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集 那个叫黎山河的 ------------ 第一章 摸尸鬼 “哥哥我抓着妹妹的小手摸泥鳅呀――摸呀摸泥鳅――” 硝烟未散、死寂笼罩的战场上,黎山河哼唱着不成调的小调在一片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尸海中极快的摸索着,时不时能摸出点儿战利品被他得意的揣进怀里。 这是南秦边境的战场。南秦位于秦帝国的最南面,秦帝国与蛮辽的交界处。 蛮辽一族以蛮荒遗族自居,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野xing十足,蛮勇好战,毗邻之地南秦成为蛮辽一族北进开疆的唯一障碍,为了冲破南秦,好战的蛮辽频繁开战,使得南秦疆界变成了烽火连天的血海尸域! 南秦也因此成为“摸尸鬼”的发源地。摸尸鬼,就是靠清理战场尸体遗物谋生的人群,说白了就是发死人财的生意! 黎山河,一个自小无依无靠的孤儿!就是靠着这个被世人不齿,血腥残酷甚至会丢掉xing命的生计,在尸山血海中顽强的活了下来,不仅活着,居然还活得有滋有味! “哎,真是可惜!”想起前些天老窝被摸,黎山河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家伙,居然趁老子不在家,把老子的窝给掏了个刚刚净净,被褥都给老子摸走了,这坑爹的小毛贼,早晚老子得摸到你!可怜老子这些年连窑子都舍不得逛攒下来的宝贝儿!”黎山河的怀里揣了一兜沉甸甸的铜板,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前两天被人摸走的宝贝。 我摸,我摸,我摸摸摸! “你丫的,咋全是铜板儿呀!你个穷鬼!”黎山河又从一具尸体身上摸出几个铜板,这都好几十具尸体了,一水儿的全是铜板儿,还不够两顿饭钱,狠狠地踹了几脚眼前那个穷酸鬼,黎山河才一解心中怨气。 黎山河微微猫着腰,贼亮的双眼打量着四周。摸尸鬼,讲究的是眼力和反应。五年来,黎山河总想有朝一ri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在尸山血海中第一时间发现并抢到宝贝,当然,也能更快的发现隐藏在身边的危险,以免被‘诈尸鬼’把小命给摸了去。 突然,一道微弱的亮光竟然在不远处一闪而逝,黎山河双眼一亮,顿时热血上冲,顾不得脚下踩着的是哪个的脑花儿、还是哪个身上的碎肉,一路狂奔,冲了过去。 “小宝贝儿,哥哥找你找得好苦呀!”久混摸尸队伍的黎山河自然谙熟军队配置,一般士兵统一配置黑铁武器铠甲,只有千军、统领这些人才能装备亮sè兵器铠甲,甚至配饰,而这些亮sè的东西,多由jing银炼制,这可是值钱的好宝贝呀。 “咦,居然是一杆长枪,哥正想弄一杆呢!今儿总算如愿以偿了!” 黎山河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露出地面半截的银sè圆棍,顿时两眼发光、哽咽着口水。在城里,可没少见那些千军统领斜背长枪,一副得意洋洋、耀武扬威欠揍的样子。 这jing银长枪可是只有千军统领才有资格配置的兵器,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连黑市也难得一见,光这炼制长枪的成本就够黎山河大吃大喝十年以上。 “我滴个财神爷呀!”简直比扒光的小妹妹还美,黎山河兴奋的摸索着长枪,猫下腰,双手抓住露出地面的枪杆,使劲的往上拔。 “嗯――嗯――给我出来,嘿――嘿――啊!”费尽吃nǎi的劲儿,长枪硬是岿然不动,倒是黎山河一不留神,用力过猛,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四仰八叉。 “我呸!你大爷的!死就死嘛,干嘛非得把长枪插得这么深,插这么深能插出高cháo啊?”黎山河恼怒的坐起来,扯去头上的斗篷,几巴掌拍在有些眩晕的光头上,差点没脑充血。 “老子就不信了,挖也要把你挖出来!”黎山河找来一杆长戟做锄头,继续自己的发财事业。 好在摸尸鬼有摸尸鬼的规矩,不管什么好宝贝,只要是第一个伸手摸到,其他人都不会来截胡。 当然,也有少数不守规矩的。 黎山河现在就碰到了不守规矩的。 “嘿,小子,这没你什么事了,快点给我消失!” 正卖力挖宝的黎山河闻声抬头,迎面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长得跟娘们儿似的锦衣少年,身后跟着七八个彪悍的护卫。娘们儿少年一脸轻蔑,眯眼看着黎山河,意思很明显,这长枪他看中了,你可以滚了! “嘿!你丫谁啊?懂不懂规矩啊!”大好的心情被这丫破坏了,黎山河不免恼怒,但是看着娘们儿少年身后的护卫,也不敢多有动作。 “哟呵,小子有种啊,仔细听着,我家公子是秦王府的小少爷――秦仁剑!规矩?在南秦,我家公子的话就是规矩!赶紧给我滚!”娘们儿身后一横脸大汉跳出来,挽着衣袖,心道这小子如若不走,就将他扔出去。 黎山河怔了怔,恼怒的神情不得不收敛起来。秦王府,南秦的第二大势力,秦王府的府主秦王更是手握重兵,在秦帝国,一个边关城郡的府主敢以秦王称号自居,可见其势力之大,这哪是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敢冒犯的! 而这个秦大公子在南秦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前段时间南秦郡来一少妇,那姿sè可是让整个南秦郡的男人都看得血脉喷张,不想当天晚上,这个秦贱人就摸到那少妇家里调戏人家,结果被反推了,临了还给封了个红包,没过多久,秦贱人下面就肿了,当时那个情景,可谓是整个南秦郡乡亲奔走相告,一时间成为南秦军民的热点话题,估摸着就连敌对国蛮辽军士都知道南秦有个被反推的秦家大少。 咱好汉不吃眼前亏!黎山河立时嘴上服软,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是秦大少爷驾临,刚刚多有得罪,还请秦大少爷恕罪!”狡黠的眼神瞟着秦仁剑和他身后的一群打手,心里虽万分不甘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退出了长枪的领地。 黎山河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虽然他黎山河是个小人物,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脾气,这个亏不能吃! “敢动老子的宝贝儿,老子yin不死你丫的!”黎山河心中盘算着,靠在小土包上眼巴巴的看着那群人在那片尸海中指指点点,猜不出这富家公子究竟要干什么! “确定是这里吗?”秦仁剑用眼扫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向身旁一个大汉问道。 “肯定就在这儿附近,先前那惊天一战我可是亲眼看到的,腾蛮子手下第一大将聂云天一剑将蛮辽大将‘血神’的血神矛斩断,矛头应该就在这片了!”那大汉回应道。 血神矛,蛮辽大将‘血神’手中的大杀器,长有丈八,通体血红,据说是用蛮荒稀有的血晶石炼制的,一颗一两大小的血晶石就价值千万,而这血神矛却全由血晶石炼制,即使只有矛头,应该也有八斤左右,可想其价值之大。 秦仁剑不经意间听到父亲房内的谈话,一向贪财喜功的他,马上召集几个壮硕的打手,找到一个知情者,一路狂奔赶到这里。要是运气好,真的让他找到这截断矛,那父亲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 “散开找!找到的人另外赏银一百两!”秦仁剑兴奋的说道,似乎看到父亲封赏自己的情形。 八个壮汉听得另有赏银,各自瞧准一个方向,仔仔细细的开始搜索起来,恨不得将地皮都揭开三尺。 靠在土包上的黎山河纳闷的看着他们,放着这么值钱的长枪不赶快拿走,居然还让手下人分散搜寻。难道,难道这里还有比这更值钱的宝贝?黎山河看着这群不专业的“摸尸鬼”已经四下散开,心里懊恼,“该死的,光顾着长枪了!” “看来今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盘算良久的黎山河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从不离身的防身宝物,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紧着秦仁剑的一举一动。 正在四处搜寻的壮汉们自然顾不上土坡上的小孩子,他们的心思完完全全的集中在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具尸体,甚至每一块碎肉上。 壮汉们一个个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徒手在尸山血海中翻找着,为了得到那一百块额外的赏银,坚决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掩埋着断矛的地方,哪怕手上捏到的是碎肉抑或是一截断肠。 嗯?---有硬物! 一个壮汉兴奋的刨开碎肉,一截血红sè的兵器散发着yin深的寒气出现在眼前,刃口尽头是一个雕琢jing致的血sè龙头。 血神矛!这龙头不正是路上秦少爷说过的血神矛的特征吗! “血神矛!我发――”壮汉忍不住兴奋的狂喊起来,可居然没等他喊出这句整话,一道黑影顷刻间彻底毁灭了他的发财美梦。意识逐渐模糊的壮汉看着刺痛的腹部,深深刺入他腹部的正是血神矛,那个刚刚被他从碎肉中发现,有着jing致血sè龙头的宝贝!一时间壮汉体内的鲜血如波涛汹涌般涌向龙头,他想大喊救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跌进在尸山之中。 ------------ 第二章 血神矛 ------------ 第三章 遭遇黑熊 夜里,南秦下了一场暴雨,将南秦这些时ri积淀的灰尘,yin郁的血腥味冲刷了一番。早晨站在干净的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感受着夹带枯叶气息的cháo湿空气,顿觉神清气爽。只不过,站在某处院落中的秦仁剑此刻并不怎么舒服,甚至有些厌恶这yin冷的空气。 “两天了,整个南秦都找遍了,居然还没找到这混蛋!”秦仁剑yin沉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没有一丝生气的空院子,秦仁剑有些怀疑黎山河是不是已经离开南秦,躲到其他城郡去了。 黎山河! 秦仁剑想到这个名字就有种说不出的痛恶,恨不得将那个堆满可恶笑脸的光头剁成肉酱喂狗。这两天来,秦大公子终于调查清楚,那天抢走血神断矛的光头小子叫黎山河,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可当秦大公子带人来这个院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院子空荡荡的,除了漏风的墙壁,还是漏风的墙壁。 “秦少,空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密室!”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儿从房里出来,在秦仁剑身旁停下,沉声说道。 “没有?”秦仁剑疑惑,这个消瘦老头儿是秦王府的城池修建专家,今ri带来,便是要看看这院子有没有密室之类的地方。 “没有。”消瘦老头儿十分肯定的说道。 “烧掉――派几个人在四周守着!吩咐下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混蛋给我找出来!” 秦仁剑沉吟片刻,留下一句话便跨出小院。看着嘈杂的街头,更觉心神烦躁。 而院子的主人家黎山河,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原本还算漂亮的小院儿,如今已变成一片焦黑的废墟。 这两天,黎山河都没敢回南秦,他非常清楚秦王府在南秦的势力,那秦仁剑恐怕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怕这两天已经满城搜查自己了。 此时,黎山河正在南秦最北边的一片林地的某个山洞里研究着那卷‘羊皮’,被鲜血浸染的‘羊皮卷’还是能看清楚大部分内容。 “――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撑爆一般,于是我发疯一样冲向马群,乱无目的的乱打一通,待我意识恢复后,死了好多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身体中的力量,就是随意的走动,都会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普通刀剑、长枪都是一捏就碎――” “王说我需要学会控制身体的力量,于是我找了很多人,问了很多人,如何才能控制身体的力量,答案也很多,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我娘的回答,她说,如何控制力量她不懂,她只懂切菜做饭,切菜过程中,手要稳,使力要匀,手不稳,切出来的菜就有厚有薄,薄的熟了,厚的却没熟,厚的熟了,薄的就烂了。于是,我就跟着娘切菜,一开始的时候,铁木都被我切断了,厨刀也被我捏坏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终于能够在铁木上切菜了,可是切出来的菜总是大小不一――” “――今天我终于切出大小一样的菜,但是我的速度却没有娘快,娘说需要多加练习――” 黎山河越看越头大,完全看不懂写些什么东西,干脆将‘羊皮卷’又收好,无聊的时候倒是可以读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将血神断矛取在手上,两尺左右,通体血红,矛头雕刻着一个十分jing致的龙头,龙头里延伸出薄薄的弯曲利刃,如同蛇信舌尖分叉,分出两个锋利的矛尖,寒气逼人。矛头上还存留着一截枪杆,刚好够一手握住,切口平整,到是有点也不影响断矛的美观。 “昨天杀三只野山羊,四条野狗,十只野兔,怎么会没有效果呢?”让黎山河比较郁闷的是,昨天拿断矛实验了整整一天,却没有把任何一个东西吸成干尸,黎山河甚至还偷偷回到战场,找了个尸体实验,也无结果。 “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看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个结果来,黎山河有些恼火,不可能是个垃圾货啊,昨天那场景,可完全是这断矛弄出来的。 “难道是因为修炼境界不够,需要入府境才能使用?”黎山河如是想。入府是修炼的一个境界,每个人的双眉zhong yāng,向里三寸处,称为紫府,是一个人的先天真一之神所在。不知道何年何月何人,研究出可以通过紫府感应天地元素,将某一天地元素凝聚,化成威力巨大的攻击力或者防御力的修炼之法。 入府,便是这修炼之法的入门境界,能够感应天地元素,将元素吸收进入紫府,在攻击时可以另这些特有的元素附在武器上,形成巨大的威力。 据说这修炼之法到后面可以神魂出窍,杀人于千里之外,更甚者可以修炼出神通,威力无穷。只不过黎山河并没有看到过,他最多也就是看到过入府境战斗的样子。 这种修炼看似简单,各种修炼之法更是到处都是,可是整个南秦人口十数万,却没有几个修炼到入府境,至少黎山河没见着几个。而黎山河也修炼过,可当他闭上眼睛感悟的时候,眼前除了一片漆黑,还是一片漆黑,到现在都不知道天地元素究竟是什么样子。 “唉,算了,还是再看看这断矛!”黎山河想想自己压根就没法感悟天地元素,也就只能再度将希望放在血神断矛。 “是不是这野狗小兔太弱了呢?”想起惨死在血神断矛下的那些壮硕的护卫,黎山河暗忖。 收拾好东西,黎山河钻出山洞,往林地的更深处走去。这是南秦北面最大的一片林地,是秦帝国东临山脉的外围,而东临山脉据说是秦帝国最大的山脉,山脉中隐匿着强大的妖兽,就是入府境的高手都不敢进入山脉,所以黎山河只能在这片外围林地中转悠。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只兔子野山羊之类的小家伙,天sè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黎山河找到一处藤蔓遮蔽的隐秘山洞,准备住下。 吼吼―― 忽地,山洞深处却传来一阵怒吼,是熊瞎子!黎山河很快反应过来,要放在平时,黎山河肯定转身就跑,可是想到血神断矛需要实验品,也就狠下心往洞里钻去。 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黎山河竟然来到一个狭长的天堑下,四周光滑笔直的石壁如同刀切般矗立着,不知道有多高的天堑印着外面的月光,如同一道不怎么明亮的刀光,让洞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黎山河对面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正对着他不住的咆哮,向是对这个陌生的闯入者表示不满。 大黑熊!力大无比,皮糙肉厚的熊掌能轻易拍断一颗大树。 黎山河不敢大意,手上微微一动,三道绿sè的光芒‘咻咻咻’的便shè在大黑熊的身上,正是对付秦仁剑的护身宝贝,只听得‘叮叮叮’的一阵轻响,全数掉落在地上,飞针居然没有一根shè穿大黑熊的皮毛。 “你大爷的,皮这么厚!”看到飞针无效,最大的倚仗没了,黎山河顿时心生悔意,不能在第一时间放倒大黑熊,自己根本就打不过。 跑!必须跑!黎山河急忙转身折向洞口,只要钻进洞口,就算大黑熊再厉害,也无法抓到他。 可是,大黑熊看似笨重的身体却移动极快,一瞬间就扑到黎山河身后,巨大的熊掌往黎山河头顶压来。 “糟糕!” 黎山河暗道不好,眼看离洞口还有几步,却是不敢继续往前冲,熊掌的yin影已经将整个洞口都覆盖住了,恐怕还没到洞口,就被大黑熊一巴掌拍死。 黎山河不敢稍作停顿,赶紧往旁边一滚,顺势绕到大黑熊的身后,远远的隔着大黑熊。 ‘嘭’的一声巨响,大黑熊的熊掌拍在洞口上方,一块巨大的石头便掉落下来,堵住了半个洞口。 黎山河贴着峭壁,看着大黑熊,不由一阵后怕,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后背,拔凉拔凉的,“乖乖,这要是被拍中,估计都变成肉饼儿了!” 嘭! 又是一巴掌,一块巨石落下,将整个洞口全部堵住。 黎山河愣了,看着堵住的洞口,终于明白大黑熊的意图,这丫是要和自己做困兽斗啊,有些慌了神,“大爷的,谁说熊瞎子没长脑子的!” 如今,出路没了,跑,跑不掉,只能拼了。唯一倚仗的针筒也无用,就只剩下手上的血神断矛了。“希望血神显灵!”黎山河心里默默的念叨,握紧血神断矛,趁着大黑熊转身的瞬间冲了过去。 没等刺中大黑熊,黎山河只觉眼前一黑,一个巨大的yin影就笼罩下来,熊掌就挨在了左臂上,一巴掌将黎山河拍得飞撞在峭壁上,震得五腑移位、七晕八素,喉咙里喷出些肉块儿碎屑。 ------------ 第四章 羊皮卷 的秘密 “你大爷!”黎山河强忍住脏腑移位的痛楚,扶着石壁颤颤巍巍的半蹲起来,猛地蹬在石壁上,借着石壁的反冲力滚到大黑熊脚下,手中的血神断矛猛力地插在大黑熊腿上,乏力的手在惯xing的冲击力下抵在龙头颈部,被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展开的逆鳞扎了个结实。 吼吼――黑熊吃痛狂叫,本能的乱蹦起来。黎山河死命地抓着血神断矛,好在及时用双腿夹住黑熊的腿,才没有被踩着。 嗡嗡! ‘挂在’黑熊腿上的黎山河感觉山摇地动般头昏脑胀,只是很快这种眩晕感就消除,换而之是一股极为狂暴的能量从握着断矛的手上传来,如同一道凶猛的龙卷风在体内绞袭,不断撕扯身上每一寸皮肉经骨,好似无数钝刀在身上切割。痛苦中的黎山河自然没有发现此时血神断矛的龙头似乎活了般,汹涌的血液从黑熊体内涌出,钻进龙头,然后通过龙头的逆鳞钻进他的身体。 “啊!”狂暴血腥能量如同洪水猛兽气势如虹,充斥黎山河身体的每一寸血肉,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几乎让人发狂,好几次,黎山河都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但是一瞬间剧烈的痛苦又将他痛醒。 决堤洪水般的狂暴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似要冲破黎山河的身体喷涌而出,但是却找不到出口,癫狂发乱的黎山河本能的拳打脚踢发泄力量,忽然发现眼前有无数巨大的黑影,抓着就是一顿狂揍。 似乎一会儿,又似乎很久,四周都黑影消散殆尽,却见四周石壁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拳印,甚至有的地方凹着巨大的石洞。 良久,清醒的黎山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大黑熊早已经变成泛着黑血的碎肉,只有血神断矛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突然间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jing致的龙头似乎隐隐传来狂傲的龙吟,狰狞的逆鳞也似乎在缓缓的闭合,好像那断矛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黎山河完全懵了,凶猛的黑熊怎么变成了碎肉,石壁上的拳印又是怎么来的。看着石壁上的拳印,下意识的便感觉拳头隐隐作痛,可看看拳头,虽然血迹恐怖,却没有半点伤痕。 “怎么会有这么狂暴的能量钻进身体?对了,那个‘羊皮卷’!”黎山河心悸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突然又想到‘羊皮卷’赶紧从怀里掏出,这血神断矛和‘羊皮卷’都是那‘诈尸鬼’的,肯定有一定的联系。 “狂暴的力量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撑爆一般,于是我发疯一样冲向马群,乱无目的的乱打一通,待我意识恢复后,死了好多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身体中的力量,就是随意的走动,都会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普通刀剑、长枪都是一捏就碎――” “难道我也和他一样?刚才自己痛的发狂,醒来后大黑熊就变成了碎肉,还有石壁上的拳印――脚印,看看脚印!”黎山河看着‘羊皮卷’的内容,和自己刚才的经历都差不多,想到这里,黎山河随意行走几步,地面上赫然留着几个深深的脚印,一步一脚印。 “――她说,如何控制力量她不懂,她只懂切菜做饭,切菜过程中,手要稳,使力要匀,手不稳,切出来的菜就有厚有薄,薄的熟了,厚的却没熟,厚的熟了,薄的就烂了――今天我终于切出大小一样的菜,但是我的速度却没有娘快,娘说需要多加练习――” “切菜能训练控制力量?”黎山河有些怀疑,自己可没少做菜,可是也没有这感觉啊,继续往下看。 “我发觉通过切菜训练控制力量是非常好的办法,当我切菜的速度也和娘一样快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娘说,你换一把更重的厨刀试试,于是我特意让人打制了不同重量的厨刀,最重的有两百斤――” ―― “就在昨天,我的左手也能用两百斤的厨刀切菜,并且达到了右手的切菜速度――” “不过,明天我要出战了,待我明天攻下南秦,一定要好好研究,训练身体每一寸地方的力量控制,我想,如果我能如同控制手中的厨刀那样控制身上的每寸肌肉,每一寸力量,就算遇到南秦第一大将腾蛮,我也有信心击败他――” “**的力量可以这么强大,竟然都有信心击败腾蛮,据说腾蛮可是出窍境的高手,可比入府境高出两层境界,一杆长枪可将敌人击杀于千里之外!”黎山河不由心神一颤,这要是能打败腾蛮,这肉身的力量得有多么强大!这个‘诈尸鬼’增强肉身的依仗恐怕就是血神断矛,如果我也通过血神断矛来提升自己肉身的力量,那我将来也可以击败腾蛮? 黎山河兴奋的抓起血神断矛,一股浓郁的杀气瞬间进入体内,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这断矛以后可就是我黎山河的,待我学会控制身体的力量,以后就多吸点儿狂暴能量!秦仁剑算什么东西,秦王府又算什么,只要我的实力足够强悍!” “用刀切菜来控制力量,看来现在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只不过这里没有刀,现在也不能回南秦,秦仁剑人多势众,只怕还没有到南秦,就被秦仁剑带人围杀。”黎山河苦恼的思忖着,现在空有力量,根本不会什么高明的攻击技巧,连这头大黑熊都是在无意识中打死的,这样回到南秦根本不够看。 “怎么控制力量?”黎山河久久想不出个办法来,一拳捣在石壁上,顿时出现一个深深的石洞,黎山河怔怔的看着石洞,似乎想到什么,又分不同的力度在石壁上不停的打着,石壁上便出现一排深浅不一的拳头印记。最后,黎山河轻轻的将手放在石壁上,石壁上依然印出一个两寸深的拳印。 “对,就是这样!用厨刀切菜,用拳头、用手掌打石壁都可以训练控制力度,如同普通人对细沙一样,细沙相对普通人的力量就比较细软,而石壁相对自己来说,就如同细沙,如果我遇上更坚硬的石头,恐怕就不能轻易打出拳印,就像血神断矛的材料,自己无论用多大的力,都不能对断矛造成伤害。” “我先用石壁控制身上的力量,拥有强大的力量,应该能通过参军的测试。”黎山河暗忖。南秦的最大势力是腾王府,腾王府的府主腾蛮手握十万雄兵,比秦王府强大的多。而且,腾王府和秦王府向来不合,甚至可以说是南秦内部的敌对势力,要是自己能入得腾王府,那就根本不用怕秦王府的秦仁剑。 更主要的是,自己拥有血神断矛,这把可以不断吸收jing血,转化成狂暴能量输送给自己,这可是强化肉身的秘密武器,只要能稳定控制力量,实力增强,在军中立下功劳,谁还敢小看自己。只是,见多了战场凶残血腥的他,一直以来对参军打战都比较反感,只是现在来看,由不得他不参军。 想到这里,黎山河不由苦笑,将手轻轻的放在石壁上,一次一次的放下―― 洞中不知道年月,头顶那抹天窗,不知道飘过多少烈ri、下过多少场雨,黎山河就这么在洞中石壁上不停的按着,掌印布满石壁后,又轻轻的抹去,如此反反复复,与黎山河齐高的石壁竟比上方矮了三尺。 “成了!就是这种感觉!”黎山河又一次轻轻将手放在石壁上,这一次手掌并没有在石壁上留下任何痕迹,体内狂暴力量也随着呼吸节奏逐渐隐匿起来,再无血气膨胀,隐隐外冲的感觉。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黎山河来到洞口处,平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画着细小的痕迹,数了半天,竟然有九十多道,“三个月,想来该是chun天了,腾王府的chun招应该就是在这几天。” 黎山河将裹着‘羊皮卷’的血神断矛插在裤腰上,只留出血sè的龙头和短柄。这还是黎山河不经意间发现的,也不知道‘羊皮卷’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用尽全力也没能撕裂,干脆就用‘羊皮卷’做了断矛的‘刀鞘’,鲜血染红的‘羊皮卷’和血sè的龙头正好配上,显得极为妖异,咋一看就是一柄龙头装饰的短剑,煞是好看。 很快的收拾好摸得的钱财、银sè长枪等战利品,甚至还有平ri里弄的野味肉干,一边嚼着,一边钻进来时的山洞,赶着回南秦参加腾王府的参军测试―― ------------ 第五章 巷杀入府境 chunri里和风骄阳,让南秦的人们很是舒服,只是此刻的黎山河心里极不舒服,体内隐匿的狂暴能量化作实质般杀气瞬间爆发出来。黎山河此刻很想杀人,紧握的拳头甚至爆发出沉闷的爆破声,宛如深秋的闷雷。 “我干你大爷的,谁他妈干的!”看着化作焦土的废墟,黎山河血气升腾,杀意爆发。废墟正是自己的小院所在,这是老爹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老爹用xing命换来的遗物,这里寄托着对老爹的念想,居然就这么变成了灰烬,这一烧,等于是烧了自己对老爹的思念。 “一定是秦仁剑干的!老子定要灭了你,秦仁剑!”黎山河心底狠狠的将这笔帐记下。也没敢在这里久待,虽然时隔三月,秦仁剑的监视有可能放松,但是黎山河却不指望秦仁剑能够放过他,更何况还有血神矛,刚进南秦郡说不定就已经被盯上,黎山河赶紧低头扯着斗篷,往小巷里面走去。 确实,黎山河猜想得不错,虽然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黎山河的音讯,但秦仁剑却一直没有放弃,南秦城一直都遍布着秦仁剑的眼线。 盯着这片废墟的叫阿九,是秦仁剑最为信赖的贴身护卫,只要黎山河回来,一定会先回到自己的院子,所以阿九一只都在这里盯着,而且,阿九还是一个入府境的高手,秦仁剑必须将黎山河抓到。 阿九懒洋洋的晒着朝阳,就着油条喝豆浆,废墟旁忽然传来的吼声和浓郁的杀气,差点让阿九将刚刚喝进嘴里的豆浆喷出来。 “是黎山河!”阿九猛然反应过来,一个遮遮掩掩的黑袍转眼间便进入一个小巷,阿九自然不能放过,如果能抓到这黎山河,可又能在秦少爷跟前立大功一记,当下不再犹豫,跟着钻进小巷。 这是一个狭长偏僻的巷子,全身黑袍的黎山河腰上挂着一把jing致的血sè龙头短剑,正是血神矛,而耀眼的长枪已经被黎山河换成了数额惊人的银票,毕竟长枪太耀眼。 小巷的尽头便是腾王街,是腾王府门前的主要街道,要放在平时,这腾王府一片儿地可都是人迹罕至,即使是腾王府进出都是走侧门,而今天,寂静的小巷中隐隐传来嘈杂的喧闹声,正是腾王府为期半月的chun招参军测试最后一天。 黎山河暗自庆幸,刚好能赶上,所以抄着近路赶向腾王府。 “黎山河!”突兀的,一声猛喝让黎山河停住脚步,暗道糟糕,一定是是秦仁剑的人认出自己,当下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往巷口冲去,只要进入腾王街,对方就不敢乱来。 “想走?”阿九本还不确定这个黑袍人就是黎山河,这才道出黎山河的名字,见黑袍人闻声停下,继而又加快脚步,心中便肯定这黑袍人就是黎山河,心下一喜,脚下发力,噌地就窜到黎山河前面,挡住黎山河。 黎山河顿步看着眼前的拦路人,不由有些紧张,但是想想这段时间来的进步,又慢慢的平静下来,更何况还有护身宝贝和血神断矛,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血神断矛,还是松下手来,“血神断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黎山河,跟我走一趟吧!”阿九冷冷的说道,也没有冒然动手,秦少爷曾叮嘱过,要小心黎山河身上的暗器,还有那柄血红sè的武器,血红sè的武器就挂在黎山河的腰上,但阿九没有发现暗器在哪里。 “你是秦仁剑派来的?就凭你一个人就想抓我?”黎山河yin着声音道,一股磅礴的血气能量骤然爆发,煞气澎湃,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阿九双眼一眯,吓了一跳,浓郁的杀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面见大将军一样,“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凶的杀气,都要比得上大将军了,这得杀多少人?” “哼,就是这个时候!”突然爆发血气,就是要让对放分神,手中滑出一个小针筒咻地便shè出三道绿sè的光芒,朝着对方的胸膛shè去。 “来的正好!”阿九暴喝一声,一层土黄sè的光芒瞬间笼罩在阿九身上,瞬间变成一副淡淡的土黄sè铠甲,将阿九包裹的密不透风,飞来的长针shè在铠甲上发出叮叮叮的响声。 “入府境?拼了!”黎山河面sè沉下来,居然排入府境来抓人,这秦仁剑够狠。思忖间,狂暴血气再度爆发,猛地蹬碎地面青石,朝阿九撞去。 “莽夫!”有元素铠甲护身的阿九自然不会把一个普通人放在眼力,就算是力气再大,也不可能破开土元素铠甲的防御。 “受死!”黎山河一步跨前,劲力爆发的拳头骤然再度提升,全身的狂暴能量集中在拳头上,拳头过处,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音。 “不好!”阿九面sè凝重,眼前的拳头骤然爆发出的力量让他心底升起一阵寒意,那不可力挡的气势几乎让人窒息,阿九自是不敢托大,赶紧侧身避开拳头锋芒。 “嘭”的一声,拳头险险擦过铠甲,本来稳固凝聚的铠甲顿时有些晃动,铠甲下的肩膀也隐隐作痛,似是碎了肩骨。阿九脸sè愈显凝重,虽然刚到入府境,但是这元素铠甲可是普通人无法伤及的,今天竟然伤在一莽夫赤手空拳下,顿时心生恼怒。 “找死!”阿九不再给黎山河出售的机会,双手成爪,扑向黎山河。黎山河哪里会什么招式,空有一身力量,根本就躲不开阿九的猛爪,侧身不及,手臂瞬间被抓下一块血肉。 一招之下,阿九就看出黎山河的实力,心中大喜,出招速度加快,时不时抓在黎山河的手臂、胸前、腿上,片刻之间,黎山河已经遍体鳞伤,只有在拳头还是完好的,好几次,黎山河都在拳头上占了不小便宜。 “拳头?对了!狂暴力量全数集中在拳头上,对方伤不到我的拳头,如果我把狂暴力量分布在全身,或者是集中在他攻击我的地方,那他就不可能伤到我!”黎山河不再闪躲,而是直接贴近阿九,狂暴力量从拳头撤回,散布在全身,黑sè的长袍顿时像充气般鼓起来。 “还想反抗!”见黎山河不退反近,阿九眼神一亮,探手抓在黎山河胸前,只要破了黎山河一口气,抓黎山河就手到擒来,这是对付普通人横练功夫的手段。 “嘭’的一声,阿九明亮的双眼暗淡下来,抓在黎山河胸口上的手比平时训练抓在青石上还难受,要知道,他这一手是非常厉害是雷鹰爪,练到最高境界,连坚硬无比的青石都能轻易抓碎,难道这黎山河的身体比青石还坚硬! “哼!”黎山河冷哼一声,见自己的想法生效,顿时大喜,趁阿九愣神间,顺势扑在阿九身上,拿出小孩儿打架的生猛招式,撕拉猛扯,头撞脚踢,抓小**,能用上的招数全部都用上。 阿九那里吃得住如此乱七八糟又猛浪的招式,惊慌之中,一口气没缓过来,身上的元素铠甲顿时溃散,想挣开黎山河的手,却是被一股大力抓着,根本挣不开,就连脑袋瓜子都被撞的鲜血横流,神识不清。 阿九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憋屈,自己在秦少爷的大力支持下,才有今ri入府境的成就,本以为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却没想到今天连一个普通小子也打不过,阿九很想找一块豆腐撞死。 “入府境!什么东西,还不是打不过老子!”黎山河气喘吁吁的按着阿九说道,突然想起‘羊皮卷’上那人说将来还可以打败出窍境的高手,现在是越来越相信肉身的力量是强悍的。 “你,你究竟是谁!”阿九有气无力的问道,甚至有些怀疑这小子究竟是不是黎山河,能有如此强悍的肉身,完全有可能是蛮辽人,只有蛮辽人才有如此强悍肉身,而且有如此肉身更不可能是蛮辽普通人,据说蛮辽大将血神就拥有十分强悍的肉身,只不过血神前夕ri子被腾王府的大将一记两仪通天剑重伤,而且眼前这小子明明只有十五岁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血神,究竟是谁! “我?你不是找我么,我就是你要找的黎山河!”黎山河冷笑道。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黎山河!”阿九完全不敢相信,秦王府的情报中黎山河完全就是个小瘪三,根本本不可能如此生猛,只是他哪里知道,秦仁剑并没有把血神矛的秘密说出来。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就是黎山河!”黎山河笑道,顺手在阿九身上摸索起来,贼不走空,而且刚才这人的爪功很厉害,正愁着自己没有半点攻击之法的黎山河自然不会放过! “既然秦仁剑烧我房子,还要我xing命,我黎山河也不是好欺负的,就先收点利息吧!”黎山河看着手上那本写着雷鹰爪的功法,掐着阿九的手突然爆发狂暴力量,轻轻便将阿九喉咙捏破。 “不――”阿九看着喉间喷shè出的血箭,心中万分憋屈,大概这秦帝国死的最憋屈的入府境高手就是他了,居然被一个普通小子,就这么给杀死! 黎山河可不管这些,揣上雷鹰爪功法,快步便冲出小巷,去报名参军―― ------------ 第六章 腾依依的贴身护卫(上) 虽然是参军最后一天,腾王府门口依旧人头攒动,负责报名登记的腾王府下人时不时冒出几句喝声,提醒着报名结束时辰,嘈杂声让原本清静的腾王街喧嚣不断。 “谁他妈的混蛋抓我小**,都肿啦!”一个憋屈和恼怒交织的声音夹杂在喧闹中,让人听着极为忧郁。 “狗ri个杀千刀的摸老娘屁股――”又一道娇滴滴的叫骂,听得让人热血沸腾,叫一众年轻小伙子狂躁的呐喊,这声音**应该更刺激!而就在这时,一道婀娜多姿的背影转身过来,转瞬间嘈杂的人群便宁静下来,面sè惊恐,连连退步,唯恐避开不及。 黎山河自然也不例外地伸着脖子,用那极度猥琐的眼神寻声而望。只不过入眼的不是国sè天香,而是‘一笑倾城’,顿时面sè酱紫,饶是平ri里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打滚,也忍住不退开两步,“我滴个乖乖,这丫怎么生出来的!”浓眉大眼,如同小山般的鼻子旁挂着一颗拇指大的黑痣,咧嘴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那笑容,差点没让黎山河吐出隔夜肉干儿。 这丫要是冲在战场上,都不用出师百万,只需妩媚一笑,足可以震慑蛮辽千军万马! 黎山河赶紧趁着众人失神的空隙,往报名薄上刷刷的签上大名,一溜烟儿钻进腾王府院子,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简直是太吓人了,比大黑熊还吓人! 而腾王府测试很简单,一是测试力量,只要力量够大,就可以通过第一关;二是对战比试,对战比试只是分出每个人的实力,好分别送往不同的军营队伍。 “最后一组测试开始!”测试官抱着报名薄从院外走进来,显然是今天报名的时辰结束了,开始最后的测试。 “铁柱。” “狗蛋儿。” 第一轮测试很快,只需要将摆在面前的巨大石锁举起来三息时间,就可以通过,测试官也快速的记着,时不时的喊出某某合格某某不合格,然后轮到下一个。 “如花。”随着测试官喊出,婀娜多姿的身影便从人群中闪出,正是报名时的背影杀手,测试官脸sè发白,一股子酸意直冲喉间,却是强行忍住,没再说话。 如花一副娇羞的样儿走到石锁跟前,伸出粗硕的大手,只听得‘呼’的一声,石锁瞬间飞过如花头顶,三息时间一过,如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石锁,石锁猛地砸在地上,地面顿时腾起浓浓灰尘,看得黎山河众人目瞪口呆,甚至有些怀疑,这丫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但是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又让人不再怀疑。 “如花――合格!下一个,黎山河。”测试官愣愣的喊道,险些忘了测试还没完,在同僚的提醒下,才赶紧宣布结果。黎山河闻言,不紧不慢走上前去,猫下腰抓着石锁,凝神静气猛喝一声“起”,石锁很听话的应声而起,停顿在黎山河头顶,三个呼吸间,黎山河面不改sè的将石锁轻轻放下,平平稳稳的放在地上,没有一丝响声。 “好!”测试官等人一一喝彩,完全忘记了如花留下的深刻印象,测试官兴奋的看着黎山河,就凭这份控制力,黎山河已经深深印入他的脑海。 “黎山河,合格!第一轮测试结束,进行第二项测试。” “慢着!”正要宣布规则的测试官被打断,一道娇影瞬间便闪到跟前。看清来人,测试官马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青青姑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我这儿还在进行参军测试呢!”测试官虽然客气,还是提醒着来人。 突然出现的小娇影身份虽然低,但是主子的身份就不一般,腾王府的依依公主,腾王最疼爱的小公主,青青则是依依公主的贴身丫鬟,测试官自然小心待着。青青倒是也没有摆出狗仗人势的架子,客客气气的说道:“李教官,我们依依公主准备来观看测试,顺便要挑选一名贴身护卫。” “贴――贴身护卫?”测试官愕然,腾王府的小公主要在新兵里挑选贴身护卫,怎么不在腾王府的虎卫里面选,虎卫可是腾王府的中坚力量,个个身手不凡,这群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贴什么身,护什么卫? “李大哥,不用担心,这是父亲准许的!”测试官愣神之间,一道白sè身影跑过来,金sè的长卷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她甜甜地笑着,脸颊上有一对浅玫瑰红的酒窝,像红红的苹果,腹黑可爱却不失高贵,活脱脱一个甜美的腹黑小萝莉。 可以说腾王府所有将士见着这小公主都是绕着走的,一不小心就着道儿,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的焉儿坏的主意,腹黑着呢,测试官看着就头疼,不过好在这小丫头一般就恶作剧,也没有给他们带来实质xing伤害,相反,时不时还能得到不菲的补偿。 “哎哟,依依公主,您怎么来啦,您要选贴身护卫也不需在这里选啊,这些新兵蛋子怎么能够保护您啊!”测试官笑着说道。 “嘻嘻,反正我不管,父亲同意我的,你要给我选一个厉害的,要不然――哼哼――”小公主摆出威胁的姿态,那上扬的嘴角,几乎让整个腾王府的将士都头痛不已。 “好好好,就依公主,就依公主!”测试官一扫先前的欣喜,额头冷汗直冒,滕王发话,不敢不从。 但是底下的新兵蛋子就不同了,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跟发情的公牛似的。这群新兵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见着这么漂亮可爱的小丫头,自然是哈达子满嘴跑,就连黎山河也是看得愣神。 “真可爱,简直是太可爱了,老爹,你可要保佑我啊,我要娶他做媳妇儿!”黎山河念念叨叨的说道,“贴身护卫,这可是个好差事儿,我一定要做这个贴身护卫。” “咳!咳!咳!好了,现在开始第二场测试,我想刚刚大家都听到了,我们依依公主要选贴身护卫,都好好表现!”测试官高声说道。 “不用比试了,选我吧!”一个壮汉顿时高呼。 测试官皱了皱眉,苦笑道:“你不行!” “为什么啊!” “长相太丑!” “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壮汉委委屈屈的说道,众人齐齐亮出秦帝国通用的中指朝天手势,一脸鄙视。 “咳!旁边有武器架,各自选好自己趁手的兵器,自己选择对手,一组一组比试。”随着测试官的声音,众人一哄而上,纷纷冲到武器架跟前,挑选自己熟悉的武器。 黎山河愣在武器架面前,十八般武器,却是不知道该选择什么,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要用什么兵器,站了半天,想想自己肉身的强悍,干脆空着手又走回来。不过,让黎山河yu哭无泪的是,参加测试的众人均是俩俩站立,就剩下‘孤孤单单’的如花姐娇兮兮的站在那里,妖娆妩媚的看着他。感情一愣神之间,这帮家伙都挑选好了对手,把如花姐留给了自己。 台上噼里啪啦打成什么样儿,黎山河不知道,但是很快的就轮到黎山河上台。 “小兄弟长得这么俊儿,姐姐都有些舍不得下手了哦!”刚一上台,黎山河听的如花姐这么一说,不觉后背冷汗直冒,被如花姐这么一夸,黎山河突兀地心里渗得慌。 “咳!咳!比武开始!”测试官微微一笑,不知道究竟是幸灾乐祸,还是欣赏面对‘花容月貌’的如花姐依旧沉稳的黎山河。 测试官一声令下,妖娆的如花姐一手短刀,一手盾牌,虎虎生风冲将过来,瞬间便到黎山河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闪着寒光的短刀骤然从盾牌后面刺出,直指黎山河下身,倒是吓了黎山河一跳。 “来得好!”黎山河不敢大意,大喝一声,侧步退开,险险避开如花姐让人蛋疼的一刀,找准如花前冲惯xing的机会,拳头‘嘭’的一声打在盾牌上。 如花姐本还不怎么在意对手,毕竟对方赤手空拳,还是个小家伙,力气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却没成想那看似小小的拳头,骤然爆发出磅礴的力量,直接冲在盾牌上,如同一块巨石从远处飞来撞在身上。如花姐暗叫不好,想要后退,可哪里避得开黎山河极快的拳头。 嘭! “啊!”伴随着如花姐的尖叫声,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珠子下,直接倒飞下比武台,就连手上的盾牌也摔在旁边,碎成几块。 “这小子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一个无良的家伙如是说道。 “你怎么不去惜玉一番,我看那如花一定很喜欢!”无良家伙旁边一个汉子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嘿嘿,还是算了,要真那样,我娘非得打死我不可!”无良家伙嘿嘿的笑着。 众人一脸鄙视,测试官黑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对于黎山河的表现还是比较欣赏,要知道腾王府的护盾,都是军队制式的,用非常坚硬的铁木炼制的,一般武器都很难在护盾上留下印记,可这黎山河居然赤手空拳就将护盾打碎,可见其力量之大,爆发力之强,“嗯,这个比较适合做公主的贴身护卫,长得也不差。” 依依小公主愣愣的看着比武台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心中更是一阵涟漪。比武过程中,看了也听了测试官李卫的评论,这光头小子虽然不是传说中的入府境,但是能够一拳将对手击飞,也是很不错的,应该能让父亲同意的,更重要的是,这光头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帅小帅的样子,牵出去不丢人。 “李大哥,就选这个做我的贴身护卫吧!”腾依依小声说道。 黎山河哪里知道此刻已经被内定贴身护卫,只是苦笑的看着躺在不远处‘花容’惨白的如花姐,心里思忖着怎么才能让体内的狂暴力量收发自如。 ------------ 第七章 滕依依的贴身护卫(下) 黎山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摇身一变成了腾依依的贴身护卫,兴奋中带着一丝紧张,毕竟被一道凌厉的眼神盯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衣服般站在那里,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黎山河心底有些发毛。 看着黎山河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怀里依偎着可爱依依公主的中年男子,黎山河甚至有些羡慕。中年男子是腾王府的府主腾蛮,南秦第一大势力的腾蛮。黎山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ri居然能够和南秦最厉害的人面对面说话。 “你就是黎山河?”沉默片刻后,腾蛮微微一笑问道。在南秦,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腾王府就可以将南秦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背景查的一清二楚,作为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的贴身护卫,腾蛮当然会更加谨慎,只不过在看过黎山河的资料后,腾蛮就有些和这小家伙聊一聊的想法。 “小子黎山河,见过府主。”黎山河暗地里深深吸了口气,迫使内心平静下来,微微欠身,恭恭敬敬的应道。 “听说你让秦王府的那小子吃了憋,这段时间满城找你,你小子胆子很不错啊!”腾蛮依旧微笑着,时不时抚摸着怀里小公主的金sè卷发。 黎山河闻言一怔,有些不明白腾蛮这话究竟是什么个意思,是自己敢惹秦王府胆子不错,还是惹了秦王府还敢来投奔腾王府胆子不错?黎山河不敢吱声。 “哈哈,惹了秦王府不要紧,在我腾蛮眼里,秦王府算不得什么!”腾蛮看着有些拘谨的黎山河,不由哈哈大笑。 “谢腾王!”闻言,黎山河大喜,腾王这么说,自然是不再计较他那点儿小心思,只要自己在腾王府,秦王府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不过,我有些好奇,那秦家小子怎么会跑到战场上去和你一个摸尸鬼计较?”腾蛮继续问道,虽然情报中关于黎山河的资料不少,但是对黎山河和秦家小子之间的事情却没有任何信息。 “这――”黎山河闻言有些惊慌,血神断矛可是自己未来的希望,这腾王会不会―― “哈哈,你小子,难道我堂堂腾王,还能强夺你小子的东西不成!我就是比较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秦家那小子如此紧张。”看着黎山河畏畏缩缩的样子,腾蛮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儿小心思。 黎山河也不敢多想,就算是腾王想要强夺,他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只是不知道来这腾王府究竟是好是坏。将腰间的血神断矛抽出来,送上前去。 “血神矛?”腾蛮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东西是蛮辽大将血神的血神矛,当初可是自己手下大将聂云天一记两仪通天剑将血神斩杀,聂云天也没看上这血神矛,就没有去拿取战利品,没想今天到是被黎山河拾得。 “正是血神矛。”黎山河不由心中一跳,习惯察言观sè的他自然看出腾王对血神矛很有兴趣,不过也不敢吭声,只能双眼盯着血神断矛沉声应道。 “哈哈,不错,很不错,难怪这秦家小子这几个月会发疯似的在南秦找你。这血神矛也算是我南秦军士的战利品,当ri我手下大将聂云天虽然斩杀血神,但是那家伙眼界高,也就没有拾取这血神矛,你能在秦家小子手中夺得,说明你小子运气不错,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这血神矛的用处了吧!”腾蛮笑道。 黎山河一愣,原来这血神还是腾王府的人杀的,只是,这聂云天的眼界也真的是太高了,血神断矛对他来说,可以说是神器啊。 也不待黎山河回答,腾蛮继续说道:“这血神矛通体由血jing石炼制,不知道炼制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血神矛出现了一个比较厉害的功能,就是吸收敌手的血气转化成自身的血气,血神之所以能这么厉害,就是因为血神矛这个能力。但是这血神矛这个特殊的能力也有个弊端,一旦通过血神矛吸收血气后,就不能感悟天地元素,无缘修炼。“ 听得腾蛮如此说道,黎山河才明白为什么聂云天将这血神矛弃之不顾。但是黎山河并没有感觉不能感悟天地元素有什么不好,反而现在更加坚信血神矛带来的力量要比感悟天地元素来得快,来的好,至少凭借血神断矛,那入府境的高手还不是一样死在自己手上。 “不过,即使无缘修炼,想来凭借这血神矛,你以后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高手。以后依依的安全你小子可是不能懈怠!”腾蛮将血神断矛还给黎山河,心底思绪不断,对这黎山河入腾王府的缘由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秦王府就算是想在自己这里安插间谍,也不可能耗费血神矛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还能安排得如此巧妙,将黎山河放在女儿身边,除了这小子实力稍微差点儿,到是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属下定xing命相护!”见腾王将血神矛还给自己,也同意自己担任腾依依的贴身护卫,心中大喜。 “好!很好!”腾蛮大赞,他识人无数,自然能看出黎山河的忠心。 “父亲,依依的挑选的护卫还行吧!”一直沉默的腾依依在腾蛮怀里打滚撒娇,那模样,简直是羡煞黎山河。 “好!好!好!我女儿的眼光是全天下最好的!”腾蛮心疼的笑起来。 “那下月的灯会女儿可以去了哦,女儿好久都没有出去玩儿了,要闷坏了!”腾依依娇兮兮的说道。 “嗯?”腾蛮面sè一沉,转而道,“依依啊,这段时间南秦可不安宁啊,你出去玩,父亲很担心啊!” “不要嘛,父亲说话不算数,您不是常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吗,说好的只要我选出一个能够保护我的贴身护卫,您就让我出去看灯会的,依依不依嘛――” “啊?我说过吗?”腾蛮憋着微红的老脸开始耍赖。 “好嘛,我要去告诉nǎinǎi,说父亲说话不算数!”腾依依撅着嘴说道。在腾王府,虽然腾蛮是府主,但是腾蛮却是最怕他母亲的,而腾蛮的母亲却又是最疼爱腾依依的,所以腾依依这么一说,倒是让腾蛮为之气结。 “好!好!好!去吧去吧!”见腾依依抬出自己母亲,甚是头疼,这要真让腾依依去他母亲那里告状,说不得要念叨自己好几天。 “真的?谢谢父亲!”腾依依兴奋的跳起来,在腾蛮脸上亲了一下。 腾蛮享受着女儿的亲昵,脸上露出笑容,大笑着说道,“黎山河,你可听好了,下月南秦灯会,可要好好保护依依,这段时间我会安排虎卫教官训练你,你可要好好修炼。” “谢谢腾王!”腾王安排虎卫教官训练自己,黎山河自然欣喜,现在自己正好空有一身力量,却是不会半点攻击技法,就是刚刚得到的雷鹰爪也没有时间练,有人训练自己自然最好。 ―― 黎山河选择的是虎卫一个使用短剑的家伙,叫铁山,据说是虎卫第一刺杀高手,一把短剑使得出神入化,剑下不知道死了多少冤魂。之所以选练短剑,是因为自己的血神断矛和短剑差不多,干脆就把断矛当短剑用。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刺杀之道也是同理。只有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下杀死对方,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铁山愣愣的说道。 “可是,我看雷鹰爪打出来也很猛啊!”黎山河这段时间也在练雷鹰爪,加上自己体内狂暴的力量,打出一套雷鹰爪到是十分威武,气势逼人。 “那你用雷鹰爪攻击我试试!”铁山说道。 “好!”黎山河也想试试雷鹰爪的威力,虽然已经训练了近半月,但是铁山并没有教自己怎么用剑,倒是不停的让他认识各种兵器、各种攻击技法,说是为了更好的判别对手的实力,所以黎山河一有空,就修炼雷鹰爪。 “呼”地一声,黎山河极快的探出一式鹰爪,直扑铁山胸前,这一招直攻中门,使黎山河练得最熟练的一招,极快无比,带着嗤嗤的破空声,可是,就在黎山河以为能一击命中的时候,只觉喉间忽然传来一丝冰凉,顿时暗叫不好,不住后退,可是让黎山河无奈的是,无论自己怎么退,那丝冰凉始终在喉间停留,教官铁山yin沉的脸也始终在眼前。 “勇猛有力,但是毫无作用。”铁山的声音依旧冰冷。一柄不长也不宽的短剑闪着寒光,抵在黎山河的喉间。 黎山河冷汗直冒,刚刚根本就没有看清铁山手中的剑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那短剑怎么就到了自己喉间。对方只要微微用力,自己的喉咙就会被一剑刺穿。 “最有效的攻击是要给对手一击毙命,而不是这些花哨的招式。不管你用拳头、用剑也好,只有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通过最近的距离击杀对方,才是最有效的刺杀!” “今天开始正式训练,用你手上的短剑,刺中那些吊着的树叶!”铁山指了指边上挂满细长竹叶的架子,细长的麻线挂着细长的竹叶正随风飘荡。 “每天刺中一百片竹叶才能结束!当你能够百刺百中的时候,这项训练才能结束!” “对了,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 说完,铁山便转身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看着正随风飘荡的竹叶的黎山河。 ------------ 第八章 灯会 腾王府校场,一个光头少年手持短剑,正对着一张随风飘荡的竹叶不停的刺着,可是那竹叶似乎十分调皮,就在剑尖快要刺中它的时候,就毫无痕迹的随风飘荡开来。 持剑少年自然是黎山河,尽管初chun的ri头不那么烈,但是此刻的黎山河依然是满头大汗,浑然没有感觉汗水滴入眼中的刺痛和手臂的酸软,依旧麻木的用剑刺着飘荡的竹叶。 经过几天的训练,至少黎山河能够让剑尖离竹叶越来越近。放在前两天,剑尖还没有抵达竹叶,竹叶就已经是一阵乱飞,根本就碰不着。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黎山河回忆着铁山教官冰冷的声音。原本黎山河还不怎么相信铁山说的话,但是昨天在见识铁山蒙着双眼,那短剑依然准确无比的刺中随风的竹叶后,黎山河相信了,那一剑,无声无息的在黎山河脑海中划过。 无声无息的一剑!快如闪电的一剑! “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控制好力量?”黎山河干脆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站在校场上,一片寂静,只有徐徐的微风划过脸颊,耳旁只有轻微的风声。 “对了,风声!”黎山河眼睛一亮,以前看过风元素的功法,风元素无处不在,就算是眼前的竹叶看上去是静止不动的,但是风元素依然在,只要自己出剑,就一定会搅动风元素,不论多么小的风,都能让竹叶离开自己的攻击范围。那么就要想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让力量内敛,让力量在刺中竹叶的时候爆发,那样就能避免产生大量搅动风元素。 “就是这样!”黎山河体会着这两天刺竹叶的过程,身上的力量也逐渐内敛,比之先前在山里更为内敛。咻――毫无征兆的,黎山河心意一动,手中短剑瞬间刺出,待到剑尖抵达印象中的位置,体内的力量瞬间爆发,一道凌厉的气息骤然由剑尖shè出,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气息,瞬间划过竹叶。 半截新嫩的竹叶随风飘荡,徐徐落下。 “成了!”黎山河顿时兴奋起来。 “领悟力不错,用眼睛看着竹叶刺!”不知道什么时候,铁山出现在黎山河身后,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表情。 闻言,黎山河找准一片竹叶,寻思着刚才的感觉,再次出剑。可是让黎山河失望的是,这次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刺中竹叶,只是在极快的出剑下,在竹叶最末端划出一丝痕迹。 “我说过,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给人的感觉只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是幻觉,就如同放在水中的铜板儿,如果你按照眼睛所看到的位置去拿,一定拿不到!”铁山说道。 “水中的铜板儿?我明白了,不管是在水中,还是在半空,天地间存在的元素一定会给我们的眼睛造成阻碍,竹叶所在的位置并不是眼睛所看到的位置。”黎山河恍然,从战场上摸到的钱财,黎山河都会习惯xing的用清水洗一洗,这个现象自然看到过,如今经铁山提示,这才领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你再试试!”铁山继续冷冰冰的说道。 黎山河持剑看着眼前的竹叶,恍惚间,竹叶似乎变成了两张、三张、十张。不过,很快的,竹叶又变成了一张。 “真正的位置在这里!”黎山河毫不犹豫的出剑,快如闪电的一剑,剑尖在竹叶处微微一顿,一股凌厉的气息骤然爆发,剑尖稳稳的刺在竹叶的正zhong yāng。 “很好,不过还不是很熟悉,还不是很快!以后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练习出刺,在一息的时间里连续刺中三张竹叶后,就可以结束这项训练。” “是,教官!”黎山河手剑应道。 “接下来我会叫你刺杀之术。刺杀讲究的是速度,出手的速度,逃跑的速度,反应的速度,今天先练习出剑和反应的速度,训练场地就在那边。”铁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新架子,架子上掉着密密麻麻的沙袋,沙袋的另一端吊着的还是一张随风飘动的竹叶。 “你需要在三息之内穿过沙袋,击中竹叶!”铁山顿了顿,又说道,“当然,我会让沙袋无规律的晃动,只要被沙袋击中,就重新来。” “啊?”黎山河看着密密麻麻的沙袋,光就这样,要想不碰到沙袋去刺中竹叶估计都有难度,这要是沙袋晃动起来,怎么刺中竹叶啊。 铁山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走到沙袋面前,抬手轻轻一拂,凌乱的沙袋便毫无规律的晃动起来,就连沙袋另一边的竹叶也晃动起来。只听得‘嗖’的一声,铁山化作一道黑影,瞬间穿过沙袋,一道光芒一闪而过,晃动的竹叶上便露出一丝不易察明的裂缝。 “两点之间的攻击,直线是最短的距离,也是最有效的攻击。”铁山停下来说道,“现在你来试试!” 黎山河站在沙袋面前,看着高低不同,毫无规律晃动的沙袋,甚至连沙袋后面的竹叶都看不清,“这怎么才能穿过去啊?” “无论是多么紧密的沙子,它都有一定的空间,你需要在一息的时间内找出这沙袋给你留下的空间,一息的时间穿过沙袋,一息的时间出剑。” “教官,能不能再演示一次。”相比自己一遍一遍的尝试,黎山河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要求铁山再演示一次,“嗯,能不能把动作放慢点!” “好,我会将速度放慢一点,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演示!”铁山说道,转眼便跨进沙袋,速度已然很快,但相对第一次演示只看到一道残影而言,已经放慢了很多,好在黎山河从小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终于在铁山的第二次演示中看出些许端倪。 “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教官每一步,都会在沙袋飞来的瞬间做出变化,只是速度上很快,所以看起来就像是直接冲过去的一样。”黎山河心里盘算着,虽然知道过沙袋需要身形变换,但是怎么才能变换这么快是个难题。 “相信你也看清楚了我身形的变换,要做到预先判断沙袋攻击的轨道,只有预先判断,才能提前做出变化。好了,具体要求就是这些,你自己慢慢琢磨。”有一次,铁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额,一点儿都不负责!”黎山河看着离去的铁山,很是无语。不过还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沙袋,心里思忖着怎么才能顺利穿过沙袋,刺中那片儿飘忽不定的竹叶。 于是乎,腾王府校场上每天都会有一个光头少年拿着一柄短剑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凌乱晃动的沙袋林。 ri升ri落,不知道多少天后,黎山河终于能够在一息间极快的连续击中三张竹叶了,这才全心身投入沙袋林对面的那片儿竹叶上。 砰砰声不住的在黎山河身上发出,也不知道铁山教官究竟是怎么弄的,那沙袋不仅可以晃动一天,而且沙袋撞击的力量完全丝毫不减,即使如黎山河强悍的身体,也被撞的腰酸背痛。 “黎山河!训练得怎么样啊!”一道靓影出现在黎山河跟前,让黎山河眼睛一亮,这段时间,这位可爱迷人的主子倒是经常来看他,时不时还弄些好吃的过来,问其原因时,这位可爱的小公主却说,如果黎山河不能完成训练的话,就不能出去观看灯会。所以,小公主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一定的催促作用,让黎山河倍感压力。 不过,虽然训练辛苦,压力很大,但是有这么个小萝莉在旁边看着,黎山河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冲劲儿,先前的疲倦顷刻间便消散。 “依依来了?你就放心吧,哥哥一定会通过铁教官的训练,保准儿灯会那天完成任务!”黎山河排着胸脯说道。当然,能够用如此语气说话,自然是花费了不少口舌。 “可是,今天晚上就是灯会呢!”腾依依提醒道,对这个陌生的护卫,腾依依可是越来越熟悉,虽然自己在腾王府中无忧无虑,可是能够碰上同龄的的小男孩还是非常感兴趣,所以黎山河要求改称呼,她也没有怎么反对,反而欣然答应下来。 “今晚就是灯会?”黎山河有些讶然,这段时间的训练,几乎都快忘记时间了。 “对啊!你可是说好的要完成训练任务的哦!”依依公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黎山河心里好不难受。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那我得问问铁教官!”黎山河有些不好意,赶紧把责任推在铁山身上。 “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出去,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也能够自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铁山出现两人身后,倒是吓了两人一跳。 ------------ 第九章 灯会杀机 新的一年第一个月圆之夜,代表着一元复始,chun回大地。秦帝国的每一个城郡都会举办灯会,用燃灯放灯、耍龙舞狮、载歌载舞的方式举国欢庆,展示秦帝国的繁荣昌盛。 秦仁剑坐在南秦最高的一处酒楼上,抿着上好的龙井,看着火龙游走,金狮狂舞,张灯结彩的街道,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看灯会的心情。 “阿九的事情查清楚了吗?”秦仁剑拧着眉头问道。阿九是他手下最信任的心腹,可前段时间却莫名死在滕王街旁边,浑身上下只有少量的淤青,唯一致命的是咽喉上的那一击,阿九可是土元素的入府境高手,一身防御坚硬如磐石,一手雷鹰爪更是锐不可当,却悄无声息地死在腾王街旁,这让秦仁剑猜不透,“阿九为什么会离开黎山河的院子去两条街之外的滕王街?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这么轻易的杀死一个入府境修炼者?” “还在查。”秦仁剑旁边的一个小老头儿说道,“不过,我想应该和少爷要找的人有关,阿九从不会擅离职守。”这个看似有些邋遢的老头儿,却是秦王府最厉害的探子――蛇头。秦王府的探子一向只听命于秦王,但是这个蛇头却是不折不扣的好sè之徒,而秦仁剑却很擅长对症下药,才能在他父亲秦王那里将这个猥琐的老头弄过来使唤两天。 “你是说黎山河去了腾王府?”秦仁剑沉思片刻,这段时间的情报愈发的表明黎山河很有可能就在腾王府,着实让秦仁剑头疼,如果黎山河真在腾王府的话,那阿九的死,似乎也能够说得通,只是这混蛋怎么可能请动腾王府的高手出手呢?难道是血神矛?想到这里,秦仁剑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 “刚刚得到消息,腾王府的小公主今晚来观灯会了,身边跟着一个光头小子,已经确认是少爷要找的黎山河。”蛇头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那小子真在秦王府?”秦仁剑面sè凝重起来,嗫嚅着,“看来血神矛已经落到腾王府了,腾王府不好对付啊!这黎山河一定要杀!”可是,想到父亲这些天的计划,又让秦仁剑不得不按捺下心中升腾的杀意。 “吩咐下去,把我的人手安排在外围,父亲的计划成功后,不论死活,我都要见到黎山河!”秦仁剑轻摇折扇,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长街,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此刻正陪着依依公主的黎山河自然不知道这条街已经隐隐包裹在一片yin影中,而是拿着串儿冰糖葫芦跟在兴奋的藤依依身边猜灯谜、看花灯。 “哇,黎山河,你看,是火龙耶!”顺着滕依依的指向,一条火龙翻飞而来,当然,伴随而来的,还有拥挤的人群,黎山河怕滕依依走散,赶紧抓住滕依依的小手,柔荑入手,一片温和,直沁心间。 “依依,小心点,别被踩着了!” “哎呀,小心炮竹!” ―― 黎山河拉着滕依依,不停的提醒着,好几次都差点被哄乱的人群冲散,好在黎山河力气够大,硬是在人群中冲出一条‘血路’。 可是,好不容易冲出人群,却又迎来舞狮队伍,十多头金sè狮子骤然出现在长街上,炮竹之声震耳yu聋,所过之处,更是烟雾袅绕,五步之内不见人影。 “怎么这么多烟雾?”黎山河伸手挥了挥,却是浓雾不散。 “不对!”黎山河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杀意,赶紧将滕依依拉入怀中,往烟雾稀少的地方冲去。 “黎山河,你干什么!”玩的正高兴的滕依依被黎山河这么一拉,柔嫩的胳膊有些发痛,心里大为不满。 “依依,刚刚火龙前面是不是已经有舞狮队过去?”每一年的灯会都会有舞龙舞狮,舞龙虽然有很多条,而且是不同的龙,但是舞狮队只有一队,先前似乎过去了一队,而且这队舞狮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是啊,这里的狮子没有先前的舞得好看!”滕依依对舞狮队做出了评价。 “不好看?”黎山河再度看了看浓雾中的金sè狮子,“对,不专业!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每一年黎山河都会看灯会,看舞狮,先前总觉得这金sè狮队有些不对劲儿,这才想起,这写金sè狮子舞得不专业。 噼里啪啦! 骤然,一串炮竹扔在了黎山河跟前,四周的人群顿时哄散开,一瞬间,金sè狮队就将黎山河两人围在了中间。 “不好!”黎山河本能的拔出短剑,以迅雷之势挑中一个狮头,体内狂暴的力量瞬间抵达剑尖,黄金狮头瞬间炸开,露出两个正在拔刀的紧衣壮汉。 “找死!”不待两人拔出刀来,黎山河的短剑直取两人的咽喉,只有两抹细光在两个壮汉眼中闪过,咽喉上便出现了一个血洞,这是黎山河体内狂暴力量造成的。 黎山河的突然出剑,也惊动了四周的狮子,纷纷掀掉狮头,露出十数位黑衣大汉,手中的长刀明晃晃的闪着寒光,慢慢的围拢,原本观看舞狮的人群也惊叫着慌乱的跑开。 “你们是什么人?”黎山河环视着四周逐渐围拢黑衣人,一边沉声喝问,一边寻找突破口,腹背受敌,加上怀里还有滕依依,黎山河不敢盲目的发起攻击。 “不能再等了!”黎山河暗忖道,一手抱着滕依依,一手短剑,突然暴起,朝左侧的黑衣人刺去,左面是墙角,只要能够到达墙下,背靠墙壁,就能减少背部受敌的威胁。 “带依依上车!”正当黎山河刺穿那名黑衣人喉咙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而马车上骤然shè出一道黑影,剑光一闪,便来到黎山河身前。 “教官!”来人正是虎卫铁山,铁山刚刚站立,四周都黑衣人便纷纷倒地,喉间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让黎山河看得一愣,自己好不容易才搞死两个,却没想这铁山一来,一剑之下便全数杀死,这得有多块的速度。 “别愣着,赶紧上车。”铁山yin冷的说道。 黎山河将小脸儿吓得惨白的滕依依报上车,本想打听下刚刚的黑衣人是什么人,却被铁山一个眼神瞪回车内。 “依依,没事儿的,有哥在呢!”黎山河看着有些发懵的滕依依,忍不住安慰道,可是想想刚刚自己杀死的黑衣人恐怖的样子,心底也忍不住发寒,虽然死人见多了,也在滕王街旁的巷道杀死过人,但终归还是有些不习惯。 滕依依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便依在黎山河胸前,似乎那有些温热的胸膛能给她一点点安慰,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车轱辘正响着,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马车棚顶‘嗖’的就飞了出去,耳边呼呼作响,黎山河迅速将滕依依抱进怀里,顺势跳出马车,藏在一处墙角。这才发现,教官铁山已经飞了出去,正和一个黑影缠斗,看样子是完全分不开身。 “嗖!嗖!”骤然,两道黑影出现在黎山河面前,不由分说,两道刀光便劈了下来,黎山河不敢正面应对,拔出短剑架开一刀,把滕依依留在墙角,却是躲不开另一刀,一丝冰凉划在背上,火辣辣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背上。 黎山河将滕依依护在墙角,不敢让两个黑衣人靠近,也不敢走开。铁山已经被牵制,自己不能中了调虎离山计,只要能够拖延到腾王府的援兵过来就行。 可是,让黎山河头疼的是,两名黑衣人见无法杀掉黎山河后便退了出去,不远处出现了一排箭手,整整齐齐的对着自己。 “依依,躲好!”此时,黎山河可不敢负隅而战,箭矢不长眼,要是误伤了依依,那黎山河就真是后悔莫及了,只能选择主动出战,这一次,黎山河将手中的短剑换成了血神断矛,妖异的红sè让黎山河战意升腾。 黎山河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对面的弓箭手,要想穿过箭阵杀死这些弓箭手,需要后继之力,只有血神断矛才能给自己提供这种力量,但是想想血神断矛的后遗症,黎山河不由提醒身后的滕依依,“依依,等会儿你呆着别动,也不要靠近我,等腾王府的援军过来就好。” 滕依依愣愣的看着黎山河后背狰狞的伤口,漂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泪花,心中无比自责,突然发觉这个有些熟悉的陌生护卫,比起自己的那些哥哥要好上千万倍。 “给我杀死他!”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黎山河的耳朵,闻言抬头,才发现那排弓箭手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几个人,站在中间的赫然便是秦仁剑,虽然秦仁剑一袭蒙面黑衣,但是黎山河还是从声音眼神中判断出那人就是秦仁剑。 “秦仁剑?”黎山河恍然醒悟,看来这次动作是秦王府策某的。秦仁剑的到来,倒是让黎山河有些振奋,如果能够抓住秦仁剑,或者是杀了秦仁剑,那箭阵就会乱,只是这秦仁剑也是入府境的高手,不好对付。 此时,黎山河看着眼前的阵势,倒是有些像是校场的沙袋,那秦仁剑便是沙袋对面的那片儿竹叶。 ------------ 第十章 黎山河的狂暴 嘭! 黎山河脚蹬墙角,全身狂暴能量瞬间爆发出来,借着墙角的反冲之力,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朝秦仁剑的箭阵冲去。 “给我shè!”见黎山河冲过来,尤其是手上还拿着血神断矛,秦仁剑顿时兴奋的吼道,眼神中尽是贪婪,本以为血神矛已经被腾王府收缴,没想居然还在黎山河手上,现在更是送上门来,秦仁剑颇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兴奋之意。 密集的箭矢如狂洒的雨滴出现在黎山河的眼中,如同快速晃动的沙袋,只见黎山河脚步微变,身体在一侧一翻之间,顺利无比地躲开几支箭矢,只是箭矢太过密集,依旧有两支避不开,只能抬起手臂去挡住。 “噗!噗!”两声轻响,锋利的箭矢瞬间钻进黎山河左臂,坚实的肌肉并没有让箭矢穿透,黎山河咬着牙,将箭矢齐根斩断,只留下箭头卡在肌肉中。没等秦仁剑等人发出第二次箭阵,便冲到弓箭手跟前,血神断矛化作一道红光,直接洞穿一名弓箭手的喉咙,力量即将殆尽之时,血神断矛骤然出来一股狂暴的能量,黎山河再度暴起,左手一拳将另一个箭手的脑袋打爆。 秦仁剑等人何曾见过如此残暴凶猛的人,一时间吓得纷纷退散,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变成干尸,一个脑袋被轰成肉酱的同伴,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给我上,砍掉他的手,不能让他继续杀人。”秦仁剑顿时面sèyin沉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上次那个‘诈尸鬼’,这黎山河很明显已经知道血神矛的用处,根本就不在意身上的伤,只有砍掉他的手,让他不能吸收血气才行。 可是,似乎并没有人听到秦仁剑的喝声,到是黎山河不闻不顾,顷刻间便有四五个黑衣人化成干尸,好在这些人的血气并不充盈,此时黎山河还能控制住体内的狂暴力量。 “你们这些混蛋!再不给我杀了他,我抄了你们全家!”秦仁剑怒喝,手中也亮出一柄细长的剑来,幽兰的剑刃上浮着一丝丝金sè的光芒。 很显然,秦仁剑的威胁是有效的,四周的黑衣人瞬间便冲了上来,十八般兵器尽数落在黎山河身上。黎山河只能本能的避开要害,用尽量少的伤害换取一个黑衣人的血气,众人的速度很快,黎山河的速度也很快,仅仅一瞬间,围过来的黑衣人便倒下三具干尸,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受死!”看着眼前如同血人般的黎山河,秦仁剑再也沉不住气,暴起长剑,从凌乱的人群中刺进黎山河的腹部。 腹部丹田中剑,黎山河只觉腹中一阵搅乱,狂暴的血气倾泻而出,黎山河暗叫糟糕,手中血神断矛‘嘭’的一声将长剑斩断,极快的抽出短剑,扑向另一名黑衣人,狂暴的血气钻进身体后,黎山河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秦仁剑!找死!”黎山河盯着秦仁剑,不敢大意,入府境的高手可不像普通人这般好对付,自己必须先解决这秦仁剑,想到这里,黎山河便直接朝秦仁剑扑去。 “该死,给我挡住他!”看着冲过来的血人,秦仁剑心中更是发怵,吓得忘了自己是入府境的高手,抓住身边一个黑衣人挡在身前。 浑身爆发狂暴血气的黎山河直接撞开人群,血神断矛瞬间刺进挡在秦仁剑身前的黑衣人,没等秦仁剑让开,顺势一拳便轰了过去。 惊慌的秦仁剑只来得及抬手挡住拳头,却没想黎山河的拳头正聚集着全数狂暴血气,只听得一声闷响,秦仁剑骤然倒飞出去,左臂如同熊掌抹过的豆腐般,一片血肉模糊、白骨深深,完全失去了知觉,这还是秦仁剑在关键时刻牵动金元素护体,要不然他的左臂就被黎山河生生打断。 “受死!”黎山河见一拳没有打死秦仁剑,狂暴的血气再度爆发,一把撕开身前的干尸,扑向秦仁剑。 忽然间,一道凌厉的气息从上空直逼而来,这让黎山河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只要自己再往前,那气息就要划开自己的脑袋。黎山河不敢再度向前,而是顿住脚,翻身往后滚去。 轰! 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在黎山河先前停留的地上骤然出现,石块翻飞,赫然留下一道细长的沟壑,将黎山河和秦仁剑分割开。 秦仁剑看见来人,从恐慌中醒了过来,大叫:“师父,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一个金sè衣着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秦仁剑身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黎山河,眼神中透露着略微的不屑,“敢伤我弟子,让我一剑割下你的脑袋吧!” 黎山河半蹲在地上,闷哼一声,虽然浑身疼痛不已,好在吸收的血气已经弥补了损失,只是体内的狂暴力量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内心忍不住狂喊:“割你妈的!” 突然,本来狂暴的力量似乎在黎山河愤怒的意志下安静了下来,开始平稳的在体内游走,以极快的速度融入肌肉经骨,那一刹那,黎山河感觉自己的**又再度坚硬了几分,甚至是鲜血遮掩下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 “死吧!”黎山河突然暴起,冲近金衣中年人,拳头以极为恐怖的力量轰出又收回,再度轰出,攻击在金衣中年人横档出来的长剑上,发出砰砰砰的巨响。金衣中年人脸上浮现出一副诡异的表情,瞪着双眼,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墙上,手中的长剑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压力,化成亮晶晶的碎片叮叮叮的掉落在地上。 金衣中年人看了看地上碎掉的长剑,冷哼一声,一道亮光骤然从腰间shè出,赫然是一柄软剑,瞬间便shè到黎山河胸前,紧接着金衣中年人也瞬间而至,一掌印在刚刚躲开亮光的黎山河胸前,一股狂乱的气息进入黎山河体内,如同万千利剑在体内乱窜,要划破**飞出。 黎山河体内的狂暴血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不再受控制,甚至连带着灵魂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爆发出来,在黎山河身边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 死亡的气息、yin郁的气息、不甘的气息充斥这黎山河的脑海,这是狂暴血气不受控的表现,黎山河依旧保持着一分清醒,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躲在角落的滕依依,痛呼一声,猛然暴起,冲向金衣中年人。 “嗯?”金衣中年人没想对面这家伙受了自己一掌万剑穿心还能如此凶猛,面sè一沉,手中软剑顿时化作一道锥形剑网。 嘭! 金衣中年人的锥形剑网直接从黎山河的前胸洞穿,但是还没有来及撒手退开,黎山河如同铁铸般的手臂瞬间将他拦腰抱住,一道血红sè的光芒以迅雷之势插入腹中,金衣中年人想要挣脱,可是却使不上劲儿来,反而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急速倾泻,而对方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金衣中年人张了张嘴,却是无力说话,只觉得眼前的血人越来越模糊。 “师父!不――”一旁的秦仁剑看呆了,本来以为师父来了,就能够杀死黎山河,夺得血神矛,而且一开始那黎山河似乎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可是转瞬间,师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变成了干尸,心里后悔万分,先前怎么不告诉师父黎山河手上拿着的是血神矛。 “秦仁剑!受死!”黎山河突然听到秦仁剑的声音,本来已经模糊的意识顿时又清醒一分,扔掉怀中的干尸,猛然扑了过去。 慌了神的秦仁剑哪里还敢应战,顾不得手下众人,转身就跑,只是速度不及黎山河快,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秦仁剑本能的侧身躲开,可依旧让血神断矛劈在右臂上,整条右臂齐根飞出。 “少爷!”正当黎山河要抓着秦仁剑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铁锤突兀的砸在胸前,把黎山河砸飞在秦仁剑留下的手下面前。 “铁锤,杀了他!”看着眼前的巨汉,秦仁剑完全忘了断臂之痛,兴奋的吼道。 只不过,半空中瞬间又飞来一个黑影,正是教官铁山,脸sè有些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看来也是受伤不轻。在看到墙角处的滕依依后,铁山才转身盯着巨汉。 “少爷,我们走,腾王府的人过来了!”巨汉似乎有些忌惮铁山,不待秦仁剑说话,便横抱着消失在夜sè中。 巨汉一走,铁山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脸sè变得更加惨白,没有理会旁边站着的黑衣人,踉踉跄跄的想要去拉起躺在地上的黎山河。 “不要碰他!”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滕依依猛然从墙角冲出来,扑向铁山。似乎被滕依依这一喊,铁山也jing觉的顿住脚步。 而此时边上的黑衣人似乎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看着冲出来的滕依依,顿时躁动起来,一名黑衣人试探着往滕依依的方向冲去,可是,还没有跑出一半,就被一个血影挡住,一个巨大的拳头落在腹部,腥红的拳头从黑衣人的后背穿出,极为恐怖。 刚刚恢复神志的一群黑衣人惊恐的看着被一拳洞穿的同伴,再度陷入恐慌,一时间吓得跌坐在地上,几个神志还算清晰的黑衣人干脆撒腿就跑。 黎山河像是还没有杀够般,顷刻间,留下的黑衣人全数变成碎肉,那情形,连铁山也赶紧抱着滕依依腾身跳上房顶。 直到耗费好长时间,不知道毁了多少房屋,砸断多少根大树,黎山河才如同陨落的战神般轰然倒地,整个世界也变得清静了。 ------------ 第十一章 余波 初chun的南秦骤然间变得抑郁起来,朝阳普照的长街上,只有熙熙攘攘的路人匆匆忙忙的走动,就连平ri里不住冲路人狂吠的流浪狗也呜呜的蜷缩在墙角,不再吱声。 明亮的长街上时不时路过一列队武装的士兵,庄严而肃静,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是一道jing钟,让行走的路人远远的避在墙角,不敢大声出气。就连平ri里嚷嚷闹闹的茶楼也清静了许多,只有几个胆子较大的闲人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话语。 “你们居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一道小的几乎连同桌的茶友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昨晚有什么事么?”另一个声音小声的应着。 “昨晚城南街出了大血案,据说有人试图拦截腾王府的小公主,出动了几百高手,结果被一个光头少年给杀得惨不忍睹。” “有这事儿?” “你们可是不知道,据说那光头少年凭一人之力,屠杀好几百人,全都是被一拳打烂脑袋,那个红的白的到处都是,好几个偷看的人都吓晕了!” “这么厉害?咱南秦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猛人?” “嘘!嘘!小声点,有人来了!” 噌!噌!噌!一阵脚步声后,茶楼上来得几个士兵,黑漆漆的铠甲显得极度的yin沉,左胸出一个很小的腾字看起来极度显眼,赫然是腾王府的卫兵。几名士兵坐下沉默片刻,一个年轻的士兵便吱声道:“队长,听说你昨晚执行任务了,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儿呗。” 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士兵皱了皱眉,四处张望了片刻,似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将脸凑到桌子中间,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光头血人一拳将一个黑衣人打穿,肠子都掉了一地,到处都是碎尸,不是脑袋变成碎肉,就是胸前有个血窟窿,还有好多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我打了这么多战,还没有见过这么惨的!” “这么猛?那光头什么人啊?”众人疑惑的看着年长的士兵。 “不知道,不过那个光头少年被送进了内院,连腾大人都亲自出来看那少年!” “腾大人都出来了?” “咳!咳!好了,赶紧喝茶,还要巡逻,嘴巴都严实点儿!” 年长队长轻喝一声,几个士兵埋头沉默很快将茶喝完,悉悉索索的收拾起东西便出了茶楼。不一会儿,茶楼中喝茶的客人也慢慢的散了。 此时,茶楼的一个小隔间里走出两人,一个身材魁拔,剑眉星目的年轻人和一个一副弱不禁风的耄耋老头儿。年轻人噗的打开手中的金折扇,望着空荡荡的茶楼,沉思片刻,说道:“陈老,似乎昨晚我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弱不禁风的耄耋老头眼中闪着jing光,应声道:“会不会是夏侯王那边做的?” “我看有可能,不过,腾蛮子是什么人,就是一莽夫,就算他知道是夏侯王那边做的,也不会给我们好受的,毕竟,南秦现在有点混乱。”年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要不要我去腾王府走一遭?”耄耋老头询问。 “算了,这个时候最好大家都不要吱声,只需小心防备就好,这莽夫,真是让人头疼!”年轻人收起折扇,双手摁了摁太阳穴,朝茶楼外走去。 当然,头疼的不止是这个年轻人,腾王府上上下下现在都很头疼。从昨晚到现在,浑身是血的黎山河已然昏睡不醒,可是要说他已经昏迷,那也不是,期间还是醒过几次,都是在下人准备给黎山河清理血迹的时候,昏迷的黎山河突然暴起,要不是当时腾王在身边,及时制住黎山河,估计黎山河手中的血神断矛下又要增添几条亡魂。 可是,今天早上,突然醒来的腾依依哭闹着冲进黎山河的屋子,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扑在黎山河身上大哭时,黎山河身上原本狂暴的气息居然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一旁的铁山准备去抱回腾依依的时候,突兀就被黎山河一拳打飞,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气来。 于是乎,清理黎山河身上血迹的事情就被腾依依抢了过去,腾王府的下人只能在旁边换水递水,顺便看着腾依依小心翼翼的拭擦着黎山河的身体,腾依依小嘴儿不停的嗫嚅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腾蛮坐在平时议会的大厅中,下面坐着很多人,包括脸sè惨白无力的铁山。沉默片刻后,腾蛮站起来,yin郁的脸sè中透露着一丝yin狠。 “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腾蛮沉着声音问道。 “属下无能,暂未查明!”一个看起来像是富商的白胖男子站起来说道,这白胖男子确是南秦的第一商贾,同时也是腾蛮手下最得力的情报总管――老鹰,连老鹰都查不出来,那说明对方做了万全准备。 “那就继续查,尤其是是秦王府那边,这段时间秦王府有些不安宁!”腾蛮思忖片刻后说道,继而转向铁山,“铁山,看出对方的路子了么?” “和我交手的两人有点像是蛮辽的路子,不过都是生面孔。”铁山说道。 “蛮辽?什么时候蛮辽出现这么多高手,还能在南秦这块儿地上如此横行?”腾蛮眯着眼思忖片刻却不得结果,继而又道,“那小子还没醒吗?” “还没有,不过依依在那边照顾!”铁山有些心有余悸,刚刚那一拳,几乎让他断了好几根肋骨,不过想想昨晚那凶暴的场景,铁山又有些暗自庆幸。 “依依?依依怎么跑那里去了?万一那小子暴起怎么办?”想到这里,腾蛮脸sè又变了变,昨晚上他是见识到黎山河的凶猛的,自己都显些没有止住。 “很奇怪,依依一到那小子跟前,那小子就没有乱动,刚刚我去抱依依还被那小子给弄了一拳头。”铁山再度说道。 “安静了?难道――”腾蛮脸sè变得缓和起来,想来那黎山河还真有点儿护住心切,要不然怎么会攻击铁山,“你的伤没事儿吧?” “本来没事儿,不过刚刚又断了几根肋骨!”铁山苦笑道,“不过这算是好的,没给我整出个血窟窿就很不错了。” “你的运气不错!”腾蛮愣了愣,继而微微一笑,昨晚虽然没有看到黎山河打斗的凶猛,但是从那地面上摆着的尸体,就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最初还以为是铁山干的,不过铁山摇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黎山河后,腾蛮才发现自己前段时间见过的那个光头小子。而且,昨晚腾蛮也算是见识过黎山河的拳头,那凶猛劲儿,可是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才将其制住,所以说铁山的运气很好。 “血神矛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啊!”腾蛮叹声说道,不过,要是自己当初起了贪念,将那小子的血神矛收为己有的话,昨晚自己的小女儿可就凶多吉少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对了,你怎么看这小子?”片刻后,腾蛮突然问铁山。 铁山看着腾蛮的神情,思忖片刻后应道:“很不错,领悟力不错――嗯,心xing也不错!”领悟力不错,自然是学习他的刺杀技术,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从留下的尸体上可以看出,那些人都是一剑毙命。至于心xing,则从那誓死护主的表现上看出来的。 “嗯,能从你嘴里掏出这两个字,不容易啊!我也觉得这小子不错!”腾蛮笑着道,“走,去看看去。” 屋内小心候着黎山河的腾依依突然听到父亲的喊声,顿时就扑了上去,埋在腾蛮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似乎发泄着昨晚的恐惧。 “好啦,好啦,都大姑娘了,还哭鼻子!”腾蛮慈祥的摸着女儿的头发。 “父亲,黎大哥怎么还不醒啊?”哭了好一会儿的腾依依终于收住声音,趴在腾蛮怀里,遛遛的眼珠子盯着床上的黎山河。 “黎大哥?”腾蛮闻言一愣,嗫嚅一番,莞尔一笑说道,“没事儿的,你黎大哥不会有事的,刚刚睡着都还把你铁山叔叔打伤了,他能有什么事儿,估计是昨晚太累了,你让他多休息休息就好!” “那我就在这儿守着,等黎大哥醒过来!”腾依依突然挣脱腾蛮的怀抱,跑到床边,将黎山河的手抱着放在怀里,看得腾蛮一愣一愣的。 腾蛮也想凑近仔细看看这小子哪里发光,这么吸引女儿,不过想想那突如其来的拳头,还是止住了脚步,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唠叨着:“唉,女大不中留啊!” 旁边的铁山笑了笑,也是看出腾依依对黎山河的依恋,于是道:“大人,要不要――” 没等铁山说完,腾蛮便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处理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折腾!” “对了,那小子醒过来后,记得通知我一声!”说完,腾蛮便离开了黎山河的住处。 ------------ 第十二章 南秦风雨起 黎山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一个无穷的星空中追逐着,至于追逐的是什么,黎山河醒来后也没想明白。 似乎是跑累了,好像又是有人在拉着自己,总之,黎山河就这么醒了过来。高高的房梁映入眼帘,嗯,好像怀里还有什么东西,还有点儿香味儿,像是依依身上的香味儿! 黎山河拨拉着有些无力的手,却发现手中传来一片柔软,似乎确实挺软的,就好像就好像刚出笼的馒头。不由好奇的拉着沉重的眼皮瞟了一眼,金sè的卷发,长长的睫毛,胖嘟嘟的小脸儿上挂着一个浅浅的酒窝,呢喃的小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梦话,半个娇小的身子差不多都压在黎山河的怀里。 “额——”黎山河手指动了动,才发现正好被压在小妮子的胸前,吓得黎山河赶紧将手抽回来。 或许是黎山河抽手的动作幅度过大,或许是碰着了某些地方,反正熟睡的可爱公主“啊”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吓得黎山河差点没把手又放回去。 “啊,黎大哥,你终于醒了!”可爱的依依公主兴奋的跳了起来,那神情,似乎比上次在滕王怀里还高兴,就差没在黎山河脸上啄一口,不过黎山河看着依依公主胸前有些明显的手印儿,就没敢继续往下想,赶紧撇看眼神,默默的数着旁边的凳子有几条腿儿。 “黎大哥,你没事吧,这两天都吓死依依了!”见黎山河不说话,依依公主是充分发挥自己可爱的一面,抱着黎山河的手不依不挠的问着。 手心很细滑,也很柔软,到底是腾王府的公主,可比那些村姑的手柔滑多了,黎山河冲滕依依笑了笑,有些尴尬,“我没事儿,对了,昨晚后来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黎山河看了看房间,不正是自己在腾王府的房间么。 “那天——”滕依依红润的脸蛋儿变得有些惨白,似乎对那晚的情形还有些恐惧,不过还是怯生生的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好凶哦,把所有坏人都打跑了,铁山叔叔说你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残暴的人,铁山叔叔还说,那天晚上要不是你,依依就会被坏人抓走——” “残暴?这是夸奖我?怎么感觉不是个味儿呢?”黎山河皱了皱眉想道,顿了顿,继而说道,“依依放心,只要有哥在,那帮坏人怎么可能抓走依依,抓走了我也去抢回来!” “真的?”小姑娘的心情似乎很高兴,片刻间,就消散了回忆的yin影,两眼冒光,似乎黎山河的这个承诺很重要一样,“那以后你都要保护依依哦,嗯,保护依依一辈子哦!” “好,保护依依一辈子!”黎山河愣了愣,继而幸福的笑了起来,一辈子啊,什么是一辈子,当然只有那啥才能一辈子咯。 “啊,对了,父亲说等你醒过来就去叫他的——”滕依依拖着长长的声音一溜烟就跑了出去,险些在门槛处摔了一跤。 这一惊一乍的,让黎山河不免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提醒道:“依依,你慢点儿,小心摔着啦!” “知道啦,真啰嗦——”一丝不怎么大的声音袅绕在黎山河耳边,让黎山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啰嗦了。 黎山河似乎很累,又小眯了一会儿,直到一大群人犀利的、怪异的眼神盯着他扫shè了半天才醒过来,一道道**裸的眼神,让黎山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你小子终于舍得醒了啊,这都五天了!”说话的是滕蛮,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黎山河,但是那笑容,让黎山河心里有些发毛。 黎山河赶紧支起身体,想要起来,可是终究使不上劲儿来,无奈的躺在床上,扯着脸笑了笑,“小子见过府主!” 看着黎山河折腾,滕蛮本想上前扶一把,但是想想那诡异有力的拳头,想想还是算了,没看见周围虽然人多,但是所有人都似乎离床三尺,只有滕依依一个人在床边闹腾,于是滕蛮只好站在边上说道,“免了免了,都自己人,你醒过来了就好,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被依依这小丫头闹腾得没法睡了!” 见滕蛮这么一说,黎山河倒是不知道怎么应话了,只能看着众人傻笑。 一阵沉默后,铁山适时打破了沉默,冲黎山河道,“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残暴,当时可是吓坏了不少人!” 怎么又是残暴?黎山河不由苦笑,问道,“教官,您是夸我吗,我怎么感觉心里有些发毛啊!” 铁山苦着脸,倒像是黎山河欠了他钱似的,说道,“没心情夸你,老子身上的肋骨到现在都没恢复。” “肋骨?关我什么事儿啊?”黎山河怔了怔,想不通原因,倒是没想到一向冰冷的铁山教官居然会开玩笑,这是一个惊奇的发现。不过,很快他就在滕依依小声儿的提醒下,知道铁山教官为什么这样说了,那肋骨是他打断的。 “教官——这——”但是黎山河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对教官动过手,就算是动手,那也要打得过啊。 “你小子,这一拳我记住了,看我以后的训练怎么收拾你!”铁山似乎感觉到胸腔一侧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我——”黎山河心里那叫一个冤枉。最后只能将眼神递向滕依依,可是依依也是努力的摇晃着那漂亮的金sè卷发。当然,这也不能怪依依,当时这丫头可是一心的就扑在他黎山河身上,哪管的上挨了一拳就偷偷溜走的委屈叔叔。 “还是我来说说吧!”滕蛮笑着出来解围,“这应该是血神矛的后遗症,你应该知道的,要不你也不会提醒依依,让她不要靠近你。” 黎山河点点头,当时确实有这个想法,毕竟这狂暴血气会让他失去意志,完全分不清楚敌我。 滕蛮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其实在外围安排了人手,只不过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把我的人手全部解决了之后才动手的,而跟着你们的也只有铁山,只是没想到对方出动了好几个高手,而我当时又不在城内,所以才出现那样的局面。” “之所以铁山说你残暴,是因为你确实太残暴了,留下的尸体,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稍微完整的呢,也全变成了干尸,结果导致我们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 黎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会没有完整的呢,当时清醒的时候,可都是用铁山教官的手法——一剑穿喉,应该很完整的。 似乎看穿了黎山河的想法,铁山适时的提醒道,“因为你后来又把那些尸体撕成了碎片儿!” “啊!”