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 ------------ 第一章 刀芒 更新时间:2011-03-25 华夏北方,大兴安岭的深山中弥漫着一股自然的气息,若在平时这种清新的气味会让生长在城市里的人群不自觉的飘起自己的身心。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老天爷发怒还是天公的泪水无处宣泄,暴雨时常肆虐着这片北方的森林,生机勃勃的树林这是充满了萧瑟的味道。 秋风渐起,不似夏天的狂风那样暴虐,可其中森寒的冰冷总会让人不自觉的缩了缩暴露在外面的脖子,暗骂一声:见鬼的天气。 三个健壮的男人有些搞笑的躲在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多长时间的古树洞里,因为树木巨大而枯死的缘故,树洞的面积很大,三个人缩在里面并不显的多么拥挤,他们甚至在树洞的中间升起了一堆小火,火堆上炙烤着早已冷硬的肉干。 其中的一个家伙伸手撕下一片热乎乎的干肉,有些厌恶的放在嘴里,然后又灌了一大口水,仿佛不想咀嚼就把嘴里的肉冲进肚子里一般。 凑着火光,可以勉强分辨一下三人的相貌。不过没什么好说的,样貌非常的大众化,不是城市中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形象,也没有高大威猛的英雄气质,更别说具有什么世所罕见的王者之风了。 不过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暴虐、残忍的气息,所对应的是,这三个人的手里确实都有着几条人命。 坐在最里面的那个大汉,也就是刚才拿起肉片就吃的家伙没有什么言语,只是一口一口吃着火堆上面烤热的肉片。旁边的两个人虽然看着却没有轻举妄动,其中一个人好像确实饿极了,不等把食物从火上烤热就直接送到嘴里,并学着里面大汉的样子灌上几口从外面接回来的雨水。 最里面的大汉好像已经吃饱了,不再取火堆上的食物,只是往后一躺,双腿舒服的向前方伸出,直接蹬在洞口的其中一个人身上。 洞口的那人也没有说话,默默的把食物放到火堆上炙烤着,好享受一下热乎乎的食物。 突然,洞口处那个顶不住饥饿吃冷食的人向里面的大汉开口说道:“老大,咱们这次越狱出来,你说那些死警察会不会进山寻找,到时候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好像遭遇了永远不愿去面对的噩梦。 也对,在监狱中默默的等待死亡,甚至还要忍受在里面非人的折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里面的大汉微微眯起的眼睛,立刻爆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右脚猛的踹出,直接把那个说话的家伙踢出树洞。 被踢出树洞的家伙不敢有所反抗,窝在树洞口前不敢动弹。 那个‘老大’好像很满意自己这一脚的威力,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另外的一个人身上,只是直直的看向他,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另一个人对所谓‘老大’投来的目光也没什么反应,好似无动于衷不断翻着火堆上的肉片,不对刚才的事情做任何的评判。 “饥狼,你怎么看鬼狐所说的话。”那个老大语气稍带沉重的询问着洞口处那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家伙。在这个老大的心中,对于饥狼的戒心好像浓厚了一点,并没有对鬼狐的那般随意欺辱。 被称为饥狼的男人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大陆公安的效率还是不错,不过这并不说明他们会冒险进入这片山林,毕竟每个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是么?呵呵。”一声冷笑结束了他对此事的判断,双手不断的翻着树枝上面的干肉,准备再烤热一点就把这难吃的东西塞进嘴里。 那个老大对于饥狼的淡漠好像很不满意,脸上的横肉抖动两下:“哼,自从进入这片山林之后都是你再带着我们走,不过好像没看到接应的人,食物已经不多了,到时候如果不能走出去,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饥狼的双手动作停滞下来,双目也射出两道惊人的寒芒,让旁边两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恍然未觉的眯了下眼睛:“狂人,这次你们跟我逃出来是求生本能,如果能够生存下去是你们的幸运,难道在那个监狱里面呆着你们就会有活路?”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狂人从没有见过饥狼如此凶厉的一面,他非常不适应的吞了一口唾沫,艰难干笑两声:“哈哈,我知道饥狼你不会不顾咱们之间情谊的,跟着你走准没错。”说着,狂人的胳膊还亲热的搭在了饥狼的肩膀上。 饥狼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吃着火堆上的食物。 狂人看见饥狼不带任何感情的脸,怒气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继续哈哈笑道:“咱们如果能顺利逃出去,就直接去香港,到了那里哥哥我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大把大把的钞票给你们拿,个顶个的美女随你们挑,到时候咱们兄弟共富贵,哈哈。” 在洞口外面的鬼狐听到狂人开的空头支票,脸上立即露出了献媚的笑容:“老大就是本事,到哪里都吃得开。” 狂人被他的马屁拍的很舒服,高兴的吧眼睛眯成一条隙缝,不过这开心的眼神后面,寒芒却一闪而过,不易被人察觉。 一切静下来之后,饥狼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不过一切都没有显露出来,三个杀人犯在表面上的关系还是不错。 “咔” 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在雨夜的林中并不是那么响亮,可就是这突兀的声音却让三个杀人在逃犯的神经猛的绷紧,狂人可饥狼两个人也迅速的走出树洞,警惕的看着周围。虽然他们很警觉,却没有把树洞里面的小火堆熄灭。 这好像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不过却无可厚非,因为在这该死的天气里升起火堆是在太难了,如果把它熄灭,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再在这冰冷的夜晚入睡。 “滴答滴答”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传入三人的耳朵里。这是有人的脚步落在沾满雨水的树叶上的声音。 狂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听得出对方只有一个人。 果然,不一会的时间,一个三十多岁中年人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从茂密的树后面走出来。 中年人的面色漠然,头发不长却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这貌似很荒唐,但饥狼他们三个人却找不到相应的词语来形容对方。而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没有哭闹,不过脑袋上有一个小小的青包,好像是被打晕了。 突兀出现的中年大汉看向三人,他歪了歪头,看见在树洞里面正在燃烧的小火堆,脸上僵直的肌肉轻轻扯了扯,一步步走向三人身后的树洞。 凑着火光,饥狼三人才看清楚中年人的全貌。还算是刚毅的脸上被一道疤痕狠狠破坏,从右额延伸到左脸颊,右眼被这道刀疤所毁,只能半睁着露出灰白的眼珠。鼻梁前端好像被这道疤痕所贯穿,让人怀疑他的鼻子是不是差点被别人割掉。 中年人的背后背负着一把长刀,刀身没有任何的弧度,直来直去的感觉让人心悸。不过这柄刀背处却有浅浅的裂痕,好像是被利器打击出来的,但仔细一想却又不太可能,如果是被重物所打击出来的,现在的刀身不可能还能保持这么完整。 刀疤脸的中年人一步不停的走向三人,眼中除了那个燃烧着小火堆的树洞,再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 饥狼眯起的眼睛,没有任何话语,眼中也没有太多的侵略性。可他那薄薄的衣服下面的肌肉却一直紧绷,随时作出最快的反应。 狂人就没有饥狼那般觉悟,他看到对方一个人还怀抱这两三岁大的孩童,脸上没有了刚才的警惕,他出口喝道:“哪来的傻逼,竟然打扰我们休息,信不信大爷们把你宰了,反正这是深山老林,死一个人也没有外面那些死警察来管。” 饥狼一听他的话语就知道坏了,他立刻把身子转向一边,向侧面滑动两步,拉开了与狂人的距离。而鬼狐看到饥狼的动作,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外侧走了两步,也没有说话。 狂人看到两人的动作没有说话,他并没有把面前的中年人放在眼里,而且在他看来,饥狼和鬼狐两人是小题大做,难道拿下一个老胳膊老腿的家伙还用的着大费周章? 不过狂人的理解能力确实很让人费解,他并没有看出饥狼和鬼狐两人的真正目的是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以免殃及池鱼罢了。 那个中年人听到狂人的话,慢慢的抬起头,好像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刀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这背负刀疤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显得非常狰狞。 狂人被他这笑容弄得有点心理发毛,他强打着底气骂道:“操nmd,老子让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银色的寒光所打断,头颅冲天而起,脖颈处喷出浓血。 “嘶嘶”的声音好像水管爆裂时水流喷出,快而疾。 狂人的头颅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又准确的落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脖颈之间两个碗口大的伤痕重叠处丝毫不差,如果不是有鲜血不断涌出,恐怕这道细细的痕迹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中年人对此场景浑然未觉,穿过狂人的尸体走进树洞。 ------------ 第二章 雨夜山庄 更新时间:2011-03-26 刀疤脸的中年人快似闪电,迅若奔雷的一刀直接结果了一条罪孽深重的生命。 饥狼和鬼狐好像被吓傻了一般,呆呆的站立在那里,目光呆滞,身上的寒气直往外冒。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一道寒芒闪过,狂人的头颅就冲天而起,最后还径直的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当然,狂人的头颅已经受不了雨水的冲击,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不过诡异的是他的身体靠在大树旁,还没有倒下。 饥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如果不是还有大好头颅在地上滚动,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个事实。在眼睛还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杀人的时候,一条生命就已经消失。 中年人没有理会饥狼和鬼狐两人,也没有打算再把他们两个人给杀掉。他坐在火堆旁摊开手掌,慢慢汲取着小火堆散发出来的温度。 忽然,中年人掏了掏自己的胸口,却没有掏出什么东西。他转过脑袋对外面还在发呆的两个人喊道:“喂,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吃的,如果有的话给我拿过来一点。” 饥狼比鬼狐要镇定一点,在中年人一喊之后就反应过来,乖乖的把剩下的肉干奉上,不敢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中年人毫无表情的结果肉干,慢慢的放在火上翻烤着,反手丢出一块玉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收下吧,就当是你给我肉干的报酬。” 饥狼迅速接住这块玉佩看了看。他张了张嘴,到嘴边客气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站到一边。 中年的负刀大汉再没有了言语,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好像树洞口狂人凄惨的尸体并没有影响他的食欲,对于这种血腥场面无动于衷。 在他吃东西的时候,饥狼和鬼狐又不知道在哪弄来一点潮湿的树枝堆到火上,勉强支持着小火堆不断燃烧。也许是有些潮湿的缘故,火堆上是不是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给寂静的雨夜增添了几分生气。 等中年人吃完火堆上的东西,又盘膝在树洞里坐了一会,才又抱起旁边还在昏睡的孩子慢慢起身,离开这个森林中的树洞。 当他走出树洞的时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早已冰冷的狂人的尸体,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大步朝树林伸出走去。 饥狼和鬼狐两人大大松了一口气,急忙躲进洞里搓着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掌,慢慢把身上的雨水烤干。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确实经受了非比寻常的折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最重要的是那中年人身上的杀气浓重的有些让这两人窒息。 过了好一会,鬼狐才停止大口的喘息,有些献媚的对饥狼问道:“狼哥,咱们快走吧,别等刚才那个杀神回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饥狼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漠:“哼,如果他要杀咱们的话,难道你现在还有命在么,先在这里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走。晚上的光线不好,根本分不清方向,如果乱走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鬼狐讪讪的干笑两声,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形象有些令人不齿:“狼哥说得对,那咱们就在这休息一夜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吧。”随即他看向树洞口狂人的尸体,很是厌恶的朝那边吐了口口水,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哼,让你嚣张,这次嚣张挂了吧,记得下辈子投胎洗干净自己这臭毛病。”说完他又朝狂人的尸体上吐了口口水,如果不是外面下雨的话,估计这家伙能出去再给狂人补上两脚。 鬼狐回过头,看见饥狼有些不善的目光,心中没由来的一紧。也许是他的脸皮够厚,还是献媚的对饥狼说道:“狼哥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把狂人这家伙的尸体拖远一些,省的在这里碍咱们的眼。” 饥狼不等他站起来,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死者为大,等明天咱们走的时候找个地方把他葬了。” 鬼狐不敢反驳,很识趣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饥狼等鬼狐睡着之后,想起中年人扔出的那枚玉佩。他慢慢的把玉佩冲怀里掏出来,凑着火光欣赏着玉佩的全貌,心里涌现出了说不出的感觉,似崇拜、似愤恨。 …… 背负着长刀的中年人,抱着孩子一步一步的走在树林里,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但他脚下的频率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节奏,脸上也没有出现疲累的神情。 毫无征兆,一棵低矮的树上猛的窜出一道影子,速度飞快、无声,不易被人察觉。 中年人的刀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空闲的右手漫不经心的一抓,正好抓到了这个飞来的影子。仔细一看是一条在北方森林里罕见的毒性大蛇,蛇头还在不断的翻滚着,毒蛇嘴里的那条细细的舌头不断的向中年人探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加上这条罕见的异蛇力量颇大,中年人甚至有些感觉到手上那条大蛇的身体要慢慢滑出自己的手掌。他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手上隐隐用力,大蛇的七寸处被牢牢的捏住。 只是他手上一用力的功夫,大蛇的蛇身剧烈翻滚两下不自觉的缠住了他的手臂,并且猛然收紧,好像要把他的手臂勒断一般,蛇嘴里还发出‘嘶嘶’的痛苦声音,几乎一瞬间便没有了声息,活活的被中年人捏死在手掌中。 中年人扬手就要把手中罕见的大蛇尸体扔出去,不过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左手中抱着的孩童,脸上露出一个令人不解的怪异笑容。左脸颊不断的抽搐着,连脸上的刀疤也在不断抖动,在闪电中显得格外狰狞。之前在树林里走时的那一分茫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一个人又获得新生时充满了生机。 他把大蛇拿在手中,怀抱着孩童继续赶路。 大雨滂沱,雨水如瓢泼一样从空中洒了下来,中年人怀里的孩童被这瓢泼大雨所淋醒,腹中饥饿加上秋雨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小男孩不自觉的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中年人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那般粗鲁,他小心的摘下一片比较大的树叶遮挡在男孩的头顶,左手怀抱男孩的力度也增加了一点,尽可能的把自身温暖传递给孩童,就像是一个慈父对自己儿子的关心。当然,如果他眼中再没有那慑人的寒光的话,那这一切就会变得更加和谐了。 孩童缩在中年人的怀里嘴唇冻得发青却一致没有说话,虽然小男孩还没有懂事,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这个高高大大的家伙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小孩子,就会对自己有所怜悯,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过。 中年人看到小孩这样的反应也没有说什么,他抽了抽自己的嘴角,面色更加可怖,脚下不停,继续往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雨越下越大,大约在清晨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他们这一大一小的组合终于走到了一处低矮山头的山脚下。 如果按照审美的观念来说,这个山庄确实是一个不可多见的地方。四面环山,常年充满了碧绿色的生机,中间的山庄并没有建在山脚下,而是建在了半山腰的位置。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建在了一座比较低矮,高度差不多是四周山峰一半的位置。 这座山庄坐落的地方非常好,仿佛就像是一个绝世高手把一座山峰一剑削平,然后在上面大兴土木建造的这个山庄。 中年人踏着石质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庄大门。 当他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山庄那两扇漆黑色的大门立刻打开,院子里面的煤油灯透过门口传了出来,门前的两侧整整齐齐的跪匐着二十几个黑衣人,中间还跪着一个黑衣少妇。 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旁边两排跪在最前端的两个人也是两个大约七八年纪的小男孩,在他们身后,浓烈的杀气在旁边两排人的身上缓缓冒出,好似血红色的色调要把夜幕渲染,与周围山林中的静谧格格不入。 中年人没有说话,径直的走进山庄。他走到门口时站住脚,立刻有两个仆人走上前,一个把他左手的孩童接过去,另外一个把他右手上早已经死透的大蛇小心拿走,然后他们立刻退到一边恭敬站好。 最后,那个身着黑色宽服的美色少妇帮他把背后的长刀解下,轻轻的抱在怀里,慢慢的站定在他的身后,依旧一言不发。 山庄是依山而建,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空地,里面划分的非常细致,有演武场,有花池,有水车,有讲道场所等等。 四周有很多复古式住房,但对着山庄大门那个方向的房屋建的最是气派,就像是古代宫殿般宏伟。 中年人径直的穿过中央广场,缓步走向了那座宏伟的宫殿。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后,就连那个少妇也不例外,全部都小心翼翼陪他进入中央广场的雨幕中,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就好像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一般。 当他们走到宫殿的前面,中年人突然停下,然后突然测了测头对后面吩咐道:“这个小孩没有资格进入大殿,带他到旁边的房间疗养。” 中年人这话说得好像非常矛盾,看似关心孩童的身体,却又说他没资格进入所谓的大殿,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那个怀抱孩童的侍者却不敢有任何的疑问,他恭声应道:“是,主人。” 最后,中年人带着这些黑衣人缓步走入大殿中,而那个怀抱孩童的侍者在他们走进大殿之后,才慢慢后退进入了旁边房屋中。 ------------ 第三章 ‘戮’ 更新时间:2011-03-27 男孩一觉醒来,天早已经大亮,已经快到了午饭的时间了。但淅淅沥沥的秋雨还是下个不停,采光不是特别好的屋子略显阴沉,屋内放置了一个火盆徐徐燃烧,不仅照亮了整个房间,还带来了不少的温暖。 那个被刀疤脸中年人带回来的小男孩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中有说不出的疲惫,仔细看看,着疲惫中还会有憎恨和愤怒的味道。 小男孩缓缓的站起身子,他的身材很匀称,也许是因为以前好动的缘故吧,没有像如今的孩子那样有些偏胖。他披上自己的衣服,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前,用幼小的无力的手臂费劲的拉开左右开的木门,缓步来到外面。 一阵秋风袭来,小男孩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弱小的身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他记得自己以前的家很大很大,甚至超过了这个深山里面的庄子。他的母亲非常疼爱他,经常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小男孩迷蒙记得以往的场景,眼泪情不自禁的流落下来,小手紧紧攥着早已经被烘干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迷茫。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身后,静静陪他看了一会秋雨中的山庄。 过了一会,中年人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小男孩的肩膀,而男孩像触电般急转过身子,警惕的抬头看向他,然后再没有了其他动作。 小男孩脑海中清晰的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当时在家里的小床上熟睡,突然一阵疼痛从颈后传来,自己就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远离那个温暖的家,无力的依附在面前这个中年人怀里。 小男孩当时发现醒来后远离的那个熟悉的大床,他哭闹着,不断捶打着中年人的身体,却被粗暴的打晕。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男孩也许知道了身处险地,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随着中年人来到这个山庄。 因为好几天没有适当的食物进食,毕竟是孩童的身体,经不起连日来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终于在进入山庄的前一段时间晕死过去。 中年人慢慢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个在小男孩面前从没有过的笑容,看着有些做作的慈祥:“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不过中年人的这种慈祥在男孩的眼里好像没有任何温暖,他仍能看出这慈祥背后深深隐藏的冷意。 男孩考虑一会,缓缓伸出幼小的手掌搭在中年人手里。 中年人转过脸,眼神中那片刻的慈祥再也不复存在,带着男孩想远处走去。在他的心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稍微一哄骗就可以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这样很好,这样能更加顺利的实施以后的计划。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孩可以忘带以前的一切,慢慢融入到自己给他计划的生活轨迹当中。 但是中年人没有想到的是,人世间的亲情永远是最伟大的感情,就算是小男孩幼稚而脆弱的灵魂中,也深深留下了亲情这块深深的烙印。而让男孩失去这美好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成为了男孩潜意识里面的仇敌。 中年人慢慢的带着小男孩走到一个餐厅里,而在里面的都是一些小孩子,他们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也有了三四岁的年纪。当然,有了这个刚刚被抱回来的小男孩加入,这里最小年限又被刷新了一下。 看到中年人的到来,这群孩子急忙起身,一个个恭敬的跪在自己位置旁边,脸上露出惶恐神色。 中年人没有多话,拉了拉小男孩的手臂,把他拽到前面才缓口说道:“你们记住,他的名字叫做‘戮’,今后就是你们之中的一员,你们要好好照顾他。”顿了顿,中年人横了眼在远处的一名年纪不大的女孩:“凌灵,你要好好照看一下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要及时向我汇报,知道吗?” 小女孩有些惶恐的拜下头,回声应道:“是,师傅。” 中年人随后留下小男孩便转身离去,再也不过问其他的事情。 那个叫凌灵的女孩走了过来,拉着他走到桌子旁边,特意给他盛了一碗青菜粥,然后取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放到小男孩旁边。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戮’,尽管这不是男孩的本意,但他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做好一切,凌灵也坐到了戮的旁边,慢慢吃着桌子上的食物。而戮却因为这几天在外面的饥饿,早就动手吃饭了。 一顿饭下来,戮的身体好像恢复了几分,精神也显得相当不错。 这些孩童吃完饭后,丝毫没有收拾面前碗筷的觉悟,立刻起身离开。不过他们留下的碗碟里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任何剩余的食物。而戮也许是饿极了的缘故,他面前的食物也被扫荡一空,尽管在戮的印象里,这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是那么难以下咽。 吃完饭后,凌灵带着戮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二十几个床铺,或者说根本不能称作床铺,只是简单的垫子上铺了几床褥子,然后在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由被子和枕头搭配而成的简单的床上用品。 凌灵微微笑了笑,指着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对戮说道:“那里就是你的床位,师傅交代过,从此以后你就在这里休息。” 戮轻轻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凌灵一眼:“谢谢。” 凌灵听到戮面无表情的感谢,也只是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因为师傅还没有收你为弟子,所以你不用参加今天下午的训练,可以在这里休息。”说完,她转身朝房门外面走去,好像是准备去参加他们那个所谓的训练。 不过凌灵好像想起什么,她又缓步走了回来,轻轻扶住戮的肩膀,精致的面庞好像更加有亲和力:“戮,你必须要适应这里的生活,我们都是孤儿,我们必须要融入这里的一切,我们……我们只有适应之后,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说到最后的时候,凌灵有意识的顿了一下,她说出那句‘活下去’的时候,眼神中好像有着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凌灵说完之后,她慢慢放开戮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戮直愣愣的呆在原地,那句‘我们要活下去’的话一直响在自己的耳边,小小年纪的他好像并没有理解凌灵的意思,不过戮感觉得到,那个叫凌灵的女孩发自内心的温暖,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 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却突然发现一直在胸口躺着的玉佩不见了,他腾地一下直起了躺在地板上的身体。 那是他从家里带出来唯一的东西啊,就这样没了。 小小年纪的戮好像没有了寄托,他神色紧张的四处翻找自己的身体,确认再也找不到自己玉佩的时候,又傻呆呆的又躺了回去,没有任何言语。 过了好大一会,戮才想起来,那块玉佩不可能是自己掉落的,只能是那个刀疤脸的中年人收起来或者扔掉了。 戮深吸一口气,他深深记下了那块玉佩的样子。 也许是这几天的奔波太过疲劳,不一会戮便沉沉睡去。在梦里,他看到了母亲慈祥的面庞,她唱着自己熟悉的摇篮曲,这一刻,戮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很大的舒缓,也让他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快要吃饭的时候,他起身揉揉有些朦胧的眼睛,起身来到外面。 当戮来到外面的时候,秋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的寒冷却没有离开。不过他已经吃过午饭,加上很好的休息之后换上了新衣服,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 院子里面,中午吃饭时的那二十几个孩子正在做着不同程度的训练。他们有的在繁琐的杠杆上训练灵活性,有的在一旁不断举着小石墩训练力量,甚至还有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拿着木剑跟一个黑衣人学习着招式。 对于个人英雄主义的崇拜,可能是每个人小时候的梦想。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戮也没有什么特别,看到山庄路面露天广场上不断训练的大孩子,他们的呼喊声好像冲进了戮的心里,让戮的心里泛起一股冲动。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凌灵的那句‘我们必须活下去’。 戮心里对中年人的仇恨,或者说是对整个山庄的仇恨非常深。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落到这幅田地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当自己有力量的时候,他就可以控制自己的一切。 戮的心里甚至有了一个可笑的想法:当我有了力量,我也要劫持那个中年人,让他知道离开家,离开父母的滋味。 不过戮不知道的是,那个刀疤脸的中年人早就没有了父母,甚至中年人的父亲就是他自己亲手杀掉的。 戮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些大孩子们训练的一切,他那小手也不自觉的比划了起来,却显得非常幼稚可笑。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他不断晃动的小脑袋,低沉的声音从戮的身后穿了过来:“想不想学,想不想拥有力量?” 戮的听得出来,这是那个可恶的中年人的声音。他沉默一会,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人在戮背后低沉的笑了起来,他好似笑的无比得意,就像是自己得到了天大的好处,谁也不知道中年人笑声背后隐藏着什么。 ------------ 第四章 拜师 更新时间:2011-03-29 戮下午的时候仅仅看了一会那些未来同伴,好吧,就先叫做伙伴吧,尽管他们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看了一会那些同伴的训练,他觉得很有意思。 戮本来就是一个很好动的孩子,他认为那些伙伴不断的借助那些器材训练非常有意思。 因为他在出生在城市,见过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那些冰冷的钢铁貌似自己家里曾经就有过。但是却从没有见过那些摆在院子里面的石球还可以在身上不断滚动,也没有见过有人可以在很多很多绳索缠起来的网内急速穿行,更没有见过那些年岁不大的孩子们可以耍着锋利的武器在不断做着很复杂的动作。 其实,在戮的眼里,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马戏团里面的杂耍。不过,他很快就会改变这个错误的观点,向那该死的上帝发誓。 等天色慢慢暗下来,院子里面的人都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到房间里,开始享受短暂的黑夜,这对他们来说也许是种幸福。 戮跟着凌灵他们来到餐厅里,吃着跟午餐差不多的饭菜,虽然东西不算是很好,可戮的胃口还是像中午那样好,很快就消灭了面前的食物,这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晚饭过后,中年人再也没有来找戮,因为他还有些事情要准备。 一群孩子在晚餐之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里,男女混住对于他们这个年龄阶段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在房间里,一个叫金的男孩子就在戮的旁边,他身体很强壮,只有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的肌肉就非常具有观赏性。 金转过头来对戮嘿嘿笑道:“小家伙,你是刚来的吧,你今年多大了?” 戮的眼睛亮了一下,也流露出了这几天没有过的喜色:“呵呵,我今年……三岁多了,来的时候妈妈刚给我过完生日。”三岁多点的戮口齿有些含糊不清,也难怪,这么小的孩子说话也是个费劲的活。 金憨厚的摸了摸脑袋,有些羡慕的说道:“呵呵,你真好,还有妈妈给你过生日,向我们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按师傅的说法我们都是被遗弃的孩子,呵呵。” 对面的一个比较大的男孩好像一直盯着戮和金的交谈,他听到金后面的话时,直接站起身气势汹汹走了过来,扬手一巴掌打在了金的脸上。随后,那个怒气冲冲走过来的男孩好像还不解气,又加上两巴掌把金打倒在床铺上,一脚狠狠踢中金的肚子。 金像是一只大虾般弓起了身子,脸上露出了痛苦和愤怒的神色,却一点也不敢反抗。 那个大男孩做完这一切后,蹲在金的身旁,阴森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师傅给你吃喝,给你新生,你竟然敢在背后编排师傅,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男孩在教训完金之后,转过身来看向戮。他一把抓起戮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记住,我叫做风,是这里的大师兄,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对师傅不敬,不管你是否是刚刚到此的家伙,我一定会杀了你。” 戮早就被风的暴力给吓呆了,他手段的狠辣和神情的阴郁无一不冲击这戮那脆弱的神经。 看到戮被自己吓到,风心满意足的松开手,神情得意就像是刚打了胜仗的将军。 风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盘膝坐好,冷冷的眼神扫视一下屋内的情形,严厉训斥道:“你们都很闲么?看来今天的训练并没有让你们觉得劳累,如果这样的话我会请师父加大你们训练量的。” 其他小孩子好像很怕风,他们赶紧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盘膝坐好,恢复起自己的体力,做着今天应该做的功课。 戮等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他看到旁边的金还在那里痛苦的捂着肚子,紧忙跑到金的身边扶着金的肩膀,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金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微微对戮摇了摇头。 风又睁开了眼睛,嘲弄的看向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刚来的那个小杂种,你是不是觉得可以挑战我的权威了?别以为你刚到这里就可以撒野,虽然这并不能成为杀你的理由,但是教训一下你还是可以的。”说着,他站起来向戮的方向走了过来。 风走到戮的面前,只手扬起手掌,就要打下去。在风的心里,他觉得自己是大师兄,他要对这个房间里面的师兄弟进行一种震慑,这个小家伙刚来到这里跟大家并不熟悉,所以他的目标就自然而然的锁定了戮。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权威。 风阴霾的笑着,手掌狠狠地挥下去,不过却被一个另外一个小小的手掌抓住。 凌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她使劲抓住风的胳膊,有些生气的说道:“风,够了,戮刚刚来到这里,他不懂规矩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看到有人反抗,尤其这个人还是凌灵,风心中无名怒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他一把把凌灵甩到一边,寒眉直立:“滚到一边去,这儿哪轮到你来说话。” 凌灵摔到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勉强,但想阻止风针对戮的行动却也来不及了。 戮看到从今天中午一直照顾自己的凌灵被风摔倒,心中一阵愤恨。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戮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他抱住风的腿部,小手没有力气不能给风造成多大的伤害,看着风狞笑着一巴掌打来,戮气急的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风吃痛叫出声,觉得只是一个深深的侮辱。他一脚狠狠踢向戮那小小的身躯,如果这一脚踢中戮的身体,对于这么脆弱的小孩子来说,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一个身影猛然窜到风的面前,一掌挥出直接把风打得倒飞出去。 中年人的到来化解了戮的危机,并且有些暴怒的看着房间里面的孩子,他知道,如果不是刚才及时阻止了风的攻势,那很可能对戮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那么自己的计划将会大打折扣,中年人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都是因为父母的遗弃才聚到这里,所以你们应该是最亲近的兄弟姐妹,而不是在这里厮杀。”中年人目光一扫,威严的眼神从完整的右眼中射出,有些说不出的古怪:“风,你作为他们的大师兄,你为什么要动手打戮,你知道这样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么?” 风嘴角挂着一点血迹,但他自己却知道,师傅根本就没有力,虽然嘴角出现一点点血迹,不过问题却不大,休息一晚上就没有大碍了。他跪在地上,脸上出现惶恐的神色:“我错了师傅,请您责罚我把。” 中年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一个集体。”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走出房间,临出门的时候丢下一句:“今天都早休息吧,明天早上早起,为师有事情宣布。” 中年人走后大家都听话的钻到自己的被窝里,把弱小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生怕得病之后耽误第二天的训练。 灯很快便熄灭下来,房间里陷入了死寂般的黑暗。 …… 雨终于在深夜中停下,屋檐上还有一些水渍,一点一滴的从上面滴落下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大家就集体起床,戮这个小家伙也没有因为年纪小而被遗留在温暖的被窝里面。 他们来到广场最空旷的地方,从地上不少蒲团上可以看得出,那里是个道场,平时用于传授这些小孩子武道知识用的。 戮跟随着队伍来到道场,找了个位置学着别人的样子跪坐了下来,静静等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中年人终于在人员全部坐定之后才来到道场,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同,脱去普通的黑色麻衣,披上了一身暗红色长袍,一张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对,中年人是很开心,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开始进行自己计划的第一步了,对于需要报仇的他来说,怎么可能不开心。 中年人来到之后,他一抛身后的长袍,面对众人慢慢盘膝坐在最前面的蒲团上。 他笑眯眯看向戮,对他摆摆手道:“戮,过来,到这边来。” 戮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慢慢移步来到中年人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按照示意站到他的身旁。 中年人板了下脸:“这是戮,相信你们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在这里我宣布,戮将成为我最后一个弟子。” 下面一片哗然,虽然大家都叫中年人师傅,但是从来没有行拜师礼,也从来没有被承认过,所以只能算是一个记名弟子罢了,现在这个小男孩刚来就被收入门墙,这怎么不能引起一些风波? 中年人威严的扫视了他们一眼,下面便瞬间安静下来,就连旁边屋檐的滴水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随后,在山庄里侍从的帮助下,戮跪到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人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狠狠抖动两下,他很高兴、很开心,甚至有些让人不解的像是报复般的快意,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 沉吟一下,中年人威严的对戮说道:“我本名公羊烈,为刀宗第17代宗主,我为你赐名为‘戮’,就是希望你能用手中的刀屠戮苍生,扬我刀宗威名。” 戮似懂非懂的听完公羊烈的训话,在旁边侍从的帮助下还算是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向公羊烈敬了杯茶,稀里糊涂的完成了所谓的拜师仪式。 公羊烈的脸上刀疤扭曲一下,那颗被毁掉的右眼闪烁一下,灰白的瞳孔后面隐藏了很多让人不理解的东西。 戮看着面前的公羊烈也就是现在的师傅,眼神中充满了迷惑,可是在那看不见的眼底,却深深隐藏着一丝仇恨和一丝倔强。 ------------ 第五章 跑步 更新时间:2011-03-30 一缕许久不见的阳光透过重重云层射到深山之中,深山的树上雨渍还没有干,乍看之下像是闪闪发亮的宝树,巅峰的山峰上一阵折射,黄金色光彩照在戮弱不禁风的身体上,拉出一道常常的影子。 戮抬起头对着这光彩微微一笑,就像是朝阳初升,充满了生机照亮阴沉的天空。 戮这一拜之后,也预示着不屈着不断向上的倔强。 公羊烈轻轻点头,看着他幼小而又挺拔的身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充满夺人之彩。随即,他还是压下自己的一缕疑惑,脸上露出一丝淡笑,可这笑容的背后充满着深深的顾虑。 公羊烈站起身来,很‘慈爱’的拍了拍戮的小脑袋,面色一变,对着其他座下记名弟子喝道:“还不去训练在等什么?难道还要请为师请你们去不成?” 公羊烈的绝对威势震慑众人,那些大小不一的孩子灰溜溜跑到山庄广场的空地中做着今日必修的功课。 看着小孩子们的努力,公羊烈深深看了排在最前面的风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挥手招来一个黑衣侍从对他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帮助他加强身体的训练,我要在三年之后看到他修炼的成果。” 黑衣侍从不敢怠慢,躬身应“诺”。 待公羊烈转身离开之后,黑衣侍从对戮说道:“我叫虎纹,你以后可以叫我虎纹侍者,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虎纹。”黑衣侍从顿了顿,然后说道:“鉴于你年纪还小,还不能做其他方面的修炼,所以我们就从最简单的跑步开始,如果你懈怠的话,我会代主人对你进行惩罚,你最好做好吃苦的准备。” 戮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话语。 虎纹拉着戮的小手,从山庄的侧门出去,领着小小的戮开始在山林间慢跑。 他们的步伐在开始很慢,戮比较轻松的跟在虎纹身边,慢慢向前奔跑。闻着深山中清新的空气,戮的身体好像经过这自然的阵阵洗剂,一个个小小的细胞在颤动着,慢慢从开始的担忧走向兴奋。 从一开始,虎纹就绷着一张脸,眼神余光不断的扫视着正在旁边不断努力地戮,就在不断计算,计算着戮的身体状况,他要通过今天第一天的修炼来制定未来对这个小孩子训练的计划,以便三年之后能达到宗主的要求。 戮没有让教导的虎纹师兄失望,他出身富贵家庭,从小各式补品吃了不少,就更别说什么营养不良了。他隐隐约约记得更小的时候自己还泡过所谓的‘药浴’,父亲说那黑乎乎有些发臭的水能让他以后的身体更加强壮。 这时候,从小非常健康的戮就显出了自己的优势。 不过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连续慢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戮便有些两腿发软,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又坚持了一会,虎纹旁边看着戮,想了想之后,终于挥了挥手停下步伐。 戮弯着腰,手扶着膝盖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中就像是又一团火在不断燃烧,腿一软就想做到地上。 虎纹看到戮的状态,轻喝一声:“不需坐下,如果累的话你可以随处走动一下,这样可以帮助你回复体力。我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四处活动,十分钟后我们继续向前跑,今天的任务就是绕山一周,中午之前赶回去吃饭,如果不能按时赶回去,你就等着挨饿吧。” 听到虎纹的训斥,戮的小脸一苦,泪光在眼中闪动,委屈的将要抽噎一般。虎纹似是没有看到戮的苦相,独自便走到一边盘膝坐定,不断吐纳做着自己的修炼。 戮的脸色惨然,即使知道这里的人都非常冷血,不会理会自己的委屈,可他还是有着一些小孩子的天性,不明了现今身处如何。 趁着折断休息的时间,戮四处慢慢走动,偶尔抖动着手脚,松弛着紧绷的肌肉。这是人疲劳时自然而然的一种动作,可以更好的促进血液循环,通过抖动达到小幅度按摩肌肉的效果。虎纹看到戮的动作,嘴角轻轻一扯,便继续打坐练功取了。 十分钟过后,虎纹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虎纹对戮招呼一声,继续他们继续跑步前进的历程。如果仔细注意一下他们的速度就会发现,他们由开始时慢吞吞近乎悠闲地速度,在戮不断的休息之后有了一丝丝提高,不过身在训练当中的戮并没有发现,他跑的近乎麻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跟上前面的虎纹侍者而已,如果说还有其他想法的话,那就是‘我要坚持下去’。 终于,到了他们跑步的后半段路程,虎纹把速度稍稍慢了下来,戮经过了近半天的跑跑停停,总算是算是勉强跟上了虎纹。 山门的石台阶前面,虎纹突然对戮说道:“现在是最后的一段路程,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山门前中途不能停歇,如果你敢偷奸耍滑的话,今天下午的训练加重。” 戮听到之后,无奈哭丧着脸,还是鼓起最后的力气,奋力向山门前冲去。 半途的时候,戮的大腿酸痛无比,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想到虎纹的话语,还是坚持着到达终点。 其实最后的几个台阶,戮实在是坚持不住,速度就像平时走动一样,虎纹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一个三岁孩童,如果逼他太紧的话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戮到了门口之后脚下酸软无力,一屁股就要做到地上。沉重的疲劳感阵阵涌来,他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差点晕了过去。 虎纹上前一把扶住他,立刻严厉喝道:“不许坐下,慢慢走动一下才可以休息。” 戮听后强打着精神,在虎纹的搀扶下一步步慢走,不一会他便恢复了些许气力,不像刚才那样不堪。 虎纹看到戮已经能够自己行动,领着他来到一个静室,慢慢引导着戮盘坐到一个蒲团之上,开始到处揉捏着戮的肌肉,让这小小的疲劳的身躯能够得到更好的放松。 可笑的是,戮确实太过劳累,在盘膝坐好之后,终于顶不住小小的‘折磨’沉沉睡去。 …… 一觉睡到自然醒,戮舒舒服服的深了个懒腰,看到桌子上面早已冷透的饭菜,腹中不自觉的咕咕乱叫,晃晃悠悠走到桌子前面正要开吃,后面传来虎纹的声音:“别吃那个了,我从餐厅给你拿了热的东西,你过来先凑合吃点吧。” 虎纹的脸上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可是在戮幼小而单纯的心里却腾起一股暖流。 吃完东西,腹中没有了饥饿的感觉,抬起头看着虎纹很认真的说道:“谢谢。” 自从戮来到这里就很少说话,如果不是虎纹有意无意的举动,他绝对不会亲口说出这句感激的话语。 因为在戮的潜意识里,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坏人,除了凌灵之外,没有任何人是真心对待自己,当然,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虎纹。 休息一会之后,虎纹又帮着戮盘膝坐好,开始教授最基本的一些人体知识和简单的打坐吐纳之法。 半年后…… 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慢慢在山林出现,他们的速度有时快有时慢,虽然谈不上难度很大,可是一上午绕山两周的强度相信还是鲜有人做到。 一个黑衣服的小孩子跟壮实的虎纹并肩跑着,嘴里急剧喘息着,有时是一呼一吸有时是两吸一呼也有时是一吸两呼,在虎纹的引导下戮渐渐掌握了跑步的真谛,身子也渐渐轻了起来,步伐也由快到慢,由慢变快的浮动中不断变换着。 跑到山门前,望着高陡的石阶,戮对虎纹露出一丝笑容:“师兄,咱们比比谁能够先到大门好不好。” 跟虎纹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小男孩戮越来越把他当做自己的兄长来看待,所以经过虎纹的同意后,称他为师兄。 虎纹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因为戮这天真的笑容扯动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附和说道:“臭小子,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在一声开始之后,戮率先跑了出去,虎纹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脸上欣慰的笑了笑,眼中有说不出的关爱。 戮经过这半年的高强度训练有了很大的提高,长高了足足有半头有余,身子骨也比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强壮了不知道多少,个人精神气质上升了一个台阶。跑这略显陡峭的石台阶并没有以前那般费力,最后竟然能够用冲刺速度跑下来。 因为虎纹的放水,比试最后还是以戮那小胳膊小腿的胜利而告终。 戮在虎纹的房间里,慢慢享受着虎纹的揉捏,突然开口问道:“师兄,你为什么在我们跑步的时候,步子频率忽快忽慢啊,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以一个速度跑下来,应该就能更快结束上午的训练。” 虎纹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被你小子发现了,没错,这是我故意的。” 戮转过头,对着虎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看着戮那疑惑的眼神,虎纹对他解释道:“小子你还不错,现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就能考虑到这一点,这很好,说明你能主动动脑子修行。给你解释一下吧,有很多训练都不太适合现在的你,所以我选用了最简单的跑步,至于为什么忽快忽慢,是为了你的各种身体指标能达到一个比较平衡的程度。” 这下子就让戮更加疑惑:“平衡?” “不错,就是平衡。”虎纹的眼神中射出缕缕神采,他继续说道:“其实在我们第一次出去跑步的时候,我就不断观察你的体质,按照你当时的身体情况制定了以后的训练历程。因为你还很小,在最疲劳的时候总会下意识跟进我的步伐,这样我就能根据自己步伐的快慢不断调整你的速度,以求达到你身体平衡的效果。” “师兄,你还没有说平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臭小子,急什么急,没听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虎纹眼睛一瞪,自有一份威势。 可是这股威势一迎上戮那疑问的眼神,便无可奈何的败退了。虎纹想起戮这个小家伙从半年前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怎么和外界接触,所以对这些歇后语很不敏感。再说了,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又能懂得什么? 虎纹摆摆手,揭过这个问题,继续向戮解释道:“跑步中,高速冲刺式的奔跑,有助于提高你自身爆发力的强度。而慢跑则可以使你这小身板不断的强壮起来,为以后修炼打好基础。所以我在咱们训练的时候不断变换着频率,就是要取得这种平衡,让你的身体更加强壮的同时不至于失去应有的爆发力,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最强大的战士。” 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着虎纹露出一缕天真的笑容。 虎纹看到小孩子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戮懂得在修炼中思考,可是你又能强迫他在解释中理解多少。 不理安静下来的戮,虎纹慢慢揉捏着戮那小小的身体。 可是,虎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戮那天真的眼神深处,与其年龄不符的精芒一闪而过,充斥着点点的智慧和点点的愤慨。 ------------ 第六章 汗水 更新时间:2011-03-31 也许因为每天大活动量的缘故,戮很多时候都睡的十分香甜。 第二天清晨戮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咧嘴轻笑一声:“看来又是虎纹师兄把我送回来的,昨天倒是有些累了。”如果有人注意的话,这个脸半大孩子都不算的小脸上竟然露出一点点的羞涩,就像是做了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一样。 戮拉开房门,紧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因为时间还早他的动作非常轻,好像是不愿意打扰到别人。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山庄竟然有些耀眼。 急忙看像外面,一夜的大雪让山庄换上了银装,厚厚的雪层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雪的戮显得非常兴奋,他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叹。 可能对美景赞叹的声音有些高,顿时打扰到了屋里面还在休息的孩子,他们都醒了过来,不过让戮有些害怕的是,大师兄风也在醒过来的这些孩子们之中。 “如果你还想挨揍的话就继续这样开着门,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张张记性,以后不至于范类似的错误。”风阴冷的声音让戮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他赶紧迈出房门,顺手把拉门关好,随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在这半年里,也许是风看这个小家伙不顺眼的缘故,所以他隔三差五的就会教育教育戮应该怎么尊重他这个大师兄。当然,教育之后,戮那小小的身体上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伤害,只不过不会影响到第二天的修炼罢了。 最让人惊奇的是,那位貌似非常关心戮的师傅,就是刀疤脸男人公羊烈再也没有出手阻止,好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戮轻拍着胸口,神色渐渐的缓了下来,当他看到前面的雪地的时候,又露出了点点开心的笑容。 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从来没有体会过这般感觉的戮,兴奋的在雪地上不断走着,时而还会弯下身子捧起一把洁净无瑕的雪花,再使劲吹出去。不一会,他那天真的笑脸便红彤彤的非常喜人。 阴暗的拐角处,公羊烈面色微沉的站在那里清哼一声:“哼,看来小家伙的体力修炼好像不是那么到位,竟然还有力气早早爬起来玩雪。虎纹,看来你并没有很好的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啊。” “主人息怒,属下已经给戮很高的修炼任务了,不过他的身体恢复力比一般的孩子要强上许多,所以……。”虎纹有些惶恐的跪倒在木地板上,快速的解释道。 公羊烈眼中爆出夺人的神采:“够了,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我只要结果,你明白吗?” 虎纹立刻停止住卡在嗓子眼里的话语,转口说道:“是,主人,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不不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没有对你又任何期望,如果说要有期望的话,那也是他,只能是他。”公羊烈的手指凌厉的指向还在玩雪的戮。 “诺。”虎纹低下在半空中的头,不再作任何的解释。他明白,如果再争辩下去,眼前这个暴虐的主人可能会忍不住杀掉他。 公羊烈转过身,独眼紧紧盯着还跪在地上的虎纹,语气有些冷冽:“虎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能够对我发出质疑了,更不知道你心里又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样很不好,令我很不喜。” 虎纹的身躯有些颤抖,不过公羊烈好像不是太在意他的状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摘下你的人头。”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公羊烈的身体也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还没等站起身来,那个声音又从远处清晰的传到虎纹的耳朵里:“戮既然有惊人的恢复力,那就再多给他些修炼的科目,也许三年时间还能更好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也说不定,到时候……呵呵呵。”低沉的笑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皱了皱眉头,虎纹把目光投向正在雪地里玩耍的戮,神情中有些不解。 …… 当一天的跑步训练结束后,戮和虎纹又回到了山门前,这时的小男孩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狼狈了,他还有力气在雪地上不断的踩雪,甚至跑到生长旺盛的树下看着树枝上的积雪,伸出小手不断的蹦跳着。 “不要再玩了,戮。”虎纹低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比平时多了一分威严。 闻言,戮有些不情愿的低头走了过来,稚嫩的嘴里发出点点祈求:“虎纹师兄,时间还早啊,能不能不要那么早回山?我还想在外面多玩一会呢。” “哼,出山门来是让你来修行,而不是带你出来玩的,这点你要记住。” 虎纹板起脸的样子还是有些作用,戮乖乖的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眼圈有些发红。 看到这里,虎纹的眼神中有些不忍,他伸出手摸了摸戮的头:“孩子,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不想做而又不得不去做的,这就是你的人生。” 孩子?这好像是常年黑衣劲装的男人第一次这么称呼眼前的小家伙。每天的朝夕相处让这个冷酷的家伙对眼前的小孩产生了一点难以名状的感情,而对于这份情感,他也只能把它深深的埋在心底,因为他不可能违逆主人的意愿。 戮好像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变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丝天真无邪的笑容后,便继续的要求道:“虎纹师兄,咱们快走吧,我会努力修行的。” 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大一小又来到山门前的石台阶前停住脚步:“戮,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增加一份新的训练任务,就是从这里蛙跳着上这些台阶。” 戮眨了眨眼睛:“蛙跳?什么是蛙跳?” 抹了抹额头,虎纹也没有打算做过多的解释,他蹲在地上,把手背在背后,低喝一声:“就像这样。” 随后,虎纹的身体猛的跳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的落在远处的台阶上。如果有普通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这一跳,至少跳出去十多个台阶,在落地之后,脚尖轻点一下,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又猛的窜出去很远。 要知道,一般山地上的石台阶是比较陡的,这个刀宗的山门也不例外。虎纹这一手功夫,确实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如果拿到外面,这样的基本功绝对是在高手行列之中。 小小的戮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有些合不隆了。 不一会,虎纹便回到了小家伙的身边:“看清楚了吗,如果看清楚了就赶快走吧,如果耽误了吃饭,你可不要怪我哦。” 回过神来,戮学着他的样子把手背到后面,蹲下身子,然后用力的向前面跃去。 很遗憾的是,小小的孩童只越过了两层台阶。 雄心壮志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奇迹。 虎纹微微一笑,故意在后面用严肃的语气说道:“现在你的力量只能跳这么高,所以我要求你今天每次蛙跳必须要跳跃两个台阶,如果没有成功的话就回到原地,重新来过。” 戮的小脸一苦,但还是要继续下去。 数百台阶的高度让小小年纪的戮吃了一点苦头,在半路差点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摔倒在台阶上,幸亏被虎纹稳稳抓住,不然从台阶滚落的话,一个不到4岁的孩童不死也重伤。 在倔强的性格下,终于完成了这段不长的石阶山路。戮脸上的神情有些疲惫,小脑袋上不断的流出了汗水,滴在山门前的雪地上总能滴出一个小小的圆洞。 虎纹轻轻扶着小男孩,眼神里有些惊讶。他记得自己接受训练的时候,至少是一年之后才能一口气跳上身后的石台阶,而且那时候他应该已经6岁了。心中暗暗想到:也许多教给他点东西也不错,至少能让这个小家伙有更多优秀的资本。 吃过午饭后回到房间,虎纹一如既往的给戮揉捏一下身体,放松着他的肌肉。 点燃一根长长的熏香放在中间,一大一小面对面两人盘膝做好,轻轻的吐纳着。 别以为这段打坐的时间没什么作用,在休息的同时不至于让人太过放松,以便于下午修炼的继续,是个很好的衔接过程。 而且优秀的呼吸习惯可以让人的肺部更加健康,有利于快速恢复修行中的疲劳,这对目前的戮来说是非常重要。他的身体正在快速的成长,很多东西在不断塑造,如果这个时候打下坚实的基础,那么对他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就算掐表算时间的话,前后时差也不会超过十秒钟。 虎纹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发皱的长袍,然后给戮也整理一下小小的衣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从几天开始我要交给你一些新的东西,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都要你很快的学习并且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因为你如果完不成的话,我会好好折腾折腾你哦。”说到最后,这个大男人甚至对这个小不点挤了挤眼睛,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笑容。 戮歪着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天真并且严肃的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师兄。 ------------ 第七章 修行游戏 更新时间:2011-04-01 乌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散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白雪皑皑的山林,好像这世界洁净的一尘不染,在寂静中慢慢拭去人们心中的尘埃。 戮跟往常一样,超乎寻常的恢复力让他第二天又早早的起身。这次好像他比往常起的更早了一点,不同的是他并没有迷恋眼前的景色,而是在演武场的空地上一遍一遍的做着深蹲的动作,幼小的身躯不断活动着,小巧的胳膊和腿部偶尔还挥舞或者踢腾几下。 不一会的时间,当戮渐渐适应了屋外的温度,身上单薄的衣物不再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便开始围着演武场开始一下又一下的蛙跳。 开始的时候感觉,还算是比较轻松,但到第一圈后半段的时候,因为大腿上肌肉的酸痛,戮的弹跳幅度渐渐小了下来,以至于有一次的时候没掌握住身体的平衡,一下摔在了地上。幸好的是小家伙反应够快,用手猛的撑住前倾的身体,才避免脸先着地的尴尬事件。 还是在那个较为阴暗的走廊上,公羊烈和虎纹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戮一遍又一遍的动作,都没有说话。 后来,可能公羊烈有些厌烦,他轻轻的转过身:“虎纹,看来我昨天对你说的话你明白了,这样很好,让那个小子继续下去。” 虎纹躬下身子,右手扶住左胸:“诺。” 吃力的跳完一圈蛙跳之后,戮擦了擦小脑袋上面的汗水,轻轻笑了笑,脸上的天真、高兴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亲他只能得脸庞。 不知道什么时候,虎纹来到了戮的身后。就算是地上布满了厚厚的雪层,这个黑衣侍者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着实让人惊讶和恐惧。他拍拍面前的小脑袋,用没有丝毫疼惜的语气严肃说道:“戮,你刚才做的不对,你明白吗?” “虎纹师兄你起来了。”戮那小小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对于虎纹这样的出现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了。歪了歪脑袋,流露出一丝不解:“不对?我完全是按照昨天的方式来训练的啊,问题出在了哪里呢?” 虎纹轻叹一声,让一个4岁的小孩子去明白这些事情好像确实比较困难,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吗,在这一圈的蛙跳中,你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尤其是后半段。”沿着那些小脚印走了几步,继续解释道:“蛙跳的训练是要挖掘你最大的弹跳能力,也就是说要你每一次的跳动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而不是让你去追求一共跳出了多远的距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会一直做无用功,这下你明白了吗?” 搓了搓刚才摔得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手掌,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便喜笑颜开:“我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我听师兄吩咐便是了。” 虎纹浑身一震,黑色装束下的身躯不停颤抖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拉起戮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嗯,这就对了。现在赶快去准备吃饭吧,一会咱们还要出门修行,不要耽误了时间。” “是,师兄。”答应一声之后,戮便慢慢跑开。 …… “等……等一下,请等一下,师兄。”呼哧呼哧的呼吸音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跑进了视线之中。靠近看看,他们跑步的速度好像并不是太慢,如果说那个成年的男人是甩开步伐中速跑的话,那么他旁边的小孩就差不多算是一直在冲刺了。 渐渐把速度降低一点,黑衣的成年男子嘴里不断教训着旁边的小男孩:“戮,你要学会从呼吸和运动调整好自己的节奏,从今天开始,我们绕山门两圈的任务不会改变,但是你的速度要尽量的提升,因为后面我还为你安排了更多的训练任务,如果完不成的话,我会考虑好好惩罚你。” 戮的小脸一苦,可是却没有力气去反驳什么,之后加快自己的速度去向前冲。 两圈山路的奔跑终于算是结束了,戮急促的呼吸着,可他并没有立刻坐下休息,只是慢慢的在空地上走着,抖动着手脚,感觉身上没有一处不酸痛的地方。看看现在的时间,只用了半个上午就完成任务,比往常快的太多了。 突然加大的修炼任务让小小年纪的他有些不适应,不过所幸的是坚持了下来。其实到了最后,戮的大脑都已经空白如纸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往前冲,继续往前冲,不能停下来,我绝对不能认输。 当呼吸慢慢平稳,戮的脑袋不再昏昏沉沉,眼睛也渐渐恢复成以往的灵动,只是身上的肌肉还酸痛着。 “好了戮,咱们休息的够久了,开始进行下一个修炼项目吧。”虎纹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任何的多余表情,严肃的眼神告诉小家伙,绝对不可能有继续休息下去的机会了。 戮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无奈的应了一声:“那咱们开始吧。” 虎纹有些怜惜,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忽然心中一动,他捧起旁边雪地上一块干净的雪:“来,把它吃下去,下面咱们来玩一个有意思的游戏,怎么样?” 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好像自己听错了,赶紧确认一遍:“师兄,你说要带我玩游戏,是真的吗?” 也难怪会这样,一直以来的虎纹虽然对戮的爱护有加,但是他在修炼上一直一丝不苟,甚至是严厉异常。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带着戮做些新奇的事情,更说跟一个小毛孩子做什么无聊的游戏了。 “对,是做个简单的游戏,让我想想啊。”虎纹摸着下巴露出了思考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淡淡的笑意:“嗯,那我就教给你爬树好了,等你慢慢熟悉熟悉,咱们两个可以比赛谁能更快、更灵活的爬上树梢,怎么样?” “好啊好啊。”从来没有上过树的戮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开心的拍着小手。 登高远望总是令人振奋,不是么? 虎纹拉着戮的小手,快速的走进了山林里面,对戮说了一句:“看好我的动作。”言罢,他低喝一声,身体快速的窜了出去,右脚高高抬起猛的蹬在树干上,双手突然用力一抓,身体立刻向上拔起,当向上的力量和速度慢了下来,双手和双脚立刻紧紧抱住树干,避免身体向下滑落的同时,再次用力往上一蹬,便立刻又向上攀了一节。在几次用力之后,他站在树干的顶部俯视着戮,看到小男孩兴奋的手舞足蹈,露出一个微笑。不见如何紧张,虎纹的双腿用力,双手高高举起,正好抓住更高一点的树干,身体蜷缩一下,突然用力之后便准确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颗大树上。 戮看着师兄‘高难度’的动作,眼眸中异彩连连,两只小手紧紧握住,对着前面的大树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虎纹轻盈落地,呵呵笑道:“怎么样小家伙,要不要来试试?” 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戮深吸两口气,慢慢走到前面的大树旁,抬头着有些干枯的树干。 可能是控制的不是很好,也可能是技术不到的缘故,戮跳起的身子总是在大树上缓缓滑落,这就没有了继续向上的机会。有些委屈的回过头,静静看着那个还算比较爱护他的师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一点点的委屈。 虎纹摸了摸额头,苦笑一声:“好啦好啦小家伙,不要着急,咱们可以慢慢的来学。”说完,他手把手的教给戮爬树的要领。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真正的教会戮,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达到训练眼前这小子的效果而已。 在不断的摸索与熟悉中,戮的脑袋上慢慢的泌出汗水,手指也因为多次与坚硬树干猛烈的接触而变得通红。 一次一次从树上滑落,又一次一次的向上攀登着,虎纹看在眼中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失败并不等于结束,生命的意义在于愈挫愈勇。屡战屡败并不丢人,重要的是更要有屡败屡战的信念和决心。 “也许这才是这个小家伙身上最珍贵的地方吧,也许将来他能从枷锁中脱困而出也说不定。”虎纹暗暗想到:“未来充满着未知,也许我真应该把自己没胆量的也没有完成的希望交到他手里去实现吧。” 最终,戮在没有虎纹的帮助下,终于领会了该怎么用力的向上攀登,也缓缓攀爬到了树顶的位置。抬眼向远处张望,在瞅瞅脚下与地面的高度,对于此等“成就”,小男孩的心理充斥着对一次小小成功的满足感。 戮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好像拥抱住一片蔚蓝的天空,虽然这弱小的双臂没有那么的有力,胸口也没有那么的坚实。 ------------ 第八章 冲突 更新时间:2011-04-02 冬季里的山林总是充满着死灰的颜色,凄厉的树干没有了叶子的遮挡显得有些狰狞。 一场大雪带来了点点的生机,穿着银装的深山这时候却显得有些可爱,更有些美丽。 戮这个小小的孩童站在树干顶端张开双臂,一张稚嫩的脸庞现在充满了无比的恬静,他好像是个成人般享受这眼前短暂的美好,嘴角扯动出一个天真而又满足的弧度。 对,这时候戮的笑容里带有点滴满足感。 其实这本来就是他在小小年纪应该得到的东西,现在却那么短暂,那么虚无缥缈。 在来到山庄的大半年里,他没有哭闹过,没有力争过,甚至没有像其他刚来这里的孩子那样淘气过。因为在来的路上那个刀疤脸的师傅就用事实告诉他一个简单的道理:你没有实力,没有资本,就没有资格去反抗。 所以戮想念妈妈,想念那美好摇篮的时候,总是把头蒙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因为他要积累,积累自己的资本,积累自己的力量。也许当他有一天有那种反抗这层枷锁的力量时,就会彻底把心中的怨和怒全部发泄出来。 轻轻舒出一口闷气,心灵上仿佛得到了短暂的抚慰,他睁开如天空中星辰的眼睛,把神采中那份东西又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因为戮的情绪出现了一些变化,掌握身体平衡的精力不算集中,幼小的身体有些倾斜,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下面跌了下去。 “啊!”空中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手脚在空中不断挥舞着。 虎纹并没有紧张,看见戮从空中跌落下来仅仅是在一声轻笑声中便解决了问题,为了不让这个小身子骨有任何的危害,他还很体贴的抱住戮做了个旋身动作,很轻松便解决了这貌似很大的冲击力。 靠在虎纹的怀里,小家伙很快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唯唯诺诺道:“对……对不起师兄,我刚才的精力不太集中,给您添麻烦了。” 虎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领着戮赶到山门前,让他蛙跳着登上半山顶。不过这次戮没有像昨天那样表现的非常吃力,虽然还是有些紧急喘息,但总算是一口气蹦到目的地。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挑战了一下自己的极限,有几次一次越过了3层台阶。 辛勤的汗水好像总能带来一些回报,不管是不是在不经意间。 …… 像往常一样吃过简单的饭菜,进到虎纹的房间里面打坐大约一个半小时现在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深沉的呼吸让戮的全身细胞放松下来,专注于休息的神态有点小大人的模样。 如果仔细的观察一下,小家伙的呼吸比以前要悠长很多,半年来的辛苦汗水并没有白流,能在弱年之冠达到如此程度,可见其下的功夫之深。 其实戮在这大半年的吐纳修行中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专注。做一件事情就全身心的去体验,不光是成果,还有平时的努力。 都说成功的结果总是有着良好的过程,良好的过程里永远缺不了很好的做事态度和习惯。 打坐完成之后,虎纹又带着戮做完下午的科目,以休息放松的修炼为主,并没有太多苛求他再完成什么超标的训练任务。 不过虎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一下午都在追着身边的小家伙慢跑。 经过上午的训练和爬树游戏之后,戮知道自己现在还是非常弱小,要变得更强就要付出更多努力。所以一下午的时间他们绕山的圈数竟然整整提高了一圈,而且登上山门的蛙跳训练中,几乎每一次的跳动都以3层台阶的极限来要求自己。 戮的这种做法这让虎纹在惊讶同时,还感到深深的欣慰。 吃过晚饭,戮回到房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不酸痛的地方,他自己揉捏着肌肉,然后慢慢做了几个不太规整的俯卧撑动作,算是在休息之前的放松吧。 盘膝着吐纳房间里面并不算是太清新的空气,没有虎纹房间里面的熏香,他感到一点不适应,但是却很快调整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粗糙的声音从戮的耳边传了过来:“戮,今天的训练怎么样?我今天都快累死了,你帮我揉揉怎么样?” 虽然被打断了吐纳的节奏,但是戮却丝毫没有生气,嘴角弯了一下只是显得有些无奈。 这个比较粗的声音是发自金的口中,就是那个比较壮的小男孩,因为戮第一天到来时还被打了一顿的那个。 在这群孩子里面,只有两个孩子肯跟戮说话,彼此交流着心中的快乐和苦恼。金的脑袋里面好像一直缺根弦,所以这个家伙在比较阴暗的山庄生活中并没有被力量迷失了本性,由于年纪小的缘故,还保持着一份纯真,丝毫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一个天生的乐天派。 凌灵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她时常仰望着院子外面的天空,嘴里发出吃吃的笑声,除此之外当她听到任何动静的时候,就会把这份表情立刻回收,冰冷似一座永远都不会化开的冰山。也许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只没有笼子限制的雌鹰,放肆张开自己的翅膀,畅快翱翔在蔚蓝的天空下。 一开始的时候,凌灵对戮只有同情,但经过长时间一起生活,她渐渐开始喜欢眼前的小师弟,还经常被他逗得面露笑容。这是一个很好的讯号,但这种讯号总是被一些其他男孩所嫉妒。 可能有人说他们一群小孩子能懂得了什么,男女朋友吗?笑话。 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他们也许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甚至是可笑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可人是一种有思想的动物,两种性别之间总存在着一种本能,他们在一些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 “好啊,你想让我用什么样的力道呢?”戮的眼睛很可爱,当他露出恶作剧一般的微笑时,两只眼睛总是能完成两条月牙般的缝隙,即使脸蛋上故意做出来的奸诈表情也不能掩盖他和金之间纯真友情。 金嘿嘿一笑,跟戮保持一点距离,还示威般的勾了勾手指,老气横秋的笑道:“小子,看来好久没有跟你比比力气,你都不知道谁是老大了。” 戮还没有说话,不远处一个阴冷的声音硬邦邦传了过来:“这么说你们两个才是这里的大师兄了?怎么我还没有听说过,好,简直好的很呐。按照我们刀宗的规矩,是不是让你们两位师兄指点一下我的修行呢?” 金听到这声音,脸色忽然刷白,赔笑着扭过头:“不不不,大师兄您别误会,我们两个闹着玩呢,哪里能称什么师兄啊,再说了,我们之中谁能跟您相提并论呢?更别说什么指点不指点的了。” “哼,知道就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真能翻天呢。”风冷哼一声,继续警告道:“以后给我记住,不是什么话都能胡言乱语的,说出来的话就要考虑自己的后果。” 戮低着小脑袋,眼中闪动着不屈的怒火,但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在这半年之中,修行固然让他的身体渐渐成长起来,可是却远远还达不到能跟7岁的风抗衡的地步,所以他现在只能选择退让。 树欲静而风不止,当大家都想息事宁人的时候,一个不常开口说话的孩子干巴巴的插了一句嘴:“大师兄,难道你就想那么算了?今天这两个小子能说出谁是师兄的话,难保将来他们不反过来抢您的位置,您可不要轻易放过他们啊。” 插嘴的这个小孩子叫怒,可性格却不像名字那般一出事便怒火冲天,更别说什么耿直大度了。他总是站在大家背后挑拨着,手段虽说有些幼稚和拙劣,但在小孩子里面算是比较阴险那一类人,喜欢看其他人在自己的言语之下发生冲突。 风闻言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解的神色,暴虐中参杂些许怨毒,甚至还着点点无奈,这根本不是当孩子头的他所应该表现出来的东西。 风站起身子,面色冰冷的向戮和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不不不,大师兄别误会,我们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我们真的不会跟您相比的。”金挥舞着小手,在半空中奋力挥舞着,眼神中充斥着慌张的神情。 不过风并没有接受这短暂的解释,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眼前这两个小孩。 “碰”的一声闷响,风一脚踢在金护卫在胸前的双臂上。 “砰”“砰” 可动作还没有结束,跟上两脚又击打在同一个位置,然后在金双手发软的短暂瞬间,猛然抓住金胸口的宽领往下一拉,膝盖高高抬起撞在人体最柔软的肚子上。 金像一个被煮熟的大虾一般蜷缩着倒下,身体不受控制的缩紧,双手也不断抽搐着。看得出刚才那几次的重击,让他非常难过。 收拾完金之后,风又把目光投向了戮。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挨师傅打就是这个家伙造成的,所以每次收拾这房间里最小一员的时候,下手虽不算太狠,可长时间疼痛总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风的脸上露出更残酷的笑容:“看来今天还是要再给这小子一点难忘的教训啊。” ------------ 第九章 挣扎 更新时间:2011-04-03 八十年代末,华夏大陆还是刚刚普及彩色电视机,人民的生活也渐渐由温饱走向了小康的道路,更多的乐趣开始走进千万个家庭之中。 香港作为发达国家英国近100年的殖民属地,在这个时候的发达程度就更加不言而喻,灯红柳绿和纸醉金迷已经能够形容这个有些过分繁华的城市。 过度的发展让香港经济如天上雄鹰振翅高飞,可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社会风气的浮躁隐患也早已显露出来,而香港政府也着手整顿这方面事物。可是作为国际性大都市,想要彻底改变现状却有些不切实际。 深夜下的九龙码头比白天安静沉稳许多。可这个时候,漆黑的码头上被十几辆车灯照的通明一片。仔细看去,一群衣冠楚楚的人站在岸边,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不一会,一艘不起眼的渔船停靠在岸边,船上的灯火好像随时就要被并不猛烈的海风吹灭一样。饥狼略显消瘦的身影走出船舱,抬眼看到岸边正在等候自己的身影,神色中不自觉带上感动的情绪。 饥狼快速跳下船,对站在最前面的人道:“老大,你怎么亲自来码头了。”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略显激动,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为首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俊美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如果他去混政界,亲民力度肯定不会差,这是天生的优势。 他轻轻拍了一下饥狼的肩膀,语气不急不缓:“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回来之后先休息两天,近期没有什么要你去做的。”顿了顿,有些调侃的说道:“怎么样阿狼,大陆监狱里面的牢饭没有咱们香港的可口吧,哈哈。” 饥狼没有说什么,他陪着眼前的老大哈哈大笑两声,瞬间冲淡了海上有些严肃的气氛。 “何止不可口啊,老大你不知道,大陆那边的饭菜根本就没法吃啊。”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饥狼身后迈步出来,脸上带着谄媚和讨好:“这次可把我和饥狼老大给苦坏了,最后还差点死在那片森林里呢。” 被称老大的男人在不查之间皱了皱眉头,脸上不愈之色迅速闪过,瞬间便恢复成了刚才和善的模样:“呵呵,这位兄弟是……?” 饥狼脸上出现一丝尴尬,有些不太自在的说道:“这位是我的狱友,在里面曾经帮过我,所以带着他一起逃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回事。没关系,饥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这位老大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高超的演技让人自愧不如。他热切的伸出右手:“呵呵,我叫周彦俊,名字有些俗气,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瘦弱男子看到自己来到香港能有如此礼遇,当下立刻眉开眼笑的跟周彦俊的手握在一起:“老大您客气了,叫我鬼狐就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您说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鬼狐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周彦俊淡笑间便不动声色的抽回右手,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来到香港就让饥狼带着你好好玩玩,过两天等你们休息够了再来找我。当然,一切费用算在我头上,一定尽兴啊!” 饥狼立刻弯下身子:“谢谢老大。” 鬼狐也跟着谄媚笑道:“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不过怎么看鬼狐的样子,怎么想冲上去把他的脸摔在地上再踩上几脚。对于此,周彦俊只是淡笑着面对一切,在他这个位置上来讲,打打杀杀已经不能满足这个时代的要求了,所以要学着面对一切丑恶的人和事,并且在夹缝中好好活下去。 “好了,你们刚下船想必也累了,咱们赶紧回去休息吧。”周彦俊反身向后面走去,可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不是三个人逃狱么,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过来了,难道另外一个兄弟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两人下意识打个冷颤,饥狼还摸了摸怀中还带着体温的碧玉,声音有些干涩:“他……他死了……” “哦?死了吗?”摇头笑了笑,这句话被周彦俊说的轻松无比,好像一个人的生命对他来说就如草芥一般,然后摇摇头向前方走去。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有些叹气的嘟囔道:“那个叫狂人的不是身手不错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挂掉?看情形不像是饥狼他们动的手啊,以后再详细问问他们吧。可惜啊,又少了一个可以搏命的下属。” …… 比较昏暗的房间里,风缓步走向戮,脸上一直挂着残酷的微笑,好像要用这些恐惧情绪来慢慢折磨眼前这个小孩子的神经,如此下面的教训才会来的更有效果。 戮有些惊慌的摇着两只小手,眉宇间有些害怕:“你……你不要过来,我会打你的,我真的会打你的。” “哈哈哈,你们听到了,这个废物竟然说要打我,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风神经质的笑声也引得其他孩童附和,不过风的脸上神色随即一变,恶狠狠的对戮吼道:“你还要打我,你还敢打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话音刚落,风的身体迅速扑向戮,双手紧紧握拳,右脚也隐藏在身体之下,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击。如果被他正面攻击到身上,戮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甚至可能会出现轻伤情况。可是风已经不能考虑那么多了,他已经被眼前这小男孩的话刺激的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手下也没有想过留手。 “够了”清脆的喝声从侧面响起,一双纤细的小手彻底挡住风的这次攻击。凌灵有些愤怒的涨红了小脸,看来她接下这一次攻击也不是那么容易:“够了,风你要知道,他是老师点名要保护的人,如果伤了他的话,你也绝对不会好过。” 凌灵眼神有些犀利,话语也不带任何求饶姿态,甚至还有些威胁的味道。 风神色变了变,随即冷笑一声:“我的事情还不用你来多管,就算是被师傅惩罚,也是在你们付出相应代价之后。”伴随着话音落下,他的手腕狠狠一抖,瞬间抓住凌灵白皙的右手小臂狠狠甩了出去。 凌灵虽说是个女孩,经过训练之后也是有些强悍。左臂轻扯,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便稳定住自己失去重心的身体,然后双脚猛得瞪向风的腹部。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防守同时带着致命一击效果,这就是她训练的科目。 迅速抽退身体,双手立刻下按,仗着自己力量强劲化解了这次攻势。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风的白眼球中被血丝填满,脸庞上还带着残忍的冷笑。他没有特意回避这次攻击,在找到身体支点后,右腿毫不犹豫的摆出,一脚便把尚在空中的凌灵踢飞。 “呵呵,看来你也想跟我作对,可爱的凌灵,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你这次的选择是多么愚蠢。”风毫无情感的冷冷说道,阴沉的语气让人发抖。很难想象只有7岁大的孩子会有如此怨念和无情。 凌灵半跪在寝室的地板上大口呼吸着,嘴角还带着一点殷红的血渍。风那毫不留情的一击让她身体绞痛,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身来。勉强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屈服的颜色:“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老师的话而已,咳咳……” 巨大的痛楚让凌灵后面的话变成剧烈的咳嗽,小脸上带着难以忍受的神色。 “嘿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跳出来多管闲事。”风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神色骤然一变。 “嘭” 一声重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打断了凌灵和风之间的谈话,可令人惊讶万分的是,风愤怒的倒在地上,眼中好像马上就要喷出火焰,直直看向身边的男孩。 是的,是戮在他们谈话时狠狠把风踢倒在地。同样,面对风发狂似的眼神,戮这次并没有退缩,他则是更加愤怒的瞪了回去。 “啊~~~”风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拳快速击向戮的小脸,脚下配合着滑动步伐,很自然的便接近到他的身边。 戮冷冷看着眼前暴怒的“大小孩”,行动上也没有退缩,他竟然向前迈出一步,瞬间抓住了风的衣领,顺势便把正在惊诧之中的风甩了出去。 半年多的训练初见成效,现在的戮比刚来时不知道强了多少,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家伙了。 可毕竟戮训练的时日尚短,除了体力修行之外,他根本没有接受过什么系统的格斗训练,刚才的那两次攻击也只是他跟虎纹学习的基本功夫,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甚至可以说前两次都含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如果风能够理智一点,或者说能更认真一点的话,戮绝对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 两人的战斗很快便决出了胜负,风狠狠把戮压在身下,语气中怨毒道:“混蛋,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一定要。” 戮没有说话,不过从他倔强的眼神可以看出其内心的想法。 其实屋内的少年们都没有注意在什么时候他们的房间门被拉开了一条极小的缝隙,一只独眼看着室内的情况,露出一丝兴奋。当看到风把戮压在身下时,眼中的快意都有些无法掩饰,火热的神情带动了眼眶上那道疤痕不断抖动着。 ------------ 第十章 诛心 更新时间:2011-04-04 深山里的庄子显得格外宁静,尤其是在夜晚时分。 走廊里,小灯在风中不断挣扎着,灯罩里面的小火苗好像随时就要熄灭一般,可当风声一过,又慢慢明亮起来。 木拉门口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正透过门缝朝里面望去,脸上露出疯狂、兴奋、怨毒与解气的表情,神色忽明忽暗,让人琢磨不清。而另外两个人则是一身黑袍,静静站在这个男人身边,随时听候着其调遣。 房间里传出两声“啪啪”的轻响,一道声音接踵而至:“小杂种,来啊。你不是都可以把我打倒在地了吗?怎么现在躺在地上不敢起来,在老子的裤裆底下当一个孬种?来啊,你他妈的不是敢反抗吗,怎么现在没力气了?” 风的脸上带着点歇斯底里的疯狂,被戮踢到在地仿佛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骑在戮幼小的身体上,双腿死死抵住两条想要挣扎的双臂,一只手掐住面前小家伙的腮帮子,另一只手狠狠给了他两记耳光。 “杂种,你还敢反抗,难道你不知道反抗是要付出代价的吗?估计像你这种下贱东西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强者为尊,今天我就告诉告诉你,我的拳头比你硬,要你当人就当人,要你做狗你就得做狗。”风阴沉的脸上布满杀气,有些怨毒的冷笑道:“嘿嘿,估计你这辈子就只有当狗的命了,因为你妈应该是条母狗。哈哈哈哈哈……” 戮的小脸上写满愤怒,可惜他年龄尚小,加上训练的时间不长,根本没可能把双臂从对方的双腿下抽出来进行反击。也许是风笑的有些得意忘形,没有注意到自己掐住戮的左手有些移位。 戮逮住机会,一下子便死死咬住了到嘴的两根手指,小脸憋得通红,仿佛使劲全身力气来在这一点爆发出来。 “啊”风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嚎叫,用力之下竟没有把两根手指从戮的嘴里拔出来。他感到鲜血顺着两根手指的伤口处流到戮的嘴里,十指连心的疼痛感觉,刺激着他疯狂的神经。 风看不能直接拔出自己的手指,右手成拳一下一下重击着戮的脸颊,没几下功夫,身下的小男孩出现一丝意识上的模糊,上下牙齿之间的缝隙略微张开一点。风毫不犹豫的左手用力,迅速拔出两个手指,代价就是手指上的肉皮被直接撕裂下来。 钻心疼痛让风难以忍受,愤恨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恶狠狠的看向戮,他在这一刻很想把眼前的男孩嚼碎之后吞进肚子里,就连骨头都不能放过。 戮也不甘示弱,倔强的小脸上也露出少有的狠毒之色。就因为风刚才侮辱了一直疼爱他的母亲,所以才会有刚才不顾一切的冲动。就算这会风把手指抽了回去,戮依旧没有后悔刚才的举动,他只是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不能给这个混蛋更重的教训。 看着戮眼神中的那种不屈,风那仅存的理智也慢慢消失,疯狂和怨恨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在他心中,眼前这小男孩的双眼是那样让他讨厌,看着那双眼睛,他有了种毁掉一切的冲动。不过这冲动背后,还有了一丝小小的恐惧。 随即,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小子不过是在自己身下挣扎而已,连跟自己正面对战的实力都没有。所以现在主动权还在手里,想让他圆就圆,想让他扁就扁。 瞬间想通了这一切,风阴笑着抬起右手,两根手指迅速朝戮的双目插去,如果这次攻击奏效的话,那么那双令人讨厌的眼睛,就永远都不存在了。 戮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狠毒攻击,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张,可慌张同时却一如既往的倔强。 这个少年确实让人惊叹,在面临致命威胁时,他仍旧可以坚持本心不被任何负面因素所控制,虽说有些影响,可这些毕竟是人的生存本能。 “不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道,却不能阻止什么。凌灵和金挣扎着站起身子,却因为刚才的受伤而速度大减,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眼看戮就要被风戳瞎眼睛,他们神色里只有慌张和无助,却没了刚才的愤怒。 就在风的手指马上就要攻击到戮的双目时,“砰”的一声闷响,在屋子里响起。风那有些瘦弱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他在空中的时候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房间里面的孩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刀疤脸中年人稳稳站在戮的身旁,狠毒和愤怒的神色让他的眼睛快要喷出愤怒的火焰。 也许刚才戮被风欺负的时候他很快意,甚至有一种复仇的兴奋。可是如果风这一击真的戳中戮的眼睛,那这个让自己迁怒的孩童从此就会被废掉,自己的计划也会被这个小蠢货打断,这是公羊烈所不能容忍的。 “我曾经说过,你们之间可以进行简单切磋,但谁都不可以下狠手的。”公羊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阴沉,从他独眼中的红光可以看出,刚才的那些兴奋已经完全转化成愤怒。他大喝一声:“风,难道你觉得自己可以违背我的命令了吗?” “咳咳,咳咳。”风捂着受伤的胸口,再次咳出两口鲜艳的血液,胸腔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还是惶恐的跪倒在地,有些恐惧的颤抖道:“师……师傅,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求师傅原谅。” 风知道,这次师傅是真的发怒了,他毫不怀疑自己露出一点点不满就会被原地格杀。因为他来到这里的时间最长,曾经看到过眼前这个残暴的师傅,亲手杀死那些敢于反驳他的那些同门师兄弟。对于这些事情,在这群孩子中也就风和怒知道一些。 除此之外,风还知道了一些隐秘,所以他努力修行,极力表现自己,以至于能够更长时间的活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光是想逃脱出这些恐惧,还想真正的掌控自己的生命,甚至成为真正的掌控者。 所以风很喜欢那种高高在上,随便决定别人命运的感觉,更加忌讳别人对他的挑衅。以至于在这次争执中最后那般不顾一切,想到这里后,风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已经碰触了老家伙的底线。 可惜的是,7岁的风根本没有跟公羊烈抗衡的资本,加上他年纪还小,心底对公羊烈还有着很深的畏惧感,所以他只能跪倒在地上祈求这位师傅的原谅,即使自己被杀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不满之心,因为那会使情况更加糟糕。 公羊烈眉毛急速抖动两下,怒火慢慢平息下来,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因为激动而发红的伤疤,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 盯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风,公羊烈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丝古怪的笑意,谁也不知道着笑容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起来吧,但是你要记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想你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公羊烈哼了一声,眼中释放犀利的光芒。顿了顿之后,他转过头对凌灵赞许一声:“你今天做的不错,看来我让你照顾戮是个不错的决定,好了,你先下去疗伤休息吧。” 他摆摆手,身后其中一个黑衣侍者快速带起凌灵走出房门。 随后,公羊烈扫了房间内其他小孩一眼,沉声说道:“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都是孤儿,来到这里就是相当于融入一个大家庭,在你们周围是你们自己的兄弟姐妹,应该互助互爱才对。也许以前我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学到本领,鼓励你们互相之间的切磋,但绝对不希望看到相互残杀的局面,就像我对风所说的,今天这是最后一次,谁若再犯不要怪我亲自出手把他从这里抹去。” 戮躺在地板上,虽然他不明白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但有一点却看的非常清楚。心中透亮的小家伙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明白自己处境的他,还是假装出一幅痛苦的神情。 其实也不算是假装,风刚才打的那几记耳光,甚至让戮的小牙都有些松动了,连同腮帮子高高肿起,谁也不会怀疑这个小可怜的惨遇,也更没有兴趣探究一个小孩子的到底发现和隐藏了什么。 毕竟戮是一个4岁不到的孩子,如果有谁真的探究其心中的想法,甚至还回去不断琢磨,那我只能说这家伙是个蠢货。 公羊烈抱起受伤的戮快步走出房间,黑衣侍者顺手带上房门之后,房间内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彻骨的寒冷气息。 风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下来,嘴角的鲜血和额头冷汗沿着下巴流淌下来。 房间内的孩子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今天的夜晚再讨论什么,他们老老实实爬上自己的床位,恢复了刚才没有做完的功课。 看到公羊烈刚才那一击,以及刚才他说的话,所有孩子的心里都隐藏了那种叫恐惧的东西。 不过除了一个人之外。 怒,这个孩子用很拙劣的手段挑起这个不算矛盾的战斗,心中快意可想而知。对于公羊烈的话,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嘴角还带着一点不屑的冷笑。 …… 公羊烈把戮抱回一个宽敞的房间中,这里不比那群孩子们宿舍的简陋,房间内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在当时的年代来说还有点奢侈。最重要的是,房间内摆放着很多价值不菲的古董。 字画、青铜器是这个房间里面的主流,但位于房间最显眼也是最重要的位置却没有摆放任何器物,只有一个架子孤单站立在那里。不过从架子的本身来看,似乎是摆放一件刀、剑类武器的地方。 戮露出了微微惊诧的神情,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在他那个家,似乎要比这里豪华的多。隐约记得,他还经常跑到父亲的书房去祸害一通,这仅仅是小孩子吸引大人目光的一种小方法而已,相对于那里的珍藏,又要比刀疤脸中年人的房间丰富不少。 公羊烈熟悉的在房间里找到一些东西,盘膝坐在戮的身前。 他打开一盒药膏,在手中抹匀,然后细心的轻揉着戮的小脸。 这样的药膏好像非常神奇,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很快便止住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并且在揉捏之后,戮那高高肿起的小脸以肉眼般的速度消除不少。 公羊烈做完这一切,让戮也在他面前以盘膝的姿势坐好,直勾勾的眼神中带点莫名的东西。 他轻声一叹:“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风吗?” 戮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说出年龄之间的差距,那也是种不错的借口而已,他没有这么愚蠢的回答。 随后,轻抿了一下嘴唇,才有些失落的说道:“我还是太弱小了。” 公羊烈眼神中有些怪异,他宁愿怀疑眼前的这个小孩领悟力有十岁而不是四岁。不过这并不重要,便接口说道:“对,你很弱小,但这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会强大起来的。”戮低着脑袋,眼神中恢复了刚才的那种倔强,他紧握了一下手掌,神情中充满了不甘,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一定会。” “好,这才像我刀宗的武士。”公羊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如果面前的这个小孩完全是滩不可造就的烂泥,那他的计划就完全没有可能实现了。 兴奋的深吸两口气,公羊烈平复了下刚才的心情,恢复到以往那种不急不缓的状态,说道:“戮,你想变的更强么?” “当然想……”几乎是粗糙的话音刚落,清脆的童声便跟了上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的渴望。 “很好。”公羊烈这次更加满意,他微笑着摸了摸戮的头,脸上竭力想做出一副慈祥的神情,可脸上的那道伤疤还是破坏了那一点仅存的和谐:“要知道,你是一个孤儿,你的父母把你无情丢弃,所以你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你的一生将为成为一个永垂不朽的传奇而奋斗。仇恨的力量可以让你更加强大,你可以把他们当成你强大的仇人,终究有一天你会学好本事走出这片深山,去寻找他们复仇。”说完这些,公羊烈的情绪非常激动,声音也渐渐提高许多,他仇恨的话语响彻整个房间。 当说到此时,他那深入骨髓的阴寒再也抑制不住。 公羊烈一把抓住戮的双臂,对他吼道:“听见了吗?明白了吗?他们是你的仇人,但他们却非常强大,你要学好本领才有可能战胜他们,所以你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其实在今天以前,公羊烈曾经问过虎纹,了解了戮已经有很久没有提及他父母的事情。他一度认为戮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的生活,彻底融入了现在的修行当中,所以才会对他说这些话,慢慢开始自己的计划。 也许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小孩子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坚强,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去,但公羊烈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第一,他太心急了,如果他能再隐忍一点,拖得时间再长一点,也许他想营造的那种气氛和效果能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第二,他忽视了亲情的伟大,或者说母爱和父爱的伟大。这种记忆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东西,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了短短的三年。 公羊烈没有发现戮在他提及这个问题时候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因为小小的戮不想让他发现深藏在自己眼中的那丝怒火。 他可以认为谁都可以像他一样漠视感情感,他自信可以抹去戮很多东西,包括在他看来很幼稚可笑的情感。但是人的那种本能和亲情的伟大,注定了他结局的失败。不过现在的公羊烈沉寂在复仇的快感当中,有些不理智罢了。 两个人都平静了一下,戮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公羊烈也停止了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森:“戮,你要变的更强,就要对自己更狠……” 戮有些疑惑,小小年纪的他还没有真正领悟到什么叫“狠”。 …… 遥远的华夏腹地。 燕京,一处庄园处处透着宁静。所有建筑的设计和周围的景色无处不透露着这片庄园的典雅,更从侧面反映出这庄园主人的尊贵。 在庄园最大建筑的客厅里,两个男人对面而坐,桌子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其中一个人摆摆手,示意佣人下去,然后开口道:“陈兄,难道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仔细看看,这座庄园主人叫做叶飞,他并不是白发苍苍,更别提什么大腹便便了。 相反,叶飞长得非常俊秀,三十多岁的他在其白净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并且这个男人在举手投足间显得非常自信,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只有威严两个字比较适合,可是这个形容词用在这张年轻的脸上却有些过了。 那位被称作为‘陈兄’的人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对不起,我真的尽了最大努力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你儿子的任何踪影。” 很长一段时间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了,麻烦陈兄了。”叶飞此时也露出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和感伤。 陈姓中年人刚想劝劝他,却被他挥手拒绝:“算了陈兄,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我不会被这些事情所牵绊的。” 叶飞捂着额头,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色。过了一会,他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陈兄,停止一切寻找行动,把回来的人员全部安排到我们曾经的计划当中去。” “可是你儿子……” 陈姓男子还没有说完,就被叶飞打断:“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你手下的精英再为我的私事而奔波,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陈姓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神情也有些落寞,独自走出这华贵的庄园。 叶飞瘫坐在椅子上带了一会,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之后,慢慢向二楼走去。 他悄然无声的来到一个房门前面,抬头向里面望去。 一道美丽的倩影坐在一张小床旁边,嘴中不断唱出好听的摇篮曲,不过声音却有些不能抑制的颤抖。 叶飞默默走到她的身边慢慢站定,没有开口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只是静静听着面前女人不断的歌唱。 终于,一曲唱罢,女人转过头,脸上的泪珠不断滴落下来:“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叶飞眉宇间也显得非常痛苦,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轻轻扶住眼前女人的肩膀:“小柔,不要这样好吗?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个美丽的少妇叫杨潇柔,是华夏某集团军区司令的女儿,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的她性格刚强。自从结婚之后便在家相夫教子,性子比以前也收敛了许多,慢慢成为众人口中贤惠的妻子形象。 “不,不是这样的。”杨潇柔愤怒的打掉肩膀上的双手,撕心裂肺的叫喊道:“你根本就没在乎过峰儿是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让你的手下停止追查?” “小柔,我……”叶飞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被美丽女子略显蛮不讲理的打断:“我不听,我不听,你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那痛彻心扉的叫喊让人心中不免酸楚,泪如雨下的场景让人非常不忍。 “好了,小柔你不要闹了,峰儿丢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咱们只能慢慢再想办法。”叶飞的话中也带上了点脾气。 自从叶峰丢失后,自己的妻子天天以泪洗面,再也没有过以前迷人的笑容,加上叶飞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得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所以他也渐渐失去了以往的耐性。 “终于失去耐心了是吗?”杨潇柔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强又略带无助的容颜让人心碎:“好,你不找我找,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儿子,不论用什么方法。” 说完,杨潇柔转身向房门外面走去。 “小柔,你不要闹了,我从来没说不找峰儿,就算峰儿真的找不到了,我们还年轻,还可以……” “啪” 叶飞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潇柔愤怒的甩了他一记耳光:“无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甚至还有了个两岁大的私生子。从前为了我们的家庭,我从来没有跟你闹过这些事情,但是自从峰儿丢了之后,你就把关心的重点转移了是吗?” 叶飞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杨潇柔看着以前深爱自己的丈夫,眼中的怒火再也隐藏不住,泪水更多的洒落下来,有些凄惨的冷哼:“哼,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告诉我军刀他们去哪了。别忘了,他们都是从我父亲手下出来的,你竟然无耻到,用我父亲保护我们母子的人,去给别人当保镖,而且还是你的情人,你的私生子~~~” 说道最后,杨潇柔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了,愤怒的叫喊都快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泪水又从杨潇柔的脸颊上滑落而下,双肩颤抖着转身朝外面走去。 叶飞抬了抬手,脸上写满苦涩。最后一屁股坐在这个小卧室的地板上,眼神中充满懊悔…… ------------ 第十一章 恨 更新时间:2011-04-06 日子一天天过去,深山里也迎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因为深山靠近华夏国最北边的位置,纬度相对较高,所以它温暖季节会来的比较晚,而且夏季也会让人觉得非常凉爽。 戮刚刚跑完绕山两周的课程,缓缓走动恢复正常之后,便席地而坐,按照虎纹交给他的方法缓缓吐纳着。 以前的时候,小家伙接受训练的时间很短,要完成相应的训练课程,上午的时间不太够用,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吐纳恢复的时间。 现在则不同了。 近一段时间,这个小孩好像疯了一般,发狂似的训练自己,不断突破着自身的极限。以前需要3个小时完成的课程,他现在一个小时就能完成。这不仅是提高了训练效率,还非常大的增加了训练强度。 别的不说,就是这绕山两周的奔跑就能让很多人吃不消。举个例子,如果假设一个人慢跑的话可以持续10000米,那么他不断保持冲刺,绝对不可能冲出2000米,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不过,戮在不断的突破下,由以前慢跑下来就气喘吁吁的程度达到现在可以一路冲刺,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进步。 戮闭上眼睛缓缓吐纳着,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个小家伙的呼吸要比山庄里很大一部分孩子呼吸悠长许多。 而且现在的小家伙已经不是跟以前一样,坐在那里只是为了单纯完成功课。他现在坐在那里,仿佛跟这片天地有些相容,就像是一座大钟屹立在这片树立中间,和谐、威严还有些神秘。 至少现在这个时候,戮再也不是跟以前一样打坐一般,只是为了模仿虎纹那种沉稳。他现在在每次吐纳的时候,能够慢慢体味到每次悠长呼吸,自身训练过后,酸痛的肌肉细胞又都渐渐恢复正常,快速活跃起来,甚至变得更有活力。 过了不多久,戮缓缓站了起来,眼神中比以前要深邃不少,更是犀利很多。他看向旁边的虎纹,坚定开口道:“师兄,咱们继续吧。” 虎纹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站了起来:“好的,如果你坚持这样,咱们今天的训练计划需要稍稍改变一下……” …… 距离上次冲突,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时间了,可能考虑到现在这群孩子们之间的问题,或者为了他们能更好的修行,公羊烈让戮搬去了虎纹的房间内,也许这样可以暂时消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孩童阶段,他们都是无比脆弱的,如果剧烈冲突,很可能导致某个孩子在争斗中致残,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在他们之间,尤其是戮和风两个人,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有些可不化解的趋势。随着他们两人慢慢长大,力量也越来越强,下手程度又不能保证分寸。现场有公羊烈或者黑衣侍者在旁边的话还好说,如果他们之间争斗时没人监视,免不了会有些损伤。 当然,戮肯定不能出任何问题,这关系到山庄主人公羊烈的复仇计划。 而风作为这群小孩中的大师兄,他的修行天赋特别高,如果再童年时期能好好磨练的话,将来必然会有一定成就。最终要的是,从现在看来,风这个孩子做事不择手段,而且性格偏激,将来肯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时代变迁,以公羊烈为首的刀宗子弟没有什么本事,除了一身血腥手段,他们在现今社会一无是处。 像公羊烈这种粗糙的武夫,虽然说从小在艰苦训练中长大,但是他也非常向往奢华而舒适的生活。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是也许是每个男人都梦想的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别说这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就算是解决温饱都是问题。 所以,公羊烈思考良久,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制定了一个引领刀宗门徒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计划。风也许就是这个计划中,数年之后的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 而在这次的计划当中,经过那天戮和风的冲突,公羊烈也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发现的问题,等他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以后,在那个极端计划之中又添加了很多以前没有过的分支。当然,这些添加进去的东西,也只能让这计划更顺利的进行。 然而,戮也从以前复仇的重要棋子,增加了一些分量。可是这些东西要等到两人达到公羊烈心中程度才行,如果这两个小孩不能达到要求,也就会被毫不犹豫的除去。 对于戮来说,从那一夜之后,他改变了很多。不仅仅是和风之间的冲突,更重要的是公羊烈说出的那番话。就算是现在睡觉时,只要一闭上眼,那个场景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海之中,就像是在脑袋里被烙印上一般。 小家伙依稀记得那天后半夜,大风乍起,走廊上那些油灯全部被吹灭,有些不太牢固的灯笼被吹掉在地上。冷飕飕的凉意从门缝中灌进屋里,外面狂风的呼啸声,也陡然间变得尖锐起来。 一大一小的身影面对面盘坐在房间里,公羊烈在当时的情况下有些失态,他说话时好似从地狱中出来复仇的厉鬼:“戮,你要记住,把你抛弃的父母就是你的仇人,当有一天走出这座深山,你一定要打败他们,并且将他们杀死,这样你才能发泄出自己的怨恨。我们刀宗的武士永远是最强大的,如果谁亏欠你了什么,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把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并且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只有四岁大的戮听到这些无情的话之后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心中的那份火焰也渐渐燃烧起来,眼中充满了血丝。 看到这些,公羊烈心中的得意又增加几分,小孩子永远是小孩子,就是容易哄骗。不需要多,只要在他的心中埋下种子,当这颗种子生根发芽的时候,他的复仇计划就会变的更加完美。 “是的,你父母欠你的,他们对你的无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公羊烈接着说道:“所以你心中要有‘恨’,‘恨’的力量会让你的目标更加明确,‘恨’可以给你无穷的动力,它会给你力量让你不断变强,不断超越自己。” 说道最后,公羊烈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后复仇目的达到了的那副场景,嘴角有些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戮当时还想起在以前那个温馨的家,还记得妈妈唱着摇篮曲哄自己入睡。 但是有一天,自己一觉醒来却在一个陌生人怀里。最终,这家伙走了很长时间,一路上都在想着法的折磨自己。 所以在戮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是被这个可恶的刀疤脸中年人抢来或者说是偷来的,而不是被父母遗弃的。 不过,戮对父母一直没来找自己充满了失望,但那绝对不是恨。 “恨?原来这就是恨。”戮的声音在公羊烈的教唆下变得有些沙哑,眼中充满着血丝:“这就能够让我变强吗?” 公羊烈冷峻的继续教唆道:“是的,这种力量将会是你以后最大的动力。” “我明白了,师傅。”戮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以听得出这小家伙在这一刻的愤怒。 公羊烈点点头,恢复到以前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好了,该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你了,既然有了目标,从明天起就更努力的修行吧。” 戮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那份愤怒和幽冷,心中怒吼着:“师傅,是你教我的,是你教我的这叫‘恨’,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当戮拉开房门,虎纹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了。 可虎纹看到他从里面出来时的神色,依旧被吓了一大跳。这小家伙心中的愤怒完全被公羊烈借着今夜的争斗事件引发出来,当他出来的时候,面容因为仇恨和怨毒的心情而变的有些扭曲,有些狰狞。 在那一刻,虎纹很担心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以后的发展,经过半年的相处,虎纹已经对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有了感情,尽管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却真实存在。 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戮成为了这个将近中年男人的一种精神寄托,到底因为是没完成的理想,还是因感情之间的升华,这很难说,也有点说不清了。 …… “师兄,咱们还是按照昨天的计划来吧,我应该可以慢慢适应现在的训练强度,您不用担心。”戮硬邦邦的语气和坚毅的眼神说明了很多东西,看得出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充满了对强者的渴望。 顿了顿,戮想到面前的师兄照顾他一年之久,朝夕相处的日子不仅让虎纹有了疼爱这个小家伙的感情,也让戮的心中对这位师兄非常感激。 也许是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生硬,戮又对着虎纹微微一笑:“师兄,你不要担心了,我没有问题的。”说完便背起双手,从山门前的石阶上练习蛙跳。 虎纹轻叹着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前面那个幼小的身影,这是戮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思。虽然自己是出于好心,害怕这个小孩难以承受这么大的训练强度。 可是,他对变强的渴望太强了,真是有些担心他在训练中受到伤害,甚至对他以后的心理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过戮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虽然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自身极限,不断加大训练强度,可他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而且可以看的出,戮在那次冲突之后的两个月进步很大,不光表现在体力和速度方面,就连虎纹交给他的那套吐纳方法,这小家伙也开始慢慢领悟其中的奥妙,光是这份毅力和悟性就非常让人惊叹了。 “嘿”伴随着戮一声轻喝,他身体迅速上窜,矫健跳出了六层台阶。按照现在的比例来算,五层石台阶的相对高度,就要比他自身的身高还要高上那么一点,何况这石台阶是程斜坡状,距离更长一点。 戮没有停歇,学着虎纹给他做示范的样子,脚下毫不拖泥带水,立刻又向上跳去。一次一次的向上窜跳,汗水也在不觉间滴落下来。虽然双腿酸痛无比,不过可以在他眼中看到无比的坚定。 对于这些,虎纹感到有些无奈,毕竟自己仅仅是一个辅助戮筑基训练的黑衣侍者,对于戮的要求,他就算是想减去一些,想必这个坚强又倔强的小孩,也会不断加强自己的训练强度。要知道,现在每次跑步的时候,都是这小子在前面领跑,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吃灰。 看着戮脸上不断皱眉的表情,虎纹神情中闪过了一道亮光,嘴中不知不觉嘟囔道:“就算这臭小子不肯减少自己的训练强度,我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教他点别的东西啊。这样的话,他自身的强度训练不会落下,但也可以从中找出一些乐趣,不至于让他在痛苦中长大,这样也许就能让他的心理变得更加平和了。” 想到这里,虎纹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也许是在这座深山里长年压抑的原因吧,就算虎纹那冷漠的脸上发自内心的笑荣,也还是有些不太和谐。 ------------ 第十二章 虎纹的期望 更新时间:2011-04-07 风一阵阵吹过,树林里的叶子传出沙沙声响,初夏的山林里还是带着一丝凉意。 被剃成小光头的戮并没有丝毫不满,汗水顺着他的头顶慢慢划过前额滴落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呼哧”“呼哧” 规律的喘息配合着身体不断起伏,戮不断做着最简单的力量训练俯卧撑动作,他背后单薄的衣衫已经被彻底浸透。 双腿并拢,双手与肩部平行,每一次用力撑起双臂时,可以清晰看到这小家伙幼小的胳膊,略微爆出的青筋。如果扒开他的衣服自己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为了达到很好的训练效果,他几乎把能调动的肌肉力量全部调动起来,当每一次突然用力的时候,这小子全身肌肉都已经有了不太明显的雏形。 终于,100个俯卧撑的训练完成了,戮站了起来轻轻舒了口气,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臂,还在原地跳动两下,自然而矫健。 “好了,今天上午的训练到此结束,咱们回去吧。”虎纹看着眼前的小不点,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戮对着他笑了笑,随后点点头:“是,师兄。你看我可以适应现在的训练强度,一点都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 说道最后,小家伙对自己的训练强度还有点丝丝得意。不过也难怪他会这样,这么小的一个孩童,从一个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蜜罐王子,用很短的时间成长到一个能咬牙坚持完成如此高强度训练的战士,也足以让他为自己骄傲一下。 可是从他如星辰般的眼眸深处可以知道,戮并没有自满,他知道自己与强者的距离还非常远,若是想成为真正的强者,自己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本来虎纹想让戮轻松一下,走回山门就好了,谁知道这小子还是那么倔强,一路蛙跳回到山门前,速度竟然还不算太慢。 戮回头看了虎纹一眼,丢下一句话便慢慢跑开了:“师兄,我先去吃饭了,吃过饭后就会回房间打坐了,你不用着急。” 虎纹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叹道:“臭小子,我不是怕你偷懒,是怕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啊。不过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是赶紧把能完美训练这小子的方法赶紧找出来吧,童年时候身体超负荷训练,很可能会导致他自身亏空的。” 戮望着饭碗里的青菜和米饭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发苦:“怎么还是这些东西啊,半年了,除了绿叶还是绿叶,也不知道换换口味。不知道这里的厨子是不是也长了一张白绿交错的脸,要不然怎么天天都是这些。” 对于这点,戮倒是有些误会这位做饭的厨师了。 在这深山里,人迹罕至,别说什么山珍海味了,就连这些小孩子碗里面的米饭馒头都是费了好大气力才从外面弄进来的。 也许山庄里有着不少好东西,如从一些野兽身上弄下来的山珍材料,天上飞的野味。可是这些都是公羊烈和有贡献的人才能享用的,用他们的话说,自己这个圈子里的小孩,根本没资格去接受这些东西。 快速吃完碗里的饭菜,又强忍着恶心的冲动要了一碗。因为戮在这两个月中的训练加大了不少强度,他的饭量也与日俱增。 再吃完一碗饭之后,感觉不是特别饱,不过戮觉得自己那张粉嫩的小脸都快变成纯绿色的了,他依然压制再继续进食的欲望。 “哼,这是个饭桶,吃了那么多还是那么废物。”风阴阳怪气的在一边轻哼,眼中充满着不屑:“浪费那么多宝贵的粮食,最后还是那么没用,趁早死掉算了,你的存在我都为你感到丢人。” 戮听到这讥讽的话语,双拳紧紧握了起来,眼中愤怒之色毫不掩饰的瞪向比他高一头的风,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忽然,一直柔软的小手抓住戮紧握的拳头,尽量用自己的温柔,化解着眼前这不必要的冲突。凌灵,这个善良的女孩不愿再看到戮再受到什么伤害。 看了一眼身边的凌灵,戮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当他回到虎纹房间门前的时候,双眼中那愤怒无比的神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拉开房门,按照以前的习惯点燃一炷香,盘膝坐在一旁,慢慢吐纳着。悠长的呼吸让人难以置信,戮的小脸上也出现无比平和的神情,很快便进入了空明状态。 戮感觉着自己每一次呼吸,仔细体会着身体各处酸痛的细胞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并且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最近打坐的这个时候,戮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如果让他仔细描绘现在的情况,相信他自己也解释不了这些。曾经虎纹问过他现在的状态和感觉,这小子支支吾吾才说出打坐时有种说不出道理的舒适感,而且这种感觉在山林里是变得更加真切。 虎纹从那时才知道,戮这个小家伙已经开始进入到体味吐纳真谛的程度了。 对此,虎纹非常高兴。要知道,他交给戮的这套吐纳方法是一种非常上层的基础修行方式,能在不知不觉中改善人的体质,强大内腑。这样的吐纳方式加上一定强度的训练方式,可以轻松造就一个强大的武者。 虎纹和戮共同修行的这套吐纳法,是虎纹在刀宗内阁中找到的。 在他年轻的时候,虎纹也是刀宗出类拔萃的精英弟子,他以让同龄人叹服的身手取得一系列骄傲战绩,作为奖励,刀宗上代宗主公羊胜让他自己去内阁寻找一套配合修行的心法。最后,虎纹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夹缝着把这个尘封已久的心法找了出来,并且一直按照上面的方式不断修练。 可是按照这套心法记载,修炼这种吐纳方法的大多数人都不能彻底了解其中的境界,那么他们在这上面的收效,就要比能领悟其中道理的人小得多。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虎纹修炼这套心法,本身也没有领悟其中的奥妙,他只是照葫芦画瓢般不断吐纳,就跻身并且超过了大部分的黑衣侍者,身手达到极高水准。而且在黑衣侍者的交流中,他甚至是公认的黑衣侍者中第一强者。 也许只有戮,只有像他这样一心追求强者境界,如同一张白纸般纯粹心灵的人才能悟通其中道理。 虎纹也明白戮不能用言语表达这种境界,也许当小家伙真正能表达出自己意境的时候,那他也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个强者,而且还是绝世强者。 本来虎纹也想通过戮的体悟,追求更高境界,但是像戮这种只有朦胧体会而没有彻底明白其中道理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给他什么像样的解释,更别说指点他更好的修行了。 对此,虎纹并没有什么丧气感觉,只是为戮感到高兴。 像虎纹这般,也许能够凭借自己超人一等的身手逃出去,追求向往已久的自由感觉。但是在刀宗多年,他的身上早已被打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除非能成为公羊烈那般真正的掌控者,不然心中会永远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就算是逃出生天,也永远不知道这自由会持续多么长时间,得到的也只是一种压力,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惧。 所以,当虎纹知道戮在神秘而且无名的吐纳法中找到正确道路,他心中有难以言状的欣喜。看着戮一天天成长,虎纹心中也充满了希望,总是幻想着戮成为绝世强者,成为绝对掌控者的那一天到来。 戮并没有什么复杂心思,他现在的小脑瓜里只有一心修炼,努力让自己变为强者才能得到别人更多的尊重。 当有一天能够真正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时,才能将心中所想,全部变为现实。 在这两个月来,戮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小男孩。经过那一晚之后,长时间藏在心底的仇恨力量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明白别人的强大,不依不饶给自己增加训练强度,更是让他有些窒息感。 面对高强度训练,当这小子在快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总是在心中狂吼:“坚持,我一定要坚持,来吧,你一定能行的……” 所以,戮不断要求自己变强,也在不断变强,可这种变强的速度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恐惧…… ------------ 第十三章 意志 更新时间:2011-04-08 古香古色的木质房间内,一根被点燃的熏香徐徐燃烧着发出阵阵清香。这种香气不似佛像前面那种供奉熏香,发出刺鼻的味道,而是内里蕴藏了点点悠然的意思。 制作这种香料木头是虎纹无意中从深山里找到的,特意做成熏香形式,以掩人耳目,免除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 在熏香燃尽的那一刻,戮也同时睁开了眼睛,舒服的伸展一下有些发僵的身体,嘴角牵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咦?虎纹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不应该啊。”戮有些疑惑,虎纹平时都是跟他一起打坐,两人几乎做着同样的功课,也没有间断过。 虎纹曾经告诉过戮,如果想成为强者,不光需要天分、汗水和努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向往强者的心和长久不竭的坚持。 虎纹很强大,对于这点戮心里非常明白,这强大的背后需要多少汗水,又需要多少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其中艰辛不为外人道哉。这种强大是从平时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起来的,根本不可能一撅而就。因此,虎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强大而自满,更没有放弃、间断过修行的功课。 “呼……”拉门声惊醒了正在思考的戮,抬眼向门口看去,虎纹正扛着两个很高的架子走进房门。 看到戮有些疑惑的眼神,虎纹放下手中的东西,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笑骂道:“臭小子,不赶紧过来帮我抬一抬这些东西,难道还一直在旁边看热闹不成?” 戮反应过来,赶紧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用在他这个年龄段‘强有力’的胳膊,费力的帮忙抬着两个比他身体还要高出不少的架子。 等两个架子按照虎纹的要求放好之后,戮舒了一口气,终于问道:“师兄,这两个架子是干什么用的,难道还值得你浪费中午功课的时间么?” 虎纹额头上出现几条黑线,眼中也有些哭笑不得的神情,心中暗暗苦笑道:“这个臭小子,对他好还不自知,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怔了怔脸上的表情,虎纹故意对戮正色说道:“哼,不要小看这两件东西,这可是我花费一中午的时间做出来的,以后……” 戮的神情有些不耐,直接开口问道:“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就像刚张大嘴巴想要嚎叫一声,显示自己英武,却又被一块骨头卡住喉咙的狼。虎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噎了回去,他神情有些沮丧:“嗯,这是为了配合你修行用的器具,往后要慢慢用到。” 戮闻言也暗暗吐了吐舌头:“原来是帮我修行用的啊,看来还真是我误会虎纹师兄了。”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虎纹看到眼前这小子是这种神情,也不好多说什么,无奈叹了口气。 “好了,今天下午的训练科目暂时停止,我先给你讲讲怎么利用这些器具让你变强。”随后,虎纹大手一挥,又慢慢恢复到平时不苟言笑般默然的样子。虽不至于非常严厉,可还是带了一点点不容质疑的意思。 听到要暂停训练科目,而虎纹又是铁下心的表情,让戮的心中有些发堵。 这两个月来,戮每天都是拼命训练,仇恨的力量在心中凝聚,训练就好像是个发泄口。只有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才能让这个小家伙安然入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心的躁动,稍微平复下来一点。 戮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终于,他好像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师兄,下午的修行科目能不能不要暂停,咱们不要弄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虎纹闻言怔了怔,随即面色有些异常的愤怒,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难道你想凭借平时那些不入流的体力修行,就成长为强者?哼,无知。” 戮的小脸憋得通红,双手不断搓悠着衣角,脸上的委屈让虎纹有些不自然起来。 虽然戮是个坚强的小孩,但这年龄的限制是不可磨灭的,当不明白事情的原委,自己的劝解又被否认时,就会感到非常委屈。 当然,戮的这种表情也仅仅是在虎纹面前表现罢了,两人长时间的相处,让他觉得虎纹是这个冷漠山庄里唯一值得信赖的长者。 “哎,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虎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戮的脑袋,脸上威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彻底散去,虽然没有像长者那般慈爱的笑容,可眼底里的关心却是做不得假的。 戮有些不太明白虎纹的这些话,他独特的童音中带着天真和不解,脆生生开口道:“难道这也是修行么?我感觉这么轻松的训练,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啊。”说道最后,戮还撇了撇小嘴,对这种修行方式很是不屑。 虎纹闻言严肃道:“不,戮你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我错了?不可能啊,当时风把我打败的时候就是比我力量强很多,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哼,完全错了。”虎纹一挥袖子,让戮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又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戮,要知道,风以后可能是强者,但是现在的他根本不配称这两个字。” “强者的概念并不是你们小孩子打架,没有任何章法,没有任何技巧而言。而戮,你现在的概念也仅仅停留在你们上次的冲突之中,这样不仅不能让你成为强者,还会成为以后你修为超越风的一种阻碍。” 戮回味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 除了被公羊烈勾起仇恨,就是对风的愤怒情绪。而且从那以后,刻苦训练的大部分都是力量科目,但这又有什么不对呢?那天的时候,风就是仗着自己年龄稍长一些,力量也在这方面占了优势,才能打败戮啊。 没等戮开口问话,虎纹接着说道:“其实,力量也并不能说明一切。还记得吗,当时我刚刚开始带你训练的时候,我们仅仅是开始跑步,并没有什么其他训练科目,后来你还问我为什么要跑的忽快忽慢,我给你的答案还记得么?” “记得。”戮点了点头,借口回答道:“师兄当时说我要保持身体素质的平衡,一个战士如果仅仅是一方面强大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虎纹点了点头,对戮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这个小孩子的记忆力还算不错,不过理解还是有些偏差。 皱了下眉头虎纹纠正道:“对于我当时的话,你理解的也对也不对。咱们有句成语叫做‘一技之长’,这个成语同时能运用到我们的训练上。我的本意是,你现在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现在的训练只能为你以后成长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并不单独倾斜于哪个方面。当你慢慢长大之后,拥有了较为全面的身体基础,根据你身体的成长情况,再让你自己选择到底要走那条通往强者之路的线路,如果现在就把你以后的修炼一次性定性,对你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修行,仅仅是要为你打下基础,而不是决定你以后怎么去发展。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暂停修行科目,另辟它途了吗?” 戮脑袋里还是有些迷糊,他抬头看着虎纹,不解的问道:“耐力和爆发力不是基础么?难道还有什么没有修炼到的地方?” 虎纹微微一笑,脸上麻木的表情带着足够的耐心:“如你所说,咱们现在的修行可以让你不断增加力量和速度,这也是你以后的基础。但是,戮你必须记住,这两样东西并不是基础的全部。” 听到这里,戮的眼睛渐渐亮起来了,他有些急促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涉及到的呢,师兄你快说给我听听。” 虎纹好像不太着急,他的本意就是让眼前的这个孩子休息一下,不要让仇恨和愤怒蒙蔽双眼,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塑造一个趋于完美的强者。 最后,虎纹还是有些受不了戮那充满渴望的眼睛,张口说道:“如果仅仅是说外部表现出来的东西的话,力量和速度当然是最基础的两个条件。除了它们之外,人体的韧性也是不可忽视的一方面,从今天开始,咱们就要磨练你的身体柔韧程度了,这也许有些疼痛,但这种修炼可以让你的身体变的更加协调,可以让你以后对敌时,把平时潜藏在身体里的力量和速度发挥到极限,这样就会让你的攻击达到更好的效果。” 戮那如星辰般的眸子滴溜溜转了转:“那我们还有哪些基础要训练呢?” 虎纹一时语塞,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到底要怎样训练下去。现今的情况,主要是这个小家伙修炼太过疯狂,自己想出了一个对策而已。 顿了顿,虎纹有些恼怒的说道:“这些以后你会接触到的,咱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说着说着,虎纹便站起身来,要开始教授戮所谓的身体柔韧性的修炼方法。 可是,小家伙坐在那里却并没有动弹,低着脑袋声音有些深沉:“师兄,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我好,看我训练量有些大,想让我停下来休息休息。但是师兄你知道吗?在这里,如果停下修行就会被别人超过太多,不光是我,就连您遭到严厉惩罚啊。” 戮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现在这么拼命的修炼,是因为我要成为强者,不希望被别人摆布,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师兄请你不要阻止我的修行,我可以撑下去的。” “当然,我知道师兄的话并不是说笑,但咱们可以每天修行回来再训练身体柔韧性,这样就可以两不耽误了,你说是吗?” 虎纹看着戮抬起的小脸上尤挂着两道泪痕,心中猛然震动几下。 对于戮今天的话,虎纹深感震撼,他没想到这个幼年期的小家伙,竟然看透了这么多的事情。 拥有如此见地,戮才会有很大的压迫感,从此拼命修行。 其实,有压力是一回事,有很强意志力不断接受超越极限的训练,这才是让人惊叹的。 在只有四岁大的时候,这小子便有了如此心性和这么强的意志,谁也说不清楚他最后的终点会在哪里。 ------------ 第十四章 进步 更新时间:2011-04-09 “扑通” 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响起,几只停在树枝上的飞鸟被惊得赶紧拍打着翅膀,快速飞离枝头,在空中不断回头张望,好像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不过,让这些鸟儿无奈的是,发出这个声音的湖面只剩下还在不断破碎的水泡,其他也没什么表现。 等飞鸟迅速之后,不一会便从清澈的湖水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游鱼一般,身影快而自如,在水里没有丝毫的不适。 “噗嗤” 这个身影从水里迅速钻了出来,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有半个身子都露出了水面。在半空中,吐出一口湖水,在同一时间换气,然后又马上飞速向前游去。 虎纹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上面,眼睛紧紧闭着,好像在感受着这片山林的自然气息。突然,他眉头一皱,开口喝道:“快一点,难道你没有力气了吗?如果不能保证游泳的速度,那么就算你完成训练课程,效果也会减弱一大半。” 闻言,水中的身影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湖面上的水花被拍的高高溅起,平时如明镜般平静的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 这个湖的面积不小,抬眼望去,它的直径有将近500多米距离。幼小身影的双臂不断交错前进,频率就像是被大风吹着的风车一般,带动着身体飞快向前面游去,超高的速度有些吓人。 就这样,虎纹还嫌速度不够快? 望着水里的那道幼小身影,虎纹无奈笑了笑。 春去秋来,距离上次戮拒绝在下午进行身体韧性训练已经将近两年时间了。 在这两年里,小家伙进步简直可以用飞来形容。不管什么训练,凭借坚强的意志,戮总是能一丝不苟的完成,并且还会在训练结束后,增加一些他自己能想到的训练方式。 好像每天如果不把自己‘折磨’成死狗一般,小家伙都不会罢休。 可能是这家伙天生恢复力非常强大吧,不管前一天的训练是多么艰苦,第二天他总是能精神百倍的爬起来,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疲惫之色。 甚至有几次,跟着戮一天训练结束之后,虎纹都感到一丝疲惫,以至于在第二天一早都没有按时起身。当虎纹起床之后,却发现戮都已经在空旷的山庄训练场上不断进行着简单的修行科目。 最后,虎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家伙意志力确实坚不可摧,身体恢复力更像是一个超级小怪物,根本没法用常理来推断。 从那以后,虎纹也开始了自己彻彻底底的严师之路。 不管戮怎么做,他总能挑出不足之处。尤其是在戮修行的过程当中,不断呵斥,成了虎纹的一个习惯。无论小家伙多么卖力,也不管是不是到了极限,总是有个声音在旁边呵斥着:“快点,再快点,如果只是这样训练的话,你永远也成不了强者。” 小家伙一天一天长大,身体的力量也在训练中急剧增加着。不光如此,速度和身体的韧性也没有落下,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也没有寻找到他真正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呼” 在水中一个轻巧的反身,并且因为动作过猛而引起的水爆声从湖面的另一端响起。 戮像是一条没有限制的大鱼,几乎没有停顿就立刻向刚才落水的方向游了回来。速度在稍稍缓慢一下之后,又飞快的提了上来。 记得两年前,虎纹想起这边还有个不小的清水湖,便开始教给戮游泳。 对于游泳这项体育活动,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不是耗子小看大家,如果谁能不泄气的游上1000米,哥们绝对诚心诚意得给他写个‘服’字。 戮学会游泳之后,发现每天高质量,高速度的游泳会急剧消耗体力,并且在水中活动,会遇到不可思议的阻力,能更好的提高训练效果。 从此,在夏天来临的时候,戮的训练科目总是会多出一项。 每天在直径500米的湖面上游上十个来回,这就是10000多米啊,最重要的是,中间还不能停歇,速度更要保持住,这就让人感到恐惧了。 大约不到一个小时,戮便光着屁股爬上岸。身上不着片缕的情景,让他小脸憋得通红,罕见的露出羞涩神情。 随便擦拭一下身子,赶紧穿上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的宽松武士服,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太阳已经挂在了天空最顶端的位置。 虎纹从岩石上站了起来,轻叹一声:“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今天中午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个树林里随便吃点东西吧。” “是,师兄。”戮的脸上带着恭敬,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不光是虎纹在训练中对他要求严格,而且这个略显冷漠的中年男子还发自内心的关心他。 记得不断加大训练量之后,身体确实在不断成长。小孩子的成长是需要营养的,没有任何油水的山庄餐厅,根本达不到戮的成长要求。 为了增加戮的营养量,也为了不再浪费赶路时间,所以这一大一小的大小男人经常在山林里就餐。当然,他们所吃的东西就要比山庄里强的多了,深山里的野味经常让戮在梦里都忍不住流下口水。 戮听话的坐在湖边大石上不断吐纳着,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入定,只是靠这无名的内修方式,快速缓解身上的疲劳感。 不一会,虎纹便带着一只已经死掉的肥大紫貂回来。 看到戮正在打坐,虎纹没有打扰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小刀,干净利落的剥皮,然后又把内脏挖了出来。 那张在外面有很高价值的紫貂皮,就被随手仍在那里,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在林间找了几根干透的树枝,升起火来之后,再把紫貂用木棍穿起来放到火上不断翻滚炙烤。等撒上从山庄里带出的作料,香气就慢慢飘散出来。 戮闻到这诱人的香味,顿时也不再打坐,三步并作两步蹦跳到虎纹身边。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被惊呆。 这个小孩的身手也太敏捷了,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刚才这小子站起来,只是一次简单的弹跳,然后再一脚踏在大树上借了次力,便来到30米开外,中间根本没有着地。 