞒着柳叶眉数了数,一共是47根,加上惠能住持枕头下的那3根,从宝库中共拿出了50根金条。为了防止被柳叶眉发现而难以解释清楚,我只给她留下7根金条,以作盘下茶楼之用,其余的都拎到了大老婆家。” 陈文海有点不相信,便问:“是吗?为什么你老婆说不知道?” 廖光毅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实际上,我连老婆都瞒着,不敢告诉她有金条之事,深怕知道的人多了会坏事。所以,小皮箱拎回家后,我便拿出了衣服让老婆去洗,趁此空档,将10根金条包好藏在了楼上的房檐夹缝里。另外30根金条则拿到竹制品厂老板那里,其中3根金条算是还原先赌博时借的债,另27根金条作为我入股做生意的股资,并当场与他签下了合股做生意的协议书。” “就一个竹制品厂能值几个钱?你就不怕那位老板卷走金条不还?” 陈文海对廖光毅这样的草率投资有点不可思议。 廖光毅则很肯定地答道:“这个老板有好多家工厂,其中,在南宁市还有一家大公司,是做皮货生意的,投资额很大,我的小皮箱就是他送的。” 原来如此。在场审案的人听了,都点点头。 “好了,今天谈话就到这里。明天你好好配合,带我们去追回那40根金条。” 说完,陈文海站起来,让手下人把廖光毅押了下去。 当晚,陈文海将审讯结果向李同嘉堂主和春雨舵主作了汇报,并计划带人收缴赃物,同时请求筹集资金赎回被抵债的3根金条。 在春雨舵主的首肯下,用来赎回被抵债3根金条的相当银元很快便筹集到位。 第二天上午,陈文海趁热打铁,安排副主事沈力平带了4位行动组的人押着廖光毅前去收缴赃物。 在城北郊区廖光毅的老婆家,廖光毅主动地交出了自己藏匿在房檐夹缝里的10根金条。剩下来就是尽快地找到竹制品厂姓唐的老板,才能顺利取回另外的30根金条。 走出廖光毅的老婆家后,沈力平摧问道:“那位竹制品厂的唐老板住在哪里,你在前面带路。” 廖光毅耷拉着头,无精打采地答道:“前两天,他来过厂里,今天是不是还在我不敢保证。” 沈力平喝令道:“你尽管带路,别的到时再说!” 竹制品厂离廖光毅的老婆家不远,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廖光毅没进车间,而是往厂长室的方向带。 厂长办公室的门紧关着,倒是隔壁的厂长助理办公室有人坐在那低头办公。 沈力平用手指着坐着的那人轻声问廖光毅:“是不是他?” 廖光毅看了一眼,摇摇头。 那人抬头见一帮人站在门口,便主动走出来问:“请问,你们找谁?” 沈力平没让廖光毅答话,自己先礼貌地接话道:“噢,这位老板打扰了!我们是做生意的,想找你们唐老板谈个事,不知他在不在?” “噢!找我们唐老板?真不巧,他昨天下午回南宁总公司了。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谈吗?我是他的助手。” 这位厂长助理以为真的来了生意,便笑容满面地探问。 沈力平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们还是当面跟你们唐老板谈吧!请问,南宁的那家总公司是挂什么招牌?在什么地段?” 厂长助理挠了挠头,回答道:“真不好意思!我从没去过,不知道在什么街道,只知道唐老板在南宁有两家公司,一家叫唐达茶叶公司,另一家投资较大,名叫‘唐达南宁皮货贸易公司’。” “好,有了公司的名称,找起来就方便了,谢谢啊!” 沈力平礼貌地与这位厂长助理握手道别。 既然唐老板已去了南宁,一行人也只好回去再说。于是,沈力平的行动组押着廖光毅返回后,即向主事陈文海作了汇报。 陈文海则向春雨舵主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 得到准许后,陈文海决定继续派沈力平的行动组押着廖光毅前往南宁执行追赃任务。 此次外出执行任务非同寻常,一方面要看押好廖光毅,另一方面还要寻找到唐老板,直至追回30根金条,整个案件才算结案。 沈力平思量再三,决定将参与行动的3名队员全副武装起来,穿着便衣去执行任务。 4天后,穿着长衫的沈力平与3名便衣队员押着廖光毅来到了南宁市梅花会南方分舵联络站临时安排的住所。 联络人是一位50多岁的老孙头,他提前接到电报后,早就打听到了两家公司所处的位置。 为了不使秘密联络站的老孙头过多地接触外人而暴露真实身份,组织上只让老孙头负责摸清唐老板的地址,并未安排他参与行动。 出发前,老孙头指着桌上的简易路线图,特意交待道:“沈副主事,这里是现在的住所,从这出发沿着这条成都路走,到达一个三叉路口后,要走这条南京路,唐达茶叶公司就设在这里。从南京路到‘十’字形路口右转到上海路,唐达南宁皮货贸易公司就在白货大楼旁边,大家看,就是这个地方。” 看着老孙头刚才比划的路线,沈力平转身问:“都明白了吗?” 众队员齐声答道:“明白了!” 沈力平挥手下令道:“好,马上出发!” 两名队员到旁边的房间里押出廖光毅,大家一同坐进了老孙头临时调用的小车。 有了老孙头亲自画的简易路线图,小车很快便来到了南京路的唐达茶叶公司门口。 小车靠边停下后,沈力平让大家呆在车里,自己先进去探问唐老板是否在茶叶公司。 公司里办公的人不多,销售部的人告诉说唐老板是董事长,他不常来,这个茶叶公司的一般事务都是交由经理负责打理,他们茶叶公司的人也有两个多月没见到唐老板了。 沈力平不知他们是否说实话,故亲自上到3楼经理的办公室,欲了解个究竟,可是经理办公室的门也是紧闭,敲了几下门,并无人应答。果真如一楼的人所言,连茶叶公司的老板都不在。 沈力平上车后并未多讲,而是让驾驶员将车开到上海路,去找下一处的唐达南宁皮货贸易公司。 ------------ 第031章 意外逃脱 唐达茶叶公司离唐达南宁皮货贸易公司很近,只需沿南京路转到上海路,大约五、六百米的路程。 一车人跟在沈力平的后面,走进了公司大门。 公司的一名保安员见来了一伙人,连忙迎上前来询问何事。 一名行动队员上前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沈老板,有一笔生意要找你们唐老板当面洽谈。” 保安员将来人都打量了一番,这告知道:“我们唐老板现在不在办公室,若见到了我会转告一声。他晚上会到夜上海俱乐部活动,沈老板不妨到那儿找他谈。” 沈力平拱手道:“也好,多谢了!” 说着,便带大家退出,一道坐车返回到临时住地。 简单用过晚餐后,老孙头告知了夜上海俱乐部的具体位置,沈力平看看时间还早,便与手下人下起了象棋。 南宁市的晚上,灯光并不闹,有些街道的路灯很暗,弄堂里更是黑咕隆咚的,市民出行甚是不便。 沈力平一行人到达夜上海俱乐部时,里面已开场了。他们要了一处靠舞池外围的位子上就座,并点了一些酒水。 夜上海俱乐部,这是一处上等人夜晚休闲娱乐的好地方,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舞台上穿着开叉旗袍的歌女有意露出大腿,伴随着靡靡之音,扭着腰身在舒缓地唱歌,舞池里有十几对男女伴随着舞曲节奏在跳舞,跳得很陶醉。 在这种浓郁的气氛下,沈力平并没有心思参与,他端起酒杯品了一口葡萄酒后,便安排两名手下监视廖光毅辨认唐老板。 一曲终后,灯光变得稍亮,跳舞的人都回到座位上。 这时,廖光毅认出了带着舞女刚坐下的唐老板。 沈力平马上站起,让廖光毅走在前头去打招呼,自己与手下人则紧随其后。 唐老板正拉着舞伴的纤纤细手谈得很乐乎,并没有注意到走近的廖光毅。 “唐老板玩得好开心喔!” 还没等廖光毅开口,沈力平便抢先套近乎地说。 唐老板面带微笑,抬头看了一眼沈力平,感觉不认识,又看了廖光毅,这才惊喜地站起身来叫道:“是你呀,廖老弟!什么时候来的?” 廖光毅与唐老板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应道:“今天刚到,来南宁办点事,顺便来看看唐老板,并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沈老板。” 唐老板又伸手与沈力平握了一下说:“来来来,坐下喝点酒,咱们边聊边说。” 沈力平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建议道:“唐老板,我有点生意上的事想与你聊聊。这里太闹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包厢清静些?” 唐老板高兴地赞同道:“噢,对对对,我们还是另找地方。” 说完,唐老板向服务生招招手,向他嘀咕了一下,然后又回头与舞女吻手道别。 服务生将他们领进包厢后,便出来吩咐女服务员送酒水和茶点。 沈力平留下2名手下在外面,自己带了1名手下跟在唐老板和廖光毅的后面来到包厢就座。 刚坐下,唐老板便问:“沈老板,你刚才说的什么生意,不妨先说说,如果容易定,咱们就在这里说定;如果定不下来,明天还可以到我的办公室里详谈,你看如何?” 不愧是做大生意的老板,生意场上也是直来直去,好像忙得连时间都不够用似的。 沈力平正考虑如何婉转地把事挑明,听了唐老板说话干脆,也巴不得把事摆在桌面上。 “是这样,廖光毅之前用金条入股之事没有向我汇报清楚,我现正急需资金周转,想跟你退股。你看,我们那份协议书都带来了。” 说着,沈力平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人便将那份协议书摆放到唐老板面前。 唐老板翻看了一眼协议书,不屑一顾地说道:“好说,好说,前几天我回到南宁后,还来不及把金条存入洋行,若是沈老板有急用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几天的利息……” 沈力平明白,马上接话道:“钱是我们急用,这利息当然是不能算的。” 唐老板笑着点头道:“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取,我一准退还给你们,怎么样?” 沈力平翘起拇指赞赏道:“唐老板直爽,真乃大气之人!多谢了!” 唐老板哈哈一笑说:“不客气,我们都是生意人,谁没个应急的时候?来,喝酒!” 说着,端起酒杯与沈力平和廖光毅碰杯。 沈力平将桌上的协议书递给手下人收回怀中,自己拿起酒杯回敬唐老板道:“那明天上午,我们就来取。实在不好意思,劳烦唐老板了!” “哪里哪里!” 唐老板高兴地回道。 看到廖光毅不多说话还垂头丧气的样子,唐老板关切地问:“唐老弟,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廖光毅尴尬地答道:“晚上肚子吃坏了,有点不舒服。” 说着,廖光毅灵机一动,提出要上厕所。 沈力平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人即跟了出去,示意门外的2名弟兄前去监视。 沈力平与唐老板边喝酒边谈起生意上的事,并一个劲地赞赏唐老板做生意有方,欲讨教生意之道。 唐老板在沈力平的恭维下,便很高兴地谈起了生意经…… 两人谈得很投机,正在兴头上之时,突然,沈力平的1名手下神情严肃地推门进来,并附在沈力平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沈力平便不高兴地拉长了脸。 唐老板看出了不寻常,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沈力平故作平静地说:“噢,是这样,廖光毅肚子痛,我的手下先陪他去看医生了。这样吧,唐老板,我先回去看看廖光毅,改天再来打扰。谢谢您的酒!” 沈力平边说边拱手辞别。 “好,那就不送了!” “您请留步!” 说完,沈力平与手下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夜上海俱乐部。 出了包厢后,沈力平责怪道:“你们怎么搞的,连个人都盯不住?这下好了,谈妥的事眼看就要泡汤了,还不快找?” 两位行动队员连忙急急地小跑下楼,在俱乐部门口碰到了另一位追赶廖光毅的队员。 “找到没有?” “没找到,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下可糟了!没法交待了!” 先前追赶出去寻找廖光毅的那位行动队员站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 第032章 追回金条 沈力平快步来到门口,问道:“你俩先说说,廖光毅是怎么逃脱的?” 之前向沈力平通报的那位队员答道:“廖光毅说肚子痛要上厕所,出了包厢后,我俩紧随其后,一直看他进入厕所蹲下,便退到门外守候。原本以为拉肚子总要有个三、五分钟时间,没想到才过两分钟,我们进去看时,已不见了踪影。看厕所小门窗打开的样子,可能是从窗户逃脱的。于是,我便叫小叶赶快汇报,自己便下楼追去,可是,到了楼下也没有发现廖光毅的影子。” “你们哪,还算行动队员?怎么连这点起码的警惕性都没有,这如何向上边交待?” 队员们没有完成好看管任务,也只能低着头挨训,不敢吱声。 沈力平觉得,现在多骂手下人几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于是便当即决定:“人一旦溜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我们是没能力追寻的。现在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快回去商讨对策。” 大家乘车回到临时住处后,便主动地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老孙头说:“南宁市只有我一人在负责联络事宜,没有我会的其他人活动。目前看来,我们已无力量寻找廖光毅,此事只好先由我负责电告春雨舵主,其他的追赃之事还需拿出一个应对措施来。” 沈力平点头表示赞许,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看老孙的建议可行。这样吧,老孙,你现在就回去发报,将廖光毅潜逃一事向舵主汇报,其他人留下来一起商量明天的计划。” 老孙头应声退出,其他人则开始围绕明天如何见唐老板并追回赃物之事进行了商议。 最后,沈力平总结道:“刚才大家都作了发言,我认为,廖光毅逃脱后,一定怕我们追拿他,这样,他就会千方百计地趁早离开南宁,不敢再与唐老板会面。再说,晚上我们与唐老板已谈妥要回金条事宜,并有协议书在手,明天的会面应该会顺利。不然的话,我们可以亮明身份,并见机行事。 另外,在这个城市里廖光毅也是与我们一样的人生地不熟,再说也不存在敌对势力,我们也不需转移他处,只是夜里还须提高警惕,以防万一。回去以后,我将向春雨舵主作一个详细汇报,并尽早做好观音堂宝库的转移事宜。至于廖光毅逃跑一事,将由我来解释并承担责任,我想,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行动组的其他3位成员觉得不妥,均争着承担责任,特别是看管廖光毅上厕所的两名成员更是主动检讨自己的失职行为。 最后,沈力平发话道:“好了,大家别争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可争呢?毕竟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也是责无旁贷,我准备听候组织处理,至于会不会涉及到对你们的责任追究,我也不知道,还是由组织决定吧!今晚就到这里,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定要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千万别再出差错!” “是!” 与会的行动队员都奉命散去,并陆续回到房间休息。 次日上午,上班时间刚到,沈力平便带着手下人应约来到了唐老板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唐老板的女秘书将他们拦在外面,自己先进去禀报。得到准许后,她才出来将来人迎进了唐老板的办公室。 唐老板的办公室宽敞而有气派,装修较为高档,环境很舒服。 见沈老板一行前来,唐老板忙站起来叫秘书倒茶待客。 沈老板迎上前去握着唐老板的手,夸奖道:“唐老板这么早就来办公,实在难得!” “哪里,哪里,我也是身不由己。做生意嘛,做到这个份上,就像是滚动的车轮,停也停不下来,想躲个清闲都不能。” 年纪已经是53岁的唐老板,面对同样是做生意的人,确实道出了心里话。 唐老板很客气地让座,并环顾左右,当他没看到廖光毅一起来时,便问沈力平道:“怎么,廖老弟没来?他的病好点了吧?” “有劳唐老板关心!廖光毅是吃坏了肚子,昨晚泻了一个晚上,今早说腿脚发软,没什么力气,所以就没一起来。还好,吃了大夫开的药好多了,没什么大碍。” 沈力平脑子转得快,灵机一动,便编出了这些话来应付。 唐老板坐在沈力平对面的沙发上,一开始是边听边点头,后却心存疑惑地问:“噢,是这样,没事就好!沈老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沈力平有了警觉,但不知唐老板问些什么,便从容自如地答道:“唐老板有何事,但问不妨。” 唐老板微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昨天廖光毅在场,我不便问,今天他没来,我也只是顺便问问。我与廖光毅认识多年,但相交不深,他也从未告诉过我在做什么生意,我总觉得他的行动很神秘,还喜欢去赌场。” “唐老板说得是,这些情况我都清楚。我是一个部门经理,在广州帮我的老板经营丝绸生意,廖光毅是我多年的朋友,平常主要是帮我在广西跑跑腿。他这个人就这点好赌的嗜好,还常常会误事,我都讲过他好多次了,但他就是改不了,没办法,只好由他去。这次,他私自挪用货款与你签订入股协议,就是想赚点差价。要不是我摧要货款*得紧,他也不会告诉我。这个人哪,不太可靠!唐老板,你也要多留个心眼!” 沈力平一边说一边舞起双手配合着形容,让在座的手下人听了都感到很生动。 唐老板恍然大悟道:“我说嘛,他一直是欠我钱,这次是从哪儿弄来了那么多金条?原来是这样!” 见话已谈到正题上,沈力平便趁机说道:“不瞒唐老板,这次为了保廖光毅,我还带来了银元,想将另外5根金条也赎回,不然的话,在我的老板那里也不好交待,还望唐老板见谅!” 唐老板直爽地答道:“好说,好说!反正我还没来得及拿到洋行里兑换,现在就如数奉还,请沈老板查收!” 说完,唐老板传话将外面的秘书叫了进来,并在她的耳边轻声地交待了一番,女秘书点点头,又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接着,唐老板招呼道:“诸位请喝茶,我的秘书稍后就会拿来。” 行动队的人见事已谈妥,都流露出喜悦的神情,并一身轻松地喝起茶来。 一盅茶功夫,女秘书奉着一个红木盒子进来,将它摆放到了董事长的办公桌上。 ------------ 第033章 缉杀命令 唐老板顺手打开盒子说:“沈老板,30根金条都在这里,请您清点一下!” 沈力平起身拱手行礼道:“谢谢唐老板成全!” 沈力平翻开木盒子里的红布,见里面分3层整整齐齐地叠着30根金条,数目相符。 手下人将廖光毅签的那份入股协议书递给沈力平,又将随身所带用以赎回3根金条的一包银元放在了董事长办公桌上。 “唐老板,这是协议书,这是廖光毅欠你的银元,请您查收!” 唐老板看着沈力平,哈哈哈地笑道:“瞧你说的,不用数了,结交你这位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便挥手让女秘书收起了桌上的银元和那份协议书,沈力平也示意自己的手下捧走了桌上那盒金条。 看着女秘书转身想走,唐老板招呼道:“等等,把那份协议书给我。” 秘书把协议书递到了唐老板手上,唐老板当着大家的面,顺手便将协议书撕成了碎片。 “怎么样?我们两清了!” 说着,便与在场的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沈力平起身双手作揖,与唐老板道别道:“唐老板真乃宰相度量,结识你真是三生有幸!以后如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敬请吩咐!” 唐老板挽留道:“沈老板与兄弟们难得来一趟,还是留下来吃了中饭再走吧?” 沈力平推托道:“谢谢唐老板的盛情!兄弟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麻烦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那好,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见沈老板一行急于走,唐老板也不再挽留,并让女秘书代自己送客人,直至一行人登车离去。 话说,春雨舵主接到老孙头关于廖光毅在南宁潜逃的电报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方面是分舵里出现此种败类原本就有辱梅花会组织,另一方面是廖光毅潜逃后,在这世道混乱的年月里,万一将梅花会的宝库秘密泄露出去,那将会给梅花会组织带来无尽的威胁,今后会员的秘密行动也将愈加艰难。 第二天上午,春雨舵主又等到了老孙头发来的成功追回金条的电报。他又喜又忧,经深思熟虑后,才将廖光毅潜逃和成功追回金条一事电告给总舵主李德龙,请求总舵主下追杀令,以绝后患,同时请求转移观音堂中的财宝和有关人员,以防不测。 柳州市陈氏绸庄,总舵主李德龙一直牵挂着突发事件的处置情况。几天来,他已陆续接到了南方分舵春雨舵主发来的电报,了解到了突发事件的处置进展情况,并计划等追回赃物后再行决定处置意见。 在李德龙逗留绸庄期间,第1堂堂主鞭一鹤早已看出了女儿陈玉仙与总舵主李德龙的亲密关系,他非但没有阻挡两人关系的发展,反而为促成两人的结合而感到由衷高兴。 故此,在李德龙逗留绸庄督办突发事件处置的日子里,鞭一鹤一直安排女儿陪同李德龙到周边景区游览,以缓减总舵主的精神压力,并让总舵主能真正劳逸结合。 郊外溪流边的柳树下旁,李德龙与陈玉仙背靠背坐在块石上交谈,他们一边轻声地聊,一边顺手捡些小石子扔溪水玩。 “能留下来陪我多玩几天吗?如果你走后,我肯定会感到很无聊的!龙哥……你说呀?” 玉仙小姐摇了摇与李德龙紧靠在一起的后背撒娇道。 李德龙觉得自己身负重任,对于梅花会中事务常常是身不由己,虽到柳州已有多日,若不是发生了观音堂事件,说不定已在其他分舵里巡察。故此,对处于热恋中的玉仙小姐的挽留,他不好直接拒绝,以免其伤心,只能委婉答道:“仙,我不是不想与你多呆一会儿,怎奈观音堂之事处置完后,会中还有诸多要事等我处理,总不能因我俩卿卿我我的私事而坏了会中大事吧?再说,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面,将来等你学成毕业后就能经常在一起工作。到时,我还有许多工作要交给你来做呢!” “嗯……人家是很想呆在你身边嘛!你转过身来,我要你抱一下!” 应玉仙小姐的主动亲热要求,李德龙非常乐意地将她揽在了怀里,并嘴贴嘴地亲了起来…… 某天上午,在绸庄后花园的休息亭里,陈玉仙正陪同李德龙下围棋,大护卫李保财、陈玉仙的丫环则围在旁边看。 棋盘中,李德龙在双方交界的地盘上做成了2个眼,陈玉仙则急于打劫,不让眼形成,双方正处于酣战之中…… 此时,方春强从远处走来,并急匆匆地来到休息亭,将刚接到的一份电报递给了李德龙。 接到春雨发来的电报及案件的处置请求,李德龙的内心里是忧心忡忡。他放下手中的围棋子,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整个事件的最终处置意见。 站在一旁的人盯着李德龙看,深怕影响他的思路,都没敢吱声,并静静地等待总舵主的决定。 “玉仙小姐,我先回去,会中有要事得先处理一下,稍后我再来找你下完这盘棋。” 说完,李德龙便转身前往方春强的临时住处,李保财和方春强则紧随其后。 到了方春强的临时住处,李德龙吩咐道:“老方,我口述电文,你记一下。” “是,已准备就绪。” 方春强从茶几上拿起早已备好的笔和文稿准备记录。 李德龙抬起头思索了一会,便转身口述道:“春雨舵主:惠能住持一案已真相大白,望即刻结案。惠能住持应以入土为安,其家属应予抚恤,子女中可选一人继承库管员之职,并妥善安置。追回的金条须尽数归库,库中宝藏也应尽快转移至备用密室,凡与廖光毅有联系的我会成员均应转移。切切!” “另再发‘总舵主缉杀令’给东南西北4位分舵主。电文是:前不久,我南方分舵发生血案,现已查明,杀害惠能住持的凶手系南方分舵第2堂第2组副主事兼库管员廖光毅。此人因贪图享乐,堕落背叛,以至杀害同党,暗盗财宝,现赃物虽已追回,但廖贼却潜逃在外。着令南方分舵将廖贼的照片密送各分舵,各分舵接到后即密派行动队竭力缉拿,格杀勿论!” 方春强认真、快速地记录着,记完后,将电文稿递给了李德龙。 李德龙过目签发后,又将电文稿递给了方春强,指示道:“马上发出!” “是!” 方春强受命后,立即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发报。 李保财没事可做,便主动地冲了茶水,端来给李德龙喝。 ------------ 第034章 统一行动 却说,南方分舵春雨舵主接到电令后,便迅即召集第2堂的堂主李同嘉、副堂主王道林开会,全面落实总舵主的指示精神,并部署任务。 然后,电令第1堂的堂主鞭一鹤启动联络站,派员将第2堂送到的廖光毅肖像照分送至其他分舵的联络站,以便各分舵及时执行缉杀令。同时要求第1堂派出情报员收集信息,为行动队员的缉杀行动提供准确的情报。 李同嘉与王道林接受任务后,即召集所部人员开会。会上,李同嘉亲自传达了总舵主李德龙的两份电令精神。 与会人员听后,都交头接耳地在小声议论。 李同嘉与王道林交换了工作安排的意见后,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在场开会的人,面带严肃的表情宣布道:“遵总舵主令和春雨舵主的工作要求,我堂将立即执行下列任务:第1组主事陈文海。” “到。” 陈方海以立正的姿势站起来接受任务。 “你负责惠能住持的善后处理及其家属的安抚工作,同时抽调行动队中6名合适人选,尽快部署缉杀廖光毅的行动。” “是!” “第1组副主事沈力平。” “到。” “你负责惠能住持案件的结案和上报工作。” “是!” 沈力平接受任务后,坐下。 “第2组主事周长健。” “到。” “你抽调本组会员负责观音堂宝藏的转移工作和惠能住持后继库管员的挑选考察工作。” “是!” “副堂主王道林。” “到。” “你负责第2组副主事的考察人选,并形成书面考察报告,经我过目后再报春雨舵主批准。” “是!” “任务已部署完毕,都明白了吗?” 众人一起表态:“明白了!” 李同嘉命令道:“好,开始行动!” “是!” 会场里响起斩钉截铁的回应音。 与此同时,北方分舵的舵主赵心能(代号“冬日”),东方分舵的舵主卢向会(代号“夏雷”),西方分舵的舵主王逢知(代号“秋风”),接到总舵主的缉杀令后,亦先后开始部署缉杀行动。 沉寂了多年的梅花会组织,又掀起了一次秘密的统一行动。 与此同时,广西北海市滨海公园,一位篷发垢脸的中年男子戴着一顶鸭舌帽蜷缩在一座风雨亭的长椅上,他帽舌压得很低,似乎是生怕给路人认出来的样子。 由于季节变冷之故,在公园里闲逛的人也是三三两两,人们经过这座风雨亭时,也都绕道走。 “汪!汪!汪!” 突然一只宠物狗跑到风雨亭前一阵狂吠,躺在那里的中年人马上警觉地爬起来,并与狗较劲,反倒把狗吓跑到它的主人身边。 这位中年人不想招惹是非,他把狗赶跑之后也赶忙抽身离开了这座风雨亭。 原来,这位乞丐般的中年人便是从南宁潜逃出来的廖光毅。 自那天晚上借口上厕所之际,廖光毅从南宁夜上海俱乐部里逃脱后,便一直往城郊方向逃,不敢在城内久呆。 他知道,梅花会组织一定会派出秘密行动队员来缉拿他,若不趁早逃离梅花会的活动区,自己必被清理门户。于是,他很少休息,尽往人少的地方走,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一路靠乞讨生活,直到昨晚才来到北海市。 为了保命,廖光毅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长期隐藏在梅花会会员的活动区之外,但一辈子会过着提心吊胆的清苦日子。二是通过海路转到安全地方,并投靠北洋政府,以作掩护,这能确保享受较好的生活待遇,但会由败类的性质蜕变为叛徒的性质,被暗杀的危险几率更高。 思来想去,贪图享乐的廖光毅顾不了许多,最终选择了第二条路。 他明白,自逃脱后,梅花会肯定已部署了捉拿行动,自己目前尚处在梅花会的活动区,最快也快不过电台的迅息传播。因此,他逃到北海就是想通过走海路的方式尽快逃离追捕。 一路上,他东张西望,但凡看到穿便衣的人心里就紧张,并一味地躲避,此时的廖光毅已然是惊弓之鸟。 随着4个分舵缉拿行动的实施,各地情报员都迅速地行动起来,行动队员的触角也逐步得到延伸,一张缉拿捕杀廖光毅的无形大网便悄然无声地广撒开来。 数日后,梅花会南方分舵上报了惠能住持案件的结案报告和有关善后事宜的处置情况。对此,李德龙深感欣慰。 然4个分舵缉杀廖光毅的行动却未有任何进展,都报告说未能发现廖光毅的踪迹。好在总舵主的缉杀令一经发出将永久有效,直至任务完成后,行动方自行取消。看来此事短期内难以办到,只能作长期打算。 正当这个时候,李德龙接到了老家转发来的急电。 原来是段祺瑞的北洋政府蔑弃《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搞独裁统治,孙中山先生奋起反对,并在广州号召开展第二次护法斗争,国内政治形势发生了激变,李烈钧急召李德龙回广州议事。 李德龙来不及多想,他匆匆告别了鞭一鹤和依依不舍的陈玉仙后,便带着李保财和方春强风尘仆仆地赶往广州。 1917年9月,孙中山在广州成立军政府,并任军政府大元帅,李烈钧任大元帅府参谋总长,李德龙为参谋总长助理,随即,护法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不久便席卷了大半个中国。 广州军政府办公室里,李德龙通过电话正在部署工作,大护卫李保财敲门进来,面露喜悦表情。 当李德龙放下电话筒后,李保财便迫不及待地报告道:“总助,外面有人找,您猜是谁来了?” 李德龙看着李保财说:“我哪猜得出来,快说是谁来了?” 李保财一板一眼地笑着说道:“是您早思暮想的陈玉仙小姐!” “是玉仙?那快出去迎接!” 李德龙高兴地边说边整军装,还没跨出两步,陈玉仙小姐拎着一只藤白色箱子已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人停步不前,都含情默默地对望着,李保财知趣地关上门离开。 心有灵犀一点通,终于,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自上次匆匆离别后,不觉已过了大半年,陈玉仙也已完成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于7月份毕业回国。 李德龙亲自为玉仙小姐倒了一杯茶后,两人便坐在沙发上深情地聊了起来。 “是一个人来吗,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会中的情报人员要四处打探廖光毅的踪迹,正好可以送我一程,这不,我就到了这里。” “家里人知道你来吗?” “当然知道。如何能寻到你还是我父亲出的主意呢!” 李德龙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递给陈玉仙道:“你先喝口茶,然后再说说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陈玉仙生气道:“都大半年过去了,人家不知道你在何处,连信都没处寄。你呀!就不会主动给我写信吗?” “哟哟哟,是我不对,是我惹玉仙小姐生气啦!” 李德龙装着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 陈玉仙“噗赤”一声笑道:“装得倒挺像!算了,就当是你道歉过了。” ------------ 第035章 情侣相会 陈玉仙接过茶杯,品尝了一口,说道:“嗯,是好茶,有一股清香味,很可口!” 接着又说道:“我毕业了。从国外回到家里休息了两个月,心里闷得慌,老想着早点见到你,于是,就按原先的约定,特地赶来向你报道来了!” “就这么简单?” 李德龙摇摇头,有意要诱出陈玉仙的真实想法。 陈玉仙摊开双手回答道:“就这么简单!不过……我还带来了婚纱。” 陈玉仙又撒娇似地补充道。 李德龙越听越糊涂了,便着急地问:“等等,等等,你刚才说带来了婚纱?究竟是何意?” 陈玉仙见李德龙着急的样子,觉得他很在意自己,便假意说道:“我要结婚了,你得恭喜我吧!” 李德龙一下子便拉下脸来,心底里涌现出了刺痛般的感觉,并冷冷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小子是谁?” 陈玉仙有意不看李德龙,随口答道:“先不告诉你,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那小子坏得很,把我的心都给偷走了!” 说完,她偷看了一眼站在那儿发呆的李德龙,捂起嘴巴笑了起来。 李德龙感到很心痛,显得若有所失的样子,便他还是调整了心情,转身面对陈玉仙,勉强地说道:“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说。至于你结婚,需要我帮什么,尽管说!” “我是梅花会的人,结婚又是大事。作为总舵主,由你来帮我*办婚礼总不过分吧?” 陈玉仙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李德龙心里想:“自与玉仙小姐相识以来,她一直都是倾心于自己,怎么出国去修完学业才多长时间就变得这么快?真搞不懂这样的女子,兴许受西方思想影响的人都是这么随意吧?算了,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就答应她吧!” 想到这里,李德龙便答应道:“好吧!此地你人生地不熟的,我答应你。但有一点,你得告诉我,是谁有这样的艳福?告诉我了才好张罗嘛!你说,是吧?” 陈玉仙笑道:“你真的想知道?看来你是吃醋了!” 说完,玉仙小姐便自个儿大笑起来。 李德龙不好意思地说道:“说真的,我确实是啥不得你!但有什么办法?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真的很在意我?那好!你就骂一骂那小子,出出气嘛!” 玉仙小姐套出李德龙的真心后,便出了个馊主意。 李德龙摇摇头,说道:“算了,骂了也不解气!我知道,你听了也会不高兴。” 玉仙小姐则坚持道:“我求你,骂一下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 李德龙看着玉仙小姐问道:“真的要骂?你求我骂?” 玉仙小姐好像还很高兴地点点头。 李德龙见状,便举起拳头准备骂上一通:“你小子,真……” 还未骂出来,李德龙便放下拳头,说道:“算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骂?算他走运!” 到这个时候,玉仙小姐才笑道:“幸好你没骂,否则你会后悔的!” 李德龙觉得她话中有话,便将她一把拉过来,问道:“原来,你是设圈套让我钻?” 玉仙小姐看着李德龙的样子感到很好笑。笑过之后,她扑到了李德龙的怀里,并紧紧地抱着不放,然后才轻声地说道:“那个小子就是你自己。” 说完,便拍着李德龙的后背大笑起来。 实际上,玉仙小姐扑到自己怀里的一霎那,李德龙已明白过来。他抱紧玉仙小姐,亲了亲她的颈部,说道:“你让我心痛死了,真的很怕失去你!” “对不起,玩笑开大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 玉仙小姐仍紧抱着他,久久不肯松手。 过了一会,李德龙问道:“说说看,为什么这么急着要结婚?” “难道你不愿意?” 玉仙小姐似乎生气了。 李德龙安慰道:“瞧你说的!我疼你都来不及,哪敢说不愿意!我是说这么大的事,你爹娘知道吗?”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为这事?实话告诉你,我爹娘说动乱年月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是嫁给总舵主,他们非常赞成,只要我们自己举行一个仪式就行。对了,我爹还说,他不好来打扰总舵主,若是我们俩成婚了,就发给个电报告知他们就可以了,他们会为我们祝福的!” 玉仙小姐将此行的目的说得很清楚。 李德龙感慨道:“难得二老有这样的胸怀,这搁在谁都不会这么做的。再说,还有你这位通情达礼的才女,不为世俗礼节所束缚,不嫌我有妻子儿女,能义无反顾地嫁给我。看来,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我们是一见钟情,这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玉仙小姐高兴地补充道。 “我看,婚礼之事切不可匆匆而定,我得与母亲商量一下才行。此外还要告知原配妻子一声,不然的话,她们是难以接受你的。” 李德龙心有余虑,但又不得不对陈玉仙挑明。 “倘若你妻子不点头,那可如何是好?反正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赖上你了!” 玉仙小姐担心之余,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只好先试试看,待探明了家人的态度再作决定,你看如何?” 李德龙征求陈玉仙的意见。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玉仙小姐没别的办法,也只好按李德龙说的办。 当日,李德龙便将欲娶陈玉仙小姐为二夫人的意愿电告给母亲,并征询意见。 李德龙的母亲收到电报后,会心地一笑。因为前总舵主临终前曾有交待,李德龙的妻子王丽琴也在场,其意很明确,就是在国家动荡不安的年月里,为了积蓄更多的力量保护民族资产,允许继任的总舵主娶妾生子,作为原配妻子应顾全大局,并予以理解和支持。 前总舵主对于家庭问题的决定,只是承认今后有可能出现的事实,但并未有鼓励的含义,李德龙并不知道长辈早已有说法。 经婆媳两人商议,认为陈家原为梅花会的世代总负责,后才传到李家,今两家联姻更有利于日后共同承担历史使命,确保民族资产的安全。随即,允许娶陈玉仙为二夫人的电报便回复给了李德龙。 接到回电,李德龙非常感激妻子王丽琴的理解和成全。他将回电内容告诉陈玉仙小姐后,陈玉仙则百感交集,并打心底里由然而升起了对王丽琴大姐的肃然起敬与感激。 当天,李德龙向李烈钧参谋总长汇报了结婚打算,并推荐陈玉仙为自己的机要秘书。 为了能给陈玉仙一个公开的身份从事梅花会组织的活动,经孙大帅同意后,陈玉仙被任命为外事翻译处主任兼少校秘书。 ------------ 第036章 浪漫海滨 陈玉仙的工作安排之事敲定后,李德龙立即告知了这个好消息。陈玉仙小姐高兴不已,并央求李德龙晚饭后陪她到海滨散步,以表庆贺,李德龙理所当然地一口应承下来。 李德龙明白,实际上玉仙小姐是借散步之名约他去一个熟人碰不到的地方亲热亲热。尽管此前两人刚私下确定关系,但因李德龙忙于工作,并没有匀出足够的时间来正而八经地谈恋爱。陈玉仙发出的邀请,立即勾起了李德龙内心澎湃的激情,在荷尔蒙分泌的作用下,涌动起男子汉紧拥青春少女急不可耐的渴望。 而此时的陈玉仙小姐定下了约会时间后,更是欢快得不得了。自从与李德龙一见钟情,并相互间建立了初步感情后,相思之情便时刻牵挂着少女的心。出国继续修学,终于盼来了大学毕业,然后便不远万里、马不停蹄地速速赶回国内,目的就是为了与魂牵梦绕的情人相见。此次只身追到广州投靠总舵主李德龙,既私定了终身,又落实了工作,还能呆在李德龙身边,此种好事怎么如此这般地眷顾自己?真是好运一来,要想挡都挡不住。想到此,陈玉仙的内心便荡漾起青春少女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陈玉仙在住所里无所事事,她坐到梳妆镜前认真地打扮自己,还时不时地看看手表,只盼着太阳快点下山,以便与心上人早些共进晚餐,然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今晚的主题节目――海滨浪漫约会。 盼啊盼,终于盼来了李德龙前来迎接的小轿车。 听到车的喇叭声,陈玉仙拎了一个小提包急不可耐地来到门口。 李德龙站在小车旁,已经为玉仙小姐打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只恭候她的到来。 陈玉仙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打扮,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位洋小姐。 李德龙感觉眼前一亮,并面带微笑地欣赏起来。 陈玉仙站在那儿被李德龙看得不自在起来,忙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怎么,是哪儿不对吗?” 李德龙摇摇头,并带着非常着迷的目光用英语赞道:“toobeautiful!thisdressisreallybeautiful!(太美了!这身打扮真是太美了!)” 陈玉仙得到赞美声,显得非常的高兴,也用英语说道:“really?aslongasyoulike,iwillbehappy!(真的?只要你喜欢,我就高兴!)” “ok!” 李德龙竖起大拇指表示赞美,然后又做了一个邀请动作:“misschen,pleaseein!(陈小姐,请上车!)” 陈玉仙非常得意,并满面笑容地登上了小车。 关上车门,李德龙刚在驾驶位上就坐,陈玉仙小姐便问:“今天怎么不见你的警卫员跟来?” 李德龙嘿嘿地笑道:“两人世界,岂能让旁人参与?我带你去海滨吃海鲜去,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在国外吃海鲜太讲究礼仪,不自在,还是在国内好,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陈玉仙显得非常的清纯活泼而又开朗大方。 “那好,到时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李德龙难得自己埋单请客,此次请女朋友吃饭自然不会吝啬。 陈玉仙非常兴奋,她双手比划着说道:“柳州老家吃不到新鲜海鲜,只有到海边才能真正尝到。我想点大螃蟹,大龙虾,鲍鱼,海参,小黄鱼,还有鱼翅,其他的你来点。” 李德龙拍拍胸脯,底气十足地保证道:“好嘞,都包在我身上!只要你肚皮装得下,你尽管点。” 玉仙小姐开心地嘻笑起来,并靠过去亲吻了一下李德龙的脸,然后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为表达自己对陈小姐的爱意,李德龙则转身亲吻了陈玉仙的嘴唇,并高高兴兴地驾车而去。 甜甜美美地享受到这触电般的一吻,足以让陈玉仙的整个身心都荡漾起来,她闭着眼睛深情地说了句“iloveyou!”,便沉浸在那无限幸福的回味之中…… 小轿车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行驶,半个多小时后才到达海滨一家规模较大的海鲜大排档。 李德龙找了个车位停下后,便挽着玉仙小姐的手进去点菜。 看着琳琅满目而又活蹦乱跳的各类海鲜,陈玉仙便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点了好多自己喜欢的菜,余下的螺类和蚌类则由李德龙负责点。 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每样的数量上只好减少点。 海鲜大排档里客人很多,大家都是冲着客流量大,海鲜一定新鲜,口味一定不错,这个约定俗成的共识而来的,这实际上已成了众顾客选择的理论依据和现实经验。 李德龙和玉仙挑了一个小雅间就坐,还不到吸一支烟的功夫,菜便开始上来。 据之前的了解,李德龙知道陈玉仙不常吃海鲜,故此,特意为她的碟里倒进些醋和酱,这样有利于消毒、杀菌,防止肠胃痛。 陈玉仙想喝葡萄酒,李德龙则建议她吃海鲜改用白酒,玉仙小姐将信将疑地听从之,但只表示喝一点,以庆贺有了正式工作。 于是,一对情侣便边吃边说,一直吃了近两个小时才离开海鲜大排档去海滨公园散步。 玉仙小姐依偎在李德龙身边,两人一边慢步一边看海和双双对对过往的情侣,甚有浪漫情调。 玉仙问:“我发现,广州人相互之间称呼都喜欢用“阿”字,这有什么讲究吗?” 李德龙答道:“我想,这样叫让对方感觉亲切些。就像是自己的家人、朋友,显得亲密。当然,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惯,广州这个地方有客家话、潮州话,还有闽南话和其他地方话,方言较杂。叫人家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再加上个‘阿’字,也许有’小”的意思。当然,也有表示尊称的,比如说阿爸,阿妈,阿婆,阿姐等。” 玉仙小姐突然想到了与李德龙的称呼,便俏皮地说道:“之前,我称你为‘龙哥’,你老称我为‘玉仙小姐’,听起来怪别扭的。我看,我们也要改改口,学人家广州人的称呼,我叫你为‘阿龙’,你就叫我为‘阿玉’,怎么样?我觉得这样挺好听的。” “‘龙哥’、‘仙妹’、‘阿龙’、‘阿仙’,嗯,还是叫‘阿玉’好听。” 李德龙顺着玉仙小姐的提议叫了一遍,最后赞成了这种称法。 阿龙’,‘阿玉’,两人相互地叫着,觉得叫起来越来越上口,并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李德龙见公园内侧一颗大树下还有一条长椅无人坐,便拉着玉仙过去休息。 玉仙穿着高跟鞋走了一段路,早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恰好迎合了自己的想法。 李德龙靠着长椅坐下,而留过洋的玉仙小姐可没那么扭捏、羞涩,她侧身坐到了李德龙的大腿上,双手抱着他的头颈,身子便软在他的怀里。 李德龙顺势抱着她,两人的脸便紧紧地贴在一起。 ------------ 第037章 爱至极处 依偎了好一会,李德龙亲吻了一下陈玉仙的额头,问道:“在国外读书的这几年,生活还习惯吧?看你这么活泼的性格,读书肯定不怎么用功吧?” 陈玉仙听了不服气,便炫耀道:“你可别小瞧我。像我这么聪明的女孩,在国外读书是小菜一碟。除专业课已获取硕士学位以外,我还选学了4门外语,全班也只有我一个人有此荣誉。” “喔哟,太厉害了!要奖赏一下。” 李德龙边夸奖边亲了一下玉仙,玉仙则显得非常的高兴。 紧接着,李德龙说道:“高材生都嫁给了我,我竟然还蒙在鼓里,你早该告诉我嘛。” 玉仙反问道:“你没问,我哪好自吹自擂?” “也是。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陈玉仙听了这句话,心里是美滋滋的,并得意得嘻嘻地笑了起来,然后悄悄地告知道:“实话告诉你,不是我读书厉害,而是外国人太笨,只顾玩,连教授的讲课要点都记不全,又不擅复习和总结,所以,在班里我就拔尖而出了。” 李德龙又夸奖道:“死读书自然不行,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点就开窍,难怪读书很轻松。” 玉仙立即纠正道:“也没那么轻松。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外语之上了,特别是口语练习,都需要寻找一个外语角相互对话,这样才提高快。” “好,学习方面的事就不说了,现在你说说生活上的事。” 李德龙将问话内容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生活上的事?这么宽的范畴,我真不知从何讲起,还是你来问我来答吧?” “好。我问你,生活习惯有没有变化?” 李德龙只想一下,便开启了生活方面的话题。 玉仙根本不用想,便答道:“这还用说。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吃穿方面肯定有西化的倾向,不过,国内传统的生活习惯还没有丢,至少是带有中西结合的味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嘛……听说西方人都很开放,你之前谈过几次恋爱呢?没关系,你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的。” 