黎山河吓了一跳,碎尸?什么时候自己有这爱好了? “哈哈,早知道我该让人把现场保护起来,等你醒了让你自己欣赏下自己的杰作,对,应该称得上是杰作!”铁山继续说道。 黎山河听得冷汗直冒,摆了摆无力的手,赶紧说道,“还是算了,算了。” “怎么,胆子突然这么小了。”滕蛮笑了起来,看着黎山河现在的样子,才想起来这小子不过是个孩子,而不是那夜的狂暴屠夫。 “小子这不是都没意识了嘛,干些什么我可记不得!”黎山河赶紧挥去脑海中那依稀的印象。 “知道整个南秦现在怎么叫你么?” “啊?”黎山河正努力的赶走脑海中哪些零零碎碎又有些血淋淋的东西,都没听清楚滕蛮说些什么。 “屠夫,一个光头小子屠夫——光头屠夫!”这还是滕蛮从老鹰的情报中看到的字样儿,这种事儿,完全是话经十人口,老虎变成狗,只不过黎山河变成了猛虎。 “卖猪肉的?”黎山河开始装傻充愣。 “杀人的。”铁山肯定的纠正过来。 “可是,这些和教官的肋骨没关系啊?”一计不成,黎山河赶紧叉开话题。 “屠夫!嗯,很不错,霸气十足!”滕蛮得意的说道,“至于你,我们看你躺在地上,正上前看看你死了没,结果被依依给喝住了,好家伙,看着有气无力的,居然悄无声息的就跳了起来,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我又要折损几个得力的手下了。昨天依依跑过来,铁山怕你突然暴起伤害到她,结果依依没事,倒是铁山被你弄断了几根肋骨。” “额——我昏迷了都这么猛?”黎山河呢喃道,心里有些得意,不过看着铁山忧郁的眼神,赶紧打哈哈,“教官,您看,这我自己都不知道,您可不能怪我啊,要不,过两天我请您老去醉仙宫海喝一顿?” “我很老吗?”铁山依旧冷冰冰的,不过,转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过,醉仙宫我先记着了,最好的仙人醉十坛!” “十坛,您喝得下吗?”黎山河突然很后悔,十坛仙人醉,白花花的百两银子啊。 “你管我,我抱回来慢慢喝!”铁山理直气壮的说道。 “嗯,好了,记得给我留几坛。”一直没说话的滕蛮突然又插进来,在掠夺了铁山几坛仙人醉后问黎山河,“对了,小黎啊,那天晚上袭击你们的人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秦仁剑。”黎山河说道。 听到黎山河的回答,滕蛮便陷入了沉思,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yin狠起来,似乎是映衬滕蛮的心情,屋外骤然想起一声chun雷,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点落在房顶上。 “南秦的第一场雷雨来了!” ------------ 第十三章 风雨连天 今年的梅雨季节似乎来得有点早,一场雷雨之后,便是yin雨绵绵,整个天空变得有些yin郁沉沉。 黎山河的心情也如同这梅雨的天气一般yin沉沉的。幸福的在床上赖了两天之后,酸软的身体也恢复了活力,本想再装两天病号,怎奈某冷面教官慧眼如炬,将黎山河硬生生的从床上拖了下来。 实在是情难却,理难道。黎山河只得强忍着万般的心痛,拿出了“全部家当”,在醉仙楼请铁大教官猛吃海喝,最后,还在铁大教官的威逼利诱下,硬是“砸锅卖铁”,帮他抱回了十坛仙人醉。 即便如此,黎山河还是陷入了铁大教官地狱般的训练。这让黎山河着实郁闷了好几天,大骂铁某人不是人,那后果可想而知。 连绵的yin雨中,是黎山河孤独的身影和淌着泥汤与他针锋相对的沙袋林。这是场似乎永远也没有终结的“生死拼搏”! 黎山河一次又一次的冲进横飞乱撞的沙袋林,可那无情的沙袋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一样,无论他怎么躲避,总有那么一两个会狠狠的砸在他脑袋上,一脸黄泥汤的黎山河不由得大骂了起来。 “给我专心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魅的铁大教官又出现在黎山河身后,用那依旧冷酷的声音呵斥道,“在战场上,什么样的天气都可得遇到,只有能够适应最恶劣的天气,才能在战场上保证你能比别人活得更长。” “我才不想去打战呢!”黎山河坚定的说道。从小就在战场上厮混,看多了那些缺胳膊少腿,连死了都没有人收尸的可怜鬼,黎山河是打死也不想去的。 “你怎么就这死脑子?你――”铁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黎山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黎山河目前的状态,只需稍作培养,ri后定能有所成就。更难得的是腾王因为依依的缘故对这小子的器重,说不定将来就成了藤王府的上门女婿,铁山是领着旨意来劝说黎山河的。可这黎山河完全是榆木疙瘩脑袋油盐不进!还好他还算听话,给他安排的训练一直没敢落下。 “在南秦,只有参军作战,你才有出头之ri!你才有资格站在南秦的最高层,就如同腾王、聂将军他们。”铁山又开始ri复一ri的诱导工作,最后,铁山顿了顿,甩出最诱惑的条件,“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护依依!” “我现在做护卫就能保护依依呀!”黎山河麻木的应了一句,这些天,铁大教官几乎是换汤不换药的拉扯这些东西。 “难道你能做一辈子护卫?”铁山只感觉自己怒火中烧,不知道这小子一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就做一辈子护卫!”黎山河又一次坚定的应道。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铁山是不敢再待下去了,要不然就真要大打出手,武力威逼,甩袖走了一段,又回头恶狠狠的说道,“今天的训练任务加倍!” “你公报私仇!”看着铁大教官离去的身影,黎山河愤愤的回应着,不过依旧转身开始与沙袋再次斗争,与这yin郁的天气作斗争。 当然,与这南秦yin郁天气作斗争的还有整个南秦的军民,也包括秦王府的秦大公子,要说整个南秦心情最yin郁的是谁,只能是秦大公子了。 脸sè发白的秦仁剑躺在床上,神情麻木的看着光秃秃的左肩,满脑子都是那晚的恐怖情形,加上整天yin雨绵绵,断臂处隐隐作痛。秦仁剑脸上猛的抽搐一番,“噌”地跳起来,抓着一旁还未收拾的药具,啪啪地就扔了出去,大骂道,“黎山河,你他妈的个混蛋,不杀了你,老子我誓不为人!” 旁边伺候的下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秦大公子的发疯,默默的收拾起地上四散的碎片。忽然,紧闭的房门骤然打开,一个高昂的身影映照在屋内。 正在收拾残局的下人一见来人,立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整齐的应了声,“大人!” “都下去吧!”来人正是秦王府的府主秦政,一袭黑sè长袍,衬着有些yin沉的脸,整个人看上去极为yin冷,冰冷的声音不怒而威,让人听了心底发寒。秦王看着正在发疯的秦仁剑,眼神中有些怜悯,又有些怒火,“又在这里发什么疯!” “那个该死的黎山河,我一定要杀了他!”因为秦王的到来,秦仁剑不敢再发飙,只得扭曲着嘴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狠话。 秦王眉头紧凝,这些天,他也专门吩咐情报人员调查了这个叫黎山河的人,据说,几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摸尸鬼,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成了腾蛮子小女儿的贴身护卫。 一个小小的护卫根本就入不了他秦王的法眼,但是儿子这么发疯似地要杀了黎山河,又让秦王有些疑惑,难道是断臂之恨?可自己的儿子毕竟是入府境的高手,他一个小小的护卫怎能奈何得了? “你和那黎山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小子断了我的臂,我一定要杀了他!” “够了!”秦王沉闷的吼了一声,“啪”的一巴掌扇在秦仁剑脸上,几乎将秦仁剑扇得飞下了床。 也许是秦王的一巴掌扇醒了发疯的秦仁剑,又或许是秦仁剑被一巴掌给打懵了,秦仁剑摸了摸嘴角渗出的血丝,有些发愣的看着父亲。 “告诉我,他怎么可能伤到你?”看着秦仁剑的神态,秦王心中还是有些心疼,从小到大,自己可是一直没舍得打自己的儿子,只是这次如果不问清楚,说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大事。 “是――是血神矛。”看着父亲的眼神,秦仁剑心里有些发怵,那眼神,似乎要看透自己的内心,嘴巴有些不听使唤便说了出来。 “血神矛?蛮辽血神的血神矛!”秦王听得猛地一惊,从得知血神矛落入秦国的消息后,他一直派人四处搜寻,至今没得到一点消息,却没想到儿子竟然说起这事儿。 “是――就是蛮辽血神的血神矛,那天我听到你房里说到血神矛,我就想,如果我能拿到血神矛,那我就能在皇城里面抬起头,皇城那些杂种就不会在我的背后说三道四。可那天我折损了好几名护卫,还是被那个黎山河给yin了,他抢走了我的血神矛――”秦仁剑心神不宁的看着父亲,本来以为抢得血神矛可以让父亲高兴一番,可是没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和你去灯会有什么关系?”秦王的神情变得有些yin沉,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儿子想些什么,只是现在另外的事情更为重要。本来抓滕蛮女儿的计划十分完美,只要引开腾依依身边的铁山,就可以万无一失的抓到的腾依依,却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叫黎山河的,把自己完整的计划给破坏了,更没想到的是,这血神矛居然就在那个叫黎山河的手里,这让秦政不免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些兴奋。 “我收到情报,黎山河是腾依依的贴身护卫。”秦仁剑畏畏缩缩的说道。 “蛇头?”秦王问道,不过心中却早有定论,在秦王府的探子中,也只有蛇头能被自己的儿子说动,也只有他敢把情报给秦仁剑。 “是!”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显然,秦王是在骂蛇头,只不过秦王也不想被蛇头中断了血神矛的话题。毕竟蛇头是秦王府最厉害的探子,秦王府需要蛇头,最多只能口头上骂上几句。 “所以你就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让我很被动?”秦王一连串喝声后,突然话锋回转,“血神矛真的在那个叫黎山河的手中?” “是呀。”秦仁剑完全不敢相信父亲此时会如此关注血神矛,只得委屈地抱着断臂愣愣的看这父亲那越发凝重的眼神。 “血神矛!”秦王也顾不上儿子失去手臂的痛苦,心如乱麻,让他理不出个头绪。 “那个叫黎山河的怎么会这么厉害,连你师父都死在他手上?”秦王有些纳闷,儿子的师父是他坐下客卿,入府境高手,在剑道上更是沉浸了几十年,可以说在南秦,除了公认的几大高手,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没想到却栽在一个摸尸鬼手上。 “我――我也说不清。这,这会不会是血神矛的原因,那天我们强夺血神矛的时候,有个‘诈尸鬼’十分凶悍,根本就不怕痛,血神矛可以把整个人的血气吸收后转化到他身上,伤后自愈,简直凶悍无比。那晚,黎山河也是一样!” “血神矛?看来这血神矛的确不简单!”秦王呢喃一句,陷入沉思。先放下血神矛不提,只怕那腾蛮子都会将矛头指向秦王府。更何况,如今儿子又被黎山河断了一臂,那腾蛮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说不定此刻已经在赶往秦王府的路上。 “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回皇城那边,给我在府上好好呆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任何人见到你!”秦王命令道,又吩咐护卫进来,让他通知蛇头把儿子连夜送走。 “父亲,我不想回去!”秦仁剑见父亲要送自己回皇城,顿时慌了,要是自己能拿到血神矛,那断然是千百个愿意回皇城去炫耀的,可是如今自己断了一臂,如果回皇城,哪里还有脸在皇城待啊。 “你必须给我回去,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来说你的事!――” 秦王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门外的护卫打断。 “大人,腾王来府上了!”护卫急急的说道。 秦王一怔,没想这腾蛮子居然这么快就来了,于是急急走了出去,又回头对护卫道,“把少爷送到蛇头那边去,让蛇头马上送少爷回皇城,走后门!” ------------ 第十四章 刺杀任务 滕王神sè威严的端坐在秦王府的大厅里,虽然滕王只是慢慢地喝着茶水,但旁边的下人总感觉那充满上位者威严的眼神似乎将他们心底看了个通透,将茶水放好后,就噤若寒蝉地远远站着,生怕惹了这位大爷发火。 “你们府主怎么还没出来?”等了片刻后,滕王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下人们更是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一时间无语凝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哪里敢回话,只能紧闭着嘴巴在一旁站着。 “哈哈,滕兄,我这些下人可是经不起你吓啊!”正当下人们踟躇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秦政从外面走了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顿时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告退后,撒丫子就开跑,似乎这秦王府大厅里面有两头恶虎。秦政瞧在眼里,不由暗骂,“这帮不中用的东西!” 秦政整了整衣襟,在滕蛮左边的位置坐下来,端着刚沏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滕兄今ri到府上,不知道所谓何事?” “这两天南秦似乎不安宁啊,前些天我那女儿看灯会被袭击,这些天查得焦头烂额的才摸到一点儿头绪,这不来向秦兄讨教讨教嘛!”滕蛮冷着脸说道。 “哦,这样啊,前些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不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本打算去看看依依丫头的,没想到滕兄倒是先来我这儿了。对了,依依没受惊吧?”秦政关切的问道。 “好在有惊无险。”滕蛮面sè平静,顿了顿,又道,“对了,这段时间南秦的防卫可不怎么好啊,据我所查,上次袭击我女儿的那些人,有点像蛮辽的作风,不知道秦兄怎么看?” “蛮辽?怎么可能呢,南秦的内城防御可是烈王府负责,轩辕烈可是二皇子,应该不可能吧!”秦政心里琢磨着滕蛮此番到来的意图,就算怀疑内城防御,那也是该找烈王府,而不是来秦王府。 “所以我才来找秦兄商议商议,二皇子我可得罪不起啊!”滕蛮笑了笑说道。 “滕兄啊,二皇子你得罪不起,我更惹不起啊!”秦政也是不动声sè,烈王府虽然人没有他秦王府多,但是人家是皇家直系,未来更有可能是这个天下的执掌者,巴结还来不及,断断是不能去得罪的,这腾蛮子是故意拉自己下水。 “秦兄说得是啊,这些年我们两家虽然力挡蛮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是,我们这种地方诸侯,恐怕早就成了皇城的眼中钉,说不得哪天就拿我们开刀。”滕蛮面sèyin沉下来,所谓伴君如伴虎,就算是这里天高皇帝远,但是皇城那些人也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些边郡侯功高盖主,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先贤就是栽在这上面的。 “滕兄,你是说?”秦政的脸sè也变得有些不好,虽然这次计划是自己弄出来的,但是他秦王府也是收到皇城那边的指令才敢动手的,这皇城的人究竟想些什么,秦政至今也没琢磨透。 “我可是没说什么啊!”滕蛮摇摇手,端起茶杯抿着,继而又道,“秦兄,我可要提醒你一下,虽然这次是针对我腾蛮子,说不定下次就要针对你们秦王府哦。” “没事儿没事儿,君要丞死,我也没有办法,前些ri子,我那些不成器的小子都被我赶回皇城里――”秦政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儿多了,赶紧顿住,抓起茶杯一阵猛灌。 滕蛮似乎并不在意秦政说了些什么,站了起来,说道,“那今ri就叨扰秦兄了,看来得我自己一人去烈王府走一遭了。” “那就不送滕兄了。”秦政站起来,一脸灿笑,看着消失在风雨中的背影,秦政脸sè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赶紧找来一旁的护卫,沉声说道,“去南园找蛇头,让他马上就送少爷出城,另外,把血卫调过去护送少爷回皇城。” “是,大人!”那护卫应声便往南园赶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又被叫住。 “让蛇头给我盯着腾王府的那些虎卫,一有动向马上通知我!”秦政这才感觉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 滕蛮并没有如同他所说的去烈王府,而是来到醉仙宫酒楼,在大堂里点了一个小菜,叫了一坛仙人醉,遐意的享受了一顿午饭,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说话,半个时辰后,滕蛮才起身结账离去。 此时正直晌午,客人正多的时候,小斯赶紧在这位大爷离座之后将桌子收拾赶紧,一溜烟儿便跑进后堂,不多时,又端着几盘小菜出来,就在先前滕蛮吃饭的那张桌子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着一个黑袍人,看不清面目,只是一手拿筷,夹着一块鲜美的驴肉,一手轻轻的放在桌上,轻轻的滑动着,像是在抚摸着什么。 “凉风鸦。”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袍人吃饱喝足,嘴里呢喃着这个地名,随后便快不离开了酒楼,消失在人群中。 雨渐渐小了,铁山教官又出现在黎山河身后,就在黎山河侥幸的穿过沙袋,正准备刺向竹叶的时候,铁山教官出现了,让黎山河的手抖了抖,刺歪了。 “你的心境不稳!”铁山看在眼里,虽然对黎山河的表现还算满意,但依然不客气的否定了黎山河的进步。 “谁说的,要是你不突然出现,我能刺不中么!”黎山河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臂,有些不满这个鬼魅般的铁大教官。 “在战场上,什么情况都会遇到!”铁山依旧冷冷酷酷的说道。 “你又来干什么,上午你已经来过了。”黎山河不满的说道,按照以前的惯例,铁山一天最多来这里一次,当然,其目的是可想而知的,就是要让黎山河进入军队。 铁山的脸抽了抽,对这个徒弟完全没辙,杀了或是赶出腾王府?自然是不能的,滕王对这小子比较看重,只是希望这小子能够通过军队建功立业,然后,然后当然就看滕王的宝贝女儿了,也算是滕王给了黎山河一个机会,可这小子根本就不上道,铁山只能归结于黎山河压根儿就搞不清楚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这次有新的训练!”铁山也懒得去劝说,用滕王的话,就让这小子先这么着吧。 “新的训练?我这不是还没训练完吗?”黎山河愣了愣,倒是有些习惯了这刺竹叶的训练,一时间还真有些舍不得。 “作为护卫,防御为主,你知道最好的防御是什么吗?”铁山问道。 “进攻!”黎山河脱口而出,这是铁山经常提到的。 “对,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所以,今天晚上我安排了一次特殊的训练,也是十分凶险的训练,而且,你不能带你的血神矛!” “什么!不能带血神矛?”这让黎山河有些不能接受,血神矛可是他唯一的倚仗,万不得已的时候,捅上一刀,自己完全无敌,没了血神矛,那不等于没了牙的老虎么。 “难道你只能永远依靠血神矛那种失去意识的力量?最强大的力量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如果你认为只有拿着血神矛你才有胆子的话,那只能证明你不能胜任依依公主贴身护卫这个职务。”铁山冷冷的说道。 黎山河懵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确实,血神矛给予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但是这种力量只有一战之力,而且自己在失去意识后,根本不分敌我,万一要是哪天伤到依依,那就后悔莫及了,不可控制的力量确实是不能作为自己的倚仗。 “不带就不带!”虽然想通了这道理,黎山河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血神矛的能力是在增加你的力量,**强度,但是这种力量或是**强度,都需要你逐步的消化淬炼,这样才能真正的提高你的实力。” “怎么训练?”既然已经放弃血神矛,黎山河干脆不想了。 “入夜进入凉风鸦,解决一队人马!” “一队人马?”黎山河疑惑。 “嗯,这队人马你会比较感兴趣,其中有一个叫秦仁剑,这队人马是秦王府最厉害的血卫,秦仁剑被秦政安排送进皇城,凉风鸦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秦仁剑?”听得秦仁剑的名字,黎山河顿时眼里冒火,杀气腾腾,不过一想到秦王府的血卫,心底又有些虚了,“教官,这血卫可不是我能够对付的啊,这完全是肉包子打狗啊!” “不是你一个人,有人会帮你的!” “虎卫?”黎山河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个不是人的人!” “啊?”黎山河甩了甩脑袋,生怕自己听错了,一个不是人的人,那是什么。 “好了,一会儿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城,到了凉风鸦,你就会知道了。”说完,铁山不待黎山河追问,便转身离去。 ------------ 第十五章 惊起一片夜鸦 秦政不得不送儿子去皇城,尤其是上午腾蛮子来了之后,更坚定了秦政送儿子回皇城的决心。腾蛮子走后,秦政趁着自己出府,就把儿子送到了城外,交给在外面接应的蛇头和血卫,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天也渐渐黑下来,秦政端坐在厅内,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却是没有喝茶的心情。 “这会儿,仁剑应该是到凉风鸦了。”秦政思忖着,心中莫名的有一丝慌乱,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凉风鸦,出入南秦第一险地,腾蛮子既然笃定我劫他的女儿,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腾王府的所有人都没有动静,不可能啊!” “那个叫黎山河的――不对!”秦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红润的脸sè瞬间苍白下来,恍然与yin狠的眼神诡秘的交织在一处,看起来极为诡异,秦政“砰”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血九,马上准备车马,赶去凉风鸦。” 一个红衣大汉化作一道红影跃进厅堂,如同出击的长枪,干脆利落笔直地插在地上,背上斜背着一柄血红sè的长刀,妖红而诡异,杀气腾腾却隐而不发,这便是秦王府的血卫,秦政最忠心,也是实力最强大的手下。 “大人,马车已备好,随时准备出发。” 血九似乎早有准备,正等着秦政用车用人,刚刚踏进屋内,似乎也被秦政身上隐忍的杀气所感染,血九的声音沉稳而充满杀伐之意。 秦政快步走出厅堂,脑子却弥漫着一个黑sè的身影,边走边唠叨着,“我怎么这么大意,腾蛮子手下真正的高手并不是虎卫,而是那些根本见不着人影儿的影卫,那些个根本不是人的家伙!” 所谓影卫,自然是如同影子般的存在,这是腾王府虎卫之外的另一群高手,至于有多少人,估计只有腾蛮自己清楚,所以一直以来,影卫自然也就被忽略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情报系统的探子根本就看不到影卫的影子。 其实腾王府的影卫并不多,确切的说只有一个,这个影卫叫影子,而影子也有任务在身,早就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至于这次在凉风鸦劫人的黑袍人,则是影子的得意弟子――十三。 黎山河面前的这个很黑很黑的黑袍人就叫十三,一袭黑袍,就如同黎山河一样,只是十三的脸看起来也很黑,和身上的黑袍差不多,整个人更是如同黑夜一样,不仅漆黑,还很沉闷,沉闷得有些压抑。至少黎山河不是很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所以黎山河站得比较远。 “等会儿我们怎么打?”沉默良久后,黎山河终于忍不住问道,要是再不说话,嘴里都要淡出鸟来,尤其是这yin沉沉的凉风鸦,总会让人心中升腾起一股惧意。 “随你。” 十三满不在乎硬生生吐出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对今晚的刺杀行动不感兴趣,还是对这个看起来比较弱小的对手比较失望,反正黎山河是看不懂。 “你能打几个?”黎山河装作十分好奇的问道,不过迎来的是一双黑夜里明亮却带着一丝压抑的眼睛,就如同这yin沉沉的凉风鸦,让黎山河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正当黎山河盯着看似发呆的十三发呆的时候,寂静的凉风鸦丛林远处传来阵阵凌乱的马蹄声,一道惊雷很配合的划破冷清肃静的黑夜,远处奔腾而来的快马清晰可见。 “一架马车,那马车里坐的就应该秦仁剑!”说着,黎山河伸手数了起来,就好像是数着自己身上有多少个铜板儿,“一个,两个……七个,七个红衣人,看起来很凶的样子,要不这七个红衣人交给你,我对付马车里的秦仁剑。” 黎山河很谨慎的安排着认为很完美的刺杀计划,可黑夜中的十三并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回头一看,两颗明亮的眼珠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剩下一片黑深深的树林和黑夜中扑腾的不知名的飞鸟。 “你大爷的,怎么转眼儿就不见了,不管了,还是看哥的。” 黎山河扯了扯身上的黑sè锦衣,“嗖”的一声跳下藏身的大树,“嘭”地一声,正好落在马车跟前,惊得拉车的马儿一阵嘶鸣,惊动了专心赶着夜路的红衣人,也惊起一片夜鸦。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从此处过,给大爷我留下买路财!”也顾不得林间噗噗的夜鸦声,黎山河大大咧咧憋出一段从说书先生那里窃取的自认为很风sāo的打劫开场白,不过那只能在匪窝里充当跑路放哨的身板儿,怎么看也看不出有劫匪的派头。 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人,还是一个劫匪。专心赶路的血卫断然被唬了一跳,待得制住受惊的马儿后,一众血卫面sè惊恐纷纷亮出血sè长刀,领头血卫血王立马扬刀,yin沉的扫视着微光中的丛林,似乎并没有可怕的埋伏,于是沉声喝道,“老八,杀了他,其他人继续赶路。” 血王话音一落,一个身材消瘦却似将浑身力量jing炼到身上每一寸肌肉的中年人纵身落在黎山河跟前,不屑的眼神如同随意扫过一片草芥般看了一眼黎山河,此人正是秦王府血卫老八。 秦王府血卫没有真正的名字,只有按照实力划分的等级层次为名,血卫老八实力排行第八,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的毛贼,尤其是一个身上根本没有元素之力波动的小毛贼,久经战场生死的老八自然信心十足。不过,老八却并没有大意到轻视对手,手中长刀一拧,准备以迅雷之势斩下这个不开眼的小毛贼,以求达到速战速决的效果。 “你大爷的,怎么和说书的情形不一样。”黎山河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八居然不按照说书先生所说的那样高呼一声“受死”,然后开始一段儿扯淡瞎说,而是毫无声息又隐忍杀气的一刀斩过来,吓得黎山河面sè惶恐的赶紧抽身后退,血sè长刀就在他离地的一霎那,在地上留下一道不知深浅的裂痕。 “嘭!” 而就在黎山河神sè凝重拔出短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道黑影如同炮弹般毫无烟火气息地砸正准备从他身旁冲过去的马车轰然炸开,马车顶棚瞬间支离纷飞。车内情景一目了然,不过让黎山河失望的是,马车内坐的并不是秦仁剑,却是一个红衣大汉,而炮弹般的黑影正是不知道从哪里骤然出现的黑衣十三。 似乎红衣大汉早有准备,一柄长刀刚好挡住十三凌空劈下的一剑,刀剑相撞的力量瞬间便将马车震得粉碎,车轱辘都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面对突兀出现的黑衣人,几个血卫倒是反应极快,纷纷拔出长刀,朝十三攻去。十三自然不敢硬抗,借着剑下血卫的反震之力,轻飘飘的便退出战圈,融入黑暗之中,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结阵!” 明处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暗处的敌人。血王猛喝一声,领着一众血卫纷纷下马,马车上明显被十三震伤内腑面sè惨白嘴角挂着淡淡血丝的血卫也从马车上跳下,八名血卫瞬间结成一个很是古怪的刀阵,一时间血光冲天,杀气腾腾。 “这是什么鸟阵?”黎山河嘀咕着,眼睛滴溜溜的在几个血卫身上扫来扫去,却是没找出他的“老情人”秦仁剑。 “血煞阵。我会先破阵,我对付五个,剩下三个你对付。”像是猜透了黎山河的心思般,十三的声音适时的在他耳边响起。 “三个?这么厉害,我怎么对付三个,我――”没等黎山河咕哝完,诡异的十三突然出现在血卫结成的血煞阵上方,如同天际砸下一块巨大的陨石,“轰”的一声便砸在血煞阵zhong yāng,无形而强横的气浪将看起来宛若血光凝聚的血煞阵訇然中开,抱团的血卫们顿时四分五裂,血煞阵破。 “这么猛?真不是人!”黎山河愣愣的看着尘土飞扬伸手不见五指的局部沙尘暴,完全忘了出门前铁山教官对他这位同伴的简单介绍。 一袭可见,一道黑影双手持剑,很短的剑,甚至可以说是匕首。抬手随意的一挡,将劈过来的长刀挡开,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离奇的招数,就将八个人分成了两队,一边五人,一边三人。 “三个血卫,是我的?”黎山河看着不知道是被十三踢过来还是撞过来的三个血卫,其中一个还是熟人老八。黎山河无奈地拔出腰间短剑,身子微弓,如同一头丛林孤狼死死地盯着三人。 ------------ 第十六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 第十七章 生猛与诡异 不得不说,秦王府血卫攻击防御都非常完美,饶是迅猛如虎的十三左突右进,也仅仅是将血卫的攻势逼开,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首领血王久攻不下,也是越打越心惊,又加上少主秦仁剑身份暴露,险些丧命,这对他来说是致命威胁。当即不敢恋战,轻喝一声阵形变化暗号,血卫们默契地转变阵形,以攻为守,招数更是毒辣了几分,刀刀斩向十三各处要害。 感觉到血卫阵形变换,十三冷哼一声,收起戏虐的心思,身形骤变,手中的短剑瞬间以奔雷之势刺向正面迎对的血王。 擒贼先擒王! 血王断然没想到十三会突然暴起如此凶厉急速的剑招,猛呵一声,撤刀护身。可是,十三的攻击让他出乎意料,那柄致命的短剑并没有扎在他身上,竟以一种离奇的方式,在他被迫回护的时候折向刺进了身边的同伴,那名血卫腹部瞬间出现一道狰狞的裂口,皮肉外翻,鲜血喷溅。 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伤,更是激起血卫们潜伏的血xing,变幻莫测的血sè长刀招招yin狠毒辣,硬生生将十三逼退。那名中招的血卫赶紧退到边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瓷瓶,瓶中的药粉更是不要钱般倒在伤口上,覆盖在伤口上厚厚的药粉,就像是一条正在蠕动的长虫,看起来异常狰狞恐怖。 十三以退为进,避开凌乱的刀芒,脚下猛地用力,只听得飕飕风声,十三便化作一道黑影,栖身靠近一名一味进攻的血卫,身子在半空猛地,如飞石砸向那名血卫,嘭地一声血卫瞬间感觉眼前一黑,像是被一块坚硬的巨石砸中般倒飞出去,喷出大口鲜血。 十三的攻势并没有结束,借着一撞之力,竟朝着来时的方向倒回去,正冲上前的血卫完全没有想到十三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反身攻击,微微一愣神,那雪亮的短剑就这么诡异的出现在自己胸前。 叮! 正当这名血卫瞪大眼睛看着突如其来的短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柄长刀骤然横在他胸腔,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柄要命的短剑,正是及时赶到的血王将他救了下来,血卫劫后余生脸sè苍白的笑了起来,却再也无法收回。 “死!” 刹那间,血王惊恐无比,血卫笑容恐惧。他们完全没想到,十三竟借着刀剑相撞的反弹之力,整个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扭曲方式横空反转,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一道不起眼的光亮无声无息的飞进了劫后余生一颗心还没落下的血卫腹中。 幸福来得太突然,惨剧来的更快。血卫无神地看着腹部那柄做工十分jing致挑衅般在腹部丹田处颤动着的短剑,血卫神魂也跟着颤动起来。 十三的短剑是特制的,自然会有特效。短剑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血卫体内血液流动也越来越快,最终毫无阻碍地从伤口喷涌而出。 毛骨悚然的血卫赶紧伸手去拔剑,可是那短剑似乎在肚子里生了根似地,轻轻一碰,伤口处就传来剧痛。 吓得丧胆亡魂的血卫又不能让这把吓人的短剑插在肚子上,狠心握住短剑,噗哧一声便把短剑拔了出来,触目惊心的血洞映入眼帘,水柱般的血液像是没了阻碍一样喷涌而出。那拔出来的短剑上赫然有着无数狰狞的倒钩,倒钩上挂着无数碎肉。 血卫根本来不及摸出怀中的止血药,便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腹间的伤口更是如同喷泉一样冒出汩汩散发着热气与腥味的鲜血。 “老三!” 见那血卫倒下,血王忙不失迭扑过去,从身上摸出药瓶,整瓶药粉倒在血洞中,这才阻止了血泉喷涌,只不过此时的血卫老三已经只剩下出气的声音,片刻之后,脑袋一偏,就先去阎王殿报道去了。 间或瞟向十三的黎山河看得一阵心惊,那诡异的攻击,完全不着痕迹,凶残的杀招,惨不忍睹,简直不是人。 血王悲惨的惊呼,给黎山河带来了突破的机会。 惊闻血王惨呼,血七血八两人心底一颤动作稍有停顿,防御瞬间露出破绽,虽然仅仅只有一息时间,但是这对黎山河来说完全足够。 黎山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微弓的身子肌肉紧绷,脚下猛地发力,如潜伏已久的猎豹扑向血七,在接触血七的一瞬间,黎山河却诡异的扭曲身子,肩肘并用,嘭地一声,整个身子撞在血七怀里。 血七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走神的一瞬间,黎山河就这么毫无忌惮毫无技巧的杀过来,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觉一道黑影扑进怀中,好似一座大山压来,血七目瞪舌彊的看着身前近乎坍塌的胸腔腹部,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如此瘦小的身体居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黎山河有些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现学现卖十三生猛的招式,在撞倒血七后,才发现招式用老,后继力量不足,根本不可能顺势折返攻击血八。不由郁闷地暗忖:“十三的生猛断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 “啊,我和你拼了!” 血七的重伤让秦仁剑心底发慌,活动了一下有些恢复的手臂,抄起一旁的血sè长刀,像是有磁力般,四周的金元素快速聚集,最后凝聚在刀刃处,夹杂着一丝金sè的血sè长刀看上去极为妖异。血sè长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sè丝线,以力劈大山之势斩向黎山河。 血八更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柄长刀用得显然比秦仁剑老道得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攻势极快,招招要害。 黎山河自然没有十三如影随同飘忽不定的身法,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躲开两人的攻击,甚至有些狼狈不堪,步伐有些凌乱,偶尔还能‘幸运’的在身上留下两道刀痕,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很痛,被划得有些褴褛的黑袍,看起来甚是狼狈。 一路紧逼,直到退至马车处再无退路,黎山河才被迫停下来。可秦仁剑和血八攻势并没有停,尤其是秦仁剑,入府境的实力,又是攻击力最强的金元素,凌厉的刀气带起阵阵劲风,刮得黎山河脸上生疼。 “杀死他!” 眼见黎山河再无退路,秦仁剑心中狂喜,血sè长刀更是长驱直入攻击黎山河胸前。而血八也是眼睛一亮,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杀招——十字杀,攻势瞬间变换,气势猛增,他完全有信心让黎山河躲不开这招全方位攻击的十字杀。 秦仁剑简单直接袭向胸前的一刀,血八诡异凶悍让人无法闪躲的一刀,黎山河脑海里瞬间将两人的刀气演化成腾王府校场上无规律晃动的沙袋,任何动作都会存在一定的规律,黎山河需要在一息之内找到这两刀的规律。 一息时间很快,黎山河更快。只见黎山河骤然冲向刀芒,微弓的身子竟以一种诡异的扭曲方式在刀芒中晃动,虽然间或有两三道凌厉的刀气落在身上,但都不是要害部位,也不影响黎山河的动作。 “退!” 血八到底是老手,一眼就看出黎山河怪异的身法尽数避开最强的杀招,不敢让黎山河接近自己,赶紧护在秦仁剑身前,护着秦仁剑往后退。 黎山河冷冷一笑,怎么可能给血八这个机会,就在血八攻势松懈的时候,猛然提升速度,手中短剑更是狂风暴雨般攻击着血八的各处要害。血八临危不乱,血sè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将黎山河的攻势尽数挡开。 而血八身后的秦仁剑被死死的护着,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踉踉跄跄的被迫后退。可事情总是很戏剧,本来就有些力不从心的秦仁剑居然一不小心被重伤倒地的血七给绊住。 躺在地上很无辜又很恐惧的血七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小心,秦仁剑噗通一声砸在血七身上,原本就已经呼气多于吸气的血七瞬间抽搐起来,在意识即将消失前,费力地聚焦着目光,望着自己的主子,这算不算是以身护主,秦王府会不会善待自己的家人? 血八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分神之间,正巧看见躺在地上抽搐的血七和浑身鲜血的秦仁剑,暗暗叫苦。 眼见血八分神,黎山河再度提速往血八怀里钻去,右手短剑将落下的长刀架开,作肘顶在血八的胸腔下,接着一个让人反应不及的转身,提膝顶在血八下身,吃痛的血八顿时勾起身子,黎山河手中的短剑却诡异的出现在血八的下颌,毫无障碍的从他下颌穿透进去。 看似很慢,却不过三息时间,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如石火电光,直到短剑刺入下颌,血八才反应过来,只是已经迟了,血八突然发现,这个黎山河简直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攻击,最后,血八只能在心里替自家少主默默地祈祷一声便抽搐着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秦仁剑完全没有想到黎山河会突然发难,待到反应过来时,血八已经完全没了呼吸,下颌处留着一个让人心底发寒的血洞。 “啊!” 秦仁剑发疯似地冲向黎山河,手中长刀金光大盛,实质般的刀气如狂猛的飓风袭向黎山河。 当一个人丧失理智的时候,纵然他再厉害,也会露出破绽。 黎山河习惯xing的眯着双眼,弓着身子,脚下轻轻一点,击电奔星般钻进秦仁剑怀里,手中的短剑以奔雷之势刺向秦仁剑胸膛。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阵冷风吹过,一种莫名的不安在黎山河心底升起。 ------------ 第十八章 十三与铁锤 杀气!黎山河反应极快。 近乎实质的杀气,让黎山河不得不放弃惊得毫无反抗之力的秦仁剑,一脚蹬在秦仁剑小腹上,两人骤然分开。 就在黎山河掠到三尺外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铁锤‘嘭’地一声便砸在地上,坚硬的青石路基瞬间被砸的粉碎,飞溅的石块嗖嗖地钻进旁边的树丛,噗噗作响。 紧接着,一个上身**的巨汉从夜sè中‘掉’下来,一双铁柱般的大腿稳稳地支撑着巨型的身体,硬生生地将地面的青石砸得尽数裂开,一对硕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呆滞却异常恐怖,那**的上半身,隆起充满爆炸力的肌肉,让人望而生畏。 “铁锤,给……给我杀了他!”被黎山河一脚蹬翻在地上的秦仁剑有气无力的吼道。巨汉铁锤不理不会地将秦仁剑提起来,放在一旁的树干旁,将地面上的铁锤提在手上,转身用那双呆滞的眼瞳看着黎山河。 看着巨大的铁锤,似乎胸口在隐隐作痛,黎山河这才想起,这巨汉就是那天晚上救下秦仁剑的那个怪物。 巨汉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看着黎山河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像极了一头凶猛十足的野兽,巨大的眼珠子中似乎泛着炙热的红光,就像两颗熊熊燃烧的火球。 “让我敲碎你的脑袋吧!”巨汉似乎很喜欢敲碎人的脑袋,话音刚落,手中的两个巨锤就往黎山河头上砸来,气势凶猛、快如闪电,仿若突兀降临的神邸,压抑的气息黎山河喘不过气。 黎山河的速度更快,瞧准巨汉身形笨重,不退反进,在巨锤砸下之前,冲到巨人胯下,手中的短剑极快的插在巨汉的小腿上。 就在黎山河以为计谋得逞的时候,手中的短剑却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一向锋利的短剑竟然只在巨汉的小腿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口子。 巨汉根本不在乎小腿上蚊子般的叮咬,本来笨拙的身子竟出乎意料快速的转身,巨大的铁锤还未落地就已转变方向,直追黎山河后背。 “干你大爷!”黎山河眼皮微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身形,纵身跃到巨汉小腿另一边,猛地一蹬地,腾空抓住巨汉粗糙的麻布短裤,朝着胯下某个要害狠狠刺去。 …… 黎山河感觉已经刺中了巨汉的要害,却传来让他惊讶无比的金铁交鸣声,清脆响亮,巨大的反弹之力更是震得手臂有些发麻。 “我ri,铁的!” 这下,黎山河真是惊呆了,感觉身下冷飕飕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下某处要害,还好不是铁疙瘩。 那巨汉似乎感觉到黎山河对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顿时狂笑起来,手中的铁锤更是增添了几分力气,速度越显加快。 “喂!救命啊!”巨汉狂猛的攻势,黎山河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赶紧闪开落下的铁锤狂喊,最好是将这个家伙交给十三来对付。 而十三那边似乎也解决得差不多了,眼见威猛巨汉的突然到来,不仅十三加快了攻势,活着的三个血卫攻势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过来!” 十三突然抽身跳出战圈,轻喝一声,扑向巨汉的方向。 看见十三过来,黎山河一阵欣喜,赶紧往十三靠拢,边退边喊,“这家伙什么玩意儿啊,根本打不动,连下面都是铁的!” “天龙神山的傀儡!”眨眼间,十三便飞落在黎山河身边,双眼发亮的看着巨汉,似乎对这巨汉很感兴趣。 “傀儡?什么玩意儿?”这东西,黎山河可是完全没听说过。 “人形杀戮机器,由做工十分jing细的钢铁部件组成,并且有简单的智慧,刀剑难伤,只有通过大力气,将他体内的关键部件震碎,才能‘杀’死他。”十三一面应付着血卫的攻击,一面解释道,“这是蛮辽境内天龙神山那些疯子的产物,没想到这秦王竟然有这种东西!” “天龙神山?是什么山啊?怎么有这么变态的怪物?”黎山河心里是各种苦恼,那巨汉似乎认定了他,追着不放,就连站在旁边的十三都不管不顾。 “你大爷的,不就是戳了一下你那里嘛,干嘛老追着不放啊!”黎山河骂骂咧咧的躲避着,却是完全想不到,巨汉之所以追着他打,那是因为秦仁剑的命令,虽然傀儡有简单的智慧,也能够分出敌我,但是命令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黎山河也就成了巨汉眼中的倒霉孩子。 于是,黎山河便像是富家公子小姐上街遛狗般一追一赶‘嬉戏’,只不过黎山河身后的‘大狗’比较厉害而已,时不时的巨汉还挥动巨锤干些破坏花花草草的坏事儿。 当然,不仅黎山河躲着巨汉,边上对战十三的血卫也在躲着,好几次险些都被这巨汉给踩着了,吓得连连退开。可是十三却故意靠近巨汉,让三个血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巨汉。 见到这副模样,黎山河看出那铁锤居然敌我不分,干脆就领着铁锤在十三身边转悠,间或引诱巨汉给血卫来上一记重锤巨脚什么的,搞得血卫们手忙脚乱,偶尔不慎,还被十三偷袭一下,好在三个血卫的实力算的上是秦王血卫中的顶尖,这才没有丧身十三剑下。 就在黎山河伺机寻找机会让三名血卫死在巨汉脚下的时候,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嘹亮的尖响,刺得耳膜颤动,如同吞下一口极酸的野梅汤,浸得心里打颤。随即,一道璀璨的亮光shè向夜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烟火。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是秦王府特有的穿云响箭,用来jing报、提示方位等等,显然焦急的秦王已经带人过来了,应该在十公里以外。 突如其来的响箭,让黎山河面sè沉重下来,虽然推算不出对方的距离,但总能揣度到,只怕要不了多久,秦王府的援兵就会赶来,到时不说杀秦仁剑,恐怕连自己都不易脱身。 “不要慌,还是十公里之外!牵制住这些人,不要让这些人发出响箭。”十三明显对秦王府的穿云箭十分熟悉,没有半点慌乱,轻身跃到黎山河身边低声提醒。 远处有援兵,血王和剩下的血卫顿时面露喜sè。一名血卫从怀中掏出一支比较jing致的竹筒,正是秦王府的穿云箭,只需要发出穿云箭,追赶过来的援军就能够清楚的判断出这边的方位。 黎山河自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那名准备发shè穿云箭的血卫跟前,手中的短剑极不可思议的挑向拿穿云箭的手,血卫都没来得及按下竹筒上的按钮,手腕上便飞溅出一朵血花,穿云箭也随之到了黎山河手上,又以极快的速度闪开。 紧随黎山河的巨汉傀儡也极快的一锤砸下。那血卫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抢走穿云箭的黎山河时,巨汉的铁锤毫不留情的就砸了下去,可怜血卫在铁锤巨大恐怖的力量和速度下,都没能完整的飞出去,整个身子拦腰截断,上半截身子完全化成一阵肉块‘冰雹’飞shè出去。 正暗自庆幸抢到穿云箭的黎山河被溅得满身血肉,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未倒的半截身子,后背一片冰凉,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巨汉看着目标还好好的,似乎不怎么满意,又以更快的速度砸下第二锤,让黎山河根本反应不及。 就在黎山河感觉自己就要完蛋的时候,一道黑影如急速的炮弹砸在身前,正是飞奔而来的十三。只见十三轻描淡写的挥出右拳,看似不经意的一拳落在铁锤上,却让砸下的铁锤瞬间偏离黎山河三尺左右,轰然砸进地面,溅得乱石纷飞。 十三右臂黑sè的锦衣长袖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瞬间粉碎。 巨汉似乎对铁锤没有砸中目标十分疑惑,木然的看着眼前两个不够他塞牙缝的黑衣人,巨汉脸上滑过一丝狰狞,手中的铁锤速度再度加快了几分。 十三一把扔开黎山河,神情有些怪异的看着落下的铁锤,就在铁锤快要砸中他的时候,突然伸出右手,朝铁锤迎去。 仅仅一息之间,拳头与铁锤在剧烈的响声中撞在一起,十三脚下的青石瞬间化作纷飞的乱石,朝四周shè去,而十三却像是没事一样,难得一笑的黑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满脸惊恐的黎山河只来及低声骂句变态就被另外两个血卫手上的竹筒吸引了,“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人手一个。”黎山河不敢也不能让这两个血卫放出穿云箭,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半儿去夺取穿云箭。 血卫取出穿云箭的速度很快,黎山河的速度更快,体内狂暴的能量骤然催发到极致,身体如闪电般就朝一名血卫shè去,同时手中的短剑也被黎山河用极为恐怖的力量扔向另外一名血卫。 嘭!嗤! 几乎在同时,黎山河用身体将那血卫撞飞,而短剑也jing准无比的钉在另一名血卫的手腕上,眼看两人无法继续发shè穿云箭,黎山河满意的笑了起来。 可就在黎山河得意的欣赏刚刚弄出的杰作时,一声厉啸突然想起,半空中瞬间炸出一道火花。 秦仁剑!谁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注意到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秦仁剑居然也有穿云箭,而时刻更是放出了穿云箭。黎山河神sè凝重的盯着秦仁剑,从血卫手腕上将短剑拔了出来。 “咳――” 如死狗般的秦仁剑靠在树根处,似乎感觉到黎山河正注视着他,顾不得挪动而牵扯带来的剧痛,干咳一声,冷笑着说道,“我父亲马上就会赶到,你就等死吧!”yin狠的威胁却因虚弱没了平ri的嚣张气焰。 “哦?”黎山河丢下两个残废的血卫,半蹲在秦仁剑面前,将手中正滴着鲜血的短剑抵在秦仁剑的胸口上,缓缓的加大力量,短剑与血肉摩擦的声音清晰可见。 十里的距离,黎山河可不会认为秦王能够在一息时间赶到,一息时间,足够将短剑刺进秦仁剑的心脏,“不知道是秦王快,还是我的剑快?” “啊!” 惊慌的秦仁剑不知道哪里爆发的力量,惊恐的大叫起来,响彻整个凉风鸦,好不凄凉。 就在黎山河感觉短剑已经穿透皮肉,正要刺进心脏的时候,漆黑的夜空突然出现一道金sè的长刀虚影,一股势不可挡的威压直抵心神,手中的短剑如同遇到一股不可抵挡的阻力―― ------------ 第十九章 傀儡臂 金sè刀影来得很快,就像天边流星快的让人来不及许愿。原本恢宏巨大的刀影骤然凝聚成匕首大小的金刀,一眨眼便飞到黎山河面前,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脑袋。 “快闪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三已经甩开巨汉,飞跃过来,将黎山河一把抓起扔在一旁。右手猛地抓向金刀,实质般的金刀与十三的手掌骤然碰撞,溅shè出炫丽的金铁火花。十三手掌皮肉绽开,却并没有多余的鲜血,而是露出一缕幽蓝光芒,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手骨。 金刀与手掌接触的瞬间,十三手上力道大增,金元素凝聚的金刀在巨力下猛然爆裂,炸出无数金sè细线,将十三的整条手臂撕裂的粉碎,显露出幽幽蓝光。 就在同时,一道恐怖气息包裹的黑影飞扑过来。十三面sè一沉,暴喝一声“走”,整个化成一道黑影,拉起黎山河窜进漆黑的树林,一柄炫丽的短剑嗖地飞向秦仁剑。 追逐十三的黑影突然一顿,冷哼一声,反身抓住快要刺中秦仁剑的短剑,手上顿时爆出金光,瞬间将短剑化为飞灰。 “父亲!”秦仁剑惊喜的喊道,完全忘却了先前的恐惧。黑衣人揭下面罩,赫然便是秦王府的秦政,只不过此刻的秦政极为yin沉,要不是自己出手快,估计等他的就是一具尸体。 “是谁干的?”秦政沉声问道。 “黎山河。”秦仁剑更是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片漆黑的树林。 “又是那个叫黎山河的!”秦政陷入沉思,难道那黎山河这么厉害?不可能的,刚刚自己全力一击,就是出窍境的腾蛮子都不敢硬接,那小子居然能只手接下! “刚刚是另一个黑衣人,我怀疑他和铁锤一样!”似乎看出秦政的疑惑,秦仁剑提醒说道。 “傀儡?”秦政自然清楚铁锤的来历,只是天龙神山对他明确过,在南秦,只有铁锤一具傀儡,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而且那承受力度,简直比铁锤要强上几倍。 “看来应该就是腾蛮子的影子。”秦政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个黑衣人就是腾王府神秘高手,“腾蛮子果然是宁错杀不放过。” 片刻之后,援军大队终于赶到,不过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众人心中均是一阵冷寒,即使在战场上,也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尤其是那些根本不知道是谁的碎肉块,散落在地上,显得异常夺目。 “给我搜!一定要将黎山河找出来!”秦政看着地上的碎尸,皱了皱眉,手下虽然重要,但是比起血神矛就差远了。既然黎山河敢出来,那就不能让他回腾王府,要不然血神矛永远就落在腾蛮子手上了。只是秦政没有考虑到一点,黎山河并没有带血神矛。 忙于奔命的黎山河两人自然不知道秦政派人追杀的具体原因,只是身后密布的火星子,让他们不敢继续停留。 “分开走!”黎山河正乐此不疲的奔着,十三突兀的说道。 “分开?为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黎山河搞不懂,十三的实力很明显是强大的,秦王府的血卫都对付不了他,更何况追过来的那些小兵。 “秦政是出窍境高手,不是对手。” “那分开走不是更打不过?”黎山河疑问。 “打不过,但是我可以逃!你不行!”十三看了一眼黎山河,声音依旧冰冷。 “凭什么我不行啊?”黎山河自然是不服气。 “到时候,我会制造点动静,吸引秦政,你最好祈祷他过来追我!” 黎山河怔了怔,完全没想到十三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想想也对,十三能只手接住秦政那一刀,又能无声无息的隐匿在黑暗中,想来逃跑应该不难。 “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黎山河对十三的手臂很好奇,那玩意儿完全不像是骨头,哪有这么硬,还闪闪发光的骨头。 “傀儡臂。”十三没有过多解释,随即又到,“你往北走,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回南秦,秦政一定会在驿道设防。” “那你呢?”显然,十三不想过多说手臂的问题,黎山河直勾勾的盯着那条手臂,却没有继续追问。 “我会往南秦走。就在这里分开,别让人发现你!”十三叮嘱一句便化成黑影,只有林间微微摇晃的枝桠,仿若微风拂过。 “哦,好吧。”黎山河看着空洞洞的树林,自言自语后便折身钻进树林。 不知道狂奔多久后,黎山河后方yin深的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恐惧的尖叫,穿透了整个凉风鸦,也穿透了整个凉风鸦搜寻的队伍,尖叫既是惊悚,也是示jing。 转瞬间,充满沉重气息的凉风鸦闹热起来,燃烧的火把如同林间鬼火急速攒动着,均朝着南秦方向飞去。 虽然身后的追兵不断减少,压力骤减,黎山河依旧不敢停留,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十三能够安然脱身,自己也能顺利脱逃。 可是,凉风鸦深处传来隐隐的打斗撞击声,又让黎山河心里有些不忍。虽然十三一副冷酷爱理不理的样子着实让黎山河无语,但是这冷冰冰的十三还是不错的。这些年,一直孤孤单单的混迹摸尸鬼队伍,却是连一个像样的朋友也没有,黎山河下意识的感觉十三应该可以算是朋友。 朋友有难,还是为了自己陷入困境,黎山河怀着愧疚的心情,实在是跑不动。 “大爷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拼了!”黎山河心底暗骂,随即收住身形,转身朝一路搜寻过来的一个小队扑去。 秦王府的搜查小队差不多全数聚集在十三那个方向,只是处于作战习惯,这边还是留下一支小队在继续搜寻,是一个五人探子小队。 “队长,我们还继续搜吗,那边都打起来了!”一个士兵低声询问小队队长赵大胡子。 赵大胡子很高大,有点像蛮辽人,唯有缺乏野xing充满爆炸力的肌肉和满脸的络腮胡,才能不完全的确定这人并不是蛮辽人。赵大胡子蹲在地上,看着地面苔藓上新留的脚印,沉思片刻道,“这是刚留下的脚印,对方是两个人,很显然他们已经分开走了,那边那人只是吸引注意力。” 赵大胡子的细心,却是毫无痕迹的琢磨出十三的计划,旁边的几个下属也惊奇的看着并不显眼的脚印,“那我们怎么不发信号?” “不要慌,府主他们对付的那人到现在都还没被擒,说明那人的实力很高,而他们分开逃跑,就说明我们这边这人实力比较低,而且比较重要。”赵大胡子冷静的分析,脸sè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 “啊?那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人,就可以立下大功!”四个下属很是兴奋,他们这种探子,每次出战,九死一生,要想立功更是不易,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小子说得不错,我估摸着只要立下这个大功,府主封赏的钱就足够你娶街头那个水灵灵的寡妇了。”赵大胡子说道,“所以,都给我轻点儿,眼睛擦亮点,别让目标溜了!” 四个下属重重地点头,不再吱声,生怕惊动了追踪的目标。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心中惦记的目标,此刻已经化作一条黑影,往他们头顶扑了下来。 赵大胡子很显然比四个下属老到得多,隐隐的风声穿进耳朵的时候,都来不及提醒下属,嗖地一下就往旁边滚了过去,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噗地就插在赵大胡子先前停留的地方。 直到此刻,四名下属才反应过来,麻利地拔出腰刀,将黑衣人围在中间,惊惧的脸上夹杂着一丝兴奋。赵大胡子这才爬起来,冷冷的盯着来人,眼尖的他从对方黑袍下露出的稚嫩脸庞,判断出面前这人年级并不大,年龄不大,实力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当下冷哼一声,拔出长刀喝道,“将他拿下!” 黎山河站在中间,怔了怔,刚刚没有用全力击杀这个大胡子,就是想让他发信号,没想对方并不领情,反而是要生擒自己,这让黎山河有些哭笑不得。 “找死!”黎山河看着这几个探子,既然他们没有意识到危险,那就先宰了几个再说。手中的短剑顿时化作一道光芒,刺进一个探子的胸膛。为了让那领头的大胡子更快的发出信号,黎山河更是激发体内的狂暴能量,又一拳轰在另一名探子的脑袋上,一时间,两个没反应过来的探子一个脑袋只剩下半个,另一个胸膛上赫然出现一个血洞,十分狰狞。 剩下的两个探子,包括赵大胡子在内,完全处在神魂震慑中,呆呆地看着两个同伴。 “还不发信号?” 黎山河在那名即将倒下的探子身上拭擦着拳头上的血迹,满脸微笑的看着赵大胡子,只是此刻的赵大胡子完全处于震惊中,哪里还想得到信号的问题。 “那就再杀两个!”这次黎山河干脆收起短剑,双手突兀地按在两个发呆探子的头上,直到此时,两名探子才在剧烈的疼痛中醒过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黑影,似乎眼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恶魔。 两个探子的头是裂开的,不是爆开的,是黎山河逐步的加大力度,慢慢捏碎的。所以,在剧烈的痛楚中,两名探子癫狂的扭动和狂吼起来,只不过那声音似乎被隐隐的打斗声给掩盖了,半响没有动静。 赵大胡子这才反应过来,抖得像筛糠似的手在怀里半天摸不出个东西来,好不容易摸出穿云箭,还差点掉落在地上。 “废物!” 黎山河一把抓过穿云箭,想也不想就按了下去,黑夜中顿时滑出一道尖利的啸声和一朵绽放的烟火。 ------------ 第二十章 腾蛮子的安排 一支穿云箭,犹如黑夜中突然乍起一道惊雷,丛林中的打斗声戛然而止。 正和十三缠斗的秦政瞬间明白过来,一边应付十三凌厉的杀招,一边高呼:“全部人去追那边!不论死活!” 一声令下,所有人马顿时折向,往穿云箭升起的方向冲去,铁锤机械的一转身,脚下生风,呼呼地便窜进了黑深深的树林,林间顿时传来噼里啪啦树枝折断的声音。 面对十三,秦王完全没辙,经过几番交手,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比铁锤更厉害的傀儡,不说这人的智慧远超铁锤,甚至不必正常人差。就炼制的材料也不知道是什么高级材料,自己出窍境的攻击居然不能击溃这具傀儡。秦政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发傻的疯子,对着一堆自己根本打不坏的钢铁发疯,可又无法脱身。 而浑身褴褛,只剩下幽蓝光芒不明材料身体的十三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怪异的笑容,这让秦政感觉那丝怪异的笑容是对他的白痴行为嘲讽。 秦政苦闷的跳出战圈,盯着眼前这个傀儡,沉声问道:“你就是腾王府的影子?” 十三却笑而不答,手中的短剑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一双闪着幽蓝光sè的拳头凶猛的朝秦政攻去,狂风呼啸,密集地落在秦政身前,却丝毫不能打伤秦政,两人势均力敌。 秦政自然也清楚这个傀儡的目的,可这傀儡可自己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而且想抽身脱手还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着道儿,最终,秦政只能和这傀儡缠斗,把抓黎山河的希望寄托在铁锤身上,想来那黎山河也不可能是铁锤的对手。 另一边的黎山河欣慰的看着急速朝这边靠近的火星子,知道目的达成,也就不再逗留,留下正在发呆的赵大胡子钻进树林。也没有宰掉大胡子,他相信有大胡子的信息,秦王府的人应该会更加肯定的追自己。只是黎山河没想到的是,秦王将所有人都派了过来,要不是此刻秦王正被十三缠着,估计都已经追了过来。 咻!咻!咻! 陡然间,几声刺耳的破空声在黎山河耳边响起,一阵冷风从头顶呼啸而过,却是黑夜中有人感觉到黎山河所在的方向,朝这里盲shè了几箭,差点歪打正着,吓得黎山河下意识的往地上扑倒。几支铁箭砰砰地钉在树干上、地上,骤然腾起一片火花,将整个林子照得通亮,隐藏在黑夜中的黎山河就这么突兀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干你大爷!”黎山河站起身来,很想找出shè箭的家伙胖揍一顿。 站在火光中的黎山河如同一只跑进狼群的羔羊,群狼瞬间围了过来,还有如同陨石般的铁锤,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和错乱的断枝声闪电一样就出现在黎山河眼前。 “大爷的,要累死人啊!”黎山河险险避开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的铁锤,也顾不得扒掉溅落在身上的各类残枝败柳,一骨碌爬了起来。 火光照应下,陷入包围圈的黎山河扫视着四周。现在最紧要的突围,万万不能被铁锤缠上,黎山河自信还没有十三那种变态的傀儡臂,可以硬接铁锤的巨锤。 脑中灵光一动,看准侧面一处人马最为稀薄的地方,只有一个五人小队。黎山河迅疾如雷电般冲了过去,盯准一个领头模样的探子,手中短剑嗖的便刺了出去。 噗!嘭!轰! 毫无悬念的传来一阵响声,一个小队五个人,缺胳膊少腿的倒在地上,各种死法,惨不忍睹,看得旁边的小队一个个愣神忘了凶手正准备逃之夭夭。 然而就在黎山河准备折身奔命的时候,巨大的铁锤再度飞shè过来,更可恶的是,这次飞来的铁锤竟然无声无息。待到黎山河感觉到危险的时候,铁锤已经近在咫尺。 “糟糕!”黎山河本能地将体内狂暴的能量激发出来,脚下猛地一蹬弹跳起来,同时一拳轰在铁锤上。只听得“嘭”的一声,拳头和铁锤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能量在两者之间爆开,铁锤偏离了三尺落地,而黎山河则飞出了老远,直接掉在秦王府众人的包围圈外。 黎山河冷冷的看着砸进地里的铁锤,强忍着不知被震到哪个位置的脏腑带来的剧痛,硬生生喷出一口碎肉,不再理会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钻进黑暗的树林。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身的秦政在片刻后化作一道流星飞shè过来,却不知道黎山河已经跑出了多远,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手下,冷哼一声,这才回过神来想要追人。巨汉铁锤虽然凶悍,但是速度似乎有些笨拙,没有了这些探子的指引,自然也就找不到黎山河的藏身之处。 “一群废物,赶紧给我搜!” 愤怒和失望的表情让秦政的脸扭曲起来,那个叫黎山河的不仅夺了自己的血神矛,还断了儿子的手臂,耗尽人力,居然还是让他溜了。这让一向表面温和内心狂妄的秦政一身火气无处发泄。秦王府一众人在凉风鸦足足搜寻了几个时辰,月牙儿从东边溜到西边,直到天边露出一道鱼肚白之后,秦政才吩咐手下继续搜索,自己打道回府。 而此时的十三早已完成任务,正襟危坐在腾王府腾蛮子的密室内,身边一个佝偻猥琐的老头在拿着一块人皮一样的东西在他身上缝缝补补,修补之处,原本幽蓝闪光的手臂再度恢复到普通人手臂的样子。 “鬼斧不愧是鬼斧,这皮植得完全和真的一样!”腾蛮在一旁眯着眼,时不时的称赞两句。 “这皮本来就是真的。”叫鬼斧的老头儿咧着嘴平淡的说道,似乎这从活人身上拔下来的皮在他眼力完全算不得事儿,就连人皮的受用者十三也是神情木然。 “你这老鬼,小心死后下地府。”腾蛮埋汰一句,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鬼斧那双在青楼抱着花魁颤抖不停此时却十分灵活的双手,有些怀疑这老鬼头的真实年龄。 “要下地府也是你,你腾蛮子一身戎战无数,死在你手下的魂儿都不知道有多少,估摸着那些魂儿都在地府等着你报仇!”老鬼不客气的回应着。 腾蛮笑而不语,将眼神移到十三身上,“小十三儿,这次怎么搞成这幅模样,到时候你师父回来,说不得要埋汰我了。” “秦政。”十三还是那么惜字如金,似乎忘了对黎山河说话不值钱的样子。 “秦政那家伙居然出手了?”腾蛮有些差异,又有些兴奋,“看来那秦政实力还是不行啊,依旧留不住你,什么时候我们试试?” “奉陪。”十三咬出两个字来,估摸着整个南秦这么对腾蛮子说话的就只有他了,当然还有旁边这个专拔活人皮的老鬼,就连十三的师父影子和腾蛮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好,我就喜欢你这xing格,不像你师父那般像个娘们儿似的,一点儿都不痛快。”腾蛮不怒反笑,顿了顿,又问,“那小子逃脱了?” 十三凝神沉思片刻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良久,又冷着声音问道,“你确定他能碰上那队人马?” “看来,你比较喜欢那小子。”腾蛮看着十三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他知道,能够让十三如此关心的人,只有他师父影子,似乎现在又过了一个黎山河,腾蛮顿了顿,说道,“老鹰传过来的消息,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凉风鸦了。” “他――不错。”十三简单的肯定了腾蛮的想法,继而又问,“为什么要让他搭上那条线?是为了给他铺路?” 腾蛮笑了笑,说道:“是也不是。虽然在我看来,这小子比那些王孙小子看着顺眼,依依也比较依恋,但是我夫人那一关不好过,皇城那一关也不好过。这小子既然不想走我的路子,总得给他找条路子,我就一莽夫,依依也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可不想让依依伤心。” “那不是又是怎么回事?”十三继续问道。 “今天你话怎么这么多?”腾蛮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深究十三的话多问题,沉吟片刻又说道,“这小子出身太差,又一身腐烂的尸气,总得找个地方冲洗冲洗。嗯,还有就是太笨了!” 听到这里,十三眼睛陡然一亮,脱口而出:“天龙神山。” 腾蛮笑而不语,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不过很快就被刚刚补好人皮的老鬼打断,“天龙神山有什么好的,就一群疯子加神经病,要我说啊,还不如送他到九天藏院,九天藏院的好东西可是不少。”老鬼神sè所思,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jing彩的画面。 “你这老鬼,要不是我腾蛮子和藏院的大先生还有点交情,估摸着你现在还在藏院的某个山洞啃干馒头,搞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上九天藏院,还得为那小子去天龙神山头疼不已。”腾蛮摁了摁太阳穴,打笑着老鬼头。 老鬼似乎被捏住痛处,面sè微红,怒而不言,倒是有些像受了点儿委屈又听着甜言的小媳妇儿,只是那猥琐的老脸看着有些寒碜。 十三的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一抹轻微的圆弧,冰冷的双眼盯着随时可能熄灭不停摇曳的灯焰,感觉这微弱的灯焰便是燎原的火种,随时都可能爆发出炙热的能量。 ------------ 第二十一章 你就叫馒头吧 黎山河突然之间很喜欢打两只野兔换一坛最醇正的老土酒下烤山鸡的小ri子,虽然风餐露宿,但清脆的虫鸣鸟叫让人很舒服,至少不是那么的血腥,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有点想腾王府的那位清纯小萝莉。 黎山河小口的喝着老土酒,细细的咀嚼着下套逮着的烤山鸡,鲜美无比,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艺居然比醉仙宫那些大厨做出的佳肴完美得多。 “也不知道十三那酷酷的家伙有没有跑掉。”黎山河一面品尝自己上佳的手艺,一面呢喃,想起前两天晚上的事情,就有些后怕,虽然以前听说过秦王厉害,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面对那千里一击的金sè刀芒,自己居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十三也挺厉害的,居然赤手接住那一刀,只是十三那傀儡臂让黎山河有些怀念,一向见宝就两眼发光的他很后悔当时没有伸手摸一摸。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免有些恶寒,男人的手不是没摸过,可那都是尸体,女孩子的手就更不用说了,想摸也没那个胆儿,但是一个大活人,还是男人的手,黎山河思虑半响,还是恶心得直摇头。 “哈哈,如此美味佳肴,光闻闻都让我这糟老头子流口水,你小子怎么能摇头否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衣着帆布长衣,头发白花的老头坐在黎山河对面,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火上翻滚光泽莹亮的烤山鸡,不停的搓着手,似有要将烤山鸡全数抢走的架势。 黎山河怔了怔,灵敏到能听到蚂蚁跑动声音的耳朵居然不知道这个老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感叹自己刚刚想得太入迷。也没有拒绝老头,摆出一副主人模样,用不久前学到的一个句子请客,把烤鸡递向老头,“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好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头也不客气,一边念叨着,一边干净利落的扯下一只鸡腿,接过黎山河递过去的酒坛子,如狼似虎的开始海吃猛喝。 半响后,一老一小终于将烤鸡啃得骨头都没剩下,酒坛子也功成身退后被黎山河‘狗烹’成八大块儿,这是黎山河在腾王府那群将士酒桌上学来的,据说这样才叫豪气,黎山河试了试,还真他妈有点感觉。 老头儿意犹未尽的摸着嘴上的油腻和酒香,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小光头,说道,“我老头子也不喜欢欠人恩情,今ri分了你的山鸡,喝了你的好酒,我就把我的毛驴送给你吧。”说着,还指了指旁边一直安静的小毛驴,毛驴不大,有些泛黄的驴毛看起来比较杂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驴子。那破驴不领情地蹬了蹬蹄子,闷声地打了个响鼻,似乎对老头儿的‘卸磨杀驴’有些不满意。 “这犟驴还有意见。”老头儿乐呵呵的在驴子脑袋上轻拍了下,完全看不出一点责怪之意,看神情,比腾蛮子抚摸依依的小脸蛋儿还柔情。 黎山河自然没那心思要这破驴,也没敢想。这驴子明显是老头代步用的坐骑,让一个老头儿放弃坐骑步行,这在黎山河老爹的思想里可是折寿的,真要那么干,非得把老爹气得活过来。 “老人家,您这可就看不起小子了,能在这荒山野岭遇上,就说明有缘,您要是喜欢,小子再去弄只野兔,那玩意儿可比山鸡好吃多了。”黎山河如是说道。 老头呵呵一笑,“既然这样,我糟老头子就不客气了,不过,野兔就算了,此时正直好时光,赶路要紧。小伙子准备往哪里走?” “这个――小子还真没想好。”黎山河苦笑着说道,虽然时隔几天,但那秦王府断然是不会放过他的,这凉风鸦一定还有人在守着自己。 “怎么能这样,年纪轻轻,正是大好时光,怎么能没个方向,庸庸碌碌怎么能成大事!”老头面sè微沉,似有些恼怒,又似有些惋惜和疼爱。 “这个,小子这些天刚从南秦逃出来的。”看着老头儿面sè微怒,那眼神又让黎山河感觉很信赖,脱口而出道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逃出来的?南秦那个破地方还能如此胡来!”老头闻言,远眺着凉风鸦,似乎穿过了凉风鸦正看着南秦的一举一动,沉默片刻后,老头说道,“老头我正好去南秦,你随我一起,我看南秦有谁敢为难你!” 黎山河茫然的看着这个不怎么起眼的老头,心里却升起无由而来的信赖,说不上什么感觉,便跟在骑上那头破驴的老头身边。 “――若未来世诸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过去父母、男女弟妹、夫妻眷属,在于恶趣,未得出离,无处希望福力救拔,当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愿离恶道――” 一路行至官道,老头突然朗声念起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字字清晰,仿若沁人的钟声,一声一声地敲击着黎山河的心神,虽然听不懂,但是黎山河听着感觉很舒服,比路过逍遥阁时传来的莹莹琴声好听的多,即便老头已经念完了很久,但是那些音符依旧在脑中盘桓,良久良久才消散而去。 “老人家,您刚刚念的是什么调子,听着很舒服。”黎山河回过神来便问道。 “呵呵。”老头笑呵呵的捋着胡须,“听着舒服就行,这是一本佛经中的一部分,西面那些个秃驴子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能耐的,平时要是没事儿,你就多念念,这段儿很适合你。” “可我没记下来啊,要不您再给小子念念?”黎山河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段子,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似乎越来越模糊,有些心急的说道。 “没记住没关系,等你真想念念的时候,就会记得的。”老头爱怜的抚摸着犟驴的脑袋,犟驴很配合的来了一声比较舒服的嘶鸣。 黎山河茫然的思索着老头子说的话,却是一个儿心思的想着那个舒服的段子,就是怎么也想起刚才那段子的味道,甚至感觉有些飘渺,好似从来没有听到过一样。 “那拦路的小子,赶快闪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黎山河竟然忘了跟上骑驴老头儿,一个人远远的坠在官道中间,听得身后脆生生的娇喝,这才反应过来。 黎山河转身看着这个骑着一匹大红枣马的红衣美女,高贵好看的凌云髻下是一张白里透红、骄横可爱的小脸蛋儿,白皙的小手拿着一根红sè的小皮鞭,又是一活脱脱的小萝莉,看得黎山河有些发愣。 “好你个登徒子,竟然盯着本公主看。看鞭!”小美女娇哼一声,手中的小皮鞭极快的卷向黎山河,似要好好收拾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啪”的一声轻响,小皮鞭在黎山河伸出的手上一触即收,端的是快如闪电。黎山河嬉皮笑脸的看着这个红衣小萝莉,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至少从刚刚那没有丝毫力道的皮鞭上看得出,这小妮子虽然看起来骄横,却也不是那种野蛮的骄横,甚至可以十分可爱。 正当两人僵持着,骑驴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笑呵呵的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呢,原来是看着人家漂亮的小美女就发呆啊。” 黎山河无辜的苦笑,倒是小萝莉面sè通红的啐了一口为老不尊。正在这个时候,官道后面又赶来一大队人马,人群中有一定非常豪华的马车,金sè的绸缎看上去十分耀眼。 这时,马车旁的一个看上去有点怪异的男子夹着小碎步跑到小萝莉马前,躬身用尖细的声音说,“小姐,您还是座马车吧,奴才跟不上您。” 小萝莉似乎很讨厌眼前这男子,不厌烦的挥了挥小皮鞭,有些生气的说道,“本公主才不做马车,没有半点儿趣味儿,你们跟着吧,我让大红走慢点儿就是。” 那男子听后识趣的夹着小碎步又回到马车旁,还不时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黎山河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你个登徒子还敢笑他,他可是我父王身边的大红人,小心被听得在我父王耳边说你半句坏话,你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斩的。”红衣小萝莉反到是没有生气,撇了一眼那位大红的公公,也跟着黎山河笑了起来。 不过黎山河却笑不出来了,完全被红衣小萝莉的话给吓着了,也分辨不出真假,只是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位小碎步男人,感觉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喂,登徒子,你是去南秦吧?要不和我一道走吧?”红衣小萝莉问黎山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这小子就是个木头,和姑娘同道,路上也热闹。”没等黎山河回应,一旁的骑驴老头便附和道,搞得黎山河只能干瞪着老头点头。 红衣小萝莉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骑驴老头,见黎山河点头,又从身侧的包袱中摸出两个白净的馒头扔给黎山河,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看你那穷酸样儿,肯定还没吃东西,诺,给你两个馒头。” 黎山河无奈的接过馒头,很自然的分了一个给骑驴老头,正想说话,又被小萝莉打断。 “干脆你就叫馒头吧,嗯,听着蛮好听的,也很好吃。” 黎山河楞了半天,完全忘了去推敲如此高贵豪华的队伍阵容的主子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馒头这种干粮,脑海中茫然的回味着这个新得的名字:馒头! ------------ 第二十二章 公主的架势 回南秦的路上,红衣小萝莉如逃出牢笼的金丝雀,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搞得这个叫馒头的导游东一趟西一趟的抓着不同种类的小鸟兔子,摘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儿,忙得不亦乐乎,唯有那骑着破驴子的老头儿在一旁附和着破驴沉闷的响鼻乐呵得不行。 身后跟着的小碎步曹公公一脸羡慕嫉妒恨,心想自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圣上最心疼的小公主,却没得这小公主一副好脸sè,倒是让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抢了风头。 不过,曹公公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久在圣上身边待着,自然也养出一身极为深沉的城府。虽然他也很想将这个野小子拿下,但是看看那个骑驴的老头,虽然看着平淡无奇,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作为皇城数一数二的高手,曹公公还是能看出那么一点点端倪,也就不敢乱动心思。 “馒头,赶紧去把那朵儿野花给我摘过来。” 刚刚准备休息下的黎山河又被小萝莉喊住,指着悬崖高处夹缝中冒出的野山花。好在这两天爬高下低的忙活了不少,黎山河倒是轻车熟路,瞧了片刻便找到一条可以爬上去的‘崖路’,赤手赤脚便爬了上去,将那多盛开的野山花叼在嘴里,扯着脸冲小萝莉笑了笑,颇有一副久经风月场合**高手的风范。 咻! 没等黎山河收回那副自认为很帅的姿势,一道凌厉的杀气便从后背杀来,“噗”地一声,一根黝黑的箭矢骤然插在刚刚闪开的石壁上,摇晃的箭矢嗡嗡作响,吓得黎山河一身冷汗,慌忙之间,抓到一块风化的石头,手上一空,整个人瞬间便摔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哎哟!” 黎山河一骨碌爬起来,好在这两天经历得多了,身体也摔结实了不少,看看手中的花,还好没弄坏,赶紧献上。 红衣小萝莉欣喜地接过野山花,嗅了嗅,娇小的粉鼻皱了皱,有些不悦地呵道:“是什么人,居然敢伤本公主的人,快快给本公主出来。” 小公主一声娇呵,却出来一大队人马,通体黑衣,手中长刀更是寒光闪闪,寒气逼人,一股肃杀之意在两队人马之间回荡不息。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本公主!”红衣小萝莉挥着小皮鞭,怒呵。 黎山河在一旁却是看出对方的来路,正是秦王府的将士,于是站在小萝莉旁轻声说道:“公主,这些人是来抓我的,你们先走吧。”到不是黎山河故作矫情,只是想想自己这边这些人,不是写丫鬟便是些太监公公,还有一个骑驴的老头儿。 面对这些杀气腾腾的将士,完全是找虐,那些太监公公的到是无所谓,伤着这些看上去还算养眼的丫鬟小美女,那就不好了,还不如让他们先走,自己也好伺机逃跑。 哪想小公主摆出一副主子今天护定你的表情,完全不把那些肃杀的杀手当作一回事儿,竟说道:“不行,你馒头既然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自然要护你周全。” 这时,对面的小队让出一条通道,策马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正是负责检查驿道的小队头领吕志。吕志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画像,对着黎山河对了三遍,确定就是画中人,这才将画像塞进怀里,策马走了出来,一副恭敬的样子,“在下南秦秦王府吕志,不知是哪家小姐,还请将那小子交给我秦王府,带我捉拿回府,交由秦王发落。” 吕志为人做事也算老道,没敢直接冲上去拿人,虽然对面那些人实力并不怎地,但豪华车队却彰显着不凡身份,让吕志不得不小心对付,说不定就碰上某些无法招架的主儿。这才将秦王府搬出来,想来在南秦这块地界,还没有不知道秦王府的。 “秦王府?我秦帝国什么时候有秦王府这样的府邸,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胆儿这么肥,居然敢用国号称府。”红衣小萝莉哪里管什么秦王府,就是在皇城都是她最大,一个高帽子就给对方盖了过去。 吕志一听,不得了,虽然知道秦王实力雄厚,在南秦也是一方诸侯,也没有人敢正面给秦王府带高帽。这女子竟然如此大胆,一时间摸不透对方的来历,更是不敢再做纠缠,免得误了秦王的大事,于是轻声吩咐:“去把那小子给我抓起来,切莫伤了无辜。” 站在前排的几名黑衣人持刀便冲将过来,朝黎山河抓去,黎山河还没来及出手,就被一声yin冷尖锐的声音打断。 “放肆!” 站在马车旁的曹公公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也希望对方把那个野小子给抓去,也希望旁边那老头出手,可是那老头却若无其事的骑着那头破驴,保持着那副乐呵呵的笑容,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曹公公自然不能让小公主受欺负,那完全是丢皇城的脸,丢圣上的脸,最后丢的是自己的脸。 黎山河完全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跑路都是夹着小碎步的yin阳人速度居然这么快,眨眼间便落在自己跟前。 更想不到的是,一个yin深深的人,居然修炼的是火元素这种炙热的东西,而且还很厉害,只见曹公公身形落定,双手齐舞,瞬间就将那几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化成铁水,一个来不及退开的黑衣人更是直接变成灰烬。 吕志哪里见过这么凶悍的杀着,一时间也愣住了,指着那个yin阳人,嗫嚅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公主的座驾都敢拦,我看秦政那小子这些年在南秦混得太舒服了,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了,还敢以秦王自称,哼!”曹公公的喝声似乎比小公主更直接,更有效果,甚至吓得吕志等人忙不失迭的下马下跪。 曹公公如此说话,吕志就算是再笨,也应该知道眼前这个骄横的小公主究竟是哪家的小公主了,敢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皇城至高无上的那位。 “小的刚才有眼无珠,望公主恕罪。”吕志帅着众人赶紧下跪请安赔礼。 “原来是秦叔叔的人,既然这样,你们走吧,不要挡了本公主的路。”小萝莉闷闷不乐的挥了挥小皮鞭,本想多玩一会儿,现在全被老太监曹公公给毁了意境,也就不打算继续玩下去。 吕志脸sè有些难堪,踟躇不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黎山河,完全一副不抓到黎山河不罢休的架势。 “公主,这黎山河可是南秦凶悍至极的悍匪,留在公主身边恐怕伤了公主,还是让我等带回秦王府,让秦王发落得好!”吕志小心的提醒着公主,同时观察着一旁的曹公公的脸sè。 曹公公也觉得这个注意不错,不过也不敢让公主发话放人,不说自己完全能够在那个不知道什么实力的黎山河动手之前将其制住,就说那个骑驴的老头,自己也不敢轻易得罪。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看一眼都感觉毛骨悚然,如果让公主交出黎山河,就等于是和这个老头作对。这些个高手也不知道什么个想法,没事儿居然玩起扮猪吃老虎的把戏,这让曹公公很难做。 “这里没有什么黎山河,他是我的贴身随从馒头,看在我秦叔叔的面上,本公主懒得和你们计较,赶紧给我让开,耽搁本公主赶路,小心我治你罪。”小萝莉像护犊子般将黎山河拦在马侧,不然秦王府的人看到,拉出公主的架势,就是一顿娇呵。 吕志等人哪里还在站在路中间,赶紧让开官道,摆出一副下人的样子,谄媚的说道:“请公主移驾,我等定一路护送公主到南秦。” 黎山河自然知道这吕志的想法,只等自己还没到南秦,下面的探子估计早就将自己的出现回报给秦王,估摸着只等自己和公主分道,那秦王就会亲自出手抓捕自己,想到这里,黎山河有些焦躁。 不过,小公主似乎天xing快乐,不一会儿,又开始恢复对这位馒头随从的指挥,甚至在尝过一次黎山河的烤野味手艺后,生死要黎山河顿顿弄野味吃,结果本来一天就能够赶到南秦的队伍,硬生生拖到三天后,让跟在队伍后面吃发霉干粮的吕志等人yu哭无泪。凭什么你们就能够吃烤肉喝好酒,我们就只能苦逼的啃干粮! 好不容易快到南秦城门,吕志等人欣喜大功即将告成的时候,这位可爱的小公主高声道,“馒头,等会儿别被南秦的繁荣晃花了眼,跟紧点,别走丢了。” 黎山河感激的看了一眼小萝莉,回头问骑驴老头,“老人家,南秦到了,不知道您是要去哪儿?” 骑驴老头儿乐呵呵的说道:“我一个糟老头子不过是来南秦游玩儿,也没什么地方去,要是这位公主殿下不介意的话,老头子到是喜欢和你们唠叨唠叨。” 小公主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回应老头儿,黎山河只能点点头,反正自己总会找机会回腾王府,既然这样,倒是也顺便带着这老头儿,问题不大。 黎山河正思索着,却见城门出来了大队人马,不是秦王府的秦王是谁? ------------ 第二十三章 烈王 看着从城门迎面过来的大队人马,黎山河心中暗叫糟糕。小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可怎么可能玩的过秦王这只老狐狸,只怕今ri是护不住自己。黎山河默不作声的站在后面,思忖着怎么跑路。 秦王迎上前来,仿若没有看见黎山河般,冲着小公主道:“公主驾到,臣未能迎接,还请公主恕罪。”秦王虽然摆足了下臣的样子,可傲然的语气却十足的嚣张,全然没有将小公主放在眼里的样子。一众随从见惯百官态,自然听出秦王的跋扈之意,面sè有些难看,心想这秦王好生嚣张。 小公主似乎也没怎么在意,骑在大红枣马上乐呵呵的说道:“凝儿怎么能怪秦叔叔呢,秦叔叔镇守边关,让蛮辽一族不敢犯我国土,怎么能劳驾秦叔叔,凝儿去拜望秦叔叔都来不及。” 秦王和小公主没心没肺地唠叨了半响,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从来没有见过的黎山河身上,一袭黑袍,看起来很消瘦,比南秦街头流浪的乞丐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脸上比较干净,一双眸子透亮,锃亮的光头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显眼。 秦王十分郁闷,就这么一个一把就能捏死的小子,不仅破坏了自己完美的计划,还在凉风鸦让自己吃了个鳖。 想到此,秦王不动声sè对轩辕卓凝说:“公主殿下,臣听闻下属密报,说是我南秦一悍匪混迹在公主的队伍中,不知此时公主可知?” 小公主乐呵呵的脸sè瞬间yin冷下来,就知道后面那些讨厌的家伙会通报秦王府,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细如月钩眉梢,说道:“这些人都是我从皇城带过来的随从,他们从没有来过南秦,更不说这些随从都弱不禁风,连我都打不过,何来悍匪之说。” 秦王闻言眯眼看着轩辕卓凝身后的随从,都是些小丫鬟太监公公什么的,还有一个笑眯眯的骑驴老头。即便是罪魁祸首黎山河也不过是半大的毛头小孩儿模样,确实不怎么像什么悍匪,当下有些恼怒吕志这个混球。你说什么惯偷采花贼之类的不好,非得说成悍匪,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土匪么。 面对血神矛的诱惑,秦王断然没有放弃的想法,又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悍匪伪装功夫实属聊了得,下面的人也不可能胡乱上报,为了公主的安全,还是让我等审问一下,如若真没问题,自然是好。” “哦?那好啊,就在这里吧,我得赶紧回烈王府二哥那里!”小公主也不拒绝秦王的‘好意’。 秦王怔了怔,也没反驳,朝手下挥了挥手,两个血卫便走过来抓住黎山河,这时小公主猛地一挥小皮鞭,啪啪地打在两名血卫的手上,“我的人是随便动的吗?打狗也得看主人,我让你们问,你们就问,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他。” 两名血卫抱着被一鞭打肿的手,无辜地望着秦王。此时秦王的脸sè有些难堪,虽然知道这小公主一向喜欢护犊,却没想这么厉害,关键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大人,他就是黎山河,和少爷说的一般模样!”不知什么时候,吕志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画像来到秦王跟前,递给秦王。 却没想此时小公主却娇喝道:“狗奴才,拿张画像就认定我的随从是你们所谓的悍匪,那天底下的悍匪多了去了。” 听得喝声,秦王脸sèyin晴不定,也不知道公主这话是骂谁。一旁的曹公公这时走了过来,用yin阳怪气的声音说:“秦大人,要问就赶紧问吧,别耽误公主的行程。” 秦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把心思放在黎山河身上,忘了公主殿下这帮太监,这太监来头还不小,竟是皇城的红人曹公公。 “原来是曹公公亲自护送公主,实在是辛苦曹公公了,您可一定要到府上坐坐,秦政也好向公公讨教一二。”秦王此刻弓着的身子比见公主还弯,那副谄媚的笑容比见公主还假。 “免了,我一残废之人,怎能劳驾秦王伺候,你还是赶紧审问吧!”曹公公冷哼道,相比对黎山河的恨意,在秦王这幅看着让人恶心的嘴脸面前,曹公公觉得黎山河无比的可爱。 曹公公身居皇城宫中,常年服侍圣上,朝上朝下文武百官,各种各样的嘴脸都见过,可还没有哪个敢公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一个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人,可见其野心之大。 秦王看出曹公公的不悦,顺着台阶转移话题,冲黎山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黎山河‘老老实实’的答道:“小人叫馒头,从小跟在公主身边,是公主的贴身随从。”这是之前路上就和小公主编排好的身份。 “那看来你也是太监了,看你说话中气十足,也不像是太监,验身!”秦王冷着脸看着黎山河,皇城中,除了圣上和皇子们是男人,其他都不可能是男人,既然是公主的贴身随从,自然只可能是太监。 黎山河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验身。光天化ri朗朗乾坤,更何况身边还有公主殿下,即使黎山河有心拿出来炫耀一下,也没那个胆子啊! 好在公主殿下及时出来解围,呼呼的扬了扬小皮鞭,避开想要过来验身的秦王手下,“光天化ri之下,就算是太监,也有自尊,你们胆子不小,连本公主说的话都敢不信,既然这样,就不用审问了,都让开,本公主要赶路,我可不想让二哥亲自出来接我。” 秦王老脸一红,却是没想到这一手触怒了小公主,但是又不能将黎山河放过,挥手示意属下将城门挡住,先拖延着,以图后法。 可就在这时,身边一个护卫跑过来说烈王府的人到了,让秦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哟,秦王这是什么回事,今天难道蛮辽攻城,怎么我看秦王府的血卫都全数到齐了啊!”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一身锦衣,摇着折扇从人群中走出来,正是皇城二皇子,烈王府的府主轩辕烈,身后跟着一个耄耋老头,看起来有些消瘦,不过从那双闪着jing光的眼睛看,就知道这老头定然不是好惹的主儿。 “凝儿,怎么还在城外逗留啊,都超过形成安排半个月了,二哥都急的要带人去找你这小丫头了。”轩辕烈似乎才发现坐在大红枣马背上的轩辕卓凝,言语之中有些责怪之意。 一见轩辕烈,小公主立时跳下马儿,满脸兴奋的就冲进轩辕烈怀里,兴奋的撒娇:“二哥,你可是想死妹妹了。” 轩辕烈排行老二,和这个妹妹虽然相差十多岁,但是在皇城中,两人的感情却是最好的,见妹妹撒娇,也乐得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路上调皮了,整天跟个疯丫头似的,二哥还以为你被哪家的小子给拐跑了呢。” “哪有啊,天底下谁拐得走凝儿,我把他拐来才差不多。”轩辕卓凝不好意思的说道,突然间想到那个路上‘拐’来的光头小子,虽然自己摸不清他究竟和秦王府有什么过节,秦王竟然亲自出面,不过可比秦王看着顺眼,于是就顺带拐了回来。 轩辕烈疼爱的牵着小公主的小手,低声说道:“我们凝儿果然与众不同,还真能拐人,不仅拐了个小帅小帅的光头小子,嗯,不错。不过你怎么还拐个老头回来啊,还有一头驴――”轩辕烈声音拖得老长,满脸微笑的看着妹妹。 “二哥――”轩辕卓凝撒娇甩开二哥的手,鼓着腮帮子看着轩辕烈。 “好了,好了,二哥不说了,不过你这小丫头,怎么一来就给二哥添些麻烦,回去你可要在父皇跟前给二哥说好话啊,父皇可是最疼你的。”轩辕烈收起笑容,扫了一眼秦王和黎山河,心里暗忖,“这腾蛮子倒是会想办法,拿我压人,虽然我也喜欢看秦王吃瘪,不行,什么时候得让腾蛮子给点儿好处才行。” “二哥,你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打凝儿的注意!”轩辕卓凝发现轩辕烈走神,还念念叨叨的,一看就不是在想好事儿。 “二哥哪里敢啊,疼凝儿还来不及,谁敢欺负你,要是把你给欺负了,那九天藏院那些大先生还不跳到南秦来找我麻烦啊!”轩辕烈乐呵呵的说道。 “哼,量你也不敢,小心我告诉父皇说你欺负凝儿。”轩辕卓凝瘪着嘴冷哼。 “别啊,二哥晚上带你去南城玩儿个够,好不好?”轩辕烈马上求饶。 轩辕卓凝嘻嘻一笑,点头答应下来,不过看到秦王对黎山河的虎视眈眈,脸sè又变得冰冷。 “一会儿别说话,二哥来处理。”轩辕烈也有些生气,这秦王明知道父皇最疼爱小公主,却还这般阻挠,这明显是落了他烈王府的面子,更是落了皇室的面子。 “秦王,您这是来接凝儿的吗?怎么搞这么大的阵势?”轩辕烈面sè不动的看着秦王,突然发现这秦王是越来越讨厌了。 “二皇子,臣确实是来接公主,不过听到下面汇报有南秦悍匪混迹在公主随从中,这才带人前来缉拿。”秦王浮着谄媚的笑脸,让轩辕烈越看越恶心。 “这些人都我亲自给凝儿选的随从,哪里有什么悍匪,我看秦王还是好好整顿下军容,敌我都分不清了。”轩辕烈冷着声音说道。 “这――”秦王面sè一变,心里自然明了轩辕烈铁定要护着黎山河,而作为一个臣子,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在皇子嘴上夺食,当下不变不再纠缠,长袖一挥,带着一众手下打道回府。 轩辕烈看着秦政的背影,冷哼一声,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yin冷,当下也不说话,牵着妹妹凝儿的手,挥师回府。 ------------ 第二十四章 阳谋 烈王府位于南秦最南面,依山而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雕栏玉砌,很是壮观。一路走来,黎山河不由啧啧称奇,这皇子的住所就是不一样。 “二哥,没想到你到南秦还是这么会享受,不行,凝儿要在你这里多玩儿段时间。”此刻的轩辕卓凝,远比在来的路上发现不知名的小动物更兴奋,拉着轩辕烈不住嚷嚷。 “那可不行啊,父皇早就下旨,一定要准时送你过去,要是错过佳期,父皇指定得打我板子。”轩辕烈苦笑着说道。 “凝儿才不想去呢,那种蛮荒之地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大先生和父皇都在想些什么,尽让凝儿受苦受累。”轩辕卓凝瘪着嘴,委屈无比。 “那地方可不是蛮荒之地,天下第一修炼门派,比你修炼的院子也差不了多少,蛮荒之地,不知道那山上的老家伙听你这么说,会不会气得吐血。”轩辕烈摸着小公主漂亮的发髻,眼神中尽是疼爱,“好了,从皇城到南秦也累坏了,你先去休息下,晚上二哥带你去看南秦的夜景。” 轩辕卓凝乖巧的点点头,随下人去整理休息。轩辕烈这才回头看着剩下的黎山河和骑驴的老头,细细的大量一番两人,才说道,“我应该叫你馒头还是黎山河呢?” 黎山河苦笑,虽然处于南秦最底层,却还是知道这个平时低调不露面的烈王,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二皇子,无形的威压让他有些慌乱。 “二皇子,您还是叫我黎山河吧,这次给公主添了麻烦,您放心,我这就回腾王府。”黎山河故作镇定老老实实的应道。 轩辕烈笑眯眯的盯着黎山河,良久后突然道:“哦,你当我烈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闻言,黎山河懵了,一时间琢磨不透这二皇子什么意思,身子微微弓下,体内狂暴血气隐而不发,依旧保持人畜无害的笑脸,故作疑惑问道,“那不知道烈王对小子有什么要求?” 轩辕烈敏锐的双眼自然看出黎山河细微的变化,打量着眼前的黎山河,沉闷片刻后才大笑说道,“哈哈,你小子胆儿够肥啊,这里是烈王府,放松点儿,万一伤害到府上这些花花草草可不好。” 旁边的骑驴老头却始终不改乐呵呵的笑脸,即使黎山河表现出如此紧张的架势,他也依旧如此。老头的神情自然落在轩辕烈眼里。 “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轩辕烈很客气的躬身问道。 老头儿挥挥手,依旧乐呵呵的说道:“我一糟老头子如何称得上先生,那可是九天藏院的特有称呼,叫我老头子就行。” 糟老头子?鬼才相信!至少轩辕烈不会相信,先前陈老已经私下提醒,这老头九成是个高手,还是那种很高的高手,只是没弄明白怎么和这黎山河混在一起的,说不定这老头看上黎山河的潜力也不一定。 身处高位的轩辕烈自然不会叫对方老头子,当下客客气气的喊了声老人家,又说道,“既然老人家您是来游玩,那可要容小子好好招待才是。” “哪敢劳驾皇子陪同,我就随这小子在南秦逛逛就行。”老头儿淡淡的说道,似乎并不怎么把轩辕烈放在眼里。 轩辕烈知难而退,不再纠缠,笑容可掬的转移话题,“黎山河,你可知你是怎么遇上凝儿的吗?” 黎山河怔了怔,有些不大明白轩辕烈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路上就相遇了吗,还能怎么相遇? “腾蛮子这一手阳谋玩儿得很妙。”没等黎山河回应,轩辕烈感慨起来,又问,“既然这样,那你知道这次凝儿来南秦是做什么吗?” 黎山河思虑片刻,不得结果,既然轩辕烈这么问,那么这小妮子肯定不是单纯的来南秦看望他这个二哥的,不是这样,那又什么呢,黎山河猜不出来,只能摇摇头。 “你知道九龙神山吗?”轩辕烈又问。 “听说过。”黎山河赶紧点点头,这还是那天晚上十三给他说过一点,但是也仅限于那么一点。 “那你知道九龙神山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黎山河再度摇头。 轩辕烈反倒是愣住,说了半天,完全是对牛弹琴,不过还是继续说道,“凝儿是我秦帝国的小公主,同时也是天下第一书院九天藏院大先生的关门弟子。” “九天藏院是什么地方?”黎山河对这个古怪的名字有些疑惑,于是打断了轩辕烈的说话。 轩辕烈似乎有些不悦,皱了皱眉,简单的解释道,“九天藏院是我秦帝国第一书院,以后你会知道的。” 看出轩辕烈有些不高兴,黎山河也就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中却是十分疑惑,这天下第一书院应该天下知名,怎么自己就不知道呢? “这次凝儿其实是代表九天藏院去天龙神山交流,而天龙神山在蛮辽境内,从南秦经过,只是这小丫头太贪玩,整整三个月才赶到南秦,半路上却遇上你小子。我知道,你能遇上凝儿,是腾蛮子安排的,你也用不着猜疑!” 黎山河本想反驳两句,可听得轩辕烈如此一说,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至于腾蛮把你放在凝儿身边,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样让凝儿很危险。”轩辕烈最后沉声说道。 黎山河自然知道烈王说的是秦王府的秦王,但是依旧有一点想不通,“难道秦王敢对公主出手?” “按道理说,秦王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动的,甚至还会安排高手一路护送。我想,这也是滕蛮让你接近凝儿的原因。” “您是说,秦王想对公主不利!”想到这里,黎山河不由讶然。自己和秦王有仇,这是南秦这些大佬都知道的,而滕王安排自己和小公主一起去蛮辽,一旦公主遇袭,不管是不是秦王干的,这些南秦大佬们自然会将矛头第一时间指向秦王。 只是黎山河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秦王真的敢对公主出手?还是这些南秦大佬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对付秦王?要知道,这去蛮辽的路上,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轩辕烈笑了笑,对黎山河说道,“能够想到这里,也不算笨,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去多想,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很致命。而且,从南秦到天龙神山路途遥远,中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之所以腾蛮子让你接近凝儿,定是要你护送凝儿去天龙神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功绩,虽然路途危险,但是对你来说是非常划算的。”轩辕烈又笑了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 黎山河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自己不愿意参军立功,竟然变换着法子让自己立功,只是黎山河怎么也想不通腾王为什么这样做。 轩辕烈眯着眼看着黎山河,似乎看出了黎山河的心思,“听说上次秦王设计堵截腾王府的小公主,是你救下了依依那丫头,我想腾蛮子不会轻易欠人情的,而且你小子心xing不错,连我都有点欣赏你小子。” 黎山河恍然,不过轩辕烈又道,“所以,你必须随同凝儿一起去天龙神山,我知道凝儿那丫头的xing格,一个人宫里闷得慌,一出来就是疯丫头,折腾得厉害。而且随从的都是些太监丫鬟,他们和凝儿自然说不上话,路上有你和他说说话儿,这丫头应该很高兴。” “可是――”黎山河想拒绝,虽然一路上有个小萝莉,但是从本质上来说,黎山河还是很怕死的,尤其是还得去异国他乡,黎山河胆子再大,也不免怯场。 “你不忙拒绝,既然腾王这样安排,我也同意,你就不要想溜。当然,如果真想溜也可以,我想秦王的人现在应该都在外面等着你出去,我也不留你。”轩辕烈似笑非笑的看着黎山河,甚是得意。 黎山河看着那道高耸的院门,混杂的人群走走停停,天知道哪些是秦王府的人。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估计一跨过那道烈王府的门槛,就会被秦王的人围杀,黎山河只能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老人家,您看这,小子是不能陪您南秦三ri游了。”黎山河苦着脸对骑驴老头说道。 骑驴老头乐呵呵一笑,说道,“没事儿,反正老头子也无事,要不我也同你去那什么天龙神山溜达溜达,见识见识。” 黎山河听得脑袋一大,有些怀疑这老头子是不是被那破驴踢坏了脑袋,瞎参和什么,赶紧说道,“老人家,您也听到了,这去天龙神山路途遥远,凶多吉少,您还是别去了,小子能力有限,怕是保护不周。” 旁边的轩辕烈却是兴奋不已,连连点头说道:“既然老人家您也去,到时给你备辆马车,坐着舒服。” 黎山河一愣,想继续劝阻,这时老头说道:“你看,人家皇子都答应了,你难道还不带我去?不过,这马车就算了,老头子还是喜欢骑小毛驴。” “那成,既然这样,如今天sè不早,下面已备好酒菜,我们先去填填肚子去。”见老头子很是随意,轩辕烈也不再摆架子,如同招呼寻常朋友般引着黎山河和骑驴老头去了膳堂。 这顿饭因为轩辕卓凝一直惦记着夜游南秦,搞得所有人都一顿狼吞虎咽,就连骑驴老头也学着黎山河如狼似虎的解决着面前的大餐,看得一旁的轩辕烈苦笑不已,时不时的和妹妹干瞪眼。 最后,半饱的轩辕烈在妹妹的闹腾下,陪同骑驴老头和黎山河走出烈王府,夜游南秦! ------------ 第二十五章 两个小萝莉 南秦的夜市比之皇城要热闹得多,因为在这里没有夜禁,也没有所谓的夜司衙门,所以,南秦的夜市很闹热,当然也很杂乱。好在黎山河对夜市还熟悉,一路上被小公主拉着东看看西瞧瞧,累得够呛。 “哇,冰糖葫芦!”这不,小公主又被卖冰糖葫芦的吸引了,黎山河哭笑不得,似乎这小妮子十分腻爱这冰糖葫芦,这都已经吃了五串冰糖葫芦,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小公主跑到小摊前,一手抓一串就跑,搞得那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以为遇上抢劫的,就要大喊,黎山河一个箭步窜过去,捂住老头yu喊出声的嘴巴,掏出几个铜板儿,还不住的赔不是。 “凝儿,你消停会儿行不行,你看把黎山河累成这样。真是疯野,小心皇城那些公子哥儿没人敢娶你。”轩辕烈苦笑着拉住正要乱窜的轩辕卓凝,沉着脸又一次尊尊教诲。 小公主似乎也听厌烦了,瘪着嘴说道:“二哥,你都说了十次了,皇城那些王八蛋,本公主还看不上呢,凝儿要找都要找二哥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 “哈哈,二哥可是你这些哥哥里最不中用的,父皇都这样说,不过我爱听你这小马屁jing拍马屁。”轩辕烈满脸笑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黎山河摸了摸怀里剩下为数不多的铜板儿,苦恼地走到轩辕烈面前,说道:“烈王,这天sè也不早了,我想回腾王府一趟。” “好啊,我也好久没拜访腾王了,那就去腾王府,说起来,凝儿也好久没有见过依依了吧。”轩辕烈倒是出乎意料的同意了,让黎山河有些诧异。 轩辕卓凝鼓着腮帮子点头,那是吃货的小公主一口气咬了两颗糖葫芦在嘴里,憋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眸点头。 几人赶到腾王府的时候,却见腾王牵着腾依依在门口候着,似乎早就算准轩辕烈一行人会到腾王府。 轩辕烈见着腾王,拉着轩辕卓凝大步走上去,“怎么能劳驾腾王亲自前来,侄子可承受不起啊。”按照辈分来算,轩辕烈也算是腾蛮的子侄辈,轩辕烈虽然贵为皇子,但是这腾王在父皇那里,可是个红人,自是不敢怠慢。 腾王笑了笑,说道:“二皇子这可是折煞我了,这不是听说凝儿来南秦,我想依依和凝儿两姐妹好些年没见面,这才带着依依出来接你们。” 黎山河晕乎乎的看着这两个打哈哈的老狐狸,还有一对儿叽叽喳喳的腹黑小萝莉,在骑驴老头的拉扯下,恍恍惚惚的走进了腾王府。 本想回房里拿上血神矛,这样感觉比较踏实,这似乎已经成了黎山河的习惯。不过,刚挪一步,就被腾王叫住,让他一起去客厅,倒是两个小萝莉叽叽喳喳的没人管,估计又是腾依依拉着轩辕卓凝去她闺房献宝去了。 腾王招呼几人坐下,黎山河与骑驴老头也坐在一旁。 刚落座,轩辕烈就说道:“腾王,你这一手可是差点让小侄措手不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您老就往我怀里一扔,这可不是一个长辈的作风。” 腾王闻言便反驳道:“二皇子,你这说得就不对,你别看黎山河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段可不错。这可是我女儿亲自选的贴身护卫,为此,先前依依还在我这儿闹腾来着,要不是凝儿来了,你以为我舍得啊,何况还是这么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 黎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腾王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实话,要真说起来,黎山河的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小时老爹就时不时唠叨自己长大了,虽然不可能玉树临风,但是还能称得上一表人才。 轩辕烈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黎山河,面露欣赏之sè,当ri灯会血案他也调查过,最关键的就是黎山河,力挡众多杀手,断秦仁剑一臂,更是斩杀秦王府一厉害客卿,生生护住了腾依依,博得光头屠夫的称号,要不然,身为二皇子的他,自然不可能力阻秦王,将他绑上凝儿的战车。 “光头屠夫,称呼虽然血腥,但也当得少年英雄这几个字。”这是轩辕烈对黎山河的肯定。 “二皇子,这次凝儿出使蛮辽,我可没有多的人手可派,也不好意思派人,曹公公可是皇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再派人去,那可是丢脸。”腾王笑着说道。 轩辕烈面sè有些沉重,说道:“也对,现在南秦局势太乱,凝儿贵为皇城公主,又是大先生的爱徒,想来大先生不会不考虑凝儿的安全。”说着,轩辕烈疑惑的看了眼依旧面带微笑的骑驴老头,一度怀疑这老头就是九天藏院那边的高手,可是这老头连凝儿也没见过,完全猜不透这老头究竟是何方高人,不过这老头倒是和黎山河挺熟,晃眼看,就像两爷孙。 注意到轩辕烈不易察觉的神sè,腾蛮也看了看跟随黎山河进来的老头,很普通的一个老头,普通的似乎让人看一眼之后就会忘掉,甚至连眼神看着都像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久经沙场的腾蛮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老头十分危险,危险到如果动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黎山河在哪里‘拐’来的高手?腾蛮很是疑惑,自己安排的计划中并不可能有这么一个老头出现。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打算说出身份,腾蛮也不打算问,只是心里有些捉摸不透这高手出现在黎山河身边有什么企图。 于是,腾蛮接过话题,说道:“路上有黎山河殿后就行,这小子厉害的紧。” “那边会不会出手?”轩辕烈突然放低声音,一脸凝重的看着腾蛮。 “有可能。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我也不会放过。”腾蛮沉默片刻,神情坚定的说道,“不过,出手又怎么样,凝儿自保应该没问题,曹公公加上黎山河,可保一方,我不信藏院那边不管。” 轩辕烈似乎有些担忧,不过沉闷片刻后,还是点头说道:“南秦的高手不多,真要动手,估计也是皇城那边的人。” “现在担心也没用,如果对方真动手,也不可能是些小猫小鱼,我们抓大鱼就是。”腾蛮说道。 轩辕烈沉默着点点头,紧皱的眉头始终不能放松。腾蛮笑了笑,不再看轩辕烈,转而对黎山河说道:“你小子那天晚上表现很不错。” 黎山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惦记着血神矛,于是应道:“腾王,小子这次想带上血神矛。” 腾蛮也没计较黎山河懂不懂规矩,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小子就惦记着你的血神矛,也不想想我们家依依,这疯丫头这几天差点没把我折腾疯。” 黎山河听得一阵傻笑,他知道,上次灯会血案,自己算是博得了小萝莉的好感,距离‘拐’到这个小萝莉媳妇儿顺利前进一步,但是还远远不够,所以今天腾王的话很合自己的胃口,不过就这么当面说出来,黎山河还是有些不怎么好意思。 “说起这丫头,也不知把凝儿拉到哪里去玩儿了,两个都是疯丫头啊。”腾蛮这才想起来,两个小丫头不见了。 当然,两个腾蛮眼中的疯丫头此刻可是乖乖的坐在床边,娴静的依依眉飞sè舞的讲着,灵动的小公主却聚jing会神的听着,说的自然是黎山河的伟大事迹。虽然依依公主似乎没有说书先生妙语生花,但在小公主听来却十分jing彩。 “馒头真这么厉害?”轩辕卓凝长长的眉毛一眨一眨的,听到jing彩处,还忍不住拍起那双可爱的小手。 “当然厉害了,黎大哥可是一个人对付好多人呢,最后来了个金元素的用剑高手,可厉害了,就那么轻轻一掌,就把黎大哥打飞在地上,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腾依依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不过讲到黎山河被打翻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美牟中赫然有些泪花,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然后呢,然后呢,依依,你倒是说呀!”正jing彩处,腾依依断了话,让轩辕卓凝一阵焦急,一个昂然的形象悄然在小公主心里竖立起来。 “啊?”被摇醒的腾依依才回过神来,“然后,然后黎大哥拿着那把血红sè的短剑,冲向那个杀手,抱着那个杀手把他杀死了,不过,黎大哥也被那个杀手在胸膛上刺了一个血洞,都把我吓晕了。” “啊!”小公主惊慌的叫了起来,似乎看到‘馒头’躺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血腥样子,心里万分焦急,“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就被父亲带回府上了,然后黎大哥就好了。”腾依依却直接调过接下来的情景,小脸儿煞白,因为后面的场景实在是太让人害怕,每每想到这里,腾依依都会莫名的恐惧。 紧张中带着一丝好奇的轩辕卓凝没想到滕依依竟然没了下文,不甘心的啐了一口‘没趣’便不再说话。 于是,叽叽喳喳的小房间瞬间便安静下来,两个小萝莉均是用手拖着腮帮,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手累了,又换右手,右手累了,再换左手,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房门被敲开,下人将两个小萝莉叫醒,两个小萝莉都想不起刚刚究竟想些什么。 ------------ 第二十六章 听说你很猛 在做牛做马伺候两位疯癫的小萝莉后,黎山河怀着留念和迷茫的心情,怀揣着血神矛终于开始踏上开往蛮辽的马车。轩辕烈把妹妹出使天龙神山的场面弄得很大,南秦各个权势大佬都一一现身,据说连比烈王还低调的诸葛王府和戚王府的府主也来了。 不过黎山河并不认识,而且也忙不过来去看那些大人物,被依依拽着各种交代,就连不准学皇城那些公子哥风花雪月的事儿都交代了,俨然一小媳妇儿,听得黎山河忙不失迭的乐呵呵陪笑。 最关键的是,依依似乎知道黎山河惦记着血神矛,小声告诉黎山河,说是偷偷给他拿过来的。那天晚上,黎山河想要带上血神矛,被腾王岔开话题,不了了之,后来更是通过各种途径缠了腾蛮两天都没能弄到手,没想倒是腾依依给偷偷带来了,所以黎山河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挂在腰上,而是将包的严严实实的血神矛揣在怀里。 完全不顾大人物们勾心斗角的侃谈躲在一边说悄悄话的腾依依和黎山河却被小公主发现,轩辕卓凝突然打开抓着黎山河的腾依依的手,一副小狐狸模样,狡黠的说道:“行啦,依依,你就惦记着这臭混蛋,都不和我说说话儿。” 黎山河和腾依依一阵尴尬,腾依依小脸儿粉红,扭捏地拉着轩辕卓凝,“凝儿,你就知道欺负我,路上可不能看黎大哥老实就欺负他,等回来,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我就欺负他,哼哼!”轩辕卓凝故意说道,还冲黎山河瞪了一眼。 就这样,黎山河又被叽叽喳喳的两个小萝莉冷落在一旁,不过两人说的都是他,让黎山河很是无奈,不过也算是小小幸福了一把。 喧闹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黎山河便看着双眼有些泪花的腾依依开始了前往天龙神山的远行,那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陌生的地方。 此刻,黎山河坐在轩辕卓凝的马车上,马夫的旁边,马车旁边跟着黎山河甩不掉的骑驴老头,说来让黎山河很是奇怪,那看似半死不活的破驴居然一直保持着同马车的速度,不急不缓,老头也时不时的和黎山河聊上几句。 黎山河清理这身上为数不多的装备,一把短剑,一个针筒,还有包裹着的血神矛。也没有太多想法,黎山河把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扎着漂亮蝴蝶结的血神矛取出来,握在手上,那股隐隐的血气顿时沁入心底,十分舒服。 骑驴老头眼睛一亮,说道:“这就是你那天拼死要取回的血神矛?” 黎山河点点头,干净利落的在半空虚晃两招,感觉比一般的短剑顺手舒服很多,只要有血神矛在手,黎山河心中更是升腾起万分自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内闷得慌的轩辕卓凝也跑了出来,坐在黎山河旁边,小脚丫玄在车轩上摇晃着,看着黎山河手中的血神矛,似乎突然想到那天依依讲的故事,问道:“馒头,听依依说,你很猛?”小妮子沿用依依的话,也不知道依依是在哪里听到猛这个词儿,不过这个字儿好像比厉害更能体现出黎山河的厉害。 黎山河笑了笑,说道:“依依给你说的?” 小妮子点点头,崇拜与怀疑交织的眼神盯着黎山河,似乎眼前这个光头越来越有腾依依说的那种小帅小帅的范儿,至少比皇城那些公子哥儿看着顺眼。 “这把就是依依所说的血神矛?”轩辕卓凝似乎对黎山河越来越感兴趣,又开始充分发挥小萝莉的天xing,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黎山河手上的血神矛,那眼神,虽然没有说,但黎山河知道这丫头很想拿取研究一番。 黎山河把血神矛递给轩辕卓凝,叮嘱道:“小心点,很锋利的。” 轩辕卓凝欣喜若狂的抓起血神矛,灵巧的小手不停的东摸摸西敲敲,俨然一副行家的模样。这时,旁边的骑驴老头说道,“丫头,看了也给老头子我瞧瞧。”轩辕卓凝没理,继续自己的观摩大业。 见小丫头不理不睬,骑驴老头又对黎山河说道:“小子,老头子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物,这血神矛可是充满邪xing,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邪物,你小子可要悠着点儿。” 黎山河满不在乎的说道:“老人家,我能有现在的实力,完全靠的是这血神矛,我也知道这血神矛很诡异,甚至某个程度上,我会失去意识,但是如果不这样,我这一辈子只能靠摸尸生存,虽然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懂出人头地需要靠实力。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也没办法,我老爹说过,命是天注定,一切皆是命数。既然我遇到血神矛,自然不会放弃。” 骑驴老头听得一愣,不过又转而一笑,“命数这个东西,不能是天注定,命运需要靠自己掌握,与天斗其乐无穷!”骑驴老头儿仰头望天,蓝蓝的天空白云飘飘。 “所以,我的命运需要自己把握,如果没有血神矛,说不定我现在还在恶臭熏天的战场上混死人饭,至今我都感觉我身上保留着一股浓浓的腐尸味儿。”黎山河学着骑驴老头仰望天空,却看到一个黑点飞过,一滴温热的水滴低落在脸颊上。 黎山河伸手摸了摸,稀稀如馊稀饭,味道也有些馊臭,黎山河看了一眼,不由骂道:“你大爷的,该死的扁毛畜生!” 骑驴老头没有理会黎山河的窘样,说道:“这个世界确实是以武力为尊,一切yin谋在强大的武力下都是纸老虎。既然你已经踏进这个圈子,那就努力去做好。难得你能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老头子就送你四个字。” 黎山河有些好奇骑驴老头的语无伦次,问道:“什么字?” “以力证道!”骑驴老头神sè坚定的说道。 “以力证道?什么意思?”黎山河又问。 “这个需要你自己慢慢的理解。”骑驴老头故作高深之后便沉默无声。 黎山河苦闷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再想这个飘渺的东西,加上一旁津津有味的研究血神矛轩辕卓凝也静悄悄的,倒是回忆起这段时间打打杀杀的经历,各种杀着不停地在脑海中变换。 徐徐的微风吹拂在脸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是这股清香,却是让黎山河不怎么舒服,浑身不自在,这是摸尸鬼养成的危险本能。 “不好!”黎山河一声惊呼,手中短剑拔出,一脚蹬在车轩上,轻轻一弹,整个人眨眼便窜到车队前面,不过瞬间又窜了回来,再度站在轩辕卓凝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公主。 因为刚刚过去,就看到曹公公已经将几个不明人士化作灰烬,这才想起队伍中还有个小碎步太监,都用不着自己出手,就已经没了敌人,黎山河只好又折回。 不过,很快又出现五个奇装异服的巨汉,比之秦王府的铁锤差不了多少,让黎山河一度还以,这些人会不会又是那铁锤巨汉般,一身铁疙瘩。 这一次,曹公公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领着众人回退到轩辕卓凝马车旁,说道:“等会儿你就在公主身边别动,这几个人不好对付。” 黎山河只能点头,自然也能看出这几个巨汉不好对付,甚至都偷偷将原来的短剑换成了血神矛,双眼死死地盯着逐渐靠拢的巨汉。 双方沉默良久,对面的一名巨汉才说道:“看来,这位便是秦帝国皇城的曹公公了,既然曹公公在,那小公主也应该在。”说着,巨汉便将眼神锁定在轩辕卓凝身上,那硕大的瞳孔,让胆子不小的轩辕卓凝吓了一跳,赶紧躲在黎山河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公然拦截我秦帝国出使队伍,天龙神山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曹公公捏着兰花指厉声说道。 “天龙神山?天龙神山可管不了我们血匪的事情,我们首领只不过是想请公主到府上一叙,用不着这么紧张。”那巨汉掂了掂手上血sè的巨斧,慢慢的说道。 “你们是血匪?”曹公公有些吃惊。黎山河也是震惊,虽然血匪是在蛮辽境内,不过在南秦也有这些血匪的传闻,据闻血匪中个个实力高深,尤其是血匪首领,那实力不亚于腾蛮,血匪的实力更是可挡一支jing英军队,连蛮辽王室都只能对血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这血匪的凶名何其威猛。 可是,曹公公虽然吃惊,但是还是不为所动,偷偷瞟了一眼骑驴老头,心中更是定下心计,便说道:“血匪?不过我倒是要看看闻名蛮辽的血匪究竟有多厉害。” 黎山河自然也不会认为这蛮辽血匪会好心请自己去喝茶聊天,早就十分戒备,倒是身后的轩辕卓凝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竟然对黎山河说道,“馒头,依依可是说你很猛的,得让我瞧瞧,回去我好讲给依依听。” ------------ 第二十七章 戮战 其实狂斧只是血匪中的一个小队长,打着血匪的旗号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作恶手段,连血匪同僚都不耻谈及,只是这狂斧似乎上面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罩着,即使这些血匪同僚怨声载道,也敢怒不敢言。 这天,正闲着蛋疼的狂斧突然碰到一个人,以万两黄金的酬劳,让他在血匪境内挡下一队人马,而抢得的东西尽数归他,那个人还小小的透露了一下那对人马随行的钱财不低于支付的酬劳。于是,狂斧便带着几个心腹,一路杀将而来,在刚入血匪境内便将那队人马拦住。 狂斧肆虐般的眼神扫视着眼前这队弱不禁风的人马,就刚刚那个小碎步的太监还算是有点实力,其他人都不需放在眼里,尤其是马车上,站在那个小公主身前的光头小子,一副凶叉叉的样子,狂斧完全有把握一个指头就能戳死他。 “呔那人妖!”狂斧扬起那柄血sè的巨斧,指着气得脸sè发白的曹公公,吼道,“本大爷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大开杀戒,赶紧把那个小美女给我送过来。” “放肆!”曹公公听得对方谩骂,气得浑身发抖。曹公公最恨骂自己人妖,很小的时候就活剥过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这样称呼自己,甚至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曹公公。被狂斧谩骂,曹公公似乎又记起那时的情景,顿时杀气大盛,恨不得马上就将眼前这人抽筋剥皮。 狂斧看着发怒的曹公公,大笑起来,“看来,还是需要我动手了。”不过,狂斧也不傻,从刚才举手投足将便将自己派出的探子灰飞烟灭,自然很是厉害,狂斧不可能去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种事情手下去做就行,于是,巨斧一挥,吼道,“儿郎们,给我擒下这人妖!” 狂斧手下可以说是血匪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小队,因为有上面的关系,狂斧也花了不少力气,纠集了一帮子入府境,甚至是入府境后期的高手,这次就足足带了四个入府境高手过来,而狂斧本身也是入府境,还是攻击力十分诡异的雷元素入府境。 手下的四名入府境毕竟久经杀戮,丝毫没有小瞧对手的意思,瞬间将曹公公给围起来,准备来个一击必杀。 可曹公公哪里那么好对付,见四个入府境冲过来,顿时浑身爆发出一道道幽蓝sè的火焰,将四周的空气烧得炸响,五个入府境的高手各尽奇招,打得五光十sè,好不壮观。 黎山河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心想这入府境的高手打架就是不同,像是放烟花,十分好看。不过,黎山河也没心情继续欣赏烟花,因为狂斧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黎山河赶紧将小公主藏在身后,小心谨慎的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血斧大汉,觉着眼前这人将是自己有史以来遇上的最强大的对手,也是最危险的对手。 也不说话,黎山河弓着的身子骤然如闪电般冲将过去。一寸短一寸强,面对巨汉这种大个子用大斧头,攻击肯定是大开大合,所以他必须抢占先机,这是铁大教官尊尊教诲的结果。 血斧巨汉似乎很诧异这个瘦的跟猴子似地光头小子居然有如此凶悍的爆发力,尤其是手上那把如同泼了烧刀子酒般寒气逼人的短剑隐隐透着一股致命威胁,血斧巨汉当即横斧胸前,巨大的血斧几乎挡住了胸口的各处要害。 呼! 血斧巨汉反应快,黎山河的变化更快,眼看短剑就要和血斧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黎山河腰上用力,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半空的身子,短剑诡异的直取巨汉下身。 黎山河的攻击更是延绵不绝,虽然不痛不痒的打在血斧巨汉身上,却是让狂斧感觉像是受气的小媳妇――憋屈,尤其是黎山河时不时来上一记极端yin人的招数,惊得狂风一身冷汗。 “给我退!”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憋屈的狂风如同被猎人直追三座大山的孤狼,狂傲一声,手中血斧顿时化作血sè龙卷风,隐隐的雷蛇电弧嗤嗤作响,硬生生将黎山河逼出战圈三尺。 “好小子,实力不错,竟然能把我逼到用血旋风,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狂斧虚晃几下血斧,似在发泄刚刚被逼得没法还手的闷劲儿,用那双戏谑味儿十足的眼睛盯着黎山河。 “血匪也不过如此。”黎山河反握着短剑,顾不得被那道恐惧血旋风惊出的冷汗凉透了的后背,大言不惭冲着这个胳膊比他腿还粗的大汉说道。 “很好,有胆量,我会让你死的很不舒服。”狂斧吝啬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手中的血斧却来势如闪雷,如一道突兀的天雷轰向黎山河。 黎山河猫着的身子如同一直盯了三天猎物的豹子,就在血斧轰击在身上那一刻,凶狠的扑向狂斧,借着身小速度快的优势,闪电般钻进狂斧胯下,手中的短剑宛如毒辣的眼镜蛇的毒牙,刁钻的刺在巨汉的腿上。 狂斧虽然凶悍无比,但是速度上被黎山河占了便宜,小腿吃痛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手中的血斧灵活似鹞子翻身,扫向身后的黎山河,再次将黎山河逼离身体。 “我一定要把你剁成肉酱。”狂斧看着小腿处那一道细长的伤口,虽然这一点小伤如同蚊子叮了一下,但是狂斧不能容忍这个小蚊子在自己身上乱叮。 黎山河笑了笑,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就如同沾了腥的饥饿猎豹,死死的盯着体积比自己大几倍,皮糙肉厚的猎物舍不得放放弃,也不敢放弃。 狂斧突然银光暴起,数不清的雷蛇在身上攒动,仿若天降雷神,十分霸气。黎山河双眉不由再度紧凝,死死盯着狂斧,心中不断盘算着该怎么对付这尊浑身闪电的‘雷神’。他知道,这狂斧是雷元素修炼者,攻击力最为诡异的一种,让人防不胜防。 “小子,受死!”狂斧暴喝一声,原本体大笨拙的巨汉赫然宛如暴风雨中轻盈的燕子,眨眼间便到黎山河跟前,沙锅大的拳头诡异的出现在黎山河的腹部,黎山河只感觉像是被天雷击中,体内如同被无尽的天火烧灼,说不尽的痛苦。 “哈哈,慢慢享受本大爷的天雷神火吧!天雷神火会慢慢的将你的血液烧干,然后把内脏烧成血水、骨头烧成灰烬。”看着半蹲在地上忍耐天雷神火灼烧的光头小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黎山河满头大汗,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体内的血液在极快的蒸发,体表的肌肉也在不断萎缩。 不能认输! 黎山河狰狞而血红的双眼盯着眼前这个血匪,又看了看马车上不知是惊悚还是恐惧而长大嘴巴忘了尖叫的小公主,甚至还想到了腾王府那个喜欢微翘嘴角的小萝莉,没由来的一股狂暴能量从腹间爆发出来。 “啊!” 黎山河狂吼一声,似乎舒缓了体内的痛楚,反握短剑,如同一头受伤的豹子扑向近在咫尺的狂斧,在狂斧惊异的延伸下,短剑深深的插进他的腹部,同时空出的拳头极为诡异的从狂斧胸膛前穿过,砸在他的下颌。 狂斧惊恐的看着眼前那张嘴角微翘的笑脸,比见着深渊的恶魔还要恐怖,即使在半空翻转得天昏地暗,狂斧眼前始终保持着那副yin魂不散的笑脸,直到沉重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折断无数的花花草草之后,狂斧才在痛苦的挣扎中回过神来。 腹部的一剑很致命,下颌的一拳很恐怖。 好半天,狂斧都没能爬起来,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如此瘦小的一个小子,能有这么凶悍的力量,甚至都没有修炼到入府境,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一个因力量爆发竭力又困扰在天雷神火下的黎山河不能移动,一个被一剑一拳打翻在地上的巨汉趴在地上不能动,看起来有点儿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都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对方,瞬间交手千万次,只可惜眼神不可能杀死对方,只看双方谁先恢复。 按照平ri的经验,黎山河感觉体内储存的狂暴能量应该能够支撑他全力爆发两次攻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全力爆发的冲击和拳砸之后,狂暴血气就有了衰竭现象,仅仅一瞬间,牵动出来的狂暴能量骤然消失,似乎在不停的弥补体内血肉的消耗。 于是,此刻黎山河便开始承受天雷神火的毁灭和狂暴能量的修复,天雷神火刚刚毁灭一丝,狂暴血气就去弥补一丝,狂暴能量刚刚弥补完,天雷神火又继续毁灭。 就在狂斧得意的用剧烈抖动的手从怀里摸出一瓶儿药粉整个倒在腹部伤口上止住血涌时,黎山河体内的天雷神火也因没有后继力而和狂暴能量‘同归于尽’,黎山河在痛苦消失后,深深的呼了口气,同时和狂斧站了起来。 ------------ 第二十八章 又是黎山河 黎山河十分舒坦的看着眼前这个血斧巨汉,虽然体内的狂暴能量消失不见,甚至没有恢复的迹象,但是此时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充满无限力量,甚至能够一拳打爆眼前这个大汉。 狂斧如同看怪物般看着眼前的光头小子,他在血匪纵横这么多年,死在天雷神火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今天像是老天爷开了小小的玩笑,天雷神火居然在这个小子身上失效了,这让狂斧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天雷神火?怎么感觉和油灯差不多啊。”黎山河扭动脖子,舒缓下筋骨,看着眼前的巨汉,眼眸子中充满了战役,如同盯着猎物的豹子。 现在…… 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呢! “哼,那就让你尝尝大爷的开天辟地!”狂斧恼怒的狂吼,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在西下烈ri的映shè下,形成一尊巨大的yin影,笼罩着身体瘦小的黎山河,血sè的巨斧更是如同一座大山气势恢宏地由天而降,将这只蝼蚁正压在山底。 黎山河冷冷一笑,脚下微微一动,整个人动如脱兔,闪电般脱离巨斧的攻击圈,聚集浑身力量的拳头嗖地轰落在血sè巨斧上。 嘭! 斩入地面的巨斧嗡嗡地晃动,骤然间拔离出地面,而黎山河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倒退出几步。黎山河抖了抖微微发麻的拳头,暗暗吃惊,“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狂斧紧了紧几乎脱手的巨斧,震惊无比,要不是这巨斧采用蛮荒极为珍贵的寒铁炼制,恐怕就要被这一拳轰成碎片,这得有多大的力量,多强的爆发力。 狂斧能够在血匪活这么久,而且还活的不错,自然不是靠他的实力,而是靠他自然为很聪明的脑子,所以,在自认为最厉害的一招没能杀死对方,又加上那个人妖和四个手下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狂斧顿生退意。 “南秦那些狗ri的。”狂斧咬牙骂了一句,然后极快跳出战圈,巨斧一挥,大吼一声“撤”,便不顾手下是死是活,跑得比兔子还快,让一直jing惕的黎山河满脸茫然。 狂斧带来的四个手下也在曹公公打得兴致正高的时候,一溜烟儿跑得没了人影,让气急败坏的曹公公蓄积的猛烈火元素杀招无处可使,最后一掌拍在一块巨石上,光秃秃的石头凭空升腾起炙热逼人的火焰,委屈地成了曹大公公的出气筒。 黎山河愣了半响才回到马车上,站在轩辕卓凝面前,看着瞪大眼睛,张着樱挑小嘴说不出话的小公主,感觉此时的小公主非常可爱、十分地可爱。 “好了,那个大猩猩已经跑了。”黎山河笑了笑说道,伸手将轩辕卓凝张得已经麻木不能动的小嘴儿合上。 “啊!” 突兀的一声惊叫把黎山河吓了一跳,小公主顿时满脸通红,就好像成熟的草莓,十分诱人,一双胖乎乎又不失可爱的小手蒙在眼睛上,偶尔还偷偷地张开一条指缝,偷偷的观察着黎山河。 难道我有这么吓人?黎山河苦笑。 西下的烈ri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快了速度,凉风骤起,吹皱一片湖水,带着些许冷意,反正黎山河是感觉身上有些冷飕飕的,恨不得拉紧衣服。 衣服? “衣服呢?”黎山河惊恐的拉扯着身上仅剩的几块碎布,该遮住的全部没有遮住,不该遮住的全部遮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可爱的小黎山河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迎风而立,彰显着无比的青chun活力。 “啊!” 黎山河莫名的惨叫,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冲进马车,拉起带着轩辕卓凝浓浓体香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惹得骑驴的老头一阵狂笑,四周的小丫鬟更是扭着头,捂着嘴,面sè通红,双眼偷偷瞟着马车帘子后面若隐若现那个**的小男生,心中如同有七八只兔子在狂奔乱跳。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黎山河躲在马车内,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比偷看隔壁寡妇洗澡被发现还尴尬,心里暗暗发狠,暗道,“大爷我打死也不出去了。” 于是,开往天龙神山的车轮碾压着不怎么平坦的道路,缓缓地前行着。缀着马车的远处,偶尔会飞起一只黑sè的影子,飞向南秦方向,落在南秦的某一处不起眼的院子。 院子深处,一盏摇曳的灯火似乎在用那微弱的火光挑衅着寂冷的黑夜,让桌前的黑衣人能够更清楚的看清手中纸条上凌乱的信息。 “又是那个叫黎山河的!”黑衣人瞬间将手中的纸条捏得粉碎,一掌拍在桌子上,顽强的灯盏嗖地跳起来,将黑衣人的脸庞照应得更加清晰,这黑衣人赫然便是秦王府秦政。 秦政对面坐着另一个黑衣人,似乎对秦政的怒火毫不在意,平淡的看着发怒的秦政,淡淡的说道:“失败了?黎山河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声音似乎让秦政恢复了平静,点点头道,“狂斧失败了,狂斧带四个手下去牵制曹公公,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没想到那狂斧居然栽在一个小子手上,他妈的居然带头跑了,居然给老子跑了!还他妈的有脸说是血匪的最强小队!我呸!”秦政越想越不是个味儿,一改平ri君子风范,恶狠狠的骂起来。 “暴露了吗?”黑衣人面sè不动,又问。 秦政镇静下来,细细的想了想各个环节,说道:“应该不会,我绕了足足十道圈子才联系上血匪那边的人,通过蛮辽那边的人接上狂斧的,而且接头人已经解决掉了,我想他们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查到我们头上。” 黑衣人平静的点点头,平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神sè变化,沉默片刻,又问道,“黎山河是谁?” 秦政愣了愣,似乎根本没想到黑衣人会这么问,眼神有些闪烁,应道,“一个不足为道的混蛋小子。” “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子能够击退血匪狂斧?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子就这么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子能让你如此暴跳如雷?”黑衣人接连三问,一问比一问语气重,沉闷的声音中充斥着愤怒和yin冷。 “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掉这个小子,保证计划万无一失。”秦政甚至不敢抬头看黑衣人的眼神,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万无一失,你拿什么保证计划万无一失!连一个小子都解决不掉,你拿什么保证计划万无一失!”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yin冷,冷得让秦政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原本计划里轩辕卓凝的出使队伍里没有这个人的,不知道那腾蛮子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小子混入出使队伍,轩辕烈那小子竟然还保着他,现在我们也不能动轩辕烈,所以就没有动手,哪想――” “没想到那个叫黎山河的小子这么厉害?”黑衣人打断秦政的托词,顿了顿又说道,“这该死的腾蛮子以为占着圣上恩宠,就无法无天了,也不想想今后这天下是谁的,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 “要不要动一动腾蛮子?”秦政顿时双眼发亮,一直以来,腾蛮都压着他一头,如同一座大山压着他,这座大山不推翻,他就永远翻不了身,光靠自己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他需要皇城的力量支持。 “动腾蛮子?你有那能力?连抓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你拿什么去动腾蛮子?皇城的力量可不是拿来给你对付腾蛮子的。”黑衣人有些恼怒,都说养兵千ri用兵一时,怎么在南秦就养了这么一个废物。 被黑衣人一呵,秦政连连点头称是,深埋着那张yin晴不定的老脸,不敢再多说半句。黑衣人也不再说话,yin冷的眼神不知是盯着桌上摇曳的焰火还是内心颤抖的秦政,似乎在想着什么。 “皇城那边迫切的需要一条导火线,这条导火线就是轩辕卓凝。”沉默良久后,黑衣人恢复平静,平淡之后顿了顿,又沉声说道,“轩辕卓凝必须留在蛮辽!” 秦政闻言,思量片刻,眼露凶光,低声说道:“轩辕卓凝出使天龙神山,据说天龙神山那边准备安排她参加一个密境的探索,只要买通天龙神山几个jing英弟子,就能在密境将她除掉。” “能买通那边的人吗?”黑衣人似乎也很感兴趣。 “有钱能使鬼推磨,实在不行,就用功法、用秘技、用女人,天龙神山不可能人人都如同九天藏院那些书呆子般。”秦政肯定的说道。 “那好,不管花多大代价,一定要买通那边的人,只要他们敢开口,你就满足他们。”黑衣人神sè坚定地说道,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秦政,“你放心,只要你能解决掉轩辕卓凝,皇城那边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谢大人!”秦政欣喜无比,只要能得到皇城那边的肯定,花多大代价都值得。 “好了,你下去吧。”黑衣人挥了挥手,摇曳的火焰终于抵挡不住突然增加的风力,无力的熄灭掉。 秦政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能感觉得到,对面的黑衣人已经离去,可是,他还不想走,他需要这种宁静的黑夜,思考怎么一举将出使团队全数灭尽。 ------------ 第二十九章 张小花 花费两天终于将身上的伤养好利索的狂斧恭恭敬敬的站在血匪营的一处房屋前,压抑的气息让他不敢喘口大气,静静地站在房屋门前,时不时偷偷地瞟一眼屋内的动静。 一直以来,狂斧之所以能在血匪营嚣张跋扈,靠的全是这个屋子的主人,那个他同出一宗兄弟的隔壁小妹的表哥的小姨子的大哥,血匪营一营首领张小花。一个很秀气也很娘们儿的名字,但是血匪营血匪们从来不敢叫他的本名,因为这个张小花有着血匪营十大高手之一的称呼,尤其是那令人恐怖万分变态到极致的折磨人的手段,让血匪营的匪众不寒而粟。血匪们都称这个张小花血煞,这位变态的张小花似乎很喜欢这个绰号,下面的人也就称呼他为血煞首领。 狂斧现在要见血煞大人,前两天那一拳一剑,心小如针眼儿的狂斧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他手下拿得出手的人就那么几个,去找那群人报仇,带上再多的小弟去都是送死,所以他想到了这位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血煞大人,比入府境高一层次的凝魂境高手,收拾那个人妖和那个光头小子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今天狂斧带上积攒了好几年的珍藏前来,他相信这些东西能够打动这位血煞大人,无数的宝物送进屋内,他就安静地在外面等候消息。 许久之后,屋内终于传来声音:“狂斧,进来吧。”声音平淡却充满着让人不自在的威严,却又让狂斧十分兴奋,既然血煞大人让自己进去,那就说明有戏。 屋内很亮,血煞大人看上去很年轻,甚至整个血匪营都不知道血煞大人究竟有多大年纪,那魁梧比狂斧看上去更为狂野的体形与那张看上去稚嫩如十四五岁的脸蛋儿形成鲜明又奇特的对比。所以,血匪营有人传言这位血煞大人只有十五岁,也有人传言这血煞大人天生童颜,没有五十岁也有四十岁。当然,更多是人相信后者,因为凝魂境的实力不是一个十五岁的人应该拥有的,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位血煞大人一定是天才中的天才。 张小花危坐高堂,手上把玩着一块价值千金的血玉,这是堂下狂斧送上来的,张小花很喜欢,但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只是碍于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隔壁亲戚小时候对他还不错,这才对这个看似笨熊实则狡猾如狐狸的狂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份,张小花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血匪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各凭本事吃饭,狂斧的张狂也不算是太过分。 张小花玩味的看着狂斧,能够一下子拿出如此多是珍宝,自然不会是简单的孝敬自己的,良久,张小花才说道:“听说你前些天接了个酬劳不菲的任务,还受了不轻的伤?” “属下无能。”狂斧老老实实的应道,他不敢对这位血煞大人有所隐瞒,可以说整个一营的人在这位大人面前,都不可能存在一点儿隐私。 “你是想让我出手?”张小花的声音依旧平淡,不过眼神中的玩味儿越来越重。 “是。”狂斧恭恭敬敬的说道。 “你手下四个入府境,加上你就是五个入府境,连一个断子绝孙的死人妖和一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子都收拾不了?尤其是你,居然被一个小子搞得像死狗一样,一营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你还有脸让我出手?”张小花突然加重了语气,似乎对狂斧的失败非常失望。 狂斧一听张小花语气有变,心里突地犹如巨石压着,吓得大气不敢出,猜不透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血煞大人意yu如何,只能紧张的等待下面的话。 果然,在沉默片刻后,张小花又继续说道:“你们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你们前些天劫持的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秦帝国的一个小公主吗?难不成他们还敢挥师大军来我们血匪营?”在这一点上,狂斧自然不傻,有强大的血匪营做后盾,连蛮辽皇室都不敢轻易攻打血匪营,更不用说是南秦那边的人。 “哼!”张小花沉着脸冷哼一声,说道,“如果只是秦帝国的小公主,他们敢出使又有资格出使天龙神山?天龙神山可是超然存在,一个小小的秦帝国怎么可能有资格派使者出使,即便是秦帝国的掌权者,也没有这个资格。” 狂斧自然不笨,在张小花如此明显的提点下,脑子突然一亮,说道:“大人说的是九天藏院!”狂斧突然感觉宁静的屋内突然刮起一阵yin风,后背拔凉拔凉的。要说秦帝国,狂斧完全忽略掉,只要自己在血匪营的地盘,就算秦帝国拥有雄狮百万,他也不在意。 但是九天藏院就不同了,这个比天龙神山更为神秘却一点也不隐秘的超然所在,门生千万何其多,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更何况九天藏院卧虎藏龙,高手云集,随便一个人都可能如同捏死蚂蚁般捏死自己。 想到这里,狂斧一阵后怕,九天藏院的弟子,又是皇室成员,怎么可能没有那个院子的高手一路随同。狂斧仔细的回忆着那群人,一群太监丫鬟,一个光头小子,一个秦帝国公主。 “不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老头。”狂斧突然想起,那队伍中有一个骑驴的老头,当时只是好奇看了一眼那个在豪华车队中du li特行的骑驴老头,感觉普普通通,甚至还没有那些弱不禁风的小丫鬟威胁大,也就没有理会。不过现在细想起来,才发现那个老头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狂斧说不上来。 “一个老头儿?”张小花皱了皱眉头,盯着狂斧。 “是,大人。但是马车旁边确实有一个骑驴的老头。”狂斧说道。 张小花放下手中的血玉,站了起来,缓缓的踱步,“骑驴的老头?似乎情报中的九天藏院并没有喜欢骑驴的老头,这个老头又是谁?” “任务提供的信息也没有说这个人,当时我看那老头就和普通老头一般,也就没有多想。”狂斧又道。 “和普通老头一样?”张小花嗫嚅着重复念着,突然一声冷喝,“返璞归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从南秦到天龙神山需要三个月的行程,一个普通老头怎么可能骑着一头破驴赶路,只有某些返璞归真的老头儿才喜欢这样玩儿。 “大人,你是说――”听得‘返璞归真’四个字,狂斧感觉一股窒息的气息压得自己说不出话,一个返璞归真的高手就这么混在队伍里面,还不出手,这他妈什么心态啊! “返璞归真――嗯,我倒是很想会一会这个返璞归真的高手。”张小花眯着双眼,那张永远长不大的脸看起来极度兴奋,就像是小男孩儿看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宝贝木马。 “可是大人――”狂斧非常熟悉这位血煞大人的表情,一旦这位大人露出这种表情,那就表示这位大人对某个东西很感兴趣,甚至不惜一切要弄到手,可是这次面对的是返璞归真的高手,狂斧不得不小心的提醒,不过还是被血煞大人打断。 “查清楚这次发布任务的人了吗?”张小花恢复平淡的神情,但是并不怎么高兴,虽然血匪营是靠刀口混饭吃,但是一直以来发布任务都会调查清楚任务来历,这一次狂斧接的却是地下任务,并没有经过血匪营审核,虽然地下任务一直都是血匪营的传统,但是经过狂斧的事情,张小花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个任务很不简单。 “所有与任务有关的人都消失了。”其实,狂斧在吃了亏之后,就已经着手调查,不过让他很失望的,这些与任务有关的人全部都莫名消失。 “都消失了?”张小花又眯起那双眼睛,“看来都死了。敢明目张胆地动秦帝国的公主,这些人胆子实在是太大。听说秦帝国那位年纪不小了,看来下面那群兔崽子些已经按捺不住,都想要过过执掌天下的瘾。” “大人的意思是秦帝国那边的人?”狂斧疑惑的问道。 张小花点点头,“秦帝国那些小兔崽子到是不傻,居然想到借我血匪营的刀去杀人,引发蛮辽和南秦的战争,到时候我血匪营夹在两大帝国中,面对两大帝国的夹击,可不是我血匪营能够承受得住的。” “那我们怎么做?”狂斧听得没由来的升起一阵冷寒,要是自己真的杀了那个小公主,就算是再多的钱财也没命花。 “怎么办?现在我们就去会一会你说的那个小子和那个骑驴老头。”张小花面sè沉静,yin冷的说道,“既然秦帝国方面让我血匪营难堪,那我就让他们知道血匪营不是那么好惹。” 狂斧还是有些捉摸不透这位血煞大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张小花身后,走出血匪营。 ------------ 第三十章 锻剑与锻体 穿着轩辕卓凝从曹公公那里找来的太监衣服,黎山河怎么都感觉不自在,有前两天裸奔的羞愧,也有穿着太监衣服的别扭,虽然是崭新的衣服,但黎山河始终感觉心里有个疙瘩,总感觉下面冷飕飕的。 旁边的小妮子公主似乎还对那天的情景记忆深刻,脸sè总是微微泛红,看着黎山河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娇羞和意犹未尽交织在一起的怪异气息。 黎山河也不敢正眼与这道怪异的眼神交错,一个劲儿的研究身体的变化,因为自从那天和血斧巨汉打斗后,体内的那股狂暴气息竟然莫名的消失不见,连平时消耗后能恢复的能力也没了,这让黎山河很是焦急,这可是黎山河依仗的神技,如果这种力量没了,以后怎么办,这是黎山河不敢想象的。 还好,身体的变化也让黎山河稍稍自我安慰一番。身体还是那么消瘦,甚至没有那种充满爆发力引得路边花痴一阵尖叫的肌肉块,但是黎山河能够感觉得到,细皮嫩肉下有着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力量,这种力量甚至比激发狂暴力量更加凶悍,也更加稳定。 “难道这是狂暴力量的变异?”黎山河遐想着,如果按照这种推论,那血神矛的能力可就不只是能够提供给自己狂暴力量的能力,而是能够给吸收一些强大的力量,转化为体内狂暴能量,这种能量可以修复身体,在不断的修复过程中,强化肉身。 如果一直通过这种修复能力提升肉身,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黎山河不知道,但是想想那天体内天雷神火毁灭和狂暴能量修复的痛苦,想着都害怕,那种痛苦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重要的是,以前就算受再重的伤,狂暴血气虽然能够修复,但是修复过后,却没有明显的提升,而这次天雷神火持续xing的毁灭,才让狂暴能量不停的修补,这才完完全全提升肉身强度。 “按照这样的话,那我如果想要提升肉身,就需要用血神矛吸收一个比我强大的人或者妖兽,然后通过这种天雷神火来折磨自己,又让狂暴能量来修复,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罪受?”黎山河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嘴里呢喃着说道。 “小子,你知道一把好刀或者好剑是怎么练成的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骑驴老头凑过来说道,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猥琐。 黎山河不屑的看了一眼老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看过那些铁匠炼剑,用一块好的钢铁,放在炉火里烧得通红,然后慢慢的打成一把剑的样子,又放在水里冷却,又拿取烧红,打好后又冷却,然后磨出剑锋,很快就把一把剑大好。” 骑驴老头捋着胡子摇摇头,黎山河不高兴的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我可是亲眼看着那些铁匠这么打制刀剑的。” “你说的一般刀剑的打造,而且你只看到表面现象,并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骑驴老头说道。 “我又不学打造刀剑,干嘛需要知道那些东西。”黎山河不以为然,以前靠摸尸生活,现在靠做护卫生活,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和打造兵器沾边。 “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骑驴老头依旧摆着那副高深的样子,顿了顿又说道,“一把上佳兵器,需要从选取矿石开始,比如一柄jing银长剑,要打造一柄上佳的jing银长剑,需要挑选上好的jing银矿石,这样才能取出品质上佳的jing银。” “一块提取出的jing银中,会有很多杂质,就如同我们的身体,不管是皮肉还是经骨,都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杂质,这就需要把这些杂质逼出来,所以一个优秀的兵器大师会用各种方式提取最jing纯的jing银,最常见的就是用烈火烧,让jing银软化,在用铁锤敲打,用最简单的暴力方式把杂质逼出来,当然,还有许多方法,比如用天地异火烧灼、甚至还有很多奇物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靠这种最简单的方法只能打造出一般的兵器,毕竟人力是有限的。而你说的放在水里冷却,是打造者对兵器材料的淬火,主要是增强其硬度和以后的锋利度,这就如同一个人拥有一身强悍的身体,还需要攻击技巧来提升实力一样。” 骑驴老头的两个形象比喻让黎山河心头一颤,黎山河自然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只不过在那些老jiān巨猾的大人物面前就上不得台面而已。他知道,这骑驴老头的话正是针对他此刻的身体状况。 “你是说,一个人的肉身也可以如同打造兵器般提升**的强度?”黎山河还是忍不住问道,毕竟太多东西想不透。 骑驴老头呵呵一笑,看着黎山河的眼光逐渐亮起来,点点头道:“看来你并不笨,其实在很遥远的年代,曾经出现过一股修炼肉身的势力,只不过修炼肉身似乎有很大的限制,所以这股势力并没有发展起来。” “他们是怎么修炼的?”黎山河迫不及待的问道,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出现过不修炼元素的修行者。 “大毅力!”骑驴老头面sè凝重,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敬佩之意,“据说他们并没有特殊的功法,而是通过各种险境来逼迫**的极限,一旦突破极限,肉身的能力就会提高一个层次。比如身入火海,承受烈火焚烧,比如通过千重密境,用密境中无形的天地威压来激发肉身的极限,这些办法都很危险,稍不留神就灰飞烟灭,但是一旦忍受过去,即便是身残,也会成为一个大毅力者的高手。” “啊!这么危险!”黎山河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人简直不是修炼,而是玩命。 “其实,我曾专门研究过这种修炼方法,只要有三个条件,这种方法完全可行。”骑驴老头卖起了关子,顿住话语。 黎山河急的一身汗水,焦急的说道:“您倒是说啊,哪三个条件?” 骑驴老头笑眯眯的看着黎山河,很是感兴趣,“其一便是要有大毅力,这一点我看过你的表现,虽然还不能称为大毅力,但是表现还算不错。” “其二便是需要肉身有足够强横的恢复力,或者说是有一种能够快速恢复身体的药物。我想,如果当年那些大毅力者有能够快速恢复身体的药物,他们一定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的另一股强横势力。”说话间,骑驴老头一脸玩味的看着黎山河,像是能够看穿黎山河在想些什么。 黎山河被这种眼神盯得很不自然,不过内心砰砰乱跳,“强横的恢复力,似乎血神矛产生的狂暴血气就有这种能力。”黎山河完全不敢继续往下想,赶紧问道:“那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个条件说简单也不简单,那就是需要这个世界上一些神奇的力量。这些东西很不好找,也很危险。”骑驴老头面sè微沉,细细的打量着黎山河,生怕这小子头脑发热。 黎山河沉静的想了想,又道:“用修炼者的元素能力不行吗?”黎山河才从血斧巨汉的天雷神火中得到好处,自然首先就想到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 骑驴老头微微一笑,说道:“修炼者的作用很小,毕竟修炼者只是运用这些元素,而那些天地生成的异象密境是天地之威,不是小小修炼者能够比拟的。” 黎山河一阵苦恼,修炼者不行,那不是非得要找那种非常危险的地方去修炼?就算是血神矛的狂暴血气能够修复身体,可万一那险境一下窜出道天雷或者天火什么的,一下子将自己烧的干干净净,就算修复能力再强也不顶用啊。 骑驴老头似乎看透黎山河的想法,说道:“其实,这些天我不断的研究你的血神矛,炼制血神矛的血晶石确实有吸收血气的能力,却没有转化血气修复肉身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是炼制过程中出现变异还是吸收血气后产生的变异,让血神矛吸收的血气拥有修复肉身的能力。这才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要不然你以为腾王会把如此神器让给你?” 黎山河闻言惊恐,极快的打量了一番四周的太监丫鬟,还有轩辕卓凝,这些人都一脸茫然,像是没听到一样。 “呵呵,不用担心,他们听不到刚刚我说的。”骑驴老头面露微笑,却嘴唇未动。 “那我该怎么办?”黎山河不能闭着嘴巴说话,只能低声问道。 骑驴老头一愣,没料到黎山河会这么问,沉吟片刻说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你可以按照我刚刚说的打造兵器的办法先试试,至于以后,到时候再说吧。” 黎山河无奈的点点头,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问:”老人家,您老究竟是什么人啊?”在黎山河心里,这老头似乎太普通,有太怪异了。又想到刚刚老头的提点,似乎这骑驴老头完全将自己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这能是一个普通的老头,那是不可能的。 “我――” 一道高亢雄浑的声音似从天际突兀地传来,将骑驴老头的话语打断。 “血匪营张小花在此拜见九天藏院前辈!” ------------ 第三十一章 悄然离去 黎山河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两个巨汉,一个是他认识的血斧巨汉,很恭敬的站在那里,一个是顶着一副与魁梧身材成鲜明对比的娃娃脸壮汉,笑起来甚至比轩辕卓凝更好看。黎山河嗫嚅着张小花的名字,再和那副天使与神魔结合的身材一对比,有些发懵。 张小花自然不知道此时面sè沉静的那个光头小子正在发懵,正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能够轻易打败狂斧的小子,心里啧啧称叹,能够面对血匪而面sè不改心不跳,想来应该不是一般人,只是那完全感觉不到元素的波动的气息又让张小花无比郁闷,“什么时候一个普通人靠着庄家把式也能力敌入府境高手了?” 但张小花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脸上始终保持乐呵呵笑意的骑驴老头,驴子很瘦小,甚至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驴毛也不光泽,可以说这头驴很丑,估计连一般的农人都看不上,却依旧平稳的驮着背上的老头,哒哒地踢着蹄子,时不时对着他撩起沉闷的响鼻,像是在挑衅。 张小花微微一笑,手握抱拳,略微躬身道:“晚辈血匪营张小花,在此拜见九天藏院前辈!” 中气很足,声音也很大,甚至很真诚,可是黎山河众人通通愣住,就连骑驴老头也收起笑脸愣在那里,左右张望,似乎并不明白张小花所说何人。 见没人理会,张小花也是一愣,抬起头望着在驴背上装傻充愣一脸茫然的老头,又道:“晚辈血匪营张小花,在此拜见九天藏院前辈!” 黎山河的眼神也跟着张小花张望,这才发现张小花盯着的是骑驴老头,看着依旧茫然发愣的骑驴老头,黎山河提醒说道:“嘿,老头,人家叫你呢?你真是什么九天藏院的?” 似乎在黎山河的提醒下,骑驴老头才回过神来,嘴角有些哆嗦的问:“你……你说的是我?” 没等张小花说话,黎山河抢先说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我们看上去像是前辈么?”说着,黎山河还伸手指了指周围一众太监丫鬟,虽然曹公公也差不多到别人称呼为前辈的年纪,但是那张娃娃脸却没有盯着曹公公。 “哦。”骑驴老头恍然,继而挥挥手,坚决否定地说道,“老头子我可不是什么九天藏院的,老头也就是一个小书院里誊文抄书的糟老头子,九天藏院我可高攀不起,更不是什么前辈。” 张小花怔了怔,却没有反驳,说道:“既然前辈不愿显露,晚辈这就告辞。”说着,张小花反身准备离去,不过又顿步,指了指身旁的狂斧,“你就留下来,一路护送秦帝国小公主去天龙神山。” 狂斧差异的看着张小花,没敢吱声。在张小花面前,即使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怒,他都必须隐藏起来,即使张小花知道他心里的不甘,也必须隐藏起来。 不过,久在皇城的高贵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即便是恶名贯天下的血匪也不可能以外。所以在张小花交代完狂斧任务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声尖细的呵声让他停住脚步。 “放肆,你们当秦帝国出使车队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黎山河抱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曹公公,心里暗忖莫非身残志坚就是说的这样的高手?呵住张小花的正是曹公公,这次并没有用小碎步,而是用大鹏展翅扑向准备离开的张小花。速度很快,快得让黎山河感觉眼花缭乱,如惊鸿一瞥。 曹公公去得很快,回来的也很快,黎山河瞪大了眼睛,硬是没有看清楚那个娃娃脸的张小花究竟有没有出手,只感觉眼前一闪,心神似乎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割了一下,又似乎被人用浸透的纸张蒙住嘴巴鼻子捂得自己出不来气,然后就看到大鹏般飞出去的曹公公顿时变成折翅的小鸟落在地上,当然还有把巨斧举在半空还没有落下来而眼睛瞪得老大的狂斧。 黎山河赶紧跑过去扶起跌落在地上的曹公公,准备伸手拍拍他身上的灰尘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却被曹公公抬手挡开,扭曲了半天惨白的脸sè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曹公公,您没事儿吧?”黎山河看得心惊,关切的问道。虽然平时有点讨厌这个yin阳怪气的家伙,但是好歹也是自己人,黎山河自认为还不是没心没肺的小白眼儿狼。 曹公公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双yin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看上去人畜无害却隐藏着杀机的笑脸。黎山河自然读不出张小花笑脸背后的内容,只是忽然间感觉那张笑脸很恶俗很不自然。 “小子,听说你能轻易打败这个家伙?”张小花似乎又不想走了,说话间指了指一旁的狂斧,依然保持着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黎山河顿生jing觉,一手悄然搭上腰间的短剑,宛如一头jing惕的猎豹。 “哈哈,还挺有趣,你觉得你会比那个人妖更厉害?”张小花不屑的看了一眼黎山河,心中却也jing惕起来,面前这个弓身握剑的小子让他想到了年幼追猎时手上的野狼,眼神中透着凶光,yin狠的凶光,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勇气,但是张小花却丝毫没有轻视的心情,而且这小子也说了一句让他有些心悸的话。 “那要试过才知道!”眼神yin狠,声音也yin狠,张小花不自觉的收起那副不知道谋害过多少人的笑脸,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子。 其实,黎山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说出那句话,只是感觉该这么说,所以他说了。微弓的身子做好了战斗准备,腰间的短剑可以在一息之间刺中对方的要害,可是黎山河却不敢动,对方胸前若隐若现的破绽让他摸不清楚是不是故意引诱自己。 “很不错,看来我们得打一架才行。”张小花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依旧稳如泰山神sè不变的骑驴老头。有这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张小花自然不敢轻易动手,必须格外谨慎。不过在看到老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张小花终究还是决定干一架,心想只要不搞死这小子,那老头应该不会出手为难自己。 黎山河始终没有说话,至始至终都盯着张小花的一举一动,寻找破绽。这段时间以来,大大小小还是九死一生的干过不少架,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总结,尤其是对血神矛的依赖,让他总是无所顾忌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骑驴老头也曾提醒过他这样不划算,打架一定要给予对手致命一击,以最少甚至不受到伤害来换取胜利,所以在对敌时,一定要找准对方的破绽,做到一击必胜全身而退。 所以,今天黎山河不再那么冲动,而是非常小心,小心得如同潜伏的毒蛇,只等对方送上门来,再给予致命的毒牙。小心的观察,让黎山河看到了张小花说话时防御的松动。 就是这个时刻! 黎山河如同草丛中潜伏已久的毒蛇,弓着的身子如同蓄满爆发力的弓弦,砰地一声便shè了出去,手中的短剑仅一息间便如同毒蛇露出毒牙刺向张小花的胸膛,这里是唯一的破绽。 消瘦的身体带起空中一阵冷风。 隐隐杀气的短剑撕裂着空气。 张小花话音未落,便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着,心底升腾起一阵寒意,当下不敢稍作停顿,闪电般抽出腰间盘桓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软剑,挡在意识中最危险的胸前。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如同一根长针钉在心口。 饶是张小花早有准备,甚至故意在胸前露出一丝破绽,引诱黎山河出手,却没想仅仅一息不到的分神,就差点让那把明晃晃的短剑刺进胸口,仅仅一招,就被眼前这个光头小子逼退三步,还差点折在那柄短剑上。 张小花连退三步后,随手挽起一阵剑花,将黎山河避开后,这才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光头小子,心悸不已。 “好小子,能够一招逼出我的蟠龙剑,我倒是小瞧了你。”张小花面带笑意,眯着眼睛看着依旧弓着身子,眼神yin狠的黎山河。 黎山河笑了笑,不以为然,虽然第一招占了优势,但他却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个娃娃脸张小花的对手,能够侥幸将张小花逼退,纯属对方稍有大意。 “很好,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你可要小心了哦,一个不小心有可能把你打残的。”张小花好心提醒道。手中软剑突然如同一条灵活的竹叶青,狰狞而极快的刺向黎山河。 黎山河看着刺来的剑尖,心生惧意,仿佛在黑夜中被一头凶恶的野狼盯着,浑身不自在,怎么也甩不掉,根本无法避开,眉间不由渗出豆大的冷汗。 忽然,宁静的四周风乍起。 即将刺中黎山河眉心的软剑陡然顿住,似乎遇到了某种阻力,再无半分可进。而眯眼微笑的张小花也是脸sè顿时惨白,瞪大了眼睛,极快的收回软件,甚至比来的时候更快,骤然便退飞到原地。 良久,张小花才平静下来,默不作声的留下狂斧在众目睽睽之下悄然离去。 ------------ 第三十二章 我们抓兔子吧 黎山河莫名的看着张小花消失的方向,完全不觉后背的冷汗已经让衣服粘在后背上,那副嚣张后又突然苦闷的表情在脑海中始终不能消散。 “哇,馒头,你好厉害!居然把那个厉害的大个子给打跑了!”轩辕卓凝叽叽喳喳的声音将还在惊讶和茫然中回味的众人惊醒,拉着黎山河,一双水灵的眼睛在黎山河身上打量着,完全忘了这两天以来那副让她想要忘记却总是不能忘记的赤条条给她带来的羞涩。 黎山河无力地苦笑,心里明白,肯定是刚刚突然起的那阵风在作怪,不由回头看了看曹公公,却是一脸茫然,那个帮自己赶走张小花的肯定不是曹公公。 骑驴老头。 黎山河猛然想到这个寻常无奇的老头,路上神秘的碰上自己,提点自己怎么做到有效攻击,引导自己怎么运用血神矛,被张小花称之为九天藏院前辈的骑驴老头。 这个骑驴老头虽然否认自己是九天藏院的高手,但是黎山河笃定这老头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很高的那种。 黎山河盯着骑驴老头,老头却只是点头浅浅一笑,并不说话,似乎刚刚那一战对他来说并不回事儿,就像是一个巨富看到地上掉了一个铜板一样,完全不感兴趣。 “喂,馒头,是不是打傻了啊?”轩辕卓凝自然不知道黎山河在想些什么,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生气的拉扯着黎山河的衣服,摆出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小公主,你觉得张小花的脸好看不!”黎山河突然有些怀念那张笑起来十分迷人的娃娃脸,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突然对轩辕卓凝说道。 轩辕卓凝经黎山河一提点,似乎也想起了那张笑脸,那张确实很好看的脸,至少比皇城那些年轻公子少爷的脸好看的多,不过一想到那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充满肌肉疙瘩的身材,又让她恶俗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就是那看起来怪吓人的肌肉看着有点儿瘆人。” 众人一愣,随后便是哈哈一笑,就连一众太监丫鬟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狂斧看着肆无忌惮大笑的太监丫鬟,心里想笑却一点也不敢笑,因为他知道张小花是个十足的流氓,瑕疵必报的流氓,他可不想被张小花一抓捏死,甚至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狂斧深深地呼了口气,将心底那忍不住的笑意冲淡,抬头望着前方巍峨耸立的一大片山林,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万兽山。 一座矗立在血匪营与蛮辽皇室之间的大山,就如同天际飞来的断龙石,将蛮辽皇室与血匪营隔绝在yin阳两天,也正是这万兽山,才让蛮辽皇室无力对付血匪营,。 因为万兽山里隐藏着人类无法力挡的兽群,而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可以吸引万兽群集的东西——引兽香,不管是蛮辽还是血匪营,只要有一方动用这种东西,万兽聚集,都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而恰好,狂斧身上就有少量的引兽香,可以将方圆十里的妖兽吸引过来。更关键的是,狂斧已经好无烟火的将那引兽香放在了那位秦帝国小公主的马车内。这是狂斧学来的极为稀罕的一个本事,即便是面前有个貌似九天藏院的高手,狂斧也有把握不会让这个高手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公主,前面就是蛮荒著名的万兽山,此时天sè不早,我们还是在此地扎营,待天明后赶路穿过万兽山,夜里进万兽山太危险。”正当狂斧暗自欣喜的时候,曹公公不适时宜的冲马车上的公主说道。 似乎是女孩子天生恐惧黑暗,看着黑洞洞的山林,轩辕卓凝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那好,就按曹公公安排,在此地扎营休息。”说完,轩辕卓凝便跳下马车,拉着黎山河说道,“馒头,带我去抓兔子好不好!” 黎山河甚感头大,自从某一次被轩辕卓凝威逼利诱带着她去逮了五只又被她放了五只后,每次扎营停下来,就嚷嚷着要抓兔子耍,然后玩腻后又放了,这一路来,就没能啃上一口兔毛。 “能不能吃?”黎山河无力地问道。 “不能,那么可爱的兔子,你怎么就忍心吃啊!”轩辕卓凝固执又坚定的说道。 “不能吃,你抓来干嘛?” “和他们说说话儿。”轩辕卓凝凝思片刻后,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着黎山河,说道。 “兔子能听懂你说话还是你会说兔子话?”黎山河几乎每次都要这么问,感觉逗逗小公主也很是有意思。 “要你管,你怎么知道他们听不懂,你又不是兔子!”轩辕卓凝不服气的跺了跺脚。可是每当她把惊恐的兔子放走后,却想不起自己究竟对兔子说了些什么,只是没由来的感觉脸上有些发热。 每当看到轩辕卓凝这幅看似生气的样子,黎山河就很开心,比摸到值钱的宝贝还开心,然后就拉着轩辕卓凝在草丛中东躲xi zàng,不消片刻功夫,便拧着一直非常可爱的野兔放在轩辕卓凝怀里,总能换来轩辕卓凝脆生生的一句:“馒头,你真厉害!”说话间,可爱的小脸儿还微微透红,圆圆的脸蛋儿上会浮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所以,黎山河在轩辕卓凝一阵气急败坏后,便拉着她开始蹲草寻窝。 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野兔正是泛滥的时候,草丛中时不时的总会窜出一只兔子,不过蹲了好半天,也没能抓住一只,原因就在于每看到一只路过的兔子,轩辕卓凝都会惊叫一声,然后用黎山河都反应不及的速度,点评路过的兔子是不是很可爱。 毫无意外的,在看过十数只兔子之后,轩辕卓凝还是没有看中一只想要的可爱兔子,让黎山河好不苦恼,抓兔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哇,这只我喜欢!”就在黎山河已经麻木的时候,轩辕卓凝指着一只正准备在嫩草旁边饱餐一顿的背上有一条黑sè丝线又浑身雪白的小兔子尖叫。 那可爱的兔子明显比黎山河的反应还快,都没有如同其他兔子般四处张望就蹬起后退,没命的往深邃的草丛中窜,好在黎山河速度够快,在小兔子窜进草丛前一刻,伸手揪住两个毛茸茸的兔耳。 惊慌的兔子做了几下无用的挣扎便不再动了,不过此时黎山河也没有再动,因为他看到草丛不远处有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一头头上有两只长角,长角之间连着一道蓝sè的电弧,体形如黑野猪的野兽。 轩辕卓凝准备伸手去拥抱今天的战利品的时候,也发现了这头怪物,惊得张大了嘴巴,抱着兔子的手一动不动的僵持在半空中。 野兽似乎感觉这两个猎物发现了它,低沉的咆哮起来,一只前腿缓缓的在地面刨动,像是在做战前热身,随时准备将眼前的猎物扑到在地。 黎山河死死的盯着眼前不知名的野兽,丝毫不敢大意,那对长长的尖角和两角之间隐隐作响的闪电看起来十分危险,还有那浑身上下隐隐如鱼鳞的甲片,似乎防御力很强,黎山河不敢保证自己能刺开野兽的防御。 毫无声息的。 野兽骤然蹬起后退,一道黑影带着一道电光如天雷闪击扑向黎山河,毫无征兆的前爪噌地两起数道寒光。 “回去!” 黎山河冲轩辕卓凝猛喝一声,一手轻轻将她推在不远处的一簇草丛上,一手极快的抽出腰间短剑,弓着的身子暴起迎向野兽。 叮! 黎山河手中的短剑诡异的躲开两个长角,jing准地将短剑刺在野兽的头顶,却传来一声轻响,不当没有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反而被震得手臂发麻。黎山河趁机在野兽身上蹬了一脚,借机躲开野兽的连环攻击。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黎山河与野兽瞬间换了方位,再度对峙。 不过,在野兽落地的一瞬间,黎山河终究还是找到了野兽的弱点,虽然浑身布满鳞甲,但是近距离的接触后,还是发现野兽满身鳞甲的腹部却是毛茸茸一片。 腹部是弱点。 黎山河心中笃定。 这一次,黎山河没有让野兽先动手,而是在野兽落下的瞬间,蓄势而发,腾身飞起。同样的,野兽也不示弱,猛然跃起,准备和黎山河来个凌空对决。 可是野兽空有斗狠的力量,却没有狡猾的战略。刚刚腾空的黎山河忽地一顿,整个人如同高空巨石落下,砰地落地,微曲的双膝顺势让身子前滚,一招极为寻常的懒驴打滚,在野兽失去目标愣神的空隙,黎山河手中锋利的短剑轻轻的在野兽腹部滑过。 跃起的惯xing让野兽在扑出好长一段距离后才落下来,不过,野兽腹部巨大的裂口却将它腹部的东西全部掏空,一点儿不剩的全部洒落在草地上,最后在惊恐的眼神和呜呜的哀鸣中轰然倒地。 黎山河还没来得及查看战利品,曹公公却突然而至,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野兽,神情严肃的说道:“赶紧回去,万兽山那边有情况!” ------------ 第三十三章 兽潮压境 黎山河三人急匆匆的跑回营地,营地里的太监丫鬟早已慌成一团,那些太监丫鬟个个如丢了魂的老鼠般,浑身筛糠打颤地围在公主的马车前一团慌乱,惊恐的对着万兽山方向如同遮天而来的黑幕指指点点,惶恐不安。 营地的上空,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可万兽山方向却如黑云压境,升腾的尘雾如同一道黑sè幕布将繁星遮掩,低沉的吼声如同天际神雷沉闷而隐隐作响,似乎连空气也有一丝异样的紊乱,不安地震动起来。 见曹公公带着公主回来,太监丫鬟们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小鸟纷纷向他们围拢过来。 “公公,你们快看,那儿――”众人慌乱中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那道不断靠近极为压抑的黑幕,似乎猜测到那道巨大又充满压抑的黑幕是冲着他们而来。 一路狂奔而来的黎山河这才顾上回头,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道气势恢宏如同黑幕的yin影宛如天际覆盖过来,心中顿时一惊,饶是他见惯了蛮辽和南秦两军交战万马奔腾、摄人心魂的恐怖场景,也不及眼前这yin沉压抑的黑幕让他心惊胆寒。 “兽cháo!是万兽山的兽cháo!” 狂斧如临大敌惊恐万分地看着压过来的黑幕,正是血匪营口口相传的兽cháo,狂斧声音yin沉得可怕,像是老鼠见了猫般恐惧,未了又拉高声音惊恐地狂吼,“快!保护公主,是兽cháo!” 曹公公深居宫中,万兽山的兽cháo只有在册记录,虽然册中描述兽cháo极为恐怖,可短短几行文字哪里比得上身临其境面对声势浩大的兽cháo带来的震撼和压迫感。 听闻狂斧提醒,曹公公心中大惊,伸出比女人保养得还光滑嫩白手指修长的手怀中一探,竟亮出一柄细长得一点都不像是男人用的软刀,身体四周火元素似乎引燃了周围的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炸声,细长的软刀骤然变得妖红,杀气凌人。 “兽cháo?” “天呐,是传说中的兽cháo!” 一群细皮嫩肉从小深居内宫的年轻太监丫鬟们,虽对宫廷的威严有所免疫,但是对野兽却是有着天然的恐惧,尤其是面对看起来比宫内集结的护卫还多还生猛的兽群,更是没由来的心里打突。听得那如同黑幕般的兽cháo中低沉又声声摄魂的恐怖吼声,顿时再度陷入极度恐慌,乱作一团,要不是曹公公和公主两个主心骨在,恐怕早作鸟兽散。 曹公公眼看随从自乱阵脚,顺势将一个胆颤心惊挪不动脚的太监一脚踹在一旁,扬刀猛喝:“都给我保护好公主,不然株连九族!” 妖红的软刀血煞冲天,但始终不及兽cháo带来的压迫更摄神魂。或许是曹公公的冷血威胁,又或许是兽cháo气势的压迫,太监丫鬟们顿时收敛起惶恐不安的神sè,纵然是全身筛糠也强撑着,互相拉扯着往马车上爬去。 兽cháo形成的黑幕越来越近,地面细小的碎石赫然飞跃起来,躲避不及的人顿时被砸的遍体鳞伤,太监丫鬟们哪里承受过如此伤痛,一时间尖叫声、惨叫声惨绝人寰。原本躁动的马儿更是早已惊了神,奋力挣脱缰绳,在兴奋与哀鸣的长嘶中狂奔逃离。 转眼间,兽群离人群便不及十丈,一头头狰狞可怖的野兽模样逐渐清晰起来,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野兽像是发现鲜美的猎物,各种野兽直勾勾的眼神中尽是兴奋之意。 黎山河忍不住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腰间血神矛上,这恐怕是黎山河有史以来遇上的最大一次危机。 骑驴老头眉头紧凝,安抚着坐下毛驴在公主的马车边绕来绕去,微动的嘴唇嘀咕着什么。众人的慌乱和飞shè的碎石似乎跟他没一点关系,只对这马车情有独钟。 看到骑驴老头一副任由石屑飞溅不问不顾的样子,黎山河有些焦急,虽然从平ri的言谈中,知道老头可能是个高手,可如此情形,恐怕也不是骑驴老头所能应付的,黎山河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将惊慌失措的小公主扔进马车,又顺势去拉还在悠闲转悠的老头。 “快进马车!”黎山河沉着猛喝,饶是他肉身强悍,也有些吃不住飞shè而来的乱石。 曹公公见状立马上前,不容分说的将黎山河扯到一边,回身向骑驴老头躬身说道,“先生,我知道你是九天藏院的高手,只是这兽cháo来势凶猛,不可力挡,小公主就全权拜托给您了!我等为保护公主万死不惜!” 骑驴老头似乎被曹公公的一派慷慨陈词所打动,神情从马车上回到众人身上,看着车上一群六神无主的丫鬟太监,和被他们围在中间瑟瑟发抖的小公主,又看看眼前抱拳祈求的曹公公,神sè凝重的点点头。 骑驴老头面sè疑惑,传闻这万兽山兽cháo只有在异宝出世或群兽面临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今,兽cháo目标却是十分明确,分明是冲着公主而来,骑驴老头面sè愈发凝重,嘴唇若有若无的嗫嚅着。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曹公公只见老头点头嘀咕,心里却始终没底,又上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在老头面前,“先生,救救小公主吧,我知道您是九天藏院的先生,现在,只有您能救得了她!”曹公公的语调已经带出了明显的哭腔,两手扒着老头的胳膊还想继续祈求。 骑驴老头手摞胡须,眉头紧皱,用眼神将曹公公的注意力引向公主的马车。 “我怀疑马车上有引兽香。” 就在曹公公顺着老头的视线稍一转身之时,骑驴老头突然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曹公公耳中却如同天降神雷,劈落在心底。 曹公公怔了怔,突兀的一声尖叫,不由分说的将一众太监丫鬟赶下马车,急迫地将小公主抱起,一纵一跃瞬间远离马车近十丈,依旧一脸惊恐的看着那辆马车。 黎山河怔怔地看着突然乍起狂奔的曹公公,不由问旁边的骑驴老头:“什么是引兽香?” 而一旁小心翼翼观察‘众生相’的狂斧听出骑驴老头不言而喻的提示,又看到曹公公惊慌中不顾身份将公主抱出马车,瞬间慌了心神,甚至不明白那老头是不是真的识破了引兽香,不过狂斧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引兽香是蛮辽一种特殊产物,是万兽山野兽最喜欢的一种香料,不过这东西似乎早就绝迹,公主的马车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黎山河瞬间明白过来。黎山河是什么人?从小就在社会底层摸爬打滚,察言观sè的本领可不是浪得虚名,又加上骑驴老头有意无意不易察觉的盯着狂斧看,曹公公一副视死如归的护主气概,那些太监丫鬟一个个如同筛糠打摆子的样子,纵然狂斧不自作聪明贼喊捉贼,黎山河也会将放引兽香的嫌疑人锁定在狂斧身上。要不是骑驴老头示意自己不要急着动手的眼神,黎山河恐怕早就暴起将手中的血神矛插进狂斧的胸膛了。 骑驴老头皱了皱眉,拂袖一挥,公主那辆jing致的座驾毫无声息地飘飞落在兽群中,狂奔的兽群戛然而止,不但没有因飞来的马车惊慌散开,反而如同见着鲜美猎物般蜂拥而上,仅仅眨眼间,九天藏院jing心炼制能够承受凝魂境全力一击的马车摧枯拉朽般支离破碎,连残渣都不剩。 及其霸道的毁灭xing让原本惊慌的众人噤若寒蝉,骑驴老头却恍然自若的笑了起来,眼中jing光大盛。 黎山河却是看得心惊,兽群的表现更是让他看得明明白白,看来骑驴老头所说的引兽香并不假,瞬间怒火中烧,原本隐匿的狂暴血气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杀气腾腾。 黎山河正要暴起杀人的时候,却被骑驴老头随手一挥,一道清风拂过,如同沐浴chun风,黎山河体内躁动的血气瞬间如临大敌,消失隐匿得干干净净。 骑驴老头不易察觉的摇摇头,一道清晰的声音的黎山河耳边响起:“不要轻举妄动,赶紧离开这里!” 正当黎山河思索着骑驴老头如此放过狂斧的意yu时,一个早就慌了神的太监尖叫起来:“快跑,那些野兽又冲过来了!” 或许正是太监的尖叫声惊怒了躁动的兽群,兽群中发出一阵高亢的怒吼,如同发出命令般,兽群蜂拥朝众人冲过来,来势更为凶猛。 “走!” 来不及理会狂斧,黎山河沉喝一声,便冲到曹公公身前,一把接过曹公公怀中的小公主,扛着就开始狂奔。 而惊慌中正思索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局面的狂斧一不留神慢了半步,正想要提劲纵跃追上黎山河等人时,却发现四周三尺见方均被一层无形的力量笼罩起来,狂斧费尽全力也无法跨出着三尺见方的空地,一脸惊恐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和凶猛逼近的兽群。 ------------ 第三十四章 惊鸿一剑 困兽般的狂斧终于明白张小花为什么会对那个骑驴老头如此恭维,最后甚至缄默地离开。此时狂斧醒悟,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高手扮猪吃老虎,而自己就是那头倒霉又愚蠢的老虎。 狂斧还是比较庆幸那老头没有直接将自己杀死,看着逐渐远去的慌张身影,狂斧甚至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似乎对即将吞噬他的兽cháo毫不在乎。 是的,狂斧对凶猛的兽cháo完全不在乎。从他放出引兽香的那一刻,就不会惧怕兽cháo,因为他完全有把握让兽群不碰他一下,哪怕是轻轻的碰他一下。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妙,yin阳相生,相生相克,存在引兽香,自然就会存在驱兽香。 此刻狂斧手上拿着一个不起眼的瓷瓶,瓷瓶中正是与引兽香功效截然不同的驱兽香,价格也与引兽香截然不同,整整高出引兽香一倍,驱兽香原本很便宜,只是要面对引兽香引起的兽cháo,这种加强版的驱兽香就变得不可或缺了,狂斧不得不自备一瓶儿。 瓷瓶揭开,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溢而出,让狂斧心神宁静,可是嗅觉异常灵敏的兽群似乎对这种清香极度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恐惧,兽群在狂斧三尺以外戛然而止,狂躁地嚎叫几声后,便兵分两路,从狂斧三尺外的地方奔腾而过,对站在中间的狂斧看似避之不及绕道而行。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狂斧神情自若的站在兽cháo中间,汹涌而来的兽cháo也独独留下狂斧四周的三尺方地,如果从上空往下看,就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上沾了一点极其显眼的白sè污点。 狂斧负手而立,仿若一个上位者闲暇地看着下面的手下争权夺势,在狂斧眼中,逃命的一众人和追逐的兽群是争分夺秒,狂斧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一道突如其来的杀气却让狂斧失去了继续观赏困兽斗大戏的大好心情,而是一脸yin沉的看着远方寂静夜空中陡然出现的一抹光彩,一抹让狂斧心悸的光彩。 那是一道红蓝相间气势恢宏的巨剑虚影。 妖异的炙热和绚丽的寒气交织成一股不可言明的恐怖气息从天际席卷而来,一半炙热一半yin寒,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狂斧只觉体内一半血液快要沸腾,而另一半血液极度寒冷,几近冻结。 剑未到,死亡的yin影已然笼袭着整个兽群。 “好可怕的一剑!”狂斧深深吸了口冷气,反应极快的往兽cháo侧翼掠去,出乎意料的,先前禁锢自己的那道无形力量全然消失不见,狂斧更是如鱼得水,在驱兽香的帮助下,极快的逃离兽群,逃离那天际可怕的惊天一剑。 轰! 在狂斧惊险逃离后,天际斩来的恢宏巨剑轰然斩落在兽群中,眨眼间,兽cháo组成的巨大黑幕如同被利刃割裂,一道极为显眼触目惊心的鸿沟出现在兽群中,鸿沟两边截然大异。 一边地面如同升起燃尽一切的地狱之火,焦黑的土地依旧盛火不灭,触及火焰的野兽更是瞬间化作灰烬,惹得旁边的兽群狂躁不安,低吼连连,似乎对这突兀的火焰极度恐惧。 而另一边地面截然相反,却是yin气袅绕,胜似寒气却比寒气更为yin冷,身染寒气的野兽更是诡异地矗立不动,轻风之下,野兽竟化作细不可察的灰尘随风飘散。 劫后余生的狂斧神sè呆滞的看着兽群中诡异的一幕,后背已是一片冰凉,那股yin冷之气让狂斧惶恐不安,随着剑影落下,一道虚影从天际凌空跃来。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却是大煞风景,正是一副娃娃脸与魁梧身体鲜明搭配的张小花。 一向沉稳有佳的张小花心急如焚,因为就在片刻之前,他突然接到首领的紧急密令,密令的内容很简单:即刻营救目标。张小花自然清楚自己的目标是谁,于是,张小花弃马而奔,任谁也想不到,如此体型的张小花会有闪电般的速度。 数十丈之外,张小花便听得低沉如闷雷的响声,尤其是前方遮天而来的黑sèyin影,熟悉万兽山的张小花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是兽cháo,来不及多想,仓促间用出了他从来没有在外人眼前显示过的两仪通天剑,虽然还不能控制自如,但好歹威力巨大,而事实也证明了两仪通天剑的威力,似乎确实将奔腾的兽cháo震慑住。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张小花嗖地一声落在兽cháo与黎山河等人的身后,兽cháo的前方,脸sè有些苍白,似乎两仪通天剑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被突如其来的巨剑虚影唬了一跳的黎山河猛然回身,怔怔的看着拿到熟悉的身影,先前与张小花对战就觉得这个娃娃脸非常厉害,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厉害,黎山河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 “张小花?” 张小花很是配合的转过那张本来红润如今却苍白的笑脸,让黎山河十分肯定他就是张小花,只是在黎山河看来,眼前这张苍白的笑脸更为真实。 “不好,那些野兽有来了!”估计是被兽cháo吓怕了,一个丢了魂儿的太监骤然大声嚷嚷,吓得一群胆小的太监丫鬟一阵乱窜,黎山河也是心中一紧,忍不住就要转身狂奔。 躁动不安的兽群似乎对这群人还有所期冀,在妖异的炙热和诡异的yin寒逐渐消退后,兽群竟再度汇聚起来,一副不将黎山河夺为口中美味誓不罢休的样子。 