蹲下看着虎纹不断翻着的紫貂肉,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终于,紫貂肉烤熟了,戮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根紫貂腿,用手撕下来一块就往嘴里塞,烫的小嘴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也没见他吃速变慢。 美食的诱惑是非常大的,当戮开始吃东西,虎纹也不紧不慢的开始享用这简单的肉类食品,也是一副感觉不错的模样。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总是出奇的大。就这样,虎纹和戮把一只紫貂平分成两份,全部吞进肚子里。 戮拍了拍肚皮,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师兄,对不起,我吃的太多了。” 虎纹微微一笑,当戮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才能显露出跟他这个年龄段相符的天真、可爱的表情。在这个时候,虎纹也会非常开心:“没关系,师兄已经吃饱了,倒是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一点才对。” 说完,虎纹带着戮来到一片树林间。 很奇怪的是,深山其他地方的树林,虽然也会发出溶于自然的那般清香,可是在这里,那种清香味尤为浓郁,并且在身在林间,给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朦胧感,不知不觉中就迷恋期中。 当时,戮被虎纹第一次带到这里来的时候,还非常奇怪这里的味道,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这里的香气有些异于别处,但是自己却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正在虎纹微笑不语的时候,戮才恍然大悟。 这里的香味和他们平时用的熏香气味非常相似,几乎可以说是同宗同源。 没想到小家伙反应这么快的虎纹惊愕了一下之后,才对他解释,平时他们房间内的熏香就是用这里的木料为原材料而制成的。 这种香气可以让人在打坐的时候,不知不觉便入定,对吐纳修行非常有好处。可是这里地处偏僻,就算山庄里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虎纹的熏香可以说是独树一帜。 当第一次虎纹带戮离开的时候,神秘的把手指放在嘴上,特意叮嘱这个小家伙不要跟别人提起这些事情,这是仅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而已。 …… 两人轻车熟路的选了一个大树爬上去,各自坐在坚固的树枝上开始了吐纳功课。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飞快过去,虎纹按时醒了过来,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片树林里,呼吸着芬芳的自然气息,对于吐纳的效果比熏香效果还要明显许多。而每次吐纳结束后,也总会感觉到不多不少的提升。 虎纹随后把目光向戮的方向看去,之间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顿时虎纹心理一惊:“难道这个小家伙在自己入定的时候离开了?不对啊,如果他要逃跑的话,不至于现在才走,肯定是躲在哪里跟自己捉迷藏了。” 但是随即一想也不对,小家伙虽说现在身手不错,也不可能瞒过自己的耳目。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小子真的可以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不声不响的跑到别处去? “额”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虎纹的沉思,一眼望去,戮刚刚打坐完毕,正舒服的伸着懒腰。 “这……这,这。”虎纹心中震动,好像心脏让人狠狠捏了一把:“这小子竟然能够融入到自然当中。” “没错,绝对没错。”虎纹心中嘶吼着,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我刚才绝对没有看错,难道书上的记载没有夸大,这的可以让人毫无阻碍的真正融入自然当中?太不可思议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戮看到虎纹奇怪的眼神,脆生生的开口问道:“师兄……” ------------ 第十五章 叶弘 更新时间:2011-04-10 看着虎纹不太自然的神情,戮的脸上充满了疑惑,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师兄,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虎纹干咳两声,掩饰住刚才的失态,立刻换上些许严肃:“咳咳,没什么事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刚才打坐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戮皱着小脸,右手不解的抓了抓脑袋:“不过刚才打坐的时候好像这片树林就像我身体似的。然后,身上感觉很舒服,就像……就像……” 最后,戮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虎纹稍稍沮丧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领着戮就开始了下午的修行课程。 在下午的时候,虎纹发现戮跟以前区别很大,在以往做的很吃力的动作,在下午的时候就能很自然的做到,并且显得游刃有余。 而且戮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强壮了不少,体力也随之增加。一下午的训练下来,戮并没有出现像前一段时间一样的竭力。 虎纹从小男孩的种种表现出可以看出来,戮的吐纳修为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 晚上回到山庄之后,戮双腿放在虎纹两年前制作的架子上,劈跨动作非常到位,然后在半空中把身体贴在双腿上,腰部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微响动。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身形在6岁以前还没有长成,所以他们的身体可塑性会有很大空间,身体柔韧性就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 戮在架子上灵巧的翻了个身,骨头表现的非常柔软,双臂撑住身体慢慢向下俯去,没有任何不适应。很快,两只手臂几乎像做俯卧撑一样跟双肩平行,不过这次的方向是向后。 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飞快而过,戮头上满是细汗,不在意的擦掉汗水,然后走到门口洗了把脸,盘膝坐在虎纹前面,开始了晚上的打坐功课。 虎纹好像想到什么,严肃的对小男孩说道:“戮,你以后不要跟别人提起你打坐时的感受,更不要跟他们说我教给你的打坐方式能给你带来什么具体效果。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能够起到静心作用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啊?”戮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前这个如父亲般的师兄:“难道连凌灵和金也不能告诉?” 虎纹坚定的摇了摇头,把语气变得更严厉一点:“不能,绝对不能,如果你告诉别人被我知道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师兄。” 看着虎纹突然严厉的神情,戮的神色有些委屈,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哎,没想到我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到现在竟会被一个孩子的纯真打动,更可笑的是,竟然对他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虎纹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对他解释道:“这是在保护你,也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但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虎纹师兄虽然是师傅公羊烈派来引领他修行的人,但那种发自内心的关爱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还有,以后你打坐的时候尽量要在房间里,如果在外面修行,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不准你吐纳入定,记住了吗?”虎纹突然想到今天中午的情况,赶紧再嘱咐这小子一句,然后就不再言语,开始了自己的吐纳功课。 …… “两年零八个月了,还是没有峰儿的消息,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宽敞的训练房间里,一个挺拔的身影独自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说不清的落寞神情。 “呼”“砰” 听见开门声,叶飞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嘴上严厉喝到:“出去,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修炼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 “哼。”一个苍老的身影来到叶飞背后,重重哼了一声:“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啊。是不是要把我老头子赶出这个家门去才开心啊。” 叶飞听到这个声音,赶紧站起身来,神色略发恭敬的低下头:“父亲,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通知我,我好去接您啊。”说完,叶飞伸出手,想要搀扶一下穿着白色唐装,面容上显得一丝不苟的老者。 老头并没有领情,右手一挥便打开叶飞想要讨好的双手,嘴里喝骂道:“不孝子,还不给我跪下。” 叶飞没有吭声,轻抿着薄薄的嘴唇,双膝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 “峰儿丢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老的动不了了吗?”老者的脸上有些悲戚,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当有一天,老人发现自己唯一的孙子不见的时候,总会有些发狂。像叶飞父亲这样,还算是比较克制的了。 不过,当老人发怒时,身上不自觉的发出让人心悸的威势,连叶飞这种绝世强者都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可能估计到叶飞心中的感受,老者重哼一声,让人压抑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叶家唯一的孙子就这样被人无声无息的抱走,你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老者脸上悲伤的表情在此刻也不再掩饰,两行浊泪也顺着脸颊流落下来:“难道真的是天要灭我叶家?” 叶飞跪在地上没有说话,紧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有一点消息么?”老头不动声色的擦干眼泪,语气冷的好似把房间都冻结起来。 叶飞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线索。不过,能在我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把峰儿抱走,天下能做到的没有几个。” 老者皱了皱眉头,面色带着失望神情:“哼,难道没有怀疑对象?这还需要我来教你?” “有怀疑对象。”叶飞有些犹豫的说道:“不过父亲你也知道,这部分人要么有深厚背景,要么有很高修为……” “闭嘴,废物……”老者有些苍白的脸色在这时有些发红,一副气急的厉喝:“如果我叶弘的儿子丢了,就算他背景再大,实力再强也要配合我们调查,敢反抗的话,我不介意把他们抹去。像你这样,还有一点我们叶家的风骨吗?” 叶飞的面皮不自然的抖了抖,显然没想到老爷子到了这般年纪,还是这么的强势。虽然年迈的老虎已经很久没有傲啸山林,可是老虎老了毕竟也是老虎,何况还是一只不敢让人小瞧的虎王。 “谁是最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叶弘的语气不带丝毫情感。 那种让人不能抗拒的音调,让叶飞没有丝毫犹豫:“西北一剑历绝尘,刀宗霸刀公羊烈两人最后可能。” 看到老爷子脸上毫无表情,叶飞接着解释道:“在特勤组的一次行动中,我失手杀了历绝尘的徒弟,传闻这个老家伙极为护短,估计他很可能会报复。也许是感觉直接来找我没有把握,所以才把主意打到峰儿身上。另外,公羊烈是刀宗的现任宗主,他曾经来找我比斗过,不过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的缘故,所以废掉他的一只眼睛。” 叶弘一挥手,没有让叶飞再说下去,而是又开口问道:“没有其他怀疑对象了吗?” “没有了。”叶飞恭敬说道。 叶弘不再废话,转身便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老爷子太过强势,叶飞在他身后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叶弘快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站住身子,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感情波动:“虽说慕容情给你生了个儿子,但是你给我记住,她永远也不可能进我叶家的大门。” 叶飞浑身一颤,恭声道:“是,父亲。” “另外,把我孙子带来给我看看,虽然他不能跟峰儿相比,但也总是我叶家的骨血,如果以后没有什么希望的话,说不得还真的需要他来继承我们叶家的荣耀。”叶弘的声音缓和一些,身影有些落寞的走出房间。 “哎,峰儿失踪这件事情虽然你有很大责任,但是我不希望这次意外成为的心结,对你以后武道修为很不利,你好自为之吧。”当背影消失在房门前时,有些失望的声音从外面清晰的传到叶飞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划过他的脑海。 …… ------------ 第十六章 陷阱 更新时间:2011-04-12 盛夏的季节,在华夏的大部分地区都是酷热难耐,可在最北方的山林里,这种酷暑并不是那么明显。 清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奔跑在树林中间。 他们并不像以前那般简单的奔跑冲刺,而是在树林里不断腾挪。有时像猎豹一般奔跑于空地之间,有时又像猿猴穿梭在茂密的树杈里,更多的时候,他们像是狸猫,轻盈而迅捷的在空中跳跃。 “嘿” 戮低喝一声,在空中滑行的身体一个不可思议翻转,双脚用力蹬在一棵树上,然后猛然又飞出去,双手很自然的把住一根结实的树枝。腰部稍稍用力,借助刚刚飞行的力量又窜出去很远的距离。 虎纹在小家伙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眼中充满了欣赏之色。 想想当年虎纹刚开始接受训练的时候,也没有像戮进步这么迅速,更没有在这么小的年纪时,就有了如此成就。 “咔嚓”一个树枝也许是因为早已枯死,而且非常脆弱的缘故,承受不住戮还控制不太好的力量,一下子在空中折断。 跟在后面的虎纹心中一紧,立刻加快速度向小男孩落地的方向冲去。 在空中失去重心的戮并没有慌张,小脸上也看不出又惊恐之色。他冷静的用力,在空中失足的身体用力一拧,做了个简单的空翻动作,双脚轻盈的落地。 仔细倾听一下,并没有重物落地的闷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响动的话,那只有在树林间行走时,脚步踩在枯叶上面的“沙沙”声。 “师兄,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戮转过头,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态:“我的力量在这段时间增加了不少,可能控制的不是那么妥当。” 虎纹松了口气,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嗯,在你这个年纪,力量的快速增加是好事,不过作为我们武者来讲,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是大忌。从今天开始,你对针对身体力量的控制下下功夫了。” 戮轻轻点头,恭声应道:“是,师兄。” “走吧,前面快到清净湖了,咱们的速度不用这么快,随便走走就当你休息了。”虎纹一挥手,好像对戮的应承没有那么上心,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小男孩非常努力,当他发现自己不足的时候,不用督促就会努力改变。 看着身高因为长年锻炼而成长飞快的戮,虎纹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断叹息:“哎,一眨眼的时间,三年快过去了。在这三年里,对于身体训练方面,我能交给他的东西也都已经交给他了,希望他以后能够加倍努力吧。” 三年的时间飞一般的过去,对于戮的成长,虎纹只能用妖孽来形容。 这个小孩不仅在身体的基础方面有了惊人进步,就连自己长年修炼的无名功法,他也达到了让人望其项背的境界。 就拿山庄里的那些小孩子来说,虽然戮现在并不跟他们一起吃住,交际也不是很多。但是虎纹知道,现在如果让戮单单跟他们比身体素质的话,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跟戮相提并论,就算是已经9岁的风也不行。 这并不是说现在的戮一定比风要强很多。 修行并不是光有身体就可以的,身体素质只是非常基础的东西,它虽然很大程度上能决定一个武者的成就高低,可在实战方面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就像现在,风不断在山庄里修行,他也许在力量速度和身体韧性方面赶不上戮,可这些年不断训练的实战技巧是现在的小男孩怎么也比不上的。 只有戮通过更高层次的训练,才能说全面超过风这个很有天赋的少年。这还要看,这个小家伙在实战方面的天赋如何,才能下结论。 走着走着,虎纹忽然对戮严肃的说道:“已经快要三年了,我也将要离开一段时间,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修行,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 戮的小脸上写满茫然,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师兄你要走了吗?” “是的。”虎纹为然一叹,眼神中也是有着太多的不舍:“宗主把你交给我照顾,在这几年之中,我能教给你的都教给你了,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咱们刀宗在山庄外面还有很多事情,宗主坐镇山门总部,外面还需要人打理。” 戮红着眼睛,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难道不能让别人去么?” 看到戮掉下眼泪,虎纹强忍着眼中的不舍,脸色冷的下来:“我曾经怎么教育你的,男儿流血不流泪,而且作为我们这种武者来讲,不应该让感情蒙蔽自己的双眼,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真是让我失望。” 闻言,戮迅速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眼神中带着点滴的渴望:“师兄,以后你还会回山庄里来看我么?” 虎纹摸了摸戮的小脑袋,慈祥一笑,长年板着的脸上在这一刻没有丝毫冷冽,有的只是以前不会有的那种和蔼:“会的,一定会的。但是戮要好好修行,只有好好修行才能把自己实力提高,到时候不光只有我回来咱们才能见面,你也可以出去找我啊。” “真的吗?我还可以出去?”戮的脸上充满惊喜,也许是被困太久了,小家伙几乎快要放弃到外面去的愿望了。 虎纹微微一笑:“当然了,你现在还很弱小,你以后好好修行,当你能保护的了自己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你要做的事情,别说出去见我了,就算是当上我们刀宗的宗主也不是不可能啊。” “嗯,不过我对什么宗主不感兴趣,如果能到外面的话,我真希望能再见见妈妈。”戮低下头,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 虎纹的脸色微变,他一直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孩在外面背景绝对不低,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公羊烈几年时间都憋在山庄里低调不出。 最重要的是,公羊烈明显是想用这个小孩子达到什么目的,根据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虎纹还是能够猜到个大概。 其实经过三年的相处,虎纹对戮还是很有感情,同时也非常同情这个小孩子。但是自己对这件事情又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好好教导这个孩子,让他为以后变成强者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那么,就算是有什么突然变故,也好多几分实力去把握。 可是连虎纹也没有想到,戮来到山庄将近三年的时间,几乎没有跟谁提过他自己家里的事,就连虎纹自己也以为戮这个孩子把以前淡忘掉了,今天这个小家伙突然提出来,着实把他给惊了一惊。 “好好好,以后你有实力的之后,就能出山见到你的亲人了。”虎纹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最终恢复平静。 随后,虎纹警惕的看看周围,把戮抱在胸前,贴着耳朵对他轻声说道:“戮,你要记住,以后不能更任何人提起你今天说过的话,答应师兄好吗?” 感觉着虎纹身上带来的厚重感觉,也听出了他的警惕。戮点点头,声音故意低沉:“我明白,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任何人提起的。” “好孩子。”虎纹伸手揉了揉戮脑袋上有些长长的头发,呵呵轻笑道:“好了,你明白就好,这样我出去的话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可能因为又提到自己要走的事情,戮的脸色又有些不太好看。虎纹眼睛转了转,话音一转:“小子,要不要学点有趣的东西?” “什么啊?”戮的脸上有些惊喜,不过随即又跨了下来,他有些不舍的抿了抿嘴唇:“算了,师兄我们还是训练吧,我想早点成为一个强者。” 虎纹看到戮这幅表情,呵呵一乐,开口说道:“走吧,成为强者也不急在一时,再说咱们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耽误不了你的训练课程。” 说着,虎纹便把戮领到一个貌似比较隐蔽的角落,然后开始准备材料。 不一会,戮的眼中异彩连连。虽说他岁数还小,但也能看的出虎纹在准备一个比较简单的陷阱,用来捕捉小型动物之类的东西。 等虎纹忙完,站起身来对着戮说道:“怎么样?看出什么门道来没有?” 戮脸上带着比较兴奋的笑容,开心的点了点头:“嗯,师兄好像在做一个陷阱,估计是能捕捉到什么小动物,到时候咱们中午就又东西吃了。”顿了顿,戮又支支吾吾的说道:“师兄,你不是曾经说过,徒手捕捉一些东西,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吗?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多余了?” 虎纹又好气又好笑的敲了戮一个板栗:“臭小子,难道你满脑子就知道修行?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 戮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小脑袋,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不过虎纹随后说道:“你不要看不起这些陷阱,有的时候它也是你增加你综合实力的一种手段。”看着戮有些不解,虎纹解释道:“你想啊,在你和别人对战的时候,能够提前设下陷阱的话,那你的优势不是更大?如果陷阱设的很好,利用这些有利条件,能够杀死比你更强大的敌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嗯?这倒是。”戮恍然大悟,不过又开口问道:“那如果别人也会陷阱呢?” 虎纹又笑着给戮一个不大不小的板栗:“小笨蛋,那就要看双方在这上面谁的造诣高了。不过学到这些东西对你有好处,就算是别人设计你,你也能通过环境提前预知,到时候防范起来不就更有把握了吗?” “是啊,呵呵,我真笨。”戮跟着虎纹傻笑两声。 “以后多琢磨琢磨,对你以后可能会有帮助的,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虎纹笑骂一声,随即脸色一板:“臭小子,怎么还不去训练,难道你想偷懒么?” 看到虎纹说变脸就变脸,戮转身就跑,奔跑的过程中还不忘脱掉自己宽大的练功服,当他跑到湖边是就已经成了个赤裸的小羊羔了。 惊人的爆发力让这小家伙在空中停顿的时间比较长,身体在空中灵巧的一转,手中很自然的丢出几样东西,身体就冲进水里。 回头看一下,那套小号的练功服已经整整齐齐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双小巧的鞋子也随意、整齐的放在了旁边。 ------------ 第十七章 风波 更新时间:2011-05-25 距离戮感悟到自然境界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一段时间,他又有了一次超乎寻常的成长。 让人不解的是,往常能通过艰苦训练凸现出来的极限,现在又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当戮在山林里不断加强自己训练的时候,外面的世界骤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全国乃至世界的武道世界,谁都知道叶家单传的宝贝孙子被别人抱走,激的叶家老鬼叶弘重新出山,爆发出一系列的惊人举动。 叶弘先是找到西北一剑历绝尘,将其击成重伤,如果不是有一个超级势力插手,西北一剑就要饮恨当场了。就算这样,得到历绝尘亲口发誓,寻孙未果的叶弘,又接连挑战几大势力,极大的震慑了各路世界武道强者。 因为没有找到刀宗山门,叶弘无奈放出话来要寻找刀宗公羊烈,询问其孙的下落。可是公羊烈好像一瞬间消失一般,许久也没有什么消息。 最后,也许是看到叶弘闹出的风波太大,不太利于现在国内的稳定发展,国家内部特勤组创始人和各路民间强者联合起来对叶家施压,这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不过,听人传闻,这些站在顶端的武道强者好像答应了叶弘一些条件,所以才让这有些发疯的老鬼最终沉寂下来。 不用考虑,找出公羊烈肯定是这些条件里面必然存在的一条。 刀宗传承也有很久时间了,这个宗门在外人眼里还是比较神秘的存在。不光其弟子在世间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每任刀宗宗主实力超群,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此宗派精通暗杀之术,出手之间毫不留情,在民间武者世界里有很高的威慑力。 就是因为刀宗是这样比较很辣的门派,也结下了很多仇家,所以以前的几任宗主把宗门迁移了好几处地方,最终在这片深山里扎下根。 随着热武器的发展,冷兵器开始逐渐没落,世界武者也没有从前那么高的地位了。但冷兵器的没落并不代表这些大势力的没落,他们起初凭借超强身手,差不多都打下了不大不小的基业,随着时间不短推移,善于经营和不断吸收各种人才的势力也越做越大,即使在现代社会中享有很高的地位。 比如刀宗,虽然他们不太善于经营,也因为长年生活在深山中,对外面世界的人比较排斥。即使这样,刀宗在城市里也有一个不算太小的公司,足够养活这些长年生活在深山里不断苦修的弟子。 叶弘这次出山,不仅发出话来不找到公羊烈誓不罢休,而且对刀宗对外宣称的公司实力不遗余力的打击,想以此逼迫这个现任的刀宗宗主出来。 公羊烈收到消息之后,为了保护刀宗产业,更为了刀宗能够比较顺利的传承下去,不得已出山一次。 面对令人恐惧的叶弘,面对当场质问,几乎让公羊烈的精神崩溃,他绝对不怀疑叶弘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有把他当场击杀的能力。 事后,公羊烈选了个不起眼的时间,偷偷潜回刀宗宗门,并且再也不出。 开玩笑,谁都不想在有一个强大对头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生活。 尤其像公羊烈这种长年大权在握的一方势力巨头,更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所以他开始把自己的产业慢慢像国外转移,虽然叶家在华夏国的资产要比国外少上许多,但因为实力分散的缘故,影响力却要比国内弱上不少,如果还在国内发展的话,保不准那天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叶家知道,刀宗就算不被覆灭也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此时,公羊烈刚刚回到山庄内,面色极为阴沉,这是他即左眼被废之后又一次极大的屈辱。 “啪”“啪”“砰” 愤怒的公羊烈把房间内价值不菲的古董摔了不少,眼神中充满怨毒,嘴里不自觉的低吼着:“叶家的老东西,叶飞,你们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公羊烈这样有些失去理智的表现其实也不难理解,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刀宗宗主,被一个老头当孙子一样质问不说,自己还不能过激的反抗。最重要的是,刀宗本来在外面世界就不算十分强盛的产业,更是受到了非常巨大的打击。 对于此事,叶家老头没有任何表示,就连个虚假的歉意表示都没有,更别说赔偿他刀宗产业的损失了。 这些种种事情,让公羊烈心中怒火难填。所以他决定离开这块土生土长的国家,慢慢到国外发展,当有一天自己有实力回来的时候,就是叶家俯首之时。 当然,在他手里还有一个王牌……戮。 到时候,把这个不起眼的小子训练成冷血无情的家伙,再派他去对付叶家,那将是多么美妙的时刻。 想到此处,公羊烈决定,自己不再踏出山门,专心的教导这些在山庄内不断成长的小家伙。外面的事情,就让虎纹带队去外面遵照自己的计划办事,到时候刀宗崛起估计也是非常顺利的事情。 房间内凌乱的地面上,公羊烈就那样随意盘膝坐下,阴沉的低笑两声之后,朗声喊道:“来人……” …… 虎纹坐在还在那里的大石上,皱着眉头看向正在湖里畅游的小家伙。 对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虎纹还是有所耳闻,刀宗遭到一个超级实力的强势阻击,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而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听在外面回来的黑衣侍者略微提及,但并不是多么清楚。 推算一下,戮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时间了,可外面的轩然大波是最近才发生的,如果跟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有关,那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才引起这么大反应呢? 虎纹并没有下定论,只是有些为戮有些担心罢了。如果真的是因为他,那小家伙在以后的日子里绝对不会太好过。 正在虎纹皱眉思考的时候,戮已经超额完成了训练任务。二十个来回的游泳科目被他在短短的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任谁都会感叹一句:“妖精转世。” 戮并没有盘膝在大石上吐纳恢复,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还是不错。 太阳早就爬上了顶端,小家伙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就是这轻微的动静,让虎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微微一笑:“臭小子,完成任务了就说话,跟个木头一样站在这里干吗。” 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揉揉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虎纹,心中有些委屈:“是你在这一动不动,我只不过不想打扰你罢了。再说了,我每次上来的时候,你都会睁开眼睛,今天谁知道你怎么会没有什么反应呢。” 戮在考虑的这件事情,虎纹也是心中暗惊。虽然说戮最近在身体强度上的进步很大,就连吐纳呼吸的那套无名法诀上的成就,更是自己一生也达不到的境界。可这并不代表这小子现在就能躲过自己的耳目啊,就算是刚才在思考问题有些走神的缘故,这结果也确实够让人难以置信的了。 “真是让人嫉妒的小子。”虎纹暗暗咧咧嘴,眼神中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陷阱会给咱们什么样的惊喜吧。” 说着,虎纹拉起戮的小手,快步向树林里走去。 “嗷~~~” 在虎纹和戮快要走到刚才设置陷阱的地方时,一声狼嚎冲天而起,惊得一片飞鸟慌忙的拍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不应该啊,怎么白天还会有狼出现?”虎纹皱了皱眉头暗暗想到,不过他们并没有停住步子,直挺挺的走向目的地。 戮的小手里微微有些细汗,身体不可自已的颤抖着,眼神中瞬间爆发而出的坚定和冷酷,让人有些不敢正视。 果然,一头受伤的狼趴在一棵大树低下,舌头不断舔着腿部伤口。 因为陷阱是虎纹匆匆而设,并没有对这匹凶猛的大型动物造成致命伤害,只不过腿部被尖锐而冷硬的木箭刺穿罢了。 距离这匹狼受伤已经有了一小会时间,木箭就已经被它用牙齿从腿上咬了下来。 看到虎纹和戮快步走来,受伤的独狼挣扎着站起身子,盯着两人的目光冰冷而残酷,嘴里还不断发出呜咽声。 ------------ 第十八章 狠 更新时间:2011-06-25 “沙沙”“沙沙” 一阵清风吹过,盛夏后期的树林里立刻响起充满生机的动静,前一刻还在不断飘扬的深绿色树叶,下一刻便飘飘荡荡轻盈落下。 本来比较和谐的环境,在树底下,却显得非常紧张。 被陷阱击伤的独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身体还微微有些颤抖。但这绝不是因受伤而疼痛的颤抖,而是因为眼前成年人身上,时刻散发着让它心悸的杀气,虽然这种杀气看起来并不是故意放出,而正是这种有意无意的气息却让独狼浑身汗毛直立。 “来了一只小狼,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好像不是太好。”虎纹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对身边的小巧身影说道:“狼肉的味道不怎么样不说,还要自己动手来杀掉这畜生,真是够麻烦的。” 戮抬起头,笑呵呵的给虎纹开了个玩笑:“师兄,你不是一直说你运气不太好么?今天我可是跟着你才倒霉的哦。” 虎纹脸上表情一窒,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戮的小脑袋,有些气恼的说道:“臭小子,我的运气不好难道你的运气就好了?你运气好的话就给我引来一只老虎瞧瞧。” 说完,虎纹还在心里暗暗嘀咕道:“哼哼,野生东北虎可是好东西,不过现在因为大肆捕猎,这东西也越来越少,希望能在我离开之前找到一只,要不然还可以让这小家伙的潜力更上一层楼,以后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戮有些无奈的低下头,闷声说道:“师兄你说的好听,老虎哪里是说遇到就遇到的,咱们在山林里修行了三年多,不还是没有遇到。再说了,到时候遇到了,你别料理不了那东西,反倒自己受伤可不好了。”说着说着,戮的小脸上露出揶揄神色,语气中的调侃意味也渐渐加强了不少。 虎纹眼睛一瞪,有些不太高兴:“臭小子竟敢这么埋汰我,别说一头老虎,就算再来上几头又能怎么样,我分分钟就能搞定,也不看看我虎纹的名号是怎么来的。”顿了顿,这个长年冷漠神情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有些斗气:“这都将近中午了,咱们不能耽误修行,我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虽然不是太厉害,料理前面那匹狼还是绰绰有余。怎么样臭小子,敢不敢试一试?” 当虎纹的话音落下,戮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脆声应道:“没问题,师兄你就看我的吧。” 在不久之前,戮曾经跟着虎纹在深山里穿行,路途遇到一只凶猛的豹子,可是那头猛兽没有在虎纹的手里走过一招,就被他一双大手擒住,硬生生扭断了脖子。 其实相对于刀宗的其他人来说,虎纹这种比较暴力的功法并不是刀宗特色。虽说双方都是要求一击必杀,可刀宗的刀法讲求毒辣与刁钻,以求用最小的消耗,悄然无声中解决对手。 作为刀宗黑衣侍者里面的佼佼者,虎纹自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当时只不过想用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告诉戮,强者到底是达到怎么样程度。跟武艺的高低和身法的巧妙,并没有太大关联。 看着戮这么干脆的应承下来,虎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作为一个小孩子来讲,随着戮一天天长大,身体素质也提高到了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程度,但他并没有学过什么格斗之法啊。 也许在宗门里天天耳濡目染,看到别的小孩子在演武场修炼,他也会猎见欣喜的比划上几招,可毕竟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不可能有什么太大成就的。 想到这里,虎纹有些后悔自己言语上的冒失。如果阻止戮的话,就会对他的信心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根据性格来讲,会对他那颗比较脆弱的强者之心有不同程度影响。但是如果不阻止他的话,就他这粗糙的格斗技术,绝对是有些危险。 “算了,还是让他试试吧,如果真的不行我再出手不迟。”虎纹暗暗想道。 正在虎纹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戮早已经迈步走到前面,眼睛冷冷盯着前面警惕的独狼,略微弓起身子,好像马上就要发起攻击。 也许是感受到正在靠近,小男孩身上也有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独狼双眼微微撇了戮一眼,可随后又把全部精力放到虎纹身上。 这让戮有些气恼,心中暗暗吼道:“连你这么一只丑狼都看不起我吗?好,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料理掉,看你还是不是这么嚣张。” 戮的气息在愤怒的时候有些微微混乱,山林里的树叶不知道为什么,无风自动了几下。一股让人难以置信的威严从戮这幅弱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来,就算是站在后面的虎纹也忍不住微微变色。 “戮,控制你的情绪,你难道忘记我对你的教导了吗?”虎纹在后面低喝一声,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愤怒。 “对,我怎么如此冒失,如果不引起眼前这畜生警惕的话,我也许可以利用它的轻敌,更轻松的解决掉它了。”戮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有些暗暗后悔:“看来我今天的表现真的挺差劲,如果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就算是心中愤怒,也要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可惜,虽然戮已经收起那份让人心悸的气势,可独狼绝对不会忘记那一瞬间,眼前这小家伙给了自己多么大威胁。 独狼瞬间弓起身子,受伤的前腿轻轻点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眼睛里的绿色光芒让人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下一刻,戮和独狼同时动了起来。 戮脚下一蹬,脚下不算结实的地面被他蹬出了一个小坑,借着强大的爆发力迅速向独狼冲去。如果仔细看的话,小家伙爆发出的速度,绝对比腿部受伤的野狼快上不少,而且力量感也不是这畜生所能比拟的。 独狼立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它立刻张开腥臭的嘴巴,露出里面闪着寒光的锋利牙齿,作势要咬小家伙的脖子。 毕竟是没有什么格斗经验,第一次格斗就面对这么凶残的野狼,戮的心中不免一慌,身体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双方第一回合的较量在一瞬间完成。 野狼的爪子上沾着点点血迹,眼神中的残暴意味在瞬间就加强了不少。 刚才,这头狡猾的狼张开大嘴做了个假动作,其实真正的意图是高高跳起,用爪子攻击戮的头部,幸亏小家伙往旁边一躲避过要害,不然的话,今天就会彻底栽在这头畜生的身上了。 此后,戮的眼神更加冰冷,虽然成功躲过野狼刚才那一击,可是左肩还是受了不小的伤害,皮开肉绽的伤害让他暗地里咧了咧嘴,痛的直抽冷气。 看到此处,不比刚才戮想要发动攻击时那种让人心悸的气势,虎纹此时比刚才的气息更加收敛,环绕在身体周围的杀气好像比刚才更淡上几分,身体也不易察觉的微微前倾,重心全部集中在双脚的脚掌上。 野狼不明所以,更加放弃了对虎纹的戒备,一双散发绿色光芒的狼眼更加凶残的盯着眼前的戮。 与野狼这种低级智慧生物不同,戮这个心思细腻的小子直接发觉了虎纹的动静,他此时的脸色有些阴沉:“师兄,请你不要插手,我会料理这头畜生的。” 闻言,虎纹略微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小孩的倔强有些不满,不过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对,只是保持随时进攻的姿势,保证戮的安全。 经过上次的教训,戮的眼中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只剩下淡漠和冷静。 “砰” 随着一声闷响声,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突然动了,比上次移动速度更快,冲势更猛,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 野狼微微一愣,好像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孩这么大胆,刚刚受了伤就又要跟自己搏斗。 不过只是一瞬间,野狼的搏斗经验让它毫不犹豫的前冲,因为如果再不有所动作的话,保不齐倒霉的就是它了。 可是,就是那么一愣神的功夫,戮的冲刺距离就比野狼多出不少,气势和信心也在一瞬间提高到巅峰。 两个身影不约而同的高高跃起,可能是因为受伤,也可能是准备不足的缘故,野狼弹跳的高度比戮要稍稍低了一点,在这一刹那,拥有丰富生存的独狼,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就算独狼后悔这种冒失行为,在空中也是没办法借力,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戮并没有时间揣摩这头畜生的心思,在空中的时候,这小子的眼神更加冰冷,随后低喝一声,白皙的手掌狠狠拍在狼头上。 俗话说的好,狼是铜头铁背豆腐腰,因为对这种生物的不了解,所以这一击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可是这个六岁的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经过三年的训练他手上的力量已经颇为不俗,这一次攻击足以让野狼有些眩晕的感觉。 一击得手之后,不光给野狼造成一点小麻烦,而且经过这次攻击,戮还在空中成功借力,身体在空中灵巧的做了个侧翻身动作,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准确的骑在了野狼背上。 在空中的两个身影成功重合在一起,一切都在小家伙的算计之内。 前面的进攻得手后,没有停下动作,双腿夹-紧狼身的同时,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抓住野狼尖尖凸起的嘴巴,另一只手反方向扣在狼头后脑骨头上。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双手也是面积不大,看上去给这野狼留下了不小的破绽。 感受到戮这次动作的野狼也瞬间清醒,这畜生马上张开长嘴想要咬住抓在嘴边的小手。 遗憾的是,戮并没有被这种情景吓到,眼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狠辣之色,更快、更用力的顺势扭动双手。 “咔嚓” 一声脆响在野狼的脖颈间响起,狼身在空中抽搐一下,野狼便没有了声息。 戮冷着脸,想起在刚才那危险的一刻,终于明白了公羊烈口中“狠”是什么意思了。 “不光也对敌人狠,也要对自己狠。” ------------ 第十九章 东北虎 更新时间:2011-06-26 “砰”“砰”“咔” 三道闷响接连响起,间隔时间不到两秒钟的样子。 “呼” 树林里突然吹来一阵大风,戮的身体尚在空中,宽大的练功服被吹的鼓了起来,又是一记沉闷响动,清晰的在树林里炸响。 空中潇洒的一个翻身,戮轻盈的落在地上,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一只狸猫的爪子上有着厚厚的肉垫,从高处落下是总能毫无声息。 刚刚戮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不顾伤害自身的危险,极尽疯狂状态扭断野狼的脖颈,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对自己狠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随后一刻,小家伙的胸口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怒火瞬间达到极致,可在下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用虎纹的话来说,虽然还不能彻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总算是有了很大进步。虎纹知道,还没有成熟的戮,在这么小的年纪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当时戮还坐在腾在空中的野狼背上,双掌的力量竭力轰在屁股底下的铁背上,借助这一点点反作用力,小巧身影做了个后空翻,身体巧妙的再次腾向空中。 但是野狼的尸体,却因为戮这一次重力的打击,被直接拍落在地。因为落地的时候力量过大,也没有经过合适缓冲,已经死去的野狼,还悲剧的折断了一条腿。 一套杀死野狼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停顿,这一瞬间的战斗大概也就在两秒钟之内完成。如果普通人在这的话,估计还没有缓过神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戮顺势半跪在地上,眼睛有些发愣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击在野狼背上的双掌,因为小家伙当时的怒火爆发,也发挥出超乎寻常的状态。 戮暗暗心惊,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难道这就是恨的力量?是这种情绪让我瞬间感觉到有种力量在体内不发不快,一旦爆发出来,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如果真的是这样,公羊烈这个老鬼确实没有骗我,那以后有机会还要感谢感谢他了,嘿嘿。不过,虎纹师兄说这种情绪在搏斗时是大忌,我以后还要注意才是。” 虎纹看到战斗结束,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戮的歪了歪头,刚才脸上那一刻的阴沉和冷笑不复存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洋溢起了激动的神情。他有些兴奋的问道:“师兄,我没事,你看我的表现怎么样?” “很不错,非常不错。”虎纹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有些佩服这个年仅六岁的孩童了。战斗结束后,丝毫不提给他治伤的事情,而是要自己给他点评刚才的战斗,这让虎纹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虎纹看着戮肩膀上的伤痕,皱了皱眉头:“你的肩膀受伤了,看来咱们得赶紧回山庄给你治疗一下,如果被感染的话,就麻烦了。” 戮抬了抬受伤的肩膀,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情。可那不断抽搐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的伪装,尽管这样,这小子还是嘴硬的说道:“师兄你看,我没问题的,咱们就不要耽误了下午的修行。” 这时候的戮就是个被煮熟的鸭子,什么地方都软,就是嘴硬。经过一场战斗后,虽然还能行动自如,可是身上的状态却没有以往那么好。 毕竟没有经过严格系统的格斗训练,戮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和蛮力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所以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浪费了很多不应该消耗的力量,但是戮很肯定的一点是,经过中午那一个半小时的吐纳休息,他的状态应该能恢复上不少。 就算这样,这个小男孩的毅力,或者说是倔强,足以让虎纹这个成名已久的黑衣侍者中的最强者动容。 “臭小子,就算你今天不受伤,咱们恐怕也不能进行下午的训练了。”虎纹苦笑一声,随即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心中暗暗想到:“难道这个小家伙的运气真的那么好?我找一头老虎已经找了几个月了,没想到这臭小子张口一说,就引来了一头壮年的东北虎,这可是山林里几乎要灭绝的东西了。” 戮小脸上有些无奈,看来虎纹师兄真的打定主意要回山庄去了,两人虽然亲近,但是小男孩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吼” 正在戮的小脸有些发苦的时候,一声比野狼张狂很多倍的兽吼在不远的山林里猛然炸响,惊得不少还潜藏在附近的小动物快速逃离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随着一阵腥风扑面而来,一直坚定无比的戮眼中也出现了瞬间惊慌神色,可马上就镇定了下来。 “云从龙,风从虎。”这句话不知道流传了多少辈人。 至于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龙,大家都说不清楚,可能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真的破空而去,在宇宙中不断闯荡也说不准。 但是老虎这种凶猛的生物却被大家所熟知,被誉为百兽之王的它,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实力。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这种动物都是危险的代名词。 老虎的出场也应了那句‘风从虎’的古话,一张开它的血盆大口,立刻就会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鼻难闻的腥风。 这头突然出现的壮年东北虎迈着步子,有一米多高,连着身长也超过两米半。尽管身躯如此庞大,但它的动作有些像狸猫,非常灵巧,快速的穿行在茂密的树林间,没有一丝蛮力冲撞的感觉。 虎纹看着这头老虎慢慢靠上来,身体极为矫健的在树林间大石上不断腾挪,时不时还发出阵阵低吼,好像自己和戮还无动于衷的站在这里极为不满。 虎纹有些好笑的揉了揉戮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看到了吧,我找一头活着的老虎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没想到被你一句话给激了出来。一会收拾掉这东西,咱们就赶快回山庄,这头老虎体型这么大,用它的虎骨弄出来的药浴足够咱们两个用的了。” “药浴?”戮的脸上听到这两个字,小脸上的苦色更浓,有些哭丧的说道:“难道是那种黑漆漆,有些腥臭的东西?” 听到戮的回答,再看看他的脸色变化,虎纹的神情由一开始的吃惊变为愤慨,他这次手上没有留情,直接敲在戮的脑袋上:“臭小子不知好歹,有多少人不知道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你竟然还嫌弃它,难道你不知道那东西对身体强化的功效有多么强吗?” 很显然,虎纹没有想到戮曾经接触过药浴这东西,更别说用过了。要知道,就算是虎纹自己在山林里这么多年,收集了很多材料,才把一份古方上的药浴材料收集完备。可想而知,这东西在现代是多么难得了。 “那东西还有强化身体的作用?”戮的眼前一亮,吃惊的说道。 虎纹斜着眼瞥了瞥戮,鼻子里哼出两道不屑的冷气,一副不爱搭理戮的样子。 看着壮年东北虎已经快要窜行到眼前的时候,虎纹低喝一声:“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处理完这头畜生我就回来。” “嗯,好的。”戮的这句回答还算是中规中矩,可是下面的话差点让虎纹一头栽倒在地上:“师兄加油,如果打不过它的话记得找我来帮忙。” 虎纹被小家伙气的咬牙切齿,所以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像上次一样显摆力量的强大,而是学着刚才戮的样子,直接凭借强大的爆发力骑在东北虎的背上,瞬间扭断老虎的脖子,直接结果了这头大型野兽的生命。 随后不理在身旁又蹦又跳的戮,手中不知道在哪里翻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没有丝毫停顿的剥下一张价值不菲的虎皮。 如果拿刚才戮杀狼的动作评价和虎纹相比,那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虎纹的杀戮技巧经过多年的磨练,没有多余动作,出手快、狠、准,丝毫没有给这头凶猛的东北虎任何挣扎的机会。这还是虎纹故意模仿戮做出的杀招,如果真的让他用最快速、迅捷的方法结束这头老虎的生命,根本不用这么费力。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戮这个小家伙在今天第一次生死搏斗中露出的战斗天赋,是绝对优秀的,甚至比起风来讲,他要更胜一筹。 蹦跳一会,戮扯了扯虎纹宽大的衣袖,揉揉咕咕作响的小肚子,可怜巴巴的看向虎纹。 虎纹顿时有些气短,可还是无奈的摆摆手,让戮去找一些干枯的树枝,自己则是继续对着那头早已死去的老虎不断忙碌着。 ------------ 第二十章 虎骨和手印 更新时间:2011-06-27 悠悠的青烟荡漾在清镜湖的湖面上,相对于整个森林来讲,一团极不起眼的小火苗在徐徐燃烧着,火苗上还炙烤着新鲜的东北虎肉,诱人的香味飘散在风中。 戮抽了抽可爱的小鼻子,好像连左肩膀上的伤势也感觉没有那么痛了,喉咙不自觉的一动一动,没有形象的吞咽着嘴里分泌出来的口水。 旁边堆着一堆被剃干净的虎骨,就这么随意而整齐的放在那里,就算这样,这洁白如玉的骨头也散发着不一般的威势,令人心中生寒。 对于在外面世界价值不菲的虎皮,虎纹倒是没有像对待以前猎到的小动物一样,只是剥下皮毛就完事大吉。而是极尽小心的把这副虎皮完整的剥落下来。一张黄黑相间的虎皮被洗干净挂在树上,随风不断摆动。 在戮此时的感觉中,饥饿感占据了绝对位置,小男孩根本没有在乎旁边将要对他和虎纹大有用处的虎骨,更没有注意那张天价的完整虎皮。 虎纹安静的坐在旁边,手中木棍不断翻滚着。不过他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摇摆不定,很长时间都没有下定决心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师兄,这肉现在能吃了吗?”戮又咽了一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还在火焰上炙烤的老虎肉,有些急切的说道:“再烤下去,肉就要老了。” 听见戮的声音,虎纹才缓过神来,急忙撒上一些作料,在翻滚两下已经熟透的老虎肉,就递给了一旁有些迫不及待的小家伙。 “嗯。”因为着急享受这马上到嘴的山中珍品,戮没有多做思考,立刻把左手伸向虎纹,因为动作过大,眼看血液就要凝固的伤口又裂开了,痛的小家伙嘴里直抽冷气。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用右手一把抓过香美的烤肉,一口咬的满嘴流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戮的一声闷哼让虎纹的心中没由来的一痛,不知道冰封多少年的冷漠之心在这一刻彻底融化,对将要做的事情再没有任何顾忌。 虎纹紧紧握了握拳头,手指间的脆骨发出“啪啪”的响声,脸上带着一种决然的神色:“戮,赶紧吃,一会吃完之后,师兄交给你一点新东西。” 望了望虎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你也赶紧吃东西啊,要不然下午就没力气训练了。这老虎肉虽然有些酸味,但是口感很好,味道也很新鲜,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看着戮在哪里吃的满口流油,还不摇头晃脑大言不惭的点评着味道,虎纹感到一阵好笑,就连刚才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下来:“好,我也来尝尝今天这老虎肉的味道怎么样,你小子吃了那么多,都快把烤好的肉给吃光了。” “哪有,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嘛……” 两人匆匆吃过香味十足的虎肉,便回到了不断散发清香的树林。 其实这个树林是虎纹多年前无意之中发现的,按照戮现在的脚力,通过训练的方式用最快速度赶到这里也需要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说,这里离刀宗的山门还是非常远的。 而且这个树林生长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山谷里,通往这个小山谷的谷口也只有一个,就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树丛当中,非常难以被人察觉。 赶到这里的时候,虎纹放下抗在身上的虎骨,把一张完整的虎皮放在一边,对戮吩咐道:“今天不要上树了,就在空地上我交给你一些东西,先体会一下,我们这两天就可能要用到,你如果能短时间只能熟悉它,那就最好不过了。” 戮点了点头,乖巧的盘膝坐在地上,没有丝毫不适。 虎纹也同时落座,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无比,跟刚才进餐时的脸色大相径庭,甚至脸上的表情比平常时候还要郑重许多:“戮,我下面教给你的东西你要牢牢记住,就算现在你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也要把它们记下来,以后要抽时间不断的修炼。” 感受到气氛有些凝重,戮也不敢跟虎纹开玩笑了,小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坚定的恭声应道:“是,师兄,我明白。” 虎纹得到戮的保证之后,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戮,沉声喝道:“除了这些,我还要你保证,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甚至在别人面前稍稍展露都不可以。当然,如果你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可以破例使用,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这件事情不能让除你我之外的人知道。能保证么?” “是,师兄,我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凌灵我都不会告诉她的。”戮的小脸上充满着坚定,不过这么严肃的样子在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脸上呈现时,还是有点引人发笑的感觉。 虎纹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逼戮发什么‘尤违此誓,天诛地灭’的狗屁誓言,作为一个强者,他也不需要别人的誓言来保证什么,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力量范围之内,是一个强者的基本习惯,他们不指望别人做了什么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了小子,下面我要教授给你的是一套手印,这是与我教给你的那套吐纳法是相辅相成的东西。”虎纹简单的介绍了一些这些手印的来历之后,双目猛然瞪圆,轻喝一声:“看好了,这是一组医疗伤痛的手印,如果你做好的话,对你今天受的伤势很有帮助。” 接着,虎纹双手合十,一个标准的手印起手式。 然后,双手无名指和小指弯曲紧扣,两对食指和拇指笔直重合,中指则是灵巧的绕在两根修长的食指之上。 一个简单的手印就此完成,不过虎纹没有停顿,立刻根据第一个手印的状态,开始做起了第二个手印的动作…… 不一会的功夫,虎纹便摆出了六个不同的手印,有些印法因为动作繁杂,换做普通人也非常难以做到。 做完这些之后,虎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紧闭的双眼,对戮说道:“看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重新做一遍。” 戮皱着眉头思考一会,然后开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师兄你帮我看看,这些手印是不是正确的,我怕记得会有些偏差。” “好。”虎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拖拉。 经过虎纹的同意之后,戮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不断做着枯涩难做的动作,不一会便完成了六个手印动作。 虎纹静静看着戮做完这六个手印,眼中满意的神采没有丝毫掩饰,哈哈一笑:“小家伙还不错,这一套手印虽然做的不是那么标准,但总体上来说没有太大问题。” 随后,虎纹又指点戮该怎么样把手印的姿势做标准,又重点说了说怎么样才能使这种手印之间更具有连贯性,才放手让戮独自熟悉一下手印动作。 可能是小男孩心中纯净,没有什么杂质在里面,所以他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非常专一,很快就把这套手印动作做的非常标准。 “好了,你先自己在这里熟悉这套印决吧,注意一定要把动作做标准,要不然达不到期望的效果。我去处理一下虎骨,估计这两天就能把药浴材料准备好了,呵呵。”虎纹轻盈的站起身来,古井不迫的脸上也显得有些兴奋,浑身一震,粘在屁股上的杂草很自然的脱落掉了。他摆摆手吩咐道:“等你能把这套印决记在脑子里,我一会回来教给你另外几套手印动作,你可不要偷懒。” 当完成这些事情之后,戮有些疑惑的抬头问了问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虎纹:“师兄,你不是说这是跟咱们平时打坐吐纳是相配合的吗?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去把两者配合起来呢,让我怎么修炼。” 心情在这一刻非常轻快的虎纹脸色一滞,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两下,脑门上浮现出尴尬的黑线,声音有些变得吱吱呜呜:“这个……这个嘛……” 虎纹咬了咬牙,最终把心一横,双手无奈的一摊:“因为我的吐纳之法根本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境界,所以这两套修炼之法平时都是被我分开用的,我也并不知道其中的联系到底如何。”顿了顿,接着解释道:“虽然我把两者之间分开利用,但是这样做的效果也是很让人惊喜,所以学好它对你有很大好处。” 他有些嫉妒的看着戮,声音又变的有些愤慨:“哎,我修炼几十年的吐纳修炼都没有领悟其中的奥秘,没想到被你一个仅仅修行几年的小娃娃堪破精髓,真是……” “算了,这些东西要你自己去慢慢在以后的修炼中领悟,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最后虎纹无奈的摆摆手,神色有些落寞:“希望你以后真的能诠释这套功法吧,倒时候还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了解到。” 戮没有多说什么,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是,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因为虎纹并没有给出打坐吐纳和手印之间的配合方式,这就需要戮自己去慢慢摸索其中隐藏的奥妙。 这么玄奥的东西,让一个小不点去自己摸索,确实也有些难为他了。 虽说这件事情非常困难,那个倔强的小孩还是在那棵大树下,一遍又一遍做着同样枯涩的动作,丝毫没有厌烦的神情。 ------------ 第二十一章 手印功效 更新时间:2011-06-27 一阵轻微的风吹过,树林间的那个清香气味更加浓郁,着实令人精神一震。 可是这些东西并没有引起坐在大树下的那个小男孩的注意。他还是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那些艰涩、复杂的手印,如果慢慢凝视一下男孩手中的动作,就会清晰的发现,这些手印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一遍一遍的修炼打磨下,这些手印的动作标准程度有了很大提高,在刚刚接触感觉有些晦涩的情况下,慢慢开始有些自然平和的味道。 随着这些手印不断结出,半大男孩左肩膀上那道原本已经凝结的伤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裂开一道口子,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而男孩脸上也丝毫没有伤口崩裂时的那种痛苦神色。 两个小时的时间匆匆而过,原本中午仅仅休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早已过去,可是男孩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还是在树下不断琢磨着新学的东西。 深入修炼的戮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心神极为专一的感受着这些手印带给他的益处。 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凝结了多少遍这种医疗手印,但是随着手印的凝结,戮感觉到自己左肩膀的伤痛位置被缓解了不少,然后就有些发热,就像是用暖水袋不断按摩一样。 最后,伤口的位置逐渐有些发痒,好像早已凝结的血痂下面,有一些新生肉-芽在不断蠕动,不断缠绕在一起,让深深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一片树叶无声无息飘落下来,深绿的色泽代表了夏天的极致,虎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虎骨骨髓,乳白色的骨髓还带着点点血迹,没有别的动物那种浑浊不堪的感觉,显得有些晶莹剔透。 再看着面前已经被磨成粉末状的虎骨,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新鲜的虎骨并不比那些早已风干或者老年老虎的骨头,坚硬之中还带着非常大的韧劲,非常难以磨损。不过正是这壮年而又新鲜的虎骨,用于药引之中,才能把药浴的功效更大的激发出来,而且会凭空增添不少好处。 虎纹找了条清澈的小溪,把准备好的东西用几片宽大的叶子包裹起来,然后再水里洗了洗带着血污的大手,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按照那本无名秘籍上所记录的,虽然我在打坐吐纳的境界上没有达到要求,可是手印和吐纳方法我早已烂熟于胸,就算不能达到秘籍上的那种效果,想来也不会太让人失望。” 苦笑着摇了摇头,虎纹有些无奈,他虽然在无名秘籍的修炼上下了很大功夫,可是终究达不到书中所表达的那种感悟自然的境界,更别说结合手印坚持修行了。 “看来我这辈子没什么希望了,可这秘籍也给了我不少惊喜,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虎纹心中虽然有些发堵,可是还是很满意这种功法带给他的好处,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戮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小小年纪竟然达到了融入自然的境界,希望这次药浴能给他带来更好的效果,这样的话,我离开也稍微安心一点。” 随后,虎纹把整理好的虎骨粉末和骨髓放入怀中,再把那张价值不菲的虎皮也用叶子仔细包裹起来。 看着体积颇大的虎皮和虎骨,虎纹犹豫一下,便把这两样东西尽数埋在一刻枯死的老树底下,然后再修饰一番,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做完这一切之后,便朝戮打坐的方向赶了过去。 当虎纹赶到那片不断散发香气的树林时,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时间了,戮还是坐在大树底下不断结着手印,眉头在不经意间微微皱起,神色中透着不解。 虎纹没有打扰这个小男孩,安静的走到一边,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虎纹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按照秘籍上的要求来说,戮的手印已经达到了可以称之为标准的程度,可是他的小眉头却没有松开过,就是那样皱着,专注的样子让人心疼。 到了最后,看着太阳渐渐偏西,此地又离山庄很远,所以虎纹无奈的叫醒戮,准备带他赶回山庄。 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今天收获了一副壮年虎骨,这可是多年期待的药浴的最后一种材料。如果真如书中所描述的那么神奇,虎纹的实力又可以迎来一次质的飞跃。 要知道,三十多岁的虎纹已经不再年轻,身上的潜力也在小时候的极限训练中被挖空。正是因为年纪大和小时候潜力亏空太多,所以虎纹的实力在最近几年没有什么提高,只能通过训练和那套神奇的吐纳之法保持身体状态不下滑而已。 所以这次药浴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多年收集的材料一朝成功,是多么让人期待的事情。兴奋的虎纹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为了不让山庄里其他人生疑,尤其在这最后关头更不能出什么纰漏。 戮被叫醒后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不过眉头还是那样皱着,不解神情更加浓郁。 虎纹有些奇怪,对戮的表现有些疑惑:“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戮眼神中的不解并没有散去,抬头看着比他高出很多的虎纹:“师兄,我一开始觉得你教给我的这套手印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我配合着吐纳法诀,感觉很不错。可是到了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这套手印里好像缺少了什么,或者它们之间的排序有些问题,不能完全融入吐纳法诀,这是怎么回事?” 虎纹有些尴尬的转过脸,声音中带着有些失落的清淡:“嗯,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这套吐纳法诀和手印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懂,需要你自己去感悟,在这上面我帮不了你什么。” 戮沉闷的点了点头,再也没有什么疑问,只是加快脚步跟随着虎纹。 随着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虎纹倒是没什么,这跟他的极限速度还是有段距离,可是小男孩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小脸上除了思考的沉静再没别的不妥。 虎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缓下身子,有些严肃的看了看小男孩,沉声开口道:“戮,你的动作不要那么大,小心肩膀的伤口再裂开。等回到山庄,我帮你弄些药草涂抹在伤口上,相信能好的更快一点。” 闻言,戮也猛然惊醒过来,他慢慢抬了抬胳膊,没有什么太多的疼痛感觉,随后有些猴急的拨开宽大的练功服。 “啊”当看到衣服里伤口的情况,戮惊讶的叫了一声。 因为动作过大的缘故,那道早已凝结的厚厚的血茄随着衣服的拨开而掉落,那道深深的伤口上早已经愈合了不少,只剩下一条细细的裂缝,没有再流出鲜血。虽不能说伤口就此痊愈,可总比中午的情况好上太多了。 而这条细细的伤痕周围,有些颜色不太深的红印,显然是刚才血茄掉落时留下的痕迹。 惊讶的不只是戮这个小屁孩,就连虎纹也感到一丝震惊。 记得当初,虎纹开始修炼这些手印的时候,他有时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弄伤,虽然伤口不可能致命,可是深深的裂痕能让他感觉到这手印的神奇。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套医疗手印也是在修炼了半年之后才有了辅助效果。 面前的这个男孩呢? 半天,仅仅是半天他就能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虎纹好像看怪胎一样看了小家伙一眼,保持一点威严:“哼,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就是医疗手印应该有的功效,如果这点都不能参透的话,那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戮似懂非懂的看着虎纹,显然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回到山庄,刚刚回到房间内,因为时间尚早,戮自觉跑到一堆器材旁边做着身体柔韧性的训练,而虎纹则是心情激动的打开一个木箱,取出里面障眼的衣物和木板,不断清点着里面早已准备好的药材。 当这一大一小刚刚进入状态,就听到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让虎纹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按照以前的惯例,因为宗主亲自吩咐虎纹教导戮,所以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两人的修行,今天的情况明显有些反常。 就算这样,虎纹还是赶紧把箱子摆放好,再在上面摆上几件经常穿着的衣物,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再快步走到门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来人是个黑衣侍者,按理来说他和虎纹的级别是一样的,可看到虎纹之后,他立刻低下头颅,声音有些发自内心的恭敬:“禀告师兄,宗主已经回山了,要您马上去一趟。” “宗主回来了?”虎纹心中猛然震动一下,略微有些不安。在药浴将要完成的时刻,公羊烈突然回来,到底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 第二十二章 决定 更新时间:2011-06-28 离公羊烈和虎纹约定的三年时间还有两个月时间,但是此时公羊烈的突然回归让虎纹有些措手不及。 不管怎么样,虎纹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余地。他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紧张的心情,对面前的黑衣侍者沉声说道:“好的,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立刻就去。刚陪屋里的那小子训练完一身臭汗,这样见宗主的话有些失礼。” 随后,虎纹也不等黑衣侍者回答,自顾拉上房门。 可能在大家看来,虎纹这样做是很失礼的表现,实则不然。在刀宗的总门内,他们每代弟子几乎都是从小就从外面接进总部内开始修行。不管是真正的孤儿,还是用别的手段得来得孩子,在武道方面的天资一般都还算不错。 可就是这些天资不错的孩童、少年,在刀宗的残酷的修行中能活下来的并不多。百里存一也许有些夸大,十里存一的比例还是比较直观的。 但是大家不要忘记,这些孩子在外面,可都是比较有天赋的。当他们成功的在修行中存活下来,可见有多么可怕,而刀宗的威名也跟这种传承方式有很大关联。 这种残酷的修行和竞争,加上这些人都是从小开始训练,所以他们的性格比较单一、阴狠、冷血,也造成了他们实力至上、适者生存的基本观念。 而虎纹作为他们黑衣侍者中的佼佼者,享有的特权非常高。 就像今天这样,虎纹就像命令下属一般对待跟他同一级别的黑衣侍者,这两个人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虎纹快步走到戮的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取出一件洗干净的衣服,整齐的穿戴在身上,然后才拉出房门走了出去。 而那个来传唤虎纹的黑衣侍者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丝毫不敢逾越半步,这就是刀宗的规则,强者至上,生命如草的规则。 很快,他们来到大殿,就是当初公羊烈第一次抱着戮来到山庄时,所有人全部进入的那座带有庄严味道的正殿。 此时,正殿门口大门敞开,因为这座大殿建造的太深,光线并不是很好,整个大殿显得有些幽暗、森冷。 向正殿的里面望去,一排排灵位供奉在正中央,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庄重而沉闷。 在许多排位前面,供奉着一把长刀,就是公羊烈在树林中拔刀斩狂人的那把雪亮色长刀。在刀身上,那道裂痕赫然存在,没有丝毫改变。 一进入大殿门口,虎纹立刻站定身子,神色中带着恭敬和虔诚,郑重的跪拜下去。 待磕过四个响头之后,虎纹才慢慢进入大殿,又开始了繁琐的跪拜仪式。 在华夏的古老风俗中,跪拜礼节有很多的规矩,比如磕二十四个头,磕四十八个头等等。在刀宗范围内,就是继承的四十八拜之礼,表示对刀宗先辈的绝对尊敬。 等虎纹在正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侧面,全部跪拜完毕之后,才施施然走到供奉灵牌的香案前面,恭恭敬敬的点燃三炷香,插在香案的铜炉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虎纹默默站立在公羊烈身后,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公羊烈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大殿中供奉的排位,声音有些低沉:“刀宗是这些先辈所创下的不世威名,可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却走了下坡路,难道天意如此?” “宗主雄才大略,决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虎纹连忙恭维道:“像其他一些宗派、势力,都已经被这个世界的糜烂生活所腐朽,根本不能与我们刀宗相提并论。请宗主宽心,属下必定效死捍卫我刀宗尊严。” 公羊烈没有立刻表态,他沉思一会之后,语气中带点自嘲:“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脸上的伤疤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相信你也听到了外面世界的风波,这次出去我竟然对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低三下四,这已经成为了我刀宗创派以来最大的笑柄。” 虎纹低下头,斟酌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劝慰道:“宗主不必为此事烦心,宗主脸上的伤疤并代表实力比敌人弱,在我观察宗内圣器之后,更加肯定对方是占据了神兵利器之威才能胜过宗主,如果双方在条件相同的话,我相信宗内武学和宗主的修为,在华夏绝对首屈一指,不可能还有别人能够比肩。” 公羊烈阴沉着脸摇了摇头,没有表态。 而虎纹则跪在地上,接着说道:“对于外界的传言,最近我也略有耳闻,宗主为了大局向别人低头确实有违我刀宗风范,可是为了在这个时代更好的生存下去,宗主的忍耐让属下敬佩。”说完,虎纹毫不犹豫叩了下去。 过了一会,公羊烈摆摆手,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起来吧。不过你说的对,也不对。” 虎纹站起身后,眼中讶色一闪而过,立刻恭声问道:“哦?请宗主指点。” 在虎纹的印象中,公羊烈虽然也是一个天纵奇才的人物,可是多年顺风顺水的经历和刀宗观念,铸就了他盲目自大和阴冷的性格。而这两个缺陷,就成为他这个谨慎、多疑之人的一个小小的弱点,没想到今天这个奇才人物竟然主动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简直就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叶家是一个古老世家,他们曾经在华夏民国之前衰落到极其式微的地步,可是经过叶弘以及他父亲在战乱中的苦心经营,叶家又重新回到巅峰实力。”公羊烈顿了顿,感叹一句:“虽然他们再次发迹是在国外兴起,在国外的影响力比国内强的多,可是经过联姻和叶飞加入中央特勤组,这种现象慢慢有所改变。” “其次,华夏恢复跟多国外交,叶弘那个老狐狸正是看中这一点,通过在国外雄厚的资产背景,对华夏国军队辅助起了相当大的作用,跟国内军界几位大佬的关系都不错。再通过军方这层跳板,运用成熟的投资经商等手段,得到一些地方上政界领导人的承认。所以他们叶家在国内的地位已经不能让人小觑。这一点,我们刀宗已经落后太多了。” 虎纹低着头没有立刻搭话,对于这些外界的事情,他都没有太多的接触,在平常出山也仅仅是完成一些任务而已。 公羊烈好像也不太在意虎纹的意见,他沉默良久,为然一叹:“哎,希望先祖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让刀宗更好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言罢,公羊烈转身离去,虎纹在叩首之后,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迅速的消失在大殿之中。 “吱呀” 当两人离开之后,大殿的木门随着关上,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随后,公羊烈带着虎纹来到了他那个在山庄中唯一的奢华房间,此时的房间内,两张低矮的桌子面对面放着,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相同的食物,甚至还有些山庄内没怎么出现过的美酒。 公羊烈一挥手,让跟随的黑衣侍者把房门关上,然后开口说道:“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兄弟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了。” “诺。”虎纹躬身领命,在公羊烈坐下之后,才慢慢坐在他的对面,脸色没有任何改变,冷漠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仔细观察一下,这两个人就算坐在一起喝酒,尊卑也分的非常清楚。 公羊烈神色淡然的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显得轻松自在。被伤疤覆盖的脸上,依旧还是有些阴厉。气质上虽然略显阴沉,可是却给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反观虎纹则不同,他小心翼翼的跪坐在公羊烈对面,神色冷漠中带着恭谨,眼底还藏着一丝深深的忌惮。 “多少年头了,当年我们两个是我刀宗最耀眼的两颗明星,可是岁月变迁,早已物是人非。”公羊烈语气中带了点缅怀,手指不经意的摸索着青铜酒杯:“刀宗每任宗主确立之后,跟他同届的师兄弟总是下降一级,成为弟子。就是这种苛刻的门规让你我兄弟现在变得如此陌生,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随着话音落下,公羊烈一口饮尽杯中美酒。一缕酒渍沿着他的嘴角流落下来,他也不去擦拭,好像豪客一般并不做作。 虎纹立刻起身,把空杯中的酒斟满,落座。 公羊烈在这一刻略有所思,神情中带着点点追忆:“记得当初,你我约斗,我也仅仅是半招险胜与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甘心么?” “主人多心了,属下绝无那般感觉。”虎纹神色不变,淡淡说道:“刀宗规矩如此,身为刀宗弟子,不敢有任何抗拒。再说当初是属下年轻气盛不懂事,不服长辈裁决,在主人确立宗主之位后又发起挑衅,还定下输者奉胜者为主的誓言。每当想到这里,属下心中惶恐不安,承蒙主人宽宏,虎纹世代为仆亦是应当。” “呵呵。”公羊烈没有在意他的答案,他自顾笑了笑:“好了,不提以前那些事情,现在我来问你,你觉得我刀宗如此情形,要如何挽回颓势,再次走向辉煌?” 虎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公羊烈会提出这个比较敏感的决策性话题。这时候,他意识到,也许今天的谈话将决定以后刀宗到底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斟酌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我刀宗现在虽然还是掌控相当强的武力,可是随着热武器时代的降临,已经不能满足当今需要。所以我们现在不仅要在传统武力方面下功夫,还要积累更多的财富,提高地位之后才能接触那些更先进的武器。然后把这些武器融入到我们的优势当中,才能让我们刀宗更有威慑力。” “不错。”公羊烈立刻拍案,独眼中的光芒立刻放出光彩:“你说的不错,财富和武力才能决定地位,这是我们发展的目标。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要走哪条道路才是达到我们目的的捷径。” “相信主人心中已经有了确定路线,属下不敢质疑。”虎纹低头叩拜一下,扬声说道:“属下必拼死完成主人吩咐。” “哼。”公羊烈眉头挑了挑,拿起酒杯慢慢的把酒喝完,然后又倒上一杯。 在他看来,虎纹这个人有些危险。作为刀宗的第二强者,虎纹有着不小的威胁,虽然这些年他表现的非常本分,依旧不能打消公羊烈对他的戒心。 借着这次谈话,公羊烈还是想对虎纹造成一些威慑,否则放他出山的话,有着不小的变数。可是现在来看,他的表现中规中矩,甚至还超出自己的预料,这让公羊烈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心中有些郁闷。 寂静的场景没过多久,公羊烈失去了点滴耐心:“好了好了,你也不用给我表什么忠心,这些年,对于你的表现,我还是很放心的。” “谢主人信任。” “好了,起来陪我喝一杯。” “诺!” 两人隔空举杯,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虎纹脸上带着一点陶醉,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美酒的滋味了。 山庄里的生活极其乏味,就算是他们这些身手高超的黑衣侍者,也是天天在枯燥的修行中度过。别说酒了,就连食物都控制的非常严格,这虽然是修行中的一种必修科目,可人的本能,不管在什么时候,还是眷恋美好的生活。 “哈哈,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吧。”公羊烈一笑,脸上带着些许戏谑:“也许你以后可以经常喝酒也说不定。” 虎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不在意的笑了笑,起身把两个杯子斟满。 公羊烈面色一整:“我并不是消遣你,我刀宗以后肯定要走出困境,外面的一部分势力,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你坐镇,所以你不用怀疑我的话。” “哦?难道主人已经有了决定?” “不错。”公羊烈端着酒杯站起身子,慢慢踱步到虎纹面前:“我决定在国外开辟新的势力,这次你将山庄内大部分黑衣侍者全部带去,我要用你们来打开向外发展的跳板。” “承蒙主人看得起,不知我们这次的任务是?” “不是这次,而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永远留在外面。”公羊烈深吸口气,眼神中带着深深的阴狠之色:“我要你们建立一个杀手组织,一个拥有绝对威慑力的杀手组织。” ------------ 第二十三章 阳谋 更新时间:2011-06-29 公羊烈站在虎纹的面前,面色平静中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虎纹愣愣的跪坐在那里,好像傻了一般。房间里面一片寂静,估计这时如果有一点小小的响动,都可以打破这突来的场景。 刀宗立宗已愈200多年,在这期间,虽然并不能说是华夏首屈一指的大势力,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较为极端的手段,震慑一方,令许多势力不敢小觑。 可是……可是现在公羊烈竟然决定要让宗派的中坚力量,背井离乡离开这片守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土地,去建立一个杀手组织为切入点,走向国门外的世界。 刀宗是一个辉煌的代名词,它在以往确实有着无比寻常的威名,虽然现在落魄到被人欺凌的地步,可是也不能说明就一定要走出这么极端的一步啊。 虎纹想着想着,脑袋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想当年,就算虎纹不是刀宗宗主,可是他凭借超人一等的身手,早在华夏创出赫赫威名,虽然因为刀宗功法和规矩所致,出手凌厉不留活口,在华夏的武者世界里面,他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而现在呢,因为公羊烈的一个决定,一句简单的话,就把他以后的生活定性在永远的黑暗下,就算生活比现在要好上许多,以后的成就比现在大很多,也改变不了不能行走在阳光下的事实。 许久以来,虎纹不仅想成为一个掌控者,他还想受到别人的尊重。但是他明白,从今天以后,这个梦想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虎纹一直以来的梦想怎么办,刀宗以后的名声怎么办? “滴答” 汗珠顺着下巴流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呆滞片刻的虎纹立刻惊醒过来,他惶恐的跪倒在地:“属下失态了,请主人原谅。” 公羊烈嘴角扯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弧度,不过这却是典型的阳谋。 “怎么?难道本宗的决定不对么?你怎么不回答本宗的话?”公羊烈自顾端着酒杯,独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脸上的疤痕轻轻抖动着。 虎纹没有抬头,他跪在地上沉声道:“请宗主三思,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我刀宗两百年来的威名会受到很大损失,而也不会被其他同道……” “哼,什么叫其他同道。”公羊烈冷哼一声,阴沉的脸上好像就快要滴出水来:“自古以来,史书总是胜利者编写的,这个道理难道现在你还不懂?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伦理道德都是狗屁,金钱和武力才是最终的主导力量。” 虎纹浑身一颤,眼神中有些茫然。 从小时候,虎纹就被带到刀宗总部,他一直被灌输刀宗荣耀的思想和那些老掉牙的规条,在他的内心深处,就算是要成为掌控者,也要符合规矩。而今天公羊烈却给他上了一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其他同道?嘿嘿,你口中的其他同道都因为我们刀宗式微,转而急着跟叶家攀关系,这次我出山处理一些事情,作为盟友,他们不帮忙也就罢了,落井下石者也不在少数,这就是同道?”公羊烈的语气有些阴森,显然这次出山,被这些所谓的同道表现奚落的不轻:“而我刀宗的威名嘛,当然是没有任何损失。别忘了,在刀宗之内,只有本宗才能代表刀宗的形象,难道你以为谁还能代替本宗的位置不成?” “属下不敢,主人如此说,属下就再没顾虑。”虎纹嘴里有些苦涩,眼角中带着怅然。 诚然,公羊烈说的没错,出去管理杀手组织的是他虎纹,一个小小的黑衣侍者,就算被人爆出他黑暗下的身份,也不会影响刀宗在外的声明。 再说了,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公羊烈来一招舍车保帅,对于现在的刀宗来讲,不过是损失了一个身手较好的黑衣侍者而已,根本撼动不了宗派的根基。 虎纹,这个被宗派思想荼毒已深的中年男子,如果不能改变自己腐朽的思想,成为悲剧也将是他最后的归宿。 看到面前的虎纹答应下来,公羊烈不禁哈哈大笑:“好好好,有你出马我将放心的坐镇宗内,外面的事情教给你,再也没有任何顾虑。” 其实,作为一个宗派内的佼佼者,不禁虎纹对公羊烈性格的揣摩八九不离十,而公羊烈对虎纹这个不能牢牢抓在手心里的属下的心理,也把握的十分到位。 既然今天虎纹表态,那么依照他的性格,就不会做出轻易的改变。有的时候,阴谋对于像虎纹这种被古老思想荼毒已深的人,效果远远没有阳谋那么好。 说着,公羊烈亲自为虎纹端起酒杯,郑重的放在虎纹手里,然后郑重对他道:“你今天的牺牲,本宗会记住的,刀宗会记住的。来,干了这杯酒,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告诉你。” “叮” 随着两个青铜杯碰撞的声音之后,虎纹依然饮下了面前的这杯美酒。可是由于心情迥然不同,他的嘴里只有苦涩,再没有了刚才的香醇味道。 “啪啪啪”公羊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清朗的拍了几下,脸上面带笑容道:“由于你的牺牲,你也许是我刀宗由颓势走向辉煌的第一功臣,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你虎纹成为我刀宗第一任副宗主,以表彰你对宗派的功劳。从此以后,主人两字就不用再提了,你我兄弟,这么多年过来了,有些东西也应该忘记。” 随着公羊烈的拍掌声,外面走进来三个黑衣侍者,各自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衣物、印章和腰带等物件。 虎纹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冷漠的表情没有改变,只是眼中的神采比之刚才暗淡了许多。 无奈的俯下身子,对公羊烈淡淡道:“谢宗主信任,属下定赴汤蹈火,为我刀宗走向辉煌,流尽最后一滴血。” 公羊烈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意,甚至还亲自扶起虎纹,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嗯,你的能力足以做好自己的事情,相信我刀宗再次复出在华夏大地上时,宗内实力必然会达到让其他势力仰视的程度。” “不知宗主什么时候安排我出发。”虎纹心中失落,再没有刚才的那般小心翼翼,哀莫大于心死而已。 公羊烈眉头挑了挑,没有在意虎纹此时态度,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不用着急,我还要再出山一次,跟意大利梅里克家族商谈合作事宜,估计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这次谈判,等我回来之后,你再出山也不迟。” 言罢,公羊烈亲自把三个托盘上的东西轻轻捧起来,郑重的放到虎纹手上,脸上的没有了刚才肆无忌惮的兴奋,面色严肃了许多。 “是,宗主。”虎纹捧着三个托盘上的东西,躬身对公羊烈行了一礼:“既然如此,属下就不打扰宗主雅兴,先下去休息了。” 闻言,公羊烈的眼中露出一道难以掩饰的寒光,可随后便被他掩饰起来,转而笑道:“呵呵,陪那个小畜生训练一天你也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制定了杀手组织计划之后,宗派正是用人之际,虎纹作为刀宗的第二强者,没有显赫的身份,正是作为刀宗影子般存在的合适人选,在这个时候,公羊烈也不能逼他太甚,适得其反就不好了。话说回来,今天公羊烈已经全面压制住虎纹这头难以控制的野兽,所以没有必要再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计较。 “谢宗主。” 虎纹没有犹豫的走出房门,留给他们一个落寞的背影。 当虎纹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房间内的其中一个黑衣侍者跪坐在公羊烈身边,为他斟满空空的酒杯,恭声说道:“恭喜宗主,收复这头野兽,宗主带领我们再次走向辉煌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哦?”公羊烈眉头跳了跳,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觉得虎纹今天表现如何?” 黑衣侍者神情一愕,脸上挂满了献媚之色:“当然是被宗主的雄才大略所折服,他今后必定会……” “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公羊烈一掌打飞,落地之后不可抑制的喷出两口鲜血。从他低垂的手臂上可以看出,刚才那一击甚至打碎了他的肩胛骨,但此时黑衣侍者却什么都不敢说,眼中带着惊恐之色。 “滚。”公羊烈咆哮一声,脸上的怒气让那道伤疤变得通红:“一群没用的废物,除了拍马屁还能干什么,给我滚。” 黑衣侍者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 …… 虎纹捧着衣物回到房间,戮还在那里不断做着身体柔韧性的训练。 看到虎纹回来,戮灵巧的从架子上翻下身来,乐呵呵的对他说道:“师兄你回来了,吃饭了没?” 虎纹面无表情,眼神中有着隐藏不住的黯然,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戮,你自己先去训练吧,我先自己呆一会。” “哦” 戮看出来虎纹有些事情,乖巧的点了下头,继续回到架子上做着柔韧性训练。但是那灵动的小眼睛,还是咕噜噜转个不停,时不时的瞄一眼正在那里发呆的虎纹。 ------------ 第二十四章 活着,就有希望 更新时间:2011-07-01 虎纹盘坐在蒲团上,眼神愣愣的没有丝毫神采,面前那银色衣边的黑袍并没有引起他的喜悦,反而让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记得当初公羊烈为了笼络住虎纹这个刀宗的巅峰战力,所以两人约定,当虎纹的力量能够胜过他时,他就会把宗主之位拱手让给虎纹,并且发誓效忠,并且永远不提争锋夺位的事情。 然而,这也成了虎纹变强的动力,他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夺回属于自己的宗主之位,梦想有一天能够当上真正的掌控者,而不是在梦里将自己的命运握在手中。 按照现代人的说法,虎纹这个想法其实很白痴。他就算是没有实力战胜公羊烈,可是完全有能力逃出生天,到外面过一个全新的生活,照样可以生活在蔚蓝而自由的天空下。 可是作为一个从小被洗脑的武者来讲,荣誉就是他的全部。不能娶妻生子,不能享受天伦之乐,一生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一个至强者。 现在呢? 今天之后,准确的说是等再次出山之后,虎纹将会永远生活在阴影和黑暗之中。他不能再去争取什么名利,就连一个强者最起码的荣誉都不可能拥有,别说被别人尊重了。 从今以后,他就是生活在别人背后的影子,成为一把在暗中屠戮刀宗前进道路上绊脚石的刀,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在这一刻,虎纹流泪了。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哭过,陌生的感觉和情绪让他有点不能自已。 一个冷漠而坚强的男人,当自己唯一坚持的东西被无情的打碎时,都不可能再保持原来的状态,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甚至会让他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在这个时候,戮已经做完了晚上的柔韧性功课,无声的坐在虎纹面前。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虎纹,眼神中甚是不解,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长年冷漠而坚强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 “师兄,你怎么了?”戮认真的看着他,脆生生的开口问道:“能告诉我吗?” 对于虎纹的状态,小家伙非常担心,这个在山庄里唯一真心关怀他的男人,好像被什么事情彻底击倒,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对,就是活力。虽然虎纹脸上长年是一种冷漠的表情,可是经过将近三年的接触,戮知道,这个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的男人心里,存在着一种希望,而就是这希望的小火苗让他不断努力进步。 如果虎纹内心真的像表面上这样冷淡、无所追求的话,那他也不必跟着戮修行,保持自己的巅峰状态。更不用千方百计瞒着刀宗所有人,收集药材,准备古方上所述的药浴,用来提高已经没有什么潜力的身体。 虎纹抬头看了看戮,眼中毫无生气,他黯然的神态让戮非常担心。 “没了,什么都没了。”不理戮的疑问,虎纹只是漫无目的的喃喃自语,藏在宽大衣袍下面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依稀记得,上次这种无力的感觉是在和公羊烈大战之后,心中的希望被彻底破灭,前途一片渺茫。 可是公羊烈当时对他大度的承诺,虎纹再次找到了那种奋斗的目标,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实力离公羊烈这个得天独厚的宗主越来越远,可他终究没有放弃过。而今天,今天之后这些希望就要成为永远的泡影,甚至连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戮这时候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虎纹身边,就跪坐在他的面前:“师兄,不管什么没了,但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也许不知道怎么劝这个失落的男人,戮只能说出自己的感受:“师兄,你还记得吗?我当初刚来到山庄里,什么都不懂,什么多不会,突然之间失去了爸爸妈妈,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还经常被别人欺负。” 听到这里,虎纹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好像想到了点什么。 戮没有看虎纹脸上的表情,他继续诉说着过去:“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哭过,也祈求过妈妈能找到这里,把我从这里接走,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最终都没能找到这里。在那一段时间,我甚至都已经绝望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不断挑战自己极限,适应了这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但是在这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生活,经历的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修行,才渐渐知道,我还非常弱小,只有把自己变的更强,才能掌握住自己的一切。” 当小男孩说到这里的时候,虎纹那没有焦距的瞳孔终于慢慢恢复了一点神采,可是他马上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小家伙,你不懂的,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任何希望去实现我的梦想了。” “不,你有,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放弃希望,这是你曾经教过我的不是吗?”戮的小脸上充满着坚定的神情,他倔强而激动的心情甚至有些不能控制:“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当有一天你死去之后,希望我能完成你的希望。” 虎纹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小家伙会把自己曾经一句不经意的话记下,他还没有开口,就被戮又一次抢白:“至少你还有我,就算你现在立刻死掉,还有我帮你实现你的梦想不是吗?”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中闪烁着不一样的神采,戮的小脸被憋得通红,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师兄,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你不能放弃自己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你的嘱托。” 一段寂静的沉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 终于,虎纹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神采,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冷漠。他伸出双手伏在戮看似弱不禁风的肩膀上,语气有些发颤:“是啊,我还有你,我还有希望。” 过了一会,两个人都慢慢平静了下来,戮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噜’的声响。 虎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难道你现在还没有去吃饭吗?” “是啊,我刚刚一直在训练,没有出过房门,所以……”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很高兴以前的那个虎纹能够回来。刚才这个在戮眼中无所不能的坚强男人的表现,着实把这个小男孩给吓了一大跳。 “好了,看现在这个时间,餐厅里面的饭菜也没了。”虎纹弹了戮两个脑瓜崩,眼中带着欣慰之色,虽然这个小家伙没有说是在等自己,可是虎纹依旧可以感觉到戮对他的关心,这种感情是在平时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接着,虎纹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块中午烤熟的老虎肉,递给小男孩:“虽然有点凉了,可是味道还不错,赶紧吃了吧。” 戮没有犹豫,拿过那块肉就放在嘴里啃了起来,小脸上不会就变的油乎乎的,可爱、天真的表情在这一刻全面表露出来,这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生活啊! 这一夜像往常一样平静,再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是,在这一天夜里,虎纹彻夜未眠。 当知道以往追求的东西不能实现之后,虎纹辗转反侧了半夜,夜里趁着小男孩睡觉的时候盯着他看了半宿,脑袋里不断回荡着这小家伙跟他所说的话:“你还有我,就算你立刻死掉,我也会遵照你的叮嘱,完成你没有实现的梦想。” …… 第二天,公羊烈的身影消失在山庄里,估计是去跟那个什么梅里克家族商谈合作事宜了,依照他的话说,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安排好外界的事物,然后回山。 虎纹在随后的几天中没有动静,依旧细心的带着戮进行着体力修行,不过下午的时间一般都在练习着无名手印的内容。 当虎纹确定公羊烈真的离开了山庄之后,他才开始着手准备药浴的东西。 因为这次事情关系太大,他也一直做的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更不想在最后关头被人算计一把,所以才把时间往后面拖了两天而已。 说起来,这药浴搭配起来极为繁琐,不仅是每份药物放到木盆里的量要把握好,而且时间和火候更为重要,这可是一个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活计。 书上曾今提到过,如果不能很好的调配好这些材料,稍有不慎就会使着药浴的功效大打折扣,甚至还会反伤身体。 所以虎纹这两天被这些材料弄得头痛无比,不过幸好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搜集和调配,木盆里清澈见底的药浴香汤终于准备完毕,此刻正咕噜咕噜不断沸腾着。 看到不断冒着热气,还丝毫不见浑浊的药浴香汤,虎纹脸上终于一扫阴霾,露出了几天来发自内心的微笑。 戮在树上看着不断翻腾的香汤,心中不断抽搐着:“难道真的要我现在就进去,这不开水煮活人吗?” ------------ 第二十五章 药浴香汤 更新时间:2011-07-01 戮汗流浃背的在树上翻腾着,灵巧的像只猴子,动作快的有些不太像话。 确定公羊烈真的离开之后,虎纹带着所有的药材来到树林。他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木桶,用石头支撑在半空中,下面还有一个小火堆在徐徐燃烧着,不断为药浴中的香汤不断加热,而虎纹也在不断的把药材放到里面。 在不断的煎熬中,历时两天两夜才完成期待已久的药浴香汤。 这两天,虎纹一直守在那片散发着清香的树林里,紧绷的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戮这个小家伙在这两天也像是一只被放飞的小鸟,在树林中不断穿梭,汗水洒在树林里的多处地方。虽然这短暂的自由,让小家伙暂时放飞了心情,但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修行功课。 在虎纹没有管他的这两天里,戮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己,比平常时候的训练更加刻苦。一遍一遍的磨练,一次一次的冲击极限,戮开始真正喜欢上超越自己的这种满足感。 将近中午的时候,戮有些狼狈的带着一只清洗好的山鸡来到树林,头发上还带着正在往下滴落的水珠,显然是刚刚从湖里游泳回来。 而山鸡则是他用虎纹教授的陷阱轻松捕获的。 小家伙的陷阱在这两天的实验里变化多端,他把设置陷阱的功课当成了一种乐趣,甚至有时候空闲下来还会仔细的思考,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陷阱变得更有威力,同时也变得更更加诡异隐蔽一点。就连虎纹听到这小子的想法,都啧啧称奇,在心中夸赞他天马行空的思考方式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不过当戮在说完每天的陷阱构想之后,虎纹总是不冷不热的说一句:“嗯,比昨天有点进步,可是真的要算计到别人,还需要你自己做的更好才行。” 戮倒是没有受什么打击,跟着虎纹的这三年来,他深深的明白了,想从这个表面上冷漠,内心却关心自己的家伙嘴里得到一句被赞美的词语是多么难度。 戮找到一棵树下,貌似容易的升起一个小火堆,开始炙烤着带回来的山鸡。 小家伙的眼睛咕噜噜转了转,静静看着虎纹用小刀在一株不知名的药草上细心的开了一个小口,再慢慢把里面的新鲜植物液挤入香汤里。 除此之外,木桶的上面放着几个透气性非常好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一团团虎骨粉。 这就是古方上记录的香汤非常难以调制的地方,它除了山里纯净的水之外,就全部都得用各种药材的汁液做主原料,虎骨虽然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可是虎骨粉绝对不能直接放到香汤中去煮,只能用木桶中不断升起的香汤蒸汽不断熏这些虎骨粉末。 等要经过药浴的人从木桶中出来之后,再把被熏好的较为湿润的虎骨粉立刻涂抹在他的全身,这样不仅可以让经过药浴的人,体内保存好那些还沉积在皮肤肌肉里面的药性,更可以通过这种融合的方式,提高人体的骨头密度,增加人体极限的潜力。 这种药浴虽然不能像其他小说里一样,吃上一颗仙丹就获得几百年功力,可是这种不断提高人身体的潜力,放在一个长年不断冲击自己极限的武者身上,无疑也是非常可怕的。 终于,虎纹完成了最后一种药剂的添入,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戮的心中有些好奇,他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个头还没有木桶高。这个时候小家伙终于爬到树上一探究竟,就连烤成七分熟的山鸡都顾不得,直接丢在几片干净的叶子上。 那木桶中的香汤在下面小火堆不断加热下,不断的沸腾着。当虎纹把最后一味药材汁液挤进其中,本来颜色比较繁杂的香汤,很快就融合成了翠绿色。 而且这种翠绿色的药浴香汤丝毫没有给人浑浊感,就算它其中加入了不知道多少药材,因为开锅般不断翻腾着,也根本没有影响到通明度。 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小桶极为诱人的饮品。不过我估计如果有人敢把它喝下去的话,估计立刻就会被其中较为猛烈的药性冲的七窍流血,至于会不会像别的小说中的那种爆体而亡,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会,树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清香。 抱歉,虽然这种说法比较矛盾,但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表达方式。 在这片树林里,本来就荡漾着一股来自自然的香气,可是这时,树林中的香味完全被香汤中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所覆盖。 戮趴在树枝上,贪婪的嗅了一口这种诱人的清香,立刻赶到精神立刻一震,上午训练所带来的疲劳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许多。 闻到诱人的清香,一直坐在木桶旁边的虎纹也是精神一震,喜悦的神色悄然爬上眉梢,眼神中出现罕见的狂热之情,激动的嘴角不断抽搐着。 很快,虎纹便平复一下心情,他回头看了看还在树上挂着的戮,嘴里清喝一声:“赶紧下来,快点进去泡着,要不然过会药性该减退了。” 闻言,还在树上趴着的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差点没有一头栽下去,看着木桶里还在不断翻滚着的药浴香汤,小家伙心里不断抽搐着:“难道真的让我现在就进到里面,那可是还在不断沸腾的香汤啊,大煮活人吗?” 不清不愿的从树上下来,心中既是万分不愿,可动作还是不敢有丝毫停顿。戮知道,这是虎纹准备了好几年的宝贝了,让自己先进去吸收药力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难道还能有什么不情愿的吗? 戮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可怜巴巴的对虎纹说道:“师兄,要不然你先去木桶中泡一会吧,我的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行不行。” 虎纹眼睛一瞪,没好气的教训道:“臭小子,让你进去是便宜你了,还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找打?”顿了顿,这个心情大好的中年男人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戏谑,不容置疑的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是我忘记告诉你了,空腹进去的效果才是最好,如果你肚子里有东西的话,还会让这次药浴大打折扣呢。” 戮暗自咧了咧嘴,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这次药浴的调配要那么长时间,如果公羊烈在山庄里的话,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如今这个脸上带着伤疤的老家伙不在,按照刀宗的规矩,谁也不能质疑虎纹这个第二强者的权威性。 再加上虎纹刚刚升为刀宗第一任副宗主,更是为这次隐秘的药浴行动增添了不少方便。 戮再没有了什么借口,飞速扫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快要烤好的山鸡,很快就把自己脱成精光,然后被虎纹像提一只小鸡崽一般,放到木桶里。 当戮进到木桶里面的时候,心中猛然一紧,但马上就放松下来。 这个木桶里的药浴香汤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灼热,相反,在这盛夏的季节里,泡在沸腾香汤里还有中凉丝丝的感觉,戮的小脑瓜有些不太够用了,就差在脑门上画满问号了。 “不要考虑其他,赶紧进入吐纳入定的状态。”虎纹站在木桶边上喝道:“配合这些天我教给你的修行手印,慢慢把药浴中的精华引到自己的身体里。“ 小男孩立刻屏气凝神,按照虎纹教给他的那套吐纳方式慢慢入定,两只翻着健康小麦色的小手不断结出一个又一个的印决,小脸上此时也出现了刚才没有的凝重。 看着戮这么快入定,虎纹脸上也出现满意之色,心中暗暗感叹道:“这小子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这么高深的吐纳心法,竟然让他找到了其中奥妙。如果不是我被公羊烈逼到这个份上,也许先沐浴香汤的就是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便宜了这个小子,真是天意弄人。” 其实虎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戮,却没有注意到他自己在心中暗叹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懊丧的颜色。也许是因为公羊烈把他逼到了绝境,他才下定决心,毫无保留的培养面前这个小男孩。可就算是没有经过昨天的事情,虎纹就真的会自己独占,或者说他享受这份药浴的绝大多数好处吗? 这件事情没有按虎纹的计划发展,谁也说不清在另一种情况下,会具体发生什么。 坐在木桶里面的小家伙并没有太多别的想法,一心入定盘坐在木桶里。 开始的时候,就算是沸腾的香汤也给人一种凉丝丝的感觉,可是随着戮入定之后不断结起手印,明显感觉到药浴中的精华材料慢慢透过自己的毛孔进入身体里,就像是无数小虫子不断往自己身体里钻一般。 其实这种感觉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而还有种婴儿回归母亲怀抱的舒适感,不知不觉中,沐浴在香汤之中的小家伙露出了一个恬静的笑容。 这种舒适感没有多久又发生了变化,原本沸腾中略显清凉的香汤精华进入体内之后,戮皮肤下并不成熟的肌肉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温度由低变高,甚至有些让这个小家伙承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不过戮并没有太多惊慌的表现,他依旧盘坐在木桶里,两只小手不断结着修炼手印,感受并消化着从外界灌输而来的强大药力,不断把其中的好处收为己用。有些灼热的感觉,慢慢让这个小男孩的额头上渗出汗水,脸上也出现了郑重之色。 倒不是说这种药浴材料出了什么问题,擦擦相反,好像这种药浴香汤的效果非常好,当精粹的药力灌输到小家伙身体之后,就不断的往内部钻去,很快便消耗在其并不是太过成熟的筋肉里。 可是由于这种能量的灌输实在太快,戮并不是太成熟、系统的吐纳方式和手印,并不能完全适应这种高强度的药力灌输。 开始的时候,戮手中的印决结的很快,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达到炼化药力的目的。可到最后,小家伙好像发现了什么,手中印决忽快忽慢,却给人一种非常自然的感觉。而戮的表情,也在这之后慢慢放松下来。 虎纹在旁边看的有些揪心,尤其是戮在感觉到浑身灼热,露出痛苦神情的时候,他甚至怀疑出了什么问题,想直接把小家伙从木桶里拎出来,拳头几次握紧之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虎纹也看出戮找到解决苦难的方法,悬着的心也就沉寂下来,在一旁静静守候着这个年仅六岁,而又给他无限希望的男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桶底下的火焰一直没有熄灭,香汤也一直在不断沸腾着。 戮的脸上挂着舒适的微笑,像是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他手中还在结出一个又一个的修炼手印,虎纹都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昏睡过去。 终于,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尚在木桶中的戮睁开了双眼,眼中的光芒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夺目。该怎么形容呢,天上的太阳敞开全部心胸照耀大地,阳光灿烂而安详,此刻戮的眼神也是光芒无限,就像星辰般神秘、深邃。 他从木桶中站起身来,神色中有些茫然。 虎纹立刻把他从木桶中弄出来,并且迅速解下挂在香汤上面熏了两天的黑色小袋。 打开黑袋之后,里面原本有些惨白,失去生机的虎骨在这一刻好像活过来一般,小小的颗粒显得晶莹剔透,非常漂亮。 冷漠的虎纹可不会观察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漂亮,他把袋子里面的骨粉掏了出来,两只大手不断交错,把戮磨成了一个亮晶晶的小人,样子显得有些可笑。 做完这一切之后,虎纹对戮快速说道:“你赶紧打坐吸收这些虎骨材料,这一环节完成之后,保存在你身上的药力才能更好的储存起来,不至于浪费。” 说实话,戮从木桶中睁开眼睛到现在,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样,只是感觉到身体对外界的感觉有些不同罢了,到底是哪方面不太一样,一时间也说不太清楚。 不过戮是个听话的孩子,虎纹说完之后,他便立刻坐在地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开始了新的打坐修行,此刻沾满亮晶晶虎骨粉的双手,也下意识的开始结出手印。 虎纹没有再问戮的感觉到底如何,看样子小家伙还在新感觉的朦胧之中。可是药浴香汤中的药力如果不能快速吸收的话,就要彻底失去效应了。 虎纹顾不了其他,也学着戮把浑身拔了个精光,纵声跳进还在不断沸腾的香汤之中。 如果仔细看一下,香汤中那曾经充满生机的绿色液体,比刚才变得更加透明,生机也没有刚才给人那么强大了。 盘坐在木桶里,虎纹也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粗大的双手不断结出印决。可以看得出来,经过多年锤炼,让这个男人的印决比小男孩要熟练的多,可是不管虎纹如何熟练,却比戮少了一分自然,少了一分玄妙的感觉。 不一会,虎纹就从盛满药浴香汤的木桶中跳了出来,双手顺势摘下悬在半空中的黑丝布袋,双手毫不迟疑的把这些晶体,均匀的涂抹遍全身,然后没有犹豫的坐在那里,吸收虎骨中强大的药力。(说实在话,写这段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网文大大,他笔下的主角,把龙血猥琐的抹遍全身。最后,尤其在下体位置,狠狠抹了两把。当时我看到这些的时候,真的差点笑抽了。) 很久之后,在高空的太阳西斜,刺眼的阳光在此刻显得有些柔和,火红的颜色洒在小男孩的身上,原本被亮晶晶的虎骨粉涂抹遍全身的身体变得暗淡无光。 “呼” 小男孩深深吐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亮如星辰般的双眸显得更加深邃。不过这种深邃很快就被隐藏起来,变得平凡无比。 ------------ 第二十六章 功效和叮嘱 更新时间:2011-07-02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树林还是那片树林。 当戮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敏锐的感觉到世界中没有任何变化,可又总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发生了点什么,或者说是他自身发生了点什么。 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身边这棵参天大树有着很强大的生命力,当微风吹过时,叶子不断摆动着,好像是表达生机,表达喜悦的一种情绪。 不光如此,微风拂过戮光洁溜溜的身子,好似被这片天地抚摸过一般,无比的舒适、温馨,就好似母亲的怀抱一般,那么具有安全感。 随着风的吹过,戮身上早已干涩、枯萎的虎骨粉末,自然的飘落下来,再没有任何的晶亮可言,更别说刚才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了。 戮歪着脑袋,看了看比之前白皙很多的手掌,掌中的细纹在这一刻浮现在他脑海中,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头,青筋从手背上崩出来,强大的力量感瞬间出现在他手中,可这种力量的感觉并没有破坏一副自然的画面,在这片树林里显得那么和谐,那么令人难以捉摸。 他皱着眉头,小脑瓜好像有些不太够用了。 在戮发呆,惊奇这种变化的时候,虎纹早在他之前就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虎纹也在刚才出现了同样的感觉。 戮这个小家伙并不能用语言,准确的表达出吐纳法诀中的进境,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处于一种什么层次,这不代表虎纹这个活了三十多年的老家伙,不明白境界的含义。 让虎纹震惊的是,通过这次药浴,他竟然达到了道家学说中“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突然达到这个境界程度,反而让他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对于虎纹来讲,还有一个巨大收获是,他早年在训练中亏空已久,没有丝毫潜力的身体,竟然重现生机,还有了上升的空间,这让他早已黯然、失去希望的心情,瞬间打破了百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 多年的等待,多年的积累,在今天开花结果,虽然这种程度的进步并没有达到虎纹最终的目的,可是也足以让他这个较为纯粹的武者,兴奋无比。 其实两人的武道感悟,现在是同处于一个境界,但他们之间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在这套无名法诀的修炼上,戮从一开始就静下心来慢慢体悟到其中的奥妙,借助吐纳修行这种方式,感悟‘道’的存在。 而虎纹呢,他修炼无名吐纳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悟到其中的修炼轨迹,只是不断照葫芦画瓢罢了。但是由于长时间沉浸在里面,通过这种笨拙的修炼积累,在今天药浴香汤的牵引下,一举达到了很多武者,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所以说,这两人现在的成就虽然一样,可修行前途大有区别。戮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要一步一步沿着自己的感悟慢慢走下去,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只有这样,才是最合适小家伙的修行方式。 对于虎纹来叫,达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个境界,完全是厚实的积累加上歪打正着,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的进境也就会终于此处。 过了一会,戮慢慢适应了这个世界的‘变化’,虽然不知道这代表这什么,可本能告诉他,这种变化是好的。 小家伙眼睛咕噜噜转了转,那双看似平凡的眼睛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嘴角荡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虎纹站在树上,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子不用回头,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让人气愤的是,这小子在这一刻竟然装了个大瓣蒜,假装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师兄到底去哪了。” 虎纹心里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从树上摘下一个圆球形状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向戮砸去,飞快的速度竟然在空中响起了一道,不太响亮的刺耳的音爆声。 戮假装不知道的蹲下身子,正好躲过这一次看似凶猛的偷袭。在次之后,还百无聊赖的用双手托着腮帮,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好吧小子,如果你想裸奔回山庄的话,我真的不介意看你秀上一场。”虎纹笑呵呵的说道,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火折子,上面还燃烧着一团倔强的火苗。 话音未落,虎纹一把把手中的火折子丢向戮的练功服,速度比刚才的木球更快上几分,本来有些暗淡的火苗,经过空气的冲击已经消失了,刚才不太耀眼的炭灰此刻却变得通红无比,相信如果真的让这个火折子落地的话,本来就略显小巧的练功服上,一定会被烧出个大窟窿。戮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衣服被这东西打上,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 “啊” 小家伙怪叫一声,身子如一道流光,迅速冲向正在飞速前进的火折子。 由于用了全力,戮成功接住了这个飞来的‘暗器’,可是他却被巨大的力量震退两步。 随后,这小子把火折子丢在一边,立刻把衣服整齐的穿在身上,估计特种兵穿衣服都没他快。做完这一切之后,戮不满的嘟囔道:“师兄,你也太损了,难道真的让我裸奔回去吗?我会被凌灵他们笑话的。” 虎纹有些吃惊,他知道以戮的速度,如果全力施为的话,绝对能赶在火折子到衣服之前,挽救一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不仅化解了这次攻势,还把具有强大力量,高速飞行的火折子接下来。 这绝对不是今天药浴能够带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小子一直在藏拙。 虎纹狠狠瞪着穿好衣服站在那里的戮,一阵气短之后,又露出一缕开心的笑容,在刀宗这个残酷的地方,拥有一个强大的底牌,才能更好的活下去。看来上午觉得这个小子是个天生的阴谋家,并没有说错他啊。 虎纹也不计较这些事情,他假装伸了个懒腰,比较自然的开口道:“走吧,近三天没有回山庄了,再不回去的话,估计他们会以为我把你拐跑了。” 戮被虎纹刚才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估计自己藏拙的事情被他看出来了,不过听到虎纹后面的话,明显没有什么追究的意思,隐隐约约还能从他嘴里听出来,比较支持自己这种藏拙卖傻的行为。 想到这里,戮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他揉了揉肚子,对虎纹说道:“师兄,咱们能不能吃完东西再回去吧,中午没有吃东西,我都快被饿死了。” “好吧,那就吃完东西再回山庄。”虎纹也不是很在意的摆了摆手,对于戮这个小小的请求,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一只肥硕的山鸡在火上不断翻滚的炙烤着,鸡肉上慢慢渗出发亮的肉油,诱人的香气渐渐散发出来。 撒上作料之后,戮搓了搓等待已久的小手,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等虎纹分好这只山鸡,戮也不客气,抓起一只鸡腿猛啃,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狼吞虎咽的吃相实在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相比之下,虎纹倒是比较淡定,他迅捷的撕下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这其中的味道,等咽下口中的事物之后,才开口说道:“戮,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算是凌灵和金也不行。” 戮点了点头,因为嘴里含着大量的鸡肉,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应道:“师兄,你不是以前跟我说过吗?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提药浴的事情的。” 虎纹笑了笑,没有在意小家伙言语中的不耐,继续叮嘱道:“嗯,除此之外,你还要特别注意,在以后的修行过程中,不能随意显露自己境界上的优势,就像是你以前藏拙,做的就非常不错。” “额。”戮被嘴里的肉块噎了一下,急忙把卡在嗓子里的东西吞下去,轻咳两声:“咳咳,师兄你看出来了,难道你不怪我瞒着你隐藏实力么?” 虎纹莞尔反问道:“你做的没错,为什么要责怪你?” “哦,原来是这样。”戮摸了摸脑袋,就连手上的油渍都没有在意:“那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是到底应该隐藏多少呢?” 闻言,虎纹也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缕沉思之色,缓缓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不过以后你要多注意风的修为状态,现在的你,身体素质肯定不会比他弱,说不定还要强上许多。”说道此处,虎纹脸上有些好笑,也有些骄傲,没想到自己这唯一一个有实无名的学生,竟然是刀宗这届弟子中的佼佼者。 “恩,等以后你在宗主那里接受了系统格斗训练之后,没事跟他打上几架,表现不用比他好上太多,每次只是勉勉强强胜过他,或者是平手就好了。”虎纹出了一个馊主意,继续教唆道:“这样的话,不但你在宗主面前,可以得到足够的重视,又可以报以前的一箭之仇,呵呵。” “当然,到时候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如果真的超出风太多的话,就会引来宗主的提防之心,对你以后的发展也不算有利,这个度你自己好好把握一下。” “哦。”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没有太多言语。 其实虎纹如此自信面前的这个小子会全面超过风这个山庄内孩子中的佼佼者,不光是因为看穿戮隐藏了实力。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家伙吐纳法诀已经高到了一定境界,加上药浴好像又极大提高了他的潜能,有着更扎实基础的身体素质。 至于战斗天赋,没有经过训练的戮就已经能够运用自己的力量,空手搏杀一匹受了点轻伤的野狼,估计他的天赋也是非常令人惊叹的。 这种种潜力加在一起,戮全面超过风就仅仅是时间问题,没有太多悬念。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能在以后的修行中,既神不知鬼不觉的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又不会让公羊烈引起防范之心。 ------------ 第二十七章 离别 更新时间:2011-07-02 几天时间一闪而过,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乌云全部盖住,好几天的闷热天气让人的心情,情不自禁的烦躁起来。 戮快活的在水中畅游着,仿佛一条融入水中的游鱼。 如果说当初这小子在湖中的游泳速度,能赶得上快速奔游的鱼儿的话,那也只能说他在训练中,游泳的技巧以及他的爆发力很强。而现在如果仔细体味一下小家伙现在的状态,就好像真的融入到这片湖水中一般,给人感觉不再那么突兀。 因为天气沉闷的缘故,虎纹也脱掉衣服盘坐在岸边,紧紧闭着双眼,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到这片风景之中,好像他生来就坐在那里,如果真的起身离开的话,反而会影响整幅自然画面的美感。 药浴让这两人受益匪浅,竟然同时达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高明境界,这是武道界中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因为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修心境界太过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用语言表达出其中的妙处。所以在道家学派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也不要再来问我。”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所讲述的就是这里。 当戮训练功课完成之后,两人立刻上岸,麻利的穿上衣服。同时坐在大石上,深深盯着对方的眼睛。 “戮,你在看什么,你的瞳孔动了。”虎纹突然喝了一声,眉头为不可查的皱了皱:“在训练的时候为什么心不在焉?” 小家伙却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脸上不在意的说道:“师兄,我刚才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愤怒,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哦。” 说完之后,戮的眼神中光芒立刻内敛,朴实无华的双眸充满了灰暗的味道,一点也没有他双眼天生伴随而来的那种灵动,纯净。 其实这种凝视训练是虎纹在两人同时提升境界之后才加上去的,目的是让戮开始渐渐接触到怎么去判断一个武者的强弱与否。而虎纹隐藏的意思是,要戮通过这种眼神的凝视,洞悉对方心中简单的情绪和想法。 俗话说的好,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当遇到一件事情时,就算他的脸色表现的再自然,从眼神中瞬间透露出来的那种本能意识却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这种简单而拙劣的教授手段,并不能让戮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洞悉人心的奥妙,可如果他养成品味别人眼神的好习惯,那也是对他本身发展特别有帮助的。 不一会,两人就从大石上站起身来,好像商量好了一般,身体快速朝树林窜去,犹如一头迅猛的猎豹那样矫健。 树林中,两道影子不断在其中穿梭,在茂密的树枝冲过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的感觉。身体强度加上很高的境界,足以让这两人笑傲天下。 在这几天里,戮慢慢掌握了达到这种境界所带来的变化,虽说是好事,可突然的改变总是让他感觉有些不适。打个比方说吧,地球引力大约是月球的六倍,这在大家来看,引力小了也许可以跳得更高,跑的更快。可大家看那些宇航员到底是怎么样感觉呢?小心翼翼的行动,不适应当中变化的感觉。 所以,戮在小小年纪达到这个境界固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如果他不能把这种境界中的好处融入到自身应用当中,反而会限制住他前进的步伐。不过从现在来看,这个小家伙的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强。 在以往需要两个小时全速赶路的两人,这会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从湖边跑了回来,戮在这沉闷的天气下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就连虎纹这个强悍的黑衣侍者,也有些气短的感觉。 不经意瞥了一眼在一旁大口喘息的小家伙,神情中带着一点惊悸,心中一阵赞叹。 仅仅在三年前,这个小子连绕山两周跑都非常困难,而如今的戮已经拥有能让自己用八成实力才能赶上他的速度了。估计这话就算是告诉公羊烈,他也不会相信这个小子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吧。 回到宗门后,戮和虎纹用过晚饭,很自然的回到房间里打坐,补充一下体力,戮一会还要进行身体柔韧性训练。 突然,两人同时感觉到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在山庄里弥漫开来。戮猛的睁开眼睛,双目中瞬间射出两道逼人的光芒。 虎纹则是微微一震,随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坐在那里一样。 但是,在虎纹心里的波动远远不像表面上这样古井不破,心中微微黯然:“想不到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看来我这辈子胜过他的希望不大了,对于戮来讲,经过这次体会,结果是好是坏也全在他自己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就算是生活在阴影下也是我自己选择要走的路,怪不得别人。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这个小家伙说声对不起。” 戮看到虎纹这幅表情,瞳孔在下一刻也变得涣散无神,随即又闭上双眼吐纳起来。悠长的呼吸声,证明他心中波动一下之后,立刻平静下来。 不一会,外面走廊上快步走来一个黑衣侍者,告诉虎纹,宗主回山,请他过去商议一些事情。随后,虎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穿上了那身银白色衣边的宽大袍子,一丝不苟的随着这名黑衣侍者离去。 戮没有因为虎纹的离开而懈怠,他跟以前一样,休息一会后便开始了对身体柔韧性的锤炼,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晚,虎纹很晚才回到房间,没人知道刀宗现任的正副宗主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相比于上次回来的黯然,这次回来虎纹并没有太多情绪流露。 他回房之后,只是淡漠无语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一些单薄的衣物加上日常用品,这些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完美诠释了武者孑然一身的心态。 做完这一切之后,虎纹悄然无声的坐在戮的身边:“小家伙,我知道你没有入定,想必你现在心中肯定有很多的疑问吧。今天你可以问我一些问题,但是能不能得到你心中的答案,我就不能保证了。” “不,师兄,我现在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任何问题。”戮严肃的回答道,没有丝毫情绪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师兄曾经教过我,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只有保持最平静的心态,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作为一个尖端武者,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的解答,他总是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答案。” 虎纹竭力想从这个孩子的眼中看出什么,可令他失望的是,在这个孩子的眼神深处,没有任何波动,眼睛还是那样黯然无光。 过了一会,虎纹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好好,戮,你完成了这三年中,我对你最后的考核。你说的没错,作为我们武者来讲,就算是在下一刻突然死去,也要直面本心,不被外界的任何东西所左右。任何力量,只有握在手里,才能改变一切。” “谢谢师兄夸赞。”戮突然跪倒在地,高傲的脑袋慢慢向地板俯下,发自内心的向虎纹叩拜一礼:“三年中,师兄的恩赐,戮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怀。无论今后何时相见,戮必当以礼待之,就算我们中间其中一个将要倒下,希望活着的那个人,永远不要忘记这三年中所发生的一切,更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希望和梦想。” 虎纹浑身一震,干涩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上了早已应该消失的泪水。听到小家伙如此说法,他停顿一下呵呵笑道:“哈哈,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人物。好,就依你今天所言,不忘记,不放弃。”最后,这个中年男子有些欣慰的说道:“看来你超越我已经是时间问题了,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要谋而后动,因为如果你在我前面倒下的话,我会对你很失望,我会不喜,会觉得自己这三年的时间白白浪费掉了。” 戮点了点头,眼睛中再没有了刚才伪装时的那种无神,瞬间爆发出亮如星辰的光芒,语气中充满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一定不会倒下,绝对不会,就算是暂时的跌倒,也不可能打倒我坚持已久的本心。还有,请师兄务必答应我一件事情。” 虎纹楞了一下,马上恢复自然:“什么事情,你说吧。” “请您一定遵守诺言,不忘记,不放弃。最重要的是,您如果倒下的话,也只能倒在我的怀里。”小家伙在这一刻挺起了平日里收紧的胸膛,自信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在这一刻,这个身高不到一米二的小子,形象高大的让虎纹都有些压抑。 虎纹愣愣的点了下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着让人疼爱的孩子,不知不觉中成熟如斯。 看着面前敬爱的师兄答应下来,戮慢慢走到自己的床铺上,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再没有了任何言语。 无声无息中的夜晚总是那么压抑,沉静中的房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严肃、温馨、努力和期待等等情绪,唯有一直挂在墙上的一柄长刀,见证三年来,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此刻,略显颤抖的被角,才表现出戮此刻感伤的心情。 ------------ 第二十八章 秘闻 更新时间:2011-07-03 是夜,沉闷了几天的空气变得暴躁不安,狂风呼呼刮起,坐落在深山里的庄子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一道道闪电划过漆黑如幕布般的夜晚,天空中的乌云似乎被撕开了几道口子,雨水如瀑布般从高空倾泻下来。 “哗哗”“哗哗”“哗哗” 风中的暴雨发出极为猛烈的响动,沉闷了几天的树林,随着大颗大颗雨水的落下,不断吸收着其中的水分,好弥补这几天来的干涸。 虎纹和戮经常打坐的那片不断散发香气的树林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长成了一棵小树苗。强烈的风暴肆虐而过,略显脆弱单薄的小树苗好像经不起这种摧残,树干在此时都有些弯曲了。 一场暴雨过后,第二天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虎纹还是走了,默默无声,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再跟相处了三年的小家伙打声招呼。是不敢,还是不舍? 戮拉开木质房门,眼神中淡漠的神情跟往常没有两样,脚步轻盈有力,坚定的通过石板路,走向广场开始了他新一天的训练课程。 这时候,略显昏暗的天色还没有放亮,可抬头看去,那张已经遮住天空好几天的乌云,早不知道被昨晚的狂风吹到哪里去了。 小男孩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广场上做着简单的热身活动。 一切没有任何改变,如果非要说出不同之处的话,只有那道曾经默默站在场边的宽厚背影消失不见。在他经常站立的地方,依稀可以分辨出一双模糊的脚印。 “呼哧”“呼哧” 小男孩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状态,平凡暗淡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他背负着虎纹给他做的那件副负重铁衣,不断奔跑在广场上。 暗淡的光线,宽阔的场地,孤独的背影……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天空的颜色慢慢变得鲜艳起来,蓝天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仍旧挂在高空的月亮,但它周围的星星早已淡去。 戮轻巧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准确的蹬在广场上的一棵树上,经过短时间空中滑行之后,无声无息的落在广场的入口处。 深呼一口气,结束了这天早上的热身活动。当他刚刚走完通向广场的小道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好射在了他的背后,小孩子纯真的脸庞在刺目的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了。 在那个长年阳光照射不到的走廊角落,就算是烈日当空时,也会给人黑暗、阴冷的感觉。戮热身训练的这一个小时里,几道身影在那里默默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连呼吸声都被有意限制的微不可闻。 等那个小家伙消失在广场上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阳光正好照亮了他半张狰狞的面庞,一道伤疤如蜈蚣一般蜿蜒在整张脸上,独眼中的复杂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半响之后,公羊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虎纹,不得不承认,被你带出来的小子,在心境的磨练上确实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 在公羊烈身后的几个黑衣侍者脸上出现了尴尬的表情,低着头紧紧闭着嘴巴,眉宇中的神色有些慌张,生怕这个阴冷残忍的宗主会对他们问罪一样。 不过这种众人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发生,公羊烈随后发出了一阵神经质的阴笑:“不过虎纹,就算你的意志比我坚定能如何?就算你带出来的小子的心境,比我儿子更加稳固又如何?嘿嘿,我才是刀宗的宗主,我才是最终的掌控者,而你虎纹,说到底不过是我公羊家的一条狗而已,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说的就是你这种可怜虫。” 在很久以前,刀宗被一个绝世强者所创立,盛传他当年的武道修为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当时在武道界得排名也是数一数二。 在他创立刀宗之后,选定了许多资质很好的徒弟传授毕生所学,企图把自己的刀法流传百世,让自己的威名震慑于后世。 在他去世之后,第二代弟子因为其余威不减而努力修行,刀宗赫赫威名在中原广为流传。可人都是有私心的,刀宗传到第三代弟子的时候,一个复姓公羊的杰出人物横空出世,甚至达到了创派祖师当年的高度。 这个公羊姓弟子心中没有顾忌,明面上不断吸收各地资质较好的孤儿收入宗内。暗地里,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培养自己的孩子,并且后来还让自己的孩子融入到下一代弟子当中,成为下一代宗主人选之一。 这个公羊姓氏的三代弟子也算是幸运,儿子在他不断的教导下,成功的击败了其他对手,登上宗主宝座,掌控一方武道界权威。 就这样,刀宗宗主之位就开始被公羊姓氏给占据下来。也许是为了避免武道界中人的口舌,刀宗从那时候起有了一个新的门规:被收留的小孩都只能被当代宗主命名,如果谁继承宗主之位的话,赐予公羊姓氏。 后来公羊家在刀宗的传承也不是一帆风顺,其中有几代弟子悟性奇高,远远走在下一代继承人的前面,甚至还有两次,这些杰出弟子在较量中把公羊直系继承人打废。 所以那几次的宗主不得不亲自出手,在这些杰出弟子成长起来之前,把他们抹去。 直到第十一任宗主的时候,无意中在战火连天的外界得到一本刀法秘籍。这里面记载的刀法虽然赶不上刀宗传承已久的《霸绝三刀》,其中的刀决没有什么高深心法配合修炼,可是其本身甚是诡异,每每出手就叫人非死即残。 当时的刀宗宗主如获至宝,立刻开始在宗内推行了一个计划。 当那些孤儿进宗之后,就开始让他们学习简单的吐纳之法,配合这套诡异刀决开始修行,而每个宗主的直系继承人,则是被悄悄传授正宗的《霸绝三刀》,以及配套心法。 从此以后,公羊家对刀宗宗主位置的掌控更加稳固,虽然宗内后来出现了不少惊才绝艳之辈,也没有撼动公羊姓氏在刀宗的根基。而虎纹,就是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 不过公羊家把持刀宗传承也有不少弊端,他们过于注重血脉,导致其他人才过于凋零。 《霸绝三刀》这部曾经威震中华的武学曾经一度被武道界所淡忘,直到这代宗主公羊烈的出现才得以缓解。 要知道,公羊烈虽然为人阴狠,睚眦必报,可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却是鲜有人及,一套无名诡异的刀法被他耍的招招凶险,配合《霸绝三刀》这套刀决,他出山时曾经一度挑战各路高手,未尝一败,当时盛传他是年轻一代第二高手。 “第二”这个字眼在公羊烈眼中就是个耻辱,他悍然带着刀宗传承之宝“末日黄泉”找上叶飞,两人约战。 这场决斗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叶飞凭借家传剑诀险险取胜,因为当时双方都打红了眼,叶飞失手废掉公羊烈一只眼睛。 从此之后,叶飞进入中央内部特勤组,为国家效力,甚至还娶了一个军中大佬的女儿为妻,风头一时无两。 而公羊烈则是回到了深山中,圈子里也渐渐少了对他的消息,慢慢变得籍籍无名起来。 “虎纹,你只不过是被我公羊家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一条猎狗,一把锋利的刀而已,凭什么跟我争夺宗主之位?”公羊烈此刻摸了摸脸上的疤痕,露出一丝阴毒的笑容:“你把自己的意志全数传给了这个小崽子了么?也好,你这样做只不过是为我对付叶飞增添了很多筹码而已,可笑你还不自知。” “叶飞,我会传授你儿子最为诡异的刀法,并且还会培养他成为一个冷血杀手,成为我刀宗下任宗主手里的一把刀,到时候你们父子见面将会是一个什么情形?真是期待啊……嘿嘿。” 对于刀宗历史的秘闻,戮并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他此刻在心中有着强烈的恨意,不过这个恨意的对象是公羊烈而已。 “变强,不断的变强。等有一天成为最强者的时候,谁还能阻止我复仇?”戮在每天修行的时候总是在心中不断鼓舞自己,不断告诫自己。 每天枯燥的身体训练,打坐修行,并没有让这个小男孩失去耐性。 在他每每感到乏味的时候,戮总是想到公羊烈的冷血,阴狠。 “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然后再毁灭你引以为傲的东西,最后让你在痛苦和会悔恨中死去,这才是我应该给你的责罚。”小男孩在也没有那么单纯,三年以来艰苦的修行让他的心性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不少,有些冷血,有些怨毒,心中怒吼了一个名字:“公羊烈……死。” 戮看着地面上被拉长的影子,回头迎着朝阳微微一笑,眉宇间充满了纯净的色彩,心中恨意藏在最底处,与虎纹离别的伤感也在其脸上寻找不到任何痕迹。 云淡风轻…… ------------ 第二十九章 隐藏 更新时间:2011-07-04 蔚蓝的天空被朝阳照亮,山庄外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被暴雨洗礼后的山林一尘不染,洁净的雨水堆积在树叶上,往下不断滴落着。 黑色主调的山庄里一片肃然,虽然山林里面显得生机勃勃,可这个庄子里不断散发出的肃杀之意,完全与这片鸟语花香的净土格格不入。 庄子里的讲道场上,那些被收起的蒲团被一个个孩子拿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之后,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站在后面,一言不发的寂静场面有些压抑。 不一会,走廊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袭金边黑袍的公羊烈走在最前面,表情严肃。 在他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侍者,腰间都悬挂着一口宝刀,一丝不苟的迈着小步,与前面的公羊烈保持着最合理的距离,标准的甚至有些苛刻。 公羊烈昂首阔步,当仁不让的走到位置最为尊崇的蒲团旁边,很自然的坐在上面,他眼睛往前方扫了扫,大手一挥:“落座吧!” 小孩子们闻言,神色变得更加恭谨,纷纷跪坐在面前的蒲团上,眼睛专一的看着前方这个穿着黑袍的疤脸中年人,等着他下面将要吩咐的内容。 在刚刚坐下的时候,戮为不可查的抿了抿嘴唇,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精芒一闪而逝。 “好了,下面我们开始背诵刀宗的门规。”公羊烈严肃的表情里有些不耐:“之后由我为你们讲解刀宗刀法精要和训练注意事项,当然,你们中间也可以提出自己在近一年的训练中的疑惑,都由我来一一解答。” 今天是虎纹离开的日子,也是刀宗当年立宗之日,而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当代宗主都要带领门徒背诵门规,并且亲自为门徒们讲解修行中的疑惑,以此来弘扬刀宗精神,祭奠刀宗创派祖师当年所发下‘愿吾之刀法流传于世,刀宗威名响彻古今’的宏愿。 不过如今的刀宗早已被公羊姓氏所占据,变为他们为家族谋取利益、铲除异己的工具,实在令人心寒。 虽然公羊烈对这种每年一度的形式祭祀很不感冒,但还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利益,一年才一次的这种讲道,无伤大雅。 最终,历时一个上午。枯燥、乏味、令人心中厌恶的讲道结束了,黑衣侍者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就像是一个信徒般狂热。 也难怪,从这些侍者接受的教育和他们长年所处的环境来看,在这个思想解放时代,外界的影响并不可能对这个坐落在深山中的山庄影响过深。 公羊烈挥了挥衣袖,脸上伤疤抽动几下:“一年一度的讲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下面告诉你们一些事情,然后再说一说以后的安排。” “想必你们也注意到了,宗门内的高手大部分都已经被派往外界,山庄里只剩下我和身后的三个黑衣侍者。