陈玉仙用眼睛盯着李德龙看了一下,嘻嘻地笑问道:“这个嘛……我知道,如果说谈过几个,你肯定心里不舒服,如果说没谈过,你又会不相信,是吧?” 等了一会,玉仙见李德龙只是嘿嘿地笑了几声,尚未回答,便摇了摇他的头颈,撒娇道:“嗯……你说,我要你说……” 李德龙拿她没办法,便如实说道:“我心胸阔得很,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不管之前你有没有男朋友,我都理解,毕竟是处于谈情说爱的年龄段嘛!” 玉仙对李德龙的回答不满意,便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手掌,并说道:“拐弯抹角的,不说实话,该罚一下!” “没骗你,真的,我就是这么想。我是有妻子的人,你都愿意嫁给我,我哪还有资格对你以前谈恋爱之事存有看法呢?” 李德龙确实是实话实说了。 听了这句解释,玉仙也觉得顺理成章,故不再为难他,同时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心话。本姑娘我就破例告诉你,我在国外的恋爱史,想听吗?” 陈玉仙卖了一个关子,还有意要征求李德龙的意见,这让李德龙左右为难。你说想听吧,这个恋爱史肯定是有内容的,万一真的谈过好几个呢,那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你说不想听吧,那就失去了一次了解她过去的机会。李德龙脑子转得很快,知道对待该提问不能太过犹豫不决,应迅速作出回应。 故此,李德龙用了一个含糊其辞的说法答道:“这样吧,姑娘家应该有自己的隐私,我本来就不该问。你且打住,就当我没问,你以后也不要说,这是我该尊重你的,好吗?” 陈玉仙则不答应:“话都说出口了,还要吞回去,这不是我的性格。既然我都愿意坦白,难道你还不敢听吗?” 李德龙被她将了一军,倒显得不自然起来,但还是装着不会在意的表情回答道:“什么话?你都愿意说,我能有什么意见?说吧,我听着呢!” 陈玉仙又俏皮地看了李德龙一眼,这才进入正题:“话说陈玉仙在出国留学期间,曾有过许多位异国男子追求……” 话还未说完,陈玉仙又微笑着凑近看看李德龙的反应,想看看他是否有紧张感。可是,李德龙却闭着眼睛,似乎蛮不在意的样子,自然不会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陈玉仙只好接着说道:“她的寝室里,可谓是踏破门槛……然,玉仙小姐心眼太高,一个都瞧不上。后来,她遇见了一位真正的帅哥,两人是一见钟情,不久便坠入爱河……” 说到此,玉仙就不再继续说了,而是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李德龙睁开眼睛,说道:“看你的得意样,怎么不继续说呀?” 玉仙摊开手,答道:“就此打住,没啦!没有下回分解,留给你遐想去吧!” 李德龙笑笑:“我才不去遐想呢!不过,这小伙子能得到你的亲睐肯定不错。可惜啦!他没缘分,最后,你还是嫁给了我,我已经是很满足了!” 陈玉仙嘻嘻地笑道:“阿龙的心胸就是开阔,所以是个能办事的人!实话告诉你,那个帅哥是我假期回国休息期间认识的。傻瓜,说的就是你?!” 陈玉仙用手轻拍了李德龙的脸蛋,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李德龙双手用力地将玉仙小姐抱紧,笑闹道:“看你拿我当笑话,我要好好地调戏调戏你!” 说完,李德龙便以嘴唇上的眼胡子去触她的脸,痒得她用手捂住李德龙的嘴,嘿嘿地笑起来。 笑着,闹着,两人不知不觉地又拥抱在一起,并迫不及待地热烈亲吻起来…… 陈玉仙身上喷过法国香水,那种味道经少女之体温挥发出来更加地诱人,尤其是已结婚多年的成熟男人。 一个是首次谈恋爱的妙龄少女,一个是有*经验的壮年汉子,干柴遇烈火,哪有不烧得旺的道理。 此时,两人哪管是否有外人看见,均毫无顾忌“啵呀啵”。好在是晚上,又是在公园内的树荫下,不管如何放肆,旁人也瞧不清楚。故此,这对情侣便大胆地温存,况且几天后就是正式夫妻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亲着亲着,陈玉仙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子,将整个前胸都紧贴李德龙,而李德龙则抱紧她的细腰,亲吻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又温存了一会儿,玉仙小姐已是欲水横流,而李德龙则硬棒棒地顶了起来,两人心知肚明,更是欲罢不能。特别是玉仙小姐,初次体验,已是快活得忍不住轻声地哼了起来。 之后,玉仙小姐不满足于亲吻,故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见隐蔽得很,便大胆地侧身躺到李德龙的怀里,一边继续亲吻,一边拉过李德龙的左手往自己的胸部伸去。李德龙心领神会,立即动手将她的武装带推上,并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肉体,然后集中到了她的两个肉肉的地方及小樱桃上。 随着李德龙手指在两个小樱桃间来回有节奏的拨动,陈玉仙的手抱得更紧更紧,亲吻李德龙的嘴唇也贴得更密…… 一阵阵快感袭来,如电流般地走遍陈玉仙的全身,她已舒服得陷入到欲死欲仙的状态之中…… ------------ 第038章 勇斗歹徒 李德龙与陈玉仙在海滨公园内亲热到了极至,并相拥得难解难分。虽然时间已不早,海风又刮得有点凉,但两人仍然舍不得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过“救命啊……救命……”的喊叫声。尽管夜深人静,海浪吹打海岸的声音很大,但还是没能压过这一求救声。 李德龙与陈玉仙警觉地从靠着的长椅上站起,并继续侧耳倾听求救声,欲辨别喊叫人所在的方向。 “救命啊……救命……” “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就这点钱……” 公园里传出的声音很清晰。 李德龙预感到有不测之事发生,故对陈玉仙说道:“把服装整理好,我们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陈玉仙有点怕,她整理了一下服装,便拉着李德龙的手劝道:“别管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万一遇到的是一伙歹徒,我们不但帮不了他们,还会连累自己。” 李德龙怀有一颗仁爱之心,他语气十足地说道:“既然有人求救,说明急需有人帮忙,我们若见死不救,以后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的!” “没事,有我在你别怕!大不了用手枪来对付。” “准备好了吗?” “好啦。” “走,过去看看。” 说毕,李德龙便拉着陈玉仙的手往求救声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30米路,又传来一个女的苦苦哀求声:“好汉,我把手饰都给你们,求你们别打他了!” 只听得“啊哟,啊哟”两声叫,一个男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陈玉仙吓得攥紧了李德龙的手,欲停下来。而此时,又看到两对情侣十分狼狈地跑出来,见到李德龙与陈玉仙还能好心地提醒:“快跑,有歹徒抢劫。” 李德龙看着他们逃跑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正想开口问清楚有几个歹徒时,见那两对情侣已慌慌张张地跑远了,也只好作罢。他随口骂道:“乱世年月催盗贼。看来,这伙歹徒已抢过好多人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吧!” 陈玉仙拉住李德龙的手不肯再往前走。 李德龙再次安慰道:“没关系,也就是几个毛贼而已,容易对付!” 没办法,李德龙执意要去,陈玉仙劝不住,只能跟着去。 又往前走了20多米远,借助公园里的主灯光,歹徒抢劫的现场便呈现在眼前。 李德龙瞪眼看时,只见4个20来岁的年轻人围着长椅旁的一对情侣,有一人正往男的身上搜东西,地上还有一个女式提包,那些女性化装用具则撒落一地。女的蹲在那里哭,男的躺在地上任人搜身。 李德龙放开陈玉仙的手,从背后大喝一声:“住手!真是无法无天了,敢在这里抢劫!” 4名歹徒根本没料到还有人敢来管闲事,竟吓了一跳。为首的年青人睁大眼睛看时,却见是一对情侣,便仰头大笑道:“我当是谁?竟然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弟兄们,给我抢了!” 那3名歹徒起先有点心虚,已呆了一会,见自己的头领已发下话,便立即醒悟过来,于是,3人便来势汹汹地扑了上去,欲先抢了陈玉仙的手提包。 李德龙伸出右手将陈玉仙拉到自己身后,再一个快步上前抬起右脚重重地踢去,正中胸部的那个歹徒便仰翻在地。收稳右脚后,李德龙又快速抬起左脚,一个侧腿踢去,又踢了左边的歹徒。右边攻上来的那个歹徒正想偷袭,又被李德龙一个伴脚加反勾手,当即便摔了个狗吃屎。 陈玉仙一开始还担心吊胆的,深怕身为梅花会总舵主的李德龙吃大亏,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阿龙有这等好功夫,难怪之前敢大胆地循着求救声赶来看究竟。此刻,眼见3名歹徒在转眼之间便被打倒在地,便乐得陈玉仙地拍手叫道:“好,打得好!是该教训教训他们!” 被这伙歹徒刚抢劫过的那个蹲在长椅旁边的女人将李德龙勇斗歹徒的身手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在想:“若是我男朋友能有如此本事保护我,身边值钱的东西也不至于被他们抢去。天杀的强盗,活该挨教训!” 而躺在地上被欺负过的那个男人眼睛都看直了,他非常羡慕这位见义勇为好汉的一身功夫,同时又痛恨自己软弱无能,致使自己在女朋友面前颜面扫地,并深怕被她看不起。 却说,歹徒首领见有一对情侣前来管闲事,心想,这分明是主动将财物送上门来,为此,他大笑一番,并指使3位同伴下手抢,自己则在一旁看热闹。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次遇到的是非常强悍的对手,绝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才一会儿功夫,3位同伴均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让歹徒首领很没面子。于是,气急败坏的他立即拔出匕首,并恶狠狠地扑向李德龙,意欲报复。 陈玉仙见状,忙大喊了一声:“小心!有刀!” 李德龙眼观八方,早已将其险恶用心看穿。 只见李德龙将右腿往右侧后挪一个侧步,左腿立即收回,并侧身躲过刺过来的匕首,等到歹徒扑了个空时,李德龙又用左手反掌击去,一掌便击中歹徒的后颈部,那歹徒便在掌力的推动下不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 歹徒回转身,用左手摸了摸疼痛的后颈,仍然不甘心失败,还要继续持匕首捅向李德龙。李德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纹丝不动地直面冲向他的歹徒。 陈玉仙在外围看得真切,她吓得大叫道:“龙哥,快点闪开!” 眼看歹徒的匕首已一步步*近,而李德龙却还站在那儿不想闪开…… 陈玉仙的脑袋“嗡”的一声,心里想:“这下完了!”便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睛。 不敢上前插手,只能在一旁观望的那对男女看到这一幕,也惊吓得大叫起来:“好汉,躲开!犯不着……” 被打倒在地的那3名歹徒爬起来后,正看着自己的头领下狠手,他们一边发出狞笑,一边准备上前搭手帮忙,欲不择手段地以4敌1,千方百计地想摆平此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李德龙往前飞起一腿,一脚便踢中了歹徒持匕首的手腕,那把匕首便被震得脱手而飞。 李德龙趁这名歹徒手痛而停步不前之际,又抢上一步往他的鼻子上揍了一拳,当时便见歹徒鼻孔流血,痛得他立即用左手捂着鼻子,嘴巴里“啊哟啊哟”地乱叫。 3名歹徒本想上前帮忙,但见自己的头领也不堪一击,知道全部人一起上都不是这个威武大汉的对手,只好任栽了! ------------ 第039章 开心宵夜 此刻,李德龙才拔出了身上的小手枪,指着这群歹徒,喝令道:“把抢去的东西都还回去!不然的话,马上把你们当作垃圾给清除掉!” 4名歹徒看着李德龙乌黑的枪口,早吓得要命,并一个个地跪地求饶,然后各人摸出身上抢来的钱物,全都集中一处放在地上。 李德龙比划着手枪,责问道:“都拿出来啦?” “都在这了,真的就这些。” 歹徒们指着地上的赃物发誓。 李德龙收起手枪,教训道:“今天呢,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们。今后,你们决不可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记住了!” “谢不杀之恩!” “来日定当金盘洗手!” 众歹徒捣蒜似地磕头表态。 看着这些为非作歹的人,李德龙真想再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但见玉仙小姐和那对被抢劫过的情侣受惊不小,也只能放过他们。于是,他下令道:“今后要好好做人!快滚吧!” “是是是。” 4名歹徒爬起来后,连看都不敢再看李德龙一眼便撒腿逃走了。 歹徒走后,陈玉仙兴高采烈地上前夸奖道:“龙哥,你让我担心死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4个流氓都不够你打,打得他们是屁滚尿流。哇噻!” 那对情侣见歹徒已被制服,并狼狈离去,便赶忙爬起来上前向李德龙感谢道:“多亏了这位仁兄相救!我俩真是感激不尽!” “壮士真是好身手,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男友肯定免不了一阵挨打,谢谢你们了!” 他俩既向李德龙行礼拜谢,也向陈玉仙行礼拜谢,乐得玉仙心里美滋滋,甜蜜蜜的。 陈玉仙扶起这对情侣后,说道:“你们俩受苦了。来,这边看一看,哪些是你们被抢的东西,自己认领回去吧!” “谢谢!谢谢!” 这对年轻情侣也不客气,立即蹲下来挑选那些赃物。 陈玉仙看着这对情侣,产生了同情感,并悄悄地与李德龙商量:“你看这对情人怪可怜的,看样子生活并不宽裕。龙哥,我们就好事做到底,反正剩下的东西也没办法还回去了,索性都给了他们,就当是一场惊吓后的补偿吧?” “你的心地太好了!行,就由你作主吧!” 李德龙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这对男女,赞成了陈玉仙的决定,然后牵上陈玉仙的手边走边丢下一句话:“不用挑了,都送给你们,就算是补偿费吧!” 那对情侣抬头看时,见两好人已离去,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又看着地上那堆即将归己所有的钱物,竟傻呆了…… 且说,李德龙与陈玉仙离开海滨公园后,便乘坐小轿车准备返回住所。路上,陈玉仙说肚子有点饿了,李德龙记在心上,便驾车沿街寻找有好点心吃的店,并顺路买上一些带回去吃。 到了住处,李德龙与陈玉仙刚进家门,李保财便哭丧着脸,火急火燎地前来问:“将军,你们这是上哪儿啦?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真是让人担心死了!出门也不交待一声,我都被老方骂死了!” 李德龙轻描谈写地说道:“啊,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出去吃餐饭嘛,想把我管死啊?” 陈玉仙见李保财把嘴翘得老高,知道他生气了,又听得李德龙这样说话,便只能嘻嘻地笑。 方春强也从客厅里出来,远远便说道:“将军,不是我说您,单独行动真的要通个气。您瞧,把保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贴身护卫可不好当啊?” 李德龙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下不为例,好吧?” 李保财破涕为笑,并用四川话说道:“好!这样就对头了嘛!” 说完,李保财接过李德龙手上拎的东西,边走边问:“带什么好东西回来?该不会是想堵我和老方的嘴吧?” 陈玉仙接话道:“你想得美,这是我们大家的宵夜!快把碟子拿来盛放。” 真是吃的东西?李保财觉得这个晚上没有白等,得吃些回去,就算是弥补弥补一个晚上的担心。于是,他提起纸袋,轻快地前往厨房准备。 不一会,4人都在餐桌前就坐,桌上摆着烤鸭、熟牛肉、鸡翅、花生米、兰花豆和几块蛋糕,李保财还为大家都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可谓是丰盛的宵夜。 方春强向来爱开玩笑,他一见这么多吃的,便问:“玉仙小姐……啊不不不,应该叫嫂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准备了那么多吃的慰劳我们?” “对呀,有没有什么说法?” 李保财也添油加醋道。 陈玉仙小姐满脸笑容地答道:“还真让你们给蒙对了。今天,确有高兴之事值得庆贺,对吧,阿龙?” 陈玉仙将眼神看过去,对着李德龙问。 李保财和方春强听玉仙小姐称呼总舵主为“阿龙”,都显得莫名其妙,并相互间看看,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李德龙,想从中得知原委。 李德龙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找个理由说道:“是啊。刚才玉仙小姐都说了,我现在就向你俩透露一下,然后大家一起喝酒庆贺庆贺!” “那您快说,我们都听着呢。” 李保财伸长头,迫不及待地催道。 李德龙则慢条斯理地说道:“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这个值得庆贺之事呢……是什么?” “别看我,你自己说。” 李德龙把目光转移到了陈玉仙身上,想让陈玉仙来说,而陈玉仙呢,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李德龙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与陈玉仙的婚事,便正式说道:“这个值得庆贺之事嘛,就是我与玉仙小姐快要结婚了。你们看,值不值得庆贺?” 方春强立即接话道:“这是喜事,当然值得庆贺。不过,我与保财早就知道了,不用你等到这个时候才宣布。来,罚酒一杯!” 此刻,方春强可还管什么大小之分,指着总舵主的酒杯让喝。 李德龙与两位贴身护卫亲如兄弟,自然不会怪罪,故此,也只能接受批评,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爽快!现在该由我和保财来敬总舵主和二夫人了。来,干了它,以表庆贺!” 方春强端起酒杯邀李保财站起来一起敬,李德龙与陈玉仙也高兴地端起酒杯碰杯,大家都说了个“干”字,便各自一饮而尽。 坐下后,李德龙倡议道:“来来来,大家别尽顾说了,先吃一点填填肚子再说。” 于是,4人都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 第040章 婚前初试 放下筷子,陈玉仙趁这个空档说道:“实际上,还有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李保财与方春强听说还有喜事,也放下筷子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李德龙知道她想说什么,故不以为然地管自己继续吃。 陈玉仙便一五一拾地将李德龙在海滨公园勇斗歹徒一事叙述了一遍。李保财听后,当即便埋怨起总舵主,说他擅自脱离护卫的保护,是一种毫无梅花会组织纪律的行为,方春强也赞成李保财的批评意见。李德龙只好作自我批评,并保证今后一定事先打招呼,李保财和方春强这才作罢。 虽然,这种见义勇为之事值得赞赏,但因没有带贴身护卫在身边保护,此事只算功过各占一半,因此,李德龙既被奖了酒,也被罚了酒。4人无拘无束,喝得很开心,直至很晚才散席休息。 洗漱一番后,陈玉仙为在哪儿个房间睡觉犹豫不决。按民间传统来说,她与总舵主李德龙毕竟还没正式成婚,故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当着两护卫的面去李德龙房间睡,但心里却想着海滨公园的那份温存。 方春强见最先洗漱好的玉仙小姐还在客厅,便有意促合道:“嫂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要关灯了,去休息吧?” 陈玉仙应答道:“你们先休息,灯我来关。” 方春强打趣地催道:“看样子嫂子是怕我们说休话吧?这有什么,反正过几天就要与总舵主成婚了,早睡晚睡到时不还是要滚在一个被窝里吧?!” 陈玉仙红着脸责怪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说话都不会含蓄点。” 说完,便嘻嘻笑着想来揍方春强。 方春强笑着跑开了。 经方春强挑明,陈玉仙觉得他说得倒是在理。对,是没什么好害羞的,早晚是夫妻,还怕谁乱说? 想到此,陈玉仙关上了客厅里的灯,红着脸,带着羞答答的表情悄悄地钻进李德龙的房间,并迅速关上门。 背靠着门,她的心头犹如有只砰砰乱跳的小鹿,紧张得她气都喘不上来。还好,龙哥还在洗漱,还没回房间,她有足够的时间来调理此刻复杂的心情。 心境稍微稳定下来后,陈玉仙回想起海滨公园的首次亲密接触,那种美妙的感觉就像是磁铁般的诱惑人,这让玉仙小姐既害怕又期待,但最终还是急于躺在龙哥怀里的欲望占了上峰。她不知道是自己有点贱,还是所有的情侣相会都有这种心情,都存有那种迫不及待地享受亲热带来快感的强烈欲望。不管怎样,反正此种渴望已是势不可挡,那就顺其自然吧! 初次让龙哥抚摸自己滑嫩的肉体和敏感的胸部,已让自己坠入云里雾里,倘若两人脱光衣服赤条条地拥抱在一起,那又会上升到哪种美妙境界?陈玉仙不知道,这也是她今晚特想体会的深爱。 想着想着,陈玉仙听到房间外传来李德龙的脚步声,她急忙坐到椅子上开始卸装,身上的珠宝手饰很快取下来放到了桌上。 卧室门打开之时,陈玉仙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倒是是李德龙停下脚步呆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关上房门。 只轻轻地叫了一声“阿玉……”,李德龙便快步来到陈玉仙身后,左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肩膀,右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嗅着少女的发香和体味,深深地陶醉了。 陈玉仙面容绯红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温馨时刻,可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她便拍拍龙哥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李德龙猛然醒悟过来,并立即开始体现出男子汉的主动性。 李德龙扶起陈玉仙,将她身子转过来,并深情地望着她,说道:“让你久等了!” 陈玉仙温情地眯笑了一下,便投入到他的怀里。 李德龙在陈玉仙的额头送了一个吻,然后说道:“准备好没有?” 陈玉仙不好意思回答,只是“嗯”了一声,并拍打着他的后背,好像是说“你真坏,这个时候干嘛还问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李德龙已然明白,并微笑着催道:“夫人,不早了,宽衣上床休息吧!” “嗯”的一声,陈玉仙开始脱衣服,李德龙也开始作上床准备。 穿着内衣上床,两人便激情地拥抱、亲吻在一起,不一会,内衣均扔到了被面上。 双方的手指不停地在对方的肉体上游动,激情逐步提升,呼吸变得越来越来急促,那种肉贴肉无比美妙的感觉是如此的吸引彼此,让这对情侣深陷其中,倒腾得死去活来,久久不肯罢休。 随着陈玉仙哼哼呻吟声的不断呼唤,李德龙知道水到渠成之机已来临,于是他挺枪徐徐而入…… “轻点,轻点,有点疼。” “别紧张,我慢慢来,慢慢来……” “好,就这样,味道怎样?” “很好,就是形容不出来,是从未有过的那种舒服的感觉。” “好,我继续,你慢慢体味……” 两人一边交换意见,一边尝试各种姿势,尽情地享受男女之欢。 作为老道的男人,李德龙非常照顾陈玉仙的初夜,尽一切可能温柔地*,这让陈玉仙忘记了暂时的疼痛,并予以积极配合。数分钟后,两人都到达爱的极致,获得了双赢成果,再继续亲热一番后,便瘫如一团泥地呼呼进入甜美的梦乡…… 几天以后,李德龙与陈玉仙的婚礼在小范围内举行。 这天傍晚,新郎新娘恭候在婚宴大厅门口喜迎佳宾。大喜之日,婚宴厅门口安放了一对大花蓝,门框两边贴了一对喜联,让客人真切地感受到了浓郁的喜庆气氛。 李德龙穿一套笔挺的黑色西服,头发梳理得很清秀,肩上还斜披着打了喜结的红绸,一副新郎打扮。新娘陈玉仙则穿一身白色婚纱,头戴着装饰有朵朵小鲜花的礼帽,显得非常漂亮。两人的左前胸均戴着一朵装饰性的小红花,十分引人注目。 贴身护卫李保财和方春强陪在一边当导引,客人与新郎新娘打过招呼后,便由他俩带到客厅就坐。陈玉仙的丫环小花于婚礼的前一天赶到,她在婚宴大厅里忙于接待客人。 陈玉仙的父亲鞭一鹤、李德龙的二哥李德隆、南方分舵舵主春雨、南方分舵第一堂第一组副主事兼梅花会广州联络处的负责人李昌明等客人已提前到场。 此时,婚宴大厅里已是热闹纷纷,众贵宾一边等候一边聊天,气氛非常融洽。 随着两辆小轿车的缓缓停下,有卫兵前来通报:“孙大帅到!李将军到!” 李保财与方春强立即前去开车门,孙大帅和李烈钧先后下车,并微笑着与前来迎接的新郎新娘握手。 李德龙迎候道:“大帅与李将军亲自光临,小弟荣幸之极!” 孙大帅拱手贺道:“讨杯喜酒喝,恭喜新娘新郎!” 李烈钧则贺道:“为兄主动为你俩主持婚礼,就是要来沾点喜气。新娘新郎,恭喜恭喜啦!” 李德龙非常激动,并做了一个邀请手势:“大帅,协和兄,里边请!” 于是,孙大帅、李烈钧将军在前面走,李德龙与陈玉仙等一干人随后进了客厅。 李烈钧将军陪同孙大帅来到婚宴厅后,贵宾已全部到齐,因为婚礼是小范围内举办,自然没有邀请众多的社会各界名流,故此,贵宾一到齐后,婚礼便开始举行。 李烈钧将军亲自主持婚礼仪式:“我宣布,李德龙与陈玉仙的婚礼正式开始!” 随着门外鞭炮声的响起,众人便吆喝着鼓起掌来…… ------------ 第041章 洞房花烛 婚宴散席后,李德龙让李保财和方春强先送新娘子回婚房,自己则特意留下来将二哥李德隆推荐给了孙大帅和李烈钧,并表明了留下李德隆在军中效力的意愿,同时也密谈了如此安排的用意。 孙大帅非常赞同李德龙的想法,并指示李烈钧秘密安排,以逐步实现用李德隆的公开活动掩护李德龙从事梅花会秘密活动的目的。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李德龙方才放心地赶回新婚住房,高高兴兴地准备与翘首以待的二夫人陈玉仙尽情享受那如漆似胶般的新婚之夜。 还未到自己的住处门口,李德龙远远地就看见警卫员李保财在焦急地踱步眺望。 李德龙心想:“一定是新娘子等急了才让警卫员出来看看。” 于是,李德龙快速地迎上去问:“怎么?小李,遇到难题啦?” 李保财见总舵主赶回,皱着眉头转着身子不知如何说好。 “这小鬼,怎么对我的新婚之夜这么不高兴?” 李德龙心里感到很纳闷,又继续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啦,你倒是说呀?” 李保财伸出右手往房内指指,说道:“还是你自己进去看吧!” 李德龙心里一急,撇开李保财便大步走进套房。 套房里是三室二厅,都装扮得喜气洋洋的。 李德龙快步来到客厅,却没看见陈玉仙,便边喊边直接闯进卧室。 “玉仙,玉仙你在吗?” 粉红色灯光和花烛映照下的洞房呈现出一派浓郁的喜庆气氛,洞房内坐着两位女子,一位坐在床上,一位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都一声不响地相向而坐,将卧室里的喜庆气氛搞得很紧张。 粉红色灯光有点暗,李德龙一开始还不知道沙发上坐着的是谁,他看了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沙发上的女子转身站起来直盯着李德龙看,顿时,李德龙便傻眼了。 “怎么是你?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这种形式的会面,让李德龙感到很尴尬。 原来是与二夫人陈玉仙的新婚之夜突遇妻子王丽琴驾临。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们俩这辈子就会永远记住我!” 王丽琴嘴上虽说得很轻松,内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辛什么味道都有。 陈玉仙不吱声,实际上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种场面,也只有李德龙出面处理才恰当。 “丽琴,我有话说,咱们到客厅讲。” 李德龙不管妻子愿不愿意,拉着她的手便走出洞房。 来到客厅,王丽琴赌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真是娶了小妾忘了妻,我看你有何话说?” 李德龙无奈地笑笑,并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陪妻子坐下后,李德龙温柔地说:“丽琴,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一个人来吗?” 王丽琴不回话,只是点点头。 “娘知道你来吗?” 王丽琴还是只点头。 “为了民族复兴大业,我不得不长年在外奔波,平时对你确实关照不够,我感到很内疚。如今,你又能以宽阔的胸怀对待我和陈玉仙的结合,我对你是由衷的感恩!这辈子,我与玉仙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也永远都会感激你。丽琴,委屈你了!” 李德龙走过去,抱着妻子安慰道。 王丽琴靠着丈夫的肩膀,禁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我不怪你!既然我已同意你娶妾,就不会那么小气。今后你不得忘了你的三个子女,否则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还是原来的我,决不会辜负你和孩子们的。” 李德龙当着妻子的面真诚地表态。 王丽琴推开李德龙,一本正经地告诫道:“实话告诉你,你爹临终前已向我讲明了大道理,好像允许你多娶几房夫人,以求多子多孙,集聚家族力量共同完成民族复兴大业。今后,不管你娶几房,我都是老大,在外面我管不到,但到了家里就应该我说了算,你得讲明这一点。” “有这说法?我怎么不知道?” 李德龙感到很意外。 “这种事哪好告诉你?爹临终前是当着我和娘的面说的,如果跟你讲了,不就等于鼓励你多娶小妾了吗?所以说,如果你命中有缘的话,娶几房小妾我都接受得了,谁叫我是梅花会总舵主夫人呢?!” 对于肩负历史使命的丈夫,王丽琴看得深远,不敢有太大的私心,相反还应有牺牲精神,这才是对丈夫的支持,从深层次意义上讲,也就是对梅花会组织的贡献。 面对妻子的大度,李德龙感动得流下热泪,他深情地握着王丽琴的双手说道:“难为你看得这么远,想得这么通,但我还是觉得对不住你!我保证,今后不管娶几房,你都是我的皇后。” “来,我们到卧室去,让玉仙给你行个大礼。” 说着,李德龙牵着王丽琴的手走进洞房。 “玉仙,你过来,当着我的面见过大姐。” 一直坐在婚床上思来想去的新娘子缓缓地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迎了上去。 李德龙拢着陈玉仙的肩膀温柔地说:“以后,你们以姐妹相称,先见过大姐。” “大姐好,请多关照!” 陈玉仙听话地向王丽琴鞠躬问候。 王丽琴上去扶起陈玉仙说:“妹子,不必多礼!之前闯进你的洞房,吓坏你了吧?请不要怪大姐冲动!” 姐妹俩紧握双手微笑地相互欣赏着,之前积聚在内心的紧张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好靓的妹子,真让我妒嫉!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不知他今后是否还会记得我。” 王丽琴开着玩笑说。 陈玉仙赶忙回礼道:“大姐过誉了!要不是大姐成全,我们哪能成为一家人?他感激你都来不及,哪敢忘了您?” “见了这洞房花烛夜,不由我想起了自己当年新婚时的情景,太值得回味了!” 王丽琴边说边转着身子看洞房的喜庆装扮。 陈玉仙不知如何说好,心里仍存有忐忑不安的感觉。 “丽琴,今晚时间不早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 站在一旁的李德龙急于想结束这样的尴尬场面。 王丽琴嘲笑道:“怎么?在洞房里还这么迫不及待?” “瞧你说的,总不能这样消遣我吧?” 李德龙也显得很无奈。 陈玉仙主动地说:“丽琴大姐,今晚你俩就住在这里,我到隔壁房间住,好吗?” 王丽琴不好意思地回道:“说实在的,我很想占用你的洞房花烛夜。但从情理来讲,这是女孩子人生的一件大事,我可不敢让你终身恨我,新婚之夜还是归你,明天我就要赶回老家去了。” 陈玉仙感动得热泪盈眶,并真心地说道:“谢谢大姐对我的疼爱!能与大姐结为姐妹是我的荣幸,我将倍加珍惜。你来一趟不容易,我一定要留你再住一夜。龙哥,你答应我,明天一定要好好陪大姐,行吗?” 大夫人与二夫人初次见面就能做到礼让有度,相互体谅,这让李德龙感到很欣慰,他高兴地答道:“好,我一定会按两位夫人说的去做,决不怠慢!” 说完,李德龙抱着两位夫人的肩膀,三人头靠着头,都沉浸于无比温暖的幸福之中。 就这样,一家人的和睦相处,更增添了这洞房花烛夜的浪漫情调。 ------------ 第042章 觊觎宝藏 次日,王丽琴欲赶回老家,经陈玉仙的再三请求,王丽琴才答应再留住一天。 陈玉仙嘴巴很甜,她说大姐来一趟广州不容易,并劝动王丽琴大姐去逛商店,打算要买些衣服送给大姐和婆婆,李德龙非常高兴,当即便派方春强开车陪同前往。 在广州城逛了一整天,王丽琴终于亲自挑选到自己喜欢的衣服,此外还给自己的儿子和婆婆也买了新衣服。一天下来,陈玉仙与王丽琴已成了好姐妹。当晚,在陈玉仙的特意安排下,李德龙陪妻子王丽琴睡了一夜,以示感谢大姐的成全之恩。 一周的蜜月期过后,李德龙与陈玉仙便主动投身于中华民国军政府筹划的护法战争中。 此后数年里,李德龙与二夫人历经了因孙先生在政治上的大起大落而发生的多次形势变化,并协助孙中山先生平定了陈炯明、沈鸿英等人的叛乱,广东革命根据地得以巩固。 正当广东处在百废待举之时,李德龙突然接到了南方分舵春雨舵主反映观音堂附近发现不明势力在打探梅花会宝藏的急电。 经慎重考虑,李德龙回电春雨,号令启动应急预案,派出行动组严密监视,并查明何种势力,以便应对。 春雨接到总舵主的电令后,迅即部署行动,一场夺宝与护宝的斗争就这样悄悄地展开了…… 话说,上思县十万大山的观音堂正堂里,3名身穿灰蓝色军装的士兵持枪对着坐在地上的5位僧人。 一位蒙着脸罩身穿便衣的人熟练地启动后殿左侧佛像侧身的按钮,佛像开始自动地慢慢移开,一扇密室暗门便暴露在人们面前。 带队的军官很高兴,他命令4名士兵将炸药装好,准备爆破。 经过四次爆破后,密室的两层石门均被炸开。 还未等烟雾散尽,蒙脸罩的人与那位军官便带着手下4名士兵钻进了密室搜查宝藏。 然而,密室里除了一些杂物外,并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伙人都感到非常的失望。 为首的军官很气愤,他转身揪着蒙面人的衣领恶狠狠地喝问道:“你不是说藏有很多宝藏吗?宝藏到哪里去了?” 蒙面人傻眼了,赶忙辩解道:“马副官,我没骗你,之前真的藏了很多箱财宝,是我亲眼所见亲手所摸过的!” 马副官放开他,又接着*问:“看看这里,你如何解释?” “可能是被他们转移走了,去问问那些僧人也许知道点线索。” 蒙面人怯怯地猜测道。 马副官见没什么油水可捞,便带着这伙人离开密室,气汹汹地来到了正堂。 蒙面人附在马副官的耳边嘟哝了几句,马副官便让手下抓出其中一位年长的僧人拷问:“说!你们将财宝转移到哪里去了?” 这位年长的僧人答道:“什么财宝?老衲不知道。” 马副官一听,便火冒三丈地命令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两名士兵端起枪托便往这位僧人身上砸,直砸得僧人直不起腰来。 “住手!住手!别打住持!” 当坐在地上的4位僧人站起来要维护那位被打的僧人时,周围的士兵也用枪托不停地砸在他们身上。 马副官威胁住持道:“怎么样?说不说?不说就将你们全都枪毙掉。” “长官,我们真的不知啊,你就是把我们全都枪毙了也没用!” 一位僧人站起来勇敢地挺身而出。 马副官见这位站出来的僧人嘴巴还这么硬,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挥了一下手,命令道:“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手上的家伙硬!将他拉出去,毙了!” 说完,2名士兵便反扭着这位僧人的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押送出堂外。 住持连忙阻止道:“老总,我们是无辜的,千万不能动手啊!” 一名士兵冲上来又狠狠地打了住持一个耳光。 面对这伙凶神恶煞般的军阀,僧人们只能忍气吞声地挨打,毫无还击之力。 住持向马副官哀求道:“老总,我们这些弟子都是几个月前才来的,原来的老僧人将观音堂交接给我们就走了,我们哪能知道什么财宝,我们冤枉哪!” “什么?你们都是新来的?” 蒙面的人不敢相信,便走过去仔细辨认每一位僧人,然后来到马副官面前,失望地说:“全是新面孔,看来他们确实不知道。” 马副官看了看这些可怜的僧人,只好无奈地说:“把人放人,兄弟们,我们撤!” 为首的马副官不得不带着垂头丧气的士兵灰溜溜地下山去。 路上,马副官非常生气地怪罪蒙面人道:“你连情况都不摸清楚,害得我们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受罪,现在无功而返,看你如何交待?” 蒙面人解释道:“马副官,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密室弟兄们也进去看过,只怪我们来得太迟了。要不是躲避追杀耽误了时日,密室里的财宝是来不及转移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是要挨老大骂的。” 马副官边走边说。 蒙面人摇摇头,也没有法子可想。 走着走着,突然,蒙面人又停下脚步,警觉地对马副官说道:“不好。梅花会的人既然能这么快地将财宝转移,那他们一定有所防备,我们得赶快回去,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弟兄的命可就要丢在这儿了。” 马副官不以为然地笑道:“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弟兄,手上的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的。” 蒙面人吓唬道:“你以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梅花会,个个都是武功了得不要命的神枪手?他们四、五个人就敢跟一个连的正规军打,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班,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这么厉害?你不是吹的吧?” 马副官有点不相信。 蒙面人指指自己的脸,回答道:“要不然,我干嘛要戴着这副面罩?就是生怕被他们的人认出来遭到追杀。什么是梅花会?那是延续了数百年的天下第一大绝密组织,要是不厉害的话,能延存到如今吗?” 马副官听得毛骨悚然起来,便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厉害的梅花会,我们可得罪不起!” 于是,他赶忙招呼大家:“弟兄们,加快脚步快点走,要不然小命就没啦!” 一时间,队伍就乱了。 八九个人自己吓唬自己,一会儿怕这里有埋伏,一会儿又怕后面有追兵,都一溜烟地狼狈逃窜。 说实话,梅花会组织真的早有警觉。在通往观音堂的要道上,梅花会南方分舵确实派了两名行动队员盯着这伙军阀,并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潜伏于路边的两名行动队员,看着这支队伍没命的往回逃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到那伙人的背影消失在山湾中才站起来。 ------------ 第043章 心怀不轨 离上思县城65公里的十万大山山脚,有一个名叫野猪湾的山村,这个村仅有33户人家,家家均靠植水稻、玉米、番薯生活,村民很少外出,信息非常闭塞。自从这里来了一支30多人的军阀队伍后,村民们更加重了负担,但他们却敢怒而不敢言。 这支军阀队伍的头领名叫范启铭,原来是大军阀陈炯明部队里的一名连长,后因参与叛乱被李烈钧将军领导的革命军所击溃。仓惶逃窜中,他搜罗了一些残兵败将,躲藏到了深山中,最后才选定在这个村里暂时落脚,以图来日再投靠有势力的大军阀。 在营地的一个帐篷里,范启铭正怒气冲冲地训斥手下人。 “不是说一定会弄到宝藏吗?现在无功而返不说,还白白地浪费了几包炸药,你作何解释?” 那位挨骂的人垂头丧气地低头不语,站在旁边的马副官用手捅了捅他的后背,这人才抬起头来辩解道:“连长,宝藏确实是藏在那个密室里,我估计是因为我那几天逃避追杀的缘故才被梅花会的人转移了,只要再给我机会,我一定能找出线索来。” “找出线索来?你还有什么办法找?” 范启铭瞥了他一眼,摘下军帽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不屑地追问。 “从观音堂换了僧人这件事来看,梅花会的人肯定是将原来的老僧人都撤走了,只要找到原来的僧人,就一定能得到宝藏转移的线索。” 那人怯怯地献计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只要弄到了宝藏,我们就能一解燃眉之急,还能招兵买马壮大实力,到时,我一定给你记头功。这次,可别让我再失望了,否则你在这里也不好意思再混下去。” 范启铭转怒为喜地鼓励道,同时又给此人施加了压力。 “谢范长官给我机会,这一次,我一定找出线索来!” 说着,这位挨骂的人退出了帐篷。 原来,这位挨骂的人并不是范启铭的手下,而是梅花会的叛徒廖光毅,也是之前带一小队军阀队伍出现在观音堂的那位蒙面人。 自从廖光毅逃到北海后,原计划经海路逃往北方投靠北洋政府,却因身无分文努力了几次均上不了船,只好另做打算。没想到碰上了革命军平叛,半路上遇到了范启铭的逃兵,慌乱中便跟随范启铭的残兵来到这个小山村。 过了一段日子后,廖光毅看出自己在这支队伍里根本不被人看重,甚至还被看作是累赘,丝毫无地位可言。为了争得颜面,以便能在这支队伍里暂时混下去,他只好忍痛割爱,将埋藏在心底里的秘密告诉给范启铭,并自告奋勇地带人到观音堂夺宝。 实际上,廖光毅也想借这支力量获取自己想要的份额,为下一步另找出路积累本钱。没想到的是,宝藏早已被梅花会的人转移,自己无功而返,还挨了一顿训。但他仍然不甘心,这才再次献计,以图找到宝藏后挽回失去的颜面。 再说,廖光毅带人到观音堂炸毁密室意欲夺宝的动静闹大后,惦记梅花会宝藏的就不仅仅是范启铭一伙人了,连窝在十万大山深处老鹰岩洞里的土匪都骚动起来。 这伙土匪共有40多人,领头的人绰号叫“金罗汉”,其前身是军阀队伍里的一名排长,因交战中头部受伤长不了头发而剃成了光头,绰号便由此而来。 这天,负责外出打探情报的两名喽啰突然赶回报告:“大当家,我们弄清楚了,观音堂那事是一群‘丘八’干的,听说是想找密室里的宝藏,没想到宝藏被转移了。” 金罗汉听了,一阵欢喜道:“很久没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了,弟兄们也都闲得懒散了,这一次得干上一票,绝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面对如此诱人的大肥肉,金罗汉想赌一赌,捞它一把。 手下人不放心地说道:“听说宝藏是梅花会的,就怕我们惹不起?” 金罗汉搔搔头,也显得为难的样子。 一向冲动的二当家“舞铁拳”却不以为然,他趁机怂恿道:“管它是不是梅花会的,反正我们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组织,它的人遍布全国各地,暗中活动,不好惹,但我们却没有真正与他们交过手,说不定也只是传说罢了!我看,弟兄们也不用怕,我们手上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夺得宝藏,弟兄们就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听了二当家舞铁拳的分析,金罗汉觉得说得有理,于是便决定采取行动。 “二当家说得极是。弟兄们,不用多想,这次就由二当家带你们去干它一票,紧要关头,我会把弟兄们都拉出去接应你们。 另外,二当家安排一下,多派两名弟兄盯紧那伙‘丘八’,他们一有行动,我们马上出发,跟在他们后面准备摘桃子。” 舞铁拳竖起大拇指恭维道:“大当家就是英明!有他们在前面引路,我们就省却了诸多人力,还能趁机夺取宝藏。这一招‘高’,就是‘高’!” 二当家的恭维话,让金罗汉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并自鸣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围在身边的一群手下也都紧跟着一起大笑。 却说,梅花会南方分舵舵主春雨接到总舵主的命令后,马上便启动了应急预案,并将情报人员广撒了出去。 几天后,春雨汇集到了各地上报来的情报,通过认真分析,从中理出了两股势力的真实意图。于是,他便召来李同嘉、陈文海和沈力平前来议事,准备部署下一步任务。 “据情报分析,之前在打探我梅花会宝藏的两股势力已初步查明。还好,这两股势力没什么来头,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伙是军阀部队的残部,大约35人;另一伙是十万大山里的土匪,估计有40多人。这些人虽没有什么战斗力,但都是些亡命之徒,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宝藏的诱惑,他们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应认真应对,以防不测。” 说着,春雨看着陈文海和沈力平,深情地嘱咐道:“把你们两位主事一起召集来,有一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们。据情报分析判断,带人炸毁观音堂密室的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缉拿已久的叛徒廖光毅。他们下一步肯定会寻找我们转移出去的宝库管护员,目的是*问出藏宝地。故此,你们要尽快派出行动队员保护好宝库管护员,并伺机将叛徒廖光毅清除掉,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陈文海用手轻轻地捅了一下旁边的沈力平,两人一起站了起来,并郑重地表态道:“请舵主放心,我们马上部署行动,保证完成任务!” “好,你们现在就回去落实,行动要快!” “是!” 