张小花神sè凝然,右手捏剑指,虚空对着黑影幢幢的兽群,两道气息截然相反的气息在他身上交织缠绕,极快地在张小花剑指上凝聚,几息之后,剑指前方赫然凝聚出一柄很小的红蓝相间的短剑,正是先前巨剑虚影的缩小版。 对此,黎山河很是怀疑这缩小版的短剑有没有先前那巨剑虚影的威力。倒是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骑驴老头神sè凝重眯眼看着张小花,喃喃道:“果然是两仪通天剑!” 黎山河听得一怔,问道:“两仪通天剑?什么是两仪通天剑?” 骑驴老头看了一眼黎山河,如数家珍般说道:“两仪通天剑传闻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神秘之地,史上记载两仪通天剑是上天赐予的,号称史上杀伐之力最强的一剑,即使初步凝形的两仪通天剑,纵然是大自在高手也不敢冒然迎接。” “据传两仪通天剑修炼极其危险,极其艰难,从各方面的史册上记载来看,两仪通天剑是完全不应该存在的,因为那是一种完全不应该出现的可能。” “两种属xing截然相反的极端怎么可能如此神奇的凝聚在一起,还能有如此威力,这完全不是世人所能理解的,就连博学天下的老先生也琢磨不透,不过却有人奇迹般的练成了。” 骑驴老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他也曾今就这个问题问过九天藏院那位高深莫测的老先生,不过老先生丢下一句让他参悟半生的莫名语句:“既然存在,就有道理!” 两仪通天剑的恐怖却让黎山河心里极度兴奋,也不知道能不能学这神乎其技的一剑,追问道:“那这两仪通天剑要怎么才能练成?” 骑驴老头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后,说道:“史册记载,两仪为yin阳,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能量,就像张小花此刻般,一股炙热的能量和一股极冷的能量,以身体为载体,将两个极端的能量储存吸收,最终化为己有,凝炼一剑,终成两仪通天剑。至于具体是怎么修炼的,老夫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黎山河愣愣的看着张小花剑指前已经凝聚成实的红蓝小剑,一面的炙热胜之烈ri当头,一面的yin寒让人心悸。 就在骑驴老头娓娓讲述两仪通天剑的同时,张小花完成了两仪通天剑的蓄势。 两仪通天剑!成! 张小花缓缓抬起剑指,似乎很吃力,脸sè比之先前更为苍白,完全没有一丝血气,那黝黑的双眼却jing光大盛,显得极为兴奋。 轰! 红蓝小剑闪电般shè向虚空,又急速shè下,原本匕首大小的小剑骤然间幻化出一把比先前巨剑还大的虚影,杀气更胜,凌厉的杀伐之意压迫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巨剑虚影下落很快,几乎就在眨眼间,带着极为恐怖又诡异的气息斩落在兽群中,躁动的兽群如临大敌,惊恐的四处逃窜,来不逃窜的野兽瞬间化为烈焰中的灰烬或是轻风中的尘埃。 原本还蠢蠢yu动的兽群顿时鸟兽散,惊慌的往万兽山方向逃窜,慌乱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似乎是看到了溃散逃窜的兽群,又像是力量耗尽,张小花在一剑之后,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地,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线。 ------------ 第三十五章 张小花是谁 刚刚放晴几天的南秦天气就像是小孩儿说变就变的脸,又开始连续几天的yin霾,人们似乎并不想出门,整个南秦空荡荡的,加上yin霾的天气,让整个南秦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生气,沉闷的气息很容易让人心火加重。 秦王最近火气就很重,让下人泡了一杯很浓的清茶,已然无法降住心底的火气,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有些yin暗的房间里,似乎这种环境才让他稍微平静一点。 张小花,一个听起来让人很想发笑的名字,可秦王却想哭,万无一失的计划,就被这个半路杀出的张小花给破坏殆尽,此刻秦王很想挥兵南下,将血匪营尽数剿灭。 “张小花是谁?” 黑暗的房间里,秦王身前,那个熟悉的黑衣身影再度出现,依旧悄无声息,说话的声音极度yin沉,听着让人背脊发凉。 秦王苦苦的看着这个黑衣人,却不敢露出半点不敬,沉思片刻后,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或许是腾蛮子那边的人,又或许是轩辕烈那边的人?” “你是让我选?”黑衣人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翁怒。 秦王自然不敢得罪这位权势代言人,有些诚惶诚恐,解释道:“下面正在查,不过不管是谁的人,当务之急就是杀了他。” 两仪通天剑的威力,秦王不敢想像,腾王府聂云天就是凭借这一剑,震慑着蛮辽大军,即便是蛮辽血神如此凶悍的人物也被一剑斩杀,如今又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物,还是站在腾王那边,至少现在是站在那边,可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秦王寝食难安,这张小花不除不快。 但秦王手上却没有能用之人,铁锤太显眼,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但是眼前这个黑衣人就不同了,神出鬼没定然是刺杀好手。 黑衣人自然听出秦王的意思,却毫不动容,“小公主身边有九天藏院的高手,不是我能对付的,那人一直没有出手,定是等着我们。” 心急如焚的秦王这才想起小公主的另一重身份,九天藏院弟子,那个不是凡人能够触及的势力。 “既然这样,那我让狂斧继续动手。”秦王又想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狂斧。 似乎没有别的办法,黑衣人沉默良久,问道:“可靠吗?” “您放心,狂斧是我这边的人,家人都在控制之中,要是他敢透露半点风声,一个也活不了。”秦王肯定的说道,当初就是看狂斧孝心上佳,威逼利诱将狂斧送到了血匪营,他自信能够十足的控制住狂斧。 “那就好,我不希望又冒出什么李小花之类的人。” 秦王自然听出黑衣人的意思,说道:“这次是意外,要不是那张小花,计划肯定早就成功了。” “别老是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在一场意外上,皇城那位要是听到了,怎么敢把重权交给你!” 秦王格外欣喜,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给的糖却极其大,极其甜,一直以来,这位传话的黑衣人并没有给出半点儿甜头,今天虽然仅仅只是一句话,可这对秦王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当下竟放低身份,恭维道:“属下一定会完美的完成任务。到时还需大人多多美言,属下定铭记于心。” 黑衣人微微点头,带着有些浑浊的目光看了一眼卑躬有佳的秦王,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有一丝轻蔑,又有一丝狡黠。 躬身的秦王自然不可能看到这一闪即逝充满玩味的神情。怀着些许欣慰和激动,秦王正勾画着ri后权势如ri中天的蓝图,只不过在将蓝图化为现实之前,需要让出使天龙神山的小公主消失。 当然,还需要摸清楚那个张小花究竟是那方神圣,最好是一起消失! 张小花是谁?腾依依自然不会去理会,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副jing致的秋千上,纤弱的小手臂支撑着一副心思重重的脸蛋儿,望着南方,看得出神。没了某个调皮丫头的戏弄,几只翅膀jing致的蝶儿终于安安静静的盛开的桃花上尽情的享受难得的安宁。 腾王府今天来了客人,疼爱依依的腾王半哄半骗的将小丫头赶出书房,难得清静下来。 两个人,两杯刚沏的上好花茶。 腾王和烈王两个一向不怎么见面的权势人物,这段时间来往渐渐多了起来,其关切的话题无非就是出使天龙神山一路凶险的轩辕卓凝小公主和依依丫头嘴上万分讨厌心底望眼yu穿的黎山河。 似乎都在思虑怎么开口说话,腾王和烈王都缄默喝茶,两双清澈的眼眸间或交织,仅仅是眼神交流,两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个疑惑。 “张小花是谁?”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继而又是哈哈一笑。 “听说最近烈王请来一位曲艺不错的名角儿,打算去听听,没想烈王就先到我这儿来了,我就一粗人,就这菊花茶还是依依闲着没事折腾出来的。”腾王很享受的抿了一口菊花茶,似乎可爱的女儿就在跟前打转儿,温和的笑了起来。 烈王细细的品味着杯中茶,不断点头称叹,“依依手艺不错,比凝儿那丫头的手艺好。” “据消息说,黎山河那小子表现也不错。”烈王放下茶盏,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的敲着,似在考量着那些消息的真实xing。 “万兽山兽cháo?看来对方有些着急了。”腾王突兀的说着与烈王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两人再度对视,像极了两只狡猾的狐狸。 “只是,这张小花又是谁?”烈王淡淡的说着,像是在问腾王,又像是自言自语。 张小花是谁?两人都有相同的情报,而且近乎相同,都只有三条简短的信息:血匪营一营首领,会两仪通天剑,在关键时刻击退兽cháo,救了小公主。 很简单的信息,却让两个喜欢玩儿深沉的老狐狸陷入极度疑惑,血匪营是算起来应该是中立阵营,不得罪南秦和蛮辽任何一方,后者也不愿意惹血匪营。血匪营恶名在外,凶残很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张小花,更有血煞之名,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冒死救下一国公主,这又是为何? 烈王心想是腾王的人,毕竟腾王久居南秦,更重要的是这老狐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血匪营弄出一个卧底很正常。更关键的是,这个张小花会两仪通天剑,在南秦和蛮辽,除了腾王手下聂云天会这种神技,决计没有第二人,既然张小花会两仪通天剑,烈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腾王。 最初看到情报,腾王也以为是自己人,可突然接到聂云天传过来的消息,腾王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除非张小花是聂云天的人,而聂云天又不愿意让他知道。这是个可怕的想法,腾王不得不将这个想法深埋心底,同时否定这样一个巧合又荒唐的想法。 相反,他更怀疑张小花是烈王的人,轩辕烈虽贵为皇子,不管是厌恶宫廷斗争,还是怀着剑走偏锋夺权上位而选着了南秦,轩辕烈都不可能不培养自己的势力,而恰恰轩辕烈在南秦只有一座看起来小家子气的府邸,连亲卫都没有几个,更不用说手握重兵,在腾王看来,轩辕烈更像是剑走偏锋,在血匪营培养势力,最后掌控血匪营,一举立功,获得皇城那位欣赏。 于是才有了今天两人诡异的会面,各怀鬼胎,各怀疑问,最终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腾王从轩辕烈眼神中读出了自己意外的结果,轩辕烈也是一样。 “既然这样,就由着他好了,不管张小花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拼着两仪通天剑带来的后遗症救下凝儿,终归是好的,至于究竟有什么心思,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 良久后,腾王释怀一笑,与其费尽心思去研究一个莫名的人物,还不如品尝女儿的花茶来得舒心。轩辕烈也笑着端起茶盏,细细的品味小女儿家的味道。 “我想现在对方应该比我们更想知道张小花是谁!” 忽然,烈王玩味的说道,这个对方,两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腾王赞同的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喝着略微带着甜味的菊花茶,回味着唇齿间的淡淡花香。 菊花茶渐渐淡了,两只老狐狸似乎也没了更多的话题,轩辕烈起身告辞,腾王送客,两人出得门来,正巧被依依逮住。 “爹爹,怎么样?”似乎都成了惯例,每次烈王过来或者是父亲去烈王府回来,都会或多或少透露些关于黎山河的消息。 不过这次腾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与烈王相视一笑,继而又远眺南方,同时道:“静观其变吧!” 依依眨巴着眼睛随着两个难以猜测的的眼神心儿也飞向了远方! ------------ 第三十六章 夜里的风 过了yin影重重的万兽山,这边风景独好,就连被兽cháo的恐怖压抑得几天惶惶不安的太监丫鬟们也逐渐露出了喜sè,至于小公主心中没心没肺没肝儿的黎山河来说,显然早就将兽cháo的yin影抛之脑后,小公主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家伙一定很喜欢那种血腥的感觉。 想到这里,小公主不由看了看制造那片恐怖区域的罪魁祸首张小花,一看到张小花,自然就看到黎山河。心中简单的小九九计较一番,发现还是黎山河好看许多,虽然有点儿没心没肺。 黎山河自然不知道小公主的小九九,而是神采奕奕的围着张小花这个病秧子打转儿,不为别的,只为那晚惊天一剑,着实让他心动不已。 对于黎山河的各种诱惑,张小花自然无动于衷,最后干脆拿出杀手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闭眼不理,让黎山河好一阵鄙视。 “张小花大哥,要不这样,你看小公主怎么样,眼睛大吧,脸蛋儿漂亮吧,屁股也挺翘,还是秦帝国的小公主,我用小公主和你换,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当个驸马什么的!”黎山河也无耻的拿出杀手锏,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兽cháo一战,张小花也算是英雄救美,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张小花如惊闻兽cháo再度出现,嘴巴长得老大,盯着满脸人畜无害笑容的黎山河,心底暗叹,人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黎山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至少边上休憩盘算的小公主是听见了,他自然不知道好不容易在小公主心里树立的大号形象瞬间湮灭。 “馒头,你给我过来!”小公主语气凶巴巴的,脸上笑得却很灿烂,黎山河从来没有见过的灿烂,让他心里很是不安,比之面对兽cháo时有过之无不及。 “干嘛?正忙着呢!”黎山河断然不敢过去,躲在张小花魁梧的身影下。 张小花很果断的闪开这个是非之地,所谓神仙打架路人遭殃,这对小冤家干架,可一点儿也不逊于神仙,还是早早离开为好,自己现在完全是个病秧子,经不起折腾。 于是乎,黎山河只觉眼前一花,一只温柔的小手瞬间揪在耳朵上,也正是因为饱受这只小手摧残,黎山河才发现小公主并不是依依那样的柔弱丫头,相反,小公主还很厉害,至少黎山河的速度要比小公主差上那么一截。 黎山河对此表示很无奈,在即将承受小公主摧残前,黎山河不忘骂道:“张小花,你这个胆小的家伙!” 张小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倒是乐得欣赏一番无趣赶路中常见的一抹欢笑,与血匪营劫后余生豪情纵酒之后的狂欢完全不一样的小情调,张小花是越来越喜欢这种乐趣的ri子。 小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没心没肺没肝儿良心被狼叼了的黎山河居然敢拿自己去换那破剑,小公主小脸儿通红,手上的力比平ri里加重了不少。 “哎哟,我的小姑nǎinǎi,您到是轻点儿!”黎山河憋屈的惨叫,身子赶紧顺着小公主的手移动。 一步走错满盘皆翻,慌乱之中黎山河一不小心踩上了小公主的群尾,也不知脚下拌着什么东西,身子失去重心,踉踉跄跄几步就扑向小公主。 突如其来的变化自然不在小公主的计划内,小公主只想揪着黎山河的耳朵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耻的家伙,可哪想这无耻的家伙更无耻的居然扑向自己。 黎山河哪里知道小公主心里在想什么,倾斜的身体本能的伸出双手一把将小公主抱住,试图稳住身形,只是好像小公主的下盘也不是很稳定,没能稳住身体,反倒是抱着小公主倒在地上,好在黎山河急中生智,在倒下的一刹那大义凌然的做了小公主的人肉护垫。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很怪又很舒服的气息迎面扑来,小公主直接失去了反抗力,双脚发软,任由黎山河抱着,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嘭地一声摔在地上。只是小公主没觉得疼痛,反而有一种酥麻,很想就这么懒洋洋的躺着。 黎山河也感觉很软,怀里很软,淡淡清香入鼻,顿时心旷神怡,完全忽略了背部某颗石子正在调皮捣蛋。 可事情并没有完,黎山河身下的草地并不是想像中的平地,而是一个平缓的斜坡。怀中的小公主很惬意的扭捏了一下身子,黎山河顿时失去平衡。 “不要动!”黎山河惊呼。 又恰恰是黎山河的惊呼,让小公主回过神来,看着身下那个无耻的光头男,小公主俏脸刷地通红,娇羞焦急的想要起身,离开这个无耻的混蛋,却不想黎山河并没有松手,反而是抱的更紧,小公主奋力挣脱无果,结果导致黎山河完全控制不住,两人抱着呼呼地滚了下去。 “啊!” 一切来得太快,不仅黎山河反应不及,就连一直关注着小公主的曹公公也反应不及,等曹公公听闻惊呼,黎山河抱着小公主已经滚下斜坡,看样子相安无事。 曹公公本想上前‘营救’小公主,毕竟公主贵为秦帝国公主,如此和一个陌生男子打闹终究有失体面,即使对方还是个半大不熟的小屁孩儿,也有**份。只是曹公公突然想到那晚溜走的狂斧,还是按捺下来,体面和xing命,终究还是后者更重要,曹公公不敢大意。 不远处和破驴嘀咕着什么的老头完全没有一丝高手风范,见黎山河‘抱得美人’还一个劲儿的乐呵呵傻笑,这让曹公公大肆腹诽了一番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不过碍于实力和身份,曹公公不敢颜露于表,依旧保持不冷不淡的表情,注视着四周的任何一点变化。 张小花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壶清酒,一边欣赏充满戏剧xing的打情骂俏,一边美美的品尝美酒,完全忘了重伤不沾酒的至理名言。 黎山河有些艰难的嗯了一声,实在是怀中的小公主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加上刚刚翻滚过程中费尽心思保护小公主不受半点儿伤害,这简直比面对兽cháo更艰难。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黎山河变得有些厚颜无耻,很享受的感受着怀中的柔软,尤其是双手那一片柔软,让黎山河想起了依依某处的柔软,不过比依依的大,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试图盲测一下究竟是哪位妹妹的更大些。 惊神未定的小公主自然不知道黎山河现在的想法,有些无力的身体感觉臀部传来丝丝异样,敏感的小公主大惊,一下子跳了起来,才发现是某个无耻家伙的爪子。 “啊!” 愣了良久,小公主娇羞又恼怒的尖叫起来,本能地抬脚就往黎山河身上踢去。 小公主的突然跳起,突然尖叫,让黎山河骤然发愣,直到那无声无息的撩yin腿袭来,感觉身下有股杀气,黎山河才回过神来,吓得赶紧往后一缩,才躲过了小公主致命的绝后一脚。 心有余悸的黎山河吓得一身冷汗,惊呼:“丫头,你这是要断子绝孙啊!” “我就是要你断子绝孙,我还要让你永远做小太监!”小公主不依不饶,又一记连环撩yin腿,专攻下三路的某一处。 黎山河也没有爬起来跑路,坐在地上不停的后缩闪躲小公主的‘绝技’,虽然很完美的护住了关键处,腿上还是挨了不少下,不痛不痒。 一通发泄后,小公主有些气力不济,好歹狠狠地踢了几脚,算是解了心中怨气,对着地上无辜的黎山河,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往坡上奔去。 黎山河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着蹦蹦跳跳而去的小公主,黎山河一阵傻笑,眼珠子里映着微微翘起的小臀处两个显眼的手印儿。 一天就这么短暂的戏剧xing收场,每个夜里无聊的篝火晚会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渐渐收尾,火堆旁就剩下一群太监丫鬟收拾残局,小公主也在曹公公的伺候下回到帐篷消息,骑驴老头更是早早就吃饱喝足在一旁打着盹儿。 黎山河坐在张小花身边偶尔抢过酒壶浅尝一口,有点儿甜,喝起来越不像酒的酒越容易醉人,尤其是黎山河浅尝了张小花半壶酒之后,在微风中有些迷糊起来,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张小花的两仪通天剑。 “张小花,你究竟答不答应,今天我都试过了,手感不错。” 说着,黎山河两眼迷离,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一抹柔软,比此时的晚风更加柔软,让整个人都很柔软。 黎山河醉眼迷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眨巴着眼睛的张小花,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酒量还真不错,连这个大块头都能喝倒,果然酒量见涨。 “小……心!”张小花似乎憋足了力量才吐出两个无端的字眼儿。 朦朦胧胧中,黎山河似乎听到张小花有气无力的说着什么,却又没听清,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倾倒的酒壶点点滴滴着醇香的美酒。 ------------ 第三十七章 黑夜中的狂斧 蛮辽的初夏夜里总是那么清爽宁静,即使间或传来几声清脆的蛐蛐叫声打破夜的宁静,接着又陷入无比的静谧。 没了柴禾的篝火随着夜风摇曳不定,顽强的升腾起缕缕火苗,不愿灭去。一群太监丫鬟横七竖八地倒在火堆旁,并不是困了,而是使不上半分力气,就连在宫中能熬两天两夜不睡觉的他们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 骤然,一道宽大的yin影将无力的太监丫鬟们笼罩起来,似乎没了火光的照映,夜风就显得有些yin冷,躺着的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巴长得大大的,像是在喊着什么,却没有任何声音。 “嘿嘿,中了一息化力散,浑身不会有半点力气,你们就别挣扎了。” 微光中,黑影显出身形,正是自上次兽cháo后再没有出现的狂斧。他们似乎记得当时情况紧急,这个血匪营的大汉被围困在兽群中,还以为已经被猛兽吃了,却不想今夜竟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再笨的太监丫鬟,此刻也知道这个狂斧想要干什么,张着的最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一时间个个心急如焚。 狂斧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很是高兴。这些时ri的追踪观察,终于逮住了今晚这个机会,今夜的夜风甚劲,狂斧早早地在上风处,将准备好的大量一息化力散全数撒在风中,这次出手可算是算计无漏,就连那骑驴老头也没能察觉。 在隐蔽的丛林中待了足足半个时辰,眼看着骑驴老头随风而倒,曹公公瘫软在小公主的帐篷旁边,黎山河也栽倒在地上,狂斧才小心翼翼的钻出来。 在确认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动静后,狂斧才大着胆子走向黎山河那边。一个黎山河一个张小花,一个让自己颜面尽失,一个一直压着自己,最后更是破坏了自己完美的计划,狂斧忍不住心中对这两人的仇恨,更重要的是,南秦那边传来消息,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人。 狂斧自然不担心一息化力散的药效,一息化力散可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yin人无敌的不二选择。据传当年可是连大自在境界高手在身中一息化力散后瞬间倒地,更不用说这群实力不怎么样的人了,就连最厉害的骑驴老头都瘫软在地上,狂斧可谓是信心十足。 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张小花,这是命令,也是诱惑,南秦的消息是尽力杀死张小花和黎山河,而最后还附加一条,杀死张小花,就可以调回南秦,封官加爵。 狂斧站在张小花面前,发现还醒着,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狂斧得意一笑,屈膝半蹲,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带有血槽的匕首,在张小花眼前比划着。 “我的血煞大人,你说我该从哪里下手呢?怎么说我都应该给你留个全尸,用来报答你这些年对我关照有加,可是有些人需要你的头,所以我就很需要你的头,你说我该怎么办?” 狂斧细细的观察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张小花,一直以来,却没有发现这位实力超群的张小花居然是腾王府那边的探子,更是身怀绝技两仪通天剑,想到这里,狂斧眼中露出jing光,“两仪通天剑,啧啧,还真有点舍不得。” “要不这样,你把两仪通天剑告诉我,我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不在南秦出现就行。”狂斧心底细细的盘算着,“我这个建议可不错哟,要是你答应,就眨眨眼。” 张小花听话的眨了眨眼。 狂斧欣喜,要是能得到两仪通天剑,那简直是一举两得。不过狂斧自然不笨,张小花如此痛快的答应,定然心怀不轨,当下又道:“很好!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力气说话,要想说话,就需要吃点儿另外的药,你放心,不会是剧毒,最少能让你多少上一天半天的。” 说着,狂斧从怀里摸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儿,带着一丝恶臭,看不出是什么成份的毒药。 张小花盯着黑sè小药丸,思量半天,犹豫地眨了眨眼睛。 狂斧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把药丸塞到张小花嘴里。不管张小花有什么yin谋,一息化力散的药效就算有解药,也不可能马上恢复气力,更何况这颗小药丸也不是简单的毒药,不仅有腐蚀脏腑的剧烈毒xing,还能一瞬间封锁经脉,就算张小花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双重毒药下恢复过来。 在确认张小花吞下黑sè小药丸并有毒发症状后,狂斧才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张小花鼻子跟前微微稀开一丝缝隙,淡淡的清香飘入张小花的鼻孔,仅仅一瞬,狂斧就将瓷瓶收回。 看着张小花渴望的眼神,狂斧笑道:“就这一点就够了,只要你把两仪通天剑给我,我保证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片刻后,药力开始慢慢起效,张小花似乎恢复了些许力气,恼怒的看着狂斧,却平静的说道:“你是蛮辽还是南秦的人?” 狂斧一愣,很显然没有料到张小花会如此问,继而笑道:“这个很重要吗?” 张小花想了想,似乎确实不是很重要,不管是南秦还是蛮辽,恐怕对在血匪营安排了不少探子,虽然一直以来张小花对一营的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会调查得清清楚楚,但是蛮辽和南秦要想安排一个人进来,办法总是很多的。 但张小花还是凝重的点了点头,狂斧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很多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相信那个九天藏院的老头一定能够化解体内的毒xing。 狂斧冷冷一笑,转念间明白张小花心里的打算,“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一息化力散连大自在高手都不可能化解,你觉得那个骑驴老头能够化解?” 张小花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浑身无力了,神情瞬间凝固,一息化力散的威力他自然知道,却没想狂斧居然用的是这种毒药,而且下毒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要不然凭借骑驴老头的实力,不可能中招。 “赶紧把两仪通天剑给我,我可不能等你毒发身亡,白白浪费时间。”狂斧有些不耐烦,虽然目前来说是十分安全的,但终归还是怕迟则生变。 “两仪通天剑并不是你能够修炼的。”张小花漫无目的胡乱扯着,“而且你也学不会,我相信你拿到两仪通天剑的最终结果会死得很惨。”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需要把两仪通天剑给我就行。”狂斧此刻心里只有两仪通天剑,至于其他的完全不在乎。 “不在我身上。”张小花干脆的说道。 “你是觉得我很笨?”狂斧不乐意了,手中的匕首贴在张小花喉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刺穿你的喉咙!” 张小花淡淡一笑,有些浑浊的目光落在狂斧脸上,说道:“你不想要两仪通天剑了?” “不想死就赶紧给我?不要告诉我不在你身上,就算不在你身上,我想你应该记得所有的秘诀!” “两仪通天剑如果那么好修炼,就不可能全天下仅仅只有几个人会了,两仪通天剑并没有秘诀。” “你在戏弄我?”狂斧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么厉害的秘技,不可能没有秘诀,看来你是不想给我了。”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你也一定会吐出两仪通天剑的。”狂斧面目yin狠,张小花一定会死,两仪通天剑也一定要拿到手。 张小花苦苦一笑,“对我用刑?没用的,这么给你说吧,两仪通天剑其实很简单,你应该也知道,修炼两仪通天剑需要两种相反的极端能量。” 狂斧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仪通天剑的传说他自然知道。 “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能量虽然不多,但还是能够寻找到。修炼两仪通天剑最关键的是需要另一个会两仪通天剑的人引导,一种极端的能量或许可以靠着强悍的肉身能够承受,但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就不是单单肉身能够承受的,这就需要另一个会两仪通天剑的人用相似的能量去引导,让两种能量慢慢融合最终才能练成两仪通天剑。” 狂斧完全愣住了,几经思虑下,发现张小花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第一个会两仪通天剑的人是怎么练成的?”狂斧突然抓到张小花的漏洞。 张小花无力的摇摇头,继续说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第一个练成两仪通天剑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个传说,至于两仪通天剑是怎么出现的,我相信那些传说已经说的够多了。” 狂斧突然见很苦恼,他自然知道那些关于两仪通天剑的传说,可眼见本应属于自己的两仪通天剑却根本无法修炼,等于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他自然不可能留下张小花来帮助自己修炼两仪通天剑。 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狠下心举起手中的匕首,既然天不遂愿,那就用张小花的人头去换取一世荣华。 ------------ 第三十八章 计中计 初夏的夜风虽然凉悠悠的,却带着一丝清爽。 就在狂斧准备将匕首刺进张小花咽喉的时候,原本清爽的凉风变得极度yin冷,是杀气,狂斧瞬间反应过来,来不及将手中的匕首刺进张小花的咽喉,果断地蜷身前扑,好好的一招懒驴打滚,却被演变成笨熊摔跤,不过好在是躲开了致命一击。 惊魂未定的狂斧在发觉对方并没有追击后,才谨慎的停下来,转身看着偷袭自己的人,一个在星光照耀下显得铮亮的光头,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正是狂斧心中极为憎恨的黎山河。 这完全出乎狂斧的预料,刚才分明看着黎山河无力倒下,那样子更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而一息化力散的药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失效。狂斧错愕的看着本应该躺在地上的黎山河,心里惶惶不安。 看出了狂斧的怀疑,黎山河扬了扬手,手中拿着一个很小的瓷瓶,和狂斧怀中那个一模一样,狂斧下意识的伸手在怀里一摸,发现怀中的小瓷瓶还在,瞬间便想到黎山河手上一定也有一息化力散,不然不可能有解药。 黎山河自然有解药,作为摸尸鬼,自然不可能没有防身宝贝,而这件宝贝就是那个很小的针筒,针上涂着的自然就是一息化力散,要不然也不可能从秦仁剑手上夺得血神矛。 有一息化力散,自然就会有解药。 其实对一息化力散,黎山河是非常了解的,或许外人并不知道,曾经黎山河为了检验药xing,以身试毒,那一次没有经验,没把解药放在身边,结果活活地在冰凉的地上足足躺了一天一夜,那记忆是相当的深刻。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了解到一息化力散的药xing后,黎山河就深深喜欢上了这种无sè无味的毒药,简直是无声yin人的好宝贝。 狡猾如小狐狸的他为了避免某天被人反yin,还经常试毒,时间一长,黎山河发现自己的身体对一息化力散居然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免疫力,至少不会像其他人那般吸一点点一息化力散就毫无半分力气。 有了这个发现,黎山河欣喜若狂,这就意味着只有他yin别人的份儿,别人不可能用一息化力散yin自己了,为此,黎山河还兢兢业业的将一息化力散继续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一便是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发现一息化力散,虽然一息化力散号称无sè无味,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熟悉,黎山河还是从无味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独特的气息,那就是一息化力散的气息。 其二便是如何在知道自己中了一息化力散后,以最快的速度服用解药。 狂斧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黎山河在和张小花喝酒闲扯的时候,清风中那股很淡又很独特的气味让黎山河心生jing觉,而且他一直没有忘记当时陷身兽cháo的狂斧。 太监丫鬟们自然没有黎山河那种在尸山血海中练就出的火眼金睛,没发现狂斧在张小花一剑抵挡兽群时狂奔向夜幕的身影,但怎么可能逃脱黎山河敏锐的眼睛,只是当时有兽群挡在身前,黎山河并没有追上去,他相信骑驴老头和曹公公应该也看到了。 这些天虽然相安无事,但黎山河知道,狂斧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在外人看来黎山河毫无jing觉,却哪里知道黎山河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狂斧无声无息的yin谋。 因此,在黎山河灵敏的嗅到空气中异样味道后,就知道一定是狂斧忍不住动手了,猎手与猎物之间的胜负往往就在看是哪一方更能沉住气。 至于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就不可而知了。 黎山河在栽倒那一刻,抱着酒壶的手微微扬起,袖口中弹出一抹无sè的尘雾,正是藏在袖口中的解药。 其他人服用解药或许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化解一息化力散,但黎山河却可以。黎山河倒在地上的时候,体内的一息化力散药xing就已经完全消散,只不过狂斧并没有出现,只好继续躺着,足足半个时辰,才发现狂斧出现。 按照黎山河的想法,狂斧既然出现,就应该第一时间去轩辕卓凝的帐篷,小公主才是他的第一目标,只要狂斧去小公主的帐篷,定然不可能逃脱曹公公的毒手。 黎山河可不认为一直防备有加的曹公公和骑驴老头会中一息化力散。 出乎意料的是,狂斧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小公主的帐篷,反而朝自己这边走来。黎山河不禁想道:“大爷我和你丫能有这么大仇恨? 眼看狂斧一步步走近,黎山河身下的手悄然探入怀中,怀中是血神矛,只等狂斧靠近,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击杀。 意料之外的事情太多,就在黎山河准备突然偷袭的时候,狂斧居然直接绕过他,朝张小花走去。 “有jiān情?”黎山河不动声sè的躺着,竖耳细听。看似没心没肺的黎山河完全被张小花的两仪通天剑迷住,实则是黎山河从一开始对张小花就很怀疑。血匪营是什么势力,黎山河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个血匪营下面的首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手救一个秦帝国公主?是出于巴结秦帝国?好是没那个必要。 于是乎,黎山河看似无耻的求教张小花两仪通天剑,其实是怀着干扰张小花心神的目的。 张小花与狂斧的一番谈话下来,黎山河不由眉头紧皱,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仪通天剑的秘密让黎山河心里很是不爽。 狂斧的杀心很重,黎山河能够感觉得到,至于是不是两人上演苦肉计,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反正现在张小花毫无反抗之力,而狂斧却十分危险,黎山河必须先除掉他才行。 也就是在狂斧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张小花身上的时候,黎山河不再犹豫,抽出怀中的血神矛,以最快的速度刺向狂斧的后背。 黎山河出手很快,狂斧的反应更快。 偷袭落空,黎山河也没有乘胜追击,狂斧的雷元素功法,他还是比较忌惮的。 “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狂斧镇定的看着黎山河,又看了看不远处依旧毫无动静的骑驴老头和曹公公,怪声怪气的说道。 黎山河手握血神矛,微弓着身子,虽然jing惕万分,却面sè平静,“那就试试看!” “有种,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狂斧将手中的匕首换成巨斧,然后轻轻举起巨斧。 “雷神真身!” 骤然,静谧的夜空雷光闪闪,虚无的空间shè出一道粗硕明亮的闪电,连接在巨斧上,穿过巨斧的雷蛇满布狂斧全身,隐隐透着一丝毁灭的气息,宛若九天雷神。 “不好,快跑,这是凝魂镜的雷神真身,不可力敌!” 震惊中的黎山河突然被急迫的喝声叫醒,却是躺在地上,面sè泛黑的张小花,看来狂斧的剧毒已经侵入五脏内腑。 “想走?今天你们都要死!” 狂斧暴喝一声,凝聚雷神真身后,速度暴涨,堪比雷电。眨眼间就掠到张小花和黎山河身前,左手呈爪,朝黎山河头顶抓去,右手提斧,往张小花颈部劈去。 气势凶猛,速度极快。 张小花能够感觉到,狂斧手中的巨斧只需一息时间,便会落在自己的咽喉处,然后身首异处。张小花感到呼吸很困难,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胸口。死,对一个血匪营的人来说并不可怕,但是张小花想着自己还有很多酒没有喝,还有很多窑子没逛,感觉死得有些不值。 张小花很想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死后的情形,可就在巨斧落下的时候,还是本能的闭上了眼睛,黑暗中,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身体似乎在快速的移动,后脑勺和后背被什么东西膈应着,很痛。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张小花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自言自语。 “死个鬼!” 黎山河没好气的将张小花扔在不远处,也不管会不会摔死这个大个子。 刚刚实在是太凶险,狂斧的速度太快,完全出乎黎山河意料。好在张小花先前提醒,黎山河恐怕就生死道消了,也正是张小花的提醒,才让黎山河忍不住救下了张小花。 其实在听得张小花jing示的时候,黎山河的jing觉度再度提高,本打算利用血神矛优势和狂斧以命搏命,狂斧却双管齐下,不给黎山河机会。 就在狂斧堪比雷电之速的雷爪即将抓中黎山河的时候,黎山河突然诡异的扭曲身子,身子在一伸一屈之间,极快地躲开了狂斧的雷爪,更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张小花从狂斧斩下的巨斧下拉了出来。 只是让黎山河郁闷的是,这个该死的张小花居然还以为自己死了,气得黎山河随手又将他扔了出去。 ------------ 第三十九章 那一抹红光 狂斧十分的意外的看着黎山河,完全没有想到这小子的速度竟然比自己的雷神真身速度还快,狂斧不得不收起轻视的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黎山河。 黎山河也死死的盯着狂斧,上次和狂斧打的时候都才是入府境,这才几天,居然就是凝魂境了。黎山河不得不怀疑狂斧藏拙,拥有凝魂境的高手甘心以入府境的身份屈居在张小花手下,可见其城府之深,不敢想象。 而一个城府如此深的人,自然不可能光是表面展现出来的实力,说不定在那粗狂的外表下,隐藏着各种yin险的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狂斧没有动,黎山河也弓着身子不动,如同两只挑衅的野兽,都在伺机而动。一时间,夜里显得异常安静,就连清唱的蛐蛐也止住了声音,生怕干扰了对峙的两人。 就连被黎山河扔在不远处的张小花也轻轻的吸着冷气,强忍着体内剧毒腐蚀带来的剧痛,不敢弄出一丝声响,瞪大了眼睛盯着两人。 一群太监丫鬟早就撑不住一息化力散带来的疲软和沉重,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倒是不远处的骑驴老头和曹公公两眼相望,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狂斧的这点儿小把戏,自然不可能让骑驴老头和曹公公这两个比深山老狐狸还jing明的高手中招儿。 骑驴老头,jing修风元素,风吹草动中的任何一点异动都逃不过老头的察觉。加上他早就知道狂斧一直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没有点破,也是在等他自己现身。 曹公公实力虽然比骑驴老头要低很多,又加上修炼的是火元素,自然没有那般变态的敏锐感觉。可他运气极好,正当一息化力散随风飘来之时,他恰好送小公主回帐篷休息了。身后的太监丫鬟纷纷倒地的一刹那,才jing觉的屏住呼吸。又在骑驴老头的传音提示下,装出一副中毒的样子栽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曹公公忽然明白过来,这位九天藏院的高手早就发现狂斧跟在队伍不远处,而且也知道狂斧顺着风洒出一息化力散。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位高手不直接动手,曹公公自己虽然没有把握三两招内制住狂斧,但他相信这位九天藏院的高手只需要一招就能制住狂斧。 听完狂斧和张小花的对话,再联想到皇城和南秦的局势,曹公公大致也猜出了狂斧的身份,只是张小花的身份却是让他琢磨不透。 黎山河的突然偷袭,却是让曹公公眼睛一亮。说实在的,一开始在凉风鸦遇上这个小子,自认为很高贵的曹公公很是看不惯黎山河,甚至很碍眼,只是碍于小公主的心xing,也不好赶他走,只是表现得很不待见。 从轩辕烈那里听闻黎山河的故事,又加上这一路上黎山河的表现着实很好,虽然有点儿登徒子的表现,犹豫良久后,曹公公还是十分肯定地归纳为小孩子心xing。 曹公公看黎山河的眼神比看见皇城那帮整ri无事游逛的公子哥儿顺眼多了。因此对黎山河的这场表现也是极为关注,同时也按捺下想要出手击杀狂斧的冲动。 那位jing修风元素的九天藏院老头自然不说,再厉害的毒估计都无法近身。至于曹公公,也是无时无刻不小心防范着,才勉勉强强躲过一劫。但是黎山河怎么没有中毒,这一点让曹公公有些想不通。 难道整天和小公主嬉闹的黎山河也时刻提防着?甚至如同那位九天藏院老头一样,早早就知道狂斧会在风中防毒,早有防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曹公公不得不再一次高看黎山河。 看着黎山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试图看清楚这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的黎山河到底是什么样的小怪物。 黎山河自然不知道两个各怀心思的老头没有中毒,还不来帮忙,他现在只知道,眼前的狂斧很危险,握着血神矛的手用力过度有些发白。 晚风肆意,一片飘落的新叶打破了夜的宁静,好巧不巧的落在两人中间,树叶是蛮辽特有树种巨木的叶子,足有两只手掌大小,光滑的树叶如同一面镜子,折shè着天空的月光和篝火的火光,显得十分耀眼。 树叶飘落得很慢,折shè的光芒却闪耀得很快,一道极细的光芒在狂斧眼帘瞬间划过,似乎在昭示着它最后的光芒。 十六岁不到的黎山河虽然在同龄人里看起来很高,但是和狂斧比,就很矮。比对手矮小,也是黎山河的优势,至少黎山河在那一瞬间看到了狂斧眼睛微闭,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微弓身子的黎山河如出击的毒蛇,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冲向狂斧,直取狂斧下身。 刺眼的光芒闪过,狂斧本能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早就料到黎山河会动手,手中的巨斧毫无做作的横劈过去,恰好断了黎山河攻击路线。 黎山河也不认为自己的偷袭能够成功,见巨斧劈来,面sè不改,腰部肌肉收紧,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身体,重心下移,刚好多躲开劈来的巨斧,脚尖沾地轻轻一点,瘦小的身子瞬间钻进狂斧怀里,手中血神矛逼近狂斧丹田。 狂斧一惊,没想黎山河会突然变招。他知道黎山河的近身比较厉害,自是不敢让其近身,极快的往后退开一步,空出的左手虚幻出一只雷电巨爪,试图逼退黎山河。 黎山河再度变招,刺向狂斧腹部的血神矛转瞬向雷电巨爪,身体紧贴着狂斧的雷神真身,游离的雷蛇似乎对亮的黑甲军,显得极为突出。弱冠之年的潘安显得极为消瘦,脸sè有些发白,漆黑的眸子没有半点神采,看上去到像是个没了jing力的老头子。这是纵yu过度的表现,虽然潘安每天都服用着上好的野参,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弥补身体的虚空。 一会儿,黑甲军前方跑过来一个黑甲战士,站在马车旁边,禀报:“大人,秦国出使团正在黑龙桥前方!” 一阵河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水汽,潘安不喜扯紧长袍,将有些冷意的身子裹得更紧,看了看黑甲军前方那一簇人影,沉吟片刻说道:“看看去!” 那黑甲战士轻呵一声:“列队!” 整齐的黑甲军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哗啦声,密密麻麻的黑甲军中间瞬间让出一条足够那辆马车通行的同道来,整齐而干净利落,杀气肃然。 潘安满意的缩回了马车,虚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肃冷的杀气和从河里吹来的冷风,还是坐在马车中的软塌上比较舒服,可惜身边少了个暖榻的女子。 马车行了一小段儿便到了黑龙桥头,潘安不悦的钻出马车,却发现秦国出使队伍中没有那位据说清纯丽人的秦国公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踩着小碎步的老人妖,这让潘安更是不爽。 潘安没有说话,曹公公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列队前面。曹公公虽然面带笑意,心中却是大为不满,作为一个蛮荒大国,纵然是敌对国,也不可能用这种形式来迎接出使队伍,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挑衅。所以曹公公心里有些yin沉,尤其是看到马车上那个明显纵yu过度的纨绔公子,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度yin冷。 对视良久后,潘安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也不下车,冲曹公公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秦国那边来的出使团,怎么也没个身份,连马车也这么烂,这是路上被打劫了还是造不出一辆像样的马车呢。” 曹公公不甘示弱,沉着有些尖细的声音,说:“原来蛮辽皇室竟是如此无礼,难道不知道我秦国公主是出使天龙神山吗?蛮辽就这样接待出使团?” 潘安的道行终究比狡猾如狐狸的曹公公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一时语顿,良久后才有些恼怒的说:“本公子可不是来迎接使团的,而是来捉拿血匪营血匪的。” “据我所知,贵国的使团中可是匿藏着血匪营的悍匪,我此番前来,是来捉拿血匪营悍匪。”潘安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曹公公面sè一沉,就知道这群黑甲军来者不善,定然是使团中出了jiān细,要不然蛮辽这边的人不可能知道张小花在使团中,更让曹公公气愤的是,皇城 ------------ 第四十章 小变态 其实,对黎山河来说,护送小公主最大的收获不是腾王对他前程的安排,而是他认识了那个骑驴老头。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老头是什么身份,但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骑驴老头对他的指点,这些事情都是不为人知的,甚至可以说连曹公公都不知道。 对于肉身的控制,主要功劳几乎完全是骑驴老头的指点,在黎山河心里,这个老头可以说是他的入门师父,只不过那老头没有答应收黎山河入门,用骑驴老头传音的话来说,“我不适合做你的师父,你的修炼和我完全不同,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有师徒之名,无师徒之称,说的就是黎山河现在这种情况。 在骑驴老头严谨的指导下,黎山河对肉身的控制的进步可以说是一ri千里,这才有了黎山河敢正面应对凝魂境狂斧的信心。 从一开始,黎山河都在藏拙,试图探出狂斧的真正实力,即使是狂斧电光般的冲撞,黎山河也没有将全部实力展现出来。而是借着狂斧的冲撞力,借力使力隐匿在树林中。 黎山河相信,只要进入树林,就能有机会对付狂斧。只是狂斧并没有上当,反而是用张小花逼他出去。这一点让黎山河很是无奈,虽然张小花现在的身份还不明不白。但他一次出手震慑兽cháo,至今没有恢复,先前又提醒自己小心狂斧,就这两点,黎山河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狂斧将张小花杀死。 更何况,杀了张小花之后,丧心病狂的狂斧肯定会接着杀太监,甚至有可能直接去杀小公主。而张小花距离自己是最近的,也就等于是说狂斧现在离自己是最近的。一旦距离拉远,自己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一息的时间靠近狂斧,盘算下来,还是必须马上出手。 正面攻击,黎山河自然占不到优势。所以黎山河将怀中的针筒取出,在树干上挖出一个小孔,将针筒卡在里面,正对狂斧。然后轻如微风隐匿在狂斧身侧的树林中。 这一系列安排就在狂斧用张小花威胁他的几息时间内完成,就在狂斧的巨斧即将斩落在张小花身上的时候,黎山河轻轻弹出一颗石子,恰到好处的击落在针筒的发shè按钮上。 长针应声而出,黎山河瘦小的身形也同时扑向狂斧。 只有简单的一刺,直取狂斧胸膛。就算是狂斧身上恐怖的雷蛇也忽略不记,只要血神矛刺进狂斧的身体,只要自己躲开狂斧的巨斧,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一举将狂斧干掉。 虽然一切都在黎山河的算计中,可也没有想到狂斧的反应这么快,一道盾牌模样的光幕将长针挡住,那柄巨斧也快速劈过来。 这让黎山河大吃一惊,偷袭眼看就要夭折,而黎山河也准备扭转方向。可就在这个时候,黎山河突然发现狂斧面露恐惧,半空的巨斧似乎放慢了速度。不,应该说是几乎顿在了半空,就像空中有一道无形的盾墙将巨斧挡住。 黎山河心中大喜,速度急速提升,手中的血神矛更是在黑夜中滑出一抹绚丽得十分诡异的红光,在黎山河大力的加持下,血神矛毫无阻碍的刺入狂斧的胸膛,就跟快刀切萝卜似的,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手中的血神矛瞬间颤动起来,好似饥饿的乞丐碰着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的馒头,忍不住浑身颤抖。一股极其狂暴的能量从血神矛上传来,进入黎山河体内。这一次却没有那次击杀大黑熊那种极为痛苦的感觉,反而,黎山河感觉很舒服,很畅意,就像饿了三天后饱饱的吞噬了一顿美味佳肴。 狂斧恐惧的看着胸前那柄怪异的短剑,终于想起这短剑的出处,惊恐万分中,诧异的喊了出来。 “血神矛!” 关于血神矛,在蛮辽并不是传说,尤其是他们这些混迹在血匪营的匪徒,那可是亲眼见过血神使用血神矛的。更有闲着无事之人,专门研究过血神矛下的亡魂尸体,那些研究记录自然也是传遍血匪营。 狂斧感觉到体内的jing血在不断消失,还是流向胸膛出的短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柄专吸血气的血神矛。 只是,狂斧怎么也没想到血神矛会出现在黎山河手中。更让狂斧惊恐的是,刚才明明能够逼退黎山河的,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狂斧顿时心死如灰。 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至少现在有两个人没有中毒――黎山河和骑驴老头,恐怕那个曹公公也没有中毒,两个老狐狸估计一直就在旁边看着,甚至有一种拿他做黎山河磨刀石的嫌疑,狂斧猜想。 狂斧的猜测确实很准,不仅曹公公想看看黎山河究竟有多大的潜力,骑驴老头也有这个打算。而从此刻骑驴老头和曹公公的面sè来看,显然是比较满意的。 尤其是曹公公在看到狂斧瞬间由一个魁梧的巨汉变成一副恐怖的干尸模样的时候,曹公公面容惊讶,完全没有料到黎山河竟然还有如此诡异的利器。黎山河更是一脸惬意,让曹公公心中不由一颤,近乎以说脏话为耻的曹公公赫然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小变态!” 骑驴老头不以为然一笑,显得十分满意。 黎山河也是很满意的一笑,在狂斧已经丧失神采而黑洞洞的眼眶的凝视下,慢慢的抽出血神矛。失去支撑的干尸狂斧轰然倒在地上,砸的粉碎。 “妈呀!” 狂斧那黑漆漆的干尸脑袋咕噜噜的滚到张小花跟前,吓得张小花狂叫,也不知是哪里生出的力量,张小花硬是不顾体内的剧痛翻滚了两圈才避开那个恐怖的脑袋。 在这一刻,张小花再也不觉得自己在血匪营创下的血煞之名有多么威风,再也不觉得自己残忍的手段有多么残忍,比起眼前这个一脸人畜无害的小子,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完全比不得。 “这才叫残忍呐,恐怖的残忍!”张小花心有余悸的感叹。 黎山河见怪不怪,笑了笑说道:“叫什么叫,大惊小怪!” 张小花一脸无辜,心里痛骂,却不再吱声。 “嗯,是有点儿恶心!”黎山河看了看地上的残碎物体,“让那些小太监收拾收拾。” 看着黎山河将一个个小太监小丫鬟救醒,然后一个个小太监看到地上一片恐怖的场景,惊得直打哆嗦。 “还看什么看啊,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小公主起来,还不被吓坏?”黎山河嘴角一勾,看起来像是在笑,不过在一众小太监眼中,怎么感觉都很邪乎。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颤颤巍巍,以龟速的步伐准备收拾残局。 黎山河朝小公主的帐篷走了两步,似乎想起来什么,回头突兀的说道:“对了,不要动那个头。” 本来就感觉yin风阵阵的一众太监丫鬟们被黎山河突兀的声音顿时惊得一阵尖叫。而躺在地上张小花更是一脸怨毒的看着黎山河,那个干尸的脑袋可是就在自己面前,张小花甚至都能闻到从那恐怖的脑袋上传来的一股恶臭味道,似乎被那对空洞的yin深深眼眶盯着,浑身毛发竖立。 张小花突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狂吼:“黎山河,你小子是故意的,不就是不答应教你两仪通天剑么,你赶紧让人把这鬼东西拿开,我把通天剑的功法教你!” 黎山河不乐意了,回头看着一脸窘样的张小花,笑着说道:“张小花大哥,怎么说你也是血匪营鼎鼎有名的血煞大人,我可是听说你手段极其残忍哦,不会连这个破头也怕吧!” “再说了,刚刚我可是听你说了,两仪通天剑根本没有功法,你哪里来通天剑的功法啊!” 张小花一愣,近乎哀求道:“没有功法,我可以给你说需要些什么东西,还有,我可以帮助你修炼通天剑啊!” “你觉得我会让你帮我修炼通天剑吗?我和你又不熟,万一你趁我不注意,给我在背后来一下,我找谁哭去!”黎山河邪邪一笑,通天剑的诱惑确实不小,不过黎山河还不敢将自己百十斤肉就这么交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怎么不熟,咱还一起喝酒一起睡觉!”张小花憋得脸sè通红。 “切,喝酒就熟吗?一起睡觉?大爷我可没那么重的口味。”黎山河继续朝小公主帐篷走去,顿了顿又道,“好歹狂斧还是你的下属,你们好好交流下感情吧!” “啊,黎山河,你就是个变态,小变态!” 张小花气急狂叫,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扭曲着身子,将眼光避开那个头颅。黎山河一脸笑意的走到小公主帐篷跟前,停了下来,没有拿出解药,反而戏谑的语气说道。 “两位老人家,你们不嫌地上凉吗,这大半夜的,躺在地上受了风寒可不是小事哦!” ------------ 第四十一章 审问 两个本来还躺在地上等待黎山河来‘解救’的老头子一骨碌爬了起来,面连红光的看着黎山河,也不知道是谎言被揭穿还是心有愧疚。 黎山河也乐了,本来还猜疑两个老头不可能中毒的,这才诈了一番两个老头,没想到还挺凑效,不由乐呵呵的说道:“两位老人家可是一点儿也不厚道啊,居然真在这里装晕啊!” 两个老头顿时老脸一红,怨气升腾,可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能干瞪着眼前这个狡诈的小子,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最终却被黎山河给拆穿,这两个有头有脸的老家伙老脸往哪里搁。 两人气还没顺,不想黎山河又说了一句让两人崩溃的话。 “两个老人家也真是的,虽然天气入夏,可地上终究还是很冷的,好歹也到帐篷里面再装晕啊!” 两个老头子顿时气急攻心,脸sè泛着青白sè,目瞪口呆的看着黎山河。 看着两人的窘相,黎山河开心的笑了起来,心中哼哼歪歪,“两个老狐狸,谁让你们不上来帮忙,害得我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不吓唬吓唬你们,我就不叫黎山河。” 骑驴老头和曹公公自然不知道黎山河的腹诽,要不让骑驴老头飞得跳起来大骂:“敢说我没帮忙,你以为没有我控制住狂斧,你能这么顺利杀死狂斧!” 不过曹公公很是好奇黎山河为什么没有中毒,于是说道:“小子,你怎么会没有中毒?” 黎山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中毒?你是说一息化力散?” “一息化力散只要呼吸一点就会浑身无力,你怎么可能没有中毒?”曹公公很是好奇。 黎山河不以为然的说道,“就那东西,能让我中毒?我每天拿来冲水喝!” “啊!”不仅曹公公惊了,骑驴老头也愣了,一副看百年不出的妖怪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看着两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黎山河又道:“也没那么夸张,我也就是拿一息化力散做了不少实验,久而久之就对那东西十分敏感,自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一息化力散,然后服用解药。” 说着,黎山河还从袖口中弹出一个小瓷瓶,扬了扬,展示着自己的绝佳手段,看得两个老头一愣一愣的。 留下两个发呆的老头,黎山河冲进了小公主的帐篷,不过很快,帐篷就传来一声惊叫! “啊!混蛋,赶紧给我滚出去!” 然后就看到黎山河连滚带爬万分狼狈的‘滚’了出来,满脸通红,嘴里不停的说道:“我没看到,我没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此时的曹公公一脸微笑的看着黎山河,似乎完全没有责怪他冒犯小公主的行径,但在黎山河看来这笑容里却有着一丝邪乎的味道,尤其是配上曹公公那张画的‘俊秀’的公公脸,让黎山河不免心中一颤。 黎山河很想冲上去胖揍一顿曹公公,不过似乎又打不过人家,无奈的黎山河只能叉着腰,指着正在一脸坏笑的曹公公大骂,“你是故意的,为老不尊的老家伙!” 看着黎山河吃瘪,曹公公终于感觉找回了刚才的挫败感,笑得更甚。 “小子,你可不能这样说,是你自己心急想要进去,我可是拉都拉不住,这可不关我的事。”曹公公如此狡辩着说道。 黎山河怨恨的看了一眼曹公公,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因为此时的心已经被某个旖旎的画面占据,怨恨瞬间就被冲淡消失,最后只能狠狠的甩了甩手,不再理会曹公公,朝张小花走去。 张小花已经快要疯了,他突然发现,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过是个死,可有种东西简直比死还可怕。比如被一双yin深深的黑sè眼眶盯着,虽然明知道已经死了,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但偏偏张小花是眼睁睁看着被吸成干尸的,就好像那把腥红的短剑此时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黎山河兄弟,你赶紧把那个东西拿走,我受不了了!” 看到黎山河过来,张小花如同看到救星降临,就差没有抱着黎山河的大腿狂嚎,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哀求之意,这要是让一众血匪看到,估计眼睛都得掉出来。 黎山河不以为然,也没有让人把狂斧的人头拿开,反而从怀里抽出血神矛,在张小花胸前不停的虚晃,吓得张小花脸sè发白,惊恐不已。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血神矛,张小花顿时浑身微颤,似乎那血神矛随时都有可能穿透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就会像狂斧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变成干尸。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可不要乱答哦,说不定我听到什么和我知道的事情有出入,手一抖,血神矛就会轻轻的落到你的胸口,我相信你应该看到了狂斧的样子,我可不想让你也那样。”黎山河干脆将血神矛凌空悬在张小花的胸口上方。 张小花哽咽着口水,很是听话的点着头。 “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花。” “你娘叫什么名字,你爹又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地方的人?” “我娘叫翠花,我爹叫张大柱,我在血匪营出生的,从小就生活在血匪营。” “小时候有没有偷看过女人洗澡,屁股大不大?” “有,屁股很大,胸部也很大,我娘说那种女人能生养。” …… 黎山河和张小花的对话天马行空,完全不着调儿,张小花都已经回答的快要疯了,就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双眼更是无时无刻不哀求着黎山河将血神矛拿开。旁边听黎山河‘审问’的曹公公和骑驴老头脸上万分jing彩,乐得不行。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手救我们?”黎山河笑着看着旁边一个小太监递过来的一本小册子,这是他一开始就吩咐记录下来的,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将小册子揣进怀里,又继续追问,却没有再让小太监记录。 “是我们首领。” “你们首领是谁?”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张小花凝眉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对了,我的通天剑也是首领传给我的。” “哦,可我很想知道你们首领为什么会救我们。”黎山河现在对通天剑是没有半点儿想法,因为他没有一个会通天剑的帮他,张小花他不信任,血匪首领他更不可能相信。 “那天我接到首领密令,要我敢过来救小公主。”张小花心里极度发慌。 “可我不知道你们首领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血匪营和南秦的关系,人人都知道,难道你们首领吃饱了撑着没事儿,或者说是善心大发,想要做点儿好事儿?” “我怎么知道首领想些什么。”张小花怒了,却是对黎山河没有一点儿办法。 “这样啊,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不过我也不能老是留着你啊,而且你现在身中剧毒,我也学学你们首领发发善心,免得你受罪吧!”黎山河沉下笑容,手中的血神矛更是直接抵在张小花胸口上。 张小花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吼道:“不,你不能杀我,我还有样东西给你们看。” “什么东西?”黎山河收回血神矛,蛮有兴趣的看着张小花。 张小花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我的怀里,不过首领说了,只能给曹公公看。” 黎山河听得一愣,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害的自己幸幸苦苦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才有了这么一点儿像样的消息,结果为曹公公做了嫁衣,这让黎山河差点儿一口气憋了过去。 曹公公也没有想到黎山河搞了这么久,最终还扯上自己,不过还是很有兴趣的走了过来,在张小花极度渴求的眼神下,捏着两指,从他怀里缓缓的掏出一个用金sè锦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又很沉重的东西出来。 黎山河两眼发光,就如好奇的小猫盯着门口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曹公公手上的东西。一块只有巴掌大,看起来却很沉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黎山河本能的感觉到,应该是个好宝贝。 曹公公掂了掂手上的东西,面sè有些凝重。考虑良久,还是没有当众打开,而是在黎山河万分好奇的目光下,一溜烟儿跑进了帐篷。害得黎山河白高兴一场,一脸郁闷的看着帐篷出晃动的门帘。 进入帐篷的曹公公在片刻后,确认黎山河没有追过来偷看后,这才拆开金sè锦布,一道金光shè出,映shè在曹公公脸上,曹公公瞬间眼瞳睁大,张大着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 第四十二章 研究毒药 有些心急的黎山河尿遁几次后,曹公公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犹如闺中小姐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出现了,不过那个用金sè锦布包裹的东西却不见了。 黎山河急急上前,拉住曹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好奇的问道:“曹公公,是什么东西?” 曹公公却没有理会无礼的黎山河,而是上前看了看张小花,又关切的检查了一下伤势,却眉头紧皱,饶是曹公公见多识广,也没能瞧出张小花究竟中了什么毒,这才回头对骑驴老头说道:“老先生,还劳烦您看看这是什么毒,下官眼拙未能瞧出。” 曹公公在这里自称下官,自然是认定骑驴老头就是九天藏院的高人。在秦帝国,第一势力并不是皇城,而是九天藏院,可以说秦帝国能够统一,或多或少都有九天藏院的影子,所以曹公公的身份严格上来说要比九天藏院这些高人要低好几个档次。 骑驴老头似乎并不在乎曹公公的称呼,也不走过去看张小花的伤势,捋了捋白花的胡子,淡淡的说道:“这并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混合毒药,至少含有七种剧毒,相辅相成,恐怕不易解毒。” “混合毒药?难道您老也没办法?”曹公公有些心急,显得对张小花的生死极度关心。 黎山河很是纳闷,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曹公公怎么可能如此关心,难道说是刚才从张小花怀里摸出来的那个宝贝的原因。 “曹公公,这张小花究竟是什么人?”黎山河凑上去说道,“混合毒药既然没有解药,就让他烂在这里算了。”要是让此刻正娇羞的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的小公主听到,估计又得骂他没心没肺了。 不过却被张小花听到了,一脸怨毒的看着他大骂:“黎山河,你小子忘恩负义。良心都被狗吃了的家伙,亏我还在兽cháo救你,你恩将仇报!没心没肺的混蛋!我草你大爷!” 黎山河却是一愣,有些说不出话来,感到极为懊恼,谁让自己在兽cháo的时候欠了人家一条命呢,自己这番做作,确实有点儿不地道,一时间哑口无言。 骑驴老头的话并没有说死,曹公公自然从话语中听出一点儿希望,追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小花现在还不能死,至于他的身份,我现在也不好说,我只知道他算是自己人。”曹公公话语后有补充说道。 这话落在黎山河耳中显得极其怪异,不过联想到张小花的那个首领出手救小公主,又加上曹公公一脸关切的样子,估摸着不是皇城那边的人,也是小公主背后的人。 想到自己先前那般对待张小花,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幽怨的看着张小花,趁几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张小花旁边的那个干尸头颅踢开,这才感觉心中舒畅了不少。 骑驴老头一副高深的样子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先控制住毒xing,然后配置一些药物,慢慢调和毒xing。” “那您说说怎么弄,下官来处理。”曹公公很显然不想让张小花就这么死在这里。 骑驴老头陷入沉思,继而又用深邃的眼神看了看黎山河张小花两人,说道:“我们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如此折腾,你先控制住张小花体内的毒素,剩下的让黎山河那小子来折腾吧。” 老jiān巨猾的曹公公瞬间明白过来骑驴老头的意思,看着黎山河的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其实他很想知道,这位九天藏院的高人为什么会对黎山河如此青睐。不过还是附和着说道。 “可我也只能将毒xing控制在半月之内不会发作,但是后面一旦发作,恐怕连神仙就救不了他的。”这话明显是对黎山河说的,不过也是真实情况。 “为什么是我?”黎山河懵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天生的劳苦命,“关键是我也不会解毒啊!” 曹公公摇摇头,玩味的看着黎山河,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调子,说道:“不会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 最终,黎山河的同情心还是战胜了懒惰心理,苦逼的答应了下来。其实最关键的还是今天和狂斧的一战,尤其是对一息化力散的研究带来的好处,让他深知技多不压身的好处。 于是乎,剩下的路途中,一队人马再也没有了喧闹的声音小公主更是如深闺小姐,一整天也看不到几次,只是偶尔从血匪营送过来的有些土匪气息的马车中弹出娇羞的小脸,像是在寻找什么。不过当她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后,又如同受惊的小兔子缩回了马车,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好听的轻骂,旁边伺候着的曹公公满脸微笑,透露着玩味和慈爱。 从来不愿坐马车的骑驴老头也丢下幽怨踢着蹄子跟着马车后的小驴子,钻进了马车。马车很宽大,就像一间很旷阔的屋子,里面躺着浑身青乌的张小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旁边坐着的是骑驴老头和黎山河,黎山河正在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书名叫百草经,看得津津有味,就连一旁的张小花痛苦的呼声也充耳不闻。 “我说好兄弟,你能不能给点儿水,这都大半天了,滴水未进渴死我了。”张小花蠕动着泛黑的嘴唇,显然已是中毒已深,他又不可能让那位九天藏院的高人给自己喂水。 这都过去四五天了,张小花看着黎山河看书也有四五天了,黎山河却是一点儿没有说是用点儿解药将自己捣鼓一番的意思。眼看一天天过去,这完全和等死没有区别,张小花倒是更愿意黎山河胡乱用点儿药物折腾一番自己,说不定运气好点儿还有点儿希望,这就是病人的心理。 骑驴老头一笑,很是习惯的拿起旁边的水壶,凑到张小花嘴边,给他灌了一点水。这几天黎山河近乎废寝忘食的看着百草经,他也就充当了黎山河伺候张小花的角sè。原本曹公公是想专门安排一个小丫鬟来伺候张小花的,结果被骑驴老头给拒绝了,理由是要让黎山河更为jing准的熟悉张小花体内毒素的情况。 “这铁木根的药xing能和龙须草融合?铁木根可是带有剧毒,龙须草的毒xing也能在一息之间毒死一头牛的。”黎山河指了指百草经上面对铁木根的描述,“你确定张小花体内的腐蚀草需要这两样毒药?” “以毒攻毒。”骑驴老头简简单单的解释,之所以也住进马车,就是因为黎山河会突兀的提问,这段时间可谓是饱受黎山河的疑惑摧残,“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腐蚀草的毒xing正好需要龙须草来克制,但是龙须草的毒xing很强,又不是一般药物能够化解的,所以需要铁木根来克制,至于铁木根的化解方法,你可以从《珍奇孤本》里面找。” 在骑驴老头的提示下,黎山河才想起《珍奇孤本》中有铁木根的详细记载,又翻起《珍奇孤本》细细研究起来。 而旁边的张小花这段时间也听了不少毒药奇珍的名字,深感自己体内剧毒之烈,竟要以毒攻毒,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等这毒药解了,自己也算是尝尽百毒,会不会以后百毒不侵。 又过了良久,黎山河放下《珍奇孤本》,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册子,这是他的读书笔记,都是针对张小花身上剧毒的相关毒素和对应的破解办法。 通过对张小花毒发体现出来的特征,在骑驴老头的帮助下,黎山河的小册子上记载下了三种剧毒。 腐蚀草,一种生长在yin寒尸穴中的草本,常年吸收腐尸yin气,专门腐蚀人的五脏六腑,属于yin邪剧毒的一种毒药,也是最难解的一种毒药。所以需要龙须草来以毒攻毒。 狼蛇毒,生活在万兽山深处的一种毒蛇,蛇头像是狼头,又称之为狼蛇。狼蛇毒是狼蛇的胆汁,毒xing虽然温和,但是却阻塞经脉,jing气不能顺畅运行,这也就降低了中毒之人自行疗伤的可能。这需要采用狼蛇经常活动处生长出的狼蛇草来化解。 虎蛛毒,生活在极热的丛林的一种蜘蛛,背上的花纹很像老虎斑纹,所以称之为虎蛛。虎蛛毒毒xing很猛,可以让人瞬间麻木,没有一点知觉,最终不明不白的被毒死。不过好像张小花身上的虎蛛毒被中和了不少,这才多少能活动。 毒药虽然只有三种,可都是十分古怪的毒药,而且三种毒药更是糅合到了一起,出现了一些不明药xing的毒素,这样一来就比较棘手了,牵一发动全身,黎山河万万不敢冒然下手,一下子弄死了张小花,就算曹公公不找自己算账,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究竟该怎么办呢?”黎山河陷入了沉思。 移动的马车骤然而停,外面跑过来一个小太监,面sè兴奋的掀开黎山河的马车帘子。 “几位大人,我们到了!” ------------ 第四十三章 蛮辽黑甲军 秦历年六十一年夏,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出现在蛮辽圣城前,正是从秦帝国出使天龙神山使团。黎山河听闻小太监的提醒,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仔细打量着这座陌生的蛮辽圣城。 恢宏的黑sè城墙如同地狱的黑sè魔龙由南向北横空架在圣城与荒原之间,嶙峋突出的黑石尖角像是狰狞的龙鳞,诏谕着蛮辽圣城威严不可侵,更有从荒原深处而来的族民匍匐膜拜,向圣城献出诚挚的崇拜。 圣严。 黎山河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响,才找出这个生硬的词语来形容圣城在他心中的形象,心中更是惊叹这些蛮辽人的智慧和力量。 狰狞的黑sè城墙根下是一条奔腾的长河,从南面茫茫的荒原过来,从北面无际的荒原消失不见。和黑sè城墙宛如两条黑白神龙横卧荒原。 一座黑sè长桥凌空而建,像是白sè神龙背上座鞍。长桥全有黑sè的石头铺成,桥面十分平整,不过桥身就显得如同城墙一般狰狞。黎山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除了桥面,整座桥的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有立足之地,那嶙峋的桥身似乎全是被打磨过一般,坚韧锋利。 “这估计也是蛮辽的一个防御手段。”黎山河心中想到,估摸着那黑sè城墙也是同样的布局。比之南秦的城墙可要雄武厉害得多。 曹公公走到黎山河他们这两马车,见黎山河被圣城吸引,见怪不怪的说:“你小子是少见多怪,这蛮辽圣城比起我秦帝国的皇城,差远了。” 黎山河很无语的看了一眼曹公公,说:“我从小大到都没有离开过南秦,自然不可能去过皇城,我只是觉得这蛮辽的圣城比南秦威严多了。” 曹公公没有在说话,心想等你这次回去就有机会去皇城了,到时候就知道蛮辽这种野蛮之地比皇城是怎么一个差法。 说话间,一队黑sè铠甲、黑sè兵器、黑sè坐骑的队伍从圣城方向冲了过来,黑sè的铠甲在朝阳的映shè下,折shè出璀璨的光线,庞大的队伍看起来盛气凌人,十分威武。 黎山河本能的眯起双眼,看着充满肃然杀气的黑sè队伍,提醒说道:“曹公公,对面来人了。” “是蛮辽的黑甲军。”曹公公满不在意的看着黑甲军,又对黎山河说,“黑甲军虽然是蛮辽圣城的jing英军队,但是要比起我们皇城的卫队,可就差得远了。” 黎山河只能心里腹诽一番曹公公,想起马车中的张小花,问曹公公:“张小花怎么办,好像血匪营的人到哪里都不怎么受待见啊。” 曹公公这才想起张小花来,张小花是血匪营一营的首领,恐怕这些黑甲军人手有一册关于这些血匪营首领的介绍。一个血匪营的首领出现在秦帝国的出使队伍中,不说蛮辽皇室,恐怕就秦帝国皇城那边的人都不免疑心。 突然间,曹公公发现这些黑甲军气势汹汹,更像是来干架的,而不是来迎接出使队伍的,这一点让曹公公变得yin沉起来。 蛮辽统治蛮荒几十万公里,可称之为泱泱大国,即使蛮辽再如何好战,也不可能用铮铮发亮的武器来迎接出使队伍。实则是一来蛮辽方面隐隐接到情报,有血匪营的人混进了出使队伍;二来是蛮辽方面想要打击打击敌国的气势。 作为蛮辽圣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潘丹青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其一,万一情报准确,在出使队伍中抓出一个血匪营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其二,就算情报错误,也可趁机震慑震慑秦国方面的人。 所以,潘丹青并没有动用礼部人员接待秦国方面的出使队伍,而是调用了圣城黑甲军,让自己的小儿子潘安带队前去‘捉拿’血匪营匪徒。这是一个给儿子表现的好机会,真抓了血匪营匪徒,那便立下不小的功劳,没抓着,也能在圣上面前表现一番,潘丞相认为这次安排是十分完美的。 潘安有些恼怒,正在梦怀楼的温柔乡里尽情享受的时刻,却被他老子给揪了出来,柔香艳体在面前搔首弄姿刚好勾起凶猛的**,却被硬生生给打断了,这对潘安来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潘安一怒之下一阵横冲猛撞草草了事后,便领着黑甲军前来‘迎接’秦帝国的出使队伍,此时坐在马车中的潘安还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那一抹浓浓的气息,心中一阵躁动。 “听说秦帝国的小公主长得挺水灵的,味道一定要比梦怀楼的那些美人儿更有劲儿吧。”潘安嗅了嗅手上隐隐残留的胭脂味儿,自言自语说道。 在潘安内心深处,更想做一个名流纨绔,ri夜逍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至少那些烟柳美人儿不敢沾身,这样的ri子很不错。 只是他的老子也就是蛮辽的宰相大人不想让他这样过,潘安对此万分想不通,上面有三个哥哥,个个都身居高位,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难道不知道一朝宰相权位过重,会招人嫉妒么! 潘安越想越不舒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眼前一片黑压压的黑甲军,看起来十分威武,又一度将潘安心里的不爽给冲散掉,权势确实也是很不错的东西,要是能带着一对黑甲军去梦怀楼逛逛,估计那浓妆如鬼的老鸨妈妈会吓得‘花容失sè’。 华服着装的潘安站在黑sè的马车上,配上一片黑亮的黑甲军,显得极为突出。弱冠之年的潘安显得极为消瘦,脸sè有些发白,漆黑的眸子没有半点神采,看上去到像是个没了jing力的老头子。这是纵yu过度的表现,虽然潘安每天都服用着上好的野参,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弥补身体的虚空。 一会儿,黑甲军前方跑过来一个黑甲战士,站在马车旁边,禀报:“大人,秦国出使团正在黑龙桥前方!” 一阵河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水汽,潘安不喜扯紧长袍,将有些冷意的身子裹得更紧,看了看黑甲军前方那一簇人影,沉吟片刻说道:“看看去!” 那黑甲战士轻呵一声:“列队!” 整齐的黑甲军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哗啦声,密密麻麻的黑甲军中间瞬间让出一条足够那辆马车通行的同道来,整齐而干净利落,杀气肃然。 潘安满意的缩回了马车,虚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肃冷的杀气和从河里吹来的冷风,还是坐在马车中的软塌上比较舒服,可惜身边少了个暖榻的女子。 马车行了一小段儿便到了黑龙桥头,潘安不悦的钻出马车,却发现秦国出使队伍中没有那位据说清纯丽人的秦国公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踩着小碎步的老人妖,这让潘安更是不爽。 潘安没有说话,曹公公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列队前面。曹公公虽然面带笑意,心中却是大为不满,作为一个蛮荒大国,纵然是敌对国,也不可能用这种形式来迎接出使队伍,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挑衅。所以曹公公心里有些yin沉,尤其是看到马车上那个明显纵yu过度的纨绔公子,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度yin冷。 对视良久后,潘安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也不下车,冲曹公公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秦国那边来的出使团,怎么也没个身份,连马车也这么烂,这是路上被打劫了还是造不出一辆像样的马车呢。” 曹公公不甘示弱,沉着有些尖细的声音,说:“原来蛮辽皇室竟是如此无礼,难道不知道我秦国公主是出使天龙神山吗?蛮辽就这样接待出使团?” 潘安的道行终究比狡猾如狐狸的曹公公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一时语顿,良久后才有些恼怒的说:“本公子可不是来迎接使团的,而是来捉拿血匪营血匪的。” “据我所知,贵国的使团中可是匿藏着血匪营的悍匪,我此番前来,是来捉拿血匪营悍匪。”潘安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曹公公面sè一沉,就知道这群黑甲军来者不善,定然是使团中出了jiān细,要不然蛮辽这边的人不可能知道张小花在使团中,更让曹公公气愤的是,皇城那边那群小兔崽子但真是六亲不认。虽然曹公公也知道一旦一个王朝改朝换代,定然是一片血雨腥风,但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公主成为牺牲品,曹公公心中不忍。 “你们蛮辽也太蛮不讲理了,拿着道听途说的消息就不顾一国颜面,不知道蛮辽的圣君何来圣明之说。”曹公公气急的指着潘安说道。 “哼!我圣君自然圣明,既然你自称使团无血匪,那就让我等搜搜便知。”潘安脸sè一沉,原本苍白的脸sè变得更加吓人。 “黑甲军听令,给我搜出血匪营悍匪!” “是!”一众黑甲军瞬间将车队围拢,一个小队黑甲战士径直走向黎山河的马车,很明显,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黎山河一人站在马车上,将前来搜查的黑甲战士挡住,大呵:“你们想做什么,使团的马车是你们随便搜的吗!” 不待潘安下令,黑甲战士的一个领队不悦的挑了挑眉梢,命令道:“给我拿下!” ------------ 第四十四章 吓尿的潘公子 轩辕卓凝掀起马车垂帘,不喜的耸了耸粉鼻,手中的小皮鞭不声不响的就奔着那名黑甲军小队长,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奴才。 久经沙场的黑甲军自然不可能被小公主偷袭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反手jing准的抓住了轩辕卓凝的小皮鞭,手上劲力猛增。小公主在皇城教训贯了不长眼的奴才,哪里曾想那黑甲军小头目会反抗,瞬间就被小皮鞭上传来的巨力拉扯着飞出了马车。 那黑甲军小头目并没有反应过来袭击他的小女孩儿是什么身份,手段老道的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刀,就要朝小公主的身上斩去。 黎山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大惊,这要是让小公主受伤,那还得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黎山河就奔着那黑甲军小头目撞了过去。 蛮辽的黑甲军自然是以身着黑甲命名,是由蛮荒伸出一种极为稀有的矿石提炼出的钢材,其硬度更是刀剑难伤。那黑甲军自是不曾将这个拦路的小子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是个半大的小毛孩儿。见黎山河扑过来,那黑甲军小头目冷哼一声,手中长刀去势不减,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一副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撞在黑甲上头破血流的情景。 自从收拾了狂斧后,黎山河似乎很少动手,更多的是待在马车上研究毒药。而今天这种情景,黎山河近乎没有丝毫考虑就将体内积存的狂暴能量激发出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小公主的原因,他自然也看出那黑得发亮的黑甲不可小觑。 见那黑甲军竟然不躲,黎山河心中冷哼,直到撞到那黑甲军的时候,黎山河隐匿在体内的狂暴能量才骤然爆发。一个凝魂境体内的jing纯血气,全然比一头大黑熊的强大得多,这还多亏得上次肉身得到提升,黎山河才能如此轻松的控制这股狂暴的能量。 嘭! 仅仅一瞬间!黑甲军小头目就在黎山河撞到他的那一瞬间,一股毁灭的死亡气息从脚后跟侵袭至大脑。那一刻,黑甲军小头目很想放弃半空中被他拉过来的小女孩儿,然后……然后飞快的逃走,竟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等黑甲军小头目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最终只能用突出的眼珠子盯着印在胸口处的那只小小的白嫩的拳头,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就这么一只小小的拳头,怎么可能击溃刀枪不入的黑甲。 哗啦啦……黑甲军小头目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耳边只有一阵黑甲溃散落地的声音。 黎山河不待黑甲军瞑目倒地,便伸手接住凌空落下的小公主,也不管那面孔狰狞呆滞的黑甲军,轻轻一弹,便回到张小花的马车上。 “哇,我就知道馒头是最厉害的。”轩辕卓凝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变动吓着,反而俏脸兴奋,一副崇拜的样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黎山河,简直让黎山河心里有些发毛。 黎山河憨憨地一笑,说,“你不要这样sè迷迷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我就喜欢,我就喜欢这样看着你。”轩辕卓凝眨着长长的睫毛,像是夜空中调皮的星星,“咦,你不是说会脸红吗,怎么有些泛白,有点儿小白脸儿的模样,不过比对面那个坏蛋好看多了。” 黎山河气急捶胸,心忖以后再也不和小公主开玩笑了,这一转眼间就变成了小白脸儿,黎山河心里无比苦闷。 两人有说有笑,潘安却差点儿没气晕过去,怔怔地看着地上七孔流血的黑甲军小头目和他身边散落的黑甲,本来虚弱惨白的脸上竟是泛起一片红晕,已然是气急攻心的状态。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我蛮辽圣城杀我军士。”潘安手拿折扇,有些颤抖的指着黎山河等人,气急败坏的呵道,“黑甲军听令,给我拿下这些血匪营匪徒!” 黑甲军的战士们也没有见过如此凶暴之人,竟然赤手空拳就将黑甲摧毁,也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正踌躇着不知道是进是退的。听得潘安的命令,似乎突然间又升起勇气,纷纷亮出战刀,急速的往马车靠拢,准备第一时间将那个光头小子围杀。 对黎山河信心爆棚的轩辕卓凝不仅不慌乱,反而十分来劲儿的对黎山河说:“馒头,去把那个讨厌的混蛋揍成猪头。” 擒贼先擒王! 黎山河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轩辕卓凝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黎山河却就这么想。黑甲军中马车上那个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花柳病一身的公子哥显然身份不小,只要擒住这丫的,一切问题想必迎刃而解。 不等黑甲军靠近马车,黎山河浑身肌肉紧绷,脚尖的车轩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翻身的鹞子,奔着对方的马车,急速掠去。 潘安哪里会想到那个恐怖的小子给直接飞过来,尤其是那名七孔流血倒地不起的黑甲军小头目的恐怖模样,早就让潘安极度恐惧,如今看着那人竟然要来抓自己,一瞬间吓得连滚带爬就往马车内钻,还大呼不已:“快……快给我挡住那小子!” 黑甲军战士其实早就发现了飞过的小子,正是先前一拳击杀同伴,轻易摧毁黑甲的那个小子,心中不免踟躇起来,即便是冲上来阻拦,也有些畏畏缩缩。 “混蛋,快给我挡住!” 眨眼间,黎山河就冲到马车上,潘安早就已经吓得站立不住,跌坐在马车内,惊恐的嚷嚷着。 黑甲军自然不能让黎山河杀死潘安,情急之中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马车上冲,当然冲上马车的前提是以杀气凌凌的战刀开路,拥挤的黑甲军一通胡砍乱斩,试图将马车上的黎山河逼走。 黎山河也不可能刀枪不入,见着乱刀斩来,赶紧钻进马车,一手jing准的扣住潘安的咽喉,恰到好处的让潘安呼吸困难却憋不死,还能勉强说话。 “说,你是什么人?”黎山河眼中露出凶光,声音极为yin沉。 几乎窒息的潘安憋得满脸通红,眼瞳中透露着恐惧,转眼间就变得浑身湿透,狭小的马车空间更是传来一阵恶臭,赫然是潘安早已吓得大小便失禁,哆嗦的嘴唇更是半响挪不出一个字儿来。 黎山河恶心的用手捂上鼻子,鄙夷的骂道:“干你娘的,居然是一个孬种!” 而此时外面的黑甲军更是不敢乱动,马车中是丞相潘丹青的小公子。虽然黑甲军战士们很看不起这位胆小懦弱的公子,但是相府却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可现在的情况让马车前的黑甲军战士十分无奈,他们根本看不清马车内是什么情况,更不敢冒然冲进马车。 即便是冲进马车,可马车就这么大,最多就能够一人冲进去,一个人冲进去会是那个人的对手?黑甲军战士们心里都是否定的,想想先前死去的同伴,心中始终抹不去那一抹心悸。 就在黑甲军战士们犹豫的时候,黎山河再也忍受不住马车内的臊臭,将潘安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看着蠢蠢yu动的黑甲军,冷冷一笑,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屎尿一身的家伙是谁吗?” 围在马车前的黑甲军这才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潘安,浓浓的恶臭弥漫在马车四周,黑甲军们不由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退开,均是脸sè难堪的看着马车上的人儿,不知是在盯着令人恐怖的小子,还是让他们心底恶心的潘安公子。 这时,一个狼狈不堪的老家伙从黑甲军中扒拉着钻了出来,正是潘丹青安排在潘安身边负责这次行动的谋士良才。良才其实一直都在马车旁,不过在见识了黎山河的凶悍和勇猛后,良才很不厚道的吓得翻滚下了马车,随后更是被黑甲军给挤在了后面,费了不小劲儿,才挤了进来。 挤进来的时候,黎山河正巧提着潘安出来,一阵恶臭扑鼻,良才却很好的将自己的恶心掩饰起来,执着又心慌的看着黎山河,近乎叱责的对黎山河说道:“小子,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潘丞相的小公子,得罪了潘丞相,不管你是秦国什么人,都别想走出蛮荒!” 黎山河看着马车下说话的人,就和手中的潘家小公子一个样儿,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货sè。黎山河有些玩味的看了看旁边的潘公子,心里暗骂:“怎么老子碰到的都是些小公子哥儿?” “我要是不放呢?”黎山河戏谑的看着马车下那人。 不过,这次良才并没有回答,而是有人替他回应了黎山河的问话。 “我到是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抓我圣城相府的公子!” 声音如闷雷,震耳发聩,一缕黑sè的雾气从蛮辽圣城方向飞驰而来。黎山河顿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本能的将手中的潘安挡在身前,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撤离马车。 ------------ 第四十五章 潘丹青 暗夜是相府坐下第一客卿。潘丞相早就料到秦帝国出使的团队肯定会有高手,毕竟传闻那秦国的小公主是九天藏院的关门弟子,九天藏院那群穷酸书生不可能让这么一只小羊羔这么肆无忌惮的钻进狼群中,所以潘丹青便派出坐下第一高手暗夜在暗中盯着。 果不其然,这两队人马才一碰面,就来了个血雨腥风。尤其是那个光头小子凶狠和干净利落的出手,让专修黑暗属xing死亡元素的暗夜也不由心惊。更关键的是,暗夜至始至终都没能看出那光头小子的路子,究竟是修炼的什么元素,竟然能将修为隐匿得如此好。尤其是第一次出手时爆发出来的那股恐怖的气息,暗夜完全琢磨不透这个看上去不超过年龄不过二十的小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暗夜心中担忧光头小子会痛下杀手,直接将潘丞相的儿子杀死,再也按捺不住现身出来。潘丹青这次让他前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潘安不受伤害,可暗夜一直没有动手。 光就是这个光头小子,暗夜可不认为这人就是九天藏院的高手,更何况九天藏院的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凶厉的小毛头,他一直在等九天藏院的高手现身。