我要说的是,那些出去的高手,是我们刀宗的中坚力量,他们会在外界为你们以后铺路,为我们刀宗的辉煌未来抛洒热血。” 顿了顿,公羊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继续说道:“将来,当你们成为强者,学成出山时,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成为带领我刀宗再次走向辉煌的英雄人物。” “现在,让我们遥祝他们一帆风顺,为我刀宗开创不朽基业!” 孩子们在他言罢之后,躬身跪拜,而公羊烈的神情完全落在了戮的眼底,他缓缓俯下身子,在心中暗暗说道:“师兄,希望你前面的道路顺利,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希望……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等孩子们跪拜完成之后,公羊烈笑了笑:“好了,可能因为部分黑衣侍者的离去,在你们中间会有些不适应,可我不希望这些末节的东西影响到你们的修行,不要忘记,你们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成为我刀宗的希望和骄傲。” “而且,因为他们离开,山庄里面空出不少地方,从今天开始,你们各自选上一个房间作为单独的休息静室,这样有利于你们单独修行的需要。” “在最后,我告诉你们最重要的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牢牢记在心里。这次让你们分开,是因为让你们更好的修行,如果我发现你们之中谁因为不在一起而偷懒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抹去,我们刀宗是不需要废物的。”公羊烈脸色森然,脸上的伤疤在这一刻不断抖动着,显得更加狰狞。 这种威胁的效果不错,大多数孩童都因为这句话被吓得神情慌乱,身体不断颤抖着,立刻恭声道:“是,师傅。” 不过在他们其中,却有四个小男孩脸上的表情自始自终没有改变过。他们之中,有漠然的戮,有高傲的风,有不屑的怒,还有一个男孩,一场讲道会下来,除了冷冽,再没有别的表情流出。 “好了,其余人退下吧,风、戮,你们两人留一下。”公羊烈随意开口道。 等所有人散尽,他才缓缓说道:“你们两人之间曾经有过冲突,我也知道,你们后来没有什么交流。风,你作为大师兄,督促大家修炼是对的,可是手段不能太过激烈,这样对你们集体成长不利,记住了吗?” “是,师傅。”风立刻躬身领命,脸上得意掩盖不住。这是公羊烈第一次说他是孩子们中间的大师兄,这对于这个本来就骄傲无比的男孩来说,是变相的承认他这些年的修行成绩,更从侧面点出他在公羊烈心中的位置。 “嗯,你现在的修为还可以,不代表以后会继续领先,还需要继续努力啊。”公羊烈很满意风现在的表现,他话锋一转,褒奖的言语立刻变成敲打。 风立刻惶恐道:“风儿必定竭尽全力,请师傅放心。”说着,他的眼睛还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瞥,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公羊烈看到此处,更加兴奋。他就是要这两小孩不断争斗,则可以在他们不断的争斗中得到利益。当有一天,当风和戮完成了公羊烈的计划,那他们也就将要失去利用价值,对于失去价值的刀宗弟子而言,等待他们的永远只有一条路……死。 公羊烈挥了挥手,随意开口道:“你以后好好修行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这里跟我下什么保证,我要的是你的修行成果,你先下去吧。” “是,师傅,徒儿告退。”风立刻躬身,马上离开了这个讲道场。 不同于所有人的表现,戮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感情波动。 对于此,公羊烈非常赞赏,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任何事情都显得波澜不惊,就算是当年资质超人的虎纹也没有可能达到。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虎纹的教导,也许山庄中除了他和公羊烈之外,估计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一个孩童训练的有今天这般成就。 如果不是这个小男孩是叶飞的儿子,如果他不是自己复仇计划的重要棋子,也许小家伙会成为下一代刀宗在黑暗中的守护者。 可现实永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存在就是存在,谁也没有改变。 公羊烈仔细的看了这个小孩子一会,对他的漠然非常满意,伸出手拍了拍这个小子的头:“戮,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努力的孩子。虎纹出去为我们去开辟前路,希望你更努力的修行,有一天会成为我们中间的骄傲。” 小家伙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言简意赅:“是,师傅。” 公羊烈不禁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喜笑颜开:“好了,虎纹离开之后,我会亲自教授你后面的修行,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诺” “好了,你先下去吧。午休过后你过来找我,开始新的修行科目。”对于戮的简单言语,公羊烈终于失去耐心,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不耐。 戮点点头,没有临行前的跪拜,没有诚惶诚恐,更没有卑躬屈膝般的献媚,这点倒是跟风是两个极端。 看着那个幼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公羊烈的眼睛渐渐眯起,心中没由来的一紧。 戮的这种表现,可以说是让他这个曾经名震天下的刀宗宗主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个小子如果真的像他表面上表现的一样,对于任何事情都持有漠然姿态,那在今后可以把他训练成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杀人机器,成为自己手里的一把刀,为刀宗披荆斩棘。最后,在他完成自己的计划后,就可以给他的人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忧的是,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隐藏自己,并且能够把自己伪装的如此完美,那他的心性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 对于后面这一点猜测,公羊烈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只有在以后亲自教导他的日子里慢慢观察,才可以下定结论。 戮没有停顿,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换。 他走近住了两年多的房间里,拉上房门的那一刻,终于感觉有些虚脱,身后的内衣甚至被汗水所浸湿。 刚才在讲道场上,公羊烈身上并没有发出什么慑人的气息,只是他那看似随意坐在蒲团上的姿态,给戮很大的震撼。 其他小孩可能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戮作为一个已经借助药浴,领悟“真实世界”的小孩,他却非常明白,公羊烈的境界领悟比他和虎纹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在整个讲道过程中,戮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回想着虎纹说过的话:“当你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时,越冷静,就越能找出问题的关键,而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 第三十章 残酷与柔情 更新时间:2011-07-04 戮在房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一会,等心逐渐复正常,才慢慢站起身恢复到以前波澜不惊的面目表情。 他轻车熟路在房间角落的木箱子里找出一件洗干净的黑袍,熟练披在身上,然后淡然走出房门,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 三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戮原本冷漠的脸上此时不知不觉的挂上了一丝怨毒。 跟随公羊烈修行的这段时间里,不仅训练任务极重,而且训练内容还可以用残忍来形容。淤青布满了小男孩的身体,甚至脚底板还有几道被抽得皮开肉绽的伤痕。 刚开始的时候,戮还没有感觉到即将开始的修行是多么艰苦,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公羊烈发现这个小男孩的潜力极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当时,不可能出现的恐慌情绪出现在了公羊烈的心中,他根本不用怀疑,如果给这个小子时间的话,他绝对可以成为一个顶阶强者,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可以超越他这个叱咤风云的刀宗宗主。 所以,公羊烈在督促戮训练的时候,不断要求他做一些超越自身极限的修炼,虽然现在这个小子的进步很快,却可以在无形中影响到他未来的成长。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可以把这个男孩的实力提高到一定程度,不用太高,只要达到自己给他制定的预期标准就可以了。 第二,就是当他跟叶飞将来决斗的时候,既不轻易败在那个风头正劲的混蛋手上,又可以用叶飞的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想到那个时候,公羊烈就忍不住兴奋的浑身直颤。 对于这种修行任务,戮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暗淡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刚开始的时候,小家伙因为没有做到训练标准,经常受到公羊烈的惩戒。比如拿一个不太粗的木棍敲打在他身上,疼痛无比却又不伤根基。再比如用一根比较细的竹条,狠狠抽在这小子的手心或者脚心处,皮肉裂开而不会流出太多的血液。 公羊烈对这种能够带给他痛苦,又不会把戮打废的惩戒乐此不彼。有时甚至会故意给他布置一些根本就做不完的功课,已达到满足自己发泄-欲望的目的。而这位在武道界有着赫赫声威的刀宗宗主的种种表现,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有些心理变态。 戮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要比以前危险无数倍。所以这个被虎纹在心里评价为天生阴谋家的小男孩,也竭尽全力的隐藏自己,对于公羊烈给自己布置的那些训练,仅仅控制在勉强完成的界限之内。 其实公羊烈对这个小孩的内心评价还是很高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小孩能在短短的三年之中达到让自己惊叹的地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心与气和,你要记住,不论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要专注,只有专注的习惯才能让你更快更好的学习到一些东西。”公羊烈盘膝坐在一个房间内,低声训斥着:“戮,你的心稳定了,下面用心来操控自己的身体,来感受自己身上的每一分变化。最后再把你自己融入到这个房间的环境中,才是你最终的训练目的。” 这个房间里非常空旷,除了两个蒲团之外,根本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如果说到别的什么不同,只有在地上的模板显得有些不太规整,而且上面的花纹也比较独特。 一个小男孩在上面不断行走这,他蒙着眼睛,脚下谨慎的踩着一丝不苟的步伐行走在其中,当他每一次踩在地板上时,五个脚趾立刻抓起,重心快速前移,不仅脚下没有什么动静,就连整个身子的上半身都没有任何颤动。 “吱嘎” 公羊烈的话音还没落下,一个木板被踩变形的声响出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中。 公羊烈阴沉着脸,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慢慢从蒲团上踱步下来,脚下故意发出不能让人忽略的动静。他的脸上不可抑制出现了一丝狰狞的笑容,身上那令人心悸的气势一闪而逝。 戮藏在黑布后面的双眼暗淡无光,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在那令人心悸的气势发出是,他瞳孔微微一缩,便立刻站定,乖乖抬起两个脚心。 “啪,啪,啪”“啪,啪,啪” 每个脚心出现了三道细长的伤痕,皮肉没有向外翻出,紧紧的贴在脚底板上,当时并没有鲜血流出。 可是,随着小男孩继续训练,不仅要控制自己脚步,更要控制下脚的力道。所以就不可能再顾及到脚上的伤势,鲜艳的血液被不断涂抹在地板上。 后面的训练再也没有了什么意外,训练结束后,小男孩脱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里,当拉上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便松懈下来。 这并不是身体上的那种疲劳,而是心灵上的痛苦。 训练中,不仅要专注于公羊烈教授的内容,还要不断控制和隐藏自己的实力,这种心分二用的状态让他频频出错,致使身上的疤痕增加不少。 回到房间后,戮一屁股坐在地上,脚下不断传来钻心之痛让他的那根脆弱神经开始崩溃,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坚持下去。 戮的表情中带着悲痛,离开父母本来就是一个孩子难以接受的事实,好不容易接受虎纹之后,他又很快便离开,随即到来的残酷训练更是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些不断的打击,让这个小男孩的身心疲惫,甚至开始有些迷茫。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戮的思绪,他皱了皱眉头,发出了有些压抑的低吼:“谁?” “是我,你快开门。”凌灵清脆的嗓音就像是树枝上的百灵鸟,轻盈中带着温柔。 戮没有犹豫,立刻拉开房门把凌灵从外面拉进房间里,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难道你的训练结束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我刚才看到你走回来的时候,脚下有血印,是不是又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凌灵紧张道,同时从怀里取出一瓶药物。 戮坚强的笑了笑:“呵呵,这几个月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理会这个小男孩的自吹自擂,凌灵随意拉过他受伤的双脚,把清凉的浆糊状金疮药细心的涂抹到每只脚的受伤位置。 凌灵在涂抹这些药膏时,已经竭尽温柔,可是当她的小手碰到那些伤口时,戮的脚底板还是发出阵阵剧痛,脚掌不自觉的缩了缩。 凌灵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还是太大,马上放慢了手上的动作,轻柔的手指像是一股温和的风,慢慢拂过那些狰狞的伤痕。 好不容易,用药膏把这新添的伤痕处覆盖上,凌灵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又挨打了?难道是训练中没有用心?” 戮裂开小嘴笑了笑,这种孩童之间的纯真友情还是让他在这个冷漠的山庄中找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没什么,就是今天训练时,精力有些不太集中,出了点错而已。” 看到这个呲牙咧嘴的小男孩,凌灵有些心疼:“以后修行的时候多注意一点,不要再犯错了,这样的话你会少吃上一些苦头。不过也奇怪,我们训练的时候并没有要求这么严格啊,怎么出了点错误就要被惩罚的这么厉害?” 小姑娘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中有些不快,嘴里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就带上了不满。 戮连忙把一根手指放到嘴唇中间,双目中长时间存在的那种暗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些紧张道:“嘘,不要这么说,如果被别人听到的话,你会受罚的。” 闻言,凌灵也吐了吐可爱的舌头,马上恢复正常:“那你赶快休息吧,我以后会注意的,还有,这瓶药放在你这里,如果还是痛的话,你自己再涂抹一点。”说着,凌灵把药膏塞到戮的手里,连忙转身出了房间。 两个小孩的担心没有多余,这个山庄里,除了深藏不漏的公羊烈之外,还有三个忠于他的狗奴才,如果被这些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肯定免不了被教训一顿。 来去匆匆的倩影很快消失在寂静的走廊里,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的时候,一道不坏好意的目光直射在那个早已回归寂静的房门上。 房间里的戮看着手中的药膏,嘴上扯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一句:“谢谢你凌灵,没想到在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还有你这么善良的姑娘。” 突然,戮的身上没由来的一紧,不过他随即放松下来,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暖立刻被掩埋起来。他眯起眼睛,有些不太确定的暗暗想到:“这个在我房门前鬼鬼祟祟的人是谁呢?虽然他气息的迸发只是一瞬间,可我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但绝对不是黑衣侍者,他对我还没有那种威胁,在我们这群同龄人中间,除了我之外,有这种身手的绝对超不过三个人,又会是谁呢?” 衣袖下面的手掌紧紧握起,这个小家伙的脸上又出现了一种笑容,不过这笑容却显得异常阴森、怨毒:“哼,不管是谁,如果心中带有不坏好意的话,我会找时间收拾你的,就算不能杀了,也能让你记住这次教训。” 随后,戮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打坐吐纳的状态,两只白嫩的小手还不断结出玄奥晦涩的手印。而他脚上看似狰狞的伤痕,也慢慢开始结痂,不一会就有了马上愈合的趋势。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小家伙睁开双眼,疲惫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暗淡的双目深处,闪过一丝睿智:“虽然还没有彻底恢复,不过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如果再用疗伤手印修炼的话,那个老家伙不免会怀疑我。” “哼,老家伙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带给我的伤害,总有一天我会尽数还到你身上去。”戮把手抄在宽大的衣袖当中,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门。 ------------ 第三十一章 戏耍 更新时间:2011-07-05 虎纹教给戮的那套吐纳法诀和与之相匹配的手印,在小男孩后来修行中起到了不可思议的效果。不仅能够让幼小的戮很快从伤痛中恢复过来,而且他身体素质的修行就算比不得以前那般强度,也能够像从前的三年一样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 戮甚至怀疑,如果他没有领悟到这套法诀的真谛,没有相关的手印配合,是不是真的能从这残酷的修炼中坚持下来。 来到山庄的餐厅里,小家伙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单一无味的食物,心中有些叹息,他很怀念跟虎纹一起在山庄外修行的日子。那个时候,修行就算艰苦一点,可烤肉的味道却比现在这些东西好上许多。 戮挑起一根面条,脸色不变的往自己嘴里塞去…… 时间飞快,整整四个春秋山间飞逝,深山里本来就布满枯叶的地面上,此时有多了几分柔软的厚实,踩在上面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又是一个秋季来临,阵阵萧瑟的凉风吹过,枯黄的树叶不断从树梢慢慢散落下来,像是下起了一阵叶雨,洋洋洒洒的感觉自然而随意。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树林中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一柄没有太大弧度的长刀在林间化为片片冷芒,出现在这片树林的各个角落。 细窄的刀身上寒光闪烁,配合着一套诡异而狠辣的刀法,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不知不觉间升起。随着身影在树林间不断腾挪,每当经过一个地方时,那片空间的落叶很均匀的分成两半,在空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好像树叶天生就是生长成两半一样。 远处茂密的树枝上,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正在透过茂密的树叶观察着前面舞刀的身影,眼神中不时闪过点点异色。 正在修行刀法的戮眼神中保持着波澜不惊,全神贯注的体味着这套刀法的奥妙,他的手腕一抖,刀光闪现的速度又硬生生提高了一个档次,有一个树叶从中间碎成两半。 不过这次的落叶好像并没有被损坏,还是慢慢从空中飘荡下去,直到快落地的那一刻,才从中间悄无声息的分开,变成两片更薄的叶子落在地上。 公羊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叹,可眼神里还是有些失望。 面前这个小男孩的刀法已经到了一定火候,如果单论对这套刀法的体悟来讲,山庄里很少人能比得上他了。 在公羊烈眼中,这套刀法早已是乱熟于胸,而且此人的境界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早已经能够从对世界的本质理解上,更好的把这套刀法运用到实战当中。如此说来,小男孩这般成就还不足以让他动容。不过,能在如此小的年纪时,就有了这种成就,确实让人佩服。 这位刀宗宗主不自然的摸了摸下巴,警惕之色一闪而过,平静的面色上没有太大波澜。 说起来,现任刀宗宗主公羊烈更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在他看来,无名刀决的威力确实让人惊叹,可在他看来,天下武功只有刚柔并济才是王道,至阳至刚或者阴柔无双都不能达到武道巅峰。通过多年的钻研,他终于融合了无名刀法中的阴柔诡异,使《霸绝三刀》这种刚猛的招数变得更加完美。 从而,公羊烈也凭借自己改进的新刀法,威震华夏武道界,成为当时的年轻一代,首屈一指的人物之一。 正在公羊烈沉思的时候,前面树林里的那道身影,早已经无声无息的停顿下来,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戮,你的刀法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估计再过两年就能跟风相媲美。”公羊烈沙哑的声音从身影后面传来,淡漠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今天训练结束,明天我们开始新的课程。” 盘坐在空地上的身影没有动,甚至没有一点其他表示。 公羊烈瞳孔缩了缩,恼怒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逝:“哼,你也不用沾沾自喜,比你强大的人比比皆是。如果就因为这点不起眼的成绩就自满,你也就没什么进步空间了。” “是,师傅。”那个身影终于回声道,语气中还是没有任何波动。好像公羊烈所说的话,与他无关似的。 跟随这个冷酷男人修行已经过了四年时间了,戮没有一次对他表现出诚惶诚恐,甚至连对一个老师最起码的精神畏惧都没有。 每当听到这个男孩简单而淡漠的话语,公羊烈总是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想要给他一些打击,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哼,一会打坐完成后,自己赶回山庄吧。”扔下这句话,树叶“哗哗”的响了几声,公羊烈离开的背影早已远去。 戮坐在那里,瞳孔不自然的缩了缩,看着那片被从中间切成两半的树叶,嘴角扯起一个得意而阴森的弧度,自言自语道:“老家伙,难道你真的还认为风那个废物能比的上现在的我吗?如果你这样想的话,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收到一份惊喜的,嘿嘿。”很难想象,这个只有十岁的男孩,竟然会很自然的拥有这么阴寒的笑容,过去他经历过什么,简直令人无法想象。如果扯开他的衣衫,也许能从他那些早已淡去的伤疤上找出一些答案。 随即,戮很自然的入定,贪婪呼吸着没有公羊烈监视下的自由空气,至于还躲在一旁的那个黑衣侍者,还远远达不到让人恐惧的那种程度,直接被这个小家伙当成一个透明人,就是他的悲剧命运。 当然,这并不是说戮就一定能打败藏在暗处的黑衣侍者。 这个小家伙凭借境界上的超人境界,在黑衣侍者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轻松感觉到他在什么地方。可是无论力量、速度还是杀人技巧,他离这个家伙还有不小距离,随着不断修行,超越他也是必然结果,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但公羊烈作为刀宗宗主,除了高超的身体素质外,武道上的境界修为也是令人惊叹。 在戮的心理,公羊烈现在的境界简直就是令他无法逾越的一座山峰,在这四年的时间里,不论自己怎么努力,还是感悟不到下一个境界,长时间停留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修为当中。 毕竟境界的提升不光需要感悟和努力,还需要一些机缘和运气的成分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一个多小时后,在那个黑衣侍者心情焦躁的同时,戮终于站起身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淡漠的脸上也背着那个藏在暗处的倒霉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嘿” 身材略显修长的小家伙发出一声低喝,如同一个炮弹一样冲天而起,身影快速进茂密的枝叶中,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藏在暗处的那个倒霉蛋儿心中一惊,赶紧快步追了上去,但是他搜索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个男孩的身影,心头好像被一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想到宗主公羊烈的那般无情手段,黑衣侍者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怎么办?如果这小子逃掉的话,宗主怪罪下来我一定会死的。”一袭黑袍的男子脸上神色不断变换着,冷汗像一条小溪,从额头上不断流下来:“但是我不回去的话,被宗主逮到会更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人的生命对他们自己而言都只有一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了。就算黑衣侍者再忠心于自己的宗门,当生命受到威胁时,还是会犹豫不决。 “砰,砰砰” 正当他坐立不安时,树林中又响起几声闷响,随着这几个声音的响起,一个身影快速向着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黑衣侍者愣了愣,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怨毒:“哼,如果有一天宗主处死你的话,我一定会请求亲手折磨你这个混蛋。” 稍稍愣了一下,这个黑衣侍者也随着前面那道人影,不断朝着山庄的方向赶去,为了不再跟丢前面的小男孩,他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形,就在那个男孩的后面,保持住自己的速度,眼睛一眨不眨,神色中带着小心。 明显感觉到那个黑衣侍者疾驰在后面,戮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式的微笑,心中冷然骂道:“废物,也教出了风那个废物。” 其实戮刚才暴露了一点隐藏的实力,可这又能怎么样呢?难道那个黑衣侍者会跑到公羊烈面前哭诉,说他自己大意的时候被自己这个半大孩子耍了一通? 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首先被惩戒的就是他自己了。 而且,像公羊烈这种强大的,掌握别人生死的男人,他会过分的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假象蒙蔽他的双眼时,就算事实从别人口中进入他的耳朵里,他还是选择不信。 算到这些东西之后,小阴谋家戮,才下定决心戏耍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很长时间的黑衣侍者。毕竟被人监视的滋味很不爽,尤其是在自己修行的时候。 其实,小家伙在算到这些东西的同时,也并不是不想逃,而是他没有把握能够甩掉身后的黑衣侍者,加上公羊烈也在身后不远的山庄里,如果把那个身手高超的刀疤脸男人引过来的话,戮不仅没有逃生的希望,而且还会让别人更加忌惮自己,以后再想有什么小动作,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能有什么逾越公羊烈心理底线的行动。 戮虽然很期待自由,但却一直在心底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忍,要在忍耐中不断变强,等自己成为强者的那一天,就能时刻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气,就能随意掌控自己或者别人的命运。” ------------ 第三十二章 出手 更新时间:2011-07-07 小家伙一路飞奔赶回山庄,此刻正静静的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双手还时不时的笔画一下,身体也跟着不断颤动。 转眼间已经七年过去了,十岁的戮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弱不禁风,消瘦的身体里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阴森寒光让人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呼” 戮的身体在蒲团上留下一道残影,急速出现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突然,他的重心为之一落,双臂轻盈有力的握在训练身体韧性的两个铁架子上。协调的身躯扭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仿佛折叠在架子上一般。 在虎纹走后,公羊烈开始教给戮一些战斗技巧,并且不断讲解暗杀之中的诀窍。但是并没有再给这个男孩增加一些力量或者速度上的训练。但是戮明白,力量、速度和韧性是一个出色的武者必须拥有的基础,就算是再高明的刺客,没有这些基础的支撑,最终也将会是个待宰羔羊罢了。 这些基础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积累起来的,它不比技巧那般需要天资和悟性,而是要求个人不断的去努力,去突破自身的极限,也许若干年之后,才能达到巅峰状态。 戮并没有忘记虎纹的教导,公羊烈的训练虽然残酷,而且训练的内容也比以前多了不少,但是小家伙在每天的正常训练结束后,还是会给自己增加一些体力训练,不断增加力量的同时,再把感悟融入到格斗当中。 无疑,这个小子在看似漫长的四年当中进步飞快,不仅因为身体成长力量大增,而且通过打坐吐纳和手印的训练对武道感悟更加深刻。这是一种很难言明的状态,也是武道境界为什么会难以提升的原因。 说话间,戮已经做完了身体柔韧性的训练,抹掉额头上的细汗,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几年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身体的柔软度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理想了,而且我明显感觉到骨头比几年前坚硬了许多,力量也达到了一个巅峰,看来这其中不仅是年龄增大的原因,还有师兄那副药浴中虎骨的影响。” 虽然身体没有以前那般柔软,可是这小孩的身体柔韧性要让很多长年训练瑜伽的女性为之汗颜了。话说回来,随着一个小孩的年龄增大,骨头变硬也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主角毕竟不是修炼古瑜伽术的高手。 戮打开放在房间角落里面的木箱子,从中取出几件经常更换的衣物,露出下面放置的东西。 很自然的取出放置在完整虎皮上面的熏香,手指尖感觉有些热度。 并没有在意这些,随手又把衣物摆放到木箱子里。戮点燃那根散发特殊香气的熏香后,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手掌中不断结出一个又一个的修行手印,很快就入定,开始了新一轮的修行科目。 一个静悄悄的夜晚慢慢过去,天刚蒙蒙亮,盘坐一夜的戮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眼前香炉里面的熏香早就燃尽,只留下点点深色的香灰。 随手把香炉摆到以前放置的地方,戮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开始了新一天的热身训练。 …… 宽敞的房间里,略显空旷,山庄里面所有人都盘坐在里面,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公羊烈和三个黑衣侍者坐在前面,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这群半大孩童。 空出来的地板上,两个少年身形不停转换着,手中的钢刀舞出一道道散发寒意的光芒,攻击角度刁钻而狠辣。 因为大家都修炼无名刀法的缘故,他们出手总是给人一种不留余地的感觉。 公羊烈曾经说过,自戮之后就不会再有其他少年进入门墙,就算是刀宗的人,以后也只是外围弟子而已,根本不会再授予什么高深武学。 这二十几个少年可以说是刀宗未来的顶梁柱,公羊烈在定下宗内发展方向之后,他们的命运也会被决定下来,因此,这些少年损失一个便就是刀宗的巨大损失了。 在场中,风的刀法显得非常快,一刀接上一刀,快的让面前的金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费力的抵挡着面前狠辣的寒光。 “嘿,给我去死!”面色阴沉的风低喝一声,眼神中透出寒光。 突然,他手中的长刀一转,避过金坚定稳重的防守,身体侧转了一下,刀柄立刻向这个长得异常魁梧的男孩胸前顶去。 “砰” 金费劲全身力量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可是来势太快的刀柄却狠狠撞在他的左肩膀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幸亏金这个家伙从小就非常强壮,力量出众速度偏弱,就算刀柄猛的打在他的肩膀上,也没有伤其筋骨。如果换了其他人的话,也许就扛不住这么凶猛的攻击了。 金立刻翻转了一下身子,卸去不小力道,可还是钻心的痛觉还是让他咬了咬牙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落下来,嘴唇有些发紫。 作为比较强势的风却没有面前对手的受伤而停下,因为公羊烈并没有喊停,他挥舞着长刀毫不留情的向地面上的金劈去,刀势没有刚才那般快,但力量却有了很大提升,如果不及时收住的话,金必然会成为其手下亡魂。 公羊烈脸上充满了淡漠,对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好像金的死去跟他无关一样。 可是戮却有些忍不住了,看着两个好友之一的金陷入险境,他如猎豹一样窜了出去,手中长刀在这一刻就像是他使用多年的手臂,灵巧无比的向风攻击而去。 听见身后传来的风声,前面攻击的少年猛然停住手中的动作,眼神森冷而怨毒,长刀翻转一下,如毒蛇吐信般向侧面攻击而去。 在这里,不得不说风这个半大孩子确实够狠,面对戮的这次仓促攻击,他不仅没有防守,还就势施展出攻击的招数,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让旁边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戮黯淡的瞳孔里闪出一道晦涩的亮光,手中长刀一转,不像风那样攻击起来不留余地,在他手中的长刀仿佛活过来一般,如同一条灵巧的细蛇,紧紧缠绕着风手中的长刀。 坐在地上的金微微一愣,便马上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向旁边反身而去。 面色不变,从余光中看到金从容离去之后,戮也不跟风这个阴狠的小子缠斗,紧紧握住刀柄的右手一挺,刀势一改刚才的灵巧缠绕,立刻变得力量奇大。 风面色一变,也马上变换了长刀的特性。他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小男孩仅仅四年的功夫,就在刀法上有了如此高的造诣。 “叮”一声极为清亮的脆响在他们中间炸响,随后两人便像是触电般分开,速度极快。 分开之后,风有意识的降低自己的中心,脚趾紧紧扣住木板中间的缝隙,一双盯着面前男孩的眸子变得有些杀意凛然。 对于此时的变故,公羊烈并没有说什么,就连起码的吩咐都没有。 在他身后的三个黑衣侍者在刚才身体微动,却也没有了下文。只是后来眼神中充满敬畏,本来就略显谦卑的头颅此刻更低了一些。 戮手中的长刀不知道何时早已归鞘,他本人也像是个标枪一样站立在那里,面色淡漠,仿佛刚才的事情跟他无关。 长年的锻炼让当年的那个小孩子在这次显得非常挺拔,面庞虽然有些消瘦,身上却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特殊气质。只是那张较为俊俏脸上,长年存在的淡漠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罢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从前被我欺负的小兔崽子今天竟然想翻身,看来很久没有教训过他,他似乎忘掉了疼痛的味道。”风的胸膛里好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眼中的怨毒之色也越来越浓烈:“找死,简直就是找死,如果不是现在还有旁边的老家伙,今天你就一定要死。我发誓,将来一定有一天我会起手杀掉你这个杂种。” 戮暗淡的瞳孔缩了缩,清楚的察觉到,面前这个半大孩子的嫉恨。虽然,戮已经不再把风放在眼里,可是他的这种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小家伙眼神中也出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杀机。 “你们两个好像很久没有切磋了,今天不错,就当是我检验你们两个的修为吧,随便切磋一下,但是要尽全力。”公羊烈一挥手,语气中不在意的说道。 其实,刚才戮出手的那一瞬间,公羊烈也有些惊疑:“平常这个小子修行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高的刀法感悟,难道是故意隐藏?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还真是有些麻烦。不过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到时候不管这个小兔崽子如何变化,量他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嗯,今天就先让风试探一下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也好。” “嘿嘿,好机会,名正言顺的给他长长记性。”公羊烈的话音刚落,风的嘴角处立刻浮现出了一丝阴沉的笑容。 …… ------------ 第三十三章 惩戒和剧痛 更新时间:2011-07-10 看着面前对手飞速靠过来的身影,戮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中寒芒吞吐,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森然:“好,虎纹师兄曾经叮嘱过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胜过风,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检验我现在修为的时候,再把以前的帐算上一算。” 风的速度很快,自他身体启动到戮的面前,根本没有超过两秒钟,手中闪烁寒光的长刀刁钻向前刺去,没有丝毫余地。 在其他的小孩子看来,他们大师兄的这一刀有些避无可避的感觉,唯有格挡才能化解其攻势。而戮却不是这么想,自从进入‘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之后,学习刀法的时候总是要从其根本上参悟,而且进境很快,不是其他人所能比拟的,所以他对招数套路的感悟要比其他人更深一些。 眼看着风的攻击到了身前,戮皱了皱眉头,身子微颤了一下,然后一个不太起眼的侧身,差之毫厘的躲过这次攻击,场面有些凶险。 同时,戮手中带着刀鞘的长刀也向风反攻而去,极大的力量让空气中炸响了破空声。 风面色一变,急忙收住攻势,刀柄下磕。 “砰”“砰砰”“砰砰” 又是几声沉闷的响动出现在两人中间,他们的身影在宽敞的房间内不断移动着,像金这种神经比较粗大的孩童只能看到他们移动的身影,根本抓不住两人出手的线路,心下不禁惊骇无比。 凌灵的眉头不知在何时早已皱起,担心的看着场地中央交手的两人。她虽然有些惊讶戮的实力竟然进步如斯,可还是担心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男孩在对战中受到伤害,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默默祈祷着。只有微微发白的指骨,体现出了她现在的心情。 场地中不断出招的戮根本没有拔刀,他死死缠住风,不断用拳头或者刀柄击打着面前这个怨恨已久的师兄弟,根本不给其施展狠辣刀法的机会。 别人捕捉不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不代表公羊烈不明白,此刻,他脸上的伤疤抖动几下,独眼中不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来这小子平时跟别人切磋的时候根本没用全力,如果不是风的实力比其他人强出一大截,今天也不能得知他竟然有了如此进境。” “哼,不过,就算是这点实力,也不可能放在我的心上,虎纹啊虎纹,难道你真的尊崇我的意思,没有教给他任何的刀法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小子的天赋还算是不错,可惜他注定是个悲剧罢了。”公羊烈的哼出两道冷气,显然对戮的刀法感悟起了点别的心思。 作为华夏的顶尖高手之一,自负的公羊烈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情,而是在心里不断冷笑虎纹的不自量力,不断嘲讽戮的无知。 可是,这个刀疤脸的中年男人没有看到的是,戮在整个争斗过程中,没有丝毫吃力的感觉,到了后来,他的嘴角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随后,可能戮的心中有些不耐,皱了皱眉头,原本只有“砰砰”声的房间里响起一道刺耳的风声,他的右腿像鞭子一样向风抽去,虽然有意控制,但还是给风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在风被这记鞭腿抽飞的同时,双方的距离终于显露出来,他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疼痛,右手的刀身闪现一下,化为一道寒光向戮的胸口划去。 戮脑袋里面灵光一闪,没有躲过这道攻击,任由长刀在胸前开了个小口,衣服被划开的同时,胸膛上也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有些刺眼。 而风被戮攻击之后便无力的倒在地上,嘴里不可抑制的喷出几口鲜血,脸上皱成一团,神色中透着剧烈的痛苦。看来,他好像已经伤到了内府。 如此结局是房间内大多数孩童都没有想到的,就连凌灵、金和怒几个其中的佼佼者都没有想到,他们现在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不过,这些端正跪坐在那里的孩童们都没有吭声,公羊烈不发话,他们也没有任何动作。 在此刻,也许谁都没有注意到,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孩童面对这场争斗,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震惊,他观看这场格斗的时候,面容甚至没有过大的变化。 这种置身事外,还不因为别的因素影响自己的心境已经可以跟戮相媲美了。可是他不管是在修行中,还是在平日的表现,都显得默默无闻。如果深究一下,他在刀宗这么多年,甚至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朋友。 他叫屠,就是因为天生有种这样漠然的心态,公羊烈特意给他取名为屠,有种他成为刀宗的一把屠刀,为宗门屠戮苍生的意思。 直起身来,就像刚才一样如标枪般站立的戮,看着面前鲜血狂喷的风,心中不免有些快意:“嘿嘿,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是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从小的时候就被这个家伙欺负、压制,今天终于名正言顺的把他击倒在地,并且对其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今天的行为仅仅算是小小报复一下吧。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成长到如此地步?”风的眼神中在这一刻充满了不甘,嘴角不断抽搐着,脸上阴沉怨毒之色更加浓郁:“杂种,这个杂种竟然把我打倒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让你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 看到风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神,戮的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道寒芒,杀意一闪而逝。如果不是有公羊烈和其他黑衣侍者在场,心中的那份狠辣和怨愤,快要让小家伙忍不住杀掉他。 夜晚已经临近,房间内的烛火不知在何时被点燃,照亮了早已暗淡下来的光线。 公羊烈看着空地上的两个小孩,从容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他们中间,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你们两个的修为还可以,没有辜负为师对你们的期望,尤其是戮,为师浪费四年的时光教导你,果然大有成就。” “不过,刚才风和金的比试,你不应该擅自干预,我们刀宗的规矩如何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给我重复一遍。”公羊烈话锋急转,厉声喝道。 其实在七年的艰苦修行中,戮的心志不可谓不坚,可常年领略到这个狠辣的刀疤脸中年人的手段,他深知其中利害。就在公羊烈声音陡然变换的时候,戮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作为一个极为出色的武者,戮在惊慌了一瞬间之后便安定下来,古井不破的脸上不再有丝毫变化:“刀宗内宗规矩第十七条,两人在切磋时,生死各安天命,学艺不精者偶然死去,其他人不得追究任何责任;并且严禁第三方插手,如有类似情况,重者直接抹杀,轻者受宗主严厉惩罚,以儆效尤。” 公羊烈点了点头,很是欣赏的看着面前的半大孩子,嘴角露出一个略带阴寒的微笑:“好,很好,既然你做了他们之间第三方的插手者,就要接受其中的后果,你准备好了吗?” 戮抬起头,死灰色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情感,扫视房间内其他人一眼,最后落在身前的高大背影前面,语气中带着不悔:“我准备好了。” “呼” 公羊烈背对着戮急速转身,宽厚的袍子因为他转身太过猛烈带起一阵风声。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成掌,指尖如刀锋般插进戮的小腹,但是并没有刺破肉皮。然后,老家伙平整的手掌在打进戮的身体之后,微微用力勾起,好像透过皮肤抓住了什么东西,猛烈向外一拉。 “咯咯咯”“咯咯咯” 戮如同一只被煮熟的大虾蜷缩在地上,本来就缺少红润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苍白,嘴里的鲜血从嘴角里渗了出来。 并不是这小家伙有多么硬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来。更不是他不想通过吼叫的方式发泄。而是因为此时他的身体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疼痛的感觉把他坚韧又敏感的神经全部沾满,就连张口呼喊都做不到。 公羊烈看着眼前痛苦无比的戮,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就是给你的惩罚,虽然没有任何伤势,可这种痛是很多人都忍受不了的。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活下来,从痛苦中活下来,如果明天一早你没有死去的话,那就算你这次通过惩罚了。” 看到戮如此惨状,房间里面的孩子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连屠的嘴角有些抽搐。让屠不明白的是,到底是多么巨大的疼痛才能让地上那个男孩露出痛苦之色,甚至让人痛死过去。 公羊烈很满意小孩子们得反应,挥了挥手对身后的黑衣侍者吩咐道:“今天你们好好看守这个房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一个人的惩罚要他自己度过才能算数。”说着,刀疤脸上的独眼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凌灵,让这个女孩有些不敢正视。 嘿嘿冷笑一声之后,公羊烈迈着步子从戮的身上跨了过去,走到房门口得时候,随意瞥了一眼还瘫软在地上的风,嘴里不屑吐出两个字:“废物。” ------------ 第三十四章 心死 更新时间:2011-07-13 是夜,山庄里面寂静无声,但所有人都因为今天的事情无法入眠。 孩子们震惊戮实力进境的同时,又非常畏惧公羊烈残忍的手段。要知道,这些孩子从小接受训练,他们的承受能力要比一些大人都强出不少,而作为其中佼佼者的戮,竟然仅仅是被其中的疼痛所折磨成半死不活的样子,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公羊烈此刻正端坐在房间里,独眼紧紧闭着,好像入定很久。可那张时不时抖动一下的面皮证明,他的心情也不是古井不破。 戮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勉强睁着双眼,透过极其昏暗的光线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 仔细观察一下小男孩此时的表情便会发现,浑身的疼痛根本就让他无力喊叫,只能半张着嘴深深呼吸。也许,这个动作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他的眼眸已经不复从前那般灵动,更没有平时伪装起来的灰暗姿态。他的瞳孔微微有些放大,神采渐渐消融而去,就像是一个年迈将去的老兽。 黑暗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十岁男孩那点脆弱的意志,冰冷不断刺激着他坚韧中还有点柔弱的神经,无力感遍布全身,平日里简单无比的手指震颤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今夜寂静无声,就连山林里时常出现的兽吼都听不见,宁静的有些沉重的山林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来祭奠一个将要逝去的生命。 凌晨时分,戮皱着的面庞慢慢舒缓起来,脸上也出现了许久没有浮现过的笑容,恬静而幸福,神态十分安详。 但是,那眼眸中不断流逝的生机却没有任何减缓,反而有些不断加快的意思。 戮的意志已经被慢慢摧毁,他再也不可能坚持下去了。因为7年之久的折磨,已经让他慢慢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和目标,长时间艰苦而残忍的训练让他不堪重负。 戮心中仿佛放下了万钧重的大石,心灵也在这一刻真正被放开,一团团舒适的气息开始融入他的身体,就像是又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感觉到快要死去,戮并没有什么不开心,反而有些轻松。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再见上母亲一面,在回顾一下母爱的无私和温柔。 无神的双眸透过黑暗,穿过那道薄薄的木门,粉碎了束缚了他多年的山庄,透出层层虚空看向远方。早已模糊的记忆闪现出几幅难以忘怀的画面,那是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烙印了,尘封在心底也不知道多久。 所幸的是,它们还没有被残酷的生活所腐朽、忘却。或者说,这些东西永远也不会被忘掉。 …… 远离华夏北方的位置,g省省会g市的一个别墅里,一个三十几岁的美妇蜷缩着身体安睡在奢华的卧室中。 三千青丝如瀑布般顺着床边垂下,夜风从开着的窗子中吹了进来,把遮在她脸上的几缕黑发吹到一边。这时才能看到她柔美的面容,粗看之下,这美妇脸上虽然英气十足,疲惫之色却有些掩饰不住。让人不解的是,眼角旁还挂着几道早已风干的泪痕。 美妇双手不知道何时握紧,死死抓住盖在身上的被褥,指甲都快划破被套了。她此刻正皱着眉头,好像在梦中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一脸惊恐、无助。 “不要,不要……啊!”美妇终于被噩梦所惊醒,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落下来。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可双肩颤抖时嘴里发出的呜咽声,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许久之后,美妇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不再像以前那般大,可其眉宇间的凄苦、无奈和悔恨这些负面神情却没有丝毫消散,就一直被挂在那里。 最后,美妇终于平静下来,但那种不好的感觉没有消失,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住,呼吸都有些困难。 美妇的房间之外,两个男人面对面蹲在那里,默默无言。漆黑的夜里,勉强可以看到两个小火苗在风中若隐若现。 屋内传出的惊叫声瞬间惊动这两个没有对话的男子,他们齐齐站立起来,双双愣了一下却又都蹲了下来。 其中一个男子略皱着眉头,两道青烟从他鼻子里面哼出:“你应该进去看看,毕竟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即使她家中并没有给她过大压力,并且老爷子还不断规劝,可幼子的失踪是她永远也不能释怀的。” 蹲在对面的男子捏着燃烧了近半的烟蒂,沉默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是的,我应该进去,可是我却不能进去,你应该明白那边……” “够了,叶飞。”那个刚才劝说对方的男子粗暴的打断这哀叹的声音,他的脸部此刻有些狰狞:“难道她此刻受的痛苦都不能让你放下所谓的自尊,放下所谓的背景和利益?你应该明白一个孩子对其母亲是多么重要,她现在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夜晚经常做噩梦,难道这样也不能让你亲自出面劝慰一下?别忘了,那个孩子更是你的孩子,他失踪的原因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 “是的,峰儿的失踪确实是我的问题。”叶飞神情里也是充满痛苦,眼神中透着无奈:“可是,整整七年过去了,根本没有任何消息,就连我父亲都亲自出面,还是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呼” 叶飞面前的男子猛然站起身来,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冷无比,他身上的杀机若隐若现:“叶飞,你他妈还算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不说,这个时候更是为了不负责任寻找借口,这会让我更看不起你罢了。” 男子的眼神在此刻很有侵略性,好像两个锋利的刀,狠狠割在叶飞脸上:“最终要的是,你的女人就在这个楼上,她此刻忍受的煎熬却要自己承担,你身为他的丈夫没有一点担当,你不觉得羞耻吗?别拿那些各大家族里让人作呕的东西来敷衍我,你和慕容家的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难道还要让我提醒你吗?” “够了。”叶飞也站了起来,口中厉喝道:“我怎么做事情不用你来管,我和小柔之间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操心。军刀,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爱上别人老婆的可怜虫而已。” 被称为军刀的男子浑身一颤,眼神带着无奈和不甘,有些自嘲的笑道:“是啊,我只是个爱上别人老婆的可怜虫而已。但我比你活得更加坦然,比你活得更加真实。就算我是个可怜虫,而你的无情、冷漠、没有担当的作风却让我这个可怜虫更加看不起。你走吧,也许我真应该杀了你,因为是你让我心爱的女人伤心至今,但我知道,她还爱你,就算到了现在她也还爱着你,我尊重她的选择,尊重她的一切。”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军刀身边的杀气已经非常浓郁,如果普通人在这里的话,也许会被他身上的气息吓得尿裤子。可话说到最后,这把血腥、锋利的军刀已经变得无比温柔,眼神也飘向了二楼的窗口。 叶飞并没有在意身前男子的杀气,有些落寞的转过身朝北面走去:“你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就永远不会了解其中隐藏的肮脏勾当。军刀,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可以活的那么简单,可以等自己所爱的女人那么多年。我不能,因为我姓叶,我生来就属于叶家。”挥挥手,把还剩下小半截的特供小熊猫扔掉,连看都不看上一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呸,无耻的懦夫罢了。这就是大世家的优秀男人?口是心非的小人而已。”军刀吐出一口口水,鄙夷神色一闪而过,对于叶飞的离去,并没有什么行动。 随后,军刀看了看楼上的窗子,自言自语道:“也许那个虚伪的家伙说的没错,我活的确实还算简单,可以默默守护我心爱的女人多年,甚至还可以为她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荣耀,也许这就是天数。不过,每天都能看到你,就是我所期待的幸福了。小柔,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会竭力让你快乐起来,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 纽约,一个原本寂静的黑暗角落里,几个穿着黑色衣物的背刀之人默默等在这里,肃杀之意弥漫全场,但他们的神色中却充满了恭敬姿态,没有丝毫不耐。 “任务都完成了吗?”清冷的声音从这些人的耳边响起,没有任何预兆。 “禀告副宗主,除却拉克斯财团的一个小头目没有处理掉之外,其他任务全部完成。”等待中的几个黑衣人之一站出来说道:“负责这个没有完成的任务的人是狼爪,到现在为止,狼爪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们也暗中打探了一下,那个小头目叫做威德。拉克斯,在其身边有两个强有力的保镖,都是身手了得的人物,估计狼爪凶多吉少。” 暗中那个副宗主一声冷哼,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因为被黑暗遮住,他的面孔有些模糊:“哼,一群废物,连两个保镖都对付不了,这个威德。拉克斯你们不用管了,我亲自去会会你们口中的厉害保镖。”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既然有两个厉害的家伙做保镖,这个家伙的背景不简单,告诉金主加价,顺便把狼牙这个废物死去的损失要回来。” “副宗主教训的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躬身,然后有些不确定问道:“如果告诉金主加价的话,是不是有些坏了规矩?” “哼,难道你的脑袋里面全是垃圾吗?”身为上位者,副宗主的强势在外面显露无疑,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个熟悉的面庞竟然是虎纹,他在这四年中,除了让人感觉到一点沧桑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虎纹的目光再也不是原来的那般波澜不惊,其中还夹杂着些死灰之色。他此刻双目中暴露出的精芒让身边的黑衣侍者有些不敢正视:“你们这群废物,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如果金主不答应的话,说不得还要让他对狼爪的死负责,毕竟我们黑衣侍者也是宗内得来不易的宝贵资源。告诉他,如果等到那个时候,赔偿的就不是一点点金钱了。” 很难想象,这个对戮关爱有加的中年男子,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霸道,有些张狂。 黑衣侍者闻言一怔,立刻露出了一抹阴狠的微笑:“尊副宗主令,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你们也都下去吧。”虎纹不耐烦的挥挥手,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 等那些黑衣侍者退下之后,虎纹的表情有些颓然,根本不复刚才那般嚣张。他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东方,在那片神奇的大地上,还有一个让他这辈子在意的小家伙,给他希望,让他关怀的小子。 最终,虎纹收回目光,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戮,你要好好活下去,等到将来有一天,咱们再相见的时候,一定让我看看你大权在握的样子。如果你真的需要,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不要让我失望啊!” …… 外界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着,夜晚中的山庄还是那么寂静。要说有些不同于平时的话,就是这里静的甚至让人感到可怕,那种死气沉沉的安静,在这个山庄里,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中,显得如此沉重。 今夜的情况,三个驻守山庄内的黑衣侍者都感到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有些变化他们又说不出口,只有在这怪异的环境中,按照公羊烈的吩咐,紧紧守卫着一扇门。 山庄里面的孩子还好一点,他们因为修行不是太深的缘故,对于戮这个家伙生机的渐渐消逝并没有太大的察觉,就算是知道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人去耗费心神关注这间陷入黑暗的小屋。如果非要找出两个关注这里的孩子的话,那只有凌灵和风。 凌灵是非常善良的女孩,从小跟戮一起长大,虽然平时接触的时间不长,长年积累下来,也培养出了丰厚的感情。小女孩一直没有入睡,前半夜都在紧张那个倔强小男孩的情况。 而风怎是截然不同,他今天被戮打败,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打败,这对从小就对权力和实力极度崇尚的风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打坐休息,而是竖起耳朵倾听着屋外的动静,脸上还不时闪过阴冷之色。 公羊烈坐在房间内,超然的境界已经告诉他,戮那个小子坚强无比,可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他并没有战胜自己的痛觉,并没有成为那个将来能完成自己计划的男孩。 对此,公羊烈并没有太多的惋惜,如果说损失的话,只能说他这四年的功夫白费而已。 感觉着戮慢慢消散的生机,公羊烈突然感觉到有一些快感,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叶飞的儿子,算的上时一种报复吧。虽说自己教导这个小孩这么多年有些可惜,但他被痛楚折磨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感觉够本了。 公羊烈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脸上的伤疤抖动几下,露出一个彻骨的笑容:“叶飞啊叶飞,你没想到你的儿子会惨死在我这里吧,这就是你给我耻辱的一种报复。你等着,到时候我会慢慢的把你身边的人全部杀光,最后让你尝尝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滋味。” “啊~~~!” 被两名黑衣侍者守着的房间传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这其中夹杂了无边的痛楚,瞬间惊醒了山庄内所有人。 公羊烈则是冷哼一声:“废物,枉我教你这么多年,还不到五个小时就要死去,真是便宜你了。”随即,他闭上双眼,再也不花心神去感应那个男孩的动静,直接进入入定状态。 山庄里面早已休息的小孩被这声痛吼惊醒,纷纷睁开眼睛。但却没有一个胆敢出房门去查看的,这就是刀宗的规矩,违者死。 至于特别关注戮的凌灵,则是把房门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看向那个被两个黑衣侍者把守的房间,可马上就被发现,在一道冰冷的目光中,又快速的拉上房门,无力的流下两滴泪水。 在这道痛吼之后,山庄里面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平静的就像是一片没有波纹的湖水。 已经进入下半夜了,戮无神的躺在格斗室的木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一幕幕场景在他眼前飞快闪过,离开父母的无助,这么长时间父母还没有找到他的绝望,当时占据了他还在幼年期的心灵。 父亲的关怀和母亲的微笑不断交错在他的眼前,虽然很多年过去了,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可那份幸福感却永远不能被抹去。 戮躺在那里,努力把双眼睁得很大,黑暗并没有因此退却,而是更加快速的把他包裹在其中。 绝望的小男孩只能竭力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嘴巴一张一合,并没有发出声音。 “好累,真的好累,也许从此就不用再受这份苦楚了。”戮笑容里带着解脱,在这一刻他又变得毫无杂质:“妈妈,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无意识中,戮竟然把两只双手渐渐举起,向空中抓去。 “你给我站起来,难道你要当一个懦夫吗?”一声大喝响彻在戮的耳边,虎纹严厉的面孔在戮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继续给我向前跑,如果你完不成的话,今天中午不准吃饭,并且明天的跑山训练强度增加。” 不知不觉中,戮竟然想起了跟虎纹一起跑山时的画面。 戮天真的小脸又皱了起来,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师兄,我实在太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仅仅一小会就可以了。” “不行,你不是告诉我你想当一个强者吗?”虎纹在戮的脑海中咆哮道:“难道你以为变成强者是那么容易?告诉你,强者要不断修行自己的身体,提高自己的感悟,更重要的是磨练自己的意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躺在地板上像条死狗一样,就能成为强者了吗?我对你很失望,非常失望。” 戮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还在,表情有些委屈。 严厉的虎纹并没有理会他的样子,而是自顾在那里继续说道:“哼,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梦想?难道你忘了我对你的嘱托?你忘记了我对你的期望,你注定成不了什么强者,你注定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更别提掌控别人的命运了。” 说着说着,虎纹黯然失望的声音渐渐远去,背影也在戮的脑海中渐渐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戮渐渐消失的意识慢慢回到了现实当中,无边无尽的痛苦又迅速涌了上来,疼的这个男孩不断抽搐。 自从意识回归之后,戮的眼神中,痛苦、茫然、绝望和坚定之色相继闪过。 戮也曾经不断反复说着一句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但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十岁的男孩,正常情况下还是在家里淘气的年龄。 可戮这个十岁大的孩子长年身处险境,身上背负的压力几乎把他压垮。 今天公羊烈这一招痛苦惩罚,并没有什么伤害,可那种不能被忍受的痛苦却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无限放大他身上的包袱,而戮也是差点死去。 不过经过种种折磨,不屈的灵魂,经过不断时间的模糊之后,终于算是慢慢苏醒过来了。 “人,一定要靠自己,这句话真的是一点不错。”戮不断从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不过没有了刚才的那般纯真和轻松:“爸妈一直没有来找我,看来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我现在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可能认出我来吧。” “虎纹师兄仅仅是一个黑衣侍者,有野心不假,但他的思想太过迂腐,更不可能帮我逃出这个牢笼。他也只能期望我打败公羊烈,成为刀宗宗主罢了。” “而公羊烈,我的好师傅。你不仅把我曾经的幸福生活全部毁掉,而且平日里非打则骂,今天更是差点将我杀掉……” “所有的一切,因为我实力不够啊。” “不过,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帮我。就是因为以前还对父母和虎纹师兄有那么一点点期待,所以刚才才会那般绝望,才会有种心灰意懒不像活下去的感觉。” “人,一定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真是至理名言啊。嘿嘿……嘿嘿。” 弱小的身体依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焦距的瞳孔渐渐缩了起来,亮如天上的明星,只是他的双手不知道何时紧紧握成了两个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一夜的痛楚让戮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这让他童年的经历更多了一分深刻,一分仇恨。 在绝望中心死,在痛苦中重生…… ------------ 第三十五章 重生之死灰 更新时间:2011-07-14 第二天清晨,天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沉,阳光照常洒满大地。 鸟儿经过一晚的休息,又飞上枝头开始新一天的鸣唱,一会之后,它摆了摆脑袋,拍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死寂了整晚的森林中有开始了新一轮的生机。 山庄里,孩子们在阳光照射到屋顶的那一刻陆续拉开房门,纷纷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开始新一天的晨练。多年的训练已经让这些半大孩子养成了这些习惯。 可是今天和平时又有些不同,他们此刻的眼神有些飘忽,时不时还好似畏惧的向昨晚进行搏斗修行的那个房间瞟上几眼。 “哼”风露出一个阴狠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因为昨天的伤势还没好,加上昨天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耻辱,就算那个可恨的戮在里面死掉,他开心、兴奋的神色也不能表现在脸上,这会让其他小孩看不起。最重要的是,风现在摸不透公羊烈的态度如何,如果自己行事贸然的话,很可能招来祸端。 晨练过去很久之后,公羊烈才从房间里慢慢踱步出来,眉宇间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对那个小男孩生机的断绝并没有太大的表示。 他木着脸庞,不动声色的走到格斗室,挥了挥手,屏退的在房门前守护了一夜的黑衣侍者,然后在门前站定,等了一会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身手拉开木门。 公羊烈的神情很淡定,但当他看到房间内的情景时,却直愣愣的杵在哪里。 房间内空荡荡的,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一个男孩五心朝天的姿势盘膝坐在房间中央,脸上的漠然跟平时没有两样,当公羊烈拉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紧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死灰的颜色充满他的瞳孔。 公羊烈心里这时震惊无比,在这一刻,就连这个一直表现波澜不惊的刀宗宗主,也没有掩饰住自己惊讶的表情:“昨晚明明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孩的生机已经断绝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 “不,不对,怎么我现在也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生机?就算他再怎么隐藏也不可能逃过我的感觉,难道他的境界超过了我?” “哼,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超越我这个武学宗师?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无数念头在公羊烈的脑海中浮现而出,他脸上的表情也再不断变化着,在他心里竟然有一点点忌惮的恐惧感,眼底深处也随着闪过一丝颤抖。 “师傅。”没有任何生气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戮也慢慢站起身来,背部没有丝毫弯曲,如同一只标枪耸立在房间里。 戮的这声叫喊打断了公羊烈的胡思乱想,他马上恢复以往波澜不惊的样子,干咳几声掩饰住刚才的尴尬:“咳咳,你非常不错戮,你是个天生的战士,昨晚的痛苦没有打倒你,相信以后的困难也不会打倒你。去吧,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戮的神色没有改变,还是那样死气沉沉,语气也干巴巴的:“是,师傅。” 公羊烈看着这个男孩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些看不懂他。 从三岁开始,这个命运注定悲剧的男孩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尤其是最近四年中更是亲自教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不露出什么马脚啊。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很长时间之后,公羊烈紧缩的眉头才慢慢松开,心中狂呼道:“原来这个小子的心中充满恨,他的心已经死了,难道身上的伤痛能够比的上心死那么难过吗?” 公羊烈心中的狂喊带着丝丝兴奋和开心:“哈哈,哈哈哈,我曾经教给他,仇恨的力量可以使他变得更加强大,仇恨更是让他坚持下去的努力。昨天的痛苦,这个男孩并没有能力扛过去,他必定是想到了什么,在绝望中心死,在绝望中仇恨。” “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现在肯定痛恨眼前的一切,痛恨所有事物,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这种心态让他的心理有些扭曲,照这样下去,他也许会有一天变成一个恐怖的终结者。而且在得到强大力量之后,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我,因为我是他苦难命运的主宰者嘛,嘿嘿,但是我永远都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 公羊烈脸上的伤疤不断抖动着,他在笑,在狰狞的笑。这个平时表面上面沉如水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心中兴奋竟然已经不可掩饰。 这是虎纹曾经告诉戮的一种大忌,一个武者永远不要被大悲大喜的心态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冷静近乎冷漠的对待一件事情,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 戮在昨晚的后半夜里,终于承受不住无穷无尽的痛苦。 其实他也曾想过通过那种神奇的打坐吐纳和治疗手印来缓解身上的痛楚,可当时的伤痛竟然让他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别说端正的打坐,结出各种手印了。 再说了,就算是戮想打坐入定,但那无休止的疼痛状态很难让他专注,归根结底还是小家伙的修为不够,境界不稳。 最重要的是,戮身上的这种疼痛并不是受伤所带来的,也不知道公羊烈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彻骨的疼痛如果能够扛过去的话,期间不会对人体有任何伤害,甚至这种手段是锻炼武者痛苦抑制的一种手段。 可剧烈的疼痛,很容易让受到此种折磨的人意志崩溃,从而造成死亡。 在昨晚最关键的时刻,戮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虎纹曾经呵斥他的话语,想起成为强者不仅需要艰苦的训练,更需要一颗勇往直前的决心。 在最绝望的时刻,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戮坚定的强者意志终于突破层层叠嶂,成功生存了下来。不过当时的那种绝望,足以让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失去在这个仿佛炼狱般的世间活下去的勇气。 由于这样的原因,戮的心确实如同死去一般。 就像公羊烈刚才所想一样,再大的疼痛也比不上心灵的死寂。 公羊烈说对了前半部分,却没有猜对后面的结局。 戮的心死了,那颗还带着天真般祈求的心死了。但那颗向往巅峰强者的决心却没有丝毫改变,确切的说,经此一役,小家伙的强者之心变得更加坚定。 通过这次痛苦的洗礼,戮忘掉了所有对父母找到自己的奢求,再没有了对他们到来的期盼,也没有当初他们没有找到自己的那份失望。因此,这个看似年弱的小子,从此把自己隐藏的更加深沉。 其实也不能说是隐藏吧,毕竟有过这段经历之后,整个人的表现如同燃尽的死灰,单纯的隐藏确是做不到的。 …… g市,那个昨晚被噩梦惊醒的美貌少妇早早便起身,她的双眼正无神的看着窗外,泪珠不断的从脸颊上洒落下来。 杨潇柔回想起昨晚那场梦境,就像真实发生的一般。 她看到自己的孩儿受到非人的折磨,看到自己可爱的宝宝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冰冷的地板上,看到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这样的梦境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杨潇柔的眼前了,但是昨晚的感觉却比平常更为真切。就在今天快要天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样东西,同时也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杨潇柔原本的幸福生活在她儿子失踪之后便不复存在,美满的家庭也变得支离破碎。重重打击让这个原本充满英气的女人,也渐渐失去了其本身的灵气。 整整一个上午,杨潇柔就站在窗台前面,眼睛都没有转动过。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急促的传来,把这个可怜的女人从凄苦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她快速抹掉犹在脸颊上的泪水,淡淡道:“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推门进来,恭敬对她说道:“夫人,饭菜已经做好了,不吃饭对您的身体影响不好的。” “好了吴妈,你先下去吧,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杨潇柔无力的摆了摆手,语气保持一种平和的状态。就算在她最低沉无助的时候,也不会太过迁怒于其他人。 吴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把快要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 “铃铃铃,铃铃铃” 客厅里面的电话响起,吴妈赶紧跑下楼,接起电话礼貌的说道:“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什么?您说的是真的?好的好的,请您稍微等一下”吴妈惊叫一声,然后扯开并不好听的嗓音对楼上喊道:“夫人,夫人,有人打电话来说,知道小少爷的消息。” “咚咚咚” 杨潇柔一路小跑下楼,连楼上那部连体电话都忘记了。 她急急忙忙的拿起电话,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抖:“我的儿子在哪里?我的儿子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说道这里,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祈求对方的开口。 …… 别墅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那个被被称为军刀的男人默默站立在那,就像是一个影子融入到这片空间,不细心观察,根本不会注意他的存在。 此刻,这个在军队被称为神一样的男人,看着不远处一个女人无力的哭泣,竟然也流露出了一道怜爱的目光。 ------------ 第三十六章 欺骗 更新时间:2011-07-17 “嗯,好的好的,没问题,除了五百万美金你们还有什么条件?”杨潇柔急匆匆的说道,儿子的消息已经让她方寸大乱,再没有了平时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本色。 那张憔悴的脸上充满激动,胸口不断起伏着大口呼吸,突然到来的电话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是是是,没问题,请您放心,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把钱准备好,我会按时赶到那个地方的。另外,您能不能先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当杨潇柔说完这句话之后,站在阴影中的军刀早已皱起了眉头,他心中不由得暗暗想到:“哼,拙劣的欺骗手段,如果真的是拿叶峰的消息来威胁,不可能仅仅是想要五百万美金这么简单,而且假如对方了解那个小子的背景的话,就不可能提出这么幼稚的条件。” “还有,七年时间过去了,那个叫叶峰的小孩是不是还在人世,谁都说不准了。连叶飞那个家伙都找不到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被这些小混混找到。”军刀的表情渐渐阴郁起来,右手不知何时握紧,青筋一条条的爆了出来,刀削一般的面庞散发出一股杀气:“等着吧,企图通过这种手段进行欺骗的家伙,一会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杨潇柔有些落寞的放下电话,当对方不让自己和儿子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这是个骗局了,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她永远也不会放弃。这个伟大的母亲还是吩咐道:“吴妈,通知公司那边,半个小时之内把五百万美金送过来,我一会开车出去一趟。” 吴妈抿了抿嘴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中有些担忧:“是,夫人。” 等吴妈转身离去,身处暗影中的军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有些不满的开口道:“难道你听不出来对方是欺诈?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杨潇柔凄然的面庞让人垂怜,嘴角带着苦涩的微笑:“七年了,整整七年没有峰儿的任何消息,不管如何我都要去证实一下,毕竟找到他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哎。”军刀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作为一个爱慕者,军刀为这个女人付出太多太多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但他还是会不断的为之付出。当有一天,自己没能力守护她的时候,也许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杨潇柔独自开车出去,军刀没有上车,而是独自默默的跟在其身后,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就像是一个下人。对于这个被誉为‘军刀出鞘,染血西南’的男人来讲,多年如此让他性格改变了不少,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没有丝毫忘却。 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几个一身匪气的混混蹲在角落里,脸上的凶悍表情为这里增添了一分血腥的气息。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突然开口道:“老大,你说咱们这次有没有希望摆那个女人一道,我听说这娘们的家族,在大陆势力非比寻常,咱们别没吃到羊肉反而弄得一身骚。”纯正的粤语从其口中吐出,脸上阴狠一闪而过。 “哼,别那么多废话,有没有希望我不知道,但是老大既然吩咐咱们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只要好好做事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被称为老大的男人一脸凶相,一只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夹着烟,蹲在那里不断的吐着烟雾。 矮小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嘴角咧了咧,对这个老大的话有些不屑。 “怎么?难道你对周老大的话还有什么疑问?”凶悍男子从鼻子里哼出两道冷气,夹着香烟的双指猛然收紧,就像一把剪刀一样把残余的香烟从中间弄成两节,切口极为平整。 随后,这个小老大又嘿嘿笑道:“别以为咱们这次出来是多么了不起的任务,要不是狼哥他们有别的事情,你以为周老大能派咱们来这?别痴心妄想了,咱们只是不受信任、不起眼的小角色,上面给了机会就牢牢抓住,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是,老大。”矮个子觉得眼前老大说的有道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又随口问道:“咱们为什么要对付这个女人?难道她有什么得罪周老大的地方?不应该啊。别到时候咱们把事情做完了,又没有什么好处。” “闭嘴。”小老大终于发怒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让你干什么你他妈就干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教训完眼前的小子之后,这个表情凶悍的家伙心虚似的撇了撇在旁边闭目养神的一个男人。 他的名字叫做金河,据说这个男人是从国外退役的雇佣兵,现在周老大身边的贴身保镖,实力非常强劲,在道上也非常有影响力。 在刚才,那个矮小的家伙说出质疑的话时,他先后两次放出杀机,那种彻骨的寒意,让这个小老大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小老大虽然嘴上说的漂亮,可心里却在不停警惕着:“跟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在一起,做事情一定要小心,别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久之后,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隆声从远处传了过来,金河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出声喝道:“你们几个出去,我看看她后面有没有什么人跟着。” 几人闻言之后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分出两个人去见杨潇柔,另外几个躲在旁边不起眼的矮墙下面,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了。 看到杨潇柔从车里走下来,那个被称为小老大的人开口笑道:“杨董事长就是杨董事长,做事情永远是这么干净利落,不过钱是不是带来了?” 杨潇柔看到对方这架势,早已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淡淡开口说道:“钱就在车上,我儿子呢,现在总能让我见见他了吧。” “嘿嘿,你儿子就没有,哥几个就让你随便挑。”刚才那个矮小的男子看到杨潇柔独身到此,没有耐心的他再也压不住心中那份骚动,那美艳的脸庞让他露出一丝猥亵的表情:“怎么样,你付给我们五百万美金,哥几个送你个儿子,如果不够的话,咱们以后还可以再多要几个。” 说完,这个小子一挥手,藏在暗处的几个小子也翻身出来,慢慢围上来,嘴里不断发出阵阵淫笑,双手还在不断揉-搓着,一副市井无赖的样子。 “哼,早知道你们是这样。”杨潇柔皱了皱眉头,立刻就要回到车上:“这次就算了,不要再试图激怒我。” “来到这里还能走吗?”小老大看到自己被人忽视,心里也感到一丝烦闷,打了个手势就要让其他人去截住杨潇柔的去路。 “砰” 还没等他们靠近,一个人从天而降,这些混混的面前,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金河?”小老大看到这个人面目的时候,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森冷的气息瞬间把他包围起来,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这个跟在所谓周老大身边的头号打手竟然被别人无声无息的做掉,让小老大有些难以接受。他不是不知道金河的身手,强大的金河在那个男人面前都没有还手之力,别说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了。 “你先回去吧,我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军刀站在一处高高的横梁上,对杨潇柔朗声说道,声音中带着点点温柔。 杨潇柔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言语的开车而去。 看到心爱的女人驱车远去,军刀的脸上再没有任何柔色,冷冽的肃杀瞬间布满全场,就连那个略微有些实力的小老大也被这杀意弄得两腿发软。 “说吧,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说出来也许能死的痛快一点。”军刀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浓浓的恨意和杀气混在一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心惊担颤的感觉。 “我说,我说,不要杀我。”那个矮小的男子立刻举起双手,脸上的惊恐无法掩饰。 军刀没有理会他,而是慢慢抬起手,自顾说道:“你刚才的话甚至能让我感到愤怒,恭喜你,我很多年没有让人在痛苦中死去了,正好重温一下这种感觉。” 军刀自顾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就消失在高台上,重新出现的时候不见他又过多的动作,只是拿起一个小刀在矮小男子的身上划出几道伤口,然后用双手重重点击在对方的身体上。矮小男子就好像受不了这种疼痛,浑身不断颤抖起来。 “啊!杀了我,快杀了我。”矮小男子疼的浑身直颤,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现在就连自杀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看到身如筛糠的矮小男子,军刀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在痛苦中流血致死才是你最终的宿命,记得下辈子不要这么有眼无珠。” 小老大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这般,突然听到军刀阴冷的声音,心中寒意大起,脑袋上的冷汗又不断流落下来。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对付她的,目的是什么。”军刀没有在意他们的神情,缓缓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自己说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小老大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声音有些干涩:“是……是香港的周老大,一开始就被你收拾的人叫金河,他是周老大的贴身保镖。” “哦?”军刀恍然一声,看着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金河,这个男人的身手不错,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军队的气息,虽然很淡,但这是一种永远都不会被抹去的烙印。 这个叫金河的家伙,身手还算过得去,不过却不放在军刀的眼里。 “周老大?难道是周彦俊?” “是的,就是香港的周彦俊老大,是他派这个保镖过来找我们,说要刚才的那个女人吃个亏,算是教训了。”小老大马上解释道。 “目的是什么?”军刀的神情上有些不耐,不太愿意再在这里多呆,因为刚刚离去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其他人保护,这让军神一般的男人有些担忧。尤其是知道,对方是一个有势力的黑帮老大之后。 “不……不知道,这个保镖给我们一些资料,让我们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另外那五百万美金是我们的报酬。”小老大不敢怠慢,他还偷偷瞄了一眼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矮小男子,心中又是一紧。 “嗯,看来你倒是比较老实。”军刀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好了,你们可以痛快的去死了。” 刀光乍现,几条血线出现在那几个混混的脖颈后面,重物落地的声音随之响起。 按照军刀的说法,他们死去的时候,确实没有受到什么折磨,一刀毙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处理完这些垃圾之后,军刀看了看金河,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果知道你是那个什么周老大的保镖,就不那么随意的弄死你了。嘿嘿,不管是谁,估计就是个不知所谓的混蛋而已,看来很久没有活动,许多人已经忘记杨家到底是怎样的庞然大物,我应该给谁透露点今天的信息呢?伤脑筋啊,小柔的那几个哥哥都不是什么善茬,希望到时候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才好。” 话音落下,军刀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他还要去保护那个女人,就算对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军中之神。 …… ------------ 第三十七章 感觉 更新时间:2011-07-19 周彦俊倒是没有再派人在路上堵截杨潇柔的去路,在他的意识中,金河的身手少有人及,更何况他还带着手枪,那就更不可能失手了。 但一个优秀的雇佣兵,却永远无法与华夏军队里走出来的兵王相提并论,而且这个兵王的称号在部队的唯一性,奠定了军刀在三军当中的声威。 仅仅是一天之后,在香港叱咤风云的周彦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好像有什么人给他透露了点什么风声,这个如彗星般崛起的人物竟然夹着尾巴,迅速逃往台湾,再没有停留在即将回归祖国怀抱的国际大都市。 相比于外界的风云变幻,深山里的庄子却显得极为静谧,之后时不时流淌出的血腥杀气,破坏着这一片祥和的画面。 戮自己在房间里,死灰一样的眼珠没有半点转动,手中的长刀不断挥舞出一招招诡异的刀决,身子如风一般移动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如同一个早已死去的生灵,这个男孩的身上没有任何朝气可言,就算是说他到了垂暮之年都算是抬举了。 一套刀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完成,戮坐在蒲团上,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好像小男孩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吧。 “不对,这套刀法不对。”戮在心里不断想着,手里还不停比划出一个个招法的线路:“难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难道是哪个老家伙故意误导我的修行?嗯,很有可能,老家伙应该知道我在隐藏一些实力,但好像还有什么能用到我的地方,所以才没有立刻抹杀掉我的存在而已。” “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一种玩物,或者说是一种工具,等到我失去作用的那天,就会被他毫无怜悯的杀掉,嘿嘿,不会这么容易的。”戮的小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眼中的神采却没有丝毫变化:“看来我要从他教授的刀法中独自感悟一些东西加进去,不然的话,永远也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虽然不容易,但总比一直等死要强的多。” 心中盘算一阵,戮闭上眼睛,立刻进入入定状态,如果虎纹在此的话,一定会被这个小家伙的入定速度惊上一惊。 男孩的手里不断结出一个个手印,悠长的呼吸让他的胸口起伏幅度相当大。但那两条一直皱起的眉头,却表示这个小家伙在不断思索着其他东西。 “滴答,滴答,滴答” 房门外面响起了不太重的脚步声,如果不仔细感觉的话,就连此时武道略有小成的戮都感觉不到其中的震颤。小男孩立刻收起正在修行的手印,心中警惕一闪而逝,马上就恢复到以往的死寂状态。 “呼” 房门拉开的声音随之响起,一个高大的黑衣侍者出现在房门前面,冷冽的表情没有波动,只是身上独有的血腥气息让人感觉不太舒服。这个不速之客没有过多言语,从手里扔出一个黑色布条:“宗主让我把这东西给你,从今天开始你把眼睛蒙上,纯粹用耳朵和感觉来生活和修行。”说完之后,这个家伙就要转身离开。 “慢着,把房门关上。”戮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一声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不可拒绝的态度,就像是发号施令一般。 黑衣侍者猛的转身,从眼中喷射出两团愤怒的火焰:“你……” 他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戮没有丝毫生机的双眸,刚才还好像着火的身子就被一盆冷水无情的浇灭,有些不太自然的打了个冷战。 “关上门,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戮的语气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唯一不同的是,死灰一样的瞳孔紧紧盯住眼前拥有很强武力的黑衣侍者。 几秒钟之后,站在门口高大的男人,有些受不了这种被毒蛇盯住的刺痛感,无奈的房门拉上,低头大口喘息两次,才慢慢从外面离开。 戮的小脸上浮现这冷冽的微笑,虽然身上的实战经验还不如眼前的黑衣侍者丰富,但那种虚无缥缈的气势能镇住一个黑衣侍者,这足以让人惊叹了。 戮缓缓站起身来,动作有种自然天成的感觉,仿佛没有用力,身上的肌肉也没有什么变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是戮从公羊烈的一些日常生活中的动作所学到的东西,不能增加实力,却对于感悟武道真谛有很大作用。 拿起手中的黑布条,慢慢系在自己的头上,尝试着在房间里面走动。后来,熟悉一下没有双眼的感觉之后,便开始在房间里做着腾挪的动作。 第二天清晨,戮起身的时间比平常还要更早一些,他带着黑色的布条丝带,慢慢行走在山庄的小道上,微微张开双臂,双手放松的往下压了压,好像在感觉着地形的起伏变化。虽然行走的速度较慢,可他迈步的频率却没有任何变化。 不一会,戮便走到了早晨修行的训练场上。今天他并没有着急晨练,而是一圈一圈的在训练场上不断走动,时不时还弯身摸摸地表的凹陷和凸起。 终于,等他熟悉了没有视觉的场地,才开始新的训练任务。 一步一步的跑在路上,身上的铁链不断晃动着,让人不解的是,这晃动的锁链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甚至连它们的摆动幅度都有些不容易察觉。 戮背着手,做出一个蛙跳的动作。 “嘿” 一声低喝,貌似瘦弱的身影如同猎豹一样向前面窜去,跳出将近4米距离之后,并没有停留,脚下用力一蹬,又向前蹦了一节。 公羊烈站在阴暗的走廊上,默默看着那个孤单的身影,嘴角的神色有些发苦。虽然不想承认,可眼前这个男孩确实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如果他不是叶飞那个混蛋的儿子,也许刀宗下任副宗主的位置应该由他来接任。 戮此时的却没有太多想法,当他晨练到后期,多年训练过的场地就像是在心中的一副图画,自己不断在眼前的图画中蹦跳而已。 身在山林间,意识在画中,这是一种武道境界,由这种境界做基础,戮对于黑暗的熟悉更快,甚至对简单的生活并不能造成多少不便。 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黑色布条下的死灰色眼珠转动几下,便没有了什么声息。 刚才,戮感觉整个山庄就像是一副图画,自己在画中不断运动,不知道这种错觉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再用心去感受这种图画,它却依然在自己的脑海中。 戮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山庄里面呆久了,太过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随后,小男孩脱下长年穿在身上的铁衣,继续蒙着眼睛把这重要的训练工具放到自己的房中,动作依然是那样不急不缓。 片刻之后,较为瘦弱的身影来到山庄门口,很自然没有掩饰的迈出门去,身影如同一只回归山林的野兽,极快的穿梭在茂密的林间。 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没有碰触到任何树木。 与刚才的感觉相同,不管自己到了哪里,那个地方的地形与障碍物就像是一副刻在脑海中的画面一般,不断出现在自己眼前。 “原来师兄所说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就是这般,让自己彻底溶于身边的环境当中。”戮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次心死的经历之后,他的笑容没有任何自然可言,有的只是那种难以言状的死寂:“没想到,达到这种境界,还有如此好处。难怪风那个废物的攻击方式,当时在我眼中显得那么可笑,身在画中却不自知,多么愚蠢。这种境界融入到自己的武道当中,不仅能够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还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 戮嘴上虽然在笑,可还是那么不自然,有些像当初的虎纹:“呵呵,没想到我竟然这么笨,到现在才发现这种境界的一种好处。” 说着,小家伙为然一叹,抬起头,黑布下早已死寂的眼眸露出一点思念:“谢谢你师兄,我达到如此境界和你的悉心教导是分不开的。等到我们相见的那一天,希望不是你死我亡的结局吧。” 收拾好心情,戮重归了那种死寂状态,身形陡然一变,向着山庄的方向迅速赶去。 当这个半大男孩的身影消失后,公羊烈带着一脸的疑惑的从林间显出身来,他站在刚才戮停顿的地方,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脸上的伤疤抖动两下,也随之离去。 ------------ 第三十八章 仪式 更新时间:2011-07-20 落叶被皑皑白雪覆盖,今年的冬天来的比较早,雪白的颜色为严冬带来一丝丝生气。 山林间没有鸟儿在其中歌唱,唯有偶尔出来觅食的松鼠和躲在洞里不断舔着自己手掌的黑熊显出身来。 两年时间一闪而逝,已经十二岁的戮略显消瘦,穿着宽大的武道服坐在房间里,就像是一个简单的衣服架子。较为英俊的脸庞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唯有深深的冷冽不时闪过他麻木而死寂的脸。 “吱呀” 山庄的大门开启,外面急匆匆的回来了不少黑衣侍者,他们手里提着一些麻袋,有些麻袋还不断扭动着,表示里面装的还是活物。 戮皱了皱眉头,系上放置在一旁的腰带,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眼睛死寂一般盯着这些多年没有见过的面孔,陷入沉思。 许久之后,等到大门关上的时候,印象中那个难以忘却的男人始终没有出现在眼前,小男孩不禁有些失望。 六年了,每年山庄里面都会有黑衣侍者回来,带回一些外界的信息。可是虎纹却像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当每次这些黑衣侍者回来,公羊烈那张阴狠的刀疤脸上,总能高兴几天,无他,外面杀手组织的进展极为顺利。 有虎纹这样的猛将坐镇,加上他手段了得,态度强硬,为刀宗的影子势力奠定了不错的基础,对于以后复兴刀宗计划的开展增添了不小的砝码。 很快,同龄的孩子都被叫到中央的那座大殿之内,此刻的大殿没有因为增添了不少人气而变得温暖,相反,一股肃杀不断环绕在他们身边。 第一次进来山庄里最重要的大殿,戮并没有太多惊奇,只是若有若无的那种肃杀之意让他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不动声色的观察一下其他小孩,他们比自己还要差劲,有几个意志比较弱得家伙,甚至开始冒冷汗了。 闭起眼睛站在大殿里,不再有其他动作。 公羊烈在他们到来之后,才缓步走入其中,一袭大红袍的装扮只有重要的时刻才穿着的,戮暗想了一下,今天好像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等公羊烈走到最前面,那只凶悍的独眼扫视一遍在座的孩童,才缓缓开口说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预示着我们刀宗的新生力量即将成长起来,你们经过多年的苦修,将在今天完成一个我们刀宗的武者必须经历的一个重要环节。“ 公羊烈故意顿了顿,看到没有人抬头,继续朗声说道:“这是一种仪式,一种让你们彻底打上刀宗烙印的仪式,当你们完成这种仪式的时候,将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公羊烈一挥手,清晨到来的那些黑衣侍者拖着麻袋走到大殿里,此刻所有麻袋被解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个人头从里面冒了出来,脸上惊恐的无以复加,因为下巴被那些黑衣侍者卸了下来,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看到麻袋里面伸出的人头,同龄的孩子们大部分都露出了点点疑惑,也有几个想到下面内容的小孩,不由的脸色一紧,眼中透露出惶恐之色。 公羊烈没有理会殿内弟子的表情,更没有在意麻袋里面人的惊恐。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有些戏谑的扫视着面前的半大孩子,当目光转移到戮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个小孩没有任何情绪的死寂让他都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心中突来一丝烦闷的公羊烈抖了抖狰狞的面皮,不在意的解释道:“不经过鲜血的洗礼,永远都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更不可能成为我刀宗为之骄傲的强者。本来应该等到你们学成的时候,再给予你们一个任务,到那时才能经历鲜血的考验。” “不过,你们这一代人非常幸运,因为我们刀宗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在你们现在年少的时候就能知道鲜血的滋味,对于你们以后的发展是极为有利的。” 随后,公羊烈一挥手,手指凌厉的指向那群被装在麻袋里面的人,那种死亡的恐惧感让他们不断发出惊恐的呜咽。刀疤脸上在此刻出现了一丝兴奋,他的舌头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一种嗜血的情怀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可自已,阴沉而尖锐:“你们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这个鲜血的洗礼,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去吧,拿起你们手中的刀,去结果一个其中一个人的性命。看着一个生灵从自己的手中逝去,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经过多年的训练,小孩子们的心志早已坚定无比,但是就算训练再怎么残酷,也不可能领略到杀人的那种感觉,尤其是近身搏杀的那种感觉。 其实,现在的小孩子们在此刻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同样的生命即将在自己手中逝去,也让他们了解到了生命的脆弱,他们中间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是否会有这么被装在麻袋里待宰的一天。 看到小孩子们中间没有什么动静,公羊烈的脸色一沉,开口喝到:“这是你们成为刀宗战士的一种仪式,谁都不能免去。难道杀人就能让你们恐惧?可笑,是在太可笑了,等以后你们也许会明白,杀人也许就像吃饭那么简单。” 说着,公羊烈衣服底下的大手瞬间掐住一个人的喉咙,轻轻一用力的功夫,那个被他掐住的人就马上咽气死掉。 “看到了吗?就是这么简单,不要让我再催你们第二次。”公羊烈甩了甩手,脸上阴森的笑着:“我已经杀掉一个,也就是说,你们当中最后一个站出来的将会失去这次洗礼的资格,不管是谁,都要承受严厉的处罚。” 孩子们心中一抖,他们就算没有领略过‘严厉处罚’的滋味,也看到过受处罚者当时的惨状,心中惶恐不自觉的升腾起来。 “我先来。”风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在这两年的威信有所降低,被戮打败之后,他一直在默默苦练,争取有一天能够再次超越那个可恶的男孩。这两年的时间里,风少了一点嚣张,少了一点自大。这种变化,让曾经在孩子们中间说一不二的风有了很大提升,但就算提高之后,他并没有特意找戮的麻烦,而是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实力,等待有一天能够一雪前耻。 风走到一个少年模样的麻袋前面,握刀的左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 抽刀,挥舞,钢刀入鞘,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做完这一切之后,风的脸色有些发白,在公羊烈挥手之后急忙退到外面。快速跑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个平常阴狠的大师兄张口吐出一些黄水,眼泪鼻涕随之落下。 在风之后,戮皱了皱眉头,刚要站出身,却被一个瘦弱的身影抢了先。 屠,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孩童已经有了14岁年纪,在山庄的时间也比戮多上一年。他缓步走到一个麻袋身前,那个装在麻袋里面的人露出无助和凄然的神情,但这并没有打动屠心底柔软的地方。他无情的举起屠刀,在无声无息中斩断面前生命的脊椎神经,仅仅瞬间的功夫,这个生命随着刀光的闪现,便失去所有生机。 跟风不同,屠这个家伙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酷,第一次杀人之后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仅仅眉毛跳动两下之后就恢复正常。 屠的这种变现让公羊烈的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从没怎么注意过的少年竟然有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心肠。这让公羊烈脸上的巨大伤疤,又兴奋的跳动两下。 有人带头之后,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这些半大孩子一个个经历这所谓的鲜血洗礼。 当然,其中最出彩的还是戮,这个早已心死的男孩连眉头抖动的功夫都省了,他是第三个站出来的人,选择了一个面色狰狞的大汉。就像是走路吃饭那么简单的上前走了一圈,结果一条生命之后安然回到孩童的队伍里,死灰一样的眼神至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等到麻袋中没有活人之后,地面早已被鲜艳的血液染成红色,散发在空气中的腥味让人作呕。 如同公羊烈说的那样,半大孩子当中,有一个人没有经过这场所谓的洗礼。 凌灵,这个倔强而又善良的女孩此刻正盯着公羊烈,眼中的平静无比,只有刚刚逝去的生命,才让她有种伤心的感觉。 “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公羊烈站到这个女孩的身前,语气中带着彻骨的寒冷。 凌灵抿着嘴唇,倔强的盯着面前的那颗阴狠的独眼:“对不起师傅,我做不到,就算是还有洗礼的目标,我也不能对他们下手。” “闭嘴。”公羊烈右手狠狠打在凌灵的脸上,不知道他手中是否有柄利器,在他出手之后,善良的女孩脸上出现一道狰狞的伤疤, 这道伤疤让原本长相秀气的女孩多了一分可怖,血液顺着凌灵白皙的左手流落下来,不过这个女孩的面色却没有什么改变。 “我想你需要再反思一下,场边的竹笼里,三天之后再给我你的答案,算是对你的惩罚,更希望你到时候能清醒一点,不要自误。”公羊烈说完之后,背起双手转身离去。 看着凌灵这般倔强,戮也在不知不觉中皱起眉头,身上的死寂气息更加浓郁。 ------------ 第三十九章 心声 更新时间:2011-07-20 是夜,黑色天幕上挂着漫天繁星,神秘、浩瀚。 黑夜中,一道诡秘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山庄的庭院内,别说动静了,就连一点点风声都没有带起。 山庄庭院内的一处空地上,一个由竹子编成的囚牢静静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棺材。凌灵笔直的站在里面,闭着双眼好似假寐。 这个善良女孩并不算漂亮,多年生活在黑暗的环境里,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而不被血腥和狠辣蒙蔽双眼,这是非常难得的。 黑影无声站在竹笼前面,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的非常认真。 “嗯?”凌灵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陡然睁开双眼,心中惊讶的发出一声低吟。随后看到来人的面貌,这个女孩的脸上露出笑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来了有一会了。”戮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跟两年前的清脆不同,男孩此刻的嗓音带着一种压抑式的嘶哑,恨意在不觉间充斥其中:“为什么不杀掉麻袋里面的人,这样的话你可以不用承受这样的责罚。” 凌灵露出一贯甜美的笑容,就像是春风拂过面庞,温暖而轻柔:“戮,也许你忘了刚来的时候,那时候你并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师傅还让我来照顾你。那时候的你就像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天真的笑容总是那么好看。” 对于凌灵的答非所问戮并没有打断,他只是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身上死寂的气息有些变化:“提以前的事情干什么?我说你应该完成师傅给予的任务,这样才能在这个残酷的地方好好活下去。这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话,难道你忘记了吗?” 凌灵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没有立刻反驳眼前男孩的话,她的声音还是像以往那么波澜不惊:“还记得吗?当时的你还只有三岁,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把自己料理好,总是把什么事情搞得一团糟,呵呵。”回忆到这个时候,这个正在接受惩罚的女孩竟然笑出声来:“后来,随着你慢慢长大,也开始了解山庄里的生存法则,你的修行很艰苦,但你做的却比任何人都好,甚至虎纹侍者都对你夸奖有加。” “随着不断修行,你好像变得会隐藏自己,隐藏自己的实力,隐藏自己的内心想法,最后连我都看不到你的真实想法了。就算这样,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还是原来的戮,从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男孩。” “但是为什么,在两年前你突然变了,变得一身死气,变得铁石心肠,变得跟我都说不了两句话。今天你杀掉那个麻袋里面人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你就是从前的戮。” “没错。”戮突然打断凌灵的话,面色中带着一点点情绪:“从前的那个男孩已经死了,从前善良的他换来了什么?师傅不断的惩罚,师兄弟们得冷嘲热讽甚至是打骂。没有希望,漫无目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在阴影下。在真正认识到这些东西时,他的心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早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复仇成为了我活下去的一切。” 凌灵的眼神中透出温柔,就算被粗暴的打断,也没有让她的笑容减少一分:“戮,你的这种想法可不太正确哦,人活着就会有希望,也许你感觉没有了目标,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好好活下去,就能看见未来。” “你不要再说了。”戮摇了摇头,此时的男孩有种说不出的倔强:“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就像是这个黑暗的天空,没有曙光,失去了方向,更别提什么未来了。” “现在的黑暗只是短暂,黎明总会来临,保持一份宽容和希望,就能让你再次听到自己的心声。”凌灵抬头看了看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看着漫天繁星闪闪发亮。她好像自言自语道:“你看,就算是在最黑暗的时刻,不是还有星星点缀其中么?它们就是无数的希望和未来,它们当中就有你黑幕中的启明星。” 戮低着头,眼神中的死寂有了些许变化,但他还是固执的没有说话。 凌灵看着他,温柔一笑,轻轻说了一句:“戮,你靠过来一点,让我来听听你那颗不断跳动的心,就算你不想面对,就让我来为你解答其中的迷惑,咳咳。” 因为一天没有喝水,加上晚上又说了不少话的缘故,凌灵干裂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嗓子没有来的一阵痛痒,不自然的干咳几声。 戮听到凌灵的干咳,立刻想起今晚来这里的目的。 他打开一个小小的竹筒,喝了一口里面盛放的清水,然后用一根很细的木质吸管,把嘴里的清水度到凌灵的嘴里。没有几口,竹筒中的清水就见底了。 戮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能喝太多,如果被人发现异常,明天他们肯定会派人守住这里,到时候就不能给你送水过来了。你先忍耐一下,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哎,你先别走。”凌灵抿了抿好了一些的嘴唇,轻声说道:“你过来一下,让我听听你的心声,也许我能告诉你,你心中真实的想法。” 戮背着身子,眼中早已恢复了死寂之色,他再次听到凌灵这句话的时候,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声:“我无心。”说完之后,身影便极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凌灵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中流露出些许的温柔:“我的小男孩终于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现在的迷茫和堕落只不过是因为鲜血和阴暗遮住了他的双眼,就让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唤醒你的心声吧。这也许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不是么?” 公羊烈安心在房间里面打坐,也许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这个过于自信的老家伙并没有理会,他相信就算是有意外出现,也终究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第二天清晨,戮一样早早起身,在天还没有放亮的室外进行着热身晨练。户外较低的温度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而且他在训练场上不断变幻的身形,并没有因为踩到厚厚的积雪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是戮早就完成的功课项目之一,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注意自己的动作不被别人察觉,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以后的任务。 头上不断滴下汗水的男孩,不断用余光扫视着远处竹笼里被关着的那名少女,她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早上的晨练修行,由于距离太远,而且中间阻隔着一层竹子,戮并没有察觉到她眼神的含义。 凌灵看着训练场里不断努力的男孩,心中有温柔,有爱慕,有不舍。 戮很快完成了早上的晨练,他把很有重量的铁衣随意的拿在手上,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几个浅浅的脚印之后,便消失在场地里。 在这个男孩离开的时候,那双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睛瞬息变了变。从余光打量凌灵时的怜悯,到望着阴暗角落的冷酷。两个极端的反差同时出现在一个十二岁大的孩子的眼中,这是原本不太可能出现的事情了。 公羊烈依旧站在那个幽深阴暗的角落里,脸上的独眼不断放着光彩,刚才看着户外的两人,脸上不觉中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惋惜,不知道这个阴狠残酷的家伙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估计就算是别人看到他的这种表情,也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吧。 华夏北方冬天的时候,白天的时间总是很短,好像没感觉怎么经历阳光的普照,就又有一丝极淡的弯月出现在高空。 入夜之后,天空中纯黑色的幕布好像被乌云遮住,凄厉的寒风呼呼刮起,繁星和月亮很快就躲到云后,不再露面。 等到山庄里所有人休息之后,戮化为黑夜中的影子,带着两竹筒的清水和一个早已冷硬的馒头来到竹笼前面。 小男孩跟昨天的表现一样,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看着竹笼里被困住的女孩,眼神中出现一丝怜爱的神色。 ------------ 第四十章 无心 更新时间:2011-07-21 凌灵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嘴角动了动,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戮伸出手把紧锁的竹牢门轻轻打开,因为考虑到凌灵这两天只是喝了点清水,所以特意给她准备了一点冷硬的干粮。味道虽然不咋地,但总比没有好。 尤其是在北方冬季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在腹中,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根本就不可能坚持三天。 凌灵从竹牢里迈步走了出来,动作说不上优雅,可她那份自然和从容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戮有些搞不清楚面前这个善良的女孩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女孩儿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星空,因为不太晴朗的缘故,就算是月亮没有露出脸来,繁星也没有把这片大地照的明亮。她轻轻笑了笑:“你知道么?我来到这里已经有整整十二年了,在这十二年里,牢笼般的日子甚至快要让我疯掉。”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戮摇了摇头,木然的神色没有改变:“这种想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被别人知道,你又会受到惩罚。” 看着面前男孩的麻木状态,凌灵的心中莫名一痛。她突然想起刚刚来到山庄的那个只有三岁的小男孩,记得那个小家伙的眼睛就像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想不到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和洗脑,那份灵动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收拾一下悲哀的心情,凌灵又轻笑一下,突然对面前的男孩问道:“你知道么?就算一个人拥有再多东西,而没有自由的话,那他终究会感到孤独和无助,当有一天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取想要的自由。” 戮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不耐烦:“不要跟我说这些无用的东西了,赶紧吃完干粮,我一会还要回去,在这里呆久了会被人发现的。” 凌灵吐了吐可爱的舌头,打开竹筒,稍稍喝了一点冰冷的清水,然后才开始慢慢咀嚼早已冷透干硬的馒头,时不时皱一下眉头,表示这东西并不好吃。其实,这点馒头冷硬不说,而且很少,根本不能用来填饱肚子。不过就算这样,戮也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才从自己嘴里扣下,偷偷带出餐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刀宗对这些小孩子的控制有多么严格。 戮就这样静静的呆在凌灵的身边,没有表情,更没有言语。 凌灵吃了几口,感觉气氛比较沉闷,便又开口对戮说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跨过那道院墙,看看外面的世界,享受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戮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搭话,他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这些问题,可这种想法又有什么作用,还不如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用自己的双拳打出去呢?靠公羊烈那个老家伙的施舍和赏赐?别做梦了。 想到这里,戮甚至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神情,很淡,没有被凌灵捕捉到。 凌灵继续说道:“这个世界里,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心,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和生活环境。像我们这样,每天为了生存下去不断训练和厮杀,甚至为了磨练我们的血腥意志,不惜别人珍贵的生命,你觉得这就是我们注定的命运么?” 当凌灵说道‘注定’和‘命运’的时候,戮麻木的脸上扯动一下,眼底深处泛起了一丝仇恨的波澜:“如果不是那个老家伙,估计当时我还在母亲的呵护下快乐成长吧,如果真的相信那所谓的狗屁命运,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了。” 也许是看到戮的表情有些颤动,凌灵的嘴边也荡漾起了点点微笑:“就像那盆中的小树,我觉得它就不应该被种在盆子里,山林才是它最好的归宿。”略带些厚茧的白皙小手指向院子里面的一株盆景。 “你看,那颗小树本来可以生活在树林里,可以快乐的成长为一株参天大树,可是被种在花盆里面始终限制了它的成长。还有几根扯住它树枝的粗线,更是为了好看而限制它自身发展的一种手段。”凌灵的眼中带着落寞,好像是在为那株小树苗悲哀:“其实每一次为它浇水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它好像并不开心。” 戮皱着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只是一株小树,一个死物而已,你怎么可能感觉到它的情绪,真是可笑。”也许是感觉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担心被别人发现,戮只有用别的手段来催促凌灵。 凌灵瞥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对于戮被黑暗所侵蚀,原本开心、天真的小男孩一去不复返,她也为之感到痛苦。 很快把馒头吞进肚子里,大口把竹筒中的清水灌进嘴里。凌灵站起身来,并没有走进竹笼,而是向着那个盆景缓步走去。她抄起一个平时用来修剪盆景的小巧剪刀,慢慢的把几条捆在树枝上的粗线剪断,随即自言自语道:“呵呵,这样的话,就算盆子限制了小树的成长,但也除去了几道负在它身上的枷锁。” 戮跟了上来,轻声说道:“被别人发现的话,你会受到处罚的。” “那就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再说吧。”凌灵扬起一个非常阳光的微笑,与世无争的味道让戮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仔细的看着凌灵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戮的心中感觉到一丝怨愤。像这种纯真善良的女孩子,是应该被呵护在温室,而不是来到这里受苦的,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难道是跟我一样被那个老家伙强行带来的吗? 也许是感觉到戮的心理疑惑,凌灵立刻解答道:“其实我从前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爸爸妈妈非常爱我,可是在我四岁那年,这些就全部变了。” “我本来的家,就住在离这里不算太远的地方,就在那个方向,我记得非常清楚。”凌灵伸出手,指着山林里的一个方向,非常确定的说道“爸爸是个山庄的猎户,妈妈在家里种了些蔬菜,有时还会多做些衣裳带外面换东西吃。那个时候我们生活的很快乐,跟村子里面的人相处也很好。” 戮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听着凌灵的倾诉:“可是有一天,我们全家出来游玩,正好碰到了一群山庄里面的黑衣侍者,他们当时冷漠的看着我们,蛮横的抢夺我们的食物,等他们吃完之后就放我们离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天夜里,这群畜生又回来了,找到了我们家,狠心的杀死了我的父母,并且把我带回山庄,进行他们所谓的培养。”说道这里,善良如凌灵也不禁发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恨意。带着伤痕的清秀脸颊上,无声无息着流落下两道泪痕:“最后我才知道,就是因为我们在山林里看到了他们的踪迹,为了不暴露刀宗的山门所在地,所以他们回去之后,受命把我们全家赶尽杀绝,若不是当时我年幼,也逃不过这帮畜生的魔爪。” 戮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怜悯,随即就恢复到平常状态。像今天这样,不断出现的感情波动,是不太可能出现在的戮身上的。 凌灵抹掉泪水,脸上又露出了微笑:“记得我爸爸当天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早已经知道自己将要被杀的事实,所以他告诉我,要坚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 “所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定要活下去,就是因为你的这个信念?”戮点了点头,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跟山庄里面所有的小孩都说过这句话?如果传到公羊烈那个老家伙的耳朵里,你肯定又会受到惩罚。” 凌灵笑了笑,根本不理会戮的劝解:“难道我承受的还不够么?还有什么可以比的上我家破人亡的痛苦?记得在我们那个村庄里,充满了欢笑和祥和,根本没有任何的残酷和血腥,我如今所承受的一切难道真的就天生注定?只不过是有些庸人在自扰罢了。” “真想回我们那个村庄看看啊,哪怕只有一眼。”凌灵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嘴角荡漾着一种温和的微笑:“爸爸曾经跟我说过,他希望我生活在自由而蔚蓝的天空下,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戮突然感觉面前这个女孩的状态有些不对,开口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也许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回到以前的地方也说不定,但是现在不行。” 凌灵摇了摇头,此刻的她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固执:“不,我现在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哪怕看看那座早已经破旧的房子,也心满意足了。” 戮刚张了张嘴就被凌灵打断:“你知道吗?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尤其是在近两年里,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冰冷麻木,越来越失去自我,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将会变的跟其他的同伴一样无情,你知道这样的我不如去死。现在,我是多么渴望再见见村庄里那淳朴的面容,也许我回去之后大家都不认得我了,可我清楚的感觉到,如果我回到那里,早已冰冷的心就会再次温暖起来。” 戮心中如同死灰一般的火焰有些复苏,但他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冷漠,对此无言。 凌灵轻轻笑了起来,那种与世无争的错觉让人怜爱:“戮,不要阻止我好吗?也许我会被捉回来,可是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了。” “他们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的。”戮冷冷的回了一句:“这里的规矩没有人能改变。” “我并不属于这里,就算他把我的心脏挖出来,也不可能看到我的内心世界。”凌灵的话把戮噎住了,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面前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儿。 凌灵露出了渴望的神情,有些激动的对戮说道:“跟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冰冷和杀戮,到外面去看看更加辽阔的天空,让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蔚蓝的天空下。” 戮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呐呐说道:“不,我属于这里,如果出去的话,我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方向,这会让我更加迷茫。” “其实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当你接触到幸福的滋味,你就会觉得,心是热的。” 男孩固执的摇了摇头,嘴里的话还是干巴巴的:“我无心,也许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真的吗?”凌灵轻笑着用手捂住男孩的胸膛,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软热温柔的感觉让戮这个家伙不知所措,直直愣在那里,眼神中的死寂在这一刻变得呆滞。 “呵呵,我感觉到它的存在了,它在跟我说‘你好,欢迎你来看我。’” 戮有些惊慌,赶忙退后一步,眼神再次暗淡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走吧,我不会阻拦你了。” 言罢,戮在不停留的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感觉到背后的两道热切的目光,戮的心猛然跳动几下,默默祝福道:“一切顺利,希望你能完成自己的愿望,我亲爱的女孩。” ------------ 第四十一章 宿怨 更新时间:2011-07-24 戮回到房间里,躁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烦闷,今天是他自修炼武道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坐在房间里面,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不断颤动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现在的平和。 “呼” 戮站起身来,猛烈的动作甚至带起了不小的风声,背起双手在房间里面不断踱步,眉头紧锁的表情让他多了一分成熟的感觉,此刻他的内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担心。 按照常理来说,对于戮这种心若死灰的人来讲,不可能有这些心态。可是今晚,凌灵这个善良女孩的安危,触动了那根早已不知藏到哪里去的心弦,让戮那颗自以为死寂的心神彻底崩了起来。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戮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可当他悄悄躲在阴影中,看着那毅然离去的倩影,胸口的波澜声便久久不能平复。 为什么总是当有些东西离去的时候,才发觉它的珍贵?为什么刚才不尽力去阻止凌灵的离去?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如此不安? 这个念头在戮的心里不断盘旋着,祝福与悔恨的念头交错在一起。表面上平静好几年的心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甚至这个善于伪装的天生阴谋家把他心中的不安,深深的表现在了脸上。 …… 深夜,大雪有开始挥洒,凄厉的寒风不断呼啸,走廊上早已被熄灭的木质灯笼被狂暴的风吹的劈啪作响。不一会,早已被清扫干净的山庄广场又裹上了一层银杉。 凌灵在这一刻也展现出了多年训练的成果,她借助树木的弹力轻松跃上高高的墙头,回头望了一眼之后,便义无反顾的跑出山庄。 随着凌灵的离开,一道黑影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背后,嘴里发出如同老鸭般难听的声音:“嘿嘿,好多年没有人叛逃了,真是期待你的下场啊!当初是我杀掉了你的父母,把你带回山庄,希望这次宗主能让我亲手挖出你的心脏。美妙的感觉啊。” 嗜血阴森的话音刚刚落下,那道黑影便跟了上去。 凌灵此刻已经无暇多想,她拼命的跑在渐渐被大雪覆盖的山林间,足下流落了清晰的痕迹。这是看上去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但她好像却是有意为之。 跑了很久之后,凌灵停下脚步歇了口气,随便抓起旁边地上的白雪,毫无顾忌的塞进嘴里,顺了顺气之后,她又站起身来想要离去。 “咔吧”清脆的树枝折断声在寂静的树林里非常清晰,黑暗中的森林在这一生脆响之后,显得有些阴沉诡异。 “谁?”凌灵悚然一惊,虽然早已猜到自己逃跑会被人察觉追杀,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免不了紧张一下,语气中充满警惕和颤抖。 随后就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妈的,不小心竟然发出了动静,看来猫捉老鼠的有些不能玩下去了。”嘶哑的嗓音如同一条厉鬼,飘荡在树林间。 一个身着黑色宽服,面容阴狠的近中年男子从树后走了出来,嘴里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冷笑:“小娃娃,要逃跑的话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看你也有几分姿色,如果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你离去了呢。” “是你?”凌灵惊慌失措的神情在这男子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仇恨:“没想到竟然是你追了出来,为什么刚才不直接阻拦住我,直到现在才出现。” 男子露出了戏谑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薄薄的嘴唇,眼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为什么这么说话?除了是你们这批小傻瓜的教官之外,难道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呵呵,呵呵呵。”凌灵发出一阵好像神经质的笑声,眼睛中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脸上不断抖动的肌肉带着那道令人厌恶的伤疤,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没想到你的忘性那么大,难道是杀人杀多了,忘记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了吗?我的父母,是被你所杀的吧,到了现在,我也不用隐瞒什么了。” “嘿嘿,没想到竟然被你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黑衣侍者的语气更加阴森,周围温度本来就很低,在这种气氛之下,显得更加森寒:“既然被你知道了,那么今天就更不可能留下你了。” “呼”随着黑衣侍者的话音落下,凌灵的身子突然动了,不像刚才奔跑的那么勉强,而是如同一只狡兔扑向面前的仇人,口中恨意正浓的尖锐啸声就像是一只厉鬼:“到地狱去问阎王吧,今天我要为失去的双亲报仇。” 黑衣侍者微微变色,他显然没有想到凌灵经过两天的折磨,还能有如此战力,手中钢刀如同自然反应一般,毒蛇般刺向凌灵腹部。 黑衣侍者冷笑连连的不屑道:“就凭你这身手还要取我的性命,可笑之极。” 凌灵对刺来的钢刀视而不见,连眉毛都没抖动一下,直直的扑向面前的仇人。 陡然,黑衣侍者的眼前闪过一道夺目的亮光。随着这道亮光的闪烁,他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慌乱占据了他的心灵:“不……”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噗嗤” 两个刀锋入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树林里面的画面好像被静止在这一刻。 长刀刺穿了凌灵的腹部,阵阵绞痛并没有让她露出痛苦神色,反而有个释怀的笑容出现在她秀美的面庞:“呵呵,十二年了,我遭受了十二年的痛苦,没想到就是换来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刀,不过能有此结果我感到很满足。” 黑衣侍者长大了嘴巴,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心脏被刺穿的痛苦让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迅速减退,最多还有三十秒的时间意识就要彻底幻灭的他,有些不甘心眼前的现状。 可这又有什么可以挽回的呢? 刀宗自宗主一下,除了那套无名刀法之外,根本不能修炼别的刀法。可无名刀法却太过诡异狠辣,讲究的一击毙命而不留余地。凌灵就是抓住了这个漏洞,才一举杀掉比她实力高出很大一截的仇人。不过代价也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腹部被长刀刺穿的女孩也受伤颇重,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废物,连个小女孩都抓不住,还丢掉自己的性命,本宗要你们何用。”看到眼前惨烈的争斗,公羊烈从黑暗中的树后缓步走了出来,转而对女孩说道:“凌灵,既然你知道了一切,今天又亲手报仇,本宗再给你个机会,效忠本宗,就可以得到活下去的权利,如若不然,普天之下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凌灵凄凉的笑了笑,好似嘲讽的看着眼前如同罪恶化身的男人,开口道:“你下令杀死我的父母,还要我归顺你,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笑话。” 公羊烈宽袍子振了一下,慢条斯理的挥动一下手臂,自顾说道:“你不是已经杀死你的仇人了吗?怎么,还不满意吗?难道还想要本宗的性命不成?” 凌灵的眼中突然露出了戏谑的神色,好像白痴一样看着公羊烈:“如果你赔上命的话,也许我能回归刀宗也说不定呢。”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懂些什么,你父母如此贱民,怎么可以跟本宗相提并论。”公羊烈冷哼一声,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 “呸。”凌灵冲他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口水,毫不客气的打断公羊烈在哪里自吹自擂,冷笑着面对眼看就要暴怒的中年男人,没有丝毫惧怕:“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告诉你,如果我们是贱民的话,你简直就是个连渣滓都不如的畜生,什么东西。” “找死。”公羊烈怒吼一声,手指直接点向重伤中的凌灵。 …… 黑夜很快就过去,对于山庄里面的小孩子来讲,这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日子,但对于戮来讲,今日清晨将要发生的一切,却又可能改变他一声的轨迹。 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戮早早起床,在别人还没有起身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晨练的修行。 用过早餐之后,盘坐在房间里默默吐纳,小男孩并没有因为一晚没睡而露出丝毫的倦意,木然的脸上就像千年的树皮那么枯燥。 等稍稍休息了一段时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喧哗的声响,戮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烦躁,挥了挥宽大的衣袖,便拉开房门,缓步走了出去。 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却为眼前的一切怔住,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心中的各种情绪在这一刻无法阻止的涌上心头。 ------------ 第四十二章 杀、醒 更新时间:2011-07-25 大雪不知道何时早已停了,风也不再肆虐在空中,只是堆积在天上的乌云还是很厚很厚,阴沉的天气甚至让人感觉到压抑,仿佛一口喘不过来的气被堵在胸口一样难受。 凌灵被绑在空地上的一根石柱子上,光着的脚丫早被山林里的枯枝划的伤口淋淋,尤其是腹部的那个还在不断脉脉流着鲜血的狰狞伤口,让人心中震颤不已。 戮呆呆的站在门口,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早已不知道消失多长时间的面目表情,在他脸上不断闪过。他深藏在衣袖低下的双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握紧,指骨连接的地方苍白有力,没有任何血色的浮现。 看着小男孩走出房门,周围嗡嗡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站在院子里面的小孩子们不再讨论,把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他,有担忧,有悲哀,还有幸灾乐祸。 终于,许久之后,戮慢慢松开了紧紧握着的双拳,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以往的淡然之色,脚下不急不缓的走到场地的中央,冷声开口道:“怎么回事,她不是在竹笼里么?为什么把她打伤之后绑在这里?” 戮的语气很冷,也有了点威严的味道。 风对这个嚣张男孩的语气很不爽,不过想到凌灵这个样子,还有戮刚才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又快意起来,他笑呵呵的开口道:“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我们出来之后,就发现她被绑在这里。是因为她擅自逃跑的缘故吧,听说她还杀掉了一个黑衣侍者,没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小女孩竟有如此实力,真是不可思议啊。” 随后,风把目光投向戮,话锋也变得有些让人不可捉摸:“哎,真是可惜了,先是被毁容,最后又重伤的被绑在这里,按说她也不可能独自逃脱牢笼的束缚啊,难道是有人故意把她放了出来?” 戮皱了皱眉头,还没等他开口,风继续笑道:“不管怎么样,等待凌灵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说起来,那个把她私自放出来的人,才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啊,嘿嘿。”说完之后,风阴森的笑了笑,言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戮接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已经失去反抗余地的凌灵,完全把风无视掉了。 过了好大一会,戮才慢慢开口道:“凌灵到底是被谁绑在石柱上的?师傅没有下命令,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先把她解下来救治一下吧。”说着,他就要走上前去把重伤的女孩从石柱上解救下来。 “大胆,快给我住手。”一声厉喝从远处传了过来,戮的手顿了顿,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个黑衣侍者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把戮推到一边,双眼瞪着眼前的男孩,严厉的教训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我让你住手么?为什么要违抗我的命令。” 戮不以为意的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皱的长袍,只是淡淡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命令?在这个山庄里,我至尊从师傅的吩咐。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说到最后,那双平常死寂一般的眸子射出两道慑人的神光,在那一瞬间,杀伐果决的黑衣侍者也被深深镇住,站在那里,喉咙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黑衣侍者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戮的气息又回到了以往死寂的状态,丝毫不受影响的去解绑住凌灵的绳索。 “住手吧。”一个平淡的声音从戮的背后响起,虽然没有刚才黑衣侍者那样气急败坏,但语气中含着不可违背的威严:“是我把她绑在这里的,因为她试图逃跑,甚至还杀掉了一个黑衣侍者,所以我即将宣布对她的惩罚,你们先集合起来吧。” “是。”戮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知道,如果单单是黑衣侍者也就罢了,可身后的公羊烈却不得不让他心存顾忌。只是停顿了半秒钟的时间,戮就放弃了把凌灵解下来的计划,恭恭敬敬的回到后面的孩子群里。 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公羊烈扫视一下面前的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严厉的开口说道:“不用怀疑,凌灵是被我亲手绑在这根石柱上的,你们之间还有没有谁对此有所疑问?” 少年们对上公羊烈犀利的目光,不自觉的低下头,眼神中充满了畏惧神色。 “既然你们没有疑问,那么我就把她弄醒,今天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一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只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手向凌灵的腹部狠狠掏去,与当时让戮生不如死的手段一样。 戮看到如此的攻击方式,眼神中的愤怒火焰一闪而过,嘴角不太自然的抽了抽,宽大练功服下的双臂紧紧绷起。 “噗” 凌灵痛苦的喷出一口鲜血,深度昏迷的她从疼痛中彻底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庞,眼神中的情绪极为复杂,有痛苦,有失望,还有留恋。可就在这个女孩身处险境,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在她多种情绪之中,所有人都没有找到恐惧,哪怕一丝慌乱都没有从她的面庞上流露。 没有管身边人的反应,公羊烈自顾开口说道:“凌灵,我们刀宗唯一的女弟子,如同我女儿一般的孩子。就在前两天,她刚刚拒绝了我送给她的礼物,昨天晚上还企图逃离这里。是她,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我们刀宗的荣耀。我想,只有她的鲜血才能洗刷掉她给我们带来的耻辱,你们谁来执行?”说着,那只让人害怕的独眼扫视一下周围的少年,脸上的杀意不再掩饰。 过了一会,并没有人站出来,公羊烈皱起了眉头冷声喝道:“混蛋,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要知道,她已经不是我们刀宗的弟子,不是你们身边的兄弟姐妹,她是我们的敌人。难道你们都不记得我教过你们什么了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付敌人就要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们。” 不得不承认,公羊烈平时阴冷残忍,关键时候还能有点小智慧去搬弄是非。 “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风带着一脸的阴狠从少年的队伍里慢慢走了出来,如果能够看到他的衣服下面,就能发现此刻他的双手不断颤抖着。慢慢的步伐,就是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平静一下心情而已。 是啊,除了痛恨凌灵和戮越来越密切的关系,风对这个山庄里,面色清秀而又说不上是什么美女的女孩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如今,风不断对自己说着:“就算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要亲手把她毁灭。” 公羊烈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笑容,从旁边的一个黑衣侍者手中拿过了一把长刀递给风,平静的说道:“去吧,我的孩子,用你手中的刀刺入这个叛徒的心脏,让那喷出的血液洗刷她带给我们的耻辱。