陈文海与沈力平异口同声地回答。 ------------ 第044章 螳螂捕蝉 (从今天开始,连续7天,早晚各一更,欢迎点击收藏。) 离上思县城17公里的地方是一个集贸镇,名叫会溪镇。这个镇有两条溪流相汇,盘地较大,土地肥沃,是上思县最主要的农产品生产地。 这天,正是会溪镇的集市日,一大早就有许多赶集的人从四邻八乡奔赴这里,都想占个有利位置讨个好彩头。 长期以来,通过自主交易而形成的农副产品交易市场就设在村镇外的一片空阔地,并一直延伸到居民区的一条主要街道。 上午9时刚过,摆摊的、购物的人接踵而至,街道上的人群已是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落,显得很热闹。 廖光毅与马副官一行7人也来到集市上,他们全都戴着斗笠,并装扮成老百姓的样子。 实际上,他们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来绑架人的。 之前,廖光毅在范启铭面前作了保证后,便开始积极行动,并化装成商人到处打探观音堂几位老僧人的下落。没想到却偶然从会溪镇一位老店主的口中得知了惠明大师常来买东西的消息。 因为惠明大师人高马大,又保持了原来剃光头的习惯,因而外人一见就能记住,很好区分。 得到这些线索后,廖光毅心中大喜,回去后马上向范启铭作了汇报,之后便有了集市日跟踪绑架惠明大师的计划。 且说,马副官将手下人布置到街道上后,自己则与廖光毅钻进了临街的一个茶铺里喝茶。 他们挑选了靠窗的一张四方桌坐下,边喝茶边盯着人群看。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离茶铺30多米远的街道小巷墙角处,则有一伙人盯着廖光毅和马副官一行人的行动。 原来,这些是老鹰岩洞的土匪,领头的是二当家舞铁拳。 当派到野猪湾监视范启铭队伍行动的情报人员赶回报告后,金罗汉马上便派二当家带了8个人尾随而至,意欲伺机抢夺宝藏。 两名情报人员1名赶回去报告,1名尾随跟踪,并一路作记号,以指引自己人,最后在会溪镇相会在一起。 人手一到齐,舞铁拳便问:“情况怎么样?” 那位盯梢的情报员汇报道:“有两人在茶铺里,其他人都混在人群中。二当家,怎么办?要不要跟过去?” 舞铁拳挥手制止道:“你找死?跟得那么紧。弟兄们都散开来,到街上去,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打草惊蛇。我到前面的小吃店里坐坐,有情况马上报告,千万给我盯紧了。” “是!” 手下人领命退下,并三三两两地混入集市的人群里,假装买东西。 茶铺那边,马副官盯着街道上的人看了很长时间,不耐烦地问道:“廖兄,你没看错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人影,你的情报是不是准确?” 廖光毅却很肯定地说:“应该不会错。据了解,那个秃驴每逢集市日都会来这里采购足够多的东西的。况且这个人的特征很明显,人高马大的,绝对不会认错!马兄,请放心,再等一等肯定会出现。” “好吧,你盯紧点,这么多人可别看走了眼,我先休息一会。” 说着,马副官自个儿挑选了一张竹椅躺下。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要等的人还没出现,廖光毅的心里也直捣鼓,担心会有意外。 正这么想着,突然,大街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眼帘。 廖光毅心里一阵狂喜,经仔细辨认,没错,就是惠明大师。 “马兄,马兄,快过来,目标出现。” 马副官已经开始打瞌睡,听到喊声,忙从迷迷糊糊中爬起来,三两步便窜到窗边,并往廖光毅所指的方向看出去。 “在哪?” “喏,就是那个单轮咕噜车旁边戴着草帽,手里提着个竹篮子的高个子,看清没有?” “看清楚了,很好辨认嘛。等他过了茶铺后,我们再出去跟着他。” “明白!” 就这样,两人在茶铺里一直盯着惠明大师的身影,直至他过了茶铺,这才走出去招呼手下人尾随在后。 惠明大师沿着街道一路在挑购东西,并不知背后有人跟踪。 11时过后,惠明大师采购了一篮子东西准备返回。 “马副官,看样子他已经往回走,要不要开始行动?” 一名手下前来请示。 马副官告诫道:“你猪脑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绑架,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告诉兄弟们,别急,先远远地跟着,到时听我的命令再行动。” “是!” 手下人退下,并与同伙一一传达。 再说,惠明大师采购完一篮子东西后,便急急地离开会溪镇,准备返回到5里外的小山村吃午饭。 路上,一开始还有三三两两往返的人群,到了2里以外的山路后,便只剩下后面的两伙人,他们相互间均间隔有50来米远的距离,拐过山湾后,大家都进入到了山凹里。 沿着山路走,里侧是茂密的山包,外侧是悬崖,悬崖下便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这时,马副官认为是下手的好地方,便朝惠明大师大声地喊道:“前面的人站住,接受检查!” 惠明大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只见后面那伙人已冲上前来,个个手里都拿着手枪。 尾随在后的舞铁拳一伙土匪也停下了脚步,他们没有采取行动,而是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这突如其来的事,让惠明大师措手不及,他只好沉着冷静地应对。 “我一个老百姓又没有犯什么法,你们想干什么?” 廖光毅没有靠近,他将斗笠拉得低低的,遮住上半部脸,生怕被惠明大师认出来。 马副官则走上前冷笑道:“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买东西是要交税的,想逃税嘛?” 惠明大师搞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辩解道:“老总,我哪里逃税了?以前买东西从来都不见有人收税,这次我也没看见有人收税啊?” “人家交税都要让你看见吗?这一次你买了东西不交税就想逃?弟兄们给我抓起来带回去!” 手下人一拥而上,并夺下惠明大师手中的篮子。 “天下哪有这种事,你们还讲不讲理?” 惠明大师挣扎着不想被带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砰―砰”两声枪响。 “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 马副官正说之间,一名中弹的手下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后面的土匪也倒下了一人。 “弟兄们快卧倒,后面的人与和尚是一伙的,赶快给我打!” 马副官以为来人是前来营救惠明大师,便惊慌地向后面那伙人射击,而那些土匪以为是被发现抢人的意图,也只好开枪进行还击。 两伙人就这样伏在地上对打了起来。 双方开战后,最得意的莫过于埋伏在山腰间的沈力平一行5人,他们见两伙人开打起来后,都高兴得用手按着嘴巴笑,但都不敢出声。 ------------ 第045章 虎口脱险 原来,沈力平接受任务后,便迅速带了4名行动队员前往库管员的秘密住处通知转移。当最后来到惠明大师的住处时,却得知大师去会溪镇赶集尚未归来,沈力平一行便一路寻找而来。没想到,远远便发现惠明大师后面紧跟着的两伙人行动诡异,因此,沈力平便当机立断,带领队员们退回到山凹里,并选择有利地形埋伏下来,以观察动静,并暗中保护惠明大师。 刚才那两枪就是行动队的人干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两伙人的自相残杀,以便寻机营救惠明大师。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激烈的枪声还在山凹里回荡着,马副官的军阀队伍和舞铁拳的土匪队伍互不相让,不一会,双方都损失了将近一半人。 “弟兄们,都摘下斗笠,别让人家当靶子打了!” 富有作战经验的马副官看情形不对,便告诫道。 土匪那边则有怯战心理,因为他们明白是与正规军硬碰硬地对打,生怕斗不过。 舞铁拳从对方全都摘了斗笠这件事,也看出了门道,他也马上吩咐手下人摘下帽子,以便于隐藏自己,减少伤亡。 “二当家的,我们子弹不多了,再这样打下去我们也捡不到一点便宜,还是撤了吧?” 舞铁拳阻止道:“这个时候不能撤,一撤就真成了靶子了。弟兄们别怕,他们的人数跟我们差不多,枪里的子弹也是一样的,先顶一会再说。” 土匪们撤不出去,又怕被打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应战。 有的抬头放几枪,有的干脆伏在那里乱放枪,战斗力明显地降了下来。 马副官感到奇怪,便问旁边的廖光毅:“不对啊!都说梅花会的人个个神勇无比,枪法很准,怎么是这等的水平呢?廖兄,你仔细瞧一瞧,看看是不是梅花会的人?” 廖光毅应声辨认了一会,并答道:“他们离我们这里足有50米远,所有人又都伏在那里看不清面孔,不过从他们的战斗力来判断,确实不像是梅花会的人。” 马副官听了一下子便高兴起来,胆量也增添了不少,他很自信地告诉手下人:“弟兄们,对面不是梅花会的人,他们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你们不用怕,给我狠狠地打。” “长官,我们的子弹不多了,还是想办法撤吧?” 手下人担心没了子弹会顶不住。 马副官生气道:“你们是泥捏的,难道我们正规军还不如他们这帮乌合之众?大家要节省子弹,看准了再打。” 手下人只好服从命令。 由于双方为了节省子弹,打着打着,战场上的枪声便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沈力平见此情景,便派两名队员悄悄地往路上靠,并嘱咐一定要伺机营救出惠明大师,还要确保万无一失。 两名行动队员得令,开始悄悄地往下潜行,沈力平则紧盯着马副官这伙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沈力平看到马副官身边有一个人翻过身来,仰面在上子弹,看上去貌似叛徒廖光毅。 梅花会组织缉拿已久的叛徒终于出现了,沈力平见了心里涌现出一阵惊喜。 惊的是,隐藏在这支军阀小队伍里的蒙面人果真是廖光毅;喜的是,今天终于碰到机会为梅花会组织清理门户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活该他自己送上门来。 沈力平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端起手枪瞄准了廖光毅,慢慢地扣动了扳机…… 恰巧这个时候,马副官站起身来,意欲撤到路边的大树下,子弹便击中了他的肩膀。 马副官“啊哟”了一声,手枪掉到了地上。 廖光毅发现后,马上扶着马副官快速地躲到了路边的大树后。 一枪未能击毙廖光毅,也引起了马副官对这一方向的注意。 埋伏在山腰间观察已久的沈力平,此时已分辨出山下两伙人哪一伙是军阀队伍,哪一伙是土匪队伍了。 他用手指着山下的两伙人,向身边的两名队员命令道:“你们俩负责打那边的那伙土匪,我负责打下面这帮军阀。叛徒廖光毅就在下面,今天我一定要亲自击毙了他。” 说完,3人便持枪射向山下的两股敌人。 梅花会的行动队员居高临下,能看清楚山下伏在路上的军阀和土匪,他们的身体没什么可遮挡,均暴露在枪口下。 面对行动队员的突然袭击,军阀和土匪队伍都猝不及防。 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马副官手下的人便尽数被打死。 舞铁拳见势不妙,便带了两名土匪急速地逃跑,而留下来抵抗的土匪也全部被梅花会行动队员打死。 与此同时,从山腰上悄悄潜到路边的两名梅花会行动队员则趁机跳到路上,一名队员掩护,另一名队员则快速扶起伏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惠明大师。 枪声刚一停,沈力平的行动队员便开始往山下冲。 躲藏在悬崖边大树后的马副官和廖光毅吓得直哆嗦。 “马副官,你的枪丢了,我的枪也没了子弹,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看你有没有胆量了?” 面临死亡关头,廖光毅似乎寻找到了一条出路。 马副官用左手紧按着受伤的肩膀,着急地问:“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说?” 廖光毅示意马副官往悬崖下看,马副官这才明白过来。 “好吧,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只能赌一把了,我先跳,你再跟来。” 说着,马副官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梅花会行动队员,靠着树慢慢地站起身来,并闭着眼睛往悬崖下纵身跳去。 廖光廖从树后看到了沈力平,他不想落入梅花会行动队员之手,于是便狠下心来,也紧跟着马副官往下跳。 就在廖光毅纵身往下跳的一瞬间,沈力平眼明手快,抬手一枪便击中了廖光毅,只听得悬崖下传来了“啊……”的一声回音。 沈力平走近路边往悬崖下看,只见滚滚而去的溪流,却不见跌落到下面的人影。他心下想,敌人即使不被打死也会摔死或被溪水淹死。 看着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尸体和悬崖下滚滚而去的河流,沈力平与行动队员们都流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惠明大师,你没事吧?” 沈力平走上前去关心地问候。 “沈主事,我没事。多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被他们给抓走了。” 惠明大师握着沈力平的手感激地说。 沈力平腾出右手,拍了拍惠明大师的肩膀,谦虚地回答道:“都是会中兄弟,应该的!” 接着,沈力平传达了上峰的命令:“你居住的地点已暴露,我们奉春雨舵主之令,前来通知你转移,请你回去后,立刻收拾要紧的东西撤离。” “这些人都被击毙了,是不是还有必要转移?” 惠明大师舍不得走,便征求意见道。 沈力平在解释的基础上,强调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大师,你还得赶快走。因为刚才被我们干掉的人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人,他们的残余势力还在,目标是欲夺取我梅花会的宝藏。因此,你要趁早走,还要改变这身装束。待转移到新的地方后,你仍启用原有的联络方式。” 说完,沈力平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大师:“这是你要去的地方,你马上走!” “那好,我服从命令,这就回去准备。” 说完,惠明大师转身就想走。 “我们行动队还要赶回去,大师,就不送你了!” “不用了。弟兄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打过招呼后,双方便相向而行。 ------------ 第046章 谁来当头 梅花会行动队完成任务交账后,春雨舵主马上去电向远在广州的总舵主李德龙作了汇报。 接到电文,得知叛徒廖光毅坠崖而亡,库管员已安全转移,梅花会的宝藏危机暂时得以解除的消息后,李德龙甚感欣慰,并回电春雨舵主,建议记入立功档案,嘉奖有功之人。 鉴于会中要事已了,李德龙正好可以腾出时间来协助孙先生的民主革命事业,这一忙便忙到了1922年春天。 此时,广州革命根据地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革命势力影响到了全国各地。 认真分析总结取得革命大好形势的经验教训,李德龙想到了自己梅花会组织的发展前途,为今后的长远打算,他意识到了真正掌握武装力量的重要性。于是,李德龙决定赶赴广西去拜会李宗仁将军,并准备将自己的梅花会人派到部队任职,以便今后随时调动自己掌控的部队为梅花会组织服务。 两位老朋友见面后,李德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宗仁将军满口应承道:“惠生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的整个队伍都是仰仗你的支持才发展壮大,更何况这个独立营是特别为你梅花会组织设立的,部队领导的人选问题自然由你来决定。你说吧,想派什么人去领导?” 李德龙与李宗仁将军本来就是铁哥们,自然不会拿他当外人,故此畅快地说道:“多谢德邻兄理解!这些年来,独立营都是靠你来经营管理,我梅花会的人虽然个个厉害,但都无带兵经验,要说人选,还真不知派谁合适。你看看,独立营的营级军官是否靠得住?” 李宗仁将军立即答道:“我的部队有那么多人,要是往常问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毕竟我只管到团一级的将领,其他的只能是一级对一级负责。不过,你来之前已说到独立营的事,我便明白过来,故此,我已找属下了解了一番,至少能讲出个大概来。” 李德龙赞道:“德邻兄真乃用心之人,多谢了!” 李宗仁笑指着李德龙道:“你瞧,又来了!你我二人哪还需要这一套俗礼?” 李德龙说话说得顺口,所以也觉得刚才这一谢太见外了,故而看着李宗仁也哈哈大笑起来。 收起笑容,李宗仁将军说道:“这个独立营的营长叫梁向东,副营长叫高如根,他们都曾跟随我参加过护国战争、护法战争,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是从连长的岗位上提拔上来的。只是近段时期来,因没得仗打,他们会发发牢骚,有点情绪,看来该做做这里的思想工作了!” 李宗仁讲到最后一句话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德龙明白,便接话道:“这个能理解。以前是打仗出身的,现在作为预备部队是有点想不通。不过,今后派去的人只要说清楚梅花会组织的奋斗宗旨,想必,他们的脑筋能转过弯来,并慎重对待,努力配合。” “但愿吧?接下来,就要看你派谁去领导这支队伍合适了。” 李宗仁的话让李德龙不得不慎重考虑人选问题,并陷入沉思中。 见眼前这位身经百战的李德龙将军这么为难,李宗仁便站起身亲自去为他续茶水。 坐下后,李宗仁问:“怎么样?想好了吗?” 李德龙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宗仁便建议道:“我看哪,将部队掌控在手里这是最主要的;其二呢,是发展自己的人,最好是将营长、连长都发展成为你们组织的人,这样容易听从指挥;其三呢,是给予好的待遇,要比任何部队都优越,这样就能稳住人心。” 李德龙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我都能做到,但现在最为关键的是派一位能干的人去镇住这支队伍。” 李宗仁摇摇头,似乎无能为力,因为他不知李德龙梅花会人的底细,不好发言。 李德龙自言自语道:“主要是分不开身,若是时间许可的话,我倒是想亲自去把队伍整训一段时间,然后再交给信得过的人来管,这样就ok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德龙的这番感叹让李宗仁眼前一亮,他立即献策道:“这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你的二夫人留过洋,能讲6个国家的话,在广东大元帅府里很能干。去年,你又把她从机要岗位上调往部队锻炼,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李德龙摇摇手道:“她是女流之辈,年纪又轻,又没指挥过打仗,我担心她镇不住那些将领。” 李宗仁笑道:“我看可以试试。一来,独立营现在还不需要打仗,你完全有时间慢慢培养;二来,你亲自去带兵压阵,训练一段时间后再交给她,由她代表你,没人敢反对;三来,你可以教你夫人一些带兵经验,以提高她的能力;四来,你还可以扩充队伍,由营升格为团,让现有的军官都有升职的机会,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李德龙笑着用手指着李宗仁,说道:“听你说出这番话,我总感觉你是事先想好了的,这倒让我没了理由反驳。好!你讲得有道理,我会好好地再斟酌斟酌。” “还斟酌?就这么定了,我也好给你夫人写任命状,由你亲自带给她,岂不方便?” 李德龙想一下,也觉得可行,故表示赞同。 李宗仁从文件柜里拿出一张空白的任命状,当场便用毛笔书写起来,还一边写,一边说道:“现在还可以由我来任命,今后部队归你掌控后,将官的任命就由你梅花会组织自己来管了。” “行,就这么定了。” 李德龙当场表示同意。 不一会,李宗仁放下毛笔,拿起书写好的任命状吹上几口气,欲将上面未干透的字风干,然后,又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印章盖上,这才递给李德龙。 “你亲自看看,对这个职务还满意吗?” 李德龙认真地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赞道:“德邻兄想得真周到!任命她为司令部特派员,既不影响到现任营长和副营长的职位调整,又具有强大的威慑力,还便于掌控整个独立营。好极了!” 李宗仁答道:“为你惠生兄办事,我哪能不尽心。上任之事,我还会给独立营那边发去电令,欢送之事就有劳惠生兄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说完,两人都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 第047章 复杂心情 两天后,陈玉仙接到了李德龙打来的电话,其大意是告知工作调动之事。 穿着戎装的陈玉仙接完电话后便立即回到宿舍里,她一边回味老公说过的话,一边自个儿在偷偷地笑,那种心情是既兴奋又担心。 说她兴奋,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李宗仁司令部的特派员,马上就要走马上任去领导一个独立营。说她担心,是觉得自己在军队的时间短,资历浅,深怕管不好一个营,特别是怕那些军官不服管,会闹得很别纽。想着想着,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这个领导能力,因此,她站不定,坐不安,心头涌起了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电话中说,老公会亲自来接她去赴任,让她马上去交接好手头上的工作。想到此,她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快速消除心中的紧张感。接着,她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表情,然后便毅然走出门,轻松愉快地前去移交工作。 还未到情报处,远远便见女部下小倩前来找她。 “玉仙姐,处长让我来叫你。听说,上峰要调您到别的地方工作,是真的吗?” 看着小倩眼圈红红的,估计她刚哭过,所以陈玉仙没有立即回答。 小倩,这位女部下是陈玉仙在情报处的助手,可以说,一年来她俩相处得很好,情同姐妹,虽存有上下级关系,但两人单独相处时,陈玉仙都让这位小妹称自己为姐。因此,当突然听闻玉仙姐工作调动,马上就要远离自己时,此种亲人般离别的感觉,更让小倩难以割舍。 陈玉仙拥抱了一下小倩,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是刚知道。别难过,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走,你先回去,我要到处长那儿交接一下工作,好吗?” 小倩又紧紧地抱住陈玉仙,忍不住哭道:“玉仙姐,我舍不得你……以后,你可别忘了我……离开你,我会想你的……” 此刻,陈玉仙也抑制不住感情,霎时便涌出了泪水。她偷偷地擦掉眼泪,安慰这位小妹道:“别哭别哭,这是好事,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你说对吧?” 小倩强作欢笑地应了声“嗯”便放开了陈玉仙,然后便边擦眼泪边微笑起来。 “这样才对嘛!去吧,过一会再来看你!” “噢!” 小倩一边走一边又转头看看陈玉仙,存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怀。 看着小倩离去,陈玉仙便快步前往处长办公室。 “笃笃笃。” 来到情报处长的办公室门口,陈玉仙礼貌地敲了敲门。 处长抬头一见陈玉仙前来,立即起身说道:“噢,陈副处长来了,来来来,里边坐!” 见陈玉仙坐下后,处长非常客气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面带笑容地坐下说道:“太突然了,陈副处长!司令部刚发来电令,说你的工作上另有调用,请你马上办理好移交手续。敢问,你事先知道此事吧?” 陈玉仙答道:“处长,真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接到通知,事先真的不知情。” 处长又好奇地问:“知道调你到哪儿,担任何种职务吗?” 陈玉仙笑道:“处长,您看,您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既然司令部的电文中没有说明,自然有它的道理,我们都不好打听,是吧?” 虽说陈玉仙在情报部门才工作一年,但其中的保密纪律还是非常敏感的,特别是涉及到梅花会组织的秘密,更需要严守口风。调到哪儿工作,李德龙已告知过,但司令部的电令中既然没提到,自己又何必主动吐露实情呢? 处长没话可说,只是看着陈玉仙笑了起来。 出于情报部门的职业习惯,这位年逾40、尖嘴猴腮的处长原本想打听一下具体去处,没想到陈玉仙回敬的一句话便让他哑口无言,这女人可真不简单! 实际上,陈玉仙初来乍到之时处长并不知她的底细,并对她的容貌垂涎三尺,不断地恭维她,想博取好感。后来,他利用情报部门的资源私下进行了解,这才让他吓了一大跳,并马上收敛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来,陈玉仙是李德龙将军的二夫人,并且是大元帅府下派来锻炼的,这让处长肃然起敬,不敢再有其他任何奢想。 处长是一位城府很深的人,他既已知陈玉仙的底细,却不敢对外乱说,表面上都当作不知道似地。加上陈玉仙精通6国语言,能轻而易举地将国内外对广东民主革命活动的最新评论材料收集上来,经情报梳理汇总分析,常常成为决策层人物的内参资料,体现出了她的特有才能,可能说没有第二个人能替代,这不能不让他佩服。 陈玉仙见处长走神,没有提办移交手续之事,便直接问道:“处长,您看,我手头上的工作移交给谁呢?” 处长立即从回想中转过神来,并答道:“这样吧,小倩是你的助手,工作上的事你暂且先交给她吧,等以后派来了新的副处长再作打算。” “好,处长,那我先去办移交工作,离开时再来向您辞行。” 陈玉仙说完便走出处长办公室。处长欲与她多聊几句,可是一时间里却想不出要问什么,故此,只能若有所失地看着身材娇好的她远去的背影。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陈玉仙靠在椅子上,随着目光的移动,她认真地将整个办公室仔细地过一遍。除了初来上班时,她曾这么认真地观察过这个办公室,一年多来,她还真没有闲心这么看。也许,这便是离别时的一种留恋感吧! 拿起话筒,她要了一个电话,把小倩叫过来,这是她最后一次在情报处里吩咐属下前来领受工作。 不到一分钟时间,小倩的左腋下夹了一个文件夹已快步来到副处长办公室。 “玉仙姐,我来了!” 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已先到。 “小倩,你过来坐。” 小倩跟往常一样,喜欢在陈玉仙办公桌的对面坐下,并打开文件夹,抬头听着,准备随时记录。 实际上,在没有谈工作的时候,她们俩也是这样坐,因为这样靠得近,便于聆听教诲,更便于交心。 今天可不一样,陈玉仙面带笑容看着小倩,并没有立即吩咐工作,而是先谈谈心。她既肯定了小倩在工作方面的优点,也指出了今后还需进一步完善的地方,同时还对小倩的个人生活给予了关心,最后,她才将手头上的有关工作吩咐给小倩。 移交手续全部办完后,陈玉仙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短期内终于成了百事都不用管的大闲人。 ------------ 第048章 隆重欢送 当天晚上,情报处为陈玉仙举办了欢送晚宴,陈玉仙百感交集,抵不住同仁们的频频敬酒而开怀畅饮。很显然,到了最后,陈玉仙喝醉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尝到了酒醉的感觉。 在小倩的搀扶下,陈玉仙倒床呼呼大睡,一直睡到次日上午9点半才醒过来。 陈玉仙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一眼。 “糟糕,老公上午会来接自己去赴任,可别耽误了行程!” 翻身下地,陈玉仙穿上拖鞋便赶忙去洗手间料理。之后,便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并装满了两个皮箱,剩下的只能是忍痛割爱了。 行李准备好后,陈玉仙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会让老公笑话。 就在这时,小倩特意将刚热过的早餐送来,陈玉仙才感觉自己确实饿了,故有滋有味地用起早餐。可是,还未等放下碗筷,李德龙已来到房间。 “这么早就吃中饭,是怕路上没得吃吗?” 说完,李德龙自己便先笑了起来。 陈玉仙站起身,口中还嚼着面包,只好用手指了指凳子,示意李德龙先坐下。她明白,老公是笑话她,因此,她也边吃边微笑起来。 口中食物咽下肚后,陈玉仙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同事们太热情了,昨晚的欢送会我破例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竟醉得一塌糊涂。所以,刚起床不久就匆忙准备行李,连早餐都忘了吃。” 李德龙看她东西的狼狈样,知道她是饿了,故安慰道:“不急不急,把剩下的都吃了吧,等一会我们还要赶很长的路呢!” 然后又责怪道:“知道自己就那点酒量,还敢呈能!怎么样,不好受吧?” 陈玉仙坐回凳子上,又继续喝起稀饭来,并听着老公的话而微笑地点点头。 用过早餐,陈玉仙又回洗手间洗漱一番,然后出来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李德龙随意答道:“我哪有这么自由,保财和春强在外面候着呢!” 陈玉仙见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便上前亲了一下老公,又让老公也亲一下自己,这才满意地说道:“好啦,都准备好了!我们何时出发?” 李德龙应道:“随时都可以。不过,你的很多同事都在外面等,你先出去给大家道个别吧?” 陈玉仙点点头,并整了整军装,转身走出房间。 李德龙来到房间门口向李保财和方春强招招手,他俩明白,便立即前去搬行李。 部队的正副司令官、总参谋长和情报处处长见李德龙将军走出房间,都立即上前一一与之握手打招呼。 司令官说道:“李将军亲自前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至少得让我们准备准备,为你们夫妇俩饯行吧?” 李德龙十分客气地说道:“正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才悄悄来的,请诸位别见怪!” “这是哪里话?长官亲临,礼节还是要到嘛!” 司令官觉得不尽地主之宜说不过去,故立即补上一句。 “就是!” 副司令官也在一旁附和。 李德龙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夫人在你们的部队里供职,平时多有关照,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们呢,哪好再来打扰诸位?” “你这个人哪……” 司令官指着李德龙没得话说,随即叹道:“你这位夫人,真是个人才,太能干了!我真的舍不得放她走。此次调离是到哪儿高就,方不方便告知一二?” 李德龙笑着说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只是上峰没说,我也不好意思问。我估计,大帅府已经有方案,此次接她回去报到,不日便可知晓。” “嘿!我看你说了也是白说,等于没有消息透露。” 说完,司令官与李德龙均大笑起来。 转身看看那边,见陈玉仙正一一地与她的同事们在说告别的话,李德龙觉得该走了,故与两位司令官说道:“由于时间紧,我们得赶回去,二位的盛情兄弟我心领了!这一餐先记下,日后有空一定与诸位畅饮一番。” 司令官见李德龙这么坚决,也不好多留,故说道:“既然李将军去得急,这一餐暂且记下,下一次来我这里可不允再有拖词了?” “那当然。有得吃,我还巴不得呢?!” 说着又与他们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李德龙便与两位司令官及情报处长握手道别。 “后会有期!” “再见!” “再见!” “来,我送送你。” 司令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并陪同李德龙走向小轿车。 前来送行的人自动地排成两列,并鼓掌夹道送行。李德龙和陈玉仙一路走向轿车一路与送行的人握手道别。 这么隆重的欢送队伍,陈玉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所以,临别之际,虽有千言万语想说,而此时,受这一阵势的感动竟变得语哽了,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谢谢!” “谢谢!” 小倩红着眼圈等候在车门旁边,是最后一个与陈玉仙道别,所以,陈玉仙看到她后,便特别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并咐耳说道:“倩妹,我房间里还有些东西没带走,都留给你了,就当作是个念想吧!” 小倩则哭着说道:“玉仙姐,有机会一定要来看我?” 陈玉仙红着眼圈拍拍小倩的后背,应道:“好,我答应你!倩妹,再见了!” 说完,陈玉仙又回转身与众人挥手道别,之后才坐进小轿车里。 李保财关上车门后,立即坐到副驾位上,方春强启动轿车徐徐地驶离欢送的人群。 陈玉仙坐在李德龙旁边,手里拿着手绢在擦满眼的泪花,离别时的那种无以言表的激动心情一时还难以平静下来。 李德龙转头问道:“这种场合太感动了,心情挺复杂吧?” 陈玉仙用手绢按住嘴巴,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李德龙笑着安慰道:“好啦好啦,别难过了,这是好事,应值得高兴才是!” 陈玉仙移开拿手绢的手,这才勉强地露出笑容,并问老公:“不是说送我去上任吗?怎么还往广州城方面走?” ------------ 第049章 打情骂俏 李德龙拉过陈玉仙的一只手,拍拍她的手心,说道:“这是我们梅花会自己的事,不好告诉他们,所以借口说要返回元帅府报到。实际上,我们是去机场乘飞机,到广西南宁后再转车前往黎塘的独立营驻地。” “我们梅花会自己的独立营是驻扎在广西的黎塘?难怪,搞得神秘兮兮的,把我都蒙在鼓里!” 李德龙嘿嘿地笑道:“这事关我梅花会组织的机密,自然不好随意向外人透露去向。” 陈玉仙对派自己去领导独立营之事心存不安,主要是怕独立营的那些长官不听她指挥,故而问起了李德龙:“你把我调到部队去锻炼,前后加在一起也就一年多时间,并没有多少领导经验,我自己都感觉没多大把握胜任你派遣的工作,你怎么就觉得我这个女流之辈一定能驾驭独立营呢?” 李德龙说道:“我说你行你就行,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就放宽心吧!” 陈玉仙觉得李德龙根本没把自己真正担心的事给摆出来分析分析,至少得有充分的理由说服自己吧?然而,他却隐而不发,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想到此,陈玉仙有点生气,并显得忐忑不安,故而,突然“哼”了一声,一个转身看着窗外,大有一种“这么不关心我,不理你了”的姿态。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保财侧身偷看了一眼,见二夫人果真生气了,也只能假装不知道。毕竟是总舵主与二夫人之间的事,闹点别纽是很正常,要劝也应该总舵主自己来劝。 “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女孩子脾气,也不怕人笑话?” “好好好,不就是你担心的事要我给你解解难吧?本来我是想让你自己先思考思考,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还情报处的副处长呢?!” 陈玉仙禁不住李德龙的呛白,也不服输地回敬道:“就你能!又是将军,又是总舵主,连我提的问题都答非所问,还经验丰富呢?!” 李德龙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既好玩又可爱,便和蔼地说道:“这么急于想知道。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仍下你不管的!送你到部队后,我会留下来陪你几天,直到帮你整肃好队伍才交给你。你也不用担心,你这个副处长大小也是个副团级,级别比营长高,再加上你现在的身份是李宗仁将军司令部的特派员,这顶官帽可大着哩!连师长、军长都要买你的账,更何况是小小的营长,他们敢拿你怎么着,是吧?” 李德龙说的这番话,总算是给了她一个定心丸子。 陈玉仙一下子便转过身来,笑问道:“真的?真有这么大的权力?” “可不是吗?特派员的权力可着哩?没人敢小嘘你的!” 陈玉仙马上高兴起来,并伸手说道:“拿来?” 李德龙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即看着二夫人反问道:“拿什么?” “拿什么?那顶帽子啊?!” “帽子?噢……明白了!” 李德龙恍然大悟,原来二夫人是想看看那份任命状。于是,李德龙便笑答道:“夫人,请别急!你那份特派员的任命书,我放在皮包里了,都在后备箱呢!要不要现在就停车拿给你过过瘾?” 陈玉仙缩回手,生气地说道:“算了!我没心情,又不想看了!” 实际上,李德龙是逗她玩的。没想到,这位二夫人的脾气就像是夏天里的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雨,不好伺候。到了这个时候,李德龙才对副驾驶座上的李保财说道:“保财,打开工具箱,把文件夹里的那份任命书拿来。” 李保财边去拿任命书边说道:“二夫人,你可别怨我,我并不知您的任命书藏在这里,想必总舵主是逗你开心呢!” 此时,不用多说,陈玉仙的心里自然已明白老公的用意。故此,她“哼嗯”了一声撒起娇来,一边笑着伸手拍打了李德龙,一边嗔怪道:“你真坏!你可恶!就知道哪人家寻开心!” 李德龙躲不开,只是笑着侧头尽她打。 夫妇俩的打情骂俏动作让李保财和开车的方春强都嘿嘿嘿地大笑起来。 李德龙喝道:“笑什么笑?夫妻俩开开玩笑都那么好笑吗?开你的车,别走神!宝财,还不快把任命书递过来?” 李保财早就拿出了陈玉仙的那份任命书,他只顾看陈玉仙撒娇,竟忘了任命书还在自己手上。 陈玉仙接过给自己的那份任命状,并饶有兴趣地看着,还从头到尾念了一遍,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容。李德龙也将头凑过去看,然后又看看夫人的表情,笑问道:“怎么样?特派员还满意吧?” 陈玉仙非常开心地点点头,然后又接下笑脸,说道:“什么司令部的特派员?竟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是你李总舵主的特派员?把我一个撂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好寂寞啊!” 李德龙想想也是,所以他把夫人揽在身边,柔情地安慰道:“别太担心,部队里也有女兵,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当然,你也可以招些女兵,从中挑选自己满意的女警卫,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对呀!我想到了一个人。” 陈玉仙突然大声说出这句话,这让李德龙吓了一跳。 “你说的是谁?用得着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是小倩。” “小倩是谁?她是干什么的?你了解吗?” “怎么不了解?她是我在情报处的助手!这一年多来,我们相处得很好,就像姐妹一样,我当她是小妹,她称我为玉仙姐。这个人你可能有印象,就是站在轿车旁边的那个姑娘。” 李德龙摇摇头,回答道:“欢送现场那么多女兵,我哪里还记得住是谁。” 陈玉仙立即补充道:“就是最后一个与我道别的人,我还与她拥抱过。你在轿车里看得见的,想起来了吗?” 李德龙“噢”了一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女兵,不过,当时我并没有仔细地看清她的脸,所以分不清是哪对哪。” 突然,轿车里的人从坐位上弹跳起来,说话声便停了下来。 方春强提醒道:“这里有段路不好开,大家要坐稳了。” 车还在往前开,陈玉仙和李德龙只顾在车里说话,并无暇顾及车外的环境状况,所以,小轿车遇到不好的路段颠簸了几下后,便打断了她与老公的谈话。 ------------ 第050章 南宁闲逛 待小车又稳当起来后,陈玉仙又对着老公问道:“我想把小倩调到身边来,这样就有伴了。这件事你得帮我办妥,不然的话,就只好你自己来顶啦!” 李德龙笑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长留你那儿,这分明是将我的军嘛!” “谁让你是将军,我就要‘将将将’,将你这个军。” 说完,陈玉仙便哈哈大笑起来。 李德龙也嘿嘿嘿地跟着笑,笑过几后便说道:“既然咱家夫人都开口了,我哪敢不上心。好,这事好办,过段时间一定给你办妥,这下如愿了吧?” 接着,李德龙把话峰一转,又补充道:“不过,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陈玉仙“昂”了一下,便认真听着。 李德龙继续说道:“凡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全都要发展为我们梅花会的人,否则的话,我们梅花会组织的绝密活动就有可能会暴露。你不用急,可以慢慢来,一定要选可靠之人,明白了吗?” “明白!” 陈玉仙虽带有女孩子气,但她知道,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毕竟自己是梅花会总舵主的二夫人,任务方面还是要服从安排,故此,能郑重地作出表态。 小轿车抄近道走,七拐八拐的已转到了军用机场路。此段路平时来往的车辆多,路面相对较好,车也能跑得快,故此,大家坐车也舒服得多。 又过了20多分钟后,小车终于抵达机场。 两名专机乘务人员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李德龙将军一行下车来,立即上前报告,并主动帮助拎行李。 所有人都上机舱坐稳,并系上了安全带后,飞机才正式启动滑行,不一会便升上天空。 隔着机窗往外看,此时的天空阳光普照,云层少,能较清楚地看到地面上绵延不断的群山、稀稀落落分布的村庄和田野里成片绿绿的庄稼。 李德龙心里想,要是今年不发生战乱,农民应该有个好收成。可惜的是,国家不稳,民亦受累,但愿孙先生的民主革命能早日成功,我梅花会才能真正为国家建设多奉献力量。 陈玉仙、李保财和方春强则对地面上的景物感兴趣,并指指点点的谈论起来。 “开饭啦!” 一男一女两名乘务员从机尾舱里推出一辆小餐车,将一盒军用饭盒与一杯咖啡递给每一位乘客。 直到此时,李德龙一行人才明白到了中餐时间,各人的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 大家各自动手打开饭盒,见饭盒里一段是米饭,一段是菜,尽管不够烫,但毕竟是暖的。故此,大家在飞机上也不会讲究什么喜欢不喜欢吃,只要能暂时填填肚子就算不错的了。 用过中餐后,大家闲聊了一会,不久便各自闭眼休息。乘过飞机的人都知道,在机上很容易睡觉,故此,李德龙一行也不例外,各人闭着眼睛休息,相互间又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大家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耳边响起女乘务员的提醒声:“李将军,各位乘客,飞机正在降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哟,总算到了。” 李德龙一行都醒了过来,并各自检查了自己是否扣上安全带,然后又说起话来,机舱里又开始热闹起来。 又过了七、八分钟后,飞机飞临机场上空,然后渐渐下降,直至飞机着陆后引起一阵颠簸,这才宣告此次航程顺利结束。 按照事先的安排,梅花会南方分舵南宁联络处派来迎接的小车已开到停机坪。李德龙一行人刚下飞机,便有人上前表明身份,然后便将所有行李都搬上小车的后备箱里。 前来迎接的是老孙头,车开动后,他才向总舵主李德龙致礼问候,同时还问候了二夫人陈玉仙、护卫李保财和方春强。 李德龙虽然来过南宁多次,但对道路情况并没有长期呆在南宁的老孙头熟悉,故此,小车由老孙头开来,自然也由老孙头开回去。他一路开,一路介绍,增加了李德龙一行人对线路情况的感性印象。 到达梅花会设于南宁的秘密联络处后,一行都安置下来。老孙头忙内忙外,又是倒茶,以是上水果,服务工作殷勤备至,受到了总舵主李德龙的赞赏。 看看手表,李德龙见离晚餐时间还早,便对陈玉仙说道:“怎么样?来南宁总得去街上转一转吧,有兴趣吗?” 陈玉仙见李德龙这么有心陪自己逛街,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当即便应道:“好啊!我正想去看一看,总不能白来一趟南宁吧?” “那我带你们去。” 老孙头觉得自己是本地联络处的负责人,全程陪同总舵主一行人是自己应尽的职责,故主动站出来。 李德龙觉得接风晚宴还需老孙头亲自打理,后勤服务工作够忙的,故吩咐道:“我们一来,你就够忙的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陪我们了,我们也只是随便转转而已,放心,丢不了!” 总舵主都发话了,老孙头也不好违,故此应道:“那好!请别走远了,晚餐等你们回来。” 说完,也只能无奈地看着总舵主一行4人出去逛街。 且说,李德龙夫妇在前面走,两名护卫在后面跟着,他们沿大街一路走去,目的就是瞧瞧热闹,看看商业街上有何新鲜东西卖。毕竟陈玉仙处在20来岁的年龄段,喜欢这种气氛。 只见陈玉仙跑到这个滩位看看小玩艺,又到那个店里瞧瞧,甚有新鲜感。李德龙只能陪他走走停停,权当作是散心。 就这样,他们一路连逛了三、四条街,到后来,陈玉仙总算被一个滩位上的玩具所吸引。她停下后,便饶有趣味地挑选起来,最后她挑了一个七品芝麻官样的不倒翁递给李德龙,说道:“这个不倒翁真好玩!怎么样?掏钱买一个吧?” 李德龙端详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大人了,还买小孩玩的东西?” 陈玉仙笑着附耳小声说道:“现在我自己玩,以后留给小孩玩。” 说完,陈玉仙向李德龙使了一个媚眼,自己倒先不意思起来。 李德龙马上明白过来,并夸她想得周到。陈玉仙听了,心里更是美滋滋、乐淘淘的。 