可让他失望的是,那人似乎很是沉得住气,一直不现身。 形势逼迫下,混迹在黑甲军尾处的暗夜纵身跃起,袖口中shè出那条暗夜成名的黑sè菱带,这是暗夜用死亡元素凝炼的死神菱,也正是这条死神菱,让暗夜在蛮辽圣城有着死神的称号,几乎所有的人都极为惧怕这样一个人。 为了更安全的救下潘安,暗夜不得不祭出死神菱,伤人其次,逼人为首。 黑气萦绕的菱带如同一条柔软的黑sè水蛇,飘忽不定,黎山河完全看不准那黑sè菱带的攻击方向。加上那菱带上透露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黎山河突然发觉手中的人肉挡箭牌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什么东西这么诡异?”黎山河不敢继续停留,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潘安朝那菱带扔去,头也不回的就往骑驴老头所在的马车窜去。 “休走!” 暗夜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着,冷哼一声,手腕一抖,死神菱如同活了般,将飞过来的潘安轻轻卷住。同时另一条菱带从衣襟下飞shè而出,比之第一条菱带速度快了何止十倍,瞬间便追上还没有抵达马车的黎山河。 黎山河只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冷气,不敢回头,体内的狂暴能量再度激发,速度暴增,顺带着马车上发呆的小公主砰砰地飞进马车内。 “啊!你大爷的!” 惨叫的正是躺着中枪的张小花,冲进马车的黎山河完全收不住,竟带着小公主硬生生地砸在张小花身上。好在这血匪营的马车用材比较好,都是上等的铁木,要不然估计就被黎山河这么闹腾得散架。 “啊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收得住力量。”黎山河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拉起俏脸煞白的小公主躲在骑驴老头身后,一副jing惕的模样盯着马车外,不忘提醒说道:“老头儿,那家伙好厉害!” 骑驴老头淡淡一笑,毫无烟火的挥了挥衣袖。黎山河似乎感觉紧闭的马车内骤然拂起一阵清风,心情气爽,心中憋着的那股心悸的气息瞬间消散。 死神暗夜,出窍境高手,但凡在蛮辽被死神盯住的人,至今能活着的人没有,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暗夜修炼的是死亡元素,堪称越级杀人的最佳元素体系。 所以暗夜对眼前的光头小子纵然有一丝怀疑的态度,但依然不会轻易放过,尤其是看见这个光头小子钻进马车后,心中更是笃定他逃不脱自己的死亡yin影。 进入马车,等于是他的猎物进入了死胡同。暗夜手中的菱带轻轻一扬,便如一条黑sè长蛇将马车围困起来,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是暗夜的杀招――死亡yin影。 无孔不入的死亡yin影,只要对方沾上一点,就会被死亡气息所侵蚀,看似无关紧要却极为危险。暗夜也不慌着追进马车,反而站在马车外面,想象着马车内被死亡气息侵蚀而瞪圆双眼不甘死去的光头小子是什么样子。 一阵清风拂过,对所有人来说都很舒爽,可暗夜却骤然凝眉惊恐,似是马车中有令他无法力抗的妖魔,甚至都来不及收回耗费半生心血凝炼的死神菱,转身就狂奔,知道感觉不到那股清风之后才停下来,远远的盯着那辆很是平凡的马车。 “难道是九天藏院的高手?”暗夜心悸,用极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马车,满脸疑惑不安。那股气息太过恐怖,暗夜一向自信自己的死亡元素极为诡异。但是他也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看样子马车中人并不想杀掉自己,当然这是在他不再攻击对方的任何人的前提下。 暗夜此刻很想一走了之,走得越远越好,即便是相府的荣华富贵,也不能再吸引他。毕竟荣华富贵珠宝美人都需要有命才能够享受,很显然,这次相府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可暗夜又不能走,也不敢走。潘丹青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这一点暗夜深深的明白,得罪潘丹青,那不是死的问题,而是死得很惨的问题,鬼知道相府背地里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相府之所以奉自己为相府第一高手,也只不过是看在自己修炼诡异的死亡元素而已。 想到种种利害关系,暗夜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潘丹青现在有没有收到这边的情报。”暗夜仔细的打量着圣城方向那些不认识的路人,试图从这些路人找出一两个相府的探子。 潘丹青自然不会错过自己一手安排的好戏,早早地就在高耸的城墙上候着了,通过机关孔无时无刻不监视着黑龙桥头的一举一动。 只是,结果往往总是出人意料。 好戏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关键是吃亏的不是秦国方面的人,而是自己的儿子,这样潘丹青很气愤也很失望。尤其是看那个光头小子乱军从中,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的儿子从马车中拧出来的时候,潘丹青气得跳脚大骂:“这狗娘养的混球,带着这么多人都拿不下一个小子,早知道我他妈的就shè到城墙上。” 面对流氓一样的丞相,旁边的侍卫赶紧知趣的推倒墙角,用黑暗的角落隐藏面部抽搐的笑意,心想这丞相大人也真他妈的的人才,估摸着桥上吓得屁滚尿流的公子哥是这位丞相大人在某个墙角野战的种子。 这都算了,更让潘丹青无语的是,那位成天拿着自己高额的俸禄去梦怀楼逍遥的暗夜高手,居然连个半大的小子都搞不定,最后还不战而退,又骂:“都他妈的混球,白养了这帮废物。” 眼下陷入僵局,潘丹青瞧着这手敲山震虎谋略已然没了意义,如果再僵持下去,最终自己会输的很惨,到时候落了蛮辽皇室的面子,也不好在圣上面前交代,这才气急的领着一众侍卫走出城墙的机关密室,在城内领着以备不测随时转变策略的迎接大队,喜气洋洋的朝城外走去。 黑甲军战士们早已失去了围杀之心,见到丞相带着欢腾的队伍过来,纷纷让出一条大道,恭迎这丞相大人过去。 吓得瘫软的潘安见父亲大人带队过来,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悲恸惨绝的开始替自己喊冤:“父亲大人,你要为儿臣做主啊,我要杀了那个混蛋小子。” 潘丹青恶心的看了一眼抱在自己腿上的儿子,面sèyin沉的呵道:“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相府。” “父亲大人,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小子。”潘安顾不得身上的臊臭,不依不饶的抱着潘丹青。 “来人,给我把他带回去!”潘丹青老脸微红,大庭广众之下,潘安的做法无疑是**裸的给他丢脸,潘丹青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在民众和属下中树立的威严瞬间崩塌。 身后紧随潘丹青的几名侍卫赶紧小心翼翼的将潘安架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扯着似乎不大愿意动的拉车的马儿,脸上露出微微红sè,总感觉有无数的眼光如同尖刀一样插在身上,浑身不自然。 潘丹青不自然的整理了下衣襟,调整了下有些凌乱的步伐,面带微笑大步流星的奔着秦国出使团的车队走去。 ------------ 第四十六章 以后的路 潘丹青在离出使团车队五步之处停了下来,面上带着自认为很诚挚的笑容看着眼前的曹公公。在潘丹青的情报中,出使团的配备很简单,小公主、曹公公、光头小子黎山河,还有一个骑驴的老头,以及血匪营的悍匪,不过潘丹青眼前只有曹公公一人。 至于曹公公身后的马车,潘丹青下意识的打量着,想看清楚那悉悉索索的垂帘后面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血匪营的悍匪。不过让他失望的,大白天的那垂帘里的车厢却一片朦胧,瞧了半天却是没看出个所以然,不得不放弃。 “秦帝国出使团远道而来,潘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潘丹青的声音十分诚挚,似乎先前的事情从未发生。 曹公公可不这么认为,面sèyin沉,眼神yin冷,看着这位早有耳闻的蛮辽丞相,虽然态度十分诚挚,但曹公公总感觉心中怨气不减,yin声说道:“蛮辽圣城就是这么迎接出使团的吗!”语气没有一丝疑问,而是问责。 潘丹青早知道这些深宫中的阉人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赶紧赔罪解释:“这确实是潘某教子不严,也不知犬子从哪里得来的情报,说是贵国使团中混进了血匪营悍匪,竟私自带兵前来缉拿,打扰了贵国公主,实属不该。待潘某回府,定将犬子带到使团亲自给公主赔罪。” 潘丹青心虚地看这曹公公yin沉的脸,再次躬身抱拳道:“潘某已在府上备了薄酒,特地向贵国使团赔罪,还请移驾相府,好让潘某好生招待一番。”不仅声音诚挚,眼神也没有参杂半分虚情假意。 曹公公听着心里却是十分明透,恐怕没有赔罪那么简单,当下心中有些不悦,面sè不动地说道:“我看还是免了,我们公主不喜欢深宫大院儿。” 听出曹公公的拒绝之意,潘丹青只好尴尬一笑,也不在多做纠缠,反正只要使团还在圣城,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脱他潘丹青的手眼,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我马上让人安排最好的酒楼,供贵国使团歇憩。” 曹公公没有拒绝,毕竟使团在蛮辽还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可能动用安插在蛮辽的探子给自己带路,这样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也就淡淡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潘丹青的安排。 潘丹青转过身,将杵在黑龙桥上的黑甲军撤了去,然后自己走在前面领路。一路上,潘丹青始终背对着秦国的使团队伍,面sèyin沉到极致。虽然这位曹公公没有继续找麻烦,但是今天这一出弄巧成拙的戏,恐怕早就传到了圣宫深处,指不定明ri朝见就会被痛骂一番。 潘丹青雄心壮志,却并不是大气的人,相反还很小心眼儿。他一路从一个极不起眼的芝麻官儿攀爬到今天的地位,不知道脚下踩着多少血肉灵魂。今ri此番失策,潘丹青自然不可能吞得下这个闷亏,只是面对后面那马车中不知道是九天藏院哪位高人,又不得不小心策某策某。 马车的车轱辘撵着久经岁月洗礼的黑龙长桥驶进了蛮辽圣城,车轱辘沉闷的滚动声让马车内的黎山河有些压抑和紧张,连带着一旁的小公主也是一脸煞白紧张兮兮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骑驴老头正襟危坐在马车中,感觉到黎山河的紧张气息,不由笑了笑,问道:“怎么,胆大包天杀人如拾草芥的光头屠夫也怕?”这个光头屠夫是骑驴老头在腾王府时无意中听到的,只怕谁也想不到这个面容算不上凶恶,甚至透着一分秀气的黎山河,会有屠夫这种听着就让人心寒的绰号。 黎山河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可做不得数,那次是不小心弄出来的。” “而且,这还不是你们给逼的,就您老随便挥挥手,外面那些家伙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顿了顿后,黎山河又没好气的说。就车队中,除了那些小太监小丫鬟的,哪一个的实力不比自己厉害,可就偏偏每次都把自己给推出去,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尤其是这两只老狐狸。 骑驴老头义正严词道:“年轻人,就应该多磨练磨练,也就你忍心看着我这个老家伙去cāo劳啊,万一折了腰什么的,像我这种无亲无故的老家伙,你叫我以后怎么办!” 黎山河一愣,骑驴老头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却完全忽略了像骑驴老头这种高手,对付一群小虾米,会折了腰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子身子骨着实不错,悟xing也不差,有没有想过以后准备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是追求修炼的巅峰还是追求掌控天下的权势?”骑驴老头很喜欢这个沉稳中隐藏狡黠的年轻人,虽然一路上时不时点拨点拨,可黎山河的修炼之路实在是太过艰难,即便是有教无类的九天藏院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录,这让骑驴老头很是难为。所以,闲暇之余,骑驴老头也就总想着怎么安排黎山河后面的路子。 听闻老头子的问话,黎山河有些发懵。自从他得到血神矛,入得腾王府,成为腾依依的贴身护卫后,几乎没怎么消停过,不是训练就是杀人,一切都在腾王的安排下,还真没有认认真真的考虑过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未来的ri子该做些什么。 如此突然的疑问,瞬间占满了黎山河的脑袋。修炼的巅峰是什么,黎山河不知道,更何况自己这样根本谈不上修炼,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感悟天地元素的人才算得上修炼者。 至于权势,黎山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离权势很近,至少自己现在就在一国公主的马车里,按照滕王的安排,这此护送小公主后,就算得不到皇城那边的赏识,在烈王那边恐怕也能得到不少的好处,绑上了烈王,也就等于权势到手。 其实,穷苦家出身的孩子,哪个不想有朝一ri一步登天,只手遮天。黎山河心中自然也有如此期望,但黎山河也很喜欢实力强大的感觉。于是,修炼和权势在黎山河脑海中开始张牙舞爪争斗。 骑驴老头看出了黎山河眉目之间的挣扎,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你以后会发现,你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比如腾王府,尤其是那个小丫头,又比如小公主,又比如张小花,你以后甚至还会碰上诸如李小花、王小花之类的人,或许有你的朋友,又或许是你的敌人。实力和权势都是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和对付敌人的根本。” “一个人拥有强横的实力,自然能够保得住一方寸土,可一个人终究只是一个人。权势则不同,权势代表着一方势力,比如血匪营,血匪营夹在秦帝国和蛮辽之间,却没有一方敢轻易去触碰他们,这也是权势的一种。” “而你,却拥有得天独厚的气运。滕王称得上是秦帝国的一大势力,在腾王府,你可以在南秦拥有通天权势。但南秦太小,不足以让你发展。而且滕王也看出了这一点,这才安排你保护公主,入皇城才是你最终的选择。” 黎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反而轩辕卓凝很适时的在边上说:“嗯,老头说得有道理,等回皇城,我让父皇赏你一个皇城侍卫给你做做。” “可不要小看皇城侍卫哦,那些文臣武官见着他们都得客客气气的。”轩辕卓凝狡黠的看着黎山河,心里却是琢磨着要是黎山河做了皇城侍卫,定要将他调过去保护自己,自己就可以天天和黎山河玩儿了。 似乎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骑驴老头不着痕迹地玩味一笑,说道:“此番公主出使蛮辽,路途凶险,皇城那位定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外面那曹公公对你印象不错,无论你在皇城做什么职务,恐怕皇城那位都会记着你的此番功劳。只不过皇城的凶险比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黎山河闭口不语,心里快速的琢磨着究竟该何去何从。从进入腾王府到护送小公主到蛮辽,一路暗藏杀机,凶险如此。黎山河自然不笨,也能大致猜出些皇城的争斗,而腾王对自己安排究竟出于什么的心思,黎山河却不得而知。 但总不能又回到战场上去摸尸混迹吧,如果这样,黎山河心中未免不甘。在战场上摸尸,不就是碰运气,希冀摸到点儿钱财,然后去换修炼功法,一步登天么。 如今虽然通过血神矛实力得到很大的提升,可面对这条未知的路,黎山河总感觉很飘渺,正如骑驴老头所说,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人,终归有家人朋友,自己不可能不顾家人朋友独自去修炼吧。他突然想到了那群最终无缘修炼巅峰惨死在修炼中的苦行僧,这样的结局显然不是他所想要的。 黎山河突然发现,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就剩下最后一条路,那就是手握权势。而且幸运之神似乎已经站在了他这一边,对于权势他似乎可以触手可及。 “既然如此,那就先弄个官儿当当吧,相信老爹地下有知,也会为我高兴的。”在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后,黎山河松了一口气,双眼变得坚定起来。 黎山河身上的气势似乎变化了不少,骑驴老头看在眼里,很是欣慰。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是很赞成黎山河走上这条路,修炼之路,并不是靠枯坐就能够修至达成,就连院子的大先生在临近瓶颈的时候,也是整整在外游历三十年,才终得突破。 更何况黎山河的状况和他们并不相同,或许经历人生百态,对黎山河的修炼更有利吧!骑驴老头如此思虑。 黎山河遐想着皇城是什么样的生活,小公主也是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憧憬着皇城有了黎山河的ri子,马车内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滚动车轱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 第四十七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帝王楼,蛮辽第一酒楼。 帝王楼的生意很好,不为别的,就因为楼前苍劲有力的帝王楼三个字是圣宫深处那位执掌天下的大人物题词,而帝王楼的后台东家,更是潘府,这帝王楼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不说潘丹青怀有一些小心思,就是按照接待规格,潘丹青也不可能安排使团住到别的地方,更何况整个蛮辽圣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如此规模的酒楼让使团入住了。 帝王楼还有一个别处不可比拟的地方,那就是帝王楼拥有du li的小院供贵客入住。潘丹会安排了最好的小院供秦国使团入住。 天一苑。 帝王楼最好的一处小院,暗合天人合一的意境,整个小院独处帝王楼后一片树林中,蛮辽特有的铁木如哨兵一样笔直的矗立在小院外围,让幽静的小院生出一种肃然。 风尘仆仆的马车此刻就停在天一苑前,潘丹青站在小院门口,回头对曹公公说:“这是帝王楼最好的一处院子,贵国使团先住在这里,潘某就不继续打扰了。” 曹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小院很幽静,更主要的是小院更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毕竟张小花还在马车内。虽然那潘丹青可能猜到马车内的情况,但猜疑终究是猜疑,只要不让对方拿到把柄就行。 没有理会潘丹青,曹公公便让手下将马车驶进小院,也不急着让小公主下车,而是静静的打量着小院四周。身后的侍卫也在曹公公不着痕迹的命令下,仔仔细细的将小院儿检查了个底儿朝天,小心的侍卫更是连茶杯盖都一一揭开细细的查看了半响。 站在门口的潘丹青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心想这秦国侍卫是不是太那啥了,看样子这群人也不可能用这小院的茶具,难道茶杯里还能藏人不成? 侍卫的检查仔细又干净利落,不消片刻,便将不大的小院翻了个底朝天,未了还不时跑到曹公公身前汇报情况。 “大人,卧房没问题。” “大人,客厅安全。” “……” 这是**裸的做给自己看的,潘丹青心里极度yin沉,尴尬得不好继续待下去,站在门口说道:“潘某便不打扰贵国公主休息了,这会儿恐怕还得去圣宫面圣,好安排后续事宜。” 曹公公爽快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就巴不得他早点儿走了。曹公公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四周高耸的铁木,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伸手轻挑垂帘,向车里的小公主恭恭敬敬的说道:“公主,您可以出来了。” 曹公公的话就像一股清爽的chun风吹进沉闷压抑的马车,黎山河终于是送了一口气,抓着小公主的手竟早已被汗水湿透。也正是因为黎山河的紧张,搞得小公主更是一副可怜兮兮地缩在黎山河身旁,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到帘子被掀开,几乎惊叫出来。见着是曹公公,轩辕卓凝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小手丫噗噗的胸前不停的拍着,唏嘘不已。 骑驴老头不知道是被黎山河的情绪影响,还是想念自己的小毛驴了,迫不及待的就钻出马车,冲曹公公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后,便将跟在马车后的小毛驴牵过来极为亲昵的爱抚一番。 “喂,你们总得把我弄下马车啊,我都快憋死了!”张小花在马车内狂嚎,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这么紧张过,要是放在平时,用的着窝在马车内这么憋屈吗,就算在蛮辽圣城肆无忌惮的逛上几天也不可能出事儿。 黎山河这才想起马车上的张小花,赶紧吩咐几个小太监将马车车厢打开,将担架从马车上拖了下来,抬进屋内。 这一路从南秦到蛮辽可谓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今ri总算清闲下来,曹公公将早已累坏的小公主安排进里屋休息后,便回到前院,不知道从哪里弄出瓶儿酒,和骑驴老头自斟自酌喝了起来。 黎山河将张小花安排好后也从屋内出来,见曹公公和骑驴老头在院中桌旁坐着闲聊,殷勤的上前将两个老家伙面前的酒杯蓄满,乐呵呵的跟着站在一旁。 曹公公抿了一口酒,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黎山河,扬眉说:“杵着干什么,坐啊!” 黎山河赶紧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两个老头对面,还不忘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美酒,傻乐着给两个老头子敬酒,问曹公公:“这都到蛮辽了,应该没那么多事儿了吧?” 那些事儿自然指的是护送小公主一路而来的凶险,黎山河也猜到了七八分,想来那秦王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蛮辽动手吧,难不成他秦王还敢和蛮辽的人勾结陷害公主。 曹公公略微沉思,放下酒杯,看着黎山河说:“怎么,怕了?” “有什么怕的,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来十个我全灭了他丫的!”黎山河拍着胸脯说。 “感情你小子还杀上瘾儿了!”曹公公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怕这蛮辽并不那么的安全,即便是到了天龙神山,也不可能安全的。” 黎山河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秦王的势力这么大,忍不住问:“那秦王连天龙神山也有人?” 听闻黎山河如此说,曹公公很有兴趣的看着黎山河,眯着眼说:“你就这么笃定是秦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面对皇城的人。” “嘿嘿――”黎山河不好意思的一笑,继续说道:“那是小子猜的,而且曹公公您不是站在公主这边的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宁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曹公公玩味的看着黎山河,虽然简单的一句话,久在深宫混迹的他却听出了很多信息,虽然这些信息他都了如指掌,但是这话从黎山河嘴里说话,那就不得不让曹公公再度高看一眼黎山河了,于是抛出一个极大的诱饵:“小子心思倒是挺缜密,有没有兴趣去皇城看看?” 黎山河心中一喜,知道有戏,不过却没有急着答应下来,毕竟曹公公一人说了不一定算得数,这事儿估计还得丢给烈王腾王他们去折腾。更关键的是,黎山河似乎又有些舍不得依依那丫头,那可是他心目中的媳妇儿。 见黎山河似乎不怎么感兴趣,曹公公拧了拧眉头,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继续道:“唉,天龙神山的事情结束后,小公主可是要赶回皇城复命,也难为小公主孤孤单单一个弱女子,却要面临皇城凶险万分的勾心斗角,也不知道小公主能不能在这场是非活下来。” 我自岿然不动!黎山河神sè不变的盯着曹公公,就知道这比狐狸还狡猾的老家伙会来这么一套,黎山河心中暗忖:“我就急死你,就不答应!” 曹公公说的并不错,小公主身边还真没有人能帮他,要不然这次出使天龙神山,也不可能让他这身老骨头出来颠簸了。虽然小公主是九天藏院的弟子,可那群家伙根本就不会插手国事,自然也不可能出来帮忙。唯有圣上手上隐藏的那股力量能够起到一点保护作用外,小公主身边也就是些端茶递水的太监丫鬟了,而且圣上那股隐藏的力量也不可能过于暴露。这些事情,着实让曹公公有些焦急。 总的来说,曹公公还是比较欣赏黎山河的,从南秦传来的点点传言,上次对付狂斧,今ri点出秦王来看,在曹公公眼中,黎山河还算得上有勇有谋,只要稍加培养,定能在皇城立足。 虽然一路凶险,但是黎山河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怯场,对对待小公主也没有半点儿虚情假意,这样的一个人,曹公公认为完全能够放在公主身边,充当公主的守护者。 而且,识人无数的曹公公也看出小公主对黎山河有着淡淡的情愫,这可是很难得的。曹公公是看着小公主长大的,无后的曹公公待小公主如同自己的亲孙女,每次看着小公主孤孤单单的发呆时,都不免心痛,这也是曹公公为什么极力想让黎山河去皇城的原因。如此一来,将黎山河安排在小公主身边,想来小公主以后在皇城应该不会那么的孤单。 可这不识好歹的黎山河竟然不问不理,这让曹公公很是纳闷,看着黎山河诚挚无暇的眼瞳,曹公公看到了黎山河前所未有的镇定,恍然明白这小子不是不答应,而是看出了他的引诱把戏,心里乐了,暗忖:“好小子,居然给我玩这一出,我就不信你不应下来。” 看透了黎山河的想法,曹公公也不着急,慢慢的品着酒,又看了看乐呵呵自斟自酌的骑驴老头,思忖良久后,曹公公又继续说道:“小子,这样吧,我找烈王和腾王一起推荐你进入皇城最厉害的一股势力怎么样?” “有多厉害?”黎山河摆出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表情看着曹公公。 曹公公不慌不忙神神秘秘地凑到桌子zhong yāng,低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我从张小花怀里摸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 第四十八章 锦衣卫青龙 要说一路上来,能让黎山河念念不忘的只有两件事儿:一是南秦那个娇小俏皮楚楚动人的依依丫头,其二便是曹公公那ri从张小花怀里摸出来的那个宝贝儿。 一听曹公公提起,黎山河自然兴趣大增,尤其是那天见曹公公的神情,便猜到那件东西肯定不凡,一向见猎心喜的黎山河总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曹公公每次都跟个吝啬鬼似地藏得贼紧。 但今ri曹公公突然将话题转移到那件东西上面,定然和入皇城有关。很明显,曹公公给黎山河下了一个足以让他抓狂的套儿,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黎山河盯着曹公公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曹公公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不急不忙的端起酒杯,借着喝酒的遮掩,注意到外面没有监控的探子,这才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一个金sè锦布包裹的东西出来,正是那天从张小花怀里取出的东西。 曹公公的手很白,手指修长,一看就是做细活的手,所以解开金sè锦布的动作也很慢,慢的让黎山河心头为之焦急,很想一把将那东西抓过来,三两下扯掉金sè锦布,就像那些风流公子扯去怀里佳人的衣服一样,可惜不知道曹公公有没有那种经历。 “您老倒是快点儿啊!”黎山河有些心急地不知道做什么,连连倒了几杯酒喝下,可那东西似乎包裹了千百层,曹公公硬是‘耗费’了大半天还是没能看到锦布里包裹的东西,黎山河忍不住催促起来。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不能心浮气躁。”曹公公依旧仔仔细细不慌不忙地一层层揭开锦布。虽然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但金sè锦布的层数也越来越少,最终还是揭开了最后一层金sè锦布。 金光晃动,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sè牌子,镶着一圈儿黑sè的边儿,黎山河迫不及待的将牌子抢在手上,仔仔细细的翻腾查看。牌子没有什么特殊处,除了黑sè的镶边儿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外,金sè的牌子竟全是纯金,沉甸甸的,牌子正面隐隐刻着腾云金龙,看上去霸气十足,背面却只有一个‘锦’字。 除了牌子上十足的金子看起比较值钱外,黎山河折腾半天,却是没有找到能够让曹公公藏得贼紧的端倪来,不免有些失望,气鼓鼓的将牌子丢还给曹公公,心里暗骂:“这都什么玩意儿,就一块金子做的牌子,搞得跟藏什么宝贝似的,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啊!” 见牌子‘飞’过来,曹公公吓了一跳,惊慌中赶紧将牌子接住,幽怨的对黎山河说道:“你小子倒是注意点儿啊,这牌子可不能摔坏了!” “为什么上次你拿到这块牌子就认定张小花就是自己人?”黎山河一点儿也不在乎摔坏牌子,反倒是很好奇的问曹公公。原本黎山河对张小花就保持怀疑态度,只是曹公公见到这块牌子后,就不再追究,这着实让黎山河很是好奇。 曹公公把玩儿着牌子,卖着关子反问:“你知道这个‘锦’字是什么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做的牌子。”黎山河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锦’字,是皇城一股势力的简称,这块牌子就是他们身份的代表,能够拥有这块牌子的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实力强横之人。”曹公公如数家珍的说道,身在皇城,恐怕也只有曹公公这种老资格的人才真正明白这块牌子意味着什么。 顿了顿,曹公公继续说道:“这群人称之为锦衣卫,他们直接听命于圣上,上杀jiān臣,下斩污吏。当年,整个秦帝国官吏见着锦衣卫都如老鼠见了猫似地,简直是闻风丧胆。” “只可惜,几十年前,锦衣卫中出了乱子,圣上为了让锦衣卫免于众怒,便撤了锦衣卫这一机构。不过,现在看来,圣上并没有撤去锦衣卫,而是把锦衣卫由明转暗。毕竟几十年前的锦衣卫风头太盛,引起了皇城那些人的不满。” 说道这里,曹公公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惋惜,又有一丝欣喜。曹公公从小入宫,见证了锦衣卫的兴衰,也见证了锦衣卫的力量,秦帝国如今能天下安治,锦衣卫功不可没。 黎山河咋舌,没想到自己完全看不上的那块牌子竟然代表着至高皇权,不免有些担忧自己刚刚鲁莽将牌子随便给扔了会不会被锦衣卫的人知道。 沉浸在回忆中的曹公公自然没有看见黎山河的窘迫,继续说道:“一直以来,锦衣卫的培养都十分严格,这些人无一不是孤儿出身,经过十分残酷的训练,他们有的jing通暗杀、有的jing通查案、有的jing通机关技巧,可以说他们无一不是各个方面的天才。” “可为什么要叫锦衣卫呢?”黎山河十分好奇,锦衣卫三个字,让黎山河感觉很是别扭,却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锦衣卫三个字,一开始在曹公公听来,也感觉很是奇怪,不过熟悉了之后也就顺耳了,倒是没曾细想。面对黎山河的疑问,曹公公沉思片刻,说道:“至于为什么叫锦衣卫,我也不明白。” “我想,恐怕连圣上也没有想明白。”曹公公感叹道,“锦衣卫其实一开始并没有的,那是先帝在位时,突然某一天皇城出现了一个人,穿着奇装异服,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衣服,看起来很奇怪,与秦帝国服饰格格不入。他身背一个金属长盒,据说那盒子机关重重,装有各种利器。” “那人自称青龙,实力强大,但是很奇怪他并不像我们修炼天地元素,而是修炼肉身的,各种击杀技巧层出不穷,就连当时臻至化神境的护国国师都只能与他平手,可见其实力的强横。” “那时我还小,只是跟随另一个大人见过青龙。不过这个叫青龙的人却是十分了得,jing通治国之道,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动了先帝组建锦衣卫这一机构,并且得到先帝信任。哦,对了,这机构二字也是他提出来的。” “锦衣卫建立之初,还不觉得这锦衣卫有什么作用,而且第一批进入锦衣卫的全是由皇城侍卫中挑选出来的,满朝文武都认为这就是一个闲职。结果不到半年,这些原本看上去榆木的侍卫一个个跟闻着腥味儿的猫似地,满朝大臣的坏事儿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圣上的书案上,三天两头的就出现锦衣卫在皇城处死贪官污吏的事儿来,整个皇城各大势力近乎癫狂,被锦衣卫吓得寝食难安。” “就连敌国也感到锦衣卫的恐怖,耗费数年甚至十数年安插在皇城的探子也一一被锦衣卫尽数揪了出来,那段时间,秦帝国的国威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曹公公神采奕奕的叙述着锦衣卫的辉煌历史,让黎山河感觉很是震惊,没想到秦帝国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机构,关键是这个叫青龙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几十年前那件让锦衣卫陷入困境的事儿又是什么?”黎山河疑惑的问曹公公。锦衣卫如此厉害,定然能得圣上的青睐,不可能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儿就让锦衣卫变得如此被动。 听得黎山河问话,曹公公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有些犹豫的说:“大概是在四十年前,那时我有幸得以进圣上书房伺候,某一天青龙突然来到圣上的书房,说锦衣卫已经进入正轨,他要准备离开了。” “当时圣上大怒,骂了一通青龙,不过最后圣上还是让青龙离开了。只是青龙离开后,锦衣卫群龙无首,让皇城的一些大势力钻了空隙,最后被皇城四大家族中势力最强的夏侯王控制。锦衣卫四分五裂,各大势力就控制了锦衣卫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锦衣卫一直秉承着对青龙的崇拜,坚守锦衣卫职责。” “可想而知,皇城那些人已经被锦衣卫吓怕了,如此大好机会自然要想尽办法铲除锦衣卫。圣上逼不得已,将锦衣卫机构撤除,那些剩下的锦衣卫也从此失踪。” “但是我知道,圣上当时撤除锦衣卫的时候,只收回了大半身份铭牌,而剩下的,自然就在那些依旧身职锦衣卫的手上,这一块便是其中之一。” 曹公公抚摸着手上的牌子,惋惜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欣慰,只要锦衣卫还在,皇城那些人也蹦跶不到哪里去。 对黎山河来说,青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先不说建立锦衣卫让秦帝国官吏闻风丧胆,就凭他能够和化神境的高手打成平手,黎山河就将青龙视为崇拜对象。 此时此刻,黎山河自然也清楚这曹老头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黎山河确实是对这锦衣卫充满了好奇,一个能够让天下权势无不惊恐的势力,着实让黎山河有些心动。 只是,这曹公公手上的牌子是在张小花身上摸出来的,而张小花却说是血匪营首领给他的,那不就是说这血匪营首领也是锦衣卫的一员了。 想及此处,黎山河问曹公公:“那张小花是不是锦衣卫?” 曹公公笑而不答,反而继续讲述锦衣卫:“锦衣卫的身份铭牌有三种,身份最高的是黑sè牌子金sè字,其次是黑sè镶边金sè牌子,还有一种普通身份的牌子是木制牌子金sè字。黑sè牌子金sè字只有一块,被青龙带走了。金sè牌子有十块,拥有这种身份铭牌的分管统领木制牌子的锦衣卫。在这十块金sè身份铭牌中,又以龙纹铭牌身份最高。” “而锦衣卫的职务安排也很特殊,并不是圣上御旨,而是锦衣卫自行安排,身份铭牌不管在谁的手中,只要没有确认完好,那么这个人就是锦衣卫。” “那这块牌子是完好的?”黎山河不禁怀疑,就这么一块牌子,随便磕磕碰碰,那要是碰坏了还得了。 曹公公笑了笑,说道:“这块牌子肯定是完好的,这锦衣卫的身份铭牌的完好并不是说表面上的完好,而是这铭牌另有机关,至于是什么机关,我就不清楚了。” 黎山河怔了怔,反应过来,张小花的牌子上面可是刻有龙纹的牌子,不由大惊说道:“那就是说张小花是锦衣卫了?还是身份最高的那种?” 曹公公笑着点头,却没有点明这锦衣卫任命的另一道程序。黎山河惊叫着冲进屋内,忙着去瞻仰张小花锦衣卫。这锦衣卫可是万万不能得罪啊,更何况现在这个锦衣卫的命还握在他手上,如此大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 第四十九章 戏耍暗夜 入夏的夜晚很清爽,朦胧的月sè笼罩着整个蛮辽圣城,使得整个蛮辽圣城如同沐浴在月光中,透露着一丝清凉与皎洁,因此圣城在入夜的长街依旧一片繁华,过往人群络绎不绝,各大商铺也并没有因为入夜而关门闭市。 黎山河跟在曹公公旁边,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准备在圣城找一家大一点的药材商铺,购买治疗张小花身上毒素的解药。 按照黎山河的想法,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圣城的大街上,是很危险的。因为曹公公曾经说过,那秦王的能量足以渗透整个蛮辽,也就是说,稍不留意,说不定某个要饭的小叫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杀手,所以黎山河虽然看起来肆无忌惮走马观花的看着街道两旁的各类商铺,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杀手。 “曹公公,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也不知道这药材商铺究竟在哪里,更何况这天sè也不早了,说不定关门了呢。”黎山河跟在曹公公身后嘀咕着。 独在异乡,黎山河心中总有那么些不踏实的感觉,而且更让他感到浑身不安的是,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像在山中被一头豹子盯着一样,可每当黎山河不易察觉的偷瞄身后时,那种感觉瞬间便消失了。 “难道是我多疑了?”黎山河心中暗想,不由加快了步伐跟在曹公公身边,提醒曹公公:“曹公公,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啊。” 曹公公莞尔一笑,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而指了指不远处一块比较醒目的招牌――天下第一药铺,算是回应了黎山河对药铺关门的怀疑。 黎山河眼睛一亮,还真是药铺,这圣城的夜市简直比南秦好多了,要放在南秦,这个时候估计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了,没想这圣城连药铺都还开着。 当黎山河正要急冲冲的跑过去的时候,曹公公沉声低语,发出一丝几乎让黎山河听不大清楚的声音,“一会儿在这家药铺只需买一样药材就行了,其他的药材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买了。” 黎山河怔了怔,良久才反应过来,却是不怎么明白曹公公所为何意,不解说道:“那您老早说啊,全部让您老手下买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出来溜达一圈么。” 曹公公脚步不停,又继续说道:“你不是感觉怪怪的吗,我们不出来,又怎么能感觉得到?” 黎山河恍然大悟,感情这老狐狸是引蛇出洞,不过这在黎山河心中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难不成他还能在这蛮辽圣城大开杀戒不成,不说是不是对方的对手,恐怕就蛮辽这些巡城侍卫也不可能答应吧,光从帝王楼出来走到这里,黎山河就不只看到十支巡逻侍卫,一个个似乎都身手不凡的样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黎山河有些无语的问曹公公,根本猜不透这老家伙心里想些什么。 “当然是买药了。”曹公公没好气的冲黎山河说,大步流星的走进那家号称天下第一的药铺。黎山河略作嘀咕,也赶紧跟了进去。 就在两人踏进天下第一药铺后,药铺对面一家已经闭门的商铺门前的石柱yin影中亮出一对明亮的眼珠子,正是跟踪黎山河他们而来的暗夜。 论跟踪水平,整个蛮辽圣城,暗夜敢称第一,还真没有人敢称第二。从使团住进帝王楼,暗夜便接到潘丹青的安排,时刻盯着使团这些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暗夜很悠闲的坐在帝王楼某处可以直接监视天一苑的一个小间里面,这处小间是暗夜专门在帝王楼设置的单间,位置也非常隐蔽,加上暗夜死亡元素一法中,并有善于隐匿之术,他自信即便是那个马车中的高手也不可能发现自己一直监控着天一苑。 所以,当曹公公带着黎山河趁着夜幕时走出小院的时候,暗夜就发现了,并一路紧随。在没有潘丹青的命令下,暗夜也不可能冒然出手,更不敢安排人去夜探天一苑。因为出来的只有曹公公和黎山河,还有那个马车中的高手却始终没有见过,于是暗夜安排手下继续监控小院,而自己却悄然跟上外出的曹公公两人,想要看看这两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暗夜万分谨慎的缩在yin影中,仿若融化在整个暗影之中,就连擦肩而过的路人也没能发现身边的yin影中竟然藏着一个人,这也正是暗夜极为自负的一种能力。 等待的时间很长,暗夜并不敢大意的跟着曹公公两人进入药铺,毕竟曹公公的实力是摆在那里的,如果靠得太近,暗夜也不敢肯定那个老太监会不会发现自己,所以暗夜干脆就在门口等着,反正不管这两人在药铺买了什么,到时候自己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够从那药铺老板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盏茶功夫过去了,暗夜突然发现曹公公两人依旧没有出现,有些心急,却始终不敢冒然进入药铺。 也就在暗夜犹豫着是不是进药铺看看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危机感闪入心头。暗夜jing惕的屏住气息,缩在暗影中打量着四周,却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一个浑身锦衣,脸sè苍白如曹公公的老头。 “嗯?” 暗夜骤然惊悚,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天下第一的药铺,微亮的药铺里面依旧有三两人的影子在晃动,似乎曹公公和黎山河还在药铺里面。 “那外面这个人又是谁?”暗夜后背直冒冷汗,他能够感觉得到,人群中的那个人依旧在盯着自己。 可当暗夜回头去寻找那人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儿线索,那个貌似曹公公的老头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 “似乎有些不对?” 暗夜不敢继续待在yin影中,有些迫不及待的冲进那家药铺,让他震惊的是,药铺中并没有自己一直跟随的曹公公和黎山河,而是两个老头和一个光头小子有些紧张的坐在那里不自在的晃动着。 气急的暗夜一把抓住那个老头,恶狠狠的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先前进来的那个老头和那个光头小子呢?” 药铺的老板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完全弄不明白倒地发生了什么事儿,被暗夜一把提住领口,慌慌张张的说道:“先――先前那两个人从侧门出去了!” 暗夜眉头紧锁,心中却是有些不明白,难道那曹公公和那小子发现了自己?这应该不可能的,自己的隐匿之术除了化神境的高手,只要不靠的太近,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对此,暗夜有些怀疑这加药铺是不是秦国安排在圣城的探子窝点,要不然那老太监不可能如此巧合的在这药铺遇上这么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老头子和如出一辙的光头小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跟丢了那老太监,揪出一个探子窝点,对他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那这个老家伙和这个小子是怎么回事?”暗夜盯着另外的老头和那个光头小子,心中深信这里就是秦国在圣城的一个探子窝点。 “这――这是我兄弟,至于孩子是我的孙子。”药铺老板紧张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怕得要死,虽然这圣城治安比较好,可万一要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将自己等人杀了,那该找谁哭去啊! 不待暗夜问话,药铺老板如倒豆子般解释道:“先前那两人进来买了一味龙须草后,见到我兄弟和孙子从内堂出来,便出手威胁我们,还用火烧了我孙子的头发,让我们一直在这里坐着,没有人进来,就不能动。” 暗夜有些不相信的用怀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想要发现一丝线索。可盯了半天,却依旧没能从紧张得发抖的三人身上找出任何一丝怀疑点。 这让暗夜极度愤怒,手上一用力,将药铺老板砰地一声扔在一旁,蹲下身子将光头小子拉过来,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子,轻声对光头小子说:“小家伙,来给你银子买好吃的,你告诉我你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这种情况下, 暗夜更相信一个孩子的话,他相信在自己的诱惑和迫胁下,这个光头小子定然能够说出实话。 光头小子很小心的又很害怕的畏畏缩缩的伸手接住暗夜递过去的碎银子,脸上有些激动,然后很认真的点头,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就――就是爷爷说的那样,那个坏老头抓住我,用手在我头上摸了半天,然后我就变成光头了。” 暗夜听出来了,虽然这个光头小子很害怕,但是jing通审问的暗夜却知道这小子说的并不是假话,最后不确认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店铺里玩耍啊?” 光头小子想也没想地说:“我和爷爷一直就住在店铺,我每天都会陪爷爷守店铺的。” 一旁的药铺老板连连点头称是,冷汗淋漓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虚假。 暗夜有些郁闷的结束审问,也不继续待在药铺,转身就走。而此时药铺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叫住暗夜,说:“大――大人,刚才那个老头说――说是在您问完话走之前,让我跟您说,说――说是让您赶紧去见您的主――老板。” 药铺老板本想按照曹公公的话,让来人去见他的主人,不过最终还是改口成老板,他生怕会触怒这个黑衣人。 暗夜一听,眉头顿时紧皱,心中暗道不好,也懒得计较这药铺老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奔向去圣宫的路上,他知道,此刻的潘丹青应该已经在面圣回程的路上。 药铺老板目送黑衣人走远,良久后,才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快被冷汗湿透的银票,足足五百两,这比卖药材来得更快。 ------------ 第五十章 黑夜中的锦衣人 圣宫高耸的城墙将皎洁的月光遮去了半数,使得圣宫外的街道有些yin暗。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从圣宫yin深的城门稳稳的驶出,在微弱的月光下,马车上锦布镌刻的一个淡金sè‘潘’字显得极为耀眼。 马车伴随着轻微的车轱辘滚动声驶出城门,环卫的侍卫也如同黑夜般yin沉,冷风中只有若有若无的轻微呼吸声,就连拉车的马儿也沉闷的踢着蹄子, 似乎压抑的气息让它们感到一些不安。 侍卫们知道,这种压抑是马车中那位潘大人流露出来的气息。这位潘大人从迎接使团入住帝王楼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圣宫去面见圣上。 可是让侍卫们有些差异的是,这位潘大人进入圣宫前,脸上都还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却没想不到一个时辰,潘大人就从圣宫中出来,脸sè极度难堪,一句话也没有说便上了马车,侍卫们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相府还是去哪里。 这让侍卫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多问,只能按照以往的习惯,先顺着路走着再说,实在不行,那就直接会相府。 也是在侍卫们郁闷的时候,马车中的潘丹青更是郁闷。 潘丹青在将秦国的使团安排在帝王楼后,便急冲冲的赶到圣宫,向圣上请示秦国出使天龙神山的事宜。与此同时,潘丹青自然也丝毫不露的将今天的事情讲述了一番,本以为自己私自出手,还没能给秦国使团一个下马威后,圣上定然不悦。 可潘丹青哪里曾想,这位圣上居然不说一句话,待到自己讲述完整件事后,竟然摆出一副有些倦意的样子,挥挥手便将自己给打发了出来。 这下,潘丹青的心思便活跃了起来。按道理,自己的失误定然会引来圣上的一丝不满,甚至的痛骂自己有辱国威。可圣上并没有说话,潘丹青便有些琢磨不透圣上的意思了。 “这件事情值得玩味。”潘丹青心中暗下定论,难道是说圣上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在秦国使团面前出丑? 或者说是圣上压根就没有想要对付使团?还是天龙神山已经给圣上打过招呼?潘丹青知道,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代表一切,那天龙神山虽然没有统治蛮辽疆域,可却有着笼罩整个蛮辽的势力,就算是圣宫的人,也不得不对天龙神山屈服。 “看来,我这次是失算了,不管圣上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既然这次圣上对自己的动作算是默认,可总有一种被当作刀使的感觉。”潘丹青自言自语低声呢喃,心想既然圣宫的人都不管,那他也就用不着继续和使团折腾,到时只需安排好秦国使团的出使事宜就行了。 想到此处,潘丹青骤然送了一口气,心想着回去后,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自己完美的计划,居然被那兔崽子搞成这般模样,着实有些挂不住脸面。 “要不要带上那小子去使团陪个罪呢?”潘丹青思量着。 正当潘丹青犹豫不定的时候,缓缓的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外面窸窸窣窣的一阵步伐声后,便是锵锵的抽刀声音。 潘丹青皱了皱眉,随手掀开马车帘子,却见马车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锦衣人,月光有些昏暗,却是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 但是,那个锦衣人手中提着一柄细长的长刀,细刀通体红sè,火焰腾腾,就像是刚刚从铁匠铺火炉里抽出来一般,散发着炙热的气息,潘丹青甚至能够感觉到原本有些冷爽的夜风透露着一丝微热。 潘丹青瞬间便想到一个人——秦国使团曹公公。根据情报描述,这位曹公公便是修炼的火元素,而且使用的兵器也是一柄细长的妖刀,就如同眼前看到的这般,赤红sè的细刀透露着诡异的气息,让人心底生寒。 许久后,黑夜中朦胧不清的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很细很尖,感觉有些‘妖气’,“想来马车中的便是潘丞相了,这么好的夜sè,潘丞相不在府上喝酒赏月,倒是跑到圣宫去吃瘪啊!” 声音像极了秦国使团那个曹公公,潘丹青心想,这位拦路的人,恐怕就是那位曹公公,想来一定是对自己今ri黑龙桥的事情不爽快,这边寻上门儿来了。 潘丹青也不敢轻易下马车,毕竟看到那位老太监杀气腾腾的样子,定然不可能是来找自己聊天的,也就掀着帘子高声说道:“潘某这也是身不由己,今ri得罪之处,圣上已是责怪,特地安排潘某准备好接下来的行程,代为赔罪。” 潘丹青说的比较模糊,远远的想要极力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可一向眼力独到的他始终看不大清楚对方的面目,只是感觉那消瘦苍白的脸和身形,很像那个曹公公,心中有些断定。 “哦,赔罪?说起来,今ri之事,在下很想细细和潘大人说教一番,不知潘大人能否借在下一只耳朵用用呢!”那人yin冷的说道,尤其一个‘借’字,更是杀意凌然。 潘丹青苦闷的笑了笑,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想来这秦国使团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竟然打起自己的注意了,当下冷哼:“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自己来取了。” “好,潘大人果然痛快!” 那人话音一落,整个人如同一阵狂风掠向潘丹青的马车,手中的红sè妖刀更是化作一道绚丽的光芒,在夜sè中,如同燃烧而快速划过天空的流星,直奔着潘丹青的马车疾shè而去。 潘丹青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缩回马车,一副泰然自安的样子看着闪电般飞shè过来的红sè光芒和黑sè身影。 马车四周的侍卫却不能做到潘丹青这种临危不惧的样子,一个个惊慌的扬起长刀,冲向那锦衣人,将飞shè而来的红sè妖刀在即将击落在马车上的时候硬生生的架住,不让锦衣人再度靠近半分。 锦衣人一击不成,也不慌乱,反而是退回一边,似乎是想引诱潘丹青的侍卫过来。可那些侍卫就是不上当,反而仅仅的围着马车,坚决的捍卫着这辆马车。 锦衣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些耍赖的侍卫很是不爽,如果他就这么强行冲开这些侍卫的防御的话,虽然能够伤及潘丹青,这些侍卫一定能够在自己身上留下点儿纪念,这是锦衣人不想发生的事情。 “潘大人,你就这么做个缩头乌龟吗?”锦衣人没好气的说道。 潘丹青很想发笑,没想这曹公公还有如此无耻的伎俩,不过激将对于他来说是没用的,他只需要等到暗夜小组的人准备好攻击,一举拿下这个敢在圣城,乃至是圣宫城门口劫杀自己的曹公公,到时候由不得秦帝国的人不屈服。 于是,潘丹青就做在马车中,也不回应。 锦衣人突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按照他的调查,这潘丹青在圣城威望极高,这也就导致这个蛮辽的丞相出行几乎不怎么带侍卫,即便有那么几个,也并不是很厉害。 所以,锦衣人这才盯准潘丹青这次夜访圣宫的机会,来个半路劫杀。 可是突然间,锦衣人发觉这潘丹青身边的护卫并不是那么的简单。黑暗笼罩的长街似乎隐隐透露着一丝杀伐之意,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甚至有种撤退的冲动。 只是不过呼吸间,锦衣人就没有了撤退的机会,昏暗的街道两旁,突兀的就冒出一群黑衣人,手中均是短小的匕首,散发着绿光和腥味,一看就是喂了剧毒的匕首。 锦衣人眉头紧皱的看着这些冒出来的黑衣人,心中顿时明白,这潘丹青果然yin险狡诈,背地里居然还有这么一股势力。 念及此处,锦衣人不敢在犹豫,手中长刀瞬间划出一道圆弧,有火元素凝聚的刀气呼啸着奔向潘丹青的马车,而他的身体却在两个起落间,暴退数丈远,折身便往黑暗处遁去。 锦衣人极快的瞄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的黑衣人,心中暗笑,“就凭这几个小猫,也想抓住我?” “怎么,来了就想走?” 正当锦衣人心喜的时候,一道yin冷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来不及多想,锦衣人手中细刀一横,在黑暗中露出一道光亮,整个人朝着声音的反方向退开。 一丝光亮,足够锦衣人看清楚藏在黑暗中的人究竟是谁。 “暗夜?” 锦衣人并没有赶到惊慌,十分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底暗忖自己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这暗夜居然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你是谁?” 暗夜‘看着’同样身处黑暗中的对手,身形声音都很熟悉。同时,他也看出了这个袭击潘丹青的人实力不低,自己一时间恐怕也不能留住这人。 “哦,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很想知道,堂堂相府的第一高手,居然会有将人跟丢的时候。”锦衣人语焉不详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暗夜拧了拧眉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人,像极了曹公公,像极了在药铺外面人群中突然出现的人。 “哼!不管你是什么人,今ri便给我留下!” 说着,暗夜黑夜中骤然出手,不过锦衣人的反应更快,脚下微微一动,整个人瞬间便越上墙头,不待暗夜继续出手,便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带着余热的夜风中回荡着锦衣人的声音。 “今ri之事,秦国不会就此了之,过些时ri,再来讨还!” ------------ 第五十一章 曹公公 黑夜显得很寂静,潘丹青默默的冷眼看着黑洞洞的长街,那处锦衣人消失的黑暗角落,心底细细琢磨着今晚的遇袭。 暗夜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来到潘丹青的马车旁,询问潘丹青情况:“大人,属下来迟了。” 潘丹青皱了皱眉头,暗夜的职责是在帝王楼盯着秦国使团,按照潘丹青的安排,暗夜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着暗夜那***不变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暗夜有些扭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实情:“大人,是这样,入夜时分,那秦国使团的曹公公和那个光头小子黎山河突然出了帝王楼,属下一路跟踪过去,却在一间药铺――跟丢了。” 说道最后,暗夜有些不好意思提及自己将曹公公跟丢的事情,堂堂蛮辽第一追踪高手,却在熟悉的圣城跟丢了从秦国而来的人生地不熟的曹公公,想想暗夜都有些挂不住脸。 “跟丢了?”潘丹青也是十分差异,他是知道暗夜的能耐的,千里追踪,一般人是不可能发现的,没想那秦国使团中的老太监还有这个能耐。 但潘丹青还是很奇怪,按道理即便是暗夜将人跟丢了,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更何况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于是继续追问:“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有人袭击本人?” 暗夜也是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是大为不解,便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我发现那曹公公进入药铺后,长时间没有出来,而且我感觉到还有另外的人在跟踪我,等我确认药铺里面的情况时,那个跟踪我的人也消失了。” “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妙,这才进入药铺,却发现曹公公和那个光头小子竟早已经从侧门离开,还用药铺老板的兄弟和孙子在药铺伪装。” 暗夜再一次细细分析这当时的情形,却是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刚刚袭击潘丹青的人就是曹公公的话,那曹公公的心计也未免太可怕了,想到在离开药铺时,药铺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暗夜心中悚然,继而说道:“那个秦国的老太监在临走之时,让药铺老板告诉我,说是大人你这里可能会有危险,属下这才急着赶过来,还好没有来晚。” 话末,暗夜还是不忘邀功,不管潘丹青有没有受伤,至少最后将曹公公逼走的还是自己,这份功劳可大可小,但总比没有的好。 听闻暗夜的分析,潘丹青再次陷入了沉默。从他进入圣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为什么对手会如此jing准的把握好时间?而就在片刻之前,曹公公甚至还在暗夜的眼皮底下。 据潘丹青了解,圣城中离这里最近的药铺也要盏茶功夫,难道曹公公早就在这里候着了?更值得琢磨的是,暗夜在得到消息后,赶过来刚好遇上曹公公袭击自己,曹公公会有这么jing准的算计? 对此,潘丹青不得不再次细细的回忆那道朦胧的身影,不论是身形、声音,还是修炼的元素、使用的武器,无一不符合情报中对曹公公的描述。 但潘丹青心中却琢磨不定,念及此处,潘丹青沉声问暗夜:“你会不会毫无遮掩的去暗杀一个你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 暗夜此刻也在思虑着为什么曹公公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出手袭击潘丹青,听得潘丹青的问话,瞬间恍然,脱口而出:“不可能,不管是专业的刺客还是不专业的刺客,在不能一击必杀的情况下,定然不可能显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除非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 潘丹青点点头,补充说道:“曹公公显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既然这样,那就是说今晚出现的这个曹公公是假的了?”此刻的暗夜几乎本能的认定今晚袭击潘丹青的曹公公一定是有人冒充,“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冒充曹公公来袭击大人呢?” “而且,听他的语气,对今ri发生的事情十分熟悉,难道说是大人您在圣城的那些对手所为?”暗夜继续分析。 潘丹青沉默的望着夜空,细细的想着,他知道暗夜所说的对手是哪些人,但是他不可能相信那些蹦不起的蚂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圣宫门前袭击自己,而且那些人手中也没有今晚这个‘曹公公’这样的高手。 “秦国?”潘丹青下意识的轻声低喃,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因素,脸sè不由沉静下来。 潘丹青的声音虽然很小,暗夜还是听清楚了字音,不解的问:“秦国?怎么可能?” 潘丹青点点头,分析说道:“首先一点,秦国使团的到来,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找到很好的理由对付他们,但是秦国使团暗藏血匪营悍匪却让我找到了很好的借口;其二,这秦国使团暗藏悍匪的情报来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其三,据情报消息,秦国皇城那边进来有些混乱,各种潜伏的势力都有冒头的迹象。” 听到这里,并不笨的暗夜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一个突兀的想法冒出来:“秦国皇城那边的人想要借刀杀人,杀的还是秦国的公主,九天藏院的弟子。不管是秦国还是九天藏院,只要这位秦国公主在蛮辽身死或者失踪,都将引起足够大的混乱,甚至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 虽然蛮辽一族很好战,但是暗夜心里明白,蛮辽要出兵秦国,不说最终能不能占领秦国一统天下,即便是胜了,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秦国有南秦,南秦有腾蛮,腾蛮的领兵本领在蛮辽军队中几乎都是谈虎sè变,蛮辽掌权者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傻傻的去发动战争。 蛮辽将士的好战实则是蛮辽圣宫那位做出来的姿势。养兵千ri用兵一时,养兵有很多养法,很显然,蛮辽那位掌权者是用战争来养兵,虽然和南秦那边交战不停,但通过这样的办法,最终留下来的蛮辽将士,都是jing英中的jing英。 或许等某一天腾蛮老死再图征战,又或许是圣宫深处那位掌权者为后面的继承者准备的一份儿大礼,达成一统天下的愿景罢了。 但秦国那边却不同,如果秦国那位掌权者在公主身死蛮辽后,找到了借口,不顾一切的挥兵蛮辽,即便是不能灭了蛮辽,最终造成的后果也不是蛮辽所能够承受的。 “这人好深的心计!”暗夜心悸的说道。 潘丹青也认同暗夜的想法,想来这个偷袭他的曹公公不是个战争狂,就是另有谋划,让他不得不防,很想再次折身进宫,可想想今ri那位不悦的脸sè,潘丹青还是坚决的回府,待到明ri接待使团的时候,得细细和使团谈谈。 只是让暗夜比较郁闷的是,那曹公公摆脱自己后回去哪里呢? 对于曹公公从药铺出来究竟去了哪里,就连黎山河也有些纳闷,摆脱身后的跟踪后,曹公公便扔下黎山河独自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而黎山河孤身一人,对圣城又不熟悉,在圣城逗留了一会儿,无聊之中只好提着买好的龙须草赶回帝王楼,可回到帝王楼后,却没有发现曹公公。 “难道曹公公在圣城还养了小情人不成?”当然,这不过是黎山河莞尔自语的一个玩笑想法罢了,一个打小就进入深宫的太监,怎么可能会有情人呢。 黎山河回来自然也不可能闲着,此刻正在骑驴老头的指点下,慢慢的煎熬着太监们买回来的各种药材。 “不要开小差,你想毒死张小花啊!龙须草要刚好五克,少了药效不能克制腐蚀草的毒xing。”骑驴老头啪地在黎山河的光头上敲了一下,感觉很过瘾,还想敲一下,不过被黎山河敏锐的躲开。 “老头,别敲,要敲笨的!” 一边得意的说道,一边足足的称了五克龙须草,正准备放进药罐,老头的手又极快的落在他的光头上,这次却没有躲掉。 “又怎么了!”黎山河很是郁闷,就从选取龙须草到称重量,已经被老头敲了好几下,虽然老头下手也不是很重,但黎山河感觉很无辜。 “你想毒死张小花啊,龙须草放少了克制不住腐蚀草的毒xing,但放多了,铁木根就克制不住龙须草的毒xing。”骑驴老头没好气的说道,却是没有半点儿责怪,反倒是很平和的提醒黎山河。 “哦。”黎山河有气无力的回应骑驴老头,这才将上翘的小称捡平,又谨慎的看了看脸sè不变的骑驴老头,这才放心大胆的将龙须草放入药罐。 半响后,药汤终于熬成,在骑驴老头的提醒下,赶紧将滚烫的药汤端到已经有气无力的张小花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张小花扶起,捏着张小花的下颌,也不管张小花脸上惊恐痛苦交织的神情,整碗药汤灌进他嘴里。 药效似乎很快,黎山河刚好将药碗放好,身后就传来张小花高亢又模糊的吼声:“黎――黎山河,你――你小――小子想要――烫――烫死老子啊!” 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劲儿,张小花噌地蹦下床,抓起屋中桌上的茶壶猛灌。 正在这时,曹公公灰头土脸的从屋外钻进来,一脸差异的看着生龙活虎的张小花,略微差异的说:“哟,药效不错啊。” 见曹公公回来,黎山河如好奇的猫,盯着他看了半天,好奇的问:“曹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弄得如此一身,您这是钻狗窝离去了吧。” 说着,黎山河踮着脚不怀好意的从曹公公发髻上‘摘下’一根稻草,在曹公公面前晃了晃。 曹公公老脸一红,赶紧将黎山河手中的稻草夺过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没好气的说:“额――去会了会一个老朋友,那啥,也不早了,都赶紧去休息去。” 说完,曹公公急急忙忙的溜进自己的房间,却没有发现黎山河正一脸邪笑的看着他背上零零星星的粘着一些草苒。 ------------ 第五十二章 我就不学 蛮辽的夜晚似乎很短,黎山河感觉还没有睡足就被小公主从舒服的大床上给揪了起来,命令黎山河带她去逛蛮辽圣城。 黎山河迷迷糊糊的看着早就梳办好的小公主,暗叹命运悲苦,这一路来,除了上次裸奔事件那几天,黎山河就没有几天清静。 “我说公主大人,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啊。”黎山河丧着脸哭诉,好在没有裸睡的习惯,要不然就要被看光光了。 话虽然说着,估计也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只能尴尬的半遮半掩的在小公主灵动的眼眸子下穿上衣服,委委屈屈的跟着小公主往屋外走去。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如黎山河这般贪睡,早早的就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起来,就连昨晚服下解药的张小花也起床在院子中活动筋骨。 黎山河看着张小花别扭的动作,乐呵呵的笑着说:“哟,张小花大人,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看着有些像是野狗撒尿啊。” 张小花连忙收起动作,这段时间躺久了,肌肉有些生硬,修炼也变得生硬起来,原本的猛虎下山变成了黎山河口中的野狗撒尿。见黎山河出来,张小花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冲到黎山河跟前,一把提住黎山河。 “好小子,昨晚差点儿没把大爷给烫死,你是故意的!”想起昨晚被黎山河猛灌药汤,张小花当时想死的心的有了,汤药的味道令人作呕不说,还将他烫的够呛,要不是本身实力摆在那里,换成普通人的话,就算没被那毒药毒死,估计也被黎山河给烫死了。 张小花近乎有黎山河两个身子那么高,被张小花一把提住,黎山河瞬间就被提在半空,要不是黎山河手快,一把抓住张小花的手,这会儿估摸着都致死昏迷过去了。 黎山河苦笑看着张小花,伸手指着不远处悠闲赏景的骑驴老头,对张小花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让我灌你药汤的是那个老头 ,你有本事去找他啊。” 张小花自然不可能去找骑驴老头算账,就算是他想,可也不敢啊,所以只能找黎山河的晦气,柿子还挑软的捏,在张小花眼中,黎山河自然就是那个软柿子。 “我不管,反正煎药的是你,灌药的是你,我不找你找谁。”张小花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着实有着七分的匪徒样子。 “我干你大爷的,还赖上我了,早知道我就把那药汤拿去灌狗去!”黎山河大骂,趁着张小花实力还没有怎么恢复,一下子挣脱张小花的爪子,站到他面前,挑衅的嚷起来,“有本事咱单挑!” 黎山河的挣脱让张小花一愣,却是明白这小子是越来越强了,虽然自己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自信黎山河还是不可能挣脱自己的手的。如此一来,张小花自然不可能答应黎山河的提议去自讨苦吃,于是干笑两声。 “哈哈,兄弟,有胆气,哥哥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我的命可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以后你就我张小花的兄弟,也就是血匪营的兄弟。” 开玩笑?黎山河看着开怀大笑的张小花,暗道难道这些血匪营的家伙变脸都这么快,比三月的天气变化还快。 看着愣愣的黎山河,张小花蒲扇般的巴掌排在黎山河柔嫩的肩膀上,拍得黎山河差点飞了出去,一脸yin阳怪气的说道:“兄弟,我血匪营弟兄从来不欠人人情,这次你将我从阎王爷那里拉了回来,我想了一晚上,都找不到用什么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两仪通天剑,而且你也很感兴趣,要不我就教你两仪通天剑吧。” 两仪通天剑,黎山河自然眼馋,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静思,黎山河突然发现两仪通天剑纵然厉害,可是这几乎算的上是禁招了,即便如张小花如此强横,也只能勉强发出两剑。更重要的是,两剑一发,整个人连点儿力气都没有,上次张小花还足足昏迷了两天。 这可不是黎山河能够接受的,万一自己真的会了两仪通天剑,也用了两仪通天剑,可万一要是没有将对手杀死,那昏迷之后,不就变成摆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么。 黎山河摇摇头,摆出一副坚决不学的表情。开玩笑,想当初费尽口舌,哒干唾沫你都不理,如今就想这么便宜的换这个人情,断断是不能这么干的。 而且这些时ri来,黎山河也琢磨着骑驴老头和曹公公的心思,当初把解毒的机会然给他,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让黎山河学得两仪通天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黎山河想不透的目的。 这下子,轮到张小花郁闷了。这怎么可能,当初黎山河对两仪通天剑的热情可不必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对夜晚的期盼差,今儿怎么就突然间没了兴趣。 “不行,就这么决定了,两仪通天剑你一定要学,我一定要教你。”张小花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借口,干脆就用强。 黎山河毫不领情不屑的说:“就你那破剑,两招后就昏迷过去了,我学来屁用,不学,坚决不学。” 张小花不乐意了,什么时候号称天下第一剑的两仪通天剑就变成破剑了,而且这两仪通天剑也不是用了两剑就昏迷过去的,只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肉身的强度承受不住两仪通天剑的能量罢了。 张小花不好意思的解释:“这个――这个两仪通天剑不可能这么差的,骑驴老头说你的身体很适合两仪通天剑,等你将两仪通天剑练到极致后,完全可以随意的用两仪通天剑的。而且,修炼两仪通天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通过两种相反的极致能量淬炼肉身。” 最终,张小花抛出了杀手锏,至于牵出骑驴老头,实则是张小花一路上对黎山河修炼的观察得来的猜测。尤其是那ri黎山河用血神矛杀死狂斧的时候,张小花明显感觉到了黎山河身体的变化,暗自猜测黎山河强悍的肉身定然和血神矛有着极大的关系。 更何况,在蛮辽早有血神矛的传闻,吸人血气,战斗中更是越打越猛,越杀越凶。黎山河能有这么强横的实力,又没有修炼天地元素,自然是纯粹的修炼肉身。 而恰恰两仪通天剑有一个十分严格的要求,就是身体的承受力,只有拥有足够强横的肉身,才能够承受最为凶险的两个极端相反的能量。 虽然一开始张小花并不想将两仪通天剑传给黎山河,可就在昨晚,当所有人都熟睡之后,一道黑影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却正是传授他两仪通天剑的师尊。而他这位神出鬼没的师尊出现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张小花将两仪通天剑传给黎山河,结果就搞得张小花一夜没有睡好,带着怨气,才有了张小花大清早借题发挥痛骂黎山河的情景。 “真的?”黎山河很感兴趣的眨了眨眼睛,不过很快又变了脸sè,坚定的摆摆手,“还是不学,打死我都不学。” 黎山河心想,你丫说的倒是好听,鬼才相信,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是不是毒素还没有全消,要不要再灌一碗药汤。 张小花此时极度幽怨的看着黎山河,心里暗骂那个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的师尊,这算什么事儿嘛,要说打架他张小花自信很在行,可要当说客,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不行,你一定要学,不学我和你急!”张小花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只能继续耍无赖。 黎山河干脆摆出一副张小花前些ri子的招牌动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泰然自若不动如山的样子,坐在方桌前,盯着桌上美味的早饭。 张小花无奈的盯着黎山河,心里很是后悔,怎么就没有在黎山河对两仪通天剑感兴趣的时候就传给他呢,这样不更是在师尊面前显得更有先见之明吗。 “算你狠,不过我一定要让你学两仪通天剑的,等着瞧。”最后,张小花不得不屈服在黎山河沉默下,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口吻说。 黎山河毫不理会张小花的‘挑战’,见最后的早饭被服侍小公主的小丫鬟端上来,很合时宜的喊起来:“开饭啦。” 张小花闷头扒饭,黎山河也毫不客气的掠夺桌上的佳肴,张小花更是将心中的怨气撒在了饭桌上,和黎山河抢夺不休。倒是小公主一副心里焦急,手上动作想快却又不敢太过分的捡着两个饿狼一样的留在盘中的‘残渣’,小公主突然很后悔特许这两个家伙和自己共享早饭。 而就在两人闷头抢饭,小公主心怀怨气的时候,院子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公主心中本来就怨气幽幽,啪的一声放下碗筷,两眼一瞪正在饭桌上争夺的两个混蛋,怒气冲冲的说:“你们两个家伙,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幽怨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饭桌上,张小花和黎山河瞬间收住准备出击桌上最后一个包子的筷子,打算站起去外面瞧瞧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却迈着小碎步一扭一扭的跑了进来。 小太监手中拿着一本红sè的请帖,恭恭敬敬的对小公主说:“公主,外面相府的人送来请帖,说是今ri傍晚十分,相府举行论剑交友会,派人来请公主参加。” “论剑交友会?”不仅小公主诧异,就连张小花和黎山河都有些咋舌。论剑他们知道,就是比武打斗,怎么变成了交友会了。 ------------ 第五十三章 你谁呀 傍晚时分,一辆并不是很显眼的马车在去往相府的长街上缓缓移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此时的路上依然有很多人,马车自然不可能走得太快。 黎山河被小公主抓来挡了车夫,坐在轩辕上控制着马车的速度,在马车内待闷了的小公主也钻了出来,坐在黎山河旁边,在斜阳的余晖下,倒是很像是两个富家公子小姐出来消遣闲时。 一个生的娇艳滴滴,一个生得相貌堂堂,在路人看来两人倒是显得郎才女貌,让路人们羡煞不已,见马车过后均是议论纷纷。 路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没有逃脱黎山河和小公主的耳朵,黎山河装傻充愣的憨憨笑着,聚jing会神的赶着马车,而小公主脸sè通红,娇艳yu滴,如同绽放的玫瑰。 这下,小公主连欣赏蛮辽风俗人情的心情也没了,带着幽怨和窃喜的心情回到马车内,心里却又总按捺不住从帘子的缝隙中偷偷看着黎山河的背影,俏脸愈显红润。 黎山河自然不知道马车内的小公主正带着一种yu罢不能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却琢磨着今ri参加论剑交友会的事儿。 按照常理,护送小公主参加这种宴会的应是曹公公,尤其是在蛮辽圣城这个危险的地方,这个危机重重的时刻。黎山河小心的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出猜想中隐藏在人群中的曹公公或者那些侍卫。 可让黎山河失望的是,凭着他血海中练就的火眼金睛,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异常,这让黎山河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帝王楼离相府似远极近。 黎山河将马车稳稳的停在相府的门前,黎山河和小公主下车,由相府的家丁安置马车,两人随着另外的家丁引进相府。 相府很大很豪华,文臣和武将的府邸就是大不相同,相府里没有腾王府那种旷阔的校场,却有一个足够大的草坪,此刻的草坪上已经依依稀稀的人影,均是身着华丽锦衣的公子小姐,三三两两的聚集闲聊。 而黎山河与小公主的出现,草坪上低声的闲聊顿时停下来,纷纷侧头盯着走进来的俏丽女子和光头小子。 黎山河有种耍猴被围观的感觉,尤其是那些怪异的眼神,黎山河自然而然的将小公主护在身后,不怀好意的盯着这些公子小姐。 此次的论剑交友会是相府的小公子潘安在潘丹青的授意下安排的,实则是让这些年轻人多交流交流,而且潘丹青还通过途径,将圣宫的七皇子邀请了来,趁机让儿子和七皇子多接触下,也示意他想秦国的小公主陪个不是。 可事情到潘安这里,就有些变味了。其主要原因就是潘安在黑龙桥头被吓得尿裤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遍了整个圣城的各个豪门府邸,虽然府邸都要买他老子的面子,不敢在他面前提及,但潘安总是感觉怪怪的,不是滋味儿。 而这次邀请秦国小公主的事情,又被好事者传到了这些人耳里,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豪门公子小姐自然而然的就怂恿潘安找回场子,甚至有人为了巴结他这个相府公子,更是花高价请了外援,准备力挫这位秦国公主。 所以,当黎山河和小公主这一对陌生男女出现在相府的时候,众人已是猜出这两位便是让潘安吃瘪吓尿的秦国公主一行,看待两人的眼光自然变得怪异起来。 潘安此刻躲在一处角落,没有急着出现,他也很想看看接下来究竟是秦国的小公主吃瘪,还是这些自大的豪门公子小姐如何吓尿。 果然,一个好事儿的公子站了出来,带着戏谑的目光盯着小公主的身子来回打转儿,那眼神可谓是猥琐无比,看着小公主浑身不自然。 这位找茬儿的公子实力也不容小觑,正是将军府上的小儿子――连云,生的白面俊俏,出手大方,身后实力雄厚,出手又大方,深的梦怀楼一种花魁的青睐,投怀送抱者更是不绝。 这连云自然不是善茬,占着身后的将军府,在圣城更是博得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恶公子。当时听闻潘安在秦国小公主手上吃亏后,便在喝花酒的时候大骂潘安孬种,丢了蛮辽的面子。所以在听说潘安设会宴请秦国小公主后,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想着要找回这个面子。 这不,眼见这对陌生男女出现,连云便猜到眼前这个女子便是秦国的小公主,至于那个光头小子,连云也打听过,便是让潘安吓尿的那个光头小子。 “哟,你们谁呀?相府也是你们随便来的吗?”连云玩味的看着黎山河与小公主,虽然两人穿得也不差,但是却没有身后一众人的华丽,乍一看,确实落了下风。 黎山河将小公主护在身后,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找茬的家伙,也不说话,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给这家伙来一下。有些事情,对于黎山河来说,动手要比动口简单得多。 连云得寸进尺,见黎山河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给吓住了,继续说道:“呵,居然还是个哑巴,来人呐,给我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巡逻的侍卫很听话,还真以为是外面的家丁将闲散人等给引进了相府,顿时冲将上来,就要对黎山河与小公主动手。 连云得意更甚的看着两人,如果秦国来人就这么被侍卫架出相府,自然能体现他的心智和蛮辽的国威,身后那一众公子小姐还不以自己马首是瞻? 就在冲过来的侍卫将要抓住黎山河与小公主的时候,黎山河突然动了,速度很快,只有一道残影,冲过来的两个侍卫瞬间便倒飞了出去,撞翻了几个围观看热闹的公子小姐,撞翻了摆弄的很好看的盆景,两个侍卫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死是自然不可能的,黎山河纵然再大胆,纵然再有秦国撑腰,也不敢在相府公然杀死相府的侍卫,那样的话,到时候就有十张嘴巴都说不清了。 连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看着黎山河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心想这小子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儿吧,居然敢在相府公然动手。连云很想抓住这个机会,再度狠狠的踩一脚秦国的面子,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连云无言以对。 “这就是潘府的作风吗?尽使些狗腿子出来丢人现眼。”轩辕卓凝自然也不可能被这种小把戏给吓唬住,这一套,在皇城可是玩得多了去了。 黎山河一副杀气凌然的盯着不远处隐藏在门后的潘安,从走进相府,黎山河就一眼扫尽府内一切,更是一早就发现一个下人跑去通知潘安,而潘安却一直躲在门后偷看,黎山河这才没有理会出言挑衅的连云,而是直接动手。 黎山河虽然没有那些大将军那种久经沙场积淀的杀气,可这段时间,黎山河还是杀了不少人,更加上血神矛蓄积在体内的狂暴能量,更是将杀气凝聚得十分jing纯,此时散发出来,犹如实质,眼神过处,这些没有身在安定圣城的公子小姐顿时被吓得不轻,胆子小的更是禁不住腿颤,跌坐在一旁。 蹲在门后偷窥的潘安感觉到黎山河看着自己,那股让人心悸的杀气几乎吓得潘安再次尿流,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在离黎山河三尺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边不住的擦着冷汗,一边唯唯诺诺的说:“公――公主能来,潘某这真是蓬荜生辉。公主这边请!” 轩辕卓凝冷哼一声,自顾走向草坪上搭建的一个简单的论剑台,在论剑台下找了一个看起来最豪华奢侈的大椅坐下。黎山河也不客气,紧挨着公主坐下。 眼看轩辕卓凝和黎山河坐下,潘安更是汗水更甚。按照安排,现在这位秦国公主所坐的位置是安排七皇子坐的,而黎山河所坐的位置才是秦国公主坐的,黎山河这种跟班,自然是不可能有座位的。 可潘安却没有那份儿胆子去让两人换位置,更不敢让那个凶神恶煞站着,只能憋屈的让下人再搬过来一把大椅安排在秦国公主的另一边,也不知道会不会触怒那位七皇子。 “七皇子到!” 正当潘安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的家丁却已经带着一个面若刀削、气宇不凡的公子进来,正是蛮辽深宫那位最宠的七皇子,据说这位七皇子很有可能成为蛮辽的下一位掌权者。 潘安不得不小心应付着,眼见七皇子快步走过来,潘安赶紧拉起一张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躬身恭敬的说:“七皇子到来,潘安有失远迎,实在罪过罪过。” 七皇子不动声sè的点点头,眼力却瞧见了不远处正和黎山河说着悄悄话的轩辕卓凝,心中暗叹:“果真是天然雕饰,不带半点烟火气息,这秦国公主很适合做我的王妃。” 七皇子年纪并不大,年初刚过二十,眼见轩辕卓凝如此娇美的模样,心中顿生情意,也不待潘安引荐,自顾自的便走过去,坐在轩辕卓凝旁边那个位置上,此刻的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位置是不是符合他的身份,他更在意的这位天生丽质的秦国公主。 可轩辕卓凝却并不在意这位‘不速之客’,依旧和黎山河聊得很是开心。黎山河却时刻关注着四周的情形,也从潘安的言语中知道坐在公主另一旁的便是蛮辽的七皇子,本想提醒一下小公主,却看见小公主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黎山河会意的一笑,抬眼盯着正不怀好意看着小公主的七皇子,装作不明身份的样子,怒呵:“小子,你谁呀,公主旁边是随便坐的吗!” ------------ 第五十四章 论剑与黑拳 自古是非皆由女子,黎山河发现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但黎山河又心甘情愿的接下这个是非,所以在轩辕卓凝使劲儿眨眼的时候,他就领会了轩辕卓凝的意思,又加上眼见七皇子一副sè迷迷的样子盯着轩辕卓凝,黎山河始终感觉有点儿不爽,所以他便一点也不客气的冲那位身份高贵风度翩翩的七皇子嚷嚷。 一旁各大豪门出身的公子小姐惊得一身冷汗,心想这位乡野莽夫倒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居然敢不买七皇子的面子。七皇子是什么人,堂堂圣宫的天之骄子,有可能是未来蛮辽的执掌者,这光头莽夫看样子是活不成了,这是众人一致的想法。 不仅一旁的人吃惊,就连七皇子也有些诧异,但七皇子依旧保持着皇家的良好涵养,并没有理会黎山河,而是面sè不改的对轩辕卓凝说:“想来这位美丽的公主就是这次出使天龙神山的秦国小公主了,果然如传闻中倾国倾城。” 轩辕卓凝本就见惯了皇城那些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自然也不可能将这捞子七皇子放在眼里,不屑的回头瞟了一眼,脸sè不悦的说:“你谁呀?” 黎山河看着轩辕卓凝的神情,心里直发笑,这小公主的演技就是要比自己好了很多。 七皇子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他自然不可能像那些平民般,认为秦国是不开化的国度,相反,他深深的明白秦国的文化教养十分严谨,要不然九天藏院也不可能是天下第一书院,也不可能出现在秦国。 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这位秦国公主看不起自己,甚至是看不起蛮辽。七皇子很想发怒,但聪慧的七皇子自然不可能中了这位秦国公主的计谋,如果他真的发怒,那就更让这秦国公主,甚至是天下人认为蛮辽依旧未能蜕化蛮辽一族的野蛮作风,尤其作为圣宫的代表,七皇子更不可能当众发怒。 而是心怀yin沉,笑脸相迎的自我介绍:“实在是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西门庆,排行老七。” 西门,是蛮荒上的皇姓,至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西门二字,同时也代表了蛮辽皇家,因而七皇子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但西门姓氏却已足够替代自己的身份。 “西门庆?西门一族?” 轩辕卓凝故作惊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七皇子西门庆。只是那眼神黎山河却非常熟悉,那是小公主一路上折腾各种小动物的眼神。 一个腹黑狡黠的小公主,一个城府极深的七皇子,不知道这场龙争虎斗会是怎么样的情形。黎山河饶有兴趣的静悄悄坐在旁边欣赏。 自然,围在旁边的一众皇宫贵族子弟也很想见识一番两国未来的天子骄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jing彩激烈的争斗。 可结局往往出乎意料。 坏事儿的当然是相府的潘安公子,潘安虽然不喜欢官场争斗,但终ri在潘丹青的熏陶下,也算是耳濡目染,眼见七皇子和秦国公主要掐起来了,心中大惊,赶紧上前提醒。 “七皇子,公主,这人也到得差不多了,论剑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说着,潘安不住的擦着汗如雨滴的汗水,太阳早就下山了,天儿怎么就这么热呢。 见潘安递来‘梯子’,七皇子自然赶紧下台,顺应着潘安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可不能让贵客等久了。” 潘安忙不失迭的点头应声,赶紧安排众人坐下,便开始大肆介绍论剑会:“各位,今晚潘某借着秦国公主出使蛮辽的机会,特地聚圣城青年豪杰见识见识秦国公主的风采。” 见识见识秦国公主的风采,自然是众豪门子弟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轻人更迫切的希望有一个接近七皇子的机会。 论剑会简单又无聊,无非就是两个豪门自己在台上你一剑我一刀,打得那叫一个卿卿我我,礼尚往来。 黎山河与小公主百般聊赖的坐在看台下看,看着论剑台上舞刀弄剑的比试者,小公主近乎睡着了。 七皇子看了一样黎山河与秦国公主,自然也看出了两人的无聊。其实,对于这种毫无乐趣的东西,七皇子很怀疑这相府的潘安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于是提议。 “潘安,让他们下来吧,你这都搞些什么!”七皇子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潘安赶紧应声,向台旁的家丁使了使眼sè,意思是接下来安排激烈一点。家丁心领神会的走下走到看台中,拿出一叠纸张,散发在众人的手中。 纸张上写的论剑会接下来的规则,生死战规则。这些富家子弟一看相府家丁发放的纸张,一个个顿时眼力冒光,对于这种比试,可以说是这群富家子弟最喜欢玩的,因为在圣城中,有一种最受富家子弟欢迎的娱乐生活――黑拳。 生于安乐的这些富家子弟,很需要一种极度刺激的娱乐节目,而黑拳正好迎合了他们的需求,不仅黑拳刺激,赌拳也很刺激。 而且他们很早就得到风声,这次相府举行的论剑会,实则就是光明正大的黑拳,所以早在之前,这些人就磨拳擦掌的带着自己手下的金牌打手过来。 只不过一开始的论剑确实让他们很是无奈,毕竟七皇子坐在那里,他们就是再有不满,也不敢公然提出。而如今七皇子也觉得这样论剑太过无聊,要求潘安重新安排,这些人自然欣喜不已。 对于黑拳,七皇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深处圣宫,也不可能坏了圣宫的规矩。而现在看着身后那些早就忍耐不住的公子小姐们,七皇子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于是说道:“潘安,宫中没有黑拳一说,本皇子很早就想见识了,不过我听说黑拳还有赌拳一说,不如就你来坐庄,本皇子也玩一玩。” 庄,肯定是潘安来坐。不过没有七皇子的放话,潘安也没有那个胆子。现在七皇子既然提出来,潘安自然赶紧应承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连云就来头一筹吧,也好让秦国公主见识见识我蛮辽的风气。”连云站了起来,一脸狡黠的看了看坐在七皇子身旁的秦国公主。 回敬连云的自然是一个白眼儿,黎山河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位趾高气扬的连公子。 连云这边派出来的是一个个子jing瘦的小子,一把黑漆漆的匕首不停的在手中玩着花样儿,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另一边则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派出来的人,身材魁梧,肌肉滚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肌肉下充满着强悍的爆发力。 两人还没有对上,一旁的七皇子很有兴趣的问轩辕卓凝:“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兴趣压一把?” 轩辕卓凝看了看台上的两人,又回头问黎山河:“馒头,这两人那个能打赢?” 一个身瘦如猴,一个身强如山,强弱之分一眼便能看出来,但黎山河却坚定的认为那个jing瘦的人应该能够干掉那个魁梧大汉。黎山河的判断没有别的依据,就应为黎山河自己就一如既往的对付这种角sè,看那jing瘦个子灵活有力,在速度和灵活度上就站足了优势,于是说道。 “公主,压那个瘦个子的吧。” 轩辕卓凝想都没想,就掏出一张份额十足的银票来,由相府的家丁接了过去,开始登记。而论剑台上的两人已经缠斗起来。 果真如黎山河想的,瘦个子十分灵活,忽左忽右,手中的黑sè匕首更是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但那魁梧巨汉也不差,更让黎山河惊奇的是,这魁梧巨汉居然是土元素的入府境高手,这个巨汉比起他在腾王街遇上的那个土元素高手的手段似乎更为高明。 无论瘦个子如何攻击,却始终不能破开巨汉的防御,反倒是巨汉时不时的出其不意的一拳,将整个论剑台都震动起来,让黎山河心震不已,看来也不是每个人都想自己这般,每次挑对手都是这种身如高山的对手啊。 很明显,瘦个子对魁梧巨汉的无懈防御无能为力,而魁梧巨汉对瘦个子的灵活多变也很是头疼,两人最终演变成僵持不下的场面。 