今天的荣耀,将会给你的人生带来最光辉的一笔。” 风默默接过长刀,反手把刀尖对准凌灵的心脏。可是,就在此刻,冷冽而无情的风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忍对面前的女孩下手。 他只有背过身,双手紧紧握着刀柄,阻止它在这一刻颤抖。 当风看到人群中的戮,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阵快意的感觉,看着戮瞪着自己的双眼,风原本的一丝不忍终于消失不见,眼神中被阴冷所填满,他的脸上不由得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手中的长刀毫无阻碍的刺进了凌灵脆弱的胸口。 “啊!”伴随着一声不由自主的呼喊,凌灵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感受着生命力不断的流逝,凌灵抬起头,想再贪婪而留恋的看一眼这个将要离开的世界。 当她看到戮眼神中的茫然,只是轻轻一笑,好像并没有对死亡有太多顾忌。只是最后表达着一丝不舍。 戮呆呆的看着凌灵胸口上插着的那柄钢刀,在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平时死寂的情绪,脑袋里空空荡荡,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站在那里。 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个昨晚被凌灵小手所覆盖的地方,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有着感情的依托。 但是,凌灵的死去,让戮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飘在无边大海的小船,孤独而没有方向。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了寄托。 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更不知道凌灵死去之后的那几天自己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至于公羊烈所布置的修行,也许是近十年中所形成的一种习惯吧,完全是下意识的完成对自己的训练。 …… 两个月后,在远处黑衣侍者的监视下,戮完成了自己又一天的修行。 清晰的感觉着远处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戮并不以为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几年之中没有过的真诚微笑,自言自语道:“凌灵,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跳动。在天国的你听到了吗?它在对你说,你好,欢迎你来看我。” ------------ 第四十三章 变故 更新时间:2011-07-27 岁月如风,在指尖匆匆流逝。 距离凌灵的死去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了,戮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死寂状态,就算是相处多年,他那心死一样的冷漠还是让他周围的人有些不太适应。 华夏最北方的夏天还是有些清凉感觉,身体藏在纯黑色的宽大练功服下面,也没见戮满头大汗的样子。 随意瞥了一眼远处山林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戮的嘴角掀起了一丝不屑的微笑,手中的钢刀带起了一道凌厉的白光,以及其干净利落的下劈结束了今天刀法的修炼。 收起长刀,慢慢的向不远处的镜光湖走去。 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游泳几乎成了戮的必修课,不管修行是多么的艰苦,每天去哪里快速游上十几个来回是每年都不间断的。 走到湖边,戮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十三岁大的少年经过多年的修行,已经有了一副近乎完美的体魄,流线型的身条几乎能让女人为之疯狂。身上的肌肉即便不用力,也条条乍起,胳膊上几道明显的青筋明显的鼓了起来。 可就在着近乎完美的躯体上,一道道如同蜈蚣一般附在上面看起来非常狰狞的伤疤让人心颤不已,天知道在近几年的修行中,这个少年为了自己的成长,付出了多少血汗。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从孩童就开始就接受如此残酷的训练,几乎能把他身体的潜力全部掏空,以至于他长大以后在武道修为上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不过这对戮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这个家伙不光在小时候就进行了一次药浴的浸泡,还在很早就领悟到了很高层的境界,能够运用环境来大大减弱训练中带给自己身体的超载负荷修行导致的不良影响。更重要的是,虎纹用自己多年收藏的珍贵材料为他进行了一次药浴的洗礼,那次药浴对于戮来说有着很深刻的作用,不光是让他的体魄更加强健,还填充了那些在早年训练中亏空并不算多的潜力。 近几年中,得到公羊烈的刀法指点,戮的实力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不过他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因为戮无时无刻不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所以他只能隐藏自己,不仅是在心态上的隐藏,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和领悟全部融入平时的修炼中,就连他都说不清自己到底处在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不过,仅仅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些,已经是刀宗这些少年里面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就连一直呆在山庄里面的那两个黑衣侍者,也时不时被戮展现出来的实力镇住。 不是说戮现在就比他们强大,而是因为戮仅以十三岁的年纪就有了如此成就,换做他们当年是不可想象的。两个经常监视戮训练的两个黑衣侍者经常拿面前的这个少年和当年的公羊烈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两人在弱年之时的成就能够达到不相上下的程度。有了这样的答案甚至让两人感到有些恐惧,所以他们在面对戮的时候,就有种更加小心的心态。 …… 山庄里面在白天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宁静,除了戮申请去外面修行之外,大部分少年还是留在山庄里面,或修炼刀法,或训练自己的体力。 公羊烈此时正端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紧紧锁着眉头,静静听着突然从外面返回的一个黑衣侍者的来报。黑衣侍者带着惶恐的神情叙述完带来的外部消息之后,就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的下面的指示。 原来,早在两年之前,虎纹就接到了一个暗杀任务。刚开始接到这件任务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因为雇主情报有误,那个叫威德.拉克斯的家伙有两个强力保镖,刀宗没有得到相关赔偿不说,还折损了一员名叫狼爪的大将。 对于此事虎纹恼火异常,亲自找上了那个托付任务的家伙,要求其对那次任务失败的补偿。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托付任务的家伙显得非常识趣,不仅赔偿了相应损失,把虎纹要求的价码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而且还表示双方可以加深合作,那个家伙甚至还可以帮助虎纹把刀宗的杀手组织做大做强,唯一的要求就是杀掉那个叫威德.拉克斯的家伙。 得到满意回答的虎纹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可暗地里却欣喜异常。 刀宗并不是老牌的杀手组织,它只是半路出家的一个宗派而已。在这方面,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经验,唯一的依靠就是还算过得去的身手。 虎纹刚刚用刀宗班底组成的杀手集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他们缺少这方面的经验和人脉,尤其缺少更为先进的武器。换句话来说,他们缺少了相对的影响力和庞大的资金后盾,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更为合适的发展渠道。 所以,神秘的雇主让虎纹找到了一丝希望。 刚开始的时候,虎纹对于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是比较小心,在得到雇主的保证那家伙只是个小人物之后,虎纹又亲自调查了一下,可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结论。最终,心急的虎纹亲自出手,顺利干掉了那两个厉害的保镖,除掉那个叫威德.拉克斯的家伙,并且双方加深了彼此的合作。 谁知道,那个叫威德.拉克斯的家伙竟然是美国上流社会著名的拉克斯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而那个神秘的雇主也来自拉克斯家族,只是威德的有力竞争者而已。 拉克斯家族诞生于二十世纪初,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底蕴而言,不过它的发展甚至可以用飞速来形容。通过两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地下交易,和后来很多灰色产业的收入,拉克斯家族在美国的影响力慢慢腾飞。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老牌财团忙于经济危机和战后的一些利益划分,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个新兴家族,但经过几十年的奋斗,拉克斯家族的隐形积累已经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程度。当它开始跻身美国政治领域,显示其那时强大的时候,让许多站在美国最顶峰的家族都不得不等闲视之。 不过拉克斯家族并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么强势,他们在政治上一直保持着中立状态,并且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八面玲珑的表现博得了很多大家族的好感。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拉克斯家族进入了美国的顶级阶层,他们也没有太过暴露自己,反而竭力隐藏了一些并没有公开的实力。总体来说拉克斯家族是一个无公害的庞大的家族势力,以至于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也就造成了虎纹消息的失误。 刺杀之后没多长时间,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真相,让虎纹震怒无比,他迅速找到了那个雇主,并且要讨回一个说法。 对于虎纹的怒火,雇主也不愿意太过声张,也只能用更多的利益来摆平。双方从此加深了彼此间的合作,在近两年中,虎纹如愿以偿的把刀宗的杀手组织做大做强,而且积累了很丰厚的资本和人脉。而雇主也通过刀宗的力量,顺利拔掉了自己的许多竞争者。 这个结果原本是双方都想看到的,可事不随人愿,双方的合作还是被别人揭露出来。 由于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那个雇主受到了他们家族董事会的严厉处罚,不仅丢失掉了原本继承人的身份,还被软禁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从此失去了所有的荣耀。 而刀宗被揭发出来之后,也开始在发展的道路上寸步难行。不光杀手组织受到了很大冲击,而且刀宗在美国的其他产业也被莫名的资本阻击。 虎纹对于现状头痛无比,在他最郁闷的时候,拉克斯家族竟然放出话来,要全面的灭掉刀宗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在拉克斯家族放出话来之后,虎纹对对方这种做法非常震怒,在他的心中虽然对公羊烈非常敌视,可刀宗的威名不可能被几句话或者几个人所吓倒,所以虎纹下令推掉杀手组织的一切行动,把他们全部聚集到美国,并且开始了对拉克斯家族的全面暗杀行动。 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战了好几个回合,刀宗在美国的产业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拉克斯家族的阻击差点就把刀宗的整个产业链彻底打垮。 不过拉克斯家族也不好过,由于刀宗战士非常强大的缘故,非常小心的他们也被暗杀掉了几个家族的核心成员,以至于他们的家族董事会遭到了很大的打击,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最后,刀宗还是不得不在暗杀示威的同时慢慢收紧自己的资金力量,拉克斯家族固然厉害,但在这次斗争中,他们的‘好人缘’起到了不小作用,很多大财团都‘施以援手’,希望能够通过这种示好,把拉克斯家族拉拢到各自的阵营里。 看到许多强大的力量加入到对方阵营,局势已经完全脱离的虎纹的控制,他此刻也只能向公羊烈请示下一步行动。 得到这样的消息,公羊烈也是无奈的皱着眉头,一时间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对于这件事情,公羊烈并没有什么鲜明的态度,拉克斯家族固然强大,但还不能让刀宗为之臣服,更别说对方能彻底把刀宗摧毁了。 而虎纹的做法恰恰符合了公羊烈的性格,虽然行事有些偏激,但刀宗绝不能示弱。 公羊烈的独眼微闭了一会,终于把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淡然道:“这件事情虎纹做的并没有错,你先回去告诉他,先不要轻举妄动,过两天我会出山一趟,亲自解决跟拉克斯家族的问题,让他不用太过担心。” 说完,便挥了挥手。 立在一旁的黑衣侍者会意之后,立刻躬身而去。 ------------ 第四十四章 外界少年 更新时间:2011-08-06 按照常理来讲,虎头和铁锤的命运应该是比较悲惨的那种,因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不过运气好的是,这两个十几岁大的少年,碰到了跟他们差不多大的戮,所以他们的命运出现了转机,而这种冥冥中好似早已注定的缘分,如同一根丝线,把这三个少年串联到了一起。 等到十几年后,三人已经名震华夏大地,再次回味过往,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唏嘘。 …… 因为拉克斯家族的威逼,公羊烈不得不亲自出山解决现在的麻烦,走之前他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是吩咐驻守山庄的两名黑衣侍者看紧这些实力已然不弱的少年,并且吩咐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相应的增加一些任务量。 公羊烈离开已经有整整五天的时间了,戮在他离开山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觉察到那种让他有些颤栗的气息消失在山庄里,他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举动,因为他担心这是一个骗局,怀疑这种情况是针对凌灵逃跑事件而设出的一个阴险陷阱。 但是当日子一天天过去,戮试探一样的走到距离山庄很远处修行,除了那个天天监视他的黑衣侍者之外,感觉并没有什么人在身侧。 这样几次试探让戮的内心开始活络起来,凌灵告诉他在外面有更美好的世界,有更新鲜的空气,有更自由的蓝天。当戮想到那个清秀的小女孩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表达对外界向往的时候,心中火热就不自觉的加剧几分。 戮是个能够看清现实的人,在近十年的残酷修行中,让他深深明白了生命的价值,至少他还做不到放弃自己的生命如同放弃路边的草芥。公羊烈告诉他,狠可以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仇恨可以给他更强大的力量。 尤其是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让戮内心对公羊烈,对刀宗的仇恨已经到了很高的程度,欲杀之而后快亦不能表达这种恨意。 所以戮对自己的生命非常珍惜,仇恨还没有了解,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戮趁着公羊烈离开的这段时间逃离这里,但哪里又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在这个冷酷少年的心中,他认为公羊烈有一句话说的倒是不错,经过十年的蹉跎,这群少年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刀宗的烙印,戮也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也许这种说法并不准确,但是这个少年的家庭又在哪里,自己离去之后又该去什么地方? 在这一刻,戮犹豫了,这些年的修行中他变成了一个冷酷果决的少年,但就是现在,想到早已离自己远去的家庭,他甚至快要在迷茫中失去方向。 几天的内心争斗已经达到了顶峰,戮知道自己再不作出抉择的话,等公羊烈回来之后,就什么选择都没有了。可是这道人生选择题的难度实在太高,高到果决的戮都不知道下面该走哪一步。 刀宗的山门坐落在深山之中,方圆百里之内应该没有什么人烟,所以公羊烈把刀宗势力范围和守卫范围定在了这个规模。 这样做的目的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刀宗的宗门本来就是为了训练下一代战士的地方。这个位置的隐蔽性极为重要,所以范围的大小和隐匿的程度都决定这新一代刀宗战士的成长。显然公羊烈的防范起了很大作用,隔绝外界的干扰,对这些少年从孩童时代就开始洗脑,收到了很大成效。 另外,就是前些年叶弘寻找刀宗山门的时候,凭借长年的隐藏,无形中化解了叶家对刀宗根基的穷追猛打,避免了一次灾祸。 按理来说,由于深山老林的缘故,平常人是不太容易找到刀宗山门的,可事情就是那么突然,两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不仅走进了刀宗的势力范围,还深入到了山门腹地的位置。 这可能就是上天安排的一个转机吧,正是这两个少年的无意闯入,引发了一系列的变故,甚至让公羊烈都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而戮的命运也从这一天开始,出现了极大的转折。 …… 公羊烈离开的第六天清晨,虎头和铁锤这两个强壮的少年好像在搜索着什么的样子一路前进,在山林中,他们保持足够警惕性的同时,行动速度也不慢。 突然,虎头抽了抽鼻子,有些纳闷的说道:“那个畜生跑到哪里去了?被我们两个伤到还保持那么高的速度,我们沿着血迹找过来已经快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它的踪迹。不过,铁锤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树木香味?” 闻言,铁锤也仔细闻了闻围绕在他身边的空气,确实还有那么一点香香的自然气息,隐藏在空气里。 如果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里距离戮和虎纹经常在外面打坐的那片树林不远,那种香气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沉溺其中,更好的体会自然的味道。 不过虎头和铁锤两个人并没有太多停留,这两个强壮的少年顺着血迹的方向继续寻找着他们口中的猎物,因为方向不对的缘故,这两个家伙并没有进入那片神秘的树林。 半天之后,这两个少年已经有些疲倦了,他们似乎没有想到,那匹受伤的野狼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耐力,直接带着他们跑了一百多里地,按照铁锤的预测,他们差不多已经走了70公里左右的样子。 眼看就要到正午了,两人都感觉腹中饥饿,虎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妈的,这畜生怎么这么能跑,咱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虽说还能追下去,可肚子里面早就空了。” 铁锤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好吧,你在这里生火,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新鲜的水源,咱们的清水不多了。”说完之后,铁锤立刻带着几个特意制造的竹筒,向远处走去。 虎头已经习惯了铁锤的雷厉风行,也早已经适应了他说干就干的作风,只能无奈的对着那个向远处走去的背影喊道:“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笋子,咱们的食物也不太多了,估计只够咱们两个吃挨过今天的。” 铁锤停下身子看了虎头一眼,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就接着向远处走去。 虎头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只能慢慢的从地上收集那些干枯的树枝,准备点火用料。 而两人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刀宗山门不足一里。 因为公羊烈的离去,众多黑衣侍者被派遣去做杀手任务,仅仅留在宗门里的两个黑衣侍者也有各自的任务。否则虎头和铁锤在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就应该被发现。当然,按照刀宗的规矩,这两个青春大好的少年,应该被杀掉才对。 虎头这时已经把火升起来了,可他看到铁锤还没有回来,就从布袋里拿出一些干粮,放在火上不断翻滚炙烤着。 看着干粮在火上不断加热,虎头还有兴致哼哼起了山歌,摇头晃脑的眯缝着两只小眼,好像对自己的歌声还颇为欣赏,那种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过了一会,铁锤从外面回来,左手手里提着几个尚有水渍的竹筒,右手拿了几个不知从哪里挖来的小蘑菇。而虎头看到那些猴头菇,眼睛顿时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他们两人这两天一直走在山林里,并没有什么时间去寻找吃食,只能沿路打些野味和着干粮烤着吃。烤肉吃上一顿两顿还行,像他们两个这样,连续两天不是肉就是干粮的,吃的自己肚子都有些发酸。此刻看到有菜下锅,当然兴奋异常。 虎头立刻放下快要烤熟的干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小的铁质锅具,然后找来几根树枝把它支在火堆的上面,往里面倒入些清水,等水烧开之后,把猴头菇放进锅里,然后再从身上找出几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熟肉放进锅里,最后再放点作料。两人便静静的等在那里,就连铁锤这个看似严肃的家伙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闻着锅里不断发出的阵阵香味,虎头猴急的就想上手却被铁锤拦了下来:“多煮一会好了,如果半生不熟的话,也不知道吃下去有没有问题。” “那好吧。”虎头讪讪的收回手,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锅里的动静。 铁锤摇了摇头,故意开口说道:“虎头,我想咱们还是算了吧,这两天的搜索已经失去了那匹野狼的踪迹,我估计咱们再找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如果还是耗在这里,家里面就要担心了。” 虎头气恼的抓了抓脑袋,气愤的说道:“当时一不留神让那畜生跑了,如果咱们空手回去的话,你说的那种狼牙护身符怎么办?” 原来这两个家伙竟是为了两颗狼牙才追出了这么远的距离,看样子他们还是挺执着的。 铁锤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也没办法,不过咱们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犯不着为了一匹野狼让家里担心。我估计你回去,少不了被你爷爷教训一顿。” 虎头闻言打了个冷战,有些献媚说道:“铁锤哥,你看咱们两个一起出来的,如果回去的话,你可得帮我劝劝老爷子,别让他把我的骨头给拆了,到时候就没人陪你一起来抓狼了。” 铁锤有些气短,脸上有些郁闷的说道:“帮你?我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被我爷爷给收拾成什么样呢?” 虎头一想也是,仿佛破罐破摔的说道:“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就两个老头儿还能把咱们拆了不成,来来来,咱们先享受享受眼前的东西再说。” 说着,虎头便伸手摘下铁锅,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哼哼,只怕你们没机会让那两个所谓的老头给拆掉了,今天我就要送你们上路。”一个阴森的声音从不远处毫无征兆的传了过来,顿时吓了虎头了铁锤一大跳,他们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开口喝道:“谁,快给老子我滚出来。” ------------ 第四十五章 闯入者死 更新时间:2011-08-07 当天的天气非常好,蓝天白云碧空万里,阳光自然的洒下,并没有夏天那般酷暑难耐的感觉,反而有种秋高气爽的畅快。 戮从外面修行回来,很自然的跟随大家用过午饭,便打算回到房间里面进行打坐功课,虽然他心中还是比较焦急对自己人生中重要的选择,可是脸上却不敢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如果被别人看出自己心中的不平静,免不了暗中的监视之人提高对自己的警惕,那个时候不过做什么决定,终归是个不好的影响。 其实,这些天除了焦躁的心情,戮暗中不免有些瞒人的小动作,他不仅把屋子里面的药品和平时经常用的衣物化整为零的弄出山庄,找了个地方好好隐藏起来,还没忘记把那张虎纹留给自己的珍贵虎皮也带了出去。 戮的种种作为已经倾向于逃出刀宗这个困住他的牢笼,可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的原因还是不知道该去何方,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上天毕竟待他不薄,在他困惑的时候,不仅给了一个绝对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把他和公羊烈之间的仇恨加深到无法转圜的地步。 “嗯?”戮刚刚出了餐厅门口,心中便是一惊:“这方圆百里的地方,也就是我跟虎纹师兄出去修行的时候点火烤肉,附近已经很久没看到山庄外面有烟气升腾了,更何况山庄里面的人一个不少的在这里,难道有别人来到这里不成?” “快看,外面有烟火,可能有人闯入宗门领地,去叫黑衣侍者来。”在戮刚刚发现烟气的时候,风低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也难怪他们能看的清楚,今天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能见度又非常高,如果换成阴雨天就不一定了。 以风为首的少年们站成一堆,静静的等待这事态的发展,戮今天也没有选择默不作声的离开,内心也开始不断转换起来。如今山庄里面只有两个侍者留守,如果仅仅一个侍者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够留下自己,更何况谁能保证这个山庄里面的少年没有跟自己一样心思的人?估计他们要分出一个人坐镇山庄才对。当然,主要还是要接触一下外面的人,最好是能套出他们行走的方向,这样的话就更有目的性了。 戮想到这些的时候,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跟去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不一会,两名留守的黑衣侍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此刻面色阴沉如水,显然没有想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发生过闯入领地的事情竟然在宗主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冒了出来,一时间他们也是紧皱眉头,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说他们两人过去查看,这山庄里面的少年不免有凌灵那样心思的人存在,何况他们现在都已经身手不弱,如果真的逃跑两人倒是会有头痛的感觉。转念一想,他们之中一个人出去也是不妥,如果真遇上硬茬子,还真的不好料理些事情。 正当两人焦急的时候,风站出来对他们抱了抱拳,沉声说道:“两位侍者大人不必忧心,小小的闯入者而已,弟子愿意前往查探。” “也好,不过你自己过去我们甚是放心不下,还是找两个人跟你一起前去吧。”其中的一个黑衣侍者接口说道:“你们谁还愿意跟着前去?” 山庄里面的少年除了平时的修行,并没有太多其他举动,随着他们长大,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都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看着没人站出来,戮开口淡淡的说道:“还是我来陪师兄走一趟吧。” 看到戮站了出来,黑衣侍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戮这个家伙时时刻刻都让人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他现在的修为不弱,依据两人监视他的训练来看,单对单的情况下,要收拾他也不是件太过容易的事情。再说了,戮是宗主走之前特别嘱咐要严加监视的人,如果除了什么差池,他们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当两个黑衣侍者为难的时候,又有一个少年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两位侍者大人不必考虑了,就让我们三人一起走一趟吧,想来没有什么可估顾忌的。” 怒的搭话让两个皱着眉头的家伙松了口气,同时点了点头,没有平时严厉的语气,只是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一起走一趟吧,行事过程务必小心,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赶紧退回来,自有我们哥俩顶着。” 怒听见两人的话,小声不屑的嘀咕道:“哼,能有什么事情难为小爷,这两个废物也太过胆小了。” 怒的话没有太过遮掩,虽然远处的少年没有听到,但靠近的几人却听了个真切。看到两个黑衣侍者好像没有听到他讽刺的话语一般,戮的心头微微疑惑,虽说黑衣侍者地位不算太高,可对于这样的侮辱,换成别人还真是难以接受。而现在怒说出来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偷眼看了看风,那家伙的嘴角撇了撇,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忿,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 戮心中微微一动,带着点点疑惑,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跟着两人走出山门,快速向着那升起烟火的地方快速行去。 对于两名黑衣侍者的安排戮心中非常明白,无非是怕两个人去,风压不住自己罢了。按照自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风和怒两人怎么也不会处于下风。令戮不解的是,风受到重视也就算了,因为他从小就一直表现的好似被宗内彻底洗脑,凡事都把自己立到表率的位置,这两年被自己压下之后,更是没有什么出格表现。 但是怒呢?这个少年从小就跟自己一起训练,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啊,为什么今天表现那么反常,而且就算这个家伙出言不逊也没有什么惩罚,这件事情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最重要的是风刚才的表现,好像知道些什么,好似有什么秘密被藏在心里。 没有太多时间再做考虑,三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速度都很快,尤其是戮,他经常在山林里修行,对外面的环境非常熟悉,在整个行进过程中显得游刃有余,到达火堆地点的时候,别说出汗了,就连一丝气喘都没有表现出来。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个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在那里不断说这话,三人在旁边听了听,并没有太大有价值的东西,只当是两个小孩在那里闲聊罢了。 只听了一会,怒这个没有太多耐心的家伙便马上就要跳出来,阴森森的说道:“哼哼,只怕你们没机会让那两个所谓的老头给拆掉了,今天我就要送你们上路。” 虎头和铁锤经过两天的追踪早已疲惫不堪,而且这两个少年的目光都被小铁锅中的食物所吸引住了,根本没有太过注意附近山林的动静,如果放在平时,就算不能发现隐藏在树林里的人,也能觉察出周围的气氛不对。 这是一种武者的直觉,因为戮、风和怒都杀过人,身上也免不了沾带这若有若无的杀气,所以也容易被那些觉察度高的人体味出来。 虎头有些微胖,身上有点桀骜不驯的味道,脾气相对也暴躁一点,他立刻就站起身来,紧紧反手握着掌中的匕首,对着周围的树林喝到:“哪来的兔崽子来消遣小爷,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铁锤听到怒阴森的话语,默默拿起放在旁边的木棍,快速站起身来,铁塔般的身子与虎头成背对背的样子,在他看来,这样会把两人的视野放到最大,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会被第一时间发觉。 不知道为什么,在公羊烈出去之后,怒不管是平时对人的态度,还是自己做事的方式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在他听到虎头的羞辱性喊话之后,立刻就从树林里跳出来,神情中变得有些怒不可揭:“妈的,两个小崽子还牙尖嘴利,一会把你们制住,让你们在痛苦中死去的时候,看看你们是否还是那么硬气。” 说着,怒不知道从哪个位置抽出一柄长刀,森冷的气息让本来就不算太热的树林增加了点点阴沉的寒意。 铁锤心中微微一凛,立刻用手中的长棍摆出一个不知道何种拳法的起手式,沉声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郑重,如果真是我们兄弟有什么冒犯,自然会向你赔罪,如若不然,阁下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铁锤这两句江湖话说的有些滴水不漏,在放低姿态的同时,也没有弱了自己兄弟的面子,如果放在平时碰上其他人也还好说一点,但他们今天却踢上了一个铁板。 也不知道怒的那根神经打错了,撇了撇嘴,不屑的对他们两人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你们闯入了……” “住嘴。”当怒刚刚想说出事情的真相,风阴沉着脸蛋从一棵树上轻盈的跳了下来,除了略微风声并没有太大动静。他有些不满的说道:“何必多说废话,赶紧解决掉他们之后咱们赶回山庄,免得侍者大人着急。” 怒不满的哼了一声,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声喝道:“看来你们没有机会做明白鬼了,带着无知去死吧。” 说着,怒手中的长刀便如同一条吐信的毒蛇,刁钻的向两人攻击而去。 铁锤看到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在风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以死相搏的准备。 看到怒的攻击如此凌厉,而且刁钻的角度有着毫不留情的意思,铁锤手中的木棍也如同怒龙出海,仗着木棍的长度有些想要取巧的想法。 怒冷笑一声,像他这种训练多年的家伙,如果能够被这么容易就被算计到的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了。身子不退反进,在行进中做了个九十度翻转,手中长刀变换了个位置,去势不减的向铁锤砍去。 虎头在动手的时候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说打就打,动作上有着一瞬间的停顿。 不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后,掌中匕首也挥舞起来向怒攻击而去。 因为距离太近,没有足够的空间闪避,如果击中铁锤的话,怒自身也会受到伤害,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情急之下,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怒的上身往下一弯,向旁边一闪而过。 ------------ 第四十六章 出手 更新时间:2011-08-09 “呼哧~~呼哧~~” 铁锤一阵喘息,并不是耗费了太多体力,而是因为刚才对方的那次攻击如果没有虎头的及时解救,自己很可能就身受重伤。如果放在外面,铁锤的功夫还是比较值得称道的,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黑衣同龄人,仅仅一招的功夫,就险些把自己给废掉,这样的身手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 虎头刚才也是有点急中生智的意思,他的功夫比铁锤还要弱上几分,对自己刚才逼退眼前黑衣少年的情况也有些心悸,显然也没有考虑其他东西。 风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眯着眼睛打量着两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同龄人,眼中寒光不停闪动,又有种说不出的意思在里面,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尤其在铁锤和虎头的心里分量就更足一点,因为风刚才训斥怒的话语还在他们耳边不停震动。怒已经够难对付了,显然那个没动手的家伙就更加难缠。 铁锤和虎头对视一眼,他们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决绝,还有那嘴角若有若无的苦涩。他们并没有坐以待毙,全身肌肉若有若无的绷起,手中的武器不禁握的更紧。 怒阴沉着一张脸,没想到刚才那第一次攻击竟然无功而返,这不是让旁边的那两个人看笑话吗?如果搞不定面前这两个闯入山门的兔崽子,那今后还怎么在山庄里面待下去,还怎么…… “妈的,还敢还手。”怒的语气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手中长刀攻势一变,犹如怒龙力劈而下,简直违背了平时大家所训练刀法的真谛:“本来还想给你们个痛快,既然这样,就让小爷先送你们些痛苦再说。” 怒的刀法顿时有些让风和戮捉摸不透,不断在刚猛和阴柔之间不停转换,长刀好像活过来一样,几个回合之后便在铁锤和虎头的身上留下不少伤痕。 戮如同不受力般静静站在枝头,一直在冷眼看着场内情况,对于两个闯入者并没有太多怜悯,因为他也是在刀宗这个冷酷的环境中长大,冰冷而无情的心扉也就在凌灵死后有所感触,才打开了一点点缝隙,怎么可能因为两个不认识的人就施以援手呢? 不过,戮在怒施展自己刀法之后心中疑惑更加强烈,大家差不多是练得一路刀法,都是走的阴狠夺命的路子,怎么怒今天在刀法的施展中还带着很多刚猛的刀锋呢?而且可以从怒的刀法中看出,他的这套刀法绝对不可能时自己创出的,因为怒的刀法在对战中略显生涩,可他刀法中的刚柔配合非常好,显然是经过几代人的磨砺才能有了这套刀法的存在。 而怒这个少年从小就跟戮在一起,对于他的智商,戮也有个心中的判断,小聪明有余而大局观不足,他的那些小聪明根本不可能创造出这么一套绝对堪称惊世的刀功。 “霸绝三刀” 戮想到这个刀法的名字,心中猛然一惊,差点一口叫出声来。他记得虎纹曾经跟他随口提过,刀宗最高的刀法典籍就是“霸绝三刀”,而这套刀法是宗主才能修炼的招数,如果怒的刀法中真的含带了这套刀决,那他又是谁? 戮的心中的那些黑色谜团如同一道闪电一划而过,透彻的明白了刚才所有的疑惑。 这时,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在怒施展全部实力之后,铁锤和虎头便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身上有些不大不小的伤口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怒在那里哈哈大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得意:“怎么样,两个小兔崽子竟然还敢反抗,现在你们都意识到死亡的恐惧了吧,快给本……嗯,磕头认错,如果你们识相的话还可以赏给你们一个痛快,要不然的话让你们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呸”虎头的脾气显然有些暴躁,一口唾沫吐出老远,而且准星还算不错,如果不是怒闪得快,就要被一口痰直接拍在脸上了。虎头因为用力过猛扯动身上的伤口,疼的直抽冷气,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道:“老子操你二大爷,妈的,敢跟老子在这里装逼,要不今天你就弄死老子,如果等老子出去,带人平了你们之后,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铁锤拍了拍虎头的肩膀,还是那么平淡的说道:“跟着畜生费什么话,你不觉得多余吗?有那点力气还不如赶快看看这个地方,这个幽静的山林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葬身地了。” 戮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想不明白,那个耍大棍的家伙,为什么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平静。 他突然想到了死去的凌灵,那个心地善良面目清秀的女孩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是这样平静,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戮那如同古井般的心境开始荡起点点涟漪,脸上那副平静的背后,错乱和挣扎在这一刻又猛地冲了上来。 怒瞪大双眼,愤恨的嚎叫一声:“草,你们这是再找死。” 风看了看天空,时间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很久,他皱着眉头冷声开口道:“赶紧解决他们连个,咱们还要回去复命。” 听到风的话,怒愣了一下,然后才知道这是在外面,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个小小的刀宗学徒而已。 没有多说什么,怒那好似扭曲的脸蛋,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好吧,你们就给我痛痛快快去死吧,下辈子别忘了不要到处瞎走,免得死了还要做个糊涂鬼。”说着,手中长刀就向那个连骂人都不起波澜的铁锤劈去。 “当” 一声脆鸣在里铁锤不远的地方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一颗苍天的松柏矗立在那里,牢牢挡住怒攻击路线。连手中的长刀都没有出鞘,就硬碰硬似的解决了这次凶猛的夺命一击。 “戮,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不想活了吗?”怒气急败坏的吼道,眼中火星不断飞溅:“难道你也想死吗?” 戮面色麻木,双手不断背在身后感受着刚才一击的分量。不知道为什么,右手虽然有些微颤,但他的嘴角却挂上了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意:“死吗?我是很怕死的,估计我这辈子都不想找到那玩意儿。” 听到戮的调侃,怒马上就要再次冲过来,却被后面的风一把拉住。 此刻的风的嘴角也有些不知为什么的喜色,他眯着眼睛对戮说道:“看来,今天的你好像认为自己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了,要不然的话,你不会这样。” “也许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我也不例外。”戮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决绝,眼中神情坚定无比:“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总是无法专心修行,我的心乱了,这点竟让被你看出来,我真的有些感到意外。” 风笑了笑,只是淡淡说道:“看来你对对手的了解并不深,也许我还是高看你了。” 戮愣了愣,涩声道:“难道必须如此,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跟你争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难道你真的想走到死亡的深渊?” “不不不。”风摇了摇头,嘲笑的说道:“你太自以为是了,难道你认为我还是当初被你打败的那个风吗?你错了,也许在你之后,隐藏实力也成为了我每天的必修课,今天就是让你明白这些的时候了。” 戮好笑摇了摇头,不过在他那张冷漠的脸上表现出的好笑有些不自然:“真的吗?你真的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看来,今天有必要给你提个醒。那么,代价就是你的性命吧,我相信你不会有什么意见。”说完,戮缓缓抽出尚在身后的长刀,轻轻把刀尖垂在地上,好似不愿用锋利的刀刃破坏这片森林的土地。而他抽刀的动作潇洒而缓慢,自然、优雅。 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手中钢刀直指戮:“你们还费什么话,风你缠住他,我去解决掉另外的两个小兔崽子,估计一会黑衣侍者就要来了,倒时候咱们再一起收拾他也好。” 风鄙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怒,并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开口道:“那就开始吧。” 戮心中微微紧了一下,他发觉今天的风有些不同了,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这些对当前的自己无关紧要,还是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下去为好。 在风吐出自己嘴里最后一个音节,身子毫无征兆的前冲,速度猛的提到极限,钢刀反射了一下亮光,不知道何时早已出鞘。 戮微微侧身,长刀便蹭着他的身体滑了出去,眼睛看都不看长刀去向,左手刀鞘快速挥动而去。 “砰”“咔” 两个人的刀鞘碰到一起产生了巨大响动,而且中间还伴随着轻微的破碎声,在风反应过来之前,戮的刀口早就向他划动而去,虽然看着并没有风攻击时的那般气势,但就是这么看似慢条斯理的一刀,竟让风的心理产生了恐惧感。 匆忙之下,风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抽身而退,仅仅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分开。 风阴沉的半跪在地上看了看自己胸口,早已被划开一道大口的衣服里面,并不算太深的伤口在脉脉留着鲜血。他的左手也在微微抖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刀鞘已经破裂了。 戮并没有因为逼退风而停下,他的身子好像虚无一般,急速向右跨了一步,没有带起一点点风声,长刀如同张开大嘴的毒蛇狠狠咬向怒的软肋。 怒显然没有想到戮有如此强劲的实力,大惊之下中途变招,快速的行进变为刚猛的刀势,狠狠劈向攻向自己的长刀。 “当” 又是一声脆响,怒的身体被这股力量轰退回去,手中长刀也被弹飞,急速旋转之后稳稳插在树上。 怒的右手不断颤抖着,有些骇然的看着戮,喉咙不自然的抖动一下,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时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 戮也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有些酥麻,心中暗暗叹息道:“看来‘霸绝三刀’的威力确实不凡,不过却落在了一个废物的手上。” 风在被逼退之后,趁着戮和怒交手的一瞬间,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长长的竹筒,用力一拉之后,一个在阳光下明显的烟火急速窜向空中。 戮看到风的动作,他稳稳的站在那里,讽刺道:“你刚才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么?怎么到现在又发求救讯号,看来你那不择手段高傲自大的毛病,还是像那样一点没变。” “变又如何不变又如何,最终的胜利者才是最正确的。”风嘿嘿阴笑着,丝毫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戮深深看了他一眼,四周夏日的温暖开始急速减退,细微的风淡淡吹过好像冬天般刺骨,他淡漠的开口道:“其实你变不变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因为你注定要死在这里。” ------------ 第四十七章 错杀 更新时间:2011-08-13 山庄里面,两个黑衣侍者焦急的在哪里等待着,他们隐隐感觉刚才的决定有些冒失。 刚刚出去的那三个少年都是宗主公羊烈非常在乎的弟子,如果他们三个中间一人出了什么问题,那两人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尤其是怒,他出问题的话,两人简直是死路一条没商量。 其中一个黑衣侍者有些担忧的说道:“他们出去那么长时间了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怎么还不回来,难道遇上什么高手了?” 另外一个显得沉稳一些,但此刻也是皱着眉头担心道:“在这片山林并没有什么太强的高手,再说了,他们三个的身手已经很强了,尤其是戮,如果有什么事情他都搞不定,咱们两个中一人过去也没有什么作用的。” “不行,我还是感觉心里不踏实,你在庄里坐镇,我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那山庄里面的少年怎么办,他们现在的身手已然不弱,咱们两个人看住他们就已经很勉强了,如果再去一个的话,肯定会有防御的盲区。” “哎,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人,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真希望宗主能够带点兄弟回来。你说上次黑鸦是不是白痴,被一个小姑娘搞定不说,以前还整天跟我们这胡吹,说自己杀过多少多少人,实力提高到什么程度,真是不知所谓。”黑衣侍者的话里充满着埋怨,也有着无可奈何的情绪。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那个黑鸦确实实力强劲,可因为自己的大意,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也是他在不久的将来,将要付出的东西。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咱们还是安静的等消息吧,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处。”略显沉稳的那人轻叹一声:“相信过不了多少日子,宗主回来之后,也该带着这些少年出去接任务了,温室里的花朵永远是脆弱的。” “哎,只有这样了……”那个把焦急表现在脸上的黑衣侍者重新坐在地上,神情中还是充满着担忧:“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响箭在原本寂静的树林里冲天而起,那个在太阳下也非常明显的烟雾飘荡在距离山庄不远处的山林上方,刺眼而揪心。 “不好,赶快过去。”看到这个求救讯号,那个略显沉稳的人却首先站了起来,一抖身上的黑袍,身如鬼魅的向外面掠去,而另外一人在反应过来之后,也追着他的身影离去。 也许是听到响箭的声音,原本在自己房间里的少年不约而同的拉开自己的房门,想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但是看到院子里空空如也,面面相觑的他们一个个回到房间里开始静坐午休。 但少年之中的一人却没有继续功课的内容,他在看到外面情况的时候反而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一道小缝,当他看到那两个快速远去的身影之后,立刻反身而出,也很快就隐没在绿叶茂密的树枝中。 这是一个意外频出的时刻,是一个自由振翅的纪念日。 事情,在向着一个不可能被任何人掌控的方向不断前行,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将来的结局该是个什么样子。 …… 戮就那样站在树林里,右手举刀,眼神中透着莫名的寒光。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身后喝了一声:“你们还不赶紧走,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虎头和铁锤挣扎着站起来,虎头咬着牙倔强的说道:“我们不走,我们帮你牵制住一个,以你的身手,我相信咱们能胜过他们。” 戮其实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很讨厌自己的话重复第二遍,尤其是对陌生人,就更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嘴角露出了讥讽的不屑:“就凭你们,能干什么,两个废物而已,赶紧滚。” 虎头脖子一直,脸色被一个“滚”字憋得通红,张口就要卷人。 铁锤及时拉了他一把,扬声对戮说道:“这位兄弟,谢谢你出手相助,咱们兄弟在这里谢过了,就此告辞。”说完之后,拉着虎头便急匆匆的向树林里走去。 他们虽然受了伤,身体素质并不差,可速度并不是很慢。 感觉到两人离去,戮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心中暗道:“原来帮助人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过我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既然响箭已经发出去了,戮知道,过不了一会山庄里面那两个黑衣侍者就会赶过来,他可没把握在两个黑衣侍者的围堵下活命,更何况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掉风了。 “受死吧风,让我来结束你短暂而罪恶的一生。”戮面无表情的轻声说了一句,身子立刻向风冲了过去,连他下面的话都不想再听。 风心中一惊的瞬间,戮就从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来到他身前,手中夺命的长刀阴柔而诡异,根本不能容许他多说废话,只能大喝一声:“怒,快来帮忙,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风在这一刻的汗毛直立,他把刀宗阴狠无比而且很少防守的刀决全部用来防守,根本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在这一刻,他的双手不知为什么有些发颤,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甚至幻觉到死神在自己的身边嘿嘿冷笑。在这一刻,他怕了,他终于知道以前所做的一切让自己离死亡是那么近,陷入了无比的恐惧中。 “呼”“砰” 怒在风和戮交手的短时间里取回自己的刀,没有多想的他直接加入到战团当中,树林里面叮当声不绝于耳,刀光在阳光下的闪动也越加频繁起来。 戮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面前的两人竟然真的联合在一起抵挡住自己的攻击,要知道,刀宗的宗旨是永远用淡漠的姿态对身边的人。而面前的两人,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多交际,而怒确确实实违反了这一条潜规则。 戮冷哼一声,手上的速度和力量再次提高了一分,本来就是苦苦抵挡的两人更加苦不堪言,身上的衣服也不断被划开一道道口子,衣衫里面也增添了不少伤口。如果不是全心全意配合默契,他们也许连一刻也坚持不下来。 怒的心中焦急无比,暗骂山庄里面的两个混蛋怎么不来的快一点,能够快点结束眼前的械斗。在他看来,就算与风联合在了一起,现在的情况跟和死神接吻没什么区别。 就在怒焦急等待的时候,山林里突然出现一声爆喝:“前面谁在打斗,快点给我住手。” 戮的目光连闪,根本没有受到这声爆喝的影响,手中长刀马上变得更加诡异狠辣。 原本的戮无时无刻不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一是怕引起公羊烈的忌惮,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要有足够的后手来面对今天的一切。所以,不管是在修炼还是在平常的跟别人的比试中,他把自己的实力控制在七分发三分收的状态。 可公羊烈虽然瞎了一只眼,心里还是透亮无比,戮想要隐藏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而他也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导致他更加小心,不让自己像一张白纸般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所以,他到底隐藏了多少,自己也没有太多概念。 这时,眼看黑衣侍者就要赶到眼前,按照这样的态势在短时间内杀掉风根本不可能。 戮的眼神一狠,也许是从来没有动用这么大的力量舞刀的原因,他手中长刀再也不是那么随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自然。可它带给风和怒的压力却在瞬间增大,对面两人甚至再也不能接下他下一招了。 “当” 风的手也因为受不了太大冲击,导致钢刀脱手而出。 下一刻,戮马上就对准风的心脏位置直刺而去,丝毫没有留情。 怒的手还在空中,根本不可能有太多反应时间来解救风这个师兄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刀光芒的轨迹。 风眼神中充满着惊恐的神色,突然,电光火花间的一瞬,风眼神中的惊恐变为阴狠,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拉住旁边怒的衣袖,在怒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他后背推了一把,把他当成自己的挡箭牌,而风也因为这次借力向后面飞撤。 “噗嗤” 一个刀身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清晰的响起,怒的嘴巴张了张,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嘴角的苦涩却不知是因为悔恨还是因为疼痛。 戮微微一愣,长刀直直刺在怒的胸口,没有立刻拔出来。 风就趁这个短暂而宝贵的瞬间,伸手夺下怒手中长刀,向面前的戮挥动而去。 ------------ 第四十八章 隐秘 更新时间:2011-08-17 深山中的树林还是那样清净,偶尔落下几片尚是绿色的树叶也没什么太大影响,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下来,在这一刻就像是一道清晰的光柱。 戮的脸被这其中的一道光柱照的一片明亮,清秀中透着疲惫的苍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戮的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不解,远处正在飞奔的两个黑衣侍者同时愣愣的呆在原地,好似傻了一般。 一瞬,宛如停止了万年之久,无言而深刻。 也许在这一刻,只有风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单手夺过怒手中的钢刀,毫不犹豫的向戮狂斩而去。 看着呆住的戮并没有及时躲闪,风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笑容,可以从他脸上看得出,这绝对是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完美,这是风心中唯一的词汇。 今天的任务中,风不仅除掉了怒这个注定要被自己毁灭的家伙,而且还借机把戮这个最大的绊脚石从自己的身边狠狠踢开。想到刀宗内部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对手,未来发展道路一路平坦,就让他兴中兴奋无比。当然,如果再杀掉戮的话,自己更是大功一件,而这件大功好像马上就要被自己捞在手里了。 种种情况简直完美到极点,让风这个从小就对权势热衷的家伙,不可抑制的露出笑容。 一瞬过后,戮立刻反应过来,他瞳孔紧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下,钢刀的刀尖擦着他的皮肤一斩而过,虽然没能划破皮肤,戮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颈中的那点看不清汗毛被削掉几根。 戮左脚猛的朝地上一蹬,右脚准确的踹中正插在怒胸口的那把窄刀上,强大的力量让长刀贯穿怒的整个胸口,连怒的身体都不自觉的向后倒飞而去。 风瞬间大惊,如果不及时躲闪的话,等怒的身子飞到自己身上,看看那可怕的刀尖吧,自己就算不死也会重伤。他顾不得继续攻击戮,只有立刻向旁边一闪,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风急促的喘息两声,把心跳保持在平常状态,才意识到今天的自己确实在鬼门关转了好多圈,令他没想到的是,戮这个家伙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如此高度,变得竟然这么可怕。 戮此时已经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上,早已经回到了平时状态,极为协调的动作没有任何突兀感觉。 远处的两个黑衣侍者终于反应过来,其中比较火爆的一人怒吼一声,马上就化作一道快速的身影,朝这边奔驰过来。 戮看了看马上就要到达这边的黑衣侍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面无表情的冷漠道:“看来你今天的性命我是取不到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再次见面的时候,我相信你不可能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嘿嘿,这句话正是我要说的。”风低沉的笑着,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不过你首先要考虑怎么活下去才对,怒这个家伙虽然是个废物,但他却有一个身份是绝对能够至你于死地的,老老实实等着那个老家伙追杀你吧。” “应该是公羊怒对吗?我早该想到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你利用了一把,不过我不在乎,告诉公羊烈,我等着他来。”戮还是那张风轻云淡的……死人脸,等他嘴角抽了抽之后,才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今天这件事就算是我给你的一些砝码吧,我希望自己的对手不要那么废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游戏会变得非常无聊,我会感觉到没意思的。” 风的心脏猛然跳动几下,强忍住胸口的那股怒气,嘶哑的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咱们之间的游戏将会非常有意思,不过,看来你马上就要有麻烦了,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话,我还真不介意咱们之间的游戏继续下去,甚至我现在还有一点点小期待。” “你说的他们么?”戮向马上就要到达这里的人扬了扬下巴,撇了撇嘴角:“我想他们好像还不能带给我很多麻烦。” “你真的那么自信?要知道……” “好了,不要再这里唧唧歪歪了,我知道你心中的那点小算盘,不就是想让他们把握留下吗,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留不下我的。”戮摇了摇头,立刻打断风说辞:“不过我暂时还不想正面面对他们,所以我想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最后,再祝你好运。” 风被揭穿之后,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同样说了一句:“也祝你好运。” 其实风明白,戮所说的好运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那个家伙希望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爬到更高的位置,到时候再毁灭自己身边的一切,当自己眼睁睁看着身边所有的一切全部毁灭的时候,再施以杀手。 而在戮转身离开之后,风深深的知道,他的那些祝福就有些勉强和言不由衷,因为他在跟戮交手之后,完全没有了当初的自信,刚才那短暂的交手让恐惧占满了他内心。 戮的身影在全速施展的时候显得不可捉摸,让后面追赶的两名黑衣侍者心惊不已,他们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从小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屁孩,竟然有了今天的这般成就。 两个黑衣侍者的速度极快,很短的一瞬间就来到了风的身边,他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怒,那个比较沉稳的侍者沉重的开口说道:“风,你在这里看着怒,我们先去追戮,等把他抓回来之后,咱们再说别的事情。” “是,老师。”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紧紧盯住那个快要消失掉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很久之后,风才慢慢走到怒的身边,看着那被长刀贯穿的胸口,心中一阵发凉。此刻他完全能够想象到,如果这柄刀刺穿自己的胸口,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额。”怒突然痛苦的呻吟一声,他费力撑开自己的双眼,双手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悔恨不断颤抖着。他张了张嘴,竭力的想说些什么,但却只发出喘粗气的声音。 原来,刚才怒被刺中胸口并没有立刻就死去,而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昏了过去,这一会又慢慢转醒。 风蹲在他的身边,心中已经慢慢沉静下来,不复刚才的恐惧和慌张:“你一定是认为我恩将仇报,一定是在悔恨刚才为什么答应跟我一起对付戮。” 对于怒无力的眼神,风并没有太多理会,他仿佛在那里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执掌别人生死的感觉,就像是咱们的师傅公羊烈,你看看他每天发号施令的样子是多么让人羡慕。” “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公羊烈杀人的样子,他那种冷酷和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拥有最强的实力,最强的权势,就算代价是我最珍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知道吗?随着修行的不断加深,我对那种权势的感觉愈加迷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让你们喊我大师兄,谁如果不听从我吩咐的话,那我就会给他很大的苦头吃,刚才决定离开刀宗的戮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可是,有一天晚上,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我竟然无意中听到两个人的谈话,而谈话的内容竟然是你,怒。他们之中就有刚才两个黑衣侍者中的一个,他是公羊烈最信任的人,他说你竟然是公羊烈的亲生儿子,说以后肯定是你来接手刀宗的无上荣耀。” 风一直在那里叙述着,语气非常平淡,甚至让人有种平淡的不同寻常。随着慢吞吞的话语,风的声音终于高了起来,语言中还带着不甘的愤怒:“你知道吗?当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傻了,我一直在为刀宗宗主的位置所努力,那天我所听到的谈话彻底颠覆了我所认知的一切。” “公羊烈费尽心思的把我们这些孩童聚集起来训练,不过是因为刀宗的宗旨早已改变,宗主的位置也是由你们公羊家的血脉把持。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有多么沮丧,你知不知道我活下去的希望差点被这番谈话彻底打碎。” 风平静的语气变得高昂起来,到了最后甚至变成了咆哮。 不过,他就像是一个变脸艺术家,因为愤怒被憋红的脸蛋马上平静下来,他甚至还冲怒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这种转变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理会怒的喉咙里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他继续平静的说道:“我确实消沉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修炼,既然被公羊烈看中,我也就拼命展现自己,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的优秀。我咬牙顺从他的意思,为了讨好他,我甚至亲手杀掉自己喜欢的女孩。”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除掉你的机会。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出掉你的话,我这辈子可能就会像是虎纹一样,一辈子充当刀宗的走狗,而不是实际的掌控者。”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等到了今天,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的话,我不仅如愿以偿的除掉了你,还赶走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你的死,我的这个对手再也没机会跟公羊烈和解,所以我从今以后可以安安稳稳的成为刀宗的大师兄,未来刀宗真正的掌控者。” 风怜悯的对怒笑了笑:“现在,你是不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的那么冤枉了呢?其实你不冤枉,一点也不,因为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时间太长了,记得你自己的话,到了下面做个明白鬼,别再那么容易上当了,白痴。” 说完,也不管怒祈求的眼神,风的右手化为一道残影在他的喉咙上轻轻一切。怒翻了翻白眼,由于一口气没有理顺的关系,拼命咳嗽起来,胸口和嘴里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 没有几秒钟的时间,怒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风,可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心跳渐渐缓慢下来,等他的血液不再流动,一片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枯叶遮挡住了他没有闭上的嘴巴。 一种滑稽式的讽刺。 ------------ 第四十九章 底牌 更新时间:2011-08-20 戮的身形快速消失在一个又一个的位置,鬼魅般的身形好像不着力,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就那样飘荡在这片树林当中。 宁静,永远是这片森林的主旋律,可这片宁静的森林里又无声无息的掩埋了多少枯骨,这恐怕连老天爷可能都有些数不清楚了。只有那些后来者,为了虚无缥缈的追逐和造就老掉牙的规矩,还在为这片森林提供着极为丰富的养料……尸体。 戮的速度很快,他常年在森林里修行,对这里熟悉无比,身影飘忽的同时也刻意把自己冲向下个位置的着力点安排在比较隐蔽的位置。 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虎头和铁锤两个人虽然在旁人的眼里算是比较快的了,但在戮平时的速度下还是有些不够看。 戮皱着眉头向前奔去,看看前面的那两人,再往身后望了望,突然想起凌灵这个善良的女孩,如果是她的话,不管情况是多么的危急,也一定会帮助一下前面的两个少年吧。 对于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侍者,戮的心理并没有太大底气。如果单单是逃命的话,戮绝对有十足把握逃出生天,可问题是如果自己选择逃命的话,这两个傻乎乎的少年也会毫无疑问的送命,送命在刀宗那该死的规矩之下。 猛的一咬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附体,原本不喜管别人闲事的他落在两个人的身后,没有多说废话的抓起两个人脖颈后的衣领,立刻改变了点方向,马上远离而去。 虎头忽然被别人抓了一把,感觉到脖子一紧,张口就要呼喊出声:“是谁……” 而铁锤的反应则截然相反,他没有呼喊,只是在第一时间眼神冷冽下来,左手肘部毫无停顿的向身后狠狠倒去。 戮冷哼一声:“是我,你们太慢了,我带你们一段。后面来了两个更难缠的,是不是能够顺利逃走,我也没有什么把握,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听到戮冰冷的回应,虎头停止了下面的呼喊,铁锤也在肘部将要击打到戮胸膛的时候硬生生收住,并没有造成什么误伤之类的乌龙事件。 带着他们两个,戮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原本被甩出去很远的两名黑衣侍者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绝望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还是小看了这个少年,他平常隐藏的实力如果真的全部展现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带了两个人之后,戮的速度骤减,两名黑衣侍者也是心中惊喜。看样子怒肯定是没救了,如果能够把凶手带回去,两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的两人立刻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跟戮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眼看后面两人越追越近,戮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带着两人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不知道为什么,这片树林里不断散发出的异香总是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感受这些,戮飞快的来到一个树叶茂密的大树顶部,立刻把两人放在上面,沉声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不用管也不用问,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就请自便吧。” 说完,戮也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纵身飘下树枝,稳稳的站在大树底下,静静看着即将到达这里的两个黑衣侍者,面色如水般平静,一切不起任何波澜。 看到两人走到面前,戮首先开口说道:“好了,就站在那里吧,你们是来抓我回去复命,但是你们考没考虑过就算把我抓回去,怒也不可能活过来,你们也不可能逃过公羊烈的毒手,还不如随我一起出山追求更自由的生活。” “呸,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哥俩怎么可能会是现在的窘迫,这些都应该怪你。”略显浮躁的家伙向戮怒吼一声:“妈的,如果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怒怎么可能死去,我们又怎么可能受到责罚,要死也要先杀了你再说,纳命来吧。” 说完,就要向戮动手,可是却被一旁的那个黑衣侍者一把拉住。 被拉住的家伙对旁边的人愤怒吼道:“怎么?难道你真的要背叛宗主了吗?不要忘了,我们的荣耀到底是什么。” 那个比较沉稳的家伙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刚才同伴的激进话语感到生气,他只是平静的说道:“我要问他一些问题而已,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安慰好自己的同伴,他转头对戮好奇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们回去会被宗主处死?难道你们之中的一个少年,值得让宗主要了我们二人的性命吗?要知道,你们只算是一些半成品而已,没有经过真正的磨砺和血战,价值根本不可能与我们相比。”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苦笑道:“当然,除你之外,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没有经过血的考验你的身手竟然能达到如此地步,真是有些让人惊叹。” 戮摇了摇头,还是比较耐心的对这些问题解答一下:“我为什么有现在的身手你们会不知道吗?另外,别人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公羊烈可能会轻轻责罚你们一下也就罢了,但是怒不同,还要让我说明白吗?” “哦,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沉稳的黑衣侍者饶有兴趣的问道,好似完全没有把以后即将到来的死亡放在心上。 戮深深看了他一眼,嘴里清晰的吐出四个字:“霸绝三刀。” 两人身体微震一下,心中暗暗想到:“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少年从怒的刀法上就能联想到他的身份,最重要的是,那个白痴少主竟然在不知道环境的情况下就施展霸绝三刀里面的刀法,要知道,那跟平常刀宗其他少年修炼的刀法有很大差别,很容易就能被人看出究竟。他这么一折腾不要紧,不仅宗主多年的布置毁于一旦,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真是个比猪还笨的白痴少主。” 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有办法善了。问完之后,两个黑衣侍者抽出手中的钢刀,遥遥向戮指去,沉声喝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可能背叛宗门,而你也不可能乖乖跟我们回去,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又隐藏了多少。” 一道刺眼的光芒极快的闪过戮的双目,强烈的光线让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中暗凛:“这两个家伙竟然如此卑鄙,对付我这个少年还要耍尽手段,看来如果不是对他们早有戒心的话,今天我便会埋尸此地了。刀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问过程的规则,这两个家伙倒是应用的相当透彻。” 看着两个黑衣侍者手中的长刀攻过来,戮顿时感觉到一阵压迫力扑面而来,这两个家伙比刚才的那两个笨蛋可要有用多了,如果还是用刚才的心态对付他们,免不了会吃亏。 当两柄长刀快要触到戮身体的时候,他果断的把身体用力一扭,长期的柔韧性训练,让他做出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在柄夺命长刀中间的空隙中躲了过去,双手没有停留,化拳为指,闪电般朝两人的要害攻击而去。 两个黑衣侍者也明显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轻轻往旁边一撤便轻松化解了戮的这次攻击。并且在躲避的同时,他们还不忘再次挥刀。 短暂的交手三人的距离非常近,几乎都没有了转身的空间,而就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和短暂的时间里,他们都全力以赴,几次致命的攻击,几次精彩的化解,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到其中的惊险。 戮眉头微微皱起,刚才的试探差不多能够摸清楚面前两人的底细了,可所得的结论却并不乐观。那张俊秀的面庞逐渐凝重起来,看来两个黑衣侍者的实力和配合,确实超出了一点他的想象,虽然能够在刚才的交手中保持不败,可就连戮自己也不能保证,能够在同时面对两个人的时候取得胜利。 “刚才真不应该把刀留在那里,现在手里没有合适的武器,我的实力还是受到很大影响。看来,要先解决掉他们当中的一个才好。”戮的眸子深处闪过一道深沉的杀机, 两个黑衣侍者在这次攻击之后对视一眼,他们读懂了对方的惊讶和恐惧,如果真的任凭面前的这个少年成长下去,今后的刀宗恐怕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制得住他。 两人没有犹豫,握紧长刀紧接着就开始发动犀利的强攻,争取不给这个少年一丝喘息的机会。 戮也早已看出他们的意图,当机立断,他把对攻的计划转变为且战且退。 三人乒乒乓乓的打了一阵,戮身上的伤口逐渐多了起来。不过另外两个人也没有那么轻松,狼狈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少年会如此难缠。 戮慢慢退到了这片散发幽香的森林深处,他的气息开始有些不太稳定,身体血液的过多流失让他有些乏力的感觉。 突然,戮猛然一蹬地面,朝着一棵树上窜去,躲开了一次致命的攻击。 两个黑衣侍者不疑有他,立刻朝他的身影追去。 感受到身后劲风刺耳的声音,戮的嘴角扯起一个阴险而冷冽的微笑。 他的双脚在面前的粗壮树干上强势借力之后,身子又高高跃起,在空中做了一个标注后空翻动作,飘逸的掠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两个黑衣侍者的其中一人没有任何犹豫,手中钢刀立刻朝戮砍去。 因为距离不够的关系,戮的身体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可是背后那道深深的伤口却让他的血液更快流逝。 在这一刻,戮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不过他们其中的一个黑衣侍者却没有在空中挥刀,因为这个家伙明显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咔嗒”声,略一犹豫的瞬间,他惊恐的看到那颗树上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了很多尖锐的木箭。 看着这木箭的锋利程度和射来的力道,如果真的被射中要害部位,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发现这一情况的黑衣侍者毫不犹豫的挥刀便挡,而且他的左手做了一件戮在今天已经见过的事情。那就是把身边的同伴拉到自己身前,而自己的身子躲在后面。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花之间,根本由不得那个在空中还不老实的家伙,当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间,就被木箭射穿喉咙。 当他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相处几十年的同伴竟然会如此对他。 戮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他抬头看了看站着的那个黑衣侍者,再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家伙,脸上忽然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样的事情竟然在一天发生了两次,你这个从小就开始教导风的侍者大人果然身体力行。” 本来就略显沉稳的黑衣侍者微微扯动一下嘴角,瞪大了眼睛看着戮:“你的意思是,刚才你跟风他们两个打斗的时候,怒也是被风拉了过去当成了挡箭牌?” “有其师必有其徒而已,我都没有感到意外,你也不用在这里装惊讶了。”戮并没有挣扎着站起身来,还是半跪在那里淡淡说道:“其实你不用在这里迷惑我,我现在的状态还能让你这么小心吗?想在我说话走神的瞬间偷袭,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对天生的师徒。” 面前的黑衣侍者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表现,他微微笑道:“呵呵,只要你没有倒下,今天的结局就不能定性,我知道很多一流高手都丧命在自己的自大上面,我怎么能再次范这种错误呢?不过你说的很对,风确实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的身手和卑鄙行径,简直就是未来的我,哈哈,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你就不怕将来成为他的垫脚石?到时候他踩着你上位的时候,估计你就该哭了。”戮冷声说道。 在戮说出这句话之后,面前黑衣侍者的情绪出现了一点点小的波动,就在这小波动出现的瞬间,戮拔身而起,使尽全身力气对面前的敌人发起攻击。 那家伙好像预料到一般,哈哈一笑:“早就预料到你会有这招了,给我死来。” 戮坚定的眼神不为所动,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动摇。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遍了整个树林,就连刚才距离碰撞近处树枝上的叶子,也被这巨大的声音震的沙沙作响。 黑衣侍者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出去,速度极快。在空中的时候,这家伙就受不了强大的攻击力,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身体直接撞断了一棵不算粗壮的树木,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经过刚才的一次打击,估计这家伙的五脏六腑都被打成粉碎,更别提死没死了。 其实,戮刚才一直没有起来,是因为他在等,在等一个对方心神动摇的瞬间。而且他最后的底牌在现阶段还是需要准备时间,两者缺一不可。 刚才半跪在那里,那双有力的小手藏在衣袖里不断结出一套晦涩的手印,对于这套攻击手印的威力,说实话他还没有真正的体验过。不过,每每在房间里修炼,戮明显预感到当他完整结出这套手印的时候,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大力量在手掌里不断徘徊。可是因为要修炼这套手印,又不能让别人发现,才会在结完手印之后,慢慢让它消散在空气中,可每当这个时候,戮就会有一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别扭感觉。 不过今天终于如愿以偿,戮在那一刻简直就像是战神附体。对方虽然还是想用语言来扰乱他的心神,但多年修心可不是白白修炼的。最重要的是,经过那次疼痛假死事件,戮的心简直可以用坚如磐石来形容,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一两句话就被吓破胆子。 这些种种原因混在一起,这个倔强而坚强的少年,终于惊险偷袭得手。 “呼哧”“呼哧” 戮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中刚才存在的摄人神采消失了,变得有些暗淡无光。 强行运用无名的攻击手印偷袭对方,造成了自己现在的脱力状态,加上本来就是布满伤痕的躯体,戮的生命在这一刻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他挣扎了盘坐在地上,强行集中开始涣散的意识,手里又开始缓慢的结出一个又一个的晦涩手印。 ------------ 宁静的山村 ------------ 第一章 差距 更新时间:2011-08-20 山林里突然静谧下来,只有树叶落地时才发出轻微的响动,沙沙声在此刻显得尤为刺耳,有点蝉鸣林俞静的意思。 戮就这样端坐在那里,清秀冰冷的面庞和不动如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完美的雕塑,如果仔细感觉的话,这家伙的呼吸频率非常低,细微、悠长。如果不是那双看似莹如白玉的双手还在不断结着各种手印的话,配上那长年不变的小光头,他还真像个已经坐化的高僧。 铁锤和虎头谨记那个恐怖少年临走前所说过的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两人小心翼翼的呆在树上。 直到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虎头才摸了摸脑袋,有些懊丧的说道:“真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练得,我们平时练功这么刻苦,连两人联手都打不过一个,而且还差点丧命在这里,真他妈晦气。” 铁锤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轻声说道:“你那也叫刻苦,如果不是你们家老太爷每天拿着棍子叫你起床,估计你来这里完全是旅游的了。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估计咱们遇到的那群人,肯定是个超级势力中的佼佼者,如若不然的话,咱们不可能会败得那么惨。” “是啊是啊,刚才跟我们交手的那个家伙简直比我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都强,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以前跟其他大势力的得意弟子交过手,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虎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你发现没有,尤其是那个救了咱们的小孩,他看起来好像比跟咱们敌对的两个家伙还要小一点,能从那两个家伙的手上把咱们就下来,还逼得另外一个人发了求救讯号,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无奈的铁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看那个小子能从刚开始我们见过的同龄人手下轻松走脱,肯定是实力更高一筹。而现在引来这两个更可怕的人的追杀,我在想是不是他做了一些不能让对方容忍的事情?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看这少年也是跟后来的那两个家伙不死不休啊。” 虎头郁闷的拍了拍脑门,好像见鬼一样的瞪着铁锤:“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他……他……他……”张大嘴巴的虎头一个劲的重复着一个字,眼里不敢相信的神情不断浮现着。 铁锤沉重的点了点头,很肯定的开口说道:“我敢肯定,他刚才在我们离开之后,绝对杀了我们曾经见过的少年之一,或者是两个全部都没有逃出他的手心。” 虎头“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真的跟你推断的一样,那他的身手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了?仅仅看上去好像比我们年龄还小的少年,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铁锤的神情有些沮丧,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部队中的高级军官,他自己也是从军营里长大的,热血的人生经历铸就了他彪悍的性格和强悍的身手。但一直站在同龄人佼佼者中的铁锤,在戮的面前也不得不低下骄傲的头颅。 虎头看着铁锤的神情,不在意的撇撇嘴,安慰式的劝导:“你也别灰心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锻炼自己的身手。要我说啊,再好的身手也比不了手中有把手枪。你牛-逼,用脑门接颗子弹试试,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失败就垂头丧气吧。” 铁锤咧嘴一笑,但笑容里总是有些苦涩:“你不知道的,一个人的身手决定他将在以后的路上走多远,如果那家伙愿意的话,我估计我爷爷对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我不相信,如果你跟你们家老太爷说了,他会对那个少年不闻不问。” “嘿嘿,骚芯骚芯,不要说得那么坦白嘛。”虎头尴尬的挠了挠头,突然问道:“你说刚才那个小子能不能干掉那两个追上来的家伙?如果不能成功的话,那咱们不是还是要死?不行不行,得赶紧想想办法。” “等等吧,希望奇迹能够出现,想那么多也不可能有什么帮助的。” “轰” 铁锤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就在森林深处传了过来,哪怕是非常远的距离,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藏在树上两人的耳朵里。 他们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震惊。 说实话,他们两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这声巨响的沉闷程度来看,就像是一块千钧大石从高空掉落。可看看这附近不算太高的小山包,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刚才那三个人的打斗搞出来的?铁锤和虎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去勇敢面对。铁锤沉着脸猛一咬牙,低喝一声:“咱们下去,相信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分出胜负了,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虎头拽了他一把,眼睛里有些担忧:“还是算了吧,如果不是那个少年赢了,咱们过去还有活路吗?” “你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去了,不过你记住,如果那个少年真的死了,难道咱们躲在这里就会有活路?不要忘了,他们的手段有多可怕。”铁锤说道:“再说了,从刚才那个声音来判断,他们之间的碰撞已经差不多完结了,现在过去只不过是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小忙罢了,如果你这都不敢的话,我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虎头被铁锤的一番话激的不轻,立刻脸红脖子粗的怒吼道:“妈的,谁说老子不敢,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铁疙瘩你竟敢小看老子,看这次出去我不好好收拾你。” 铁锤不屑的撇撇嘴:“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虎头这个人还真有点受不得别人挤兑,立刻就要挽胳膊动手。 铁锤摆摆手,没有犹豫的轻巧下树,对着虎头喊道:“没时间跟你这瞎墨迹,等到时候咱们还活着,再收拾你也不迟,哈哈。” 两人的伤势在树干上做过了简单处理,用一些山上独有的草药做过消毒和简单的包扎,刚才还渗着鲜血的伤口变得不再那么狰狞。 虎头和铁锤循着三人打斗的踪迹向森林深处找去,可他们越找越是心惊。 没想到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三人已经在打斗中离开了那么远,再想想刚才那可怕而清晰的巨响,两人立刻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个惨烈的场景。 其中一个后来追赶他们的黑衣侍者倒在地上,一个树干上还带着丰富汁液的小树,好像在他死前被生生撞断。而且这个家伙的死相极惨,七窍流血,身体软绵绵的,好像被别人活活打碎了全身的骨头和内脏,鲜血流了一地。 虎头首先忍不住,一口将中午吃到肚子里面的那点东西喷了个精光,还在那里不断干呕着,脸上被痛苦和惊恐所占据。 铁锤也好不到哪里去,喉咙一动一动的,好像随时就要吐出来一样。 两人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一点,虎头已经感觉有些四肢无力了。待他们再次朝前面看去,另外一个黑衣侍者倒在地上,喉咙被一根木箭深深贯穿,眼神中还散发着没有消散的不甘和恨意,阴森而诡异。虎头这次差点直接被吓昏过去,好在有了刚才的刺激,反应幅度小了一点。可从他们苍白的脸色来看,相信他们的心里也好过不到哪去。 戮耳朵一动,听到虎头和铁锤的到来,但他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轻微皱了皱眉头,双手不停结出一个接一个的疗伤手印。 不得不说,戮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妖怪,他强悍的身体恢复力再搭配上那些不知名的手印,身上的那些伤口岁不至于痊愈,可比刚才要好上许多了。 睁开眼睛,冷漠的看了旁边呆住的两人一眼,戮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还没等他站稳,身体又踉跄几步,一下半跪在松软的土地上,用力喘了几口粗气。 铁锤首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戮的手边,关切的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我们这里有药,用不用先处理一下。” 戮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身材如同铁塔般的家伙,干脆的摇了摇头,轻轻挣脱被他扶住的胳膊:“没事,我只是因为刚才的攻击没处理好,才造成的脱力而已,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 铁锤担忧的看了一下四周,沉声道:“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你现在这个状态,如果来了别人,就不好对付了。” 虎头闻言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你们的身手这么可怕,你现在伤势这么重,我们两个又指望不上,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 戮抬头看向满嘴不在意说话的虎头,声音渐冷:“我说过了,我只是脱力而已,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虎头脖子一梗,立刻就要出口反驳,可被铁锤抢先圆场的说道:“是是是,那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等那里面的人出来发现我们的话,终归是个麻烦。” 戮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这样吧,你们先在那边挖上两个坑,我再休息一下,等一会把他们两个安葬之后,我们就动身。” “什么?我们还要埋了他们?开什么国际玩笑。额~~~”虎头大呼小叫说着说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突然一紧,立刻停止了聒噪。 戮单手掐住虎头的脖子,面色阴冷:“今天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欠我的,所以挖上两个坑就当还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什么东西,我会随时收回你的性命。现在,就开始动手吧。” 戮说完之后,也不理目瞪口呆的两人,又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又开始结出另一套修行手印。这样估计能让他大量损耗的体力,快速恢复。 铁锤和虎头无奈的对视一眼,闷头到了一刻树底下,默默动手挖着两个土坑。 ------------ 第二章 朋友吗? 更新时间:2011-08-22 树林里面还是那么安静,可树林深处却有两个人在吭哧吭哧的挖着两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埋下两个成年人的坑,看他们满头大汗的样子确实有些辛苦,其中一个人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不清不愿的神情,尤为不耐。 虎头瞪大眼睛,有气无力的气哼哼道:“nnd,老子今天是虎落平阳了,换了是在成都的话,立刻拉上一二百人来跟他单挑,我不信这家伙能强大单挑上百人的程度。” 铁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摇摇头还能露出一点笑容:“其实想想也没什么,那家伙救了我们一条命,帮他挖个坑就算是还了这份人情,这样的好事哪找去,知足吧。虽然收账霸道了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也就你这家伙能忍刚才那牲口的脾气,我还真有点适应不了。”虎头眼珠子一转,也露出一丝释然的表情:“可话说回来,那伙计也是个厚道人。虽然他说挖俩坑就算还了,我赵虎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今天就算还他利息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虎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土坑。 由于这里的地面是土质结构,挖起来也不算太费力,不一会两人就完成了任务。 戮就像是睁着眼监督他们一样,当他们挖完刚想歇口气,戮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连抱起两具已经彻底冰冷的尸体,很细心的把他们放在挖好的土坑里,然后把他们随身佩刀放在各自的身边,最后才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半跪在那里。 虎头和铁锤无声无息的看着这一切,立在旁边大气都没敢喘。 一是因为戮身上的气场确实太强,在他身边有些不自然的压抑感觉,这种感觉他们也只有在各自家的老太爷身上能感觉得到。像这种压抑的感觉,要不就是身居高位长年养成的气质,要不就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铁血意志。而虎头和铁锤各自家的老太爷,这两个方面都占了点,虽然他们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表现也渐渐没有了当年那般叱咤风云的气概,可和蔼如他们,骨子里面的那股铁血是不会变的。 二是因为那两个黑衣侍者的死状也不断冲击着他们的视觉,让他们有种胆寒的感觉。尤其是在这片安静的树林,连小鸟都不再歌唱,显得有些渗人。 戮跪在那里朝他们拜了拜,用不带感情的低沉声音说道:“两位,如果算起来的话你们也是我的师兄,可咱们从我懂事时起就注定要走上对立的方向,今天我杀了你们,也许明天就会被刀宗别的人杀死,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只有一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结束。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寂寞,因为会有更多人来陪你们。” 顿了顿,戮茫然的眼神中充满坚定和倔强,继续诉说道:“也许你们觉得今天不该死,但结果如此也怨不得别人,这就是结局,无法改变的结局。所以,你们认命吧,在地下好好安息。”戮站起身来想要埋了他们,突然想起什么的他露出一点无奈:“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等下去看见怒之后帮我带句话,就说我不欠他什么,就算杀了他也不欠什么。我给他的忠告是,下辈子记得做个明白人,就算死了也要做个明白鬼。祝你们三个……一路走好。” 戮很快安排完两个相处多年的黑衣侍者的后事,走到虎头和铁锤的面前低声问道:“你们住在着附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刀宗的山门?” 虎头挠了挠生长茂密的杂草脑袋瓜,笑呵呵却没有太多好感的说道:“还行,离这里差不多有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至于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就是这家伙说狼牙做成的护身符在战场上有……额,出乎意料的作用,所以我们就追一匹狼来这里,其实也没想着进入你们的领地,可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 看到如同二百五一样的同伴,铁锤立刻出口打断:“没什么,就是追狼追到这里的,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戮深深看了眼这个身如铁塔心却细腻的家伙,很平淡的说道:“其实这些问题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只不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你们还是快走吧,虽说现在山庄里面没什么太强的人,可也说不定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麻烦。” “那倒是,不过你已经跟那个组织势同水火,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铁锤看着眼前这个没有经历世事,实力却让人敬服的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开口问道。 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他这样孤僻冷漠的性格,虽说要这两个人当向导走出树林,可从来没有想过跟他们一路。按照他的想法,并不想跟眼前这两人发生太多交集,只是远远跟着他们离开这片山林就好了。 可铁锤开口直白的问了出来,倒是让戮有些不太好开口回答。 最终,戮还是跟他们一路回他们嘴里的那个小山村,希望通过那里,来了解一下外面早已经天翻地覆的世界。 戮出走的准备很简单,他轻车熟路的在散发悠然香味的树林里的一棵大树底下挖出一个包袱,里面有些他经常换洗的衣服,外加一张非常完整的虎皮,剩下的就是些另外两人喊不出名字的干枯草药和一点不知从哪弄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戮还想着偷偷带上一点干粮,不过因为刀宗对粮食的控制非常严格,就是防止少年们逃跑,所以这个计划一直没有得以实现。 不过听两个少年叙述他们的山村好像距离并不算太远,戮也就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问两人是怎么独自走了这么长的路程,因为戮这个家伙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靠人不如靠自己,也只有自己的双手才值得相信。 戮的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偏激,好像一棍子打死了所有人,可想想他那些倒霉到顶的遭遇,也就没什么不能解释的了。 麻利的换下到处都是口子的宽大练功服,戮整个人就显得清爽很多,再也不复刚才那般狼狈,就连炯炯有神的眼睛也重新焕发出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光彩。 三人就这样踏上出山的路,由于大家都经历一场恶斗,他们的步履有些蹒跚,没了刚才那股子灵巧和轻松。 没有赶多少路程,三人就有点觉得后继无力。 按照平时的修行来讲,一百多公里地的路程并不能让戮感觉吃力,可他经过一场恶斗不说,还在最后关头费尽了心力和体力,所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恢复过来。 他们就这样走着,到了太阳落山之后才勉强走了差不多十公里的样子。 戮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看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估计照这个样子下去,就算累死也不可能赶太多路。” 铁锤有些担忧道:“你……哦不,那群人会不会追上来?” 戮摇了摇头,语气中仅仅带了点不确定:“应该不会,现在的山庄里面正是缺人的时候,最厉害的两个已经被我宰了,如果那个老家伙不在今晚回山的话,咱们就基本没什么问题,” 虎头的样子比较虎,他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让戮有些不待见,可这时候他还是不知所谓的问道:“老家伙,什么老家伙?难道你们组织里还有更厉害的人物不成?” “不是我们组织,而是他们,从今天开始我就再也不是刀宗的人,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戮瞥了他一眼,随后嘴角又勾出一抹森然的弧度:“那个老家伙就是一个丧尽天良到现在都没入土的老不死,他的实力确实让人心惊,可以后他一定会死,还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戮后半句阴狠的语气让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铁锤和虎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而虎头这次也识趣的没有再接口。 三人轻车熟路的找了些干枯的树枝,在森林里这些东西是最不值钱的存在,随便哪里都能找到很大一堆。 等找好了树枝之后,虎头摸了摸浑身上下,突然鬼叫一声,吓了旁边两人一大跳。 这个看着有些二乎的家伙在刚才跟怒的交手中,把火折子给弄丢了,就算是找到生火的材料,奈何却没有了火种。 铁锤一阵长吁短叹,戮只是冷眼看了一下,便从身后那个大包裹中找出两块打火石,轻轻丢给虎头:“只有这个,你先试着点火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我去找些干枯的杂草。” 虎头嘿嘿一笑:“有了这东西就没问题了,咱可是丛林生存专家。” 戮不理他,走到离他们扎营不远的地方悄悄设下一些简易陷阱,不能杀敌,但总能起到些预警的作用。 因为现在的戮已经感觉到疲惫,山林里虽说危险,可除了山庄里面那些变态,估计还没有什么能让他引起重视。 等设置完陷阱之后,虎头把身上仅存的粮食贡献出来,三个人吃显得有些不够,也总不至于晚上饿肚子。 戮这些年的习惯倒是对这些食物没有什么怨言,而拿出这些东西的家伙却在嘴里不行抱怨着,说家里老头也太不体谅他,把他扔到深山老林里来受这份洋罪。 铁锤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旁边的戮有些诧异:“这些东西很难吃吗?比山庄里面的东西要好吃多了。” 这些年,山庄里面的食物不是青菜米饭就是白水面条,能吃上一顿肉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还要限量。面前的东西虽说不如虎纹弄得好吃,可总归肉干还有不少,不至于这么难以下咽。 虎头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眼前的戮,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做作虚假,感慨这孩子是在是太可怜了。他叹了一口气,很够义气的道:“青菜米饭?白水面条?哥们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你放心,既然你走出了那个什么狗屁嗒嗒的山庄,以后到了成都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每天吃的满嘴流油。” 虎头的话显得很贴心,彼此距离因此拉近不少。感染的铁锤也真诚笑道:“没错,以后兄弟你到了燕京就来找我,保证钓鱼台吃喝一条龙。不过,如果你打算长住不走的话,哥们可不能保证你天天住北京饭店。” 戮茫然的看着他们,嘴角泛起一点苦涩:“我从来没有出过这片山林,你们所说的那些地方我都没有去过,可你们这份情我领了。” “这算啥,到时候咱们的日子长着那。”虎头哈哈大笑:“哥们别的本事没有,你这救命恩人的身份往家里一摆,怎么着也是最高规格接待。” 听到虎头的话,戮摇了摇头,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欠我的也已经还了,不要再把这件事情挂在嘴上了,毕竟那些家伙跟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 铁锤点了点头,语气很随意:“好,咱们以后就不再提这些劳什子遭遇,不过从今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 戮看了看他们两个,喃喃道:“朋友吗?” ------------ 第三章 狼群 更新时间:2011-08-23 夜已经渐渐深了,可三人都没有睡意,就这样在寂静的树林里围着火堆胡侃打屁。 戮的话很少,他大多时候是看着两人不断说着外面生活的精彩,只有在偶尔提到修行方面时才插言两句,看起来就像是个局外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却以隐隐这个看起来最小最稚嫩的少年为中心,往往他说出一句话就能让旁边两人反思很久却从不插言解释。 戮确实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懂,那些在这个年纪很难理解通透的东西,往往他的一句话就能引人发聩,一针见血沉默寡言好像永远是他的性格。 在那个阴森的山庄里生活多年,如果没点看人看事隐藏自己的手段,也许他也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今天还好好活着的戮,当然就能从生活的琐事中看透些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看不懂的事情。虽然他的看法在别人眼中还是有些浅显,但绝对说不上幼稚。 虎头哈哈一笑拍了拍那个被一团篝火照亮的脑门,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直接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老大你的指点太富有哲理性了,到时候让你去给那些堕落少女上政治课肯定能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估计那群小妞就算倒贴也愿意上你的大床。” 铁锤长年保持的沉稳状态也放开许多,直接向火堆吐了口唾沫,根本不像跨世纪的大好青年:“呸,少他奶奶的跟老子这吹,别说介绍那些看起来水灵灵的小妞了,你从前只要进过夜店老子就服你。知道牛b那玩意多少钱一斤吗,别在这装的跟个情场老手似的,你也就是个雏,在这乱喷。” 两人关系其实好的没话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掐架的毛病从来没掩饰过。 虎头涨红了脸立刻梗着脖子粗声吼道:“老子今年回去就进去转转,里面是龙潭虎穴会吃人还是咋的,妈的,不就是个卖肉的地方吗,牛b个吊。” 铁锤冷笑一声,好像不挤兑挤兑面前这个家伙就觉得不舒服:“嘿嘿,就算你能进去又能咋地,到时候你给他(戮,因为没有告诉他们名字,所以铁锤也没有具体称呼)介绍什么样的女人,是陈圆圆还是李师师,到时候别再丢人现眼。” 戮听不懂他们两个的腔调也就没有搭话,所幸闭目养神。 虎头有些怒了,脸色红得就跟刷了几层涂料那样,而且还是涂料效果非常好的那种:“tnnd,早就想教训你这个王八蛋了,怎么的,就今天这个时候?” 铁锤拍拍手,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哎,人啊就应该有点内涵,嘴上说不过就要动拳头了吧,不过哥们不怵,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别到时候别躺在地上认怂就行。” “老子操你大爷。”说着,虎头就要动手。 说实在话,他们两个的武力只能算是半斤八两,铁锤虽说看着比较有用一点,可虎头只要静下心来施展他所学的独门拳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就在他们两个拳头就要跟对方脸蛋亲密接触的时候,戮突然睁开眼睛,两道神光一闪而逝:“住手,噤声。” 虎头和铁锤急忙收住自己的拳势,然后有些不解的看着戮。 “怎么了?”虎头的表情有些茫然,不过还是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虽然他和铁锤打架有些吵,也不至于面前新认的老大这幅表情啊,搞不懂啊搞不懂。 铁锤也皱了皱眉头,心理有些暗自不爽:“我们两兄弟打架你插什么嘴,就算救命也不至于对我们发号施令吧。” 像铁锤这样的家伙,除了家里人跟他比较随便,到了外面哪个不是拍着马屁吹捧着,实在是有点不习惯眼前这家伙的命令口气。 戮没有多说什么,眉头紧紧皱着,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警惕着什么。 像戮这种人,从那个如同怪兽一样随时可能被吞没的环境下活下来,他就具有了哪怕下一刻就马上死去,这一刻也得奋力挣扎着反击的意志。就是这股韧劲和坚强,才让那个不到三岁的孩子从那种地方独自生活了十年。貌似离开那里的时候还做了一件令公羊烈意想不到头痛万分伤心欲绝的事情。 “咔吧” 一个声音清脆的传到三人的耳朵里,这次的动静就更加清晰、 虎头和铁锤如临大敌的站起来,背靠背,警惕的看着黑暗的四周,手里的武器摆在最适合攻击的位置,握着武器的双手在这一刻满是细汗。 戮显得非常平静,他在第二声响动之后便看向一个方向,轻轻眯着眼睛,在轻微的感知中,那个人或者大型动物就来自那个方向。 不多时,茂密的树林后面没看见人,只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位置上看见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戮当时就有些乐了:这俩家伙运气倒是不错,想要狼牙做护身符追了一百多公里地都没什么收获,没想到在逃命的第一个夜晚就碰到一匹,而且还是看上去体型极为壮硕的那种,狼牙也肯定不会小。 果不其然的虎头立刻大呼小叫,拉着铁锤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衣服就是一顿猛摇:“看见没有,咱们的好运气来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到时候一定去那些夜店逛逛,能不花钱就嫖个漂亮的小雏也说不定。” 铁锤看上去就没旁边的那家伙那么虎,脸色凝重道:“狼都是群居动物,懂得相互之间配合,咱们当初碰上那只独狼是咱们运气,今晚就不知道了,别他妈没死那群变态手里却要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铁锤确实有点漆黑漆黑乌鸦嘴的潜质,在他说话之后,距离他们不远处“咔嚓”声不绝于耳,估计戮刚才所设的陷阱都被这群不懂得拆解艺术的畜生毁坏的一塌糊涂。 虎头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语气中有些发涩:“tnnd,真让你这个混蛋说中了,咱们的运气确实挫的没话说,今天看来是难逃一死了。” 戮抱着肩膀冷眼旁观,脸上少了几分一如既往的死寂,多了几分冷冽。 那头刚开始出现的巨狼应该是这群畜生的首领,待它靠近之,后借着火光勉强看清楚它的身形。长约三米的身体让虎头和铁锤齐齐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怎么着也是个准boss角色,就凭两人的身手,在单挑中想胜过这畜生都不容易了,何况它还有很多实力不弱的小弟。 头狼带领旁边的同类慢慢聚集过来,看到今天的晚餐,完全把三个没长大的半大孩子放在眼里,有些嚣张的对着三人吼叫一声,声音中有些得意有些不屑。 也许是听懂了头狼的情绪,戮不自觉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眼睛微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线,因为他感觉在这匹头狼的狼嚎之中有点风的味道。 还没等大家有所动作,森林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咆哮,低沉,很有压迫力。在那一声咆哮声中,戮都感觉到了一点压抑。 虎头脑门上谧出了些许汗渍,神情紧张。 铁锤警惕的同时摇头苦笑:“看来咱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狼群在这里把咱们当晚餐不说,熊瞎子也来这里插上一脚。” 戮被刚才额咆哮声所打断,心理略微有些不太舒服,心中暴戾的杀意更浓,血腥的气势有些流露出来,嘿嘿冷笑一声:“把我当成晚餐,也不知道这群畜生够不够资格。” 头狼在戮气势狂变之后感觉有些不安,全身汗毛扎起,修长壮硕的狼身躬了起来,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戮没等头狼发动进攻命令的狼嚎,身体便如一只黑色羽箭飞速上前,在头狼进攻跳起的一瞬间,看似轻松的抓住了它的脖子。不理会铁锤和虎头惊恐的眼神,在把头狼按在地上之后,膝盖狠狠磕向它的腰部。 “咔吧”“咔吧”的两声脆响,在寂静的树林里传出去很远。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戮已经用最凶悍最稳妥的攻击,撞断了头狼的脊椎,捏断了它的脖子。 戮的速度很快,快到虎头和铁锤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窝子小规模狼群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它们的头狼已经咽气了。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血腥,却极具暴力色彩。 在场所有能喘气的家伙都愣了,连狼这种凶狠的畜生都被镇住,就别说另外两个倒霉到家的倒霉蛋了。 虎头和铁锤两人知道戮的实力很强,甚至强到他们此时只能仰视的地步。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没有技巧,用最为暴力的手段解决掉身长三米的巨狼还是极大的冲击着他们的视觉。 戮没有发呆,今天白天的杀戮好像如同一个催化剂,让他骨子里那份嗜血因子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涌出来。 这一刻的戮没有在掩饰什么,他的实力确实没有恢复几成,但仅仅是对付这群畜生倒是够了。 一道黑影在林间不断穿梭,收割着一条条看上去凶残无比的生命。终于,有些畜生感觉到恐惧,没有任何义气的扭头就跑。 榜样的力量是伟大的,当有一匹狼逃离这里,所有能动的畜生都快速跑开。没有挣扎着移动,没有蹒跚的步伐,因为那些被戮上手的猛兽全部被一击致命,连重伤的机会都没给它们留下。 虎头和铁锤的目光已经变得呆滞,神经线也由此变得粗大无比。 这次开口的不是虎头,而是由铁锤喃喃道:“他还是人吗?” 当然,虎头也已经不能作答了,因为他那颗砰砰跳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眼球的冲击。 戮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什么言论,指了指一匹倒在地上的幼狼,只是扔下一句:“把那匹狼的皮给剥掉烤着吃,我刚才故意找了个小的下手,估计肉可能能吃着嫩一点。” 两人再次傻傻点头…… ------------ 第四章 小小收获 更新时间:2011-08-24 三人在附近火光能照亮的地方,又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重新放在火堆上。 也许是夏天比较潮湿的原因,火堆上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戮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恢复体力的他强行运转身体所剩无几的能量让他有些吃不消,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也顾不得旁边两人的存在,结出一个又一个手印。 气氛有些压抑,铁锤和虎头两人早就把小狼扒皮抽骨,有些特殊的地方用中午刚刚弄来的清水洗干净。做了个简易的木头架子放在火上不断烤着,时不时旋转一下狼肉,免得一面糊掉另一面还没有烤熟。 铁锤和虎头两人实力并不说不行,让他们单挑一只野狼估计也能办到,只不过没有经历过血腥环境的洗礼,他们终究还是嫩了一点,骨子里没有那股凶狠因子。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好大一会也能从相互眼中看到震惊的颜色。 结着手印的戮突然停下那晦涩的印决,轻轻皱了皱眉头,嘴里嘀咕一句:“不知好歹的东西,难道还要过来找死吗?” 他在铁锤和虎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抓起铁锤的长棍,眼皮都没睁开就向树林里面的一个阴暗角落掷去,飞快的速度和超强的力道甚至在寂静的树林里响起了轻微的破空声,尖锐、凄厉,更多的是不可抵挡的气势。 “嗡……” 一个沉闷的声音在不远处不断响动,就像是吉他被使劲弹动了最粗的那跟弦。长棍死死钉穿了一棵粗壮的树木,如果钉在人的身上,那家伙的身体被穿一个洞是跑不了了。 “吼”一头黑瞎子在不远处走了出来,突然直立起身大声对三人咆哮着,大口中的血腥气息在老远就能闻到。 戮睁开双眼,两道布满血丝的红光一闪而过,嘴角的弧度冷漠而轻蔑,身上骤然升起让人不安的气息。是杀气,一往无前凌厉无比,白天三人的死加上夜晚毙掉大约十几匹成年狼的气息不断升腾,在这一小片区域不断翻滚着。戮的语气非常平淡,甚至听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到让人害怕,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本来熊瞎子前进的步伐在这股气息下立刻停止,有些不解的摇头晃脑,眼神不好的它终于觉察出让它恐惧的气息,再闻了闻附近的血腥味,不安的叫唤两声,闪电般叼起附近的一匹死狼赶紧反身而退,不再打这些活物的主意。 本来脑门上都是汗水的虎头哈哈大笑,指着那头扭着屁股跑向远处的畜生讥讽道:“都说这东西在东北的山林里勇猛无比,没想到竟然被老大一个滚字吓得扭头就跑,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们看看它性感的屁股,真他妈解气。” 铁锤也乐了:“是啊,不过用一匹狼换来的表演还真他妈贵,不过却很值。” 戮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也就没有插言,只是等狼肉快熟的时候,从那个大包袱里掏出一些竹子做的小罐子,从里面小心的倒出一些粉末状作料,慢慢洒在炙烤的狼肉上面,神情小心而专注。 等他撒完了那些叫作料的东西,淡淡对旁边两人解释道:“我的这些东西都是用山里药材调配的,对你们应该还是很有好处,多吃点吧。”说完,戮先从火堆上拿下一块已经烤熟的狼腿,一口咬上去撕扯下一块肉,咀嚼两下便吞进肚子里。 虎头也不客气,他拿起另外一只后腿也啃得满嘴流油,一个劲的大叹好吃。 伸手晚的铁锤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只能拿起一只前腿在那里闷声吃着,吭哧吭哧的吃的很卖力,也没见什么懊丧神色。 也许是幼狼的肉质比较鲜嫩,戮的胃口大开,吃完一只狼腿之后又陆陆续续吃了些狼肉才作罢。而另外两人也没有客气,幼狼的材质本来就不错,加上戮的那些秘制药材作料,两人也是吃的满嘴流油。 等三人吃饱了之后,虎头和铁锤才意犹未尽的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如果不是肚子实在撑不下,他们非得把这匹狼吃个干净不可。 等他们吃完了,虎头和铁锤一起动手,把周围的狼牙狼皮都给弄了下来,尤其是那条头狼身上的东西,这俩家伙弄得时候非常细心,生怕一不小心把狼皮戳个窟窿或者把那颗小指般大的狼牙给弄掉一小块。 戮没有阻止他们,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两个满头大汗却兴高采烈的摆弄着满地的狼尸,感到有些好笑罢了。 戮并没有把附近的狼肉全部烤熟带着的想法,只是把吃剩下的狼崽子带上就可以了,如果饿了再从山林里找些新鲜的肉食就好,没必要带着这些累赘,再说了,到时候也不新鲜。 剥狼皮翘狼牙的工作还是比较繁琐,两人弄到深夜才弄完,一身疲惫。 虎头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笑呵呵的对戮说道:“老大你可真厉害,如果那些狼不离开的话,估计就被你一锅烩了,什么时候教兄弟两招?” 戮面无表情,挑了挑不算清秀但很锐利的剑眉:“其实你的功夫也不错,只不过练得不是很用心,火候不到家罢了。还有就是你没有经过那种生死考验,身上的血腥气息不够,等你多些经历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虎头考虑一下,也不强求:“也对,不过以后得用心跟那些保卫处的人好好学学,要不然跟你的步伐越拉越远,太伤自尊了。” 铁锤没有吭声,听着戮的回答若有所思。他在年轻一辈也算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是跟戮一比却什么都不是了,整个下午和晚上他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造就了戮这个身手高绝的神奇少年,并且手段狠辣不留余地。 而戮在说出生死考验的时候,铁锤终于茅塞顿开,紧紧握着拳头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 一夜时间飞速而逝,夏天的知了声偶尔脆鸣,并没有打扰到三人休息。 清晨的亮光很快就照亮大地,也许是昨天太过疲劳的缘故,戮睁眼的时候,一道微弱的晨光已经洒落在他的身上,柔和而温暖。 戮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两人,慢慢起身,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林之中,简单的晨练就这样开始了。就算离开那座阴冷残酷的山庄,戮也不可能放下多年养成的一些习惯,尤其是修行,因为他深深明白,以后的坎坷会接踵而至,这些年的生存方式告诉他,只有手中握着绝对的力量,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更安心的活下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戮回到昨天那个火堆旁,手里带着几个笋子和几筒清水。 也许是竹筒碰撞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两人,在没有明白情况下,他们立刻从地上翻身而起,背对背做出一个防御姿态。 戮看到两人的反应,心中突然有些好笑,不过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平静的说道:“既然你们醒了,就赶紧吃点东西,收拾好了咱们就快赶路。” 虎头看到戮的身影之后,伸了个懒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老大你这一大清早去哪了,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晨练,笋子。”简单明了的解释差点没把虎头给噎死。也许是经过一夜的相处之后,虎头已经习惯戮的冷言冷语,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两人拿起戮刚刚弄来的清水漱漱口,然后铁锤开口说道:“我们上路吧,这些笋子我们路上边走边吃,咱们一会加快点速度,争取能够早点到村里,到时候有保卫处的人在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虎头同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对戮说道:“老大你也跟我们回去吧,到了村里咱们就安全了,也不用怕那个狗屁嗒嗒的组织,他们再强能强的过……。”说到最后戛然而止,看来这个虎头虽说这个小喇叭,最后的底线还是要保持住的。 戮想了想,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三人一人一个大包袱,我们的戮肯定还是当初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另外两人则是狼皮加狼牙的组合。 这次一路上到没有什么阻碍,慢慢走了两天,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终于到达了虎头和铁锤口中的那个小山村。 这是一个建立在山林空的一个村落,到处都是茅草屋,也有几间盖起了红砖房,只不过在那里比较扎眼罢了,与山林和山村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一帮在村口玩耍的小孩远远看到虎头和铁锤两人回来,飞快的跑开,然后扯着稚嫩的大嗓门照村里呼喊道:“大家赶紧逃命啊,那个祸害和铁疙瘩回来了,通知两位老太爷来收拾他们啊。” 虎头本来笑容满面,挺有种荣归故里的感觉,听到这群孩子的呼喊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咬牙切齿道:“tnnd,这群小子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一会再收拾他们。” 旁边的铁锤也是满脑门黑线,心中暗道:“老子姓铁不假,怎么成铁疙瘩了,看来真得学学虎头的手段,好好教育教育这群小王八蛋以后怎么做人。” 等他们三人走近村子,戮明显感觉到周围一些若有若无的气息,这种气息随时锁定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突然,藏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轻颤了一下,戮立刻看去,目光中冷冽神色毫不遮掩,浓重的杀气从身上慢慢流露出来。虎头和铁锤也注意到了戮的动静,顺着他的眼神向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看去。 藏在暗中的那个家伙看到也没再做作,从隐蔽处跳了出来,笑呵呵的对虎头和铁锤说道:“你们两个鬼小子终于回来了,家里的老太爷都怒了,估计你们回去得加点餐才行啊。”这个人一身迷彩打扮,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虎头撇了撇嘴,嘴硬道:“大不了一顿棍棒呗,有啥大不了的,不过是在床上趴几天而已,等爷从床上爬起来照样好汉一条。” 那个家伙笑呵呵伸出大拇指对虎头说道:“牛-逼,等到时候别发出那种死猪叫就行了,搞得全村就跟要*似的。” “不可能,到时候我们家老太爷可没那么狠心,只不过做给你们这些家伙看罢了。”虎头不以为然的摇着头,照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爷走了,你快点隐蔽吧,等会你们首长来视察的时候看见你这样就不好了。” 那个迷彩男瞪了虎头一眼,嘴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乖乖缩回土堆里隐蔽。 旁边两人听不到他说什么,不代表戮听不到那些小声嘀咕的内容。 “混账王八蛋,祝愿你被老首长打得屁股开花,到时候如果一不小心被棍子爆了菊花那乐子就大了,哇嘎嘎。” 戮想了想,对旁边的虎头问道:“他说你被拿棍子爆菊花是什么意思?” 虎头顿时满脸通红,脑门上的黑线立刻暴走,指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堆就一顿咆哮:“韩大兵你他妈的死变态,操你大爷,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老子诅咒你天天被人爆菊花……” ------------ 第五章 宁静的山庄 更新时间:2011-08-27 原本略显清冷的山村在虎头他们几人回来之后显得热闹起来,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有些个庄家汉子都纷纷从家里露出头来,不同的是,女同胞们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有气愤,有羞涩还有些说不出的味道,等到很多年之后戮才深刻体会到那种神情叫做左右为难。 而庄家汉子看见这两个半大孩子纷纷露出笑脸,有意思的打趣他们,甚至还请他们去自己家里吃饭。 戮很纳闷,怎么这两个牲口在村里这么受欢迎,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来看,应该不会被山里的人待见才对,可事实放在眼前,这俩人还真是在这里比较吃得开。 铁锤回来山村里面也扬起了笑脸,跟各位叔婶打招呼,动作和神态没有丝毫做作,显得非常自然和温和:“姚家二叔,还没吃饭那,等会就去你们家喝两杯,一会你可得亲自下厨,要不然我可不答应。” 姚家二婶从后面露出半个头来,笑呵呵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嫌二婶的手艺不好还是咋的,赶明儿把村头的胖丫头介绍给你,省的让你在这里嘀嘀咕咕。”二婶的一句打趣确实威力十足,铁锤听到胖丫头的名号就吓得小脸煞白,抱头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等铁锤拉着旁边两人跑出去很远之后,姚二叔的声音还在后面远远传来:“铁小子,今天就不留你了,明天中午记得带着你旁边的两个小子来家吃饭,来晚了我可不饶你。” “那个胖丫头很厉害吗?为什么那个姚二婶一提她的名字你就跑,如果她真是个高手的话,跟她讨教讨教倒是不错。”戮有些疑惑的说道,面无表情那股认真劲引得旁边虎头哈哈大笑:“老大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胖丫的武力值虽说不是太强,可杀伤力绝对不小,咱们铁疙瘩跟那个她可是天生一对,等改天见到之后你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戮没有说话,低头思考着本来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快跑啊,姓虎的那个倒霉蛋来了,跑不快就要被大怪物吃掉了。”前面一群小孩在对背着大包裹的三人指指点点,还不断爆料着:“姓虎的那家伙这次回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就等着屁股开花吧,对了,韩叔叔怎么说的来着,那叫爆什么什么花,哈哈,那个兔崽子这次可大发了。” “对对对。”又有一个孩子从旁边站了出来帮腔道:“那叫爆菊花,那个姓虎的这次肯定被他家老太爷爆菊花,保准爆的三天怕不起来床。”又引来一群孩子幸灾乐祸的笑声。 其实虎头这回闯的祸不小,背着老太爷跟铁锤出去找那个劳什子狼牙做护身符,跑出去整整四天不说,还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老太爷看见肯定知道自己跟别人打架打输了,到时候偷跑是小事,打架打输事大啊。最重要的是,韩大兵那个家伙不教好,现在虎头听到爆菊花这三个字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天灵盖,立刻爆喝一声:“小兔崽子们找死,看来虎爷没在家的这两天没人收拾你们,想翻天,还不赶紧给我死过来。” “不过去,不过去就是不过去。”一群小孩子冲着虎头露出好多个鬼脸,最夸张的是有个小屁孩竟然转过身去脱下裤子嚣张的对虎头摇了摇。 虎头心里这个气啊,立刻火冒三丈的对前面的那群孩子吼道:“tnnd,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大爷的,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说完,虎头也没有解身上的包裹,直接冲那群孩子冲去。 在虎头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孩子后,毫不犹豫的拔下他的裤子,照着那小屁孩白生生的pp就要甩巴掌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座红砖房大门前传了过来:“奶奶个腿,欺负小孩子有个屁用,你有本事过来跟我过过招。” 虎头愣了愣,猛然打了一个机灵,一脸凶恶相立刻变得笑容可掬,立刻就像是条摇尾巴的狗,屁颠屁颠跑到那个苍老声音主人的面前,舔着脸厚颜道:“这几天出去让爷爷担心了,怎么还敢劳您大家亲自出来接我,真是太让您孙子我受宠若惊了。“ 老人站在红砖平方的大门前面,身材并不是太高大反而有种矮小干练的感觉,在一身得体戎装搭配下精神很好,满头银发和炯炯有神的眼睛衬托出一种威严气息。他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献媚的虎头,冷哼一声:“打输了?平时让你好好训练你不听,打输了还有脸回来,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哈,赶紧给我滚进来。” 虎头听到老人的话之后,立刻低眉顺眼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连个屁都没敢放就跟在老人的后面不声不响的走进大门。 当他们走进大门之后,老人突然对同样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干练中年人淡淡说道:“看来最近你们情况比较松散,队员都有时间跟小孩子一起打屁了,这怨我,对你们还是有些过于纵容了。” 干练中年人同样是一身戎装打扮,虽然身体依旧站得笔直,可头上的冷汗很快就顺着脑门留下来了,赶紧立正铿锵说道:“是的老首长,我回去一定给他们加重任务。” “嗯。”老人家不急不缓的哼了一声:“你们跟虎头铁锤一起怎么玩闹都可以,可要调侃到我这个半只脚入土的老头子头上,我就不能装作听不见了。” 中年人立刻点头如蒜:“是是是,老首长教训的是。” 说完,几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那个大院子里,不过依稀可以听到里面老人家咆哮的声音:“小兔崽子还不赶快交代这次出去的事情,还让我严刑逼供不成?……” 虎头的悲惨遭遇就此开始了,铁锤憋着笑却不敢笑的太大声,生怕里面那位脾气火爆的老太爷听到自己也受牵连。戮则疑惑的对铁锤露出一个莫名的眼神,不过铁锤并没有过多解释,示意旁边的这个彪悍少年稍安勿躁。 在两人眼神互传消息的时候,旁边两个院子里面也各自走出了一个老头,虽然精神算是不错,但还是遮不住脸上多年风霜吹打下的沧桑痕迹。 “铁明,跟我进来说说你们这次出去的经历。”边上的那个老头一身中山装束,虽然语气比较平淡,可还是掩盖不了那种长年身在高位的那股子威严。 铁锤点了点头,沉稳的态度即使在面对至亲老者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屈膝:“是的爷爷,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能不能让他跟我进咱们家?”不急不缓的态度让中间那位看上去慈祥许多的老人点了点头,眼中有了些许赞赏。 “这是你进山带出来的伙伴么?”中山装老人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不耐。 当铁锤点头确认之后,他爷爷才没有多说什么:“那就一起进来吧,” 戮眯起眼睛,好像赌气般说道:“你回去吧,我再到处转转,不用为我担心。”说完之后马上就走,一个给铁锤解释的机会都没留下。 铁锤叹了口气,知道戮就是这种骨子里散发冷漠气息的人,所以也没有强求,只是一步步沉稳的向家门走去。 待戮转身走开,中间那老人呵呵笑了声,感觉这个孩子挺有意思,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了没有两步的戮突然转过身,对那个老人冷声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不怕死么?” 那个老人被这个家伙的冷酷语言和神态弄得一愣,随即洒然而笑:“没什么,只是想跟着你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而已,如果你不想我跟着,那我回去好了。”老人说是回去,脚下的却没有迈步,更别说转身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总是感觉有几双眼睛盯在我身上,让我很不舒服,想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罢了。”戮挑了挑眉毛,没有掩饰的回答道,语气随意,根本不惧周围那群身手高强到令人发指的特种兵。 “哦?”老人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半大娃娃,饶有兴趣的对他说道:“你能感觉到他们存在?那你的身手一定不弱吧。” 戮感觉眼前的老家伙虽然并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可他温和的语气让戮有些不太适应,冷声回言道:“你不觉得自己问的事情太多了吗?” 在这个少年身上碰了个硬钉子,老人并没有觉得尴尬,使劲拍了拍光亮的脑门哈哈一笑:“是我问的太多了,不过你能感觉到他们在什么位置么?” “那里,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在远处的地方还有几处,有什么问题吗?”戮冷言冷语的指出几处地方,脸上淡漠的表情连变都没变。 老人一脸惊诧和怪异,最后露出一丝笑容道:“呵呵,虽然漏了两个,可你的感知力很强,这点让我这老头子很佩服啊。” “你说的是墙头和门后窝着的那两个家伙?他们不能给我带来威胁,所以他们没资格让我感觉不舒服。”戮的话很直接也很生硬,差点让蹲在这两处地方的家伙暴走,可本着任务第一的心态,强行把心头火压下,在心里暗暗决定要给这个小屁孩一点颜色看看。 老人家眼前少年的话噎的不轻,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呵呵笑道:“那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幸能请到你这位大高手到寒舍坐坐呢?” “寒舍是什么东西?” “呵呵,寒舍就是我对自己家的称呼,这种称呼是一种谦逊的姿态。”老人表现的很有耐心,这一点跟旁边两处院子的老人截然相反。 话很简单,也很友善,可戮今天总是感受到很多在他十几年生活里没有感受到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很不安,可是在内心里又很渴望的样子。 低下头好好考虑了一会,戮的眼神中充满了茫然的神态,就是那样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想从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却没有什么收获。 最后,戮轻轻点了点头,默默跟着眼前的老人家走进中间的那处院子。 ------------ 第六章 三个臭老头 更新时间:2011-08-28 “啊!啊!啊!”三声惊恐的叫声从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响起,甚至连躲在村口的那位韩大兵也隐约听到,甚至还幸灾乐祸的讥笑两声:“狗日的,这次知道厉害了吧,刚才还敢骂我,等过两天训练的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这位可怜的韩大兵同志闷笑不断,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恐怖生活,引得赵姓老者的不满,估计他后面的日子会让他留下一个很深刻的记忆,至于这个深刻是幸福还是痛苦又或者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了。 三声惊人的叫声之后,赵姓老者的怒吼也随之而起:“小兔崽子,我又没打你你叫个屁啊,赶紧给我趴下,好让你这几声叫喊名副其实。” 虎头火烧屁股的站起身来,对着他们家老太爷就急匆匆道:“爷爷你听我说,哎,还是不说了,等会再跟你解释吧。”他的话音还没落就火烧屁股似的跑出家门。 …… 铁锤回到自己家院子里,竭力维持眼神平静的状态,可还是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慌张。 铁老头脸色没有变化的看着他,没有赵姓老者的火爆更没有身居高位者的冰冷,淡淡说道:“说说你这次出去的经过吧,我很想知道是谁把你和赵家那个小家伙打成这样的,哦对了,是你刚才要带进来穿黑色武士服得那个少年吗?” “不是的。”铁锤终于等到自家老太爷发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叙述这次和虎头出去的经过,等他把事情全部说清楚,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位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爷爷,试探问道:“虽然他杀了人,可还是为了救我们俩啊,您不会想让人把他给抓起来吧。” 铁老头正在闭着眼睛想着两个孩子这趟出去的得失,没想到铁锤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立刻瞪起眼睛没好气的说道:“废话,难道我已经老到好赖不分了吗?你这小子,我在考虑到底是什么组织把一群半大少年培养的这么冷酷,而且身手还如此可怕。据我所知,现在国内有名有姓的大势力都没有再在深山老林里建山庄的习惯啊,这件事情里外透着不寻常,你让我好好琢磨一下。” “爷爷……”铁锤小心的叫了老人一声却换来老人的怒视:“等着,没说让我想想吗?本来挺沉得住气的一孩子,怎么这次回来变得这么毛躁了。” 铁老头继续闭眼沉思,铁锤也是急得火烧屁股,可他却不敢学习虎头那样不管不顾的作风,只有默默的等在那里听候老太爷的吩咐,脸上表情焦急万分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铁老爷子终于睁开眼睛:“这个少年的背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胡思乱想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对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铁锤终于能开口说话了,立刻快速解释道:“爷爷你想,此人具有如此可怕的身手,如果把他拉进您的手下,再经过多年的训练,那您的手下肯定又添一名虎将啊!就算他没有帅才,就凭他那可怕的身手,假以时日的话,绝对是中南海保镖的料啊。” 铁锤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念着戮的救命之恩,想给这个对外界没有丝毫概念的同龄少年找份出路。但转念一想,戮的身手也着实可怕,安排在爷爷身边也没有什么损失。 铁老爷子皱眉想了想,最后犹豫不决的说道:“不用着急,这个人我们不了解底细,就算他的身手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可怕,我们也要摸清他的来路再说。” “嗯,爷爷您说得对,可是您别忘了虎头是跟我一起去的,那边赵老的脾气……”铁锤试探的说了一句,还没等他说完,铁老头立刻瞪起眼睛吼道:“那你还坐在这干嘛,还不赶紧把人把我找回来,如果他先进赵家的大门,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铁锤还没等自家老太爷说完,便捂着头狼狈的跑了出去。 铁老太爷坐在椅子上松了松脖颈处的衣领,气哼哼道:“nnd,这些小子就没一个知道轻重的,那个黑衣服小子要是被老赵头给接过去,老子这边可就亏大了。这些年被那个老伙计告知应该修身养性,现在养的我都快成病猫了,不行,老子还是火爆一点好了。“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虎头和铁锤两人跑遍了全村都没有找到那个超牛-逼老大的踪影,他们试着去找那些埋伏在附近的保护人员,可是凭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找出他们的位置,只能作罢。 两人垂头丧气的走近那三栋在这小小山村比较扎眼的红砖房,神情比较落寞。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无奈和失落。 中间那个小院里住着的老人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走出们来,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失落的少年,慈祥之色没有改变:“虎头和铁锤两个小子,一会叫上你们各家的爷爷到我的院子里来,就说我请他们吃炖鸡,今天我亲自下厨。”他说完之后,乐呵呵的走进自己的院子。 两人面面相觑,面前的这个司徒爷爷虽说在平时非常慈祥,根本不会跟他们这些小辈摆脸色,可像是今天发自内心的笑容却非常少见。 其实老人把戮领进门后就一直没有跟他交谈,因为他能看的出,面前的这个半大少年刚才眼神中的茫然绝对不是作假,他没有经历过世事,甚至没有经历过别人或者说很少经历过别人给他带来的温暖才造成他此刻的冷漠,但是突然有人慈祥的对他说话,那种没有经历过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他需要时间来思考,思考自己是否接受这份温暖。 这段时间老人让戮在房间里面好好看看,让他能静下心来体味这种慈祥的情绪,而老人自己则是跑到房子外面的鸡笼子前,逮了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准备今天给这三个少年洗尘。 戮在房间里左看看又看看,脸上充满了好奇神色。在他的印象里,休息的房间就只需要一张被褥铺成的简易小位置能睡下就可以了,可在这个老人的房子里,不仅摆放着几件简易的家具,墙上还挂着几幅山水画,朦胧、迷离还有些波澜壮阔的味道。而在堂屋后面还有两间小一点的房间里,放置着几个大木箱子,还有用红砖垒起来的大炕头。 种种摆设让戮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人的生活中还需要如此复杂的一些东西。好像在他生命力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好像除了修行,还真没注意过如此细节。 戮随意转了转几间屋子便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所幸在堂屋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锁着眉头沉沉思考着今天小山村给他带来的一切陌生感觉。 复姓司徒的老人蹲在屋外杀完鸡,随意瞥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看到戮皱着小眉头的模样很是可爱,脸上露出一个满意慈祥的笑容。 司徒老人把杀好的鸡在热水里褪去毛,然后把内脏什么的洗干净,轻车熟路的炖在一口大锅里之后,便走出院子招呼另外两位老友过来吃饭了。 没多久,虎头和铁锤带着两家的老太爷推门而入,同样的是,两位老太爷的手上都掂着一瓶褐色瓷瓶白酒,满面的笑容跟刚才凶恶模样截然相反。 赵老爷子是个天生的大嗓门,进了院子就开始大声嚷嚷道:“司徒老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正宗沉了十年的杏花村,如果不是你老哥亲自下厨,我可舍不得把这东西拿出来。” 慈祥的司徒老人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色,反问道:“哪天不是我亲自下厨?只不过是你跟铁雄两个人吃不惯平淡的东西罢了,可怨不得我。” 铁雄也没有了刚才的沉静和威严,哈哈笑道:“老哥别跟这大老粗一般见识,我这里有特供茅台,咱们哥俩今天不醉不归。” 赵老头瞪起眼睛,嘴巴上的白胡子一锹一锹地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铁老头,我咋了?难道你就不想天天吃司徒老哥炖的老母鸡?如果不是的话你来这里干嘛,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铁雄也立刻吹胡子瞪眼:“赵刚,你真是没文化,老子不跟你这一般见识。” “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啊,没那两把刷子还充个大头蒜,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扁担倒了你不知道是个一字,还在这给我卖弄个屁啊。”赵刚立刻两眼一翻,鼻子里哼出两团冷气,丝毫不留余地的打击道。 “好了好了。”司徒老头赶紧站出来劝和,如果再让他们在这掐下去,还不知道晚饭得什么时候吃呢。估计屋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也饿了,赶紧开饭才是正事。 赵刚和铁雄两人扭过头,谁也不搭理谁,就这样迈着八字步施施然走进平房里面。看的司徒老者一阵摇头:“多年过去了,这两个家伙还是谁也不让谁,两个为老不尊的老混蛋,真是对他们无语了。” 等他们走进房间,司徒老者继续忙碌自己手中的活计,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两位老友的掐架而影响什么。虽然还是那样慈祥,可此刻的慈祥中融入了一些说不出的情感,那种发自骨子里面的爱护和关怀是平时所看不到的。 虎头和铁锤他们走进屋内后眼前立刻一亮,同时快步走到戮的身边,一人抓住他一只胳膊,倒是把正在沉思的戮吓了一大跳。 铁锤压下心中的激动,赶紧朝戮急道:“快跟我来,来见过我爷爷。” 虎头瞬间也反应过来,立刻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说道:“还是先来见过我爷爷吧。” 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戮的胳膊就像两条活过来的小蛇,轻巧的滑出了两人的双手。他突然露了这么一小手,顿时把旁边两位老人的眼睛点亮,瞬间发出夺目的光芒。 虎头和铁锤的功夫他们两个是知道的,戮这么轻易就挣脱了他们的双手,眼前少年的功夫可见一斑。这种少年的身手此时还没有成型,加上虎头和铁锤跟各自老太爷叙述这两天的情况,这小家伙如果丢到部队里稍加培养的话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兵王啊。 两位老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戮便冷冷开口道:“有什么好看的,加上外面那个不就是三个臭老头。” ------------ 第七章 新名字 更新时间:2011-08-29 坐落在华夏北部山林的深处,一座幽冷的山庄仿佛一头随时要暴起嗜人的凶兽静静盘踞在那里,黑色为主色调的山庄内部此刻正是一片愁云惨淡景象,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之感。 风跪坐在院内的一个大房间里,眼神中无悲无喜,身体没有任何动静,静静望着躺在冰冷地板上早已僵直还有点淡淡臭气挥发的尸体,怒。 风知道怒的真实身份,内定的下任刀宗宗主,公羊烈的儿子。 两名黑衣侍者近三天未归让风陷入恐慌当中。对于公羊烈的脾气他非常了解,在他的计划里,凭借两名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黑衣侍者,怎么也能把戮那个在他生命中早已注定的宿敌像拖死狗一样抓回来。而戮和两名黑衣侍者的命运,则会因为怒的死去而注定成为陪葬品,可三人一直未归就让风感到不安了。 可以说,怒的死甚至能让那个阴沉残忍的公羊烈失去理智,本来戮和两名黑衣侍者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但这三个对象的集体消失,公羊烈发泄的第一对象则会变成这次阴谋的直接黑手风。 