经陈玉仙提醒,李德龙也挑选了一个小镜子递给陈玉仙,说道:“这个你用得着,我送给你。” 陈玉仙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面孔,满意地点头道:“嗯,这个实用,我喜欢。付钱吧!” 说完,便将小镜子塞进自己的军装衣袋里。 大家正要前往另一处时,忽然,远处传来“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的锣鼓声。 陈玉仙翘首看去,只见前面有好多人围了过去。 “他们在看什么?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陈玉仙不等李德龙发话便先自己跑上前去,李德龙摇摇头,也只好与两位护卫随后跟上去。 ------------ 第051章 有人踢场 陈玉仙来到围观的人群中时,人群已围成了一个半圆形。原来,人们是涌上来观看两名卖艺的人耍武艺。 李德龙与两护卫来到陈玉仙身边时,卖艺老人已做好表演前的准备工作,并抽出宝剑开始表演一套剑术。 李保财和方春强都对武术表演很感兴趣,所以都很入神地看着这位年纪已上70的白须老艺人耍出的一招一式,欲知道表演者究竟有多大功底敢来闯江湖。 李德龙虽然不精通剑术,但对老艺人的武术功底也能看出一二,所以,他也站在陈玉仙的身边饶有趣味地欣赏表演。 开始的时候,老艺人出剑的每个招式都较缓慢,但每一招从运剑到出击都是游刃有余,特别是最后一击,那是蕴含了千钧之力的。 李德龙微笑着点点头,以示赞赏。他知道,老艺人的气功很好,很适合耍这套武当剑术,故此,又继续看他表演下去。 但见老艺人随着步伐的加快,舞剑的姿势也越来越快,宝剑在他手中尤如游龙戏珠般的灵活,令观众看得眼花缭乱,顿时便有观众“好,好,好”喊叫,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陈玉仙虽然看不懂,但觉得好看,故而也随着观众热烈鼓掌。李德龙与两护卫则一边点头一边低声评论,佩服老艺人的武术功底。 老艺人获得观众的喝彩声并没有停顿下来,而是继续将这套剑术表演完毕,之后才收起剑,并向观众作揖谢礼。围观的人群中再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老艺人退场休息后,轮到一位身穿绛红练功服、腰系红布带的年青女子上场表演。 她一出场便向观众行礼致谢,然后来了个开场白:“各位父老兄弟姐妹,小女子欧阳娜与师傅初来贵宝地献艺,实为生活所迫。诸位若觉得我二人表演得好的,望给个赏,没钱的给鼓鼓掌,多谢诸位前来捧场!” 说完,这位自称欧阳娜的女子便开始耍起一套武当拳来。 观众中的一些青年男子立即纷纷议论开来:有的称赞姑娘漂亮,有的称赞姑娘身段好,有的赞赏姑娘的耍拳动作很美,有的对姑娘的甜美声音钦羡不已,有的则想入非非地说些下流话…… 陈玉仙也仔细地端祥起这位欧阳娜,从年龄上判断,估计她还不到20岁,但从她老练而不害怕的走场动作推测,她已经算是一位老江湖了。因此,陈玉仙很欣赏她,同时也对她到处漂流卖艺的生活处境产生同情感。 “好……” “好……” 站在旁边的李保财和方春强为欧阳娜的精彩表演而喝彩,并拍手鼓掌。陈玉仙只顾自己想,并没有认真看欧阳娜的拳术表演,所以,被一阵喝彩声惊醒后,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众人鼓起掌来。此时,已回顾神来的陈玉仙,才真正集中思想开始认真地欣赏起欧阳娜后面段的武当拳表演。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闪开,闪开”的吵嚷声扰乱了整个拳术表演秩序。发出叫嚷声那个方向的观众纷纷往两边退,从外围突然闯进9个身穿灰白色练功服的男子,这些人趾高气扬,蛮横无理地把观众推开,并闯到了表演圈里。 为首的是一位脑后留有一条小辫子且流里流气的瘦小男人,他一到场内便针对那姑娘叫嚷道:“场地费还没交,就敢在这里卖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对,这是我们朱二爷的地盘,还没拜贴子就敢擅自设滩,真是反了你啦?” “先把钱交出来,拜了贴子再说!” 那些手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声叫嚷,摆出了大有想将小姑娘生吞活剥了才心甘的架势。 李保财眼中冒火,愤愤不平地攥紧拳头,想冲上前与这些人理论理论,却被方春强一把拉住。 李德龙也看到了李保财的举动,便低声嘱咐道:“别蛮干,看看再说!” 李保财只好忍下来,并用愤怒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举动。 欧阳娜的武当拳尚未表演完,突然间便被这伙人搅乱,气得她上前质问道:“这里是公众的地方,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那个小辫子男人“嗯”了一下,然后有意转头问手下人:“刚才她说什么来着?” 手下人复述一遍道:“二爷,她说你凭什么欺负人。” 被称为朱二爷的小辫子男人点点头,并看着眼前的欧阳娜“哼”了一声,接着便色迷迷地边说边动手动脚道:“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欧阳娜也不甘示弱,三两下便拨开了他抓来的手,然后一个反掌推出去,当即便将他推倒在地。 朱二爷恼羞成怒地爬起来,冲上前就想打欧阳娜,而欧阳娜则摆开架势,欲进行自卫。 老艺人见势不对,忙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中间,并求道:“这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朱二爷见这老头来坏自己的好事,便恶狠狠地想把他推开,没相到自己反被那股推力弹后两步。 朱二爷领略到了老艺人的厉害,但他仗着自己是本地的一霸,又有那么多手下人在场当打手,谅这两个卖艺的外乡人也不敢太放肆,故此,依旧不依不饶地叫嚣道:“哟,你以为有点三脚猫功夫就了不得,就敢得罪我朱二爷啦?他妈的,老东西,真是找死!” 说完,他便退后几步,向手下人一挥手,说了声“给我打!” 那群打手便一拥而上,七脚八腿地踢向老艺人,有些则挥拳打去…… “师傅……当心!” 老艺人的女弟子欧阳娜见这些人以众欺寡,惊叫一声便冲上前来为师傅解围,于是,双方便打成一处。 欧阳娜的加入减轻了她师傅的压力,老人以一敌五,尽量地防守,不想伤人,而欧阳娜则以一敌四,也是处于守势。 为首的朱二爷见那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一老一少,感觉很没面子,故喊了一声:“停!” 众手下得令,立即退下。 朱二爷嘻皮笑脸地上前说道:“老头,我的人是看在小娘子的份上,不对你们下重手,只要小娘子跟我回去走一走拜贴程序,咱们有话好说,你看怎么样?” “不行!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我们离开此地,不演了,总可以了吧?” 老人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对自己的女弟子一定有企图,故坚决不答应。但作为背景离乡的卖艺人,为了不惹事生非,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然而,他想错了。摊上这些人,想走已没那么容易。 朱二爷“哼”了一声,嚷道:“笑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是在你家院子里啊?” 众手下听了都哈哈哈地发出奸笑声。 ------------ 第052章 忍无可忍 李德龙、陈玉仙与两名护卫一直在现场听着、看着,都对这群无赖的无耻行为深恶痛绝,很想出手教训他们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还是尽量不招惹是非为上,同时又觉得这一老一少尚有武功实力,目前还应付得了,故此,并没有让自己的两名贴身护卫主动上前帮忙。 话说,老艺人见这些无赖如此霸道,想留不行,想走又不让走,一下便陷入两难之中。 欧阳娜毕竟是年青人火气盛,见师傅如此礼让,便劝师傅道:“师傅,甭理他们!收拾东西咱们走!” “想走?不听二爷的,你能走得了吗?” 说完,这位朱二爷辫着双手色迷迷地斜眼瞟向欧阳娜,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得意样。他的众手下马上便散开来将欧阳娜和她的师傅围了起来,并动手去砸那两担箱子。 见此情景,欧阳娜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已被*得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狠狠地将手中收拾的东西一扔,冲上去前去施展出武当拳,左一掌,右一拳,外加横腿一扫,当即就将三、四个无赖打倒在地。 其他几名无赖哪肯罢休,立即又围上前去帮忙。 到了这个时候,欧阳娜的师傅也不再忍让,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其他人,然后快速地使出近身搏击术,左右一开弓,又打倒了一批人。 一开始的时候,陈玉仙还在为这一老一少担心,后来见这些无赖占不了便宜,欧阳娜与她师傅又占了上峰,便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并为这两位勇敢的艺人鼓掌叫好,围观的群众也跟着鼓起掌来。 朱二爷眼见自己八、九名手下都奈何不了那一老一少,并且还有那么多围观的人为其吆喝支持,心下甚为恼火,但为避免惹众怒而引火烧身,他只得将手下招回,并灰溜溜地撤走。 这群无赖原本也是练过家子的人,今天在这一老一少面前却无还手之力,他们自己心里是最清楚不过,如若再打下去,肯定会有人受重伤,好在朱二爷及时发话了,他们才得已全身而退。 围观群众见那帮无赖全都被打跑后,均围上前向欧阳娜和她师傅鼓掌喝彩,欧阳娜和她师傅则向观众鞠躬致谢。 人群中有人叫道:“太精彩了,比刚才的表演还看得过瘾!” “这才叫功夫,我们也看得解气!” “今天总算是开眼界了!” “姑娘,打得好!这些流氓无赖早该教训教训了!” “是啊!姑娘,你太厉害了!” 各种赞美声频频传出,这让欧阳娜高兴得手足无措,也无法用语言回答,只能拱手回谢。 随着观众的渐渐散去,欧阳娜与师傅开始收拾东西。 李德龙见事态已平,便说道:“走,我们也回去,吃饭的时间就要到了。” 陈玉仙则说道:“这个姑娘武功不错,我想与她认识一下。” 说完,便自行走上前与正在收拾东西的欧阳娜打招呼,李德龙与两名护卫也只好跟上去。 “姑娘,欧阳娜是你的本名还是艺名?” 欧阳娜放下东西起身看了一眼身穿军装的陈玉仙,微笑着答道:“我就只有这一个名,没有什么艺名。请问,您是……” 陈玉仙面带笑容地“噢”了一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欣赏你的功夫,也佩服你的勇敢。刚才,我一直在现场观看你们的表演,特别是你出手整治那伙地痞流氓的举动,让我非常的钦佩!” “没什么,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让您见笑了!” 欧阳娜淡淡而答,并没有因夸奖而太过于高兴。 李德龙则走过去与那位老艺人打招呼:“老人家,你们爷儿俩的功夫实在了得。” 老艺人笑道:“原本只是为了防身健体,后为生活所迫,只能出来卖艺,以混口吃,没想到都这么艰难!” 老人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接着弯下腰整理木箱中的东西。 李德龙本想不再打扰老艺人,可转念一想,又向老艺人建议道:“老人家,刚才那一幕,我都看在眼里。那伙人虽然被你俩打跑了,但也不能不防他们来报复,毕竟他们是本地人,你们是外乡人,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老艺人又站起身仔细地打量李德龙和他后面两位年青人,知道眼前的都是善良正义之人,是为他好,故而,拱手致谢道:“多谢先生提醒,收拾好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李德龙点点头,然后转身叫上陈玉仙一起走了。 老艺人看着李德龙一行人的背影,总感觉他们不是一般人,但萍水相逢又不好问,只能把好人的印象留在心里。 且说,李德龙一行4人赶回联络处后,晚餐已准备就绪。于是,大家便一起共进晚餐,而逛街的所见所闻自然就成了众人边吃饭边谈论的话题。 晚餐过后,老孙头陪同李德龙一行去戏院看了一晚的戏,回到住处后,大家便赶紧漱洗休息。 次日上午,李德龙一行4人与老孙头告别后,便乘坐小轿车离开了南宁,计划直接赶往黎塘。 小车出城还不到5里地,方春强发现前面路边的玉米地里有一大帮人在打架,于是,他停下车,请求道:“总舵主,前面好像有状况,要不要继续前进。”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保财也汇报道:“乱糟糟的,是有好多人,难道是在抢玉米?” 方春强呛白道:“抢你的头。玉米还没成熟呢!” “先别吵,观察一下再说。” 总舵主李德龙一边发话一边将上身往前倾,欲看个仔细。陈玉仙也探头看,并“哪里哪里”地问。 李德龙用手指指着路边的那片玉米地,答道:“哝,就是右边那颗大树的对面嘛!” 看了一会儿,那伙人似乎不那么乱了,但却听到了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女人哭喊声。 李德龙一下便警觉起来,并说道:“糟糕!可能是有人在实施抢劫。” 李保财立即问:“怎么办?要不要上去营救?” 李德龙分析道:“没有听到枪声,说明这伙人手上没有枪。” 接着,便下令:“大家把枪都准备好,到时见机行事。老方,把车开上去。” “是。” 方春强立即启动车子,并加速前行。其他人都掏出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并打开了保险,之后便高度警惕地紧盯前面。 ------------ 第053章 解救欧阳 随着油门的加大,小车离那些人已越来越近。李保财渐渐地看清了那些人的穿着,转头汇报道:“不好!总舵主,我看那伙人穿的是灰白色练功服,很可能是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朱二爷的人。” 李德龙答道:“我也看清楚了,果然是这帮人。” “师傅……师傅……” 一个女人喊叫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接着,又听到“你们这帮畜牲,不得好死,会遭天打雷劈的!” 然后就是“我让你骂!最骂就扒了你衣服!”的男人的威胁声也传了过来。 陈玉仙指着前面惊叫道:“看看,那颗树上绑了一个身穿深红色衣服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女的。” 李保财立即反应过来,并非常焦急地说道:“糟了,肯定是昨天见过的那个欧阳娜!” 陈玉仙一听,也立即紧张起来,她一边盯着前面看,一边向李德龙要求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她救下来!” 随着小车的临近,那伙人也警惕起来,一个个都把异样的目光集中到小车上,而欧阳娜则趁机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 有人赶快上前用什么东西塞进她的嘴,好不让她出声,而四、五个则靠在一起挡在她的前面,意图很明显,就是想遮挡住被绑的人,以防小车经过时被人看见。 眼看再开40来米小车就要从那伙人身边经过,方春强忙请示:“总舵主,到了那里是停车还是冲过去?” 李德龙已看清那伙人确实没有枪,手上只不过是一根短棍,便放心地说道:“车过去后再停,然后马上下车,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方春强得令,便稍微减速前进。 李保财负责盯紧前边,李德龙观察右边,陈玉仙则观察左面,这样能对现场的非常状况有数。 那伙人见小车开来,都闪到两边为车让路,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但他们一个个都高度警惕,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车看,似乎是以防车上的人下来管闲事。 小车还没有到那颗大树旁,李保财已隐约地看到那些人身后被绑在树上的人在挣扎,嘴里还“喔喔”地出不了喊叫声。 就这样,小车慢慢经过那伙人的身边时,双方都绷紧了神经,直至小车通过后,那伙人才松懈下来。可是,那伙人没料到小车离他们十来米远的地方敢停下来,还从车上突然跳出3男1女,手里都拿着手枪,并一步步*近他们。 那伙人中有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其中的那位女军官,故而与旁边的人嘀咕了几句,所有人便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短棍,并做好了随时扑上前去的准备。 李保财和方春强走在前面,李德龙和陈玉仙走在后面,他们手里握的手枪让这伙人吓得胆战心惊。 但凡有武功的人都很傲,也很自信。李保财见那些人手里只有短棍时,便将手枪放进内衣袋里,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方春强与李保财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也收起了手中枪。 李保财目中无人地上前挑战道:“你们这帮鸟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今天被老子碰上了,算你们倒霉!来来来,有本事上来跟我两人打!” 李保财摆出的气势,一下便将这伙人震住,他们之间相互看看,都没人敢上前一试。 方春强笑道:“怎么,你们不是练过家子的吗?都怕啦?真是一群胆小鬼!” 朱二爷的手下见这两人如此傲慢,心里早窝了火,再加上方春强的讽刺,更想上前去教训。既然对方把枪都收起来了,那还怕什么?于是,有人一挥手,众人便持短棍围上前去,妄图以多胜少。 但他们哪里是李德龙和方春强的对手,每个上前的人都被他俩一招便打倒在地,根本近不了他俩的身。按理说,一个人要挑战10余名手持短棍的人是够呛的,可是对于李保财和方春强来说,则是小菜一碟,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所以,没过多久,除了大树边还站着4人外,其他人全都趟在了地上,并痛得“啊哟啊哟”地乱叫,没人敢再拾地上的木棍还手。 陈玉仙见两护卫三两下便制服了这些人,便走到那颗大树下,咄咄*人地举枪对准另外站着的4人,下令道:“把棍子扔下,都到那边蹲去!” 这4人愣在那儿不动,既没扔掉手中的棍子,也没人走开。陈玉仙火冒三丈地朝天开了一枪,同时大声喝道:“都听见没有?想找死吗?” 4个家伙见她动了真格,都不得不相继扔下短棍,并极不情愿地走出来,到路上蹲下。 这4人一走开,被绑在树杆上的女人便呈现在眼前。陈玉仙上前仔细一看,被绑的人果然是欧阳娜,于是便急急地拿掉塞在她嘴里的布带,然后为其解开绳索。李德龙、李保财和方春强则分散开来,持枪看着或趟或蹲在地上的人。 欧阳娜看到了陈玉仙就犹如见到了救星,等绳索一解开,她立即跪下拜道:“多谢大姐救命之恩!” 陈玉仙将她扶起,说道:“欧阳娜,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我之间很有缘分!起来说话,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为何被绑在这里?” 欧阳娜见恩人问起,双眼立即涌出泪水,并哭诉道:“昨天傍晚,我和师傅打退朱二爷后,便避到郊外住了一宿。今天一早,我们本打算离开南宁前往柳州,没想到走到这里便遭到了朱二爷这帮人的报复暗算。他们以多欺少,暗中袭击,我和师傅只好仓促应战。打斗中,师傅为掩护我逃跑,便舍命与之激战。后来,师傅被他们扔出的石灰弄瞎了双眼,头部又被他们的棍棒击伤。战到最后,师傅以剑护我,并拼死杀出包围圈,还将朱二爷刺死,而师傅自己也被乱棍打死。” 我好不容易地从玉米地里逃出来,不慎又被他们撒出的网罩住动弹不得,后来便被绑在了这颗大树上。” “要不是遇到你们前来解救,恐怕,我也难以苟活下来。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说完,欧阳娜又再次跪下拜谢。 陈玉仙又将她扶起,说道:“姑娘,不用多礼!昨天你表演时我认识了你,今天路过此地又救下你,看来,此仍天意!还是谢谢我们老板吧!” 欧阳娜顺着陈玉仙所指的人,便立即上前拜谢。 李德龙扶起她,问道:“你师傅是被谁打死的?你去认一认,把他指出来。” 有恩人的撑腰,这更增加了欧阳娜十足的底气,她怀着异常仇恨的心情,誓要为死去的师傅讨回公道。 ------------ 第054章 喜得护卫 欧阳娜走过去,一个一个的辨认令她仇恨之人,而那些心虚的家伙则把脸藏来躲去,深怕被认出后遭算账。 欧阳娜愤怒起来便朝那些躲避之人扇了几个耳光,其余人只好老实配合。 认过一遍后,欧阳娜拎出了3个罪恶极大的帮凶,用手指着告诉陈玉仙道:“这个是撒石灰的凶手,就是他弄瞎我师傅的。要不是他,我师傅也不至于被打死。” “这两个是用棍子从背后袭击我师傅脑袋的凶手,要不是他们,我师傅也至于失去自卫能力,直至被乱棍活活打死。” 说完,带着哭腔的欧阳娜义愤填膺地上前扇了这几人的耳光,还狠狠地踹了他们几脚。 这些被打的人深怕被偿命,便求饶道:“姑娘,饶命!二爷吩咐的事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还望姑娘开恩,姑娘开恩!” “是啊,求姑娘饶过我们!” “都是朱二爷指使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欧阳娜见这些人还在推卸责任,一怒之下便转身来到陈玉仙身边,冷不防地抢过手枪,举枪就瞄向这些罪人。 李德龙连忙上前阻止,可是已晚了。 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响,跪着的那3个人相继栽倒在地上,鲜血立即从他们身上涌出来。 欧阳娜傻呆在那里,其他人见状,都连忙跪拜在地上,不敢抬头,嘴里则拼命叫饶命。 李德龙上前卸了欧阳娜手中的枪,递还给陈玉仙,然后安慰欧阳娜道:“姑娘,你心中有仇恨,我们理解。本来应该惩办的是首恶之人,这些人也不过是打手而已。既然朱二爷与你师傅都死了,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算了,不说了,这3人毙了就毙了吧,反正也是死有余辜。” 看着那些吓得要命的人都是些软骨头,李保财就觉得好笑,他挥舞着手枪大声问道:“我问你们,朱二爷在哪里?” 有人抬头答道:“躺在玉米地里,是那位姑娘的师傅用剑杀死的。” 李德龙评道:“杀得好!作恶之人本来就是不得好死!” 言毕,李德龙交待李保财和方春强道:“你们二人留于此看着这些人,我到现场去看看欧阳娜的师傅和那个朱二爷。” 到此时,欧阳娜才想起师傅的遗体留在玉米地里还来不及收殓,故此,她擦了一把眼泪也跟了过去。 陈玉仙怕见死人,可是留在这儿的死人更多,还不如跟着李德龙一起去看欧阳娜的师傅更有人情味。 四、五分钟后,陈玉仙与欧阳娜回到公路给李保财传话,让李保财押4个人过去,分别将欧阳娜的师傅和那个朱二爷抬到公路上。 李保财遵命,立即按李德龙的指示去办。 老艺人和朱二爷的尸体都被抬到公路上后,李德龙将那伙人集中在一处训了一顿,希望他们改过自新,多做善事,然后便放了他们。 这些人见李德龙为人宽厚,能饶恕他们,均磕头谢恩,然后便抬着4具尸体快快地离开此地。 等那些人走远后,李德龙让李保财和方春强去寻找了一块好坟地,将老艺人给安葬了。 欧阳娜跪在师傅的坟前哭得很伤心,哭得眼睛都红肿了。陈玉仙受她的感染,心里也不好受,并为之默默地掉泪。经李德龙再三劝导,欧阳娜总算是停止了哭泣,但依然跪着不起。 老艺人安葬了,李德龙一行4人也该继续赶路了,可是留下欧阳娜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陈玉仙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欧阳娜,觉得这个姑娘既懂事又可怜,于是,产生了收留她的念头。她拉了一把李德龙,走到旁边,轻声地说道:“欧阳娜刚失去亲人,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举目无亲的,好可怜啊!” 李德龙点点头,说道:“我看你挺喜欢她的。这姑娘身手不错,若把她收留在身边,正好可以给你当护卫,你看如何?” 陈玉仙马上露出笑容,回话道:“你也这么想?我正等你这句话哩!” 说完,陈玉仙便上前对欧阳娜说道:“姑娘,我们就要走了,留下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想把你收留在身边,你可愿意?” 欧阳娜立即站起,并转身拉着陈玉仙的手,当面跪下应承道:“大姐,我非常愿意!我怕你不要我,所以不敢开口。” 陈玉仙将她扶起来,高兴地说道:“这就对了!我身边正缺少你这样的人。” 说完,又对欧阳娜说道:“来,给你师傅再鞠个躬,若他地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欧阳娜遵从建议,并转身到师傅的坟墓前深深地鞠躬,然后便流着眼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小轿车上多坐了一个人虽然显得有点挤,但大家都没有怨言,毕竟,梅花会总舵又增加了一位能干的成员。当然,眼下还不是告诉欧阳娜组织秘密的时候,但早晚,她都会成为陈玉仙的忠诚护卫。 欧阳娜从未坐过这样的小车,也不知道车上的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仅凭她看到的每人都有手枪,还有两位比自己武功强得多的人跟着,就知道她的主人是有地位的人,也一定是干正经工作的人。 李德龙从她渴望的眼神里看出,她很想知道自己和夫人是干什么工作,车要开往哪里,只不过她是想问而不敢问罢了。 陈玉仙见欧阳娜坐小车既有新鲜感,又显得有点紧张,便细声细语地问道:“欧阳娜,以前没坐过小车吧?” 欧阳娜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答道:“大姐,别说小车我没坐过,就连大车都没坐过。” “家里是否还有什么亲人,能告诉大姐吗?” “不记得了。听师傅说,3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就把我送给师傅学艺,说让我能有口饭吃,否则会跟着饿死。十几年来,我只知道仅有师傅一个亲人,我既把他当师傅,也把他当成父亲。 陈玉仙说道:“看得出来,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不过,从苦海中长大的女孩更懂得生活,也更有社会阅历,当然,也更有正义感。” 欧阳娜从陈玉仙大姐穿的军装和谈吐中判断,她是正道之人,故而冒昧地问道:“大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能问问你们是做什么事吗?” 陈玉仙看着天真的欧阳娜,笑了笑,欧阳娜马上改口道:“真不好意思!大姐,我,我问得有点那个,如果不该问,那就当我没问过,好吗?” ------------ 第055章 初到军营 陈玉仙又笑笑,并侧头看了一眼李德龙。李德龙明白,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意思是问要不要告诉欧阳娜真实情况。 于是,李德龙便开口说道:“没关系!欧阳娜,你既已跟了特派员,那我们的工作和身份自然要让你知道嘛。” “特派员?二姐是特派员?那特派员是什么官?” 车上的人听了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欧阳娜又不好意思道:“是不是我说错了?” 陈玉仙笑着接话道:“没错。你问的特派员是什么官,这还真不好回答。不过呢,我告诉你我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你慢慢就明白了。” 李保财忍不住先行说道:“我来告诉你,坐在你旁边的,一位是我们的李将军,一位是将军的夫人。夫人现在是司令部派到独立营的特派员,是管营长的。我们现在就是送夫人去黎塘的独立营赴任。到了那里,你就是特派员的贴身警卫了。” 欧阳娜张大嘴巴,受宠若惊地说道:“没想到,我的恩人是这么大的官,这下,我可有靠山了!看谁还敢欺负我!” 说完,欧阳娜便得意地笑了起来,总算是从此前痛失师傅的悲痛之中暂时解脱出来。 接着,欧阳娜又问:“那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呢?” 李保财答道:“我叫李保财,这个开车的叫方春强,我们都是将军的护卫。” 陈玉仙进一步介绍道:“你别小看了他俩,我估计,他俩的功夫在你之上,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们还可以切磋切磋。” 欧阳娜谦虚地评道:“刚才打那些流氓无赖时,我就看出来了。他俩的武功比我好多了,我那是花拳秀腿,只是用以表演过过场而已。” 李保财听得欧阳娜的夸奖很是得意,没想到李德龙却说道:“我看也不尽然。常言说,尺有长短,学术有专长,实际上武功也一样,各有各的强弱。所以,保财你也别太得意了,欧阳娜的年纪比你小,练武的年限没你长,武功比你弱一点是自然的,对吧?” 李保财表态道:“是这样。今后相互切磋,就更能取长补短,共同提高。” 这一席话听得欧阳娜心里美滋滋的,她觉得李将军说话很有道理,就是让人佩服。 由于路况不好,弯路又多,方春强只管集中精力开好他的车,并没有心思参与谈论。 车在向前挺进,车上的人坐车坐累了,也就不再吱声,渐渐地,大多数人都闭上眼睛睡着了,唯有驾驶的方春强安安静静履行他的职责,不敢有丝毫懈怠。 数小时后,小车来到了黎塘的独立营营部驻扎地门口,两名站岗的卫兵举手示意小车停下检查。 方春强停下车,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转头提醒道:“诸位醒醒,独立营到了!” 众人睁开惺忪的眼,车里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方春强主动下车前去接洽,并让卫兵给营部通电话。 趁这个时间空档,陈玉仙下车整了一下军容,并边走边察看部队驻地门口的警卫情况及周边的环境状况。欧阳娜觉得自己是她的贴身警卫,也随后跟上去开始履行警卫的职责。李保财见李德龙没有下车,他也留在车里等候。 站岗的卫兵见走上前的女军官是团级军衔,比自己的营长还大,连忙立正,并向她敬了一个军礼。 这时,与营部通电话的卫兵放下话筒后,立即小跑到陈玉仙面前敬礼,并报告道:“报告特派员,我们营长有请!” 陈玉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好,知道了。值勤去吧!” “是!” 这名卫兵又转身小跑返回值勤哨位。 陈玉仙挥了一下手道:“走,大家上车。” 方春强和欧阳娜便跟着回到车上。 小车刚开动,李德龙便微笑着问陈玉仙:“这就里你的地盘,第一感觉如何?” 陈玉仙满意地答道:“还不错,环境挺美的。” 欧阳娜问道:“大姐,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住下啦?” 陈玉仙笑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李德龙皱了一下眉头,心想,欧阳娜这样“大姐大姐”地称呼陈玉仙多有不妥,但毕竟刚收留她,部队的规矩还不懂,看来得提醒她改改口,才能做到内外有别。于是,李德龙开口说道:“欧阳娜,我觉得你对夫人的称呼应改一改了。是这样,这里毕竟是部队,是很严肃的地方,为表示尊敬,是不能随便称呼‘大姐’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改口称夫人‘特派员’,只有没第三人的情况下,你才可以与夫人姐妹相称,要内外有别,明白了吗?” 欧阳娜眼睛一愣一愣地听着,到最后点了点头,应道:“明白了!我曾听我师傅说过,就是儿子在他老子的部队里当兵,凡在部队里见了他老子都得喊‘长官’,不能叫‘爸爸’,是吧?” 李德龙赞道:“对,就是这个规矩。看来欧阳娜蛮灵光的,一点就通嘛!” 欧阳娜见自己对上级称呼的理解受到了李将军的表扬,心里非常高兴,并满面绯红地露出笑容。 小车进入驻地后,每到一个叉路口,均有一名士兵拿着一面小彩旗专门为车指引方向。故此,方春强便很顺利地将小车开到一座营房的门口。” 车刚停稳,两名士兵主动前来开车门,恭候在营房门口的两位营部领导则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李将军,欢迎欢迎!” “特派员,欢迎欢迎!” 李德龙和陈玉仙下车后,独立营的营长和副营长便分别上前敬礼、握手、问候。 李德龙笑容可掬地指着两位营部领导,猜问道:“看来,你是高如根营长?” “对,我就是高如根,将军好眼力!” “那你就是梁副营长喽?” “对对对,我是梁向东,谢谢将军!” 众人开心地哈哈哈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李德龙侧身将旁边的二夫人陈玉仙向两位营部领导作介绍:“这位是我的夫人,名叫陈玉仙,是李宗仁将军特地派到你们独立营的少校特派员。此前,她曾留洋国外,是某大学的高材生,通晓6国语言,回国后在孙大帅身边任外事翻译处主任兼任我的少校秘书,来独立营赴任前,为孙大帅所属某部情报处的副处长。今后,你们将一同共事,望你们精诚团结,共同把部队建设好!” 两位营长听了李将军的介绍,对这位少校军衔的女特派员有了敬佩感,并鼓起掌来表示诚挚欢迎。 陈玉仙只是笑笑,并接话道:“二位营长,我初来乍到,对独立营的情况还不熟悉,今后,部队上的工作还望二位多多协助!” 高营长是个非常爽快的人,他谦虚地答道:“哪里哪里,陈特派员亲临,独立营是蓬荜生辉,今后还要仰仗特派员多多指教才是!” 众人又笑了起来。 “好,有话里面说,将军,特派员,里边请!” 梁副营长见是时候了,故做了一个邀请手势,将长官迎进门。 ------------ 第056章 阐明真情 中午,两位营长设宴为陈玉仙特派员的上任接风洗尘,同时也是款待李德龙将军的亲临指导。 下午,独立营在会议室里举行见面会,连级以上军官全部到齐。当李德龙与陈玉仙一同走进会议室时,全体人员立即起立,并热烈鼓掌欢迎。 高营长将李德龙将军和陈玉仙特派员迎入首位后,众军官才一一就坐,并摒息聆听。 见面会由高如根营长亲自主持。当他将李德龙将军介绍给大家时,这让所有营级以下军官都感到非常意外和惊喜。 说意外的是,早年就听说过李将军的传奇故事,但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此刻,这位赫赫威名的李将军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意外?说惊喜的是,这么一位威望如此之高的将军,竟然会亲临小小的独立营,这让所有低级军官都感到受宠若惊,故而有了这般的惊喜。但意外归意外,惊喜归惊喜,军官们都把此种心情藏在心底里,一双双激动的眼睛依然全神贯注地看着李德龙将军。 接下来,高营长宣读了司令部的一份电令,并将陈玉仙特派员介绍给大家认识。 听完介绍,众军官的心情又是一阵的激动。没想到这位美丽绝伦的年青女特派员竟有如此这般的非凡经历,连高层人物都这么重用她,难怪会成为李将军的夫人。可是,他们想不通的是,这样既美丽漂亮又有非常才干的人物,怎么会甘心来小小的独立营任特派员呢?当然,这只是这些军官们在各自的心里嘀咕,在会场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然不敢随便说出来。 主要人物介绍完毕后,高营长请李德龙将军给大家训话。 李德龙也用不着客气,因为,这个独立营原本就是自己梅花会组织出钱供养,并委托李宗仁将军管理的,所以,他今天就打算把话挑明,让这些军官了解真情,以便将来为自己的组织服务。 李德龙一开场就直接说道:“诸位,你们高营长让我给大家训话,我想,我既然来了,自然有话要说。不过呢,我不是来训话,而是来告诉大家独立营创建的目的和它的奋斗宗旨。这个,你们以前并不知道,我也没让李宗仁将军告诉你们。也许,你们大多数人都认为,当兵嘛,就是打仗,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养家糊口,是吧?” 与会的军官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并赞成地点点头。 李德龙又问道:“还有一点。你们所有人都认为独立营是归属于司令部指挥,是李宗仁将军的部队,是吧?” 众军官又点点头,但不知道李将军想说什么,好像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人当即议论道:“没错啊?我们独立营的建制就是归属桂系,一直都是司令部直接指挥的。” “对啊。” “是这样。” 有人一起附和道。 明明是桂系部队啊?难道其中还另有说法?高营长和梁副营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搞懵懂了,但他俩都没说话,并很感兴趣地想听李将军继续讲下去。 会场安静下来后,李德龙又继续说道:“看来,你们的李宗仁将军够朋友,没有把真情透露给你们,连高营长都认为独立营是归属桂系,是吧?” 高如根营长向李德龙点点头,承认是这样。 接着,李德龙开始道出实情,他郑重地说道:“诸位,此前大家都这么认为,这没错。但现在我把真情告诉你们,大家就得转转脑筋了! 真实情况是这样:独立营是我委托李宗仁将军创建并管理的,番号也是用桂系部队的,但独立营的所有给养都是由我来负责。当然,不仅仅是独立营,就连李宗仁将军的整个队伍,都离不开我的资助。因此,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为什么叫独立营?那就是独立于桂系队伍之外的部队,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一直都在我手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些年来,李宗仁将军的部队经常在打仗,而唯有独立营养尊处优,不用上前线。这一下,明白了吗?” 会场上立即沸腾起来,众军官均露出了笑脸,并窃窃私语起来。 高营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些年来部队的各种待遇比李宗仁的其他部队都好,平时只叫我们抓好训练,打仗时却不用我们出战。这天大的好事怎么会砸在我们独立营身上,原来部队是归李将军亲自指挥,怪不得桂系从不将我们调离。” 梁向东副营长对部队的养尊处优深有体会,他觉得独立营也该为李德龙将军出点力了,故主动表态道:“李将军,我们独立营领受您的恩惠多年,现在应该是回报的时候了!要我们怎么做,您就下任务吧,我们坚决执行!” “对,将军,下任务吧!” “下任务吧!” 众军官纷纷起立,并一致发出请求。 李德龙赞赏地点点头,然后摆摆手让大家坐下。 待众军官都安定下来后,李德龙又说道:“诸位,大家先听我把话说完。你们急于想报恩的心情我理解,但想报恩也不是报我个人的恩,而应该是报我们全体中华儿女之恩。刚才,我把创建独立营的目的告诉了大家,现在,我要把我们独立营的任务也告诉大家。说起来就一句话:那就是为‘复兴伟大中华、促进人类文明’之宏伟大业服务。 这句话听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很艰巨。它是一项长期性的任务,不是短期内就能完成的。大家记住,这不是一般的任务,它比争地盘打仗更为重要,可以说比军阀之间的争斗要重要上百倍,甚至上万百。所以,大家不要急,工作一步一步来,今后要执行的任务有的是,必要的时候还要上前线打仗。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明。从今天开始,独立营完全归我领导,不再接受李宗仁桂系部队的日常任务,这个事,我已与李宗仁将军说好。当然,为了保密起见,对外,名义上仍旧挂靠桂系,对内在坐的各级长官清楚即可。 陈特派员是我的夫人,大家都知道了。今天,她是作为特派员的身份来独立营赴任,实际上,就是代表我来带这支队伍。诸位不要有情绪,一定要有大局意识,真诚协作,好好配合特派员工作,并绝对服从她指挥,不然的话,将一律清除出队伍。 关于独立营各级军官的任职问题。除了新增加陈玉仙为特派员之外,原独立营各级军官的职位暂时不变。为长远打算,当前先整训好队伍,再考虑部队的扩编。条件成熟后,独立营将扩编为独立团,以后还会发展到独立师,届时,你们每个人都会升官,还能加饷。诸位好好干,我李德龙决不会亏待你们的!” “好,太好了!” 众军官高兴得如当新郎兼过年似地欢呼起来,然后便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 第057章 较量较量 接下来,主持人请新上任的陈特派员训话。 陈玉仙觉得自己刚上任,对独立营的各级军官尚不了解,故此,她不打算长篇大论,而是走走程序,说几句而已。她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各位弟兄,我初来乍到,今天只是想与大家见见面,相互认识认识,以后对独立营的情况熟悉了,有的是时间与大家交流。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所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工作上的事,还请各位多多支持!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众军官又热烈地鼓起掌来。 独立营的营级一下军官都是些年轻人,当了解到这位女特派员的非凡经历后,打心里已佩服得很,最加上她如此的年轻貌美,多看上几眼都是一种享受,即便是她工作上能力一般,他们都会礼让三分,并予以全力支持。故此,这鼓掌里面更多的还是受美女魅力的影响。 会议室里在开见面会,站在会议室门口外等候的那些警卫员也没有闲着。 汇集在这里的有正副营长的警卫员,有3位连长的警卫员,还有李保财、方春强和欧阳娜,再加两名后勤服务人员,在场的总计有10个人。 因闲着无事,又见李保财、方春强和欧阳娜3人面生,几名警卫员便凑到一处,叽叽咕咕地打听起3个生人来。 正副营长的警卫员虽知道这3人是陪同李将军和特派员来的,但并不知他们的真正身份,当然,从年龄上也能大致猜出,这3人应该是充当警卫的角色。因此,这两个营级警卫员有意摇摇头说不清楚,并唆使那些连级警卫去问问。 对于这些警卫员来讲,他们再感兴趣的还是那位穿着普通老百姓服装的小姑娘。于是,有位连级警卫员自认为资格老,便自告奋勇地上前打招呼:“喂,小姑娘,这里是军营,老百姓是不好呆在这里的。” 欧阳娜也不甘示弱,她还嘴道:“你才多大,不也是个小屁孩?凭什么你可以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 “哟哟哟,还真是个辣妹!” 这个警卫员一上去就碰了一个钉子,引发得众警卫都大笑起来。 他原本认为没有自己摆不平的事,故此,他想挽回面子,便又质问欧阳娜道:“告诉你,我是连长的警卫员,这里是军事要地,我们可以在这里,你个老百姓就不行,还是快走吧!” 欧阳娜笑道:“什么军事要地?你能呆我也能呆,你是连长的警卫员,我还是特派员的警卫员呢!” “哟嗬,真是越说越没谱喽!看到了没,我有装备,你有吗?还特派员的警卫员呢!” 这个警卫员边说边炫耀起自己身上背的手枪,并取笑起她来。 欧阳娜瞄了一眼警卫员身上背的枪,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有什么稀罕的,想要还不容易吗?我看哪,背在你身上也只是个摆设,我还用不着呢!有本事来跟我打一架?” “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小女孩都这么犟,我还真奈何不了你啦?好,我就教训教训你,被打疼了可别怨我下手重啊?” 一个小女孩的挑战都敢不接,还算是堂堂的男子汉吗?这个警卫员已被*上了梯子下不来,如不摆平她岂不让旁人笑话,因此,他不得不接受挑战,但又怕出手重而伤了她,故此先作此声明。 然而,欧阳娜看着他卸下身上的装备并摆好了打架的姿势后,却笑着摇摇头。 这个警卫员以为她服软了,便收了架势,笑道:“怎么,怕啦,不敢来啦?早知道就不要嘴硬嘛!” 欧阳娜还是嘻嘻地笑,并增加条件道:“不是怕你,而是觉得跟你一个打没意思。要不这么着,你们两个也过来,一起上,这样才打得过瘾。” 欧阳娜用手指着旁边那两个幸灾乐祸的连级警卫员,要他两人也一起参与。 那两人见把自己也扯进去,便一个劲地摇头,其中一人说道:“小姑娘,我劝你不要不知自量,连他都不敢打,还让我们俩都一起上,你是不是吓昏了头啦?” 说完,众人又都大笑起来。 穿着便衣的李保财和方春强只是微笑着在一旁看,既不插话,也不表露自己的功夫。但他俩看过欧阳娜的功底,知道这3人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也想看看独立营的连级警卫员有多大能耐。 欧阳娜见那两人不好意思参与,便采用了激将法,于是说道:“不一起上也可以。不过,你们要磕头认输,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两人听了火冒三丈,本以为是为她着想,是给她面子,没想到她非但不领情,反而要自讨没趣。既如此,他们也不管了,准备三两下制服她再说。 两位营级警卫员也不阻止,诚心想看热闹,于是,3位小伙子便跃跃欲试,打算抓住她,将她摔倒在地便收手。 李保财与方春强相视一笑,知道这3名小伙子太轻敌了,必定会输得无地自容。 正当3人摆好架势,准备一拥而上之时,会议室里的人已开完会走出来,正好看见了这一阵势,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高营长显得很焦急,他正想喊出“住手”之际,陈玉仙特派员制止了他,说看看再说,不必为欧阳娜担心。于是,会议室里的军官都来到了门口,饶有兴致地观看3位小伙子与1位姑娘比武。 只见欧阳娜不慌不忙地盯着3人,并慢慢走着太极步,然后看准最先冲上前的人,一个右脚抢上一步伴了他的脚,同时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右手侧身往后一带,以借力的方式,重重地将他摔倒在地。 众人见了都为她鼓起掌来。 与此同时,第2人又攻了上来,而欧阳娜呢则侧身一躲,让他扑了个空,然后左手臂一个反击,将此人推得向前踉跄了数步。 第3人不甘心,想从背后袭击她,没想到欧阳娜的上半身来了一个往前倾,同时右脚往后踢出,便正中袭击者的胸部。 欧阳娜不凡的身手让军官们赞赏不已,并鼓掌以示鼓励。3名警卫员见长官们都出来观看,便不好意思地停下手,不敢再继续。 高营长见状,便笑着大声喊道:“别停下来,继续比,让大家都开开眼。” ------------ 第058章 长长见识 3位连长已看出这姑娘武功了得,再这样比下去的话,丢的不是警卫员的脸而是自己当连长的脸,故一个个都上前劝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别伤了身体。” “我们还有事要办,以后有机会你们再切磋。” “还愣住干什么?走啦!” 在场的人都知道3位连长的用意,故此,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3个警卫员都见识了小姑娘的厉害,已有了心虚感,此刻见自己的连长发话了,便有了台阶可下,故此,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连长的身边。