而如果这样继续僵持下去的话,不动如山的巨汉明显要比不停奔跑的瘦个子更占优势,七皇子压的自然就是魁梧巨汉,此时正不着痕迹的笑看比赛。 轩辕卓凝却是有些焦急,不时的回头看黎山河,眼神幽怨,那眼神似乎在告诉黎山河,要是瘦个子没有打赢巨汉,回去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黎山河笑而不语,示意轩辕卓凝继续观看比赛。因为黎山河发现瘦个子似乎隐藏了实力,一道隐隐的黑sè光芒出现在那柄并不起眼的黑sè匕首。 “这瘦个子竟然也是入府境,还是死亡元素?”黎山河拧紧了眉头,死亡元素的修炼者实在是太少,没想到自己来蛮辽就遇上了两个,难道死亡元素在蛮辽就这么不值钱了? 通常来说,善于隐藏实力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瘦个子既然亮出了自己的真实实力,比赛就已经毫无悬念了,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瘦个子如同死亡的yin影般,诡异的出现在魁梧巨汉的身后,带着死亡气息的匕首毫无悬念的找准了魁梧巨汉的突破点,匕首便如同插入豆腐的利刃,瞬间钻进魁梧巨汉后颈。 黑sè的死亡气息瞬间袅绕在巨汉的身上,转眼间魁梧巨汉便变成一具黑乎乎的尸体。瘦个子两眼jing光很是享受的缓缓抽出黑sè匕首,冲着台下的黎山河扬了扬,挑衅味儿十足。 黎山河讪讪一笑,没有理会。可旁边的七皇子似乎对黎山河很感兴趣,说道:“轩辕公主,我看你这位侍卫对对垒十分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上台较量一番,你放心,这局就让他们点到为止!” ------------ 第五十五章 你长得真美 不仅七皇子对黎山河上台比试感兴趣,就是小公主此时也是十分感兴趣的看着黎山河,那眼神就跟三天没吃饿坏了的小猫,可怜兮兮的看着饭桌上香喷喷的烤鱼,看得黎山河心里发麻。 黎山河赶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达到忘我境界的样子,看着早就空荡荡的论剑台。比试诚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一群人当猴子一样围观,这让黎山河很难接受。 这时,连云走了过来,张牙舞爪嚣张的看着黎山河,说:“哟呵,难不成秦国的公主侍卫还怕死不成?” 黎山河不屑的抬眼望了一眼连云,目空一切,“怕死?你丫才怕死,你全家都怕死!” 连云一愣,随即明白对方是在骂他,可他又不好在七皇子面前发作,又不能落了面子,于是道:“既然不怕死,那可敢上台较量一番?” “你放心,我会让黑刀下手轻点的,不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小命儿!”连云故作大方,心中却是恨得要死,巴不得黑刀将这小子撕成八大块儿。 轩辕卓凝更是一旁兴波逐流,像似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黎山河说:“馒头,你就上去比一比嘛,可不能落了我们的面子。” 黎山河看了看轩辕卓凝,又望了一眼正满目期待的七皇子,环视了周边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眼神儿的富甲公子小姐们,这一架是不打不成了。 于是,黎山河玩味的抬眼看了看极度不顺眼的连云,这斯总是找自己的麻烦,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这斯了,总得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丫的,于是,黎山河盯着连云说。 “要打也可以,不知道这位公子赌不赌得起?” 连云一听乐了,他连云是谁?堂堂圣城将军府的连公子,眼前这小子居然问他赌不赌得起?在圣城,天下人可以赌不起,但作为将军府的连公子,那就一定赌得起。想到这里,连云玩味一笑,说:“我赌你输,一千两黄金!” 黎山河摇摇头,开玩笑,一千两黄金虽然在黎山河眼中比较多,可并不是黎山河想要的。 见黎山河摇头,连云有些愣了,一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于是说道:“怎么,难道一千两黄金还嫌少?” 黎山河一笑,说:“一千两黄金确实不少,不过我觉得我们秦国公主并不止值一千两黄金啊?我用我们公主的一次晚宴作为赌注,你觉得和我们堂堂秦国公主两人单独吃饭,一千两黄金就算了么?你觉得你想要和你们蛮辽公主两人单独用膳,你能用一千两黄金就行吗?如果真行的话,那我就答应你赌一千两黄金。” 话音一落,黎山河就感觉腰肌软肉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我们的轩辕小公主正一脸杀气看着自己。 “坏馒头,你怎么能拿我来做赌注!”轩辕卓凝凑到黎山河耳边一字一句的带着杀气轻声说着,要是那翻着白眼儿的眼神能够杀死人,估摸着黎山河早就被轩辕小公主千刀万剐了。 黎山河嗅着近乎贴在脸上的小公主身上的清香,心旷神怡,这个时候,黎山河甚至有种一直让轩辕卓凝这么掐着的感觉。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小公主还是比较注意自己的形象,感觉似乎凑得太近了,小公主俏脸微红,随即便收回了那只可爱的小爪子,一脸恨意的看着黎山河。 既然被占了便宜,总是要换回来的,黎山河坏笑的凑到小公主耳根,闻着小公主发髻的清香,小声说道:“没事儿,就是玩玩这家伙,就算是你自己愿意,我还舍不得呢!更何况,你认为我会输吗?就算是输了,大不了就请这家伙在路边卖包子那小摊上,请那斯吃个小包子就算了,恶心死他!” 轩辕卓凝一听,想想也是,倒是连馒头都不请那个混蛋吃,就请他吃碗馊稀饭去。只是更让小公主乐不可支的是黎山河最前面的一句话,脸上更是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幸福微笑。 连云自然没有注意黎山河与轩辕卓凝的亲昵,而是震惊在黎山河的话语中。对于他来说,黎山河的赌注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可恰恰黎山河在最后补上了一句,虽然他连云也曾在圣宫中混迹,却不可能同那些公主同餐吃饭,更不用说是单独和一个公主一起用餐了。 退一步说,就算连云胆子再大,钱再多,砸下万两黄金就能够和堂堂圣宫的公主吃饭?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和圣宫比有钱,那简直是找虐的脑残。 当下,七皇子又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给连云的感觉就一定不是好事儿! 连云自然不敢出价,出多少都是两个字――找死!一万两黄金?那是给自己添堵,这是**裸的扇脸行为,还是扇的圣宫的脸。十万两黄金?那是吃饱了给撑的,估摸着自己还没有喊出来,就要被七皇子一脸扇过来,最后还得被家里弄得半死不活。 连云很是头大,极度郁闷,原本看着乡里人一样的光头小子,心里怎地就这样焉儿坏! 还好,七皇子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或许是给连云台阶下,七皇子对黎山河淡淡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出十万两黄金,和你对赌怎么样?” 黎山河皱了皱眉,心想这七皇子倒是很会拿捏,十万两黄金,确实不少,而且对应自己的刁难,却正好了合了他的心意,而且还不失他蛮辽圣宫的威严,不过黎山河对这斯并不感兴趣。 于是,黎山河带着极度诱惑的声音低声问小公主:“公主,怎么样,十万两哦?” 十万两确实不少,虽然这对轩辕卓凝来说,并不怎么起眼,但轩辕小公主却被黎山河带进沟里了,于是有些兴奋的小声反问黎山河:“用馊稀饭成不?” 黎山河一听,小公主不愧是小公主,虽然七皇子的建议不怎么中,但能挣点儿零花钱用还是不错的,当下点头细声回应:“成。”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连小公主这头小母狼都答应了,黎山河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是,黎山河却有意针对连云,继续说道:“七皇子如此豪赌,当然可以,不过这可是七皇子的赌注。” 说着,黎山河又饶有意思的看着连云说:“只是,我看这位公子也很想堵上一把,这赌注嘛,当然是多多益善,不知道这位公子有没有想好,用多少赌注来换取我们公主的单独晚餐呢。” 连云心里怒了,近乎暴走,本以为七皇子的出面,自己正好可以找个台阶儿退出这场戏谑秦国侍卫的赌注,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盯着自己不放。 连云心底有些后悔站出来挑衅秦国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于是,连云只好将求救的眼神伸向旁边的同僚,可这些围观的人哪里还敢上去找难受,见连云那小媳妇般幽怨的眼神,一个个如同见了恶毒的丈母娘,恨不得退避三舍,远离黎山河,珍惜生命。 七皇子西门庆拧了拧眉头,有些看不下去了。最开始黎山河提出赌注的时候,他还很有兴趣的想听听连云会怎么回应,他也知道,这个赌注,就算在场的人再笨,也不可能轻易应承下来,七皇子也就对秦国而来的黎山河高看了几分。 原本见连云回应不上来,七皇子也不能让蛮辽这边失了士气,又加上他确实很想和这位秦国小公主共享一次晚餐,七皇子这才不**份的提出十万两黄金的赌注,这一点对于七皇子来说,很适当,毕竟作为圣宫皇子,和那些同父不同母的同胞姐弟同桌享用餐点,这是很正常的,十万两黄金,也正好符合了双方的身份。 这是七皇子给连云和黎山河的一个台阶。只是七皇子并没有想到,这个秦国的公主侍卫并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盯着将军府的连云,连他也有些看不过去。 “不如这样,这一局就由我和你对赌怎么样,至于你要和连云对赌,等下一局如何?”七皇子有些不悦的对黎山河说。 黎山河不大乐意了,心想你这七皇子还真是多事儿,我和谁对赌,难不成还得看你面子不成,你又不是秦国的皇子! 于是,黎山河玩味的看着七皇子说:“七皇子,你长得可真美,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树海棠压梨花!” 众人一听黎山河的话语,感觉有些怪异了,怎么突然间这小子就拍起七皇子的马屁了,还拍得如此完美,虽然‘一树海棠压梨花’这句比喻‘老牛吃嫩草’的句子来得有些突兀,但想想他们家的老头子些,哪个不是老牛吃嫩草来着,也就不以为然了。 七皇子也是一愣,完全没有料到这秦国公主侍卫突然转移话题,不过这马屁还是有些舒服,也就微带得意的笑了笑。 可黎山河就在这些人暗忖他马屁拍得好,七皇子心存得意的时候说道:“既然七皇子你长得这么美,想得就不要这么美了!” 众人再度被黎山河给颠覆了,长得这么美,想得就不要这么美了?这不是在骂七皇子想得美么!于是,站在身旁的众人脸部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了,黎山河此话一出,便为经典,会意的众人想要发笑,却始终不敢笑,一个个心里均是暗忖,以后谁要敢在自己面全夸自己长得美,就和谁急! 七皇子更是气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黎山河,只能尴尬的坐在那里,再也不管连云怎么应对这个秦国公主的侍卫。 ------------ 第五十六章 设局 连云已经快要疯了,这个秦国来的侍卫简直就是洪水猛兽,按照自己安排的剧本,今晚的情势并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怎么就如此轻易的让一个不起眼的混蛋给搅浑了呢! 最后,在几近疯狂中,连云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冲黎山河狠狠说道:“既然你要赌,那我就用命和你赌!你输了,我也不稀罕和秦国公主共享晚餐,我在将军府设宴宴请秦国公主。” 这句话,在众人听来却极具意味儿。连云提出用命来赌,对应一国公主的身价,勉强能够蒙混过关,而且最后却没有说怎么赌命。而对黎山河来说,在台上输了,等于就是没了xing命,最终这位秦国公主还得去将军府做客。 并且,连云这边如果赢了,那就等于是七皇子赌赢了,连云也就变相的请七皇子去将军府,这话,对七皇子与秦国方面都有了交代,众人不由高看了几分连云,将军府的连公子就是不同凡响。 黎山河却是听出了连云话语中的意思,乘胜追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被黎山河点明疑问,连云苦着脸冷声说:“要是我输了,项上人头你随时取去!” 众人又是一怔,却马上明白过来连云暗含的意思。开什么玩笑,堂堂将军府的连公子,那命忒值钱了,岂是一乡下匹夫能够动的?更何况,就算你想要连公子的人头,那还得看将军府的那位大佬答应啊!只是,这些富家公子小姐还是很想看看这位秦国公主侍卫怎么回应连云的赌注。 黎山河微微摇头,自然看穿了连云的jiān计,怎么可能上当,于是淡淡一笑说:“赌命,那也太没品了,就算是你连公子敢把人头放在小子面前,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拿啊!” 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秦国侍卫到也不是胆子天大的主儿。如果真敢答应下来,估计这打斗还没有开始,整个相府就被重兵围守了。 黎山河此话一出,连云也是松了口气,这一番心里斗争,可谓是比起站在论剑台上打斗一番还要难受,自己终于把话语权掌控在手中了。 “既然这样,那你想赌什么?”连云谨慎的问道。 黎山河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赌钱,你也不可能想七皇子这般大气。赌命,对我来说又没有多少用处。” 黎山河故作沉思,又道:“要不这样吧,要是我赢了,你就围着相府爬三圈儿,嗯,还得一边学狗叫。要是我输了――” 黎山河又看了看被收拾得差不多的论剑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继续说:“要是我输了,估计这命也没了,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公主去你府上小住三天怎么样!” 这个条件极具诱惑xing,对连云来说,小住三天,就等于是七皇子也有可能在将军府上待上三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这么多身世显赫的世家公子小姐都在关注着赌注。而围绕相府学狗叫爬三圈儿,对连云来说又是一个比死还难受的条件。所以,黎山河才说出三天的期限,这可是很考验眼前这个将军府的连公子的。 连云也知道这个秦国侍卫的意图,可这又容不得他不答应,三天时间,秦国公主其实无关紧要,但七皇子在将军府小住三天,那意义就不同了。 所以,连云在不着痕迹的和那位手拿黑sè匕首的黑刀会意的对望了一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连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好,就依你所说。”此时,连云面上yin沉 ,心里却极是痛快。 其实,从一开始,连云就已经对这位秦国公主侍卫调查得比较清楚,虽然潘安带着黑甲军被这小子杀得屁滚尿流,但连云却十分明白,那些黑甲军虽然厉害,但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手下的入府境高手。他可是亲眼见过手下黑刀以一敌十,在黑甲军中七进七出,那些看上去凶猛的黑甲军硬是连黑刀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而且先前虽然也看出了这秦国侍卫的不凡,可刚刚那两个相府的侍卫也就是在普通人中称得上是高手,真要放到入府境面前,连黑甲军都不如。 这才有了连云出言激邀黎山河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难缠。不过,最终虽然是在黎山河看似刁难的条件下答应了对赌赌注,可是谁又能猜到,这就不是他连云最终想要的结果呢? 所以,连云虽然一直yin沉着俊脸,心里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欣喜若狂,平淡无奇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黑刀低声交代。 “我要他死。” 黑刀点点头,脸上显得轻松无比,相比第一场比试的入府境土元素巨汉,黑刀认为,这个秦国的侍卫应该在三招之内便可以解决。 一个普通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入府境的对手。而黑刀修炼的更是死亡元素,虽然比起相府那位暗夜大人有些弱小,但是用来对付一个普通的侍卫,那简直就是杀鸡用宰牛刀,完全是大材小用。 但黑刀还是想在连公子面前表现一番,所以他准备速战速决,打算一出手便用上最厉害的招数,最好是能够在一招之内搞定那个秦国侍卫,想来连公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于是,黑刀在听完连云的命令后,轻轻一个跃身,带着淡淡的黑sè雾气,眨眼间便掠到论剑台上,手中的黑sè匕首更是透着一丝浓郁的死亡气息,彰显着他不凡的修为。 黎山河看着早早掠到台上的黑刀,再度打量起这位即将面对的对手。很明显,现在这位黑刀透露出来的气息,比先前和巨汉比试时更为浓郁一些,定然是想要三招两式就想解决自己,然后想连云请功。 一旁的轩辕卓凝也看出了台上黑刀的不凡,有些后悔唆使黎山河上去比试,于是低声在黎山河耳边说:“馒头,要不我们就算了吧。我们认输,大不了姑nǎinǎi去那什么破将军府住两天。” 黎山河嘿嘿一笑,心想这小公主还不算太腹黑,关键时刻还能记得自己。只是,黎山河很想让这群骄横的蛮辽贵族尝一尝什么叫做挖坑往里跳。 “你就放心等着看相府街上一群衣着华丽的‘狗妖’乱窜吧!” “一群?”轩辕卓凝讶然。 黎山河点点头,便对旁边的一群世家贵族公子小姐高声大呼,生怕整个相府都听不到一样,“既然这样,咱今天就豪赌一把怎么样?一样是对赌,同样的赌注,只要我输了,我们小公主就到你们府上小住三ri。要是我赢了,你们就像连公子一样,围着相府爬三圈儿,还得一边学狗叫。” 此话一处,一片哗然。很显然,黎山河的话对他们来说同样极具诱惑力,忽然之间,他们感觉这位秦国侍卫实在是太可爱了,这简直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的事儿嘛。 连云能赌,我怎么就赌不得? “不过,这次的赌局必须由我们公主坐庄!”黎山河继续说道。开玩笑,这种赌局可不能让相府的人坐庄,自己幸幸苦苦设的局,可不能让潘安捡了便宜。 可关键是,这个时候谁坐庄已经不重要了。潘安更是早早的就将一本坐庄账本拿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送到轩辕卓凝跟前,上面第三个名字赫然就签着潘安的大名,第一个空位自然是留给七皇子的,第二空位也是在潘安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留给连云的,算是给连云记了一份苦劳。 很快,众人在账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认认真真的写下了自己的赌注。结果在黎山河的意料之中,除了七皇子写下了十万两黄金的赌注外,剩余的二十来个世家公子小姐也都是和连云一样的赌注。 这下,黎山河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让轩辕卓凝收好赌注,然后从容淡定的朝论剑台上慢慢走过去,就如闲庭散步。 待到黎山河在黑刀心焦不耐的眼神中终于站在论剑台上时,黑刀迫不及待的放狠话说:“小子,三招之内――你死!” 黎山河没有理会黑刀,一副哈欠连天伸着懒腰,左三圈儿右三圈儿的扭扭腰,扭扭屁股,模仿着小公主早起活动筋骨的模样,感觉十分良好。 很小的时候,黎山河就听人们常说,被疯狗咬了一口,自然不可能去咬疯狗一口,最后弄得满嘴狗毛,而是狠狠的将疯狗打死。 面对黑刀的狠话,黎山河只能当作黑刀是条疯狗了,还是连云那斯养的疯狗,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一棒将这丫敲死。所以黎山河充耳不闻开始自己的热身运动。 黑刀被黎山河一系列怪异的动作弄得一怔一怔的,最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居然在做将军府上那些姨太太们早上常做的热身运动,难怪这么眼熟。这才反应过来,这秦国侍卫竟然到现在还在戏弄自己。 怒火攻心的黑刀也不管黎山河有没有准备好,身上死亡气息缠绕,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黑影朝黎山河扑过去。 狭路相逢,旨在攻心,勇者胜! 这自然是黎山河深受骑驴老头他们的熏陶,将这一招运用的可谓是炉火纯青,臻至巅峰。就在黑刀扑过来的那一刻,黎山河便从黑刀战胜心切、自恃过大的心态下找到了一击必杀的防御破绽。 “杀你,就一招!” 所以,在黑刀即将扑至身前的时候,黎山河撂下一句话就激发体内的狂暴能量,整个人瞬间冲着黑刀撞过去。 简单直接,干净利落,如同野牛冲撞。 ------------ 第五十七章 邪乎的赌局 黑刀的死亡元素带着令人窒息的yin深寒气,他不想给南秦护卫任何反击的机会,相比慢慢的虐杀这个光头小子,他完全能肯定,不管是七皇子还是连公子,都更愿意看到他将那个南秦护卫一刀斩杀,一扫先前的雪耻。 所以黑刀一出手就是最凶猛最诡异的杀招,看着那个南秦护卫一动不动面带惊sè,黑刀就感觉这场实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比试很快就会结束,而最终的赢家,自然是他黑刀,想到这里,黑气中的黑刀嘴角挂起了一丝兴奋的笑意。 可就在黑刀认定手中的黑sè匕首完全能够如切豆腐一样扎进那个南秦护卫的时候,那个南秦护卫居然说话了,话语很简洁,声音却充满杀气。 “杀你,就一招!” 黑刀心中陡然升腾出一种错觉,这语气带着一种轻蔑的鄙夷,可黑刀却始终无法明白这种轻蔑鄙夷的态度源于什么,难道那个南秦护卫一直隐藏着实力? 对于这个南秦护卫,黑刀自然是下足了功夫调查他的实力,可这个人的身份却又太过简单,简单得让黑刀有时候都不敢相信。而在今天见到这个南秦护卫时,黑刀才真正的确信这个人确实很简单,甚至都没有修炼天地元素,黑刀曾一度怀疑如此简单的平凡实力又不堪一击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秦国公主的贴身护卫。 但如今,黑刀却从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南秦护卫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比之自己在汲取天地间的死亡元素时更为恐怖,却又十分隐秘邪乎。 出于本能,黑刀很想抽身回头,可出弦的箭哪有回头一说,况且台下还有七皇子和连云在看着,黑刀也很想在这两个年轻的巨擘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为此,黑刀不得不收敛心神,认真应对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并不简单的南秦护卫。 就在黑刀心神变幻间,黎山河出招了,很简单,很直接的一招如同莽牛冲撞,直冲冲的就朝着黑刀怀中撞去。见此,黑刀双眼一亮,却随即凝眉紧锁。 邪乎! 黑刀心中陡然跳出两个字眼儿,修炼死亡元素的黑刀与身具备了一些死亡元素的特xing,比如对死亡气息十分敏感。此时的黑刀就从那闪电般的冲撞中察觉到了一股足以让他惊悚的死亡气息。更何况,就算是那个南秦护卫再怎么笨,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就往自己匕首上撞吧,除非他是真傻。 黑刀自然不可能认为这个南秦护卫是傻子,要真那样的话,就不可能把连云逼到向七皇子求救的地步,也不可能把七皇子逼得闭口笺言。恍惚间,黑刀突然发现这一场比试,似乎透着一丝邪xing,却又捉摸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对于南秦护卫的莽牛冲撞,黑刀只能极快的挥动手中的匕首,变幻攻击方向,试图将对方逼退。可更邪乎的是,对方似乎视而不见,丝毫不变幻身形,依旧一如先前的冲将过来,眼看就要逼近怀中。尤其是冲过来的身形似乎骤然就爆发出一股极为狂暴的能量,速度更是瞬间提升。 “不好!” 黑刀惊恐暗叫,手中黑sè匕首直取对方胸膛,整个身子却往边上跨去,准备脱离对方的冲撞路线。 也就在这个时候,黑雾中的黎山河再度激发体内的狂暴能量,速度层层增进,眼见黑刀想要逃离,身形骤然扭曲一变,在躲开黑刀的黑sè匕首后,恰到好处的靠贴在黑刀的胸前。 嘭! 黑刀在沉重凶悍的力量冲撞下,瞬间飞离论剑台,如同断线的风筝,胸腔中压抑不住的鲜血混杂着内腑碎肉在半空滑出一道猩红又绚丽的血箭,洒落在论剑台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黑刀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也完全不理解一个并没有修炼天地元素的人会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量,甚至这样生猛的肉身。可事实就是事实,黑刀沉重如山石般嘭地砸在地上,一股劲儿压在胸口,完全爬不起来,胸口的肋骨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他甚至能够猜测到,对方似乎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自己这百十斤肉今儿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黑刀看向台上面带笑意的黎山河眼神中交织着感激和怨毒,当然,怨恨应该更多。今ri一败,黑刀完全能够想象今后在将军府的ri子,这一切,都拜那个南秦护卫所赐。 这个世界,希望越到,失望往往也就越大。原本想一战扬名的黑刀如今却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惮不得,死亡气息也变成了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两眼无神看着灰沉沉的天空,黑刀再次将那两个字用在了黎山河身上:“那个南秦护卫真他妈的邪乎!” 当然,绝望的不仅仅是黑刀,台下围观的一众豪门子弟比黑刀更加绝望,因为他们在比赛的最后时刻,签下了那张看起来十分挣面子且稳赚不赔的赌据。 不说这些豪门子弟,就连将军府的连云也正为自己jing心编布的局中局所得意,七皇子移驾将军府,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这一场比试,连云重来没有想过输的问题,更何况在七皇子面前,他也不敢输。而且,通过对将军府的jing密情报分析,今天这场比试,也不可能输,为此,连云甚至一出场就让手下实力最厉害也最诡异的黑刀出场,这要是也输了,连云估计拿豆腐装脑袋的心都有了。 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原本计划中的结局如今却南辕北辙,黑刀居然输了,而且还输得如此‘干净利落’,连云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就那么一眨眼间,手下得力干将黑刀就被对方给打下台,不,应该是被撞下台。看黑刀一副死狗样子,没有几个月功夫是爬不起来了。 连云气急败坏的走到黑刀跟前,很想狠狠的在死狗一样的黑刀身上踹上几脚,可眼下在七皇子的跟前,连云却不敢太过放肆,反而收起难看的脸sè,毫不察觉的挂起一丝宽慰的笑容,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安慰黑刀,他相信自己拿捏好的声音一定能够传到七皇子耳里。 “怎么样,没有伤到吧?” 黑刀无神的看着笑容满面轻言轻语一反常态的连云,他突然感觉这幅面孔极度恶心,不过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忍着胸腔传来的剧痛,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回应:“连公子放心,小人命硬,一时还死不了。” 连云讪着脸点头,心里却想着回府怎么收拾这个让自己落尽了面子的黑刀,嘴上却说:“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府,待养好伤再说。” 说完,连云赶紧招呼家丁过来将黑刀弄走,他生怕一会儿要是沉不住气,当场就将黑刀给宰了。见到家丁将黑刀抬走后,连云心中的怨气才稍微减少两分。 当连云抬眼看到站在论剑台上正一脸邪笑的黎山河时,连云直觉一股怨毒在心中升腾起来,他算是完全看出来了,从一开始,这个南秦护卫就在给自己设局,可怜自己还一度以为给秦国公主设的局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对方给自己来了个计中计。 这时,连云才想起他们的赌注是多大,这次赌的并不是金钱权利,而是面子,关乎蛮辽圣城豪门皇族的面子,一个比赌命还糟糕的赌局,此时此刻,连云甚至更愿意南秦方面答应赌命,至少不用搞的如今这般难堪。 就在连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七皇子站了起来,从那张泛着苍白sè的脸庞上,连云能够感觉到七皇子心中压抑着的愤怒,但连云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发这股他不能够也不敢承受的怒气。 此时,七皇子平静的对轩辕卓凝说:“公主手下果然卧虎藏龙,十万两黄金我会让人送到帝王楼,今ri天sè已晚,明ri定请公主到圣宫一叙。” 见惯这些皇族纨绔嘴脸的轩辕卓凝并没有说话,微微一点头,却是抬眼望着论剑台上的黎山河,那个让她一路jing彩不断的光头小子,突然发觉对那个光头越来越顺眼,越来越欣赏了。 而黎山河如不动长松般站在台上,眯着眼扫视着台下那些豪门纨绔jing彩的神情,嘴角弯起深深的弧度,等候着这些人回过神来宣布这场比试的结果。 结果并没有人宣布,似乎都已经被黎山河的凶悍震慑住呆立在台下,而此时,却见七皇子起身准备离开相府,黎山河自然不可能让七皇子就这么走掉,好戏还在后面呢,当下,黎山河扬声叫住七皇子。 “七皇子,你可不能走啊,这里还需要你来做个见证呢!”黎山河的声音透露着让人道不尽的意味,惊醒了那些豪门赌徒,均是咋舌不已。 正准备开溜的七皇子被黎山河一叫住,有些心虚的他脸sè瞬间难看起来,却是不好发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有些尴尬的矗立在那里。 连云见状,将身体横档在七皇子身前,冲黎山河说道:“小子,你还想怎么样?” 黎山河也不着急,慢吞吞的走到轩辕卓凝面前,轩辕卓凝会意的将怀中的那张布满蛮辽圣城各路豪门子弟姓名的赌据递去。黎山河扬了扬手中的赌据,中气十足的扬声说道:“我想作为蛮辽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不会想要赖账吧!” ------------ 第五十八章 皇子尿遁 看到黎山河如此嚣张的扬着手中的赌据,连云脸上的肌肉扭曲的抽动起来,在他的眼里,那张已经不是赌据了,而是整个蛮辽圣宫的颜面,这个秦国护卫是在打脸,**裸的打脸。 七皇子哪里曾想到这个秦国护卫如此咄咄逼人,眼神在那位秦国公主脸上瞟了又瞟,很想放下颜面去和秦国公主协商协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那位秦国公主正一脸崇拜的看着那个护卫,一点儿也没有在乎自己的眼神,这让七皇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七皇子赶紧撇开其他人,有些心虚的冲黎山河说道:“本皇子自然愿赌服输,十万两黄金今晚就会送到帝王楼,此时本皇子还有要事,不便耽搁,改ri到帝王楼向贵国公主赔罪。” 黎山河眯着眼看了一眼七皇子,自然明了这位七皇子想要服软开溜,黎山河哪里能够放过,当下提醒七皇子。 “七皇子,这可不是小子有意为难啊,你看,如今我们身在相府,这里又有将军府的公子,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豪门权贵的公子公主们,这万一你要是走了,他们赖账可就不好办了。” 黎山河有意的顿了顿,又yin阳顿挫的说:“我们公主倒是见惯了皇族公子的作风,可我就一乡下小子,嘴巴又大,这万一一不小心漏了风,将蛮辽圣宫权贵子弟豪赌赖账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可就不大好了。” 黎山河的一席话让七皇子突然感觉有些牙疼,眼下的赌局,已经是让圣宫这群王八羔子骑虎难下了,你说要是不赖账,按照赌据所写,围绕相府爬三圈吧,那估计用不来盏茶功夫,整个圣城的人都会知道。相比来说,赖账的结果似乎要好点,毕竟秦国使团在圣城无论如何都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最多也就是在秦国与蛮辽的贵族权势之中流传而已。 想到这里,七皇子果断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本皇子有些内急,赌据之事,稍后再谈!” 说完,七皇子装出一副尿急的样子,迈着比曹公公还难看的小碎步急冲冲的往相府内院跑去,看得黎山河咂舌不已。 “尿遁?”黎山河不由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看着七皇子滑稽的背影,黎山河却又有些忍俊不禁,放荡的笑出声来。 心领神会的众多权贵子弟顿时看到了风向,将军府连云更是紧追七皇子的脚步,喊出一句我也尿急,便也急冲冲的追向七皇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于是乎,各种各样的神遁便出现了。 “哎呀,我肚子疼――” “真的,那我赶紧送你回去!” “糟糕,我在家炖的粥――” “贾君鹏,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 转眼间,喧闹的相府前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主事人潘安也在会意的家丁以丞相有事相商的借口给送进了内院。 眼见煮熟的鸭子们都飞了,黎山河只好将赌据收进怀里,一脸无奈的看着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轩辕卓凝,最后两人相视一笑。 “真是没想到,这些蛮辽贵族子弟还真有一套,这么快就都溜了,比起皇城那些蠢笨的公子哥些要聪明多了。”轩辕卓凝站起身来,有些满意的笑了笑,今天的论剑交友会算是圆满了,十足的打了蛮辽圣城权贵一巴掌。 黎山河却狡黠一笑,看了看空荡荡的相府说:“今儿这一巴掌还没扇响呢,煮熟的鸭子还没有能飞出盘子的道理。” 轩辕卓凝有些不解,疑问:“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拿着赌据在圣城一家府邸一家府邸的敲门要债啊,那可不是我的风范,要去你自己去。” “谁说我要去要债了,他们输的又不是钱,面子而已,让他们面子落下就行了。”说着,黎山河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不过,今儿算是赚大发了,七皇子可是输了十万两黄金呢,我出的力,你出的面子,咱正好对半分。” “你俗不俗啊,就知道钱。”轩辕卓凝没好气的踩了黎山河一脚,原本在心中树立的伟大形象瞬间坍塌,感情这丫就惦记着钱了。 黎山河吃痛跳起来,大嚷:“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儿啊,把我脚踩断了,你背我回去啊!再说了,那可是足足十万两黄金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轩辕卓凝气急,“踩断了自己爬回去!” 不过,细细想来,十万两黄金确实不少的样子,虽然从小到大她就不缺钱花,可自己手上还真没有揣过十万两黄金的银票,想来应该是很过瘾的事情。只是,自己刚才便放话不稀罕钱财,索xing说道:“要钱你自己搬去!” 黎山河一听乐了,兴奋的说:“你真不要?十万两都归我?那我可就发财了,哈哈,以后可以不用做护卫了。” 轩辕卓凝一听黎山河不做自己护卫顿时就不高兴了,立马翻脸说:“不行,十万两黄金一个铜板儿也不能给你,赌注是本公主接下的,赢的钱自然归我。” “啊!”黎山河顿时瘪了,不服气的反驳,“这怎么能行,你又没上台打,不行,说什么我也得有一半。” “凭什么啊,就连你都是我的随从,一个随从还敢和主子争?难道你不想在秦国混了!”轩辕公主顿时拿出主子的气势,鼓着腮帮子瞪着黎山河。 “这――”黎山河瞬间被压得没话说了,只能闷闷的看着轩辕卓凝,幸福来得太快,去得也快。 看着黎山河憋屈的样子,轩辕卓凝如同斗胜的小母鸡,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冲杵在一旁的黎山河喊道:“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带路回帝王楼。” 黎山河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相府内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轻声冷哼:“都是这些该死的王八蛋,老子分不到钱,也要整死你们。” 走在前面的轩辕卓凝再次回头喊黎山河:“还在嘀咕什么,再不走,你就自己走路回去。” “哦!”应了一声,黎山河赶紧快不摸上轩辕卓凝的马车,打道回府去。 被轩辕卓凝这么一逗,黎山河再也没了闲聊的心情,闷闷不乐的坐在车厢里,反倒是让轩辕卓凝有些郁闷,因为没人陪她说话了,尤其是黎山河不和她说话,这让轩辕卓凝心里有些难受。 “要不,今天的赌注我分你一千?”轩辕卓凝试探着黎山河。 一千两黄金? 黎山河有些不敢肯定的回头望着轩辕卓凝,**裸的眼神让轩辕卓凝有些发蒙,不等她反应过来,黎山河问道:“一千两黄金?” 轩辕卓凝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烂泥糊不上墙的错觉,心想你眼里就只有钱吗?堂堂一国公主还没有一千两黄金吸引人,要是入赘皇宫,还差这一千两黄金? 心里气不打一出来的轩辕卓凝没好气的撇了一句:“一千两白银。”暗道这下黎山河应该死心了吧。 “一千两白银?好吧,蚊子再小也是肉,白银就白银,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赖账,赖账是小狗。”黎山河赶紧掐断轩辕卓凝翻脸不认人的念头。 “你――”轩辕卓凝气急的指了指黎山河,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撇过身,不再看黎山河。 黎山河嘿嘿一笑,感觉轻松无比,继续说:“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收拾那群胆小的蛮辽贵族?” 轩辕卓凝哼着声不理会。 “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你知道我的计划也没你的份儿。”黎山河乐呵呵的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轩辕卓凝突然伸手揪住黎山河的耳朵,冷声说:“你要敢不带上我,我就让你好看!” “哎哟,你轻点儿,算上你还不成吗!”挣开轩辕卓凝的小手,黎山河赶紧捂上耳朵,不停的揉着,这小妮子下手还真狠! 轩辕卓凝气鼓鼓的叉着腰说:“赶紧说,再不说就连一个铜板儿都不给你。” “你赖账就是小狗。” “我答应了吗?再说了,我赖账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敢在秦帝国到处宣扬?” “这――” 黎山河再次败下阵来,不得不说,权势这东西就是好,至于别人信不信,反正黎山河是信了。又一次,黎山河不得不屈服于权威,当下只好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计划说给轩辕卓凝听。 其实计划很简单,就是让曹公公动用一下在蛮辽的探子,用小纸张的样子,将赌据抄上几百上千份,散落在圣城,让整个圣城的人都知道今晚的事儿就成了。而要动用这些探子,自然就需要轩辕卓凝小公主的身份,要不然就凭黎山河的身份,估计磨破了嘴皮子都不一定能够让曹公公同意。 “这样也行?”听完计划,轩辕卓凝有些诧异。 “那是当然,难不成我们两人跑到大街上大声高喊圣城的权贵子弟赌输了不给钱啊!” “那到也是,既然这样,那等会儿回去就然曹公公着手去办,这群小王八――”和黎山河待久了,轩辕卓凝似乎也沾上了低俗的口语,察觉不对,赶紧纠正过来,“额,这群混蛋,居然敢赖账,本公主都从来不赖账的,居然在本公主面前赖账,是得好好收拾收拾。” 黎山河玩味的看着轩辕卓凝,暗想现在居然说自己不赖账,这片刻功夫,都赖账好几回了,不过他却不敢说,要不然就真的一个铜板儿都捞不着了。 而就在这时,缓缓行走的马车却突然停住,外面传来了悉悉索索铿铿锵锵的声响,黎山河心神顿时jing惕起来。 ------------ 第五十九章 癫狂 黎山河掀起车帘一脚,正好看见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黑衣人站在马车不远处,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正盯着他,让黎山河心里不由寒意顿生。 “该不会是将军府那丫输了面子就找人来算账吧!”黎山河心里暗暗嘀咕,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释面前这个截杀马车的杀手,毕竟先前的赌局已经扫了蛮辽圣城那些权贵的颜面,这是**裸的打脸,那些顾及颜面的权贵自然不想这种糗事天还没亮就传遍圣城的每一个角落。 果不其然,那个汉子很自觉的沉声冷呵起来:“怎么,落了我家公子颜面就想走?” 也没待黎山河回话,那黑衣大汉就从背上取下两把巨大的黑sè斧头,一左一右拿在手上,浑身冒着黑气,就像地狱跑出来的邪魔,让人看着有些胆战心惊。 当此时刻,黎山河更是不敢离开马车半步,谁知道黑漆漆的墙角是不是还藏有第二个杀手。反倒是护卫在马车旁的护卫接阵将黑衣大汉围了起来。 好在这个黑衣大汉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实则却没有太多的招数,被一众护卫围将起来便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冲出护卫们的阵法,最终只能僵持着。 黎山河略微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这次截杀的端倪,随即缩进马车内,将轩辕卓凝安置在一个简单的防身夹层里。虽然身在马车中,犹如困兽,但面对躲在暗处的杀手,还是躲在马车内安全得多。黎山河拔出血神矛静静的等候着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或者另一群杀手。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就如同寂静的冬夜,谁挨不过去谁就会被冻死。黎山河却是一点儿也不怕漫长的等待,时间越长越好,等到曹公公的救援那就更好。 可隐匿在另一个角落的杀手却越来越沉不住气,因为他也知道,刺杀的时机只有盏茶功夫,等到秦国方面的救援一到,他就再也没有出手机会,他必须马上出手,不管能不能得逞,都要出手,至少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如果能一举解决掉马车内的轩辕卓凝,那就完美了。 就在夜空的黑云将那一抹月sè遮掩住的那一刹那,隐匿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出手了,像是融入了黑sè的夜风一样,化成一抹黑影,急速如风般冲向黎山河所在的马车。 “嗯?” “杀气?” 在徐徐的夜风中,敏锐的黎山河明显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隐隐的杀气。黎山河极快的变换身形,感知着杀手的动向,潜伏如躲在草丛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杀气越来越浓郁,就在黎山河准备出手的时候,却发现弥漫的杀气瞬间消散开来,将整个马车都笼罩起来,黎山河立时脸sè大便,不敢多想,一把将轩辕卓凝抱在怀中,体内的狂暴能量骤然爆发,腿上肌肉紧绷,如同离弦的箭猛然冲开马车顶棚。 jing密制作的马车应声而碎。马车自然不是血匪营的普通马车,而是秦国方面jing心炼制的,马车在碎裂的时候,马车内的暗器瞬间触发,成千数百的暗器如同捅了蜂窝一样,嗡嗡地向四方乱shè。 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见马车碎裂,身前瞬间升起一层土黄sè的光晕,将所有飞向他的暗器尽数挡掉,这才稳稳地落在不远处。 黎山河始终将轩辕卓凝护在怀里,眼神锁定在那名黑衣人杀手身上,让他失望的,打量了半天,却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身上找不出一点儿特征出来。 “你是什么人?”黎山河冷冷的盯着黑衣杀手,却有发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果然,黑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一声,手中却幻化出一道黑sè的菱带,如同长舞的黑sè巨蛇迎面朝黎山河袭来。 “死亡元素?暗夜?” 对于死亡元素,黎山河实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那ri在黑龙桥上,暗夜的死亡元素给他留下了抹不去的yin影,甚至于黎山河还悄悄的请教骑驴老头,要不然今ri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将黑刀击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藏头藏尾的黑衣人竟然也是修炼的死亡元素,而且还和那ri遇上的暗夜如此相像,这不得不让黎山河纳闷,却又感觉暗夜的出现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短暂的思忖之间,黎山河丝毫不敢怠慢这个黑衣杀手,手中血神矛迎向飞过来的黑sè菱带,却是不放心怀里的轩辕卓凝,顺势将她拉到身后。 黑sè菱带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厉害,在触碰到血神矛的时候瞬间消散。然而,就在黎山河觉着危机解除的时候,几道凌厉的杀意从腹部传来。 “不好,暗器!” 正当黎山河眼睁睁的看着那几根不可察觉的细针出现在腹部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气息出现在黎山河身上,瞬间在黎山河身前出现一道透明的水幕,看起来煞是好看。 几根细针钉在水幕上,如同落入柔软的泥淖,力道瞬间消失,悬浮在水幕中间,片刻后,水幕似乎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撑,带着细针稀稀落落的洒在地面上。 黎山河一愣,这才瞥眼看见轩辕卓凝正一脸苍白的站在他身旁,摇摇yu坠。黎山河一个箭步跨过去抱住轩辕卓凝,看着轩辕卓凝憔悴的俏脸,不免有些心疼。 哪想此时轩辕卓凝还笑了起来,十分无力的说:“这次你不用说我修炼的水元素没用了吧?” “额――”黎山河苦笑,这话好像是在某天嬉闹的时候说的,却没想轩辕卓凝居然还惦记着,黎山河不由脱口而出,“傻丫头,你修炼的水元素的天下最厉害的。” 黎山河宽慰的话让轩辕卓凝苍白的小脸儿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眼神撇开,却正好看到黑衣杀手扑了过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黎山河。 黎山河正回味着轩辕卓凝娇羞的神情,一时间分神,陡然的惊变让他脑海訇然炸开,蒙蒙一片空白。待到看到黑影扑近,才反应过来,只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黎山河不顾一切的触发体内的狂暴能量,近乎疯狂的冲向那道黑影。 “啊!” 血神矛吸收的狂斧的血气能量是十分恐怖的,黎山河重来没有尝试过将这些能量全部激发,如今慌了神全部激发出来,自然不可小觑,浓郁的血腥气息近乎凝聚成实质,黎山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整个人瞬间化作一个血sè残影冲向黑衣杀手。 黑衣杀手哪曾想到黎山河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出来,一时间被黎山河身上散发的血腥吓了一跳,身形一顿,却错失了击杀轩辕卓凝的最佳时机,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黎山河已经近身。 黑衣杀手不敢大意,抽身就想脱离黎山河的攻击范围,可此时的黎山河速度极快力量极大,任由他如何防御退让,始终都处在黎山河的攻击中,甚至好几次被黎山河击中,让他吃痛不已。最终,黑衣杀手再度释放出土元素的防御盾,顶上黎山河的攻击。 此刻的黎山河早已经陷入极度疯狂的状态,盯着黑衣杀手就是一阵狂揍,即便是一拳拳无用功般击落在土元素盾上,挥出拳头的节奏和力量依旧丝毫不乱。 顶着土元素盾的黑衣杀手就郁闷了,土元素盾虽然防御强悍,可也耐不住黎山河这样永无止境的攻击啊,滴水还能穿石呢,而且黑衣杀手能够感觉到,身前的凝聚护盾的能量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无情的攻击溃散。 时间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话,估计就算护送轩辕卓凝的曹公公没有赶来,也会被这个疯魔一样的黎山河缠得无法分心击杀轩辕卓凝。 今ri的计划注定只能成功一半。 作为一个刺客,在一击不成之后,就必须立即脱身离开,再次寻找机会下手,这是刺客永恒不变的准则。 念及此处,黑衣杀手准备马上撤离。而就在他伺机逃离的时候,一个他不想看到的人却出现了。 “曹公公。”黑衣杀手心中暗道不好,此时的曹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好似巧不巧的站在他准备撤离的路线上,似乎对他的计划非常熟悉。 黑衣杀手心神谨守,暗道:“难道他认出了我的身份?” 想到这里,黑衣杀手更是一点不敢逗留,也不管曹公公是不是猜到了自己的撤退计划,趁着黎山河抬手的瞬间,抽身往第二条撤退路线略去。 癫狂中的黎山河一拳落空,抬眼望了一眼逃离的黑衣杀手,抬脚就像追上去,可猩红的双眼回头望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轩辕卓凝,又停了下来,回身护在轩辕卓凝身前,死死的盯着站在四周的人。 看着黎山河的举动,曹公公凝重的皱了皱眉头,却是有些不明白黎山河为何会变成这般状态。但想到黎山河爆发出来的实力完全将杀手压制得无法还手的情景,曹公公也没有继续逗留细查黎山河,而是朝着杀手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 第六十章 曹公公被虐 曹公公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身后还跟着衣裳褴褛的张小花,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有点儿向饿了三天的乞丐,脸se苍白的站在曹公公身旁,一见魔神般的黎山河,双眼顿时瞪大。レ♠レ “曹――曹公公,这小子这是怎么了?”在张小花的眼中,此刻的黎山河早已化身邪魔,尤其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乎让张小花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他和黎山河相处了这么久,大致有些明白黎山河修炼的淬炼肉身的路子,可曾几何时见过黎山河这般样子,简直就是地狱的邪魔附体,看上去十分恐怖。 曹公公自然也没有见过黎山河这种状态,眼下甚至还有些焦急。他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黎山河已经完全散失了意志,根本就是六亲不认的主儿。因而曹公公有些担忧躺在黎山河身后的小公主,这万一要是黎山河一不注意,伤到了小公主怎么办?先前可是见识了黎山河爆发出来的实力,完全将黑衣杀手打得根本无法还手。 想到这里,曹公公缓缓移到一边,趁着黎山河那双血红的双眼离开他的时候,曹公公鼓足劲力,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小公主抱走。可就在曹公公眼看要得手的时候,一股杀xing十足的气息从后背袭来,曹公公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抵抗的感觉。瞥眼一看,正是已经入魔的黎山河,浓郁的血气生生在拳头四周凝聚出一道血红se的拳头虚影,即便曹公公自认为实力高强,也不敢硬接。 但由于曹公公本身速度很快,完全收不住身形,逼不得已,只能侧身横臂,企图用一臂换回小公主。 电光石火之间,血影拳头轰然砸在曹公公的手臂上,发出嘭嘭巨响,其间还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转瞬间,曹公公就被一拳击飞撞在不远处的城墙上,不仅手臂的骨头被一拳打断,就连身上的骨头也因剧烈的撞击而碎裂了不少。曹公公强压着体内翻滚着往喉头冲撞的血液,努力支撑着自己靠在城墙墙脚不倒下,心里却极度憋屈,自从修炼至出窍境,一身实力虽然称不上鬼神莫测,但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败得这么彻底,这么凄惨。 就一拳,一拳就几乎将自己给废了。虽然黎山河有偷袭的嫌疑,可现在看来,即便是自己在出窍境巅峰,正面对抗此时的黎山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曹公公此刻的心简直比宫刑还难受。 “这小兔崽子,从哪里冒出来这么邪门儿的功夫!”曹公公喷出一口碎肉血液,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完全看不到一点儿血se,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曹公公忍不住骂了起来。 不仅曹公公闹不明白,此刻的张小花更是满脑子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杵在那里,完全还没能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曹公公什么境界,那可是出窍境的高手,一个出窍境的高手居然就这么一拳给打得吐血,而出手的还是黎山河,那个实力比自己还差的黎山河,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张小花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句话,让他感觉完全根本上这个世界的节奏。回过神来的张小花见靠在墙脚的曹公公有些体力不支,赶紧绕道去扶住曹公公,他可没有那个信心从黎山河跟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也没有曹公公那种能够挨黎山河一拳而不死的实力,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黎山河这一拳究竟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而此时的黎山河又回到了那种老母鸡护小鸡的状态,寸步不离的守在昏睡的轩辕卓凝身边,腥红的双眼间或的在轩辕卓凝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又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扫视着惊恐万分的侍卫和曹公公他们。 被黎山河那双如同带着实质血气的眼睛一看,张小花直感觉自己后背拔凉拔凉的,赶紧撇开眼神,低头看了看伤得不清的曹公公说:“曹公公,现在怎么办,那小子简直六亲不认啊!” 曹公公苦苦一笑,有些虚弱的摇摇头说:“是我着急了,先前我还怕丧失意志的黎山河会误伤了小公主,如今看来,反倒是我想多了,这种状态听说在腾王府也发生过,只是没想到这般厉害,倒是小瞧了这小子。” “就这样的实力,估摸着两个我都打不过啊!”张小花看着黎山河不由感叹起来,“只是不知道黎山河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那不是天下无敌了?” 当然,张小花也仅仅是遐想一下而已,从黎山河此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来看,这种状态肯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但具体要持续好久,张小花就无法猜测了。 “你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但更恐怖的是如果他在清醒的状况下都有这样的实力,那个时候再出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曹公公缓过一口,这才说出话来,“如今看来,也只有等藏院那位高手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小花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照曹公公这种说法,那简直――简直无法想象,张小花不知不觉中就湿透了后背。 曹公公话音一落,骑驴老头还真是音声而来,一摇一晃的骑着那头犟驴缓缓朝这边走过来。驴子似乎有些害怕邪魔一样的黎山河,很自觉的隔得老远就绕着走向曹公公这边。 张小花和曹公公见骑驴老头来了,简直如同枯木逢甘霖,脸上瞬间挂起勉强的笑意,那是因为张小花追杀手被虐,曹公公却被黎山河暴虐,浑身是伤,轻轻一动都会牵动全身伤痛,那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可哪想骑驴老头并没有安慰或者救治一下他们,而是看了看入魔的黎山河,又看了看曹公公,带着一丝玩味的意味儿说:“你们被他打了?” 被他打了? 两人均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去只能苦苦一笑,这话说得,还不如直接来一巴掌扇在脸上。曹公公老脸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回应骑驴老头:“不是被打,是被虐啊!” 张小花更是应声附和:“就是就是,那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突然之间变得跟邪魔一样,六亲不认,凶残得紧。” 骑驴老头面se不动的摇摇头说:“这是血神矛的后遗症,黎山河的身体还不能完全吸收和控制血神矛汲取的能量,这些能量储存在他体内,不激发则以,一旦全数激发,他就控制不住。当然,这种爆发出来的力量你们也看到了,完全可以用强横来形容。但换来这种力量的是失去意识,我们也可以称之为入魔。” “可他似乎又没有失去意识啊,他一直在保护小公主呢,刚刚曹公公就是因为想去抱走小公主,结果――”张小花哑然住口,本来想说曹公公被暴虐来着,可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和骑驴老头比,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入魔有轻度入魔和完全入魔之分,轻度入魔的人始终会保持一份儿意识在脑海中,而且一旦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轻度入魔会恢复常态,而完全入魔就不同了,那已经称得上是魔头了。”骑驴老头解释说道。 “那你快点将他弄醒啊,就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张小花有些着急,毕竟这蛮辽圣城不是自己的地盘儿,虽然此刻有骑驴老头坐镇,黎山河的实力又如此凶残,可好汉也敌不过人多吧,这万一要是再来一堆黑衣杀手那种级别的高手,恐怕就不好办了。 骑驴老头却淡定的抬眼看了看黎山河与轩辕卓凝,凝眉沉思片刻道:“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 “什么!那你先前说半天等于白说?” “额,我以为你不知道,所以就讲给你听了。” “好――你赢了!”张小花不得不败下阵来,在他心里,这骑驴老头完全就是不安常理出牌,难怪人们都说九天藏院的人要么是呆子,要么是疯子,这老头就一呆子和疯子的结合体。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拜托,老爷子你有话一下子说完好不好。”张小花快哭了。 “那就是等轩辕卓凝醒过来。” 张小花一听,鄙视的看了一样骑驴老头,再也不想和他说话,太折磨人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轩辕卓凝快点儿醒过来,至于她醒过来怎么解决黎山河,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好事总是多磨。 就在张小花不知道正在祈求那方神尊显灵救醒小公主的时候,长街尽头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如急行军的步伐,正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显然,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如此数量的急行军冲着他们过来,自然不可能是援救他们的。 ------------ 第六十一章 落荒而逃 军队来得很快,清一sè的黑甲军,领头的人正是在相府输得灰头土脸去而复返的将军府连云连公子,此刻的连云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一扫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眼神定格在已经入魔的黎山河与昏睡中的轩辕卓凝身上。 黎山河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整条长街上,让整个夜sè的长街显得十分妖异,连云看了看,不由皱了皱眉头。 “将这魔头给围起来。” 连云挥了挥手,一众黑甲军立时干净利落十分熟练的将黎山河围困起来,甚至连站在一旁的骑驴老头等人也没有放过。很明显,这些黑甲军已然将他们全部视为连云口中的魔头了。 曹公公面sè凝重的盯着这群突如其来的黑甲军,不由冷声低哼:“看来皇城方面还对小公主还真是不折手段,连堂堂东宫影子都用上了这种卑鄙的手段。” 东宫影子,自然就是那个在从皇城到蛮辽一路使拌的暗中杀手,也就是刚刚被黎山河打得还不了手的黑衣杀手,这也是就在刚才曹公公追过去和那黑衣杀手交手后得出的论断。 只是,眼下没有太多时间给曹公公琢磨皇城那边的争斗,蛮辽军士的到来成了目前需要解决的一大难题。 不管是在秦帝国还是蛮辽,甚至是天龙神山,邪魔始终都是被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所排斥铲除的对象。而目前黎山河这种浑身透着血腥六亲不认的样子,要不是曹公公对黎山河还比较了解,估计都要把黎山河当作一尊魔头。 而恰好,这一点被东宫影子利用了。铲除魔头,成了蛮辽皇族出兵的最佳借口,此时的情况,就想裤裆里沾上了黄泥,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与此同时,张小花作为血匪营一营的首领,那也是一个足以让蛮辽皇族动心的不二选择。 想到这里,曹公公轻轻撇开张小花,示意张小花找个机会逃离这里,然后撑着重伤的身体走到连云马前,带着极为不满的口气问道。 “你们来得正好,我还正想明天执书问一问圣宫方面,我秦国使团在蛮辽圣城为何三番五次被袭击,我秦国使团在蛮辽居然连一点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你们这些圣城护卫是怎么当的!” 连云又岂是易与之辈,当下回应:“曹公公多虑了,我将军府这不正是听闻有人居然敢在相府门前暗杀贵国公主,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稍有来迟,还望海涵。” 连云自然不想再给曹公公多说,抢在曹公公说话前高声喊道:“来人呐,将这魔头给我拿下,保护秦国公主!” 黑甲军哪里还管曹公公是什么人,哪里还去想这几ri盛传在黑甲军中那个恐怖的秦国使团光头,一窝蜂的就冲着黎山河冲了上去,信以为真的准备将眼前这个双眼通红,浑身缠绕着隐隐血雾的魔头击杀在战刀下,好搏得头功。 曹公公原本还想责问一番,却没想这个将军府的连云命令下得这么快,知道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干脆就闭口不语,站在一旁盯着已经冲上去的黑甲军。他到是不怎么担心黎山河会不会受伤,而是担心这些鲁莽的黑甲军会不会误伤小公主。 黑甲军冲出去的速度很快,但飞回来的速度更快,当然,飞回来的黑甲军基本上就没有完整的,掉落在地上连抽搐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的黎山河自然不会顾及杀了黑甲军是什么后果,即便是七皇子冲上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拳将他的脑袋砸碎成肉沫。 于是,血腥的时刻降临,疯狂的杀戮开始。 黑甲军完全不把生命当作是生命,一个劲儿的前仆后继冲上去。而黎山河布满各种血肉碎末的拳头更是不要钱不费力的尽情挥舞。 直到,无数冲上去的黑甲军被半个脑袋或者半个身子砸在脸上,撞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冲过去的伙伴竟然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在那个拳头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只剩下半个脑袋或者半个身子,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看着黑甲军中间围着的那个血气袅绕的魔头,后面的黑甲军吓得几乎拿不住手中的战刀。 这究竟是什么魔头,简直太过于凶残了。 不仅黑甲军吓住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连云早就惊得脸sè惨白,双眼无神的盯着入魔的黎山河,完全不知所错,甚至都忘了下令让黑甲军撤退。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冲在前面的黑甲军硬着头皮上,落在后面的黑甲军如同一尊尊雕像般杵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 当然,骑驴老头和曹公公也看得眉头紧皱,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入魔的黎山河能够弄出如此血腥的场景。 正准备顺着城墙溜之大吉的张小花看得连墙都忘了爬,空白的脑袋像是裹满了浆糊一样,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最后,或许是黑甲军真的死怕了,一众黑甲军纷纷往后退,这时他们才发现,只要站在一定的距离,那个魔头是不会对自己出手的,于是,黑甲军就这么诡异的将黎山河围在中间,双方对峙起来。 曹公公急切的扒开身前的黑甲军,想看看这群黑甲军有没有伤着小公主,却发现在离小公主方圆三尺的地方,形成一片真空区,小公主安然的躺在那里,不说有没有伤到,白净的衣服上连一点儿鲜血都没有沾上,看得曹公公咋舌不已。 “这小子,还真像护犊子的蛮牛,不过实力还不错。”曹公公欣慰的点点头,低声说着。 骑驴老头却轻声说:“血神矛果然是淬炼肉身的神器,或许这才应该是这小子应该走的路,一条充满杀戮与血腥的修炼之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云惊醒过来,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的眼神,看着血肉满地残尸遍野一片狼藉的长街,连云忍不住干呕起来。 等他再次抬头看黎山河时,却发现黎山河那双红得妖异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那诡异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的神魂拉扯离开身体般,吓得连云不敢再看,心里一慌,拉着手中的缰绳,不顾一众黑甲军,自顾自的就拍马狂奔而去。 而早就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黑甲军见连云逃走,也顾不得太多,丢掉手中的战刀,一个个如同鸟兽散般,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一溜烟儿跑得干干净净。 趴在墙头的张小花看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就不打算跑路,而是一纵身略到曹公公身边,打着哈哈说:“他nǎinǎi的,这些龟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曹公公看着不堪入目的残忍场面,苦笑打笑张小花:“要遇上你,估计跑得比他们还快。” 张小花嘿嘿一笑,没有否认。确实,要放在平时,面前站着的不是黎山河的话,估计他早就溜了,这年头,还真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更何况,他还欠着黎山河一条命。 不过,张小花还是有些无奈,问曹公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等这小子自己醒过来?或者是等小公主醒过来救他?这万一要是蛮辽方面再来一次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 曹公公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小花,又看了看天sè,“蛮辽方面可能不会再来了,只是这天sè似乎不早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如果天亮前还不能带走黎山河,到时候恐怕真不好办。” 想了想,曹公公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问骑驴老头:“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制住黎山河,一切先回帝王楼再说。” 骑驴老头沉思片刻说道:“从黎山河爆发出来的实力来看,应该能够制住。” “那你不早说!”一听骑驴老头如此说,要不是打不过,张小花冲上去将这个老头胖揍一顿的心都有了。 “你又没问。”骑驴老头无辜的说道。其实骑驴老头只需简单动手就能够制住黎山河,但他更想仔细研究一下入魔的黎山河是什么样子的,从中找出一些血神矛的端倪来,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反倒是搞成现在这般模样。 “那赶紧动手吧,迟则生变。”曹公公有些迫不及待了,心里却是担心在地上躺了这么久,小公主会不会生病。 然而,就在骑驴老头正要出手强制将黎山河制住的时候,昏睡在地上的轩辕卓凝却是轻咳了两声。 “快看,小公主醒了。”张小花惊叫。骑驴老头却实时的停下手,观望着黎山河。 咳――咳―― 小公主的轻咳似乎惊动了黎山河,黎山河低头看了看轩辕卓凝,温柔的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小公主。 刚醒的轩辕卓凝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可那赤红sè的双眼和浑身散发浓郁血腥气味的身影又让她有些不敢确信。 “馒头?”轩辕卓凝凝视着黎山河的双眼,良久才试探着喊了声。 可就这么一声轻喊,黎山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血气尽数消散,赤红sè的双瞳也缓缓恢复正常,然后,似乎失去了力量支撑,整个身子瘫软倒向小公主,一头栽在轩辕卓凝胸前。 “啊!” 轩辕卓凝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搂住黎山河,可刚刚苏醒过来的轩辕卓凝哪里有多少气力,最终双双倒在地上,只是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抓着,胸前湿湿的感觉。 ------------ 第六十二章 赌局后续 次ri,初夏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蛮辽的街道上,干干净净的石板上再也找不到一点儿残留的血迹,甚至连空气中也消散了浓郁的血腥味,反而随风吹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过往的人们自然不知道他们脚下的石板就在昨夜还浸染在冰冷的血液中,见证了一个血腥屠夫的残暴。 不得不说,蛮辽方面的人对这种事情处理得还真是够快,就在黎山河他们离开的时候,离天亮不足一个时辰,却依旧将血腥的战场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条长街就像是新铺的一样。 而对于昨晚那场无情的杀戮,作为它的见证者连云,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就像是昨晚他并没有带兵去剿杀秦国方面的人,而是去青楼夜宿了一宿一样。 也不知道是这些权臣怕这场围杀秦国公主的事情宣扬出去,还是怕黑甲军被杀得屁滚尿流的事儿传到民众耳里散失了圣宫威严,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变得平淡无奇,甚至连街头两个小孩子打架造成的影响都不如。 当然,这种事情,既然蛮辽方面没有再说,秦国曹公公这边也保持了缄默,毕竟黎山河入魔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影响还是比较大的,虽然此刻的黎山河已经恢复正常,一动不动的昏迷在床上。又加上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秦国皇城方面的人弄出来的,正所谓家丑不外扬,曹公公也就将这事放了过去。 更重要的是,圣宫方面竟然在一大早的时候就派人过来,并以最高接待待遇将小公主接进圣宫,并且圣宫那位准备亲自接见小公主,这在曹公公看来可不是小事儿。 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说,一国公主出使他国,掌权者一般很少亲自接见的,最多就是派继承人出来接见就算得上是标准礼仪。况且,这次公主的出使对象并不是蛮辽,而是天龙神山,不管缘由什么情况,足可以看出这位蛮辽掌权者对小公主这次的出使的态度。 更有意思的是,这位蛮辽掌权者为了将轩辕卓凝接进圣宫,居然在圣城用上了一个营的金甲军护卫,也不知道是在向秦国方面展示蛮辽强大的军事实力,还是担忧圣城的安全问题。 总的来说,轩辕卓凝小公主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跟着金甲军军队进了圣宫,至于小公主进入圣宫后,究竟和那位蛮辽掌权者聊了些什么,曹公公他们却不得而知,更不用说正在昏睡中的黎山河了。 反正最后小公主就那么兴高采烈的在金甲军的护送下,又回到了帝王楼天一院。踩着小公主后脚赶来的是那个输了十万两黄金的七皇子。 这次的七皇子俨然收起了那份儿亵渎之心,反而是恭恭敬敬,用标准的拜见礼仪向轩辕卓凝送上昨晚那场赌局的赌注,不过却在小公主不怎么理会的情况下,勉勉强强喝了两口热茶便脚底抹油溜出了帝王楼。 至于其他诸如将军府连云、相府潘安之类的输家,却并没有现身,身家好一点的通通按照七皇子的标准,奉送上十万两金票,甚至还贴了不少奇珍宝物,而身家差一点的,则是杂七杂八的送了些不知道究竟值不值钱的家什过来略表歉意。 这一切,自然是为了挽回一点输掉的颜面,赌注秦国方面的嘴。而蛮辽方面的权贵们对昨晚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从圣宫如此阵仗接见秦国公主上,这些权贵们只要不是太傻,都能够看得出这意味着什么,当然,太傻的人,也不可能混到在圣城称得上权贵的家族。至于一些之情的小家族们,肯定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去触霉头,他们恨不得窝在被窝里,不要被一丝歪风邪气给沾上。 按理说,蛮辽方面已经给足了秦国小公主面子了,蛮辽各家权贵也都低头了,这场豪赌也应该能够平平静静好无声息的结束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张不大不小的纸却飞落在圣城某条街上,接着便是漫天飞舞的纸张,如同放大了好几倍的雪花,纷纷洒洒的飘落在蛮辽圣城每一个角落。 惊奇的人们正奇怪天上为什么会下纸的时候,却不知道谁拿着手中的纸张,大大嚷嚷的吼了起来。 “昨天傍晚,秦国公主和七皇子在相府豪赌黑拳?” 像是编排好的对话般,第一个声音未落,第二道声音继续说道:“七皇子赌注是十万两黄金!”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权贵们的赌拳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震撼人心的消息,可十万两黄金的赌注,对手还是秦国方面的公主,这就让他们不得不注意了。 先不说赌注的问题,从建国开朝以来,秦国和蛮辽几乎算的上的宿敌,在这些土生土长的蛮辽民众信仰中,蛮辽始终是最强大的,而秦国自然始终是弱小的,在他们眼中,就如蛮辽在秦国人的眼中是野蛮之族,未开化之族。而且蛮辽方面对秦国出使天龙神山的事情也隐瞒的紧,所以也就导致了,这些拥有‘高傲’身份的满了族人对这场赌注的好奇。 一个野蛮人的弱小国度,居然敢和他们的七皇子赌黑拳,赌注还是十万两黄金,他们甚至都怀疑,这些秦国的野蛮人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黄金来。 而就在这些蛮辽人已经将秦国野蛮人输掉十万两黄金的哀苦样子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遐想时,某个继续细看纸张的蛮辽人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念叨。 “怎么可,七皇子怎么可能会输!” “就是啊,这该不会是污蔑我们七皇子吧,是的,一定是污蔑!” “不对啊,这上面还说了,今天早上七皇子还亲自将金票送到帝王楼了。” “啊?七皇子今天早上来帝王楼是送金票的?”这是一个帝王楼的小斯,一大早出来购置今ri所需的食材调料,却没想刚出门就见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帝王楼门口,混迹的帝王楼的小斯自然一眼就认出是七皇子的马车,一路上正纳闷着这一向神秘的七皇子怎么大清早的就来帝王楼,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档子事。 小斯此话一处,便如同平静却炙热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瞬间沸腾起来。 “怎么可能,七皇子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些秦国野蛮人?” “小子,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七皇子?而不是你昨晚偷酒窖的酒喝多了眼花?” “哎呀,这里还有将军府的连公子和相府的潘公子,他们的赌注是输了的一方围着相府爬三圈?” “难道真的输了?” ・・・・・・ 各种各样的怀疑和否定的声音便如狂风般肆虐着整个蛮辽圣城,然而让这些好奇的人们吃了个闭门羹,这些参加赌注的公子小姐背后的家族近乎统一的对此表示无趣,甚至连那些成天花天酒地游荡在圣城各种娱乐场所的少爷小姐们似乎都销声匿迹了。 最终,这件事也就在蛮辽人饭桌上慢慢的被消化了,成了盘中餐腹中食,也就在那么两三天的时间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便成了人们口中的无聊之举,连闲扯都不都不如某个乞丐偷看某家媳妇洗澡来得有趣。 当然,这次事件的主角始终没有露面,就连秦国方面也悄然无声,即使面对这些无聊之士的质疑,赌局当事人轩辕卓凝也缄口不言。其实,按照轩辕卓凝的想法,这个事儿应该越大越好,可碍于蛮辽方面给足了补偿,又加上这两天金甲军将帝王楼围的严严实实的,前来闹事的臣民自然不可能见到这位秦国公主,更谈不上对赌局的质疑。 于是,这次赌局的事情也就这样如同夭折般结束了,只留下黎山河躺在床上,有些不大乐意的调侃小公主:“你怎么就手软手下那些东西呢,难道你就不想看着那些家伙围着相府爬一爬?” 轩辕卓凝也在郁闷中,原本也想好好看一看这群嚣张的皇族弟子丢脸的样子,可无奈人家蛮辽的帝王发话了,还给了足够的好处,轩辕卓凝也不能这样驳了那个老头的面子。 “分你一半的战利品还堵不住你的嘴呀,要不我还是收回来?”轩辕卓凝幽幽的看着黎山河,将战利品分黎山河一半还是轩辕卓凝赌气给的。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后,轩辕卓凝每天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黎山河,心里是担心极了,可黎山河醒来第一句话便询问她七皇子的钱有没有送过来,这让轩辕卓凝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最后,气急的轩辕卓凝只能将这次的战利品分一半给他,不过却逼着黎山河应承下来,这次是战利品归轩辕卓凝管,让黎山河郁闷了好一阵。 本来到手的钱却变相的被轩辕卓凝收了回去,再一听轩辕卓凝要收回去,黎山河顿时收敛了调侃的心思,一副苦闷的样子躺在床上,半天不吱声。 沉闷良久,轩辕卓凝才说:“明天咱们就动身前往天龙神山。” “这么快?”黎山河问道。 “不快也不行,明天蛮辽方面会排金甲军护送我们。” 黎山河没有在说话,目前看来,这样也好,有金甲军的护送,至少不会再出现路上暗杀的事情来,至少一路上可以轻轻松松的休整休整了。 ------------ 第六十三章 不甘心 两天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看起来十分豪华耀眼却有yin沉沉的金甲军的拱卫下,秦国的使团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前往天龙神山的大道。 也许是那晚消耗过渡,就连经过淬炼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也就导致这么多天来,黎山河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提不起劲力,浑身酸软酥麻,动一动就疼痛不已。还好福祸相依,得益于血神矛的后遗症,这段时间黎山河可是享受尽了轩辕卓凝无微不至的的照顾,让张小花看的好一阵羡慕嫉妒恨,都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当然,这也就只能想一想,上次张小花中毒在马车上躺了半个月,人家小公主就前来看了一眼,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这让张小花心里很是不平衡,却又没有办法,谁让对方是秦国小公主呢,又谁让躺着的是黎山河呢。 “也不知道这小子给小公主灌了什么**汤,好白菜都让这只猪给拱了。”张小花坐在马车内,看着小公主轻手轻脚的伺候着躺在床上的一脸幸福的黎山河,心里暗骂不已。 秦国方面的探子提供的马车被黎山河搞得灰飞烟灭,蛮辽圣宫也不吝啬,专门设计了一辆大马车,即便是张小花这样的大块头坐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 骑驴老头也没有再骑驴,曹公公也很难得的放下臣子的规矩,钻进了这两马车,三对眼珠子时不时地相视一扫,眼神中无不充满无奈、诧异、玩味的东西。 堂堂一国公主,千金之体,天之骄子,居然对一个临时客串的护卫照顾得如此细致,甚至连侍女都被统统赶下马车,这是什么样的待遇,这简直比照顾自家男人还好。 即便是一向对黎山河并不偏见的骑驴老头都难得的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更不用说我们的曹公公了,简直是惊呆了。在皇城,从来只有别人侍候小公主的,小公主连穿衣都不用动手,如今却亲手亲脚来伺候黎山河,这要是落在皇城那帮子贵族弟子眼里,估计都恨不得把黎山河扒皮鞭尸一千遍。 当然,皇城那帮小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曹公公更不会市侩的骂街泼妇,搞得全天下都知道,甚至还盯着一旁的张小花,用极为夸张的嘴型勒令张小花半句不得泄漏。 马车平稳的在宽大的官道上缓缓移动,轩辕卓凝也将黎山河喂饱擦干净脸,这才坐在黎山河的软卧垫子边上,回头看着曹公公他们怪异的眼神,俏脸上不由升起一片红云。 咳――咳―― 黎山河自然也发现了三人尤其是张小花夸张的表情,尴尬的轻咳两声,乐呵呵的说:“你们看,今天的天气真好,好多星星――” 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天气到是很好,却没有星星,这才发现自己走神,均是尴尬一笑。轩辕卓凝也是没了被几人盯着的局促,慧心的笑了起来,打趣说:“一看你就没睡醒!” 黎山河嘿嘿一笑,却是转头问曹公公:“曹公公,那个杀手――”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黎山河自然记不起入魔后的情景,这还是张小花讲给他听的。那ri去相府参加论剑交友会时,曹公公就猜测到可能会出现暗杀的情况,并做了一定的部署安排,而且曹公公似乎对这个杀手非常熟悉,并让张小花在另一条街侯着杀手。当时张小花还比较纳闷,怎么曹公公就认定杀手逃跑的路线一定是这一条,但事实证明,黑衣杀手确实是向他埋伏的地方逃离。 原本张小花还想将这个杀手拦下,可哪想对方实在是太过滑溜,搞得他一身狼狈。最后,曹公公赶过去,那人也似乎知道不敌,溜得比兔子还快。张小花以为曹公公要趁胜追击,没想曹公公却眼睁睁的看着杀手溜走,脸上还挂起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杀手跟丢,张小花和曹公公就赶回来,却发现了黎山河的异状,结果造成曹公公重伤,将军府的连云拥兵而来却夹着尾巴跑路,让黎山河听来都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张小花绘声绘sè的讲述血腥的场面的时候,差点儿没让黎山河把隔夜饭吐出来。 但黎山河还是抓住了这次暗杀事件的关键之处,那就是曹公公的谋定和放走杀手,想了这么些天依旧想不明白,黎山河只好请教曹公公了。 曹公公也不避讳,对黎山河说:“这一路来,使团遭遇的暗杀可谓是不少,我想这些暗杀甚至包括潘丹青的阻挠,其幕后主使都是这个黑衣人。” “难道他是秦王府的人?居然敢如此大胆,刺杀公主。”黎山河心中疑惑,可目前对他来说,最直接的敌对关系就只有秦王府,至于皇城那边,黎山河是半点儿也没听说过。 曹公公望了一眼轩辕卓凝,有些犹豫的说:“这黑衣人并不是秦王府的人,而是皇城方面的人,算的上是皇城的顶级刺客,可能是由于身份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九天藏院的原因,一直没有亲自动手。直到那晚他亲自动手,我才面前猜到他的身份。” “皇城方面的人?难道――”黎山河本想追问是不是那些皇子的人,不过想到轩辕卓凝还在一旁,也就没有继续问,反正现在外面有蛮辽方面的一千金甲军保护,直到天龙神山都不可能有什么危险,更不用说天龙神山了,黎山河可不认为这个杀手敢在高手云集的天龙神山撒野,更何况还有骑驴老头在。 轩辕卓凝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但脸上害怕的神sè却将她心底的猜测表露得清清楚楚。虽然轩辕卓凝一向表现出的都是天真快乐,可谁又能知道她压抑在心底的那种无奈和痛苦,而对于进入九天藏院和出使天龙神山,其实都是父亲安排下来的,其目的就是避免她在这场皇权的争斗中受到伤害,可那些哥哥们却终究没有放过自己,这让轩辕卓凝心里出现了一丝绝望,对亲情的绝望。 咳――咳―― 一时间,马车中的气氛变得极度压抑起来,黎山河有些心虚的轻咳两声说:“我在想啊,这次那个七皇子输了这么钱,会不会来找我们要回去啊,或者说趁我们不注意把金票给顺回去。” 很显然,黎山河的猜想都是不可能的,聪慧的轩辕卓凝自然立即反应过来,盯着见着钱就要钻进去的黎山河说:“要不我把金票藏在你床底下,不过如果少了一个铜板儿的话,你可要赔我双份儿。” 黎山河尴尬一笑,这事儿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只怕到时候小公主趁自己不注意全数摸了去,那不是亏大了。 这时,张小花却说:“七皇子虽然看起来温文儒雅,却是个城府极深,手段最狠的一个皇子,而又是最有可能继承圣宫的人。将军府的连云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sè,只希望那天晚上将那小子吓破了胆儿,让他不敢来报复。” “但是,这个情况应该不可能发生,所以还是要随时防备好这两个人,至于相府的潘安,那就是一坨烂泥,根本不用管。”旋即,张小花又一转,“蛮辽是天龙神山的依托之地,在天龙神山,可以说绝大部分人都和蛮辽圣城这方面的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七皇子和连云定然不可能就此罢休,一定会在天龙神山对小公主和你使绊子,所以在天龙神山,更需要格外小心。” 黎山河皱了皱眉头,张小花的说法,无异于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反而在天龙神山还更加危险了,这种感觉对黎山河来说,简直太不好了。 而正如黎山河猜测一样,随着秦国使团的离开,yin郁的气息也随风消散,这些权贵公子瞬间感觉浑身轻松,三三两两的往将军府跑,乐滋滋的进进出出。中午时分,将军府又引来一小撮人,却是打着要好好教训一番秦国公主,尤其是那个光头小子的幌子,一一正襟危坐的将军府的一个小厅里。 当然,坐在一起的除了连云算的上拥有不菲实权的人物外,其他人几乎都是一般的权贵,比起连云潘安这种人来说,身份和地位自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他们又不能放过这样一样接近连云,甚至能够绑上将军府和七皇子的大好机会,所以这些人都非常积极的前来出谋划策,一表忠诚。 连云也顺理成章的抓住这些人的这种想法,只要这些人出钱出力出人,而自己却隐藏在幕后,不耗费一点儿钱财,就能把事情办的稳稳妥妥的,在七皇子面前又能讨得信任,这是连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万一不行,反正花钱出人的是这些小家族,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这些小家族虽然多多少少和天龙神山有点关系,就算是没关系也要找出一点儿关系来,可另一个问题就出来了,天龙神山的人,即便是扫地的,不打赏足够钱财,也是不可能打通那道关系的,更何况要请天龙神山的高手对付秦国方面的人,可想而知需要打点多少钱财。 就在连云眯着眼盯着这些小家族对于谁出钱,怎么出钱请天龙神山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将军府中,连云面前。 将军府的是什么地方,岂是一般人能够进出如无人之境的地方,对此,连云先是一惊,尔后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说:“你是什么人,胆子不小,光天化ri之下居然胆敢闯进将军府!” 然而,面对故作镇定的连云以及顿时住声目瞪口呆的一众权贵弟子,黑衣人淡然丢出一句话。 “天龙神山的高手你们能联系多少联系多少,钱我来出!” ------------ 第二集 天龙神山 ------------ 第一章 花冷月 对于近乎封闭式修行,见着膳房打杂的寡妇胖大婶都如见着貌如仙女一样的天龙神山修炼者们来说,今天无疑是最让人期待的一天,因为那位来自秦国九天藏院的公主就要到了,以往空荡冷清即便是修行讲道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气的布道场也变得人影幢幢,就连一向在天龙神山深得裱着修行道貌怀着亵渎之心的修行者欣赏的寡妇胖大婶也打扮得花姿招展,翘首伫立,想要看看这秦国公主究竟长的是哪番模样,竟然让这些平ri里肆无忌惮欣赏自己胸前引以自豪的深邃沟壑的家伙变得如此道貌岸然。 这是寡妇胖大婶不能够接受的,因为那些**裸充满调戏的眼神如果减少,那就意味着她在膳房打杂没有了外快,虽然这些修行者并不敢明目张胆,甚至是找个yin暗的角落将她推倒,即便是饥渴如虎狼的胖大婶一万个愿意。 但胖大婶用那深邃沟壑的张狂,换取到了这些修行者足够的开心和满足的意yin,也就换取到了这些愉悦修行者时不时打发一点用剩的丹药、炼器的边角料等等,这些东西在天龙神山不值钱,但如果放在山下,那就相当值钱了。 可就在这段时间,胖大婶惊奇的发现,这些修行者心情确实很不错,但是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另一种意味,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自己最耀眼也是最深邃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几天她的收入减少了,这是胖大婶不能理解的。 好在,具体的原因几乎都不用打听,这段时间膳房吃饭最多的话题就是关于九天藏院那个秦国公主到天龙神山交流学习的事情,但谈及最多的还是这个秦国公主的容貌,据说生的极为俊俏,更有甚者将这个秦国公主说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见。 为此,胖大婶不得不前来认识认识这位砸了自己生意的佳人。当然,和胖大婶想法截然不同的天龙神山修行者们更是两眼yu穿的看着山腰处那辆不急不缓的马车,恨不得冲下山去,将秦国公主背上山来,但在一大早就保持得极为完好的风度风范和众师兄师弟鄙视的眼神衡量良久,终究还是忍耐住心里的冲动,纷纷摆出一副自认为很得体的仪表。 此刻正在为天龙神山银装素裹和绿茵小道形成鲜明的雪景咋舌惊叹的黎山河,自然不会知道天龙神山那群修行者的种种想法。就连一向不缺乏雪景欣赏的轩辕卓凝也以饱含好奇和惊讶的眼眸子盯着这幅奇景观望,最终,也就导致本来两个时辰就能抵达山顶的马车在耗费了三个时辰之后,还在半山腰缓缓的移动。 马车上现在只有三人,护送的金甲军在马车进入天龙神山的山道时便撤了,在天龙神山的山道上,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有人敢在这里撒野。而某个骑驴的老头子似乎也对此深信不疑,在金甲军撤离后,也奇迹般的消失不见。 曹公公坐在车辕边上,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叮嘱车夫尽量放慢速度,虽然他不知道这样耽搁了行程会不会让天龙神山高层的不满,但他却明白,让小公主错过如此美景,小公主会不高兴。相比天龙神山那些人的心情,此时此景的曹公公认为小公主的心情更加重要,更何况这天龙神山的雪景着实不错。 在天龙神山众人从大清早祈盼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黎山河与小公主终于欣赏完了雪景,缓缓滚动的车轮终于在天龙神山山门处停了下来,这到不是车夫想要在这里停车,而是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让车夫不得不停下来。就连坐在车辕上的曹公公也看得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能从那些**裸肆无忌惮的眼神中看出来,这群人似乎来者不善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内的黎山河感觉应该是到天龙神山山顶了,于是迫不及待的掀起门帘,想要看看这个能够制造出如此神奇景sè的天龙神山究竟是什么样子。 可探出头的黎山河看到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均是双眼瞪得跟牛似的,嘴巴张的能放下两个鸡蛋,只感觉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包裹着自己,吓得黎山河一骨碌又钻进了马车,背后冷汗直冒。 这也不能怪黎山河,试想天龙神山这群‘慕名欣赏’异国公主的修行者,从一大早站到天黑,只为看一眼这个比膳房胖大婶好看不知多少倍的异国公主,却在关键时刻,从马车内冒出一个和尚来,这就由不得他们不惊讶,要是他们的眼神能杀死人,都恨不得在那一刹那将黎山河千刀万剐。 看到黎山河的窘样,马车内的轩辕卓凝噗哧一笑,又疑惑一问:“怎么吓成这样,难道外面有老虎要吃人啊?” 黎山河尴尬一笑,然后神情严肃的说:“那简直是一群老虎要吃人!” “得瑟。”轩辕卓凝笑了起来,言语之间却是千姿百媚,这些ri无时无刻不显露娇小女儿态的轩辕卓凝让黎山河有些不怎么适应,更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何。 “好了,我们下车吧。”轩辕卓凝俏脸上滑过一片红晕。 “你真要下去?”黎山河完全不敢想象小公主走在那群如狼似虎的天龙神山修行者的中间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轩辕卓凝送了黎山河两个白眼儿,娇嗔:“不下去难道你想在马车上过年吗?” “哦。”感觉满脑子浑浑噩噩的黎山河伸出手说,“那我扶你下车。” 于是,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修行者充满杀气的眼神下,黎山河再次钻出马车,掀起门帘,扶着轩辕卓凝芊芊玉手下车。下车的轩辕卓凝也感觉到了这种**裸的目光,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后,随即镇定下来,这份儿镇定功夫让看在眼里的黎山河不得不佩服起来。 “你还挺镇定的,那些眼神简直就想把我抽筋剥皮,你怎么做到的?”黎山河小心翼翼的问轩辕卓凝。 轩辕卓凝美眸一眨,微微一笑说:“你把他们当作小猫小狗就成了。” “这样也行?”黎山河感觉似乎没有听清轩辕卓凝的声音,不由凑近了一点。 “当然,你把他们当成饿坏了的小猫小狗,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你手里捧着的饭菜就行了。”轩辕卓凝肯定的说。 一副怪异的画面由此便出现在黎山河脑海里,黑压压的长得怪模怪样的小猫小狗就呈现出来,这时,那无数充满杀意的目光也就无形消失。没有了杀人的目光,黎山河与轩辕卓凝相视一笑,笑意之中无不彰显着无尽的神秘感,其中韵味恐怕也就只有他们两人能明白。 可也就是因为这带着无尽神秘的一笑,瞬间让惊艳中静候的天龙神山修行者们颠覆得无复以加,这算是什么情况,秦国公主怎么能和一个小和尚如此亲密,难道这世道变了?更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那个伺候在一旁的老头儿居然还露出如此温馨的笑容,这对他们心里的世界观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冲击。