风在想到这些之后便恐惧无比,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从他小时候所受的教育和公羊烈强悍的手段来看,逃走肯定要比在山庄里等待宣判下场更惨。 这个时候,风只能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用静坐的方式掩饰自己内心中的不安,凭借自己继续下来的威慑镇住山庄里面其他二十几个少年,希望能够以此来将功补过,获得公羊烈的宽恕。事实上他做的还不错,除了事发当天有一个少年当机立断逃出山门之外,在他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叛逃时间。 “吱呀~吱呀~”大门开启时候的摩擦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山庄,风第一时间冲出房门,当他看到山门前站着的那道魁梧身影,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便急速向那人奔去。 风快步走到那人身边,低声恭敬的对他说道:“师傅,出事了。” 中年人脸上的伤疤抖了抖,独眼中射出一道夺人心魄的光芒,冷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两名黑衣侍者都到哪里去了?” 风看了看周围一扇扇开启房门的小屋,看了看那些正在低头向这边行礼的少年,低声道:“师傅,你还是先去我房间看看吧,在那里我会向您解释的。” 公羊烈气息一滞,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风好像从来没有反驳过自己的任何命令,就算自己出手惩罚在他身上,他在自己面前也时时刻刻保持着一副谦卑的奴才相,就像是一条自己养的摇尾乞怜的狗。可今天他的反应明显不对,加上这次回山的种种情况,公羊烈的心中升起之中不好的预感。随即大手一挥,冷淡道:“好吧,就先去你那里,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我想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风低着头,不敢看公羊烈脸上的那只独眼,身上轻颤一下立刻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公羊烈便径直走向了那个房间。 愤怒、悔恨、阴毒和嗜血的气息在公羊烈站在风房门口那一刻就彻底涌上了这个中年人的心头,身上不断冒出的杀气甚至让周围空气都粘稠起来,站在他身后,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记得戮当时猎狼时浑身发出的阵阵杀气跟此刻的公羊烈根本没法比较,差距实在够大。 “砰”风的身体径直倒飞出去,撞坏了好几个木桩才停下来,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公羊烈却没有在意这些,冷酷爆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趴在地上艰难的吐出几口鲜血,眼神变得暗淡无比。风此刻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公羊烈这一击打得移位了,直到吐出几口鲜血之后才变得舒服一点。他趴在地上无力道:“戮叛逃了,在他离开之前杀掉了怒。山庄里面的黑衣侍者已经出去追击,可是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三天,到现在还是音信全无。”这些话说的断断续续,本身重伤的风已经无力再多做解释。 公羊烈独眼好似吃人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废物,过了好大一会才冷声喝道:“来两个人,把他抬进房间医治,等明天再给我更详细的说明这次事情的原委。”说完,他便迈步进入风的房间,关上房门朝躺在地板的那具尸体走去,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悲伤和失望。 …… 相比刀宗山庄的愁云惨淡和乌云盖顶,同样被乌云遮住的山庄却是呈现祥和气氛。 戮坐在屋里冷声叫出“三个臭老头”之后便没有了动静,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铁锤和虎头顿时如坐针毡,两位本来迸发无限热情的老家伙笑容僵直在脸上愣在原地,而戮则是老神自在的坐在那把不知道何种木头做成的椅子上对旁人眼中的情绪视而不见。 屋外的司徒老人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感叹一声:“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给我找事。” 屋内的五个人纷纷找地方坐了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司徒老人的手脚很麻利,不一会便把一张木制四方桌的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等那道压轴的炖鸡上来之后,就乐呵呵的对静坐在屋里的五人说道:“还愣着干嘛,这可不像是你们平时过来蹭饭的风格啊。虎头和铁小子也别在那里杵着了,赶紧去拿筷子和酒杯,今晚我和你们两位爷爷不醉不归。” 两位少年本来就在这浓重的气氛中压抑的不行,听到司徒老人的话,立刻如获大赦赶忙跑到外面那张大灶台旁边麻利的弄出六双筷子和三个酒杯,快速摆在那张不算太大的四方桌上,站在那里静静等着三位老爷子入座。 可以说,两位老人在这顿饭上并没有吃出平时的美妙味道,因为他们的心根本不在这上面,他们现在的考虑是:这小子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通情理也就罢了,怎么还冷硬的像块坚冰,真tnnd晦气。 司徒老人倒是没什么别的表示,他夹起几筷子菜肴放到戮的碗里,不带任何做作的慈祥笑容让人顿生好感。戮也是在微微一愣之后,便低头吃东西,没有了刚才的冷漠。 看到戮不声不响的样子,司徒老人微微一笑,好像并不愿意打断他吃饭的节奏,所以抬头对旁边两个小子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吃饭还左顾右盼的干嘛?该吃吃你们的,你们俩爷爷不可能在饭桌上揍人的。哦,忘了问你们了,我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他不愿意说话,我也只好问你们了。” 虎头和铁锤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赵家老爷子看到俩小子这么不给面子,立刻瞪起眼睛喝到:“两个兔崽子皮痒了?你们司徒爷爷问你们话也敢不回答,我看你们今天是欠收拾。”说完之后,立刻就要撸起袖子揍人,火爆脾气从来不知道收敛。 司徒老人也皱起眉头,好像思考些什么东西。 铁锤和虎头两人被吓得不轻,一慌张的功夫被嘴里的东西卡在脖子里,这会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摇着头,脸色憋得通红。 那位叫铁雄的老人还算沉稳,本来就比较板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也没想到这俩小子嘴风竟然这么严实,已经到了连家里老人都镇压不住的程度了。他低沉的开口道:“铁明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别在这给我拼命摇头。” 看着旁边两位少年的表现,戮放下碗筷皱了皱眉头,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你们也不用问他们了,我没告诉过他们。”不过戮这家伙从进入司徒老人的家门就是那么一张板着的臭脸,就算冷下来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哦?”赵刚挑了挑眉毛,从鼻子里哼出两道冷气:“你的名字是国家机密不能告诉我们,还是因为我们三个老家伙不够资格知道。小鬼,我忍你很久了,今天你就划下道来,不然的话老头子我跟你没完。” “没完又能怎么的?就凭你还是凭屋外的那些隐藏的废物。”戮的语气很直接也很刻薄,一句话就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激怒,就像是一堆火药的引线被点燃,随时可能迸发出可怕的爆炸。 司徒老人面色一变,立刻呵呵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童言无忌而已,不用那么认真,来来来咱们喝酒,今天我好好敬你们一杯。” 戮差点引发的小范围的战争最终被司徒老者一笑置之。他看了看没有什么异状,便又拿起了饭碗默默吃了起来。 司徒老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像变得格外殷勤,不断给戮碗里夹菜的同时还劝慰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总是好的。 戮一开始对这种殷勤的夹菜有种本能上的抵触,因为在他十几年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人给他夹过菜,就算逝去的凌灵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可是看到老人眼中慈祥的关爱,戮也就默默承受下来,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东西。不过,在他那如同坚冰一样的内心深处,一种酸涩的味道渐渐蔓延开来。 过了一会,戮放下筷子,朝司徒老者点了点头:“我已经吃好了。” “呵呵,吃好了就好,就当做自己家,千万不要客气啊。”司徒老人笑呵呵的回答道:“要不要再喝点汤水冲冲,锅里的汤我一直热着呢,就怕我们喝酒时间太长了,等你们喝的时候就凉了。” 戮摇摇头,示意暂时不用了。 司徒老人呵呵笑道:“也好,需要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就好了。”随即他的话锋一转,对戮说道:“孩子,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的名字吧,如果不这样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呵呵。” 戮看着老人,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对自己不利的情绪,可从那双沧桑的双眸中,他之读懂了期待和关爱两种情绪。过了一会,这个冰冷的家伙慢慢说道:“其实,我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清楚了,所以这些年被一个老贼起名叫‘戮’,听他们说是杀戮的戮,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我并不想成为一把刀,一把别人手中的屠刀。” “哦?原来是这样。”司徒老人点了点头,马上饶有兴趣的说道:“要不今天咱们就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你?”戮疑惑的看了看他。 司徒老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袍,不在意的抖了抖洒然笑道:“怎么,我不成么?” “小鬼,别不是好歹了,你这位司徒爷爷的学问可是连一些闻名全国的老教授都为之称道,他给你其名字只是大材小用罢了。”赵老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戮考虑了一会,旁边几人经过司徒老人的眼神暗示也不急着表态。最后,这个冷漠少年终于点了点头,好像认命的说道:“好吧,你起名字吧。” 听到戮认命般的语气,司徒老人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先说你姓什么,我再给你起名字好不好。” “我没有姓。” “那可不好办了,你看,像我我复姓司徒单名一个萳字,像这位就姓赵,而旁边的那位老人则姓铁,按照咱们华夏的风俗,姓氏是非常重要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司徒,干嘛还要让他起名字,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干脆跟你姓算了。”赵刚看似满不在乎的插了句嘴,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猾。 铁雄也瞬间明白了身边老伙计的主意,立刻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子我看你就复姓司徒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 司徒萳摆了摆手,他明白旁边两位老友的意思,立刻打断道:“你们还是省省吧,小家伙怎么决定都是他的意思,你们就不要再掺和了。” 戮皱眉想了一会,在心里拿定主意之后,便开口询问道:“要不这样吧,我不认识那个字叫什么,但是我可以写在纸上让你帮着看看,到时候那个字就是我的姓氏。“ 司徒萳微微一愣,立刻回答道:“好,快跟我过来,这里有纸和笔。“ 他们很快就走到堂屋的一侧,那里摆放着一张简易木桌,木桌上还摆放着砚台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几张已经写完大字的宣纸。如果外界有懂行的人在这里的话,眼睛一定会为这几张薄薄额宣纸疯狂,这几幅力透纸背的苍劲大字完全可以裱起来供着,挂在自己家里,怎么着也是种荣耀。 从写字的程度上来看,司徒萳的渊博学问可见一斑。 没有接触过这些的戮根本不理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张,径直走到桌子后面,接过已经沾好黑墨的毛笔,就那样随意握在手里,从纸上画了起来。 可是戮接连写了好多都没有写成那个字,感觉到身边几人怪异的眼神,这让他这个从小就颇具耐心的家伙渐渐感觉到一丝厌烦和脸红。 几张上好的宣纸就这样被戮给糟蹋了,看的旁边的铁雄心痛无比,这可是他从外面很难才收到的高级纸张,是这次闲暇时期特意带过来给司徒萳写字的,可就这么被毁掉,他心中不断喝骂:这个小混蛋败家子啊,不就是一个字吗,赶紧弄出来不就得了。 可随意看看戮写的那些东西,似是而非的让人看不懂。 最终,戮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字体,看着还像是那么回事,悄悄抹了一把冷汗的他对身边的人故作镇定的说道:“就是这个字了。” “你小子这个败家子啊。”铁雄那张好像快要滴水的面庞终于挂不住了,有气无力的哀叹一声便气冲冲的走到堂屋里远处的凳子坐下,气哼哼的不说话。 这个时候,赵家爷俩也乐了,赵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看来这个世界上不仅是我一个人没有天赋啊,这下子我平衡了,嘿嘿。”说完,也走到别处找地方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书桌前面的写字少年,脸上戏谑的表情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戮听到两位老人的讥讽挖苦,本来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他不好意思的神色第一次落在众人眼里,看的大家有些啧啧称奇。 司徒萳拿起那张宣纸仔细端详,眉头紧紧锁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大家都没有打扰他的思路,静静等着下文。 过了一会司徒萳才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写的应该是个雷字。” 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一开始就说过自己不认识这个字,只能按照印象写在纸上供大家辨认,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识字。 司徒萳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戮,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有些为难道:“你的性格确实有些雷厉风行的意思,可是雷这个字却有些刚猛有些锋芒毕露,再搭配上你现在的性格,恐怕以后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我们有言在先也不便坏了规矩,就在你这个姓氏后面加上一个藏(zang)你觉得怎么样?” 戮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比他高不了多少的老人,露出疑问神色。 司徒萳轻抚了一下下巴的胡子,耐心解释道:“这个藏字是藏(cang)谐音,意思是不希望你太过锋芒毕露,要懂得隐藏自己。” 戮咀嚼一下这两个字的含义,终于点了点头对司徒萳说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以后就叫雷藏,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司徒萳哈哈大笑,连声说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们三个先去玩吧,等过一会天晚了,虎头和铁锤就把雷藏带回来我家休息,我这边一会就给他铺好床。” “好的好的。”两人立刻拉着旁边的戮朝外面奔去,屋子里面那种沉重的压抑之感让他们感觉不太舒服,还是到外面转转的好。戮转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看着屋里那位身穿长袍的老人还在目送他离去,心中那种酸酸的味道越来越浓。 等他们走了之后,司徒萳对着两位老友开心笑道:“怎么样两位,咱们继续不醉不归?” 铁雄和赵刚两人也笑眯眯的对司徒萳说道:“恭喜司徒老哥,看来老狐狸之称确实名副其实啊。” “你们两个老小子,我是真的喜欢这孩子好不好。”司徒萳被面前的这两位损友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作罢。 赵刚这个厚脸皮接着说道:“谁不是真喜欢这孩子,要不司徒你把这小鬼让给我好了,扔他到特种部队训练两年绝对是个兵王,如果他有军事天赋的话,我也不介意动用些老关系给他铺铺路啊。” “怎么能让给你这个大老粗呢,要让也是让给我啊。”铁雄一听赵刚的厚脸皮提议立刻就坐不住了,马上表态道:“像我这种有内涵的人才能培养出人才啊,司徒你说是不是。” “你猪鼻子插大葱……” “我说你能不能换一句啊,这句已经用了好多年了。” “两位,两位,先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好不好。”司徒萳看着两人又有立刻暴起掐架的苗头,立刻摆手劝道:“我看见雷藏这孩子,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们也都知道我没有孩子,如果有一天他能叫我声爷爷,我就是死也没有什么遗憾啊。不过我不同意你们两人的观点,孩子以后要走什么路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无权干涉,如果他真的想从军的话,我一定会求你们两位帮忙好不好?” 老赵头和铁老头都默然坐在那里,面前的司徒这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打仗留下一身伤,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更别说有孩子了。好不容易等到战争结束,好日子没过上几年,因为自身刚直的脾性和国民党出身被打成右派,流放到这个小山村来,差点就被当时极其恶劣的环境迫害致死。后来四-人-帮被打倒,全国为他们这些有功之臣平凡昭雪,年老力衰心灰意冷的司徒萳选择留在这个地方,这个小小的山村度过余生。 想想司徒萳这辈子的遭遇,铁雄和赵刚都闷着头不说话,一连喝了几杯酒,眼中都带着点点泪花。 司徒萳也有些感慨和由衷的高兴,眼里被泪水填满却倔强的没有流下来,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呵呵,你们这是个什么样子,我可能马上就要有个孙子了,难道你们不为我高兴么。来来来,别哭丧着脸,咱们干了这杯酒,我还要给我孙子铺床呢。” “哈哈,是啊,那今天就恭喜司徒了,干……” ------------ 第八章 新生 更新时间:2011-08-30 新生 第二天的天色很好,经过一夜风雨的吹袭山村的空气变得更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从外面照进来,直直照在雷藏的脸上。 在早先的这个时候,雷藏早就应该起床晨练了,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就算被阳光照在脸上都没有醒过来,甚至还在脸上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安静、甜美。 在雷藏还是戮的时候,他就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危险当中,所以在那种生活下,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不得不对身边的人都防备万一,就算当初的凌灵他也在内心深处有着一丝不大不小的顾忌。 而在这里,这个小山庄里。人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无忧无虑,他们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在下一刻就彻底湮灭,更不用担心周围的谁会背后给你一刀。在这里的人们总是洋溢着一张笑脸,他们就算是在忙着干活的时候看到有人过来也会擦擦脸上的汗水热情打招呼,就算这个人是一直冷着小脸的戮也没有例外。 这种生活让雷藏感觉到一种温暖一种安定,他昨天在跟虎头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山里人的热情让他有些适应不了,不过他却能感觉到那是一种让人心暖的感觉。 昨晚回来,司徒萳喝了不少酒,可这位慈祥的老人早已经把新床铺弄得好好的,脸色通红的老人脸上带着抹之不去的慈爱和激动,他在雷藏回来之后,赶紧打水让他洗漱,最后也没有聊上几句就让这个小家伙去休息了。 雷藏站在崭新而陌生的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他才露出一个笑容,摸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凌灵,这就是你所说的温暖吗?我想我好想感觉到一点了,虽然还不是很适应,但这种感觉让我还是很舒服,希望在天国的你能够看到此刻的场景,也希望你能够祝福我能够真正幸福的生活下去。对于你从前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时间有些晚了,总比没有要强。同时也希望在那边的你也能过得快乐。” 昨天睡觉前看着被黑云遮住的星空,这个夜晚雷藏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压抑,不至于仰天大吼来宣泄自己心中的那份痛快,安全、放心的感觉却让他逐渐放松下来,以至于第二天晨练之前都在甜美的梦乡中不愿醒来。 “老大,老大。”几声呼喊从屋外传了过来,听到好像没有什么动静,直接对着屋里吼道:“雷藏快起来,咱们一起去训练吧。” 司徒萳的声音立刻从里屋响起,语气中还带了点责备的味道:“小兔崽子,一大清早在我门前吼什么吼,雷藏正在休息不要打扰他。” 虎头听到司徒萳的训斥,立刻紧张的一缩脖子,面前的这位司徒爷爷可是从来不怎么发火的,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家那位老太爷肯定是第一个跳出来把自己狠狠收拾一顿的那个人。想到这里,虎头挤出一个献媚的笑脸:“老爷子您别生气,既然雷藏老大还没起床我就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司徒萳笑着摇摇头。 雷藏被这声音吵醒慢慢睁开眼睛,起床穿衣之后便懒洋洋伸出一个懒腰。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享受着身心放松所带来的舒适感,这种力量恢复到巅峰并且休息一下紧绷了十几年的神经感觉,完全让他体会到什么叫享受生活。 雷藏突然皱起眉头,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衣服还是以前的衣服,可身上因为打斗变得破烂不堪,而现在衣服虽然还是那样破破烂烂,可身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破洞,它们全部被用心的缝了起来,而且早就被清洗干净放在床头边。 雷藏的眼神变得很怪异,再看看屋内,一盆早就被打好放在墙角处的清水,一块干净的白色毛巾,一小茶缸刷牙水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早已被冰封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股暖暖的酸酸的感觉。 在脸盆里快速洗了把脸,仔细的刷了一遍牙,并且还对着放置脸盆的小镜子上呲了呲牙,看到两排洁净的牙齿后,脸色变得有些缓和。 走到堂屋,雷藏看到司徒萳正在那里呆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穿好的针线对着他的另外一件衣服仔细缝补,顿时静静站在那里,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仿佛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万般委屈藏在心头到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徒萳的速度很快,缝完一处破损处之后,他又把衣服抖动起来检查一下,没有发现问题的情况下,老人家慈祥认真的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老人在抬头的时候,发现正站在房间门口的雷藏,轻轻笑了笑:“睡好了吧,赶紧过来吃点东西不要在早上就空腹,对胃不好。”说着,司徒萳把补好的衣物放在一边,起身来到餐桌前面,亲自动手为雷藏盛了一碗汤,并且示意他过来做。 雷藏浑浑噩噩的走到餐桌前面坐下来,他感觉好像从今天一睁眼开始就在做梦,突然从冷酷无情的生活走进无边的幸福,这么巨大的反差让他有点难以接受。傻傻的接过老人手中的瓷碗,轻轻抿了以后碗里香气四溢的菜粥,味道好的没话说。 今天早上雷藏的胃口好像非常好,连喝了几碗菜粥,吃了好几个肉包子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可以如此美妙。 司徒萳等他吃好了之后才笑眯眯道:“吃好了就出去转转吧,老是憋在家里也不好,去跟虎头他们在村里玩玩,到时候不要忘了回家吃饭就成。” “好的。”雷藏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在潜移默化的关怀中,他那张常年摆在人面前的死人脸已经缓和许多,看上去不再像以往那么难以接触了。 司徒萳起身收拾碗筷,没动几下就停了下来:“咦?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赶快去吧,先对这个环境熟悉熟悉,然后回来再跟我说说你对这里的印象,咱们一老一小也不至于在吃饭的时候连个话题都没有,呵呵。” 雷藏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着迷惑:“我从来没有跟什么人交流,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看什么,到时候我怕回来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司徒萳听到雷藏的话语,停下手中的伙计,慈祥的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无所谓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山村里面的人,就权当是散步了,尽量放松你自己,不用跟我发布任务似的那么认真,就算回来不能跟我说些什么也没有关系。” 刚才在司徒萳苍老的手就要碰到雷藏的时候,后者的身体轻轻颤了颤,因为他在刀宗山门的时候就从来不会让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而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就代表着一种危险,一种危及生命的险境。所以在这方面他还是很在乎的,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雷藏鬼使神差的做了一些跟他以前大相庭径的事情,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什么不适,反而感觉心灵深处的那种轻松和舒适。 雷藏等了一会,对着面前慈祥的老人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司徒萳笑容中带着一点别的东西,不过因为很浅的样子,所以此刻晕晕乎乎的雷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老人笑着对他说道:“雷藏,这个名字是我昨天晚上帮你起的。既然有了新名字就应该有新生活,你的过去我相信并不是那么美好反而会让你感觉到沉重,所以我也不问你。但那全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希望过去的事情你能把它们全都放下,如果有些东西放不下的话就把它们藏在心底,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去完成你的那些没有完成的心愿。”老人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孩子,可能你以前过的很不快乐,但现在你来到了这个山村,这个充满祥和气息的山村,我希望你能从此活的更加开心幸福,也许你新的生活就要从这里从这一刻开始了。” 雷藏愣了愣,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缓步向屋外走去,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身子,有些低沉有些扭捏的说了一句:“谢谢您对我的照顾,还有,也许新的生活从我刚才睁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听到雷藏的回到,老人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可笑容中还带着一点沉重的意味,等雷藏的身影走出很远之后,他才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这孩子的心病还是这么重,不过好在他已经能渐渐接受现在的这种生活,希望以后能够有所变化吧。真是造孽,多好的一个孩子,愣是被弄成现在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哎……” 雷藏没有听到老人自言自语的嘀咕,他现在正在不断告诉自己:“新名字,新生活,新名字,新生活……” ------------ 第九章 挑衅 更新时间:2011-09-01 雷藏走在山村的小道上,热情的山民都停下手里的活计跟他打招呼。 在这群山民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冷酷少年,淳朴如他们根本不会想象到这个少年是个在来到这个小山村之前刚刚杀掉三人的杀人犯。 在山民的淳朴笑容下,雷藏感觉到他们真心的祝福,所以也逐个点头示意,甚至在他脸上还能看到一些久违的笑容,虽然这种笑容挂在他冷硬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直,可毕竟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这就表明,这个把自己内心封闭的少年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慢慢喜欢上了这里人的淳朴。 雷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村口,他看到一些小孩子正在村口玩耍,天真恬静的笑容不绝于耳。这样的景象不禁让他回忆自己以往的生活,枯燥艰苦的训练,冷漠刻薄的伙伴,残酷阴冷的山庄。两种生活的截然相反的反差让他如梦幻般看着眼前的情景。 一个小孩子看见一身黑袍的雷藏,大声嚷嚷起来:“大家快看,那个冷面鬼来了,好可怕啊,咱们快拿石头投他,别让他接近这里。” 话音落下,这群小孩子就纷纷响应,一阵小石子就朝雷藏的方向投射过来,。 雷藏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转动几下身体,轻松躲过这些飞来的小石子。想到这些孩子只有六七岁的年纪,身高也没有超过他的腰部也就释然。罕见的冲着这些对他打闹的小孩露出一个僵直的笑容,便准备转身离去。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敢打我赵虎的老大,看我抓住你们不把你们裤子拔下来抽烂你们的pp。”虎头的爆喝从远处遥遥传来,不过并没有听出其中的愤怒,只是有些调侃意味和淡淡的喜色。 那群小孩看到虎头大步流星的奔跑过来,立刻吓得花容失色:“那个姓虎的来了,大家快跑。”说完,一群小孩子呼呼啦啦全部跑没影了,随后就嘻嘻哈哈的躲在村里的泥墙后面往这边偷偷张望,眉宇间没有丝毫害怕。 虎头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凶神恶煞,可是跟他接触起来,小孩子们喜欢他甚至超过了整天板着一张臭脸一丝不苟的铁锤,只不过小孩子们的表达方式不是那么友好罢了。而虎头没事的时候也愿意跟着这群小子打闹,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这里的孩子要比他们军区大院里面的小孩有意思多了。 虎头大步流星的奔跑,忽然听到有个臭小子叫自己“姓虎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好不容易跑到雷藏的身边,没好气的对远处的那些小孩吼道:“老子今天不跟你们计较,等有时间了再好好收拾你们,哼。” 随后转过身,对着雷藏露出一个笑脸:“老大你来了,我们正在那边训练呢,一块过来看看吧,等会你也露两手给他们瞧瞧,别让那群特种兵小瞧了咱们。”边说着,他一边拉着雷藏的衣袖往远处走去。 等他们走后,躲在泥墙后面的那群小孩子纷纷跳了出来,其中一个叫牛娃的孩子说道:“走,咱们去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嘿嘿,如果能整一下那个姓虎的就更好了。” “不要了吧老大,咱们那一次整了那家伙不是被他逮住之后把裤子揍屁股,咱们还是不要跟过去了。”其中一个小孩有些露怯,心有余悸的说道。 牛娃立刻不轻不重的抽了旁边小孩子一下,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放屁,你懂什么,咱们这叫侦察敌情,就算牺牲也要把有用的情报从那个龙潭虎穴中弄出来,像你这种还没上前就要退缩的家伙,打起仗来就是当叛徒的料。” “我才不是叛徒呢,去就去,谁怕谁啊。不就被那个姓虎的抓住打屁股嘛,老子还豁出去了。”那个少年被牛娃一激,立刻瞪起眼睛做了个大无畏牺牲精神的表情。 牛娃听到旁边小家伙称老子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们村狗子的风格嘛,不用怕,那姓虎的不敢真打我们,如果他真敢打我们了,我们就去他们家门口哭,到时候他们家老太爷肯定把他打得三天下不来床,都跟我走。” 不得不说,牛娃这孩子还真是有点腹黑,打不过人家就要告状。熟悉赵老爷子的人都知道,那老头就是个火爆脾气,尤其是教训自己孙子的时候绝不手软。而且这个小家伙还是有些凝聚力,虽然牛娃的年纪不是最大的,至少在他们村子里的小孩,大部分都愿意跟着他玩,听他安排,这是从小就表现出的一种个人魅力,是一种天生的领导才华。但这并不是说牛娃就一定能成为领导别人的人,一个人的成长不仅需要天赋,需要更多的是努力和汗水。 虎头带着雷藏走到一大片在山林里清空出来的空地上,指着前面正在训练的特种兵笑着介绍:“你看,这是守卫咱们村子的力量,是我爷爷和铁老太爷的贴身保镖,他们虽然不能说是国内全军中最顶尖的存在,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雷藏看着场内不断蹦跳腾挪还有各种搏击的训练方式感觉有些新鲜,像他们在小时候的训练,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设施,不过就是在山林里快速行动训练体力,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多游泳保持身体肌肉线条的平衡性和爆发力。而搏击就更简单了,两个或者几个孩子都拿着长刀对打,打赢了有饭吃,打输了不仅受到别人的白眼,还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可以说雷藏这一身过人的身手很大一部分是自己自觉努力修炼来的,另外一小部分则是限于刀宗山门内部的规矩所逼出来的。 雷藏饶有兴趣的看着场内,不过没有一会就对这所谓的高强度训练失去兴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讥讽。眼前这些所谓特种兵训练,简直就是他眼中的玩耍嘛,这种东西也能叫做训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虎头看到雷藏的表情,以为他对这些特种兵的训练很感兴趣呢,便兴奋的开口说道:“老大,要不要下去试试,以你的身手绝对能把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镇住尤其是搏击方面,到时候也让他们不要小瞧了我们。” 雷藏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虎头,冷声道:“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些东西?无聊透顶。” “额”虎头被雷藏这句话呛的不轻,眼睛睁大看着身边这位刚认准的朋友:“老大你别小看这些训练,这些东西虽然看上去比较简单,可通过起来是需要速度和力量的,到时候计时算秒,说起来也不算太容易。” 雷藏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就是外界人的实力吗?果然很烂。” 说完,也不理旁边目瞪口呆的虎头,便要转身离去。 待他刚刚转过身,看到身后两名铁塔一般的特种兵就直直站在他的身后。对此雷藏并没有太过意外,因为他早就感觉到身后站着两个不算太强的敌人,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走了两步看到两个大汉并没有挪步闪开,便冷声低喝:“让开。” 两名特种兵的其中一人露出一丝冷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全,就是昨天躲在墙头上的那个特种兵,也就是被你说构不成威胁的那个,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在这里过两招?” 看到雷藏没有立刻说些什么,另外一个家伙也冷笑说道:“昨天说的那么厉害,现在你不会怕了吧。你说我们废物的时候我们正有任务在身,要不然的话不可能让你那么嚣张。怎么样,给个面子吧,别让我们兄弟瞧不起你。” “让开。”雷藏摇了摇头,没有跟他打得意思。面对这两个所谓的特种兵,他甚至连动手的欲望没有。 张全两人语气一滞,好像一拳打空那么难受,无处宣泄的感觉在他们心中别了一口无名火。张全立刻站了出来:“胆小就说胆小,不要找那么多借口,如果你承认自己比不过我们,就收回昨天的话,然后承认你自己是个废物。”随后,张全和旁边的伙伴对视一眼,接着说道:“要不然你就准备被我们兄弟天天修理吧,等你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个废物,而且昨天所说的全都是大话我们才会放过你。” 雷藏沉默了一下,废物两个字深深刺痛他的内心,因为从小的时候就被风冠以这个称呼,所以这两个字最后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当事人,可这两个字的影响对雷藏的影响却没有全部抹去。他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你们要打是吧,那好,不过你们打之前要做好死的准备,因为我修炼的全部都是杀人手段,把你们刚才的话还给你们,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们。” 说完,雷藏转身走进一片空地的训练场,就那样把后背暴露出来,表现出对两位特种兵的不屑。 虎头担忧的对两名特种兵吼道::“张全、刘立你们两个王八羔子,你们二打一不公平。” “哼哼。”被称为刘立的家伙冷笑几声:“小虎头不要多管闲事,这小子说我们两个是废物,那他这个强人肯定有手段收拾我们两个了,你别管。” 张全和刘立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轻蔑的表情。雷藏这种把背后露出来的行为简直就是找死行为,既然说了交手,就不要再婆婆妈妈选地盘,军人对敌人的信条就是不择手段获得胜利,只有最终站着的那个人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两人的速度用最短的时间提高到最大,锐利的眼神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他们各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把匕首,遥遥指向雷藏的后心。 在他们启动的那一刻,雷藏就已经觉察到他们的动作,他只是在原地站定,嘴角勾起一个阴冷轻蔑的弧度,连身体都没有回转过来。 雷藏在两把匕首快要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突然弯下,用手在地面支撑做了个倒立动作,双脚从地上飞速弹起冲着两人的胸口凶狠踹去,虽然只动用了不到六成的力量,可在外人眼中已经算是不留余地了。 “砰”“砰”“扑通扑通” 两声闷响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了出来,两个飞速靠近的身影,又更快的飞回来,看的虎头是一阵心颤。 “咳咳”“咳咳” 两名特种兵窝在地上一时没有爬起来,相同的是,两人的左小臂有些不正常的弯曲,好像被直接被雷藏沉重的脚力生生踢断。 张全还要咬牙上前拼命却被刘立一把拉住:“算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仅仅是防守反击这么一招我们都接不下来,还谈什么打败他。” 张全听到刘立的话,也安静下来,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了。 ------------ 第十章 力压雷暴 更新时间:2011-09-02 渐渐的,四周嘈杂声慢慢平息下来,大家把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雷藏和趴在地上一时间没有起身的两人,气氛有些凝重。 如果单说这次碰撞的话,雷藏压倒性的优势干净利落的击败对手,用毫无争议的手段震慑前来挑衅的两人,还给周围这些特种兵敲了一记不大不小的警钟。 今天张刘二人还算是幸运的,要知道,曾经在那个阴冷山庄里训练的时候,就算戮的对手失败,也会只留下半条性命。最后公羊烈才不得不允许戮独自出山修炼,不到必须要检验成绩的时候,那个老不死也不会安排别人跟戮对攻。所以说,今天张全和刘立仅仅断了一只胳膊,还要感谢那个少年的手下留情。 雷藏缓步来到他们身前,皱着眉头对他们低沉道:“你们确实很弱,而且在弱小的同时还不能把心态摆正,不懂得两人之间的配合,所以你们才能败得如此之快,这就是所谓的特种兵?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你说什么?”一声爆喝在雷藏的身后响起,犹如一声炸雷。 雷藏转过身,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一位如同铁塔般的男人。此人正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夸张鼓起,两只如同自己两腿粗的臂膀青筋乍起,有种说不出的狰狞。如果说此人是铁塔的话,那刚才来挑衅并且被击败的两人就可以比喻成竹竿了。看到面前这个肌肉男,雷藏突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是谁?难道也过来向我挑战吗?” 那个男人闻言愣了愣,裂开大嘴狂笑一阵,冷哼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要以为打败了两个我们队伍里面充数的家伙就能横扫我们大队。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让我挑战,就算你主动提起,我也不会答应。跟你这么弱小的家伙战斗简直就有损我雷暴的威名。”末了,还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张全和刘立两人听到肌肉男对他们的评价,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不过随后便是释然表情。军队,尤其是特种大队这样的队伍,从来都是强者为尊的宗旨,弱者没有地位的事实大家不言而喻。张刘二人只能握紧还没有断掉的那个拳头,眼神中对成为强者的渴望愈发浓郁。 雷藏洒然一笑,摊了摊手:“我没认为我能横扫你们这些人,我是说如果你们特种大队都是这两人的水平,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肌肉男愤怒的从鼻子里哼出两道冷气,脸上被雷藏着一句话憋得通红,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他通红阴沉的脸上布满杀气,低沉道:“小子,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说我们特种大队的话,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一,二,三……” “不用了,我说的是实话,什么事情都要用事实说话,不要这里唧唧歪歪。有的时候,用拳头的力量代表你那张嘴,更加直接。”雷藏没有等他说完,便出口打断,一脸不耐烦。 肌肉男咬着牙,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蹦出一句话:“我陈方解,以特种大队最强的雷暴称号向你挑战,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下场跟我来比比。” 雷藏被肌肉男弄得有些眩晕,嘴里不停念叨着:“芳姐,芳姐,果然是个好名字。”最可恶的是,这家伙嘀嘀咕咕的时候还故意露出一副惊讶诡异的表情,看的肌肉男一阵咬牙切齿。而周围其他人则是一身冷汗,他们在称呼肌肉男的时候一般都喊大队里最强男人的称号雷暴或者是陈方解,而‘芳姐’这个称呼是大队里里面的禁忌,如果谁不小心喊出了,肯定要被那个肌肉男打到床上休息几天的。 看着对面即将暴跳如雷的肌肉男,雷藏丝毫没有害怕神色反而在心里不断好笑面前的这个壮硕男人竟然起了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是在是驴唇不对马嘴。 陈方解随意撇了周围一眼,旁边憋着笑的男人立刻闭上嘴巴,强忍着露出一副严肃姿态,那种表情要多假有多假。 最后,看到大家都已经憋红了脸,陈方解也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实力强劲,也很有自信,但是对付大队里面的两三个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话鼻青脸肿的那个就是他了。 最终,这个肌肉男郁闷的说道:“你们看什么看,我跟这小子比试,你们给我们腾腾地方。看热闹也得给点空间吧。” 大家听了他的话,感觉很有道理,立刻自觉的让出一片空地来让两人施展,连地上的那两个被打断胳膊的家伙,也被同伴扶起来走出很远。 本来这两人要去医治的,可想到场中那个小屁孩将要被雷暴那个家伙教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兴奋,先忍着伤痛准备他们打完了之后再去医疗。 场内的肌肉男狠狠一锤自己的胸口,发出砰砰的声音,朝着雷藏怒吼道:“小屁孩,我今天要打的你妈妈都不认识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雷藏原本无所谓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妈妈这个伟大的名称一直是戮或者雷藏的禁忌,他从小就被公羊烈抱走,很小的时候他就有个愿望,那就是再看看那张在他脑海中已经模糊却很亲切的面容。雷藏其实一直不愿意承认想再次见到母亲的事实,整整十年的时间她都没有找到自己,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过这只是他不断告诫自己的假象罢了,试问一下,有哪个孩子不渴望母亲的关怀和爱护? 陈方解这句话无疑触动了雷藏心底最深处的伤口,这样的话语可能放到周围其他人身上没什么,可放到这个冷漠少年的身上却无疑成为了一个火药桶最佳的引线。 “你真的很该死啊。”雷藏的目光如刀,直接扫视在对面肌肉男的脸上。冰冷的眼神甚至让对方在现在盛夏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陈方解大声喝道:“少废话,有本事就把老子打倒。” 说这句话的时候,肌肉男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调,想掩饰一下自己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恐慌,可这种忌惮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找死。”雷藏冷漠的吐出两个字,身体化为一道黑影,抢先动手。 周围所有人看到雷藏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心中一片惊叹。眼前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就有了如此快的速度,如果再提高的话岂不是还没被发现的时候,就能轻巧取人性命,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特种大队的人心中此刻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担心的情绪,他们担心眼前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打败他们大队中最强的男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自吹自擂,还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资格保护在首长身边。 特种兵没不约而同的把眼神投向受伤的两人,好像在询问:“你们两个蠢货,怎么把这么个小煞星给招惹来的。” 张全和刘立低下头,他们此刻也是万分委屈。本来想通过自己的实力来教训教训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家伙,可是没有在他手下走过一招,两兄弟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陈方解那家伙看不惯这小子的嚣张,主动出来跟他争斗吧,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有把握。如果陈方解输了,丢的可是他们大队的脸,这tnnd叫什么事啊。 不理会别人眼中的神采,雷暴此刻的脸色在雷藏启动的那一刹那就由愤怒化为凝重,他深深知道自己的弱点,力量强大而速度不足。如果被这个小家伙抓住这一点的话,那今天就算自己不倒下,也得丢个大人。 想到这里,雷暴也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实力甚至有些超常发挥的意思。 转瞬之间,雷藏便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陈方解的面前,没有丝毫花哨一拳打向他的面门,手中的力量没有丝毫保留的释放出来。 面对着势大力沉的一拳,陈方解倒是微微在心里松了口气,以他强横的身体素质,还真不怕对方跟他硬碰硬的战斗。右手拳头刚猛无匹,不躲不闪的一拳轰去。 “砰” 两人的拳头碰撞在一起,甚至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那种令人牙酸的骨骼碰撞声令旁边的特种兵们同时捏了把冷汗。 雷藏被打的倒退回去半蹲在地上,脸上痛苦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刚才通红的眼睛变得沉静如死水,那张冰霜覆盖的脸上恢复了些冷静。 因为平时隐藏实力太过深,雷藏在自身全部力量和速度爆发之后根本不能更好的运用到实战当中,所以在他全力以赴的时候那些平时修炼起来的杀人技法反而成了累赘,所以他才决定用最狂暴的攻击方式来解决对方。 陈方解能够接住雷藏这一拳也是不太容易,以他沉重的身体和狂暴的力量也被那个看似瘦弱的少年打的倒退两步,眼中忌惮之意越来越浓。 周围的人再次被镇住,一片哗然,他们可是了解陈方解的强悍力量,那是随便就能举起千斤石墩的妖怪级天赋。而这个诡异少年竟然硬碰硬的打得他倒退两步,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短暂的几秒钟,在场战斗的两人都没有抢先攻击,雷藏正好用这点时间平复一下自己有点絮乱的呼吸,脸上厉色一闪,身体又如一只利箭飞射而去。 陈方解也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恢复过来,大吼一声朝着雷藏冲去。 这次的雷藏并没有跟他硬拼,在这个肌肉男攻击到来的时候,身体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动作,身体弯曲成一个诡异无骨式的弧度轻松闪过,绕到其身侧之后,双拳如同疾风暴雨般落在陈方解的身上。 拳头和坚硬的肌肉每次碰撞都会带来清脆的闷响,肌肉男的力量强大,但这变态的力量却恰恰成了他速度上的包袱。此刻的他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人肉沙包,在几次攻击无果之后便主动防御护住全身的要害部位。陈方解现在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被他称作小屁孩的家伙在体力方面能够稍微差一点,这次战斗时间能够短一点。 事实偏偏不随他愿,要知道,雷藏可是从小开始就非常注重体力训练,尤其是虎纹教导他的时候,体力训练几乎占了他全部的童年时光。 场内此刻上演的一幕变得有些滑稽,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超级壮汉被一个仅仅一米六不到的小家伙不断攻击,还被打的还手不得。现在周围的特种兵都对陈方解有了种同情的感觉,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个强大的不像话的肌肉男此时是多么委屈了。 雷藏却不管这些,他双拳力量很重,如果真的打在要害处,陈方解绝对有可能被放倒。不过,小家伙的攻击没什么停顿,时而成爪,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时而成指,在对方的身上不断点来点去。看的周围很多人都流下冷汗,如果现在场内受虐的是他们其中一人的话,恐怕早已倒下了。 现在的雷藏,已经用超强的实力告诉他们,拳头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整个特种大队的人不复刚才那般傲慢,脸上出现了惊讶和折服的表情,除了这些之外,在他们脸上表现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忌惮和敬畏。 ------------ 第十一章 谁也不行 更新时间:2011-09-03 场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好大一会,看着场中尴尬的场景,旁边观众都悄悄抹着脑门上的冷汗,暗中在心里为陈方解那个家伙疼痛,有些战士甚至都扭过头看不下去了。 在观众中的韩大兵也是咂舌不已,他昨天看到雷藏和铁锤虎头他们回来,并没有感觉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是多么可怕,发现自己的伪装可能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巧合。可今天一看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的实力简直高到一定程度了。 虎头本来在心底对雷藏的评价已经很高了,可今天这家伙竟然把那个被称为雷暴的男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虎头,还是免不了对现在的情况目瞪口呆。 不知不觉中,三位老人和昨天跟在赵家老太爷身后的那个中年人来到场边,正皱着眉头观察着场内的变化。 铁雄眼神中充满担忧,他对旁边靠过来的铁锤问道:“一开始带他来的时候,你见过他出手么?有没有达到现在的程度。” 铁锤点了点头,声音在此时也变得有些干涩:“对于他跟别人争斗见过是见过,可那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实实力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想那时候他并没有展示自己的全部实力。” “哦?”铁雄挑了挑眉毛,语气冷了下来:“这么说他当时隐藏了实力?当时什么情况跟我仔细说清楚。尤其是他当时跟别人交手用的招式和特点,都给我说清楚。” 铁锤语气中有些犹豫和忐忑:“爷爷,难道你以为他是那一类人?” 铁老爷子冷哼一声,有些不悦的说道:“让你说你就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是。”看到自家老太爷发怒,铁锤不敢怠慢,用心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当时我虎头在那里吃东西,跟雷藏一样服饰的人还有两人,突然从树林里蹦出来就说要我们的命,所以我们只能出手反抗,但是对方只是一个人就把我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是雷藏突然出手相救我们才从那少年的手下逃出性命。” 停顿一下,铁锤用力呼吸两次整理一下措辞接着说道:“当时雷藏把我们救下来之后就跟他一起来的两个少年战到一起,他们用的都是细窄偏长的钢刀,有点像小鬼子的东洋武士刀,可仔细看看又有很大区别,由于时间仓促,他们出刀太快我也没看太清楚。不过当时雷藏的刀法很是阴柔诡异,招招不离对方两人的要害,跟现在刚猛无匹的打法相差很多。可以看得出,那两人在雷藏手下也是勉强支撑,根本不可能跟他相抗衡。” “最后,对方两人年纪较大的那家伙发出信号弹求援,雷藏就让我们先跑了,后面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按照我和虎头的估计,雷藏应该最少杀掉了那两名少年的其中一人,要不然后来那两个跟他们打扮差不多的成年人,应该不会那么恨他。” 铁雄看了看场内还在不断攻击的雷藏,接着问道:“那你看没看到雷藏和那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战斗?他们之间的战斗方式又是怎么样的?” 铁锤摇了摇头:“我和虎头当时藏在树上只能透过叶子之间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象,不过我敢肯定的是,那两个成年人的身手绝对强悍,他们的刀法也是走阴柔诡异的路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刀法在雷藏和他们手中使出来,雷藏的刀法更显的圆润自然,而他们则是靠着一股杀气和煞气把那种刀法诠释出来。” “这么说的话,雷藏那个小子如果一刀在手的话,实力提升将会提升好几个台阶?”旁边赵家老爷子饶有兴趣的打断问道,脸上惊讶掩饰不住。 铁锤思索一阵,才开口说道:“应该是这样吧,不过雷藏在杀掉那两个成年人的时候手中没有刀,不知道为什么,他再次追上我们的时候手里长刀不知道为什么丢失了。” 赵家老太爷嘿嘿笑道:“真是不可思议,雷藏这个小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也许是看到司徒萳眼中的责怪,才改口尴尬道:“怪才,应该是怪才,哈哈。” 司徒老爷子对这个赵刚也是有些无语,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呵呵,你这个老小子啊。” 赵老太爷随后面色一整,立刻拉着司徒萳的手臂,有点可怜巴巴的说道:“司徒老哥,如果这小子要参军的话,你一定要把他介绍给我啊,就算他在军事指挥上没有什么天赋,就凭他这一手功夫,就能给我大涨脸面啊。” 司徒老头笑了笑还没有答话,旁边铁雄便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司徒老哥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么强悍的身手,再加上他来路不清和冷漠心态,慎重啊。” 听到这话,赵老爷子瞪起眼睛对着他怒道:“铁老头你就是太小心了,不就是年轻的时候被一个特务暗算过一次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真tnnd扫兴。” “你说什么?”铁老爷子被赵刚揭短,立刻也愤怒起来。 很多年前,铁雄是战场上的名将,弱冠之年就当上团长,而且还是五千人的加强团编制,以用兵诡异为世人称道,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在一次战役中,因为特务渗透,铁老爷子的战斗计划被人窃取,导致自己部队的损失过大。那次战役是铁老爷子心中永远的痛,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在后面几十年里,铁雄对特务深恶痛绝,对身边莫名其妙的人也是严加防范。就连豪爽的性格也变得深沉了许多,除非对着身边熟悉的人,不然他脸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阴沉的。 “怎么的,做过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nnd,是不是要咱们两个也打一架?”赵刚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听到铁雄的反驳,立刻就要撸起袖子来产真人pk。 铁雄虽然性格改变许多,可是骨子里的那脾气还是没变:“来就来,怕了你不成?” 司徒萳看到两人的争执逐步升级,摆了摆手劝道:“你们两个老家伙都多大岁数了,在这帮孩子们面前掳袖子也不怕在场的这些小辈笑话。” 两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周围看了看,发现那帮小子确实瞪着眼睛看自己热闹,连场中精彩的对决都不看了。在他们心中,两位老首长的pk绝对精彩无比,乐的看笑话的他们,才不会上前拉架呢,等会打起来说不定还得大声叫好。 两位老人虎目一瞪,同时粗着脖子对周围人吼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一会,现在场中两人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了,以后就算你们想看也找不到机会了。”司徒萳立刻终止旁边两位老友对特种兵的训斥,成功的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雷藏两人身上。 司徒萳说的不错,场中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在雷藏不停攻击之下,陈方解的情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在那如同钢铁般的身躯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连皮肤也被雷藏利爪留下无数痕迹。 陈方解曾经以为如此高强度的攻击,对方绝对支持不了多久,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雷藏的攻击越来越犀利,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种如同疾风暴雨般的攻击让他苦不堪言,硬生生挨几次攻击还可以,但多了就不成了。 陈方解此刻浑身疼痛,感觉自己浑身骨头好像被对方拆掉一样。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承受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如果再这样防守下去的话,估计不用一分钟的时间就得倒下。 “啊!~”陈方解突然大吼一声,在雷藏攻击的瞬间,完全放弃防守,不要命的对眼前少年发动攻击。 雷藏眼中厉芒一闪,在攻击的同时身体又如同水蛇一般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动作,看看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拳。与此同时,雷藏不进反退,犹如蟒蛇缠绕一般滑进陈方解的怀里,右拳不做停留轰向对方小腹,左手成爪覆盖像肌肉男的脸部。 陈方解的脸色瞬间大变,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躲了过去,更没想到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少年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慌忙把胳膊横在脸上格挡。 不等这个铁塔男人反应,小腹这个柔软的位置狠狠挨了一拳,让他不得不弯下身子缓解这一拳带来的痛楚,可还没等到他的身体彻底弯下,那少年不算太大的手掌穿过那只格挡的手臂,狠狠按向他的脸庞,因为双方强大的冲击力,陈方解的鼻子里有两道热流滚滚而下,突然的酸涩感让这个强大男人的眼中流下泪水。 雷藏身体不停,翻身骑在他的背后,几乎在一刹那之间,腾出来的右手又如钢爪紧紧扣住对方的喉咙上的那个凸出来的明显喉结。 陈方解现在一动都不敢动,别说说话了,甚至连咽口唾沫都做不到,因为对方的双手完全掌控着他的宝贵生命。这个在特种大队里称雄的家伙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速度弱点是那么的致命,虽然少年的力量并没有他那么夸张,可是他毫不怀疑对方能够瞬间结束他的生命,如果对方又把武器的话,那他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雷藏左手张开,两指准确扣在肌肉男的双目上,右手更是把他的生命控制在手里。这时候,雷藏突然想起一句话,这还是他很小的时候虎纹跟他说的“当你成为一个绝世强者的时候,就会把别人的生命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个冷漠少年的脸上没有变化,可是他的内心却不可抑制的涌现出一阵兴奋。 过了几秒钟之后,雷藏阴冷的对这个大块头说道:“怎么样,死亡的味道是不是很好?现在,你就为自己刚才的出头忏悔吧,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体验一下活着的感觉,再呼吸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妙空气。” 陈方解涨红了脸,死亡的恐惧让他冷汗直流,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个少年发自骨子里的冷酷无情。 过了一小会,雷藏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好了,你可以去死了。”说着,双手就要用力结果这个掌握在手心里的生命。 “住手。”一声爆喝在场外响起,一直站在几位老人身后的那个中年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喝道。 别的特种兵也许感觉到了这个少年的冷漠阴森,但是绝对没有看出他此刻的坚定杀心。但作为对敌无数的特种兵大队领队怎么能看不出少年眼中的杀气呢,如果他再不站出来阻止的话,估计自己最强的一个手下就要命丧黄泉了。 听到这句话,雷藏愣了愣,随后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你住手难道你没听到么?”中年人被反问一句,双目上的眉毛骤然立起,像他这种军队出身身居高位的人,除了在老首长面前恭敬之外,别人很少能够反驳他做什么事情,就算这群桀骜不驯的特种兵,也不得不在他的鼻息下噤若寒蝉。这就是一只军队的法则,没有过人的身手和手腕,就算当上领导也会被底下人看不起。 雷藏听到他的这句话,自顾冷笑两声,撇了撇妖冶的嘴唇,心中怒气不断升腾:“呸,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发号施令。”说道这里,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脸上俊秀的面容开始不断扭曲,一张冷酷的脸上变得狰狞无比:“不要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不行,别人也不行,就算是那个老不死的混蛋更不行,现在的戮已经不是让人随意揉捏的玩偶,现在的戮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屠戮苍生,哈哈哈哈……” 一脸暴戾,一阵癫狂似的怪笑从雷藏的口中发出,是那样的歇斯底里。 ------------ 第十二章 迁移 更新时间:2011-09-04 “你说什么?找死。”中年人怒喝一声,立刻纵身跳进场地。 雷藏一脸冷笑,对于中年军官的威胁不闻不问,反而嘲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特种大队,一群输不起的东西罢了,没关系,等我结果了他之后再跟你慢慢玩。” 看到雷藏铁了心要杀掉陈方解,特种大队的人都怒从心起,甚至有的掏出配枪遥遥指向在场中昂然与他们队长对峙同时有劫持雷暴的家伙,并且下定决心,如果出什么事情的话,就会用手中的强第一时间向那个少年射击。 雷藏看到身边特种兵的种种动作眼中一寒,立刻就要双手用力。 “好了,都住手吧。”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场上响起,这个声音并不刺耳,语气没有命令也没有太多情绪掺杂其中,就是一个迟暮老人淡淡的话语。 司徒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露出淡淡的笑容:“好了雷藏,你看你又在这里淘气,快过来跟我回家吃饭。”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个老人挺身而出,打断了沉重压抑的气氛。 雷藏抬头看了司徒老人一眼,眼神中带着倔强般的迷惑。他轻抿着嘴唇,没有立刻松手,心中不断挣扎的他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司徒萳看到他的表情,慢慢踱步到他的身边,只是微微一笑:“好了小家伙,快跟我回去吧,这群人没大没小不知所谓,不用理会他们的。”说着,便伸手拉住雷藏修长的右手手腕,把陈方解被扣住的喉结给解放出来。 趁这个空隙,陈方解艰难的吞了几口唾沫,在刚才那一刻,距离最近的他感觉到无限的恐惧,因为站在他身后的冷漠少年身上迸发出了坚决的杀气,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的直觉。估计没有司徒萳站出来圆场,自己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雷藏终于主动把左手放开,有些顺从的站在司徒萳身边,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这样的情景,就算在昨天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站在冷漠少年身边的老人,凭着自己发自内心的关怀和爱护深深进入这个从来没有享受过温情的少年的内心。 陈方解从地上站起身来,一米九多的身高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威慑力,他看着站在身旁的少年,眼中充满复杂神色,不过最多的却是惊恐。 司徒萳看到这个铁塔般的男人站起身来,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在这锐利的眼神下低头,不敢有丝毫不敬。 其实司徒萳并不是什么高官,更不是什么高级将领。如果说他在20世纪的功勋绝对是有目共睹,但是在那场荒谬的所谓的革命中,就他因为出身国军,所以被打成右派,虽然最后被平反,但心灰意冷的老人已经不再对高官厚禄有什么奢望,只愿意呆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小山村里慢慢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老年时光。 而在战争中颇受他照顾的几人,在有时间的时候也都愿意搬过来陪陪这个看似孤独的老人,再重温一下从前的那种可以用自己身体为身边人挡子弹的战友情。作为那些人的老大哥,司徒萳得到了相应的尊重和照顾,可以想象到,这位老人在他这个小圈子里威望有多高。 司徒萳拉着雷藏的手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慢慢环视四周,与他目光相接处的特种兵都抵挡不住老人眼中锋利的光芒纷纷低下头,放下手中紧握的枪。看到旁人的动作,司徒萳脸色严肃,沉声道:“也许我现在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家伙,但是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我的底线,拿着枪对准雷藏就是拿枪对准了我的胸膛,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又第二次发生,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我会让你们看看我这个老家伙会对你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不管你们说我护短也好,倚老卖老也罢,老头子我都接下了,哼。” 司徒萳说完之后,便拉着雷藏的手慢慢向外面走去。当他走到中年军官身边的时候,微微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冷声说道:“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今天的事情,记住雷藏刚才的话,没人能够命令我做什么,更没有人能命令我的孙子去做什么,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明白这件事情过后,你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打击。”说完,一老一少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在训练场,逐渐远去。 中年军官低头不语,唯有严肃军装肩章上的三颗银星在太阳底下不断闪耀。 …… 在山村里面正发生一场惊心动魄战斗的时候,那个仿佛随时暴起噬人凶兽般山庄里面的人也在不停忙碌着。 公羊烈在戮杀掉怒之后性情暴虐了许多,先是一掌把得意弟子风击成重伤,然后又冷言冷语的询问了几个信得过的弟子。这些黑衣少年在面对他时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冷酷和狠辣,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敬畏。 公羊烈在几个弟子陈述之后,心中那份暴虐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不断思考着事情的利弊,想到戮已经离开四天了,就算是自身武力超乎,他也对短时间追捕到那个少年没有信心。原来,公羊烈其实也被那个小家伙隐藏的实力所迷惑,就算再怎么高看戮,他不过也就是跟一个黑衣侍者的身手相当罢了,可是两名黑衣侍者一去不复返,让这个伤疤纵横在脸上的狠毒中年人有种无力感。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三种种解释,一是两名黑衣侍者被戮杀掉,而是两名黑衣侍者跟戮同归于尽,三是那两名黑衣侍者看到怒的死亡立刻潜逃,逃避公羊烈的辣手。 公羊烈思来想去,唯有第三种解释最为合理。不管那些黑衣侍者是怎样忠于他,在生命的威胁下,谁都会选择最稳妥的方式保住性命。在这个时代中,那些永久不变的忠诚已经不见踪影,没人愿意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 在这次事件中,戮的实力已经展现出来,这个少年进境简直令人感到可怕,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他在武力上超过公羊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不过公羊烈并不为戮的武力进境感到害怕,因为从小就透支潜力高强度训练的少年们,也许在早期会超越同龄人很多,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透支的潜力就会成为这些少年成长道路上最致命的弱点。 刀宗一直都是这样,少年们虽说永远也达不到当世一流高手境界,可是他们的武力在杀手界绝对是佼佼者,最后那个被选出来公羊家直系血脉通过小时候不断用药材滋养身体,再加上霸绝三刀的修炼,就可以成为下一任刀宗宗主的绝对人选。 可惜怒已经死了,公羊烈仅有的一个儿子死了,刀宗的传承出了大问题。可是这些问题都要推到以后解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做出决断。 不管是戮或者两名黑衣侍者,只要有一人到了外界散布出刀宗山门的位置,那么公羊烈绝对是焦头烂额。不说别的仇家,就是十年前抱走叶家第一继承人的罪过就不小,何况当时自己向叶弘做出解释的时候,那个老狐狸根本就不信。 如果让叶家知道自己刀宗山门的所在,他绝对会亲临这里查找,就算戮已经远遁而去,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公羊烈也不敢保证是否有什么纰漏。更何况,当别人知道刀宗山门的时候,那些在这些年崛起的仇家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对其进行打击,到了那个时候,刀宗是否能保住传承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公羊烈当晚便做出一个让所有少年震惊的决定,立刻收拾东西,在第二天清晨离开刀宗所在地。 这些留在山门里面的少年都表示不解,可是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质疑公羊烈的决定,估计那将会是承受非常痛苦的行为。 第二天一早,所有少年都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一脸麻木神情。 公羊烈在他们集合完毕之后也拉出房门走了出来,他此刻也背负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里面装的并不是收藏在他房间里面的古董,而是原本藏在隐秘地方的刀法秘籍。那柄恐怖的长刀被他拿在手里,不断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扫视一下在场少年,公羊烈沉声问道:“都已经到齐了吗?” 风拖着重伤沉重的身体艰难往前走了一步,恭声应道:“在山庄里面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不过屠这几天不见踪影,弟子推测可能是在那天趁乱逃走了。” 公羊烈听到的回答,独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消失,淡淡说道:“这也没什么,把屠列入我刀宗必杀名单里面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吗?” “准备好了。”少年们一起回答道。 “好,你们经过多年的修行,身手已经非常好了,今天我就要带你们出山门接触外面的世界,用你们手中的长刀,杀出一条血路,一条让我刀宗重新铸就辉煌的道路。你们,也将是我刀宗永远的骄傲。”公羊烈慷慨致辞一番,立刻大手一挥:“现在,出发。” “是,宗主。”也许是公羊烈的致辞起了作用,少年们立刻兴奋的热血沸腾,心中的杀气和戾气不断攀升,温暖的阳光也在这股气息下变得暗淡无比。 ------------ 第十三章 耍横 更新时间:2011-09-06 在公羊烈他们举宗迁移的时候,始作俑者戮或者说雷藏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随着司徒萳慢慢回家。中途,司徒萳和雷藏好像都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不断跟田间劳作的热情村民打招呼,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怒气和倔强。 雷藏突然停下身子,低着头说道:“我……我想用木头做两个架子,用来修炼身体柔韧性的,等会再自己回去好吗?”也许是感觉自己刚才做错了事情,少年平时语气的森冷不见了有点吞吞吐吐,给人感觉有点羞涩。 司徒萳身材不算太高,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依旧笑容和煦:“去吧,等会就要吃饭了,想吃点什么跟爷爷说,我这把老骨头别的不行,给你做点东西还是能够做到的。” 雷藏歪头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从小都是没滋没味的青菜和白面条,除了这两样东西,什么都行。” “好的,我记下了。”司徒萳在刚才的愤怒之后有点小开心,雷藏不把他当成外人看待就是一种很大的进步,最后不忘叮嘱一下:“等会别忘了赶紧回家吃饭。” “嗯。”雷藏略微一点头,便朝村子外跑去。 老人看着小家伙跑远,眼睛欢喜的眯成一条缝,然后哼着一曲戏文朝家走去。 雷藏跑到村口才发现自己平时的佩刀早就因为争斗被遗弃在树林里,所以他只能又跑回村子,来到昨天晚上见过的姚二叔家门前,小眉头高高皱起,好像在思量着是否应该进去。 所幸,姚家二婶在院子里经过的时候发现站在门口的黑衣少年,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把他引进家里,让他先坐在院子里阴凉下的小板凳上。对于此事的理解,从前的戮可能会认为这些人的警惕性太低,可现在的雷藏心里想的是,这种热情和信任真的让人感觉不错,相比较起来,从前那些冷酷的过往就让他有些不堪回首了。 不一会,姚家二婶从屋子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些洗好的水果和凉茶,笑呵呵道:“小家伙,你先在这里等一会,随便吃点水果喝杯茶,一会你姚二叔从田里回来,我给你们做好饭菜等你们好好喝,乖乖等着啊。”姚家二婶的热情让不善言谈的雷藏插不上话,就连一开始来这里借家伙砍树的目的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呢。 雷藏看着在院子里不断忙碌的二婶,刚鼓足勇气想说出自己的目的,姚二婶立刻停下脚步突然想到点什么,转头对他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就忘了问了感觉很别扭,你看二婶这记性,真是到年纪不中用了。” 等姚二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被镇住的少年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道:“爷爷昨天刚给我起名雷藏,以后二婶也这么叫我好了。” “好好好,雷藏。”二婶立刻端着东西走开了,走的时候还嘀嘀咕咕子那里自言:“看来这个名字应该是司徒老爷子起的,另外两个老家伙可没这么高的学问。” 坐在小院里的雷藏听力很好,当他听到二婶的自言自语又一次被惊呆。他看的出来,姚二叔他们家也就是平常农民家庭,但铁、赵两位老人可是被身手不弱的特种兵保护起来,还得恭恭敬敬叫他们首长的老人啊,怎么这平常农民对他们的称呼就是“老家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人没有一点等级观念啊。生活中点点滴滴的问题,让雷藏这个一直生活在刀宗古板规矩下的少年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正在雷藏陷入困局的时候,姚二叔扛着一把锄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坐在他小院里的雷藏,一屁股坐在木桌旁边的另一个小板凳上大笑道:“哈哈,小家伙过来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你等我先洗洗身上这身臭汗,等会咱们就开饭。” “啊?”正在思考问题的雷藏被这个大嗓门给惊醒,立刻反应过来今天的目的,立刻拉住姚二叔粗糙的大手急忙道:“姚二叔快等等,我过来是借家伙砍树做一个木架子的,你别让二婶忙乎了,爷爷刚才还特意叮嘱我回家等我吃饭呢。” 姚二叔马上放下手中的锄头,拿起一柄柴刀对里面的婆娘喊道:“我们先去砍树,等会再回来吃饭,你多准备一点吧。” 雷藏顿时急得满头大汗,急忙解释道:“二叔,爷爷刚才特意叮嘱我要回家吃饭的。” “不行,今天你小子到我家了,必须在我家吃。”姚二叔瞪起眼睛,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针锋相对,没有半点回旋余地,口气比刚才那个中年军官的话都强硬,可是雷藏怎么也对他提不起任何恶感。刚想再次开口解释,屋里面的二婶提着擀面杖冲了出来,对着雷藏就大声狂吼道:“臭小子,让你在这吃你就在这吃,哪那么多废话,你是赵老头的孙子还是铁老头的孙子,你中午要是不在这,老娘上你家大门口堵人去。” 雷藏被这一阵狂风暴雨般疯话弄得头晕目眩,一时间都没有还嘴,直愣愣呆在那里。 姚二叔立刻瞪了他婆娘一眼,板起脸训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去准备饭菜,等会我们回来好赶紧吃饭。” 姚家二婶意犹未尽的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进屋接着做饭。 等脑袋中那股眩晕感觉逐渐散去,眼前的金星星也没有那么多了。雷藏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辜的对身边姚二叔说道:“我不是赵老头和铁老头的孙子,我爷爷叫司徒萳,就住在三间红砖房中间的那个院子里。” 姚二叔愣了愣,艰难眨巴两下眼睛,立刻对屋里婆娘喊道:“多做点东西,我和这小家伙不在家里吃饭了,等会带着东西到司徒老爷子那里去,你别忘了多烙些面饼,老爷子可喜欢着呐。”然后急匆匆拉着雷藏的说出门,刚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嘱咐道:“等会你把床底下藏着的酒灌上两瓶,等会我好带了去。” “好嘞,你们赶快去吧,早点弄完早点去,别让司徒老爷子等久了。”姚二婶没有回嘴,还不忘嘱咐两人抓紧时间,仅仅是因为怕司徒萳等久了。 这件事情太诡异了,让雷藏刚清醒一点的意识又变得模糊起来。 雷藏和姚二叔来的树林里,少年主动要求提起柴刀,按照自然感悟出的树木纹路两刀斩下,一棵结实的树木轰然倒地。看到这个冷漠少年提刀挥刀时眉宇间的自然和狠辣,姚二叔微微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隐去脸上的表情,立刻开始着手忙碌。 两人在树林里忙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做成了两个简易又暗藏玄妙的木质架子,雷藏终于露出笑容。姚二叔的手艺不错,仅凭一把柴刀就把从前的辅助器材做的非常完美也足够结实,少年欣喜之余不忘连声道谢。 姚二叔只是看着这个少年不断傻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姚二叔回到家简单洗了洗,然后拿上自家婆娘弄好的烙饼和酒菜,便跟着雷藏向司徒萳的家里走去。 当两人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出吵闹的声音。好像那个中年军官在院子里沉声说道:“请司徒老先生帮忙给这两名士兵看看吧,他们也是无心之失。” “哼哼。”司徒萳大牌的在那里用心做着饭菜,斜着眼睛看旁边如同几根标枪站立在那里的特种士兵,嘴里发出不屑的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看病,刚才欺负我孙子的那股狠劲跑到那里去了,还有你,上校很了不起吗?别怪我老头子多嘴,你肩膀上的这几颗星星还没放在我这老家伙的眼里,所以你们也不用白费口舌了。” 肩膀上带着三颗银星的中年人脸部不断抽搐,他奉命保护赵、铁两位首长的安全才来到这里,并不清楚司徒萳是什么身份,但从另外两位首长对他恭敬的态度来看,此人绝对不是寻常百姓,所以平常也表现出了对这位老人足够的尊重,但这种尊重明显不如对赵刚和铁雄两人那么心悦诚服。 也许是这位上校同志刚才被雷藏和司徒萳刺激的不轻,同时也没有另外两位老人在旁边压阵,所以脾气还不如刚才那般温和,立刻对着老人怒目而视:“老人家,也许你的医术让人称道,可是能接上两根断骨的大有人在,别以为自己认识几位首长就能眼高于顶,有些东西或者说有些人是你不能招惹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今天那个小子打伤我手下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可是听说那小子在树林里杀过人,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把他带出去调查,到时候希望您老别犯糊涂。” 司徒萳默默在那里炒菜,对身边中年上校的话不屑一顾,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你可以把今天所说的话实现来试试,我老头子老了,没有多大追求,可是在我快入土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孙子,谁要是敢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这把老骨头豁出脸皮不要让别人说我以大欺小也绝不在乎。” 上校被老家伙呛了一句,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把手一挥对后面的人霸气说道:“咱们走,我就不信除了他没人能给你们治伤了。” 雷藏放下手中的木架子,瘦弱的身躯挡在大门前,眼神中的森冷和杀意毫不掩饰的看向对方几人。中年上校,那个叫陈方解的,被踢断骨头的两个特种兵,还有一个面色平常的中年男人正转过身看向门口。 “听说你们要找我麻烦?那么好,不如就在这解决好了,什么方式随你们挑,咱们今天就把从前的事情好好解决解决。”雷藏站在门口,如同一头随时要暴起的野兽。 中年校官看到站在门口的雷藏,也露出一个愤怒的笑容,强压着心头怒火道:“好好好,爷孙俩一起耍横竟然耍到我们特种大队头上来了,今天这事情免不了被两位首长知道,我拼着这个上校不做,也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 没等旁人说话,司徒萳突然接口道:“耍横?我们爷俩在家里耍横干你们鸟事,倒是你们几个五大山粗的莽汉来我们家威风个屁。”老人家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校官说道:“你也不用激我,你这身校官装扮如果真的是凭真本事得来的,今天这点屁事根本不算事,如果你仅仅就是靠拍赵刚和铁雄的马屁上位,到时候我可得找他们两个人说道说道。” 校官立刻涨红了脸,指着司徒萳立刻吼道:“你……” “你什么你。”一个吊儿郎当庄稼汉的粗声打断了校官的话语,姚二叔的话从门外传了过来:“跑到咱们老太爷家耍横还反咬别人一口,难道这就是你们特种大队现在的作风?太令我失望……” 姚二叔从门外摇摇晃晃的走进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中年人的手中指向司徒萳,憨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睛中火气肆意,好像要把对方抽筋拔骨。 ------------ 第十四章 姚二叔 更新时间:2011-09-07 姚二叔 姚二叔的表情转换完全在雷藏的意料之外,这个就站在他身边的憨厚的中年人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这让刚来到这里的少年更加迷惑。 姚二叔直直的看着中年上校,语气沉了下来,言语中没有任何转圜余地道:“如果你还想要你那只爪子的话就马上给我放下来,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前提是那东西再也不是你身上的零件了。” 校官一阵气短,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山村,而且比雷藏早不了多长时间,对于这个山村里的人并没有过多接触,所以不太了解这里的人际关系。可是今天被一老一少驳了面子之后,他就显得有些不太冷静,现在又跳出来一个村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来自己面前耍横,让骄傲的上校有些怒不可揭。立刻对着姚二叔怒吼道:“tmd,老子不放下你又能怎地,杀了老子还是砍了老子的手。一群刁民还成精了!” “好,好,好。”三个好字从姚二叔的牙缝里慢慢蹦了出来,他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不断爆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一样盘在那里。 司徒萳这时候才抄完一道菜,把东西盛到盘子之后才慢吞吞的插言到:“姚二来了啊,等会就在家里吃饭,我看你还带着你媳妇给烙的面饼,有些日子不吃还真有些嘴馋了。” “姚二在这里给老太爷请安了,我这里还带着自家酿的陈酒,等小的打发掉这群废物再斗胆陪老太爷您喝上几杯,呵呵。”面对司徒萳的时候,姚二叔又恢复了刚才憨憨傻傻的状态,一脸奴才相让雷藏更加摸不清头脑。 司徒萳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称呼在咱们国家可不兴了,再说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叫什么老太爷啊,以后还是要改口的。” 姚二叔的面色一整,立刻正色道:“老太爷您说笑了,姚家永远是您的奴才,不管您承认不承认,这点总是不争的事实……” “好了好了,有外人在,说这些干嘛。”司徒萳摆摆手,立刻打断姚二叔的话语,转而对犹在门口的雷藏笑道:“小家伙过来,跟爷爷进屋,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 雷藏的神情中有些犹豫,他有些担心身后的姚二叔,虽然对方几人伤者居多,可是这些特种兵的身手确实还可以,如果二叔被他们伤了可就是自己大大的罪过了。 也许是看出少年的犹豫,姚二叔立刻温和劝道:“小少爷您放心,就这几个废物还伤不了我,等我收拾了他们咱们就进去吃饭。” 雷藏听到姚二叔的劝解,加上那个“小少爷”的称呼脑袋里顿时又晕晕乎乎的,提上两个刚做的木质架子,抬腿就像司徒萳走去。 “去,把他给我抓起来,等会要审问一下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杀人,杀人后的尸体又在哪里。”上校气急败坏的对身边人吼道,他在这一刻已经被面前的三个人给搞疯了,左一句“废物”右一句“废物”的称呼几乎让他丧失理智了。 在他身后的陈方解虽然对雷藏有些忌惮,可是上司下的命令却不能不执行,立刻站出来就要挡住雷藏的去路。可是还没等他站定,一个鬼魅的身形从旁边掠出,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便向地面甩去。 “轰”一声沉闷响动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众人中间,雷藏甚至感觉地面都震了震,陈方解壮硕的身子躺在地上不再动弹,那张坚毅的脸上顿时露出呲牙咧嘴的疼痛表情。如果把他身子抬起来看看,就会发现在他强壮的身子底下的砖瓦已经破碎殆尽。 陈方解此刻心情难以形容,五脏六腑仿佛移位的痛苦让他有些悲哀,在今天刚刚经历一场失败后,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个貌不惊人的庄稼汉,只是一动手自己还没看清楚他的身影,就被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什么特种大队的雷暴称号,在这些人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而陈方解此刻躺在地上的心情也变得苦涩无比。 姚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带来的酒菜转移到一只手上,收拾掉雷暴之后的他并没有在脸上露出什么自得表情,只是对着雷藏微微躬身,恭声道:“;小少爷快进屋吧,这些废物拦不住您的去路。” 雷藏在陈方解被摔在地上的时候瞳孔微缩,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亮光。听到姚二叔的话语,立刻放心大步走向司徒萳。 司徒萳一手端菜,一手拍了拍雷藏的肩膀,露出一个依旧慈祥的笑容:“不用管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如果你不愿意,谁也不可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走吧,进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进屋洗把脸再出来吃饭。” 雷藏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个笑脸在那张常年冷漠的面容上,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僵直,反而有些恬静的味道。 司徒萳领着雷藏进屋后,后回到屋门前对姚二叔吼道:“姚二,不用下手太重,他们也是为国家服务的人,等会稍微给他们点教训就好了。” 姚二卑躬屈膝的点了点头,恭声回应:“老太爷请放心,我就把这个将官的手指头弄下来就好,不会弄出什么人命的。”说完,等着司徒萳走进房子里,才直起身子对那个中年校官说道:“听到我说的话了没,要不你自己把手指头剁下来,要不然我动手的话你可能会感觉到一点多余的疼痛。” 姚二叔的面色很平静,就是这么一位一手提着酒菜,人畜无害的乡村大叔站在一堆特种面前,扬言要把他们领队的上校手指剁下来。场面出奇的诡异,姚二叔仅仅小露一手就把这群人给全部镇住,中年上校的额头上微微见汗,他知道眼前这位比他年轻几岁的家伙绝对说到做到。 上校咬了咬牙,立刻从腰带旁边抽出一把贴身匕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右手食指斩下,血流如注,他还算硬气的一声不吭。 姚二叔挠了挠头,锋芒掩去,不过这次没有恢复到憨憨傻傻的表情,只是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们老太爷不会追究了,不过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对我们老太爷不敬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能过去了,滚吧。” 姚二叔一挥手,中年上校立刻捂着手,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这里。 司徒萳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招呼道:“姚二快进来吃饭吧,人都走了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不然一会饭菜该凉了。” 姚二叔立刻整理一下有些破旧的衣衫,弓着身子,神情一丝不苟的走进面前的平房里。 雷藏也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两人已经坐定,立刻来到餐桌前坐下,对着姚二叔那张憨厚的脸看了又看,好像要从这张朴实的脸上找出些什么东西,可惜他最终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太大收获。少年很难想象到,一个人为什么前一刻还霸气无双,这一刻就如坐针毡的直挺挺坐在餐桌前面,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恭敬神情。 司徒萳看到雷藏的眼神,也没有多做解释,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吧嗒吧嗒嘴唇好像在体味其中的酒香。旁边的姚二立刻起身再次把酒杯中填满酒水,再回到桌子前面坐定,说是一起吃饭,一点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司徒萳笑了笑说道:“你们也别在这大眼瞪小眼的,赶紧动筷子吃饭,难道看我老头子吃饭还挺有趣的吗?” 雷藏沉默的拿起筷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夹起菜肴就是一顿猛吃,不得不说,老太爷和姚二婶做的饭菜要比以前那该死的山庄里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这个家伙吃的是津津有味,根本看不出他是昨天晚上才来到这里的人。 姚二叔笑了笑,再也没有平时的大大咧咧,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吃的同时还不断扫视老太爷的动作,如果有什么需要,他会第一时间伸出手解决问题。 司徒萳吃了几口,又端起就被对姚二叔示意一下。两人一饮而尽之后,老太爷终于开口说话:“哎,这些年来,浩然那个小子长年在外面,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看看我老头子,弄得我现在只能像个孤家寡人般落寞,说实话,这种生活很枯燥也很乏味,在前几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如果真的死了,是不是连个办后事的人都找不到了。” 姚二叔立刻神情紧张道:“老太爷多虑了,老爷如果知道您这样寂寞的话,我想他就算放下所有的名誉和权力也会第一时间回到您身边。再说了,现在老太爷有小少爷陪着那更要好好的,长命百岁看着小少爷长大成人,说不定您还能抱上曾孙呢。” 司徒萳听到姚二的说辞,立刻哈哈大笑:“就你小子会说话,浩然那个家伙忙就忙他的,我这些话不过是一些牢骚罢了。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雷藏在这里,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埋进土里,如果上天可怜我让我抱抱曾孙,想想都觉得欣慰。”说着老头子还‘啧啧’嘴,好像在憧憬那样的天伦之乐。 “可是我的身体我知道,早些年在战场上的那些旧伤,我也撑不了几年了。”看到姚二神色慌张的想要说些什么,司徒萳却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生老病死也是一个人注定经历的阶段,现在老头子我也没什么看不开的。不过上天待我不薄,一辈子没结婚,老了老了还得了个孙子,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姚二啊,你们一家保护的我一辈子,你爹走的时候我因为被发配到这个地方,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这对我这辈子来说,是无法弥补的遗憾了,希望你和姚大不要记恨我这个老头子才好啊,呵呵。”司徒萳突然话锋一转,立刻有些落寞的说道。 姚二叔这才插言:“老太爷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们老姚家跟着您那是我们一辈子的荣耀,没什么可说的,我爹和我们哥俩都念着您的好,不会在心里说您不是的。” “呵呵,这就好。”司徒萳端起酒杯对姚二叔说道:“今天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我这身子骨也许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帮我照顾雷藏这个孩子,他的性子太冷,不好跟别人相处,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看着他,我多少也能放心一点。” 姚二叔立刻恭敬举起酒杯:“老太爷多想了,伺候您和小少爷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说着,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又起身填满。接着说道:“老太爷最近身体不适可能是年轻时候伤到了骨头,感觉浑身发冷才胡思乱想的。我过两天进山打只老虎,把那畜生身上的皮毛拿来给您当被子盖上或许能好一点。” 司徒萳摆着手笑道:“没事没事,哪有那么娇贵,山里的老虎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你去哪里打去?” 姚二叔的神色恭敬,不过语气中却带着过分坚定的执拗:“老太爷放心,我等会回去就准备一下,山里的老虎虽然比往年少了,可毕竟还是有的。” 雷藏默默吃饭,已经吃下了好几张烙饼了,当他听到两人谈话的时候,依旧默不作声的起身回去房间。 看到少年的离去,老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小家伙吃饱了不愿意陪着两人喝酒罢了,没有多往其他方面想。 一会功夫,雷藏从屋里拿出一个大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些东西,然后红着脸递给司徒萳,小声说道:“爷爷,这个给你。” ------------ 第十五章 解释 更新时间:2011-09-10 姚二叔已经酒足饭饱起身离去,在他走之前还主动收拾好狼藉的桌子,把菜盘子和筷子刷了一遍又一遍,等再也看不到油渍之后才小心放进碗橱里。等进门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之后,才躬身离开,一脸奴才相没有任何做作表情,一切显得非常自然。 司徒萳坐在椅子上,可能中午多喝了几杯体力有些不支,精神头也有些下滑。他苦笑着捏着眉心,苍老的声音也带着喜色:“呵呵,老啦不行了,这么几杯酒就让我有些支撑不住,看样子我这把老骨头坚持不了多久了。” 此刻姚二叔不在,司徒萳又旧事重提,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一个劲絮叨。 雷藏皱了皱眉头,眼睛里出现一道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不舍神采,语气中没有变动的开口说道:“你这样的心态不好,如果能够保持一个好点的心态,你身上的伤应该不会成为太大问题,我的包袱里还有些虎骨,如果你早年战场上伤到了骨头可以用那东西磨成粉热敷,相信效果应该不错。” 司徒萳笑了笑,强打了点精神欣慰说道:“不用担心,也不用白费力气了,老头子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姚二那个小子说是我伤了骨头并不尽然。我曾经在战场上挨了一炮弹,人没死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是那时候的医疗水平不能把弹片取出,所以就烙下了这么个病根,坚持到现在已经着实不错了,要不是以前那些老兄弟每年都来看我,还带着很多天南地北特产的补品,咱们爷孙俩可能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爷爷。”雷藏低声呼唤一句,搀扶起老人家的身体并不是太吃力:“我送你回房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等你醒来再说。” 司徒萳欣慰大笑,被雷藏这一声称呼叫的老怀欣慰:“好好好,爷爷听雷藏的,以后你不让提这些事情咱就不提,等会起来还要给我孙子准备晚饭呢。” 老人被雷藏扶回房间,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就在里屋响起。估计是老人家喝了不少,又因为高兴心神放松,所以这一觉睡得相当香甜。 大门四面敞开雷藏也在意,就这样径直走到自己那个陌生简易又温馨的小窝,盘膝坐在那张宽大的土炕上,一遍一遍呼吸,一遍一遍结出各种手印。可是从他两者配合的程度来看,这个小家伙似乎并不在状态,但从他眉宇间倒是没有看出有什么沮丧表情,相反,他这种潜意识的神态还带着点点幸福感。 雷藏从记事开始就没有被人关怀过,虎纹的那种关心也只是对他更多期望,可是司徒萳发自内心的疼爱仅仅在一夜之间也打动了这个冷漠少年。不管是老人的慈祥,疼爱还是护短,都让少年感觉到从没体会过的安全感,所以这个冷漠之下隐藏着单纯的少年,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份温情。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飞速而过,少年雷打不动的呼吸吐纳修炼除了前两天厮杀逃往之外,从跟随虎纹起就没有停过,现在生活安定下来自然是不会丢掉。 雷藏慢慢起身,动作有点轻手轻脚的样子,好像害怕打扰司徒萳的休息。当他经过堂屋的时候听见屋里老人若有若无的鼾声,也就放下心来,慢慢踱步出去。 待出了房门,雷藏不再停顿,纵身跳上高墙,鬼魅的身影一闪而逝,转眼便在树林里开始找了一根木棍开始修炼刀法。他的身子在施展刀法时,开始变得若隐若现,全力施为的雷藏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顾忌,他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实力全部融入到施展当中去,就算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再做进步,但当他把自身现在的素质融合贯通,相信在将来遇到两名黑衣侍者的时候不会像以前那般狼狈了。 …… 少年在树林里锤炼刀法,司徒萳的那件小平房里却来了两位熟悉的客人,铁雄和赵刚。 另外两位老人熟知司徒萳的作息时间,三点钟在司徒老人起身洗漱刚刚坐定,两个老家伙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施施然坐在司徒萳下首的宽椅上,脸上没有表情的两人说不清在想些什么。 司徒萳坐在客厅的主座上,看到两位老友过来也没有什么奇怪,只是两人的表情诡异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不过立刻就恢复自然。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也不主动开口说话,甚至还撇了撇茶杯中漂浮的茶叶末,吱吱的小口喝茶,一点跟两人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赵刚这个火爆脾气首先就有点绷不住了,立马对司徒萳不满的说道:“我说司徒老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和铁老头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你连杯茶都不给喝,太不地道了吧。” “喝茶?”司徒萳瞥了一眼赵老头,呸了一声,吐出含在嘴里的茶叶渣,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喝茶不会自己倒啊,难道还让老子给你倒不成。” 赵刚翻了个白眼,立刻瞧了一眼铁雄:“嘿,你说两句。” 铁老头松了松中山装的衣领,轻咳两声,平静说道:“司徒老哥确实不够意思,咱们来了这么大会儿了连句话都不跟咱们说。更何况,咱们老兄弟这么些年了,就算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能让您老哥倒茶,可您也不能这么护着雷藏那个小兔崽子吧,赶紧让他出来,给我们两位老人家倒杯茶,怎么说我们也是他的长辈啊。” 司徒萳没好气的说道:“就知道你们两个家伙没憋好屁,雷藏出去了,今天中午我喝高了点躺下睡觉,一觉醒来就没看见他,可能等会他会回来吃晚饭,要不然你们等到那个时候再让他倒茶喝水?” 铁雄语气一滞,尴尬的摇了摇头。像他和赵刚这样的老首长,让人直接说出“没憋什么好屁”还真是有点不适应。换了其他人说这话,估计两个老家伙马上就要揭竿而起挽袖子揍人了,可对方是司徒萳就得另当别论。 赵刚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变了一张笑脸:“老哥莫要生气,咱就说了,屁大点的事老铁头非得整的跟首长会见似的,没意思太没意思了,他铁老头愿意等我可不愿意,老哥沏的茶给老弟来上几杯吧,先润润喉咙再说,嘿嘿。” “你这老小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回来,所以在那沏了整整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就等着你们两个老混蛋,要喝自己去倒,哪来那么多屁话。”司徒萳哭笑不得,赵刚这种无法无天加无赖的脾气确实让人无语,从年轻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铁雄眼中冒火一样盯着赵刚,可是后者却根本不理他,径直倒过来一杯茶水。 看到铁雄的面容,赵刚眉毛挑了挑,挑衅道:“怎么滴,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你老小子还想让老子给你倒茶不成?要喝自己倒去,少在这看老子的茶。”说完,老赵头喝了两口茶,吧嗒吧嗒嘴,直说好。 铁雄无奈,只能起身给自己倒杯茶,然后坐在那里跟两外两人对饮。喝着喝着,铁雄开口问道:“司徒老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哥俩会来?难道您还能未卜先知?” “废话,中午发生了那事,你们两个不来才怪。”司徒萳苦笑一声,脸色也有些歉意。 赵刚和铁雄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过铁雄还是说道:“中午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暂且不提,可是老哥收了雷藏做孙子我们两个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这少年来历诡谲,如果不查清楚就毫无保留的信任,难免以后会出什么问题。在这件事情上,还希望司徒老哥三思,别到时候……” 话到了这份上两人的来意司徒萳已经知晓,可当铁雄说道最后,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之后,“白眼狼”三个字却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过了好大一会,司徒萳才未然一叹:“你们也知道,我这一生没有娶妻生子,中年时候领养浩然,可现在他却不在身边。不过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此生只有一个孙女没有孙子,要知道,我们老一辈人都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子孙。虽说他们浩然和雷藏都不是我亲生,可我却视他们如己出,跟亲生没有两样。” “可是,雷藏怎么能跟浩然相提并论呢?浩然来历清白,并且经过老哥你的多年教诲,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方大员,而这个少年却来历不明,虽说身手了得,可他出手间的狠辣绝对不是寻常人物,我们两个明白老哥您心中急切,但这次事情做得确实有些冒失了。”铁雄立刻急切说道,显然不想把两人相提并论。 司徒萳毫不生气,立刻摆了摆手:“浩然生下来就是这么优秀的吗?还不是多年的学习积累才得到你们这些老家伙的承认,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中年年岁就有了现在这般成就。在我眼中,幼年是的浩然和雷藏没有区别,我的日子可能不多了,我想在不多的几年中再培养一个优秀的孙子,难道这样的想法不好么?” 铁雄又想插言可是被司徒萳接下来的话引起深思:“雷藏这个孩子虽然身手了得,并且狠辣冷酷,明显就是从小接受过很残酷的训练,这点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可就在昨天,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孙子,是我司徒萳的孙子,如果我不能好好教导他,那他以后可能祸害一方。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昨天我看到他眼睛的时候,从他那双森冷的眸子里读懂两种东西,纯净和迷茫。” 铁雄和赵刚都不再多言,低着头咀嚼着司徒萳的话,显然他们也能感觉到当时那个少年的迷茫,不过纯净确是没有注意到罢了。 最后,赵刚首先反应过来,这老家伙大大咧咧啥都不在乎的笑道:“我就说铁老头杞人忧天,难道你那双破眼还能跟司徒相提并论不成?”调笑铁雄一句,这老家伙立刻转向司徒萳嘿嘿笑道:“老哥你可记得,等这小子啥时候愿意从军了,让他来成都军区找我,到时候别的不说,有我这老头子罩着,绝对没问题啊。” 司徒萳笑了,他甚至面前两位老友的脾气,随意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雷藏愿意,就算他一辈子留在这个小山村里我都没意见。” 铁雄先是瞪了赵刚一眼,立刻对司徒萳说道:“老哥确实比我们略高一筹,老头子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提及此事了。不过嘛,雷藏那个小兔崽子虽说当了你的孙子,可我们两个也是他的爷爷啊,等会我去家里让他们准备两个菜,今天晚饭还是在你家里解决,等到时候别忘了让那小崽子给我倒杯茶就行。”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司徒萳也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开怀道。 ------------ 第十六章 道歉 更新时间:2011-09-11 三个老头坐在堂屋里吸溜吸溜喝着极品铁观音,大多时间就这么坐着品茶,有时候也交谈两句,总之,他们的话并不多,只是享受多年积累下的友情罢了。 铁雄喝了口茶,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放下茶杯皱眉对旁边的司徒萳问道:“老哥你刚才说今天中午发生了事情,可是我们不记得咱们中午见过面啊。要知道,那会我们俩估摸着你的气还没消,根本不敢露头,到时候要是被你卷一顿传了出去,我们两个老家伙的老脸就没地方搁了,呵呵。”说道最后,铁老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脸苦笑。 别看现在司徒萳脾气不错,可是他身边的两位老人深知,这老家伙就是个护短的主,谁要是真把他惹毛了,到时候挨上一顿臭骂确实跑不了。司徒老头在年轻的时候虽说温文尔雅,可脾气也是相当倔强,要不然凭他的资历和能力也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小山村里不出去。 司徒萳郁闷的摇了摇头,笑着对二人说道:“原来你们两个老家伙在这等着我呢,呵呵。我的脾气不好也是那群小鬼子惹出来的,要不然的话,咱们国家经久不衰,像我这样的人也能躲在家里教教书,那生活多惬意。你们以为我愿意生气啊。”随后老人家有些歉意的说道:“其实今天中午的事情我有点生气,所以做的过了一点。先说好,这可跟雷藏没啥关系,一会可不许你们瞎瞪眼睛。” “好了好了,我的哥哥哎,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咱们老兄弟之间还用来这一套,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赵刚不耐烦的挥挥手。 深知对方脾气的司徒萳也不在意,径直说道:“雷藏上午的时候打伤了几个你们手下的兵,所以那个扛着三颗银星的上校来我这里让我给他们治一下,可是我这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在气头上所以就没给治。你们带过来的那个上校跟我们爷孙俩急了,语言和动作上有点过激,谁知道正好让姚二看到,不仅打了今天上午挨揍不轻的那个大块头,还逼着那个上校自断了一个手指。事后我想想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在这里给二位道歉了。” 铁雄和赵刚听到此事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接言。 过了一会赵刚才低沉着脸对司徒萳问道:“那个小兔崽子是怎么过激的?老哥你告诉我,老子亲手把那个狗东西的狗腿打断,还反了这小王八蛋了,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上校了不起啊,tmd,老子教教他以后怎么做人。” 司徒萳苦笑着摆摆手劝道:“算了,他已经断了一个手指头了,你还想干嘛,如果再受到什么打击,人家心里肯定会受不了的。他们现在当兵的虽说不如我们那时候苦,也别寒了他们这代人的心,毕竟守卫疆土,咱们这群老家伙是不行了。” 铁雄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对司徒萳说道:“老哥在此稍候,我把那个狗东西提过来见你。” “行了行了,哪有那么多事,当时人家也是为了自己手底下的人才跟我瞪眼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司徒萳立刻拉住铁雄,然后嘱咐道:“你把他们都叫来也好,等会我给他们瞧瞧,别到时候让这群人在心里嫉恨我就好了。” “他们敢。”赵刚怒喝一声,撸起袖子一副揍人的模样:“这群兔崽子现在还真是长本事了,敢跟你瞪眼睛,还真是反了他们了。” 司徒萳一把抓住就要往外走的赵刚,然后对铁雄嘱咐道:“你去叫他们吧,记得态度好一点,别把脸拉得这么长,等会我就把药箱拿出来。” 铁雄扭头而去,司徒萳则是忙着把赵老头摁倒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在这里给我坐着,等会他们来了也不许你说一句话,敢废话我就揍你。” 赵刚气哼哼的撇过头不再答话。 没一会的功夫,中午在司徒萳院子里耍横的那几人纷纷到来,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个中年上校的身上明显多了几个脚印,看样子时被收拾的不轻。 看到他们进来,赵刚立刻斜起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哼哼,你们特种大队的人真是长本事了,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平时没看出来你们有多横啊,怎么今天就要给老子展示展示咋的,有什么东西抓紧倒出来,别他-妈在这膈应我。” 几人再次沉默,丝毫不敢接话茬。他们知道这位赵首长可是比铁首长的脾气要大多了,惹毛了他,真敢掏枪打人。 司徒萳从屋里出来,抱着一个大药箱,对着赵老头就说到:“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滚蛋回家准备东西去,省的到时候东西不够吃,我那乖孙子快回来了,要是饿着他,我们你俩没完。”末了还嘱咐一句:“多准备点肉食,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多吃点。” 赵刚和铁雄同时翻了个白眼,也就识趣的走出门去。不过两人在经过那群特种兵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司徒萳在他们走后朝着特种兵招了招手,笑呵呵的模样不复刚才中午那般张狂:“你们几个过来吧,不用那么拘束。说起来今天中午我们家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也包涵一下。在这里小老儿给你们陪个不是,希望你们都不要往心里去。”随后,他的话锋一转,语气马上凌厉起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再有威胁我孙子的话,老头子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好了,你们一个个过来让我看看,别到时候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说完,也不管这群当兵的是什么表情,拉着他们做到座位上就开始看伤。 其中也就中年上校的手指麻烦一点,处理好断指伤口后,又叮嘱他不要沾水,然后每天过来换药后,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临走之前,中年上校停住脚步,对司徒萳沉声说道:“老首长,今天中午的事情是我冒失了,我不知道您的过往和委屈,所以我对今天中午的言行感到羞愧,希望老首长不要介意。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提把您孙子带走之类的话,希望您能原谅。” 司徒萳笑呵呵的摆着手说道:“没有那么严重,姚二那家伙可能刚才有些过激,但他就那脾气,我还要跟你说声抱歉呢。刚才铁雄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仅仅是因为他们跟我关系好罢了,你也别称呼我什么首长了,现在的我可当不起这个称呼了。” 中年上校摘下军帽弯下腰,抿着嘴唇说道:“对不起。” 说完之后,他带着人转身离去,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像个雷厉风行的军人模样。 司徒萳坐在堂屋的主座上,眼神不断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他嘴角那有些莫名的笑容却让人感觉他现在所想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美好。 …… 呃,过节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字数少了点,因为最近太忙,没什么时间码字,加上平时上班也比较紧,所以更的少,大家多包涵! ------------ 第十七章 亲人 更新时间:2011-09-12 夜幕慢慢降临,雷藏收起简易木棍,站在树枝上长嘘一口气:“看来还是要弄把趁手的刀才好,要不然用木棍修炼效率实在太低,这样根本达不到修行要求。” 下一刻,少年较为消瘦的身影离开树枝,那根木棍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时候,很自然的碎成几段。也许是因为雷藏训练强度太大,光是空舞树枝还没又跟外物接触,就已经弄断了好几根看似粗壮的木头,这样长此以往不光是实力提高不了,就连是否能保住现在的状态都很难说了。 担心归担心,雷藏还是念着回家吃饭,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让他有些不可自拔,虽然仅仅一天时间,可是对他以后发展道路还是有了很重要的影响。 雷藏回到家里屋子里面早已站满了人,铁老头和赵老头领着各自的孙子前来赴宴,就连今天中午一起喝酒的姚二叔也恭恭敬敬的站在司徒萳的身后,一身打扮再也不复上午那般随意,一身有些像司徒萳身上那样的青色长袍披在身上像个老学究,就连气质都发生很大变化,没变的只有态度还是那样恭敬谦卑,一副奴才模样。 愣了愣之后走进房间,雷藏向司徒萳打了个招呼便独自走进房里洗漱。脸盆里的水是新的,不过不知道是老爷子换的还是姚二叔换的,随意洗去脸上和脖颈间的细汗,抖了抖宽袍走进房间里,径直坐到司徒萳旁边。 司徒老爷子呵呵笑道:“你们几个小家伙都不要拘束,来到我这里了你们两个的爷爷不敢把你们怎么滴,向雷藏多学学。”随后略微转头对旁边的姚二叔说道:“姚二啊,去搬把椅子坐到我旁边吃饭,咱们现在可没那么多规矩。” 姚二叔恭敬的脸上露出一丝谦卑的微笑,不紧不慢又坚定无比的对他说道:“老太爷不要为难小的了,如果让我爹知道我现在这么放肆,他敢从地底跳出来把我的腿打折。小的伺候好老太爷和小少爷就是您对我最大的肯定了。” 赵老头和铁老头不是没有见过姚二,这个中年汉子一身泥腿子气息,大大咧咧,平时对人也非常热情,尤其是对他们两家的孩子比较待见。可是今天这种打扮和说话的语气他们谁都没有接触过,司徒萳不说,他们心中纵使有疑问也不会问出来。 司徒萳苦笑一声,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臭驴脾气,跟你那个死去的爹一个样,认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姚二笑了笑,众人感觉到他笑容里的真诚。就算司徒老头点评他爹不是的时候,他还好像理所应当的点头。等众人落座后,姚二起身给众人酒杯里满上酒,始终弓着身子不肯直立起来。凭着一份恩情的回馈,把奴才当到这份上,着实不易。 雷藏拿起筷子,却被一旁的姚二点了下肩膀,随后他便听到后者细微的声音:“小少爷切勿着急,咱们家宴也就罢了,等有人来的时候最好还是老太爷先动筷子,这样能显得小少爷您懂礼数,也不至于让别人笑话。” 雷藏呆了呆,没有说什么,直接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看了看周围几人。 司徒萳看着小家伙动筷子本来挺高兴的,在他的心中,现在这个小家伙比谁都重要,不管谁来家里,少年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看到姚二的动作,老头不悦的哼了一声:“姚二就是事太多,雷藏赶紧吃你的,不用管我们这些老家伙。” “还是请爷爷先动筷吧,要不然我也吃不下去的。”雷藏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直的微笑,而且还主动把司徒萳面前的筷子拿起来递到他面前。 “好好好。”司徒萳大笑道:“大家赶紧吃饭,都大眼瞪小眼干什么。”说着,老爷子狠狠夹了一大块肉放到雷藏碗里,然后自顾吃起那些清淡的小菜。 吃到一半的时候,赵老头放下筷子抹抹嘴,嘿嘿奸笑道:“铁老头,咱们好像把今天主要的事情给忘了,雷藏这个小崽子都快吃完了,怎么还没给咱们倒茶倒酒啊,今天这事司徒老哥可不太厚道,想逃过去咋的?” “就是就是。”铁雄也不断点着头,这两个见面就掐的老家伙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统一了战线:“司徒老哥做的不对,应该让雷藏这小子给咱们满上,要不然的话咱们俩以后可不能认有这个孩子。” 司徒萳看着面前这对活宝也有些为难。他知道雷藏的性子冷,不愿跟别人接触,如果今天被这两个老家伙给闹恼了,可真是有些麻烦。要知道,司徒萳这老家伙对自己孙子的疼爱已经上升到超过他自己的地步,任凭谁也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雷藏沉默一会,心中不断盘横着。他的性子冷不假,可是他也不太明白倒茶和倒酒的含义是什么。不过在他的认知中,看到司徒萳没有反对,那就应该不是一件坏事。 姚二在他愣神的一小会时间里,立刻端过来两杯热茶,恭敬的站在雷藏身后也不出言打扰。做奴才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至于主子想要怎么办,那是主子的决定。就算主子的决定是错误的,奴才也应该尽力去办,事后再找机会隐晦的点醒一句好了。 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雷藏看了看司徒萳,轻声道:“应该的。” 说着他便起身倒茶,不过看到姚二叔手中端着的托盘之后,脸上微微一笑,并没有把沏好的茶水给另外两人,而是递给了旁边的司徒萳,低下头恭声说道:“爷爷请喝茶。” 司徒萳愣了愣,没想到雷藏的这个动作,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笑呵呵的接过来茶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嘴里一个念叨着“好”字。那个满足的模样,让司徒老头的眼眶有些湿润,除了那个好字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姚二看到少爷的举动,立刻转身又冲了杯茶放到托盘上,整套-动作没有任何犹豫做作,就算雷藏给他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也立刻解决,尽显大家风范。 之后,少年陆续来到两位老人面前,低下头请他们二老喝茶,也许是亲疏使然,就算动作一样,可姚二还是在他的动作里看出了点僵硬的味道。随后,这个今晚一直扮演中年管家角色的男人露出一丝释怀的微笑。 最后倒酒的时候,两位老人看到雷藏能够接受,他们也变得有些意兴阑珊,所以就没有再勉强,今天桌子上的酒一直是姚二添的,站在众人身后并没有让别人有种突兀的感觉,此次也能看出这个奴才本分的底蕴。 两个老人和两个少年同时告辞而去,最后走的时候,虎头还拉着雷藏约好明天一起玩耍,不过却让司徒萳模棱两可的回答给不动声色的推掉。在雷藏的疑惑眼神中,虎头和铁锤没敢说什么,立刻灰溜溜的出了房门。 姚二在那里收拾餐桌上的杂物,司徒萳拉着雷藏在堂屋的宽椅上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下精神,才对雷藏说道:“孩子,你今天做错了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雷藏低下头,眼神中有些躲闪。他并不认为自己今天打败那个叫“芳姐”的家伙有什么错误,相反,这些年他一直以这种行为方式生活的。如果司徒萳想拿这件事情来教训他的话,在这个少年的心里免不了会有一些抵触情绪。 可是司徒萳却摆摆手,恰恰相反的说道:“你也许是认为我会为你跟别人争斗而批评你,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这个老家伙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于自己的家人却极为护短,不管你在别人眼中有多坏,到了我的家里所有人都不能动你,这是我的处事方式,也是给你的承诺。”一席话说得非常平淡,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狂妄无比,他那个“坏”和“所有人”联系在一起,引人深思。 雷藏终于抬起头,眼中又恢复到疑惑表情:“难道我还有哪里做错了吗?” “不是还有,你今天做错的事情只有一件,少年时的血气方刚并没有错,我会一直支持你,就算入土之后也会在天上看着你。也许当你面对问题退缩了,你也就不是我的孙子了。”司徒萳的话语很强硬,但是听在雷藏的耳朵里却非常舒服。老头子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接着说道:“其实你今天最后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动不动就杀人这点不太好,毕竟外面保护你赵爷爷和铁爷爷的士兵不是坏人,也许他们有些狂妄,可罪不至死,以后如果跟他们动手的话我一样会支持你,有了足够的实战经验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嘛。” “爷爷,难道我只是这点错了吗?”雷藏有些拿不准老人的心理,在他看来今天自己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司徒萳并没有因此而说他,就算是说道最后杀人的时候,也仅仅是说他有些过激罢了,并没有怎么批评。 司徒萳笑着摆摆手:“这些事情你都没有问题,可能有点出格也不是太过重要,以后多注意点也就好了。”随后他的面色一变,立刻严肃起来:“但是,小子你要记住,你从今以后叫做雷藏,是我司徒萳的孙子,是我司徒家的人,我不允许你再说自己叫戮,不许你再回忆过去的那些痛苦记忆,我希望你以后每一天能够活的幸福快乐就够了。”一开始老人家的语气有些严厉,可说到最后,不知怎么的,那种关怀的话语怎么也不能用那种语气表达出来。 雷藏抿着嘴唇,眼眶里含着多年不见的泪水,重重点了点头。 司徒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到:“哭什么,要像个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雷藏被温情泪水布满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接过司徒萳桌子上的茶杯蓄满水,又重新坐到座位上。 司徒萳看了看他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机灵,知道我还有话要说?” 雷藏也咧开嘴笑了笑,天真可爱:“当然了,您把虎头和铁锤支开,说我明天还有事情,玩耍的事情明天再说嘛。” “呵呵,好小子。”司徒萳开怀笑道:“就你小子心里明白。” “雷藏啊,我想问你个问题。” “您说。” “我看你好像不识字,也没有念过书,现在到爷爷这里了,想不想学写字学文化?”司徒萳的眼睛里透出期待的神情,恨不得少年立刻答应下来。 雷藏歪了歪头,对司徒萳说道:“爷爷,您说这学文化有那么重要吗?要是不如增长实力,那学来干嘛,还不如多抽出点时间修炼呢。” 司徒萳无语的拍拍额头,还是耐心的说道:“雷藏你听我说,现在的社会跟以前不同了,你多念些书之后,才能保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还没等雷藏提问,司徒萳接着解释道:“举个例子跟你说吧,如果你的实力很强,可是你没有相应的知识和头脑,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刀,听从别人的安排。如果你学文丰富头脑灵活,那就不容易被别人利用,而你也从而成为文武全才,不仅有超强的武力震慑别人,还可以让很多人帮你做事,可以驾驭更多的人,怎么样,两者是不是区别很大?” …… 很长时间过去了,雷藏的眉头一直紧锁,司徒萳知道他在思考其中的利弊,也不催促,就这样坐在那里等待。中途,坐在堂屋主座的上的老人悄悄朝收拾完东西的姚二打了个手势,姚二立刻躬身而退。 夜已经深了,远处传来几声鸟鸣,热闹的山村恢复平静,静静的在黑夜中等待第二天的黎明。 ------------ 第十八章 读书难 更新时间:2011-09-13 清晨的光亮照射入房间里,老人起身之后穿衣洗漱。最后还不忘,去把雷藏房间里面盆子里的水打满。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让人觉得,老人对这个刚刚认下的孙子已经宠爱到溺爱的程度。 雷藏并没有与昨天一般懒床,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就翻身而起,无声无息整理好自己的被褥,身如鬼魅掠入树林,进行新一天的晨练。没有了山庄里特制的铁衣,他只好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背在身上,用来增加自身的压力。不过效果显然不如那件穿了多年的铁衣那么舒服,在奔跑和蛙跳之后,少年坚韧的背部皮肤已经出现的红色瘀痕。 做完非常浪费体力的晨练,雷藏略微休息一下,便立刻赶回山村。 这次晨练是雷藏来到山庄之后第一次晨练,也许是环境不同,心态不同,所以他在树林中打坐时感悟也跟从前有了很大差别。以往的时候,他经历的都是人情冷漠,残酷训练。可自从他接触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之后,从前一心向往最强实力的他有了很大改变,尤其是昨天晚上司徒萳的一番话,让这个单纯如白纸般的少年有了更多对这个世界的感慨。 也许他还没有觉察到,自己那种锋芒毕露的冷酷手段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有点像姚二叔,不动如山,动若雷霆。 雷藏回到家中看到司徒萳正好把早上的菜粥端上桌,他立刻朝老人行礼,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爷爷早。” 司徒萳呵呵傻笑两声,立刻摆摆手:“不用那么拘束,随意点,赶紧进去洗漱完吃饭,咱们一会还要识字学习,上午的时间可耽误不得。” 雷藏按照司徒萳的话洗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来到餐桌前。老人急忙往他碗里夹东西,嘴里不停念叨着:“呵呵,你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只有吃饱了才有精力学习,才有力气修行。”说着,老人又给他添满一碗满是硬货香浓的菜粥,才乐呵呵开始吃饭。 少年小口吃着,虽不至于眼含泪水,可是心中那份温暖却静静流淌,无声无息中改变着这个冷漠少年的一切。 吃完饭后,姚二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身长袍,大方贵气的管家模样,好像以前那个老实巴交憨厚模样一去不复返。他低着头,弓着身低声道:“老太爷,今后就让我回家里来吧,您要教授小少爷功课,我怕您精力不够。”看到司徒萳脸上有些不悦,他立刻又改口道:“小少爷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老太爷您教授功课必然没有太多时间做这些杂物,到时候小少爷和您不能按时吃饭就是姚二大大的罪过了。” 司徒萳想了一想,最后点头道:“好吧,到时候你把要吃的东西准备好,我教完这个小家伙就亲自下厨。这两天吃饭我渐渐摸索出雷藏的口味,我怕你做的饭菜不合他胃口。” 姚二微微一愣,便苦笑着点点头,心中感叹道:“老太爷对这个新认孙子的宠爱真的不一般啊,不过有了小少爷之后我能回到老太爷身边伺候,也算是尽一个奴才应有的本分。” 雷藏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两碗菜粥,抹抹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爷爷,我吃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识字啊?”可以看得出,这少年对未知东西的渴望还是有一些的。不过最怕的是,少年心性三分钟热度永远是困扰大多数人的难题。 司徒萳呵呵笑道:“不用那么着急,你先出去溜达一圈放松一下,等会我准备准备咱们就可以开始学习了。”随即,老人家立刻用手指点了点雷藏的眉头:“臭小子记住了,我可不想你刚刚摆脱文盲的范畴就让别人说成小书呆子,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昨天晚上也都跟你说过,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于极端,要不然好事也成坏事,这点你要谨记,去吧,出去玩玩,半个小时之内回来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雷藏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站着的姚二叔点头示意,倒是把姚二弄得有些受宠若惊。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姚二着手收拾餐桌,司徒萳则开始准备笔墨。 山村里没有铅笔之类的东西,况且司徒萳也不准备让雷藏从那种幼稚的笔类开始学起,他把老友从外面带来价值不菲的宣纸收起来,放上另外一种现在市面上比较常见的纸张,虽说比较常见,可这纸张也有种‘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的味道。从这点上就可看出,司徒萳对学问的要求极大,而且那口中那群老兄弟的背景可见一斑。 不一会,雷藏回来的时候,姚二已经不见踪影。少年心中默叹口气,他始终不明白那个强大到让他都感觉到呼吸困难的男人怎么会如此尊敬屋内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处处以奴才自居。神色恭谨,比曾经山庄里面黑衣侍者对公羊烈时,更多了一份真心实意。 “回来了,快过来这里。”司徒萳立刻朝他挥了挥手,脸色有些欣喜。在老人的心中,这些心性不成熟的少年人一般都是对学习没有什么兴趣,总是想些办法逃避这些东西,就是连赵,铁而为老人口中欣赏的浩然年少时也不例外。他甚至做好雷藏抵触学习的心理准备。可是雷藏的按时回归,让老人有些喜不自胜。 少年依言走到司徒萳的身边,在桌子的正中央站定,脸色不起波澜。 司徒萳清了清嗓子,立刻严肃的对他说道:“雷藏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教授你读书识字道理数学,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它们,因为对你以后发展会很有好处。在学习的过程中,如果你偷懒的话,我会对你有所惩罚,你明白了吗?” 雷藏一开始对老人的话并没有太多抵触,但最后“惩罚”两字的出现还是让他有些发干,因为他突然想起身上那些狰狞无比的疤痕。少年瞳孔微微一缩,右手不自然的放在前胸上,沉默一会才点了点头,沉声道:“明白了。” 司徒萳注意到了雷藏的神色,知道他又想起往昔,不过少年还是知道好歹,最终没有拒绝自己的传授。马上点点头,语气缓和一点:“好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你刚刚接触文字类的东西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它们学好的。”说完,还笑着抬起手拍了拍雷藏宽厚有力的肩膀。 村子里天亮以后恢复了往昔的热闹,就算远离农田很远的红砖房里都能听到那些发自内心的欢欣笑语。房间里面一老一少对外面的热闹不闻不问,一心写着大字,一个学习一个传授具是用心无比。 “不对,这样写不对。”司徒萳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语气没有不耐:“你要记住,拿笔的时候不要那么紧张,腰板和笔杆子都要挺直。写字和做人一样,都要堂堂正正不屈不挠,这样才能写好字,做好学问。” 雷藏略微有些紧张,眉头上都有了细汗,急忙应承一声:“是。” 这一个上午,老人教他二十个字的读法和写法,都是常用文字没有生僻一说。可是雷藏这个文盲从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初一上手感觉学习起来非常吃力,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这个文盲称号伴随自己,也为了老人脸上的那份笑容,他还是一心一意的刻苦学习着,一丝不苟的专注心态让老人暗自点头。 终于,一个上午飞快而逝,雷藏和老人还在那里练字。 “当当当”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徒萳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对还在那里努力的少年吩咐一句:“好了,你先这样继续练字,我去看看姚二来了没有,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准备。”老人的脸色浮现出消失了一上午的笑容,慈祥温暖。 雷藏眨了眨眼,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皮,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的问道:“我想吃您做的炖肉,还有昨天中午那个菜汤,行吗?” “当然没问题了。”司徒萳开怀一笑,立刻说道:“爷爷这就给你去准备。” 雷藏立刻低头写字,他有意识的把自己腰杆子挺直,然后把笔杆子也挺直,按照司徒萳吩咐的那样,用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一上午的努力虽然没有太大成效,不过却为这个少年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开始。他的那份认真和专注让其效率很高,加上那份骨子里永不放弃的韧劲,注定他以后学习的勤恳和成就。 屋子外面姚二早就听到爷孙俩的对话,立刻着手准备食材。等老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早就从家里拿来的猪肉和青菜准备好。猪是村里今天刚杀的,肥的流油,菜是刚从田里摘回来的,新鲜的紧。 见到司徒萳从屋里出来,姚二立刻躬身行礼,然后就闷头清洗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经过一上午教授,上了年纪老人的体力终究有些不支,坐在那里拿起一块赶紧的白布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休息一小会之后才慢慢站起身来。 姚二这时已经把猪肉洗好切匀,然后装在一个小铁盆里教给司徒萳。 两人各忙各的,姚二见司徒萳弄好炖肉,笑呵呵的对他说道:“老太爷今天辛苦了吧,不知道小少爷学习的怎么样?” “呵呵。”司徒萳笑了笑,有些欣慰的说道:“虽说年龄有些大了,可是小家伙努力肯学,终究会有所成就的。” “哦?”姚二眉头一挑,立刻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老太爷对小少爷的评价很高啊,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老爷,如果老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司徒萳咧咧嘴,不满道:“那个不孝子有啥好的,整年整年不回来看我这老头子一趟,对他评价低又怎么了,他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打断他的狗腿,看他以后长不长记性。” 姚二苦笑着摇摇头,在他的心理,他这种下人是不能妄谈主子的。 ------------ 第十九章 太极 更新时间:2011-09-15 清晨的阳光还是那样温柔平淡,不管愿不愿意醒来,它都会如期而至,透过松散的窗帘洒进屋里,把那个小小的房间照得透亮。 距离雷藏学习文字已经过了好几天的时间,在这几天当中,少年简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在他的印象里,拿起笔杆子写出几个大字不比一刻不停挥一整天刀来得轻松,从小就铸就坚实体魄的他,好像头一次玩不转一杆看似不起眼的小小毛笔。 头一开始老爷子还只是教给他二十几个字,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天数慢慢增加,他要学习的文字和其中的含义也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弄的小家伙头晕脑胀。如果换成别的小孩子也许就会在不耐中揭竿而起,可是每当雷藏感觉到烦闷时,看到司徒萳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又低下头好好做起学问。 少年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可是从小养成专注的好习惯,加上他不算蠢笨的头脑和坚毅的性子,相信很快就可以在学术上达到入门程度。 不过,雷藏答应学习文化不假,可他早晨和下午时间却是自由支配。早上晨练雷打不动,下午则是去僻静的树林里钻习武道精意。而晚上无聊的打坐功课则也是让这个家伙学习知识,只有在打坐休息前才用姚二叔给他做的那两个木头架子做些简单的身体柔韧性训练。 这天清晨雷藏一如既往的出去晨练,虽说是在华夏最北方的山村,可夏天的炎热还是有些让人忍耐不住,每到这个季节,雷藏晨练时总会弄的一身大汗,由于没有特制铁衣,他衣服的背面也会在晨练过后变得污浊不堪,有些灰头土脸的味道。 刚一进门,雷藏就看到司徒萳在院子里打着一套他没有见过的拳法,缓慢且无力。看上去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杀伤效用,看老人的脸色还是有种沉溺其中体味玄妙的感觉,这让静静呆在门口的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司徒萳仿佛没有发现他回来一样,依旧不紧不慢打着拳,直到慢慢收住拳势才缓缓转过身对他缓缓道:“回来了,看你这一头汗水和浑身泥泞,想必今天的晨练又是非常刻苦吧。” 雷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一丝傻笑:“呵呵,强度不算太大,我还能承受的住,不过就是这衣裳脏的特别快,又要麻烦姚二叔。”不过他立刻有些郁闷的说道:“老是麻烦姚二叔我怪不好意思的,要不爷爷你跟他说一声,这些衣物还是让我自己洗好了。” 还没等司徒萳接话,姚二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立刻呵呵笑道:“小少爷说笑了,老太爷您也别劝我,伺候老太爷和小少爷本来就是我的荣幸,如果小少爷再说这些话,那可就是看不起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了。” 司徒萳苦闷的摆了摆手,知道这个家伙性子执拗,只能随他去了。 姚二立刻开心道:“老太爷和小少爷都进屋休息一下吧,等会把脏了的衣服换下来给我洗干净,咱们马上就可以开饭了。”笑呵呵的模样是这个中年大叔发自内心的喜悦,雷藏其实一直读不懂这个身手了得却甘愿为奴的家伙,问他也不肯说,也只能把这个迷惑埋在心底。 雷藏进屋换下衣服洗了把脸,清清爽爽的来到餐桌前,发现可口的饭菜已经被那个强悍并且心细的男人准备好了,正冒着热气腾腾的香气。 司徒萳和雷藏坐在桌子旁边,姚二立刻帮他们把空碗里盛好稀粥,立刻就要去收拾那些他们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 司徒萳眉头皱了皱,不高兴道:“姚二,你也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咱们家的这些臭规矩慢慢都要扔掉,哪来那么多客套。”老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在他的内心里,除了保护孙子时的强势,他就是一个好脾气的老者,早已不复当年那般威势和排场,也当不起身边这个大高手的伺候。所以,老人家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反对也不好把话说死。 今天早上雷藏的一席话让这个老人觉得很有道理,他觉得姚二不必守在他的身边,以这家伙的身手和心智,不再照顾自己这个老头子,不再捧着以前那些腐朽到发霉的规矩,绝对会有一番作为。最不济也可以混到一个武林高手的位置。 姚二面色一僵,立刻恢复笑呵呵的神采,他弓着身子对司徒萳道:“老太爷说笑了,伺候老太爷是我们姚家的责任和荣耀,至于把那些规矩废弃,小人斗胆敢问老太爷一句,没有规矩哪来方圆?没有规矩我们姚家要如何自处?没有规矩我们姚家的荣耀和信念又要丢到哪去去?我知道老太爷是可怜我们这些下人,想让我们奔一个更好的前程,可您不知道的是,我们姚家只有在老太爷、老爷和小少爷的存在下才有目标,要不然我们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他这一席话说的极重,语气一直不急不缓,可是话中字眼却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这个奴才很好,忠心不二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一个只要放飞自己就能奔上一个好前程的人,就这么紧紧的把自己锁在了一个垂暮老人身边,无怨无悔。 雷藏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一时间没有插言。他看到姚二叔说出这些话后,司徒萳明明落寞的叹了口气,好像放心,好像可惜。 姚二躬身向两人行礼,立刻就要转身收拾房间,不料被一只小手抓住。 雷藏笑呵呵的说道:“姚二叔干嘛急着走啊,这饭桌上这么多东西,我和爷爷也吃不完,剩下反倒不美,你就跟我们一起吃好了。”说着,这个少年天真的冲他笑了笑,不由分说的把他拉到桌子前面坐下来,并用力按了按那宽厚的肩膀。 看到姚二叔的郁闷表情和僵直动作,雷藏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意,立刻起身拿过一只碗,立刻就要帮这个忠心的奴才盛汤。姚二赶忙起身接过碗筷,神色一片惶恐。在他看来,自己上次和老太爷喝酒以及这次跟一老一小两位主子吃饭已经是天大面子了,怎么还能让其为之盛饭,这可是要违背祖训的。 司徒萳看到两人的动作,有收到雷藏看似不经意间对他的暗示,终于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好了姚二,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以后你如果在这里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吃好了,如果可能的话,把你家婆娘和小崽子也叫来,咱们人多吃饭香,也热闹些。”说着说着,这老家伙还不忘感叹两句:“人老了,总是喜欢热闹点的气氛。” 姚二默默吃着到嘴的食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现代,他如果是那种数典忘祖之辈,完全可以不必理会那些僵硬的教条规矩,可他们姚家人世代如此,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如今老太爷和小少爷的举动却是有些坏了规矩,但这全部都是对他的关心,种种情况让姚二心里非常矛盾。在思考良久之后,他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却从容吃着桌上的食物,谦卑而不做作,比从前更多了一分自然感觉。 吃着吃着,雷藏突然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然后对司徒萳开口问道:“爷爷,刚才你耍的那套拳叫什么名字?” “那叫太极。”桌子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司徒萳一时也想不起来说什么好,听到雷藏的问题立刻回答道:“怎么样?爷爷耍的好不好?你想不想学?” 雷藏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爷爷耍的挺好,不过我看上去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用处,不学了吧。” 司徒萳瞪起眼睛训斥一句:“臭小子,变着法得调侃我老头子是不是,哼。” 雷藏偷偷一笑,继续低头吃着东西。 没想到,刚才纠结中的姚二却接过话茬,解释道:“小少爷可不要小看太极这套拳法,您看老太爷耍的太极是一种养生打法,长年打拳可以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而古武太极拳的打法刚柔并济,并且拳法在两个极端中互相转化,动辄要人性命。若是小少爷以后遇到修炼太极拳的人,一定不可小视啊。” 雷藏心中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刚才那种柔弱至极的拳法竟然被大高手姚二叔如此推崇,一时间也陷入困惑当中,想不出其中道理。 看到雷藏的困惑,也不知道姚二吃饱了没有,立刻擦了擦嘴对他说道:“小少爷不必对此有所困扰,会用这种古武太极拳就算在现在整个华夏也找不出几个,别人都把它传的神乎其神,如果真的有人把它修炼有成,想必也是为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就算是我当年年轻时行走世间,也没能遇到这么一位高人。” 雷藏点了点头,随即望了一眼旁边的司徒萳。 老头子立刻笑呵呵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少年的额头,笑骂道:“看什么看,真当你爷爷是那种归隐山林的高手啊,你要想学的话,我这两手粗浅把式也全都传授给你。” “呼噜呼噜” 雷藏立刻以一阵大声的喝汤声回应,弄得老头子上不上下不下,被调侃后,一时哭笑不得的呆在那里。 姚二看到老太爷虽然被少年调侃却并未生气,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少年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老太爷这般英豪人物对他宠爱有加。” 随后,姚二马上整理一下思路,对着雷藏严肃说道:“其实小少爷想修炼太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很难罢了。” 雷藏抬起头,就连司徒萳都把目光投到姚二身上。 “据传闻,近代太极是由武当道士张三丰所创。传说此人生于辽东懿州,身高七尺,能日行千里,洪武初年,去太和山修道,二十七岁入湖北武当上诵经,一日,有鹊雀急呼于院中,张氏闻之,由窗中窥见树上有雀,其目下视,地下幡有长蛇,其目仰视,二物相斗,历久不止,每当雀上下飞击长蛇时,蛇乃蜿蜒轻身摇首闪避,未被击中,张氏由此悟通太极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之理。” “而古传太极并无套路,原始骨架就是十三式,分别为定、进、退、顾、盼、棚、捋、挤、按、采、列、肘、靠十三字组成,它概括了太极拳的主要法则。” 一口气把太极拳简单介绍了一下,姚二立刻输了口气说道:“所以我说小少爷练就太极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太爷的太极拳虽然打得是养生套路,可是经过多年琢磨和实践在我眼里已臻完美,况且这套不知道经过多少人反复锤炼的拳路和招式,加上那十三字真言,凭小少爷的基础和悟性不一定没有什么建树。不过,就是道路困难曲折了些。” 司徒萳摆了摆手,无力道:“算了算了,哪有那么玄乎,如果雷藏跟我学习拳法修身养性也就罢了,在这上面费上无数功夫却是有些无用了。”老爷子叹了口气:“现在外面有很多太极流派,整天宣扬他们是正宗太极传人,这么多年的摩擦也没见证明出来那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我可不想让这个小家伙再创出一套拳法去跟那群无聊的家伙打架。拳法嘛,只要练成达到自己目的就好了,没必要在这上面这么较真。” 雷藏在刚才姚二叔一番话后就陷入深思,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无法解决。 而姚二看了看老太爷的脸色,立刻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太爷有所不知,现在各路太极传人虽说还有争斗,却也不像以前那般张扬跋扈了。而且太极拳已经开始普及大众,成为世人锻炼身体的一种运动,便也没有了从前那么多纷争。那些流派之主一个个也放下身段开馆收徒,争取把自己一脉的拳法发扬光大。” “真是吃饱了撑的。”