看得出来,他们回去之后,免不了还要挨连长的一顿骂。 欧阳娜见那么多人为她喝彩,心里便乐开了花,并一蹦一跳地回到陈玉仙身边。 陈玉仙带着半赞赏半责怪的语气笑道:“你个鬼丫头,刚来就呈能,也不怕人笑话。” 欧阳娜还是得意地笑笑。 有位连长想知道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便上前问道:“特派员,这位姑娘是……” “噢,忘介绍了。她叫欧阳娜,是我的警卫员。真不好意思,她刚来部队,什么规矩都不懂,还请诸位连长多多包涵!” 高营长看得出来,这些连长心里不舒服,便上前打圆场道:“噢,没事没事,时间久了,以后慢慢就懂了。” 这位问话的连长对欧阳娜夸道:“原来是特派员的警卫员,怪不得比我们连长的警卫员都厉害。欧阳娜,看你样子还真像绿林好汉中的女中豪杰!” “谢谢连长夸奖!” 欧阳娜是走四方的人,及时还礼还是懂的。 “不过,我的功夫还不算好,那两位大哥比我厉害多了。”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所指的是李将军身边的两位年轻人,而他俩也朝着那些不认识的人笑笑。 陈玉仙见欧阳娜提起,便为这些连级军官引见道:“对,还有两位没向你们介绍。这位是李保财,那位是方春强。” 点到名时,李保财和方春强均先后点头向大家行礼。 陈玉仙又接着介绍道:“他们是李将军身边的警卫员,都是当兵出身的。” 李德龙借此说道:“他俩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过几天整训部队时再让士兵们见识见识,这对于促进练兵有很大帮助。” 高营长由衷地评道:“正所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李将军和陈特派员能有此等高手护卫,我等也就放宽心了!” “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众军官各自返回后,高营长和梁副营长亲自将李德龙将军一行人安顿好,这才放心地回办公室。 两天后,独立营各连已将会议精神传达到位,而营部的整训方案也已讨论确定,接下来便开始付诸实施。 在练兵场上,3个连均已集结到位,整训大会即将正式开始。 主持人梁向东副营长上台讲道:“弟兄们,整训大会开始前,我们先来一个比武节目热热身。现在,每个连都选派出9名格斗能手,然后再选派出3名射击能手,都排到自己队伍的前面来。别磨蹭,速度要快!” 各连立即行动起来,不一会,从各班挑选出来的人便站到了自己连队的最前面,并分列为两行。 独立营的士兵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整训形式,并不知道如何进行比武,但都猜测是在连与连之间进行,所以,私底下便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兴奋地等待好戏的开场。 人选都到位后,梁副营长挥手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下面请李保财上台挑战,大家欢迎!” 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士兵们都议论起来:“这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啊?” “别吵别吵,看看怎么个比法。” 梁副营长又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接着便宣布道:“今天的比武是1对9,由李保财1个人挑战9名格斗能手。” “什么,1比9?太夸张了吧?” 不要说各连被挑选上来的代表摇摇头不服气,就连所有士兵都不相信李保财有这等本事。6位正副连长心里也直打鼓,不知道李保财是否真的很厉害,但也只能等比过之后才好说。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之时,梁副营长又特此说道:“但是有个要求,那就是双方都要把真本领发挥出来,点到为止。下面请一连的9名代表先上台比武,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中,一连的9名格斗能手开始登台,他们跃跃欲试,恨不得一把就将吹牛皮的李保财撂倒,看他还敢不敢不知量力。 比武又方都准备好后,梁副营长发出了“开始”的口令。 于是,一连的9名格斗能手便一涌而前,意欲将李保财困在里面动不了手脚,好趁机制服他。 可是,这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只见李保财往前跑了两步,一个助力便腾空跃起,在翻身的同时,他的双手抓住了对面扑过来的人的肩膀,再用劲一推,便跳出包围圈,并下地站稳了脚跟。而被他推了一把的人侧快速向前冲去,正好被四周冲上来的其他人按在里面动弹不得,还被一阵的拳打脚踢。 “别打,是我,是我!” 那个被围打的人连忙叫喊,引发得台下的观众都哄堂大笑起来。 9人立即散开来转身一看,见李保财已跳到他们身后发笑。 大家又准备冲上前去拿他,而此时的李保财已不再躲避,反而迎上去以各个击破的方式,手脚快速并用,一招便撂倒一人。 连续3人都倒地不起后,其他人连忙缩身往后退,不敢再轻易靠近李保财。李保财则不让他们有喘息之机,他越打越勇,没有再后退。 有的用重拳打他,他便捏住对方的拳头,往后一拉卸了拳力,然后反手一扭再加左腿一扫,便让其摔倒在地;有的用脚踢来,李保财便侧身一让,同时在他踢出的脚还未落地前及时地还他一脚,那人站不稳,又朝天倒下;有3人同时从3个方向攻来,李保财便将身子一蹲扫出一个地蹚腿,3人下盘不稳,均摔倒在地;还未等地上的人爬起来,李保财又将最后两个退缩的人,一招一个拌倒在地。 李保财出手很快,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里,就将9名参加格斗比武的代表全部撂倒,这让台下的人都“喔哟喔哟”地赞赏起来,并给以了雷鸣般的掌声。 到了此时,军官们才真正意识到李保财的厉害,相信他功夫绝对是一流的好手。 这么快,就这么结束了。梁副营长兴犹未尽地上前宣布道:“第一场比武表演李保财胜!” 观众又是给以热烈祝贺的掌声。 ------------ 第059章 整训立威 接下来是第二场表演,梁副营长请2连的9名格斗能手上台与方春强比试。 我想大家都猜得出,看了第一场后,众人都认为方春强既然敢于挑战,肯定也与刚才的李保财那样有实力。 结果,真的如此,1连的惨败已影响到了2连的情绪,9名格斗代表一开始就丧失了自信心,因此,在不到4分钟的时间里,2连代表又以惨败而告终。 轮到第3场是由欧阳娜挑战3连的9名格斗能手。这一下,台下更是热闹了,而3连的9名格斗代表则羞得满面通红。 多不好意思,9个男子汉如果连1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今后这3连的脸还往哪儿搁?3连的正副连长见过欧阳娜的手段,知道自己连也是输定了的。他俩都在心时想,输在男的手上还好说,输在小姑娘的手上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1连和2连都比过了,剩下这1场总不能一开始就认输吧?也罢,比就比,输就输吧,今天杀杀这些部下的傲气,也有助于日后激发他们的练兵决心。况且,要是评论起来,3个连都是输,若是与其他连换一换,结果也改变不了,正所谓是“满天星似的麻子莫笑电灯泡似的秃子”,道理是一个样的。 随着阵阵掌声的响起,3连的9名比武代表开始与欧阳娜进行对抗。这一场与前两场都不同,3连的9名代表面对的是1位年青姑娘,他们出手时有点畏首畏尾,都不敢碰及姑娘的胸部,但又不甘心被打败,所以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欧阳娜主动发起攻势。 她以武当拳开路,并结合了多种掌法连续攻击,再加上厉害的腿功,不一会便占了绝对上峰。打到最后,除1人拱手认输外,其他8人都被打倒在地。他们知道,既然是自己技不如人,再次爬起来时也不好意思再上去打。故此,这一场很快便告结束。 欧阳娜的武功既潇洒又深具实战性,令台下的观众看得眼花缭乱,大饱眼福。在啧啧称赞和此起彼伏的经久掌声中,还有很多士兵为她欢呼雀跃起来。 格斗表演结束后,接下来开始举行射击对抗表演。 梁副营长一声令下,部队都向后转,然后依次走到打靶场。 打靶场上,5个靶位已立好,营部派出的裁判人员和报靶人员已各就各位。李德龙将军、陈玉仙特派员以及几名护卫在高营长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比赛现场。 梁副营长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主持道:“现在宣布比赛规则。这次比赛是以个人为单位,射击距离为100米,每人10发子弹,限时为两分钟,总环数高的为胜。要不要再重复一遍,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啦!” 3个连队的15名选手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现在由一连的5名选手先来,二连、三连的选手做好比赛准备。” 这次射击比赛不同于格斗比武,选手与观众都不会显得那么紧张,毕竟格斗比武的输赢主要是体现集体荣誉,而射击赛的输赢主要还是体现个人荣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枪声已连续不断地响起,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一连的5名选手已完成各自10发子弹的击发。 信号兵打着彩旗与报靶员沟通,第一组的靶子被撤换下来统计,5个新靶子又立了起来。 接下来是二连选手进入位置,然后是轮到三连选手比赛,其程序均无两样。 连队的15名选手都完成比赛后,报靶员已统计好各人的成绩,并排好先后名次,然后才将成绩单送到了梁副营长手上。 梁副营长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后,便当众宣布道:“第一名是9号选手,成绩93环;第二名是12号选手,成绩91环;第三名是2号选手,成绩88环。其他的,就不在此宣布了。” 成绩一宣布完毕,3个连队便欢呼起来,但都是自己为自己的连队叫好。 待大家都肃静下来后,梁副营长提议道:“3个连队的选手都已比赛完毕,下面请格斗高手李保财、方春强和欧阳娜也来露一手,大家说好不好?” “好啊……” “好……” 众将士跟着响应道。 欧阳娜不会打枪,她慌忙扯了一下陈玉仙的手,推辞道:“不行不行,特派员,您看,我都没摸过枪,怎么上得了场?” 陈玉仙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说明的。” 于是,陈玉仙便向大家解释道:“弟兄们,大家听我说。李保财和方春强可以上,但欧阳娜刚来部队,她还从来没摸过枪,大家就不要为难她了。这样吧,由我来替欧阳娜出场试试,大家说行不行?” “好啊……特派员亲自上场啦……” 众军官和士兵们见特派员亲自上场,都欢呼不已,并想亲眼目睹特派员的枪法到底是什么水平。 陈玉仙、李保财和方春强对着大家笑笑,然后便正式上场,众人都摒息观看,现场便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当3人的10发子弹都打完后,众人又翘首以盼,都等待着打靶成绩的宣布。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报靶员兴奋地边跑边喊,并将统计好的打靶成绩单交给主持人。 梁副营长看了一遍,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然后面带笑容地宣布道:“特派员,98环。” 众将士一听,便“哇”的一声惊呼起来,接着便是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 高营长竖起拇指赞道:“特派员,真没想到您的枪法这么厉害啊!” 特派员粉红的面容绽放出甜蜜的微笑,却谦虚地说道:“不好意思,献丑了!我觉得,李保财和方春强会比我打得更好。梁副营长,你继续宣布啊?” 梁副营长点点头,继续宣布道:“李保财,方春强,满分,都是100环……” 从将士又“哇”的一声喊叫,然后又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一下,整个独立营都沸腾了。将士们不得不佩服,他们为自己的队伍里能有这样高水平的长官而高兴,也为接下来的整训中能得到高手多方面的指导而高兴。 这次整训前的比武表演效果很好,甚至超出了李德龙的预想目标。实际上,李德龙特意吩咐高营长安排此次会前比武表演,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树立陈玉仙特派员在独立营的威望,以便于今后部队工作的顺利开展,同时也是为了让独立营全体将士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在此次整训期间能刻苦训练,最终实现独立营战斗实力的整体提高。 队伍带回会场后,主持人宣布整训动员会正式开始。 首先,是请李德龙将军亲自进行了整训前的动员讲话,然后是高如根营长部署整训工作,最后是陈玉仙特派员宣布整训纪律。 散会后,各连队开始分头进行第一阶段的列队训练,整训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 第060章 我有枪喽 自从独立营各连队轰轰烈烈地展开整训活动之后,欧阳娜也心动起来。一来是格斗比武的亮相赢得了众人的尊重,这让她洋洋得意地有了飘飘然的感觉;二来是射击比赛自己上不了场,又感觉很没面子,因此,作为特派员的贴身警卫员,她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尚不全面,必须下苦功练好枪法,才有实力保护好特派员。 有了此种想法后,她便向陈玉仙特派员提出了配枪要求,特派员当即便答应了她。实际上,配枪之事即使她不说,按部队的警卫规定,独立营也会给她发枪的。 配枪要求提出还不到两个小时,后勤科便派人来带她去给养库领军装和武器装备。 军装试穿好后,欧阳娜摸着刚发到手的崭新手枪,对其爱惜不已。她兴奋地背上它,一口气便跑到宿舍里,并对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欣赏了许久,这才想到去找李保财或是方春强教自己练枪。 部队在整训的初始阶段,主要是开展列队训练,欧阳娜找到李保财时,他和方春强正陪同李德龙将军及独立营的几位长官在练兵场上巡视。 “哟,娜娜穿上军装就像变了一个似地,一下子便精神起来。来,过来,我瞧瞧!” 陈玉仙一瞥见欧阳娜便赞赏起来,并将她叫到身边来,仔细地前往瞧了瞧她的这身军服是否得体。 “嗯,挺合身的!” 欧阳娜裂着嘴嘻嘻地笑,心里甭说有多高兴了。 李德龙也赞道:“不错,很威风,这样才像特派员的贴身警卫员嘛!” 欧阳娜缠着李保财,非要他教自己打枪,而李保财觉得不好擅自离开总舵主,一时显得很为难。陈玉仙见她有主动练枪的要求,觉得是件好事,便帮她说话道:“我看行!反正这几天是走队列,还没开始格斗训练和射击训练,闲着也是闲着,李保财,欧阳娜练枪的事就交给你了,这里有方春强跟着将军就可以了。” 李德龙也发话道:“去吧,趁我们留在独立营还有几天,你要好好教她,若教不好那可有失你教官的面子哟!”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保财向李德龙敬一个礼,便带着欧阳娜轻快地跑开了。 看着两人高高兴兴地跑去练枪的背影,陈玉仙敏感地意识到欧阳娜对李保财怀有好感,故而轻声地对李德龙说道:“看到没有?我看那丫头对保财有意思,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成为一对呢!” 李德龙也特意地看了他们远去的身影,低头笑笑,并回道:“这要看他们有没有缘份,若是真到了那个份上,也只能随其自然喽!” 且说,李保财与欧阳娜来到练靶场后,先是为她选了一个位置,然后跑过去将靶子移近,只才开始进入教练角色。 “要想练好枪法,你首先要懂得枪的结构和射击原理。把枪递给我,我先把枪拆卸下来,教你怎么装。” “还是崭新的,可别把它弄坏了!” 欧阳娜听说要将手枪拆散,深怕他拼不上去,故而有点舍不得。 “没事!你要相信我,我的水平高着呢!” 李保财自吹自擂道。 欧阳娜看着手里的手枪,还是有点不放心,但还是递了过去,并补充了一句:“说好啦,弄坏了我可要你赔。” 李保财笑道:“你这个人哪,既然要我当你师傅,又这么不相信我,你到底想不想学啊?” “好好好,我相信你,行了吧?人家就是心疼这把枪嘛!” 欧阳娜撅着嘴巴,不得不听他的。 李保财一接过手枪便开始分解,并边介绍边拆下手枪的零部件。 等拆枪的先后次序都介绍完后,好好的一把新手枪已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零件。 看着一地的零件,欧阳娜问道:“那装回去是怎么个次序?” 李保财又耐心地教道:“装回去正好是把次序反一反。我示范一下,你看好啦。” 欧阳娜点点头,并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保财慢慢地重新组装手枪。 组装好后,李保财递还给她,说道:“哝,完好无损吧?” 欧阳娜看着组装好的手枪,笑着说道:“噢,这么容易啊,我会了!” “先别吹牛,试两遍给我看看!” “试就试,我一看就会!” 李保财见她这么不谦虚,也不想讲她,而是摇了摇头,并微笑着看她如何拆手枪。 拆着拆着,欧阳娜忘了下一步该如何拆,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明明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真不好意思!保财,下面该拆哪一个啦?” 李保财责怪道:“还没学会走路就想上房梁,姑娘家还是谦虚点好!” 欧阳娜自认栽了,只好央求道:“好好好,我谦虚学,快教教我?” 李保财只好叫出零部件的名称,让她继续动手拆。 整个拆枪过程一共提示了两次后,欧阳娜才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第二步是将零件组装回去,也由欧阳娜自己来动手,但都是经过李保财的提示后才完成。 欧阳娜不甘心,于是又连续进行了两次拆枪和装枪练习,总算是独立完成了这一课题。 李保财见她有悟性,又肯学,便表扬了她,这更增强了她学习射击本领的信心。 第三步,是教习瞄准射击。 李保财首先讲解了物体运动的抛物线原理,并例举了石子、飞刀、手榴弹的投掷,以及子弹的射出等来说明,然后又讲了三点一线的射击技巧和枪击发子弹时会产生的后座力。 欧阳娜听得目瞪口呆,她还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但她相信,投掷高手也好,射击高手也好,都是勤劳苦练的结果。 理论知识讲解完后,李保财开始教欧阳娜空枪练习。 李保财先做示范动作,然后让欧阳娜手持手枪对着靶心练。 初练时,欧阳娜以为很容易,所以便正面持枪瞄准。李保财见状,便上前纠正,让欧阳娜的身子侧转过来。 李保财告知道:“刚开始学打枪时,由于对枪的后座力控制不好,子弹的命中率会很低,所以先要侧身练,这样稳定性强。等以后熟练掌握了,你便可随心所欲地采用任何一种姿势射击。” 欧阳娜明白,故重新调整姿势,开始练习瞄准。李保财则站在她身后,仔细观察她的枪是否持得平稳,三点一线是否找得准。 李保财一边看,一边为她纠正,脸部不知不觉地触碰到欧阳娜的头发,还嗅到了她颈部散发出的女人香味,顿时,便让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 第061章 教教我吧 欧阳娜的后颈部已感觉出李保财的急促呼吸,她心底下在偷偷地笑,希望李保财就这样靠近自己,不要因害羞而离开,故此,她假装装请教道:“你看,我的姿势对不对,三点一线是不是对准了?” 李保财怕欧阳娜说自己有意轻薄她,想立即走开,见她这么说了,又不好再退,故而又从后面手帮手地为她纠正。 欧阳娜心里在想:李保财是个难得的好手,样样都比自己强,深得自己的佩服,若能永远与他在一起该多好。所以,她带着此种心思练习哪里能把稳手中之枪。 “往右一点……手再抬高一点……好,就样,保持稳定……你看,手又抬太高了……对,保持姿势……再往左一点偏……对,就这样。” 李保财一边教一边想:这个姑娘身材娇好,样子又美丽可人,虽然调皮了点,但还是与自己很相配的,若能赢得她的芳心,岂不美哉!所以,应她的要求,他便非常乐意地教她练枪,更巴不得这样亲近她品味以前从未闻过的女人香味。所以,无论欧阳娜是不是有意拿不稳手枪,他还是不厌其烦地手把手地一纠再纠。 两人心照不宣地持续了好一会,连欧阳娜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保财才不好意思地退到一旁,并笑着说道:“好了,别开玩笑了!既然已掌握要领,那就集中注意力练一练吧。等你练得差不多了,我再教你实弹射击。” “是,教官!” 欧阳娜这才正经起来,并排除杂念,聚精会神地练习起来。 正当欧阳娜在练习的时候,李保财悄悄地退出。过了五、六分钟后,李保财又归回到欧阳娜身边,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 欧阳娜转身问:“逃哪儿去啦?我还以为你这个教官把我扔在这儿就不管了呢!” 李保财说道:“一个人静静地练,注意力才集中。我也没闲着,为你去找一样有助于练习的东西。” 说完,李保财便让欧阳娜把右手伸过来,将一根小绳子系在她的手腕上,绳子的另一头则捆扎着一块砖头。 欧阳娜“啊”一声,撒娇道:“这样练还不够,还要加码呀?” 李保财不管她愿不愿意,叮嘱道:“要想练好神枪手,就得听我的!” 欧阳娜撒娇归撒娇,但用此种办法锻炼还是不陌生,毕竟练武与练枪是一个道理,不狠下苦功是难以有进步的。 就这样,欧阳娜每隔十五分钟休息一次,然后又接着练,一直练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始学实弹射击。 欧阳娜是练过武的人,也许与练枪方面有某种必然的联系,所以练起射击来接收能力强,领悟也快,才打了30来发子弹,就有了及格以上水平。 李保财很欣赏她,对她是疼爱有加,再加上说些赞美和鼓励的话,欧阳娜便更有劲头了,枪法也有快速进步。 打着打着,欧阳娜打上了瘾,不肯收手,一直将两人身上带的子弹都打光才肯罢休。 得意洋洋地回去之后,欧阳娜便迫不及待地向陈玉仙特派员作了汇报,从她那儿又讨来了几句表扬话,这下欧阳娜的劲头就更足了,自信心也更强了。 因此,在接下去的几天里,她天天拉着李保财帮助指导,实际上是要他陪练。李保财呢,也巴不得跟她亲近,既教她手枪,也教她步枪,总的来说,已将自己实践总结出来的要领都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了她,而欧阳娜的成绩呢,则一天比一天有长进。 一周以后,独立营的3个连队都进入徒手格斗训练阶段。李保财、方春强和欧阳娜都要担任教练,故此,练枪之事只好暂且放一放。 由于徒手格斗不是短期内能熟悉掌握并灵活运用,又没有统一的版本和现成的套路,3人只能结合自己的武功教一些实战招术,因而,各连队一练就练了一周。 接下来,独立营进入到第三阶段的射击训练。陈玉仙特派员也亲自上阵担任教官,她与李保财、方春强都各带一个连队,而欧阳娜呢,则参加了陈特派员担任教官的训练队伍中。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正当独立营行将进入第四阶段的体能训练之时,李德龙将军接到了李烈钧将军请他回广州协助孙大帅开展工作的电文。 鉴于独立营的整训工作进展顺利,陈玉仙的威望已树立起来,营部的领导班子精诚团结,军令畅通,李德龙已没有了后顾之忧。故此,他与陈玉仙谈话之后,又向高营长和梁副营长交待了独立营的扩编工作,然后便带着李保财和方春强告辞而去。 目送小轿车渐渐地远去,陈玉仙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就像是失去了可供支撑的依靠。说心里话,陈玉仙是万分舍不得李德龙走,他一走,独立营的担子就全扔给她一肩挑了,这责任有多么重啊! 同样道理,欧阳娜见李保财走后,也存有依恋的心情。这对处于初恋当中的年青人虽然相互吸引,但大胆地表达爱慕之情的这层纸尚未捅破,故此,分离之际,双方都把感情深藏在心底里,最后只是欲言又止,并红着眼睛相互握手道别。 回到宿舍里,陈玉仙无精打采地坐下,偶然看到桌子上的小镜子,她便拿起来将自己照一照,并对着镜子无奈地笑笑。 欧阳娜也跟着进来,并叹气道:“真没劲!只剩下我们俩了!” 说完,便噘着嘴,显得欲哭的样子。 陈玉仙见,嘲讽道:“老公走了,我伤心还有道理。你伤心什么?又没有你的亲人。” 欧阳娜一听,反倒哭了起来。 陈玉仙劝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你。” 欧阳娜抽泣道:“玉仙姐,我想起了师傅……” 陈玉仙走过去抱着她,自己也想大哭一场。 可是,陈玉仙想到自己是大人了,又是独立营的最高长官,“不能哭,绝对不可以哭!”她在提醒自己,把心里的难过坚忍了下来,然后,拍拍欧阳娜的后腰,安慰道:“我知道,失去亲人很痛苦,离别亲人也痛苦。现在,我们已是一家人了,我就是你的姐姐,你还有我呢!好了,别想了,我们还是说些开心的事,这样,我们自己也会开心起来,是吧?” 欧阳娜用手按了按眼睛,强装高兴地抬起头来。 ------------ 第062章 开导开导 陈玉仙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便试探性地问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心里喜欢李保财,对吧?” 欧阳娜看了一眼陈玉仙,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并摸着自己的指尖不说话。 “跟我还隐瞒什么?要是如实说的话,兴许我还能帮你。” 欧阳娜不好意思地眠着嘴,然后开口说道:“他临走时,我感觉心里挺难受的。” “那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我感觉得出来,他也喜欢我,就是大家都没说出口。” “那好,既然是你有情他有意,日后,我会帮你俩搓合搓合。” 欧阳娜微笑着点点头,并羞涨得满脸通红。 “好啦!” 陈玉仙拍了一下掌,继续说道:“部队连续整训了半个月,明天放假一天给大家洗洗衣服,趁这个时间,我打算去城里逛逛,你想不想去?” 欧阳娜立即答道:“好啊!在独立营里窝了这么多天,去城里也好散散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我们到营部看看去。” 说完,陈玉仙起身便走,欧阳娜则关上房间门后也跟上去。 次日一早,陈玉仙与欧阳娜用过早餐后,先回到宿舍里换上便装,然后便各自骑马一起进城。 此次外出,她俩主要是为了散心,并不急于赶路,所以一路上有时间慢慢欣赏这一带的山河风光美景。 欧阳娜发现前面路边有一丛金红色花,甚是好看,便用手指着问:“玉仙姐,你瞧,前面那丛是什么花?这样的颜色真好看!” 陈玉仙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说道:“这种花确实很美,我家的花园里也种有这种花,俗名好像是叫番薯花。” “那我得先欣赏一下。” “驾……” 欧阳娜等不及到那里,便先驰马前去观赏。 陈玉仙只是笑笑,并不急于看,毕竟在自己父母家早看过这种花。 欧阳娜跳下马,独自上前仔细地欣赏,并用手摸摸,赞叹道:“天哪,这种番薯花怎么这么美!花朵像菊花那样大,花瓣茂密,紫红色的花是黄蕊白边,大红的花则像绸缎似的,高贵极了!” “玉仙姐,快来看……好看极了啦!” 欧阳娜兴奋地向陈玉仙招招手,又欣赏起来。 陈玉仙骑马来到后,欧阳娜说道:“我走南闯北多年,还没注意过有这种花。” 陈玉仙答道:“这也没什么奇怪。说不定你曾遇到过,只是那时把心思都花到了如何更好地挣口饭吃上面,并无暇顾及这些花花草草,即使是近在眼前,也会熟视无睹。现在,你在部队里吃喝不用愁了,自然就有闲心来注意这些事了。” 欧阳娜想想,还真是这个理,故点头道:“玉姐说得对,还真是这么回事!” “好,别看了,上马走!” 欧阳娜又对着花朵闻了一下,这才转身上马离开,并跟上去与陈玉仙一起并列而行。 “娜娜,你以前是走四方的人,现在跟了我呆在部队里,是不是感觉挺没趣的?” “哪会呢!以前流动大,那是为了讨生活。现在稳定下来了,虽然还没有完全适应,但我不用愁七愁八的,生活过得很安逸,这都多亏了有玉姐的收留。玉仙姐,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了。” “一辈子?你是不是担心嫁不出去?” 欧阳娜嘻嘻地笑道:“我想一直跟着玉仙姐,才不想嫁人呢!” 陈玉仙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并揭她短道:“鬼才相信呢!一见到人家李保财就粘去粘去的,你当我看不出来?还说不想嫁人,实际上心里巴不得马上就嫁给他才是实话吧?” 欧阳娜争辩道:“喜欢归喜欢,我又没有说要嫁给他,这是两码事嘛!” “谁说是两码事?这本来就是一码事嘛!” “两码事。” “一码事。” 说着说着,两人便开玩笑地争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说了,口是心非的家伙。有你求我的时候,到时我看你还敢不说实话!” 接着,两人又笑了起来。 骑马又行了一段路后,欧阳娜问道:“玉仙姐,你说将军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玉仙摇摇头,答道:“不好说。将军是干大事的人,他带着李保财和方春强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工作忙得很哪!我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看我们。” 欧阳娜有点失落感,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李保财,要是时候一久,他又喜欢上别的女人,自己可就真的没喜欢的人可嫁了。 欧阳娜拉下脸来,顿时便显得闷闷不乐。陈玉仙早看穿了她的心事,故此,另找了一些话题聊:“娜娜,你走南闯北的,以前去过黎塘吗?” “没有。我们是从广州过来转道南宁,还没来得及去呢。” “玉仙姐,将军这么忙,主要是忙什么大事?” 欧阳娜觉得李德龙将军的工作很神秘,很想了解得具体些。 陈玉仙则觉得刚收留欧阳娜不久,还没到正式告诉她梅花会组织的时候,故而言简意赅地说道:“将军他们忙的是国家大事,如今是为了救国,将来是为了强国富民,都不是短期内能实现的。” “我弄不懂,就独立营这几个人,再加上那个孙大炮的部队,也不一定能打赢那么多军阀啊?” 陈玉仙评道:“没想到你还知道得不少啊?连孙大炮和那些军阀干仗的事都知晓。” 欧阳娜不好意思地笑笑,并答道:“我也是听民间传说,哪知道他们斗来斗去是争地盘还是争什么。反正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陈玉仙纠正道:“你的看法不对,但这不能怪你。你以前是老百姓,对国家大事了解得不多,当然只相信民间的传闻喽。现在不同了,你已经是独立营的人,就要提高思想觉悟,所以,我得开导开导你,让你知道这之间有什么不同。” 欧阳娜“噢”了一声,认真地聆听着。 “此问题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所以大道理我先不说,以后时间长了,你自会领悟。我先给你说说孙大炮与军阀的区别吧。你说的那个孙大炮,是民间的口语,实际上他是中华民国的第一任总统,名叫孙中山,又叫孙逸仙,就是现在广州的孙大帅。李将军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所从事的是民主革命,就是要统一全中国,建立民主政府。而那些地方军阀呢,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是不想被统一的。所以,孙大帅只好用武力的手段去解决,才有可能实现国家统一的目标,将来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地生活。这样说,你懂了吗?” “听懂了。原来干的是这样的大事啊?我觉得,要做成这件大事还真是挺难的!那我们独立营是不是也要去干仗?” 陈玉仙笑了笑,又告知道:“我们独立营另有大事要做,眼下还用不着打仗。但,随时都要做好打仗的准备。前面就是黎塘城了,不说了,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聊,相信你的思想觉悟一定会有更大进步。” “噢,到喽……要进城喽……” 欧阳娜看到黎塘城,立即欢呼起来,并挥舞马鞭加速前进。 陈玉仙看她还这么小孩子气,摇头笑了笑,接着也快马扬鞭地追了上去…… ------------ 第063章 没钱咋办 到了黎塘城的城门口,来往的人进进出出,看来这个时候进城的人大数都是来做生意的。有用独轮车拉东西的,有赶着一马车货物的,有用竹箩筐挑蔬菜的,有拎着一篮土特产的,还有是空手来往的,总之,都是趁早赶时间。 陈玉仙与欧阳娜骑着马太显眼了,故此,都下马牵着进城。 来到城里,她俩左看看右瞧瞧,漫无目的闲逛。 陈玉仙停下脚步,说道:“我们就这样牵着马逛街,实在是不方便,看看能不能找家客栈寄存一下。” 欧阳娜往街的两头看了看,说道:“刚才城门口那里我看到有一家,要不要现在就回头寄存?” “算了,我可不走冤枉路,还是到前面看看去,总不至于就那一家吧!” “哪能呢!这来往的人那么多,客店应该有好多家。” “那好,我们往前走,先把马寄存了,再让店家喂些草料,回去时驮我们才有力气。” 于是,俩人顾不得闲看,一门心思地就想找家客店。 走着走着,欧阳娜终于在茶滩旁看到了一家旅馆。 “我进去问问价,你先等一会。” 未等陈玉仙开口,欧阳娜已把马缰绳递到她手上,自己则轻快地进了旅馆询问。 陈玉仙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家4屋楼旅馆,见底层摆了好多张四方桌和凳子,不用猜都知道是饭厅,而客房自然就在楼上喽。 不到两分钟时间,欧阳娜笑容满面地走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位店家的伙计。他一上前便说:“客官请随我来,马厩在侧门的后面。” 欧阳娜拿过陈玉仙手上的马缰绳塞到伙计的手里,交待道:“伙计,你牵进去吧。草料给喂足点,别把我的马给饿坏了!” “客官放心,都交给我吧!” 欧阳娜一身轻松地拍拍手,说道:“走,玉仙姐,这下逛街就自由了。” 陈玉仙问:“马存在客店要多少钱?” 欧阳娜得意地说道:“不多。我跟店老板讨价还价,最终连喂草料在内,才算两块钱。” 陈玉仙又问:“你身上倒是有些私房钱啊?” 欧阳娜“嘻”的一笑,答道:“我总共就只有这两块钱,这还是以前舍不得用省下来呢!” 陈玉仙摸了一下口袋,说了声“糟了,换衣服时忘带钱了。” “那怎么办?逛街忘带钱,这不是白来一趟了吗?我还指望你出钱买点好吃带回去,这下全都泡汤了!” 欧阳娜嘟哝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陈玉仙也责怪道:“我出门向来没带过钱,你也不提醒提醒我,反倒怪起我来了,是你管后勤还是我管后勤?死丫头!” 欧阳娜意识到自己不好与特派员争辩,便委屈似地自言自语道:“我又没领过军饷,哪儿有钱?” 陈玉仙听得这句话,知道欧阳娜确实有委屈,便安慰道:“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你。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出来,还不懂得警卫员应该做哪些事。以后你记住了,除了保护工作以外,生活上的事你都得*心,这下明白了吧?” 欧阳娜点点头,应道:“要是有人早告诉我这些,出门时我肯定记得要带钱。只是我自己就那俩钱,又不好意思问你有没有钱,所以就……” “好啦,别想它了。钱我有,就是不习惯带。以后,我交一些给你保管,这样就一定不会再忘了。” 欧阳娜一听,心里便高兴起来,当即回话道:“我明白了!出门在外,当保镖的,首先要记住两件事,一是记得带枪,二是记得带钱。” 当欧阳娜说“要记住两件事”时,陈玉仙便仔细地听着,所以,等她说完“一是记得带枪”,并准备说下一句时,陈玉仙已猜到她要说的内容。因此,陈玉仙便脱口而出地接了下一句“二是记得带钱。”这正好与欧阳娜是同时说出来。引发得两人都相视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人不知两位女子因何而笑,都把目光转向她俩。陈玉仙扯了一下欧阳娜的衣服,两人才捂着嘴快速地走开。 接着,她俩便沿街看看去,尽管见到有喜欢的东西也上去摸摸,但都因没带钱而遗憾地离开。 逛来逛去,逛了几条街后,两人的腿累了,口渴了,连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响。 陈玉仙见路边一个刀削面店有几张桌子摆在街道旁,有些客人在那吃面,但还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所以,她想过去歇一歇脚,并讨碗水解渴。于是,她用手捅了一下欧阳娜,提醒道:“怎么样,过去坐坐?” 欧阳娜点点头,便与陈玉仙一起到空位上就坐。 伙计以为又来生意了,就主动上前招呼:“两位客官,我这里的刀削面是黎塘的一绝,二位想要几碗?” 陈玉仙侧过身将头往别处看,假装没听见,把应付的事扔给了欧阳娜。而欧阳娜呢,见陈玉仙有意不理睬,只好应道:“面呢?再说,先给我们来两碗热水,过一会再叫你。” 这位伙计还从未遇过这样的客人,他心里在嘀咕“面条里不是有汤吗,怎么还要先喝热水?看她俩的衣着,不像是没钱的人啊?” 伙计深怕得罪了这两位年青漂亮的女子,故不好多问,只是摇摇头,端热水去了。 陈玉仙转身悄悄地问:“去拿啦?” 欧阳娜点头道:“嗯,有水喝了。” 陈玉仙叹道:“光渴水也解决不了问题。晓得没带钱,那两块就不该花掉。” 欧阳娜接过话,说道:“没钱咋办?要不,我拿出老本行,去演一场挣点饭钱?” 陈玉仙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喝完水就赶紧回去吧。” 欧阳娜回道:“好吧,只能饿着肚皮赶路了。” 话刚说完,伙计已用托盘端上两碗热水。 于是,两人便慢慢喝了起来。 背后桌有一位戴着黑色礼帽且面容清秀的男子刚吃完面条,他放下碗筷后,转身看了一眼正在喝热水的两位女子。然后,喊了一声:“伙计,结账。” 说完,他便在桌子上扔下两块钱。 伙计忙说道:“客官,用不了这么多。” 那男子说道:“今天我请客,给这两位姑娘也来一碗,余下的就赏你了。” 接着,他向陈玉仙和欧阳娜点了一下头,并妩媚一笑,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欧阳娜摇了一下陈玉仙的手,兴奋地说道:“这人真大方,这下不用饿肚子了。” 看着刚才那人远去的背影,陈玉仙轻声地说道:“我们俩的谈话被他听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 欧阳娜又转头探望,可是那人已不见影子。 “你看出来没有?我从他的说话音、长相和走路的姿态判断,那个人不是男的,而是一位年青女子。” “这都看得出来呀?我可没注意。你说,她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 欧阳娜对那人的举动不解。 陈玉仙轻描淡写地回道:“我哪知道,兴许是看上你了呗!” 欧阳娜只是嘻嘻地笑,心里却在想,若是男的看上我还说得过去,可是你明明说她是女的了,不可能是看上我的。 两人边聊边喝水,还没喝到一半,伙计已将刀削面端到桌上。 “二位客官,面来了,请慢慢吃。” 伙计退走后,陈玉仙对欧阳娜说道:“来,吃面。吃完了好赶路。” ------------ 第064章 劫富济贫 黎塘城首富商会会长赖长金,正与家人吃午饭,一家9口人吃得不亦乐乎。 突然,门外传来吵闹声,守门的两名家丁阻拦不住,还被人下了枪。接着,便有两名年青人手里拿着手枪直接便闯入餐厅,吓得赖长金一家人扔下碗筷站立着不知所措,赖家的二媳傻呆了一会,听到两个小孩哭了起来,连忙上前将他俩紧抱起来,自己却浑身直哆嗦。 赖长金不认识来的人,起先他愣了一下,接着便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讨好地说道:“二位客人,有话好说!您看,是否先坐下来喝一杯?” 那个戴着黑色礼帽且面容清秀的年青人看了一眼满桌的佳肴,冷冷地讽刺道:“不亏是黎塘首富,随便吃吃都是大鱼大肉,我们可享受不起!” 赖长金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人奸滑,听得持枪人的话,他便知道来者不善,故继续周旋道:“好好好,既然二位瞧不上,那我请二位去聚仙楼,如何?” “少废话!今天我们不是来要饭的,你应该明白我们想要什么?” 这个年青人厌烦他啰里啰嗦,便干脆挑明了来意。 赖长金是个明白人,此时此刻,他巴不得早点将瘟神送走,故转身对自己的小妾附耳吩咐了一声,让她快去拿。然后,又非常客气地对两位陌生人说道:“二位好汉稍等,一会就来。” 说完,他便低着头在餐厅里踱来踱去,而后又回头向门外看看,翘首以待小妾快点将东西取来。 约莫3分钟时间,赖长金的小妾拎了一个小布袋回到餐厅,并将它递给那个戴黑色的礼帽的年青人。 年青人用手掂量了一下份量,问道:“就这些?” 赖长金点头哈腰道:“我手上只有这一百块大洋,就当是二位的酒钱,实在是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年青人将布袋扔到地上,怒骂道:“你真当我们是要饭的?几个钱就想打发我们,你自己不想要这条老命还好说,难道连你的家人都不顾啦?还称是黎塘的首富呢,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吝啬鬼!” 说完,年青人的手下冲上前将手枪指着赖长金的家人左右比划,似有就要开枪的举动。赖长金的那些家人吓得大声喊叫:“饶命啊!好汉,饶命!” 赖长金见势不妙,慌忙上前向年青人求饶道:“二位,且慢!且慢!我再奉送一百大洋。” 年青人瞪眼问道:“什么?我没听错吧?” 赖长金惯于见风使舵,马上便改口道:“不不不,是再加伍佰。” 年青人又“啊”了一下。 赖长金只好再次改口道:“好汉,我家里没藏那么多,总共也就八佰大洋,真的就只有这些了,望二位好汉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此刻,赖长金为了去钱消灾,只好放一次血,并不停地拱手相求。 年青人觉得榨油般地榨到这个程度,收获已够多了,也该收手了,故而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赖长金听了年青人这句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年青人的手下见赖长金答应拿出八百大洋,心里非常兴奋,并放下枪,退回到年青人身边。赖的家人见紧张气氛有了缓和,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年青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呀?” “嗳,马上,马上就去!” 赖长金不敢怠慢,立即吩咐小妾将剩下的七佰大洋都去拿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年青人与他的手下放松了警惕,却没注意到外边大院里悄悄地摸进来5名看家护院的家丁,为首的队长是赖长金管家的儿子,他们手里都有枪,队长用的是手枪。 原来,赖长金一家在吃饭时,管家因肚子疼一直在茅厕里。后来,他听到厨房里传出“饶命啊,好汉饶命”的求饶声,这才警觉起来,并悄悄地摸过来将餐厅里面的情况搞清楚。之后,他便马上来到后院,把干活的其他4位家丁都招集起来。因怕在餐厅里动手伤了赖老爷一家人,故此,就在餐厅外两边的走廊埋伏下来,准备等人出来后再来个突然袭击。 赖老爷的小妾再次去钱时,管家并没有惊动她。因为管家很聪明,他知道那两个人拿到钱后才会离开,所以,只有等人出来了才好下手。为避免死无对证后,难以在官方那儿说清楚,管家要求众家丁活捉1人,击毙或击伤1人,以便邀功请赏。 然而,戴着黑色礼帽的年青人与他的手下对赖长金家里有多少名家丁并没摸清楚,对眼下餐厅外面的情况也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的两名弟兄把住了大门口就万事大吉了。 就因为经验不足、踩盘欠周全、粗心大意之故,这才造成了他们必有一劫之命运。 因此,当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与他的手下走出餐厅准备离开赖家时,管家便暗中指挥众家丁动手。 只听得“砰,砰,砰”三声枪声,肩背一布袋大洋的年青人身上中了两弹,腿上中了一弹,立即倒在了血泊中,一布袋的银元便散落一地,并到处乱滚。 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本能地蹲了下来,朝同伴看去,只见同伴身上的衣服染红了鲜血,地上也趟着血,当场已失去知觉。他立即准备举枪还击时,不料,走廊两边的家丁已举枪围了过来。 赖长金眼睁睁地看着俩年青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他的八佰大洋掠走,就像是剜了他的心一样痛,所以,他非常不情愿地跟到了餐厅门口,并看着那袋大洋的背影,却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家丁将背钱的人打死的情景。 他先是一惊,然后四下里一看,只见管家指挥着家丁向那两个年青人围了上去。惊喜之余,他焦急地向管家指令道:“快快快,把人给我抓住!把钱夺回来!” 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见自己已被夹击,如举枪反抗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他心里后悔极了,后悔不该瞒着爹爹偷偷下山来劫富济贫,后悔踩盘时准备不足便挺而走险,更后悔撤退路线上没部署接应的弟兄。完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年青人准备放弃抵抗,只能听天由命之时,忽然耳边响起了“砰……砰……”的枪声。 ------------ 第065章 要不要帮 年青人定眼一看,两边围上前来的家丁倒下了两个人,吓得其他家丁赶忙往后退。 原来,在这年青人处于生死关头,两名负责在大门口接应的弟兄听到枪声后,就知道情况不妙,然后便杀将进来,及时地解除了危机。 年青人迅速地端起手中枪射出子弹,又有一名家丁被打死。赖长金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回餐厅,年青人又回转一枪,正中赖长金的后背,赖长金当即就向前扑倒在地。 剩余的两名家丁虽然也开枪还击,但因使用步枪,每开完一枪又要拉枪栓上膛,没有使手枪的人灵便,他们被子弹压得不敢动弹。而管家和家丁队长为保命,均缩着身子,不敢将头抬得太高,故此,那个队长的手枪也是糊乱的击发,根本没个准头。 年青人在两名接应弟兄的掩护下开了数枪后,便趁机撤出赖家大院,从正门安全退走。 再说,陈玉仙与欧阳娜牵回寄存的马后,正在出城的街上,两人因身上没带钱,不能买东西,所以沿街看了一会后便准备骑马返回。