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羽扇纶巾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终于回过神来,一改先前瞠目结舌的面容,面带无可挑剔的笑容,用极为诚挚的声音说:“在下天龙神山花冷月,奉师门之命,特在此恭候公主驾到。” 不得不说,花冷月的举止端仪都很正式,很有皇家贵族的气度和风范,这一点就连花冷月自己都觉得非常完美。可就在花冷月以为能够博得这个异国公主美眸一笑的时候,却不想这位异国公主仅仅只是冷哼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 当然,将涵养修炼到骨髓的花冷月依旧还保持着那无可挑剔的笑容,但见这位异国公主正去下身上的坎肩,花冷月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很适合时宜的伸出一向保养得比较白的手,准备接下即将递过来的坎肩。 “公主,让我为你效劳。” 轩辕卓凝凝了凝俏眉,抬眼看了一眼花冷月,虽然笑容很真诚,手也很白,比皇城的丫鬟手还白,但总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将坎肩递给旁边的黎山河。 “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拿。” 花冷月尴尬的伸着手,在天龙神山上千师兄弟面前就这么尴尬的伸着手,想想自己不管是在蛮辽哪一个地方,美女无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更是在众多师兄弟中博得无花公子的美名,心里顿生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这简直是**裸的打脸,可花冷月却无处发泄,只能将心里的yin冷隐藏在那副诚挚的笑容下,然后自我找了个台阶下。 “呵呵,倒是在下冒昧了。”花冷月不敢这样待下去,尴尬的一笑说,“如今天sè已晚,还请公主移步,在下这就带你去寝居。” 一路无话,行至早已经准备好的厢房后,花冷月才提醒道:“公主,为了增进九天藏院和天龙神山的友谊,我师门专程准备了学习交流会,明ri在下再来接迎――” “知道了。”轩辕卓凝难得的开口应了一声。 花冷月正以为自己的真诚感动了小公主,准备上前再聊几句的时候,却不想脚步刚刚跨出去,那扇用天龙神山神木特制的木门碰地一声应声二合,闪避不及的花冷月额头顿时现出一块淤青,而更让花冷月气愤的是,那个关门的光头和尚脸上还挂着肆无忌惮的嘲笑。 ------------ 第二章 崩溃边缘 尽管天龙神山山脉的凛冬夜晚总是漫雪纷飞,可天龙神山内却chun意黯然,宁静的夜空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冬ri的严寒,就连蛐蛐也躲在芬芳的浅草处时不时传来轻吟的浅唱,显得极为和谐。 可就是如此宁静的夜晚,处处彰显着高贵的贵族风范的花冷月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怨怒,尤其外面嘈杂的蛐蛐叫声,让花冷月隐藏在内心深处狰狞的面孔显露出来。 “啊!混蛋!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冷花月再也顾不上平ri里风度翩翩的风范,心中狰狞的怨毒如同咆哮的洪水决堤,卷袭着冷花月耗费一年时间jing心打制的花月阁。 花月阁,可以说是整个天龙神山打造的最有品味的一处楼阁,这也是冷花月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贵族气息,更能显示自己与普通弟子不一样的身份。可是现在,花月阁却再也没有一点儿能够看出此间主人品味的东西来,就如同它的主人。 近乎癫狂的怨怒声和各种器皿、桌椅相互碰撞而凌乱不堪的破碎声,一个个制作jing致、价值不菲的器物被花冷月毫不吝啬的砸在墙上、地上,各种碎片四处纷飞,有的甚至从花冷月脸上划过,在那张让女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槽。 或许是脸上传来隐隐的刺痛,又或许是屋内已经再无任何东西可砸,花冷月终于停了下来,站在花月阁内,唯一一盏没有被砸的油灯闪烁着摇摇yu灭的火焰,将花冷月挂着无数细微血丝的脸刻画得狰狞而恐怖。 可一通发泄后的花冷月总感觉心底的怨怒还在隐隐蠢动,再也找不到发泄对象的花冷月只能强行将那一股怨毒深深的隐入内心。 “我花冷月看中的女人,还没有能逃脱掌心的,既然你们要玩,本公子就陪你们玩个够。”花冷月从地上捡起一个砸瘪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两口,透露着深邃黑sè的双眼中映shè出两簇幽兰的火焰。 一夜美梦的黎山河自然不知道天sè微亮就站在公主门口候着花冷月昨晚显露出来的狰狞,只不过眼尖的黎山河却发现花冷月那张近乎完美无瑕的脸上,今早却有些并不明显的划痕,黎山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嗯,很像南秦那些外面逍遥,后院母老虎发威的受伤可怜男人。 黎山河的眼神味道很怪,花冷月能敏锐的感觉到,哪怕只是短暂的两眼,花冷月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即便是天龙神山特有的和煦chun风吹在脸上,花冷月也感觉在炎炎烈ri之下炙烤一般。 不过,昨晚的一通发泄让花冷月此时能够更好的将心底的狰狞隐藏起来,所以此时花冷月的面上依然笑容满面,即使笑起来也感觉火辣辣的。 “不知道公主睡醒了没?”花冷月很是客气的堆满笑脸,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恨不得大卸八块的光头和尚,就连花冷月自己都认为这份淡定是他有史以来最完美的。 但此刻对方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裸的,像是一层层扒开自己的衣服皮肉,生生将自己那颗隐藏在心底的心脏掏出来看一样,让花冷月很不舒服。 黎山河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殷勤的花冷月,虽然这家伙从昨天到现在,都将自己的风度风范彰显得完美无瑕无可挑剔。可恰恰就是这种无可挑剔的完美,让黎山河很肯定的认为这个花冷月就是在装,而且装的很过份,其实从昨晚第一眼见到花冷月,黎山河就有这种感觉。 所以,黎山河可不会管花冷月在天龙神山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有着什么样的实力,但秦国使团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些人对于天龙神山,甚至是九天藏院来说,都是蹦不起的蚂蚱,难不成他花冷月还能咬自己一口不成。 对于花冷月的不屑,却是黎山河发自内心的,看着站得极为端庄,姿势摆的极为端正的花冷月,黎山河总有一种一脚踹在他脸上的冲动。 最后黎山河终究还是忍不住暗暗跺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花冷月:“我们公主有没有睡醒关你什么事儿?” “关你什么事儿!关你什么事儿!” 黎山河的话如同空谷绝响一样响彻在花冷月的耳畔,像是一扇一扇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花冷月惯有的笑容也逐渐消褪,淡红的嘴唇瞬间变得铁青。可花冷月却不能发火,也不敢发火,抛开花冷月对这个秦国公主还有足够的觊觎之心不说,光光师门下令让自己好好接待秦国使团不得有误的命令,就让花冷月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花冷月不能发火,即便是心中怒火中烧,花冷月也只能让它在心底燃烧,恼怒的神情仅仅在一瞬间再度幻化成满面chun风的笑容。 黎山河淡淡一笑,心里暗骂:“他大爷的,真他娘的能装,我让你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花冷月也不知道黎山河在想些什么,讪着脸说:“还请麻烦你转告公主,今ri的学习交流大会会在一个时辰后进行,还请公主移驾参加。” 黎山河正想回身关门的时候,屋内的轩辕卓凝却已经梳妆好走了出来,一脸喜sè的看着黎山河,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花冷月一眼,“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一个接一个的软钉子如锈钝的铁钉缓缓的钉在花冷月的心口,沉重的压抑几乎让花冷月窒息,怨毒的瞄了一眼门口这个秦国公主和光头和尚,下意识的将‘狗男女’这三个字定义在两人身上,心里冷笑,“我到要看看等会儿你们怎么笑!” “带路吧!”看到花冷月苦逼的样子,黎山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心里突然想到一句‘佳言’,不免在心底自嘲一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吧,不过,终有一天,我黎山河定然能够傲视天下!” 花冷月只能闷声的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轩辕卓凝和黎山河时而颔首低语,时而欢声笑语,但这些模模糊糊的低语和肆无忌惮的笑声,总让花冷月感觉如芒刺背,在两人看不到正面的情况下,狰狞的面孔终于残忍的撕开花冷月的完美伪装。 让花冷月近乎当场疯狂的是,轩辕卓凝与黎山河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两人更是将他视而不见一样,言语之中更是**裸的嘲讽着他。 “你觉得一个人如果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怨气,会不会把人憋坏?”黎山河的声音总是恰到好处,并不是很大,却能够让走在前面的花冷月能够听得足够清晰,尤其是在这宁静的早晨。 “应该不会吧?”轩辕卓凝用不是很肯定的语气说。 “可你不知道,就在南秦,以前听说有个人就是因为一股怨气憋着,最后都疯了!”黎山河很肯定的对轩辕卓凝说。 ・・・・・・ 花冷月再也不敢在黎山河他们身前三尺停留,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远远的离开身后这两人,要不然,他真的是要疯。花冷月刻意的加快了脚步,远远的在前面领着路,而身后隐隐的笑声依旧如天雷般刺耳。 从轩辕卓凝的住处到布道场并不是很远,也就几百米的样子,但这一路上的欢声笑语却如同千斤巨石压在花冷月身上,每踏出一步都会伴随着致命的窒息,尤其是是当他带着秦国公主轩辕卓凝来到布道场的时候,天龙神山这些师兄弟欢腾的高呼更是压得花冷月喘不过气。 但花冷月终究还是要保持天龙神山最有风度的风范,只不过在回头看着这两个来自秦国的公主和光头和尚,脸上的笑容变得假了很多,甚至比哭还难看,至少黎山河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花冷月开口说:“公主,这次学习交流主要是切磋修为,点到为止,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黎山河皱了皱眉,心想这花冷月果然不怀好意,虽然扛着九天藏院和天龙神山的大旗假意双方交流,但很明显的是,这天龙神山是在欺压小公主嘛,再配上花冷月近乎撕开掩饰的yin冷和四周肆无忌惮的眼神。黎山河很不爽,因为此时的轩辕卓凝粉鼻微皱,表示着她的不乐。 但不乐归不乐,轩辕卓凝却没有拒绝花冷月的提议,而是在那么微微的凝眉之后说:“好啊,我感觉其实挺好玩儿的。但是,这次切磋的实力最好控制在入府境,因为本公主懒得动手,准备让我师弟上。” 师弟? 花冷月有些茫然,自己jing心收集的情报上,九天藏院这次只派了这个秦国公主来天龙神山,并没有什么师弟啊,怎么突然间又钻出个师弟来。再看看一脸诧异的光头和尚,花冷月带着些许不明问:“敢问公主的师弟是?” “笨!”轩辕卓凝狡黠的闪过一丝得意,然后没好气的指了指站在一旁不明真相的黎山河。 这下,不仅花冷月看不懂,连黎山河也搞不明白了,两人保持前所未有的统一异口同声发出诧异和疑惑的询问。 “他?” “我?” ・・・・・・ ------------ 第三章 师弟出马 黎山河突然晋升为九天藏院的学生,虽然在花冷月表面平静的脸上惊起一皱涟漪,却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冲击,反而是让花冷月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作为凝魂境的花冷月自然能够看得出黎山河并没不是修行者,而这个世界上,一个普通人,即便上传说中那些苦行僧,在同等修为下,也不是修行者的对手。 反观轩辕卓凝,也就才入府境巅峰的样子。至于黎山河,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就算从娘胎里修炼,即便是天才中的天才,最多也就能够达到凝魂境巅峰,更何况黎山河也就一个普通人,难不成还能斗得过凝魂境巅峰的高手! 对于轩辕卓凝关于切磋对手实力的限制,花冷月只能当作耳边风吹过,毕竟从昨晚到今天,花冷月都快要被这两人逼得发疯了,如果不亲眼看一看对方被虐得体无完肤,花冷月认为自己真的忍不住要发疯,要不是他的修行境界都是众所周知的,花冷月都恨不得亲自上去,那样才足以宣泄心中的怨毒。 想到这里,花冷月按捺下内心狂笑的冲动,简单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黎山河看着花冷月离去的背影,略微抖动的双肩让他皱了皱眉头,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能够答应得这么爽快,这其中一定蕴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yin谋。于是,对于马上要进行的切磋又一次提高了一个层次的jing惕度。 而对于自己新的身份――九天藏院的弟子,尤其是轩辕卓凝的师弟这个身份,黎山河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问轩辕卓凝:“怎么我突然就变成你师弟了?” “怎么,本公主让你做我的师弟,你还不愿意啊?”轩辕卓凝端坐在专门为她准备的座位上,此时正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势,完全无视天龙神山这帮瞻仰女神的牲口。 “这个不是不愿意,可问题是,第一,我不是九天藏院的弟子啊,据说九天藏院门规可多了,你这样玩儿,不怕九天藏院罚你啊。”黎山河虽然没有拜过师,但很多常识xing的问题还是知道的,这九天藏院作为天下第一院,这弟子是乱认的吗,要不然那个骑驴老头怎么不让他拜师,这样的事情,黎山河自然是巴不得的。 轩辕卓凝看了黎山河一眼,“谁说你不是九天藏院的弟子,骑驴老头可是九天藏院的高人,他有没有指点你?” 黎山河点点头,这是肯定的,对他来说,骑驴老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他堂堂正正的师尊。 “你有没有说过,一ri为师终生为师。”黎山河再次点点头。 “这不就是了,既然这样,那你就算的上是九天藏院的弟子了,即便是外门弟子他也是弟子嘛。”看着轩辕卓凝俏脸上狡黠的笑容,黎山河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但还有第二个,为什么我不是师兄,我可比你大!”虽然九天藏院弟子的身份已经无可挑剔,但黎山河还得搬正自己的身份。 “你有比我大吗?”轩辕卓凝挺胸昂立,展示自己比黎山河大。但黎山河却看着明显突兀的胸部,不禁有些汗颜,嘀咕起来,“这个确实没你大。” “就算比我大,但先入门者为兄,你比我后入门,只能做师弟。”轩辕卓凝并没有注意黎山河的眼神和嘀咕的声音,依旧挺着胸脯,证明自己是师姐。 仅仅片刻,黎山河感觉汗流浃背,只感觉无数道实质般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小公主那傲人的胸前,黎山河认为真该提醒一下,“好吧,你是师姐,不过你还是注意点儿形象。” 经过黎山河的提醒,轩辕卓凝也察觉到了一样的目光,俏脸上微红一闪而逝,不仅不掩饰,反而更刺激的再次将挺胸。黎山河看的一愣,只感觉一股血液直冲上脑,从鼻腔喷涌而出。 四下人群中更是有人惊呼:“尼玛,这什么鬼天气,燥热得让人流鼻血!” 当然,更多人则是默默低头,有的用衣袖、有的用jing深的修为,片刻间将喷涌的鼻血处理得干干净净。黎山河反而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任由鼻血留着。 不过此时轩辕卓凝已经得意的恢复常态,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黎山河,从怀里掏出雪白的手巾,极其温柔的将黎山河鼻子下的鲜血拭擦干净,“还有,古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师兄,师弟的话,自然就不用防啦。” “这是哪里的古话?”黎山河问,在南秦似乎并没有听说过。 “笨,当然是九天藏院啦。” “额,好吧,那咱就师弟出马,一个顶俩!”黎山河最终败下阵来。 两人相视一笑,可这看在围观群众的眼里却显得极为亲密,顿时唏嘘不已,哗然一片。 而这时,花冷月已经站在演武台上,伸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首先,我谨代表天龙神山欢迎九天藏院弟子、秦国轩辕卓凝公主到我们天龙神山交流学习。” 台下一片热烈掌声,花冷月很满意的顿了顿,继续说:“为增加天龙神山和九天藏院的友谊,特奉师门之命,组织今ri的学习交流大赛,并且很荣幸请到天龙神山执法长老龙长老。”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红袍的老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花冷月的身旁,面若刀削,剑眉浓郁,老者站在台上,浑身随即便散发出执法院那股严正的气势,让人不寒而粟。 “我相信,在龙长老的威严下,这场交流赛一定能做到公平公正。”花冷月说话间冷冷一笑,随即又说,“不知道我们天龙神山谁敢一战!” 谁敢一战! 花冷月最后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高喊,而天龙神山围观的众人也响应不凡,偌大的吼声震得演武台也似乎抖动起来,不为别的,如果能和秦国公主切磋,就算是让对方胖揍,他们也心甘情愿,即便背上有辱师门的骂名,也不后悔。 “咳――咳――安静下,这次秦国公主准备让他的师弟出场,你们就不要争了!”花冷月**裸的点出这些人真正的目的,然后抬眼看了看人群,伸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人,“好吧,就王猛王师兄吧,我想王猛师兄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花冷月所说的王猛,名如其人,身材比起张小花有过之无不及,一看就是高大防御型。看着王猛一路走上演武台,黎山河甚至能够感觉到地面轻微的震动。 “这人不简单!”黎山河低声对轩辕卓凝说。 轩辕卓凝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王猛,然后说:“也不觉得啊,看样子还没有前些ri子拿巨斧的大个子厉害嘛!” 黎山河本想反驳两句,却被花冷月刺耳的声音打断。 “接下来,有请九天藏院――”花冷月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那个光头和尚的名字,转而说,“有请九天藏院、秦国公主的师弟上台。” 于是乎,黎山河便在不明真相围观弟子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从容上台。冷眼看着花冷月,从一上台,黎山河就从王猛隐隐鼓动的气息感觉到,这个王猛肯定不止入府境,最少应该是凝魂境的高手,说不定还有可能是出窍境,毕竟这段时间黎山河见惯了这些不同境界的高手,甚至专门研究过不同境界所展现出来的气息。很明显,这个花冷月没有按照轩辕卓凝的要求出派比试者。 在黎山河的目光中,花冷月突然感到一股凌然的杀气,即便是凝魂境巅峰的他也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一脸从容的黎山河,心底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恐慌,“难道,难道这家伙深藏不露?” 花冷月再也不敢待在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对这个光头和尚会如此惧怕,但是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却让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所以花冷月话也不说,赶紧从台上溜走。此刻对他来说,不管谁输谁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反正死和尚不死贫道。 台上就剩下王猛和黎山河两人相对而视,良久后,王猛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你不是修行者?是普通人?” 黎山河扯着笑脸,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笑容可掬的点点头。似乎得到黎山河肯定的答案,王猛皱着浓眉,侧眼看了一眼演武台下的花冷月。 这时,黎山河玩味的说道:“是不是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的伪娘们儿说我很厉害,然后让你一个凝魂境的高手来对付我?” “娘们儿。”王猛嗫嚅一番,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黎山河的猜测,“你怎么知道我是凝魂境?”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只有修为高的才能看得出低一个档次的修为,但眼前这人甚至都不是修行者,却一眼就认准自己是凝魂境,这就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猜的!”黎山河大大咧咧的说,“大个子,还打不打,不打的话,我就回去陪公主喝茶了,话说天龙神山的茶还挺好喝的。” 王猛诧异的看着黎山河,却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叫战一个凝魂境巅峰的高手,于是好心提醒:“我是凝魂境巅峰修为,你确定要打?” “试试呗!” “・・・・・・” ------------ 第四章 王猛 黎山河很随意的站在演武台上,可就这么随意一站,却让王猛双眉紧凝,因为他看到了黎山河浑身毫无掩饰的破绽,可以说破绽随处可见,这要是放在其他任何一个修行者身上,王猛到是觉得很自然,当然如果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也会很自然,王猛完全有把握在一瞬间将对方击倒甚至击杀。 可如今这个浑身破绽的普通人却站在天龙神山的演武台上,而且,那显得还很稚嫩的脸上的笑容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的从容,在那份儿从容的笑容中,王猛看到了自信,战无不胜的自信,这也是王猛并没有急着动手的原因。 王猛没有动,黎山河自然也没有动,在黎山河眼里,王猛的修为应该和狂斧差不多,即便是一番苦战,可能在王猛手上也讨不到好处,更何况王猛一直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僵持,演武台上的两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僵持。 演武台上的宁静,演武台下可就静不下来了。不为别的,就为演武台上那个光头居然和秦国公主同坐一辆马车,同住一间厢房,甚至还如此的亲密,从昨晚开始,天龙神山这群修行者就将黎山河划入敌对势力,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而今天,正是他们昨晚做梦都梦到的场景。王猛是什么人,天龙神山年轻一代的猛人,凝魂境巅峰实力,不修炼防御专攻攻击的土元素修行者中的奇葩,在同等级修行者中,几乎是战无不胜的主儿。 天龙神山这些修行者就算再傻,也能看出黎山河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他们的眼里,黎山河早已经在王猛的手下变成一堆烂泥。 可他们期盼的场景却久久不出现,尤其是看到王猛犹豫着不做作的时候,更是怨念骤升,不少人更是毫不客气的大声嚷嚷起来。 “猛哥,赶紧搞定那丫的,我还等着下山泡妹子呢!” “猛哥,别软蛋啊,捏死他丫的。” “・・・・・・” 王猛饶有意思的看了一眼黎山河,打趣说道:“看来,你在天龙神山都成老鼠过街了。” 黎山河也感觉很郁闷,虽然能够料到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却没想到这群牲口会有这么重的怨念,甚至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对此,只能苦苦一笑,自嘲一番,“那主要是这些家伙看我长得太帅气了。” “哈哈,这话我喜欢!”王猛大笑。 “关你什么事儿,你又长得不帅。”黎山河瞥了一眼肌肉如块儿的王猛。 “・・・・・・”王猛一时被黎山河的话给憋住,“哈哈,小子,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管今天谁胜谁负,我王猛都交你这个朋友。” “别,我可不喜欢男人!”黎山河一阵恶寒。 “难道我们就这么站着聊天?”王猛赶紧岔开话题。 “那你怎么半天都不动手。”黎山河玩味的看着王猛,“我可不敢冒然对一个凝魂境高手动手,要不你让我三招?” “你好意思叫我让你?跟个刺猬似地,要不你让我三招如何?”王猛也是充满戏虐目光看着黎山河。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堂堂凝魂境的高手,我就是让你三招,你好意思吗!” 黎山河的话让王猛脸上不免有些发烫,虽然他在黎山河身上察觉到了危险,可台下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发现黎山河身上的端倪,那就说明,黎山河身上这种若有若无的气势,只是针对他一个人来的。 “算了,总不能就这么站到中午吧,赶紧打,谁输了谁请喝酒。”王猛无奈的说道。 “黎山河!”黎山河也不再墨迹,也有些忍耐不住想要和一个凝魂境高手交手,试一试自己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实力。 “王猛!” 见黎山河报上姓名,王猛也不含糊,抱拳自报家门。可就在他抱拳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yin风直袭而来,却正是一柄jing致的短剑出现在腹部前,王猛惊恐的大步后退,虽然料到黎山河身手定然不凡,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厉害,更无语的是这丫的居然偷袭。 “你偷袭!”退出短剑的攻击范围,见黎山河并没有追击过来,站定后的王猛气急的指着黎山河。 “谁规定不能偷袭的。”黎山河嘿嘿一笑,“不过,凝魂境的高手就是不一样,这也能躲开。” 其实,按照黎山河刚才一剑的速度,如果是入府境的话,可能完全无法躲开,即便不被一剑刺死,怎么着也得弄个重伤的样子,这是黎山河试探的一剑。如果是生死缠斗的话,可能此番下来,王猛定然手忙脚乱。 当然这是黎山河的推测,所以黎山河并没有急着追击,而是一剑将王猛逼退后,就在原地停了下来。 反观王猛,却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上没有半点儿元素波动的黎山河,猜不透一个没有修炼天地元素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速度,他很担心如果刚刚黎山河不停手的话,自己可能会被逼得很狼狈。 “无所不用其极,这个我喜欢,不过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王猛的话音未落,体型巨大的王猛似乎完全忽略了空气中无形的阻力,速度更是快如闪电,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刀出现在手中,如天际长虹直劈而下。 黎山河自然还没有自大到去硬接这一刀,不过,黎山河却不退反进,和王猛比起来显得极为弱小的身体瞬间朝怀中冲去,这是黎山河对付大个子的管用招式,尤其是擅长用这种巨型长兵的大个子,而王猛恰恰是这样的人。 对于黎山河的靠近,王猛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收刀,他可不想被一个充满危险,还十分狡猾的对手钻进自己的怀里,更何况对方还是用的短剑,无论如何,王猛都不敢大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激发很少用的土元素护盾,用一层淡淡的黄sè元素将自己包裹起来。 “土元素!”黎山河看着眼前一道淡淡的黄sè光幕挡在眼前,有些差异,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防御xing最强的土元素修行者。不过,黎山河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再次提速,他想尝试一下在不激发狂暴能量的情况下,能不能破开王猛的防御。 而黎山河的突然加速,却是让王猛吓了一跳,自己已经展现出了土元素的护盾,对方却毫不忌惮,那只能说明对方是有肆无恐的,不得已,王猛只能加快手中的长刀,反手滑向黎山河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猛的战刀滑落在黎山河后背的时候,黎山河手中的短剑也随即变换方向,如毒蛇一样钉在王猛的腰侧,那处黄sè光幕最淡的地方,然后黎山河一个前扑,王猛一个侧翻,两人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触即散。 黎山河从地上站起来,一道狰狞的血痕从左肩到腰胯,像是一条赤练蛇吸附在他的后背,黎山河能够感觉到后背的伤口一定很可怕,但他知道王猛手下留情了,并不致命。 “大个子,多谢手下留情哦。”黎山河得意的一笑。 王猛怔怔的看着黎山河,一手捂着腰侧的伤口。显然,黎山河这一剑,让王猛甚是忌惮,要是再进去三分,恐怕就得重伤。此时,王猛再一次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个满脸挂着人畜无害笑容的家伙,绝对是十分危险的角sè儿。 “你也不赖。”能够瞬间找到他的防御弱点,还能破开防御击杀自己,自然是不赖。王猛甚至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如果两人真的是生死对手的话,可能黎山河要比自己死得晚一些,不管是从第一次偷袭还是这次的对拼,黎山河基本上都能避开最致命的要害,而攻击的却是最致命的要害。 “那就再来吧。” 黎山河反握着手中的短剑,眯着眼微弓着身子,随时准备着以最凌厉的攻击将王猛制住。王猛至始至终都不敢稍有大意,甚至从主动进攻转换成难得的防御。 见王猛已经变成防御为主,黎山河也不客气,纵身掠过去,手中的短剑如倾盆大雨泼在王猛身上。王猛却战刀狂舞密不透风,加上这次有意的将元素护盾集中在各处要害上,变得像个乌龟壳一样,黎山河的短剑只能在那些要害上刺得叮叮直响,如同醉酒的音乐师在夜里乱弹琴。 只是,让黎山河无奈的,这个乌龟一样的王猛还时不时的趁自己不注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些许血槽,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很难受。 一个久攻不下,一个又无法反守为攻,原本应该‘礼尚往来’的厮杀,变成了攻击和防御的演绎,不仅围观的看得无聊,就连黎山河和王猛都觉得打得太无聊。 在最后一下刀剑碰撞后,黎山河断然撤出战圈,收起短剑,伸手抹去脸颊上一道血痕,冲王猛喊道:“我看还是别打了,算你赢了。” 见黎山河收手,王猛也是面sè微红的收起战刀,气喘吁吁的舒展了下筋骨,在身上到处不停的搓揉一番,这才说:“他娘的,从来没觉得打一架有这么累的。你小子下手还真重,要是再过一会儿,我的元素护盾恐怕就要溃散了。” 黎山河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王猛说的自然是场面话,估计就是自己累死,也将那元素护盾打不掉,凝魂境巅峰的修行者,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 “不过,咱可是说好的,谁输谁请客。”王猛不忘提醒黎山河喝酒的事儿。 “吃货!” 说完,黎山河就在这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迷茫的眼神中跳下演武台,朝轩辕卓凝走去。 ------------ 第五章 打脸 一场jing彩的学习交流赛就这样结束了,可花冷月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最后,花冷月连自己是怎么走上演武台都不清楚,他的脑海中还闪现着黎山河的‘回眸一笑’,虽然没有声音,但花冷月却感觉到莫名的刺耳笑声。 至始至终,花冷月都没有想明白,一个不是修行者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竟然能和王猛这样凝魂境巅峰的高手旗鼓相当。最后,花冷月只能将这一切归结在王猛身上,看到王猛得意洋洋的笑脸,花冷月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这该死的东西,收了本公子的钱不办事儿!” 至于刚刚赢了比赛的王猛却是心情大爽,不仅中午有酒喝,还有一笔不菲的收入,更重要的是,此刻花冷月的样子让王猛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我给你一千两金票,你就像缩头的王八一样?”花冷月站在王猛身侧,yin冷的看着王猛。 王猛无所谓的一笑,一点也不在乎花冷月的身份,毫不客气的反问:“要不你去试试?还有一个问题,你给我的情报中,那小子可是凝魂境初期实力,现在看来,你无花公子也就是个宵小之辈而已,堂堂凝魂境巅峰,居然还怕一个普通人!” “哈哈――”王猛突然大声笑起来,“我看你无花公子这二十年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你――”花冷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唇齿发抖的看着王猛,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王猛的讽刺。 “别你啊我的,赶紧宣布结果吧,怎么说哥哥还是赢了,好歹也算是为天龙神山增光了。”王猛大大咧咧的声音像是故意似地,洪亮而高亢的声音就算是站在最外面的围观群众都能够清晰听清,就像战胜的公鸡,用高亢的打鸣来彰显自己的胜利,“他nǎinǎi的,这臭小子下手还真重,晚上得下山去活动下筋骨才行!” 可围观的天龙神山弟子却看得真真切切,即便是后厨打杂的小斯也能够看得出,这位在天龙神山同等级中战无不胜的猛哥,今天是被那个光头小子压着打的,只不过最后是秦国方面主动认输罢了。 当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尤其是凝魂境以上的高手,凭着他们足够的眼力,很快的就分析出这场比赛的猫腻。其实从两人第一次交手,王猛就失去了优势,虽然双方都有所相让,也都有所受伤,但相比而言,黎山河背上那一道血痕并不能让他立刻失去战斗力,但王猛腰间的那处伤痕,只要对方力量上再重三分,王猛马上就会失去战斗力。 而第二次交锋就更加明显了,一向走刚猛攻击路线的王猛竟然难得的用上了防御姿态,任由黎山河一通乱打,几乎连还手机会都没有,这一战,对王猛来说,可以说是虽胜尤败。 此时此刻,天龙神山这些弟子看向黎山河的眼神就与先前截然不同了,甚至有个别达到出窍境的高手也在心底不断衡量着自己是不是这个秦国小白脸儿的对手。 对于王猛带着自嘲的显摆,众弟子只能会心一笑,输战并不重要,输人就可耻了。从这次切磋比试中,众弟子也算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将黎山河摆在了被虐的位置,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黎山河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们心中甚至有着亲自虐人的快感。 可现实总是那么的残忍,哪想人家完全就是扮猪吃老虎,还让他们完全看不出来,更关键的是,对方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都没有显示有过修炼天地元素的痕迹,这不就是说一个普通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天龙神山凝魂境层次的第一高手完虐!这是什么节奏!这是**裸的打脸! 无形的压力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此时的天龙神山弟子早就忘了秦国公主是什么样子,脑海中到处都是那个堆着人畜无害笑脸的光头。 这一场,他们不仅输了战,更输了人,丢脸丢大了。 人类,总是喜欢在失败中找原因,天龙神山的弟子们也不会例外。 这一场比试是怎么开始的就成了弟子们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最终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演武台上花冷月身上。 人家秦国九天藏院前来交流学习,连天龙神山高层都还没有出现,你花冷月就这么急着搞什么学习交流切磋嘛! 切磋切磋也就算了,可关键是你干嘛非得让猛哥去切磋!难道是看到对方就一个普通人,就想占便宜!要占便宜也用不着猛哥上啊,对付一个普通人,随便找个入府境的去就行了呗! 这都算了,现在可好,连猛哥上去都被打得像个王八一样,你让天龙神山以后的脸往哪里搁!师兄弟们以后下山还敢说自己是天龙神山的弟子?那别个还不得问一句‘就是那个连凝魂境巅峰都打不过普通人的天龙神山’来确认是不是听错了? 一时间,一股强大的怨念在天龙神山众弟子中间升腾起来,犹如天际的陨石,轰然砸在花冷月身上。花冷月感觉到演武台下近乎管杀不管埋的眼神,有种背脊梁被人用手不停的戳一样,刺痛中带着无尽的冰凉,冷汗更是汩汩从额头淌下。 不知道怎么走上演武台的花冷月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就走下了演武台,他甚至都忘了去宣布这场交流赛的结果,恨不得爹娘当年多给自己生条腿儿,踉踉跄跄的挤出人群。 花冷月的离开让这些天龙神山弟子的怨念失去了目标,一时间,演武台陷入了死寂。散了吧,连交流赛结果都还没有宣布就溜,丢脸!留下吧,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掌在眼前晃来晃去,浑身不自在! “咳――咳――” 王猛站在演武台上轻咳两声,朗声高呼:“今ri的切磋,对秦国的黎山河兄弟,我王猛甘拜下风!不说切磋的结果,就为了黎山河兄弟不靠修炼天地元素,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和jing湛的武技,就能让我像那――那啥一样还不了手,我王猛自叹不如!” “如果真继续打下去,谁胜谁负还真难料!但是,黎山河兄弟张扬我们天龙神山和九天藏院的千年友谊,主动认输,我们天龙神山也不能小气是吧!”王猛高扬手中的战刀,宛如即将上战场的大将军。 “就是,我们也不能小气,我们也认输,不能丢脸!” “你大爷的!黎山河兄弟认输,我们也认输,怎么算!” “你笨啊!当然是平手啊!” “哦,对啊,平手!” “平手!平手!平手!” “・・・・・・” 王猛挥动手中战刀,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现在,就请我们的黎山河兄弟和美丽的公主上台,享受我们天龙神山应有的礼仪!都别给老子丢人现眼!说的就是你,小子你眼睛往哪里看,小心老子爆你菊花!” 黎山河与轩辕卓凝就在一阵恶寒中,被天龙神山的弟子们拥簇着走上了演武台。轩辕卓凝甜蜜的笑着,不知道是很享受这种被拥簇的感觉还是很享受和黎山河一起被拥簇着的感觉。 反倒是黎山河上台后,有些不习惯,干脆甩了王猛一个大白眼儿,打趣的说道:“我说大个子,你就不知道低调点儿吗!” “嘿嘿――”王猛一笑,说道,“兄弟,就当这次哥哥欠你一个人情行不,今ri一战,你这无声无息的一巴掌可不仅仅是打在我脸上,而是**裸的打在天龙神山这些师兄弟脸上啊!当然,那个姓花的娘们儿不算!” “那我现在算是不输不赢咯?”黎山河会意的一笑。 “咱私下算你赢成不?”王猛恶寒,发觉这黎山河真心不好缠。 “那行,中午的酒你请!” “啊?”王猛哪里想到黎山河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儿,居然是为了这顿酒,王猛心底发誓,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答应了?记得要天龙神山最好的酒,我听一个老头儿说过,好像叫什么龙涎的酒,到时可别用兑水的来糊弄我,要不然我一天找你决斗三次,下次我可就不会手软了!”黎山河眯着双眼盯着王猛。 王猛一愣,差点儿丢了气势,当下挺胸说道:“别你以为就你留手,哥哥也没有出全力,要不咱再来一场!” “真的吗?” 说着,黎山河激发三分狂暴能量,一股死寂的气息从黎山河双眼shè出,恰到好处的弥漫在王猛的感知中。 王猛浑身一颤,只感觉黎山河身上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意,尤其是黎山河的眼神,就像是无穷尽狰狞可怖的魔鬼在撕裂着自己的神魂,撕心掏肺,又像是一尊巨石压在胸口,近乎让王猛窒息。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面sè微红的王猛缓过气来,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黎山河,最终愤愤的憋出几个字。 “你――变态!” ------------ 第六章 王蛇 花冷月面sè冷青的坐在耗费不少金票恢复如初的花月阁,将一口高度的龙涎灌进咽喉,尽管高度的龙涎酒如火烧一般从咽喉顺流而下,近乎让整个人都烧起来,可花冷月还是感觉极度yin冷。 今天这场切磋比赛,已经将花冷月只有修炼才能成为强者的世界观完全颠覆了,到现在,花冷月都还沉浸在那场让他惊心动魄的比试中。至始至终,花冷月都想不透,也看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人会把一个凝魂境巅峰的高手逼成那副模样。 可就算花冷月想明白了,也于事无补,因为这场看是开场戏,实质上已经上升到两个巨擘之间的较量已经分出了胜负,更糟糕的是,胜的一方还是秦国。而对于花冷月来说,他输掉的不仅仅是这场比试,他输掉的是信心。 就在黎山河幻影一般的短剑击落在王猛身上时,花冷月看到的是被那一剑剑刺得千疮百孔的自信心,花冷月的自信心。 “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碰到这个该死的混蛋!”花冷月将朝嘴里灌了一口高度龙涎,足足价值一张金票的天龙神山龙涎清脆的砸在那张花冷月最喜欢的水墨画上,烈酒湿透了水墨画,浓郁的墨汁渗透出来,歪歪扭扭的顺着水墨画的留白染浸出一副极为狰狞的画卷。 “因为你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花冷月耳边想起,却又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花冷月瞬间清醒过来,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又太惧怕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代表着希望,也代表着灭亡。 “王蛇!” 花冷月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衣人,雪一样白的长袍,头发,眉毛,佩剑,就连皮肤都如同天龙神山的雪一样白,站在那里便如同一柄出鞘的寒冰神剑,无形之中散发着几乎让人血液冻结的寒意。 白衣王蛇用透着寒气的目光看着花冷月,良久之后才说:“听说我哥输了,输给了一个秦国来的普通人,并且,这场比试是你安排的?” 王蛇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千斤巨石压在花冷月胸口,王蛇王猛,天龙神山最奇怪的两兄弟,这种奇怪并因为两兄弟一个身型魁梧一个体格消瘦,而是因为这两兄弟xing格从来不合,各管各自,但是一旦谁输了战,另一个人马上就会找上门。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当哥哥的王猛输战,然后王蛇出现。天龙神山谁都知道,宁愿被王猛胖揍一顿,也不要惹王蛇,这是定律。 但是,今天王猛输了,还是输给了一个来自秦国的普通人,让花冷月感觉更悲剧的是,这场比试是他一手安排的,当他看到王蛇时,花冷月才想起王猛有个弟弟,而这个弟弟便是王蛇。 花冷月此时看见王蛇,就感觉王蛇就像天龙神山那样,不可逾越,给他带来窒息的压迫感。 “这场比试是你花一张金票让我哥去的?”看着花冷月愣然的神情,王蛇有些不耐烦的再次问道。 花冷月茫然的点头。 “你知道我的规矩吗?”王蛇的声音依旧很冷,就像是天龙神山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 花冷月额头冷汗喷涌,王蛇的规矩很简单,和他打一场,输赢自负,但是天龙神山的人都知道,所有和王蛇单挑过的人,就算不残废,至少都要在床上躺上三五个月。 王蛇看着花冷月冷冷一笑,又说道:“不过,这次我哥并不是输给你,所以规矩可以改一改,十张金票,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个人。” 花冷月瞬间感觉压在胸口的巨石消散,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从怀里摸出一把金票,也不管是十张还是二十张,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的原因,双手颤抖得几乎将手中的金票洒了出去。 “十张金票,多的算我请你们兄弟喝酒。”现在就是让花冷月拿出一百张金票换来这个叫王蛇的瘟神离开花月阁,花冷月都会毫不犹豫。 王蛇并没有拒绝,尽数将金票收进怀里,转身掠进浓郁的夜sè。看到王蛇离开,那股让人忍不住发抖的寒意瞬间消散,花冷月便像是失去支撑的高塔轰然倒塌,两眼无神的跌坐在地上,冷汗早已浸透了长袍。 ―― 一顿酒可以喝一会儿,也可以喝很久,这得看喝酒的人和喝酒的心情。黎山河的心情就很好,天龙神山的龙涎味道自然也不错,所以黎山河从中午喝到晚上,因为心情好,所以没有醉。 而苦逼的王猛也跟着黎山河喝了一下午的酒,好在王猛的酒量还算可以,自然也没有喝醉。但王猛这顿酒却喝的心痛,这一个下午下来,足足喝了三坛龙涎,那可是三张金票啊!更重要的是,大多数都被黎山河给喝了,而自己却喝不出龙涎特有的味道来,整整一个下午,王猛都感觉自己喝的不是龙涎,而是冷水,还是地沟里的冷水。 王猛实在是想不通,看样子最多不超过十八岁的黎山河,并没有修炼天地元素,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强横的肉身,好像那群苦行僧也没有这么猛吧! 想不通,王猛就只能喝闷酒,甚至于买酒的金票对他来说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确定你是人类,而不是荒古时期的异族?”王猛已经不下十次问这个问题。 黎山河莞尔一笑,将最后一杯龙涎倒入嘴里,这才放下酒杯,反问王猛:“你觉得我长得很像异族?” 王猛摇摇头,不说黎山河长得一点也不像异族,而且荒古异族早就已经销声匿迹,黎山河自然也不可能会是荒古异族,但他总是忍不住将黎山河联想到荒古异族上,因为只有荒古异族才有如此恐怖得令人发指的肉身。 天龙神山虽然被大能者以大神通塑造成四季如chun之城,但凛冬的夜晚还是透着冷风,可王猛却发现今晚的夜风妖异的冷,冷得就像王蛇身上的气息。 “王蛇!”王猛猛地站起身来,昂贵的龙涎渲洒出酒杯,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四周的寒意骤然提升几个高度,空中的空气似乎就要被冷气冻结一般。也就在这个时候,黑sè夜幕中突然出现一个白sè的身影,正是从花月阁出来的王蛇。 王猛死死盯着缓缓走过来的王蛇,似乎王蛇的每一步,空中的寒气就更甚一分,那份沉重的压力就更重一分。 “你来干什么?”王猛冷声问道。 “我来干什么你自己知道的。”王蛇凝眉看了看王猛,又看了看黎山河,“你就打赢王猛的那个秦国普通人?” 王猛就知道王蛇的到来不是好事儿,赶紧横在两人zhong yāng,盯着王蛇:“这事儿不用你管,我和黎山河兄弟没有输赢。” “真的吗?”王蛇面无神sè的看着王猛,继续说道:“可我听说,一个叫王猛的人被一个秦国来的年轻人打得跟王八似的,好像整个天龙神山只有我王蛇的哥哥才敢叫王猛吧!” “哥,输了就是输了,咱王家,输战不输人!”王蛇依旧很平静,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千年寒冰炼制的冰剑,一字一句的在黑夜中炸开。 黎山河伸手将王猛拉开,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叫王蛇的人,或许是借着两坛子龙涎的酒劲儿,让黎山河心里突然升起一道兴奋之意,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但黎山河有种忍不住的冲动。 见黎山河站出来,王猛急了,一把拉住他说:“千万别离他,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殊不知,他和王蛇也是一样不折不扣的疯子,要不然也不会修炼土元素却不走防御路线,而是极端的一味追求攻击的提升。王家兄弟,都是疯子,这是天龙神山对他们的评价。 黎山河笑了笑,冲王蛇说:“你是王猛的弟弟?要不咱们先打一架,然后喝酒?当然,酒钱得你出!” 王蛇一愣,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但凡天龙神山的人,对他都有一种畏惧,而恰恰黎山河并不知道王蛇在天龙神山的威名,自然也就不觉得害怕,反而激起一股战意。 继而,王蛇才回过神来,仔细的品味着黎山河说的话,似乎有种久违的感觉,说不定打一架后,再一起喝顿酒,那种感觉也不错。 想到这里,王蛇淡淡说道:“好,不过,这得看你等会儿还有没有力气喝酒!”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不定等会儿你得趴在地上喝酒也说不定。” 黎山河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释放出狂暴能量,面对王蛇,黎山河如果不动用狂暴能量,肯定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但龙涎酒的后劲儿似乎有点儿大,黎山河几乎将体内半数的狂暴能量瞬间释放出来。 控制有些不稳定的狂暴能量顿时在黎山河四周形成混乱的血sè风暴,被王蛇寒气近乎凝结的空气瞬间被血sè风暴缴袭得扭曲起来,无形的威压侵袭着黑夜。 看着黎山河突然爆发的恐怖血sè风暴,王蛇终年死寂的脸忍不住抽出起来,放在镶满耀眼银钻剑柄上的手不知不觉的缩了回去,然后说了一句让黎山河几乎走火入魔的话。 “该死的,老子不打了,咱们喝酒去!” “・・・・・・” ------------ 第七章 九霄 对于花冷月来说,王蛇的到来应该算得上是好消息,即便是花了他不少金票。按照那对疯子一样的王家兄弟的形式作风,王蛇此番去,最次也会将那个黎山河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花冷月现在完全能够想象黎山河猪头一样躺在地上的样子。 花冷月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一扫先前的yin霾,那股压在胸口的无形气息随之消散,如此良辰美景,花冷月觉得不应该在花月阁独影独酌,应该与天龙神山的弟子分享一二。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市场。不得不说,蛮辽的商人秉承了无孔不入的经营理念,即便是巍峨让人只能敬仰的天龙神山这样的巨擘,商人们竟然能够在这里开酒楼。 九霄,天龙神山惟一一家酒楼,也正是花冷月现在要去的地方。 尽管已是子时时刻,九霄却一点也不比蛮辽圣城的酒楼差,在宁静的夜空包裹下,九霄里内却喧闹不已,和九霄楼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花冷月一脚从宁静跨进喧嚣,喧嚣的环境正应了花冷月此刻的心情,没等人来招呼,花冷月便大声高呼:“小二,给我上三坛最好的龙涎,两斤最新鲜的麋鹿肉。” 九霄的小二办事效率极快,花冷月刚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座下,小二就领着人将三坛龙涎和一大盘麋鹿肉端上桌,领头的小二将酒肉摆上桌,顺便给花冷月满满斟上一碗,脸上堆着十分灿烂的笑容说:“无花公子,这两天您可都没来九霄逍遥了,看您今儿兴致不错,一定是遇着好事儿了呀!” 花冷月笑了笑,一口将碗中的酒吞下肚,有种说不出的畅意,看到小二很适宜的又将酒斟满,花冷月点点头,说道:“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你说一个人滨临绝望的时候,突然希望来了,你会不会感觉很痛快,很高兴!” 小二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今天那场让整个天龙神山沸腾的比试,虽然他是九霄小二,但天龙神山说大也并不大,更不用说是像今天这种足够能轰动天龙神山的大事件,小二在九霄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其中猫腻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分析出来的。 但当小二想起先花冷月一步到九霄,在小二心底绝对不可能同桌喝酒的那三个人,小二就有些想不透花冷月究竟在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想到那三个人就坐在对面不远处喝酒,小二在要不要提点一下花冷月的想法上斟酌良久,最终还是陪着笑脸讪讪地离开花冷月。 而恰恰就是小二离开花冷月的桌边,花冷月抬头想继续将自己心底的畅意抒发出来时,眼角余光瞥见到了一抹令他根本不知道龙涎是什么味道的情景。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我喝醉了?”花冷月放下酒碗,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双眼。 花冷月很有一种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因为他看到了一桌永远也不可能凑到一起喝酒的人,那就是天龙神山闻名的王家疯子兄弟和秦国来的黎山河。 ―― 对黎山河来说,九霄确实是个不错的酒楼,而且他也万万没想到,天龙神山这种秉承静心修行的地方居然还有如此豪华的酒楼,只不过,让黎山河比较郁闷的是,自从他们三人进来之后,就感觉无数道怪怪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在身上,浑身不自在。 反观王蛇王猛两兄弟,似乎对这些异样的目光一点儿也不在意,黎山河忍不住问道:“我说,今天我们是来喝酒的还是来当猴儿的啊?” 王蛇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端着龙涎喝闷酒,很明显,黎山河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反而王猛将喝空的酒碗倒满,满不在乎的说:“我和王蛇来九霄喝酒,从来都不会坐一桌的,甚至连时间点都要刻意错开,今天突然坐一桌喝酒,你觉不觉得好奇?” 黎山河一愣,看样子这两兄弟的感情还不错的,怎么可能会从来不同桌吃饭。 似乎看出了黎山河心中的疑惑,王蛇淡淡说道:“我们喝酒从来都没有共同语言。” “看得出来。”黎山河闷口喝干一碗龙涎,两人从进九霄到现在,才勉强算得上心有灵犀的说了句话,让黎山河有些想不通这两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王猛抬眼想研究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的目光时,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有种莫名兴奋的人。 “花冷月!”王猛放下酒坛,饶有意味的看着那个正一脸震惊盯着他们这桌的花冷月。 冷不丁的一声,不仅黎山河,就连一直冷脸的王蛇也抬起头,顺着王猛的视野,这才发现花冷月正目瞪口呆的杵在哪里。 “这到挺有意思的,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喝酒。”王蛇淡淡一笑,“哦对了,我在去你们那儿之前,去花冷月哪里走了一趟,说起来,今ri的酒钱还是他给的,要不要请他过来喝两碗?” “这注意不错。”王猛大大咧咧的说道,站了起来,冲花冷月喊道,“嘿,那个无花公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过来一起喝酒啊!” 王猛这么一声高呼,让九霄在座的人均是一惊,本来王家两兄弟坐在一起喝酒就已经是天大的怪事儿了,加上一个刚刚把王猛胖揍一顿的黎山河,这在他们心里就是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而现在,王猛居然还叫上花冷月,这让他们感觉今晚的九霄显得有些yin冷。 在座的天龙神山弟子面对这种似乎一触即发的争斗并不在意,反而一个个都显得极为惬意的喝着酒,有的人甚至觉得一般的酒已经满足不了欣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意境,很大方的叫来小二,换成上号的龙涎佳酿。 至于花冷月,杵在桌边,从内心深处来说,花冷月很想不顾耗费无数心血在众师兄弟中树立的君子形象从窗口逃离九霄,可当他看到王蛇yin冷得让人有种置身万年冰窟的眼神,双脚便不受控制的朝黎山河这边走过来。 在众人怀着各种想法的目光中,花冷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来,又怎么一口喝完那碗完全不知道什么味道的天龙神山龙涎,反正花冷月突然发觉自己喜欢的龙涎简直连白开水都不如。 黎山河一桌气氛极其的诡异,甚至连整个九霄都变得极为沉闷,随着黎山河一桌一碗接一碗的喝闷酒,整个九霄在座喝酒的人都似乎很默契的一碗接一碗的喝着,识趣的小二只是沉闷的将各桌的酒肉放好,然后悄然退回后堂。 “算起来,今天这顿酒还是无花公子请的,我们是不是该敬一下无花公子呢?”王蛇觉得很适合时宜的端起酒碗。 “对,说起来还真的谢谢无花公子的好酒,这都请了我两顿了!”黎山河也端起酒碗。 花冷月感觉有种让人两巴掌扇在脸上的感觉,尤其是黎山河说的两顿酒,他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第一顿酒自然是请王猛出手花的金票,而今天晚上这顿酒,也是王蛇从他那里讹诈的金票。 花冷月再次将碗中的酒吞下肚,却总感觉今晚的酒要么淡的跟开水,要么酸得像陈年老醋。 “花――哦,应该是无花公子,不知道我黎山河到天龙神山有那一点让你看不顺眼的,如此三番五次的针对黎某?”黎山河将花冷月的空碗斟满。 黎山河的话很平淡,像是拉家常,可在心虚又有些胆寒的花冷月听来,更像是一种审问,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下审问,他相信此刻黎山河的话再小声,九霄内的师兄弟们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哦,对了,我想应该是我们小公主吧?” 花冷月抬眼看着黎山河,却完全没有办法反击。 “不过,我们小公主且是你这种花花公子随便染指的?”黎山河继续说着,“但是呢,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智谋,居然私下搞一场名义上的切磋交流比赛,还能请动王猛兄,难道你的金票很多吗?难道你就真觉得一个普通武者就那么好欺负?那你怎么不自己来?” “要不,我现在就满足你,咱们现在再来切磋切磋?”黎山河淡淡一笑。 这要放在今ri的切磋之前,花冷月自然恨不得亲自动手,将这个可恶的黎山河踩在脚下,使劲儿的践踏。可现在不同了,这家伙不仅连王猛都能打败,甚至于王蛇都不知道怎么像没事儿一样坐在一起喝酒,现在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有这种想法,他更想马上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然,这次的事情我们小公主并不计较,所以我也就不想去计较了。不过,我不希望下次这种事情还有你的影子,那样的话,说不得我要去你那什么花月阁走一趟了,反正我是秦国的使者,天龙神山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至于你,打你又打不过我,难道你还咬我不成?”黎山河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要放在没有今晚这档子事儿的话,花冷月还真有要将斗争进行到底的想法,可现在看看号称天龙神山两大疯子的王家兄弟后,花冷月再也提不起教训黎山河的想法。 花冷月将碗中的酒倒进肚子,站起身来,面sèyin冷的说:“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你们放心,以后见着你们我绕道走,花某还有点事,就现行告退。” “既然这样,那就不多留了,不过记得开酒钱啊!” 王猛冲着快要走到门口的花冷月大声一呼,吓得花冷月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扑出门去。 ------------ 第八章 冰艳公主 九霄的人们不会因为花冷月的高调而来沉默离去影响了他们喝酒的心情,相反,倒是增添了杯盏之间的话题,毕竟作为天龙神山的公众人物,今ri再次吃瘪,人们不得不去遐想各种各样的可能。 虽然议论的声音被压制得很小,但这种声音依旧避不开黎山河的耳朵,对于这些人的议论,黎山河只能莞尔一笑,在这一刻,黎山河从这些议论纷纷又假装瞥眼的人们身上,看到了一种他感觉还很不错的东西,那就是对强大实力的畏惧。 “他们都挺怕你的。”王蛇喝着龙涎,抬眼看了看黎山河,心里也很是犯嘀咕,怎么也想不通黎山河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就有那么恐怖的气息,甚至在黎山河散发出恐怖气息的时候,王蛇感觉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我看起来很像吃人的样子?”黎山河摸了摸程亮的光头,看了一眼王猛,宣誓自己并没有王猛那种看起来就很凶的感觉。 “就恰恰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很凶的人并不一定就可怕,相反扮猪吃老虎才是最可怕的。”在王蛇眼中,黎山河俨然已经被列入扮猪吃老虎的角sè儿,他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黎山河了。 王猛一脸无辜的看着黎山河,很显然,他对王蛇说的很赞成,要不然就不会在黎山河手上吃这么大的亏。 对于两人的评价,黎山河无可否认,按照腾王府铁大教官的意思,这应该叫藏拙,最好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看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实力。 “听说这次天龙神山准备打开密封了三十年的天龙密境,恐怕这次又要争得头破血流了。”王蛇突然说道。 黎山河一愣,不明白王蛇所说的天龙密境是什么东西,一路上曹公公和骑驴老头似乎也并没有提及过,于是问道:“天龙密境是什么东西?” 黎山河一问,反而王蛇王猛两兄弟愣住了,像是看稀世怪物一样盯着黎山河,不说黎山河护送秦国公主过来不可能不会听到关于天龙密境的相关信息,就黎山河这身让人捉摸不透的实力,那身后的背景也不应该不知道天龙密境吧。 可当两人看到黎山河无辜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有生以来第一次达到了孪生兄弟前所未有的默契,异口同声问道:“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天龙密境吧?” “你们觉得我就应该知道?”黎山河无奈的将一碗龙涎灌进肚子。 “那你师尊是谁?”王蛇不禁好奇起来。 “师尊?”黎山河想了想,真算的话,可能腾王府的铁教官和骑驴老头应该算是吧,不过还是不确定的问两人:“训练的教官算不算?” “教官?”王蛇王猛怔了怔,似乎黎山河口中的教官很厉害的样子,可这教官二字,却是十足的世俗叫法,难道南秦称呼师尊和天龙神山不一样?于是,两人再次同时问道,“什么实力的教官?” “什么实力?嗯,如果正面的话,可能比你们要弱一点,如果暗杀的话,就说不清楚了。”黎山河想了想说道。 王家兄弟最终只能神情麻木的看着黎山河,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黎山河,一个实力比他们还弱的教官,显而易见,那就是一般的军队中的教官了。可他们完全接受不了这种结果,一个普通的军队教官,确切的说是一个训练刺客的教官,怎么可能**出黎山河这种高手来。但是从黎山河的表现来看,确实又有作为一个刺客最jing髓的地方,那就是深藏不漏。 王蛇看着黎山河的双眼,却找不到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搞得王蛇都不知道黎山河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编造来忽悠他们的假话。 而就在王蛇疑惑的看着黎山河的时候,九霄却传来一阵哗然之声,随即便悄无声息,黎山河与王家兄弟不可能不注意到九霄的变化,好奇的回头望去。 “不会吧,天龙神山这种连后厨打杂的胖大婶都称得上极品美女的地方,这两天怎么这么受美女青睐啊?”王猛抬眼看了看,大大咧咧的说道。 进九霄的确实是个美女,一身比王蛇白的裙裳,不惹半点尘埃,盘起的发髻和那双鬓的细长发丝衬托着那绝世的容颜,细细柳眉,应是款款温柔,却是微微皱起,显得倔强而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淡然的双眸中,却不起一点波澜,婉约的脸蛋,看不出半点情绪,红唇粉嫩,却无倾国之笑,只是冷冷地点缀在那冰冷的脸上,那冷冷的气质,无疑在诉说着生人勿近,让九霄所有人看了都一种比王蛇身上还冷艳的感觉,却又移不开双眼。 女子从走进九霄,淡然如冰的双眸就环视了在座的所有人,最终那道让人感觉龙涎烈酒的卸不掉的寒意定格在黎山河他们这一桌。 黎山河皱了皱眉头,感觉那股寒意从一开始就落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眼神中略微含着的杀气,让黎山河很是不爽,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他在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危险的女人。 不过,女子并没有给黎山河多余的思考时间,在九霄这些喝酒的天龙神山弟子的惊异中,冰冷如山的女子已经走到黎山河对面的位置坐下,充满寒意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黎山河。 王蛇王猛自然也看出了这个冰艳女子的目标是黎山河,便没有说话,王蛇悄然无声的将一碗倒满的龙涎放在女子跟前,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黎山河轻轻抿了一口酒,怀着满心好奇问道:“这位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冰艳女子沉默不语,依旧用那冰冷的眼神盯着黎山河,似乎在看自己从未谋面,未来又将成为自己最亲密的男人一样,不过内心的激动无法掩饰那一抹杀意。 “那我们之间有仇?”黎山河再次问道,一个美女坐在面前,自然应该是赏心悦目,可一直带着一股杀意盯着自己看,纵然黎山河在冷静,也始终感觉很不自然。 “你就是秦国来的黎山河?”冰艳女子的声音也如同万年冰窟中吹出的冷风,带着冰霜的绚丽又让人寒意泠然,让人不敢抗拒。 黎山河很不爽这样的感觉,淡淡一笑点头,算是回应了冰艳女子。 “也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啊,连云那帮看来真是无用,居然被你逼得大门都不敢出。”冰艳女子身上的寒气更加凝重起来,就连王蛇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这下,黎山河算是看出冰艳女子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蛮辽圣宫中的哪一位公主,黎山河淡淡一笑说:“看样子,今天你是代表你们圣宫来找我算账的了,不知道这天龙神山允不允许私下打斗?” 后面一句话是在问王家兄弟,王猛猛然摇头,说道:“这里不允许私斗,但是这个家伙除外!”说着,王猛伸手指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王蛇。 黎山河这才大松一口气,惬意的拍了拍胸脯,一副大肆轻松的样子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喝酒了,至于这位不知道是圣宫的哪位公主,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喝酒的话,我想这两位兄弟也不会介意,最多介意的可能就是酒钱问题。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喝酒的话,那恕不挽留。” 看着黎山河开怀大笑的样子,万年不变如冰山的女子终于变了变脸sè,却是变得铁青,嫣红的嘴唇也开始发青发抖,一时间整个九霄的寒意再次骤升。 “很好!”冰艳女子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着黎山河,“我不知道你在秦国得到了那个小贱人什么样的恩宠,也不想知道你们和连云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矛盾,但是,在蛮辽,既然敢落我圣宫的面子,就要承受圣宫的怒火――” 冰艳女子话没说完,迎面就泼过来一道水箭,一股带着极度恐怖的血腥气息瞬间弥漫在九霄中,似乎是特制的龙涎有些寒意,又似乎是弥漫在九霄的血腥气息让冰艳女子感到了害怕,冰艳女子看着一手拿着空碗的黎山河,张大了嘴巴说不上话来。 这一刻,九霄的天龙神山弟子无不惊恐的看着黎山河,这些人虽然猜不透冰艳女子的身份,但是仅仅从这个女子能够好无声息的出现在天龙神山,就可以看出这女子不简单,至少也应该是圣城的巨擘子弟,这种人就算是天龙神山的人都要掂量掂量,没想到这个秦国来的黎山河居然敢当面泼酒,这可是**裸的打脸。 而另一方面,天龙神山这些弟子更惊讶于黎山河身上那股恐怖的气息,黎山河表现出来的实力,明显要比他一脸打在不知道那个贵族脸上带来的冲击更大。也就在同时,他们终于明白号称疯子的王家兄弟为什么会这么和谐的坐在一桌喝酒了。 “黎兄,这里是天龙神山,不能乱来。”虽然很是不愿意在此刻去接触黎山河,但是想到天龙神山的规矩,王猛不得不小心提醒。 黎山河自然也不会这么笨,但是总感觉不给这种天生感觉优越的公主一点儿颜sè看看,要不然还真就骑到头顶上拉屎来了。更关键的是,这个不知名的公主触及了黎山河不可侵犯的逆鳞,那就是轩辕卓凝。 不过,黎山河还是见好就收,在王猛的提醒下,慢慢散去了狂暴的能量,九霄也逐渐恢复正常,黎山河盯着冰艳女子说道:“我到是很想看看圣宫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怒火!” “很好,你最好祈求在天龙密境不要让我碰上!” 冰艳女子的语气较之先前弱了很多,又加上一身狼藉,哪里还顾得上继续教训黎山河,气急的站起身来,用近乎快跑的速度冲出九霄。 ------------ 第十章 开山大弟子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出现地位高低,也就有惹不起的人,比如此刻坐在花冷月对面的女人,即便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无花公子,也不敢在心底有半分亵渎之心,尤其是那双看着让人发寒的眼眸子,让花冷月有些不敢正视。 女子正是在九霄黎山河那里‘喝’了整整一碗龙涎的圣宫公主,似乎已经换掉了那套沾满龙涎酒香的裙赏,婉约的俏脸依然是那样的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丝毫升不起亵渎之意。 花冷月有些惶恐的站在冰艳女子的身侧,偷偷拭去负在后背手心的冷汗,他突然发觉,这两天似乎是他的凶ri,先前来了一个秦国的黎山河不说,现在连圣宫中皇族皇子公主中权势最大、心狠手辣的大公主――西门雪月,咋一听,到是和风花雪月很是接近,但花冷月看着眼前这个万年寒冰一样的女人,无论如何也和风花雪月联系不上来。 踟躇良久,花冷月终于将黎山河和这个女人一前一后打乱的思绪集中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看着西门雪月说:“大公主能到花月阁做客,花某甚感荣幸,只是不知道大公主此间前来有何指示?” 花冷月看了看天sè,似乎子时已经过半,这大半夜的,堂堂圣宫大公主独身前来花月楼,花冷月还心里还是有种茫然的‘受宠若惊’。 西门雪月抬眼看了看花冷月,尤其是看到花冷月谦卑的态度,西门雪月心底就不经意的流露出一股畅意,作为圣宫权势滔天的公主,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同时也最恨某些不知尊卑的无知小丑,比如那个秦国来的野蛮人。 一想到那个极度无礼的野蛮人,西门雪月就感觉体内有一股火气升腾,不过,身为圣宫皇族,西门雪月还要保持贵族应有的气度和风范,所以西门雪月将内心的怨怒用冰冷的寒意掩藏得极为隐秘。 “听说,你在那个秦国护卫手上吃了不小的亏?”西门雪月轻声问花冷月,更像是一种上级对下级的关怀,尤其是那冰冷的气息中蕴含着一丝丝关切的暖意。 听闻此言,花冷月心里一怔,自然能够琢磨出这位圣宫第一公主言语中的意思,要是放在平时,花冷月还真不敢再去动那个黎山河,可如果有圣宫这位公主支持的话――花冷月似乎在yin暗中又看到了一抹希望。 “是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王家兄弟站在了那一边――”花冷月没有将话说完,既然西门雪月能够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就定然知道天龙神山王家兄弟的疯狂。 “就王蛇和王猛那两个粗人,就他们两人就让你怕得像狗一样夹着尾巴?”西门雪月的语气不容置疑,虽然天龙神山一直凌驾于蛮辽圣宫之上,但西门雪月知道,那仅仅是上层建筑上的凌驾,至于像王家兄弟这样的人,她相信天龙神山上层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人和圣宫方面较真。 “公主您是知道的,花某的实力确实比王家兄弟低了不少。”花冷月颤颤巍巍的盯着地板,他当然也知道上层人物之间的交锋和他们这类弟子之间的交锋是完全不同的,天龙神山的弟子,谁的拳头大,就是谁说了算。 西门雪月沉思片刻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对付秦国方面的人,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是圣宫的事情。” 花冷月听西门雪月如此一说,虽然面不改sè,但微颤的嘴唇已经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兴奋,不过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询问:“不过,天龙神山向来规矩深严,不得私下打斗,这个确实不好处理。” “这一点不要紧,眼下需要你去联系凝魂境――”突然,西门雪月想起先前在九霄时,那个秦国护卫展现出来的实力,又加上王家兄弟,西门雪月感觉凝魂境已经不能去对付那个秦国护卫,于是改口说道:“不,最好是多请点出窍境的师兄弟,下月初,等到天龙密境打开,我们在天龙密境下手!” “出窍境?”花冷月有些为难了,虽然在天龙神山他花冷月还算的上一号人物,可要请动出窍境,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至少以他的身家,还请不动,更何况按照西门雪月的口气,看样子出窍境是越多越好。 西门雪月看出了花冷月的为难,当下说道:“你放心,这次的费用由我来支付。嗯,你也可以打着我圣宫的旗号去办事儿,事情办好了,本宫定会重赏!” 花冷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喜上眉梢,连连应承下来,却又想到了一点关键地方:“不过,那秦国护卫并不是天龙神山的弟子,又不是九天藏院的弟子,应该不可能进天龙密境吧?” 西门雪月似乎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又定下心机,随口说道:“我相信圣宫邀请,天龙神山也不在乎多一个人进天龙密境的。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毋须多说,你只要找到该找的人就行。” 西门雪月站起身来,款款走出花月阁,留下一道消寂的白sè身影。花冷月杵立片刻,回头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大叠金票,不由笑了笑,走上前去,坐在还存留着西门雪月独有余香的椅子上,肆无忌惮的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残留的体香,花冷月觉着心旷神怡。 良久,花冷月眯着的双眼透过花月阁的天窗,看着星稀的夜空,突然感觉今夜的星空真的很美。 “哼!在绝对的权势下,不管拥有什么样的实力,都是蹦不起来的蚂蚱!”花冷月找来一壶龙涎,这是这两天来,第一次喝到了龙涎应有的沉醉。 天龙神山龙涎确实是上等好酒,但龙涎再好,好多了还是会醉的,至少此刻行走在九霄到秦国使团住处路上的黎山河有了七分醉意,徐徐夜风拂过,抬眼看了看星空的皎月,却发现并没有南秦的月亮圆。 至于王家兄弟,本来打算带着黎山河去他们的小院继续喝酒的,不过有着七分酒意的黎山河心里突然蹦出轩辕卓凝生气的俊样儿,不得不拒绝了王家兄弟的好意。 “今天的天气真好!”黎山河稳住有些倾斜的身体,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 “如果再来一坛龙涎,就着烤肉的话,那应该更不错。” 冷不丁的,一个粗狂的声音出现在黎山河前方,随着余音消散,一个头发蓬松,长袍泛黄却显得极其干净,怀里抱着一坛十分熟悉的龙涎酒坛的老头出现在黎山河眼帘。 蓬松老头看着黎山河笑了笑,抱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口,将酒坛递出,带着几分醉意说:“要不要来一口?” “再来?再喝就真的走不动了。”黎山河愣了愣,脑海中那张很好看的笑脸挥之不去,正想摇头拒绝,却没想老头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酒坛已经从老头手中飞了过来。出于龙涎酒贵,千金不得的缘故,黎山河不得不赶紧出手将酒坛接住。 然而,就在黎山河感觉自己能够平稳接住飞过来的酒坛时,酒坛却在半途中突然多了几分肃杀之意,黎山河突然感觉飞过的不是酒坛,而是一把利剑。 瞬间,黎山河酒醒了八分,凌厉的杀气让黎山河感觉如同面对千军万马,让他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黎山河冷盯一眼蓬松老头,虽然老头依旧笑容满面,但是黎山河总感觉那笑容怪怪的,至少不是专程来请他喝酒的。 看不出酒坛蕴含着什么样的杀伐气息,黎山河自是不敢大意,体内蓬勃的狂暴能量瞬间爆发出来,抽身暴退三丈才站定身形,看着飞过来的酒坛却似乎再也没有那股令人发寒的肃杀之意。 “小子,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儿吧,老头子好意请你喝酒,你跑什么跑啊!”蓬松老头双脚未动,却如影随形,依旧和黎山河保持着一开始的距离。 黎山河隐隐催动狂暴能量,谨慎接住飞过来的酒坛,却发现酒坛并没有一开始时候的危险,坛口萦绕着比九霄还甘醇的龙涎酒香,蓬松老头的话将他从甘醇的酒香中拉了回来:“这可是老头子我珍藏了十年的龙涎,比九霄的掺水货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你是什么人?”黎山河并没有喝酒,疑惑的看着蓬松老头,毕竟在天龙神山,他就认识王家兄弟,当然,还有花冷月。 “呵呵,我是什么不重要,只要我想请你喝酒就行了。”蓬松老头近乎绕着黎山河看,搞得黎山河浑身不自在,有种想将酒坛砸在老头脸上的冲动。 “我要是不喝呢?” “你小子还真不识好歹,既然不喝,就还给我!” 老头话音未落,黎山河突然感觉怀中一空,那坛龙涎却已经在蓬松老头嘴边,哗啦啦如流水般,至少半斤龙涎下肚,简直和黎山河口渴了喝水没有什么差别。 嗝! 蓬松老头抱着酒坛,打着酒嗝,带着些许醉意说:“我叫疯魔,我要收你做我的开山大弟子!” ―― ------------ 第十一章 老头儿 做个小小的调查,在看本书的兄弟能不能在书评区留个言,我看看有多少人在看! ? 天龙神山的也很短,至少轩辕卓凝是这样认为的,昨夜的疲倦还没有消散,天就早早的亮起了,有些暖和的朝阳光辉映照在床上,让本来就还有写倦意的轩辕卓凝懒洋洋的不想起床,可屋子外面轻微的脚步声和器具的碰撞声,让轩辕卓凝再也没有继续蜷缩在被窝的享受那份儿慵懒的意思。 不停揉着双眼的轩辕卓凝习惯xing的走到外间,准备把比自己更懒的黎山河给踹起来,可当她懒洋洋的走过去,准备给暖在被窝里的黎山河一丝凉意的时,整个人呆住了,然后整个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惊叫。 “我的馒头呢!” 轩辕卓凝的尖叫声并不算很大,但院子里的所有随从都能够听到,随从们对于公主爱吃馒头的嗜好也是非常清楚,可关键是今天早上并没有准备馒头,一个着急的小太监踉踉跄跄的跑进里屋准备解释,却迎面撞上出来的小公主。 “我馒头呢?”小公主一把抓住那个小太监,焦急的问道。 “馒――馒头――公主,今儿早没有蒸馒头!”小太监吓坏了,虽然公主脾气一向很好,但谁又能保证公主的脾气一直好下去,更何况眼尖的小太监已经发觉公主的脸sè似乎不对。 “蒸?”轩辕卓凝反应过来,突然又发觉有些好笑,轻轻一巴掌将小太监打醒,“本公主说的我的随从馒头,谁要你们蒸馒头了!” 听闻小公主的解释,一众随从顿时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职令公主生气,至于公主口中的馒头,自然也就是他们熟悉的光头,只不过大清早的,他们还真没有反应过来公主的馒头究竟指的什么。 一个比较熟悉黎山河的小太监走出来,站在公主面前说:“公主,馒头大人昨晚一直就没有回来。” “一晚没回来?”轩辕卓凝惊讶的张着小嘴儿,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该不会是被那两个看起来坏坏的家伙带去不该去的地方了吧?” 公主不经意的轻语并不是太大,但聚在一旁的随从们却听得真真切切,对于公主低语中的那个地方,一众小太监到是能猜到一二,也听得目瞪口呆。 “可也不对啊?这天龙神山难道还有这种地方?”轩辕卓凝随即反驳了自己的猜想,“不行,得去问问那个糟老头子去。” 轩辕卓凝口中的糟老头子便是已经走过来的曹公公,这两天轻松了不少的曹公公看起来jing神面貌不错,脸sè也没有路途中那样苍白,反而带着一丝红晕。 见着曹公公走过来,轩辕卓凝气鼓鼓的冲上前去拉着曹公公:“老头子,人家的馒头去哪里了,怎么昨晚都没有回来?” 曹公公淡淡一笑,轻抚轩辕卓凝秀发,轻声说道:“没事儿,那小子运道不错,此时应该正和天龙神山的某个高人学习修炼。” “高人?”轩辕卓凝惊恐的捂着小嘴儿,“那会不会很苦,就像大先生那样让我练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曹公公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对轩辕卓凝的想法只能苦笑,也只有在高贵的公主眼里,修炼才是一见极为苦闷的事情,可这个世界,在没有绝对的权势下,只有靠绝对的实力太能有立足之地。 “怎么会苦呢,黎山河一定会很喜欢的。”在曹公公看来,黎山河只能列入没有绝对权势护荫的那一类人,当然,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入赘皇城的话,那又另外一说。但要想入赘皇城,不管是深宫还是腾王府势力,还是需要绝对的实力,利益至上的皇家贵族是不可能让一个无用之人进入他们的家族的。 修炼一途,不苦不累那是不可能的,想想久远时期那些用生命修行的苦行僧,比起奉献生命,这一点苦自然算不得什么,至少黎山河是这么认为的。 天龙神山一处不知道何处的小山坳中,黎山河站在雪地里整整半晚了,当然,也不是就这么站在那里,而是按照疯魔,也就是那个强迫黎山河拜师的老头的要求,摆出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站在雪地里,一夜的风雪,黎山河已经麻木得不知道自己的手脚究竟在哪里了。 而在黎山河不远处,他的便宜师尊盘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就连苒苒的胡须都冻得如同冰针一样,在朝阳的映shè下,折shè出五颜六sè的光芒,要不是知晓老头实力深不可测的话,黎山河都怀疑是不是已经被冻死了。 至于拜师一事,按照黎山河执傲的本意来说的话,黎山河是不大愿意的,毕竟这家伙八成是蛮辽人,按照根深蒂固的爱国爱家的思想,对拜师还是有一定的排斥,更何况,黎山河并不知道这老头能交给自己什么东西。 但黎山河的执傲和怀疑终究被老头子一句以力证道给深深的诱惑了,在这个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的现实世界,黎山河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拳头问题,按照曹公公他们的意思,回到南秦,甚至于是皇城,用得着这双拳头的地方还很多,需要这双拳头去击碎的地方也很多很硬,黎山河认为要想击碎这些顽固而坚硬的东西,首先得让拳头更硬。 更重要的是,老头子只教他七天时间,考虑到轩辕卓凝在天龙神山待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黎山河也就答应下来,听干脆的叫了声师尊,然后就在这里累死累活的站了一晚上。 按照老头的意思,这是第一个动作,接下来的七天,一天一个动作,如果一天一个动作没有练好,那么就继续,换句话说,七天的时间,就看黎山河能够学会多少个动作。 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有什么作用,但是黎山河还是想抓住机会全部学完,这是从铁大教官那里领悟来的真理,技多不压身。况且,经过一晚上丝毫不变保持固定姿势的站立,黎山河按照老头子讲述的意念路线,虽然手脚有些麻木,但始终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按照自己的意念在体内流动。 这是第一个动作已经成功的迹象,黎山河想微微的活动一下身子,却没想长久的站立让黎山河麻木的腿根本控制不住身形,最终只能砰地一声倒在雪地里。 不过这样也好,倒在雪地里的黎山河能缓缓的活动麻木的手脚,黎山河赶紧激发体内的狂暴能量,却发现体内的狂暴能量似乎减弱了些许,经过狂斧雷电淬炼的黎山河骤然明白,这是老头在利用极寒的环境来淬炼自己的肉身,此时,黎山河愈发的感觉老头这套动作不简单。 良久后,狂暴能量的恢复能力让麻木的身体再次拥有了活力,黎山河才活跃的从雪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蹲在冰雕一样的老头子身前,忍不住好奇的摸了摸被冰冻得透亮的胡须。 老头的双眼突然睁开,甚至还发出冰渣碎裂的清脆响声。老头子突然的醒来,到是吓了黎山河一跳,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 看着惊坐在雪地里的黎山河,老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欣慰,捋了捋冻得尖如长针的胡须,冻结在胡须上的冰块儿瞬间化为雾气,老头儿点点头说:“嗯,还算不错,第一套动作已经有八分意蕴,那接下来就第二套动作吧。” 有了第一套动作的成果,黎山河自然不会再怀疑老头子这套动作的效果,当即按照老头的姿势摆弄起来。这套动作的姿势其实并不是很难,如猛虎猎杀,弓步前扑,双手一前一后成虎爪,整个身子前倾,重心全在跨出的一脚上。 “这是天龙神山雪龙虎的必杀技,为师曾蹲在雪地里守了整整三个月,也看了三个月才模仿出来的,这一套动作的要领至于要有雪龙虎捕猎的气势,双腿要有蓄势待发的猛劲儿,双手要有撕裂天地的威势,这套动作的小成,要感觉到天地间有隐隐的雪龙虎狂吼,最好是震得天龙神山雪崩。” 老头一边矫正黎山河姿势的细微之处,一边讲解这动作的要领,随后又补充:“对了,这一套动作叫做雪龙,分两部走,不过,你只需要简单领悟第一步就行了,至于第二步,以后你可以慢慢领悟。” “额,老头――”黎山河趁还没有进入状态,赶紧喊道,不过却被老头打断了。 “要叫师尊,虽然老头子我只教你七天,一ri为师终身为师没听说过吗?” “额,好吧,师尊,您老究竟是什么人啊,这里可是天龙神山呢?”按照黎山河的猜想,这老头应该是天龙神山的高手,但满头蓬松乞丐样儿的老头,又让黎山河有一种错觉,怀疑这老头是不是隐居在天龙神山的高人。 “这个你过段时间就会知道的。”老头很没趣的说道,“给我认真点,当年老头子我可是硬生生在冰天雪地饥寒交迫待了三个月,才领会到雪龙的真谛,希望你能够领悟出一声猫叫来。” “切,也太小看我吧,等我领悟雪龙一声怒吼,天龙神山雪崩的时候,可别怨我啊!”黎山河很是不服的看了一眼老头。 老头回瞪了一眼说道:“你要真能领悟那一层,我跟你学!” 黎山河没有继续和老头闲聊,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心中却早已畅想起南秦那片深山中猛虎下山的气势来。 ------------ 第十一章 天龙神山山主 对于空有凝魂境巅峰一心想踏足蛮辽上层社会的花冷月来说,这次天龙神山接待秦国使团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接近秦国使团,相对来说就接近天龙神山上层,而天龙神山的上层人物,无一不是在蛮辽圣宫中有着显赫身份背景的人物。 但由于花冷月见猎心喜的秉xing,让他在接待的过程中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而这个令他感到发指的错误并不是刁难秦国使团,而是刁难没成反被**,这才是最严重的错误。虽然第一公主西门雪月没有明显点出这个致命的错误,但花冷月知道,这些最擅长深埋愤怒的上层人物一定在心里已经将他打入了冷宫。 当然,西门雪月还是给了花冷月那么一丝希望,所以花冷月必须将这件事情办好,如果这次再次失败,恐怕就将会被这些上层人物彻底打入冷宫,永无翻身之ri,除非花冷月能够达到化神境修为,只是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花冷月只能想一想而已。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那些能够用金票请得动的出窍境高手来才行,花冷月在一本小册子上勾勾画画,小册子上有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的一行行小字儿,册子上的修为提示并没有出窍境以上的,甚至连出窍境巅峰的实力都没有,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是花冷月,甚至是打着圣宫的名头就能够请得动的。 出现在花冷月册子上的仅有几个出窍境实力的高手,而且在备注里还写着具体的突破时间,都是在近两年甚至几个月内突破的,花冷月将大数的出窍境划去后,最终发现就只剩下两个名字。 “断天涯――连风云――”花冷月喃喃地念着两个名字,从备注上来看,断天涯是在近几个月突破到出窍境的,而且这个家伙似乎很缺钱,在天龙神山也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这是一个很好的备选人。 至于连风云,花冷月看着这个名字不由皱了皱眉头,从姓氏上,花冷月就能够联想到圣宫那位身名显赫的大将军,并且,好像这位大将军也有一个儿子叫连风云,而大将军这个儿子又的的确确在天龙神山修行。 “用大公主的身份应该能够打动这个人吧?”花冷月有些不是很肯定的遐想,毕竟将军府位高权重,在花冷月怀里厚厚的金票在将军府估计连一只小虾都算不上,至于权力,好像将军府的权力已经大得让圣宫都有些忌惮了。 最终,花冷月只能将目标定在断天涯身上,相比连风云,收买断天涯只需要足够的金票就行了,甚至都用不着费多少口舌。不过出窍境的只弄了一个,这似乎和西门雪月的要求还差得有点儿远。 “那就用凝魂境来抵吧,王家那两个疯子就算再厉害,黎山河再厉害,总打不过十个凝魂境巅峰吧,十个不行那就二十个!”花冷月心里细细斟酌着,速度很快的在册子上勾画起来。 看着勾画出来的名字,花冷月忍不住笑了笑,就像是小孩子密谋的糖果即将到手,笑意中含着一丝明显的激动。二十个人,均是以攻击见长的凝魂境巅峰,至于这些人答不答应,已经不在花冷月考虑的范畴里了,毕竟,能够进入天龙密境,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酬,这便是上层人物的力量,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西门雪月身后的力量。 然而,就在花冷月十分满意的将这份儿小册子收好,准备去找西门雪月汇报自己的筛选结果时,门外一道稚嫩的喊声将花冷月拉回了现实:“花师兄,山主让你马上去龙神殿。” 听的门童稚嫩的喊声,花冷月一扫脸上的笑意。要说这次接待任务,其实算是花冷月走了捷径,才轮到他抓住这个机会,毕竟接待九天藏院弟子这种事情,应该是龙神殿的人员负责接待的。而恰好这次山主闭关,花冷月打点了不少关系,口口声声保证漂漂亮亮的完成接待任务,才弄到这次任务。 可让花冷月万万想不到也没能控制住的是,这次接待任务,竟然根本不是他能够玩得起的,至少那位秦国公主不是他能够玩得起的,就连那个秦国护卫都几乎把他玩儿残,想到这里,花冷月都还有些心悸。 而接下来,花冷月能够想象龙神殿一众上层人物用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感觉,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当场毁灭,而能够保住他的,便只有西门雪月。想到这里,花冷月感觉后背有些冰寒。 “师弟,今天龙神殿都有哪些人?”花冷月想了想,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西门雪月身上,毕竟按照礼仪的话,西门雪月代表着圣宫的上层,应该会出现在龙神殿,即便是没有出现在龙神殿,那代表西门雪月的天龙神山上层人物也会出现。 前来传叫的是个十岁样子俊美清秀的小男孩儿,龙神殿门童,虽然门童这两个字不怎么中听,但是作为龙神殿的门童,他们可以说是最接近天龙神山上层人物的,只要有心的人,都会首先打开门童这道门。所以,花冷月也不会例外,甚至在说话间毫无声息的便递过去一张耀眼的金票。 门童却没有去接,人小成jing的小门童也谙知他们的身价,但是,那也得分什么人和需要什么话。很明显,今天这位花师兄很不巧的遇上门童避讳的东西。 花冷月只好尴尬的收了回来,一路无声的跟在小门童身后,只是花冷月感觉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有些挪不动脚,小门童也似乎考虑到他的速度,并没有走得太快,就这样,原本不是很远的路程,却足足花了一刻钟,还弄得花冷月满头大汗。 龙神殿位于天龙神山布道场的另一端,整个龙神殿都用一种不知名的金sè材料修炼,高耸入云,据说龙神殿外形如龙,直飞冲天,只有稀薄的云雾中,隐隐露出露出一丝金光,显露出狰狞的巨爪和耀眼的龙鳞。 而在龙神殿门口,亦是两条盘踞的金sè长龙,足足有好几人高,仰头望去,金sè长龙凌空下探的巨爪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无数好奇的弟子在这里重伤未愈,甚至一辈子都不想靠近龙神殿。所以,一般熟悉龙神殿的弟子都不会站在殿门前仰望金龙,而是低着头快速走过。 花冷月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花冷月走得很慢,巨龙造成的威压和即将面临的困境,让花冷月根本就抬不动腿,最后干脆茫然的站在殿门口,双眼看着有些黑洞洞的龙神殿。 “山主,花师兄到了!”小门童也站在门口,拉高清脆的嗓门冲龙神殿深处喊道。 片刻,龙神殿深处刮来一股徐徐清风,清风抵达龙神殿门口便嘎然而至,随即又包裹着已经走不动的花冷月,眨眼间便将花冷月带进了龙神殿深处。 或许是那道清风的缘故,花冷月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那股充斥在心底的恐惧和压迫无形中便消散了。花冷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龙神殿中。 龙神殿内并没有龙神殿门口那两条巨龙的压迫,反而显得很协调,散发着亮光的夜明珠不知道是什么高级货,柔和的光芒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疲倦,龙神殿正前方有一个两尺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个红光满面英姿飒爽的中年男子,剑眉上挑,刀削一样的脸庞散发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眼瞳透露着让人忍不住膜拜的凝视。 “弟子花冷月拜见山主!”花冷月的膜拜并不是来自于龙神殿的威压,也不是山主身上散发的气势,而是从内心上真实的膜拜。 一股清风将花冷月扶了起来,山主很随意的说道:“花冷月,听说这次接待九天藏院弟子的事是你负责的?” “弟子有辱使命!”在山主面前,花冷月只能老老实实的应付,尤其是在他用余光扫视龙神殿后,并没有发现西门雪月的出现,坐在龙神殿的,也是些不是很熟悉的长老。 山主笑了笑,继续问:“听说你弄了一场交流切磋比试?你觉得九天藏院年轻一代的实力如何?” 花冷月感觉呼吸一窒,虽然没有直接指出自己私自安排,但花冷月能够想象接下来的的惩罚。而事到如今,花冷月只能硬着头皮说:“山主,这次比试弟子安排得过于仓促,但是九天藏院年轻一代的实力却不容置疑,尤其是那个叫黎山河的,听说是秦国公主的师弟,看不出修炼的痕迹,却实力超群,连王猛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山主动容点点头,“看来还真有些意思,也不知道九天藏院这次来的是那位老朋友,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去看一看。” 听闻山主的话,花冷月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挪不动腿,忍不住用手使劲儿掐着自己的大腿,暗忖:“就这样?” 