司徒萳瞪起眼睛,那副牛脾气在自己家人面前就没有掩饰了:“那些人当年也算是什么武林高手了,可抗日救国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扛着枪洒热血,等战争结束了,天下大局一稳定蹦跶的比谁都欢,像这种绿林人士,老子平生最是看不起。” 姚二摇头苦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 第二十章 同伴 更新时间:2011-09-18 雷藏“呼噜呼噜”的吃着饭,始终没有抬头。 在少年此刻的心中,他一直在琢磨司徒萳那套太极拳的招式路数。刚才观看的时候,雷藏并没有发觉那里面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看那双苍老手臂和不动如山的双腿不断划出一个又一个即简洁又玄奥的动作,他的脑海中突然有种灰蒙蒙的模糊之感,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让他非常难受。 姚二叔说这太极是种刚柔并济的超然功夫,刚才雷藏只看到了柔的一面,却没看到刚的强硬。喝汤的时候细细品味一下定、进、退、顾、盼、棚、捋、挤、按、采、列、肘、靠这十三个字的要诀,这少年心中突然有种明悟。 放下碗,雷藏认真看着司徒萳坚定道:“爷爷,我想跟你学习太极拳,可以吗?” 司徒萳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个身手惊人的小孙子为什么突然对他研究不深的太极拳感兴趣,不过还是高兴的点点头:“没问题,你小子想在我这里学什么都可以,爷爷这一身的东西不传给你难道还带到棺材里去么,呵呵。” 听到少年主动要和自己亲近,老人自然是喜不自胜。人老了,就希望有个孩子在身边跟自己闹一闹才好,要不然这老人的晚年生活可能就有点凄凉。司徒萳是个明白事理的老人,他没有要求自己的亲人随时陪在自己身边,更没要求雷藏天天呆在他的身边。因为这个深谋远虑的老人知道,少年的性子过冷,不太合群,只有让他跟别人多接触一下才能把他多年养成的性格改变过来。 现在好了,少年主动要求和司徒萳学习太极拳,以后又可以在更多的时间跟自己这个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小家伙呆在一起,老人自然是欢喜万分。看着这个小家伙在自己影响下无形改变,两人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司徒萳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雷藏吃完饭,照例出去溜达溜达,跟虎头和铁锤几个小子玩耍一下,有时候还带着几个比他们年纪略小上一两岁的小家伙游戏一下,什么丢沙包、爬树、藏猫猫等等。经过几天的接触,感觉到山村村民的热情和发自内心的容纳,雷藏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那副僵直的死人脸不再像以前那般挂在脸上。 上午,雷藏还是跟着司徒萳学习读书写字,虎头和铁锤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跟那些特种兵一起训练的时间,都跑到中间那座红砖平房中学习,让别人一时误认为这两个好动少年突然转了性子。 司徒萳这个精明老人还是一眼看出他们的用意,无非是看雷藏刚刚接触文字类的东西闹出笑话罢了。不过司徒萳倒是没有阻止他们两个,依旧像以前一样乐呵呵对待他们,并且帮助他们学习,完成暑假作业。按照老人的渊博学识,教这三个小毛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可他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 其实老人还是有以点点私心,做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雷藏这个孩子虽看上去不是那般浮躁,可老头子还是给他找了两个同龄玩伴,无形中,这三个少年中间就产生了竞争。而这种良性竞争不仅可以敦促他们用功读书,也可以让他们之间的友谊日渐加深。再者说,虎头和铁锤家两个老头子背景雄厚,司徒萳不知道在他过世之后雷藏是否还能受他们照顾,不如让这三个孩童走在一起来的保险。而且在老人的内心深处,他希望虎头、铁锤和雷藏三人能像他跟赵、铁二人一样,成为能够用自己身体为对方挡子弹的同伴。 自此之后,两个少年和他们厚脸皮的爷爷的午饭就经常在雷藏家解决,美名曰为了两个孩子吃饭方便,不用跑来跑去那般麻烦。其实两个老人也是在家里各自寂寞,想跟司徒萳一起图个热闹。再说了,他们有舒服的小洋楼不住,不就是跑来跟面前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友一起重温一下当年的友情么?一举多得的事情,两个老家伙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 吃饱饭,三个老人在堂屋喝着茶目送三个少年离开,赵刚老头笑眯眯的样子像条狡猾的狐狸:“我说司徒,你们家小崽子前几天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些天明显脸上有了笑容,兄弟我不得不佩服老哥你的手段了。” 司徒萳立刻瞪起眼睛,随即没好气的笑道:“你这张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什么叫手段,我这叫温情感化好不好。” 铁雄立刻举起茶杯帮腔道:“对对对,司徒说的没错,赵刚这家伙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没文化还要在关公门前耍大刀,这不是不自量力嘛。”说着,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威严无比的老人还翻了个白眼,一副鄙视的样子。 赵刚对司徒萳的话倒是没什么抵触,毕竟是老上级老大哥,教训一下也没什么。可他跟铁雄两人好像天生不对路,听到那个老家伙的冷嘲热讽立刻横眉冷对:“nnd,显你有文化是不?那你怎么不跟咱们老赵的政委比比,别在这充那大半蒜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啊,成天穿着个中山装显你是文化人啊,告诉你,你就是穿着司徒老哥的长衫也是不伦不类,哼。” 司徒萳立刻苦笑,不知道战火怎么又移到自己身上,马上开口劝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小孩子脾气,让小辈看到也不怕笑话。嘴上斗了一辈子,谁也不服谁,你们到底在争些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不过,我可不想我家变成你们之间的战场,别到时候飞过来一个盘子一个碗的,再砸到我老头子的脑袋上。” 说完,对旁边的姚二吩咐一句:“姚二啊,扶我回房休息一下,酒喝多了就感觉没力气,再在这里听这两个老家伙聒噪,吵得人心里乱的慌。”随后便起身,被姚二小心搀扶着回房休息去了。 堂屋里剩下两个老人谁都看对方不顺眼,立刻对哼一声,慢慢拿起茶杯品着价值不菲的香茶。最后还是赵刚有些耐不住沉默的气氛,首先开口说话:“老铁头,你说司徒老哥是不是对雷藏那个小子太宠爱了,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什么事情都顺着他,到时候别再把这小崽子给惯的无法无天就不好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司徒老哥这么多年都是独身一人,突然有个孙子当然是宠爱有加,难道你就不宠你们家那个崽子?”铁雄立刻翻了翻白眼,喝了口茶,看到赵刚想要出口反驳,立刻道:“不宠他你带他来这干毛?别告诉我你是带他观光旅游来了。” 赵刚讪讪笑了笑,一时间没有搭话。等姚二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才对这个中年人开口说道:“姚二啊,你说说,你们家老太爷是不是太宠雷藏了,你得多嘱咐他一下,别到时候把小孩子给宠坏了。” 姚二听到两人的战争又在自己身上打响立刻苦笑着摇摇头,他可不敢像老太爷那般大牌,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客厅里面这两位分量不轻的老人。只能眼珠子咕噜噜转动几下,慢慢说道:“老太爷确实对小少爷宠爱有加,我想就算老爷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要被惊的下巴掉下来,会嫉妒的大倒苦水吧。” 赵刚听到姚二的话语,立刻嘿嘿的冲铁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没等他说话,就听旁边姚二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老太爷自有分寸,而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小少爷也不是个骄纵的人,我想您老担心的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赵刚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还没等他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姚二已经笑呵呵不动声色的出了房门,让赵老头那口气生生憋在心里。 最后,两个老人感觉香茶无味后,便起身离开。 …… 三个少年来到树林里,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着。虎头摸了摸刚刚又刮了一遍的小光头,嘿嘿问道:“雷藏啊,你说你的身手咋就这么好呢?比那些特种兵的身手可要好上许多了,要不然你教给我们几手?省的我们出去之后受别人欺负。” 铁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立刻感叹道:“雷藏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外界强人多,如果不加紧努力的话,迟早要被别人甩在后面,日子不好过啊。” 雷藏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直到把两人看的有些发虚才缓缓问道:“以你们两家的实力,还怕被别人欺负么?你们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在多天的接触中,雷藏听司徒萳说起外界的事情,但听的最多的却是上世纪那段艰苦卓绝惨烈无比的战争。从字里行间,他能感觉到,作为战争元勋的赵刚、铁雄在现代这个时候,绝对是背景通天的大人物,他可不相信两人所说的话。 虎头立刻急了,红着眼睛对雷藏说道:“怎么能不被别人欺负,比如我吧,别看我们家老太爷功勋卓著,可是在我们那个军区大院里猛人很多,有几个年纪稍微比我大点的比我厉害多了。有时候我打不过他们,挂彩回家,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太爷那脾气,打赢了怎么都好说,打输了少不了回家还得一顿揍,我可怜的屁股哎。”一席话说得惨然无比,简直就是长年饱受欺凌的可怜娃娃。 铁锤在旁边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神色中赞赏之意大过同情。 雷藏把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无奈的对铁锤问道:“你呢?也被别人欺负?” 铁锤立刻嘿嘿点头,完全不复从前那般沉稳:“雷藏你真是明察秋毫,我虽然没有虎头那么悲惨的经历,可是我生活在燕京啊,别忘了那地方可是藏龙卧虎,被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教训一顿都没出说理去,你说憋屈不憋屈。” 明明知道两人有些夸大其词,雷藏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那照你们这些话的意思,我如果不交给你们些真东西,那就是我不仗义喽?” 两人高兴的点了点头,那种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雷藏看到两人的笑容也是一身恶寒,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说实话,你们两人的功夫底子还不错,尤其是你们当初打的那两套拳法,在我看来也是非常高明的拳术,欠缺的只是身体素质和实战经验罢了。”说着,在三人中间显得最小的这个少年突然露出一个阴险的微笑:“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开始就一起进行体力训练,至于实战嘛……嘿嘿。” 两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对视一眼,感觉情况不妙。 ------------ 第二十一章 在受虐中成长 更新时间:2011-09-20 光阴岁月,在指间不经意流逝。 一个月的时间悄悄流逝,在最近的这一个月里,雷藏、虎头和铁锤除了睡觉之外,几乎都在一起生活,慢慢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记得在那个约定的第二天清晨,雷藏悄悄进入虎头和铁锤的家里,把熟睡的两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的那一刻,三人受虐的历程就开始了。 早上的时候,雷藏带着两人做一些体力训练,早上吃完饭接下来的文化课教程则成了雷藏的噩梦。无数次被严厉的司徒萳批评,无数次被两个无良同伴的嘲讽,坚毅少年则更加奋发的学习,更加用功读书,为的就是闷在胸前的那口气。 中午吃完饭,雷藏传授他们体味自然的呼吸吐纳方法,为的是让两人更加快速恢复体力,应对接下来的训练。不过,虎纹教给他的那四式手印倒是没有传给两人,毕竟两人一直体会不到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就算教给他们也起不了太大作用,若是以后有什么特殊情况,这四式手印则会成为少年的杀手锏。 其实雷藏教给他们两人的没有多少,除了呼吸吐纳有些新鲜之外,其他的除了增加他们的体力和实战能力,至于招式等等,则是从他们本来学习的拳法中慢慢精炼出来。 而这三人最多的训练方式,也是雷藏最喜欢而两人最痛恨的是,二对一对攻。不管这个月里虎头和铁锤有多大进步,都会被雷藏给虐的鼻青脸肿,好像那个最小看似最瘦弱的少年对上他们都有所保留,每当两人提高一分,少年对战时则提高一分实力,在压着他们打的同时又不摧毁两人自信心。不过,两人最后总是要在唉声叹气中回家,然后再被家里脾气不好的老太爷训斥一顿。 一个月的水生火热,一个月的无形竞争,都让这三个少年在各自努力的领域有了长足进步,在精神和身体上的虐待没有让他们关系僵化,反而更加亲密起来。 下午时分,虎头和铁锤完成中午的吐纳修炼便立刻开始对攻练习,没有招呼在不远处的雷藏,这都是已经轻车熟路了。因为他们知道,大约在两个小时之后,那个现在看起来比以前和善许多的少年就会过来狠狠给他们上一堂实战课,代价则是两人变猪头。 说来奇怪,自从雷藏看到司徒萳打太极之后,脑海中就有种挥之不去的影响,好像一直盘旋在心灵之上,挥之不去又看之不透。慢慢的,少年只有慢慢向他爷爷学习太极拳的招式,再思考着那十三字要诀把它们融入到拳法当中去。 可是一种拳法的创立哪有那么简单?就算是有了拳法的架子,想把精华部分再度凝练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别说像雷藏这种摸着石头过河了。还别说,这小子学习太极拳之后,那种迷蒙的感觉更加浓重,虽然不似从前那么虚无缥缈,也算有了点点清晰地门路了。 夏天的风要不没有,要不就非常猛烈。乌云在不知不觉中遮了上来,沉闷的压抑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雷藏额头上慢慢浮起了微微细汗,眼神中带着点迷惑的坚毅,一遍又一遍打着刚刚学习不久的太极拳。也许是常年训练手上力量强大的原因,他在学习这套看上去软绵绵的太极拳时,总是感觉有些别扭,所以打拳时动作显得非常僵硬。 随着一遍一遍的打拳,一遍一遍琢磨其中的奥妙,打出的拳法也越来越圆润自然。可是不管怎样圆润自然,雷藏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仿佛有什么样的难题难以解决。 阴沉的天气还是那般压抑,树林中的争斗还在继续,少年不厌其烦的挥动着手臂,双手中浑圆的自然更加自然。所有人都忘却了时间,所有人都忘却的周围的环境,就这样专心致志的进行着手中的事情。 没有预兆,狂风乍起,地上的落叶又被这突来的风吹到空中,这些树叶尤其是已经干枯的树叶边缘如同刀片,刮在脸上就会落下一道深红色印记。铁锤和虎头一个用古武八极拳一个用军中很少外传的搏击术,双方精力集中,并没有被这环境突然变化影响到。 而雷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闭着眼,静静站立在那里,体味刚才的沉静,体味着现在的狂风。腰间丝带飘出去很远,身上宽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却不为所动。 突来的狂风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让一些瘦弱的孩子站立不稳。铁锤和虎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一同向站在不远处的雷藏看去。 那个身影孤傲而挺拔,如同苍松一般,不管别人怎么低下卑贱的头颅他也不愿微微弓着自己的腰,一刹那间,那个瘦弱的身影给二人一种不动如山的错觉。 虎头刚想走上去叫他回家却被铁锤拉住摇了摇头,两人就这么在树林里停了下来,静静盘坐在刚才打斗的原地,静静吐纳着。 “你们为什么还不动,难道等我帮你们身上增加一些新伤么?”过了一会,一声爆喝清晰传到盘膝坐在树林间的两人耳朵里,就算狂风肆虐,空气中声音传播不是太好,这个声音也极具穿透力的炸响在两人耳边。 虎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朝着那个还是没有动静的身影大声吼道:“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省的着凉。” 雷藏冷笑一声,毫无感情的阴森道:“生死一瞬间,你竟然还有心情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你的修行好像并不是太用心啊。若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用跟我们一起修炼了。”无情的话语声音并不大,却无处不充斥着冷冽味道。 虎头被雷藏这句话噎的不轻,双拳握紧正要反驳,却被旁边铁锤一次突然袭击搞得有些手忙脚乱。终于稳住阵脚,虎头一边招架一边朝他怒吼:“你疯啦,难道没看见我在跟雷藏说话吗?用这种下三滥的偷袭攻击我。” “嘿嘿。”铁锤冷笑一声对他轻蔑道:“雷藏说的不错,我们如果真的用心训练,根本不会在意四周的天气如何。而你说我下三滥偷袭,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敌人,成王败寇,只有站着的一方才有资格点评对方,以后的失败也许就意味着死亡,白痴。” 虎头听到铁锤的解释,立刻也红了眼睛,立刻把心中那份愤懑化作一声怒吼,放开手脚与铁锤战在一起,不再有什么保留。 两人就像是激斗的公鸡,你来我往打出火花,打出真正实力。 雷藏从呵斥两人到最后,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突来的狂风让他好像抓出了什么,回想整套拳法的奥义,静极为动,动则迅若奔雷刚猛无匹。一套套拳法在他脑海中打出,太极要诀渐渐融入到那套软绵绵的拳法中。 “喀喇” 一道超强的闪电划过天际响彻大地,把阴暗的山林闪的透亮,而这道闪电也如同一道瞬间照亮一下少年盘旋在心中的谜团。 雨滴在这一道巨大的闪电之后开始慢慢掉落,豆大的雨珠纷纷落下。不过由于周围树木比较茂盛,一时间倒是没有风雨加身的感觉,反而比刚才要感觉舒适一些。 雷藏紧紧皱着的眉头慢慢打开,露出一丝笑容缓缓抬头看向阴沉的天际。又是一道撕裂天空的闪电一划而过,晶莹的雨滴准确的滴在他眉心中间。右手抬起,沾了下附在额头中间的雨滴,毫无征兆的在半空画出一个圆,自然无突兀之感。 没有起手式,瘦弱的身影就在那里慢慢打起了拳,缓慢优雅,相对刚才的拳势少了几分焦躁多了几分平和。没有力量感觉,凭借多年练就柔韧性超强的无骨身躯,仿佛一条站立的水蛇慢慢舞动。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一棵树木的旁边,下盘突然一沉,右肩小幅度震动一下,在很小距离之下便狠狠撞在一棵有些年头的大树上。树干猛然颤动,树叶上雨滴纷纷掉落下来,树冠不知是在风雨中飘然摇曳还是在他这一撞之下恐惧急震。 雷藏眼神一厉,身若游龙般快速靠近在旁边不远处争斗的两人。此刻的两人身上不知道增添了多少伤痕,大部分都是在争吵之后才加上去的。 在他们刚猛的对撞中,雷藏身子一拧轻松加入战团。左手一捋,把虎头的拳头拉了过来,肘部轰然而出。 右手同时慢慢一紧,轻松接住铁锤攻击之后,在极短的距离猛然发力。两个不同的动作同时在左右手间发出,没有任何生涩。 两人瞬间大惊。他们前一段时间跟雷藏交手的时候,这小子虽然速度和力量超强,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功法路数,不可能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可是今天一上手,两人的拳势就被他紧紧黏住,根本发挥不出来相应的作用。最可怕的是,这小子竟然在化解两人进攻的短暂瞬间就能反守为攻,看样子还是来势汹汹,手下一点留情的意思都没有。 虎头和铁锤立刻回防格挡,两人双臂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轰” 一个声音在他们三人中间炸响。雷藏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中间,另外两人则是被打的倒飞了出去,脸上闪过痛苦挣扎之色。 雷藏不知何时又闭上眼睛,或者说他在加入这场短暂的战斗时,眼睛压根就没有睁开过。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称道的,不要忘记,这家伙在山庄里面的一项训练就是蒙着眼睛,真刀真枪的较量,一不小心就要伤在别人手下。在武斗中体会拳法奥义,在竞争中不断进步,这是少年从小就遵守的成长法则。 不理会两人,雷藏继续在树林中间打着拳,一招一式好像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刚刚接触到此种奥秘的他不想如此便醒来,他迫切想试试这套拳法是否真像姚二叔所说那般玄妙。 铁锤和虎头两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对视一眼后立刻联手展开攻击。眼神凶狠,手段凌厉,下手毫不留情。 ------------ 第二十二章 强大护卫 更新时间:2011-09-21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空中的闪电时不时撕裂天际,照亮阴暗的树林。 虎头和铁锤两人本来身手就不错,而且经过多天被雷藏蹂躏磨练,两人间又无形中多出一份默契。狂暴的军中拳法和八极拳刚猛无匹,如同现在的暴雨一般攻向眼前瘦弱少年。 反观雷藏,他的眼睛一直紧闭,眉头紧锁。暴雨和雷声无时不在干扰着他的听觉和触觉,只能用潜意识来感受雨点般狂暴攻击。 一袭黑袍早已被雨水浸湿紧紧贴在他瘦弱却有力的身躯之上,有点难受。黑袍在不知不觉间被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也许是两人攻击时没有注意,也许是雷藏一瞬间爆发力太过强悍,那长年穿着在身上的黑袍也不堪重负。 姚二一身淡蓝色长袍,不知道何时站在枝头深深望着在场中争斗的三个少年,他的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欣然的微笑。三人的实力经过一个月的苦修,比之从前又有了很大进步。尤其是雷藏,这个少年拥有现在这般实力,按照道理来说,他的潜力早就应该被榨干,没什么飞速发展的潜能。可是从现在来看,这个少年好像能创造无数奇迹,他在弱冠之年拥有超越常人许多的实力之后,还在持续进步着,匪夷所思。 其实姚二不知道的是,雷藏经过出生时一次药浴和虎纹跟他一起的那次药浴之后,身体潜能早已恢复,他现在的身体潜能状态跟面前这两位从小就很注意营养和训练搭配的少年一样,都有着创造无限可能的资本。 场中争斗急转直下,刚才看着还占优的两人瞬间就被雷藏一手推出去,飞出去很远,直到撞在树上才停歇下来。虎头和铁锤不约而同的揉着胸口,脸上痛苦之色怎么也无法掩饰。 雷藏淡淡对两人笑着,眉宇间有着对两人的赞赏:“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你们身体素质和实战经验都有了长足进步,比之从前更多了一份配合,这是很难得的。” 一个月以来,这个融入到山村生活的少年,早已不像从前那般冷漠。有时在脸上还挂着淡淡笑容,这让虎头和铁锤对他变化的巨大反差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每当他们一起训练时,尤其是下午对战,这个少年出手时的狠辣之色终于让他们明白,对方只不过是把那些骨子里的东西隐藏的更深罢了,并没有彻底改变什么。 铁锤苦着脸,无奈摇头道:“比你还要差上很多,这不是连你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么?”随即,这家伙脸上露出狠狠表情,郁闷的说了一句:“nnd,你小子出手那么重,我估计,今天回家之后又得挨家里老太爷一顿臭骂。” 虎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于铁锤的遭遇,他自己也是感同深受。 雷藏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指着两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哪天上午学习的时候,我不是被你们两个无良的家伙嘲笑的无地自容?这就是对你们的报复,有种你们两个就继续,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虎头梗起脖子,气急败坏得对雷藏吼道:“靠,我说你小子每次跟我们对打的时候,怎么会有种公报私仇的快感,原来是这啊。明天如果你还是写错别字,我一定要搜肠刮肚,不把你弄到地缝里去,决不罢休。” 雷藏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铁锤。两人瞬间有种挫败感,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妖精,仅仅接触文字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都可以慢慢看书了,而且还是司徒老爷子珍藏的繁体古本。要知道,那些东西可是极为晦涩的,现在老爷子给他讲解的一些东西,就算是铁锤两人都不一定弄清楚。 对于雷藏的进步,两人心中无语。可是不想认输的他们还总是不断打击他,好像除此方面,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就没什么可惜炫耀的了。 忽然,雷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树林里一个方向扬声道:“不知何方高人来到此处,听我们兄弟絮絮叨叨这么长时间想必也厌倦了吧,不如下来跟我们几个小辈聊聊,岂不快哉?要不然咱们过上两手,排解一下寂寞也好,呵呵。” 虎头和铁锤听到雷藏的高喝立刻神色一紧,马上背靠背站好,四只眼睛警惕的望着树林。自从上次遇到刀宗的那几人,两个少年在对四周警惕方面下了很大功夫,而且有了很大进步,没想到又被别人无声无息的接近,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心惊? 过了一会,树林里并没有人应声,雷藏脸上冷冽一闪而过,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善。不过他的语气还是那样不急不缓,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淡笑两声:“呵呵,阁下不肯现身,难道还要让我请你下来不成?”随后听到树林里除了雨声还是没什么动静,雷藏的脸色阴沉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冷哼嘲笑道:“魑魅魍魉如同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卖弄,简直可笑之极。” 话音落下,雷藏的身体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如同蟒蛇甩尾,右腿自然却大力甩出,地面上一根干枯尖锐的树枝如同黑色飞箭一般冲入林间茂密的树冠。 按理来说,这么强的力量,碰到什么都会有声音传出,可是射入树冠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了任何声息,就连应有的波澜都没有丝毫惊起。 随后,一声大笑在树冠出开怀传来:“小少爷莫要惊慌,奴才姚二奉老太爷之命前来寻找你们,不料却被你们的武技所震慑,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真是罪过。” 看到一身淡蓝色长袍的姚二显身出来,雷藏重新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姚二叔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刚才我叫喊的时候您也不应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呢。”说着,还有些无措的摸了摸脑袋,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迷惑。 姚二不知是否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呵呵笑道:“说来惭愧,奴才的身手还算是马马虎虎,可是这隐藏身形的本领却是我功法极大破绽,没想到小少爷竟然在打斗中还能感觉到我的到来,一开始还以为您找不到我所在的位置呢。” “原来是这样啊。”雷藏摸了摸长出不少头发的脑袋,然后对他道:“我还以为是姚二叔要考校我的功夫如何呢。不过我看那天您出手对付那些特种兵,身手应该还是不错,早就想领教一下您的功夫,现在时间尚早,不如咱们搭把手怎么样?” 姚二微微一愣,立刻裂开嘴连道不敢:“小少爷言重了,奴才怎么能当得起您这尊称,以后此种称呼莫要提起,奴才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雷藏有些不依,他虽说逐渐融入到现在的生活,可是从前深入骨髓的那种生存法则还是丢不掉的,随即一撇嘴:“二叔想太多了,我称呼我的,只要达到目的就是了。爷爷也说了,不让你称自己为奴才,可您不是还一直没有改变么。” 姚二摇头苦笑摇头,没有再分辨什么,表情一肃:“小少爷的功夫了得,还望手下留情。” “呸。”雷藏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做作之意大过动作:“假惺惺。” 姚二叔面皮抖动一下,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仅仅是那一刹那的功夫,雷藏化为一道黑影如同阴暗森林中的幽灵,犀利的攻击就到达姚二面前。一拳打出,风声好像都已经停止,雨点静止在半空中,快到极致。 姚二面色凝重,虽说他实力超过雷藏很多,可是当武力到达他们这个层面,对敌时也要小心翼翼,如果给对手一丝机会,就可能给自己造成致命伤害。 “啪啪”“砰”“啪啪啪” 几声脆响回荡在林中,两人身体已经化为阴暗下的影子那般不可捉摸。对攻和对轰的声音不绝于耳。虎头和铁锤看看对方,彼此都读出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此时才发觉他们跟雷藏之间差距到底有多大。 在这一个月中,雷藏已经把自己全部的速度和力量融入到综合素质当中,平时跟两个少年同伴打斗几乎都是在做游戏,更多的是引导他们把身体力量爆发出来而已。可是今天把自己的全部能力展现出来,雷藏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姚二与雷藏不断对攻着,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没有用全部实力,可他还是凝神戒备。因为他看出雷藏现在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所以也不敢大意,一招接一招,中规中矩,稳如泰山。 打了一阵,姚二差不多摸清了面前少年的底细,口中发出一声慑人的厉啸:“小少爷小心,我要攻击了。” 雷藏鼻子里冷冷哼出几道冷气,言语中也有了些许喘息:“没说不让你攻击,有什么本事全部是出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么强大。” 姚二立刻大袖一挥,双掌立刻藏于袖中,在雷藏一击攻击手势中,一手拳势随心而发。 在他发出这一拳时,不管是起手还是过程,都给人一种含如张弓,发似弩箭,触则即发,劲疾而旋的感觉。 一触即发,迅若奔雷。 雷藏眼神中震惊之色一闪而过,立刻强扭身体,下意识做出一个太极姿势,虽然仓促,可还是用右手缠住这避无可避的一记拳劲。 不过姚二的功力显然深厚许多,去势不减的打在他的右肩处。雷藏右肩急忙后撤,用太极中的“退”字诀卸力。 姚二面色不变,拳头几乎贴着雷藏的身子再次轰出,他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不自觉的倒飞而出。可他没有像虎头和铁锤那般狼狈,在空中腰部用力,身子陡然一拧,稳稳站在地上。 急促呼吸几次平复一下,雷藏脸色有些难看。这倒不是因为自己败了,而是因为姚二叔实力确实非凡,刚才一拳虽说没有伤到筋骨根基,可还是打的这少年右肩隐隐作痛。不要忘了,雷藏经过公羊烈严酷训练,承受力要比其他人强得多,如果换成是虎头或者铁锤,可能他们现在已经站立不稳了。 吧嗒吧嗒嘴,雷藏回味一下刚才姚二叔的那一拳,用一触疾发,劲力突然,发如猛虎,力能排山来形容也不为过。 从前知道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实力强大,没想到他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这怎能不让在场的三位少年心中震惊? 雷藏对他试探之后,心中还有点窃喜,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家的家臣,不管他武力多么强大,可凭他那忠心程度,怎么样也会成为自己的助力。爷爷让他看着自己,就算不能为自己找刀宗报仇,最差也是个贴身护卫吧。 不得不说,雷藏的运气真的好的让人发狂,白认了个背景不一般无比宠爱他的爷爷不说,还顺带赠了个强悍的护卫,他怎么能不欣喜,怎么能不兴奋? ------------ 第二十三章 狩猎 更新时间:2011-09-24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成天打打闹闹欢欢笑笑,就算每天被对方打击到无比凄凉也没有影响他们日以增进的真挚友情。 九月将近,铁锤和虎头快要跟随他们的两位爷爷回到自己家,回到他们长大生活的地方。对于这两人来说,他们这次陪着爷爷出来就是一种体验生活的经历,加上司徒萳偶尔教诲和进行特种兵训练都是一种积累过程罢了。 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遇到了雷藏,遇到了这个生命中强悍到令他们深深折服的朋友兄弟。仅仅两个月的简单接触,朋友之间的感情,深山里村民的热情,无时无刻不在打动着他们的心灵。而两人慢慢融入这种简单又激情的生活之后,原本那颗归心似箭的心也开始变得犹犹豫豫多了几分不舍。 司徒萳一直关注三个少年成长之间的感情,也一直算着他们将要离去的日子,心中对做了两个月邻居家的少年也有点怅然。毕竟两个小家伙被他辅导了两个月,被他教训了两个月,当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老人在心中微微苦笑,自言自语道:“人老了,对这些感情好像比以前看的更重了些。”说完,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有点苍凉,有点寂寥,还有点孤傲。 第二天一早,雷藏跟两个好友吃完饭。司徒萳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表情上没有任何波动:“算算日子,你们两个小子也该跟你们爷爷回家了,今天就放你们一天假,三个人一起去山里好好玩玩,不要忘记回来吃晚饭就好了。” 雷藏不知道两人即将离开,疑惑的看着他们。 铁锤和虎头在雷藏疑惑的目光下耷拉着脑袋,脸上被沉重之色所取代,眼神中多出几分不舍和难以启齿。随着友情逐渐加深,这两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雷藏开口,怎么跟他道别。一想到两人离开后把同伴仍在这里,不掺杂任何多余东西的感情让两人有些羞愧。 其实铁锤和虎头私下里聊过这些事情,但当他们想到,等他们走后雷藏又要孤身一个人在家里学习,在树林中修行,心中滋味便觉得有些苦涩。 司徒萳拍了拍雷藏的肩膀,安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还是要回到自己家里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伤心,等过几年你的心性稳定下来,我也会让你出去闯闯,到时候你们可能又会在一起了。毕竟守着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是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 雷藏抬头看了看老人,从脸上没有看出什么为难,很随意说道:“爷爷不要这么说,我还要为你养老送终呢,除非是你赶我走,要不然谁也别想把我弄走。” “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孙子。”司徒萳开怀一笑,立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赶紧去跟你的小伙伴出去玩吧,要不然一会你们就只能在附近逛逛了。” 雷藏点点头,回房间穿起一身黑袍,拉着两个还在那里低头忏悔的朋友就离开家门。 走在树林里,看到两人还是那般萎靡不振,雷藏立刻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道:“从前为什么没听你们说过要离开?虽然从前猜到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可没想到分别会来的这么快。” 两人不说话,好像对雷藏有些愧疚。过了一会,虎头才抬起头,咬牙道:“要不然你跟我们两个一起出山吧,不管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他,总之不能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 铁锤抿了抿嘴唇,在虎头提议之后,也点了点头坚定说道:“要不然我们去跟司徒老爷子说,让你跟我们一起走,到时候不管如何,咱们兄弟总是要在一起才能来的快乐。” 在他们两人言语之后,雷藏没有及时接话,只是淡淡看着他们。过了一会才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好像很欣慰表情:“其实爷爷说的对,咱们只要是友情在,不管身处何方都能存在着一份思念和祝福。你们有你们的路,我也有自己要走的桥,不管我们是不是时刻在一起,只要咱们好好走下去,总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虎头咬着牙不说话,脸上还是带着浓重的不舍意味。铁锤这个略显沉稳的家伙还好一点,不过从他抽搐的嘴角也能看出这家伙心里有不舒服。 雷藏哈哈一笑,拍着他们两人肩膀:“好了,别这么愁眉苦脸像个娘们,想想我到这里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就是没有好好在附近玩玩。不如今天我们走远一点,去树林里打点野味吃吃好不?很长时间没有亲自烤肉了,都有点怀念那种味道了。”说着,少年还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几个珍藏已久的瓶瓶罐罐:“看见没?早就把家伙准备好了,今天也算是给你们践行。” 两人终于被少年的话所打动,虎头这家伙的感慨来得快去的也快,立刻笑道:“难道怕你不成?身手比不上你,难道打猎还怕你不成,我和铁锤可是出了名的狩猎小能手,在我们各自所在的军区大院里,谁不在这方面给我们写个服字?真是班门弄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啥叫森林杀手。” 铁锤也嘿嘿笑道:“没错,咱们身手比不上他,学习这家伙也是个怪物,难道在森林打猎方面也要落后他一筹?nnd,今天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手背在嘴上狠狠一擦,刚才因为激动,唾沫星子飞溅。 “大爷的,不要随地大小便好不好。”雷藏跟他们两人在一起,也学会了一些常用的脏话,说起来有点豪迈的意思,绝对不含糊。 虎头也掩面而奔,一副唾弃的神色,一只手捂着的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格老子的,你们燕京就这水平?别出来影响市容了好不好,还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呢。” “我靠。”铁锤怒骂一声:“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们两个,你们就不知道铁拳头的厉害。” “我呸,软绵绵的像棉花似的,还好意思自吹自擂,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哈哈。” …… 随后三人各显其能,虎头本身身上就背着一张长弓,如果看到猎物,抬手就可射杀。其弓法是从小磨练出来的,本来他家也不在成都,当年越南战争打响,赵刚奉命镇守南疆边陲,直到九十年代初期才被调回成都军区,最后稳定下来。 而虎头在那个树林茂密野兽横行的南方森林里,也练就一身不俗本事。那里的士兵本来就要经过血与火的历练,所以彪悍无比,跟他们在一起成天锻炼身体,后来这个小家伙被军中一位高手看中,传给他一套自己悟出的强悍拳法。所以才有了今天虎头这种脱胎于军体拳却又比之高深许多,勇猛不留余地的拳法套路。而经常跟着那些士兵进入森林的虎头,也在那时开始练就一手好箭法。 铁锤则是不同,他没有虎头这般经历,从小呆在燕京军区大院里,没有真正接触过什么太过骇人的家伙。不过他从小师从名师,一身八极拳功夫练得出神入化,在同龄人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领军人物。就连那些从各大势力培养出来的优秀同龄人,大多也不是他的对手。 铁锤就地取材,从树上找了一根比较直的粗壮树枝,用随身所带的小刀削成一根标枪模样,配上他的臂力,也是杀伤力极强的手段。 相比之下,雷藏的手段就有点平凡或者说是消极了。他只是在树林里做了几个简易陷阱,不足以杀伤大型动物,可对付小东西还是绰绰有余。这种方法有些运气成分,如果运气好的话,几个陷阱都能有所收获那自然不错,但是运气不好,一个动物都没逮到就悲剧了。 作为当事人的雷藏却没有什么丢脸的觉悟,独自静静坐在树端,闭着眼睛结出一个又一个手印。上次跟姚二叔交手还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这段时间,连败风、怒还有两名黑衣侍者让他的自信心膨胀起来。如果不是从小就冷静深沉,说不定这个小家伙都要回到刀宗山门去找公羊烈寻仇了。 在他跟姚二叔交手之后,曾经把姚二叔和公羊烈做过比较,但是他沮丧的发现,那个老不死的虽说不是再想从前那般在他眼中无敌,可在气息上还是胜过姚二叔一筹。而且雷藏深深被挫败的是,姚二叔再跟他动手的时候,没有用尽全力。 那次交手之后,雷藏深深知道自己的不足,愈战愈勇的他,以后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开始修行训练,小小年纪的坚持、毅力,一度让司徒萳这个阅尽风霜的老人感到吃惊。 手上不停,差不多到了接近中午时分,雷藏才睁开眼睛从树上飘落下来,去他自己设下的陷阱处去查看一下。 运气不算太好,只有一只野兔落网,一根细绳牢牢把兔子拴在半空中。也许是运气不好,被细绳套在脖子上,还没等雷藏赶过来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雷藏掏出一柄小刀,熟练的把它的皮毛拔掉,掏出内脏走到附近河里冲洗干净。 看到两人还没有回来,只能先把火堆升起来。这些事情雷藏做起来轻车熟路,根本没有生涩之感。 遥遥青烟,升腾而起。 雷藏找了几根树枝做成一个简单架子,把兔子从肚皮处撑开,为的是让肉质更好的受热。在他烧烤将近尾声的时候,两人终于赶了回来。 看样子虎头的运气不算太好,只有几只体型较大的山雁晃晃荡荡的挂在腰间。时不时撇撇嘴,从他的口型里可以不断读出“狗屎运”三个字。 铁锤则是一脸喜气,这家伙步伐比较沉重的走在后面,雷藏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头还活着的小鹿被他扛在肩上,暗淡的眼神中充斥着绝望神采。 看到那小鹿的眼神,好像早已忘记过去的雷藏微微一呆,正要打招呼的左手僵在空中。 ------------ 第二十四章 偶遇 更新时间:2011-09-27 阵阵香气伴随着青烟飘散在空中,已经烤好的野兔被放在一片干净的大叶子上,几只被木枝穿身而过的山雁还在火上不断被翻滚着。 雷藏时不时看看倒在地上眼神中不断散发绝望气息的小鹿,脑海中突然想起几年前他被公羊烈惩罚躺在地板上的那一夜。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那种痛彻骨髓的疼痛感犹在心田久久挥之不去。当时的少年仅仅十岁,痛苦致死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冰冷绝望,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小鹿一样,都是那般无助。 不多时,雷藏三人就烤好了其他东西,放在几片干净的大叶子上,围着散发出阵阵香气的食物席地而坐。虎头嘿嘿笑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褐色小瓷瓶,晃了晃,里面立刻传来沉闷的液体碰撞声音:“咱们几个自从见了面还没喝过酒,今天从我们家老太爷床底下摸出来一瓶,不敢多拿,怕喝醉了。” 铁锤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是怕你们家老太爷发现,您那娇嫩的屁股再多几处伤疤吧。”说着,这个三人中显得最为壮硕的少年也从后面摸出来一个白青色花纹的瓷瓶,在外表上来说比虎头那个要好看一些。不过喝酒嘛,喝的就里面的酒,又不是喝的瓶子。再说了,三个少年没怎么喝过酒,也分不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雷藏也是微微一笑,轻松道:“我从来没喝过这东西,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喝,不过看爷爷他们喝了之后一脸陶醉的样子,味道应该不差。”他变魔法似的用小刀迅速做了几个木质小杯,虽然粗陋不堪,还是能将就着用了。 虎头迫不及待的打开封口,学着老人的模样在瓶口闻了闻,一脸满足姿态。手脚不停的把三个大小有些不均的木杯倒满,对着铁锤和雷藏举杯说道:“说实在话吧,明天我和铁疙瘩就要走了,雷藏老大,咱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你对兄弟的照顾,兄弟我铭记于心。今后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再到这里来看你,不过我会在成都等候你的到来,也等着有一天咱们三个再相聚。来,咱们干了这杯酒,为了友谊。” “为了友谊。”三个少年义无反顾的一扬脖子,就连雷藏这个从来没喝过酒的少年都强忍着发冲的酒劲,捏着鼻子一饮而下。喝下去之后,雷藏呼出一道比周围热浪还热的鼻息,腹中就像燃气一团小火苗。 吧嗒吧嗒嘴,雷藏除了就水中的辛辣味道倒是没体味出什么别的香味,不过他还是喷出一口酒气对两人说道:“我问你们,咱们是什么关系?” “靠,是兄弟啊,这还用说?”在雷藏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连平常不怎么动声色的铁锤也立刻瞪起眼睛,一脸着急的对他说道。 雷藏摸起不远处的酒瓶,不紧不慢的给三个杯子里倒满酒,然后淡淡开口道:“既然是兄弟,咱们是不是应该互相照顾,是不是就应该互相扶持,说什么铭记于心之类的屁话简直就是多此一举,爷爷对我说过,兄弟就应该肝胆相照,说别的都是扯淡。”也许是跟着周围人熟悉了,也许是借着酒劲,平常冷漠寡言的少年表现出一种另类的豪迈。 虎头愣了愣,憨厚的家伙立刻摸了摸自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脑袋,嘿嘿笑道:“是,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不过后面的话你们两个一定记住,到时候来成都找我,咱们三个再聚首的时候,再好好喝个痛快,哈哈。”说完,一扬脖子,一杯酒又下肚了。 铁锤陪雷藏走了一个,醇厚的酒劲让这个平时略显沉稳的家伙也完全放开,对着虎头说道:“为什么去成都不去燕京,难道哥哥我就不能招待你们了?靠,我告诉你们,你们谁要是到了燕京敢不跟我联系,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倒上,再走一个。”黑黝的脸蛋透着红光,没想到这个身材在三人中间最出众的家伙竟然有些晕了。 雷藏笑呵呵的陪他们吃着喝着,没一会就把地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狼藉的地面上不仅随意丢着几根被啃剩下的肉骨头,还有几件衣服被随意脱在地上。 本来就是夏天,加上他们酒劲上来,感觉身上燥热,不自觉的脱掉衣服,光着上身躺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醉话,不过看上去他们还挺开心,歪七扭八的样子惹人发笑。 也许是瓶子里面的酒度数太高,酒劲上来之后,三个脸色红彤彤的少年相继睡了过去,就连雷藏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也透着红光,嘴角勾起一个恬静的笑容,幸福满足。 被铁锤木标刺中的小鹿伤了腿部,被绑在树上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绳索的羁绊,脸上焦急中的发出几声绝望的低鸣。两行泪珠从脸上滑落而下,柔顺漂亮的皮毛被打湿,如同被画上几层黑色眼影的大眼睛在水雾的衬托下更加灵动。可惜,这灵动中诉说的却不是山林中自由的快乐,不得不让人唏嘘。 雷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西斜,突然看到小鹿那双动人的双眸心中微微一痛,稳如山岳的右手有些微微颤动。 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两人,再看看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纵横的伤疤伏在上面说不出的狰狞。默默穿上落在地上的黑袍,踱步到小鹿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小巧的鹿头,平静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到绝望,我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说起来咱们两个还有相似的命运。”说到这里,他有些尴尬自嘲的摸摸鼻子,苦笑两声。 “算了,看你这个小家伙这么可怜,又跟我有相同命运,就放过你吧。”雷藏的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双手慢慢解开缠绕在小鹿脖子上的绳索。最后缓缓抚摸一下小鹿那光滑柔软的身子,轻轻拍了拍对它说道:“去吧,去找你的父母,去找你的自由,不要像我一样找到自由却找不到了回家的方向。” 一滴,两滴,几滴泪水从雷藏朦胧的眼眸中渗出来,顺着脸颊洒落在铺满枯叶的土地上发出点点轻微响动,悲凉却孤独。 小鹿被解开绳索后,艰难拖着受伤的前腿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回过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还在望着它的雷藏,嘴里发出欢快的低鸣,是高兴,是感谢。 雷藏抹去脸上的眼泪,露出一个笑容,冲它挥了挥手不再言语。小鹿仿佛知道的意思,立刻踉踉跄跄的跑向树林深处。 待得那个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少年脸上温暖的笑容变得有些邪异,低声自语道:“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没想到我还会放走一个什么都不懂,受了伤的小鹿,呵呵。”随后他抬起头,好像告诫自己一般:“这种善良是要不得的,以后如果遇到敌人,对他们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好像是公羊烈教我的吧,不过还要感谢那个老家伙,等我送走真心对我好的人,会遵从师傅你的法则,一步一步走到巅峰位置,然后再把你赐予我的一切全部还给你,真是期待那天的到来啊,嘿嘿嘿。”一阵阵阴森的笑容骤然响起,这个内心矛盾非常的少年在善良过后,变现出发自骨髓里阴暗的一面。 铁锤和虎头相继醒来,他们现在还是有些迷迷糊糊,不过酒是好酒并不上头,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他们看到雷藏衣着整齐的坐在旁边打坐,立刻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河边洗了把脸才好了一点。 两人收拾完,发现天色已经不早,铁锤提议道:“咱们还是回去吧,别等会三位老爷子等咱们回去吃饭等着急了。” “嗯,今天虽然时间不太够,可还算是尽兴,咱们这就走吧。”虎头立刻举手赞成,然后把从山庄里面带出来的硬弓背在身后,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雷藏看看时间,也点头同意。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再训练一场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晚饭,还是早点回家为好。随后他看着铁锤说道:“我把你猎到那那只鹿给放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铁锤错愕的向旁边看了一眼,立刻摆手道:“呵呵,这有什么,你放走它自然有你的理由,一只可爱的小动物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还是快走吧。我可不想再向上次似的,晚上没回到山庄却被一群狼围住,虽说有你在,可是咱也得活的在意点,稍微有点伤口还要去打破伤风,麻烦了不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夹带着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谈笑间就把此事揭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雷藏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立刻起身跟二人一起离去。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向村中的方向走去,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等等。”雷藏突然止住三人前进的步伐,眼睛渐渐眯起,对他们低声说道:“我突然感觉到杀气血腥的味道,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到那边去看看一会就回来。”言罢,纵身掠出如同离弦之箭冲入远方树林。 以雷藏的移动速度,眨眼间便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铁锤和虎头再次被眼前瘦弱的少年所折服,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好像变成一座巍峨的高山般不可逾越。 不多时,血腥气味越来越重,雷藏眼神冷冽有种说不出的凝重感。 当他来到一片空地的时候,一头刚刚被猎杀的小鹿刚刚死去,无神的眼眶中,那种恢复自由的喜悦还没有消散,就那样无力的倒在地上。在小鹿的旁边,一个跟他同样服饰的人蹲在那里艰难吞下一块生肉,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觉,丝毫没有觉察到后面来人。 雷藏看到如此场景,浑身微微一震,心里莫名之感升腾而起,冷声开口道:“是你杀了它?” “谁?”蹲在那里的瘦弱身影弹身而起,手中紧握着一柄漆黑刀鞘的长刀,一张憔悴恍惚的脸上充满戒备神情,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气和冷冽。 雷藏看到面前这张曾经熟悉的面庞,艰难的说道:“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屠。” ------------ 第二十五章 离别 更新时间:2011-09-28 四道身影走回村子迎来一阵阵错愕,没想到这三个小家伙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一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家伙,看上去还是雷藏从前的同伴。 雷藏几人回到家里,看到饭桌已经被搬到院子里面,姚二叔正在棚子下面满头大汗的做着饭菜,看到几个身影回到家里,惊讶的盯了站在三人身后的新面孔一眼,立刻躬身笑道:“小少爷回来了,赶紧进屋洗漱换衣服吧,老太爷和另外两位都快等着急了。” 雷藏轻轻点了下头,报以微笑,马上带着屠回到房间,简单梳洗一下就换上衣服走出门来。两月来,这个少年仿佛已经完全融入到山村中热闹的生活中,虽然还是略显冷漠,可身上的气质却不像以前那样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拿起两位老爷子带来的好酒,雷藏眼神发虚的看了三位老人一眼,立刻带着酒瓶跑到院子里摆在桌子上。然后再在灶台上拿出几副早已经洗干净的碗筷,整齐的摆在桌子边,拍拍手对着屋里喊道:“爷爷,你们不要聊了,赶快出来吃饭吧,我都饿了。” 司徒萳红光满面的走出房门,笑呵呵的对他说道:“这不来了吗,什么事都得等咱们吃完饭再说,我孙子的肚子可是第一位的。”说着还走到雷藏的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好看看这个小子,然后宠溺问道:“跟你回来的那个小家伙是谁?难道他是你朋友,专门来找你来的吗?你们今天出去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雷藏拉着司徒萳坐下,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司徒萳也没说什么,过后只是招呼大家随便坐下,因为姚二还在那里不停忙碌,所以就让小辈们起身倒酒。 过了好一会,屠才从雷藏房间里走出来,洗干净脸上的污垢,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整个人明显都给人感觉利落很多。只不过,那双寒光闪烁的眼睛让人难以接近。 雷藏立刻起身,还没等他说话,旁边司徒萳拉住他的衣袖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下:“他是你朋友么?” 听到这个问题,百般滋味涌上雷藏心头,他的眼神在短短瞬间从迷茫到明亮。还没等他说话,把他一切表情尽收眼底的司徒萳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坐下吃饭。” 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司徒萳对刚刚弄好一桌菜得姚二吩咐道:“姚二啊,你领这个小孩子去吃点东西,不要亏待了他,今天晚上给他找个地方明天再带他来见我。” 姚二可没有质疑老太爷的习惯,立刻躬身应道:“是,老太爷,奴才这就去办。” 等那个壮硕的身影领着屠走出房门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雷藏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疑惑,开口对司徒萳问道:“爷爷,为什么你要让姚二叔把屠带走?难道他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么?”语气不急不缓,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就好像在请教一个学术上的问题。 司徒萳喝了一口酒,显然对雷藏这种疑问早已预料到了,笑眯眯道:“今天是给你的两位爷爷和两个兄弟饯行,其他人就不要上桌了吧。如果说他是你的朋友,那怎么都好说,可我看你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就只有让姚二带着他出去了。” 雷藏点了点头,他对屠确实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最多就是一起训练过罢了,想想大家相处接近十年中,两人对话估计还不超过十句,就知道他们之间相处是多么淡漠了。 赵老头举起酒杯示意一下,豪迈仰头喝尽一小杯醇酒之后,对着司徒萳问道:“我说老司徒,你今天的做派兄弟我可看不懂了,看刚才那个小子的服饰应该是跟雷藏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啊,而且那个小子也是跟雷藏似的,冷疙瘩一个,为什么你对雷藏就能另眼相加呢?” 在座的所有人都有此疑问,被赵刚点破后,都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正在夹菜的司徒萳。 看到大家的目光,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如果大概说一下的话,就是我跟雷藏这孩子有缘分。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我就喜欢上这个冷冰冰的小家伙,当时知道这个孩子骨子里需要我的温暖,需要我的教导。” 喝了口摆在旁边有些凉的茶水,润了润喉咙之后又慢慢说道:“如果较真起来说,当时雷藏虽说对任何事他都冷漠对待,可是你们发现没有,这孩子里还流淌着温暖的热血,也就是说他还有人味儿,经过长久的接触他可以明白感情是什么。但刚才那个孩子却不一样,同样眼神冰冷,那是一种无法诠释的漠然无情,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恨’,这种恨意几乎把他的内心填满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雷藏歪了歪头,对司徒萳问道:“爷爷,我的心中也有恨啊,可你为什么还要认我做您的孙子,而现在却对屠不理不睬?” “不一样的。”司徒萳叹了口气:“说实话,当时我一见面就非常喜欢你,那完全是潜意识里的感觉,说不上理智,也说不上冲动,就是一种单纯的下意识行为。当时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你一定是我的孙子,我这辈子唯一的孙子。”伸手摸摸雷藏的头,眼神中充满慈祥之色,老人的话就像他所做的一切一样,对于这个小家伙的宠爱已经到了溺爱程度,这只要是睁着眼的活人都可以看得清楚。 “如果你们两个同时在我眼前出现,我还是会选你,个人感情是一方面,理智又是另外一方面。”老人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惋惜着什么:“你跟他的恨有所不同,你虽说已经慢慢适应现在的生活,可你还是放不下从前经历的痛苦,心中怨恨给你带来痛苦的人,恨不得将那人杀之而后快,但是你在恨他的同时也向往着幸福生活,爷爷说的可对?” 雷藏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在老人面前,他没有任何想隐瞒的东西,这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也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信任。小家伙在山村生活的这两个月里,除了从前的事情不想回忆,其他事情都会跟面前慈祥的爷爷分享,喜怒哀乐和新鲜事物。 看到小家伙点头,司徒萳继续说道:“他跟你不同,他恨的是全天下的人,或者说所有的东西和事物,他的潜意识里就是想把所有东西全部毁灭。这是一种偏执到心理变态的人生态度,这种人以后如果不遇到什么太大变故,他的心理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一生将生活在冷漠无情之中。我没有办法改变,也没有想过要改变他什么,仅此而已。” 所有人都恍然若悟,酒桌上再也不提此事。一时间觥筹交错,离别的伤感冲淡的所有事情对这桌老少的影响,都在珍惜着眼前所剩不多的相聚时间。 雷藏在几位老爷子面前起身端起酒杯,恭恭敬敬为赵刚和铁雄敬了杯酒,然后泰然自若的再次回到座位上吃菜。在他这次行为之后,另外两个小子也放开了,好像大逆不道的敬了司徒老爷子一杯,然后开始他们小辈之间的举杯。 三位老爷子傻眼了,不知道这三个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看上去还酒量不浅的样子。他们不清楚的是,雷藏在今天中午喝酒之后,加上接触大家的让酒习惯,所以才有了今天令人诧异的举动。而虎头和铁锤虽说早就开始喝酒了,但他们从来没有敢在自己家老太爷面前放肆过。 也许今天和好朋友的离别情绪感染了这两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如履薄冰的他们也开始放纵似的豪饮。赵刚和铁雄两人稀里糊涂的喝了两杯,还没有缓过神来,发现酒瓶里面的陈酒已经所剩无几,正要呵斥的时候却被司徒萳阻拦下来。吩咐雷藏再到房间里拿出几瓶上好美酒,两位老爷子也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举起酒杯,互相推让起来。气氛越来越浓郁,酒瓶里面的酒越来越少。 后来,就连平日里最稳重的司徒萳也喝多了,三个老头一起回忆起来过去的艰苦岁月,一起回忆起来埋骨他乡的亲切战友,一起回忆起来相互扶持的前进道路。真挚的友情,离别的不舍让三位老人胸口发堵。不知道是谁提议,三位老人和三个半大孩子就在院子里面疯疯癫癫的唱起军歌,大声欢笑,泪在流淌。 最后一起醉倒在桌子旁边。三老三小不雅的倒在地上,趴在桌子上。在附近警戒的特种兵战士发现之后也是哭笑不得,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几人抬到各自房间,然后又小心翼翼的为他们盖上被子才回到各自岗位警戒。 好酒不上头。第二天清晨,雷藏早早起床,穿上司徒萳给他做的新浅色长袍,全身上下收拾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精神许多。 而司徒萳老爷子因为宿醉缘故,起身较晚。等他起来的时候,雷藏都已经把他房间里面的洗脸水和干净衣物准备好,就等他醒来。 老爷子看看床边的新装,嘴角出勾起一弯满足的微笑,起身穿衣吃饭。 等再次见到赵刚和铁雄的时候,两位老人都是一身戎装,肩膀上金星闪耀,整个人的气势在他们穿上军装的那一刻提至巅峰。 没有言语,所有的感慨,所有的祝福早已在昨晚已经说完了,两位老人郑重的向司徒萳敬了个军礼,司徒萳本来浑身一肃想要回礼的,可是看到身上这身不伦不类的长袍,把敬礼改成的挥手,在两位老爷子有些失落的眼神中露出淡淡笑容。 三个少年抱成一团,虎头还是像昨天一样流下泪水。雷藏帮他擦干净脸蛋,对他胸口锤了一拳:“回去之后好好干,别给咱们三个丢人,谁要是欺负你了就回来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铁锤拥抱一下雷藏,他们都在对方背后用力拍了拍,眼眶中水雾弥漫。 一阵狂风吹过,一辆绿色军用越野呼啸远去。 雷藏和司徒萳站在村口久久没有离去,车内两位老人闭上眼睛紧紧锁着眉头,两个少年从车窗里露出半个身子向后面张望,不断挥动着有力的手臂,道别。 ------------ 第二十六章 柳絮身法 更新时间:2011-09-29 一个万物凋零的深秋,一个黄金满地的深秋,一个承载许多人思念之情的深秋。 阳光明媚,上午的阳光总是有种蓬勃向上的味道,远远比午后的阳光显得更加具有活力。华夏北方深秋的清晨已经变得有些冷了,但是广东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什么冰冷的感觉,温度适中的环境下,行人单衣而行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广东,一束束充满活力的阳光射入一栋刚刚落成的大楼,全部钢化玻璃作为外层主题,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是非常少见的。整座大楼建设大气磅礴,加上深蓝色的玻璃在阳光下更显严肃神秘。匆匆忙忙的职员快步走进大厦中,神色中充满慌张的同时还带着点淡淡的自豪。 一个美丽女人站在大厦顶层最大的办公室里,奢华的装饰和布置让人惊叹不已,可她好像对这些熟视无睹,静静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端在手里的咖啡不知道何时冷却下来。看到楼下在阳光中徐徐生辉的几个大字,眼中伤感并不掩饰,两行热泪慢慢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落下来,甚至滴落在手中的咖啡杯中也恍然味觉。 奢华办公室的阴影下,一个壮硕的男子默默呆在那里,仿佛一尊恒古不变的影子。看着那道忧伤的身影,刚毅冷漠的脸上渐渐出现疼惜之色。他慢慢从黑暗中踱步出来,声音有些低沉的对那道倩影说道:“小柔,你还是没有放下,难道整整十年都不能让你对当年的事情释怀吗?” 杨潇柔缓缓摇了摇头,流着泪露出了淡淡笑容:“你不明白的,这些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那个小家伙天真的面庞,他就像是个跟屁虫,一直走在我梦中身影的后面。”顿了顿,她继续感怀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我每次都做一样的梦,他好像就在我的身后,就在我的身边。也是因为他出现在我梦中,所以我再也不像是以前那样精神恍惚,甚至有种踏实的感觉,这是我从他离开之后过的最顺畅的一段时间。” “你应该想开一点。”军刀不太会劝人,只能把自己心里想法表达出来:“自从叶峰失踪之后,你一直在自责当中。你可以想象一下他可能在别的地方过的不错,没必要把所有的责任和内疚全部收拢在你自己身上,这样会让你垮掉的。” 杨潇柔没有回答,她好像没有听到军刀劝解一般,立刻紧张的回过身问道:“军刀,你说是不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把他淡忘了,不会的不会的,他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疏远对他的情感。这段时间的错觉可能真如你所说,他过的还不错,所以我们是母子连心。”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伤感。 军刀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看向外面几个大字:思峰集团。 思峰集团主营小家电出口业务,是个非常有实力的私营企业,它不仅有军方和政界背景,而且几个国外几个资产大鳄非常看好这个新生集团,在它创立初期就派人到中国考察,并得到非常满意的答案。在它成长的过程中,不免结下几个同行仇敌,但一批接一批的订单量让别人眼红的同时也无可奈何,雄厚复杂的背景让这个新生集团一直顺风顺水。 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个思峰集团名称的由来,尤其是在听到这个集团名字的时候,两个极为强大的家族为之叹息,更为杨潇柔外柔内刚的性格无奈不已。一切只为了那个可能早已失去生命的孩童……叶峰。 …… 深秋季节,北方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雷藏只穿着单衣,背负着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块极为沉重的石头穿梭在树林中间,对于脸颊流淌下来的汗水丝毫不理。慢跑,快跑,蛙跳和深蹲等训练体力和耐力的简单课题在他的身上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那背部不断增加重量的大石头,更说明了他对力量的渴望。 早上吃完饭,他照旧跟着司徒萳学习文化知识,有着不俗头脑的他凭着一份执着和专注渐渐浸入其中的乐趣当中。在几个月后的今天,那个当初连一个‘雷’都写不出形状叫不出名的文盲少年,已经能够独立看书,甚至还能用毛笔写出一手不错的小楷。 每每看到雷藏的进步,老人总是高兴的呵呵直乐,嘴上也丝毫不吝惜夸奖之词。 临摹一遍司徒萳早在宣纸上写出的《满江红》,雷藏看看那工整的字体,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拿给老人评价去了。 司徒萳对雷藏的文化程度提高速度很满意,而姚二对这个小少爷的武道理解就更加惊叹。从一开始自己不需要太费力就能打败他,到后来甚至不得不动用相当实力应对。而且姚二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的对战还是在雷藏不动用攻击手印的前提下进行的,若是真的拼起命来硬拼一记的话,结果还真是不好说。 其实这几个月来,雷藏一直没有用刀来训练自己的手段。他曾经问司徒萳请求过出山一次,去做一把长刀来训练,却遭到慈祥爷爷不容置疑的拒绝。那次事情是司徒萳唯一一次对他用上了命令的语气。不过后来老人解释说他身上的杀气太重,而跟现在修炼的太极有些想冲,所以弃刀一段时间还是对少年比较有利的。 最后雷藏想了想其中道理,倒是没说什么就接受下来。 下午时姚二曾经见过雷藏用木棍代刀修炼刀法,他仅仅看了一遍就能看出刀法其中的奥妙,那种让人感觉有些妖异的阴柔和狠辣在少年的木棍下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后来,雷藏曾经提出要跟姚二学习那套名为长袖拳的古拳法却被婉言拒绝。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再所有方面都有很高的建树和造诣。姚二劝雷藏好好琢磨已经略有小成的太极,不要再兼顾其他,如若不然只能误人误己。 而后,雷藏向姚二提出了一些拳法上的基本知识,功法过于阴柔是他的心病,在见识到怒初具雏形的霸绝三刀之后,把功夫完善成刚柔并济的样子是他一直所期望的。听到他的疑问,姚二有些好笑的摇摇头,然后对他说了一句话:“刚柔并济是好的,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功夫分别在刚和柔上都是半瓶醋,那就可笑了。其实真正的功夫并没有什么刚柔之分,只是看打拳人的水平怎么样,所有的功夫架子中间刚柔转换,全凭一心而已。” 对于这句话,雷藏整整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明白。虽说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在武道方面就有了很高成就,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对功夫和道理的理解根本不可能跟姚二这种拳法大家相提并论。 最后,姚二看他低落的样子,只能开导道:“不要想些什么刚柔并济的俗套理论,功夫施展全凭一心,小少爷说你自己的功夫太过阴柔没有什么太大杀伤力,但您没有接着修炼下去,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功夫达到了阴柔的极限呢?所有东西只要到达一种境界,一种极限,那也是一种极高的成就。在武道上讲,就是殊途同归的道理。” 从那以后,雷藏一边刻苦修炼太极拳,一边把自己的阴柔刀法试图和太极融合在一起。 这种大胆尝试甚至让这个小家伙在一段时间内陷入了混乱状态,脑袋里面一片浆糊,别说什么灵光一闪了,就连从前的刀法都很难施展到自己极限状态。这种感觉甚至让雷藏感到恐慌,超强实力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如果没有这些慑人实力的话,现阶段的他几乎就要失去自己做人的根基。 司徒萳看出那些天这个小家伙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询问姚二之后,马上就对这个忠诚于自己的管家表示不满。可转过头来,老人立刻拍着自己宠爱孙子的肩膀安慰他,并且表现出了曾经对待那个上校特种兵队长的强势,扬言要保护自己孙子,谁也不敢欺负。等给雷藏信心和后盾之后,这个与众不同的老人却劝解自己的孙子不要放弃自己武道的探索,不要因为一点困难就退缩,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 雷藏在跟老爷子谈话之后,失落的心情有了很大改变,整个人回到从前那个勇往直前的性格。每天的苦练和参悟,每天的学习和提高,一直都在充实着这个坚毅少年的人生,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中,他终于有了非常大收获。 …… 一片树叶从空中飘落而下,雷藏和姚二在树林中静止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一个如同鬼魅飘忽不定,一个如同离弦之箭锐利无双。 “砰”“啪” 姚二刚猛一拳径直打向看似瘦弱却蕴含无穷力量的瘦小身躯,雷藏眼神一凝,身体如同柳条一样向侧面微微一颤,左手高高扬起,也像是根柳条一样随着强大力量摆动一下,轻颤之后就卸除朝他攻击而来的强悍力道。 姚二面色一肃,右拳像是从前一样短距离发力,想再次发出强悍寸劲击退对方。可是在他刚才攻击的一瞬间,雷藏的右腿早已象根鞭子一样狠狠抽向他的上身。无奈的姚二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只有挥手格挡,但是在格挡的同时却已经失去再次发力的机会。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分开,姚二整个紧绷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对着雷藏躬身笑道:“小少爷的武道修为进步真是令人不敢想象,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开始把两种功夫开始融合,现在看来还是威力不俗的样子,相信以后再完善一下,奴才必定不是您的对手。” 在姚二的眼中没有丝毫做作和恭维,有的只是真诚祝贺和由衷的高兴。 雷藏也放松下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自满,只是淡淡问道:“不知道姚二叔刚才跟我交手用了几成实力,当然,如果您不说的话也没什么。” 姚二叔微微一愣,马上释然道:“小少爷不必多心,奴才的这点实力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刚才大约用了六成不到七成的样子吧。希望我的这份实力可以给您一点参照,不过奴才相信您一定会在将来不长的时间内超越我的,呵呵。” 听到姚二叔的夸奖,雷藏的脸上也露出点点笑容,他深知面前这个总是以奴才自居的中年人对自己帮助多大。从心里上来讲,姚二叔在这个少年心中,就是另外一个虎纹的存在,甚至比虎纹还要更加亲近一点。这种亦师亦友的存在,让性子较冷的少年也对他尊敬有加。 雷藏点点头,停了一会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最后对他拱手真诚道:“二叔不用自谦,我的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我现在慢慢融合的这套功夫确实还算可以,不过还要经过更多磨练才能成型。既然它已经出世,二叔帮我给这套功夫起个名字吧。” 姚二叔推辞几句,没有拗过雷藏,只能慢慢沉吟道:“小少爷这套功夫有点像是河边飘荡的柳絮,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潜藏不俗韧性,不如叫做柳絮身法如何?” 雷藏挑了下眉毛,马上就答应下来:“好,这套功夫就叫柳絮身法。” ------------ 第二十七章 司徒浩然 更新时间:2011-09-30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各家各户把已经弄好的新鲜肉类挂到院子里,祥和的山村中时不时飘出来一阵阵饭菜香味,就连长年在田中劳作的人们也不知何时回到家中。 热闹的气氛围绕这个平日里在山林包围下略显宁静的山村,小孩子们穿着大人给他们新做的衣裳无忧无虑打闹着,雷藏也穿上了司徒萳给他做的新深色长袍,纯净颜色的老成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把他原本锋芒的气息很好的掩盖下来,稳重中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 在雷藏身旁位置站着两个比他还要略小一点的少年郎,淳朴的打扮跟脸上憨憨的笑容在不经意间露出山村民众的本色。他们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自从虎头和铁锤走后,两人和这个刚刚来到山村比较陌生的家伙开始有了交集。 在雷藏左后方比较壮硕的青年脸色憨厚,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不懂得如何转弯的他突然张口说道:“老大,快到中午饭点了,我要赶回去吃饭,要不然我爹又会教训我了。” “呵呵,没事的等会我去跟姚二叔说一句,就说咱们一起玩闹忘了时间。”雷藏淡淡笑了笑,有些无奈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小时候经常惹二叔生气啊,为什么到现在你一犯点错误他还这么教训你。” 壮硕青年叫做姚崇生,姚二叔家的独子,从小就跟随父亲练武,一身武艺已然不俗,深的姚二长袖拳真传。如果真正比较起来,虎头和铁锤还真的有点比不上他。在雷藏调侃的话语下,姚崇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另外一个少年则是呵呵笑道:“老大你不知道,这家伙从小就是被他父亲打着长大的。记得当时他要跟姚二叔学武,结果没有两天就坚持不下来了,结果姚二叔拿起棍子一顿猛抽说他没有耐心,如果不坚持下去就把他的两条腿打折。而且后来只要他有什么错误,姚二叔必然拿起棍子一顿狠抽,估计是被姚二叔打怕了,真是可怜的孩子。”顿了顿他又感慨一句“要不然你以为崇生这小子会在现在这个年龄阶段就有这份身手?” “你这猴子也别笑话我,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姚崇生听到好友这么数落自己,直接在鼻子里哼出两团冷气,不悦说道:“我是被我爹打大的又怎么样?至少俺现在有了这份本事,想收拾你就收拾你,咋地,不服?” 这个被称作猴子的家伙叫聂空,父亲是在文-革时期被打倒的著名教师,最后在上山下乡运动中被发配到小山村,结果聂父竟然喜欢上了这里村民的淳朴,所以就决定把山外同样是老师的妻子接了进来,定居此处。而山村里面孩子们教育问题,则是聂氏夫妇一肩挑起,因此聂家这个外来户非常受大家的欢迎和敬重。 聂空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懂吗?就算动手你也找雷藏老大,找我一个文弱书生算什么本事,欺软怕硬的典范啊。” 姚崇生摸了摸脑袋,立刻皱着眉头道:“雷藏老大俺肯定是不是对手,俺爹跟俺说,再过上两年,说不定到时候连他都不是对手了。” “马屁精。”聂空白眼一翻,立刻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姚崇生立刻挑起眉毛,壮硕慑人的身躯立刻微微弓起,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你说谁是马屁精,今天没有个交代,俺还是得用拳头教训教训你。” “好了,你们就不用再吵了。”雷藏无奈的摆了摆手,两人之间见了面就掐的架势跟虎头和铁锤还真是挺像的,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一个武力强大一个却有些弱不禁风,不过他们在各自擅长领域的成就确实要比那两个早已离去的好友强上不少。看了看天色,雷藏立刻吩咐道:“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们之间也不能消停一会。对了,我们家老太爷说了,有些日子没见姚二婶和聂家叔叔了,你们两个回去带个话,有时间就去家里吃顿饭吧,尤其是姚二婶,自从我来这里以后二叔一直在家里帮衬着,一个家全要二婶撑着,老太爷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不太是滋味儿,崇生这两天多帮帮你妈吧,别让她太操劳了。” 姚崇生没有像姚二叔那般谦卑,立刻答应一声:“哎,我知道了。” “好了,都回去吧。”雷藏转过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姚崇生说道:“崇生,刚才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去跟姚二叔说说的,放心吧。” 等雷藏走后,姚崇生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就谢谢小少爷了。” 聂空无语的摇了摇头,捂着额头对身边这个亲如兄弟的家伙郁闷道:“你干嘛要学你爹啊,现在什么时代了还这么刻板,雷藏也说了你是他的朋友,你干嘛还要这么卑躬屈膝呢?” “你不懂的。”姚崇生眼中出现一道精光,跟他面容上的憨厚极为不符:“如果你知道了司徒老爷子这辈子的经历,估计你也会对他心生佩服。不过对于我们姚家来讲,他们司徒家是否辉煌我们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是,他们确实是值得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去守护这个血脉已经枯竭的荣耀家族。” 聂空心中猛然翻腾,虽说崇生是他好兄弟,可他内心深处却对姚家这种卑躬屈膝的态度极为看不起,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刻意疏远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过,姚崇生的性格热忱内敛,及时化解了他们之间的友情危机。 两人从那以后,彼此之间的交往却丝毫不提及信仰问题,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默契吧。就像他们跟雷藏一起玩耍,姚崇生是打心眼里尊敬那个比他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少年,可聂空却是佩服对方的手段和短时间积累起来的学识,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情。 中午吃完饭后,姚二叔收拾完狼藉的桌子,老爷子也回房间休息去了。 因为过年家里比较忙,有很多吃食要提前准备,所以雷藏也放弃了去树林里修行的念头,独自坐在床头打坐吐纳。 忽然,一身崭新长袍的雷藏耳朵动了动,一阵汽车轰鸣声响彻耳边,他俊秀的眉头随之皱起。在虎头和铁锤走了之后,村里就没有听到过这种汽车的嘈杂声,而且两位老爷子回到各自军区家里,两栋红砖平房空了下来,根据汽车前进的方向来判断,估计是冲着自己家来的。 “难道是虎头和铁锤两个家伙回来了?”雷藏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还算这两个小子有良心,没把我忘了。”说完,他腾身而起不发出一丝响动,仅仅一瞬的功夫便站在自己庭院当中,静静等着敲门声。 可是,没等到敲门声,却等到了一个十岁大扎着两个小辫子,一身公主装束的小女孩推门欢快的跑了进来。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雷藏之后,原本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充满惊愕之情,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僵在那里,嘴里原本要喊出的字眼卡在喉咙没有发出声来。 雷藏看到推门欢快跑进来的小女孩和随后进来的几道身影也愣了一下,原本等待朋友的热情冷了下来。也许是心态使然,对这群突然上门扰人清梦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脸色微沉,立刻冷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 几个陌生的人在他问出话之后也愣了一下,四处打量一下感觉没错。在几道身影中间那个书生气较浓却带着淡淡威严的中年人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带着亲切笑容:“你就是雷藏吧,你爷爷写信的时候跟我提起过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雷藏皱了皱眉头,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略微改观,但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不带丝毫感情淡淡道:“你们走吧,我爷爷正在休息不喜欢被人打扰。” “呵呵,这就是你爷爷教给你的待客之道么?”那个中年人淡淡笑着:“别说我们不是客人,就算是客人也要保持基本的礼貌才对嘛。” 陌生中年人语气中仍旧不温不火,可其言语却有点不客气了,带着长辈对后辈的责备之情。雷藏本来就不算太好的心情立刻翻腾起来,不过想到他所说“不是客人”的话后,立刻犹豫了一下,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我家来干什么?” 还没等中年人说话,在他旁边的小女孩却已经缓过神来,立刻指着雷藏娇怒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啊,我们回……” “哼,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请你们离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女孩的指责让雷藏仅有的耐心也瞬间逝去,立刻冷哼着下逐客令。 雷藏的话把小女孩噎得不轻,那个看似从小没怎么受过委屈的小公主眼中立刻充满泪水。看到女孩委屈的神情,旁边一个高大汉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立刻跳出来指着雷藏吼道:“小子狂妄,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小女孩微微拉了一下刚刚跳出来脾气火爆的家伙,轻声说道:“伯伯,爸爸跟我说打架不好,你不要跟这个……小哥哥打架好不好?” 暴躁的中年人立刻露出一个怜爱的笑容,急忙哄到:“小嫣然不怕,伯伯不会伤害他的。” 雷藏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那个眼中还带着水雾的小女孩,心中对她善良的一面好感非常。不过听到那个暴躁中年人的话,立刻眯起眼睛,煞气吞吐,呵呵冷笑道:“大言不惭。” 说着,矫健身躯化作一道鬼魅身影穿入几人当中,毫无征兆便动起手来。不过雷藏却非常注意对那个善良女孩的保护,丝毫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暴躁男怒吼一声:“来得好。”拳法大开大合,与雷藏诡谲的柳絮身法截然不同,双方很快便战在一起。 那个略带威仪的中年人看到两人说打就打,立刻无奈喊道:“姚大哥小心不要伤了他。” 听到这话,雷藏怒气更胜,手中攻势更加凌厉几分。 姚大听到后面中年人的话,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实力,不说能不能伤他,就算自己在这场争斗中获胜都是未知数。 几个月后的柳絮身法明显比深秋时节更加诡谲犀利,让对手难以捉摸。在一小会的争斗中,两人都对对方的身手惊诧不已,而且都已经打出了火气,手脚也渐渐放开。 “砰” 雷藏的身影倒飞出去,嘴角带着一条血线单膝跪在门前,眼中阴沉的可怕。 现在的柳絮身法还在完善阶段,对付几个像姚崇生那样的少年高手还可以,但碰到真正的武学大家却略显不足。不过,刚才看似被一击打飞的雷藏并没有受多大伤害,强大的攻击力度让他用极限后跳化解不少力道,嘴角上那丝鲜血不过是嘴角不小心被蹭到而已。如果再打下去,拥有柳絮身法的雷藏至少还能再打上百十个回合。 “没想到啊,你这个暴躁男还是个高手。”雷藏低沉的笑声响彻在瞬间安静下来的院子里,不过其中的阴森却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让我感觉到疼痛的你,简直就是……”说着,雷藏立刻站起身来,脚踩大地仿佛感受到无穷力量,在众人惊愕瞬间,手上结出一组比较复杂的手印,在他完成手印的一瞬间,阴沉的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笑容:“简直就是找死。” “大哥,小少爷快快住手。”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大门外面响起,姚二叔急切的看着场中的情景。 一直以来,姚二叔帮助雷藏修行,不过他们在对战的时候,从没见雷藏使用过眼前这套复杂的印决。瞬间嗅到危险的姚二立刻高喝停手,不想两人有两败俱伤的结果。 突然听到姚二叔高喊的雷藏动作微微缓了缓,姚二叔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他的劝解不能不听,而且他称呼对面的家伙大哥,想来关系不简单。可是手印已经结成了,如果不发出去对自身伤害很大,只有把手印凝聚来的力量重重向地面轰去。 “轰” 一声巨响,让人感觉院子里坚实的地面震动几下,除了雷藏外,在场几人都被这超越人体极限的攻击镇住。姚大嘴角抽搐两下,他完全可以想象被这次攻击击中的后果是什么。虽然不至于要他的命,可一定程度的伤势是跑不了了。 一阵浓厚的尘土过后,雷藏站起身来,听到身后脚步的他立刻转过身。 司徒萳从屋子里迈步出来,看了看脚下那个生生被打出一个小坑的坚实地面,再看看雷藏嘴角处流下的鲜血,长满胡子的嘴角一阵抽搐。过了好一会,一阵毫无征兆的咆哮骤然而起:“司徒浩然你个兔崽子想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 第二十八章 一家人 更新时间:2011-10-04 雷藏攻击手印打出的那声巨响瞬间轰动了全村,所有人紧张的跑出自己的院子,看看是否出了什么情况,从这方面看来,手印攻击的强大威力可见一斑。出了这么大动静,众人顺着源头找到司徒萳的宅子,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在姚二的耐心劝说下,心怀疑虑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众人回到屋子里,司徒萳的脸上还是那般不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瞥了瞥站在屋里噤若寒蝉的司徒浩然,再看看嘴角流血而不自知,双臂因为力量太大而反震撕裂的寸寸衣袖,心中气恼就不打一处来。对着司徒浩然就没好气的说道:“好啊,好啊,做官做到家里来了,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不是的父亲。”司徒浩然立刻向前一步急忙解释道:“刚才因为……” 还没等他说完话,司徒萳立刻摆手打断,斜着眼看看姚大再转过头来盯着他冷哼道:“一方大员,省部级干部,好大的威风,好强的煞气。是不是也要让我老头子给你见礼啊?恐怕你小子现在还不够格。”平时慈祥宽容的老人在自己孙子被欺负之后,终于露出蛮不讲理的一面,就算那个欺负自己孙子的人是儿子也不行。 看到老太爷真的发怒,站在身旁的弟弟姚二也不开口,姚大也是急得满头大汗。急忙对老太爷解释道:“请老太爷息怒,是我没有分寸失手伤了小少爷,什么样的惩罚奴才一肩扛下,真的不关老爷的事啊。”这个身手超绝,性如烈火的汉子在自家老太爷面前丝毫不敢放肆,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微微颤抖。 司徒萳冷哼一声,对他的话不理不睬。而是超出所有人预料,转过头对雷藏一脸关切问道:“怎么样,刚才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快过来爷爷给你把把脉。” 雷藏愣了一下,立刻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他安慰道:“爷爷放心吧,我根本就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嘴角怎么流血了,快过来让爷爷看看。”司徒萳立刻朝他摆了摆手,然后转头对姚二吩咐道:“姚二啊,快进屋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流血?”雷藏一边走向司徒萳,一边擦了擦嘴角,感觉到自己嘴角有点略微的疼痛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跟姚大争斗的时候,因为对方拳法太过刚猛力量太大,虽然成功躲过去了,可是嘴角还是被对方拳风所伤,随即摇摇头道:“爷爷,我没事的,姚二叔也不用忙了。我不过是嘴角上曾破点皮而已。” 司徒萳拉着雷藏坐下,仔细观察一下确实如他所说才作罢。知道雷藏没事之后,又看了看他的双臂,确认没问题便让他进屋换衣服去了。 雷藏进入房间内,偌大堂屋里的气氛立刻冷淡下来。老太爷坐在主位上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愤怒的看向众人。众人因为司徒萳没有发话,更因为此刻的老太爷还没有消气,只能那样站着连粗气都不敢喘。 司徒浩然低着头,一方大员的威严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好像回到了他小时候因为没有完成司徒萳交代下来的功课,受罚的时刻,也是这般让人有种喘不过起来的压抑。 最后,还是那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走到司徒萳面前,小心翼翼的左看看右看看,逗得司徒萳紧绷的面庞不断抽搐之后,才用天真声音老气横秋的叹气道:“爷爷为什么生气啊?难道是姚伯伯和小哥哥打架了吗?哎,嫣然早就劝他们不要打架了,可是两个家伙都像爷爷以前说的,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真没办法。” 司徒萳脸上终于绷不住了,开怀的笑出声音,一把抱过粉嘟嘟的小女孩点了点她可爱的小眉头,才溺爱道:“小嫣然啊小嫣然,你果然是爷爷的开心果。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来看爷爷了,爷爷可是想你想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哈哈。” 小嫣然含了含手指,立刻指着司徒萳的头顶说道:“爷爷骗人,满头头发还说自己头发掉光了,而且还是想嫣然想的。爷爷不羞,这么大年纪还骗我这个小孩。”说着,还抓住老人的胡子使劲揪了揪,以示惩戒。 司徒萳立刻讨饶:“哎呦,乖孙女手下留情,爷爷这可怜的胡子都要被你拔光了。” 看到老人脸色稍缓,司徒浩然立刻上前低声说道:“爸,其实我刚才也不是有意的,您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妙了……” 司徒萳重重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在身旁表情献媚的司徒浩然,脸色不悦教训道:“没规矩,进门之后都没给我奉茶还想老子跟你说话?是不是在外面当官威风了,连给我老头子奉茶的样子都做不出来了?” 司徒浩然噤若寒蝉的缩了回去,姚大快步走到屋里倒了两杯茶用托盘递给他,然后把另外一杯茶捧到司徒浩然的夫人林妙香面前,神色恭谨,不复刚才那般嚣张火爆。 夫妻双双跪倒在司徒萳面前,恭恭敬敬的奉上茶杯。 老人笑眯眯的接过茶杯,马上脸色一变又把茶水递回司徒浩然手里,淡淡说道:“茶凉了,不喝。”随即,不等他们有所动作,立刻接过儿媳妇手中的茶杯,然后笑眯眯的一饮而尽,连连赞叹道:“味道温婉,不知道能不能暖人心啊。” 屋里的人一阵吃惊,然后又马上有种憋笑的感觉,脸色通红。 林妙香立刻醒悟过来,然后对面前一直尊敬的公公保证道:“请父亲放心,妙香一定会尽自己所能照看好雷藏的。”说这句话的同时,在这个温婉妇女的心中,对面前这个又好气又好笑的老小孩毫无办法。 最终,老人好像总结时发言一样感慨了一声:“哎,多年养个儿子还不如儿媳妇孝顺,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孙女不说,还能在以后老头子入土之后照顾好孙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这么个媳妇。罢了罢了,老头子有孙子送终,也算是无憾了。” 刚开始的时候,貌似威仪正派的司徒浩然还有些气恼,心中不住埋怨:“要不是我,老爷子你哪来的可爱的孙女。”不过听到后面却越来越不对味,原来老爷子埋怨自己一年到头都不来家里看看,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侧面的敲打自己一下。最后更是连入土送终的话都说出来了,不得不让司徒浩然这个一省大员心中紧张,立刻接口说道:“爸您别这么说,都怪我一直忙着工作,要不然今年过年之后您就跟我们一起回去,那里的条件要比这里好上许多,再说,您的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啊。” 说完,司徒浩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补充道:“还要带上雷藏,家里的地方大,怎么也可以住得下了。” 司徒萳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算了,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出去生活也不会习惯。城市里污染那么严重,哪有这边自由自在的好啊。” 林妙香想了想,然后开口劝导:“父亲,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雷藏想想啊,他需要接受好的教育,这孩子一看就是从山里长起来的,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山里,总是要接触外面世界的。到时候您跟我们一起出去,咱们一起帮助他成长,岂不是更好?” “嗯,你说的倒也是,我先想想。”司徒萳看到两人还跪在地上立刻露出沉思表情,不过他看到两人还是跪在地上,马上挥挥手让两人站了起来。 不久之后,雷藏换上了一身新的早已做好的中山装走了出来,纯净的黑色把他衬托的英气十足,搭配上不常见笑容的冷峻面庞,给人感觉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但是仔细看看,他身上的气质却如大自然般内敛,没有任何犀利神情。 若不是联想到刚才这个少年可怕的身手和其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凌厉气息,这个由长袍转向中山装的少年更像是一个中国近代的热血青年。 不管怎么说,雷藏此刻的出现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林妙香马上迎了上去,抓住他的双臂就仔细端详一阵,直到看的这个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少年脸色通红,才啧啧称奇道:“浩然你看,刚才没有注意,原来咱们家雷藏这么帅气,看来咱们家挑媳妇儿可得挑花眼了。” 司徒浩然看到雷藏如此挺拔也是心中欢喜,虽说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可看到自己孩子如此出众,那点不满早已烟消云散。作为主管一省的部级大员,这点胸襟还是有的,更别说对象是自己家人了。 看到儿子儿媳并没有排斥雷藏,老头心中欢喜非常,立刻朝宠爱已经升级到溺爱的孙子摆了摆手:“雷藏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第一次看你穿这身中山装,确实有我老头子当年的风采。”老爷子看到英俊的孙儿,都快合不拢嘴了。尽管这个少年在他眼皮底下慢慢成长,可老人总是对自家孩子有着不能解释的关怀。 雷藏红着脸抿了抿嘴,走到司徒萳面前,黄金比例的身条着实可以有着迷惑万千少女的资本了。 老人看了又看,总是看不够。笑呵呵的问他什么感觉,雷藏却回答道:“没什么特殊感觉,就是比穿长袍和练功服要紧一些,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有太大影响。” 司徒萳呵呵笑着,时不时还点点头,一副满意模样。 司徒浩然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咳嗽两声却引来老人的怒目而视。最后,老人还是欢喜的让雷藏坐下,把众人介绍给他。不过令司徒浩然诧异的是,老人竟然没有强求雷藏把他认作父亲,而是叫叔叔,这让膝下无子的司徒浩然有些怨言。就连站在一旁的林妙香也是一脸失落,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是雷藏自己的意愿,身居高位的司徒浩然只能无奈放弃。 晚饭的时候,大家坐在餐桌前,司徒萳迫不及待的举杯庆祝:“这是我们一家子人第一次齐聚在此,当浮一大白。”说完,一扬脖子,一两白酒立刻喝尽肚子里,脸上兴奋之色丝毫不退,平时温文尔雅的老人在这一刻,也感觉到天伦之乐的幸福,整晚都在兴奋当中。 饭桌上,雷藏站起来,执晚辈之礼恭恭敬敬的给司徒浩然和林妙香倒上一杯酒,夫妇二人当时非常高兴,从不过分饮酒的司徒浩然当时便举起杯子,把酒杯里面的白酒一口喝下,就连林妙香这个从不喝酒的温婉妇人也浅浅尝了一口。 众人开怀大笑,连连说雷藏有面子,竟然林妙香都喝他倒的酒水。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不出的快活。 雷藏那颗自我封闭的内心,仿佛一股暖流在缓缓流淌,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司徒萳在跟他大半年来会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情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他印象中的家到底少了些什么。 ------------ 第二十九章 篡权 更新时间:2011-10-06 纽约,晚上时间八点整。 公羊烈褪去长年穿着的黑袍,穿上一身貌似不伦不类的西装,金色的领结让他感到有些不太舒服,时不时动手拉一下紧绷的白色衬衫。 周围十几个黑衣保镖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右手紧紧捂在腰间,好像只有冰冷的手枪才能带给他们短时间的镇定。这些强悍的保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穿着得体闲庭若步的男人,是怎么走进在一群超强雇佣兵严密保卫下的拉克斯庄园的。 虎纹带着一群黑衣侍者躲在暗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一群黑衣保镖,右手按住刀柄,左手轻轻一擦,变魔术一般弄出几只锋利的飞镖,脸色一片森然。 公羊烈对周围的保镖笑了笑,对他们此刻防备动作不以为意:“怎么。拉克斯家族就是欢迎朋友到访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要怀疑拉克斯当家人的气魄和胸襟了。” “朋友还是不速之客,想必阁下更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吧。”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响起,随之而来的几个老人不怒自威,尤其是走在最中间的那位,更是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他用带着浓重美国韵味的中文对眼前这个面带刀疤的中年人说道:“看阁下一身绅士打扮,但我却没有从你的身上找到一点绅士的味道,未免有些让人遗憾。” 老者挥了挥手,四周曾经是雇佣兵身份的保镖立刻扬起手中的枪,只等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响扳机射杀敌人。 公羊烈自嘲的笑了笑,嘴角中带着一丝不屑,有些讥讽的笑道:“拉克斯家族立足几十年,经过苦苦经营,已然跻身上流社会并在其中具有很深影响力,但是本宗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当政者竟然是这么一个无知懦弱的老头,真是令人遗憾啊。”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连声叹息。 “住口,你是什么人,竟敢到这里来撒野,甚至还出言侮辱家主?”旁边的一位老者立刻出口历喝道,手指径直指向站在十几米外的公羊烈。 公羊烈独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冷光,让周围保镖为之一颤。他的语气从刚才的平静立刻变为阴森:“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所以你的手指就不用要了。”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道冷芒,那个出言呵斥的老者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抱着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而在那名老者的前面,一根手指和一只还在散发寒光的飞镖静静躺在地上。 几位老者心中猛颤,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下来,而周围的保镖在此事之后也变得惊慌失措,手枪不断指向周围漆黑依旧的空地和树林。可是还没等这些雇佣兵出身的保镖找到目标,他们脖子中间便在无声无息中插上了一枚寒光闪闪的飞刀,死前还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睁大双眼无神的看向周围。 “真是令人失望啊,这难道就是美国著名的拉克斯家族?二战后在美国灰色领域占据很高地位的拉克斯家族?正是由于你们这些家族元老的软弱才导致这么一个庞大家族在达到某种高度是停滞不前,就是因为你们,才让拥有如此雄厚资本的家族失去了再次飞跃的机会。”公羊烈摇着头低叹道,随即又提高声音:“也许你说的对,我的朋友,现在拉克斯家族根本不能给予我想要的帮助,也许只有你才能带领拉克斯家族走向辉煌,与此同时,我们刀宗也即将恢复往日的荣耀。”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缓步从阴影里走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耸了耸肩,好像此刻面对家族元老已经没有了从前那般敬畏,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亲爱的朋友,我告诉过你,这些老不死的不可能带给你想要的东西,也许只有我当上拉克斯家族的族长,才能让我们双方携手走向辉煌。” “道尔勒普,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还串通外人冲进我们家族的秘密庄园?”拉克斯家族族长挥舞着手中的权杖愤怒指向家中叛徒,脸上因为愤怒被憋得通红:“你会把拉克斯家族推向深渊的。” “不不不,我想你的想法不对。”道尔勒普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一脸轻松的表情:“不能否认,现在我们拉克斯家族确实非常强大,这跟您和各位元老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对此我对您表示一如既往的敬意。”说着,这个不温不火的中年人向老人们鞠躬行礼。不过他的话锋猛然一转:“但是,我亲爱的族长,你没有发现现在的拉克斯家族在被其他大家族发现之后,不论是在经济还是政治领域,我们的步伐已经停滞不前了吗?甚至我们对那些两面三刀的政客的掌控力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稳固。” 道尔勒普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绢,轻轻擦之了一下嘴角,继续缓缓说道:“这种恶劣的情况固然有那些老牌势力限制我们发展,可更大的原因在于是由于你们年老的缘故,所以导致我们还在守着那些陈旧的规则,处处掣肘我们的发展。正是由于你们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激情和壮志,所以才让我们伟大的拉克斯家族停止了通向辉煌的步伐。”这个一直面带微笑的白人走到公羊烈身边站定,并且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心说道:“不过,令人愉快的是,我找到了一个非常可靠强大的盟友,而我也将在今夜接管整个拉克斯家族,两两联合走向辉煌,哈哈。” 不过在道尔勒普拍拍公羊烈肩膀时,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屠夫身子轻轻抖了一下,脸上厌恶之色一闪而过。 “接管整个家族?”老者的脸上带着冷笑,嘴角的白胡子因为微风吹拂的原因一颤一颤,他不屑说道:“难道你以为在威德死后我就没有什么准备吗?告诉你,从前你是家族中的第二继承人,而在你对家族成员施以毒手之后,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了。不要以为杀了我们,或者绑架我们就能达到你的目的,你们现在只不过在做无用功罢了。” 道尔勒普耸了耸肩,依旧面带微笑从背后掏出一份文件,轻松的说道:“难道你说的就是这份狗屁不通要剥夺我继承人身份的文件吗?哎,这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很不幸的告诉你们,那位在你们眼中非常尽责的路德律师已经去见上帝了,而且你们指定的在我之后的几个继承人,估计也去了地狱吧,令人遗憾的结局,不是吗?” “你。”老人手指道尔勒普,悲戚的脸上留下泪水:“你这个疯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能下得去毒手,你会把拉克斯家族带向灭亡的。” “住口吧老家伙,收起你这些无用的诅咒,你现在应该祝福我,祝福我带着拉克斯走向辉煌。”道尔勒普脸上终于带上了不耐的神色,咆哮着打断老人的诅咒,马上他又平静下来,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好了我尊敬的老族长,快把代表家族最高权力的白玉骨杖交出来吧,等我打开了家族的宝库,然后再得到其中的绝密文件和股权,我们向前迈进的步伐就要从那一刻开始了。从今以后你们会在世界上风景最迷人的小岛上度过余生,这不是以前很让人愉快的事情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家族里除了我和几位元老,都不会知晓其中的秘密。”老族长露出震惊之色,马上又颤颤巍巍的哆嗦着嘴唇,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单词:“你~做~梦。” “好吧好吧好吧。”道尔勒普脸上还是充满着谢意表情,好像一点不为那些梦寐以求的东西着急:“不用这么激动,我想没有直系亲属的你也许没有顾忌,可是各位元老呢?你们的家人好像还在等着你们做出决定呢。” 感觉到后面各位元老的骚动,老族长面色悲凉,奋斗一生带着拉克斯走向强大的他也不得不在此时有种英雄末路的感慨。 这时候,公羊烈突然插言道:“我的朋友,我想在也许你能从你们老族长的那根拐杖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道尔勒普愣了愣,看看公羊烈,再看看老族长的表情,立刻露出狂喜的神色:“原来你这只老狐狸竟然这么狡猾,这根拐杖本来是家族中的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你竟然暴殄天物的把它破坏,用来存放白玉骨杖,真是太让人遗憾了。我不得不佩服您的睿智,在所有人都认为你会把家族中至高无上的象征藏到最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你却把它带在身边,这就是东方人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吧,哈哈。” 此刻的道尔勒普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儒雅,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无尽的疯狂:“好了老家伙你现在可以去死了,相信你到了地狱之后会生活的很愉快。不用担心我打不开宝库,你身后的元老们会告诉我开启之法的,呵呵……哈哈哈哈。” 公羊烈脸上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立刻向正在疯狂当中的道尔勒普说道:“恭喜你我的朋友,你从今天开始就走向了辉煌之路。” “不不不,不是我,而是我们,我最亲爱的朋友。”这个刚才还在兴奋中有点癫狂的家伙立刻谦逊道:“如果没有您的帮助,也许我下半生会在那个无穷孤寂的监牢中度过。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你太谦虚了。”公羊烈淡淡回了一句。 道尔勒普呵呵笑隐藏着一丝深沉的说道:“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喝一杯庆祝一下,然后对以后彼此间合作更好的商谈。” “荣幸之至。” …… ------------ 第三十章 宝刀‘幽魂’ 更新时间:2011-10-07 在地球另一端的中国最北方,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用过早餐便在那里聊天,唯独司徒浩然不知去向。过了一会,这个威严的部级大员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木盒走了进来,在司徒萳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带上雷藏共同走进房间。 司徒萳坐在炕头,笑呵呵的看着依旧穿着中山装的雷藏,英俊挺拔的孙子怎么也看不够。他眯着眼睛一副得意表情,说道:“雷藏啊,这大半年来真是辛苦你了,这个不孝子整天在外面忙自己的事业,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只有你陪着爷爷是不是非常无聊啊?想想也是,把年少的你拴在这个山村里的确是有点乏味。” “不是的爷爷。”雷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弯满足的微笑:“其实爷爷也能猜到,我从前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现在我可以告诉您,自从我懂事开始就从枯燥残酷的训练中度过,至于我为什么会在现在就拥有这样的身手,你们看……” 雷藏脱掉单薄的中山装和里面的衬衫,露出里面呈流线型分布的肌肉,最可怕的是,他那强壮的身体上伤疤纵横,甚至有几条致命的伤疤爬在他的背部和腹部狰狞慑人。 对于这些伤疤,司徒萳父子震惊不已眼神里不断透出伤痛之色,少年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我的身手就是十年间不断训练,不断经过残酷的训练才得来的。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往,就像爷爷说的,我现在已经迎来了新生。所以,这大半年来,我陪在爷爷身边感觉到非常快乐,非常满足,如果到了外面我也许反而找不到生存的方向。” 司徒浩然震惊的脸上出现愤怒表情,他面容铁青:“雷藏,告诉叔叔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多痛苦,我一定会让他付出相应代价。” “呵呵,没那个必要。”雷藏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苦涩一闪而过却没有同意司徒浩然的建议:“山庄里面的那些人可能早已经不知去向,就算现在我们找到山庄,凭那个家伙的身手,也会顺利逃脱。就算杀掉我也不算什么难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司徒萳赞同的点头道:“雷藏说的不错,他的身手现在就如此可怕,训练他的那些人必定更不简单。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雷藏这个小家伙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自己的事情就应该勇敢去面对,这样才能成长。”随后,老人慈祥的对少年笑了笑:“我想你也是这样想的,在这件事情上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雷藏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才纳闷的问道:“爷爷,难道你们就是想问我在这里无聊不无聊吗?” “呵呵,当然不是。”司徒萳摸了摸胡子,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其实你叔叔想把你接到外面去生活,接触外面的世界。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的心境还没有稳定下来,所以不太合适,就想问问你的意见了。” 司徒浩然点了点头,立刻劝道:“雷藏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你应该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你放心,身份和学籍问题我都会帮你搞定,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了,到时候有叔叔在外面照看你,也绝对不会让你吹亏的。” “谢谢叔叔。”雷藏脸上开心的笑了:“但是我知道爷爷喜欢这里的生活,我暂时也不想离开这里,所以我还是跟爷爷在这里生活吧,等到时候我想出去了,或者爷爷认为我心境平复了,再出去也不算迟。” 司徒浩然略微有些沮丧,不过老爹在这里,他只能点头答应:“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们爷俩了,到时候你如果想出去的时候,就到叔叔这里来好了。” “好的,到时候一定去叔叔家里住两天。”雷藏呵呵笑道,一点都没有见外的意思。 不过司徒浩然好像并不满意雷藏的态度,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佯怒道:“扯淡,我家不就是你家,要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加上老爷子的坚持,我非得让你叫我老爸而不是叔叔,说起这件事我就伤心,你们爷俩也太倔了,怪不得老爷子一见到你就非得要让你当他孙子。” 雷藏和司徒萳对视一眼,嘿嘿干笑连声没有接话。 司徒浩然看到这一老一小这么一副表情,只能叹了口气,把桌子上面的木盒递给雷藏。 看到小家伙有些疑惑,司徒萳呵呵解释道:“咱们爷孙俩相依为命都大半年了,爷爷也没给你什么见面礼,还好,我想起来我们家悄悄留下的一件东西,一直放在浩然那里,上次写信的时候特意叮嘱他带过来给你,快打开看看。” 雷藏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想起来,这半年来好像也没有送过这个用心照顾自己的老人什么东西,所以有些挂不住。 司徒萳好像看穿了他的囧样,立刻呵呵笑道:“打开看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怀着疑惑的神情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柄尚在鞘中的长刀。光看这柄长刀的刀鞘,给人一种朴实无华之感,可是仔细端详一下,这刀鞘上面布满了灰色的“龙鳞”,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龙鳞的颜色才会减退许多,不过并不影响它整体的美观。 雷藏眉宇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窘迫,欣喜的把木盒子放在一旁的炕上,取出尚在鞘中的长刀,没有平时刀身的沉重之感,就算带着刀鞘的刀也让他感觉非常轻便。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好像对这柄刀的重量并不满意,不过他马上握住刀柄,一种舒适的感觉从手上传了过来。下意识摩挲一下刀柄的触感才发现,这刀柄虽然看上去非常油亮,可是真的握住之后,上面舒适却又不像想象中那般滑溜,还有增加摩擦力的效用。 光是摸着刀柄就能感觉到这东西不是凡品,雷藏对它的兴趣就更大了。 他再次紧握刀柄,眉宇间的神情变得严肃无比,双手微微用力,暗色调的刀身立刻展现在众人眼见。在看到没有光芒展露的刀身之后,雷藏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半年中从来没有过的无与伦比的光彩,就连漫天星辰好像都没有他的眸子闪亮、深邃。 “噌”长刀被他一下拔了出来,朴实的长刀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锋利,也没有山庄里面长刀那般一往无前,更没有公羊烈手中“末日黄泉”那样夺人心魄。但就是这柄无华的长刀,让雷藏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静静的,慢慢的,雷藏握着这柄貌不惊人的长刀,好像雕塑一般过了很久很久。一股煞气从他的心中悄然升起,胸口中好像有一团暴戾的火焰熊熊燃烧,雷藏脸上的表情从平常的平静慢慢变为狰狞,一股嗜血的味道充斥房间当中。 司徒萳这位战场上杀人无数的老将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立刻呵斥道:“雷藏,注意你的情绪,平心静气不要想那些以前种下的仇恨。” 如同一碰冷水浇灭胸口的怒火,雷藏脸上的狰狞马上烟消云散,清醒的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进入潜入定状态,悠长的呼吸运行两次便恢复到从前状态。当他平静下来之后,立刻把这柄弧度比山庄里惯用的钢刀稍微大一些的凶兵横到眼前,默默叹息道:“果然是柄绝世宝韧,在无尽的诡谲气息下竟然还能影响其主人的心绪,可怕的兵刃。” 司徒浩然刚才没有注意到,就连他自己也被这柄凶刀镇住,情绪随着雷藏的气场而波动非常,如果不是自家老爷子一声怒喝,想必自己已经失态了。他想到面前这少年和长刀的组合竟然如此可怕,冷汗瞬间浸湿后背,暗叫惭愧。 司徒萳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小家伙,爷爷送给你的这柄长刀不错吧,它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出其真实的效用啊。” “对不起,爷爷。”雷藏面露愧色,为刚才自己的失态而羞恼:“我想爷爷还是把它收回去吧,您把它送给我,我却不能驾驭它,还闹出刚才那副场景,着实不应该的。” 司徒萳摆了摆手,不悦的说道:“我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给你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下,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不给你给谁?”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驾驭不了它么?”司徒萳无所谓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现在驾驭不了它是因为你的心还没有平静,换句话来说是因为你的心境还不成熟,这也是我不让你出山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现在你驾驭不住它不代表你以后拿它没办法,只要你好好修行,好好跟着爷爷学习知识,总有一天你可以使用它,而且它也会成为你往后前进的助力。” 雷藏想了想,然后对老爷子恭敬说道:“要不然还是爷爷先收着,等我哪天真的可以使用它的时候再拿回来好了。” 司徒萳皱了皱眉头,一反常态的训斥道:“难道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从今往后,我不禁要你收着它,除了吃饭和学习文化知识以外你都要把它带在身边,就连睡觉也得把这柄刀放在旁边。”随后,老人叹了口气道:“这样不仅能让你和它之间产生默契,还是一种磨练心境的方法,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雷藏想了想,重重点了下头,把长刀收入刀鞘然后放到木盒里。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对司徒萳问道:“爷爷,这柄刀叫什么名字?这么一柄绝世宝刃,应该有它的名字吧。” “呵呵,你说的不错。”司徒萳摸了摸胡子,笑呵呵解释道:“它是我们司徒家的传家宝,不过来历已经没办法追查,而且咱们司徒家是书香门第,从没来没有人用过它。所以几代之前的老祖宗从偏僻地方找到它的时候就预言,谁成为了这柄绝世宝刃的第一任主人,他就拥有命名的权利。所以,这柄刀有名字,而且这个名字从几百年前就注定要你来命名。” 雷藏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被龙鳞覆盖的刀鞘。想到刚才这柄宝刀竟然能夺人心魄,他的双眸瞬间迸发出幽然的色彩,立刻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既然它如此神奇,以后也要跟在我身边随我摄人心魄,就叫它‘幽魂’吧,希望我能带着它完成多年以来的梦想和追求。” 听到这样的话语,司徒萳双手为不可查的颤了颤,他看着雷藏的身躯,眼中神采突然从刚才的坚定变成复杂。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此刻在心中不断感叹:“爷爷知道你的脾气,不可能通过我们复仇的,也许这是我给你唯一的一点支持了,希望你能有个好的结局吧。无论如何,这条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谁也不会干涉,更不会阻挠。” “拥有了这柄刀,相信你的复仇之路会走的更加顺利一点,爷爷只能祝福你。”老人在心中祝福的同时还有点忧虑,不过马上就消失不见,凌厉神采显露而出,哪还有老人浑浊的眼眸:“哼哼,老头子我这辈子就是因为太过于重视别人的情感才落得这幅下场,雷藏啊雷藏,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哪怕杀千万人又何妨?” “爸,浩然,有客人来了,你们出来一下吧。”林妙香拉开房门看向屋里,当她看到雷藏的时候眼神立刻由开心变为凄然,一只手捂住嘴唇,泪水滚滚而下。 雷藏刚才因为宝刀的缘故,还没有来得及把衣服穿上,一身肌肉虽说非常吸引人,可是他身上的伤疤却牵动了善良妇人的心弦。 ------------ 第三十一章 离去 更新时间:2011-10-08 妇人抱着少年伤疤纵横的身体发出痛苦的怒吼,母爱在孩子受伤的那一刻彻底爆发,眼眸通红的林妙香在看到雷藏赤裸的上身后,表现一反常态,往日的温柔丝毫不见,凄然的背后甚至有怨毒在她美丽的瞳孔里不断闪现。 司徒嫣然听到母亲的哭声也从外面进来,在雷藏穿上上衣的前一刻看到那可怖的疤痕,她天真的眼眶中泪水在不断打转,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在为自己的哥哥痛苦。 雷藏只有拉着她们的双手不断安慰了许久,才把她们哄好。等大家的情绪平复下来,都走到外面的堂屋接待客人。可司徒浩然却从跟他一起生活的妻子眼中看到一丝痛苦,一丝决然,一丝从没有有过的憎恨。 母爱如海,她的伟大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没有道理,更不需要理由。一旦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母爱的力量会让一个软弱的女人变得坚强,会让一个贤淑的女人变得为了孩子不择手段。种子已经种下,不管未来如何,林妙香已经把雷藏这个从小遭受非人待遇的小孩看成了自己的儿子,她不允许任何人再给他带来一点点伤害,哪怕潜在的威胁她都要为自己的孩子扫清。 也许因为母亲的影响,小嫣然成为了雷藏的跟屁虫,整天跟在他身后。不管是雷藏早起修行,还是上午学习识字,又或者下午的时候跟另外两个死党对攻训练,她都会在旁边为雷藏加油喝彩,小脸上一点也不掩饰对这个小哥哥的眷恋和爱慕。 新年非常热闹,山村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经过几天的熟悉,司徒家的院子里时不时传出开怀的大笑和调皮的娇嗔,幸福时刻围绕着这个不算太大的院子。 幸福的时光很快过去,新年之后司徒浩然就要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而林妙香和小嫣然也要跟着他回去。在他们走的时候,司徒浩然又旧事重提,想把着一老一少接出山去,却被着爷孙俩微笑着拒绝。 林妙香早已经把雷藏看成自己的孩子,在分离的时候,离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下,不舍的神情挂在她长年温和亲切的脸上。小嫣然也对雷藏充满了不舍,这个仅仅十一岁的小女孩和她温柔的母亲不同,外柔内刚的女孩只是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对她这个小哥哥说了一句话:“小哥哥放心,嫣然一定快快长大,到时候一定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雷藏被她们母女俩的话语和神情弄得鼻子发酸,只能挤出一个微笑,拍拍小嫣然的脑袋:“好的,哥哥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保护哥哥。”然后转过头眨眨眼,对林妙香安慰道:“婶婶,等我出山之后就会去找你们,到时候你可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哦。” “什么事情?”林妙香神情一滞,有些疑惑的看着雷藏。 “当然是给我找个漂亮的媳妇儿啦,怎么现在就忘了,实在是太伤心了。”雷藏假装郁闷的摇了摇头。 “呵呵。”林妙香伸出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脸上挂着泪水对着他笑道:“臭小子,现在也不忘调侃婶婶。你放心,到时候一定给你找个中意的媳妇。” 已经上车的小嫣然不依的从车窗探出头来,娇怒道:“我才是小哥哥以后的媳妇,你们谁都不能给他介绍,要不然嫣然不理你们了。” 这个家里的小可爱开心果的一番话,顿时让大家笑了起来,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司徒萳和雷藏站在村口,看着姚大驾驶汽车远远而去,等到影子也渐渐模糊之后,司徒萳才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走吧,咱们回去了。” …… 春天的花朵渐渐盛开,山林里的树木也褪去黑白色彩,渐渐展露出点点绿色光彩。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就像一片树叶飘落到地上一样,过程永远是那么难以抓住。 可是这无尽的生机却没办法让旧伤复发的司徒萳身体好上一点。雷藏非常着急,有的时候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闯荡在无边无际的树林中,找寻着那些虎纹曾经跟他说过的能起死回生的神奇药材。 姚二整日陪在老太爷身边,感伤的表情偶尔流露,却没有整日挂在脸上。 几天之后,雷藏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一身森林尘土的味道掩饰不住,脸上疲倦中带着一点兴奋的神色。他身上的黑袍经过几天摧残有些残破,明显是被树枝刮破的痕迹,手中拿着一根颇大的野生老山参,没有看姚二的表情,快步走到司徒萳身边。 看到司徒萳还在昏睡,雷藏的脸上带着失落,这才向姚二问道:“二叔,爷爷在我走后的这几天难道都没有醒过来吗?他不能睡着的时候不能进食,总是不吃不喝,这样下去他本来就比较敏感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姚二叔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老太爷英雄一世,到头来待遇还不如那些浪得虚名之辈,唯有我们守护在他的身边,得不到应有的尊敬。” “怎么回事?”雷藏眉头紧皱,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 “哎,这些往事老太爷不让我跟您提起,害怕您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境再因为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起什么波澜。”姚二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本来老太爷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医疗条件,可是老太爷为人孤傲,厌倦了往日的那些是是非非。当他看到国家没有了危机,所以索性不再理会红尘那些琐事,静静呆在这个僻静的山庄里。” “老太爷这些年非常孤独,他常常一个人拿出从前的东西呆呆出神,甚至有时候还会流露伤感。不过幸好这两年有小少爷在这里陪伴,如果不是挂念着您的话,我想老太爷可能早已经仙去了。”姚二的脸上为老主人伤痛着,不平着。不过他这些情绪却有些无可奈何的悲哀和说不出口的敬畏。 雷藏疲倦而头痛的把人参递给姚二叔,有些不耐的说道:“这些东西以后再说吧,亏欠爷爷的那些人我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挖出来,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现在麻烦姚二叔把这颗人参和我以前弄出来的那些药材煎熬成汤水,我好给爷爷服下去。” 姚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接过药材便转身而去。 在姚二离去之后,雷藏握住老人的手,眼眶中晶莹的泪水在不断涌动着,嘴唇略微哆嗦着挤出一丝笑容,很平静的说道:“爷爷,您什么时候醒过来啊,您不要这样睡了,没有您我好像没有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冷漠少年注视着眼前的老人,静静的再也没有了言语。 老人好像听到了雷藏的呼唤,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在旧伤折磨下,老人比从前更加虚弱,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更加消瘦。不过司徒萳并没有痛苦之色,只是费力的对自己心爱的孙子缓缓道:“雷藏啊,如今你的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有了你浩然叔叔和你两位姚家叔叔的照顾,我也能放心离去。咳咳……”费力的说出几句话,老人剧烈的咳嗽几声,剧烈的疼痛让这个坚强老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雷藏大惊之下急忙轻轻拍打着老人的后背,急忙劝道:“爷爷您不要说话了,赶紧休息一下,等会姚二叔把药煎好你服下之后就会痊愈了。” 司徒萳无力的摆了摆手,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咳嗽和气喘也没有了,呵呵笑道:“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算是仙丹也难以挽救我的性命,你们也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看到雷藏着急的神色,老人立刻打断他的话语:“我现在的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好才行。而且,我还又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不要再插言了。” 雷藏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刻钟的时间飞速而过,司徒萳忍住身上的疼痛,从旁边炕上的包袱里找出来一封信和一枚红色玉佩,大红的颜色没有任何杂质在其中。圆形的红玉上面,一只振翅的凤凰被雕琢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就像马上就要从玉中飞出来一般。他笑着对雷藏呵呵笑道:“记住了吗?如果见到那个人的话就帮爷爷跟她说一声对不起,然后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尽力帮助她一下就好。” 雷藏的眼泪不知道何时落下,他重重点头,然后郑重的把红玉贴身收藏。 司徒萳的气力好像不多了,他病态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红润,只能支撑着身子艰难说道:“姚二,我说的话估计你在门外也听到了,你和雷藏一定要按照我的话去做,我一个糟老头子没有那么多规矩,不能再让我孙子再耗费不必要的时间了。” “爷爷……”雷藏激动的表情已经不能自已,第一次因为哽咽说不出话来。 姚二从堂屋迈步进来,立刻跪倒在地:“姚二一定遵从老太爷的吩咐,请老太爷保重身体。” “呵呵,你这个小滑头。”司徒萳断断续续的笑骂一声,接着说道:“我想我刚才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而且雷藏给你的药你也不可能去煎,因为你知道我这个老头子的脾气和身体情况,所以你要遵从我的心愿把这些珍贵的东西留给雷藏,可对。” 姚二浑身一震,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老太爷,奴才……奴才……”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你……你做的很对。”司徒萳艰难的咳嗽两声,盯着他嘱托道:“在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记得帮我照顾好雷藏,他的性子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我还是不太放心。有浩然夫妇和你们姚氏兄弟在,老头子就算走也走的安心了。” 姚二低下头,双手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重重点头答应道:“请老太爷放心吧,我在守灵过后,一定会出山照顾好小少爷的。” 司徒萳欣慰的笑了笑:“好了,雷藏陪我说会话,姚二你去帮雷藏准备晚饭吧,他这几天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一会让他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 司徒萳还是走了,在雷藏目光的注视下静静离开,走的时候他还对着雷藏挤出一个保重的微笑。 …… 在老人去世三天之后,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包裹,带上两年来随身不离的“幽魂”静静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就那样失魂落魄的离开这座生活了两年多的山村。 ------------ 第三十二章 选择 更新时间:2011-10-09 在雷藏离开的当天下午,司徒浩然一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到大山,三人眼睛都是红红的,明显已经哭过了,悲伤之感弥漫在司徒萳生前生活的那座不大的小院里。 司徒浩然一家换上丧服,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看着黑白照片里面司徒萳的音容笑貌默默泪流。他们现在好后悔,后悔今年因为工作忙的缘故没有赶回家里过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可能连老父亲临走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泪干了,跪在地上的双腿也已经麻木,司徒浩然感觉天塌了。他默默从基层干起到现在的一方大员,从来没有求过父亲给他仕途路上哪怕是一点点的帮助。这些年努力奋斗,不光是图一个好前程好名声,更多的是要在自己出人头地之后孝顺从小就收养自己的老父。 其实在他四十岁之后才隐约明白,父亲因为自己的缘故,婉言去求那些老战友老部下,有了很多老前辈的照顾,所以刚直的司徒浩然才能在仕途路上走的顺风顺水,以至于有一个施展自己一腔热血的良好平台,不为一些勾心斗角的小事所牵绊左右。 司徒浩然默默的跪在那里,无声无息,回想着父亲教他识字做学问,回想着小时候父亲疼爱他的场景。虽然长大之后,那个慈祥的父亲变得严厉许多,可是经过多年的成长,他发现自己依旧是司徒萳眼中的那个小浩然,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如果非得说改变的话,只有他自己在不断成长中改变。 家中的宾客络绎不绝,司徒浩然知道父亲思想开明可骨子里却是个非常注重传统礼节的人,所以对于每一位宾客都一丝不苟的回礼,其神态和动作,绝对不输于古时候从大家族走出来的优秀世家子弟,无可挑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来吊唁的宾客也尽数回去。只留下司徒浩然在堂屋里静静跪着,姚家兄弟也穿着丧服在门口默默守候。 林妙香拉开卧室的布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悲伤而憔悴。她放缓步伐走到司徒浩然身边,好像害怕惊扰已经逝去的老爷子安息,俯下身子低声道:“浩然,你不要这样,我想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样颓废,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更加努力奋斗,更好的为人民造福,这样才是老爷子希望看到的啊。” 司徒浩然的眼睛动了动,双膝已经跪的麻木,在姚家兄弟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坐地椅子上,林妙香温柔的帮他揉着没有知觉的腿部。 司徒浩然沉寂一会,突然开口说道:“妙香,你不要揉了,坐在这里我跟你商量点事儿。” 林妙香依言坐下,静静看着丈夫,等待下文。在妻子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司徒浩然胸口有些憋闷,硬着头皮开口道:“妙香啊,我虽然不是父亲亲生儿子,可是从小被他老人家收养并且抚养成人。从小他老人家就培育我,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一个顶天立地无愧良心的人。我知道,他骨子里是个非常注重传统观念的人,所以……所以我想留下来为父亲守孝三年,也算是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林妙香沉默片刻,刚才劝他的话语全部收了起来,点了点头:“应该的,爸爸一生坎坷,没有自己亲生的子嗣,我们就是他的亲人,这个时候你也应该留下为他老人家守灵。” 司徒浩然虎目含泪,声音有些颤抖:“只不过苦了你啊,嫣然岁数还小,我又留在山里为父亲守灵,所以只能由你来照顾她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女儿的。”林妙香拍了拍丈夫的大手,温柔安慰。 司徒浩然还想说些什么,姚二却从屋外迈步进来,恭谨的对他施了一礼:“老爷,老太爷生前吩咐过,在他过世之后,由我待老爷和小少爷守孝三年。所以家里的事情老爷不必担心,有姚二在这里就可以了。” 司徒浩然嘴巴动了动,马上又醒悟过来。因为腿脚还没有恢复过来,离开座位踉跄的走了两步。在姚二扶住他的时候,紧紧抓住前者的衣角急切问道:“雷藏那孩子呢?他从小那么悲惨的经历只有父亲跟他相依为命,老爷子的死对他打击肯定很大,他现在在哪?赶快让我见见他。” “对啊,刚才小嫣然一直在我边上闹,说没有看到雷藏那孩子,他到底去哪了?”一谈到这个话题,林妙香也突然醒悟的急忙问道。 姚二伤感的脸上担忧之色一闪而过,把司徒浩然扶到座位上立刻劝说道:“老爷不必担心。老太爷去世之前曾经为小少爷指明两条路,一是自己出山,拿着老太爷的推荐信去找一位军中的老前辈,热血报国;另外一条路是让小少爷在这里等着你们,从今以后跟你们一起生活。老太爷跟奴才吩咐,说不管少爷选择哪条路,他都希望您和夫人能尽自己的所能照拂一下,他说少爷是他在离开这个世间之后,唯一放不下的亲人。” “小少爷他在这次打击中受伤不轻,所以他才选择了第一条路,我想他是因为年纪小,一时间还适应过不来吧。今天清晨的时候,少爷已经收拾好行礼离开村子了,走的时候就连我都没有告诉。想到少爷现在的心情,奴才只有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姚二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用半劝慰的语气对司徒浩然说道:“老爷,老太爷生前特别叮嘱,在他死后不希望您和小少爷为他守灵,他不希望您和小少爷再为他浪费时间,所以您不要为难小的,过几天就离开吧,老太爷会了解您的苦心的。” 司徒浩然听到老爷子郑重的叮嘱,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行热泪又从干涩的眼眶中滚滚而下,这位位高权重的一方大员此刻好像不在意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嚎啕大哭的像个孩子。 林妙香美眸中也是水雾弥漫,在感慨老爷子疼爱自己孩子之余,也在为雷藏以后的生活担心,她心中在为那个经历坎坷的少年默默祈祷。 …… 此刻的雷藏已经走在通往外界的路上,背包里足够的钱财和食物,加上准确的方向,足够他走出这片林海。春天山林里万物复苏的景象并没有吸引他的目光,少年此刻的眼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呆滞而感伤。 夜幕降临,雷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升起一堆火焰,掏出随身带着的干粮和干肉放在火上慢慢加热,然后取出一个做工精巧又容量很大的水壶,朝自己的嘴里灌了两口。 吃完东西的雷藏感觉到一点疲惫。这些天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司徒萳去世之前他就在山林里寻找那些非常珍贵的药材,在老爷子逝去之后,他固执的在灵堂里跪伏了整整三天,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唯有被泪水打湿的枕角在房间里尤为明显。 雷藏把包袱随意放在空地上,盘坐在那里准备休息。 突然,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方向正是自己这里,看来好是这堆小火苗把那些人引来的。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听到有人在那里低语。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远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人的口齿不清楚,雷藏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久之后,十几个黑衣装束的成年人带着一老一小走到雷藏不远处。抬起眼皮看了这些人一眼,十几个黑衣人身材不高但面色凶狠,腰间都挂着一柄长刀。看到这些长刀的时候,雷藏目光微微一凝,这种长刀跟刀宗所用的长刀有些相像,都是细窄狭长。不过仔细一看又有所不同,刀宗长刀的做工要求诡异妖魅,而他们的佩刀从刀鞘上来看明显走的是刚猛路线,双方没有任何交叉点。 而被那十几个大汉围在中间的一老一小好像是主仆两人,老人的眼中惊慌而坚定。反倒是年纪较小的那个妙龄女孩面色镇定,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魄。女孩的眼中虽然偶尔也会有害怕流露,可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却不容许她因为恐惧低头。 雷藏看到他们到来并没有说什么,继续闭上眼睛休息。也许是司徒萳的逝去对他打击太大,所以他并没有因为那一老一小的可怜神情表现出古道热肠,对眼前一幕不闻不问。 那十几个黑衣人看看四周的环境,并没有其他人存在。其中一个貌似很有地位的家伙对领头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然后那个领头人先是摇摇头,再叽里呱啦的吩咐几句,然后一个长相恶心的家伙走到雷藏旁边,张口就问道:“小孩,你地什么地干活?” 雷藏连眼都没睁开,直接把这个聒噪的家伙当成通明。 前来问话的家伙立刻恼羞成怒,叽里呱啦的大吼一顿面色凶狠,甚至把手放在刀柄上出言威胁。 可惜的是,雷藏听不懂这些鸟语,一开始只能当成聒噪的噪音。不过,他还是听懂了其中的一些话语,像“八格牙路”“死啦死啦滴”之类的。司徒萳这个曾经的爱国将领非常痛恨日本人,而且一直在告诉他日本人是多么残忍、灭绝人性,告诉他中华民族与这群畜生之间的仇恨。所以慈祥的老人讲了很多关于抗日战争时期的故事给他听,每当一提起日本人的时候老人脸上的慈祥也会变成由衷的愤怒。 雷藏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对那个前来问话的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弯危险的冷笑,他看似平静的对那个家伙问道:“你们是日本人?” ------------ 第三十三章 一个不留 更新时间:2011-10-12 雷藏的一句话明显把对方问愣了,随后反应过来之后那个面相丑陋的家伙哈哈大笑,用并不精通的蹩脚中文大叫道:“没错,我们就是大日本帝国的优秀子民,是伟大的神道无念流弟子,你们这些支那人只能在我们脚下颤抖,哈哈……”说着,看了看雷藏,又向那一老一小看去,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倨傲。 雷藏轻轻抿了下嘴唇,面色不变:“原来你们竟然这么伟大啊,看不出来你们小日本竟然还这么自大,爷爷从前的说法还是有些含蓄。哎,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怎么还能来到我们生活的圣洁的净土,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执行对你们的宣判……死。” 当雷藏说话时的语气越来越阴森可怖,那个明显听得懂中文的领头人神色中充满戒备,右手下意识放在腰间鼓鼓囊囊的地方,一有不对就会掏出手枪射击,可是他根本想不到面前这个半大孩子会有什么样可怕的身手。 “八嘎……”前来询问方向的丑陋小日本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右手按在那颇具长度的日本武士刀刀柄上,马上就要拔刀伤人。 少年嘴里的死字刚落,身体毫无征兆的暴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直线,准确抓住旁边小日本的脖子。“咔嚓”一声,胫骨被扭断的声音穿过这片幽静的树林,传出去很远很远。而旁边那日本人想要拔出的东洋刀,仅仅拔到四分之一的位置,双手就已经瘫软下来。 “快阻止他,死活不论。”那个领头人脸色阴鸷的怒吼一声,拔出藏在背后的手枪就对着雷藏射击,可惜的是,他瞄准太慢,根本跟不上雷藏的移动速度。 旁边那些日本人叽里呱啦的叫喊着,举起手中的长刀冲向那个看似弱小的身影,脸上凶残颜色不留余地。对此场景,雷藏只不过冷漠的笑了笑,身体鬼魅的飘荡在树林里,连左手带着的“幽魂”都没有出鞘,便轻松解决掉了6个所谓的大日本帝国武士。 领头人手中的子弹很快便打的精光,刚才还挂在脸上的从容,瞬间就被恐惧和绝望代替,呆呆的看着那个如同幽灵般的影子慢慢靠近,头上冷汗快速滴落。 看到领头的家伙如此懦弱,一直在他旁边护卫随身挂着更精致东洋刀的家伙露出一个鄙夷之色,低声用日语说了一句:“东亚病夫。”只不过在他说话的瞬间,那些所谓神道无念流的优秀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失去了他们仅有的生机。 经过一阵杀戮,雷藏眼中因为司徒萳逝去的失落之情被冲淡一些,脸上并没有因为杀人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有种嗜血的快感和难以掩饰的兴奋。 对方只剩下两个人在那里站立,一个面色苍白身如筛糠,另外一个已经把跨在腰间的长刀拔出来,点点寒芒不断闪动,带着满脸战意跃跃欲试。雷藏看着他们,他并没有把两人看成对手,此刻在他眼中的两人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完全构不成威胁。淡淡说了一句:“嘿嘿,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句话果然不错。” “是啊,阁下的话跟现在场景非常匹配,倒是很贴切啊。”那个拔出长刀的家伙冷笑两声,然后用流利的中文介绍道:“阁下身手确实让人敬佩,那些已经倒下的勇士完全不是您的一合之敌,倒是让阁下见笑了。我叫佐塚一木,是神道无念流门下弟子,早就听说过中国地大物博藏龙卧虎,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一位不出世的高手,不知阁下能否告知姓名。”说完,还微微躬身表现出了对强者极大的尊重。 其实日本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虽说在别的国家也会有这种情况,可是这种性格在日本人的身上表现的尤为明显。不过正是这欺软怕硬抱大腿的性格,才让这个无耻的民族一次次的逮住机会站起身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便是说的这种人。) 那个穿着整齐西装的领头人立刻在佐塚一木的背后叫嚣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他磨嘴皮子,快上去干掉他,不要忘了你的任务。” 佐塚一木眼睛里寒芒一闪,随即收敛起来,并没有多说什么。 并没有理会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龌龊事,雷藏嘿嘿冷笑一声,眼中嗜血的情绪淡了一点,轻飘飘的反问一句:“有这个必要吗?” 在佐塚一木还没有领会过来的时候,少年刚才淡然的语气变为戏谑:“你们在我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难道人在临死前的好奇心就这么大么?还真是有些难以理解。” 佐塚一木眼睛中厉色闪过,一声“八嘎”刚要出口,就听雷藏好像自言自语道:“如果在让你们在无知中痛苦死去,想来是最好的惩戒办法吧。”说着说着,这个长相英俊的少年郎的嘴角弯起一抹邪异的角度,然后对着对面的家伙轻蔑笑道:“爷爷曾经说要我杀尽敢于侵犯我泱泱中华的跳梁小丑,说不定就要从你们这些垃圾开始了,嘿嘿。” 说话间,雷藏拔出那柄身怀两年却没有饮血的“幽魂”,默默感叹:“你叫佐塚一木是吧,其实你应该感觉到庆幸,因为你是第一个倒在我‘幽魂’之下的亡魂。” 仅仅一瞬间,两人便激烈的战到一起,一个刚猛异常一个鬼魅无双。佐塚一木越打越心惊,不管他使用如何招数,对方都能轻松化解,而且随着两人激斗的升级,这个少年脸上一直带着邪异微笑,这种微笑让本来还信心满满的神道无念流的优秀弟子心中生寒。 乒乒乓乓打了一阵,雷藏的脸上渐渐挂上了不耐神情,他不悦喊道:“你们什么狗屁流派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本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以去死了。” 佐塚一木听到雷藏此言,瞬间脸色大变,不过他马上咬紧牙齿,刀锋瞬间改变一种以命搏命的凶残打法。这种打法是他们流派的一种特色功夫,不计防御只求进攻,最好的结果是以弱小的身躯换取强大之人的姓名。 雷藏一开始对他的刀势改变还有点兴趣,不过两人交手没几个回合,就完全对对方的刀法精要失去兴致。失望的少年只能低骂一声:“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真是浪费我的休息时间,该死。” 紧接着,雷藏暗淡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看似不急不缓的诡异刀法瞬间凌厉起来。手中长刀毫无规则的划出道道寒芒,佐塚一木凄惨的叫喊声也不断在树林中响起。 片刻之后,幽魂宝刀已经收入刀鞘之中,佐塚一木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马上,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日本人身上衣服崩裂开许多口子,藏在里面的身躯上,鲜血慢慢从新添的伤口处流出。 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佐塚一木站在那里,即将到来的死亡恐惧情绪笼罩在他的心田,无比的疼痛感让他不断颤抖着。下巴被打碎叫不出声的可怜武士,因为痛苦憋得脸色通红,眼睛瞪大仿佛就要从眼眶中凸出来一样。 这种极其凄惨的死状刺激着除了雷藏外的三人。那位刚才看似领头的家伙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老者也哆嗦着身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连刚才那个面色坚强的小姑娘也不免露出害怕的神情。其实,死人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而且还见过不少,不过这种极其凄惨的死法还是不断冲击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雷藏看着三个弱小的家伙立刻失去了杀人的性质,冷着脸庞对他们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杀弱小的家伙,不过你们这些日本人例外,我对你们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不留。” 没想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领头人惊惶叫道:“这位少侠,这位少侠,咱们有话好说,咱们都是中国人啊,我可不是小日本这群没天良的畜生,还请少侠手下留情啊。” 刚刚从强忍的恶心中恢复过来的女孩听到这家伙无耻的话语,立刻呸了一声:“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甘愿充当日本人的走狗,简直比那些没有人性的日本畜生还要可恶。”