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枪声,两人便驻脚转身往后看。 只见街上的人纷纷往两边避让,后面有一群警察追着3个人开枪,那3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枪,一边开枪一边往城门方向撤,引发得整条街上的人都纷纷逃散,一时间里都闹得乱哄哄的。 由于街上人多,那3人逃不快,警察又追得紧,那3人便撤到了街边一个货滩位后面,举枪进行反击,顿时枪声便响成一片。 打着打着,陈玉仙看清了那个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就是之前出钱请她们吃刀削面的人。 “怎么是她?这3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与警察打起来?” 一连串的疑问便在陈玉仙的脑海中闪现。 欧阳娜也问道:“玉姐姐,他们手里都有枪呢?” “看到了。那个戴黑色礼帽的人,还是请我们吃过面的那个年青人呢!” “啊!你不是说是个女的吗,还真是她啊?” “我没看错,确实是她。” 陈玉仙确信自己的眼光。 “3个人都敢跟警察打,看样子是要吃亏喽!” 欧阳娜暗暗地为他们捏了一把汗。随时,她又问道:玉仙姐,你看得出来吗?这3个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陈玉仙摇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问?” “啊?玉姐仙,你真逗,这个时候我哪敢去,子弹又不长眼!” 陈玉仙的幽默感让欧阳娜都笑了起来。 欧阳娜突然想起自己的警卫职责,便立即劝玉仙姐别看热闹了,赶快离开,而陈玉仙则看得很入神。 因为,那个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的枪法很好,陈玉仙非常欣赏他,故暂时还不想离开。 尽管那群警察被打死了不少人,那3人中也有1人被打死,可是双方仍旧僵持着继续对射。 打着打着,剩下的那两个年青人开始边打边撤,警察侧咬住不放,也边开枪边紧跟了上去。 陈玉仙和欧阳娜牵着马退到屋檐下,眼看着开枪的双方从旁边经过,并渐渐往城门方向移动。 那年青人在同伴的掩护下,一直撤到了街道的弯道处,然后交替掩护他的同伴撤下。可是那群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看出了被追击者的意图,于是便集中火力射击,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被火力压得出不了手,只能避到弯道墙角头,而那个同伴则撤之不及,当场又被警察打死。 “这样打下去,那个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也必死无疑。” 陈玉仙边评论边为那两人担心起来。 欧阳娜问道:“玉仙姐,咱们要不要帮她一把?” 陈玉仙反问道:“你说呢?那两碗面的人情要不要还?” “说起来也是。不过两碗面才值几个钱,我们却要拼着性命地去帮她,这份人情可大了去了!” 欧阳娜虽然也想去帮忙,但内心里却担心帮忙可能赞成的后果。 陈玉仙却不这么想,总觉得有这份人情在,能帮就帮一把,于是果断地说道:“这就叫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好了,别犹豫了,再婆婆妈妈的,等她的子弹打光了,再救就来不及了。” 说完,陈玉仙便靠近欧阳娜的耳旁,吩咐了几句,欧阳娜明白地点点头。 只见欧阳娜与陈玉仙从身上掏出手枪,将子弹上膛,然后一个飞身上马,驾马飞奔而前,并从背后开枪袭击警察。 那些警察只顾前面弯道处的人,并没料到背后有人袭击,霎时便被打死了四、五人,其他警察一下便乱了阵脚,并纷纷地躲藏起来。 欧阳娜边开枪边往前闯,将马一直骑向那个弯道处,远远便对着藏身于墙角后面的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叫喊了一声:“快上马!” 戴黑色礼帽的年青人在自己陷入绝境的生死关头,见有位年青女子骑马前来相救,也顾不得多想,便跑过去,伸手拉着骑马人递过来的手,并借力一跃而上,稳稳地便坐到了欧阳娜的身后,然后抱紧她的腰,乘马而去。 陈玉仙枪法好,她一边骑一边不时地转身开枪,以殿后掩护欧阳娜将人救走。过了弯道,她放心地“驾,驾”地加速奔驰。 那些警察追到街道的弯道处时,已不见了骑马人的影子,他们知道,两条腿是快不过四条腿的,故此,只好暂且作罢。 再说,欧阳娜与陈玉仙将人救走后,也不敢再停留,她俩骑马径直闯出了城门,然后便一刻一停地飞奔在郊区的道路上。 一口气跑了四、五里地后,3人都转身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未发现追兵时,大家才收起手枪,并下马走路,好让马休息休息。 被救的年青人摘下黑色礼帽,郑重地谢道:“真没想到能遇见你们。承蒙二位出手相救,曼芳我感激不尽,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陈玉仙立即扶起她,说道:“看来,我们也是有缘之人。之前多亏了你慷慨相助,我俩才没饿肚子。此次出手相救,也是应该的,就权当是还你人情吧,大家都不用多礼了!” 曼芳坚持道:“两者哪能相提并论?请两碗面只是举手之劳,无足挂齿,而救命之恩则是情比泰山高,比大海深,两者之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陈玉仙觉得曼芳是讲义气之人,只好随她的意。 ------------ 第066章 相识是缘 欧阳娜将曼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说道:“我姐真厉害。你请我们俩吃刀削面的那一会儿,她已看出你是女扮男装了。” 林曼芳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赞道:“大姐真是火眼金睛,小妹我实在佩服!佩服!” 陈玉仙只是笑笑,并提议道:“好,既然我们有缘,那大家就认识一下。” 陈玉仙主动伸手与曼芳相握,并介绍道:“我叫陈玉仙,这位小妹叫欧阳娜。” 曼芳也自我介绍道:“我叫林曼芳,今年19岁。” 欧阳娜叫道:“这么说,你比我还小1岁,那应该叫我姐。” “好啊!我非常高兴能认识二位姐姐。玉仙姐,娜娜姐。” 林曼芳兴奋地边称呼边鞠躬,3人的感情一下便拉近了。 又走了一段路,3人在一个三叉路口停下休息。 陈玉仙关切地问:“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警察为何要追你们?” 林曼芳觉得在恩人面前不应该隐瞒什么,故此,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听得叙述,陈玉仙和欧阳娜才知道林曼芳是石龙山上专门干劫富济贫义举的土匪,老百姓都称他们为义匪。 此次,林曼芳瞒着当山大王的爹爹偷偷带了3名弟兄下山,目的是前来黎塘城的首富赖长金家劫财。没想到因踩盘时粗心大意,非但未劫得钱财,反而当场就断送了1名弟兄的性命。撤出赖家大院后,又遇上几名巡逻的警察寻枪声方向而来,不想又碰了一个正着,于是双方又开枪打了起来。在撤往城门的路上,听到枪声前来增援的警察越来越多,林曼芳与两名弟兄只好边打边撤。这之后发生的事,陈玉仙和欧阳娜都亲眼目睹了。 3名弟兄因她而丧命,这让她后悔不已。此次自己虽获救而侥幸存活,但回去之后也无法向山大王交待,说着说着,林曼芳当即便嚎啕痛哭起来。 陈玉仙与欧阳娜安慰了好一阵,林曼芳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陈玉仙既然知道了林曼芳的身份,自然不放过进一步了解这些义匪的情况。趁大家就地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陈玉仙问道:“曼芳,此次你闯进首富赖长金家劫财,又将他打死,他的家人岂肯罢休?再加上那些警察被打死了那么多人,我估计啊,你们石龙山寨就要大难临头了,不知你们将作何打算?” 经提醒,林曼芳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焦急地站起身,说道:“对呀!这档子事我爹还不知道,我得赶紧回去告诉他,这样才便于想对策。” 陈玉仙见她急于想走,便说道:“不急不急。这个时候更应该静下心来想一想,说不定还有好的应对办法。” 林曼芳欲走又停,想听听玉仙姐是怎么看的。 陈玉仙说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不知你们石龙山有多少兵力,能不能抵制警察的清剿?” 林曼芳虽不知陈玉仙和欧阳娜的身份,但从她俩舍命相救,并开枪打死了那么多警察这一点上分析,都不至于会对山寨不利。她犹豫了一下,便答道:“玉仙姐,实际上我们石龙山也就20来号人,并且武器差,根本不可能抵挡官家的清剿。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最好的办法只有撤离石龙山,另觅地方落脚。” 欧阳娜接了话题说道:“芳妹,你们这么藏来躲去的,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是啊,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这些弟兄都是被*上梁山才聚在一起的,大多数人早已无家可归,但为了生存,平日里也只能干些劫富济贫的事了,不过,至今为止,还从未对普通老百姓下过手。” 陈玉仙说道:“我知道,老百姓称你们为义匪,官家则称你们为土匪。但不管怎样,你们毕竟脱离不了一个‘匪’字。你年纪青青的,总不能背负‘匪’字过一辈子吧?” 林曼芳上前求道:“玉仙姐,我知道你们俩都不是一般人,我求求你了,帮我指条明路。” 说完,就想跪拜下来。 欧阳娜是江湖出身的人,她从曼芳的话中猜出有此举动,故立即上前将她扶起,不让跪拜,然后劝道:“芳妹,不能这样。既然我们都已姐妹相称,玉仙姐一定为你想办法的。” 陈玉仙点点头,开口道:“娜娜说得对。既然我们有缘,我就不会撇下你不管。刚才,我问你石龙山寨的情况,就是想知道你们有多少实力,目的也是想帮你们想想办法。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能确保平安了。” 林曼芳听说有办法化解危机,便迫不急待地问道:“玉仙姐,你快说,我听着呢。” 陈玉仙没有急于说出那个办法,而是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和娜娜是什么人?” 林曼芳拼命地点头,应道:“你俩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早就想问了,但又觉得太没礼貌了,所以迟迟没好意思开口。” 陈玉仙接着告知道:“实际上我俩都是部队上的人。我的身份是特派员,欧阳娜是我的警卫员。” 林曼芳听得吓了一跳,脸色立即变白了,惊问道:“这么说,你们都是官家的人?” 陈玉仙笑着摇摇头,而后安慰道:“芳妹,别怕!我都说了,要为你着想,你不必这么紧张。刚才,你说我们是官家的人,从理论上说,好像是这样,但从实际来说,却不是你想的那样。独立营这个名称,你听说过没有?” 林曼芳立即答道:“噢,这个我知道。离黎塘城大约30多里地的菊水村旁边就驻扎了一个独立营。难道……二位姐姐就是这个部队上的人?” “让你给说对了,我们就是这个独立营的人。” 欧阳娜立即脱口而出。 林曼芳不知女人家在这个部队里说话是否管用,便进一步问道:“玉仙姐,那特派员是什么官啊?” 陈玉仙嘿嘿地笑笑,心想,林曼芳与之前收留欧阳娜时问过的话怎么都是一个样?这两人太相似了。 欧阳娜见玉仙姐没有说话,又接去告知道:“芳妹,这句话我以前也问过玉仙姐,现在,我来告诉你。独立营最大的官是营长,而我们玉仙是特派员,她能管营长,所以,玉仙姐才是我们独立营最大的长官。” 林曼芳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女人都能当这么大的官。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求道:“玉仙姐,那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 第067章 生死未卜 陈玉仙点点头,说道:“芳妹,放心,我已经想出了一个稳妥办法。” 林曼芳便急不可耐地问:“真的?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陈玉仙上前拍拍林曼芳的肩膀,细声慢语地说道:“芳妹,你回石龙山后,要想方设法说服你爹,争取把队伍拉出来,并加入到我们的独立营。这样一来,一是是能确保你们平安无事,二是能确保今后衣食无忧,三是你们担负的义匪罪名也能彻底洗清。再说,我们姐妹3人还能经常在一起,岂不是一举四得的好事?” 林曼芳觉得玉仙姐下的这步棋甚妙,便高兴地应道:“行,就照玉仙姐说的做。玉仙姐,娜娜姐,那我现在就赶回去,到时再给你回话。” 欧阳娜问道:“芳妹,要不要骑马送你一程?” 林曼芳摇摇手,说道:“不用了。我走这边条路,你们是那边条路,方向不同。” 陈玉仙叮嘱道:“两天之内必须把话捎来,若迟了,恐有变故。芳妹,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好嘞!玉仙姐,娜娜姐,那我先走啦,再见了!” “再见!” “路上小心!” 陈玉仙、欧阳娜均挥手与林曼芳道别,直到她走远后,才各自骑马返回独立营。 回到房间休息一阵子后,两人聊起了救林蔓芳之情节,欧阳娜觉得自己的枪法与特派员的相较还差太远,故此,趁晚饭时间尚早,便要求玉仙姐帮助指导指导。 陈玉仙见欧阳娜执意要练枪,又不好打击其积极性,只好陪她去打靶场练习。 次日,独立营接着进行第四阶段的体能训练,营部领导都分赴各连队督查指导,这一忙便连续忙到了第4天。 这天下午,欧阳娜陪同陈玉仙骑马到野外巡视部队的拉练情况,离开部队驻地还不到20里,远远便发现前面右侧山上有一队穿着黑色服装的人从山路下来。 陈玉仙心里打了一个疑问:“这些是什么人?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总不至于那巧也是来野外拉练训练吧?” 凭着职业的敏感,陈玉仙立即拿起望远镜一看究竟:只见从山上下来有30多个警察,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汗流夹背,衣冠不整,连扛枪走路都没个部队的样子。 放下望远镜,陈玉仙笑道:“这群黑狗,平时缺乏训练,现在遇到远距离爬山了,哪有不累成这个样子。” “‘黑狗’?特派员,你说那边黑呼呼的一条都是些黑狗?” 欧阳娜用肉眼看不清楚,便奇怪地问。 陈玉仙嘻嘻地笑起来,然后告知道:“那些是警察,平日里老百姓不都是这么称‘黑狗’吗?” “噢,对对对,那是老百姓恨他们,才这么骂的。他们跑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抓人的吧?” 欧阳娜这一问,倒提醒了陈玉仙,她又提起望远镜,从头到尾再仔细地瞧一瞧,然后说道:“没见到有被抓的人。从他们走的路线来看,应该是返回城里。” 接着,陈玉仙问道:“我们从黎塘城回来,到今天是第几天啦?” 欧阳娜想了一下,答道:“今天好像是第4天了吧。” 陈玉仙立即拉下脸来,说了声:“糟了!可能出事了!” 而后对欧阳娜说道:“你记不记得,那天分手时,我让林蔓芳在两天之内给我回话?” 欧阳娜点点头,答道:“好像是这么说。” “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得到她的一点音讯。你说,会不会出什么大事?要不然的话,她总该捎信来吧?” 欧阳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指着那支警察队伍,说道:“你是说,那些警察可能是从石龙山下来?” “对。若真是这样的话,石龙山寨可能已被这些警察清剿过,林曼芳是凶多吉少了,不然的话,她一定会传信给我们的。” 陈玉仙的一番分析不无道理,林曼芳与山寨的人要么已转移,要么已尽数被剿灭。 欧阳娜对林曼芳这位小妹富有好感,若是就这样失去她,觉得太可惜了。故此,她向陈玉仙提出了要求:“特派员,你就派我到石龙山寨去一趟吧。我要亲眼看一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这样,我才会心安!” 实际上,陈玉仙也非常喜欢林曼芳,当初让曼芳去动员她爹带队伍前来投靠独立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独立营要扩编,正需要人,如果这个计划实现了,林曼芳就消除了后顾之忧,并且还会成为自己的第2个护卫。现如今,离自己的约定时间已过去两天,林曼芳仍音讯全无,生死未卜,作为刚认的姐妹,岂能置之不理? 想到此,陈玉仙便答应了欧阳娜的请求,同时还在拉练的队伍中找了1名熟悉当地情况的人,连同他所在的班,都一起陪同欧阳娜前往石龙山寨打探情况。 欧阳娜走后,陈玉仙骑马返回了独立营驻地,并将情况告诉给了高营长,然后便一同分析研究起来。 两个小时后,拉练的队伍全部返回驻地。陈玉仙走出办公室,站在办公楼门口看,她希望能看见欧阳娜早点归来。 这天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欧阳娜究竟有没有找到林曼芳呢?若是没找到的话,她会怎么做?是留在山上过一夜,等明天再继续找,还是连夜返回? 陈玉仙一边想一边看,呈现出忐忑不安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高营长满面笑容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见到陈玉仙便上前告知:“特派员,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门口岗哨打来一个电话,说欧阳娜回来了。” “真的?” 陈玉仙立即兴奋起来,然后问道:“有没有说找到林曼芳?” 高营长摇摇头,说道:“这个倒没说。不过,这也急不来,既然欧阳娜回来了,到时一问不都清楚啦?” “好,我们进办公室里等。” 陈玉仙边说边带头走进办公楼,高营长也随后跟去。 十几分钟后,欧阳娜带着林曼芳出现在陈玉仙面前。 陈玉仙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并叫了一声:“曼芳?”然后,便与林曼芳拥抱在一起。 林曼芳喊了一声“玉仙姐……”当即便大声地哭了起来。 ------------ 第068章 再收护卫 陈玉仙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了一会,才放开说道:“好,别哭,别哭,先喝杯茶,有什么委屈坐下来慢慢说。” 林曼芳擦去眼泪,听话地接过茶杯,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刚从沙漠里熬出来一般。 趁这个当口,欧阳娜开口汇报道:“特派员,我带了一个班一路找去,还没到达石龙山寨就遇见了曼芳。她说,山寨里的人全都被警察打死了,只有她一个人活着。” 陈玉仙很惊讶地看着林曼芳,关切地问道:“曼芳,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陈玉仙的问话触动了林曼芳的痛处,她心里一酸,眼泪又纵横而出,并抽泣起来。待稍安定下来后,才道出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自从林曼芳与陈玉仙、欧阳娜在三叉路口道别后,一路上便紧赶慢赶地返回到石龙山寨。 守山的喽罗立即跑去向林大当家报告。 林大当家对女儿林曼芳擅自下山行动早就非常恼火,听说女儿一个回来了,便让这位喽罗传唤林蔓芳前来见。 林蔓芳来不及洗脸,也来不及调整心态,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立即前往议事堂去见当寨主的爹爹。 林蔓芳到了议事堂时,大当家正与二当家、三当家等众手下谈笑风生,可是一见林蔓芳到来,立即就变了脸色,并大声喝令道:“总算是回来了。先给我跪下!说,为何私自下山。” 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林蔓芳很不情愿下跪,但见爹爹从未对自己这么严厉过,又不敢不跪。 “爹……人家刚捡了一条命回来,干嘛这么凶。” 林曼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瞄了一眼爹爹,然后便翘着嘴巴低头不吱声。 林大当家一开始还靠着老虎椅,翘着二郞腿,装着一副威严的样子,听了女儿这句话,立即放下二郞腿,并倾着前身问:“怎么?其他弟兄一个都没回来?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林曼芳这才如实地将自己如何带3名弟兄闯入赖家劫财,如何与赖家家丁枪战,如何与警察相遇而发生枪战,又如何地蒙独立营的人相救,以及独立营特派员提醒的话,还有带队伍加入独立营的建议,都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林曼芳的此次遭遇,让寨里的几位大小头领都听得面面相觑,并纷纷议论开来。 说到特派员,众人都感恩不尽,认为:小姐多蒙独立营特派员搭救,方大难不死,来日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 说到那些警察,众人都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后与这些黑狗将不共戴天。 说到带队伍加入独立营之事,众人都觉得不妥,我爹也认为:特派员的建议是出于好心,但山寨里的20来号弟兄都自由自在惯了,受不得独立营部队纪律的管束,担心时间一长会溜号,到时反不好向长官交待,故此,还是认为留在山寨逍遥自在。 至于两天之内要回音,否则恐有变故之提醒,他们也不当一回事。他们认为:多年来,官府曾前来石龙山清剿过,但弟兄们都能躲过一劫。挡得住就挡,挡不住就转移,大不了是重新盖房子。 尽管我再三请求我爹听从特派员的建议,以防不测,但我爹和他的那些手下都不以为然,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劝告。 后来,我爹还拿我闯了祸,死了3名弟兄来说事,并按寨规里的最轻处罚,将我关了禁闭。 直到今天早晨,我突然被一阵阵枪声惊醒,从窗口往外看时,发现是前来偷袭的一大帮警察。 我知道,此刻山寨里的人都在睡觉,枪声一响,说明山寨里的人很有可能已被警察包围起来开枪打死。若不是我被锁在杂物间里关禁闭,肯定也被枪杀。 当时,我出不了门,手上又没有枪,只好躲藏在杂物堆里以保全性命。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警察搜查完山寨,撤走时还将房子点燃。 我躲在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直至外面没了人的说话声,我才敢出来察看。 此时,禁闭也开始燃烧起来。在熊熊的大火中,我慌忙找来一根硬木将木窗砸开,这才逃离禁闭室。 等我赶到议事堂时,发出全山寨被打死的人都集中在一处,尸体已经开始燃烧,空气中弥漫的那种焦臭味让我闻了就想呕吐。 我转身逃离这个悲惨的地方,六神无主地来到寨子门口,双脚一软便坐到了地上,并哭天喊地的痛哭了一场。 我痛恨那些没人性的警察,就是因为他们的偷袭才让我顷刻间失去了亲人和所有的弟兄。我越想越痛心,也越想越仇恨那些丧尽天良的警察。我想报仇,于是,我又回头去找武器,可是找遍所有地方均未发现一把枪留下,原来所有武器全都被警察带走了。 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这一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突然想起了玉仙姐和娜娜姐,这才擦干眼泪动身下山。 路上,我远远地发现有几名军人上山,便赶紧藏了起来,直到近距离看清了娜娜姐,这才出来相见。 林曼芳将整个事件都叙述完后,便哭诉着请求道:“玉仙姐,山寨的弟兄死得太惨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说完,林曼芳便在陈玉仙的面前跪了下来。 陈玉仙立即将她扶起,并安慰道:“曼芳啊,先别急,此事待以后再说。” 高营长“嘿”的一声,叹惜道:“若是山寨的人能及时听取特派员的建议,也不至于有如此结局,真是可惜了这些好汉!” 欧阳娜为林曼芳求情道:“特派员,曼芳现在已是孤身一人,你就收下她吧?” 陈玉仙说道:“这就要看曼芳自己是否愿意啰。” 然后,陈玉仙便拉过林曼芳的手,问道:“曼芳,我身边还缺一名警卫员,你愿不愿意跟我?” 林曼芳已是无依无靠之人,此时能得到陈玉仙的收留,就如同是雪中送炭般的温暖,哪能有不接受之理?所以,林曼芳望着陈玉仙和蔼的面容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当即便点头应道:“玉仙姐,我愿意!” 欧阳娜马上将林曼芳拥抱起来,非常兴奋地说道:“芳妹,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陈玉仙和高营长看着她俩这么亲密,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后,林蔓芳便一直陪在陈玉仙身边,不久之后,她与欧阳娜都加入了梅花会组织,成为陈玉仙忠诚的贴身护卫。 而独立营的整训工作完成后,部队便开始了征兵扩编工作。两个月后,独立团正式成立,总舵主李德龙发来电令,任命陈玉仙为团长,原独立营营长高如根和副营长梁向东被吸收为梅花会成员后,则分别被任命为副团长和参谋长。 ------------ 第069章 结识校花 且说,李德龙奉命赶回广州后,正遇孙中山调整有关人事关系。原本孙中山先生想重用李德龙,后经个别谈话后,孙中山才同意李德龙低调兼职,名义上仍是担任李烈钧的助手,相当于孙中山先生的总参谋次长的职务。其主要原因仍然是为了李德龙能有足够的时间秘密从事梅花会组织的工作,不至于受所任职位的拖累。 李德龙非常满意“助手”这一闲职,有时间的话,可以帮帮李烈钧将军的忙,一旦自己的梅花会有事,又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工作很是机动灵活。 当然,李德龙也明白,刚任职总要做点事,所以他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下来帮助开展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个时期,孙中山先生正在倡议开展宣传教育活动,目的是为了唤醒民众的民主革命意识,动员更多的青年志士参加革命队伍。当时,军政府的许多要员都先后到广州的几所大学和中学讲课,效果很好。李德龙认为,到学校去宣传鼓动,以争取更多社会力量的支持,这是明智之举,故此,也欣然参与其中。 这天,李德龙应金曾澄校长的邀请来到国立广东高等师范学校,为文史科的专修生作《当前的革命形势》专题讲座。 李德龙结合自己的亲自经历,讲述了革命党人为振兴中华、不惜牺牲自己的可歌可泣的战斗故事,极大地弘扬了革命志士百折不挠、浴血奋战的献身精神,同时还分析了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对广州的革命前景充满信心,对青年一代寄予无限期望。 在座的学生都激动万分,深深地为革命精神所鼓舞,并决心毕业后踊跃走上孙先生倡导的民主革命道路。 下课后,1名女生带头跑上讲台,并递上笔记本要求李德龙签名留念,其他同学见状,也纷纷效仿,讲台上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德龙不厌其烦地一一给签名。 一群女生拿着签名本兴高采烈地离开报告厅,并相互比较。 其中1名女同学眼尖,看到最先签到字的张由美同学的笔记本上写着“继承革命事业,勇当巾帼英雄”的赠言,便嫉妒地说:“李将军好偏心哪!给我们‘校花’签的是一句话,而给我们签的只是一个姓名。不行,我要去补签。” 其他女同学也跟着起哄,想要看张由美的笔记本。 张由美赶紧合上笔记本,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笑着阻止大家道:“谁让你们不第一个上去签呢?这么多同学要签,李将军哪里签得过来。你们回头看看,还有好多同学还等着签呢!” 这帮女同学回头一看,见李将军还忙着签名,也就不好意思再嚷嚷着去补签了。 “走啦!回宿舍里再给大家看。” 在张由美的建议下,这群女生才怏怏地离开。 金曾澄校长见李德龙给同学们签完字,这才领着李德龙来到校长室。 女生宿舍里,张由美所在的寝室共有5名同学,她们都轮翻传阅李德龙给张由美的赠言,甚是羡慕。 有的评价说:“李将军课讲得好,这一手书法字更写得好!” 有的猜测说:“常言说字如其人,从字体上看是显得很有风骨的,那李将军本人也一定是一位铮铮铁骨的人物。” 有的幻想道:“谁能嫁得这样的人物,这一辈子都该满足了!” “唉,你们还别说,在我们姐妹里头,谁最有条件嫁给李将军?” 那位戴眼镜的女同学先开始发问。 “这还用说,是蒋卿呗!谁让他爸是商会总会长,人家是有钱有势。” 身材修长的那位女同学脱口而出,因为他一直很羡慕能有蒋卿那样殷实的家庭条件。 “不对吧?像李将军这样的人是不会见钱眼开的,他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家庭,关键还是要看女生本人的条件。” 躺在蒋卿上铺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痣的女同学当即进行了反驳。 一向沉默寡言不喜欢搭话的郑芳红同学则大声地说道:“这还用说,自古美女配英雄,咱们的‘校花’张由美就是最佳人选啰!你们说对不对?” “啊哟!差点给忘了,全班就只有她一个人获得李将军的赠言,说不定早好上了,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巧的事。” 坐在书桌旁的吴欣欣有意拿张由美开玩笑。 躺在床上的张由美赶忙爬起来责怪道:“欣欣,你可别乱说,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 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痣的那位女同学转头看着张由美,起哄道:“姐妹们,你们看,咱们的‘校花’脸都红了,这是不打自招,心里有鬼!” “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让隔壁寝室的同学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姐妹们,求求你们了!” 众口之下,张由美不敢多辩解,只好服软。 这时,外面传来了“开饭啦!开饭啦!”的喊叫声。 大家这才停止开玩笑,并一同赶往餐厅吃晚饭。 张由美,广东惠州人,时年21岁,现为国立广东高等师范学校文史科学生。她品学兼优、性格活泼开朗,即便是穿一身女生校服,也掩盖不了其美丽的容貌,被男同学私下里评为校花,有“虞美人”的称号。 且说姐妹们开过玩笑后,以后也没有再提起,但张由美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并连续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实际上,自见了李将军的第一面起,张由美便对他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爱上了李将军,也不知道李将军对自己是否有印象,但不管怎样,女孩子的心事总是很复杂的,既说不清,也道不明,更不敢大胆地表露出来。 藏在心里被受煎熬的事,驱使张由美想方设法地去了解李德龙。 一天周末,张由美借口寻找毕业后的出路问题,邀了郑芳红、吴欣欣两位女同学一起前往说广州军政府。 秘书处的人告知,师范学校毕业生找工作可去教育部门。 后来,她们特意提起了军政府几位要人在学校讲课的事,这才从秘书处那里打听到了李德龙的办公室。 警卫员李保财见3位陌生女生找上门来,便想拦住,可经不住她们的再三请求,只好将她们领到李德龙的面前。 “李将军,我们是国立广东高等师范学校文史班的学生,前几天您还给我们讲过课呢!” 张由美开门见山地作了自我介绍。 “噢!是同学们来看我?请坐,请坐。” 李德龙非常客气地让座。 李保财见了,忙去沏茶。 女生们坐下后,李德龙也在沙发上坐下来,问道:“你们能找到我这里可不容易,说说看,是来看我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郑芳红拉了拉张由美的衣角,推托道:“是你让我俩陪你来的,你来说。” 李德龙看出她们还很拘束,便鼓励道:“看我这个样子,总不会那么吓人吧?没关系,谁说都一样。” 张由美这才鼓起勇气地说道:“李将军,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毕业了,刚才我们找到秘书处,他们说师范生找工作要找教育部门。她俩倒没意见,我却不这么想,我不想教书,想到您的队伍里参加革命,不知道您是不是欢迎?” ------------ 第070章 化解心事 吴欣欣赶忙补充道:“如果能参加革命,我与郑芳红也不想去教书了。” “哟,看不出来,你们的志向挺大嘛!” 3位女生听了将军的表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偷偷地笑。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李保财见李德龙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便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喂,总参次长办公室,请问有何事?” 李保财边听电话边点头,然后便挂了电话,汇报道:“将军,总参办来电,通知半小时后开会。” 李德龙听后,只应了声“知道了”,便又转头继续与3位女生聊了起来。 “你们是学文史的,对口的岗位一定很多,找工作最为关键的是要选择自己喜欢做的,要有远大理想,并为之奋斗,这样才能学有所用。俗话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我相信,只要你们肯下功夫,是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李将军,您给我的赠言就是对我的最大鼓励和鞭笞,我一定要参加您的队伍,才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不知怎么的,见了李将军张由美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心里反倒没了紧张感,并且还直言不讳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愿。 “刚才你说我给你赠言,能告诉我是什么内容吗?” 李德龙曾给大中院校的许多学生签过名,提过赠言,却不可能都想起自己留给别人的赠言内容。 原来他并不记得我,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张由美从心底里涌上了一种难以表白的失落感,并心酸地答道:“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那句‘继承革命事业,勇当巾帼英雄’的赠言,您忘了,我可没忘,它已成为我今后的座右铭了!” 李德龙马上便回想起来,并拍拍额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你是第1个上来请我签字的,是不是?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说着,便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说:“来,我们握个手,就算是加深认识吧。” 张由美也站了起来,伸出嫩白的纤纤细手,与李德龙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俩人肌肤一接触,就像有一股电流温暖着张由美的整个身心,她由衷地涌现出了一种甜美的幸福感,原来的失落感瞬间便烟消云散。 接着,李德龙与郑芳红、吴欣欣也一一握了手。 此时,3位女生的心底里更加深了对李德龙的亲切感。 “你们看,光过说话,茶都凉了,3位同学请用茶!” 李德龙也端起茶杯来,自己先带头喝起来。 大家都喝过茶后,李德龙接着说道:“刚才你们说想到革命队伍中来,这是一件好事,但危险性会比从事教育事业大得多,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张由美用手顺了顺头发,当即表态道:“李将军,我已考虑好多天了,跟随您一起革命是我的心愿,请将军成全!” “是啊,请将军帮帮忙!” 郑芳红与吴欣欣也一起请求。 面对3位女生的强烈要求,李德龙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只要你们有决心,我一定想办法帮助你们。这样吧,离你们毕业呢,还有几个月,等你们毕业后再来找我,怎么样?我这样的表态还算满意吧?” 3位女生高兴地站起来,一边鞠躬一边感谢道:“我们很满意,谢谢李将军!” “不用客气,有空的话,欢迎你们再来做客。” 3位女生一再道谢,并带着满面春风,脚底轻快地告辞而去。 送走女生后,李德龙也动身出门,前去参加总参召集的会议。 几天后,李德龙收到张由美寄来的一封信,信中除了一些赞美和感谢词外,还约请他到梦丽思咖啡厅一聚,并说有要紧事请教。 晚餐过后,李德龙换上西装,亲自驾车应约来到梦丽思咖啡厅,张由美已坐在2号桌的位置上等候。 乍看上去,张由美的打扮不像是学生,简直是一位出生名门望族、成熟高雅的大家闺秀。 “来了,将军您请坐!” 张由美抬起头,礼貌地让座。 李德龙坐下来,环过头四处里看了看,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同伴呢?” 张由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原本是打算约吴欣欣和郑芳红同学一起来的,后来觉得这些事还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所以暂时还不能告诉她们。” 李德龙看着面前这位心事重重的小姑娘,一下子猜不出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要紧事。 “不用慌,你先想好了再说。” 李德龙温柔地安慰道。 晚餐刚过的咖啡厅,来的客人还不是很多,环境较为安静。 服务生将端来的两杯咖啡摆在两人面前,又放下了一小盒白糖,接着便点起了红蜡烛。 烛光映照下的张由美显得很腼腆,既风姿绰约,又美丽可人,李德龙不由得生起怜香惜玉之情。 张由美一边想心事,一边用小调羹搅着杯中的咖啡,鼓起勇气说道:“将军,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行,你说吧,我认真听着呢!” 李德龙放下杯子,看着张由美,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她这么难启口。 张由美理了理思路,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出自己的心事:“前天,接到我爹的来信,说毕业后让我回到惠州。” 李德龙插话问:“你是惠州人?” 张由美点点头。 “那回去工作就能在父母亲身边,这是件好事啊?” “什么好事?实际上是让我嫁人!” 李德龙不解地问:“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能不能将来龙去脉讲一讲,这样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张由美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心目中崇拜的偶像,便毫无保留地诉说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张由美的父亲是惠州医院著名的骨科专家,由于前年为佛山来的一位拳师做过手术而相互认识,两家人便有了来往。后来,谈起了子女的情况时,两位家长便私下里做主,欲让张由美嫁给拳师的大儿子,以结为亲家。 张由美通过母亲了解到那位拳师的儿子很霸道,是当地一名恃强凌弱的无赖。于是,张由美便以学业尚未完成不想嫁人为由予以拒绝,但拳师的儿子垂涎她的美色,一再表示会改邪归正,父亲深受感动,便坚持了这门婚事。 尽管张由美一再反对,但父母亲却置之不理。一气之下,张由美跑回到学校,此后便连续几个假期都不回家。 没想到,行将毕业之时,此事又重新提起,这让张由美没了主意。情急之下,张由美只好向李德龙将军倾诉,以求解救良方。 ------------ 第071章 日久生情 听完张由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李德龙动了恻隐之心,并好言相劝道:“不用怕,现在已是新时代了,只要你不同意,父母定的婚约就不算数,你就当它是废纸一张嘛!” 张由美转哭为笑起来,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如果爹娘再*我,那该当如何?” “你毕业后就留在广州工作,他们就拿你没办法啊!” “所以,前几天我找你帮忙也是这个意思。” 李德龙摊开双手说道:“这不结了吗!” 听了李德龙的话,张由美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于是,喝起咖啡来也就能感觉其中的味道。 过了一会,张由美又问道:“李将军,如对方不肯解除婚约,还跑到广州来闹怎么办?” “若是这样,倒是个麻烦事。看来,还得想一个好办法以让你父母和对方都断了念头。” 李德龙边说边想,突然间说道:“你就说你已有未婚夫了,怎么样?” “啊!这怎么编得出来?若是他们要来看人时,我怎么办?” “没事,真的到了那时,再另想办法嘛!” 张由美想了想,也觉得只能先这么应付了。 “将军,谢谢你为我出主意,回信时,我就按您说的去办。” “这就对了嘛!” 说完,两人便开开心心地喝起了咖啡。 之后,李德龙又陪张由美到街上走走,透透气,并谈了一些学习方面的事,直至开车将张由美送到学校,这才放心地回自己的办公室。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张由美已完成了学业,只盼着毕业典礼。 自从3个月前按照李德龙将军出的主意给父母亲回信后,家里便没有再为难她,生活费也照给不误。 张由美心情非常好,经常借机会给李德龙将军写信,一会请教这,一会请教那,总有说不完的理由。通过互通信件,两人也加深了理解,感情也似乎超出了朋友范畴,只隔着一张纸未捅破。 有了李德龙的鼓励,张由美的精神状态超乎寻常,并能够集中精力专心完成学业,一切都觉得很顺利。 这天,张由美从学校的传达室里取回李德龙的一封回信,刚到寝室里便急不可耐地打开阅看,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喜悦。 郑芳红、吴欣欣同学见她如此神秘,便来抢,张由美赶忙藏起来不让看,于是3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张由美这才在两位好友面前一五一十地坦白出了隐藏在心底里的秘密。 听了张由美的浪漫经历,两位好友好生羡慕哦! 郑芳红嗔怪地说:“难怪,那次你非要我们俩陪你去,原来是拿我们当灯泡哪!说清楚啰,我们俩可是你的大媒人!” “好说好说,求你们给我保密,这事成不成还没有最终敲定呢!” 张由美虽高兴,但与李德龙的关系尚未明确,也不好承认。 吴欣欣建议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犹豫什么?得赶紧趁热打铁,勇敢地表达出来嘛!” 张由美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们还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听说还不止是一个老婆,还有一个二夫人呢!” “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至多是一个老婆呢!” 郑芳红这才恍然大悟。 吴欣欣则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要敢恨敢爱嘛!人家皇帝还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只要是好男人,有能耐,哪个女人不想嫁!”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是民国了,我就怕人说我是为了贪图富贵,迷恋权势。” 张由美也确实怕遭受他人非议。 郑芳红听了吴欣欣的分析,反倒想得开了,她劝道:“关键是看你是不是真的爱他,如果有真爱,那就勇敢地面对,大不了以后合不来还可离掉嘛!” 张由美想了想,觉得姐妹们说得有道理,便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想听听她们的看法。 “有些事搁在谁身上都会去想的。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想请你们帮忙参谋参谋。这个事你们可能都想到,就是没有说出来,我对你俩索性都摊开来说,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我们一定帮你参谋。” 郑芳红见她吞吞吐吐的,都等不及了。 张由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年21岁,他都40了,年龄相差是不是很悬殊?” 只有与好姐妹在一起才会答话的吴欣欣,此时,连想都没想一下便接了话题说道:“宋夫人嫁给孙总理时才22岁,那时他们的年龄是相差27岁,而现在李将军是40岁,正是男人正当年的时候。我看,成熟的男人好,知道疼爱女人,你就知足吧,不要再挑三拣四的了。弄不好,人家还不一定看上你呢!” 郑芳红用手拍打了一下吴欣欣,责怪道:“看你怎么说的,别让我们由美泄气!” 张由美阻止道:“没关系,欣欣说的是实话。说不定,这事还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呢!” “由美,你可要想好了,女孩子的婚事是一生中最大的事,千万别轻易放弃,只要认准了,就勇敢地去表达。倘若你不好开口,我俩帮你挑明,你看怎么样?” 郑芳红同学欲在由美为难之时出面撮合。 “谢谢你们的好意,婚姻大事还是随缘吧!” 心事聊到这个份上,张由美自己倒是想得开了。 “好了,这事不说了。我们还是一起谈谈毕业后的设想,姐妹们是否有兴趣?” 张由美转移了话题。 吴欣欣附和道:“过几天我们就要开毕业典礼,这事是该合计合计了。” 说着,3位女同学又围绕该话题谈起了各自的想法…… 话说,李德龙将军之前曾有话在先,所以,张由美便借此理由写信给李德龙,直接提出了3人欲参加革命的愿望。 毕业典礼过后的第二天,同届同学开始陆续离校,大家都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别,张由美所在的文史班也同样沉浸于其中。 毕业后,同学们都要各奔东西了,到校门口欢送同学的张由美、吴欣欣、郑芳红由然而升起离别之痛,3人的眼睛都哭得通红。 