片刻后,山主见花冷月还愣着,不由眉头一皱,疑问:“怎么还不走,还有事?” “哦,弟子这就告退!”花冷月惊醒过来,赶紧躬身准备退出龙神殿。 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龙神殿颤动起来,随即又传来隐隐的轰隆声,好像天龙神山正在倾塌一样,花冷月惊恐的看着四周晃动的龙神殿支柱,有种就要倾倒的错觉。 山主凝神看着一个方向,像是能够透过yin暗的龙神殿,看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难道,师兄又突破了?” ------------ 第十二章 拔树 雪崩来得太突然,就连这次雪崩的始作俑者黎山河都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眼见雪崩袭来,黎山河还茫然的站在那里细细的回味着那一声怒吼的余味,随着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黎山河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舒服。 好在,寂静得只有风雪声的山谷中,突如其来的虎啸将闭目养神的疯魔惊醒,随后轰隆隆的雪崩声使得疯魔反应过来,惊恐而jing惕的环视四周。 疯魔心里疑惑不定,这个地方是他jing心挑选的,断然不可能出现雪龙虎这种庞然之物,更何况,凛冬的雪龙虎似乎已经进入冬眠期,怎么可能出现雪龙虎。 只是滚滚而下的雪崩洪流已经让疯魔来不及细究,见黎山河还在发呆,一把提起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往另一处比较高的山峰掠去。 雪崩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疯魔也狂奔在雪崩洪流的浪尖狂奔了一刻钟,直到爬上了另一处高峰,积雪在脚跟后面蠕动不前时,疯魔才喘息着将黎山河扔在雪地里。 正沉浸在那一声雪龙虎啸中的黎山河被疯魔一扔砸在雪地里,这才回过神来,一骨碌爬起来,看着狼狈不已的疯魔,十分好奇:“师傅,您老这是怎么了,我正有好消息告诉你,我领悟雪龙的虎啸了。” 疯魔愣愣的站在哪里,似乎并没有听清楚黎山河在说什么,愣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领悟雪龙虎啸了!”黎山河兴奋得几乎手舞足蹈,“吼出来真舒服!” “你――你说你领悟雪龙虎啸了?”疯魔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后怕,指着黎山河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你是说刚刚的雪崩是你弄出来的?” “雪崩?什么雪崩?”黎山河有些搞不明白,瞧了瞧四周,却并没有什么雪崩的样子,茫茫的雪地还是茫茫的雪地。 疯魔看着茫然的黎山河,很有一种冲上去将这个徒弟暴走一顿的冲动,又很想让黎山河再来一次雪龙虎啸的吼叫,可想到雪崩的可怕,要再来一次狂奔五百里,疯魔都不敢保证自己还有刚才的体力,想想还是算了。 但考虑到种种可能,而且现在再看黎山河,隐隐间已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疯魔看得出,那是雪龙虎身上独有的气质,此时,疯魔便有些确定,刚刚那一声雪龙虎啸,确实是黎山河吼出来的。 对此,疯魔既惊喜又幽怨,自己辛辛苦苦耗费半年时间,才算领悟了雪龙虎的威势,最终还没能完全模仿出雪龙虎的呼啸,却没想到,这个徒弟居然一天的样子就领悟了其中的jing髓,还超过了自己,疯魔突然感觉自己研究这些年的雪龙虎,都研究到狗身上去了。 其实,这也不能说黎山河天赋有多高,修为比疯魔高,更多的原因是黎山河牢牢谨记着疯魔老头那句,“你要真能领悟雪龙虎的虎啸,我跟你学!” 或许是黎山河那不服输的心思作祟,等到黎山河感觉整个雪龙虎的气势形成时,悄然触发了体内的狂暴能量,原本应该如猫叫的声音,在狂暴能量的加持下陡然放大,于是便形成了引起雪崩的雪龙虎啸。 此刻的疯魔自然没有考虑到黎山河体内的狂暴气息,反倒是认为运气不错,就这么捡到一个宝贝疙瘩,都恨不得冲上去亲黎山河两口。 只不过,很快的,雪崩的轰隆声消褪,远方的雪峰却传来空谷回响此起彼伏的雪龙虎呼啸,伴随着的便是轰隆隆的雪崩声。 疯魔脸sè一变,拉起黎山河就开跑:“不好,刚刚你的雪龙虎啸惊动了冬眠的雪龙虎,听身影好像还是母的!” “不会吧!”黎山河脸sè顿时垮下来。 “哈哈,要不你留在这里等着母老虎?”疯魔停下来看了一眼黎山河。 “那还是算了!”黎山河看出疯魔是开玩笑,虽然不知道雪龙虎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看疯魔的表情,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师傅,还是赶紧闪人吧!” 带着黎山河,疯魔在狂奔几个雪峰,直到身后除了风雪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后,疯魔才停了下来。一直被疯魔暴力夹抱得差点憋断气的黎山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师父,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用力!差点儿把我给憋死了!” “你个浑球小子,我老头还差点儿没累得憋过气,要不是你弄出个雪崩,引来雪龙虎,你以为为师喜欢没事儿到处跑啊!”疯魔靠在一颗粗硕的树干边上,抓起一把雪往嘴里塞,缓解着喉咙的干渴。 “诺,我记得某人说过,只要我领悟雪龙虎啸,就跟我学来着。”黎山河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疯魔老脸羞红,心想鬼才知道你会一天时间就能够领悟,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够领悟,疯魔眯着眼盯着黎山河。 “好你个小子,居然敢作弊,你用了那个能量?” 黎山河被疯魔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本想赖着不承认,可总感觉疯魔那深邃如星空的眼神能够看穿自己一样,最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疯魔终于松下一口气,虽然刚刚看出黎山河身上有那股能量的痕迹,但终究还是不确定,见黎山河承认,疯魔才放下心来,只不过疯魔又有些失望,如果黎山河没有动用那股能量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才是真的捡到宝贝疙瘩了。 也就在此时,疯魔不得不承认,黎山河体内那股能量确实有着非凡的作用,至少能够将雪龙虎啸的威力扩大十倍。 “血神矛果然不愧是人间神器!”疯魔茫然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疯魔的声音虽然小,但两个怪异动作小成,又加上黎山河平时就练就了一对顺风耳,自然也就听到了疯魔的低语。对于血神矛的秘密,黎山河一般不会对不熟悉的人说的,这个神秘的师父居然知道,黎山河差点儿没吓得跳起来,“师父,你怎么知道血神矛?” “额――”疯魔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那个――你师父我什么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血神矛,倒回去一百年,血神矛还是天龙神山藏兵阁的私藏,你说我知不知道血神矛。” “血神矛是天龙神山的?”黎山河愣住了,如果血神矛是天龙神山的,那自己不等于是大摇大摆的将血神矛送上门吗。 人老成jing的疯魔怎么看不出黎山河的小心思,乐呵呵的看着黎山河:“别想了,你以为天龙神山这么小气,要真那样,血神矛也不可能出世。不过,这血神矛是件大杀器,杀孽太重,要慎用。” 其实,疯魔一开始也是在打血神矛的主意,不过那时却被一个神秘的强者给抢走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到了蛮辽军中,虽然天龙神山一直凌驾于蛮辽圣宫,要拿到血神矛也就几句话的事情。 但疯魔的偏执却又让他放弃了,他想尝试不通过血神矛,也能踏上**巅峰。可肉身的巅峰又哪是那么容易达到的,等疯魔再想起血神矛时,却发现岁月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太多,而且入世太久的他早就看透了人世间的争权夺势,反而更想找一个地方隐居下来,安安心心养老,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对血神矛也就再也没有一点儿期望。 可就在不久前,一个老朋友却找上门来,让他把七禽之术传给一个身怀血神矛的小子,出于对血神矛的好奇与期待,加上疯魔又恰恰欠了那个老家伙一个人情,疯魔也就在天龙神山找到了黎山河。 而且从对黎山河在天龙神山的表现上,又让疯魔生出了想要晚年收一个嫡传弟子的想法,这近乎巧合般的安排,便让疯魔捡到了黎山河这个宝贝徒弟,嗯,至少疯魔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疯魔的解释,黎山河半信半疑,他自信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半夜醉酒还能遇上强迫自己做徒弟的高手,更重要的是那一句以力证道,让他想到了骑驴老头,只不过疯魔不说,黎山河也懒得问,只是感觉碰上骑驴老头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 “师父,接下来第三个动作是什么?”此刻,黎山河觉得浪费时间就是慢xing自杀,七天,对他来说简直是太短了,虽然前两天的效果还不错,但谁知道后面的动作是不是更难领悟。 “第三个动作叫做大地之力,你见过冰熊没?”疯魔问黎山河。 黎山河摇摇头,在南秦,可没有天龙神山这种终年不化的积雪,不说冰熊,连冰雪都很少见着,“冰熊没见过,不过倒是见过大黑熊,还打死过一头。” “那就行,我想只要是熊应该都差不多,在天龙神山,雪龙虎号称攻击最强,而力量最强大的却是冰熊,你可知道冰熊的力量为什么是最强大的吗?” “难道来自大地?”黎山河疑惑的看着疯魔,既然第三个动作叫大地之力,又和冰熊有关,那么冰熊的力量就应该来自大地了,可大地为什么会让冰熊拥有如此力量。 疯魔点点头,解释说道:“其实,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的力量,都来自于大地,至于大地的力量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从冰熊身上,琢磨出其实我们是能够借用大地的力量的。” “借助大地的力量,需要看自身肉身的强度,比如一只小猫,如果它借助的大地之力超过了他身体的承受能力,那么就很可能会被大地之力摧毁。而冰熊拥有足够强悍的体魄,他就能够借用更多的大地之力。” “现在你跟着我做,所有的中心集中在身体zhong yāng, 意念由双脚升起,游走丹田,延伸至双臂,然后到双掌,把这棵树拔起来就算小成。” “呵!”音落手起,矗立在疯魔身前足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应声而起,连带着带起大片冻得铁一般坚硬的泥土。 “这么厉害!”黎山河看得双眼直瞪,他相信,就算是那些出窍境的高手也不可能这么徒手拔起几乎冻结在深土中的大树。 “师父,你把他拔了,我拔什么?”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徒弟,这不是还有这么多吗!那棵太小,不行,诺,这棵,还有不能动用那股能量。”疯魔说完便找了一处舒适的雪洞坐下,拿出装着上等龙涎的酒葫芦逍遥的喝起来。 黎山河看着疯魔指定的大树,却发现比刚刚疯魔拔出来的那棵足足大了一倍,不由傻了眼,这不是玩儿死人么! ------------ 第十三章 断天涯 虽然天龙神山的雪崩并不是很常见,也令所有修炼和闲聊的天龙神山弟子倾巢而出,纷纷瞩目远观如天际倾泻而下的积雪洪流,不过在远方隐隐传来几声摄人心魂的雪龙虎啸,雪崩也完全消寂后,众弟子们也就都纷纷返回,修炼的继续修炼,喝酒闲聊的继续喝酒闲聊,一切依旧有条不紊。 花冷月从龙神殿出来,尤其是听得山主的喃喃自语,更是没了对外面雪崩的兴趣,趁着山主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赶紧溜出了龙神殿,面带微笑冲小门童示好后,便迫不及待的往西门雪月的行宫跑出。 西门雪月似乎料到花冷月会去她的行宫,早早的便派了随身丫鬟在门口候着,一见花冷月到来,便领着花冷月来到行宫后院,西门雪月娴静地坐在湖中小亭独自饮茶。 西门雪月抬眼看了一眼面sè激动的花冷月,淡淡地说道:“今儿山主叫你过去了?” 听得公主如是说,花冷月猜到今天能够如此顺利脱身,定然是公主在背后使了不小的力气,当下有些感激的看着西门雪月:“承蒙公主厚爱,山主并没有为难在下。” “那就好,本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再找一个人帮我办事儿。”拥有圣宫的背景,西门雪月要在天龙神山救下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更何况这任山主的脾气并不是那么坏。 jing于察言观sè的花冷月赶紧从怀中掏出那本已经勾画好的小册子,恭恭敬敬的递到西门雪月手边,“公主,这是我从天龙神山弟子中挑选出能用的人,出窍境只有一个叫断天涯的,这个人刚刚突破到出窍境,现在正需要用钱,而其他的出窍境高手,恐怕无法说动。” “连风云怎么不列进来?”看着手上勾画着的小册子,西门雪月赞许的点点头,却发现册子中那个熟悉的名字被花冷月给划掉了。 “这个,连师兄是将军府的人,我想一般的钱财权势是无法打动他的,所以就划掉了。”花冷月老老实实的回应。 “哦,那没事儿,我想不用你去找他,他也会去的。”西门雪月继续看后面那些凝魂境巅峰的候选人,对于连风云那个极端疼爱弟弟的人来说,弟弟连云被打了脸,他就一定会去打回来的,如此算来,那出窍境的就有两个人了,对付黎山河与王家兄弟,足够。 听得公主如此说,花冷月自然也露出会意的一笑,至于连风云为什么会出手,那就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他相信眼前这位圣宫第一公主说他会去,他就一定会去。 “这些人都不错,但一定要可靠。”西门雪月满意的合上小册子,递还给花冷月。 “公主放心,这些人都是没有任何势力依靠的弟子,我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我相信以公主的魅力,他们一定会俯首称臣。”花冷月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信心十足,“当然,如果出现问题,我也有足够多的办法将其扼杀。” 西门雪月满意的点点头,柔软无骨的娇躯依靠在那张她最喜欢的靠椅上,整个身子的傲人之处凸显出来,足以让天下的雄xing牲口瞠目结舌; 。但纵身花海的花冷月见此却瞬间收回目光,将目光聚焦在离脚尖三寸的地方,对近在咫尺的那副诱人的身体不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就算要想,那也得回到花月阁再慢慢品味。 看到这个号称无花公子的花冷月并没有半点儿胆子抬头看自己,西门雪月淡淡点头,“你办事,我放心。我手下办事的人在jing不在多,那些凝魂境巅峰的人以后就看你能收复多少,至于那个叫什么涯来着?” “叫断天涯,公主。”花冷月低着头及时提醒西门雪月,他发现脚尖处路过一只渺小的蚂蚁,自己仅需微微挪动脚尖便能将它踩死,可他感觉到躺着的公主似乎一直在盯着他,所以他没有乱动丝毫,保持着面对上位者的恭维。 “哦,断天涯。”西门雪月用芊芊玉手揉了揉太阳穴,“出窍境的修为,还是能用用的,你可以在筹码中加上这样一条,就说如果办成这件事儿,让他做我的随身护卫吧,上次不小心斩了一个失职的护卫,我想如果出窍境的护卫,应该能比一般的护卫要好。” 花冷月脸部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公主的一个斩字,说得太轻松,轻松的如同后厨胖大婶杀鸡一样。不过想到将来伸手可及的权势,花冷月突然又觉得这个斩字就应该这样轻松。 “至于你,就留在天龙神山做我的眼线吧,等过两年时机成熟,你就到我的行宫办事。”西门雪月的语气依旧很平淡,甚至很冷淡。 但在花冷月听来却是热乎着,虽然对留在天龙神山一段时间有些失望,可到公主的行宫办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而可口的甜点。 “好了,下去办事儿吧,距离打开天龙密境的时间只有几天时间了。” “是,公主,在下一定将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下了逐客令,花冷月也不在多留,赶紧离开西门雪月的行宫,他生怕如果再停留一段时间,会忍不住偷偷看一眼那副令他血脉喷张的身体,尤其是若隐若现的高傲之处。走到行宫外面,花冷月感觉体内**骤升,恨不得现在就下山发泄一通,可将山下那些平ri里绝对算得上倾国倾城的女子和西门雪月一对比,花冷月便感觉自诩的无花公子是那么的空洞,有种爬床爬到狗身上的错觉。 恶心的对比让花冷月心底的**瞬间消散,掂了掂怀中的小册子,花冷月惬意一笑,转身朝那处熟悉的地方走去。 断天涯修行的地方很诡异,那是天龙神山少有的一个火焰山洞中,由于天龙神山常年积雪,火元素就显得极其稀薄,最终也就导致天龙神山很少有修炼火元素的弟子,因此这处特有的火焰山洞近乎就变成了断天涯的私有财产。 花冷月站在一处山洞前,山洞前竖着一块黑sè的石头,上面雕刻着冷焰洞,让这块黑sè的石头看起来勉强像一块界碑。冷焰洞属于火元素,却是极其罕见的冰焰,火焰不仅没有炙热的温度,相反比起天龙神山雪山更寒冷,钻到骨子里的冰冷,仿佛要冻结骨髓。 站在冷焰洞口,花冷月不敢往里面走,不说断天涯生xing残忍,完全不能容忍其他人涉足他的领地,就是洞中时不时散发出来的冷焰气息,也让没有运功御寒的花冷月有些吃不消。 “断师兄,我是花冷月,找你有大事商量; 。”花冷月朝着yin森森的冷焰洞喊了声。 不消片刻,一道幽蓝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只见这人浑身幽蓝,不仅衣着通透的幽蓝sè,就连头发肌肤都是幽蓝sè,一双幽蓝的眼瞳盯着花冷月,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找我何事?” 来人正是花冷月要找的断天涯,即便是花冷月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还是被那双幽蓝的眼瞳盯得浑身冰冷。花冷月不着痕迹的运功驱散体内的寒气,讪笑着拍马屁:“看来断师兄的实力有提高了不少。” “有事儿快说,有屁快放!”断天涯极其的不耐烦,尤其是对这打扰自己修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打扰自己修炼后又没有足够的理由被他修理得三月起不来床。 花冷月自然也知道断天涯的规矩,凭他的实力,还真不够一个出窍境高手看的,当下也就不敢继续磨叽,神sè严肃的看着断天涯:“断师兄,这次有大买卖,出钱的是公主。” 断天涯皱了皱眉头,对花冷月的卖关子很是不爽,蛮辽的公主多了去了,有权势强大的,比如那位第一公主,也有冷在深宫的,比如那些嫔妃的女儿。 “是西门雪月。”花冷月见断天涯脸sè有变,赶紧补充道。 “什么买卖?”断天涯凌人的冷焰气息稍微有所收敛。 花冷月感觉冷意减少了不少,不由轻松了一些,继续说道:“天龙密境。” “天龙密境?天龙密境出窍境以上的并不能进入。”断天涯有些疑惑,天龙神山自古有规矩,修为达到出窍境后,就不能进入天龙密境,因为出窍境的实力和凝魂境完全是天壤之别,如果出窍境的人进入天龙密境,那对凝魂境的弟子来说,无疑是不公平的。 “我想,公主应该有足够的办法让你进去的。” “去天龙密境做什么?” “杀两个人!” “什么价?” “足够的修炼资源,当然,还有公主的支持,公主的意思是请你做贴身护卫。”花冷月拿出了足够的筹码。 “报酬挺丰厚,那么对付的人一定不好对付了。”断天涯皱了皱眉,对他来说,什么样的对手什么样的价位,这次的报酬有些出乎意料,突然,断天涯又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这次的目标是秦国出使的公主?” 花冷月微笑着点点头,补充说道:“还有秦国公主身边那个人。” “把王猛那小子打得跟王八一样的小子?” “是的。” “那到是挺有趣的,这单我接下了,安排好了来通知我。”说完,断天涯也不等花冷月说话,转身又钻进冷焰洞。 看着和冷焰洞中幽蓝火焰融为一体的那道背影,花冷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其他的凝魂境修为的弟子,对身怀大把金票的花冷月来说,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 第十四章 名额 这是刚刚结束雪崩的下午,秦国使团的随从们虽然对远方雪崩的壮观比较感兴趣,那也只是很短的一刹那,随即又开始忙碌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对于山摇地动的雪崩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 随从们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认真得竟然没有发现小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身着一身青sè长袍,足足六尺高,消瘦而jing干,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瞳,一一扫过忙碌的随从们,像是一眼便将整个院子看了个通透。 似乎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着,随从们有些心悸的回过头,看着院门处的青袍男子,习惯了上位者们特有气息的随从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不凡,至少这个人在天龙神山地位不低。 “我是天龙神山的山主,不知你们公主可在?”没等随从们问话,山主便摆出一副很客气的样子,像足了登门寻人的客人。 山主? 随从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自从他们上天龙神山,就没有一个正是的接待,就连那个被公主和黎山河修理的花冷月都是带着敌意来接待他们的,天龙神山对公主的怠慢也引起了随从们内心的不满,但这种事情终究是上层人物之间的事,随从们也只能在夜半时分闲聊抱怨而已。 但现在这个青袍人自称天龙神山山主,从字面上来看,随从们简单想一下就明白这个山主的身份,于是随从们似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山主微微一笑,虽然眼下这些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弥漫在小院中的幽幽怨念还是让他有所察觉,作为天龙神山的山主,自然不可能放下身段和这些下人计较,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天龙神山方面的问题,对此,山主只能莞尔一笑。 “能否通知贵公主,就说天龙神山山主登门拜访。” 毫无疑问,山主无形的反击是有效的,一个随从简单应了一声便折身跑进公主的房间,不一会儿便跟随轩辕卓凝的脚步走了出来,跟着轩辕卓凝的还有曹公公。 “不知山主前来,凝儿有失远迎,还望山主见谅; 。”轩辕卓凝保持着应有的贵族礼仪,虽然她对这段时间并不是很满意,但久在深宫中耳濡目染甚至专门跟随老师学习过的轩辕卓凝,对内心深处的不满还是掩藏得恰到好处。至于曹公公,随从们能够从不苟言笑的苍白面容上感觉到他的厌恶。 “公主见外了,这段时间闭关忘了时ri,未能亲自迎接使团,确有失礼。”山主微微躬身,用降低自己身份的形式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轩辕卓凝甜甜一笑,侧身让出台阶,伸出芊芊玉手,“那凝儿就不和山主客套了,山主请里面喝茶!” 山主也不客套,大步走进里屋客厅,轩辕卓凝紧随其后,而曹公公则在吩咐随从上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轩辕卓凝随着山主坐在客厅右边的椅子上,充满灵气的眼眸看着山主的鼻尖,这是皇族礼仪中对客人的尊重,“不知今ri山主前来有什么事?” “第一,我是专程来给公主赔罪的,前段时间由于闭关,原本安排龙神殿接待公主,没想龙神殿又假托花冷月那个弟子接待你们,失礼之处,还请贵国多多包含。”山主略带歉意的看着轩辕卓凝。 “这个没什么,反正我们也没吃什么亏。”轩辕卓凝很随意的说道。 山主脸部肌肉不由抽了抽,听出了轩辕卓凝的不满,但对方说的又没有半点儿错,那一场比试,最终的胜利方始终是秦国使团,而天龙神山是被**裸的打了一巴掌。 “嗯,第二,为了表示对公主的到来和九天藏院与天龙神山千年的友谊,这次天龙神山决定打开天龙密境,当然,公主在天龙密境得到的宝物,全数归公主所有。”山主不敢在第一件事情上继续纠结,将话题转移到天龙密境上来。 “天龙密境?”轩辕卓凝还是有些震惊,毕竟天龙密境是天龙神山独属的一个神秘空间,据说里面有来自上古世界的宝物,如果说仅仅是为了表示对接待不周而赔罪的话,那未免小题大做了,反倒是九天藏院和天龙神山有某种秘密的交易的话,轩辕卓凝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天龙神山不可能碰巧自己来天龙神山就打开天龙密境,还如此大方的让自己进入。 山主没有过多的做解释,而是十分肯定的说:“天龙密境。” 轩辕卓凝不露声sè点头:“那凝儿可就承蒙山主厚爱了,不过凝儿实力低微,估计进天龙密境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知山主能否准许凝儿带上自己的护卫呢?” “这个――”山主为难的看着轩辕卓凝,也能猜到轩辕卓凝想要带的护卫是那个把王猛打得跟王八一样的光头小子,“这个恐怕还真不行,天龙密境的必须要入府境以上出窍境一下才能进入,这个是长老会规定的,公主应该也知道,作为山主,仅仅只有一部分权力而已。” 轩辕卓凝眨了眨双眼,将目光聚焦在山主的双眼,“真的就这么为难吗?那凝儿也用不着进去了,反正进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山主有些吃不住轩辕卓凝,甚至感觉手心已经有些湿意,“这么说,其实我手上只有五个进入天龙密境的名额,其他四个都留给下面的弟子了,至于你的名额是我欠了大先生一个情,所以才能安排你进入天龙密境的。” “哦,原来这样。”轩辕卓凝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山主这才反应过来,似乎着了这丫头的道儿,不过似乎这点儿无用的信息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在这个小辈面前丢了一点儿颜面而已,总比将分配出去的名额收回来要好得很多。 “今ri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再打扰公主休息,过些天开天龙密境时,我会派人通知公主的。”山主站起身来,打算告辞离开。 “那凝儿恭送山主。”轩辕卓凝很有礼地站起来,准备送客。 “不用劳烦公主。” 山主没等公主相送,独自朝门外走去。而轩辕卓凝也很听话的站着没有送,看着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院门的那道背影,轩辕卓凝低声轻语:“不知道现在馒头怎么样了。” 曹公公微微一笑,轻声说:“凝儿放心,黎山河那小子现在不知道有多快活!” “那他怎么不叫上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闷着,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回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轩辕卓凝一改先前彬彬有礼天之骄女的形象,再次回到俏皮的可爱俊容。对此,曹公公只能在心里替某个人默哀。 天龙密境的消息传的很快,就在山主离开轩辕卓凝的小院片刻后,几乎整个天龙神山的弟子都知道了,同时也确认了前些ri子传出来的并不是很可靠的消息。 当然,这种消息第一时间知道的肯定是天龙神山那些长老,因为打开天龙神山,甚至是安排什么人进去,都是这些长老们要做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将这个消息掩得紧,直到龙神殿都放出了确切的消息,他们才开始着手安排早已经内定的弟子准备。 在天龙神山枯木院,一个骨瘦如柴,弄起的皱纹就像枯树裂开的树皮一样的老头坐在院子zhong yāng,享受这凛冬少有的阳光,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老头始终没有任何心思去享受,原本就深刻的皱纹此时显得更为明显,他正是为这次分配手中五个名额而头痛的九长老枯木。 五个进入天龙密境的名额,要说分配,也很好分配,同时也并不好分配。在天龙神山,就属他的势力最为薄弱,不论是座下弟子还是身后的背景。 而现在,蛮辽圣宫的各种实力都插足进来,虽然枯木已经是出窍境,但相比几百年底蕴的贵族,就他一个出窍境根本就不够看,更何况木元素功法的攻击太少,而且还不好看,最终造成枯木座下弟子实在太少,那些皇族弟子更是根本看不上,也就造成枯木如今也只混了第九长老,在长老团中力量最差的一个。 现在各方势力都盯着自己手中的五个名额,枯木仔仔细细计算了一下,估计最后能够保住一个名额留给弟子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唉,这都什么世道,干干净净的修行圣地,搞得如此乌烟瘴气!”枯木无奈的将手中的一叠红彤彤的帖子扔在一旁,这是各大贵族递过来要名额的帖子,当然,里面备注着不菲的报酬。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能摆脱这些俗事。不过,既然你很为难手中的五个名额,那么我就要了。”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落在枯木三尺处,扔下一个黝黑的木箱,“里面是报酬,当然,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加。” ------------ 第十五章 枯木的绝决 三天后,枯木眯着眼坐在龙神殿议事厅最末一个位置上,后仰靠在那张舒服的椅子上,右手放在右边的茶几上,食指轻轻而有韵律的敲打在古旧的茶几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明ri就是开启天龙密境的时间,在座的其他八个长老和山主手中的名额似乎都已经分配好了,最后就只剩下自己手上的五个名额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然而要命的,这次似乎圣宫那边大肆插足进来,根本没有给枯木一点儿心里准备。 众人都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当然,更多是想要枯木手中的名额,毕竟,枯木那些不成器的弟子没有一个到凝魂境的,虽然入府境的弟子也能进去,但枯木多少了解到这次进去的弟子,基本上是清一sè的凝魂境巅峰。枯木憋屈的拿着手中的名额,却找不到究竟派哪一个弟子进去,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不说入府境的弟子,恐怕就算是凝魂境的弟子进去估计都捞不到半点儿好处,一不小心还可能丢了小命。 形势的逼迫让枯木不得不将手中的名额拿出来让这些人瓜分,这五个名额自然也能够给枯木带来极大的好处,至少不可能白送,不管是钱财宝物还是人情,都值得枯木认认真真的考虑。 首先是山主,想要一个名额,联想到山主将其中一个名额分配给那个秦国公主,现在又用一个人情来换这个名额,枯木也能将其中原因猜到七七八八。 其次是那位来自圣宫的公主,这位公主的口气很大,直接就想将剩下的四个名额全部抢去,这让枯木十分为难,要说是看在出价高的份儿上将五个名额分别出售的话,那还好说,至少不会引来其他长老的敌视。可如果将四个名额全部给圣宫的公主的话,枯木完全可以想象以后的ri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至于其他长老,这些人也不敢如西门雪月那样狮子大开口,最多也就只敢收买其中一个名额,因为他们和枯木有着同样的考虑。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前些天出现在枯木跟前的那个黑衣人,还有黑衣人留下的那个黑匣子。黑匣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匣子里面那一叠纸。 那是一叠泛着古老而沧桑的微黄纸张,纸张上来自久远时期的苍劲小字也散发着沧桑的意味,那是一些零碎而杂的修炼手稿,更要命的是,这些古旧的手稿都是关于木元素的修炼记录,枯木细细的研究了近三天时间,其中的收获是可想而知的,很多让枯木头痛不已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到目前位置,枯木感觉禁锢近十年的瓶颈似乎开始逐渐的松动起来; 黑匣子中除了这些差点让枯木兴奋得发狂的古旧手稿,还有一叠崭新的纸张,上面用清晰的小字儿备注了五个名额的具体报酬,包括够枯木修行所消耗的不菲报酬。 在天龙神山,身后的背景后台自然必不可少,但相比于实力提升,却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还有足够枯木安心修行的充足资源,这就不得不让枯木再一次考虑手中五个名额的去留了。 至于那个突然出现又无声消失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在那个黑匣子面前,已经可有可无了,多年的憋屈和苦闷已经让枯木完全忘了天龙神山某些已经被淡忘的规则。更何况,规则从来都是强者制定,弱者去履行的东西,因而规则在枯木面前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更在意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年,自己能够从第九位长老晋升到前面第几位。 有些东西,是天龙神山这些长老,乃至于山主和圣宫方面给予不了的,至少目前来看,那位黑衣人给出的报酬就远远比这些人给的超出了许多倍,更重要的是,以后他枯木不用看这些人的脸sè做人办事,低人一等,这才是枯木最想要的东西。 良久,枯木近乎眯成一条细线的双眼骤然睁开,眼神中无不透露着一丝兴奋的jing光。看着在座众人极度期待的眼神,枯木那张几乎皮包骨头的脸上滑过一丝狡黠,然后不急不缓的端起旁边的茶盏,左手托着茶盏,右手轻轻的揭开茶杯,很惬意的轻轻吹着早已经冷冰冰的茶水,最后才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将茶盏放下。 而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枯木极为规范又标准的品茶顺序移动,直到茶盏轻稳的落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声,众人才回过神来,满怀期待的盯着枯木。 咳――咳―― 枯木玩味的轻咳两声,扫了一眼龙神殿的所有人,然后才缓缓开口:“各位,天龙密境已经几十年没有开启了,危险和机遇共存,所有进去的弟子无不是碰碰运气罢了,既然是碰运气,那么我也准备让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送进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真能走运,弄了一两件宝贝玩儿玩儿也说不定。” 枯木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众人各种凌乱的神情,又继续说:“所以,这次我的五个名额就不打算拿出来了,山主,各位,枯木就对不住大家了。” 龙神殿一时间似乎时光凝定,犹如死寂的空城,听不到半点儿风声,包括山主在内,所有人都怔怔的盯着枯木再一次标准而缓慢的品茶动作。 对于枯木这次极为异常的风格,众人都有些不习惯。枯木一向都有野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枯木优柔寡断和后继不力,又让所有人都觉得枯木也就是个摆设,乃至于最后无论分配资源还是功绩,都成了众人的瓜分对象。 可今天,枯木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甚至怀疑枯木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对他们发起了反抗,将天龙神山所有高层,甚至于圣宫方面都得罪得干干净净。这是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而有不得不相信的事实,于是,各种猜想各种疑问在所有人脑子里打转儿。 山主本想要下枯木一个名额送给秦国公主,以示天龙神山和九天藏院的千年友谊,然而现在却被拒绝了,被九长老枯木拒绝了,山主忍不住疑问:“枯木长老,不知道你留下名额准备派哪些弟子去?” 既然枯木长老拒绝,那么枯木下面的弟子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开出的条件的,想来这么一个名额应该还是能够到手的; 。就连其他人也都眼睛一亮,无不双耳竖立,准备从枯木弟子身上下功夫。 派人?枯木自然也不知道最终进入天龙密境的人究竟是哪些人,只能推诿:“这事儿我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山主放心,明天开启天龙密境时,枯木一定会将弟子带过去的。” 山主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失望,无心继续谈下去:“既然名额已经定下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散会,都回去好好准备下,这次开启天龙密境的时间是一个月,我想各位都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 “山主,我还有一个提议。”西门雪月站了起来,“天龙密境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危机,所以我特要求带上我的护卫断天涯进入天龙密境。” “断天涯?”山主眉头紧凝,“断天涯好像是出窍境,这不符合议会规定。” “这个并不重要。”西门雪月说话的气势更盛一分,“我以圣宫的名誉担保,断天涯进去只负责我个人的安全问题,不会干涉任何人在天龙密境中的机遇。同时,我有足够的名额。” 面对圣宫,山主大为头疼,天龙神山和圣宫可以说是相互扶持的,没有圣宫方面的大局稳定,天龙神山也注定不可能稳定。当然,没有天龙神山无数弟子的支撑,或者说是天龙神山对其他势力的震慑,圣宫也不可能如此安定统一。 对于议会制定的规则,那也只有议会做主,山主能够揣度到,如果他直接拒绝的话,这个圣宫第一公主一定会发起议会的讨论,讨论的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山主也不忙着拒绝,于是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规矩破坏了,以后也不好处理,尤其是这次进入天龙密境的还有九天藏院的弟子,我也就仅仅给予了他们一个名额。” 山主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名额不够,而秦国方面对一个名额也不满意,在座的人举一反三,蛮辽的公主都要带护卫进天龙密境,那么秦国的公主自然也会带护卫进去,但名额却不够。 “对于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这就要看其他长老有没有空余的名额。”按照原本的计划,西门雪月自然希望秦国公主的护卫进入天龙密境,但如果真这么做了,无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西门雪月是准备在天龙密境抹杀掉秦国公主的。 西门雪月没有空闲名额,其他长老更不会有空闲名额,他们甚至还巴不得多来点儿名额呢,不可能有送出去的道理。至于枯木手中的名额,那就更不可能了。 “既然这样,秦国方面就一个名额!更何况只是一个护卫而已,用了也浪费!”山主叹了口气,其实这个名额是可有可无的,但他作为天龙神山山主,不能为了简单的一句话就破坏了规矩,尤其是从自己身上破坏规矩,至于议会的问题,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山主最后只能解散会议,“好了,今天就这样!”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起身离开龙神殿事,一股威严而刚猛的气息从龙神殿外面铺面而来,如同雪崩砸起的强风,带着飞溅的雪花和浸人的寒气。 “出窍境能进天龙密境,一个护卫就不能进?至于名额,我应该还有五个名额!” ------------ 第十六章 还有两个名额 高亢而雄浑的声音还在龙神殿绕梁不绝,龙神殿门口就出现两个人,一个满脸胡渣头发蓬松,手里还拽着一个已经被摸得油亮光滑的酒葫芦的老头儿。 老头身后则缀着年轻人,已然有近六尺的高度,堪比蛮辽普通青年的高度,只不过偏瘦的体魄和身上特有的气质,让人一眼便分辨出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蛮辽人。尤其是棱角分明的脸庞,闪烁着jing光的眼眸以及铮亮的光头,坐在龙神殿的众人瞬间就想到了前些天让天龙神山震惊的那个秦国护卫――黎山河。 来人正是修行回来的疯魔和黎山河,七个动作,耗费七天时间,虽然七个动作黎山河并没有能够完全吃透,但各个动作的要领已经深记于心,加上仓促而压迫似的修行,几乎将黎山河的潜力消耗殆尽,如果继续修行的话,对修炼的提升也不是很大。 原本按照疯魔的意思,疯魔是不打算回天龙神山的,至于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黎山河不知道,但黎山河拿出徒弟孝敬师父的理由,生拉死拽将疯魔给拉回天龙神山,将九霄老板的好酒给弄了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却听得九霄那些弟子都在闲聊天龙密境的事情,其中也涉及到了这次名额的分配问题,包括属于轩辕卓凝的那个名额。 对于这种事情,黎山河虽然多少有点感兴趣,但对于哪些人进天龙密境,黎山河并不是很关心。 反而,疯魔在听说天龙密境的时候,却双眼冒光,连上品龙涎都顾不得喝,就拖着黎山河往龙神殿跑,而且来的时候刚刚好。 疯魔站在龙神殿门口,看着龙神殿里这群神sè各异的人,疯魔皱了皱眉头,按照天龙神山议会惯例,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出窍境是不能进入天龙密境的,即便是权位再高的皇子也没有这种特权。 但今天却出现了意外,小小一个公主,就敢破坏规矩,这让疯魔心里不由一动,疯魔毫不客气的走上前去,站在龙神殿指着山主:“青山,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难道你忘了天龙神山该有的规矩?” 山主也完全没有想到,多年来从不过问天龙神山大小事的疯魔今天突然出现在龙神殿,而且还是为天龙密境名额而来,山主不由得脸sè凝重起来; 天龙神山长老团,虽然名义上是九位长老,但实则是十位,疯魔在天龙神山拥有者特殊的地位,天龙神山名誉长老,同时也是山主的师兄。严格意义上来说,天龙神山的山主应该是疯魔来担任的,但疯魔一心钻研在苦行僧淬炼肉身的功法上,更不想管理天龙神山这些琐碎的事情,最终此时的山主也就相当于捡了个便宜。 但疯魔的实力和权威是不容置疑的,同时也在山主和长老团的推崇下,疯魔便坐上了名誉长老这个位置,虽然名誉长老并没有实权,但疯魔是山主的师兄,这是一个长老团所有长老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所以,疯魔敢当着山主、当着众人的面指骂山主,众人却不敢反驳,山主更不敢反驳,至于代表着圣宫权力的西门雪月和其他人,就更没有他们的事儿了,即使心中不满,也不敢去反驳,疯魔之所以称疯魔,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疯魔不屑于权势压迫。 山主自然谙熟他这位师兄的秉xing,即便是被当面隐骂,山主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谁让疯魔是他的师兄呢。 “师兄,今ri你怎么来了?”山主明知故问看着面带怒气的师兄,不由老脸有些微红。 “怎么来了,今ri我要是不来,天龙神山还不被你――”疯魔话锋一顿,考虑到师弟的面子,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拉过黎山河,“你们不是在商量天龙密境的事情吗,我把我手上的五个名额给我徒弟了,我想我徒弟应该能进天龙神山。” “徒弟?”山主惊讶的看着疯魔和黎山河,似乎并不相信。 不说山主不相信,就是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要知道这个在天龙神山有着特殊身份的人物,可是从来没有收过一个弟子,就算是圣宫那位掌权者想让自己的某个儿子拜在疯魔门下都没有成功。今天的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以触不及防之势在人群中间响起。 “怎么,老夫收个弟子也不行?”疯魔怒目瞪眼,一扫众人。 众人忙不失迭的摇头,即便是心里有些怨念,也不敢否认疯魔这个弟子。当然,对于疯魔这个来自秦国使团的弟子,众人也是喜忧参半。 忧的是这个有着无冕之王的疯魔收徒,那就代表着天龙神山的资源又有一人来瓜分,而且在天龙密境中,自己门下的弟子机会将小了很多,他们都知道,这个来自秦国的黎山河这段时间和王家那对疯子走得很近,虽然一开始这些人就把那对兄弟排斥在外,但现在黎山河手上可是有五个名额,并不妨碍王家兄弟进入天龙密境。 至于喜,应当要属西门雪月了,虽然黎山河进入天龙密境会带来王家兄弟,也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一定的影响,但是西门雪月却不怕,一个断天涯足够应付,更何况将军府的连风云也一定会进去的,这一点西门雪月可以保证。 面对两个出窍境的高手,无论王家兄弟,甚至于黎山河有什么厉害的招数也不可能翻起大浪。毕竟,凝魂境巅峰在出窍境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只蹦不起的蚂蚱而已,所以西门雪月更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反而是为即将到来的一箭双雕有种莫名的兴奋,看着黎山河的眼眸间或散发出一缕jing光。 “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我正为师侄的名额愁着呢; 。”山主虽然对师兄疯魔突然收徒感到意外,但那也是师兄终于开口收徒而感到高兴,俗话说嫡传弟子抵得上半个儿子,师兄也算是有后了。 而另一方面,山主正在为黎山河的名额焦愁,找不到多余的名额,现在师兄自己送上门来,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九天藏院方面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至于黎山河手上可能剩余的名额,山主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而那些眼馋多余名额的长老和深宫的权贵势力估计也不敢将爪子伸到黎山河怀里。 黎山河茫然中,才发现无数对**裸,充满掠夺xing的眼睛从头至教扫视着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子,现在你的身家可值钱了哦,五个进入天龙密境的名额,你自己的除掉,剩下四个,你那个秦国公主已经有一个名额了,这四个基本上用不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四个名额卖出去,说不定还能捞一把。”疯魔肆意的看着众人,他的话,无疑又给了所有人一缕希望。 疯魔继续说:“反正出窍境以下的天龙神山弟子进去再多也没有用,天龙密境完全靠机缘。” 听疯魔说完,黎山河才明白过来那些人炙热的目光是为了什么,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不可察弧度,就现在而言,自己这边进入天龙密境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轩辕卓凝,轩辕卓凝已经有了名额,自然不用管。而张小花又不知道跟骑驴老头跑哪里去了,要不然的话,还可以带上张小花。 突然,黎山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眯着眼问:“不知道王蛇王猛是哪位长老门下,有没有进入天龙密境的资格?” 一说到王蛇王猛两兄弟,龙神殿里除了疯魔,所有人的脸sè都变了,王蛇王猛两兄弟都是七长老门下,但西门雪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联合其他长老,用足够的代价将两人给替换了下来。 至于七长老,虽然心里万分愿意让王家兄弟进入天龙密境寻找机缘,但相比枯木好不了多少的七长老却并没有说话权,更不可能像枯木那样干脆,逼不得已,七长老只能将王蛇王猛两人换下。 看着众人心虚的眼神,黎山河有些明白过来,尤其是西门雪月yin沉的目光,更让黎山河心中肯定王家兄弟九成九已经沦为这次天龙密境的牺牲品。 联想到西门雪月在九霄放出的狠话,黎山河不得不怀疑,这次的天龙密境之行并不简单,这次的名额分配肯定夹杂着西门雪月的影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手上就还有两个名额,不知道哪位有兴趣啊?”黎山河眯着双眼一一扫过众人,“不过呢,金票似乎并不能代表天龙密境的机缘,所以就要看各位能够那得出什么让我心动的东西来了。” 两个名额,无疑给了这些人前所未有的希望,毕竟多一个人进去,就等于多了一份机缘。当然,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最高兴的恐怕莫过于七长老了,从黎山河的话语中,王家兄弟是肯定能够进入天龙密境的。 “一个时辰时间,只要你们拿出足够的诚意,那么这两个名额就是你们的。” 黎山河再一次提醒众人。 ------------ 第十七章 霜之哀伤 两个名额,足够天龙神山长老团混乱一团,即便是西门雪月也不禁心动,虽然西门雪月手中有足够的名额,但多一个名额就意味着多一份希望,更何况西门雪月这次进入天龙神山第一目标就是秦国公主和黎山河,从黎山河的身份和人手来看,真和黎山河对上,死伤肯定是难免的,尤其是现在多了王蛇王猛这个变数。 看着长老团无不是流露着炙热的目光,西门雪月淡淡一笑,没有急着出手,有蛮辽圣宫做支撑,有些时候是用不着自己动手的,而且西门雪月相信,黎山河手中的两个名额最终还是会到自己手上的。 果然,在沉寂片刻后,一个身着菱段儿长袍,大腹便便的长老面sè激动的高喊一声:“我出一百万金票,两个名额归我。” 很显然,激动万分的长老似乎忘了先前的要求,黎山河负手而立,好意提醒说:“这位长老,先前我已经说了,金票不行,我想长老一定有藏有很多宝贝,要想得到这两个名额,得有诚意!” 大腹便便的长老老脸一红,心想百万金票对于一个小小护卫来说,已经是天价了,两个名额应该垂手而得的,现在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小子似乎已经和护卫身份彻底划开了,而是山主的师兄疯魔的宝贝徒弟,还是开山大弟子,一百万金票的出价,无疑是在**裸的打脸,打在疯魔脸上,长老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凉。 “这个――刚刚激动了,我是说一百万金票加上一件jing金软甲,换――”大腹便便长老犹豫了一下,发现这些东西在疯魔面前似乎有点儿勉强,赶紧改口,“换一个名额,怎么样?” “jing金软甲?”黎山河浓眉挑了挑,这东西要放在一年前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至少jing金软甲也是硬货,卖钱的话,估计自己一辈子都无忧了。可现在的话,百万金票和jing金软甲似乎抵不上半个名额。 还没等黎山河拒绝,在座的长老团就喧闹起来:“云长老,你到是真会做买卖啊,我用一百万金票和两套――不,三套给你换一个名额。” “就是,你以为天龙密境是你家后院儿啊,这么便宜!” “这位师侄,我用一套上古功法和你换怎么样?” “师兄,你就别乱参合了,你那套上古水系功法,我师侄能用上?要不,师侄和我换,我修炼的是攻击力最强的金元素功法; !” “罢了罢了,疯魔长老的弟子还需要你们那些三脚猫功法!” “・・・・・・” 黎山河被乱七八糟的长老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就是没有一个东西能够让自己心动的,黎山河打量着众人,却发现西门雪月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冰霜一样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让人能够揣摩的痕迹。 争吵依旧在持续,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坐在一边的七长老蹭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兽皮紧裹的短剑,从古老的剑柄铸式可以看出,这是一柄不下于百年的短剑,虽然用厚厚的兽皮包裹着,但透着沧桑古意的黑黝黝剑柄一出现,便寒意阵阵,多少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把不凡的短剑。 “我用这个东西换一个名额!”七长老将短剑递到黎山河手上,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可以看得出,这七长老似乎对这柄短剑很看重,要不然也不可能随身将这种寒冰一样的东西带在身上活受罪。 在将短剑递到黎山河手中时,七长老面sè有些激动的往黎山河身前凑了凑,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王蛇王猛两兄弟的人情老夫承下了!” 黎山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七长老,这才发现七长老眼神中幽怨的心思和坚定的信念,不得不说,这些长老正如疯魔所说,已经没有了一心修行的坚定之心,沉迷在权势的争斗中去了。 七长老和黎山河的对话和眼神交流一闪而过,随即便退到位置上坐下,黎山河一手握着剑柄,古老而苍凉的气息瞬间从剑柄窜出来,顺着手臂进入体内,带着如同来自深渊的寒气。体内的狂暴能量如对上天敌一样,一寒一暖两股气息瞬间碰撞起来,巨大的能量顿时从黎山河体内迸发出来,原本就显得极为恐怖的血腥气息,现在更是混合着短剑散发的深渊寒气,让黎山河四周的血腥气息变成了暗红sè,压迫的气息更为恐怖。 此刻的黎山河虽然没有全面激发狂暴能量时恐怖,但缠绕在他身上的暗红sè气息夹杂着上古的气息,使得在场的人不由得心悸起来,如同面临神邸降临,心中升起膜拜之意。 嗡――嗡―― 狂暴能量和深渊般的寒气一触即发,随即似乎又达到了某种平衡,混合交织在一起,让黎山河郁闷了一番,赶紧收敛气息,然后将裹在短剑上的兽皮拨开。 没有兽皮包裹的短剑像是脱离困锁的虬龙,发出嗡嗡的剑吟,剑身如同剑柄一样朴实无华,苍凉的古意更是增添了几分古朴的味道,黑黝黝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材料的两尺剑身上,并没有绚丽的花纹,反而在剑锋上不满了些许白sè的斑纹,就像初冬屋外的雾霜,平地为黑sè的短剑增添了一分诡异和奢华。 黎山河握着短剑,微微用力,短剑似乎感觉到了黎山河的力量,瞬间迸发出一股凌厉的寒气,寒气中隐隐透着苍凉哀伤的气息,龙神殿原本争吵不停的热闹气氛瞬间湮灭。 “霜之哀伤!沈长老,你――你用霜之哀伤换一个名额?”就连山主都忍不住跳脚疑问,霜之哀伤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这柄短剑也是当年在天龙密境一处上古战场上得到的,为此,七长老唯一的宝贝儿子也在那里陨落,可以说,霜之哀伤近乎成了七长老怀念儿子的唯一; “山主,这些年我也明白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失去了,没有必要睹物相思,更何况霜之哀伤在我手上只会蒙尘宝物,我那些个孽徒也没适合用他的,宝剑赠英雄,这是作天之美,更何况,相对来说,老夫其实并不亏!”七长老不急不缓的说。 霜之哀伤,即便是山主这样的人都眼红,更不用说其他人,可以说,霜之哀伤应该算得上是天龙神山的无价之宝,如果要说不亏,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那也不错。”山主无奈的摇摇头,眼神中却露出了些许欣赏之意。而且他明白,七长老所说的不亏,并不是因为三个名额不亏,而是黎山河让七长老找到了应该属于他的那份尊严。 对此,黎山河多多少少还是能从话语中听出写端倪,只能对七长老表示深切的感谢,“七长老,师侄在此多谢赐宝。” 听出黎山河言语之中的尊敬,七长老淡淡一笑,露出了长辈应有的慈祥,似乎眼前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弟子,自己的孩子,不过却严肃的说:“霜之哀伤来自上古时期,希望它能在你的手中再次发挥出原本应该属于它的光彩。” “师侄谨记长老教诲!”黎山河微微躬身,诚恳的说道,手中的霜之哀伤似乎感应到黎山河的兴奋,阵阵寒意散发出来,哀伤之中显尽兴奋。 七长老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坐在座位上,心里思索着这个名额该给什么人。而黎山河将霜之哀伤重新包裹起来放好,抬头看了看还在震惊中的众人,冷冷一笑,说道:“眼下还有一个名额,不知道还有谁需要啊!” 此刻,长老团的长老们几乎统一的保持沉默,所有的眼神都定格在黎山河怀中露出半截剑柄的霜之哀伤上,然后有撇了一眼疯魔,再看看七长老,心中都在衡量着剩下那个名额的重要xing是不是值得起高价购买。 至于这个名额需要多少价钱,那已经是不言而喻了,七长老的霜之哀伤已经将这个名额的价值拔到了不敢企及的高度,想到这里,在座的长老们无不幽怨的看着七长老。 金票,就算再多的金票都买不到霜之哀伤,再多的jing金软甲在霜之哀伤面前连屁都不是,现在要想得到最后一个名额,必须要拿出一件和霜之哀伤差不多的宝物出来,至少也不能差得太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仅是其他长老怨恨这七长老,就连西门雪月也是一脸肉痛,万年寒冰一样的俏脸露出一丝温怒,黎山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来自西门雪月yin冷眼神中的杀气。 天价的名额,对于西门雪月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名额,平地让黎山河的实力提升一个层次,七长老的霜之哀伤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对于已经拥有霜之哀伤的黎山河,西门雪月不得不又一次将黎山河的危险程度提升了一个当此,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让断天涯出手,免除后顾之忧。 黎山河看了一眼犹豫不决却又满眼炙热的长老们,说:“额,今天天sè似乎不晚了,反正离打开天龙密境还有不少时间,各位想通了可以来找我,就不打扰各位的兴致了。我还得陪师父喝龙涎去呢!” ------------ 第十八章 寒冰金蝉衣 剩下最后一个名额,无疑变成了香饽饽,至少在某些用心良苦的长老心中是这样的。比如大腹便便金鳞绸缎的五长老云海,除开那位身份地位特殊的名誉长老,天龙神山九大长老云海能排位第五,其实并不是云海在实力上有着足够的优势,甚至可以说,五长老的实力也不不过和后面几位长老相差不多,之所以能够坐上第五把椅子,那是因为云海有着一颗八面玲珑心。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背景更加稳固,云海在西门雪月登门询问名额分配时,就大夸海口,将手中五个名额全数送了出去,以示自己的慷慨大方,相对于天龙密境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在同等情况下,比起圣宫的支持,显然要飘渺虚无得很多。 原本云海并没有想到派自己的得意弟子进入天龙密境,不过黎山河手中的名额还是给了云海一丝机会,如果能够在获得圣宫支持的同时还能去天龙密境寻找机缘,那自然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虽然这个名额可能最终一无所有,但哪一个进入天龙密境不是为了那微不可见的机会呢。 即便最后门下弟子没有碰到那丝机遇,如果能够顺便帮上西门雪月一把,那就更完美了,所以在云海细细的琢磨后,对这最后一个名额势在必得。 云海得意的伸手摸了摸怀中沉甸甸的包裹,对最后一个名额的信心更足了一分,他相信,这件东西虽然比不上霜之哀伤,但黎山河一定会心动的。有些时候,打动对方的不一定是价值最高的,而是适合对方的。 天sè已经渐渐黯淡下来,算算时间,黎山河两师徒应该已经酒饱饭足,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们心情最愉快的时刻,所以云海就算很早就在秦国使团的小院附近徘徊,也没有急着去敲开那扇让他心动的院门。 云海的脚步依旧很慢,几十步之遥,足足话费了一刻钟,站在小院门口,云海依稀能够听到院子里清脆的笑声,听来应该是那位秦国公主。 梆!梆!梆! 云海整了整衣冠,很有礼仪的站在小院门口,敲响了那扇苍旧却充满希望的门。不一会儿,院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从门缝中探出一个伶俐的小丫鬟,眨眼看着云海,说:“请问你是云长老吗?我家公主等你很久了。” 云海谄媚一笑,跟着小丫鬟走进院子,疯魔并没有出现,院子中只有三个人正在喝酒,虽然看似并没有关注秦国使团,但云海手中还是有足够多的情报,至少眼前这三个人的身份在出现在情报的最前面的。 黎山河与小公主正在嬉闹着,而旁边的曹公公似乎并不避讳,小口的喝着黎山河从九霄带回来的上等龙涎,沉浸在陶醉中。 见到大腹便便的云海走过来,黎山河也停止了和轩辕卓凝的打闹,一本正经的站起来,看着云海说:“云长老,这次应该不会又是金票,你知道的,我们公主向来不缺那东西; 。” 云海脸sè微红,心里痛恨自己先前过于激动,没控制住那张烂嘴,不由讪讪一笑:“师侄开玩笑了,那不是老夫太过于激动才说出那种混账话嘛,为了表示诚意,这次我带来的可是珍藏数十年的好东西。” “哦,那应该是很不错的东西了,不知道比起霜之哀伤如何呢?”黎山河好奇的看着云海,身上并没有太突出的东西,想来应该也是一个小件儿了。 听到霜之哀伤,云海忍不住呼吸一窒,霜之哀伤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无声的打击,云海自嘲一笑,说:“霜之哀伤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老夫自叹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不过,老夫这次的东西,绝对能够让师侄满意。” 一边说着,云海一边迫不及待的从怀中将准备好的宝物摸出来,一如既往的用金sè绸缎包裹着。云海将金sè绸缎包裹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的一层一层将金sè绸缎揭开。 云海的动作看似很快,可在黎山河看来,却似乎是个漫长的过程,忍不住端起桌上的龙涎灌了一口,云海才将包裹打开,露出一团暗黄sè的布团。 黎山河看了不由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胖子居然拿一块烂布来忽悠自己,忍不住疑问:“这什么东西?该不会就是用来换那个名额的?” 云海并没有回话,而是拧起那团暗黄sè的东西轻轻一抖,还没有黎山河巴掌大小的布团瞬间抖开,一件薄如蝉翼的褂子出现在眼前,透着西下的余晖,闪耀出一股耀眼的光辉。 “寒冰金蝉丝!”没等黎山河判断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材质,值不值得起那个天龙密境的名额时,一旁的曹公公蹭地就站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酒碗因为激动已经打翻在地。 曹公公一个箭步跨过来,迫不及待的一把从云海手中抢过那个褂子,神sè激动的不停抚摸着。 “我说你小心点儿,别弄坏了!”云海顿时反应过来,就要上前去抢回来,完全忘了寒冰金蝉丝是什么样的材质。 不过曹公公却及时提醒云海:“你认为寒冰金蝉丝会轻易撕破?该不会是假的?” 云海这才想起来,一副焦急的样子,说:“我云海是什么人,堂堂天龙神山五长老,怎么可能拿假的来,我这是货真价实的寒冰金蝉丝,还是千年佳品,除了霜之哀伤那种高端货,普通的刀剑根本不能伤及丝毫,还能化解出窍境三成的攻击。” “千年的寒冰金蝉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很有可能抵消出窍境三成的攻击。”曹公公喃喃的摸着褂子,“是真的,这成sè,有千年的样子。” “什么叫有千年的样子,这就是千年佳品,我以天龙神山的名誉保证,我这件寒冰金蝉衣绝对是用千年金蝉丝炼制的。”云海举着手,赌咒发誓的说。 两人的争辩让黎山河蒙了,虽然听着什么金蝉丝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尤其是能抵消出窍境三成攻击力,黎山河就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东西,可金蝉丝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厉害,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云长老,这金蝉丝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黎山河忍不住问了声; 云海得意一笑,似乎找到了自己发挥的地方,指着天龙神山云雾缭绕的另一个方向,说:“天龙神山万年积雪,在茫茫的天龙山脉中,有一种金蝉,寿命极为悠长,这些金蝉生活在万年冰窟中,靠吞噬万年冰窟中的玄冰髓,然后会产出肉眼不可见的蝉丝,这种蝉丝极其坚韧,普通兵器根本无法切断。” “但我天龙神山有留有古老的炼制之术,可以将蝉丝熔断炼制,最为普遍的就是织成这样的褂子,贴身穿着,不仅可以防御刀剑攻击,还是抵消出窍境的三成攻击力,凝魂境的攻击几乎可以抵消到八成。” “怎么样,师侄,这寒冰金蝉丝换最后一个名额,我想应该足够了。”云海从黎山河不易察觉的笑意中看到了黎山河对金蝉衣的兴趣,不露声sè的看着黎山河,在谈判中,有时候按兵不动,才能最大限度的获得利益,这是云海总结出来的经验。 黎山河没有急着回应,又伸手摸了摸那件薄的几乎没有重量的金蝉衣,内心自然对金蝉衣很是满意,可云海财大气粗,又一副急切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对最后这个名额势在必得,本着贼走不空的职业道德,黎山河心中一动,露出了一抹特有的笑意。 不急不缓的从怀中摸出霜之哀伤,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惬意的用霜之哀伤削起橘子皮来,然后漫不经心的说:“这金蝉衣着实不错,但是你觉得我一个男人――不,男孩儿穿上一件这女人一样穿的东西,走出去那不是丢人现眼么!” “啊?”云海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不过再一看黎山河,确实也是,黎山河虽然相比王猛那种粗暴之人要斯文得很多,但单薄的长袍隐隐露出的肌肉,却充满了爆发力,也就没有像普通人一样长袍裹了一层又一层,要是真穿上这金蝉衣,连云海都能够想象那种别扭。 云海懊恼的抓了抓有些发蒙的脑袋,从一开始,还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只想着黎山河有霜之哀伤保证了攻击,肯定会缺乏一件极为重要的防御xing装备,而自己有正巧有金蝉衣,一定能够打动黎山河,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黎山河有些懊恼的看着手中的橘子,发现这霜之哀伤只有杀人功能,似乎并没有削橘子皮的能力,好好的一个橘子,才削到一半,就已经变成一个冰冻橘子了,估计这一口下去,不蹦掉两颗牙才怪。 云海可没有心思看黎山河手中的橘子,急切的说:“不过什么,只要我有能力做到,就一定能照办。” 黎山河放下冻得已经可以砸烂石桌的橘子,抬眼看着云海,说:“我记得云长老先前说过,一百万金票和一件jing金软甲的,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几乎竖着耳朵的云海瞬间反应过来,到了这个份上,金票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赶紧说:“算数,算数,怎么能不算数呢!” “那就好,最后的名额是云长老的了,恭喜恭喜!”黎山河满意的笑着。 “师侄客气了,我这就回去让人把金票和jing金软甲送过来。”云海有些迫不及待的就往外面跑,生怕迟则生变似地。 “云长老,慢点儿,天黑,小心摔着了!” ------------ 第十九章 准备进入 天龙密境开启在即,整个天龙神山又开始热闹起来,天sè还朦朦胧胧的时候,这些弟子似乎就因今ri的兴奋谁不着觉,早早就的就聚集在布道场zhong yāng,三三两两的聚集着,有为自己得到进入资格的弟子在高兴着,有为没有得到进入的资格的弟子在失落着,所有的话题无非就是那些人能够进入天龙密境,进入天龙密境会得到什么东西等等不一而足。 黎山河也被兴奋的轩辕卓凝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拖了出来,到不是黎山河想谁懒觉,而是这几天被疯魔师尊给摧残惨了,又加上马上要进入不知道有什么危机的天龙密境,始终,保持良好的jing神状态才能面对未知的凶险。 很显然,只按着自己兴趣来的轩辕卓凝并没有理会这些,至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黎山河状态看上去挺好的,一点儿也看不到疲倦。 为了即将开启的天龙密境,轩辕卓凝一改先前漂亮的白sè裙裳,换成了一套天蓝sè的束身套装,衣服上简单又不显单调的绣着几道水纹,映衬着她红扑扑俏皮的脸蛋儿,看起来就像大自然的jing灵,展现出轩辕卓凝自然而高贵的美。 见黎山河盯着自己看,还以为身上沾了什么东西,上下看了看,没有发现,轩辕卓凝脸蛋儿更红,说:“馒头,你干嘛老盯着人家看啊!” “额――寒冰金蝉衣穿好了?”黎山河眯着双眼盯着轩辕卓凝的胸口,昨天云海送来寒冰金蝉衣后,黎山河便将金蝉衣送到疯魔那里,在疯魔连夜赶工下,生生将金蝉衣改成了女人贴身内裳,只要对方不是一击命中轩辕卓凝脑部,即便是出窍境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一击之下将轩辕卓凝击杀。 一听黎山河询问金蝉衣的事情,轩辕卓凝脸蛋儿更红了,深深的低着头,两手交错扣着,说:“馒头,你坏蛋,混蛋!” “哈哈!”黎山河看着可爱的轩辕卓凝,不由哈哈大笑,不过还没等黎山河高兴过来,一双热乎乎的小手就揪着他的耳朵,痛的他大跳起来,“哎呀,别――我的耳朵。” “让你欺负我!”轩辕卓凝不依不饶,无论黎山河使用什么办法,始终逃不脱那只灵巧多变的小手; “好了,好了,公主我错了!”黎山河不得不求饶,要再不求饶,估计耳朵就没了。 “你还敢叫公主?”轩辕卓凝依旧没有松手。 “啊?凝儿,我错了,你赶紧松手啊!”就在昨天黎山河将金蝉衣送到轩辕卓凝手上后,轩辕卓凝就以公主的名义让黎山河改口叫凝儿,至于为什么黎山河不知道,但总感觉轩辕卓凝的态度似乎更加旖旎,让黎山河心里总是美美的。 “好了,你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黎山河一手捂着几乎别轩辕卓凝捏熟的耳朵,看着路过而指指点点低声细语的天龙神山弟子,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反而轩辕卓凝似乎并不在意,一副凶叉叉的公主样,盯着路过的天龙神山弟子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心本公主挖了你们的眼睛!” 最终,路过的天龙神山弟子一脸尴尬,感觉像是他们在路上谈情说爱被人发现了一样,一个个脚底抹油,一溜烟儿便跑了开去,让黎山河大为汗颜。 两人来到布道场边上的一睹高耸入云的绝壁下面,这里就是进入天龙密境的入口,可黎山河上下打量了一番,光滑几乎可以作为镜面的绝壁如一把利剑要刺破苍穹般,散发着凌厉的杀意。 绝壁下面已经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黎山河拉着轩辕卓凝费劲了力气才挤了进去,各方进入天龙密境的人,西门雪月也赫然在列。 不过,西门雪月冰冷的眼神在黎山河挤进人群的时候就落在他身上,看得出,西门雪月对黎山河是有多大的怨念,甚至连带着站在西门雪月身边的那些人也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黎山河仔细的看了看西门雪月身后那群人,发现一个身着幽蓝火焰花纹衣服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像是来自深渊的冷意,黎山河能够清晰的看到男子双瞳中闪耀着幽蓝的火焰,随时可能喷shè出来,黎山河能感觉到这个人很危险。 “那人是断天涯,出窍境初期,西门雪月的贴身护卫,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那个家伙也会进天龙密境,看西门雪月看你的眼神,你可得注意点儿哦,出窍境的实力可不是凝魂境巅峰能够比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蛇王猛出现在黎山河身后,王蛇正压低了声音介绍着那个危险的男子。 “对了,黎兄弟,这次得多谢你,要不然这辈子可能真没有机会进天龙密境去玩儿呢。”王猛也凑了过来,面sè兴奋的对着黎山河说。 “这也不是白给的,用不着客气,你也知道,这次进天龙密境肯定非常危险,到时候还得指望你们帮我照顾下公主。”黎山河也不和王家兄弟客气,直接点明目的。 “哦,对了,我们师尊可是把霜之哀伤也给你了,当初可是给王蛇的,这小子不识货,居然不要,那玩意儿可是上古的东西,厉害得紧。”王猛盯着黎山河浑身看,很显然是想一睹霜之哀伤的风采。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黎山河身上并没有霜之哀伤的影子。 身上藏剑,这还得归功于疯魔这段时间的教导,要不然黎山河身上这么明目张胆的挂着血神矛和霜之哀伤,估计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惦记着。 “公主殿下,这是云某的弟子,凝魂境巅峰,尽得老夫jing髓,我想能够在天龙密境中帮得上您; 。” 正当黎山河几人闲聊时,云海拉着自己的弟子走到西门雪月那边,很是得意的向西门雪月介绍自己的弟子,至于名额,自然就是昨晚用金蝉衣和百万金票等从黎山河手上换去的。 西门雪月看了一眼满面红光微微得意的云海,瞬间明白过来,知道云海换来这个名额肯定花了大力气,更是不知道用的什么宝物换来的,于是问道:“云长老,不知道你这个名额是用什么宝物换的。” “这个――用了五百万金票加上十件jing金软甲。”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海有种感觉,如果自己说是用金蝉衣换的话,面前这位代表圣宫的公主一定会发怒,虽然云海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直觉还是让云海临时改口。 “五百万金票和jing金软甲?”西门雪月很显然并不是很相信,看了一眼云海,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黎山河,却又没有找到让她怀疑云海的一点点痕迹,甚至连那把霜之哀伤都没有找到,不由淡淡一哼。 感觉到定格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眼神消失,云海心底顿时一松,带着那个弟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他要是知道这次西门雪月的目标并不是去天龙密境寻宝,而是准备对付秦国公主和黎山河的话,云海恐怕打死也不会用金蝉衣去换最后一个名额。寒冰金蝉衣无疑是为黎山河他们增添了一道让出窍境都头疼的保护膜。 这一切,自然也落在黎山河眼里,虽然黎山河看似和王家兄弟聊得很开心,但明显蕴含着yin谋的西门雪月不得不然黎山河随时用眼角余光关注着。云海的出现,让黎山河更肯定云海是西门雪月那一边的,但似乎并不知道西门雪月的真正目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用防御力惊人的金蝉衣来换最后的名额。 “怎么连风云也来了,他不是出窍境中期吗?”王猛突然眼睛一亮,压抑不住的声音迸发出来,惹得身边所有的天龙神山弟子都在人群中寻找。 黎山河也是一怔,毕竟出窍境高手出现在这里,还是在天龙密境准备开启的时候才来,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黎山河从迅速让开的人群中找了连风云,六尺的高度,没有王猛那种魁梧的身材,也没有王蛇那种消瘦的体型,应该说是非常标准的蛮辽人体型,剑眉横挑,目光仓劲,冷俊的脸颊棱角分明,无不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一众天龙神山弟子忍不住连连退让,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畏惧。 在黎山河观察连风云的时候,似乎对他的眼神有所察觉,连风云瞬间将目光定格在黎山河身上,从连风云yin冷的眼神中,黎山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惧意。 “杀气!”黎山河一怔,搞不明白这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怎么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杀气,反复的大量连风云后,突然发觉这个连风云自己在哪里见过,于是回头说,“王猛,这个连风云是什么人?” “连风云,自然就是圣城连家,也就是将军府的人了,还是将军府的大公子!”王猛大大咧咧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面sè不好的看着黎山河,“哎呀,不好,连风云也要进天龙密境,估计是冲着你去的,据说连风云的弟弟连云在你手上可是吃了不小的亏。” 黎山河面sè凝重起来,连风云的参与,让黎山河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一趟天龙密境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而且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黎山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上某处的血神矛,心里逐渐平复下来。 ------------ 第二十章 天龙密境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慢,从早上的晌午,短短半天时间,似乎足足等了一年,山主在天龙神山众弟子的期盼中,终于缓缓现身,在山主身后,正跟着疯魔。 山主走到绝壁下的一个石梯上,示意弟子们静下来,这才缓缓说:“今天,是几十年来天龙密境再一次开启的时间,在开启之前,先给你们说一下天龙密境的情况。” 顿了顿,山主继续说:“天龙密境是我们天龙神山的根基所在,里面充满了机遇,同时也不缺险境,而且你们之中,可以说并没有任何一人进过天龙密境,我想通过不同的途径,你们也应该知道在天龙密境应该注意些什么。” “所以,今天我想说的是,我天龙神山虽然不限制同门弟子切磋,但作为同门师兄弟,尤其是在天龙密境,都应该相互帮扶,所谓天龙神山机遇,有缘者据之。如果有弟子在天龙密境相互残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最后,山主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近乎让在场的弟子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双充满威压的眼眸盯着西门雪月和连风云,两人面sè更是变得死寂。 随即,山主气势一收,又说:“好了,大概的事情就这些,我现在就打开天龙密境,希望你们好运,不要只顾着宝物,很多时候,宝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xing命。” 随后,山主一招手,九大长老加上疯魔走到绝壁旁边的一个空地上,围坐起来,盘坐的长老们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一个个金sè的字符从嘴里飞出来,一个个落在空旷的绝壁上,形成一个怪异的图像。 轰! 晴空万里的天空骤然shè出一道紫sè的雷电,击落在那个由金sè字符围城的怪异图像zhong yāng,嗤嗤作响的雷电噼里啪啦的在字符见游动。 良久,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的轰鸣声从绝壁上传来,随即绝壁便显出一阵光晕,光晕之中,伴随着震耳yu聋的轰隆声,一道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石梯从光晕中延伸出来,古朴的石梯呈黄白sè,仅有二十步石梯,每一步石梯之间似乎并没有修建石梯留下的缝隙,似乎天然形成一般。 “这便是通向天龙密境的入口,一次可以同时进入两人,但是进入天龙密境后,每个人的位置都是随即的,即便是两人同时进入,说不定也会相隔千万里,现在,依次进去!”山主和众长老施法完毕,山主站起身来,走到石梯旁边看着准备进入的弟子说。 除了黎山河,其余的弟子对此都有所耳闻,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惊讶,反而像是早就编排好一样,准本进入天龙密境的弟子都十分有序且有目的的寻找进入的同伴和位置。 黎山河拧紧了双眉,拉着轩辕卓凝低声说:“等会儿进入天龙密境我们有可能分开,除了王蛇王猛两兄弟,你见着任何人都不要轻易相信,甚至不要和他们接触,直到我找到你位置。” 轩辕卓凝漠然的点点头,紧紧的靠着黎山河,似乎有些害怕,但心里的倔强又让她不得不振作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黎山河前面的两个天龙神山弟子换成了断天涯和西门雪月,而身后跟着王家兄弟两人,再后面则是连风云; 王蛇稍微靠近黎山河身后提醒说:“黎兄,等会儿最好小心些,按照我师尊所说,虽然同时进入天龙密境有可能分开几千里,但是前后排却有可能近在咫尺,这西门雪月和连风云显然是在打这个主意,碰上断天涯你要小心他的火焰,那是一种寒冰焰,十分危险。至于连风云,虽然知道这家伙很厉害,但是并没有关于他功法的任何传闻。” 黎山河点点头,再一次打量着正要进入天龙密境的断天涯和西门雪月,将手放在了随时能够触及霜之哀伤和血神矛的地方,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被光晕包裹消失,黎山河才拉着轩辕卓凝走到那团光晕面前。 此时,疯魔走上前来提醒说:“小子,这次进入天龙密境可是非常危险的,两个出窍境,有得你受的了,不过我相信你能够活着出来。还有一点,如果你们进去后分散的话,就朝着最高的山峰走,在天龙密境,只要没有进入地底,都能看见一座很高的山峰,你们只有在那里才能回合,如果漫无目的,是永远都找不到对方的。” “并且,只有在那个山峰上,才有回到天龙神山的出口,天龙密境的开启时间最多三个月,如果没有出来,那么就只有在里面等三十年,等你见识了天龙密境后,我想你就不会想在里面待三十年的。” 黎山河点点头,没有说话,回头和王家兄弟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便拉着轩辕卓凝走进光晕中。猝不及防下,一股莫大的吸引力从光晕深处传来,牵扯着两人,一阵眩晕后,黎山河突然发现手中握着的小手已经悄然不见,黎山河大惊。 “凝儿?” “凝儿!” 转瞬间,黎山河眼前一亮,却发现光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换而之是一片yin深的树丛,树丛没有一片树叶,像是被一场大火烧得焦黑的木炭树藤,交错盘恒,一望无际向两边延伸着,死寂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天空,在这片死寂的枯林远方,隐隐凸显着一座黑sè的峰影,那便是疯魔所说的山峰。 而在黎山河后方,却是一片茫茫的黄沙,肆虐的狂风搅动着松动的黄沙,形成一道道雄壮的龙卷风,气势威严,根本容不得一般人靠近。 一面是未知的危机,一面是可见的恐怖,黎山河怔怔的在那里站了半晌,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到达那座山峰。 就在黎山河犹豫间,数道光线从空中落下,停留在黎山河不远处,随着光线消失,几个身着天龙神山标志的男子出现,却没有黎山河所希冀的王家兄弟或者是轩辕卓凝。 而这几个弟子一出现,并没有在意死寂的枯林和漫天龙卷风的沙漠,在张望中,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黎山河身上,然黎山河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那个秦国小子!”一个比较瘦的黄衣男子突然兴奋的指着黎山河。 “哟,还真是,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另一个青衣弟子显然也是西门雪月一方的人,“给我上,杀死他,在找那个秦国公主。” 四个天龙神山弟子都是凝魂境巅峰,就算黎山河再如何托大,也不敢独自面对,即便是用上血神矛,可能都讨不了好处; 眼看还有不短的距离,思忖之下,黎山河毫不犹豫的折身钻进枯林,而四名天龙神山弟子见他钻进枯林,也赶紧跟了进去。 一踏进枯林,一股苍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脚下不知道已经多少年而已经腐烂的树叶树枝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腐烂层中微微蠕动的东西使得整个地面都充斥着说不出的恐慌。 不过,黎山河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告诉他,那四个凝魂境巅峰的弟子已经追上来了。 黎山河看了看身后那层腐朽的黑sè腐烂物上的脚印,拧了拧眉头,一个纵身越上枯树,身轻如鸿雁,这是那套七禽之术中的第四个动作――雪燕之羽。当初为了领悟这套动作,黎山河足足在茫茫的雪峰之间狂奔了一天一夜,知道松软的积雪上只留下一个浅显的脚印后,才算小成,距离疯魔所说的踏雪无痕还相差得很远。 只见黎山河如同一只灵活的雪燕在盘横的树藤之间腾挪闪躲,转瞬间便出现在四名凝魂境巅峰弟子的后排。 四人似乎想要扩大搜寻面积,成一字排列向前推移,不过每人之间间隔却不超过七尺,七尺的距离,对于一个凝魂境巅峰的人来说,足可以在一息之间救援。 但对于黎山河来说,要杀一个凝魂境巅峰,一息时间,显然是不大足够的,尤其是面对jing惕十足的高手来说,显然有些困难。 占着雪燕之羽的无声无息,黎山河只能远远的缀着四人,面对接下来危险十足的ri子,必须要抓住任何机会,尽可能的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最好是把这些人一一解决,等真正碰上断天涯那样的高手,自己或许才能有一战之力。 所以,黎山河必须要找机会干掉这几个人,当然,如果能够将这四人分开,只要能保证不被三个人同时攻击,利用狂暴能量发出雪龙虎啸,配合霜之哀伤,应该能够在三息时间出其不意的解决掉两个人,这是黎山河对自身攻击的最大预算。 而就在黎山河在想着用什么方法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继续jing惕搜索黎山河身影的四个凝魂境弟子突然发现地上的脚印消失时,在枯林右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声女子的尖叫,分不清究竟是西门雪月还是轩辕卓凝。 黎山河已经来不及去判断了,而林中的四人似乎也来不及去判断,不管是西门雪月还是轩辕卓凝,都足以让四人心动。 如果是西门雪月,对他们来说也是个表现的机会,如果是轩辕卓凝,那就更等于是送上门的鲜肉,在他们心中,轩辕卓凝的可能xing更大,因为西门雪月怎么说也是凝魂境的实力,从目前看来,这枯林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端倪。 靠近右边的两人反应更是要比另外两人反应快了一分,没等任何一声吩咐,那两人就先一步朝尖叫声的方向掠去,左边两人很明显的慢了一步。 “机会来了!” 黎山河冷静的盯着身下的两人,三息时间,足够黎山河解决到两人,却无法支援遥遥不知方向,同时也不知是敌是友的尖叫主人,即便是轩辕卓凝,黎山河相信有金蝉衣的保护,几息时间也应该能够坚持住。所以黎山河沉稳的从怀中摸出霜之哀伤和血神矛,悄无声息的从树枝上滑落下去―― ------------ 第二十一章 绝望的速度 就在几天前,一向默默无闻,投效无功的吕毅吕鹏两兄弟突然接到消息,来自圣宫那位拥有者绝对权势的公主的消息,只要能在天龙密境对付秦国公主和那个护卫,他们就可以进入天龙密境,并且天龙密境中得到的宝物都归他们所有,最后还能投效在公主门下。 当然,对于天龙密境中的宝物,两人几乎统一的保持着不奢望,相比投效在公主门下,吸引力显然要小了许多,其实更主要的是即便是他们得到宝物,估计也会毫不吝啬的献给公主,以换取公主的信任,所以,他们对击杀黎山河与秦国公主更感兴趣。 而两人的运气似乎很不错,一进入天龙密境就遇上了他们的目标黎山河,只不过可恶的是,居然还有另外两个师兄弟,那是同样有用凝魂境巅峰实力的金元夕和水易寒。 虽然两兄弟并不想和那两人分享猎物,却不得不一起动手,甚至还在金元夕的提议下共同配合搜索,毕竟,四个凝魂境巅峰对付一个人,肯定会很轻松。 然而,就在四人谨慎的跟着脚印追进黑暗之森时,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女子尖叫,两兄弟也是大吃一惊,这次进入天龙密境的女子只有两人,一个是他们效命的西门雪月,一个是他们的目标秦国公主。从声音上,两兄弟无法辨认出那边究竟是谁,可从声音的距离上来看,显然不可能很快的找到发出声音的主人,更何况这是在天龙密境的黑暗之森,一片充满危机大于机遇的危险森林。 金元夕和水易寒似乎并没有考虑太多,在听到声音后,随即便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冲过去。而吕家兄弟在简单的交换眼神后,冷静的停留下来,与其去找摸不清方向和猜不到的人,还不如继续追寻已经有了足够线索的黎山河,至少,从目前的足迹来看,这个黎山河一定没有走太远。 随着金元夕和水易寒的背影消失在浓密的黝黑树枝中,吕家兄弟继续在腐烂的树叶和黝黑的树枝上寻找黎山河的足迹,希冀着能够找到一丝端倪。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吕毅心底升起,吕毅极快的转身仰头,瞳孔瞬间收缩凝聚,一道猩红的光芒出现在眼帘上方,脸色苍白的他想要喊出什么来,可张大的嘴巴始终发不出任何提醒吕鹏的声音。 黎山河左手霜之哀伤,右手猩红的血神矛,在雪燕之羽的掩盖下,如同一片枯萎的树叶飘飘然落下,速度却如同天际的流星,一息时间不到,便从高达丈许的树枝上急速落下,右手的血神矛更是在吕毅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如同刀切豆腐一样切入吕毅脆弱的胸膛。 经过七禽之术淬炼的黎山河体内原本消耗得差不多的狂暴能量瞬间膨胀,吕毅凝魂境巅峰的血气能量喷涌着从血神矛送入黎山河体内。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在吕毅的身体急速浓缩,转瞬变成干尸时,吕鹏才反应过来,无声无息的杀伐和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吕鹏茫然间竟忘了要做些什么。 黎山河微微一笑,不待吕鹏反应过来,随即催发体内的狂暴能量,左脚前跨,霜之哀伤和血神矛瞬间前刺,雪龙虎的架势构成,集狂暴能量于腹部,随后一声怒吼,赫然便是雪龙虎啸。 吼吼—— 以狂暴能量为基础力量的雪龙虎啸,比之天龙神山的雪龙虎差得并不是太多,一声虎啸,竟卷起一阵狂风,虎啸着冲向正在发呆的吕鹏,逼得他连连后退,根本稳不住身形。 黎山河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身形一闪,如同幻影,比之雷电也似乎更为迅捷,这是七禽之术的第五个动作——迅猛豹之捷,瞬间提升三到五倍的速度,在狂暴能量的支撑下,迅猛豹之捷似乎已经达到了黎山河平时速度的七倍左右。 当然,如此变态的速度自然不可能持续很久,即便是疯魔,也只能维持五息时间,而黎山河在狂暴能量的支持下,虽然速度更为快,但持续时间却只有一息,之后,便需要半日时间来恢复,毕竟这种爆发的力量对肉身的要求实在是太高,要不是因为狂暴能量的缘故,恐怕黎山河需要三日时间才能恢复,更何况在之前还用了极为消耗体能的雪龙虎啸,这番下来,恐怕得一日时间才能用第二次了。 仅仅一息时间,黎山河的霜之哀伤便毫无阻碍的钻进吕鹏的心口,极为恐怖是杀伐寒意瞬间让吕鹏的血液冻结,肌肉凝固,惊恐的脸上还保持着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除了眼眸已经死寂的目光表示吕鹏在霜之哀伤刺进他心口不到半息时间便失去了呼吸能力以外,就是黎山河都不敢相信吕鹏此刻已经死了。 没有片刻停留,黎山河便拔出霜之哀伤,变道朝着先前尖叫的声源处冲过去,好在狂暴能量还能面前维持黎山河的体能,雪燕之羽也能勉强运行。 而幸运的是,远去的金元夕和水易寒虽然被雪龙虎啸惊动,但那也仅仅让两人驻足片刻,面对黑暗之森未知的危险,尤其是带着如此威压的妖兽吼声,并且他们也没有听到吕家兄弟的呼救声,理所当然的认为身后的妖兽一定离他们还很远,所以两人决然的继续往前冲。 凝魂境巅峰的金元夕和水易寒明显没有黎山河熟悉林间的奔走,又加上黎山河运用雪燕之羽的能力,轻松如熟悉每一根树枝的松鼠般,竟然很快就追上了两人,即使黎山河有意的避开,最终还是碰上了。 更要命的是,略微有些虚弱的黎山河有些控制不住身形,在某一刻落地的瞬间,居然踩中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在死寂的黑暗之森,即便是再小的折断声,都不可能逃过两个凝魂境巅峰高手的耳朵。 急速前进的两人嘎然止步,同时回身,黎山河却正好准备再次掠上树枝,试图躲开两人的视线,只不过在两道阴寒的杀气中,黎山河止住了身形,尽量保持着自己巅峰时刻的状态。 “黎山河!”金元夕和水易寒显得极为诧异,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搜索的目标居然一直跟在身后,而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如果对方突然发动攻击,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两人瞬间想到了先前的那道吼声和完全悄无声息的吕家兄弟。 黎山河保持着沉稳的神态,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双眼死死盯着两人,说:“好像你们的目标是我?看来你们应该是西门雪月那丫头骗子的走狗了?” 黎山河的镇定和玩味的笑容,让两人有些吃不准,更确切的说是对吕家兄弟的生死有些吃不准。先前和吕家兄弟一起搜索黎山河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时,黎山河却出现了,要不是突然的树枝折断声,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黎山河早就跟在了自己身后。 “你们是在等另外两人?”看着金元夕和水易寒精彩的表情,黎山河模糊的提示了一下。 但这在两人听来,那就是十分肯定的答案,很显然,吕家兄弟已经被黎山河无声无息的解决了,杀死两个凝魂境巅峰的高手,还能保持悄无声息,这对他们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甚至完全琢磨不透黎山河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了。 看出了两人犹豫的神色,黎山河干脆趁热打铁,将霜之哀伤和血神矛取出,激发狂暴能量,瞬间恐怖的气息锁定两人,霜之哀伤更是毫不服气的散发这那股来自上古的肃杀,混杂在猩红的血气中,近乎实质的杀气冲击着两人。 “不好!” 金元夕和水易寒脸色大变,如此恐怖是气息已经超出了他们预想的范围,尤其是看到如同神邸般矗立在面前的黎山河,两人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更不用说击杀黎山河了。 几乎在同时,两人毫不犹豫的折身拔腿就跑,妄图远离这个绝对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同时也在心底暗骂西门雪月不准确的情报信息。 “哼!”黎山河见计得逞,毫不犹豫的追上去,虽然铁大教官曾说穷寇莫追,但黎山河更相信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尤其是此刻两人已经失去抵抗之心,对黎山河来说简直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机会。 没有了迅猛豹之捷和雪龙虎啸,但靠着狂暴能量激发的速度,追上已经乱了分寸的两人还是很容易的。也就在不出一仗的距离,黎山河追上了稍微落后的水易寒。 水易寒感觉到身后的杀气大增,来不及思索,一道水幕瞬间将自己包裹起来,这是水元素功法最基本的水幕护盾,可以抵消半数的攻击力。 可是令水易寒绝望的是,黎山河手中的霜之哀伤似乎是一切水元素的克星,就在霜之哀伤接触水幕的时候,虽然水元素柔软而韧性的特点体现出来了,但霜之哀伤散发出来极为恐怖的上古寒气瞬间将水幕凝冻,成了让他一心想要练成的冰霜护盾,只不过这个冰霜护盾却成了他永生的囚笼。 而就在水易寒和黎山河交手的瞬间,金元夕很想回身反击,但水易寒瞬间被冻结在他自己凝聚的水幕护盾中后,金元夕决绝放弃,转身就跑。 不过却迟了,因为黎山河爆发出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就像闪电一样,金元夕修炼的是金元素,防御性的技能几乎为零,金元夕只能本能的用手中长剑一档,只听得铛铛两声。 第一声是霜之哀伤和长剑的碰撞声,第二声则是短剑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金元夕只来得及将最后的目光定格在黎山河狡黠的笑容上面,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该死的,要不是这两个家伙不够聪明,还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