然后转头对雷藏说道:“这位小弟弟你千万不要放过他,他这种人根本不配称为中国人,不配活在孕育咱们的土地上。” “小弟弟?”雷藏对少女的称呼摇头失笑,然后立刻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不错,这种走狗汉奸确实可恶至极,根本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汉奸二鬼子在少女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慢慢靠近她的身体,在雷藏说要取他性命的时候突然从地上摸起一柄刚才在打斗中掉落在地的武士刀,向少女飞扑而去。 “啊”旁边仆人打扮的老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惊叫出声,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恐惧的站在一边对他喊道:“畜生,你快放下小姐,要不然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好过。” “你给我闭嘴,老东西,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走所有财富,怎么可能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哼,难道被日本人钳制是我想要的吗?”把锋利的长刀架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汉奸领头人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哈哈哈,小姐啊小姐,没想到如同天仙般的你就算到了这荒野山林也会有人敢当侠士挺身而出,看来你的吸引力真是不弱,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在你身上发泄几次。不过,现在你到了我的手里,现在谁死谁活还不一定,说不得如果对面少侠心肠冷硬的话,您就要香消玉殒了。” “呸,你这个无耻的家族叛徒,有种杀了我。”少女立刻怒目而视,因为剧烈活动,她白嫩的皮肤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可是这强烈刺痛感并没有影响她坚强的心志:“告诉你,就算今天我被你杀死,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听到少女的话,汉奸立刻想到佐塚一木的凄惨死状,浑身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然后外厉内荏的对她喊道:“闭嘴,你这个婊子,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姐在发号施令么?不怕告诉你,你们家族所有生意机密的泄露都是由我一手送出去的,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而且你现在家破人亡也都是拜我所赐,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可是你在我手里,我随时掌控着你的生命,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那种掩饰恐惧的叫喊,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雷藏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几人的争吵,最后化作一声感叹:“哎,好像决定你们现在生死的是我吧,怎么变成你们主导了?” 汉奸脸上狰狞的表情立刻化为谦卑的笑容,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立刻抛出优厚的筹码:“这位少侠,如果您能放过我的话,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能让你拥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最后他看了看还在手上的少女,立刻补充道:“如果您看上这个妮子,我可以把她留给您享用,不过要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放了她,您看怎么样?” 雷藏的眼神有些怪异,失笑道:“你所谓的金钱对我没用,如果我想得到这个女人你也阻止不了,你难道还有什么筹码吗?” 汉奸的冷汗瞬间落下来了:“难道你不怕我杀了她吗?” “不不不,我想你想错了。”雷藏摇了摇头:“你们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不是你说了算,明白?” 汉奸刚要说话,雷藏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理他接着说下去:“难道你以为你刚才的小动作我没有看到么?只不过我自信可以在你杀她之前把你杀掉,你信不信?” “呃……”汉奸的身体立刻颤动一下,眼神中在瞬间充满恐惧之色。在他仅仅因为恐惧而失神的一瞬间,雷藏脚底下微动一下,一根掉落在地的干枯树枝化为一道黑色闪电,径直穿透他握刀的小臂和刚刚暴露出来的喉咙。 (感谢s石匠的打赏,本书第一位打赏者诞生。) ------------ 第三十四章 智女 更新时间:2011-10-13 杨霏若。 十六岁,浙江杨家旁系子弟,才智出众,样貌倾城,从小就表现出超越同龄人的智慧和手段,根据小道消息,此女子的智商甚至达到220的恐怖数据。 天之骄女从小便对商业很感兴趣,以十二岁之龄便用还比较稚嫩的手段挽救了家族的资金链断裂危机,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到十五周岁的时候便创立自己的公司,虽然规模较小影响不大,可从这个小公司的管理和运营方面,可以慢慢看出这个貌似柔弱女孩渐渐成熟的管理理念和运营手段。 近一年来,这个才女突然对金融业感兴趣,运用家庭的先天优势,很快取得她想得到的资料。慢慢涉足股票和外汇两只大盘的女孩,用她在金融大鳄眼中非常可怜的资金,很快便取得非常高的利润回报,致使很多国内知名财团都想把她挖过去,许以重利希望她能担任自己公司的金融顾问。 后来最可笑的是,她没有回应企业的邀请,反而用手里少得可怜的资金和不错的名气,竟然不可思议的引导了国内不少资金流向,在混乱中不仅重创一家日本知名企业,还取得非常丰厚的成果。 不过,日本大和民族是个睚眦必报民族,在凶残的军国主义教育下,为了利益可以不理会任何规则,更不惜任何代价。以往历史的告诫和这次杨霏若被这群所谓的神道无念流武士绑架,便可以很好的揭露他们披在人皮下无耻的嘴脸。 刚开始的时候,杨霏若虽然在商业上表现出惊人潜力,可因为年纪缘故还是对人心没有太多了解,而且并没有想到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家族成员会出卖她,所以一直以来对身边人还是比较信任。可是这次的事情差点把她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她被带到日本的话,就一定会被强迫加入他们的组织,若是不答应等待她的则是凄惨结局。 因为杨霏若长时间对下属的偏信和放纵,所以自己两年来取得很大成果的公司被那些人搞垮,就在前些日子被绑架的第二天,她就被那个无耻的叛徒告知,自己那个公司已经被掏空,杨家在无奈之下只能宣布其破产,对杨霏若弃之如敝履。在汉奸走狗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幸灾乐祸的讥笑她幼稚,笑她也只不过是家族的一枚棋子罢了,现在棋子丢了,没用了,就会毫不犹豫的被舍弃。 杨霏若心中特别痛苦,可从小生活在无数光环下的她依旧勇敢着面对一切,甚至已经做好了找机会寻死的准备。她明白,落到日本人手上,要比死更可怕无数倍。 幸好有个忠实的老管家被带过来跟在她身边,日日夜夜悉心看护照料,如若不然,她现在可能早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树林里个小小的火堆旁边,静静坐着三个人。老人苍老的面容除了近几天积累下来的恐惧,大部分都被解救的喜悦所取代,有种解脱的快感。 女孩则是浑身颤抖抱着双膝,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惊恐之色。看来这几天的经历对她冲击很大,虽然当时表现的无所畏惧,可现在想想简直不堪回首,而且冷酷少年解救她时用出的激进手段让她还不能缓过神来,只能呆呆的愣在那里。 雷藏倒是无悲无喜,继续盘膝坐在那里,好像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从前的时候,不管雷藏认识不认识,只要他遇上了,总会把曝尸野外的骸骨埋进土里。这不仅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更是一种中国式入土为安的信念,就连曾经追杀过他的两名黑衣侍者都不例外的享受这种死后待遇。 但是,对于旁边这些日本人和那个走狗汉奸,雷藏却没有任何概念,在他心里,这些人甚至比不上山林里没有什么思想的畜生,活在世上简直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玷污。 那个经过几天风霜露宿浑身脏兮兮的老管家在激动过后便醒悟过来,他的忠诚和理智最终战胜了恐惧,哆哆嗦嗦的从哪些死去的日本人身上摸出来一些吃的,放在火上不断炙烤着,闻着一点点久违的干粮香味,这个曾经锦衣玉食的老人眼眶里不断打转着泪水。 等他弄完简单的食物,便把这些东西送到杨霏若面前,轻轻劝道:“小姐,您吃点东西吧,自从我们被这些天杀的畜生绑架之后您就没有进食,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杨霏若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立刻委屈道:“我才不要吃这些日本人的东西,就算饿死之前,这些所谓的食物也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小姐,您……”老管家继续劝说,却没有想到一直静坐在一旁的雷藏竟然突然开口插言:“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让你感觉到恶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日本人?” 杨霏若对这个解救她的小男孩并不感冒,这家伙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的时候根本没有顾忌柔弱女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最终要的是,他那看似极其让人恐惧的最后一击把这个倔强的少女吓了个半死,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女孩才知道死亡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东西。 而且那个冷漠的家伙自己也说了,他根本就是看着那个狗汉奸开始行动却没有制止,才有了最后那可怕的一幕,所以从小没有吃过大亏,生活在赞誉之中的杨霏若心中对他的怒气可想而知。 不过听到雷藏的问话,杨霏若对这个救命恩人也不能太过斥责,只能轻轻“嗯”了一声,紧接着就静静望着少年那张扑克脸,再也不说什么。 雷藏被她看得一阵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没什么东西之后才摇了摇头,从身边的一个包裹了取出些东西丢给那不熟悉的一老一少,淡淡回道:“也许你是对的,那些人身上的东西确实令人恶心,不过,如果你因为恶心就被自己的小性子饿死,那么你那并不算坚强的神经只能让我称之为愚蠢。” 少女听到他的话,立刻又是一阵气短,不过还是气呼呼的拿过地上的食物在火上炙烤起来。一边吞咽着热乎乎的干粮和肉食,一边偷偷打量还在一旁静坐的雷藏。此刻她感觉到,被黑暗的树林里微微火光照亮的那张扑克脸,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恶,甚至还有点小帅。 一夜时间就这样悄然而过,柔和的阳光穿过树林照射在大地上,树林里偶尔能听到远处稀稀拉拉的鸟鸣,雷藏皱着眉头闭眼盘坐在那里,脸上表情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昨天晚上,被雷藏救下来的主仆两人因为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旅途劳顿,在吃过东西以后就表现出了疲态相继睡去。由于春天刚刚到来,这个位于华夏最北方的山林里温度还是比较冷,那个相貌倾国倾城的少女,在黑夜中便迷迷糊糊的移动到雷藏的怀抱。而老人在熟睡中蜷缩的身体也让冷漠少年的心弦颤动,不禁想起刚刚逝去的司徒萳,不动声色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还算比较厚实的衣服,凌空盖在老人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好像非常喜欢雷藏这个大暖炉,由于常年训练的缘故,雷藏平日的着装,即使在寒天雪地里也是单衣裹身,身上的体温渐渐从衣服里面发出。就是这样,少女迷迷糊糊之间,喜欢从这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不断汲取温度。从少女靠上来的那一瞬间,雷藏就已经清醒,不过看到她那张美丽却憔悴的面庞,让他忍住了狠心推开这个可怜虫的冲动,就这样静静过了一晚。 盖着雷藏包裹里相对厚实的衣服熟睡一晚的老人动了动嘴唇,在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的那一刻悠悠醒来,虽然还没有往日的气派,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他揉揉惺忪干涩的双眼,茫然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家小姐和那位相救的少侠搂在一起的一幕,刚想从嘴里叫喊出来,却用手死死捂住了刚刚张开的嘴唇。 轻手轻脚的推了推还挂在雷藏身上熟睡的大小姐,看到两人还是没有反应,手上加了点力气。在睡梦中的杨霏若不清不愿的哼哼两声,突然想起现在的处境,意识到现在的姿势,终于发出了一阵刺穿山林的尖叫。 雷藏微皱的眉头紧了紧,连眼睛都不睁开的喝道:“你叫什么叫,你这种人就是爷爷口中占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不可理喻的女人了吧,果然如同传闻一样。” “你说什么?”杨霏若这个大智近妖的才女在这一刻也失去理智,她甚至忘了现在的动作,立刻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呵斥道:“什么叫占了便宜还卖乖,是你占了本姑娘的便宜好不好,你还不赶紧松手。” 雷藏终于睁开双目瞥了这个貌美的少女一眼,神色中有些无语。 站在旁边的老管家好像是怕触怒雷藏这个杀神,好像也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立刻重重咳嗽两声:“小姐,我想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去梳洗一下,然后尽早走出山林为妙。” 杨霏若郁闷的皱了皱连日来被风沙摧残成黑色的鼻子,看了看老管家怪异的脸色,终于意识到她现在的动作。 昨天晚上不知不觉中离开自己睡觉的地方不说,到现在还挂在雷藏看似单薄却有力的身上,更可耻的是,她的两只小手为了更好的取暖,下意识的伸进了大暖炉的衣襟里,现在却恍然不自知。 悲催啊悲催! ------------ 第三十五章 踏上征途 更新时间:2011-10-13 接近林海外围的地方,一个少年背着一个面容倾城的少女慢慢走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头发半花白的老头,拄着一根简易拐杖艰难的跟在后面。 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上少女的体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脸上连一点疲劳的神情都没有,更别说大汗淋漓了。而在他背上的少女呼吸悠长、规律,好像已经睡过去很久了一样,脸上带着安详的神态,娇憨之色非常可爱。 因为天气还比较冷,所以在杨霏若睡去的那一刻,雷藏就好像背部长眼一样,把那身宽厚的长袍披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之中快如闪电,就连在背上的女孩都没有被惊动。 幸亏雷藏在这片山林里生活了多年,很容易在这片茫茫的林海中寻找到正确的方向,就算这样,他们也在片广袤的山林里走了整整四天才走到外围。 杨霏若这个女孩倔强中带着一点点不可理喻,她拒绝吃那些死去的日本人身上的东西,所以雷藏身上所带的食物根本不够支持他们走出山林,无奈之下,雷藏只好在他们每天将要休息的地方设上几个小陷阱,逮到几只小动物之后才算是满足了他们三人日常的口粮。 可是美女好像一般都不太喜欢吃肉食,所以老管家和雷藏没办法,只能大口吞咽新鲜的烤肉,把那些从山村里面带出来的干粮全部给杨霏若独自享用。不过,最最悲剧的是,这个在商业领域叱咤风云的女孩子身体却无比娇弱,没有走上两天就把脚踝给崴了,遇到这种情况,那个老管家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郁闷的雷藏只能把她背在背上缓缓前进。 这些天的经历在开始的时候让雷藏有些抓狂,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个保姆,不停的给杨大小姐干这个干那个,有几次甚至在怒火中烧中撂挑子不干了,可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美女那双楚楚可怜含泪的双眸。不过,这几天的经历让雷藏多了一点点耐心,感觉着不同平常的经历,他的内心在不知不觉中多出了一份怪异。 其实杨霏若倒不是故意刁难雷藏,她跟着那群可恨的日本鬼子走了很长一段路,脚下早就被磨起了血泡,因为她性子坚韧所以才没有倒下。当她得救之后,紧绷的神经立刻松缓下来,神情中的疲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缓解的。所以在山林的前进中,杨霏若很悲剧的把脚踝给扭伤,剧烈的疼痛甚至让她当时就落下泪来。 不过雷藏跟着司徒萳呆了两年时间,加上他一直在自我修行,对这点小伤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没啥技术含量。可是脚伤的恢复需要时间,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背上这个女孩。 中午随便吃了一点东西,雷藏让两人休息了一会,便又带着他们向外走去。 没一会,雷藏便眺望到山外的公路,这也就预示着他们已经走出这片山林到达外界。少年木然的脸上动了动,悲伤的眼神中带着点点苦涩,他不自觉的向身后望了一眼,神色中有着不舍,好像在怀念着什么。 杨霏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目光朝远处看去,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林海中,有些事情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永远也挥之不去。 雷藏转过身,坚毅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不带任何杂质。 “出了这片山林我们就要分开了,你要去哪里?”杨霏若趴在他强壮的背上轻轻问道。 雷藏愣了愣,最后还是作答:“爷爷让我去一个叫云南的地方找个人,说他看到爷爷的信之后,就可以帮助我熟悉外界的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 杨霏若闭上双眼,无力中却带着丝丝期盼的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你可以像别人求助,总不至于在别人帮助下活一辈子吧。” “我不会向任何人求助。”雷藏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目光在这一刻比女孩的倔强更为强烈:“从小我就明白,一个强者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这次我去云南找那个人并不是寻求帮助,而是他需要我的能力去完成一些事情,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杨霏若轻柔道,温和的就像跟自己男朋友在撒娇。如果让外界人知道这个有着商界智女之称的冰山女孩有这么娇柔的一面,肯会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她轻轻锤了雷藏的肩膀一下,力量比按摩还要轻:“你的脾气真差劲,动不动就跟我发火,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你还好欺负?”雷藏心中哀叹一声,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索性不再出声。 雷藏不说话,杨霏若也很快沉寂下来。 看似不远的路途他们却走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户人家,一对中年夫妇,还领着个孩子。这家人还算比较善良,没有把疲劳的三人往外推,在恳求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三人便被主人家安排到一个简陋的房间里休息。 因为这户人家的房子比较小,而且附近有没有别人,三人只能挤在一个房间里面。不过这次休息的时候,老管家识趣的离两人比较远,没有任何顾虑的入睡。 杨霏若睡在雷藏旁边,熟睡时紧紧抱着一条有力的手臂,好像找到一个能为她遮风避雨的港湾,一开始的惊慌丝毫不见,甚至她熟睡中还带着恬静,具有安全感的笑容。 雷藏躺在那里,已经不像前两天那般僵直,随意而安详。可是在他的眼中,丝毫看不出刚刚接触外界时的兴奋和激动,有的只是淡淡的悲苦和思念。 平静的一晚很快便过去,杨霏若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雷藏不知去向,她心中一阵慌乱。短短几天的照顾,让那个略显单薄的身躯却像是顶天立地的身影深深刻进了她的内心,找不到他的存在好像世界中少了最大的安全感。女孩的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马上便起身慢慢踱步到门口。虽然还有着一点疼痛,也不像是从前那般强烈了。 走到门口的少女轻轻松了口气,她发现那个刚才找不到身影的少年不知何时起身在院子里锻炼,他此刻正满头大汗的打着一套浑然天成的太极拳。一招一式都那么圆润自然,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僵硬,如果有太极拳大师在的话,肯定也会为这个少年的悟性感到震惊吧。 杨霏若这个雷厉风行的女孩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打完一套慢吞吞的太极,然后缓步走到少年旁边,抬起那不太干净的衣袖帮他擦了擦汗,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其实刚才杨霏若在醒来那一刻的慌乱中终于明白,这个性格好像拒人千里之外的少年在她心中拥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这并不是说少女怀春,英雄救美的故事也许很老套,可这老套的情节却是很多坚贞不渝的爱情的基础。 雷藏看到杨霏若帮他擦汗,多年训练中的第一反应确是躲开。但在这一刻,好像永远都保持理性思维的家伙,却生生被自己的感情控制的不再动弹。 天色大亮,几人跟着这家主人一起用过早饭,便准备赶路。由于住家的中年男人要去县里赶集,所以一路上雷藏也不用背着腿脚不灵便的杨霏若,一起坐着牛车缓缓朝城里赶去。 杨霏若坐在牛车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雷藏,智慧美人火辣辣的眼神甚至让眼前这个少年有些脸红。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早已心若磐石的雷藏也有些顶不住倾城少女突来的热情,只能在脸红中强自闭上眼睛,不断吐纳着那套修炼多年的无名法诀,可却怎么也入定不了。人人都说爱情是毒药,果不其然。 到了县城里面,在主家的推辞中,还是坚持给了他一些钱物,不算太多也能表达一番心意,毕竟依照雷藏从小的经历,并不喜欢欠着别人一点什么东西。 到了公车站,相依为命几天的三人就不再同路。杨霏若跟老管家要回到浙江老家,而雷藏则是要去爷爷给他安排好了的云南,所以短暂的相识之后马上就要分离让少女有些泪眼朦胧,尤其在这个貌似冰霜的少女对一个男孩敞开心扉之后。 杨霏若咬了咬牙,紧紧攥住雷藏的衣角,声音中带着点点祈求:“你不要去云南好不好?跟我一起回家吧,到了我家我会教给你怎么赚钱,怎么样享受在外界生活好不好?” 雷藏不舍的眼神中坚毅无比,沉默寡言的他只是简单吐出两个字:“不行。” “那你会来浙江找我么?”杨霏若眼泪瞬间从脸颊上流落下来,颤抖着带着期盼。 雷藏愣了一会,没有狠下心拒绝。但从来不习惯说谎话的他只能干巴巴的回答道:“到时候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去浙江找你。” 说完,他把少女手中紧紧攥着的衣角抽了出来,然后把身上的大部分钱财塞到女孩的手里,头也不回的走向另一个方向。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杨霏若在后面嘶声的叫喊:“我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一直都等着你。” 听到背后那个大家闺秀声嘶力竭的呼喊,雷藏向前行走的身体微微一僵,顿了一下之后又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他终于来到了大山外面,就像是曾经凌灵跟他说的自由的世界。他能随时随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生活在蔚蓝的天空之下。而那个曾经帮助过他的那个女孩却永远的看不到这些了,只能在天国为他默默祈祷。 此刻的雷藏就像是一个褪去重重枷锁的野兽,横冲直撞中打出一条前进的路,但谁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通向何方! (好了,主角的少年生活已经结束,主角到底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在这里再说一下成绩问题,从前的耗子确实人品不咋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是这两天刚刚辞职,有了充足的时间,以后的更新也许就会稳定许多,所以希望大家能多给一点支持,拜谢) ------------ 归来的王 ------------ 第一章 高分白菜 更新时间:2011-10-14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满大地,一辆开往g市的大巴安静的行驶在宽阔公路上。 一个身穿白色t恤衫的青年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眼睛微微闭着呼吸悠长,小憩模样。 中途的时候,大巴车突然停了一停,上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由于戴着一副硕大的蛤蟆镜看不清面庞,不过仅仅是小部分露出镜面的白皙面庞就让人惊艳不已。在她上来的那一刻,所有在车上没有女伴的男人都往里靠了靠,想让这个女孩坐在身边。 女孩看了看车内的位置,随即苦笑一声。这些人好像都商量好的一样,两个紧挨着的空位没有一个是没人的,看来自己真的要坐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了。扫视一下车内,女孩的眼睛突然一亮,巧笑如花,走到车厢后面一屁股坐在那个小憩的青年旁边。 在车内男同胞郁闷的眼神下,女孩从包包里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丝毫不顾及那些人的感受。也许是车内的光线不算太好,女孩伸手把戴在脸上的大号蛤蟆镜摘了下来,车内立刻响起一道道抽冷气的声音,其中还混合着口水滴落的猪哥模样。 当这个女孩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她的整个面容展现在大家面前,尤其是那一双充满活力的双眸,令人难以忘怀。所以车内暗暗瞥着她面容的男士全部被这天仙般的面容所折服,恨不得全部拜倒在这女孩的石榴裙下。 女孩好像意识到周围的动静,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那本古词集,在不知不觉中深入到里面。 她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青年在她摘下墨镜的片刻之后,如剑一般的双眉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角也浮现出一丝邪异的微笑,自信而张狂。 “凤凰相对盘金楼,牡丹一夜清微雨……”女孩的双眉不知道何时绽放开来,一脸痴然表情的阅读着书上的内容,甚至为其中的意境发出好听的声响。 当她读出声的那一刻,旁边青年笑容更甚,在她之后缓缓念叨着:“明镜照新妆,鬓轻双脸长。画楼相望久,栏外垂丝柳。音信不归来,社前双燕回。”他的声音低沉而迷离,很好的衬托出这首古词间的意境。 旁边女孩本来对别人打断自己读词很是反感,可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和句子,瞬间便读懂了他话语中蕴含的情感。随即这个女孩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的继续翻着手中的古词集。 过了一会,听着旁边青年的悠长呼吸,女孩一度认为他已经睡着了,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即使这样,女孩嘴里又念出一段:“罗带惹香,犹系别时红豆。”念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她偷偷用余光看着好像熟睡的青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男孩好像感受到她的期盼,所以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睁开眼睛,又低沉的接起刚才断掉的古词:“泪痕新,金缕旧,断离肠。一双娇燕语雕梁,还是去年时节。绿茵浓,芳草歇,柳花狂。”念完,青年终于睁开他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眸,闪亮、深邃。 女孩被他突然睁开的双眼弄得愣了愣,随即马上就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读过《花间集》,刚才我读的次好像你都会,难道你能把它全部背下来么?” 青年耸了耸肩,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我要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你信不信,也许我仅仅会背刚才的两首词也说不定。所以说,不要因为一点点事情就被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轻易下结论,不客观的!”他的脸上波澜不惊,可是心中却不断翻腾着,在他看到女孩容貌的时候,也感到瞬间的惊艳。 这个女孩瓜子脸,五官极为精致,尤其是那双充满诗情画意的瞳孔让人着迷不已。青年又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她坐在座位上的娇躯,圆润修长的美腿随意搭在座位上,虽然隔着牛仔裤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完美,胸前的凶器虽然不像外国女人那样夸张,也绝对是d罩杯的尺度,而且还是真材实料不含虚假的评价。 青年立刻在心中给她的外观打了一个90分的高分,在这个阅女无数要求极高的家伙眼中,身边的女孩算是一棵极为水嫩的小白菜了。如果能让他成功把这棵小白菜拱开,再开发一下她稍微欠缺的地方,估计那将会是倾国倾城的95分美女了。 女孩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立刻不乐意道:“哪有你这样的人,刚认识就来教训人。”说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赌气似的转过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不过她还是用余光轻轻瞄着身旁的青年。这并不是说一见钟情的感觉,而是女孩深深被这个青年眼中的深邃和沧桑吸引。 聪明如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在那两颗亮如星辰的灵动眸子中,竟然有这如此的沧桑,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青年,到底要经历多少的事情才能把这份沧桑表现的自然而然啊。由于这一点点的好奇心,女孩开始慢慢陷入对身旁青年的疑惑中。 青年对于身边女孩的小脾气笑了笑,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并且继续教训道:“其实像你这种美女并不需要阅读这些无病呻吟似的古词,这只会让你更加迷惑自己的方向。”还没等他说完,女孩就重重哼了一声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虽然那声美女的称呼还算中肯,可是继续到来的教训却让从小便比同人优异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念叨:“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一顾倾人国。红颜易老,何物才是永恒?”一记露出白骨的马屁之后,青年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仿佛对女孩不听从自己的劝告而感到失落。 女孩立刻一阵气短,随后又绽放出笑容:“你这人也真是的,干嘛这么喜欢老气横秋的教训别人?不过听你拍起马屁来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能让人感到舒服。” 青年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被别人直言说自己拍马屁,还是略微有些微微的不适。不过他立刻微笑着说道:“那别人怎么说你?” “不告诉你,省的你跟他们一样庸俗,到时候我怕受不了下车,还要自己走路回城里。” “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你说你有多美,鼻子下面竟然长着嘴。”说道这里,青年已经受不了着直白的语句,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无声中却带着一点肆无忌惮的味道。 美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到他没心没肺的笑着,心中那口恶气就不打一出来。直接一肘子打在他的胳膊上:“哪有你这样的,鼻子底下不长嘴,那不成怪物了?难道我就仅仅只个脱了毛的老天鹅,让你这个癞蛤蟆上了爱情的大贼车?”说着说着,女孩的脸庞微红,一副带着浓重书卷气息的羞涩表情,但在别人的眼中却更加美艳动人。 青年惊异的跟美丽女孩对视一眼,他们两个又都呵呵笑了起来,刚才的小尴尬和小误会全部一扫而空。 随后,两人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从古诗词到时尚服饰,从各地风光到各大电影。青年身上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但这种亲和力内蕴中好像还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让女孩好像置身迷雾中,找不到真实的他。 不大一会,两人就像是一对老朋友般谈天说地,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笑声,让车内的其他男子的心中不断升腾起无名之火,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匆匆过去,两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青年好像对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了解,让这个美丽而博学的女孩有种挫败感。在青年拿起放在前面车座子上的矿泉水灌上一口的瞬间,她捂着额头郁闷道:“你还有什么东西不知道的么?” “其实你的心态不太对。要知道,人不可能对这个世界全部了解,所有的人都在学习,无时无刻不在学习,就是因为他们要更好的掌握住自己的生活。不要认为自己就一定比别人高上一头,这样只会让你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青年随意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立刻又浮现出邪异的笑容:“其实你可以跟我聊聊《金瓶梅》里面的情节,说实话我还没有拜读过这部令人向往的大作,说不定你可以在这上面胜我一筹哦。” “呸,下流胚子才会看这种东西。”女孩的脸上微红,不过并没有太多排斥。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会对此惊讶万分。对于这种直白的调戏,女孩不直接开口冷嘲热讽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哪里还会出现这种羞涩的脸红?不知道青年到底给她是了什么魔法,让这个如同孔雀般的女孩有了此刻的耐心。 青年委屈的说了一句:“我怎么就流氓了?其实有位大大(其实是烽火,极品公子我也曾经拜读,很不错的一本书)说《金瓶梅》是你们女人应该读的东西,一点都不错。我只不过是个转述的人罢了,要知道,俺可是一个纯洁的人。”最后的山东土腔让女孩的面庞如花般绽放起来。 笑过之后,女孩才缓过起来对他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还纯洁?如果你真的纯洁的话,估计就没有人不纯洁了,哼。” 在他们说话间,不知道为什么,大巴车突然停了下来…… ------------ 第二章 凶戾 更新时间:2011-10-15 大巴车慢慢停下前进的脚步,司机按下按钮打开车门。车上的众人有些不解的向窗外看去,纷纷露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一个个刚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家伙此刻都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坐在车上的青年拉开遮挡住刺眼阳光的蓝布,朝窗外看了一眼之后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一个让人不解的高深莫测的笑容,马上又被旁边的少女吸引过去。 “汽车怎么停了,这里好像还没有到g市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由于她坐在靠过道的椅子上,并没有看到窗外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青年摇了摇头,并没有搭话,看着车前面正在放着的影片默默发笑。 少女顺着他的眼神向车子的屏幕上看了一眼,立刻流露出不满,娇嗔道:“你们男生的偶像大多都是周星驰,估计是他饰演韦小宝的缘故吧,都希望自己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哼。” 青年把眼神收了回来,立刻露出一种阳光的笑容,亲和而不主动接近:“呵呵,这有什么不好,哪个古代君王不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对于我们这些正常的男人来说,美女就像是最好的*,尤其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容易化身为狼。” “呸,下流胚子,那你给我变一个看看啊!”美丽女孩的面色熏红,嘴上却不甘示弱。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有点难度,因为我比其他男人的自制力要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而且总的来说,我这个人从来不愿意主动化身为狼,接触过我的女孩一般都会化身母狼对我发起攻势哦。”青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到:“人长的帅就是麻烦。” “自恋狂。”少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过刚才的惊鸿一瞥,感觉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自恋。一开始见他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虽然有点小英俊,但也没有到让人不可自拔的地步。可是越是跟他接触,就越发感觉到他身上无时无刻散发着一种对女人致命的味道,让她们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这就是一个越看越有味道的家伙。 少女摇了摇头,把刚才那种诡异的情绪从脑海中排解出去。而青年看了看她的动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便把此事揭了过去。有的时候,追求一个女孩子不仅要胆大心细脸皮厚,最重要的是点到即止的迷惑和利用自己的优势。 在少女恢复情绪之后,立刻又看着旁边的男青年开口问道:“你这人一直就没个正经模样,真不知道你未来的女朋友怎么受得了。” “女朋友么?”青年喃喃说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不知道她们到底算不算,也许她早就把我忘记了吧。”说着,他轻轻摇头,并没有丝毫沮丧。 “*,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别逼老子动手。”一个身穿破烂服饰的瘦弱青年嚣张的冲上车,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司机的脖子,对车内人阴狠的说道:“如果不合作的话,别怪老子的刀子不长眼睛,到时候见点血就不太好了。”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车内的人全部发出惊恐的叫喊,有的人甚至拉开窗帘寻找窗子逃跑。由于车子是空调车,窗子早就被密封住,所以大家只能无奈的呻吟着。 “都给我闭嘴。”跟在后面慢悠悠上来的家伙一声大吼,车内不一会便安静下来。 后面上来的家伙明显比前面的瘦子更加有威慑力,虽然看起来已经三十多岁,可他浑身暴起的肌肉还是让人很害怕。他挥舞着一柄雪亮的匕首,低沉的说道:“对不住各位,我们兄弟手头紧了一点,所以要跟大家借点东西,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不过我不希望在此期间你们中间有谁打电话报警,如果被我发现的话,他绝对活不到我们下车的时候。”说着,他手中的匕首朝一个方向掷去,准确的扎在一个座位上,而那个座位的主人立刻吓得哆嗦一下,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 壮硕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立刻冷哼一声:“这只是个警告,如果我再发现有人搞小动作的话,就别怪兄弟不讲情面了。” 瘦猴收起司机喉咙上的匕首,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布袋,朝着众人走了过来,嘴里不断的嚷嚷着:“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黑袋子里,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身上还有东西的话,少不了你们的苦头。” 坐在前面的一个少年一副学生打扮,看他的装束和面容好像还是个学生。颤颤巍巍的掏出几百块钱放在黑色布袋里,然后又把双手快速的撤了回去,马上双手抱头的靠在前面的椅子背上,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瘦子看了看他放在里面的几张百元大钞,立刻挥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狰狞的对他吼道:“妈的,怎么会这么少,你身上还有没有了,全部给老子拿出来,别逼老子动手。” 学生模样的少年被打掉戴在了脸上的眼睛,在此刻却顾不得捡起来,立刻求饶道:“这位大哥,我身上真的没钱了,出来旅游都把钱给花光了。”瘦子听了他的话,立刻怒火升起,马上又挥手朝他的身上打了几拳,少年的脸上立刻鼻血横飞。 坐在后面的青年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好像对即将到来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旁边的少女本来有些慌张,可是看到青年的镇定模样,骨子里本来就有些高傲的她不想认输,强自把刚才的惊慌表情压了下去,只是不自觉的朝他身边靠了靠。 青年顺势搂住少女,宽阔的肩膀给她带来一点点安全感,感觉身旁青年没有下面的动作之后,女孩略微挣扎之后就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顿时没有了动静。 “行了瘦子,赶紧把后面人的东西收起来,我们马上就走。”中年人立刻阻止他继续殴打学生模样的少年,吩咐他加快速度。 瘦子悻悻的助手,还朝着那个学生吐了口口水:“妈的,真他妈的晦气,收了这么长时间才收到这么一点。别人老子知道你们谁中间私藏,如果让我找到的话准有他好果子吃的。” 说着,他便骂骂咧咧的走向车子的后面开始收钱,时不时还动手威胁乘客几下。 等他来到后面的时候,发现一个面色冷漠的英俊青年抱着一个女孩坐在那里,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淡然,好像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劫匪放在心上,独自在哪里闭目小憩。 瘦子立刻对他们吼道:“快把东西都交出来,省的受些皮肉之苦。” 青年好像刚刚睡醒一般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身旁站着的瘦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疑惑道:“车怎么停了,难道已经到站了吗?” “妈的。”瘦子立刻爆了句粗口,然后没好气的吼道:“车没到站,不过兄弟你运气不好碰到我,现在是*时间,赶紧把你们两个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 一直趴在青年怀里的女孩微微动了动,在她认为,就算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去也没什么,反正到站之后总是会有人在车站接自己,也不怕没钱打车回家了。可是青年强有力的臂膀却紧紧搂住她,想要拿钱的动作为之一滞。 瘦子看到两人的动作,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就拉了一把青年抱着女孩的手臂。可是这手臂的力量太过惊人,加上他根本就没有多大力气,甚至还让强大的力量反震了一下,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没蹲在地上。反观青年,一样还是那般风轻云淡,根本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那个壮硕的中年人从车头前面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对同伴问道:“怎么回事?” 瘦子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阴狠,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是他将要动手的一贯表情:“老大,这家伙看上去有点扎手,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 还没等他说完,趴在青年怀里的少女偷偷转过头向外面看了一眼,又立刻缩了回去。仅仅是一瞬间,天仙般的表情立刻镇住了正在*的两人。 瘦子立刻露出一副猪哥像,淫笑着对他旁边的中年人建议道:“老大,没想到咱们的运气还不错,刚出来就碰到这个天仙美女,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美人啊,真是便宜这小子了。要不然咱们把这女孩带上,路上也不至于太寂寞,嘿嘿。” 壮硕中年人也为这美艳的容貌愣了愣,不过马上就恢复过来,立刻给了瘦子一巴掌:“赶紧干活,带上一个女孩咱们行动不便,如果你想要女人的话,夜总会里有的是。” “夜总会里的小姐怎么能跟她相比啊,老大你在考虑考虑。”瘦子猴急的样子憋得脸色通红。 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静静站在那里。 瘦子心中一凛,立刻陪笑道:“老大别生气,我这就干活。”赔笑完,立刻转头对旁边的一男一女不耐然的吼道:“我大哥今天善心大发,不过买路钱你们还是得给,赶紧拿钱,别逼老子动手。” 青年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丝毫不在意瘦子的恐吓:“如果我说我们不交钱,你们会怎么样?” “妈的……” 瘦子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一直用阳光表情示人的青年面色突然冷了下来,眼中光芒不断吞吐。这种突来的变化让瘦子的脊背有些发凉,可仅仅是在那一瞬间,就让他后面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中年人看到青年的脸色变化心中猛震,他甚至闻到了那一瞬间环绕在青年身边的淡淡的血腥气息,一直都平淡的他呼吸马上一滞。幸好着青年的气息仅仅出现了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然这种凶煞的气息足以让回忆起往事的中年人神经崩溃。 在威胁散尽的一刻,瘦子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又要吼些什么。中年人立刻用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捏,然后开口说道:“算了,咱们也已经收了一些钱财,他们两个就当没在车上吧。”说完,他转身就走,脚下的步伐明显有些凌乱。 被中年壮男那一捏弄得有些疼,瘦子倒抽一口凉气,不敢违背自己老大的命令,狠狠瞪了怀抱天仙级美女的青年一眼,跟着中年人立刻下车,快速逃离现场。 ------------ 第三章 归来的王 更新时间:2011-10-15 瘦子和中年人下车之后便从旁边的树林里找出一辆摩托车,向相反方向急冲而去。 狂奔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他们找了一个罕有人至的地方停了下来,中年人走到一边拿出些面包之类的食物无声无息的啃着,眼神中那一丝恐惧怎么也挥之不去。 蹲在他的旁边,善于察言观色的瘦子发现自己老大心情不佳,也不敢说些什么,就那么耐心的等待着。瘦子回想了一下,老大今天上午*的时候还跟自己有说有笑,怎么完事以后就变成这副样子,难道是那个看上去长相阳光的青年? 回想到刚才那个时刻带着笑容的阳刚青年脸色冷下来的那一刻,瘦子的心里也是有种毛毛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怎样呼吸。 中年人终于吃完了,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露出深藏在里面的一道伤疤,无奈而悲凉。伸手朝瘦子要了一根烟点上,慢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才缓缓道:“瘦子,你在里面的时候不是一直问我身上的那道最大的伤疤和头上的这痕迹是怎么来的吗?” 瘦子心脏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一时间忘记了烟气还在自己的肺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却被呛得咳嗽不已,直到眼泪和干呕的胃液都出来了才舒服一点。他顿了顿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是那个青年?” “不是他。”中年人缓缓摇头,却是反问一句:“当时我们骷髅会在g省也算是个有名的帮会吧,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引以为傲的帮会是怎么消失的么?” 听到自己老大提到骷髅会,瘦子的心情立刻好转一点:“当然了,骷髅会是当时g省比较新兴的帮会,可它的威慑力非常大,甚至撼动了当时的老牌劲旅。不过,骷髅会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外面的传言很多,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说完之后,他目光迥然的看向身边的中年人,他深深知道,现在那看似平凡的壮硕身体里潜藏着无比的凶性,这个把自己凌厉之气隐藏起来的人手中,攥着很多条凶狠的亡魂。 这个中年人大约一年前入狱,当时道上人称大刀五,曾经最好的战绩是一人一把刀,把一个敌对帮会的十三个精英大手追出去几条街,而且造成了一死三重伤,其他轻伤的局面。当时g省为此设立专案组,不过骷髅会当时也算是背景通天,竟然把这件事情用拖字诀慢慢淡化。而大刀五后来愈发肆无忌惮,在道上也算是声名鹊起的一个人物。不过这个人物随着骷髅会的分崩离析而被捕入狱,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所以只能是以斗殴罪被判两年。在狱中表现较好获得减刑,而且还收了瘦子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当小弟。 中年人双手夹着香烟,眼睛渐渐眯起:“是啊,想起当年的种种过往,现在身上的血液还有种隐隐沸腾的感觉,看到现在的你就像是从前的我一样,我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敢打敢拼,而且没有任何顾虑。真不知道这事情是好是坏。” 瘦子神情一急:“老大,你可是我的偶像,不会就这样扔下我不管了吧。” “你先不要说话,我先说完我要说的,你再决定跟不跟我。”大刀五摆了摆手,脸上表情有些落寞:“借着这个机会,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以前道上的那些传闻你都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就跟你说说骷髅会怎么分崩离析,我是怎么入狱的吧。”大刀五把抽完的烟屁扔掉,翻身躺在还算齐整的草地上,瞳孔中充满追忆:“记得那年我三十一岁,骷髅会的炼血堂听说过吧,我就在那里面当了一个堂主。按照当时的现况来讲,我是凭着武力和功绩上位,什么人也说不出什么。就算帮会里有比我强的人,但他们对帮会的贡献没有我高,一样也是对我的位置干瞪眼。” 骷髅会的炼血堂大名瘦子自然是听说过,当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会能顺利上位,跟这个堂口的能打敢拼是分不开的,就算站在骷髅会背后的人多么有本事,可没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帮会后盾,照样不能再地下世界立足,这就是那个世界一种无声的规则。 “记得当时我们帮会的利益被一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帮会所触犯,作为铁血的我们当然不能容忍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是我们跟对方打了几次,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弱小,而且隐藏的实力极为强横。所以,我们这些高层不得不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对付这个帮会的策略。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们整个帮会成员被别人灭的干干净净,现在也是仅仅剩下了我这么一条孤魂野鬼在外面游荡。” 瘦子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我听过这个版本,当时你们正在开会,几百个人围了上来把你们给端了。可是这并不能说明骷髅会就不堪一击啊,要知道你们开会的高层才几个人,被人家几百人堵着砍死也无可厚非,当时大哥的心情估计很郁闷吧。” “狗屁。”大刀五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是当时的那些人在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只不过为了激起骷髅会残余部众反攻的士气。其实他们也不明白我们这些人怎么就不声不响的别人给灭掉了,因为……当天晚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活下来。” 说道这里,大刀五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好像大白天看到了恶魔镰刀的刀尖正向着他的喉咙砍了过来。瘦子看到老大这副模样,心中冷哼一声:“你的勇气已经被那场悬殊的战斗给磨平了,看来我可能真的要再寻找一个老大。” 大刀五急促的呼吸几声才恢复过来,清明的眼神随意瞥了旁边的瘦子一眼,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棱角都被磨平,跟着我没有什么前途了?” 瘦子心中一惊,低下头没有说话。 “其实那天晚上开会之前,我们早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战书,说要上门杀人,难道你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不会防备么?”大刀五继续诉说着,根本不在意瘦子那张由不以为然转向惊骇的面庞:“那个晚上我们调集了g市里几百号人守在总部,像我们这些堂主手里还有枪。不过因为我用不惯那玩意,所以没要。” “你知道吗?我们几百号人等到十二点多,对方的人终于来了,你猜对方来了几个人。”大刀五突然放生大笑,笑的有些歇斯底里,直到把眼泪都笑出来出来他才咳嗽两声把脸色憋得通红,随即大口呼吸起来:“他妈的,对方只有四个人,仅仅来了四个人,草。” 瘦子这次真的被震惊了,他知道面前这个老大,那天晚上骷髅会唯一的幸存者没有必要欺骗他,因为他没有什么值得欺骗的价值。 还没等瘦子从惊骇中缓过劲来,大刀五嘿嘿的朝他笑了笑,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和绝望:“准确的是动手的只有三个,仅仅三个人就把我们几百号人给挑翻,全部是一击致命。而那个没动手的家伙,我看得出来,他是他们四人当中最强的,没动手的原因,也许是我们这些小人物不值得他活动吧。” “而我还算是比较幸运,那人一刀砍在我胸口却被护身符挡了一下,虽然血流如注,却没有立刻毙命。不过当时我昏了过去,在他们杀掉其他人之后放了把大火,我醒来之后挣扎着爬了出去才保住了这条性命。后来警察到了,把我送到医院抢救,我这才活了下来。” 瘦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怔怔的看着大刀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大刀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沮丧,那群人也不过是极少数罢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混,要把招子放亮点,有些人是你永远也惹不起的。” 瘦子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刚才从死神身边走了一圈,他吞了口吐沫,有些艰难道:“难道那个貌不惊人的青年就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 大刀五摆了摆手,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望向远方的双眼有些茫然。 …… 自从那两个*的家伙下车之后,车上的人开始骂骂咧咧的拿起电话报警,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跟刚才唯唯诺诺的表情大相庭径。 青年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看法,还是挂着慵懒的笑容坐在那里看着经典电影,周星驰版得《唐伯虎点秋香》,津津有味。 少女在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走掉之后就坐起身来,幸好青年及时放手,要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两人一时无语,青年在品味着电影,也在心中暗暗评判着少女的身材,饱满而挺立,不过还有待开发,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开始浮现耐人寻味的微笑。 一个多小时候,大巴车终于进站了,而《唐伯虎点秋香》也按时播完。青年点评一句:“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前半句好像在说我,后半句就有些不太好了,哥们不是那种人好不好。不过不影响这部电影的经典情节,不错不错。” 少女明显也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呸了一声:“不害臊。” 两人下车之后,女孩手里挽着一个不大的小包包,青年更是夸张,根本没有任何行李。 在不远处停着一辆奥迪a6,少女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对旁边阳光的青年问道:“一路上聊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青年嘴角直往后面咧:“我叫雷藏,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眼神中划过皎洁,轻笑道:“等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如果我们还有缘的话。”说完,她便蹦蹦跳跳的向那辆车走去,欢快的步伐透出少女的活泼,不像刚才那般书卷气息过于浓重。 雷藏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这笔买卖做的有点亏了,不过没关系,爷爷教导过我,吃亏不是福,等下次再找回来就是了。”此刻,慵懒而邪异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你是我回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美女,本来想就这么放过你,看来不可能了。跟我有缘的女孩很多,下次再见到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呵呵。” 转身离去,留给所有人一个迷离的背影,像是一个在大雾中让人看不清楚的幽灵。 ------------ 第四章 夏雨荷 更新时间:2011-10-16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黑色的奥迪a6并不算太过显眼,静静蹲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少女走到车子旁边,早就肃立在那里的司机才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个貌不惊人却带着祥和微笑的老头子。女孩的眼前一亮就扑到他的怀里,一个劲的撒娇,脸上巧笑如花,旁边偷偷看她的男同胞有不少撞旁边的护栏上。 少女吐了吐可爱的粉舌,对旁边的老人娇嗔道:“爷爷,你怎么来g市了?是不是在燕京呆烦了过来找我下棋啊,没给我带礼物你就休想。” “礼物嘛好像还真没带,这次出来的急,只是弄了点好喝的茶,不知道丫头你喜不喜欢?”老人笑呵呵的看着身边的孙女,眼神中流露出的宠溺就算是路人都能读懂。 少女一开始故意撅起的小嘴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马上又变成那个可爱体贴的乖孙女。 “行了行了,再摇的话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老人拍了拍她的脑袋苦笑道,随即话锋一转,笑呵呵的问着:“丫头啊,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青年是谁啊,看你跟他挺熟的,估计你们两个挺谈得来吧。怎么不给老头子我介绍介绍就让他走了?” 少女的脸色微红,突然想起叫雷藏的青年在车上搂住她的那一幕,嘴上却说道:“哪里跟他熟啊,就是在车上认识的,这个人蛮有趣罢了。” 老人点了点头,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迷蒙身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时曾相识?说不上,虽然老爷子也见过很多出色的小字辈成员,可没有一个能让他在第一次见面就有种看不清的迷离感。这个青年身上仿佛罩着一层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上了车以后,少女叽叽喳喳的跟老爷子讲着这几天的旅游经历,而且把车上*的部分也讲了出来。当老爷子听到那两个流氓想要猥亵自己孙女的时候,瞬间怒火冲冠:“这g市是全国的明星城市之一,没想到治安会这么混乱,看来要好好整顿一下才行。” 少女在老人气愤之后也没有随便搭话,官场上的水很深,就算她爷爷也要三思而后行,谁也不可能在这片民主的土地上呼风唤雨,何况她只是个小丫头罢了。其实,老人除了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孙女之外,还非常欣赏她从小就能有自知之明,不像是其他孩子,在外面受了气就只会给家里的大人上眼药告恶状,这样只会让家里长辈更加难看罢了。 老人叹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你这丫头,出去旅游一趟也会搞出事,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单独外出,真给人欺负了就不好了。说实在话,你说的那两个人中间的头头也算是比较明智,如果你真被他们欺负的话,老头子我豁出去一生清名不要也得给他们教训。” 前面司机开车很稳,不过听到老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对他说道:“老首长,其实有个问题您和小姐都没有注意到,也许那两个人突然放弃对小姐的企图,跟刚才那个年轻人有关也说不定,他很强。” 少女吃惊的捂住嘴:“跟他有关,难道那两个劫匪跟他是一伙的?你说他很强,什么很强,是打架么,可是没有见到他动手啊?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很强?那你告诉我有多强?”老人也来了兴致,八卦的问道。要知道,向车内老人这样的老首长绝对是元老级待遇,而负责给他开车的这个家伙也是中南海保镖,待遇不同嘛。现在就连中南海保镖都说他很强,那个年轻人好像真的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了。 中南海保镖一边开车,一边皱着眉头,好像是在衡量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过过了一会,他才艰难的出声:“我没有跟他动过手,不知道他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实际上我感觉他要比我强出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一个军人的直觉吧。” 老人心中猛然一惊,没想到那个青年人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让中南海保镖都甘拜下风。 少女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在她心中,那个青年的身手是否强大不关她的事情。不过那家伙的文学修养还是令人敬佩,而且跟他说话时会不知不觉的被他引入其中。想到那张阳光英俊的面孔,少女的心中有些惆怅,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毕竟接触的时间有限,少女惆怅过后便没了什么感慨,她的这点失落情绪很快就被爷爷到来的喜悦所冲淡。 …… 雷藏走在g市的街道上,就那样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走着,而相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这就是个另类怪物。大城市里面的人生活效率都很高,有的时候就连吃饭都得在走路中解决,相对于他的悠闲,完全是两个极端。 看看头顶已经升到中央的太阳,雷藏摸了摸肚子,转身便走进一家快餐店。 这个时候的快餐店已经爆满,由于渐进夏天,一个个小白领们都换上了职业裙和各种丝,脚下踩着高跟鞋在快餐店里“滴答”“滴答”踩个不停。刚刚进去的雷藏就被着绚丽多彩的一双双美腿镇住,呆了呆之后才往里面走去,嘴里还不断说着:“大爷的,没想到国内竟然也是这种情况,没事看看美腿小妹,生活也不算乏味。” 买了一份排骨面,要了一屉素三鲜的小笼包,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可能是他已经饿了,所以桌子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在雷藏把最后一个包子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喝口汤冲冲,旁边就站住了一个靓丽性感的黑丝小白领。 涂了唇彩的红唇有点反光,露出一个妩媚微笑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弟弟,你看你也吃完了,我们一会还要上班,能不能把座位让给我们呢?要不然姐姐给你摸摸。”说着,她还冲雷藏抛了个媚眼。 雷藏抬头审视一下站在旁边还算是美女的妇女,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暗想道:“回来之后没调戏美女,没想到先被别人调戏了,这狗-娘养的人生。”心中感慨一句便离开座位,对那个装妩媚卖弄风骚的妇女视而不见。 无忧无虑,暂时没有威胁的生活显得如此平淡,在平淡中感觉出幸福。雷藏很享受这种平淡的生活,他感觉自己从前的十九年真是白过了,一点也没有了解生活的幸福真谛。他就这样走着,好像无事可做的无业游民,在街上不断晃来晃去。 走了一下午,雷藏一点都不感觉累,他甚至感觉到生活的轻松。过去的十几年中,不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中生活,就是在国外被敌人追杀或者杀掉目标,血腥和杀戮几乎是他人生的全部。那种生活相对于一个下午的漫步,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至少现在不用在上大号的时候被别人打扰,要不然自己又得连屁股都来不及擦干净,就提起裤子狂奔逃走。 想想那悲催到极点的生活,他就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悲愤。 不知不觉中,雷藏走到一栋大厦的门口,抬头看看醒目的字体“飞凤大酒店”的字样正在空中炫弄风姿。他低声一笑,神色中略微有些阴森:“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不开眼的东西,杀掉一两个就像是大海里消失了一两滴水,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嘿嘿。” 一件白色的t恤衫,一条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在大街上也许看不出什么,可是在这五星级大酒店一群衣冠楚楚的社会精英面前就有些扎眼了。众人纷纷把眼神投了过来,好像在嘲笑这个年轻人的不自量力。可略微有些修养的家伙的笑容里则是带些玩味,他们的笑容中虽然存在着戏谑,可终归比大部分精英有深度的多,值得领人深思。 雷藏对于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并没有太多不满,他反而从容的朝那些家伙笑了笑,视众人为无物的从他们中间穿过,径直走进电梯里,按下十八层的按钮,慢慢合拢的电梯门遮挡了他英俊的面孔,还有那隐藏在深处的不屑。 当电梯行至五层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美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冷峻,却有种说不出的天然妩媚深藏其中。这么比较吧,跟这个美女相比,中午调戏雷藏的那个妖艳妇女就连她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刚刚进来的这位美女端庄中透着魅惑,这是一种天生的姿态,是一种颠倒众生的资本。 雷藏站在她的身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刚刚进入电梯的美女,170左右的身高踩上高跟鞋,就只比他稍稍矮了半个头左右,一袭黑白相间的职业装和被黑丝包裹住的笔直小腿让男人浮想联翩。值得一说的是这个女人的身材极为突出,按照雷藏的阅历来看简直就是黄金比例,一举一动都在扣动着男人的心弦。刚才这个女人进电梯的时候仓促一瞥,样貌是上上之选,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可怎么也是个现代苏妲己的角色。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让雷藏给她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媚骨天成。 也许是觉察到雷藏的侵略性眼神,美女的秀眉紧皱,对这个青年的轻浮姿态表示不满,可她又没有表示什么。毕竟很多男人都对她露出过猥亵的眼神,甚至还会把她当做幻想的对象,而这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这个青年虽然富有侵略性,可却不像是别人那般无耻讨厌。 电梯缓缓的上升到十八楼之后,这位美女立刻快步出去。等她走出之后,雷藏才慢慢的在富丽堂皇的走廊里慢行:“不错不错,没想到今天刚到g市见到了两个90分以上的美女,看来这里还真像是我的福地。” “夏雨荷,雨荷集团总裁。从小被夏家收养,被内定为夏家下任家主夏伟的老婆,但至今都没跟那个家伙有太多交集。凭着过人的商业天赋和努力,十七岁便辍学工作,十八岁在夏家的影响下做起餐饮生意,直到现在年仅二十三岁的她已经是7家五星级酒店的老板。值得一提的是她好像从来没有用过夏家的关系,只不过一直在借势而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遇上了这么一朵优秀的鲜红玫瑰。有的时候命运是这么奇妙,明明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会在同一件事情上站在两个阵营,这就决定了某些人的命运。”雷藏笑了,笑的有些张狂还略带一点淫邪:“优秀的女人,成熟的水蜜-桃,今晚注定要我来采摘,哈哈哈……” ------------ 第五章 傻傻的爱 更新时间:2011-10-16 “那个夏伟到了吗?”雷藏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椅子相当宽大,他坐在上面翘起极为悠闲的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猩红的酒在那里不断摇晃着,脸上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容有些玩味。 一个花季少女就站立在他的身后,帮他不断揉-捏着肩膀,脸上有种青涩的味道。不过房间里其他知道她手段的人都对这个女孩畏之如虎,谁知道这一刻还温柔如水的她,下一刻会不会发飙杀人,估计也只有少主这种如神一般的男人才能收的住她吧。 羞涩的女孩名字叫刘诗芸,是雷藏在世界猎人学校挖出来的精英。她今年还不到十九岁,比雷藏还要稍微小一点,但是其身手却能达到让雷藏都为之动容的地步,由此可见这个女孩的潜力多大。不过这个女孩被出山历练中已经变坏的家伙拐带之后,便义无反顾的加入天罚战队,便一直跟在这个家伙身旁,跟他一起亡命天涯,而在对他没有威胁的时候,女孩表现出的温柔中永远带着淡淡羞涩。 但是大家不要以为这个女孩现在的温柔如水就小瞧了她,在世界的雇佣兵组织里,这个小丫头可是声震四方。要么不出手,如果有些事情引她发飙的话,那结果只有一个,原来的战场变成血腥炼狱。所以他们这个从四年前组成的“天罚”战队里,一提到血玫瑰的名字就会让敌人先在恐惧中颤抖。 而天罚战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起初组建的时候,这群家伙全部都是孤儿。由于收养他们的老家伙姓凌,所以他们都用凌一凌二之类的名字。他们一开始也保留军籍,由于这些选出来的人骨子里有嗜杀疯狂的因子,他们的军籍被收养他们的老头剥夺。后来就被老头送给了雷藏,帮助他转战世界各地。这个小队在四年前可以说是一个不成熟的半成品,经过雷藏的努力,终于把他们带进了世界十大佣兵团队的巅峰。这个荣耀可是用实打实的血腥和杀戮换来的。 站在雷藏对面的其中家伙上前一步,好笑的回到道:“他已经到了,根据我们这些天的跟踪调查,他这个猴急的家伙估计已经和那个小明星搞上了,不过估计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完事。”这家伙嘿嘿淫笑着,嘴角的阴笑有着说不出的鄙夷。 站在雷藏身后的女孩冷哼一声,眼神立刻横了过去,刚才羞涩的脸庞有些不快。 那个家伙有点受不了这小姑奶奶的冷意,浑身打了个哆嗦才嘿嘿笑道:“我只不过是给队长汇报情况而已,你说你一小丫头哪来那么大的醋劲,小心队长不要你。” “你……”女孩手上动作一僵,立刻恶狠狠瞪向正在那里站着的队友,心中戾气骤升。 感觉到小丫头的不快,雷藏轻轻拍了拍她还在不断给自己揉-捏的小手,淡淡笑道:“小三那张嘴就是碎,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置什么气啊。行了,小三你继续监视,免费看一场春-宫戏,这种任务可不多见,好好把握。” 被称为小三的家伙叫宁磊,身材瘦弱,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个瘦猴,但他瘦弱的身体上到底蕴含多少力量,估计只有他们熟悉的队员清楚。这家伙是雷藏带领天罚小队的耳朵和眼睛,任务中的主要任务就是侦察和监视,一身轻身功夫出神入化,估计现在的整个小队里只有雷藏才能跟他一较高下,这是他足以自傲的地方。 由于宁磊的磊字是三个石头,而且这家伙的嘴比较三八,绰号总不能叫八婆吧,所以大家亲切的给他一个“三儿”的称呼。刚开始的时候这家伙难以接受,不过这家伙被其他人合起伙来海扁几顿之后也就屈服了,那叫一个凄惨。 “老大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能办不好?”宁磊咧开嘴笑了笑,看来春-宫戏还是蛮有吸引力的:“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去?这小子很快就完事了,难道等着进去闻那味儿?我害怕这位姑奶奶上去就把那小子阉了。”说着,还朝那羞涩的女孩努努嘴,一脸说不出的奸笑。 女孩羞涩的脸上立刻被怒火所填满,不过雷藏没有叫停,她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盯着脸上还带着奸笑的宁磊,恨不得现在就拔刀子。 “看来我不让诗诗海扁你一顿真是个错误。”雷藏捂着额头,好像有些郁闷的样子:“如果你再不去的话,我估计她会先阉了你。” 宁磊的脸上一惊,身子在原地留下一个模糊的残影,就听他扒在窗口仅仅伸出的一个大头,对着里面说道:“老大,你们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我先去把那小子提起来再说,哈哈。” 雷藏一口把杯中猩红的液体喝尽,动作中带着优雅的豪迈,有种说不出的迷人。他挥了挥手,对着对面还在那里像根木头桩子坐着的弟兄笑道:“你们还坐在这里干嘛?一年不见用不着这样吧。小三把那小子制住之后,你们去给他的小苦头,注意拿捏好尺度。” 坐在对面的几个家伙立刻起身,点头示意之后便快步走出。他们跟刚才的小三不同,脸上的恭谨发自内心,完全是一副下属姿态,没有宁磊像朋友般那样自如。 其实严格说起来,宁磊并不算是天罚战队的成员,他出生军事世家,后来因为任务合作的缘故加入其中,跟随这群不要命的疯子出生入死了一年,也算是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大家也都不把他当成外人看待罢了。 等众人走后,雷藏把酒杯递给尚在身后为他捏肩膀的刘诗芸,然后把这个像花一样的少女拉入怀中,嘴里浮现出一丝邪异的微笑:“小诗诗,我在外面周游了一年,有没有想我啊?” 刘诗芸的脸色熏红,蚊子般“嗯”的一声就把脸蛋藏在他宽阔的怀里不敢抬头。 雷藏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低垂的头昂了起来,薄薄的嘴唇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倾情一吻……诉说着在这过去一年中对她的思念。 刘诗芸的动作也不算生涩,尽力的迎合着心爱的男子,脸上的粉色尤为可爱。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她的衣服内不断揉-捏着,感受着那娇小身躯中富有弹性的肉感。小麦色的光滑肌肤上有着无穷的魔力,让室内温度不断攀升。 两人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雷藏突然一把抱起躺在他怀里的美人,一步一步向卧室里的大床上走去,步伐坚定,再没有了从前的犹豫。 …… 云雨间歇,雷藏紧紧抱着女孩说着贴心话,说着他这过去一年里对于世人来说较为空白的经历。女孩听得很入神,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身旁男人的侧脸,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过了一会,雷藏起身穿衣,今天晚上还有别的节目,这种机会可是不容错过的。 看到雷藏起身,刘诗芸也强忍着伤痛坐起身来,准备跟他一起出去。下体撕裂的疼痛却让这个身手高绝的女孩直皱眉头。 雷藏轻轻把她按到在床上,温柔抚摸着少女的俏脸,轻声说道:“是不是很痛?你一会就不要动了,今天晚上的小角色想必他们已经解决掉了,不需要你插手。现在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的时候我会去叔叔家,也没什么危险,等我过去之后再给你打电话好了。” 刘诗芸点了点头,初尝禁果的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在过去的几年中,对感情懵懵懂懂的她已经习惯于依赖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为他去死也毫不犹豫。虽然一起出生入死的那几年他们之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可在刘诗的心里,她已经注定是他的一个暗中的影子了。 人家都说,热恋中的女孩是傻傻的,对雷藏百依百顺的女孩更是这样。傻傻的等待,傻傻的听从他的安排,只要不离开他的身边,怎么都可以。要知道,在心爱男人消失的这一年当中,女孩要遭受多少的思念之苦,她再也不愿意在没有任何消息的阴暗环境下等待爱人的归来,这种痛苦是坚强如她也无法承受的。 完全成为他的女人之后,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就算是他走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一份寄托在自己这里。坚强的女孩被他此刻的温柔打动,乖乖的躺在被子里,回味着刚才的情感,眼角出留下两行热泪。 雷藏叹了口气,穿着衣服的身体半躺在那里,身手抚摸着她不着片缕的胴-体,慢慢哄她入睡。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跟自己在乎的女人上床,哪能没有点耐心。几年的磨砺,让他有了很好的耐性和果决,这是从前在哪里都学不到的东西。 等刘诗的呼吸平静下来之后,雷藏才从床上跳下来,不发出任何动静。走到床的另一侧,轻轻吻了一下刘诗芸的额头,轻手轻脚的朝外面走去。 刘诗芸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个傻傻的微笑。在这一刻,作为一个国际上极为出名的血玫瑰迷失了自己,她躺在床上好像自言自语道:“我终于是你的了,当你的影子,你就是我的全部。” 雷藏静静呆在门口,听到房间里女孩的话,他身子猛然一震,突然想起了那个早已逝去的生命,眼中不知何时升起水雾。她当时逝去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过:“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世界,最遗憾的是我在死之前不是你的女人。” 良久之后,雷藏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刘诗芸,你和小雅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的向隔壁的一个豪华套间走了过去。 什么是情,是生命吗? 至少它需要用两个人的一生来守护! ------------ 第六章 上你的女人,如何? 更新时间:2011-10-17 酒店里面灯火透亮,把走廊里照的透亮,宽宽的走廊里有些安静,只是不知道某个房间是不是正在进行着一些龌龊事罢了。 房间里此刻有些凌乱,有男女在床上战斗的痕迹,而更多的是凌三和凌五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打斗造成的。不得不说,g省夏家的实力还算不错,就算他们现在逐渐式微,可多年来积累的财富底蕴不容小觑。 这不,就算逐渐退出最高历史舞台的夏家,也有自己强大的实力作保障。就这个纨绔子弟的身边,时刻还有两个保镖贴身保护,由此可见华夏各大势力的底蕴和彪悍程度。 雷藏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椅子上,惨白的月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照亮了他半张脸,在迷蒙的黑暗中,依稀可见他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酒杯不断摇晃,脸上挂着慵懒和不屑的笑容,俯视着吃了些苦头跪在那里的夏伟公子。此刻的雷藏就是一个隐身于幕后中的君王,用处在黑暗中的冷冽眸子和大手在操纵着一切。 “夏伟,东南夏家的第三代直系子孙,平时没什么大本事,欺负自己女人却很有一手。最重要的是,黄赌毒没有不沾的,从而堕落成性。结果被家里的老头子发现,强令去戒毒所戒毒,后来严加管教,整个人慢慢有了起色,不过有一条最终还是没有改变,那就是喜欢性-虐床伴,你这种人在我眼里还是一个垃圾。”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伟挣扎抬起头,满脸的血迹让他显得更加狰狞,可惜双手被人反握住扣在那里,根本没有给他行动的可能。 凌五在后面扣住他双臂的大手一使劲,夏伟又重新趴在地上,就连勉强抬头都做不到。 雷藏不理会这个家伙的吼叫,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家里的老头子是夏家当家人夏雷,现任g省副省长,由于夏家当年对gc党信心不足,错过了崛起的最好时机,所以造成你们中央没人的现状多年。从而导致夏家风光远不如从前,已经到了逐渐式微的地步,从大势上来看,已经没有了重现荣耀的机会。”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搞我?”夏伟被凌五扣在地上起不来,双臂快要折断的疼痛让这个脆弱的公子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斥颤抖,恐惧之色开始蔓延开来,这就像是传染病,原本心中一丝侥幸也变得荡然无存。 夏伟不傻,反而他还算比较聪明,就是没把自己的聪明用到正地方罢了。他本来还想用自己的家世唬住对方,却没想到来人对他夏家的了解甚至比他还要深刻一点,这让夏大少爷的心中无比惶恐,面对生命的威胁,谁也不可能例外。 雷藏不紧不慢的抿着杯子里猩红的酒液,淡淡笑道:“怎么,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印象了吗?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在跟你那群公子哥儿朋友叫嚣着干掉司徒浩然吗,怎么今天我司徒家的人来找你,就这么点勇气?呵呵,世上不知所谓的人有很多嘛。” “你,你是司徒家的人?”凌五得到自己老大的示意,夏伟抬起头,惊恐的脸上不断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司徒浩然为人正派,不可能雇佣你们来杀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从前我错了,我道歉。” 好汉不吃眼前亏,夏伟虽然纨绔,虽然嚣张,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成为g省有名的公子哥了。他看着雷藏脸上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要不然这样,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格,就当是赎我这条命怎么样?而且我们以后还能加强合作,你们这么强大,如果我们合作的话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果,怎么样?” 纨绔真的是那么好到的吗?衙内的位置就那么容易被坐稳?在一个好的家世下,自己又能在这背景中运用超强的手腕,才能体现出一个公子哥儿的价值。如果没点城府,就算拥有再好的家世背景,也不能被别人看得起。 “呵呵,谁说我们是司徒浩然雇佣来的?”雷藏身子向前微倾,脸上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愈发浓烈,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勉强能成为纨绔的家伙:“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司徒家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夏伟如遭雷击的跪在那里,目光呆滞。他从前做过一些事情,就是为了拔出司徒浩然这颗眼中钉,也造成司徒家和夏家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当雷藏说自己出身于司徒家的时候,夏伟知道自己的性命难保。 其实这件事情很诡异,司徒家与其说是个家族,不如说是个政治小家。现如今只有强势的司徒浩然和其妻子林妙香尚在朝中,也只有一个女儿叫司徒嫣然,除此之外,再没有听说过这个司徒家有什么强大的背景。不过,司徒浩然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当上了一方大员,而且中央有很多大佬,尤其是军方首长都暗中照顾这个家伙,所以他才在仕途上一帆风顺。按说这个司徒浩然背后的政治筹码并不多,可他无缘无故得到几位大佬的支持和认可,这让很多人都为之诧异,其背景也令人疑惑非常。 这次夏伟用出格的手段对付他,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身手强大的不像话的家伙,随意便解决了这次危机,最重要的是,他老子知道他的作为之后,不仅没有勉励,还狠狠教训了他一番。而雷藏的出现,加上他身边这群身手超乎想象的家伙,夏伟终于明白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封死,所以脸上死灰色在此刻变的极为浓重。 雷藏看到这样的表情,刚才较为阳光的表情也开始阴郁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我的忌讳,按照常理来说,你今夜必死无疑。” 听到他的话语,夏伟已经死去的心思立刻活泛起来,立刻急切道:“我知道我错了,我该死,我不是人,求求司徒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什么样的条件我都能答应。”为了着一线生机,这家伙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的犹豫,他知道,只要一犹豫的瞬间,自己脆弱的生命将断送在这群冷酷的家伙手里。 “啪,啪,啪。”雷藏伸出手不断拍打着夏伟沾满血迹的脸庞,丝毫不顾及其脸上肮脏的血迹:“你这个家伙反应还挺快,不错不错,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夏伟听到这个邪异的家伙给自己一条活路,脸上立刻带上了恶心的媚笑,双手抓住他踩在地上的运动鞋,还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血迹粘在上面,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给他根骨头就能让他兴奋异常。 仿佛大权在握,邪魅异常的脸上露出一个开心而得意的笑容,随后着笑容慢慢变大,无尽的张狂不断在黑暗中刺激着夏伟脆弱的神经。终于,他的笑容停了下来,脸色也变得非常平静冷酷:“听说你要绑架嫣然,只不过让姚大叔破坏。后来还在跟那些公子哥说什么一定要把她抓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轮她大米?”故意停顿一下,雷藏双目炯炯的看向跪在地上正向自己摇尾乞怜的狗,骨子里的阴厉不自觉的迸发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要绑架的那个小嫣然,是我妹妹。” 夏伟刚才还有点开心的脸上瞬间僵直,马上磕头如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那位小姑奶奶是您妹妹的话,我怎么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啊。”这位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公子哥此刻极为凄惨,就算被人欺负也坚决不低头的他此刻已经被雷藏三言两语收拾的斗志全无,甘愿当一条没有骨气的野狗,匍匐在对方脚下添鞋底。 雷藏阴森的脸上突然又转变起来,他摆了摆手:“不过幸好你没得手,如果真的有什么悲剧发生的话,天王老子也不可能救得了你。” “是是是,我这样的贱种哪有那种机会啊。”夏伟的舔着脸,不断附和。 “嘿嘿,所以你有了一次机会,一次活命的机会。”雷藏瞥了他一眼,咧开嘴笑道:“虽然你可以活下去,但是要拿出相应的条件来赎回去。” “您说您说,我一定照办。” “听说你的未婚妻是g省四朵金花之一,她现在就在这座酒店里,如果让她来陪我一晚,可以考虑放过你这个贱种的性命。要知道,你想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我司徒家,就要遭受什么样的报复。今天这个简单的报复就是,我上了你的女人,如何?” “什么?”夏伟的面色惨变,立刻惊呼一声。不过随后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咬了咬牙立刻说道:“这位公子,夏雨荷那个女人刚烈的很,虽然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有几次我想上她都没有得手,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啊。” 他说到这里,雷藏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先把她叫过来再说,如果今天我不能如愿的话,那你也没有必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夏伟头上的冷汗立刻就流落下来,他颤颤巍巍的拿起看上去很精致的手机,开始拨通一个电话…… ------------ 第七章 卖出你的灵魂 更新时间:2011-10-17 漆黑的夜带来无穷的黑暗,在黑暗中又有一轮明月勉强照亮大地,朦胧异常,还有许多繁星点缀其间,就像是无穷无尽的希望和新生。 就是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月色中,雷藏带着他的天罚小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在队伍里,大家的名字都是用数字排列,从凌一到凌十三。不过等他们的队长到来之后,队伍中的小七,唯一的女性被他改名为凌雅,而他也多了个别名叫做凌影,绰号影子。 就是因为绰号影子的缘故,他们影子军团的知名度要比天罚小队强多了。 整整三年当中,影子雷藏带领凌风小队转战世界各地,完成国际佣兵组织s级任务一个,aaa级任务四个,其他任务多不胜数。因此,他们经过所谓的历练之后,手中沾满了无数鲜血,就连骨子里也渗入冷酷的因子。 在雷藏的严格约束下,除了目标,其他人都恪守着底线,老幼妇孺能不杀就不杀。就算现如今名声在外,也就仅有一次大肆屠戮的经历,而那次屠戮却如同重锤,猛击无数人的心脏。记得在那次记录中,因为影子军团因为被村里人出卖,影子重伤,天罚小队的成员一死一残疾,影子暴怒异常,不仅灭了对手,而且下达格杀令,整个小村落共有900多人死亡,老幼妇孺一个不剩,村庄里面血流成河,血腥气息和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久久不能散去。 最终,这个令人惊诧的佣兵团队,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很多人一辈子没有完成的梦想。世界排名第九,完成国际佣兵组织几个顶级任务后,又用残忍的手段除掉国际排名第十七的越南猴子的队伍,还有世界排名第十的日本‘斗魂’雇佣军,一个不留,赶尽杀绝。后来见过两个队伍尸体的家伙们都心中惊骇,他们明显的可以看出两个队伍的成员死前都受到过非人的待遇,而且对方手段残酷的令人发指。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影子军团是一群疯子,声名鹊起,所以很少人主动挑衅,就连很多老牌佣兵团队遇到他们之后都绕着走开,不愿意跟他们发生任何接触。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影子军团的影子突然离开,而影子军团的主要人物也部分转回中国,很少在国际任务中露面,让很多人都疑惑不解。有传言说影子死了,整个军团分崩离析。而知道内情的人都保持沉默,不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 雷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掐腰,一手不断摇晃着酒杯。从前的事情就像是过电影一样划过脑海,不平静的心弦让他有些焦躁,可在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高跟鞋踩踏厚实地毯的声音,很轻,却被雷藏和宁磊捕捉到。两人相视一笑,雷藏笑着挥了挥手:“去开门吧,我们有客人来了。”说完还诧异看了夏伟一眼,在情报里,夏雨荷对她这个未婚夫弟弟可是从来都不加以颜色的,甚至夏伟两次想要对她下手也被这个聪明的女人躲了过去,并且好好整了这个公子哥一把。怎么今天夏雨荷转性了,还是这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很好,只不过故意做出假象给别人看? 勾起一丝邪异的笑容,雷藏又坐回到宽大的椅子上,心中暗道:“今天的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钓出那只老狐狸。” 一个女人带着疑惑的神情快步走进宽敞的房间里,由于里面没有开灯,她也没有看清楚此刻屋内的情况,立刻对着夏伟皱眉说道:“说吧什么事情,不过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记住,回去说服爸爸让他撤掉我们之间的婚约。” 其实看到夏雨荷从外面走进来,夏伟微微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此刻这个骄傲如同孔雀一般的姐姐对自己不满的质问,他并没有太多愤怒流露:“放心吧雨荷,我回去之后肯定会求老头子把婚约解除的。” 随后他又面向雷藏,脸色极其献媚:“司徒少爷,您看我姐姐也来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想现在您自会有办法的,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闭嘴,少主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到一边呆着,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凌三的语气严厉,说话时不免露出一些杀气,让这个没见过真正血腥的公子哥极为惶恐,立刻退到一边不敢言语。 这个时候,夏雨荷才注意到房间里面的情景。透过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几个身材强壮的家伙站在屋里,而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跷二郎腿的家伙,此刻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那种眼神就像是一头野兽在欣赏自己到手的猎物一样从容。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因为雷藏不开口,夏雨荷也不知道怎么应对着突来的情况。她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破身的最坏结果,但这种结果能换来以后的自由,怎么都划算。不就是一层膜嘛,老娘豁出去了,凭借自身的容貌和万贯家财还找不到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男人? 雷藏站起身来,绕着夏雨荷走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对于这具美丽的身体,他已经期待了一个下午了,此刻将要到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当他走近的时候,夏雨荷才看到他的面庞,年轻而英俊,神情中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带着龌龊姿态,完全是对一件物品的欣赏。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眼神很有侵略性,不过他欣赏的目光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还算不错,夏伟啊夏伟,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了这么一个魅惑众生的姐姐,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可以拿什么赎回自己的狗命。回去之后记得让你那个狗屁老子解除婚约,要不然我会不高兴的。”雷藏点点头,眉宇间藏着一股不忿,还有一点玩味:“当然,你让我不开心的话,我想你应该能想到后果。“ 夏伟听到那个令人恐惧的青年此刻发出声音,立刻点头附和:“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回去之后我就让老头子解除婚约,绝对不会拖拖拉拉。” 夏雨荷再也忍耐不住他们之间的对话,立刻愤怒的对夏伟质问道:“夏伟,他到底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同意当做你们之间肮脏的交易筹码。”说完,她立刻就要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那个青年的声音。 他好像并不着急,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走好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希望女人在强迫下被我xx,因为我没有信心在强奸一个姑娘之后让她再爱上我,而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强奸让我鄙视,那时禽兽不如的行为。” “啪”雷藏打了个响指,慢悠悠走向椅子又坐了下来,根本没有挽留的意思。 不过在他的响指之后,夏伟却发出两声惨叫,倒在地上痛的脑门上的汗水直往外流。 听到夏伟的惨叫声,夏雨荷就算再厌恶这个家伙,也要为他争取一下。她转过身,愤怒的对雷藏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我一定要报警抓你。”她掏出精致小巧的手机,不过攥着手机的小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 雷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如果你觉得这样有用的话,请随意。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在那些狗屁警察到来之前,这里一定会多出几具尸体你信不信?” 夏雨荷怒视着这个可恶的男人,中还是泄气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如果我能做的话,一定会做,你放了这个家伙好了。” 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雷藏慢慢拍了两下手掌,脸上的笑容直接把这房间里面压抑的气氛缓解许多:“不错不错,为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畜生,要把自己陪出来,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我喜欢。”他直视面前妖娆女子的面庞,脸上邪笑慢慢荡漾开来:“我要你,只要你,要你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全部献给我,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难吧。” 夏雨荷脸上悲愤和愤怒不断闪过,声音在此时已经有些尖锐:“你做梦,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意操纵别人的生死吗?还把肉体和灵魂献给你,就算你是撒旦都没有可能。” “哈哈哈……”雷藏发出一阵狂笑,嘴中不断称奇:“你怎么知道我被别人称作撒旦?我喜欢这个称呼,此时此刻,我更喜欢你。只要撒旦喜欢的东西,就能不择手段。”说完之后他又对那个脸上一直冷酷的凌三挥了挥手。 “咔”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差一点就击溃了夏雨荷最后的心理防线。凌三穿着皮鞋的脚跟狠狠踩在夏大少爷的手指上,不断撵着,如果耽搁一会的话,估计那个纨绔公子的手指会被全部废掉。 “求求你,求求你答应他,我受不了了。”夏伟惨叫的同时又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痛苦成为了此刻的主旋律,不断飘散在天花板上。 夏雨荷看着那个正在地上受苦,并且令人讨厌的男人,她终于妥协了:“你放了他吧,我答应你。”毕竟夏伟的父母对她有养育恩,这份情是永远也还不清的。不过这个商界女强人还是倔强的梗着脖子:“不过你想让我把灵魂卖给你,对不起,做不到。我的灵魂只属于我自己和我所爱的人,就算以后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你也不可能得到我的灵魂。” 凌三看到雷藏的手势,立刻停下蹂躏夏大少爷的脚跟。他吐了一口吐沫,不屑道:“妈的,老子根本没用劲,少在这里鬼哭狼嚎的,打扰了少主的雅兴,立刻弄死你。”说话间便把这个家伙脱臼的手臂给接了回去。 夏伟心中恐惧,只有咬牙忍住疼痛,嘴里也不再叫喊什么。 “没关系,今晚只要我拥有你的肉体就好了,灵魂的事情可以以后慢慢收取。”雷藏站起身来走到这个女人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邪笑道:“夏公子,你最好祈求她是个处女,要不然你只能活到明天早上。”说完,立刻朝着房门外走去。 夏雨荷面色悲楚,可却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门口,雷藏停下脚步,他拍了拍凌五的肩膀笑道:“看样子那家伙还是个雏,他的菊花还有那个有些姿色的小明星就赏给你了,好好享受。” 凌五立刻眉开眼笑:“谢谢少主。” 等雷藏走后,凌五轻轻关上房门,狂笑着朝已经瘫软的夏伟走去。 ------------ 第八章 爱恨一线 更新时间:2011-10-18 飞凤酒店顶层的位置,这是酒店内最高档的地方。 宽大的天花板换成了钢化玻璃,而四周也被花花草草所覆盖,完全是一副花卉庄园的景象,一点也没有酒店的生疏感,给人一种亲切的情怀。 雷藏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被这四周布置弄得呆了一下。在几年的亡命生涯中,这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小男人不知道去过多少美丽的地方,不过他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欣赏。此时此刻的安静心态终于让他有了口松缓的气息去细细品味周围的美妙。 走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雷藏轻车熟路按下一个小小的按钮,宽大厚实的玻璃窗缓缓打开,外面清爽的空气也顺势钻了进来,让略显沉闷的屋内升起的淡淡异样气息。 将近夏日,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凉的感觉,隐藏在空气中那层薄薄的雾气不知何时散开,露出一个纯净的黑色天空。月亮高悬空中,星星散在天空上,玄奥而迷惑。 感受着这美丽的一刻,雷藏心中首先对面前这个妖娆的女人予以肯定:“这个女人确实厉害,难怪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把雨荷集团做到现在这般规模,如果再给她一定时间和基础的话,说不定福布斯榜上可以再出现一位女富豪。” “这么纯净的夜色在现代城市里已经不多见了,站在这里欣赏一下如此美丽的场景何尝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雷藏站在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抬着头看着天空,他闪亮的眸子好像要跟天空中明亮的星星相媲美一样,深邃而迷人。 夏雨荷站在那里一声不发,紧紧咬着嘴唇,就连他说话也装作没有听见,打定主意不给这个禽兽好脸色。“男人都是卑鄙无耻的动物”这是夏雨荷通过雷藏,给男人们下的定义。 一时间,宽敞的房间里面寂静无声,妖娆女子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她也不愿意打破这静谧的情景,像是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雷藏好像看出了她的小把戏,也不拆穿,微微笑了笑之后便又开始仔细的凝望天空,他轻轻皱着眉头,好像在探索着天空中的秘密。夏雨荷心中有些气闷,她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在心中不忿一句:“难道姑娘我就不如这空中的星星好看么?怎么光看这晴朗的天空却对我视而不见。刚才他那般邪恶是装出来的吧,难道他的那方面不行?” 夏雨荷也不知道她此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荒谬的想法,她的脸蛋立刻有些发红。 过了一会,雷藏终于回过神来,他对着眼前的美女好像不为所动的说道:“去给我倒杯酒来,要十年以上的波多尔,我知道你这里有收藏。”肆无忌惮的神情让媚骨天成的夏雨荷脸上一滞。好像每个男人见到她之后,都有一种疯狂的占有欲,恨不得立刻在宽大的床上征服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男人好像对她并没有太大兴趣一般。那为何刚才又跟夏伟那个混蛋索要自己的灵魂和肉体? 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道理在夏雨荷懂事以来就非常清楚,收养她的义父义母在她懂事的时候就给她灌输夏家媳妇儿的理念,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她当然明白自己就是一只被豢养在笼子里的可怜的金丝雀而已。 这些年作为女人的她在别人面前总是以冷面示人,不知道在多少奋斗中终于有了现如今的积累,想摆脱这个很早就罩住她的牢笼,可相对于夏家的权势,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而今天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折磨那个猪狗不如的未婚夫,让夏雨荷心中有种快意,这是一种非常难明的心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魔鬼好像才是拉她脱离苦海的神明,但他的方式却非常令人难以接受。一把绝命的妖刀,很难让自己处理某些事情的方式变得温柔,就像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不会跟一个乞丐商量国事一样。 看到自己吩咐之后夏雨荷站在原地没动,雷藏失笑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怎么说我也是你以后的男人,好酒是要分享的,跟你的男人一起分享可不是浪费,去拿吧,不要让我改变主意,我还是想让你再体会一下处女的感觉,一会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夺取你的红丸。” 夏雨荷的面色中带点惊慌,快步走出这间宽大奢华中又不带任何俗气的套房,平时女强人的镇定早已经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雷藏饶有兴趣的看着快步离开的窈窕身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怀念那种如血一般的猩红酒液,可他眼中更多的是一种疯狂的占有欲。看着那柔美的身段,柔嫩的小腰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扭在空中,就连这个极尽克制的男人都免不了心中的那点急躁。 走到一个塞满名酒的柜子前面,他信手拿起一只精致的高脚杯,在他回到椅子上的时候,夏雨荷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就那么随意拿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毫不客气的放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大得出奇。 “二十年的波尔多,还算是不错。”雷藏抬了下眼皮,随意看了眼桌子上放置的美酒,立刻把手里的杯子塞到夏雨荷的手里,轻佻说道:“怎么样,不介意为你以后的男人倒上一杯吧,如果那样的话,我想我会开心好大一阵子。” 夏雨荷听到貌似随意的挑逗,脸上神色不太好看,冷声说道:“还用不用我喂你?这种得寸进尺的事情你可能找错人了。”她坐在那里没有动,就连手里的高脚杯都放在桌子上,幸亏这次动作比较轻,要不然这个可怜的杯子一定会被打破。 雷藏不以为意的轻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已经落入自己囊中的妖娆女子:“你怎么知道我下面要你做的事情,看来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不是么?”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还带着一点点病态式的白皙。轻轻的划过她的面庞,慢慢抚摸着:“多么妖娆的一张脸蛋儿啊,真不知道夏伟那个家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早早被列为你的未婚夫,竟然占了你这么多年便宜,要不是他把你送给我,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放过他呢。” 夏雨荷身子一震,她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故意经过刚才那个黑暗的房间,里面不断传出夏伟那个家伙的痛苦叫声,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女人的呻吟。想到那种毛骨悚然的交织声响就让人不寒而栗,她面无表情的走到茶几前面,熟练的打开酒瓶,缓缓的把里面的酒液倒在那盏玻璃杯当中,动作优雅而充满诱惑。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就算她下意识的一个动作,都充满着无言的媚意,都是对正常男人的一种刺激。 雷藏没有伸手接过那只杯子,笑吟吟的对她吩咐道:“红酒嘛,总是要醒一醒才好入口,这样就喝的话难免会有一些瑕疵,暴殄天物而已。” 夏雨荷对这个信口开河的男人有些愤恨,但她还是摇晃起了酒杯,让杯子当中的红酒充分接触到空气。淡淡的芳香弥漫开来,雷藏始终对这种火红色的激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一种嗜血的狂热还是一种对女人的热烈的渴望,就连他也说不清楚。他看着自己的女人,就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好了好了,再晃的话就过了。” 夏雨荷把杯子递到雷藏的面前,可他却笑道:“怎么,难道你连我刚刚说出的话都忘记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要尽力改一下。”他顿了顿然后说道:“你应该笑一下,要不然我会觉得很怪,我想,一个微笑应该不会太过困难吧。” “不过事先我要问一下,你应该是处女吧,如果是的话就把红酒喝到嘴里再喂给我,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请你滚出去,然后通知夏家那个老头子给他儿子收尸。因为你今天的表现我还算满意,从而对你的纯洁也非常感兴趣。如果你不是处女的话,那在你身上打上我的烙印简直就是一种亵渎,所以这个问题你要斟酌回答哦。”雷藏今晚一直表现的慵懒眼神变得犀利无比,就像是黑暗中的两道寒光扫向那张柔媚的脸庞。 “啪”“啪” 夏雨荷的脸色变幻不停,在她的心中,好像是受到了不可调和的侮辱,杯子应声而落,四分五裂,血红的酒液飞溅开来。她没有停止动作,扬起右手,毫不犹豫的打在雷藏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便转身离去,一脸决绝。 雷藏的脸上立刻出现红印,他舔了舔嘴角,并没有出血。幸亏刘诗芸没有在暗处,要不然的话,这个女人不可能活到下一刻。因为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让她崇拜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挑战这个男人的权威,更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所伤害,哪怕是一点点。就连刘诗芸自己伤害了他,都忍不住要用鲜血来洗刷这种算不上大的过失。 “你要知道,离开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雷藏邪异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此刻已经对这个妖娆绝世的女人产生了兴趣,疯狂的占有欲和需要发泄的欲望让他有些难以自制,低沉而嘶哑的命令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牵扯其他人,任何事。” 夏雨荷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板的转过身,然后她就像是头被激怒的母豹子,立刻向雷藏扑了过来,狠狠把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压在身下,嘴里不停嘶吼道:“我是处女,你来啊,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拿去,全部都拿去。” 她好像已经失去理智,泪流满面,还在不停地撕扯着自己和他的衣服。 雷藏一把把她抱起,丢在床上,然后狠狠压了上去…… 不管第一天晚上这一对男女折腾到多晚,第二天的天色一样会按时亮起来。 尤其是他们住在顶楼,那透亮的玻璃窗外面的天空早已大亮。 夏雨荷一夜未眠,无力的趴在床上,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刚毅俊朗的面庞让她一阵失神。就像是他说的,自己身上已经打下了他深刻的烙印,这一辈子都没法抹去。想到这里,她有些迷茫了。 雷藏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一条细缝,就那样盯住她的眼睛:“是不是我征服了你的身体也就征服了你的灵魂?是不是此时此刻已经爱上我了?” 夏雨荷冷笑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想让我爱上你,不要做梦了,就算是下辈子都没有可能。”说完,她想要起身穿衣,可下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雷藏一把拉住她,把这个外表刚强,却又柔媚无双的女人按倒在床上,嘴里呵呵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休息一天吧,要不然被你那些下属看到的话,一定会笑话你在外面偷男人。” “要你来管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你不会过河拆桥吧,昨天晚上我那么努力的在你身上耕耘,难道就没有一点效果?”雷藏开始有些垂头丧气到后来却坚定无比的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别人碰你一指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因为你现在已经姓司徒了,以后如果有人要欺负你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我,要不然的话,他会有付出不能承受的代价。”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夏雨荷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是她生活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好,也很奇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她突然有种很累的感觉,好像只有他宽阔坚实的胸膛才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 虽然心里是这种感觉,但是女强人却不想低头:“谁要你来欺负,谁又要你来保护,告诉你,就算我死也不会求你。” 雷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关系,女人总是善变的,现在你恨我恨得刻骨铭心,说不定明天你就会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爱恨一念之间而已。” “呸,我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这种混蛋,除非我死。”夏雨荷突然恼羞成怒,眼睛红红的,仿佛眼泪马上就要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刚才还说下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现在你这么说法岂不是我下辈子有机会?我说了嘛,女人总是善变的。”雷藏穿上一套崭新的休闲装,对着镜子照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来轻吻着自己女人的额头,邪笑一声:“不过我还是劝你好好恨我,因为我马上要走的路会有很多坎坷,而挫折也会不断到来。如果恨我的话,当有一天我真的死去,你的心里岂不是很痛快?” “如果你爱上我的话,你也许会承受的更多,我怕你会承受不来的。”雷藏的眼神在此刻极尽温柔,那张刚毅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爱怜:“你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起来了,我会吩咐凌五他们帮你把东西叫到房间里面,说不定我今天晚上会来查岗哦,不要让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工作,要不然的话,你这翘翘的屁股可是会遭殃的。” 说着,雷藏轻轻拍了拍那个令无数男人着迷的翘臀,邪笑着走出房间。 (解释一下,很多朋友说最近的章节有点像烽火的《极品》,因为我在本卷第一章的时候就已经隐晦的提过这些东西能让大家想起《极品》,我不会否认自己在借鉴他这一段文章的框架,因为我觉得《极品》在王者归来的书写中,是非常经典的剧情,唯一的遗憾是我的文笔不如烽火,这一点我很抱歉。不过以后的故事会慢慢展开,主角的身世和仇恨会有很清楚的交代,请大家慢慢阅读,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大家指正和讨论,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闷在家里好几天,状态不太好,搞了大半天弄出四千多字,脑袋有点晕,想出去放松一下,估计晚上的那一章就没了,对不住大家。) (这些天,《妖刀》的更新慢慢趋于稳定,所以以后的更新,我会尽量在中午十二点,晚上七点各更新一章,如果给您带来阅读不便,还请谅解。) ------------ 第九章 回家(上) 更新时间:2011-10-19 雷藏穿着一身休闲装,缓步来到昨日被夏伟包下来的豪华套房。 这个房间本来是夏伟要为一个小明星开-苞的地方,却没有料到自己的雏菊却被别人开了,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清楚? 感受到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如同可怜虫一般的夏大少爷投来幽怨目光,雷藏不为所动,扫了一眼房间内狼藉的床单,对这种糜烂的场景并不抵触,更也说不上感兴趣:“你应该庆幸,夏雨荷还算是个守妇道的女人,她的那层膜救了你的一条狗命。” “谢……谢谢司徒少爷,我能不能走了?”夏伟挣扎着爬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朝着屋内的主宰者摇着尾巴,祈求赶紧脱离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雷藏皱了皱眉头,吓得不可一世的夏大公子下体的尿液差点没喷出来。经过一夜的折磨,知道利害关系之后,识相的夏伟也立刻跪在床上磕头如蒜:“您说您说,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您,只要您放我一马。” “呵呵,夏大公子言重了,咱们以后还可以有很多合作的地方嘛,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雷藏笑呵呵的模样阳光非常,可是夏伟却对他的和善一点都不感冒。这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昨天晚上血腥激烈的手段让他现在还如堕冰窟,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提高到同一高度。 夏伟舔着脸,露出一个让凌五都感觉到恶心的献媚笑容:“什么事情只要公子您吩咐一声就好了,以后我就是您身前的一条狗,说合作都是高抬我了。” 雷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由于神情比较激动,本来在床上跪着的家伙抬起一点身子,露出了那根如同小毛毛虫一样的家伙,引得凌五哈哈大笑。夏伟感觉到众人投来的鄙视目光,有些羞耻把身子盖住,但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雷藏挥了挥手,房间里面的声响立刻停了下来,他笑了笑:“如果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我自然会通知你,至于你想当我身前的一条狗,暂时还没有那个资格。一条忠实的走狗不仅需要在主人面前乞怜,更多的是要对敌人更加凶狠,现在看来,你还不具备这种条件。所以,你还需要努力的。” “咔嚓”外面房门响动一下,带着一脸红晕的刘诗芸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今天依旧一身武者装扮,唯一的变化就是头发不再是那个洒脱的马尾,而是用一根簪子高高盘起,看似随意的变化,让屋子里所有人眼前一亮。 刘诗芸从外面进来之后,对房间里弥漫的堕落气息轻皱眉头,可是看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多说什么的少主,她便毫无表示的走到其面前。 雷藏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女人,待她走到自己身边时,一把把这个千娇百媚,更具女人味道的小美人拉到自己怀里。手背划过她妖致的脸蛋,手指缠起了那仅仅垂下一条的青丝,有些怜爱的说道:“怎么不让自己多休息一会,你刚刚那啥,应该好好修养一下的。” 刘诗芸脸庞立刻红了起来,冷酷的血魔女不见踪迹,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形象,声音颤抖中带着害羞:“没关系,我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 除却那夏大公子,还有略带姿色的小明星,房间里面站着的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捕捉到这如同小女人的语气。宁磊和凌五的神色都由一开始的惊诧变为暧昧,就连平常一直冷着张脸的凌三都略微好奇的往她身上瞧了一眼,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夏大公子腹诽一句:“怎么好事全都让这家伙赶上了,夏雨荷那个媚骨天成的迷人女子也就罢了,今天这个妖致美女也是不一般啊。”想归想,被冷酷手段镇住的夏伟不敢有丝毫表露,屁股肿痛无比,脸上还要露出恶心的笑容,这其中带着巨大反差。 雷藏没有就这个儿女情长的问题太过纠缠,反而拍拍那个弹性异常的翘臀之后,站起身来,对着夏伟冷笑道:“我想你回去之后会记得跟夏雨荷解除婚约,要不然的话你下次的麻烦会更大。再一个,我是司徒家的人你也不要声张,司徒浩然是我叔叔,告诉你的老子让他以后有动作的时候多考虑一点,不要因为一点点利益而引得自己全家横尸街头,哼。” 放下狠话之后,雷藏施施然走出房间,一点都没有犹豫,更不怕夏伟反悔。因为手段已经亮明,如果这个没落的夏家还不知进退的话,那只有好好跟他们玩玩了。 刘诗芸跟在他的背后,走路时脚下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走到凌五旁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了这个大块头一眼,冷着脸随意说道:“这个家伙是被你搞掉的吧,但是我非常不喜欢这个房间里的气息。因为这是对少主的一种侮辱,不要再有下一次,因为刚才若不是少主在场,也没有多说什么的话,我都要忍不住杀掉你们这些渣滓。”这个美貌女子瞬间释放出来的杀气让凌五这个出了名的刽子手都不禁冷汗流落,尤其可见她在这个团队里面的威慑力了。 在他们走后,凌五擦了擦他脑门上的细汗,有些郁闷的说道:“怎么就把这位姑奶奶给忘了,早知道就不在这个房间里面了。”说完,还恶狠狠的盯了趴在床上的夏大公子一眼,直接把夏伟弄得汗毛直立,生怕这个如同牲口一般的家伙再把昨天的场景重复一遍。 雷藏搂着刘诗芸走进电梯,时不时还非常隐秘的占一下旁边这位昨天刚被他开发过的美女的便宜,这家伙看着小女人模样的血玫瑰羞红了脸蛋儿,顿时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美丽的冷血杀手也有这么娇憨的一面,如果被别人传出去,还指不定怎么想呢,哈哈。” 刘诗芸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还有点迎合眼前这位少主的猥亵动作。在她看来,自己的一切都是少主的,摸一下又算得了什么,依偎在自己男人的胸前,红着脸问道:“少主怎么不把那个渣滓杀掉,那样的话不就更加稳妥了吗?像那种连自己女人都能出卖的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呢。” 雷藏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说道:“诗诗你回来国内也有一年多了,要多注意下时局的变化。华夏这个地方,跟咱们在国外的战场不同,尤其我们现在不是遇神杀神遇鬼斩鬼的雇佣兵了,咱们现在要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世界。所以你要多想想杀掉他有什么后果,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才对,不要把杀人放在第一位。” 刘诗芸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惶恐,她立刻点头:“是,少主教诲,诗诗一定记在心里。” 雷藏把玩着她那自然垂下的发髻,有些面无表情:“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情,在咱们两个之间,不用有太过顾虑。” 刘诗芸听到这么露骨的情话,身子立刻软了半边,脸色红晕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对于这个夏伟我不是不想除掉他,而是有很多顾虑,或者说是不敢。”在诗诗惊讶的目光下,雷藏不为所动的继续说着:“现在的华夏跟从前的华夏不同,法治社会的观念和几千年历史的沉淀,已经深入人心,再也不能像以前各大势力的格局一样。所以我们要在这些势力夹缝中生存,就要遵循这片土地的规则,就算等到我们强大至能够制定规则的时候,也不能肆无忌惮。” “而且我觉得,留下夏伟这个渣滓比除掉他更好一些,有些事情让这家伙出面去做,总比我们劳神劳力要更好一点。诗诗以后要懂得运用这些东西,毕竟我们现在还是积累阶段,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多的利益,才是我们现如今应该学会处事的原则。” 刘诗芸似懂非懂的乖巧点头,在她的目送之下,雷藏驾驶着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的那辆宝马x5扬长而去。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要保持低调,不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 x5如同银白色的幽灵行驶在g市的街道上,并没有那么显眼,留下一道隐晦的痕迹。 把车开到省委家属大院,一个哨兵尽责的对他敬了个礼,然后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有通行证吗?如果没有的话,请给您要找的人打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接你,要不然的话,我们不能放你过去。”说完,又朝他敬了个礼,尽职尽责的干练姿态赢得雷藏的好感。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往司徒浩然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发现对方好像关机了。 郁闷的雷藏只好把车开到距离大院的不远处,停车下来之后,雷藏伸了个懒腰。185公分左右的身材极为匀称,就是肩膀比平常人宽大一点,配上脸上阳光的笑容,很容易就能赢得别人的好感。 关上车门,又走到大院门口,很和气的对执勤哨兵问道:“我把车停在那里了,只身进去找一个亲戚应该可以吧。” 哨兵目不斜视的强硬回答道:“对不起,我们有规定,请你谅解。” 雷藏有些挠头,司徒浩然的电话没人接,现在又不好直接打到单位找司徒浩然和林妙香,总不能在这里蹲上一天,或者是再返回酒店吧。 正在他有些郁闷的时候,一个脆生生有些不确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选择:“小哥哥?” 雷藏豁然回头,一个貌美的少女正在不远处含着眼泪望着他的身影,嘴里一动一动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声来,不是司徒嫣然又是谁。 看到这个多年不见的小丫头,冷酷如雷藏,心中也有些泛酸的感觉。 ------------ 第十章 回家(中) 更新时间:2011-10-19 下一刻,司徒嫣然冲进雷藏的怀里,这让在门口站岗的哨兵有些惊诧。 众所周知,这个美丽的女孩是司徒浩然的独生女,从小就聪慧无比,深的家里人的喜爱。而且据说她的妈妈是江东林家的嫡系,林老爷子对这个小女孩更是宠爱有加,两个家庭的背景让这个女孩从小就拥有了无数光环。 在哨兵眼里,这个女孩是大院里面的天鹅,很多官二代的孩子都比不上这个女孩。这倒不是以貌取人,因为司徒嫣然除了天仙般的美貌之外,她的聪慧和善良更值得让人称道。 雷藏抚摸一下怀中小嫣然的脑袋,轻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你看别人都在看着,司徒大小姐在省委大院里的名声可就要扫地了。” “我不管,就不管。”司徒嫣然的泪水如滂沱大雨一般打湿雷藏的衣襟,泣不成声的她不断用小拳头捶打着那个坚实的后背,恨不得再在他胸口咬上一口。 雷藏有些好笑的把她从怀里拉起来,用力捏了捏她红红的脸蛋,可是看到那红红的双眼又有些心痛。抹去还挂在小脸上的泪痕,又轻轻把她拥入怀中:“好了,嫣然乖,哥哥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你应该高兴才是,如果你哭的话我就当是你不欢迎我回来了啊。” 司徒嫣然像是个红着双眼的乖巧白兔,安静的靠在那个宽阔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仿佛她一松手对方又要消失了一样:“回来就不走了么?” “这段时间应该不走了,过段时间说不定。”略微停顿一下,雷藏还是苦笑道。他轻轻拍着嫣然精致的肩膀安慰着,不过又不能欺骗这个美丽善良的妹妹,所以只能实话实说。 司徒嫣然的脸上带着愠色,一下子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但是抓住他衣服的双手却更加用力:“你消失了四年刚刚回来,这次你又要消失多长时间,告诉你,不可能。” 雷藏苦笑着摇头,郁闷的说道:“你这个小管家婆,难道你还要把我拴在身边不成?” “就把你拴在我身上,看你以后还怎么跑。” “呵呵,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这次我回来想要请叔叔帮忙弄个学籍,然后考个好点的大学,如果咱们两个以后不在同一所大学的话,我估计你……”雷藏笑了笑,嘴角出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盯着小嫣然的脸庞静静说道。 司徒嫣然听到他的话,不仅没有失望然而雀跃起来:“你说要跟着今年的高考?太好了,过两年我也该高考了,你考哪所大学我就靠那所大学,反正今后是跟定你了,别想从我身边溜走。”她挥舞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神情中充满自信。 雷藏微微一愣立刻释然,这个小妮子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就算是没有司徒浩然的政界背景,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都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他立刻笑道:“当然了,小嫣然的成绩那么好,如果哥哥的高考成绩不尽如人意,你难道还能跟我去二流大学不成?” “哼哼,那有什么问题。”小妮子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回答出口:“只要能看住你,我没什么可犹豫的。再说了,上哪个大学不是上啊,对于我来说没有太大问题。” 此刻的雷藏真的被她感动了,只能装作的挠挠头发:“那看来我还得努力一点才好。” “当然了,如果你考不上好大学,害得我跟你一起私奔的话,我估计爸爸妈妈一定饶不了你。”说着,司徒嫣然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大院里面拉去:“快走吧,妈妈经常在家里念叨你,如果再不带你回去的话,她该埋怨我了。” 当他们进入大院的时候,正好从外面开进来一辆车,一辆在g市不算起眼的丰田皇冠,车上坐着两个看上去年龄并不算大的青年,其中之一正是在酒店饱受折磨的夏伟。他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在平时的朋友面前他并不像跌份,并没有把昨天遭遇到的事情,告诉坐在旁边的家伙,省的这件事成为自己以后被人数落的笑柄。 这个被夏伟叫来的家伙叫陈光,也有些背景,是g市第一常务副市长的儿子,他们经常一起喝酒玩女人。严格来说,陈光的老子是被老夏家扶植起来的,而陈光也是夏伟的一个狗腿子,不过这个狗腿子在夏伟的眼里还算是比较有价值罢了。 其实对于今天突然被夏伟从被窝里拉出来,陈光有些郁闷。他们昨天晚上的时候一起喝了点小酒,然后找了两个比较清纯的小明星,虽然陈光并没有分到那个雏,可是昨晚在他胯下承欢的女人还算是有点味道。今天早上兴致勃勃的他正要再次提枪上马,却被自己的老大叫出来,换了谁也是郁闷非常。不过他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抵触,毕竟自己的老子还要靠他们老夏家才能在仕途上走的更远,自己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不能跟夏伟闹翻。 谁知道夏伟把他拽出来之后一直阴沉着脸,只是吩咐他把自己送回家。无奈的陈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临时做起了司机。当他快要把车开到省委大院的时候突然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立刻兴奋的对夏伟说道:“伟哥,快看快看,司徒家的那个小妮子抱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呢,嘿嘿,还真以为她是天女下凡对谁都不加以颜色呢,说不定早就爬上别人的床了。” 夏伟昨晚刚经历了人间惨剧,听到‘司徒家’这三个字浑身不自然的一哆嗦。立刻定睛向远处看去,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已经深深刻在了他心中,就算是看到背影也会第一时间认出那个家伙。他立刻甩了陈光一巴掌,厉声喝道:“tmd,记住有些话是你永远都不能说出口的,想死也不要老上老子。” 陈光被他这一巴掌弄愣了,他前两天不是还说要把司徒家的小丫头绑出来让哥几个好好玩玩么,怎么今天有这么离奇的反应。陈光挨了这一下之后立刻不敢废话,虽然他也比较嚣张,可两人并不是在同一个层次上,只能继续忍下去。 其实夏伟很想让陈光不要把车开进省委大院的,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半个车身已经进入其中。夏伟只能叫自己手底下的狗腿子停车,然后在镜子里整理一下仪表,仔细的观察一下后视镜里的两人才推开车门下来。 下车之后,他快步走到雷藏和司徒嫣然的身前,露出一个献媚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奴才像:“司徒少爷,司徒小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了。要不要上车,我送你们到门口?”说着,他还打开后面的车门,恭敬的站在一边。 司徒嫣然看到夏伟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一丝厌恶,这家伙打自己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都怀疑上次有人来找自己麻烦是不是他安排的。听到这献媚的话语小嫣然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还是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把脸转到一边,明显对这个副省长家的公子不感冒。 雷藏倒是没有什么,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夏大少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送我们就不用了,这两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你先走吧。”他挥挥手,就像是打发一条狗一样。 “是是是,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两位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心尽力。”夏伟点头哈腰的样子让周围的人很不解。这个平时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竟然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夏大少爷已经被天罚战队的家伙们给吓怕了,就连秋后算账的胆量都没有,今天这番举措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态。 不过,正是这样,夏伟才真正的逃过一劫,按照雷藏等人的处事方式,如果没有真正的震慑住这个家伙,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无情抹杀。 等车离开一段距离,陈光不解的问道:“伟哥,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在省委大院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夏伟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就是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皱了皱眉头,告诫的说道:“有些人是我们惹不起的,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去招惹他,要不然我也保你不住。” 陈光撇了撇嘴,随意回答道:“知道了。” 夏伟听出他话中敷衍的意思却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在他看来,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了,如果这个狗腿子执意找死,那就会被第一时间抛弃。 等他们走远之后,司徒嫣然撅着嘴对旁边的雷藏不满的说道:“小哥哥,你认识那个家伙吗?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一段时间好像还打我的主意呢。” 雷藏轻笑两声,拍了拍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玉臂,安慰着说道:“放心吧,我回来了,他们这些家伙也就不敢惹你了。” 司徒嫣然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雷藏拥有很强的本领,尤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向地面攻击的手段,简直是骇人听闻。想到这里,心地善良的小丫头有些害怕:“小哥哥你还是不要找他麻烦了,如果把他打出好歹,会给你惹麻烦的。” “放心吧,我不会去惹麻烦的,哥哥只会好好保护小嫣然。”雷藏伸手捏了捏她的琼鼻,无所谓的耸耸肩。 司徒嫣然听到雷藏说要保护她,立刻巧笑如花,把抱在怀里的胳膊又紧了紧,蹦蹦跳跳的向远处走去。 “叮咚”“叮咚” 门铃声刚刚落下,司徒嫣然立刻叫喊起来:“妈妈快开门啊,快点开门啊。” 说着,小丫头又开始按门铃,响亮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司徒嫣然急着把雷藏带回家,在外面闯荡的雷藏又何尝不激动。来到家门前的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略微有些颤抖。 “你这丫头,刚才不是说跟同学出去玩吗,怎么又跑回来了。”雷藏能够感觉到婶婶的脚步声从小楼里传出来。已经快到中年的林妙香嘴里不断埋怨着:“这妮子,今天怎么疯疯癫癫的,马上来,不用按门铃了。” 房门打开,林妙香的容颜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太多,当她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青年是谁的时候,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雷藏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挤出一个僵硬却发自内心的微笑,轻轻呼唤一声:“婶婶,我回来了。” ------------ 第十一章 回家(下) 更新时间:2011-10-20 林妙香出生于江东世家林氏,在骨子里还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 自从她跟司徒浩然结婚之后,就生下一个女儿,因此她对丈夫始终有种愧疚感。她深深明白,丈夫也是一个非常传统非常守己的人,他不会背着家里在外面乱搞,更不要说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这个温柔的女人对雷藏就更加疼爱,在他消失的四年当中,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这个孩子,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其实在林妙香的心中始终有种遗憾,由于身体原因,她不能再为丈夫生个儿子,所以司徒家也没办法再传承下去。就算司徒浩然和雷藏两人都是老爷子抱养的孩子,可是老爷子从来都是把自己最大的爱给予他们,甚至比亲生父子或者说是亲爷孙做的都要好。 这就说明,老爷子把司徒家族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而林妙香却没有给这个在军政两界影响力里很深的司徒家族生下儿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徒家重新没落下去。这并不是说司徒浩然不疼爱自己的女儿,恰恰相反,他对自己女儿的疼爱甚至超过了林妙香这个当妈妈的。但是林妙香却深深记得丈夫在怀抱还在襁褓中女儿时候的苦涩。 就算司徒浩然不说什么,可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又怎么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苦楚。她在见到雷藏第一眼时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后来她看到那个男孩盘着狰狞伤疤的时候却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她曾经在心中暗下决心,不再让这个孩子再受到任何委屈。可在老爷子去世之后,这个小家伙就不知道去向何方,这让她非常伤感,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今天,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这张梦中牵挂了无数次的熟悉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善良的女人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又随着她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痕迹的脸颊流落下来,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在司徒嫣然的劝说下,才把雷藏引入屋里。 雷藏倒是没什么客气,他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并没有表现出局促之感,这让林妙香非常满意。一边拉着他问东问西,一边给他削苹果吃,而且还特意的帮他切成小块,吃的时候只要用牙签挑起来就好了。这种情景气的司徒嫣然牙根痒痒,母亲疼爱哥哥的程度已经超过她,这让如同公主一般的小女孩非常纠结。 如果换了别人也就罢了,这个对象是自己哥哥的话还算是说得过去,小丫头只能坐在沙发上嘟着小嘴生闷气,看着面前最亲近的两个人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 林妙香看着雷藏,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直接忽略的自己女儿的感受。她手上不停,好像不给这孩子一点吃的,她心里就非常难受一样:“雷藏,这四年你过的怎么样,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一点信都不给家里带来,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扬起一个阳光的笑脸,雷藏也明白是自己理亏,立刻安慰道:“对不起婶婶,让你和叔叔担心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神情中的一本正经,让气氛慢慢沉淀下来,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在空气中蔓延着。 “滑头。”林妙香笑着给这个如亲子一般的晚辈一个板栗,一点都不重,就像是把孩子额头上的一点点灰尘轻轻拭去。她呵呵笑道:“你这个臭小子别给我打岔,我问你这四年里你到底跑到哪里去疯了,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看我以后能让你出了这个家门。” 雷藏笑了笑,神情中没有一丝一毫难受的表情:“我啊,这几年我差不多算是在世界旅游吧,跑了好多的地方,也算是接触了很多地方的文化,受益匪浅啊。” “呀,小哥哥你真的跑了好多地方吗?那那些地方给你感觉怎么样?”司徒嫣然的眼睛亮了起来,憧憬的对他问道:“那你在什么地方呆的时间最长呢?我好想去那些久负盛名的世界城市看一看,要不到时候你带我去旅游好不好?” 一连多个问题让雷藏汗了一下,他总不能说自己在非洲呆的时间最长吧,只能在脸上迁出最真诚的微笑答应下来:“当然没问题了,如果你不怕被我卖掉的话,我可以充当导游。”答应完这小丫头之后,他便东拉西扯的开始跟这位疼爱自己的婶婶讲述自己在世界各地“游玩”的经历,说的旁边母女两人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林妙香看着雷藏又吃完一个苹果,立刻又要开始削下一个。他立刻阻止道:“婶婶,你不要再削了,这都已经三个了,要不然该吃不下去饭了。” “也对啊,一会该吃饭了。”林妙香看看站在客厅里面的大钟表,拍拍手站起身来:“嫣然你先带着哥哥去楼上看看他的房间,就你爸书房隔壁吧,雷藏看看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然后再让李姐帮忙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马上就能住。” 司徒嫣然立刻起身立正:“保证完成任务,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雷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婶婶,要不要给叔叔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我刚才在门口打过他的手机,不过是关机状态。” “嗯,我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了。”林妙香愣了一下,立刻说道:“估计他刚才在开会,不过早不关机晚不关机偏偏你打的时候关,等他回来好好说说他。” 雷藏面色有些尴尬,小嫣然却有些雀跃的说道:“对对对,一定要好好说说老爸,要不然我们中午做一桌子好吃让他干瞪眼,就是不给他吃怎么样?” 林妙香白了女儿一眼,没好气的哼道:“你爸爸真是白疼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了。” 司徒嫣然吐了吐香舌,立刻拉着雷藏向楼上走去。 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朝南,宽敞明亮。这本来是司徒浩然在书房工作晚了之后休息的房间,现在倒是便宜了雷藏。因为林妙香的身体不好,加上她平时睡眠非常轻,如果被中途打扰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吵醒,而且很长时间睡不着觉。司徒浩然是个疼老婆的主儿,所以他特意留下这个房间备用。 看着这个温暖的房间,雷藏的心头非常宁静,就像是再次回到了那个小山村里面的卧室,在爷爷去世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与祥和。站在这个房间,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宁静安全的港湾,任凭外面风吹雨打,却怎么也不能让他的心中起上一点波澜。 司徒嫣然在旁边嘟着嘴说道:“其实这个房间的东西还算全,小哥哥你看这里还要添置一点什么东西,如果需要的话咱们下午就去置办。我记得这张床单是新换的,李姐,也就是咱们家保姆很勤快,不管爸爸是不是在这里住过,她每个星期都会换洗一次床单被罩。不过你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话,我们也可以再弄新的。” 雷藏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妹妹对自己还真是有些无微不至:“不用了,这里的东西都不用换。如果再弄上一张桌子的话估计会更好,毕竟再过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还要自习一下落下的功课。省的到时候我拖你后腿的时候,你再埋怨我。” “呵呵,也对哦。”司徒嫣然笑着说道:“我们下午就出去买,马上就能送过来。” 雷藏走到房间里,仔细看着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有一种叫做温馨的情绪慢慢划过心田,他突然意识到,嘴里的那个家好像不仅仅挂在嘴上,更多的是放在心里。酸涩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幸福,不过在心神放松的情况下,他有了一种疲劳感。 静静的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何时,这个坚强如同铁石一般的男人闭上双眼,呼吸悠长,竟然熟睡过去。 司徒嫣然对这种情况有些措手不及,她嘟着小嘴:“这个懒家伙,吃饱了就睡,人家还想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呢。好吧,看你今天第一天回来本小姐就放过你,现在去给老爸打电话,不过不告诉他你回来的消息,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说着,她轻轻带上房门,转身就向楼下走去,甚至在走路的过程中,她都刻意放缓自己的脚步,生怕打扰了房间里那个正在熟睡的人。 时间过得飞快,雷藏只是感觉眼睛一睁一闭,小闹钟的指针就有十点指向了十一点半。 他看着床头上的那个小闹钟,脑袋里一片清明,就连那丝几年积累下来的疲惫在此刻都已经无影无踪。注视着秒表走动,他心中非常安静,没有隐藏,没有愤恨,更没有厮杀。 他转过身子看着天花板,那双早已经不知道黯淡了多少年,隐藏了多少年,死寂了多少年的双眼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模样,就像是夜晚天空中最明亮的两颗星星,深邃而迷人。 在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他轻轻说道:“凌灵,你看到了吗?我现在非常幸福,这也许就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吧,谢谢你在天国对我的祝福,我会珍惜这一切的。” “小雅,你这个傻妮子在上面干什么?估计你和凌灵在天上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吧,就算不在我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是我的女人哦,如果等我上去之后发现你瘦了的话,一定会狠狠打你的屁股。”