随着同班同学相继离校,校园里渐渐安静下来,3位姐妹也转身准备回寝室。 这时,在校园里停了好长时间的一辆黑色轿车里突然走出了3位穿着棕黄色练功服的青年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25岁左右、面孔消瘦、左肘上纹了一条青龙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张由美所讲的那位佛山拳师的儿子,名叫黄呈武。 他们尾随了一段路后,黄呈武才喊道:“由美姑娘,由美姑娘,你停一停。” 听到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张由美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惊得张由美手足无措。 ------------ 第072章 校园解围 见此情景,郑芳红反应很快,忙挡在张由美的面前,向来人质问道:“怎么啦,你们是什么人?” 黄呈武嘻皮笑脸地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是由美姑娘的爹娘派来接由美回家的,我们在那里已等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看见她。” “看样子你就是佛山那位拳师的儿子吧?” 郑芳红心直口快,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你也知道我?那更应该帮我劝劝由美姑娘了,我一定会将她平安地接回惠州的。” 黄呈武以为由美的同学会帮忙讲好话。 吴欣欣推了推张由美说:“由美,你别不吭声!有什么话你就直截了当地说,说完了我们好回寝室。” 张由美回过神来,冷冷地说道:“你回去吧,我用不着你来接,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你说跟我没关系?我们是有婚约的?” 黄呈武底气十足地发问道。 “你别乱造谣!上辈人的口头约定是他们自己的事,反正我未曾同意过,我有权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你管不着!” 张由美也开始显示出不示弱的举动。 双方争执之间,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学也跑来看热闹。 黄呈武见状,便趁机扯着大嗓门争辩道:“你爹娘将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媳妇,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同学们,你们评评理,是不是?” 围观的同学听了,都纷纷愤愤不平地站出来指责道:“这种人真不要脸!现在是民国了,不是清王朝,婚姻自由是有法律规定的,包办婚姻坚决要废除!” 黄呈武见这么多人帮张由美,知道自己说不过,便捋起左右手的袖子,有意露出纹身,并恶狠狠地威胁道:“关你们屁事?都给我让开,她若不跟我回去,我是誓不罢休的!” 看样子,黄呈武是执意要缠上张由美了。 有腿脚灵便的同学已提前跑去告知该班的班主任,不一会,班主任便急匆匆地赶来了解情况,试图帮张由美解围,却被黄呈武骂了一通。 对付这种无赖,老师与围观的同学都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郑芳红只好搬出了李德龙将军来吓唬他。 “黄呈武,你不要蛮横!你以为由美是可以任你欺负的吗?实话告诉你,她现在是李将军的女朋友,你若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如若不然,就将你们这些无赖全都抓起来!” 围观的同学听后都私底下窃窃地议论开来:“啊!李将军?这是哪位李将军?” “唉,她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校花就是校花,真厉害!这下有靠山了!” 黄呈武乍一听,起初还有点心虚,但听了周围同学的议论后,觉得不太可能,觉得这位姑娘肯定是编瞎话来吓唬自己,于是,便不以为然地吼道:“你吓唬谁呀?什么李将军,桃(陶)将军的,有本事你把他叫来,看我怕不怕他?告诉你们,我这拳头还是照打不误!” 说着,就装作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郑芳红觉得此人太恶心了,便又吓唬道:“你这无赖!有本事就等着,看有没有人来收拾你?” 黄呈武仍然不屑一顾地答道:“我等着呢,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由美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附在郑芳红的耳边,轻声地责怪道:“你怎么能把李将军搬出来说呢?接下去我们就不好收场了!” 郑芳红原本以为这一招管用,现在看来,又白费心机了。此刻,她一时间里想不出其他好办法来镇住这个无赖,又不想让张由美过度担心,故只好安慰道:“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摆平!” 话虽这么说,张由美仍是忐忑不安,不知郑芳红如何收场。 双方僵持了一会后,都各自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就在这个候时,校门口快速驶进一辆黑色小轿车,车上下来两名佩戴短枪的军人。 人们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朝军人看去…… 还未等走近,张由美已认出了来人。她赶忙挤出了人群,快步向两位军人迎了上去,就像是黑暗中盼来了光明。 原来,郑芳红见黄呈武缠着张由美同学不肯离开时,情急之下想到了李德龙将军,于是,她便附耳与吴欣欣交待了几句,让她到老师的办公室里给李将军打求救电话。李将军接到电话后,便迅速地派出自己的警卫员李保财和方春强开车赶来。 “由美姑娘,听说有人欺负你,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李保财大声地问,有意想让大家听到。 张由美简要地将事情的原委向李保财和方春强叙述了一遍。 李保财点点头,转身看着围观的人群,人群中则有人主动指着黄呈武等3人说道:“就是他们3人,他们不讲理,太狂妄了!把他们抓起来!” 李保财则安抚道:“同学们,别激动,此事由我们来处理。” 黄呈武只见是两名当兵的,又不是什么大官,便不把他俩放在眼里,仍然飞扬跋扈地说道:“我当是什么将军,原来是两个丘八,我还怕你不成?” 李保财火冒三丈道:“你小子真是太狂妄了,连我们都敢骂?看来不教训你一顿,你是不知悔改了!” “怎么着?有枪就想吓唬人?有本事来比比拳脚?” 黄呈武仗着自己是练武的,就不把当兵的人放在眼里。 李保财见黄呈武不自量力,便朝方春强看了一眼,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黄呈武见状,以为李保财胆怯,便又挑衅道:“怎么,怕了吧?怕了就别来管闲事?” 李保财用手指着黄呈武,笑着说道:“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啦?跟你一个人打太没劲了,要不你们3个都一起上。” 黄呈武没想到当兵的都敢这么狂,便高兴地应承道:“这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后悔?弟兄们,大家一起上!” 李保财卸下身上的配枪递给方春强,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 倒是围观的人一阵骚动,纷纷议论这样不公平,当兵的会吃亏,张由美与吴欣欣、郑芳红更是很揪心。 “你怎么不劝一劝小李,他1对3跟练武的比是要吃亏的!” 张由美靠近方春强不放心地说。 方春强微笑着答道:“不用担心,3个人算什么,还不够保财一个人塞牙缝呢!” “小李真的有那么厉害?” 张由美又问,因为自认识小李后,她还从未见小李展示过功夫。 方春强仍然笑着答道:“先看这出好戏,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既然方春强都这么自信,张由美也没理由阻止,于是,也只能将信将疑地看着双方比试。 ------------ 第073章 席间玄机 这时,围观的人群自觉地散开来,并腾出了场地给双方较量。 只见李保财不慌不忙地运了一口气,便站在那里,还用右手招呼黄呈武3人一起上。 黄呈武想探一下李保财的套路,便让一名同伙先上。 此人马上意会,他冲上来快跑了两步后便腾空而起,一个飞腿直往李保财的胸口踢去。 围观的人见李保财仍面对着站在那里不动,都惊呼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保财移动左脚,往后退一个侧步,侧身让过那人的飞脚,右手则快速向上抓住那人的腰部借力一推,那人便从空中远远地摔到了地面上,只听“啊唷”一声,便躺在那儿,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好……教训得好!” 围观的同学一边喊叫一边使劲地鼓起掌来,校园门口回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黄呈武心下一惊,他没想到对手有这么厉害,只做了那么一个小动作便让自己的人没了还手之力。 旁边的同伙见自己的人倒下,便恼羞成怒地挥拳打去,黄呈武也配合着用脚力从侧边攻击李保财的下盘。 李保财沉着冷静地用左手往上一拨,卸掉了打来的一拳,而左脚则往侧面一收,双脚成马步形半蹲着,同时右拳往外一击,既躲过了黄呈武攻来的脚,又击中了他同伴的腰部。 那个被击中腰部的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后,又冲了上来。李保财快速地移了一个侧身,并面朝黄呈武往后收回左脚,右肘同时往后一顶,又击中了黄呈武同伴的胸部。 黄呈武见自己连续几次扫脚都扑了个空,便改为双拳出击,李保财则不与他们纠缠。只见他收回右手,向右边一个侧身,左脚往外一踹,便正中黄呈武的腹部。紧接着,李保财又乘机补上,一个侧身便用右脚踢翻了黄呈武。 黄呈武的同伙见势不妙,慌忙单腿跪地双手作揖认输。 “好!打得好!打得太精彩了!” 围观的人群中又响起了一片掌声,郑芳红、吴欣欣和张由美则兴奋得当场便跳跃起来,并以鼓掌的方式庆贺李保财取得胜利。 从地上爬起来的黄呈武感到很羞愧,他深知自己远不是这位军人的对手,甚至连佛山再好的拳师都不一定能取胜。经一番较量后,他已领教到了对手的厉害,相形之下已不敢再逞强,只好搀扶着同伴灰溜溜地逃离此地。 “唉唉唉,别跑!有本事再打!” “噢……夹起尾巴溜走啰!” 围观的同学又一边鼓掌一边起哄,整个现场便响起了一片大快人心的欢呼声。 为了以防万一,在李保财的建议下,郑芳红、吴欣欣陪同张由美一起坐上了方春强的小车离开了校园。 当晚,李保财教训无赖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校园,“校花”张由美是李德龙将军的女朋友之事也被抄作起来。 再说,李保财将张由美3人接去以后,就暂时安顿在自己的住处,然后便去向李德龙将军汇报。 3位姑娘心情很舒畅,她们一直在谈论李保财教训黄呈武这件事,对李保财的功夫既敬佩又羡慕。 傍晚时分,李德龙亲自前来陪同3位姑娘吃晚饭,李保财和方春强更得陪同,因为人是他们俩接来并安顿的。 李保财给每人都倒上一小杯酒,却不问各人的酒量大小,反正这是聚餐的不成文规定。 李德龙将军端起酒杯提议道:“3位同学,首先祝贺你们学业有成,圆满毕业,来,干了这一杯!” 李保财和方春强也陪着一起敬酒,3位姑娘正遇高兴之际,也不管能喝不能喝都硬是一口干了。 李德龙看了,赞赏道:“好样的,直爽!来来来,大家先吃点菜,填填肚子,别把自己搞醉了。” 席间,姑娘们又谈论起李保财的功夫,并问这问那的,搞得李保财都不好意思起来。 李德龙笑着说道:“李保财教训那3个无赖只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一提,他以前一个人干掉了10多个敌人那才叫惊险呢!” “啊!这么厉害?小李你怎么不跟我们讲讲?” 郑芳红听得目瞪口呆,并责怪起小李不早点透露。 李保财则谦虚地说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好像都忘了。不过李将军都提起了,那我以后再跟你们讲讲这个故事。” “要不,就现在讲?” 吴欣欣提议道。 李德龙摇摇手说:“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讲吧。这故事我与春强都听过,不然的话,也太浪费我俩的时间了!” 张由美接过话来,说道:“那好,他俩不在的时候再讲,小李你可不许耍赖啊!” “一定,一定!到时你们提醒我。” 李保财表态道。 “来,吃菜,别尽顾着说,可以边吃边聊嘛!” 李德龙一边提议一边自己带头挟菜。 大家又提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说到功夫,我告诉你们,方春强的本事也不赖。” 李保财把方春强也拉出来炫耀。 郑芳红看着方春强问道:“真的?你怎么不吱声,隐藏得可够深哟!” 方春强边吃边答道:“你们别听小李瞎说,我的两下子功夫可没他的好。” 李德龙听了只是笑笑,并不搭话。 “那将军,您呢?您的两名警卫员都这么厉害,您一定也有很高的武功吧?” 吴欣欣突然将话题转到了李德龙身上。 李德龙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唇答道:“你看我像是会武功吗?有他俩保护我,我当然不需要学武功啰?” 李保财和方春强听了只是低头微笑。 郑芳红觉得有假,便做了个鬼脸说:“看样子是深—藏—不—露!” 李德龙扫视了一眼各人的表情,竟然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受到感染,也都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整个包厢里便荡漾着轻松而愉快的气氛。 “李将军,我们姐妹仨都毕业了,工作之事烦请将军帮忙安排一下,只要能留下来参加革命,就是最苦,我们都乐意!” 张由美率先问起姐妹3人眼下最为关心的事。 “安排工作?你看我这记性,一转眼你们就毕业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这事我答应过你们,就一定会办到。不过,你们先别急,总得容我与有关部门协调一下,过两天再答复你们,如何?” 李德龙差点把自己承诺过的事给忘了,现在当着她们的面也只能先这么说。 张由美假装生气道:“啊!这么大的事差点给忘了,你不是骗我们吧?不行,你现在就给我们姐妹一个准信,这是你之前向我们承诺过的!” 郑芳红趁机问道:“由美,你与李将军书信往来这么长时间,感情都只顾你们自己谈情说爱,根本没为我和欣欣提到过工作安排之事?” 张由美看了一眼李德龙,满面涨得通红,撒娇道:“郑芳红,你干嘛啊!” 郑芳红与吴欣欣对视了一下,都捂住嘴笑起来。 ------------ 第074章 激情相拥 李德龙听了并没有生气,他用手指点着3位姑娘,笑着说道:“你们哪,还说是好姐妹呢,这个事都不给保密保密?说说看,你们传阅过我给由美的几封信?若是不说实话,你们工作上的事,我只好往后拖喽?” “李将军,您可别吊我们胃口。我们哪能看得到您给由美的信,您那由美可鬼得很呢,所有信都锁在小箱子里不让看,还说是好姐妹呢!不过,我们也不能说都没看过。也就是几天前吧,好不容易才被我和欣欣抢到一封。说实话,我们只是关心你们,想知道你们的事是不是可以水到渠成了。” 郑芳红见诈不出什么私密的话来,便实话实说。 李德龙追问道:“还有呢?” 郑芳红摊开双手答道:“没啦。” 李德龙又说:“没啦?就这么简单?谁信呢!” “真的就这么多。不过,还有些话是从由美口中套出来的,这可与看没看信无关吧?” 郑芳红说后,吴欣欣也点点头,给以证实。 实际上,李德龙并不是真的计较这事,而是想从中了解一下她们姐妹仨之间的亲密程度,并对她们的工作安排有个考虑。 为了缓解一下子紧张起来的气氛,李德龙微笑着说道:“其实,你们姑娘家是可以有自己的秘密的,不需把它都告诉我。刚才,你们禁不起套问,把知道的都说了,这若是从事保密工作,那可是大忌呀!” 张由美恍然大悟道:“原来您是下了一个套,让我们姐妹往里钻哪!” 之前,郑芳红、吴欣欣深怕知道了信的内容会惹李将军不高兴,此时听张由美点破了玄机,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吴欣欣当即保证道:“我们涉事不深,还需在革命队伍中历练,今后,我们会注意这一点,凡涉及工作上的机密之事,一定绝口不提。” “对,打死都不说!” 郑芳红也保证道。 李德龙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这就对了。若不试一试,我怎么给你们安排工作?实话告诉你们,工作之事我早已落实,就差如何安排岗位了。” 姑娘们听了高兴得不得了,郑芳红端起酒杯站起来提议道:“姐妹们,我们一起来敬李将军一杯,感谢将军对我们的关爱!” 4个杯子碰到一起,酒便灌到了肚子里。 3位姑娘平时从未喝过这么多酒,尽管今天喝的是红葡萄酒,喝多喝少随自己的意,但高兴之时谁都未推托,都很直爽。 李德龙见姑娘们都露出了醉意,不好再劝她们喝,便开始总结:“3位姑娘再吃点,一定要吃饱,可别客气哟?” “已经酒足饭饱,吃不下了。” 不太讲话的吴欣欣说了句大实话。 李保财开玩笑道:“都说女同志喝葡萄酒美容,看来确实如此。你们姐妹仨相互看看,现在的脸上都是白里透红的,比化装还美!” “真的吗?” 姐妹仨都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边的那个乐呀,实在没法再用语言形容。 李德龙见众人都不再动筷子,知道是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说道:“好!今晚就这样了,大家回去早点休息吧!” 一行人离开后,都随车来到了李德龙的住处,服务工作自然落到了李保财身上。 之后,方春强有意支开郑芳红与吴欣欣,让李保财带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并把有限的时间留给了李德龙和张由美。 房间里,两位有情人大可放心地说悄悄话了。 张由美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说:“我酒喝多了,有点冷。” 李德龙站起来说:“我去拿件衣服给你盖一下。” “不要。你过来,抱一下我。” 说着,便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德龙。 李德龙站在那里,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坐到张由美身边,将她抱到了怀里。 张由美转过头来,伏在了李德龙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 书信来往,感情交流多时后,俩人终于有了第一次零距离接触。 抚摸着李德龙的虎背熊腰,贴着宽阔温暖的胸怀,嗅着男子汉的味道,聆听着心上人的心跳,张由美不由得陶醉了。 抱着美女张由美娇柔的细腰,看着粉红细嫩的脸蛋,嗅着少女异样的香味,触摸着乌黑发亮的秀发,李德龙不由得心潮荡漾。 过了许久,张由美开口问道:“我想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李德龙应道:“我也想娶你,但要给我时间。” 张由美又问:“要多长时间?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李德龙“噗赤”一声笑出来,而后答道:“还不清楚,估计不会长。” 接着,又转为李德龙问,张由美答。 “一开始,我是将你当小妹妹看待的,没想到被你攻下了堡垒。” “‘校花’并不多,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我年龄比你大许多,为什么还想嫁给我?” “因为与我同龄的男人都太年青,没多大出息,而成熟有为的好男人又不多。我崇拜你,爱死你,所以想嫁给你!” “你这个鬼精灵,怎么会有这种观点?” “向孙大帅的夫人学的。” “你知道我有妻子,还有夫人吗?” “知道,但我愿意做你的三夫人。” “你家人知道了会同意吗?” “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我才不在乎他们同意不同意呢!” “看来,你成熟多了,变得有主见了。” “因为受了你的影响,为了爱,我得努力争取。” “你比我勇敢,敢大胆而又毫不顾忌地表露出来。” “因为你太成熟,所以有顾虑,而我很单纯,所以敢追求。” “说得是。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俩能不能结合还有一个程序要走,就是对你和你的家庭要进行暗中考察,你会介意吗?” “怎么连结婚都要讲究考察程序?又不是加入党派?” “这个事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与你日后的工作安排有关。” “我猜,是从事保密工作吧?” “算是吧!” “那郑芳红与吴欣欣的工作呢?” “她们的工作与你的不同,会另有安排。刚才所讲的事,你不能告诉她俩,这是纪律,明白吗?” “好的,我听你的。” “你看,我抱你抱了这么长时间,手脚都麻木了,是不是坐起来喝口茶?” “我不嘛!茶喝多了会睡不着觉的。”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要不,你就睡我这里,我到其他地方去睡,好吗?” 张由美撒娇道:“睡在你怀里,既安全又幸福,这种感觉真美,我舍不得你走!” 李德龙说道:“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们的。再说,我现在是总参次长,要注意影响嘛!” 张由美这才答应道:“好吧,放你走!你这里的房间多,干脆把我那两位姐妹也安排在一起,你看如何?” “我正有此意,现在就去安排。” 说着,李德龙就要出去。 “等一等。” 张由美赶上来,紧抱着李德龙的腰,想再亲热一下。 两人的眼睛对视了一会,便不由自主地亲吻在一起。 ------------ 第075章 天作之合 过了几分钟后,李德龙深怕双方都把持不住自己,便赶忙放开张由美,快步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李德龙远去的身影,张由美回味着刚才的亲密体验,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久久挥之不去。 郑芳红与吴欣欣被李保财送过来与张由美一起住后,姐妹仨人都开心得睡不着觉,一会聊这事,一会聊起那事,反正是到了熬不住时才各自躺下睡觉。 两天后,张由美姐妹3人都接到了军政府的聘任书,郑芳红、吴欣欣被安排在档案室工作,张由美则被安排在秘书处工作,3人住在同一套集体宿舍里。 张由美姐妹仨的工作落实一周后,李德龙接到了南方分舵舵主春雨发来的电报。 原来,根据李德龙的指示,春雨舵主立即选派人员对张由美进行了考察。考察人员分两组进行,一组前往张由美就读的国立广东高等师范学校秘密了解情况,另一组则前往张由美的老家惠州进行摸底。经梳理汇总,得出的考察结论是:家庭历史清白,无复杂背景与不良记录;个人历史清白,无不良行为记录。 鉴于此,李德龙决定娶李由美为三夫人,并准备结婚后再吸收她为梅花会总舵成员。 接下来,李德龙还需向母亲和妻子王丽琴、二夫人陈玉仙征求意见,以避免产生家庭矛盾。 虽说,梅花会总舵主可以同时拥有多位夫人,但李德龙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引起妻子与二夫人的不满。思量再三后,李德龙觉得不可先斩后奏,晚说还不如早说好。于是,他便厚着脸皮给母亲和二夫人发去了电文。 次日上午,李德龙先后接到了回电。 母亲云:吾儿乃总舵主,尽可自行决断。 妻王丽琴云:夫妻相隔一方,为妻实难尽职,故随尔愿。 二夫人陈玉仙曰:你我聚少离多,愿再续姐妹,共伺夫君。 “女性真伟大!想不到3位至爱的人对我是如此的宽容,我实感惭愧啊!” 说着,李德龙已禁不住泪流满面,并思念起了3位亲人。 尽管两位夫人都未提反对意见,但心底里肯定是有委屈的。李德龙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在情缘面前往往是身不由己的,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爱缠绕人,让你欲罢而不能。 婚事既已敲定,相关工作总得张罗起来。 两个月后的某星期日晚上,张由美与郑芳红、吴欣欣一起汇聚在宿舍里,3位姑娘叽叽喳喳地在商量张由美的结婚事宜。 之前,李德龙与张由美单独谈过婚事,既告知了他母亲、妻子、二夫人的意见,也透露了梅花会总舵主的身份,张由美听了是惊讶不已,并毫无条件地接受了秘密举办婚事的建议。 对于行将成为梅花会总舵主的三夫人,张由美的心里就像是乐开了花,连续几个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尽管婚礼不去教堂,婚宴不大摆,结婚新房设在李德龙住处,张由美都毫无怨言。 婚事秘密举办,倒省却了诸多麻烦。张由美只需添置新娘所需的穿戴和床上用品即可,其他的都不需考虑,反正日常用品都不缺。姐妹仨聚在一起,就是商量添置哪些穿戴和床上用品。 对于尚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大家都没有办婚事的经验,又不能请有经验的大姐、大嫂帮忙,也只好将就着张罗了。 吴欣欣问道:“由美,你娘什么时候到啊?要是她来了,就有主意了。” 张由美在笔记本上记着要办的事,边写边答道:“来不及了,我只是通知爹娘参加婚礼的时间,并没打算请我娘帮忙参谋。” “你爹娘是否同意你与李将军结婚?” 郑芳红想知道其家人的意见。 张由美摇摇头,答说:“我也跟你们一样,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在信中告诉他们我与李德龙办婚事的时间,不敢说德龙已有两个老婆的事。反正既成事实后,他们不同意也晚了!” 说着,便“嘿嘿嘿”地笑起来。 郑芳红笑着拍打了一下张由美,夸道:“真由你的,敢先斩后奏。若换作是我,肯定被爹妈骂死了!” 张由美补充道:“谁让他们先*我?若不是我爹欺软怕硬将我许给那个无赖,我也不会急于解脱,也就没有了与李将军的这段姻缘。” “你哪,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出手就抓住个大人物,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你爹娘见了这么有靠山的人,肯定是连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敢责怪你?” 吴欣欣羡慕地说。 说实在的,生在乱世之中,最终能有此等好事,这确实是许多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 吴欣欣的一番心里话,让张由美听在耳里却美在心里,她没有作任何回应,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两位姐妹的身上。 “要不,我给你们俩牵牵线,也找个当大官的夫君?说说看,都看上了哪位大官啦?” 吴欣欣听了一愣,接着便失望地说:“白让你捡去说了!瞧,我们俩的条件哪有大官看得上,要是也像你一样是‘校花’,我们也敢主动进攻,说不定也能拿下更坚固的堡垒。” 郑芳红则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傻啊!你以为只要漂亮就一定能攻下堡垒?好姻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便是具备了条件,还是要看有没有缘分呢!” 吴欣欣生气道:“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人家心里就仅存那么一点美好愿望,都被你给点破了,你就不能给我留下点美好的遐想空间吗?” 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说话的郑芳红,又打趣道:“对不起!我们不能活在想象里,还是现实点吧!如果你也急于想嫁人,我们一定会用心地帮你物色的。” “没正经的,讨厌!” 吴欣欣不好意思地嗔怪道。 “好了,不说了。你们帮我看看,准备这些是不是差不多了?” 张由美递上笔记本,让两位姐妹参谋。 郑芳红接过笔记本,仔细进行推敲,并建议道:“我看新衣服不要做那么多,先准备3套就够了,现在款式变得快,以后每年都要添置新的,只要够穿就行了。” 吴欣欣爬起来,也凑上去看,问道:“项链和戒指是你自己买还是新郎官买?” 张由美答道:“我哪有那么多钱?他说新娘结婚所用的东西都让我来开礼单,由他支付,项链和戒指也由我自己来挑选。” “做美人真好!连嫁妆都不用自己置办,就是太便宜你爹娘了!” 吴欣欣笑道。 张由美辩解道:“这不是来不及吗?要是提早告知的话,我爹娘肯定会给我准备足够的嫁妆,否则,他们面子上也过不去!” 郑芳红说道:“这倒是,你家又不缺钱,肯定不会小气的!我看啊,反正不是大*大办,有清单中的东西就差不多了。 张由美接受建议道:“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下班后,你们俩陪我一起去挑选,我就在这儿等。” ------------ 第076章 结婚仪式 5天之后,李德龙与张由美的婚事在羊城郊外的南苑山庄秘密举行。说是婚礼,不如说是举办一次婚宴,其他公开的仪式都省略了。 李保财和方春强都脱下军装,一身的西装革履,正在餐厅门口迎接被邀请的客人。 前来赴宴的客人只有一桌,都是极具代表性的少数几个人。女方的代表有:张由美的父母,张由美的上司――秘书三处女处长洪妍,担当伴娘的好同学郑芳红、吴欣欣。男方的代表有:参谋总长李烈钧,贴身警卫李保财、方春强,以朋友身份出席的梅花会南方分舵舵主春雨,还有李德龙的家庭代表小妹李德韵。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里,穿着婚纱的新娘张由美正和穿着西装的新郎李德龙正与素未谋面的岳父、岳母见面。 二老对威风凛凛、一表人才的女婿表示满意,但也流露出对婚事秘密简办的不理解。 李德龙明白岳父、岳母的意思,所以特意在小范围里与之交谈,目的就是要告知具体原因。 当得知女婿现任的军中职务和梅花会总舵主的真实身份后,两位老人惊得差点没跪下来。 岳父激动万分,他一把拉着张由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由美,你好福气,你夫君可是大官啊!想当年,红花会首领是与皇帝老子平起平坐的,一位是官府的皇帝,另一位就是民间的皇帝哪!” “爹,这我知道。现在您有靠山了,将来您老就再也不用怕佛山那位拳师的儿子了。” 张由美在为父亲撑腰鼓气。 “是啊!当时爹是怕他报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真是委屈你了,还望吾儿原谅爹娘!” 见父亲如此自责,张由美赶忙劝道:“好了。爹,此事已过去,您就不要再自责了,女儿不怪您!” 原来女儿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老人心情又开朗起来,并上去拉着李德龙的手交待道:“贤婿啊,我与你岳母中年得女,甚是不易,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现在交给你了,望疼爱有加。姑娘家毕竟见识少,若以后有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除此之外,我俩也已别无牵挂了!” 李德龙郑重地表态道:“二老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爱护由美的!” “另外,我还有一事要与二老商量,就是关于我和由美都是梅花会的人这件事还需保密,不能对外人说起。当然,我现在的公开身份是可以说的,仅此这一点,就没人敢对家人轻举妄动了。” “好!我们听贤婿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老人斩钉截铁地表态。 李德龙听了微微一笑,觉得岳父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见交谈得差不多了,李德龙看了一下怀表,说道:“客人该到齐了,岳父岳母,请到餐厅就坐。” 一走进餐厅,客人们都迎上来握手祝贺。李德龙一一给双方作了介绍,然后便将客人请到座位上就坐。 随着鞭炮声响起,婚宴正式拉开序幕…… 婚宴结果后,李烈钧将军先行告退,剩下的人都一起去新娘新郎的婚房热闹热闹。 李保财和方春强自觉地担负起服务工作,摆水果、茶点、泡茶水,忙得不亦乐乎,其他人则聚在一处促膝交谈起来。 李德韵对张由美说道:“由美,娘让我给你捎个话。她说未能参加你与二哥的婚礼,只好让你新婚之后抽个时间回老家一趟,她想亲眼看看你这位貌美的媳妇,也好补上拜婆婆的仪式,到时,就让二哥陪你去。” 李德韵觉得张由美虽然是嫂子,但年龄毕竟比自己小很多,所以就直截了当地称她的名字顺当些。 结了婚就是李家的媳妇了,回老公的老家拜见婆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故此,她开口说道:“拜见长辈是应该的,这就要看龙哥是何时安排了。” 李德龙答道:“去肯定是要去一趟的,只是近段时间还抽不出身,等我忙过这阵子再安排吧。” 张由美的母亲接过话题,向女儿交待道:“由美啊,回老家时别忘了代我和你爹向你婆婆问好,并顺便买些东西带去给老人家尝尝。广州是大城市,总有一些东西在江西买不到。另外,我从佛山也带来了一些特产,你也带些去,以聊表娘家人的心意。” 张由美点头道:“还是娘想得周到,我记住了!” 李德龙看着岳父岳母这么开心,这么高兴,他心里在想:二老中年得女很不容易,这后半辈子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现在女儿嫁给了我,又在广州工作,不可能再回佛山,二老肯定很孤独,故此,作为女婿,总得有所表示。想到此,李德龙便对岳父岳母说道:“由美刚参加工作,以后可能很难抽时间去佛山探望二老,即便是去了也只是探探亲,平时对二老照顾不到。我想,二老就干脆搬来跟由美一起住吧,这样也能让由美尽尽孝。” 岳父赞赏似地答道:“难得你俩一片孝心!只是目前我还来不了,再说医院那边还需要我。我想,此事还是等以后退休了再说吧。你们是干大事的,不要把精力分散在我们身上,只要你们平平安安,我老两口就心满意足了!” 岳母也说道:“你爸说得对。若是搬到广州来住,还真不习惯!不过,若是有了外孙,那我肯定会来照料,到时,你们夫妇俩可别烦我唠叨啊?” “娘,瞧您说的,到时我就怕请都请不到您和爹爹来?” 张由美红着脸说道。 岳母又笑着说:“看在外孙的面上,就是你俩不请我,我也要来抱抱外孙。” 说到外孙,郑芳红觉得有好话要说,便向由美祝愿道:“由美,我祝你俩早生贵子,来年好让我当阿姨!” 吴欣欣嘻嘻地笑了起来,并赶忙补上一句:“由美,将军,祝你们俩婚姻美满,生活甜甜蜜蜜,多子多福,好好努力哦!” 众人听了都欢笑起来。 “来来来,大家趁热吃鸡蛋,喝碗糖水。” 李德韵从厨房出来招呼大家,李保财和方春强则分别端来鸡蛋和糖水放在桌上。 李德龙的岳母见是时候了,便开始主持入洞房仪式,她说道:“时间不早了,现在举行最后一个仪式,好让新娘新郎早点入洞房。向新娘新郎说过祝愿话的可以先吃鸡蛋,喝糖水了。” 郑芳红与吴欣欣击了一下掌,欢快地说道:“哈哈,我们两个已经说过。来,我们可以吃鸡蛋、喝糖水喽!” 李保财和方春强不知该如何说,便等两位老人和李德韵都说过后,才想出了要说的话。接着,众人都吃了两只鸡蛋,又喝了一碗糖水。 将新娘新郎送入洞房后,结婚仪式才算是圆满落幕。 ------------ 第077章 筹办军校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已进入到1924年。 这一年年初,国民党与共产党的合作进入活跃期,在中共的帮助下,孙先生完成了对中国国民党的改组工作,革命的氛围越来越浓厚,民众的思想也有了新的变化,人们都期待着国家统一,革命快点成功。 然而,作为广州革命根据地的决策层来说,要想取得革命的成功,仍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革命同志尚须上下而求索。 此时的李德龙,正是这样的人。 他目睹民国以来多变的国内形势,以及军阀割据,兵连祸结,战事频繁,民无宁日的现实,感触良深,并时有所悟。他认为,为了尽早地统一全中国,就必须迅速铲除军阀割据的局面,并建立起一支自己的革命武装,这样才能不受制于人。于是,李德龙专此来到孙先生的办公室,并阐明了创办军校的重要性及其现实意义。 孙先生然之,并有感而发:“惠生兄,你说得很对。我探索中国革命多年,始终是想走捷径道路,每每武力征讨均依赖地方军阀之力量,但最终均无巩固之成果,陈炯明、沈鸿英等人的叛变就是深刻教训。这段时期以来,我正苦苦思索,但苦无良策,今惠生兄一番话,让我触动很大。要想取得革命之成功,确实需要建立起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然后再予以壮大,这样一来,革命何尝不成功?! 好,就依你之见,创办我们自己的军校。” 李德龙见孙先生欣然地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便说道:“总理,现在广州无战事,正是筹办军校之良机,我看事不宜迟,马上部署相关筹备工作为要。” 孙先生点头道:“好。此事我亲自来部署。” 说完之后,孙先生看了一眼李德龙,面显为难之情,似乎有何话想说但又未说。 李德龙是明眼之人,也是敢于担当之人,于是问道:“总理好像有为难之事,若是需要属下出力的话,但说无妨。” 孙先生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思忖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惠生兄,创办军校非同儿戏,可眼下我可没办法筹措这么多经费啊?惠生兄,这又得靠你了!” 孙先生边说边上前紧握李德龙的手。 李德龙爽快地应道:“为中国之革命早日成功,我义不容辞!军校筹备之事可先展开,到时若经费有缺口,我定当鼎力支持,请总理放宽心!” 听了李德龙的保证,孙先生就如吃了颗定心丸似地绽开了笑容。 数日后,军校的选址方案和资金预算方案便呈送到了孙先生的办公桌上。孙先生看后,马上去电话将参谋总长李烈钧和财政负责人廖仲恺召来商议。 两人到后,孙先生摆摆手道:“协和,仲恺,你们先坐下,有件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上次会上决定要创办军校之事,筹备组已将方案呈报上来,你们先看看。” 说着,孙先生将两份方案分别递给了他俩。 看完后,俩人又交换了另一份方案。 孙先生边喝咖啡边批阅文件,直至俩人阅毕后,方停下手来问:“怎么样,都看完了?” “看完了。” 李烈钧和廖仲恺不约而同地抬头答道。 “好,那就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李烈钧和廖仲恺都相互礼让,都想让对方先说。 孙先生笑了笑,说道:“你们俩哪!还是我来点名,让协和兄先发表意见吧。” 李烈钧这才张嘴谈起自己的看法:“关于资金预算问题我弄不懂,等一会还是由仲恺兄来说,我只谈军校的选址问题。” “筹备组关于军校的选址共提交了两个方案,我认为选址黄埔较为可行,因为这个地方较为开阔,现行的房子只须略作装修便可作为办公和教学之用,还有足够的营房供学员当宿舍。此外,*练场地小了点,如向北再拓展,就有了足够的空间。我赞同选址黄埔。” 孙先生听完李烈钧的意见后,又点了仲恺:“仲恺兄,你的意见呢?” 廖仲恺汇报道:“我觉得协和兄说得有道理,我也赞同他的意见。至于资金预算情况,我谈点看法。我认为:方案中提到的预算,还应将教学设备的牌型、枪支弹药的消耗数量、学员的规模和伙食费用等考虑进去,还有协和兄提到的*练场的拓宽部分,也要预算进去。这样算来,创办军校大约需要280万元,以后维持办学,每年也需近300万元。这可是一大笔钱哪?我真不知道是否能筹集到位。” 孙先生总结了两人的意见后,说道:“你们的意见很中肯。关于选址问题,我赞同你们的意见,就选在黄埔。关于资金预算方案,仲恺兄不愧是财神爷,算得很精到,届时我会让筹备组的同志结合你的意见再加以优化。至于资金的筹措渠道问题,我知道这很难,我们的财政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根本变不出这么多钱来。然而,我党现在是处于开创事业的阶段,为了长远利益,为了一统中国,振兴中华,即便是最难,我们也要想方设法地克服。” “总理啊,话是这么说,可真正要落实到位的话的确是太难了。这笔款这么大,已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廖仲恺显得很为难,但在孙先生面前也只能实话实说。 “是啊,这可不是小数目,有什么渠道可想呢?倘若资金筹集不到位,那办军校也只能是纸上谈兵了!” 面对这一棘手问题,李烈钧也感叹道。 孙先生沉思了一会后,问道:“那你说说看,最大限度能筹措到多少?” 廖仲恺答道:“且不说今后维持办学每年所需的300万元,光是创办军校所需的280万元,能筹集到80万元就算不错的喽!” 孙先生高兴地说道:“好,只要你能筹集到80万元,那军校筹备之事便可先期进行。至于以后嘛……” 孙先生没把话讲完,而面带笑容地看着廖仲恺,然后才道出了一个主意:“仲恺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至于以后的经费问题嘛,也是有办法解决的。” 廖仲恺精神为之一振,赶忙问道:“什么办法?总理,您快给我指点指点?” 孙先生只吐露出一句话:“找李―德―龙。” 接着,再补上一句:“只要你亲自跑一趟,包你马到功成。” ------------ 第078章 资助经费 廖仲恺听后,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李烈钧,又看了看孙先生微笑的面容,自言自语道:“李德龙?难道他……有办法?” 李烈钧微笑着朝孙先生点点头,他早明白了孙先生的话中话,只是不随便向廖仲恺点破而已。 孙先生见廖仲恺还坐那儿想事刚才那句话,便点醒道:“好啦,别想了,忙你们的去吧?” 李烈钧与廖仲恺只好告辞而去。 路上,李烈钧又对廖仲恺说了一句:“仲恺兄,总理都为你出主意了,你还愁什么?快找惠生去吧!我先走了。” 廖仲恺看着李烈钧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想:“怎么他也明白总理的话,难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廖仲恺边走边想,最后自我安慰道:“既然总理都这么肯定了,自有他的道理。”于是,也只能将信将疑地去找李德龙问问去。 李德龙在办公室里一见到廖仲恺走进来,便打招呼:“哟,财神爷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来,坐下聊聊,好久不见了!” 廖仲恺一屁股坐在了李德龙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若有心事地发牢骚道:“什么财神爷?我都快成化缘的和尚了!” 李德龙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廖仲恺,问道:“仲恺兄,你脸色不好看,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如真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点!” 廖仲恺苦笑道:“惠生兄,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是有无事不登三宝殿,求你来了!” “可不敢这么说,跟兄弟我也这么客气?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解解愁。” 李德龙不知他为了何事,总觉得今天怎么这么见外。 廖仲恺盯着李德龙看了一会,这才将创办军校的预算方案作了介绍,并复述了孙先生的原话。 听完廖仲恺的叙说,李德龙下意识地用手指头轻轻敲着办公桌面,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惠生兄,你说这么一大笔款项让我上哪里去筹集?现在的财政非常窘迫,已到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地步,差点就等米下锅了!” 廖仲恺越说越缺乏信心。 李德龙微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创办军校的建议是我提的,你说孙先生让你来找我,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其中的意思?” 廖仲恺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孙先生又将皮球踢还给了你?” “哈哈,这下该是老弟你*心了!你若不帮我解决,我就天天泡到你办公室来。” 廖仲恺有了尚方宝剑,反倒不担心了。 “别忘了,财政是你负责的,到时若筹不到款,你看孙先生是拿谁是问?” 李德龙见廖仲恺想耍赖,便将了他一军。 “是啊!不管我怎么推,最终还是逃不脱的!” 廖仲恺的确是实话实说了。 李德龙问:“刚才你说创办军校至少要280万元,以后维持办学每年还需300万元,那你先跟我透个底,筹备期间你究竟能筹措到多少?” 廖仲恺想都没想便答道:“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实话,能维持现状已经是很不错了,如还要我筹措军校的创办经费,就是割了我全身的肉也变不出分文来。” “看样子要管好这个穷家,还真难为你了!” 说完,李德龙想了想,最后才应承道:“这样吧,既然孙先生有话在先,看在仲恺兄劳禄奔波的份上,小弟我就割一回肉,当一当施主,帮你想想法子!但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自己也要挖掘一下募集渠道。” 廖仲恺又摇摇头,为难地说道:“不瞒你说,创办军校的前期经费孙先生要我想办法,我估计了一下,大约也需要80万元,虽然我应承下来了,但还是没把握落实到位。我想,请你一并帮我出出主意,如何?” 李德龙问道:“你果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啦?” 廖仲恺点点头,叹道:“可不是吗?爱国华侨那里已捐过数次款,社会各界名流、商会等都给过较大支持,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割肉吧?不然的话,以后还会有谁肯拥护我们革命?” “这倒是。要的次数多了,即便是人家肯出,我们自己也不好意思!这样吧,我帮你帮到底,给你再出个主意,保管行得通!” 廖仲恺见李德龙又有主意了,便恭维道:“还是惠生兄关照兄弟!什么主意,你快说?” 李德龙也不卖什么关子,便直截了当地告知道:“我们国共合作是苏共促成的,说明苏共很看重这一点,只要向孙先生向苏共说明创办军校的意义,并提出军事上和资金上的援助,此事一定成!说不定苏共领导人一高兴起来便大方地赠送给我武器弹药,经费不就省下许多啦?再说,资金方面即便是不援助,无息贷款也行,将来盘子大了,还愁还不上吗?” 廖仲恺兴奋地站起来,赞叹道:“我就知道惠生兄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主意好,真是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哪!” 说话间,两人的双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创办军校所需经费有了李德龙的承诺和建议,廖仲恺就像是卸下了千钧重担,心里万分高兴。他离开李德龙的办公室后,便轻轻松松地去向孙总理汇报去了。 对于李德龙而言,要帮忙解决经费一事心里并不轻松。尽管答应了廖仲恺的请求,但如何尽早顺利地拿到这笔钱,却要历经一番周折。 作为梅花会组织的总舵主,李德龙明白,若非到了万分困难之际,孙先生和廖仲恺都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多年来,梅花会组织与孙先生之间形成的默契关系是铁打的,是够硬的。孙先生从事的民主革命曾历经多次挫折,而每一次挫折后,均能再度崛起,这便是因为有了梅花会组织的财力支援。因为梅花会组织的宗旨与孙先生追求的目标都是致力于复兴伟大中华大业,这一共同目标便促使两者有了合作基础。说穿了,就是一个组织在明处活动,另一个组织则在暗处配合,可谓是精诚团结,积极进取。 因此,李德龙在答应廖仲恺之前就已想好了资金筹措来源。李德龙认为,几年前从观音堂密室里转移出来的那部分财宝仍有被发现的危险,军阀残余和土匪两股势力仍不甘心失败,一定还在千方百计地寻找线索,意欲夺宝。与其安排人员花费精力去守护,还不如捐给孙先生创办军校,再为中国革命出一份力。 鉴于此,李德龙起草了电文,并命方春强即刻发给春雨舵主。 电文的内容是:据悉,不法之徒不甘失败,仍觊觎我会宝藏,为防不测,命你舵迅速将原观音堂密室之财宝运抵广州,以助孙大帅之民主革命。此令! ------------ 第079章 秘密启运 春雨舵主接令后,立即制定了财宝护运方案,并召集第2堂的有关负责人开会,宣读了总舵主的电令。接着,便命令道:“第2组主事周长健。” 周长健站起来答道:“到!” “你负责传唤库管员开启密室,财宝启运后,再负责护运沿线的后勤保障工作。” “是!” “第2组副主事孙家庆。” “到!” “你负责装运财宝,需准备6辆车马、两套油布和绳索,外加9个包装用的木箱子,再带一些铁钉、铁锤。” “明白!” “第1组主事陈文海。” “到!” “第1组副主事沈力平。” “到!” “你2人负责财宝启运前的警戒和全程武装护运工作。”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第2堂堂主李同嘉。” “到!” “你负责总协调,并及时汇报进展情况。” “是!” “这次秘密护运财宝,时间紧,路程长,并存有危险的可能。你们要封锁消息,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路上如遇危险,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了吗?” “明白!” “好,任务部署完毕!马上开始行动!” 全体人员站起来应道:“是!” 众人离开后,春雨又给第1堂堂主陈景海发出电令,要求第1堂立即抽*报员布控在上思县城至北海港的线路上,以配合行动队完成财宝秘密护运任务。 陈景海接令后,马上给各地的情报员发出了指令,并要求及时收集沿途信息,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报告。 经过半天的准备,周长健派出的人先后将库管员召集在一起,孙家庆调拨的6辆马车和所需工具也准备齐全。 半夜时分,各路人马到达指定的鸬鹚山庄等候,堂主李同嘉也亲自前来指挥。陈文海、沈力平奉命将全副武装的行动队员布控在山庄和密室周围。 随着堂主的一声令下,地下室徐徐开启,3位库管员提着气灯下到地下通道,并用各自保管的钥匙打开了临时密室。 李同嘉翻开放在密室里的账目清单,一一清点核对,并挑选了3箱财宝留下,其余9箱财宝叫手下人全数搬出密室。 交待清楚后,李同嘉走出密室来到屋外,指挥等候在那里的人将搬出来的箱子装进包装用的简易木箱中,并当场用铁钉封上盖子。 由于人手多,分工到位,还不到1个小时就已装车完毕。 第2组的人员除挑选6人负责赶车外,其他人都按计划返回原地。 当晚,启运出来的财宝被转移到会中人控制的一个粮站。 辛苦了大半个晚上,大家都起了睡意。故此,堂主李同嘉安排人员值班警戒,其他人均暂且休息。 当夜,静悄悄的,一切均相安无事。 次日上午9时许,护宝车队准备起程,李同嘉亲自送行,并再三叮嘱注意事项。 周长健与陈文海约定下一站用餐地点后,便带了两名手下先行策马而去。 这一次,从密室里启运出来的9箱财宝,按当时的市价估计,总价值至少在800万元以上。因此,堂主李同嘉共派出了21人负责护送,其中,6名负责赶马车,15名负责全程警戒护送。 为了确保安全,护运队的全体人员均着便衣,扮成商贩的模样,且身藏短枪,秘密护运。 沈力平带了4个人负责在前面开路,陈文海带了9个人分乘两辆马车负责押后,中间3辆马车则是装运财宝,并且是用油布遮盖起来的箱子来伪装,车上各坐两个人。 告别堂主后,马车队开始浩浩荡荡地启程。 第1站要从上思县押运到钦州,第2站是从钦州运到北海。从直线距离来看,似乎路程差不多,但从实际路况来看,还是第1站较为难走。主要原因是,这段路是泥路,路面崎岖不平,弯道又多,还有一大段要经过山区,且行进不快。而到了钦州之后,则有较为平坦的公路可走,如乘坐汽车的话,则能缩短时间。 按计划要求,护送队要在两天之内运达北海港,倘若路途顺利的话,还是较为轻松的,但关键是要看第1天的行程是否顺利。 话说,总舵主李德龙得知财宝已经启运后,便来到了总参作战室察看地图,经仔细测算,他认为4天后一定能运抵广州。于是,李德龙便来到孙先生的办公室,简要汇报了军校创办经费的筹措途径及目前的进展情况,并要求孙先生立即调一艘军舰前往北海港接应。 得知经费有了着落,孙先生甚为高兴,并将李德龙盛赞了一番。接着,孙生生着手起草了电文,命令舰长即刻将军舰调到广州港待命。另外,孙先生还写了一封手令给李德龙,决定调派一个警卫连乘军舰一同前往北海,以确保万无一失。 李德龙考虑再三,便将这项任务交给了李保财,由他拿着孙先生的手令,奉命带领警卫连随军舰前往北海港接应。 且说,梅花会财宝护运队出发后,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过往的行人,但大多是步行的。有种地的,有挑担的,有走亲戚的,当然还有赶着马车贩运货物经商的。像这样20多人赶着6辆马车的规模还真罕见。因此,梅花会护运队也难免不引起过往行人的好奇眼光,一些没见过马的小孩,还会追着看热闹。 过了20多公里后,马车队开始进入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道路弯弯曲曲不好走,车速开始慢下来。 沈力平站起来向队员们提醒道:“弟兄们注意了,这里十多里都是山路,见不到村庄,两边又都是茂密的树林,大家要瞪大眼睛,保持警惕性!” 于是,车上的队员都振作起精神,眼睛盯着道路两边的山上,寻找可疑迹象,全身心地处于高度的警惕中。 一路行,一路看,转过一弯又一弯,道路变得稍微平坦些,坐起来也舒服多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一开始还是天高云淡,快要接近中午时,阳光很强,大家闷热得难受,所以,只好拿头上的礼帽当扇子用。 若这样一天晒下来的话,手上和脸上非脱层皮不可。此时,队员们已被太阳烤得汗流浃背,上身衣服都湿得紧贴肉身,若是没有随身带来一壶水,不脱水那才叫怪呢! ------------ 第080章 高度警惕 众队员知道,此次押运任务非同寻常,马虎不得,尽管天气热得不得了,但都没有一个人有抱怨。实在吃不消的时候,大家都只能喝喝水补充体能以熬过这阵子,有的队员还淋些水在头上,以短暂的清凉来驱赶闷热。总的来说,大家都希望快点过了这段难行的路,好到前面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 队员们就这样坚持着,直至出了山坡口,看到了山下的一条河流,这才感到有些许凉风拂面。 接下来,道路变得宽敞起来,但都是下坡路,马跑起来省却了不少力,车上的人享受到了久违的凉风,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队员们所带的水都喝完了,虽然已感觉不到先前的那种闷热,但时过中午又都觉得肚子饿了。 “沈副主事,我们究竟要赶到什么地方才可以休息,现在肚子可闹得慌了,最好能下车休息一下。” 有队员提议道。 沈力平向远处眺望了一会,转头说道:“前面很快就要进入到小盘地,路边都是耕地,再过十来分钟就会转过这个山凹,那里会有一个小镇,我们到了镇上再休息。” 接着,沈力平拍拍旁边的队员说:“大家都憋了半天尿,你站起来跟后面的人传个话,让马车停下来,大家下车小便一下。” 这位队员便站起来向后面的人喊道:“停车……停车……大家下车撒尿……” 车刚停下,大家便赶忙跳下车,掏出那命根子痛快地撒起尿来,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像生怕撑破了尿袋似的。 这泡尿憋得太久了,要是沈力平不让停车,那真的会有人尿到裤裆里。 完事后,大多数队员都在活动手脚,陈文海叫住沈力平,轻轻地说道:“前面马上就要到仙桃镇了,进镇时慢一点,有人会为我们带路,吃了中饭再走。” 沈力平点头道:“明白!那我们出发吧?” “走!” 陈文海挥了一下手,大家立刻登上车,马车队又继续前进。 前面这段路既宽又平,马车赶得快,不一会就来到一个村口。 路上的人见了都把目光投向车队,感到很好奇。 村头有一年轻人拦住第一辆马车,递上一封信。 信传到沈力平手里,他看了一眼拦车人,然后才打开那张纸看:只见白纸上画了一朵梅花图案,并没有留下一个字。 沈力平明白,这是梅花会的标志,是自己人前来接应了。 于是,他将送信的年轻人叫上了马车,车队继续前行。 快出村尾时,年轻人让赶车的往大樟树左边的路进去,往前行30来米,车队进入到一家刘氏大院。 “到了,就在这下车吧。” 说着,年轻人先跳下车,并朝院里喊道:“老爷,客人来啦!” 队员们纷纷下车,站在大院里,但都不知是到了哪户人家。 年轻人则让赶车的跟随他,把马车带到后院,大伙一起帮忙先卸下挂车,再将马牵到马棚里喂草料。 天堂门口这边,有位年轻人扶着一位老人出来迎接。这位老人蓄着黑白相间的长髯,看上去年龄至少有70好几,从他满面的笑容来看,显得非常的和蔼慈祥。 年轻人将老人引到陈文海跟前,介绍道:“爷爷,这位就是陈主事,那位是沈副主事。” 大伙儿眼尖,马上认出了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原来他便是第2组主事周长健的手下。车队出发之前,周长健带着两人先行去打前站,不想在这遇上了。 陈文海与沈力平见了,便迎上去向老人作揖问好。 年轻人介绍道:“陈主事,沈副主事,我是周主事的手下,名叫刘明刚。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爷爷,早年曾是梅花会中人,后年纪大了才退养在公平乡蒙淤村老家。听说今天有会中人来我们家,老爷子特别兴奋,并特意吩咐家人准备了好酒好菜恭候大家。” “多谢刘老的好意,我们这么多人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文海代表大家真诚地作了感谢。 “别见外,大家都是一家人,请随我来,到餐厅用餐去!” 刘老热情地将各位迎进门。 餐厅里摆了3桌酒席,大家坐下后,开始用餐。 陈文海指示道:“诸位弟兄,大家一路辛苦了,饭菜尽可开怀吃,但酒只能喝一小杯。来,大家倒起来,让我们一起来敬刘老前辈!” 说着,便带头举起酒杯,领着大家一同敬刘老先生一杯。 刘老非常激动,便一口干了杯中酒,然后热情地劝道:“小伙子们,我知道你们都有任务,不能多喝酒,老朽我只回敬一杯,大伙只要意思一下即可。来来来,干了它!” 陈文海见盛情难却,便说道:“好,弟兄们,大家再喝一小杯,感谢刘老前辈的盛情款待!” “干!” “干!” 就这样,大家美美地享用了一顿中餐,而后又喝了一会茶,以作短暂休息。 刘明刚的家人准备了一些吃喝东西让大伙带上,以备路上用,然后又去后院帮忙套马车。 眼看一切都准备就绪,弟兄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陈文海这才命令起程出发。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非常开心,精神也很好,可是还不到4里地,就没了声音。 陈文海仔细一看,原来睡意来了大家都睁不开眼。 “这样可不行!弟兄们,不能都打瞌睡,要有人负责警戒。要不就样分工,一半人负责警戒,另一半人合眼休息一下,20分钟后再交替轮换着。” 这样一来,休息的人就可以放心地打瞌睡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马车队来到一个“人”字型路口。 原来,从上思县去钦州有两条路,马车队走的是较为宽阔的路,而另一条则是较为狭窄的小路,这两条路到这里交汇后,就只剩下前面这一条路了。 车队没得选择,只能往前行。 刚过了交叉路口,突然,后面响起了马蹄声,只听有人喊道:“等一等……前面的人等一等……”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那条小路上有一人骑着一匹马飞奔而来…… ------------ 第081章 随机应变 “注意,后面有情况!” 陈文海说着,便拔出了手枪,后面两辆马车上的队员也都警惕地拔出了手枪。 眼看骑马追赶的人越来越近,队员们都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随时准备开枪射击。 “别开枪,自己人!” 骑马追赶的人边喊边取下颈上的挂坠,并举得高高的。 陈文海忙叫停车,并跳下车来。 那追赶的人一到马队跟前,便跳下马来,将梅花挂坠呈了上去。 陈文海接过来一看,便命令道:“是自己人,大家都把枪放下!” “何事这么急?你快说!” 陈文海边问边将梅花挂坠递还给他。 来人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并将挂坠套回到脖颈上,这才答道:“奉第1堂鞭一鹤堂主之令,前来传递一个情报。有两股不明势力一直在尾随你们,前一伙有20多人,后一伙有30多人,他们都穿着便衣,手里都有家伙。我们陈堂主担心对你们不利,便命我们跟踪,并设法告诉你们。半个时辰前,他们赶到你们前面去了,我的一位兄弟跟在他们后面监视,我留下来等你们,以便你们有个防备。” “你送来的情报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时。这位兄弟,谢谢了!” 陈文海握着他的手,深表谢意。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份内事!” 报信者谦虚地回道。 接着,陈文海又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那位盯稍的兄弟还没回来,我想再等一会。” 看来,这位兄弟还非常讲义气。 陈文海想了一下,说道:“你骑马前去把你的那位兄弟叫回来,就说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不用再盯稍了。注意,动作要轻点,别让那两伙人给发现了。” “是!” 这位兄弟应声策马前去。 接着,陈文海转身对行动队的人说道:“每辆马车留下驾车的,其他人都过来。” 行动队的14名队员都围在了一起,陈文海便将刚才那位兄弟送来的情报通报了一遍。 众人听了都倒吸了一口气,要是事先没有侦得情报,那护运队就有遭受伏击的危险。 具有战事经验的沈力平对众人说道:“据我分析,这一带还没发生过匪患,而那两伙人是尾随我们马车队而来的,说明他们一直在暗中侦探我们梅花会的财宝情况。我们此次押运财宝是在秘密中进行的,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就得知呢?我看除了之前与我们交手过的那伙军阀残余势力和土匪所部外,应该不会有其他新的势力。既然这两伙人是有备而来,那我们硬闯是不行的,得动动脑筋想想别的办法。” “弟兄们,沈副主事分析得很透彻,大家先讨论讨论,争取尽快想出个好办法来,我与沈副主事也一起商量商量。” 说着,陈文海便将沈力平支到一边,两人蹲在地上一起嘀咕起来。 沈力平从身上取出一张草图,指着上面的线路说道:“昨天,我对运送线路进行了仔细研究,并凭着以往的记忆画了一张草图。你看,这里有几条小路,这两条是通往别的地方,方向不对;只有这条小路是通往钦州方向,但我们都从未走过,就不知道路况好不好?” 陈文海点点头,说道:“从线路来看,倒是比大路近多了。现在仅有这一条小路可供选择,不管路况好不好都得闯一闯。只是马车过不去,箱子太沉又背不动,得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才好。” “这好办,把马车卸了,用马来驮。” “没有驮架,马哪能吃得消?再说,那些不法之徒等不到我们,他们会不会判断出我们走这条小路呢?倘若这样,我们就走不脱了!” 说来说去,两人总觉得这办法还有缺陷。 为了慎重起见,两人又继续想办法。 这时,前面路上骑来两匹马,大家立刻拔出枪来,观察动静。 等骑马的人靠近后,才看出是那两位情报员。 “保持高度警戒,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来?” 陈文海向队员们发出命令。 “两位兄弟,情况怎么样啦?” 两人刚下马,陈文海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问。 原先送情报的这位兄弟指指身边的伙伴说:“还是由他来说吧。” “据我观察,那两伙人已埋伏在山上,最近的离这里有4里地。他们两伙人不是一起的,第一伙人在一个湾里埋伏下来后,尾随的第二伙人便藏进了离他们半里地的树林里。我盯了有十几分钟,见没有出现其他情况,这才悄悄地返回,路上便遇到了我这位兄弟。”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非常形象,一听就明了。 陈文海与两位兄弟一一握手,感谢道:“你们反映的情况很重要,辛苦你们了!我姓陈,是第2堂1组的主事,回去代我向你们堂主表示致意,就说我感谢第1堂的弟兄们!你们立大功了!” “谢谢陈主事!回去我们一定将您的话转告到。” 两位兄弟听了陈主事赞扬的话,高兴地作了回答。 “二位兄弟,你们稍等,我这里还有一个任务请你们配合。” 想办法想了许久的沈力平突然有了好思路,于是便上前留住了两位情报员。 陈文海来到沈力平身边问道:“怎么样?想出办法啦?” 沈力平点点头,附在陈文海耳边说了一番。 陈文海听后,马上便笑逐颜开起来,并用拳头擂了一下沈力平的胳膊,赞道:“真有你的,简直是诸葛再世!” 接着,陈文海便让沈力平来部署下面的具体行动。 话说,春雨接到第1堂鞭一鹤堂主的情报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即刻向总舵主李德龙作了汇报,并建议派部队救援。 接到春雨发来的电文,李德龙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并深为护运队和财宝的安全担忧。 说到派部队支援,那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思来想去的,突然间,想到了广西的李宗仁。李德龙马上要通了孙先生的电话,将梅花会财宝护运队面临的危险性作了汇报,并请求调李宗仁的部队支援。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在万分危急关头,孙先生一刻都没敢耽搁,马上致电给广西的李宗仁,并请速调部队救援。 李宗仁接到电文后,又立即致电白崇禧;白崇禧看了驻军布防后,则立刻命令离仙桃镇最近的部队派出一个骑兵连火速增援。 ------------ 第082章 抢夺财宝 与此同时,埋伏在山里的军阀残余势力等得不耐烦了。 范启铭把负责搜集情报的那个瘦子叫到身边,问道:“你们得来的消息是否准确,怎么等到现在还不来?” 瘦子很肯定地答道:“报告连长,情报绝对准确。我们的人都在远远地盯着,他们出发时是6辆马车,宝藏就装了3车。他们的人都穿着便衣,有1个人上马车时还露出了腰间的一把短枪,弟兄们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至于到现在还没来,可能是吃午饭用了很长时间吧?” “除了这条路是否还有别的路可走?” 范启铭还不放心地问。 瘦子又回答道:“能过马车也就这一条道,谁有那多力气背着财宝走?再说,坐马车总比走路快吧?” 范启铭听了点点头,觉得说得有道理。 “这一回,我把弟兄们全都拉出来,一定要夺了宝藏,为马副官他们报仇。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让弟兄们隐蔽好,别暴露了,到时听我的命令,给我狠狠地打。” 说完,范启铭挥了一下手,让瘦子回去。 “是!” 瘦子猫腰回到原位,并向身边的弟兄传话。 等啊等,等啊等,左等右等的,就是等不到马车队现身,土匪这边也骚动起来了。 土匪头子金罗汉与舞铁拳嘀咕道:“这一次我们可是倾巢而出,怎么到现在还看不见人影?” 二当家舞铁拳接话道:“我们是跟着那帮丘八来的,就不知道他们的情报是不是准确。倘若准确,我们会先看到马车队,到时就可以先下手为强,夺了宝藏便走。现在派去监视的人还没有回音,这说明那帮丘八还埋伏在那儿,他们也在等候运宝藏的马车队。” 金罗汉还不放心地问:“若他们不是来抢宝藏而是来夺取其他东西呢?” 舞铁拳分析道:“这不太可能。上回他们的小分队全部都损失光,他们的头领肯定很恼火。就从他们全部出动这一点来看,一定是想夺了这批宝藏,以血洗前仇。倘若是打劫一般老百姓,也用不着全体出动,只需放几枪就能办到嘛!” “我也是这么想。上次我们也损失了那么多人,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到时,夺了宝藏就撤,千万别让那帮丘八给缠住。” 金罗汉沾沾自喜地说道,以为自己的计策很高明。 舞铁拳抱拳恭维道:“大当家英明!我去巡察一下,让弟兄们盯紧了。” 金罗汉应道:“去吧!让弟兄们精神点,别睡着喽!” 吩咐完之后,金罗汉感觉伏在那儿有点听力,于是便趁马车队尚未到来之前背靠大树坐了下来,还顺手摸出香烟,点上一支悠哉悠哉地吸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土匪埋伏之处,一名负责监视的喽啰兴奋地跑上来报告道:“大当家的,来了,马车来了!” 土匪们马上探出头来,并紧张地端起了手中枪。 金罗汉小声地喊道:“弟兄们别慌,听我命令,等靠近了再打!” 土匪们都将子弹上膛,并寻找瞄准目标。 山路上,梅花会的马车队向前缓慢移动,就像是运载着沉重的东西走不快似的。 马车队有4辆车,前面3辆只有1名赶车的,最后一辆是沈力平带领的护运队员,车上仅有3人。 车队离土匪埋伏的树林子不到200米远,沈力平利用道路有点上坡而有意慢腾腾地拖延时间。 前面的马车还赶不到10米远,便停了下来。赶车的跳下车,围着马车转一圈,像是马车出了故障而在检查原因似的。 马车就这么拉拉停停,停停拉拉,弄得土匪都烦躁起来。 “不对呀!不是说有6辆马车20多人吗?怎么才6个人呢?” 金罗汉用手枪管轻擦着头皮,感到很纳闷。 舞铁拳凑上前,判断说:“看样子是车辆不好使,说不定另两辆马车是落在了后面,这3辆车慢腾腾地有可是在等后面的人。” “看到没有?装东西的3辆车都在这里了,趁后面的人还没赶上来,我们赶快开枪,抓紧抢了这些宝藏。” 金罗汉已等得着急起来,想趁机出击。 舞铁拳建议道:“是不是再等等,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金罗汉则说:“他们只有6个人,现在是最好时机,再等下去,他们后面的人就追赶上来了。” 说罢,金罗汉便喊道:“弟兄们!听我命令,留下马,只打人,开火!” 随着大当家的一声令下,早就熬不住的喽啰们便扣动了扳机。 枪声一响,第一辆马车上的人被击中了左肩膀,车上的人便机灵地跳下车,迅速躲藏在运货马车的侧面拔枪进行还击。 沈力平见有人受伤,便关心地问:“伤得重吗?要不要紧?我看看。” 受伤的队员移开按住伤口的手,答道:“没关系,肩膀被咬了一口。” 沈力平让旁边的一名队员帮助包扎,并交待其他队员注意隐蔽,看准了再打,尽量做到一出手就击毙一人。 队员们有的伏在地上打,有的以马车为掩体猫腰还击,双方的枪声便交织在一起。 密集的枪声在山中回响,惊得树林里的飞鸟四处逃窜。 “他妈的,谁打的枪?” 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休息的范启铭惊得坐了起来,开口便骂道。 旁边的一名手下连忙指着枪声方向,汇报道:“连长,不是我们打的,枪声好像是从那边传来。” 范启铭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枪声还在响,确实是远处传来。 范启铭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便指着身边的人命令道:“你,你,你,你们3人去侦察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查清后立即回来报告!” “是!” 3名手下得令后,便下到大路,寻着枪响的方向摸过去。 这边战场上,土匪们见打不到人,便从树林里窜到大路上射击,却被梅花会行动队员击中了好几个,其他人都吓得又躲回到树林里。 梅花会行动队的人个个都是好枪法,只要目标明,没有打不中的。眼看土匪藏在林子里不易发现目标,队员们只能进行点射。 土匪不敢再下到大路上,都朝目标大的运货车上射击。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开枪…… ------------ 第083章 金蝉脱壳 那边,范启铭派出的手下赶回报告:“连长,发现大路上有马车,两伙人正在干仗。” 范启铭一听,发起火来:“他妈的!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 随即,又命令道:“弟兄们,跟我抢去,决不能让到嘴的肥肉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乎,整支队伍便朝枪响的方向开过去。 这边,土匪正与马车队的人打得不可开交,忽然间,看见山下大路上又涌现出一支便衣队,金罗汉只得抽调一部分手下人调转枪口往山下的另一目标射击。 金罗汉知道,这是范启铭的队伍听到枪声而赶来争抢财宝了。 眼看就要到手的宝藏,竟然有人想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夺走,这口窝囊气谁能忍住? 金罗汉的土匪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两边交火,与范启铭的军阀残部也干了起来。 范启铭看到马车停在路上,却见不到马车侧面靠山边隐蔽起来的行动队员,以为是没剩几个人了,便命令4名手下快速而下,准备先行将宝藏抢夺在手,其他人则向金罗汉的人射击。 财宝面前分外眼红,土匪哪肯示弱,一阵枪响,范启铭派出的4名手下便被干掉两人,另外两人还未靠近马车,也被行动队员撂倒。 沈力平见双方狗咬狗,正胶着在一起,便趁机命令道:“两伙人干上了,我们得迅速撤离。留下那3辆马车,让他们争夺去,快掉转马头坐上那辆空车撤退。” 队员们得令,趁敌人不备,马上掉转马车,快速地撤离战场。 两伙人见状,都不开枪追击,而是把目光盯牢弃下的3马车货物,且仍旧互不相让地继续打起来…… 十几分钟后,双方依然打得不可开交,却不料从钦州方向赶来救援的骑兵连忽然杀到。 “我的妈呀!怎么会有骑兵部队保驾?弟兄们,快撤!” 范启铭见这阵势便惊呼起来,当即便想将自己的人撤出,可是为时已晚。因他的人都在公路上与土匪干仗,前面有土匪拦截,后面忽然又冒出一支骑兵部队突袭而来,他的人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想逃跑时,又根本跑不过骏马,因此,没多在功夫便被当场全部消灭。 为争夺马车上的财宝,土匪们藏身在树林里,只顾与公路上的范启铭部队开枪互射,后来看到公路上的军阀残余队伍阵脚大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土匪们看清楚涌上前来的骑兵部队时,吓得他们扔掉手中枪抱头便乱窜,哪里还敢言抵抗? 金罗汉见状,只喊了声:“不好,中计了!” 接着,便撇开其他喽啰不管,仅带了舞铁拳一人偷偷地往树林里钻,然后爬上山坡,悄悄地逃离了此地。 骑兵连来势凶猛,速度很快,马队一到树林边,几十名骑兵跳下马就拔枪射击,还一边开枪一边分头追击逃窜的土匪。 正规军毕竟是正规军,几个矛贼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所以搜索追击了一段时间后,除金罗汉和他两名手手逃脱外,其余吓得手脚哆嗦的喽罗全数都被击毙。 骑兵连在追击的过程中虽然遇到有投降的土匪,但都被当场击毙。因为,骑兵对待被俘虏的步兵有两条不成文的规定,要么杀,要么放,若是都押解回去,那一路上简直是累赘。 战斗停息后,骑兵队迅速地打扫了战场,并缴获了范启铭和金罗汉所部遗留的所有枪支。 面对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路上装着货物的3辆马车,骑兵连长甚是惊愕,因为他不知道需救援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打开马车上的油布,将叠在木箱子上的麻袋卸下来,发现麻袋里都是稻草,撬开木箱子一看,箱子里全是石头和泥土。 “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不久,此事便一级报一级,最后便报到了李德龙那儿。 李德龙细心一琢磨,只说了“金蝉脱壳”几个字,脸上便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原来,梅花会财宝护运马队在“人”字型路口接到情报后,马上便采取了应对措施。 根据沈力平“金蝉脱壳”之计策,陈文海主事迅即派出两名行动队员驾了一辆马车赶回到公平乡蒙淤村向刘老前辈求助,并快速调来了3匹马、4匹骡子、9套骡子驮架,还有一些绳索、锄头、畚箕等工具。刘明刚听说马车队遇到危险,也挑选了家里几个可靠的人随同前来援助。 一行人汇合后,他们卸下木箱里的财宝用5匹马和4匹骡子驮,由陈文海带了11名行动队员和3名赶马车的人,先行沿板留村方向的小路运走。留下来的人则由沈力平指挥,将9个外包装空木箱子都装上土石,上面盖上装有稻草的麻袋,并重新捆绑好绳索。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力平便带着5名行动队员驾着4辆马车继续按原路走,以达到吸引敌人、拖延时间和掩护财宝转移的目的。 两位情报员则与刘明刚留守在原地,以等待沈力平等人返回后,及时将卸下的马车斗拖走,不给敌人留下线索。 且说沈力平一行6人及时撤退后,便快马返回,并与等候的人会合。在众人的配合下,留下的两辆马车斗都由刘明刚带人驾车赶回家。 两位情报员仍就骑马按原路返回,沈力平则带领其他队员抄小路追赶陈文海一行。 这次行动,行动队的人受伤了两人,除一名队员肩膀受伤外,还有一名队员的右手受了轻伤。遭受土匪的伏击还能全身而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掩护任务顺利完成后,队员们都兴高采烈地谈论起刚才的冒险行动,都深为沈力平副主事的计谋所折服。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脚步很轻快,不知不觉已追赶了30多里路。 太阳下山后,沈力平一行人终于在茶地村外300多米的地方看见正在竹林下休息的陈文海骡马队,两组人终于胜利会师。 看着放骡马吃草和卸在路边的箱子,沈力平不解地问:“陈主事,箱子怎么都给卸下来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文海将沈力平支到一边,焦急地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已在此等了十多分钟了。现在有个重要情况要认真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于是,陈文海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刚刚发现的新情况。 ------------ 第084章 智闯山寨 原来,陈文海带领的骡马队秘密转移到小路后,一路上都小心谨慎地快速行进,前面还派了两名队员探路。尽管骡马驮着沉重的箱子非常劳累,但为了安全起见,一路上都不敢歇息。直至到了这里遇见探路的队员,才知道离这儿2里地的路边建有一个山寨,由一伙土匪把持住关隘,一时没法通过。因此,在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前,陈文海才决定暂停前进,并顺便让马休息休息,喂点草,等待沈力平一行前来会合,以共同商议对策。 眼看天色已开始暗下来,若不抓紧过关卡,恐怕这批财宝就有再次遭遇危险的可能。 关键时刻,沈力平主动请缨。经商量,决定留下7人看守财宝,由陈文海亲自指挥,其他14名行动队员则由沈力平率领前往山寨侦察,并伺机掩护马队闯过关隘。 任务分工完毕,两队人马开始分头行动。陈文海与留守人员重新将财宝箱子装到骡马背上后,开始缓缓地前行,沈力平则率领行动队员快速行进,并借助夜幕悄悄地接近山寨。 说是山寨,众人差点笑掉大牙。什么山寨?不过是占据山岙要道的3座木屋,外加山路两头的木栅栏,实际上做的便是“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筑,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勾当。 沈力平看看天色,估计正是山寨里的晚餐时间。此时,寨门已紧闭,路口两头并未见放哨的土匪,应该说都已进入木屋中用餐。 沈力平心下一阵窃喜,心想:这些土匪还不够老到,根本没意识到此时的用餐时间正是他们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候,当然,更不用说会想到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已埋伏在山寨外。 “你们俩给我上!” 随着沈力平的一声令下,两名队员像猴子般的灵便,攀爬几下便飞身上了高高的寨门,并一跃而下。见没有大的动静出现,他俩便持枪闪到木头屋的餐室门口,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 23名土匪分成3桌正在闹哄哄地猜拳喝酒,长枪都集中放在门后的一条简易木条桌上。 眼见暂无危险,在门口监视的队员留下一位继续监视,另一位则退到寨门口向外面的队友招手发信号。 沈力平明白,立刻命令一人负责返回接应陈文海一行,自己则带领其他队员一个接一个地翻进寨内。等所有队员都进了寨内后,沈力平打着手势,命令两名队员分头去敲开山寨两头的门锁,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围在房子门口。 沈力平的行动队员先行控制住里面的土匪,一旦发现情况有变,他们将毫不犹豫地将土匪击毙。 数分钟后,陈文海率领的马队开始通过山寨。 就在这时,一名土匪酒喝多了,正哼着歌从里面出来,准备在门口边小便。靠得最近的一名行动队员立即扑上前,一只手捂着那土匪的嘴巴,一只手迅速地狠击了土匪的头颈侧部,当即便将其打晕。 由于土匪倒地时头部碰响了木屋,木屋里面便有土匪叫道:“什么声音?好像有人撞到了屋子?” 一名土匪笑道:“噢,是麻杆子出去撒尿。这小子,撒泡尿都弄出这么大动静,该不会是醉倒了吧?” 众土匪一听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又一名土匪开玩笑道:“敲到*不打紧,要是弄弯了那玩意儿,他老婆便连哭都没眼泪喽?” 众土匪又是一阵笑。 更有甚者打趣道:“哭什么?他老婆若是想要,我倒乐意帮忙啊?熬了这么久我正愁没地点用呢!” 此人的话一出,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最后,还是有一位与麻杆子关系亲近的人站起来说道:“打住,打住!大家都是兄弟,有些话说重了会伤和气的。好,还是我出去看看是否真的喝醉了。” 土匪们在屋里说的话都被屋外的行动队员们听到耳里,为以防不测,沈力平当机立断地命令队员们冲进餐室,将所有土匪都控制起来。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 突如其来的神兵降临,让土匪们猝不及防,他们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只好乖乖地站起来,并举起了双手。 沈力平大声地喝令道:“听着,你们现在全都给我坐下!只要不乱动,我们绝不为难你们;倘若有谁不听指挥,马上就让他去见阎王!” “好汉,好汉,我们不敢,一定听指挥!” 众土匪慌忙应答。 “你们这儿谁是头领?” 沈力平严厉地喝问。 一位满脸胡荐的汉子怯怯地从座位上站起,应道:“我是这里的大当家,不知好汉有何吩咐?” 沈力平蔑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霸占这里的?都做过哪些拦路抢劫的勾当?” “好汉!你们是哪部分的?” 汉子不知来人是何身份,便怯怯地问道。 行动队中的一名队员马上呵斥过去:“怎么?你还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难道还想报复不成?” 这位汉子吓了一跳,连忙摆弄双手,解释道:“不敢,不敢!兄弟我只想日后来拜山头,绝不敢有其他想法。” 接着,又说道:“众位好汉,误会!一定是误会!我们一年前才来这里安营扎寨,我手下的弟兄都是附近的村民,因活不下去了,这才聚于此处劫富济贫。但我们从未欺负过老百姓,如有一句不实,就让我们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汉子的手下人也都附和道:“好汉,我们大当家说的句句是实话!” “求各位好汉放过我们吧!” “是啊,放过我们吧!” 众土匪一边求饶一边作揖。 沈力平心想,这些土匪若平日里真是劫富济贫的,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为好。况且,陈文海主事一行应该已平安通过山寨,众队员也不便在此多耽误时间,故严厉训斥道:“好啦!别说了!我且信你们一回!望你们今后多做些有益于老百姓的事,如有食言,到时我们一定会灭了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土匪们三三两两地回答:“是!” “听清楚了!” 见此情景,沈力平也不再为难他们。他盯着门后的枪支,用眼神向队员们示意了一下,队员们马上明白,在撤出门外之前,便将那些枪支全部拿走,然后将土匪们都关在屋子里。 离开山寨前,有位队员眼尖,他发现了土匪的两匹马,便跑过去顺手将它牵走。 ------------ 第085章 接应途中 出了山寨后,沈力平命令队员们将土匪的枪支都卸下撞针,并分两路扔在路边山沟里,然后便加快脚步追赶陈文海带领的马队。 路上,有队员不解地问:“沈副主事,为什么不把枪支都扔到山下去,让他们找不着岂不更好?” 沈力平回道:“这还用我多说吗?既然他们是劫富济贫的,我们也不能把事都做绝,只要保证他们不追赶上来就达到目的了。” 旁边有队员马上插话:“还是沈副主事看得远,说不定我们梅花会日后还会与他们打交道呢!” 大家边说边赶路,没多久,两队人马又顺利地会合在一起。 为尽早地与周长健主事联系上,陈文海派出2名队员骑马前去约定的地点接头。 此时,天已完全暗下来,马队只能借助半边月亮的余光继续前行,但速度明显减慢了许多。 历经一天的长途押运,众队员都感觉劳累,虽然随身带有一些干粮可充饥,但毕竟不是正餐,饥饿感仍时时袭来。然而,以梅花誓言武装起来的铁杆会员,即便是身处更恶劣的环境,也不至于动摇复兴伟大中华之意志。 阵阵山风袭来,让众人凉得有点冷,这与白天的烈日炎炎形成了显明对比,反差甚大。山中的虫鸣声,声声入耳,让人感到夜里的恐怖。大家只好一边走一边聊天,走起路来也感觉轻快些,一旦有段时间没人说话,这身处大山之中更感觉渗得慌。 走啊走,走啊走,伴随着沉闷的马蹄声,护运队终于来到大路。 晚上7点刚过,护运队到达大寺镇,周长健带着3名手下与前去接头的两名行动队员已等候在那里,旁边还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和一辆军用卡车。 “一路辛苦了,陈主事!” 周长健主事迎上前去,激动地握着陈文海的手。 “非常高兴见到你!有你在,我们的后勤就有保障了!” 陈文海由衷地说道。 “弟兄们,时间不早了,请赶快装车!” 说着,周长健主事便让驾驶员登上卡车放下车斗后栏板。 队员们七手八脚地卸下骡子和马背上的箱子,一箱一箱地将它搬到卡车上。 陈文海拉了一把周长健,来到两名伤员面前,指着他们俩说:“我们受伤了两名弟兄,这位是肩膀受伤,伤得不轻。这位是伤在手上,暂时还不打紧,你帮忙想想办法,最好是请个医生来。” 周长健上前检查了一下伤员的伤口,对陈文海说道:“这事好办,回头我来想办法,你们先坐车走。” 陈文海点点头,然后便吩咐两名伤员:“你们坚持一下,先上车,到时会有医生来给你们疗伤。” “陈主事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们能坚持!” 那位肩膀受伤的队员坚强地表态道。 “好样的!先上车,准备出发!” 陈文海立即下令。 “是!” 伤员得令,先行上了卡车。 眼看9只箱子都搬运完,行动队的人都登上了卡车,但还留下4人站在那儿,有不想走的意思,周长健不知何故,便问陈文海:“他们4人怎不一起走?是不是另有任务?” 陈文海见状,便解释道:“噢,忘了告诉你了,他们4人是刘明刚临时派来帮助我们马队的,这有3匹马和4匹骡子都是向他们借的,你负责交接一下。现在天色已晚,返回不便,你帮忙安置一个晚上,明日再让他们返回吧!” 周长健点头应道:“没问题,那你们先走吧。驾驶员会把你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吃饭、休息,留下的这些骡子和马匹由我来处理。回头见!” “那有劳你了,回头见!” 陈文海与周长健握手告别后,便登上驾驶室,在副驾驶位就坐。 目送卡车渐渐远去,周长健主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了那么长的山路,脚都酸了,现在有卡车坐,就像是神仙般地舒坦极了!” “舒坦归舒坦,可是,我觉得还有一大难题未解决。” “什么难题?说来听听?” “肚子饿了呗!” 众人听了都“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历经了长途跋涉后,大家都觉得累了,现在卡车上有现成的箱子可坐,倒是让人觉得舒坦。闲着无事,队员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乱地聊起来,反正就是图个热闹。 卡车驾驶室里,陈文海见驾驶员一声不吭地开车,便先开口问道:“师傅开车开得很稳,技术过硬,敢问是从事何工作的?” 驾驶员这才答话道:“陈主事见笑了。我是搞后勤的,现为钦州驻防部队后勤部调度室少校主任。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说着,便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只皮夹递给陈文海。 陈文海不知何意,便打开了皮夹。 皮夹内除了一些钞票外,还夹着一张通行证,上面有他的照片,还注明姓名、职务、军衔等内容,另外在夹层里还看到了一枚梅花图案佩章。 “胡立千,原来你也是会中人?真没想到,我会是如此的伟大!即便是走遍五湖四海都能得到我会中人的鼎力配合,总舵主英明哪!” 陈文海感慨地说。 驾驶员胡立千自我介绍道:“我奉第1堂鞭一鹤堂主之令全力配合此次行动,并听由周长健主事的调遣。此次行动,我负责接送你们。到北海港卸下货物后,还须拉一些海货回去,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有你亲自护送,一路上我们就放心了!谢谢你,胡主任!” “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说话间,卡车已绕钦州城境外走,夜幕下的城市闪现出星星点点的亮光,路上车辆、人流量也都明显地多了起来。 见卡车未进城,陈文海便问:“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胡立千告知道:“我们先出城,要到郊外的月泉山庄,那儿是我们的联络站,安全有保障,晚餐和住宿都在那里。” 提到晚餐,立即勾起了陈文海的胃口,他摸着肚皮说道:“说真的,我现在感觉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胡立千答道:“都坚持到了这个时候,哪有不饿的?快了,再坐一会儿,前面马上就到!” 卡车在前行,陈文海将车窗玻璃摇下,探头往前面看,并深深地呼吸着迎面吹来的劲风。 此时,他回想起财宝启运以来一路上所历经的艰难险阻及其紧张感,真切地感受到了此番在车上是全身心最为放松的时候。在汽车的摇晃下,陈文海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瞌睡…… ------------ 后继故事的发展------ 303工程竣工在即,各分舵开始按计划武装转运宝藏至藏宝地库,期间,遭遇张发奎一支队伍的追击,关键时刻,巧遇红军队伍解救。 303工程竣工后,为确保藏宝机密,总舵主乾为天李飞虎对知情人“是留是杀”问题陷入两难之中,最后,为了大局还是无奈地下令对局部人等进行灭口。 直面国共双方的围剿与反围剿、蒋桂战争、广西白色起义等大事件,乾为天李飞虎甚为国家前途担忧,同时也从中领悟到应扩建自己的武装力量,才能应对各种不利局势,以确保8大地库财宝的安全。于是,乾为天将二夫人陈玉仙领导的独立团扩编为独立师,并组建了一支特战支队,经强化训练考核后,乾为天甚为满意。 1933年,“9.18”事变爆发后,蒋介石不顾广大民众的抗日诉求,一味地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主张,热衷于打内战,引起了国内各界的不满。总舵主乾为天以李德龙的身份开始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而奔走呼吁,无奈之下,请出了隐居的冯玉祥。冯将军在张家口成立了“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李德龙也派出特战支队和两个团的兵力前往加盟抗日,并取得了察东之战的胜利,收复了察东4县。 蒋介石一心要消灭红军,对冯玉祥的武装抗日行动大为不满,于是便派出大批政客、间谍暗中前往同盟军各部,用金钱、权位等利益进行分化、收买,致使同盟军内部分崩离析。留下的部队经整编后改名为“抗日讨贼军”,后在南下讨贼中被何应钦的中央军和日本关东军包围合击,讨贼军战至弹尽粮绝,梅花会组织的一个旅仅剩57人突围出来。乾为天盛怒之下,下达了密杀计划,剩余的特战队员在梅花会会员的配合下,成功地暗杀了列入黑名单上的罪人,为死难的弟兄讨回血债,极大地震慑了日伪军和汉奸分子------(欲知故事情节发展,请继续订阅欣赏本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