雷藏叹了一口气,面色并没有太多改变,可嘴角的那道弧度已经变得有些森冷:“很快的,我很快就会找到让你们离我远去的罪魁祸首,我一定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给他们报复,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起身之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雷藏依旧穿着身上那一套地摊货休闲装,眼神和面容又回到了平时的阳光,看不出丝毫破绽。 当他走下楼梯的时候,一道伟岸的身影正好向这边望了过来,两人相视而笑。没有眼泪,没有激动,有的只是淡淡的亲情缭绕在他们之间。 (许多书友都提出,这一个篇幅比前面两个篇幅别扭了一些。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在最初的设定中《妖刀》就不是那种一步步走过来的小说,它有一定的跳跃性,也许是刚刚改变了主角的被动地位,所以大家感觉不太适应,不过我希望大家能够读下去,我相信以后还有很多情节,会让大家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好吧,很多朋友既然已经提出“别扭”这个词,那我就透露一下以后的部分情节吧。在后面的篇章中,我会用倒叙的方法,通过两件事情大略描述主角在消失四年中的生活,不让他这崛起的四年,成为本书的空白和遗憾。) ------------ 第十二章 打算 更新时间:2011-10-20 “回来了?这次回来还走么?” “嗯,回来了,应该不会到处跑了。” “好,回来就好,回家了什么事都好了。” 司徒浩然和雷藏几句简单的对话表达出深深的挂怀,他们两人都是不太善于表达真实情感的人,仅仅是简单的交流,也能明白相互的意思。相视一笑便洗手坐到餐桌前面准备开动,这让小嫣然开心不已。 林妙香系着一个干净的围裙,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吃饭。这个善良的母亲,自从见到雷藏之后,她的脸上就没有断过笑容,就算是在做饭的时候也喜滋滋的跟李姐诉说着以前跟那个小男孩相处的经历,眼中的慈爱之情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一点风度都没有,这让林妙香喜笑颜开,她不停的往雷藏碗里夹着菜,眼中充满水雾。她明白,面前的这个孩子从来不愿意给别人带来麻烦,这种性格也许就是他在几年前毅然离开的原因。虽然他刚才诉说这几年在外面生活的如何愉快,把自己放到母亲位置上的她却能清晰感觉到,这个孩子在这几年中经历了多少的坎坷。 一家子人家吃饭都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筷子碰击瓷碗的声音,有趣的是,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好像都被那个没有任何吃相可言的大男孩所吸引。小嫣然也不甘示弱的开始给哥哥夹菜,这就导致雷藏不管怎么卖命吃,碗里可口的菜肴一直没有断过。最后,司徒浩然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满的咳嗽两声:“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们母女两人不用这样吧。除了这个混小子,好像还有我这个一家之主,怎么我碗里就只能是有白米饭,而他却大鱼大肉。” 林妙香白了他一眼,嗔怪着说道:“这么大人了不懂怎么照顾自己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听说过啊,雷藏别管他你多吃一点。” 小嫣然跟着起哄:“对对对,爸爸都这么大人了还让别人夹菜,不羞。” 司徒浩然老脸一红,继续低头拔饭,不再敢有任何意见。也许在外面他是个威风八面的正部级大员,可在家里,他好像一点地位都没有,看的雷藏都有些为他感慨。不过这种表情可不能显露,如果被对面的大官僚看出来,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呢,沉默吃饭是最好选择。 吃过饭后,雷藏顶着一个明显鼓起来的肚子,艰难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刚刚休息一下,却不料旁边的司徒嫣然笑着问道:“小哥哥你吃不吃香蕉,我帮你剥一个好不好。” 本来就吃得很撑,现在这个小丫头又说到吃,雷藏的脸都绿了。他连忙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嫣然啊,你以后要记住,这水果是饭前半个小时吃才好,因为这样的话就能通过这种进食方法,达到开胃的效果,饭后吃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味觉欲望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司徒嫣然点点头,对着林妙香说道:“妈妈,你不是总说爸爸的胃不好,吃饭吃得不多么?咱们以后要记得让爸爸饭前半个小时吃水果,这样的话他就能跟哥哥吃得一样多了。” 林妙香笑呵呵的答应下来:“对对对,就应该让你爸吃得跟哥哥一样多。” 本来还幸灾乐祸看着雷藏再次受到摧残的司徒浩然,突然听到女儿和老婆让他吃得跟雷藏一样多,老脸立刻比雷藏还要绿上几分。他摆了摆手,尴尬着说道:“你们吃过饭休息一下,嫣然一会睡好了就学习,上高中就要抓紧一点。混小子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母女两人还想拉着雷藏好好聊天呢,不过一家之主说话了总不能不给面子,她们都埋怨的瞪了司徒浩然一眼。不过雷藏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歉意的向两位重量级美女致意之后,便跟在叔叔身后上楼了。 到了书房之后,雷藏先给司徒浩然泡了一杯清茶,然后退到那张办公桌后面随意坐在那里,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司徒浩然沉默的看了眼前这个少年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几年在外面磨砺确实有些效果,比以前要稳重踏实许多,不像是我刚见你的时候那样。” 他的话语勾起雷藏封存在心底的记忆,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雷藏还跟姚大叔动手来着。这不禁让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的青年浮现出一丝忆起往昔的笑容,这笑容里面还带着一点点尴尬和被别人揭穿老底的羞涩。 司徒浩然哈哈大笑一阵,这次他们再次见面,真的感觉到两人之间没有了任何距离:“怎么样,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事情跟叔叔说,叔叔一定全力支持你。” 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能说是距离,只是从前雷藏刚刚从哪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牢狱中逃出来,性子里的冷漠不能马上抹去,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隔阂。今天雷藏回来之后,整个人比从前内敛了不少,更阳光了不少,这是关心他的每个长辈都愿意看到的结果,这让司徒浩然非常欣慰。 雷藏笑着说道:“这次回来也没什么具体打算,说到帮忙确实要麻烦叔叔帮我弄个学历什么的,我这次回来突然想上学了。当然,绝对不是从头开始念起,今年我就想要跟着高考。” 司徒浩然听到他这么说倒是有一点愕然,他虽然不知道雷藏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可是他能在外面漂流的时候还不忘学习,就难能可贵了。他叹了口气:“雷藏啊,不是叔叔不相信你,只是高考不是别的事情,在一个人的一生中非常重要。所以叔叔希望你能跟着这届高二学习,等明年再参加高考不是更有把握吗?当然,这里面还有我的一点私心在里面,主要是咱们司徒家的孩子能考上那个全国的最高学府,也能给家族光耀门楣不是?” 雷藏是个执着的人,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不太容易改变:“叔叔,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未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如果再耽误一年,我怕我以后的计划会有很大影响。” 司徒浩然沉寂一会,然后问道:“那你的目标是哪所大学?是云天么?” 雷藏无声的点了点头,神情淡然中带着坚定。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叔叔也不好再说什么。”司徒浩然答应下来,他抿着嘴唇轻笑着说道:“你好好考,就算是考不上也不用怕,尽管叔叔没有办过这种事情,可为了你,叔叔愿意破一次例,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稍稍愣了一下,雷藏心中充满感动。他知道自己的叔叔是个什么人,公正无私,根本不可能为了帮谁而拉下脸面求人,就算是在中央大佬的眼中也是个不卑不亢无可挑剔的后辈。想不到这次为了自己,他竟然会答应去找人处理自己的大学问题,这是他从来没有违背过的原则啊。一瞬间,雷藏心中的感动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稳定一下心神,雷藏仿佛玩笑着说道:“算了吧叔叔,咱们还是不要走这样的路了,如果让爷爷知道的话,说不定还要好好教训我一顿。我呢,还是考到什么程度,上什么学校吧。” 司徒浩然笑着摇头,他的神情中有些郁闷:“也不知道你这个混小子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就连我们家仅存的两位女同胞都对你青睐有加。而且你说你爷爷会因为我帮你而生气,这你就错了,如果对象换了别人,老爷子可能都能从天上跳下来狠狠揍我一顿。不过这对象是你的话,如果我没给你办好,老爷子肯定会暴揍我一定也说不定。” 雷藏呵呵笑了起来,这笑容中带着一点伤感。他知道爷爷最疼爱的是他,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希望自己上全国最好的大学是由于外力支持的缘故。 司徒浩然看着好像在哪里得意微笑的雷藏,这心里的气就不大一处来,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受宠就受宠呗,干嘛还要刺激我这个半大老头子。他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的茶水,然后把瓷杯放在桌子上,故意发出点声音:“笑什么笑,得意个屁。快点给老子倒杯水过来,一想到你小子回家我就丧失被关注的主权,我心中就来气。” 雷藏赶紧起身给杯子里蓄水,然后憋着笑,一脸严肃的模样。 司徒浩然细细品着茶香,书房里慢慢沉寂下来。过了好大一会,他才若有所思的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收拾过夏家的那个败家子了?” 显然没有意识到会提到这个问题,雷藏一愣之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司徒浩然双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现在虽说夏家失利,可它在g省盘根错节不好轻动啊。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毕竟你还是个孩子。” 雷藏抿了抿嘴唇,他听出长辈对他的关爱之情,但还是有些固执的哼道:“夏家么?他们只是在吃以前的老本罢了,这种快要过气的家族能翻起什么大浪来?说句狂妄的话,他们还并没有放在我的眼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司徒浩然摆了摆手:“其实我跟夏副书记的关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只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你愤怒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夏家的那个混小子干了些出格的事情,但我不希望你再掺和进来。” 雷藏的面容一冷,嘴角的笑容开始有些冷冽:“他们夏家算是什么东西,敢打嫣然的主意就要付出代价,说实话,留了夏伟一条命还是看在他没有得手的份上罢了。” 司徒浩然这次真的有点头痛了:“哎,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在国内政界,有一些规则是不可触碰的。夏伟没有得手,所以我们没有证据来指责他们夏家,所以咱们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哼,我看您是当省长当糊涂了,什么都要证据。”雷藏的神情有些残酷,有些狰狞:“不过我跟您不同,我这个人喜欢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绝对不会让这种威胁对身边人造成任何伤害的可能。如果触犯了你们那个阶层的规则,也是你们的事情,我对那些东西虽然在意,可还没有把那些规则放到跟家人同等的地位上。” 司徒浩然听到雷藏的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好了,咱们不谈这件事情了,不过以后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咱们国家毕竟和国外还是有很大不同。” 其实对长辈的话,雷藏可以反驳,但他们的话却不能不让这个桀骜的青年深思。点了点头:“我会的。” ------------ 第十三章 血色酒吧(上) 更新时间:2011-10-21 在家里住下之后,几天之中没人来打扰过雷藏。这让他在四年多血腥征战之后,有了一段小小的时间安静生活。而这几天平静生活和家庭温暖让他有了非常大的舒缓,那根脑子里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休息,也让他更加熟悉现在身边的一切。 由于现在最大的目标是要考上云天大学,所以由不得他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否认这个家伙非常聪明,但他的智商还远远达不到妖孽程度,如果说比平常人优秀的地方,可能只有执着和专注让人称道。 下午时分,雷藏午休之后正在桌子上研究复习材料,一个电话打破他暂时的平静生活。 看到电话上的号码显示,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平静接起电话:“喂,我的小孔雀,我想如果你这次能给我一些好信息的话,我现在的心情可能会更好一些。” 电话那头的是个女声,但她的声音有些让人不敢恭维,沙哑中带着淡漠和仇恨:“那可能你要失望了,我这次给你的情报可能会让你非常头痛,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哦?什么情报还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估计这件事情可能影响非常坏吧。”雷藏突然来了兴趣,说实话,他对那些没有挑战的事情,还真的有些提不起兴趣:“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的孔雀都如此郑重,有价值的话我考虑奖励你哦。” “哈哈哈哈。”孔雀发出一阵狂笑,如同老鸦尖啸般刺耳:“能得到会长赞同是我情报部门的努力方向,不过这次你的麻烦好像不小,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我怕你以后的下场可能会非常凄惨。”说道最后,她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冷。 雷藏笑着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说说吧,我没有再听废话的欲望了,你最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事情说清楚,我的时间很宝贵。” “会长不愧是会长。”电话那一头的孔雀听到他如此说,突然感觉到了很大的压迫感,立刻不复刚才的随意,正色道:“你虽然创立了青龙会,可是这两年你并没有在帮众的面前出现过,现在在外面打江山的两位天王威望非常高,他们可能已经蠢蠢欲动,已经迫不及待要把现在的胜利果实那纳入自己囊中。当然了,就算他们两个没有想过抢夺会长之位,可是他们手下人不乏野心膨胀的家伙,所以我分析你的地位受到很大威胁。” 雷藏眼睛轻轻眯了一下,两道冷芒爆发而出却随即平复,轻笑着说道:“战王肖天成,狼王血煞?想吞掉我的东西,恐怕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吧。” “如果再加上影王在后面支持呢?” “影王么?”雷藏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气息,围绕在身边的空气变得有些粘稠,有些狂暴,还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没关系,就算他们有什么想法的话,估计也会对我有所试探,你还是说说他们约我什么时候见面的好。” 孔雀呵呵笑道:“魁首不愧是魁首,这点事情一想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今天晚上九点钟,血色酒吧,战王和血狼王都会去,至于影王会不会到场,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了。”雷藏挂断电话,没有感觉般的拿起桌子上的复习材料阅读起来,然后不断在上面写写画画,时而眉头紧锁,随而如释重负。 这种专注的学习持续了两个小时,雷藏才从桌子上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烟,点着之后走到阳台上默默看着远方。享受着高级烟草的味道,他的脑袋里面回想着四位天王的性格特点,和他们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当一根烟燃尽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种属于他自己的自信笑容,不得不提一句,他的笑容确实很有魅力。 晚上的时候,他在家里吃过饭,打了声招呼就穿着那身不起眼的休闲装出门。开着那辆静静停在大院外面的宝马x5扬长而去,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只留给别人两个迷蒙的后车灯。 …… 刚刚下车,就能听到重金属音乐在空中不断回旋,狂暴因子在身边涌动,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让有些人深深沉醉其中。雷藏脚下不停,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他走进所谓的血色酒吧,这里并没有像别的酒吧一样布置,如果非要说特色的话,只能用血腥和暴力来形容这里的一切。 酒吧里虽然还在放着狂暴的音乐,但那个小舞池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扭动自己的身子,大汉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酒吧的桌子旁边,可以清楚看到他们之间分属两个阵营。在这群大汉身前的桌子上连杯啤酒都没有,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雷藏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无视旁边射来的道道目光,平静走进酒吧里,还是像从前那般随意,并没有因为环境而表示不满。 一个站在门口附近的大汉突然走过来,他单臂挡住他的去路,语气平静的说道:“对不起,这里不对外营业,请你离开。” 雷藏摊了摊双手,有些无辜的笑了笑:“我只是进来喝杯酒而已,给你们送钱都不要,天下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他好像没有看到身前的那根强有力的臂膀,想要继续前行。 刚走了两步,那个大汉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对不起,这里是私人地方,请你离开。” 两次阻止让雷藏已经心生不快,还没等他说话,旁边另一个阵营的一个家伙突然站起来,摇着头哈哈笑道:“战王手下的人都是这么磨磨唧唧么?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而已,用得着跟他说什么大道理,扔出去就好了。我以前听说白熊可是一号人物,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可是让人大失所望。” 白熊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青筋爆出却被他狠狠压制住。 听到那家伙狂妄的话,雷藏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快,他反倒是调侃着对方:“那不知道这位老大到底想怎样把我扔出去,要知道我可是很沉的哦,仍不出去的话估计可能会让别的兄弟笑话。所以啊,这位仁兄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得太满,吹牛-逼是要看对象的,呵呵。” “你-妈的王八蛋,敢跟老子这么说话。”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立刻上前,捏着拳头不断发出“咔吧”脆响,他把狠毒挂在脸上,一点都没有掩饰的意思:“小子,今天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一会办完事,让你好好尝尝被别人爆菊花的滋味。当然了,看你长得还不错,估计你妈那种半老徐娘还是比较有味道,到时候我再摸到你家,把你妈好好干上几遍,到时候我就是你的便宜……” 话还没有说完,白熊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少了点东西,而那个狂妄的家伙更是从脖子里飞射出一道血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可怜的家伙,仅仅因为不经意的冒犯,就付出生命的代价。翻着白眼,当他断气的那一刻都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吧里的气氛凝固一下,好像是时间被定格,所有人都被这看似平凡的少年的狠辣手段深深镇住。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走到酒吧的吧台上,敲了敲台面,对里面那个漂亮的小服务生说道:“给我来杯威士忌,要最烈的那种。”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份感染力,在所有人见过他暴戾的手段之后,才意识到,这个少年才是一个看似无害的豺狼。小姑娘把一只杯子放到他面前,颤颤巍巍的把酒液倒在杯子里,直到烈酒溢出杯子才慌忙的收住酒瓶,然后才手忙脚乱的拿起抹布擦擦柜台。 雷藏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一口就把杯中的烈酒喝干,指了指空着的杯子,对那个小姑娘笑道:“麻烦你再给我来一杯。” 这时候,旁边的那群大汉才从伙伴的死亡中反应过来,一个个抄起身边的硬物,气势汹汹的逼了上来,一脸的张扬和凶狠,大声吵闹着要弄死雷藏。 战王这边的人只是无言的上前,并没有喧哗,只是握紧藏在怀里的家伙,眼神中充斥着忌惮和警惕。而那个叫白熊的家伙,落在后面震惊的摸着自己胸前位置,再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一脸的惊骇。如果不是他伸手很好,熟悉自己身上的重量,一时间也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藏在衣服里面的凶器被别人无声无息的夺走。 一方人马气势汹汹,一个人悠闲的坐在吧台上津津有味的喝着酒,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但就是这种不同寻常的平静,那方充满煞气的家伙没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两道身影出现在酒吧的门口,那种长年环绕着血腥气息的身体,让众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同时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原本气焰嚣张的一群人都从眼神中表现出一种敬畏,这不是做作,而是他们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他们两人的步伐不急不缓,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当他们两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雷藏的脸上就有种意味深长的味道,饶有兴趣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大汉,好像对他们的到来,终于感受到了兴趣所在。 ------------ 第十四章 血色酒吧(下) 更新时间:2011-10-21 血色酒吧里面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一着不慎可能就会发生大规模血腥事件,但坐在吧台上的那位青年若无所觉,细细品着烈性伏特加。不知道是因为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到来,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本来略带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鲜红。 “再来一杯,烈酒总是会给人激情。”雷藏拍了拍吧台,在这个突然静下来的酒吧内显得非常突兀,当然,也会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刺耳。 众人再次对他怒目而视,两位天王的到来让人感觉到他骨子里面的那份尊崇,可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年,竟然还在这里叫嚣着,好像打断了两位天王的节奏,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旁边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屏住呼吸,双拳握紧,只等两位天王下令,他们就准备在第一时间把这个身手狠辣的家伙杀死,免得在这里聒噪惹怒两位天王。 而战王肖天成和狼王血煞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般暴怒,他们平静的走向吧台,不急不缓,却给人无与伦比的压抑和震慑。 肖天成一百九十多公分的强悍体魄很有威慑力,他手里提着一柄已经砍卷豁口的厚重方刀,浑身上下被鲜血洒满,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他把还在滴血的砍刀随意扔在地上,走到吧台旁边却没有坐下:“小姑娘,给我一杯这里最烈的酒,能让人的身体燃烧起来的那种。”他的话非常平静,就连手下人的张狂都不具备。可就是着平淡而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无尽威严,让人不自觉的低下高昂的头颅。 在肖天成的话一出口,雷藏的眼睛就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嘴角诡异的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浅笑,一杯烧酒就被他灌到喉咙里,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上慢慢散发出来。 战王肖天成是从黑帮争斗的尸山上站起来的天王,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这股子气息,但高傲的家伙却从来不轻易低头,他全身肌肉紧绷一下就彻底放松下来,沉声说道:“知道龙头今天召见我们,所以我先去了烈火堂的两个堂口,挑了他们的场子,而且那个被称作烈火堂最能打的烈焰狮子,刚才已经死在我的刀下,就算是送给龙头的见面礼吧。” 雷藏心中冷笑两声,他明白战王是什么意思。看来孔雀的情报还是有几分可信性,要不然的话,战王不会进来先要酒再汇报。而且,战王和狼王两人约自己前来,却被他说成是自己召见,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不在意的一笑,随意摆了摆手:“嗯,还可以,就算是今天我等你的代价了。”随后,雷藏把目光转向旁边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狼王,淡淡笑道:“那么狼王你呢?让本会长亲自等你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呢?要知道,我可是很挑剔的哦。”杀气若有若无的荡漾在空气中,冷冽中带着不可婉转的霸道。 狼王血煞耸了耸肩:“我没有战王老大那么能打,所以只能去刺杀烈火堂的堂主。” “那你成功了吗?” “那当然,对付黑帮的那些小头目,我血煞至今还没有失手过。” “好好好,不错,这两份礼物我还是比较喜欢。”雷藏拍了拍手,显得非常开心,可是他立刻语气一转,眼睛中喷出两道锐利的冷芒:“今天你的行为因为功劳而免除一死。” 听到这里,血煞本来就阴冷的眸子立刻变得更加森然。 不出所料,这位年纪不大的龙头在下一刻动手了,没有犹豫,更没有留情。 血煞的实力出众主要在于全面,够狠够强更够辣。所以他带领的血狼堂的那群亡命之徒,成为青龙会的一把利刃,在两年之内所作出的成绩让很多成名已久的老大都为之汗颜。而对于血煞的手段,那些对立的老大无不惊恐万分,胆小的甚至会在黑夜中惊醒。 血煞目光一直盯着雷藏的身影,可不管他有多么努力,但对那道身影却没有清晰的认知,好像在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对方还没有什么动作,可是在他刚刚做好准备的那一瞬间,对方已经到了身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那种凌厉无比的狠辣攻击,甚至让这个成名已久的狼王感到了惊惧。高傲的狼王却不想就这样认输,他眼神一冷:“既然你想给我下马威,那就来个硬碰硬吧,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血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漆黑匕首,就算在璀璨的灯光下都没有任何反光。右手猛然上撩,左手成爪跟在匕首的后面狠狠掏向对方的左胸。 雷藏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细线,他的身体在高速中做了个不可思议的弯曲躲过匕首攻击。左手成爪反扣住对方的左臂,右腿顺势摆出。相比较而言,他的冲刺速度和攻击速度完全成反比,超高的移动速度和缓慢的攻击方式,攻击的同时就连旁边两人的手下都能看清楚。 但就是这看似缓慢的攻击,却让狼王没办法躲开。 当雷藏再回到吧台举起酒杯的时候,狼王已经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撞翻几张桌子后才停住身形。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平静的神色下藏着深深的恐惧。刚才短暂接触时,他不清楚对方用了几成力道,可就是这一次攻击,在众人心中无敌的狼王已经内脏受损,手臂也被撕掉了一大块皮肉,这一点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雷藏举起酒杯跟肖天成碰了一下,笑呵呵的问道:“天成,觉得我的身手怎么样?” 肖天成在听到他好像挑衅似的问话之后,并没有任何忌惮流出,有的只是强烈战意。战王之所以叫做战王,他不仅是身手过人在帮会的贡献中表现突出,更多的是因为他本人极其好战,就算面对比他强大的对手,也能勇往直前,不惧任何阻碍。就是这种性格所致,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武道一途达到别人一生都不能达到的高度,而雷藏最欣赏他的一点,就是他对武道的痴迷和那份骨子里的执着。 雷藏仿佛没有看到他请战的眼神,一口把杯中的烈酒喝干,才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渴望跟我一战来洗刷掉身上的败绩,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希望你能明白。” “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我感觉到你的身手和你的性格一样强悍的时候,也就是说够资格的时候。”雷藏随意回答,而他潜台词就是嘲讽对方现在还有些不自量力。 战王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坚持,沉默片刻之后点头:“我会快速变强,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旁边人一片哗然,没有想到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神,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高山竟然被那个神秘青年,也就是青龙会龙头说不够资格一战,最重要的是战王肖天成也默认了这个事实,这让众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雷藏不理会别人的惊讶,直接说道:“今天就算是跟你们在帮会正式见面,当然,你们可以认为我不近人情。但是我要你们记住,我所发布的命令,你们没有抗拒的余地,就算是不能按时完成都不行。距离我要求统一g省地下势力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月时间了,你们最好按时完成,要不然的话我不介意为青龙会换两位新天王。”说完之后,就连等待对方回答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向酒吧外面走去。 这次倒是没有人那么不识趣挡住去路,看着青年修长的身影,战王和狼王底下高傲的头颅,沉声说道:“谨遵您的旨意,龙头。” 雷藏走出血色酒吧,外面的凉风吹动一下,好像除去了心中的那份烦躁。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两位天王都是猛将,如果失去他们的话,我一时还真找不出什么人来。” “所以啊,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珍惜人才的,不过他们如果不能完成我的命令,那么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说呢,我的影子,青龙会的影王?” “他们是两个还算不错的战将,但我并不关心他们是否优秀。”一句冷漠的话语响彻耳边,这个声音虽然充满了冷冽和仇恨,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阴森。在这个声音中,唯一的特点就是‘恨’,在暗处的那个他好像痛恨这世界上的每个生命,在骨子里面的那份幽冷让人有种无法接近的感觉。 雷藏呵呵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所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报仇嘛,无所谓,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你还担心自己报不了仇吗?” “哼,我发现你这几年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从前更加张狂,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好,这对武道并没有什么帮助,你自信心膨胀到自负的地步,反而让我没了信心。” “是吗?我的武道修为下滑,自己怎么不知道。”雷藏似笑非笑的看着暗处的某个角落,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我自信是因为我有实力,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那个老家伙从小就教你如何仇恨这个世界,难道你现在能胜过我吗?笑话。” 过了一会,那个躲在暗处的影王才叹息一声:“你刚才在酒吧的一切我已经看到了,我承认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想赢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雷藏双手抄着兜,吹了一声口哨,在黑夜中传出去很远很远:“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你的进步只会让我以后的复仇计划变得更加完美而已。”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有事情要办。”雷藏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就停下来背对着那个黑暗角落冷冷说道:“青龙会我还有大用,你如果还想借我的手报仇的话就不要跟孔雀那个小美人在里面搞风搞雨,要不然的话,我会亲手除掉你们。不要逼我,屠。” 挺拔而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屠慢慢从黑暗的角落中显出身来,他眼角抽搐两下,摸了摸右肩膀黑色宽袍被刚才那把雪亮飞刀划出的痕迹,冷哼一声,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 第十五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更新时间:2011-10-22 棕色x5又化作一道黑暗中的幽灵,快速消失在灯红柳绿的酒吧门口。 酒吧里平时凶神恶煞的众人,在那个神秘的龙头消失之后还心有余悸的站在那里,战王倒是没有什么表示,静静坐在吧台旁边品着那杯最烈的伏特加。他喝酒的方式跟杀人时的奔放完全是两个风格,就算是本应该大口喝的烈酒,他也好像是在慢慢品尝其中的韵味。 狼王看了一把小臂上被雷藏抓出来狰狞的伤痕,不在意的拿起一堆餐巾纸抹了几把,敲了敲吧台光滑的桌面,坐在吧台旁边对那个心理素质还算过硬,但也快要被吓傻的小姑娘吩咐道:“给我调一杯感官最烈的酒,同时度数还要低一点。” 战王肖天成看了血煞一眼,有些惊异中带点好笑的说道:“你受伤了?” “咳咳,怎么,趁我今天受伤,战王还要指教指教我不成?”血煞的眼神森然的扫过这个青龙会号称第一战将的男人,凛然不惧。 “呵呵,没那个意思,不过龙头曾经说过,一匹狼就算是身受重伤也会表现出无比的彪悍,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很直接,也很极端。”战王摇晃着杯中一点即燃的晶莹液体饶有兴趣的评价道,他的语气很低沉,却非常有压迫力。 狼王嘿嘿冷笑两声,阴森的扫过众人,淡淡道:“是啊,一匹狼身受重伤的时候也不会放弃生存权利,会为了自己的生命作最后挣扎。不过你不要忘了,一匹重伤的狼也是狼,它永远都带着凶残和威胁,不要以为狼就这么好对付,说不定咬不掉硬骨头还会崩掉自己的门牙。”他喝了一口上来的酒,那种如同烈火般的酒夜在食道中纵横燃烧,让他气郁的胸腔得以舒缓,眼前瞬间一亮。他就这样随意品了一下这杯酒的感觉,然后一饮而尽。 随后,血煞的脸色迅速通红的快要滴下水来,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他那双痛苦的眸子却比刚才暗淡不少,伤势得以很好的控制。 这是一种经常在野外生存的尖端特种兵才会的压制内伤的方法,这种方法对身体的伤害不小,可是这种手段却能让那些快要因为内伤死去的特种作战人员保持一定战斗力,保证自己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 战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样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对你身体危害不小,你应该明白我是个什么人,不会因为你受伤而出手的。”声音一样低沉,却没有任何情绪,对于狼王劝告却不含任何关心成分。 “确实,你肖天成是个武痴,从来不会在别人受伤而落井下石。但我除了自己,从来不会相信别人。”血煞点了点头,就算他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的眼神很快就阴沉下来:“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走的是黑道,走的是见不得光的肮脏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任何规则可言,所有人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所以我也劝告你一声,不要再固执的坚持自己那些可笑的原则,因为那些东西很可能会成为你的死穴。” “不错,这种原则确实是我的不足,但如果不再坚持这种原则,那么战王还是战王么?”肖天成笑了笑,他转了个语气轻松说道:“我刚才问你受伤的意思是,你的伤势到底多重,我可以凭此来得知龙头现如今的武道成就到底达到了哪一步。” “哦?这倒是有意思,在你看来他走到了哪一步呢?”血煞的眼睛微微眯起,两道精光爆射而出,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战王一口喝尽杯中最后一点烈酒,那种无所谓的神情慢慢严肃起来:“说实话我没看出来,如果要评价的话那只有深不可测来形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龙头刚才根本没有全力,他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而已,你,我估计也会有所保留吧,但是在刚才那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你不可能有太多隐藏。刚才一瞬间你们的交手太过短暂,我并没有看的太过明白。” 狼王沉默一下,呵呵笑了起来:“战王不愧是战王,仅仅是一瞬间的交手都被你看了个清清楚楚,战斗意识让我都自愧弗如,你不去参加非洲那种人形机器的训练真是太可惜了。” “那种没有感情只懂得完成任务的机器么?”肖天成勾了勾嘴角,那一点点不屑是怎样也掩饰不住的:“凭他们好像还不配让我重视,那些所谓的训练在我眼中不过是笑话。” “自信过了就变成自负了。” “只要实力盖天,自负又能如何?” “哼,你们还是想想那个家伙临走前布置的任务吧,两头无知的蠢猪。”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寂静的酒吧里,那种彻骨的恨意让那些站在旁边的小头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哼,不牢你费心了。”狼王冷哼一声,嘴里吐出两个字:“影王。” …… 雷藏开着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前进的方向却不是省委大院。 车窗打开半扇玻璃,车内没有任何音乐响起,因为他一直要保持警惕状态,车内的声音会或多或少干扰一点他那根神经的正常运作。 电话声骤然响起,手机铃声是一曲舒缓的钢琴曲《星空》。故意等了一下,听了一会手机上的铃声,他才随意把那个响了很久的电话接起来,淡淡说道:“我估计你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不过我不希望听废话,你最好给我点有价值的资料。” 电话里,孔雀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没有今天下午那种疯狂的姿态:“被你猜中了,我打电话过来还真是没有什么特殊情报,不过你要求我搜集的那部分资料已经发到你的电脑上了,你打开自己的那个秘密文档就能看见,比你经常用的加密文件安全多了。” 雷藏呵呵笑了两声:“当然了,有你这个世界排的上号的黑客在身边做事,我不怕自己的电脑黑掉。再说了,我电脑上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知道,我可是没有什么自拍习惯,别人黑我电脑也不会发现有什么感兴趣的文件。” “说实话,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虽然想到了你处理的方式,可我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这么激烈的手段。”孔雀在那边叹息一声,可能有些不太习惯这种直接以武力镇压的方式吧。在她认为,上位者处理好各种事物,总是以驾驭为主导的,今晚雷藏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也颠覆了她一向以头脑处理好所有事情的准则。 “女人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于温柔,所以我一直认为女人可以身居高位,但绝对不能成为完全的掌控者。因为就算她们由于什么事情变得性格冷漠,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们还是摆脱不了骨子里面的那种优柔寡断的因子。”雷藏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突然在眼前闪过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庞,眼睛在不知不觉间眯起,冷冷补充了一句:“不要反驳,因为这个世界的女人让我认为她们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不过有人隐藏的很深罢了。” 电话那边沉默一下,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无所谓,在我看来世界上根本没有无懈可击的上位者,所以我也不用追逐那种虚无缥缈的完美。最后我要提醒你一下,你今天晚上的手段太过激烈,应该小心有些人的反弹才对。” 雷藏冷冷哼了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对于我来说,只要看到战王和狼王两人的态度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如果有什么别的心思让我发现的话,很简单,杀了干净。” 挂掉电话之后,雷藏阴冷的眸子深处有种*在不断燃烧,汽车发动机传出沉闷的嗡鸣声,车速在瞬间提起,后面的刹车灯好像从来没有亮起过。 g市的花都颐和山庄是本市有名的别墅区,富贵和自然是这里的主旋律,不知道有多少富豪或者被腐化的官员在这里居住。这个别墅区绿化非常好,给人一种城市中山间小林的感觉,宁静的气氛和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为这里树立了完美的标志。 雷藏一点都不陌生的把座驾停到一间别墅的露天停车位上,走下车之后对旁边打了个手势便走到门前,手里拿了两根细细的别针轻轻挑动两下,好像拿钥匙开门般轻松走进房内。 房间里的灯火通明,水晶大灯悬挂在屋顶,通过光的折射把这里的每个角落照的透亮。他脱掉鞋子,轻车熟路的在一个隐藏很好的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相比那双大脚,小巧的拖鞋有点不太合适,不过他只是笑了笑便走进屋里。 这栋别墅的主卧室很大,不过里面的布置比较简单。一张大床,一个大衣柜,一个大梳妆台。梳妆台上并没有太多化妆用品,尤其是女人赖以生存的香水都没有摆放在上面,这让在此方面挑剔的雷藏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听着卫生间传来水流的声音,他的嘴角渐渐勾了起来,轻轻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要佳人独夜泣。这可是今天晚上的大事啊。” 他走到衣柜前面,随意拉开那扇能够盛放很多衣物的家具,挑了很久却无奈的发现这里好像并没有自己能穿的衣服。 刚刚直起身子,雷藏发现一道倩影站在浴室门口,一双美目喷火式的扫在自己身上。 夏雨荷一身紫色睡衣,湿漉漉的头发和如牛奶般顺滑的肌肤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在对方转过身来的时候并没有像泼妇一样大吼大叫,而是用淡淡语气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雷藏吞了一口口水,好像没有听到她语气中的任何不满,而是艰难说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真的很漂亮,身上有种魅惑众生的气质,属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妖媚。”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哼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赞美有任何改变。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要知道,一个强奸犯如果连门都进不了,他还搞个屁啊。”雷藏回了回神,好笑的说道:“尤其是我这种被无数人说成无赖的罪犯,被无数人冠以撒旦之名的恐惧魔王,在一些方面就更要精通了。” ------------ 第十六章 天塌下来我去抗 更新时间:2011-10-22 非洲安哥拉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因为长年战乱的原因,基础设施遭到了很大的破坏,使其成为了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在2002年内战结束之后才渐渐有了起色,但*武装却在不断阻挡着它走向统一的步伐。 安哥拉具有丰富的矿藏资源,主要出产钻石、铁、磷酸盐、铜、锰、铅、锡、锌、钨、黄金、石英、大理石和花岗岩等矿物。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具有极为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而且毗邻大西洋的港口,从而成为了一个战略要地。 5300万公顷的森林面积和众多河流难以管理,军队数量和质量低下,就有了很多难以管理或者说无法管理的地方,也使*武装和世界各大雇佣兵军团有了足够的栖息之地,多个势力的角逐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战火连天,尸横遍野,无数人尸体成为了茂密森林的养料,硝烟的味道弥漫在这个多坎的国家上空久久不散。 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站在这片森林的某棵树枝顶部,充满红丝的双眼凌厉看向远方,刚毅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一颗子弹划过的痕迹。他的双手粗大有力,小臂上青筋如蛟龙般纵横缠绕,充满无穷的力量感。他的身上并没有挂任何武器,但手指之间的老茧却证明他是个用枪高手,对于这个家伙来说,枪随时都可以得到,没有必要摆出来吓唬人。 曾经的凌一,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身手高超,具有领导能力,被雷藏赐名凌日,天罚小队的临时队长。提起这个铁汉,在势力林立的安哥拉莫不闻风丧胆,在这片充满无数资源又埋藏无数尸骨的土地上,他的名字甚至比天罚小队的影子王者还要响亮。 在影子消失一年之后的今天,天罚小队已经在他的带领下愈发强大,除了凌二、凌三、凌四、凌五和死去的凌七,拥有九人的渺小队伍在这片土地上创下赫赫威名。除了核心队员之外,他们遵照雷藏的旨意,在这里建立一所专为战争而开启的学校,学校里面的教官和学院成为天罚小队麾下一只精干力量,被赐名为地狱之火。 强悍体魄和新式武器成为地狱之火锐不可当的动力,在这支新队伍出现的半年之中,安哥拉上空的硝烟似乎又浓厚了一点。战争,也比以往更加频繁,也更加惨烈。 一道身影在树林中穿行,鬼魅的身形让人无法捉摸。他很快便来到凌日站着的大树底下,仰头对他说道:“老大,地狱之火那边发回新消息,他们在抢夺一座黄金老矿的时候遭到一帮欧洲人的袭击,十几个人死亡,我们要不要去那边支援?” “看来咱们的老朋友还真是有些吝啬,连一座黄金矿都舍不得让出来,也不怕大胃口会撑死自己。”淡淡应了一声之后,凌日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不过,奥萨维多他们太废物了,给他们发消息,如果不能在50人伤亡之内拿下那座黄金矿,他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发消息。”那个过来传递消息的人答应一声,不过他还是不确定的说道:“老大,50人的伤亡是不是太多了,要知道咱们训练他们可不是太容易,而且那些体格强壮有些底子的黑家伙不太好找,我怕咱们的人手不够防御不过来这么大地盘。” “老八,谨慎是需要的,但咱们最主要的任务是要在这里放手抢夺财富。国内的公司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先行资金,以后这里的路还是要我们自己走的。而且,少主起初的目的并不是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拉起一支强悍的武装力量,而是要把这里丰富的矿藏变成未来争霸国内的后勤资源基地,这点事情不用我告诉你吧。”凌日仿佛一道幽灵从树上飘落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至于现在的地盘,有什么不好防御的,那些工人只要给他们吃喝,有人拿枪看着就可以了。如果说还有其他势力窥视咱们手中的东西,在我看来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我不介意学学少主那样,把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大杀一通,想想当年就畅快之极。” 凌八沉吟一下,便展颜笑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给地狱之火传消息。” “等等。”凌日叫住马上就要离开的兄弟,原本刚毅的脸上带着几缕阴森:“告诉其他兄弟准备一下,可能是我们沉寂太久,其他人都认为我们好欺负。不如借这次机会好好给他们点教训,要不然这样下去的话,以后少主的计划难以开展。“ “放心吧,兄弟们的血液早就沸腾了,再这么下去大家的骨头都要锈掉了,哈哈。“凌八长笑一声,快如闪电般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看着凌八消失的背影,凌日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少主,凌日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在这片充满财富又战火连天的地方扎根下来,这里将会成为您的后花园,当您再来到这里的时候,将会是这片土地的君王。当然,以前的仇恨凌日从没有一日忘记过,从前欠我们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我必将要他们血债血偿。” …… 相比非洲的战国连天,华夏大地就要显得安宁许多,经过多年的抗争和奋斗,我们的祖国已经变得非常强大,有底气,更有勇气面对所有危机和胁迫。 在这个安宁的大地上,富豪别墅区内正上演着一幕荒唐的戏码。 雷藏舔舐-着发干的嘴唇,他在夏雨荷刚刚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双眼如同饿狼一样紧紧盯着面前那具诱人的身体,薄薄的睡裙更为这个妖媚的女子增添几分诱惑的魅力,让那种飘散在空气中的致命味道更加浓郁起来。 他低吼一声,也不管洗没洗澡,直接抱起那具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身躯,没有废话的直接压到床上。双手如爪,狠狠撕裂那宛如蝉翼的衣衫,在夏雨荷一声惊叫中已经开始抚摸那绸缎般滑腻的皮肤。比起上次跟对方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他变得更加仔细,也更加温柔,眼中那股*一开始生生被压制着,到了最后才猛烈喷发出来。 就是雷藏如此好的体力,完事之后都有种气喘,就别说没有丝毫力气的夏雨荷了。 她流泪了,屈辱的泪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算什么,女朋友?以后的老婆?看看雷藏对她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种禁忌关系要维持多久,那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对自己身体有着莫大兴趣,而他却强大无匹,自己却怎么样也反抗不得,这种理不顺说不清的关系让这个商业才女一度陷入无尽的痛苦和迷茫之中。 趴在床上,夏雨荷的目光呆滞,她突然恨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第一次感觉到妖娆的容貌和魔鬼身材给她带来了无尽痛苦。 雷藏点燃一颗烟,随手把凌乱的床铺收拾一下,慢慢的抱过刚刚被他宠幸过的女人,并没有使用太大力气。回想着今天跟自己麾下四大天王的暗中交锋,突然感觉到自己在祖国埋下的这盘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聊,无穷无尽的未知险境藏在其中,当破掉它时才会变得非常有趣,也更加有成就感。 看了看身边并没有烟灰缸之类的东西,把那根抽掉半根的香烟掐灭在手里,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随手就把烟蒂仍在地上,他轻轻擦拭着怀中美人的泪水:“怎么,难过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遭到亵渎,还是因为我刚才不够温柔?” 夏雨荷趴在他的怀里像只听话的小猫,并不回话。 雷藏轻轻眯了下眼睛,面色沉静如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不过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个。在我的眼里,夏伟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比我要弱小的多,竟然敢招惹我所在乎的人,所以就只能付出代价。而你,则是这个代价中最重的那个筹码。” “不要跟我提那个畜生。”刚才还如一滩烂泥一样的夏雨荷突然直起身子,对身边的男人又踢又打:“我算什么?我是一个有血肉有感情的人,我为什么要成为你们之间换来换去的筹码。是不是有一天你需要的时候,又要把我交换出去。” 雷藏盯着那张充满悲戚的面庞,突然有种不忍的感觉。他坐起身子轻笑一声,眼神坚定中充满了不屑:“谁能让我把你交换出去,谁又有资格让我把你送给别人。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说过你不会把灵魂交给我,也不会爱上我,但是我要你记住,只要我雷藏认可的女人,不管她是否愿意,不管她有什么苦衷,只要被我在她的身体里打上烙印,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当女人。我不会干涉她的自由,更不会干涉她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今天我就要你记住,你只要做好我的女人,只要做好你想做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都会由我去抗。” 夏雨荷听到他坚定的话语,突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不过那强烈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却让她冷笑道:“是吗,你能为我去抗什么事情?除了在我的面前耍耍威风,在我的身体里发泄,你还能做些什么。这些年什么事情不是老娘一人扛着,现在我所有的一切,不是我凭借自己的双手挣来的。指望你们这些男人的虚假大话,我不知道死过多少回,被别人卖掉过多少次了。” 雷藏非常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反常。他低垂着眼帘,在那道薄薄的眼帘下面,他极力隐藏着自己那双阴厉的目光:“你会看到的,就在不久的将来。” 穿起衣服,坚实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雷藏从容的穿上衣服,他突然没有了在这里过夜的兴趣。 走到门口的时候,雷藏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里最好预备个烟灰缸,再帮我预备点合适的衣服和洗漱用具,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希望能洗个澡换身衣服。” “你去死~~~” ------------ 第十七章 国际攻略 更新时间:2011-10-23 虽然慢慢进入夏天,可是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一点凉意。 雷藏一身白色休闲装极为悠闲的走出自己刚刚发泄过欲望的那栋别墅,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满足表情,有的只是阴沉充满杀意的眼神。他周围的空气在这种冷冽的杀意之下,变得更加稀薄,也更加压抑。也许是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氛,别墅里好多人家养的那些贵族宠物,都识趣的闭上嘴巴,省的招来横祸。 上车之后,雷藏又点燃一根烟,他默默的注视着前方,瞳孔涣散没有焦距。拿起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被人接起来,一个醇厚的男人声音恭敬的在电话里称道:“少主,请问有什么吩咐。” “怎么样,在日本那边的情况进行的怎么样了?”雷藏随口问了一声,好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对方紧张起来,因为他越平静,就越代表着暴风雨越猛烈。 那头的家伙抹了把冷汗,声音好像更加小心:“少主,日本这边因为种种原因,您吩咐的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这边几大财团和几个大家族的势力根深蒂固,不要说撼动他们,就算是渗入到高层都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还请少主再给我一点时间,属下一定尽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不会让少主失望的。” 默默叹了口气,雷藏的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愧疚,他有些感慨的说道:“是啊,日本是个民族主义国家,他们把自己的国家看的无比重要,这是在我们这里很难普及的情绪。而且这个民族极端自大排外,所以要攻破他们这个民族的小团体,把损失降到最小的方法就是从他们内部计划各种矛盾,引爆他们之间的战争。” “属下明白,一定竭力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务。” “你不用跟我这里喊口号,对你,我还是非常了解和放心的。”雷藏的语气充满肯定,但马上又变得严厉起来:“但是凌二,我希望你记住,不管你到底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希望你还是那个勇往直前的凌二。少了一条腿又怎么样,你的脑袋不是还在么,你不是还没死么?告诉你,就算你只剩下一口气,也得为我冲锋陷阵,不能后退半步。” 那边的凌二沉默一会,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是,少主,属下记住了。” “恩,我要的不是记住,而是刻在你的脑海里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咱们天罚小队经过如此多劫难才走到今天,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队员,尤其是你。”雷藏的语气坚定,不容许有人发出任何质疑:“好了,日本的事情也不是急就能急的来的,所以你每天不用在发愁中度过。但是我要你建立的地下网络一定要建立妥当,别到时候我们的人过去之后两眼一抹黑,不管是去战斗还是拜寿,我不希望自己的属下被别人卖掉都在帮人家数钱。” “还有,小日本这帮畜生由于不通人,性确实不太好搞,美国那边怎么样了?” 凌二语气一滞,有些艰难的说道:“美国的经济管制要相对宽松一点,所以我们正在组建一个上市公司,但准备合作的本土家族还没有找好,所以现在有点麻烦。另一方面就是,在那里我们好像找到了一点少主要我们寻找人的踪迹,不过他们的行踪太过诡异,也只能确定他们在美国本土比较活跃,不能肯定他们的总部是不是设在美国。” “恩,这件事情倒是不着急,我们现在要面对四周的压力,暂时还顾不上他们。所以你只要好好搜集他们的材料就好了,不过不要试图安排人进入他们的组织,进了也是白死。好了,日本的事情你应该把精力放在组建自己的地下路线,而不是强行挤入那些所谓的财团和家族,如果强行进入的话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不太有利于以后任务的开展。你现在不要以为自己的任务进展缓慢,要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才对。” “是,属下一定注意以后的做事方式。” “好了,天色也晚了,你你抓紧休息吧。”雷藏吩咐一声,然后挂掉电话。 然后他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没等对方说话边淡淡说了声:“我需要飞凤集团所有资料,包括它现在的资产和利润。另外,帮我把跟飞凤集团有利益冲突的势力全部找出来,然后再看看夏雨荷那个娘们在什么地方受过气,老子一个个去帮她找回来。” “看来当你的女人还真是幸福呢,咯咯,我现在也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把自己先给你。”电话那边孔雀沙哑的嗓音在车内尤为清晰,嘲弄中带着一点捉摸不清的情绪:“看来今天晚上那个像妖精一样的女人把你伺候的不错,你现在已经上杆子为她解决麻烦了。” 雷藏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孔雀的嘲讽感觉不满:“为自己的女人解决麻烦讨回公道有什么可丢人的事情,你现在这么说,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你刚才说把自己给我不会是真的吧,其实你真要现身的话,我倒是不怎么介意,但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 孔雀在电话那头已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话酸,你怎么不说你干的那些事情让人家觉得受不了呢。” “我怎么又让你受不了了,男人帮女人不就是那么点事吗,用得着大惊小怪啊。”雷藏委屈的反驳一声,立刻又笑嘻嘻的说道:“小孔雀啊,你说你长得那么漂亮,在现实里的声音又那么好听,为什么要在虚拟的联系中伪装呢?你不觉得这样遮住了你非常光彩的一面么?” 孔雀愣了一下,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而且还在现实中见过我?” 雷藏的眼神也渐渐没有了刚才的随意,冷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投入麾下并且给予要职?你觉得我会给一个完全在电话或者电脑中以虚拟声音出现的家伙无上荣耀?小孔雀啊小孔雀,我承认你在你的领域里非常出色,但你不要认为谁都是傻子,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孔雀沉默一会,好像没有任何变话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查到我的,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高手在你身边,你要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当然,当然,当然。”雷藏的语气又开始变得轻快起来:“你最想要的就是在刺激的游戏之后登上神坛,跟你那个该死的家族和利益无关,我明白的。” “我想要你明白的是,想要登上神坛就要服从我的命令,所以你不用再做那些所谓的试探,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这次你们四大天王扯出不小的篓子,这些我都可以容忍,是因为我以前没在国内,但你要记住,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有下一次,如果下一次再发生这种无聊的试探的话,那些代价将会是你,或者说是你们都承受不起的。” 孔雀那种没有丝毫情绪的电脑合成音回答道:“我知道了,夏雨荷和飞凤集团的事情我会帮你调查清楚,最迟后天晚上发到你的电脑上。” “好。”雷藏应了一声,立刻挂断电话。 车子停在飞凤酒店地下停车库里,雷藏乘坐电梯来到天罚小队在这里的长期包房,在他刚到门口的时候门口就被打开了,刘诗芸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这朵血玫瑰有种别样的风情。 雷藏走进房间里,把上衣脱掉,露出里面健壮的身躯。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端着刘诗芸倒过来的红酒慢慢品着。过了一会,拍了拍在后面正给他按摩的小女人:“宁磊还在不在?” “说是家里面有事,已经回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恩,你去把凌三跟凌五叫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们。”雷藏吩咐一句,立刻闭上眼睛沉思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需要面对的一个又一个阻碍。 他在那里闭着双眼,细细咂摸着每件事情的经过,凌三、凌五还有刘诗芸并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听从他接下来的吩咐。 “凌五,你去夏雨荷家蹲点,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去找麻烦,如果我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以保护她为主。”雷雷藏睁开双眼,两道厉芒划过着被大灯照的透亮的房间。 凌五立刻躬身:“是,少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这就去了。” “去吧,记得不要惊动她,如果有什么麻烦,直接解决掉。”雷藏挥了挥手,让某些自找麻烦的人人间蒸发,在他看来好像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凌五走了之后,雷藏双手重叠着,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左手手背。熟悉他的天罚小队成员都知道他这个习惯,每当有什么事情让他难以抉择的时候,他总会有这样的动作。 好久之后,雷藏好像终于下定决心,对凌三说道:“凌二在我们的征战中少了一条腿,对他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始终无法承受的打击。由于他现在的心态太过急躁,所以事事都急于求成的表现。这样的心态对他来讲非常不好,我希望他不要因为动作太大被别人注意,甚至被暗杀。所以凌三,我要你去日本帮他,不过你的任务只是跟他学习怎么去管理好其它地下事物,还有就是保护他的安全。其它一切不变,凌二是我在外面的话事人,你明白了吗?” “凌三谨遵少主吩咐。”凌三立刻躬身,马上又说道:“不过少主,二哥心高气傲,是不是我到了那里之后把任务告诉他,解释一下。要不然,我怕他在这个特殊时期,心理会有疙瘩。” 雷藏的眉头一皱,立刻训斥道:“什么都不用说,如果他凌二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连这点坎坷都迈不过去,还谈什么跟我一起出生入死。” “是,那我这就去准备出国的事情了。” 在雷藏挥手示意之后,凌三立刻躬身而退…… ------------ 第十八章 红灯,停 更新时间:2011-10-23 月色一如往昔,透过薄薄的雾气射向房间的地板上。 雷藏站在落地窗前,默默俯瞰着楼下的一切,仿佛一位暗夜君王在神圣的高台上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那种心胸豁然开阔的感觉让他有些流连忘返,甚至连眼神都有种沉醉感。 刘诗芸静静站在这个男人身后,痴迷般看着在别人眼中好似撒旦一样的魔鬼,那种在他身边就得到世界的满足感让所有人都会为之感叹。看到他的杯子里的红酒已经喝完了,血腥而冷漠的血玫瑰立刻起身接过酒杯,动作轻柔的好像担心惊扰了他的沉思。 在酒杯被接过的瞬间,雷藏潜藏在眸子深处的那种疯狂的野望瞬间收敛,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一把搂过刘诗芸富有弹性的蛮腰,邪邪一笑:“小诗诗,上次破身已经很长时间了,你恢复的怎么样,这两天没见到少主,你乖不乖啊?” “很……很乖。”刘诗芸的脸上出现一朵属于少女的红晕。 雷藏看着这张标志的面孔,这张熏红的面庞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此刻躺在自己怀里的佳人,不只是别人口中的血魔女,更是一个刚满十八岁花季少女啊。她没有父母,从小被猎人学校收留,在那里修炼了无数的杀人技巧,成为世界闻名的炼狱中的佼佼者。最后,不知道雷藏用了什么样的卑鄙手段,让这个少女成为了天罚小队的一员,随他征战南北,成就了影子军团无上威名。可是今天,抱着她的雷藏突然意识到,这个柔弱的肩膀上到底承担了多少重担,这个小丫头的心理到底有着多少解不开的心结,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也没有多问过。她总是在无声无息间拼命付出,总是把他看成整个世界。 低头看了看女孩羞红的面容,雷藏眼中的愧疚之色一闪而过,在不自觉间,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然后吩咐着说道:“去帮我放水洗澡吧,今天晚上我留在这里过夜。” 刘诗芸的脸色更红了,心脏猛烈跳动几下之后快步走进浴室,不一会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看着外面的夜色,雷藏把双手用力抵在玻璃上,狰狞的冷笑几声,自言自语道:“在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的双手才是最可靠。夏雨荷,你说的对,你虽然不能和诗诗、小雅她们相比,可是你毕竟是我的女人,如果谁想欺负你的话,也要在我倒下之后。” “就像是我说的,你们这些女人的天就应该是被我扛在肩上,我很快就会告诉你,你在我心中到底算什么。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消除自己的麻烦,补偿自己欠下的债。说实话,我很感激你啊夏雨荷,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只会想着自己的计划,满脑子走向巅峰之路的图谋。正是你这一番话,让我明白了身边人的可贵。为了答谢你,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帮你把欺负过你的那些混蛋一个个的丢进海里去喂鱼。” 躺在温度适中的宽大浴缸里,雷藏享受着那双有力并且温柔的小手的按摩,舒服的吧眼睛眯成一道细线,嘴里还不断指导着后面佳人的按摩手法。刘诗芸倒是乐于伺候这个好像二世祖一样的无良纨绔,嘴角扯出一点点幸福的味道,表示她对现在的行为非常喜欢。 雷藏突然握住那双带着一点老茧的双手,轻轻的把这双充满魔力的柔夷放到怀中,就那样默默抱着。两人脸贴脸的靠在那里,好像在感受着对方的温暖和心境,直到浴缸里面的水渐渐冷了下来,刘诗芸才提醒道:“少主,这水已经凉了,还是赶快起来吧。” “哦,马上就起来。”雷藏这时才被惊醒,抱歉的朝身后佳人笑了笑。起身冲掉身上的泡沫,披上一身合适的浴袍就走了出来:“要不然你也泡一下吧,今晚并没有人回来打扰我们,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刘诗芸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在雷藏离开之后便转身退去衣衫,走到浴缸里仔细冲洗着本来就顺滑无比的身子。作为一个雇佣兵而言,时常要面对无数突然事件,所以洗澡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就算是喜欢干净的女队员,也不可能经常冲洗自己的身体。而且,血玫瑰这位佣兵界的传奇女孩,在这些细枝末节的方面就会更加注意,不给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是一个最优秀的佣兵的基本素质。 从脱衣到走出浴室没用超过五分钟,就算这样,佳人出浴时的皮肤上也仿佛闪烁着点点荧光,给这具胴-体增加了更多魅力。 雷藏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充满羞涩的女孩,摆摆手让她躺到身边来。 一把抱住她之后,便没有了下面的动作。刘诗芸心中有些迷惑和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好,少主今晚竟然不想要自己的身体。 也许是感受到了女孩多余的情绪,雷藏抵在她面庞上的下巴动了动:“小丫头片子,月事来了竟然还瞒着我,我是那么好骗的吗?简直该狠狠打屁股。”说着,还邪笑着轻轻的揉-捏了一下那充满弹性的臀-瓣。 刘诗芸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身体往他怀里缩了缩,她讷讷说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雷藏抱着她的娇躯,双手在她的后背上抚摸两下:“你的少主也许是个魔鬼,是个无恶不作卑鄙无耻的混蛋,但是红灯停的道理我懂,如果这点交通规则都不懂得遵守,那可是会遭雷劈的,呵呵。” 刘诗芸被他的话逗乐了,轻笑两声后便羞涩建议道:“少主,要不然……要不然我用嘴?” 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声音就像是有种魔力,让蠢蠢欲动的小魔女安静下来:“你这两天应该多休息,如果再唧唧歪歪个不停,小心你好了之后我用尽手段折磨你。” 躺在他怀里的小美女吐了吐香舌,靠在那个宽阔有力的肩膀中,很快就静静睡去。 由于昨天幸福来得太快,刘诗芸竟然忘记了穿上小裤,垫上装备。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雷藏的身上都带着红色痕迹。在她有些歉意的目光下,雷藏又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早就准备好的休闲装,跟怀中佳人一起到楼下用餐。 在奢华的餐厅里,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已经到了不少,都在那里拿着看上去精致无比的餐盘到处游荡着,不断扫荡着摆出来的食物。 其实这群人虽然衣着鲜亮,但他们心中的苦楚和压力却无法向别人倾诉。对于他们来说,对着那些比他们贫穷的人炫耀财富,是他们非常喜欢做的事情。在他们的意识中,那种讥讽别人贫穷的感觉可以让他们显得自己更加高贵。 雷藏和刘诗芸出现在餐厅的门口,就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嘲讽他们不自量力的目光就不用说了,那种嗤笑的神情却让血玫瑰怒气上涌,简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因为在她的意识中,谁如果对雷藏有一点点冒犯,就应该立刻去死。 拉住即将动手的小美女,雷藏轻轻在她耳边笑道:“小诗诗,你有没有发现这群人很可笑?他们穿着自以为名牌的衣服,戴着名贵的手表和首饰来证明自己的富有,却不知道,这群所谓的有钱人只不过是一群衣着鲜亮的小丑罢了。” “也许你会觉得他们的目光中充满嘲讽和不屑,但咱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待一下问题,当你吃饭的时候,有很多人披着虚伪的面具,在你面前假惺惺做戏的样子,难道不像是一场现实中的电视剧么?呵呵,也许你应该学学这种心态,这会让我们更透彻的看待这餐厅里的一切,也会让我们的早餐更加愉快,你说呢?”雷赞转过身,手指缓缓滑过佳人的面庞,指尖轻轻夹起那仅仅一缕垂下来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富有深意的笑容。 刘诗芸也许还是有些气闷,但是雷藏的命令却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冷着脸跟随少主的身后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厅。这时候餐厅里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只要这位佳人向前走两步,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退后几步。不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女孩会玷污自己的高贵,而是这女孩身边的气息太过诡异,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雷藏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餐碟就在摆放食物的餐桌上不断扫荡。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从容的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盛到盘子里,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那份被别人嘲笑之后还能保持的从容,那种只有贵族身上才具有优雅,让那些想看他因为手足无措而出丑的社会精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食物摆满了整个盘子,却没有丝毫暴发户的那种装13行径,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一张被海绵垫住的椅子上面,其姿势却比那些自诩精英的家伙更加具有贵族气质。这种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姿态,瞬间让旁边的名媛们着迷不已,纷纷在心中猜测着这位青年的来历。 雷藏根本不为所动,他轻巧的拿起进餐用具,快速消灭着盘中的食物。而刘诗芸在他之后,也把自己的盘子装满,也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在他吃掉一种东西之后,这位戾气纵横的血魔女像是个温柔的小媳妇,细心的把盘子里的东西放到他的餐盘中。 “好了,在这么吃下去的话我都要被撑死了。”雷藏对她笑了笑,温柔而亲切:“去拿些自己的东西吃吧,等会吃过饭之后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刘诗芸心中有种失落,可她却听话的起身走到摆放食物的长桌前面,挑选着自己的食物。 对于雷藏来说,这就是一顿早餐,简单而温馨。他并不想惹事,不希望把别人眼中自己那种颓废的形象完全颠覆过来,而最不想的是因为自己的不理智而破坏了他跟刘诗芸从没有过的温馨气氛。 但在有些时候,有些地方,你想低调却偏偏不能如愿。 在错误的地方,错误的时间,总是有些错误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打破这微妙的平和。 ------------ 第十九章 纨绔随处而现 更新时间:2011-10-24 夏雨荷今天的心情还不错,狠狠骂了那个家伙一顿,把深藏在心中的那股无名火发泄出去,整个人都在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轻松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经过了他的侵犯,这个妖致却有些保守的女人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在慢慢酝酿着。这种感觉非常不错,好似温暖也好像欢喜,至于到底是有种什么样的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回想那个魔鬼在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夏雨荷这个从小就缺乏关怀的女人突然有了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让她每天都有些焦虑的情绪得以舒缓。 今天一早,夏雨荷开着她那辆在五星级豪华酒店停车场里并不起眼的奥迪tt赶到飞凤酒店楼下,一身合身的职业装更加衬托出她自身的魅力。尤其是这种制服诱惑,大部分男人都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献媚着为这个美人清除所有麻烦,只为红颜一笑。 带着冷若冰霜的面孔走到飞凤酒店餐厅,她的到来瞬间引起了这里很多人的注意,就连关注雷藏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这位祸国殃民的美女。而大厅里大部分女人在感觉到自己身边男人的目光时,都会低声暗骂一声狐狸精。至于知道这个女人奋斗史的家伙们,看她的眼神就会更加玩味,但更多的是赞赏和挥之不去的占有欲。 夏雨荷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秀气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好像没有看到这群饿狼的眼神一般,径直走向摆放食物的长桌。信手拿起一只精美的托盘,把桌子上装置食物的精美碟子放到托盘里,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是副省长未来的儿媳妇,这个身份让所有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望而却步。不得不说,夏伟未婚妻的身份给她带来许多烦恼和痛恨的同时,又为她支起了一层看不见却非常安全的保护伞,在她发展事业的时候少了很多麻烦。 不远处一个圆形的桌子上,围坐着几位年轻人。衣冠楚楚的他们在不时交谈着什么,有时候还会发出几声男人都懂的淫笑。说起这群家伙,也算是一个个家世还算说得过去的家伙,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群看上去衣着鲜亮的青年俊杰,家里老头子最低也是副市长。 坐在中间的那个家伙长了一张国字脸,说不上英俊更说不上丑陋,在他脸上表现出的那份刚毅气质,在无形中就会给人一种威慑力,明显的可以看出,他就是这群“有为青年”的领头人物。这个身上带着领袖气质的家伙叫廖文生,是省委廖书记家的二公子,由于廖书记家的大公子在军队中服役,常年驻扎在外,这个廖文生可以算得上是g省第一公子。 他笑呵呵的朝着对面的一个小子问道:“最近怎么没见到夏伟那个小子,我记得他以前三天两头朝这个地方跑啊,活脱脱一个跟在媳妇后面的跟屁虫,呵呵。”口气很不客气,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对夏伟这位所谓的公子并不感冒。 廖文生问话的那位公子,赫然是那天送夏伟回家的陈光。虽然两家并不是完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对于省内第一公子的问话,陈光这个在众人之中的小喽啰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恭敬的回答道:“自从几天前我跟夏公子在这里住了一夜之后,这几天没有给我电话,而且他好像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出来耍过了。” “从那以后就没有出来过?”廖文生轻轻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几缕疑惑:“这几天你们又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比如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咱们不知道的?” 领头人的问话一出,旁边的几个人都有些疑惑。他们之中,一个是廖书记家的公子,一个是g市市长家的公子,一位是省组织部部长家的公子,再有就是陈光这个看似在这里比较寒颤的家伙了。对于他们这个小团体来说,比较合理的运用自己背后强大的背景,加上他们本身还算过得去的手腕,消息网不可谓不强大,及时消息的接收不可谓不灵通。 可是夏伟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他老头给禁足在家里,这种突然的事情让这些公子有些纳闷。 不过纳闷归纳闷,夏伟毕竟不是跟在廖公子身后的人,所以他们之间的疑惑没过多久就烟消云散了。如果说对夏伟比较上心的人,还就是陈光这个嫡系狗腿子。他们家老头站在老夏家队伍里,这是他这么一个纨绔所不能改变的事实,所以老老实实跟在夏大公子的身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至于今天早上突然碰到第一公子这群人,随意吃吃喝喝过去就是了。 在回答完问题之后,陈光灰溜溜的告了个罪,便离开这张让他感觉到压抑的桌子。 省委宣传部部长家的这位公子崔东明,他在几人小团体中算是长得比较帅,属于牛奶小生那种类型。他老子在宣传部工作,嘴皮子功夫和笔杆子上的底蕴硬是要得。也许是基因遗传比较优秀吧,这小子天生一副好皮囊,而且嘴里能说会道,跟女人上床从来不用钱,仅仅靠他那张英俊的脸蛋和那张抹了蜜一般的双唇,就能忽悠着很多美女跟他共度良宵。其实,很多人愿意跟他,更是因为他们家那位宣传部部长的关系。 崔东明很明白那些女人的心思,可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非常上心,这就让他养成了一个很独特的习惯。当他看重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施展那种没皮没脸,可以把死人说活的铁嘴大-法。当那些女人跟他上过几次床后,他很快就会厌倦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就算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他都会不屑一顾的一脚踹开。 端起一杯红酒,崔东明笑呵呵的对廖文生说道:“夏伟那个家伙完全不放在廖少的眼里,何必为他发愁。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他这个姐姐对他从来都是不加以颜色,廖少何不趁这个机会把夏雨荷这朵金花纳入房中呢?说不定在廖少滋润过她之后,这个很有味道的女人会哭着闹着嫁给你也说不定。”也许是知道廖文生有收藏各种美女的习惯,崔东明这个比较熟悉他的公子哥立刻建议,一点都不把省里第三把手的儿子放在眼里。 在崔东明说完之后,g市市长家的公子陈锋笑着起哄:“是啊,夏伟那个家伙没本事,说不定廖少一出手就如愿以偿了,要不然就……” “哼,不要说了。”廖文生突然冷哼一声,刚才语气中的玩味和不屑突然变得淡然,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夏伟的女人不能动,如果动了就是对他们老夏家宣战。虽然说他们夏家现在失势了,可是你们不要忘了那个家族曾经是东南沿海的世家之一,逼急了他们反咬一口,你我都不可能好受的了,以后不要再提相关话题了。” 崔东明和陈锋不敢说什么,在被领头人训斥一顿之后,盘中那些美食在他们的嘴里也显得索然无味,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闷。 雷藏等刘诗芸把盘中的最后一点吃完,冲她微微一笑,两人一前一后起身准备离开。 廖文生他们到餐厅的时间比较晚,而且雷藏他们坐的地方远了一些。别说他们没有注意这位穿休闲装却在一群衣着鲜亮的精英无懈可击的青年,就连夏雨荷这位与他有两次负距离接触的妖媚女性,都没有注意到雷藏他们两人存在。 廖文生是个收藏家,他喜欢把自己的女人收藏起来,各种类型的,各种性格的,无一不是精品。在他的后宫中,至少有十几位佳丽等着他宠幸。而崔东明是个猎花高手,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只要发现优质美女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至于陈锋这个家伙,是个杂食主义者,只要有漂亮脸蛋和傲人身材,他就会来者不拒。 当刘诗芸跟在雷藏和面出现的时候,这三人的眼里发出绿光,好像饿狼看见一块会活动的血肉,恨不得下一刻就扑身上去。 刘诗芸的魅力跟大部分美女不同,她常年在国外的生死线上拼杀,发自骨子里的那种血腥和冷漠并不是像很多女人那种娇柔做作故作姿态。她身上不断散发的煞气和冷冽姿态根本不必刻意表现,就算自然的行走也会摄人心魄。 三位公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们在见到这朵带刺的血色玫瑰时,肾上腺好像被刺激了一下,荷尔蒙分泌飞快。可他们还是比较克制的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还有闲心在哪里分配任务。 廖文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刘诗芸,对旁边的崔东明催促道:“崔少不是自诩猎花高手么,今天就这位冷美人,给我们展示一下实力如何?” “这位么?”崔东明抹了抹鼻子,轻松的耸了耸肩:“这位可不是什么好上手的货色。” 旁边陈锋看到如此冷艳的美女,心里早就跟猫抓一样了,他这个杂食主义者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去。tnnd,这么有气质的美女,少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看看她的身段就让我有些按捺不住啊。”他紧紧盯着向大门走来的刘诗芸,一股子*在眼中熊熊燃烧着。 对于一位尖端雇佣兵来说,雷藏他们自然都感受到了那些火辣辣的眼神,可是今天他并不想找麻烦,所以也就一笑了之。 正在他想要避免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崔东明已经在两位同伴的目送下,来到刘诗芸的面前,正好挡住她的去路。这位英俊的崔少扬起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脸,脸上表情恰到好处的温和说道:“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请你喝一杯呢?” 刘诗芸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 第二十章 你的面子多少钱一斤? 更新时间:2011-10-24 在刘诗芸吐出那个“滚”字之后,餐厅里面的人都愣住了,原本才充满嗡嗡声的大堂里针落可闻。如此诡异的一幕来得太快,猛烈冲击着场中所有人脆弱的神经。 夏雨荷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可是周围的气场一遍,她倒是好奇的抬起头顺着众人的眼神看向不远处一男两女所站立的地方。在看到雷藏的时候她心中没由来的一紧,刚才那副风轻云淡的面色上出现了几缕惊慌之色。当她在看看站在那个魔鬼对面的家伙,慌乱的心情就加剧起来。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站起来阻止双方冲突,可是在她冷静的克制下,这份冲动却始终没有表现出啦。 场中雷藏饶有兴趣的看着崔东明和刘诗芸之间的碰撞,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搬把椅子过来坐下看看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公子哥怎么在小诗诗面前吃瘪。 崔东明的家世不错,别的女人就算在拒绝他的时候也会比较委婉,可今天面前的女人却让她滚。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脸色涨红,显然是面子上挂不住。再看看周围往这边看的眼神,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数不尽的耻辱和讥讽。他扬起手,嘴里厉喝道:“小婊子,你去死。” 雷藏在他出口骂人的时候眼神一冷,杀意瞬间涌现出来,却被他生生压制住。刘诗芸的嘴角撇出一个不屑的弯钩,众人的眼神一花之后便看见崔东明到飞着落向三公子的桌子上。 之后,刘诗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向雷藏,静静的呆在他身后,随意而镇定,一点都没有打了一个贵公子后的惊慌神色,更别提像哈巴狗一样道歉的觉悟了。 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群,扫视一下刚才还表现的高高在上,用极低眼光看他们的精英们,雷藏眼神中的不屑更加浓郁。他走向吐出一口鲜血,已经被两个看似身手不弱的家伙搀扶起来的崔东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只纸老虎:“说实话,你真的算是有眼无珠那类人,明知道自己没那个实力,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往前冲。揭去这些不说,你想泡我的女人之前也要跟我说一声啊,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呢?你们这群所谓的纨绔啊,还在这里洋洋得意的自称公子哥儿,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不知所谓的王八羔子罢了。” 廖文生有些疑惑面前这个家伙嚣张跋扈到底有什么依仗,所以用眼神制止了那两个保镖接下来的动作,等待着面前神秘青年的下文。 雷藏蹲下身子,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雷倒。他的话没有一点掩饰,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就算如此,既然今天事情已经出了,他不介意给这些所谓的贵公子一点小小的教训:“其实,你想泡我的女人我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因为能被你这种背景不俗的公子哥看上,这证明了我的女人确实非常优秀,而且也表明了我自己的眼光也值得称道。”随即,他的语气一转,本来漫不经心的状态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但你刚才骂她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能不能再开一下尊口,让我知道知道其中的内容。” 崔东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家伙,他在缓过一口气之后,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对着雷藏大吼道:“tmd,老子骂她是臭婊子,你能怎么滴。草,老子今天晚上要睡她,睡你的女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傻逼,回你妈怀里吃奶去吧,在这里跟老子叫嚣。” 雷藏皱着眉头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脸上失望之色毫不掩饰:“你们应该是所谓的大少吧,虽然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你们背景如何,但是这并不是太大问题。”他摊开手掌,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表情十分无辜:“可是骂我或者是骂我的女人,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尤其是像你这种两者都具备的家伙,我简直找不到饶恕你的理由,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廖文生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在听到雷藏张狂的话语之后,他轻轻挑了下剑眉,沉声说道:“这位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所谓的代价又指的是什么呢?” “看来这位仁兄想为他出头啊。”雷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讽刺之意溢于言表:“你可以叫我雷藏,一个无名的底层小人物罢了。我所说的代价,自然是这样……” 他猛然站起身来,突兀的踹向坐在那里喘息的崔东明,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在崔东明身边的两个大汉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怜的家伙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又飞到空中。雷藏这一脚算是留了情面,要不然凭他的力量和杀人经验,仅仅是一次攻击就可以要那个所谓公子的性命。 两个看似保镖的人物这次真的被雷藏激怒,在极短的时间里,自己的主子被别人连续攻击了两次都没有实施有效防卫,这对于保镖来讲是个致命的耻辱。而廖文生也被雷藏这目中无人的傲慢激怒,怎么说也是g省第一公子啊,怎么可能一直忍气吞声。今天如果让这个家伙从容走掉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看他笑话呢。 廖文生阴沉着脸退后两步,那两个身手弱得保镖立刻会意,大喝一声就向雷藏发动攻击。 雷藏对那两个上来的人熟视无睹,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要杀人。”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忍耐很长时间的刘诗芸面色冰冷的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用她那两条看似柔弱的手臂轻飘飘的抓住两个保镖的肩膀,两声清脆的骨头破裂声瞬间传遍这个富丽堂皇却寂静无声的大厅,让那些本来都在看笑话的家伙有些毛骨悚然。很明显,那两个家伙的肩胛骨碎了,而且是生生被那个女人捏碎的,估计没有康复的可能。 不过两人没有叫喊出声,只是强忍着疼痛,挥动另外一只手臂向敌人发起进攻。 刘诗芸没有再继续施加狠辣攻击,一人赏了一脚把两个家伙踹出去之后,好像没事人一样回到雷藏的身后。在她看来,今天这阵势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重视。 很多人倒抽一口凉气,他们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这么强悍,幸亏没有急着上去充大头,要不然自己非得吃个大亏不可。 廖文生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前面来,平静说道:“这位兄弟,凡事不可做的太绝,要不然的话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你也教训了我那个出言不逊的同伴,今天的事情我们认栽,就此揭过如何?” “就此揭过?”雷藏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位气质非凡的家伙,呵呵笑道:“我本来就没有想惹事,要知道我这个人可是非常怕麻烦的。不过,今天我带我女人过来吃饭,被那个家伙打扰了好心情,所以他要道歉我才能罢手,要不然的话你们会很麻烦。” 廖文生听他本来的意思还微微松了口气,可他要崔东明道歉的要求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今天本来就是崔东明吃了亏,如果还让他低头的话估计会非常难。换个角度来看,今天吃了哑巴亏不说,如果还让崔东明道歉的话,那自己这个小团体根本就没办法在圈子里混了。 廖文生眯起眼睛,脸上阴厉之色再不掩饰:“兄弟,你没有听说过做人流一线日后好想见吗?今天这件事情就当是给我面子,咱们今日各走各的,日后再作计较,如何?” “日后再做计较,那就是以后要报复我喽?”雷藏对他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眼神中骤然射出两道精光扫在他的脸上,问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无语的话:“请问你的面子多少钱一斤?” 在这个大厅里面吃饭的人有很多都认识,不管是生意上的朋友还是经常在一起消费的伙伴,几乎这个大厅里面的人都互相能说上几句话。廖文生是这里的常客,自然也就被很多人知道身份。平常也就罢了,今天出了这档子事,他在这里想不出名都难。 g省第一公子被一个愣头青落面子,是件非常有看点的事情,大厅里的人交头接耳,讥讽、担忧、看热闹,什么表情都有。 这时候,一直在后面的陈锋终于忍不住了,他们三人好像还真的没有被人落过这么大面子呢,如果传出去,不是要被圈圈里面那群家伙笑话致死?他此刻也不管廖文生的阻止了,立刻跳出来指着雷藏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崽子,什么人都敢惹,tmd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不是?你给我等着,今天老子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门口。” 一直风轻云淡的雷藏此刻终于怒了,面色由平淡转向阴冷,紧紧盯着陈锋一字一句的说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有娘生没爹教,不过对我说这句话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个好老子,更应该庆幸自己生在了现代中国这个法制国度,今天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好好记住自己今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会让你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说出来的话都咽回去。” “tmd,还敢威胁老子。”陈锋这个家伙的火爆脾气立刻上涌,他还在那里大声咆哮着:“不用等以后,今天老子就要你跪地求饶,并且当着你的面轮了你的女人。到时候找到你妈,再在你爹面前轮了她,你能拿老子怎么样?草,一个小瘪三在这里耀武扬威,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雷藏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这是他将要爆发前的征兆。淡淡吩咐一句:“嘴巴够毒,不过你以后就不用再开口说话了。” 话音落下,雷藏的身体立刻动了起来,他抓住陈锋的下颌,轻轻用力之下,对方的骨头已经变得粉碎。血腥的姿态,预示着影子王者在归来之后,第一次露出锋利的獠牙。 ------------ 第二十一章 突破口 更新时间:2011-10-25 酒店里面一片寂静,所有人在陈锋下颚被捏碎的同时,心中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冷汗顺着额头流落下来。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因为自己无意间流落的冷汗,样子变得有些狼狈,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平时极为注重的一点。 雷藏走到一张餐桌前面,拿起一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掌。而本来在那张桌子上就餐的客人,像是看见鬼一样急忙躲开,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惊慌失措。而当事人好像没事人一样,随意坐在那张舒适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身前很自然垂在双腿之上。就算是个极为懒散的坐姿,也没有给人低俗之感,甚至还有种优雅味道在里面。 他瞥了一眼憋红了脸站在那里的廖文生,轻轻笑道:“林欲静而风不止,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看你们还有那么一点背景劝你们一句,如果执意把今天的事情搞大,我可以保证的是,你们绝对会死在我的前面,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虽然张狂,虽然今天吃了大亏,被人落了很大面子,廖文生能在g省被称为第一公子,自然不是个简单货色,恰恰相反,他的沉着冷静和大局观概念远超身边伙伴,要不然就算他是廖书记家的小子,也不可能称为这群公子的领头人。就算今天的情况,也是被雷藏挑衅很多次才不制止同伴的谩骂和动手。 廖文生冷眼看着那个陌生青年,他在一番动作之后突然停下来,并且发出警告,这表明他并不想再这件事情搞大,如果到了自己这些人都无法收拾的地步,双方都不可能太好过。还有就是,对方行事既然这么肆无忌惮,那他的背景也非常值得推敲,要不然就是有什么特殊身份可以让他有恃无恐。最后,廖文生注意到他那句话的威胁词汇,自己这些人一定会死在他的前面?到了双方这种高度,威胁和恐吓已经变得苍白无力,如果说神秘青年用他超人手段暗杀自己倒是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正在廖文生踌躇的同时,雷藏似笑非笑的看向远处一个座位。 本来夏雨荷正在那里静静等待下面的发展,却没有想到那个惹下天大麻烦的家伙向自己这边看过来,一瞬间的慌乱让她急忙把头转过去,面色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原因,立刻变得通红。那种看似羞涩的表情,在这个媚骨天成的女人身上表现出来,别有一番味道。 此刻,廖文生的脑海中飘过各种想法,但恢复镇定的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只是淡淡试探道:“你就那么肯定自己的身手,觉得可以在你死之前杀掉我们么?” “我的武力值?这位兄台谬赞了,但是到了你我这个程度,已经没必要再用个人武力来衡量之间差距了吧。呵呵,看来廖公子好像没有结束这件事情的想法,说不得今天我要奉陪到底了。”雷藏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很自然的站起身来,就像是风拂过树林时会有树叶响动一样自然,这是他马上就要全力出手的前奏。尽管骨子里嗜血因子在不断沸腾,他还是不想把这件事情扩大化,这对今后在国内的发展并没有好处,最后耐着性子冷冷补充一句:“至于你的疑问,我如果下杀手的话,估计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吧。” 廖文生面沉如水,仅仅试探一句之后就知道对方背景不小,他突然对这个神秘青年感到非常好奇,装作什么都不明白般凌然冷笑道:“除了这个,你凭什么还能让我忌惮?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刚才弄残废的那家伙,是g市市长的公子,估计你接下来的麻烦不小吧。” 雷藏并不是一个好耐性的人,对方多次试探就可以看成是对自己的挑衅,目光渐渐变冷:“最后一遍,我的耐性很有限,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 强大的气势迎面扑来,就算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廖文生都有些抵挡不住。他强忍着内心恐惧,静静思索一下才点点头:“我们借一步说话,兄弟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雷藏笑了笑,围绕在两人之间的压抑气息随之消散,他本来也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既然对方已经服软,也就顺着台阶下来。就像是对方估计的一样,现阶段不管是他领导的地下世界还是开创的商业航母虽说能量不小,可这些实力还是因为成立时间较短底蕴不深的缘故略显脆弱,根本不可能在各个领域形成太大威慑力。 现在对于雷藏来说,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积累而不是在无谓的争斗方面耗费太多人力物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以后庞大的布局发挥出最大效用。当然,通过这次事件,他也深深明白,有些时候还是应该展现出强势一面,这样做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努力积蓄和布局的同时,震慑那些每天闲的蛋疼的公子哥少来找他麻烦。 随后,他们走到廖文生长期包下的豪华套间内,好像老朋友一样坐下。 廖文生还算好一点,心中怒火燃烧却不在脸上有丝毫表示,而崔东明就没有这样深的城府修为,双眼一直对着那个神秘青年喷火,好像要把他吃掉才解恨。如果不是g省第一公子压着,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家伙说不定已经在不顾一切后果的报复了。 雷藏进入房间之后,四处打量一下,根据这里的房间布置找了个最安全的地方坐下。这是一个铁血佣兵的习惯,不把自己放在任何容易被人进攻的位置。从刚才到现在,雷藏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笑容,不主动开口也不躲躲闪闪,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光是以这份气度就能让廖文生这个背景深厚的家伙刮目相看。 轻咳两声,廖文生打破这份沉默,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先揭过不提,我现在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知不知道惹下这么大的事情会让你很麻烦?” 雷藏冷笑一声,不客气的回应:“问别人来路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介绍清楚?” “你算什么东西,没资格知道我们什么身份。”崔东明因为腹部挨了两脚,说话的时候声音太大牵扯胸腹,脸色瞬间被涨得通红。随后,又不甘示弱的瞪着雷藏,眼中仇恨毫不掩饰。在他看来,从来没吃过那么大亏到哪里都有人奉承着得自己,能坐在这里跟对方说话已经非常克制了。此刻对方态度的傲慢,又让他刚刚压制下去的怒气纷纷上涌。 “哼,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你们最好收起那份傲慢,否则还是要吃亏的。”雷藏冷哼一声,对于这种有点背景的家伙丝毫不感冒。 廖文生制止住想要暴走的崔东明,沉吟一下说道:“我叫廖文生,他叫崔东明,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是不是知道我们身后的背景,就看你是不是已经达到那个高度了。” 雷藏眼睛一眯,目光如电般射向面前两人,其实他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一惊。没想到今天这场小小冲突,对方竟然是省委书记家的公子和省组织部部长的公子,这让他有些头痛的同时,还有点微微感慨。盯了两人一会,他放声大笑:“原来是廖公子和崔公子,没想到竟然在这小小的飞凤酒店相遇,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崔东明撇了撇嘴,眼神中充满不屑,显然把雷藏当成那种知道他们背景之后就吓退的那种人,轻蔑冷笑一声:“别在这说好听的,老子今天吃了那么大亏你现在就给个说法吧,出去的时候别跟别人说我们没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雷藏明知故问的笑着,但他的笑容很冷很冷:“就算是有什么机会,也是我自己争取过来的,不会靠你们施舍。还有,别再在我面前自称‘老子’,那只会让你吃更大亏,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廖文生把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坐直,身体还微微有种前倾动作,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会被他这种压迫性动作吓尿裤子:“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背景,想必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现在还是说说你的来路吧,今天不给个交代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没有那么严重。”雷藏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就算是现在杀了二位,我也不过是多了一点麻烦而已,但你们却要付出生命代价。你不觉得你的这份威胁会把你推到危险边缘么?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会逼迫现在控制自己生命的人。” 廖文生冷冷一笑,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惧:“我觉得你不会动手,因为你也说过,杀掉我们会有麻烦,而且我相信你将要遭遇的麻烦恐怕不会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小。” “也许吧。”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我不保证我们兄弟不会秋后算账。” 雷藏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们那么想要说法,那我也只能告诉你‘南帆集团’四个字,如果还想找我什么麻烦的话,你们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把全家都搭进去才好。”顿了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们的底细我都清楚,可是我的能量你们又知不知道呢?有的时候,不要以为自己就是g省的天王老子,对你们几个没什么好处。” 廖文生和崔东明在听到雷藏说起南帆集团的时候,同时面色一变,可是他们马上镇定下来,脸上对这个貌似年纪不大的青年警惕异常,而心中则是忌惮无比。 (对不住大家,今天家里的网线突然掉了,网通公司的维修人员过来,现在才修好,所以晚了,请大家见谅!) ------------ 第二十二章 弃子 更新时间:2011-10-25 南帆集团成立的时间较短,可是它的发展速度却让很多人瞠目结舌,短短五年之内就由一个注资仅50万的小公司成长为一个总资产接近10亿的知名集团。虽然这个集团的影响力还不算太强,可它的壮大速度却引人深思,如果没有什么很有能量的人站在背后,整个集团的发展不可能如此迅速。 而且,南帆集团主要业务还是走私,它每年在地下产业的利润多的令人咋舌。走私汽车就是小儿科,古董之类的收藏品和奢侈品才是它的主营项目。近几年,随着南帆集团的壮大,廖文生他们几人树立的傀儡是个有能力的人,且具有非常魄力。他在集团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时,仿佛壮士断腕般付出极大代价把钱洗白,然后在房地产和金融界投资成功,让这个新生集团的影响力、总资产和利润运营项目提高不止一个台阶。 随着集团内部的赚钱项目越来越多,廖文生和崔东明几个高层隐秘股东已经制定了慢慢放弃灰色收入的战略,整个集团开始全力向合法企业转变。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今天突然招惹的神秘少年竟然知道南帆集团跟几个省内顶级公子哥们有莫大关系,这是有预谋的行动还是对方能量通天?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到底掌握了多少相关资料,这让两位刚才还叫嚣的家伙立刻安静下来,心中思考着该如何处理今天的突发事件。 沉寂一会,廖文生和崔东明交换个眼神,立刻沉声对雷藏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这样揭过不提。不知道兄弟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如果我们能够办到,绝无二话。只是希望事后你能把那些东西交给我们,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见光的。” “如果我说我起初就不认识你们,在你们报过名号之后我才知道底细,你们信不信?”雷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是事实。今天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的话,相信那将是个很美好的聚会。” 对方的回答让两人更加疑惑也更加心惊。且不论对方的手上是否真的有他说的那些证据,单单他的那份从容不破就很容易让人迷惑。廖文生尴尬的笑了笑,抱歉的说道:“今天倒是我们兄弟鲁莽了,还请小兄弟见谅,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雷藏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家伙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把自己刚自我介绍的名字给忘了,在他的心中,也只有南帆集团才是重点把。无奈的苦笑一声:“你们可以称呼我雷藏,至于身份背景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司徒浩然是我叔叔,说起来咱们的关系不算远。” 廖文生还好一点,毕竟他老子才是省内大班长,并且在省内影响力稳稳压过司徒浩然一头。崔东明则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司徒浩然这个名字在g省的名字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在他当政的几年之中,已经进入经济发展瓶颈的g省好像又迎来第二个春天,经济发展势头迅猛无比。最重要的是,崔东明的老子曾经有意无意在家中提过一句,司徒浩然虽然资历不太够,可是极得中央几位老爷子的赏识,而且此人跟中央几位党政大佬的私交关系非常密切,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迎来仕途上的第二次飞跃。 相对很多省部级大员,司徒浩然四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简直就是极大优势。他如果再进一步的话,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位置肯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想到这里,崔东明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自己老子还尽力向他靠拢呢,自己今天竟然瞎了眼打起了对方侄子的主意。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还是看看以后有什么办法补救吧。 廖文生惊愕一下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亲切的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咱们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兄弟快快请坐,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聊。你不早说自己是司徒省长的侄子,我们要是早知道,哪里还会闹出这么一场冲突,东明你说是不是。” 崔东明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相比刚才的狰狞,他那张俊脸上此刻的表情更加顺眼:“廖少说的对,今天是我太鲁莽了,还希望雷……雷藏你不要介意才好。” 雷藏轻笑一声,走到一个酒柜前面,不客气的拿出一瓶廖文生珍藏的红酒,倒上三杯之后提议道:“咱们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的误会就让它过去吧。说句实在话,咱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合作。”刚才,当他看到崔东明闪烁眼神的时候,内心突然好想想到点什么,随即有个局部计划开始慢慢成型。他借故到酒柜前面倒酒,微微思索一下其中利害,才把姿态略微放低,免得以后见面不好说话。 今天本来就是廖文生他们挑起来的,两人和解的意思自然是比较强,当即不敢托大的客气两声,举起红酒便一起碰杯。 雷藏摇晃两下杯中美酒,轻轻抿了一口,不断称赞道:“这瓶红酒无论是味道、口感和色泽都属于上上之选,可惜我没唱出这杯酒到底出自哪里,看来廖公子的底蕴确实很深啊,值得我等学习。”若有所指的奉承一句,他一直挂在脸上的淡淡微笑故意露出一点点谦逊味道,不知不觉中让廖文生这位第一公子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廖文生微微一愣,呵呵笑着摆了摆手:“雷藏兄弟谬赞了,看上什么东西尽管跟哥哥说,有我的自然就有你的。”他的眼神在此刻略显得意,但在得意背后一道精光隐晦闪过,甚至让雷藏都没有清晰捕捉到其中玄妙。他抿了一口红酒,淡淡笑道:“兄弟好像没怎么在省委大院里露过面吧,我倒是经常去司徒省长家里坐坐,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来了。”雷藏的心中一笑,失望中还带着一点点庆幸。他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跟你口中的司徒省长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叫他叔叔,估计廖公子最近没怎么回过省委大院吧,我这两天一直在那住。早上晨练的时候,还有缘见到过一位很有意思的老爷子。” 廖文生的面色一紧,随即恢复自然:“呵呵,我这两天确实没有回去,还让雷藏兄弟见笑了,等得空了还请来我家坐坐。”他本来还有些疑惑青年的来历,但听到“很有意思的老爷子”这种字眼,立刻就相信对方的话。 那位老爷子是革命元老级人物,无数传奇铸就了他辉煌一生。这次老爷子来g省,算是来探亲的,不过消息极为保密,就算是省委班子成员知道的也是寥寥无几。虽然这一问一答还是不能证明他就是司徒家的人,但也表明他在省委大院活动的范围不小。 崔东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对雷藏示好的机会,马上附和道:“是啊,以后咱们之间还是要多亲近亲近,兄弟你刚刚回来,有空也来我家坐坐。我虽然没有廖少那么阔绰,一点点特供珍藏还是有的。”他不动声色的传递友好,亲昵姿态溢于言表。 廖文生对他突然亲昵的转变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心底却对崔东明态度转变之快埋下疑问。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虽然没有崔东明知道的多,想得远,可他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毕竟是政治大家出身,有些事情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正在他们三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雷藏突然皱了皱眉头,貌似抱歉的说道:“虽说咱们今天不打不相识,毕竟我和我的手下出手太重,不仅废了两位的保镖,还打伤了g市市长的儿子,哦对了,他是不是叫陈峰,而且应该是陈青道市长的独子吧。” 廖文生这才意识到,刚才陈锋被打伤之后就被送往医院,没有跟着来。不过按照雷藏的说法,他的嘴比较臭,以后可能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陈锋倒是个好搞定的人物,但他的父亲陈青道却是个非常有能力有手段的家伙。一想到这对父子,就算廖文生这个g省第一公子,也感觉他脆弱的睾-丸剧烈燃烧。 脸部抽搐两下,廖文生才头痛道:“这件事情倒是不太好办。” 一时间,没资格表态的崔东明也低下头,好像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处理,才能把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既不得罪陈锋,也能讨好这个司徒家的唯一男丁。 雷藏呵呵笑了起来,他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其实有些事情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只要下定决心去做,就会发现没有那么难办。” 廖文生的身体微微一震,眸子中的那股仇恨之色一闪而过,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廖某今天受教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希望之后雷藏兄弟也能拿出诚意来。” “也许廖少把问题想的太过复杂了,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腹黑,所以你可以放心那些资料的安全状况。再说了,以廖少的手段,再过几个月的时间,廖少还会在乎那些所谓的证据吗?”雷藏直视廖文生,仿佛把他的想法完全看透:“廖少自己也说了,很多事情不用说的太清楚,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廖文生咬了咬牙,狠狠点头。 雷藏笑着走出房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底深处的阴冷一闪而过。 ------------ 第二十三章 辉煌集 团 更新时间:2011-10-26 那个自称司徒家的小子走后,廖文生和崔东明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 廖文生的怒火不断攀升着,原本极具修养的他愤怒的砸碎了身前的水晶杯,里面珍贵的酒液洒了一地都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心疼。充满血丝的双眼不断喷火,两排牙齿好像都要把牙根的血液咬出来了,不过过了一会,他终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好友说道:“你说我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崔东明没有立刻回答,他皱着眉头考虑一下才回答道:“其实也不算是吧,咱们算是自保。跟陈锋那小子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相信他会明白的,不要忘了,他在南帆集团的动作不比咱们两个小,这几年他从哪里支取的钱财远远大于他的贡献。而且如果说这件事被捅出去,最倒霉的估计就是他了。”顿了一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当时咱们组建南帆集团的时候他老爹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副市长吧,当时为了抱上咱们的大腿,他甚至把自己的女人都献出来了。虽说这几年他确实出了不少力,可我觉得这家伙做的确实有点过分,相信廖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谁多得一点我无所谓,你知道我不是个小气之人,可是被人逼着抛弃陈锋,让我以后怎么在圈子里面混?”廖文生摇了摇头:“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一手带起来的,如果真的把他一脚踹开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们很多秘密,我怕逼急了那家伙,他会狗急跳墙。” 崔东明依旧皱着眉头,语气也开始有些不太确定,只能换了一种方式沟通道:“说起来咱们也不是一脚把他踹开,只要他能暂时忍下这口气,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发展的。话说回来,那个酒囊饭袋不过知道了咱们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他毕竟没有相关证据,如果他用这种方式报复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妥的话,咱们现在可以先稳住他,等他明白一切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他的语气有些阴毒,丝毫没有站在昔日好友陈锋的位置上考虑过,只要目的达到就完事ok了。 廖文生身子一震,深深看了这个面向一直非常阳光的同伴一眼,无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只能先这样了,什么事情还是要等陈锋的伤势养好再说。毕竟我们现在还不能对那个叫雷藏的家伙采取行动,把柄拿在他的手里,有什么措施也不能轻举妄动。” “你刚才也受伤不轻,好好在房间里面休息吧,我先去医院把陈锋那个暴躁的家伙稳住再说。”廖文生站起身来,面沉如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被他强行压在心底。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廖文生这位g省第一大少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一丝失望,更多却是深深的怨愤和无奈。 崔东明起身把他送到门口后,才躺在沙发上不断揉着受伤的地方,无奈的掀开衣服查看一下,那淤青一片的伤处怎么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消下去了,心中微叹:那小子出手还真重,看来伤没好之前,只能在家里先消停两天了。不过这两天回家之后要跟老头子好好交流一下,看看自己突然转变帮助司徒家的那个小子到底对不对。 打定主意的崔东明再也无法在酒店里面歇息,快速穿好衣服,出门往停车场直奔而去。 …… 雷藏回到酒店包房之后,迅速打开电脑查看昨天晚上孔雀发过来的一些资料,心中也是为刚才的举动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今天早上刘诗芸洗澡的时候他查看了其中一部分内容,今天这点事情虽说不能让他方寸大乱,可也够让他头疼一阵的了。 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轻轻押了一口纯净水,他狠狠吐出胸口中的那口闷气才缓缓说道:“难怪有人说在想在国内做些事情就要先把关系做好,只要有背景有关系,就像是考试之前跟出题的女老师上了床,还有什么理由不飞黄腾达呢?” 马上,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小看秦义东那个家伙了,没想到一直没办法处理好人际关系的他,仅仅是商业上的运作,竟然能把我的公司在短短两年内做成如此规模,他的商业天赋确实不容小觑。而且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在政界就不是完全没有背景,如果能把这些东西都糅合到一起,估计集团发展又会迎来一个新的飞跃吧,呵呵。” 雷藏依旧一身浅色休闲装,合身的衣物很好衬托出那副完美-体魄,驾驶那辆并不放在有钱人眼中的宝马x5一路飞驰到两栋通过天梯连接起来的大厦下面。抬头看看这两栋拥有八十八层之高的雄伟建筑,还有在天梯上金光闪耀的四个大字,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抿微笑,嘴里轻轻吐露:“辉煌集团,希望我们的荣耀早日洒遍这片大地。” 随意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走进一间较小电梯输入一个密码之后,那间电梯没有任何停留,直接上到大厦最顶端的那层办公室,电梯的上升速度很快,从地下停车场到达顶层的时间不过半分钟而已,最重要的是这间电梯高速上升时并没有给人普通电梯那种突出重力的感觉。 当雷藏还在为这特制电梯啧啧称奇时,就被顶层的装修和设置彻底震惊。 与其说这里是办公室,不如说这里是个奢华的会场。这里并没有像下面一样被隔成一间一间的办公室,整个顶层是用石柱来做承重制支撑,一眼看上去好像空旷无比。可现在这里被装修的富丽堂皇,而且塞满了很多奢华的东西,随处可见的酒柜,完全可以容纳20多人就餐用的长桌,还有最好的音响设施等等,无不令人眼花缭乱。最重要的是,在楼顶中央,那个超大舞池让雷藏一阵无语,这是办公的地方吗?这tnnd比飞凤酒店的酒会会场还要奢华,秦义东那小子也太过败家了吧。整个楼顶完全可以承办一个最高规模的大型酒会,看看这里的酒类储藏量和硬件设施,简直比飞凤酒店的规格高了几个档次。 整个顶层分成两个区域,除了那个高规格的会场之外,还有属于雷藏的办公、休息区域。靠南的落地式玻璃窗前,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最新的19寸台式电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看着这资源极度浪费的情况,雷藏的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尤其是那把宽大无比的老板椅,让他的眼角不断抽搐着。旁边的书柜上整整齐齐码放着一个个文件夹,上面清楚的表明了公司的每项计划和实施情况,方便他查看公司近来的业务情况。 这里虽然缺少人气,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看得出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细心打扫。 雷藏并没有享受一下那张极为舒适的老板椅,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屁股没有那么大,坐上去估计会有不和谐的画面出现。 随手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支上好雪茄点燃叼在嘴边。走到落地窗前,他左手轻轻伏在上面,右手夹着香醇的雪茄一口一口的抽着。双眼冷漠俯视着小半个城区的一举一动,他看的很仔细,过了好大一会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和广阔。此刻,再回头看看这间看似极尽奢华的办公室,他觉得这里好像没有了刚才那般不顺眼。 把挡在窗户上面的竹帘子拉上去,带着笑容坐在那张可以盛放很大屁股的老板椅上,舒适的靠在上面眯起眼睛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川腔小曲,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清澈阳光,心情完全没有了得罪廖大公子后的那般郁闷。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挂在办公室里的那个表盘已经走到了11点位置。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时间过去了40多分钟,是谁说的时间就等同于金钱,这tmd就是谋财害命啊,浪费时间简直就是慢性自杀,那些花花绿绿的票子又怎么能同生命对等起来呢,去他大爷的狗-娘养的外国哲人。”恼怒的朝天花板树了个中指,他愤然转身离去。 当他的背影快要消失时,依稀可以听到那摇头晃脑嘀嘀咕咕的声音:“大爷的,这一觉真爽啊,差点耽误了吃饭时间,简直不可原谅啊。虽然昨天晚上活动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了,看来今天晚上还是不要要去那个小妖精家,先把资料准备好再说吧,给自己的女人出气撑腰,就是一个男人必须应该做的事情,不然还活着干吗?” ------------ 第二十四章 裂缝 更新时间:2011-10-26 雷藏在自己办公区域小憩的同时,廖文生带着一些简单而贵重的营养品来到一家极为豪华的医院,当他把车停在楼下看到已经到达这里的几辆车时,心中又开始有些发苦:“没想到陈锋母亲家的人都来了,那这件事又要麻烦了。不过,必须得劝住他们,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个圈子将会有很大麻烦,如果不合作的话,就不要怪我这个大哥不讲往日情面了。” 廖文生询问了一下总服务台,然后提着礼品盒慢步来到陈锋的病房门前,还没等他抓住门把手,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愤怒的叫喊声:“tmd,姐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弄得小峰以后都没办法说话,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给我闭嘴,小峰遭了这份罪也有你这个当舅舅的一份责任。如果没有你这么骄纵他,他能变得如此张扬跋扈吗?哼。”坐在病床边的端庄女人冷哼一声,她就是陈锋的母亲海云,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出身于g省比较有名气的商贾家族,在市政大院里面的名声不错,不过今天儿子遭到如此重创,再温柔的母亲也要暴走了。她点了点头,对躺在病床上的陈锋温柔道:“小峰,平日里妈妈不让你出门去玩就是怕你惹事,自己受了委屈不说,家里还要给你擦屁股。今天这件事情你就当做是一个教训吧,对你来说,也不一定全是坏处。不过你如果被别人打了一顿受点罪也就算了,但我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残忍,让你以后都不能说话,这是我无法容忍的。你告诉妈妈,那个伤害你的人到底是谁?” 陈锋这个人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嘴巴也稍稍臭了点,但他还算是硬气,除了雷藏刚刚捏碎他下巴的时候惨叫了几声之外,强忍着疼痛不吭声,就是怕自己的母亲担心。他的眼神中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痛苦,只是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直接闭上眼睛。 海云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轻声说道:“小峰,我知道我和你爸平日里对你要求严格,所以你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我们沟通,但是你要知道,你落下残疾对我们陈、海两家来说都是个巨大的打击,所以这次你不要再任性了,还是把事情给我写下来吧。”说完,她从弟弟手里接过纸和笔,无声放在儿子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儿子的脸,温柔中透露出点点愤怒。 陈锋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紧紧皱着眉头没有舒展开,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廖文生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到房间里面,把准备好的礼品盒放在地上,对海云和她弟弟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来到病床前对陈锋说道:“陈锋,感觉怎么样了?” 陈锋看了他一眼,由于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示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廖文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了解这个朋友,自己这些人一直把这个暴脾气的家伙当枪使,可是万万没想到他遭逢大难的同时,竟然还能保持从前的那份执着。而最重要的是,自己从这家伙的脸上,看到了以前从没注意到的冷静。 “阿姨,请您不要难过,陈锋的事情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廖文生这才转过头,对一直坐在病床上并没有对自己到来流露出特殊情绪的海云安慰道。 “廖公子请坐吧,这里条件不好,就不给您沏茶了。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家谢谢廖公子挂怀,陈锋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海云非常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简单交流,等大家寒暄过之后,她才开口问道:“廖公子,陈锋这几天是跟你们在一起吧,现在他不能说话,麻烦你把事情的详细情形给我说一下吧。” “阿姨真是折杀我了,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我小廖或者文生都可以的。”他客气一句,余光扫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陈锋,那家伙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也没有表示什么。廖文生才缓缓对海云解释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不过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在他嘴里已经把自己三人变成正义的一方,就算是略有瑕疵,也不能掩盖雷藏故意行凶的事实。最后,他停顿一下之后,才告诉病房里面的三人:“那个人说他是司徒省长的侄子,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在我和他之后的对话中,还是觉得他这个身份有一定可信性。” 海云和陈锋的脸上露出一丝异样,而陈锋的舅舅海威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省长的侄子,只要确定是他把自己外甥弄残的就行了。得到这个信息之后,海威沉声说道:“姐,小峰,你们放心吧,我一定把那个小子打残了四肢带到你们面前来。”放下狠话,海威头也不回的朝病房门口走去。 陈锋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不过嘴里有话也不可能说得出。但他妈妈却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物,深知其中利害的她皱着眉头沉吟片刻,便立刻呵斥住自己的弟弟:“给我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那么鲁莽行事,我看你这些年在商界白混了。” “姐,小峰都这样了,我们不能再……”海威还想在劝些什么,马上又被海云训斥一声,立刻就闷着头静静坐在那里,丝毫不敢搭话。他深深知道,面前的这个姐姐在结婚生子之后收敛很多,一直恪守本分,是现在陈市长的贤内助。但这不代表她仅仅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恰恰相反,这个姐姐的手段要比他高明无数倍,有时候就连陈市长都不得不对自己的夫人伸出大拇指,这都是他们本家才清楚的一些事情罢了。现在温柔如她突然发威,不仅训斥了自己的强势弟弟,还把g省第一公子给深深镇住。这一刻,廖文生发觉自己从前那副威风八面的面孔是多么可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前的肤浅。 海云训斥完自己的弟弟之后,才对病房里唯一的客人说道:“陈锋的事情都有人照料,有劳廖公子挂怀了,估计您还是会有别的事情,就不再留您了。” 廖文生语气一滞,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脸上的怒意和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但今天的事情关系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劝道:“阿姨,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还需要慎重一点,现在对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肯定会有所准备。” 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在廖文生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些不依不饶:“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总不能随意欺负别人吧,况且还让我儿子致残。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对方要找我们陈、海两家晦气,就算那个人是司徒省长,我也会找他讨个说法。” 蛋疼,这是廖文生现在唯一的感觉,没想到面前的女人柴米油盐不进,面对这个稳重中透出犀利手段的女子,他觉得自己的睾-丸不断抽搐。怎样才能劝住对方呢?想到这个问题,他肚子里的苦水就不断往外冒,脸上时不时流露的焦急让他不复往日镇定。最终,他也只能咬着牙把今天早上对方了解“南帆集团”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南帆集团,海云还是有所耳闻,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参与其中。可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皱着眉头淡淡问了一句:“影响很严重吗?” 廖文生无奈的点了点头,扫了还躺在病床上的陈锋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儿子在集团内部的问题非常严重,如果你们还想拼个你死我活,你儿子肯定跑不了。 海云平静看着眼前这位g省第一公子,没有急躁不安,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一丝一毫气急败坏的情绪在里面。廖文生看着眼前美妇的双眼,一种不知名的压力涌上心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有非常城府。过了一会她才说出自己的意见:“这件事情我会谨慎处理,还请廖公子放心,我们陈家不会因为一点点自身利益把各位拉下水。至于陈锋在南帆集团的股份和业务,我会找人办理转让,相信陈锋这个情况也不适合当南帆集团的股东了。” 廖文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陈锋受伤事件上的已经让陈、海两家愤怒,不仅仇恨那个神秘青年的手段狠辣,更愤怒自己的朋友在利害关系面前无情的抛弃他们。虽然海云把话说得很委婉,可是廖文生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决绝之意。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有些话既然说出口就是无法挽回的。 得到海云的答复,廖文生还是达到了此行目的,既然自己在这里不招待见,那也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至于陈锋那边,他的父亲很有希望在下次换届时再进一步,先把眼前的难关过去,以后再补偿他好了。想到这里,廖文生立刻起身告辞,在海云两姐弟不冷不忍的答复下,带着一点失落,一点恼怒直接推门出去。 在他离开之后,海云怔怔盯着儿子,双目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落而下:“儿子,妈妈无能不能替你报仇了,不过你放心,妈妈不会让那些害你的家伙好过的。” 陈锋顾不得疼痛,使劲摇着头,硬气如他也在母亲的泪水下双目泛红。 海威看着这母子俩,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儿,最后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他怒吼道:“tmd,一群兔崽子,等有一天他们落到老子手里,老子一定活刮了他们。” “给我闭嘴。”海云今天第一次露出失态的愤怒,没有理会暴躁的弟弟,不过她立刻平静下来对陈锋说道:“儿子,现在知道你在他们心中是什么地位了吧,有些时候,你不仅要防备自己的敌人,更要防备自己身边那些所谓的朋友。” “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所以你一定要看清楚这个世界,只有看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才能爬上更高的位置,才能不被别人当成棋子。你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经过这次事情,妈妈希望你能从中明白,永远要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 陈锋忍住马上就要流落的泪水,重重点头。 ------------ 第二十五章 他欠我钱 更新时间:2011-10-27 辉煌集团总部大厦,除了八十八层比较另类之外,其他地方还算是中规中矩。秦义东和另外两位副总裁的办公室就设在八十七层,再下面就是各部门总监和高层管理者的办公区域。虽然辉煌集团在实业方面做得不错,主要涉足消费品、奢侈品和房地产业,可是整栋大厦却没有任何直接面向客户或者说直接销售的地点。 辉煌集团的高层几乎全部在此办公,下面楼层都是以各地分公司办事处组成的,由此可见整个集团在实业方面的雄厚实力。其实如果别人认为这个庞然大物是脱胎于实业发展,那就大错特错了。除了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雷藏通过国外金融业洗钱的方式进行注资之外,秦义东这个家伙竟然把大部分准备注资实业的钱财留在了国外股票和期货市场,然后运用他近乎完美的操控手段,把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公司流动资金彻底盘活。 在此之后,雷藏就没有再过问过集团发展的问题,就算是制定大方向,也仅仅是跟秦义东商量之后才决定的。所以两人之间存在一种建立在深厚信任上的默契,在完全掌控者从来没有露面的情况下,秦义东已经把整个集团做成了全省知名企业,其发展速度和发展规模较之南帆集团要强太多太多了。抛开一开始的注资不谈,辉煌集团并没有任何不正当行业收入,甚至跟政府人员并没有太过密切的联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也从侧面体现出了秦义东这个执行总裁的超强才能和大局观把握。 雷藏看着从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工作条理性非常清楚,在极为合理的管理模式下,整个集团的工作效率要比很多知名企业高上不少。 其实工作人员都很诧异这位身穿休闲服饰的阳光青年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对于身为精英的他们而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远远没有工作来得实在,所以谁都不愿意浪费时间来关注这个家伙,往往是看上一眼之后就低头翻着手里的文件,直到下楼梯都没有停止过忙碌。 雷藏走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前,上面门牌上写着“辉煌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本来想推门而入的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轻轻敲了敲门。 敲门声惊醒了正在桌子上筛选文件的总裁秘书,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站的人并没有在意,继续低下头摆弄那些文件。不过她马上就清醒过来,猛地抬头盯着那个站在门前的家伙,面前身着休闲装的青年好像从来没有在公司出现过,而他现在正在敲自己直属领导办公室的门。 顿时,这位漂亮的小秘书疯了,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谁?要找什么人?谁批准你到八十七层来的?” 那张性感的小嘴像一挺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冒出许多问题,让雷藏心中大乐。他笑了笑之后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要找秦义东,也就是你们的执行总裁,。至于谁批准我来八十七层,好像这里不是什么秘密机构吧,我来这里完全是我的自由。” 小秘书觉得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诚意回答问题,直接一挥手:“就像你说的,我不管你是谁,我只需要知道你见我们秦总有没有预约,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你马上离开。” “我没有预约,见秦义东还要预约的吗?”雷藏耸耸肩,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如果你没有预约的话,那就请你马上离开,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看着这位敬业的秘书,雷藏实在不好意思再敷衍她,只能颇为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找你们秦总是因为他欠我钱,虽然不多,但欠钱总是要还的不是?打他手机他没接,我也只能到这个地方来找他了。” “他欠你钱?哼,欠你多少钱,你知道我们秦总是什么身份,他的年薪有多少?拜托,下次想找个理由请你找个好点的,撒谎前请打打草稿,别一下子就让人识破。”小秘书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通红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现在请你出去,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说着,小秘书还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雷厉风行的样子跟秦义东还有些相像,就是有点太过严肃缺乏幽默细胞,真是什么样的领导带什么样的兵啊! 雷藏没有任何惊慌的说道:“你先别打电话,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那就快说,别在这里浪费姑奶奶的宝贵时间。”小秘书一看占了上风,脸上立刻浮现愤然之色,连“姑奶奶”这种泼辣字眼都从嘴里蹦出来了。 “其实吧,昨天晚上我跟秦义东去酒店吃饭,本来说的是他请客,可到了那里他又没带钱,所以只能我掏钱了。这家伙说钱就算他借的,让我今天到这里来拿。”雷藏无奈的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知道的,就那两百块钱我还真不好意思要,你知道这家伙的臭脾气,原则性很强,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这家伙会生气的。” 小秘书在听他上半句的时候,眼睛里就已经开始冒火了,跟眼前这个卖相还不错的青年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慢性自杀。她这次再也没有听对方的任何解释,直接拨打保卫部电话:“喂,保卫部吗?麻烦你们上来两个人,这里有个不是公司的人在无理取闹。” 打完电话之后,小秘书立刻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看文件,直接把雷藏忽略掉。 雷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秦义东这家伙的感染力真的就这么浅?连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这么拽。”感觉到无趣的他又抬手敲了几下木门,这次他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声音大的让小秘书立刻暴怒起来。 她快步走到雷藏面前,气哼哼的说道:“住手,如果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 还没等雷藏回话,办公室里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不过在小秘书听来,这个声音在这一刻有些不满:“进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刚刚还气愤无比的小丫头沉寂下来。 小秘书这时候已经忍无可忍了,不过听到里面的声音还是强压下了火气,恨恨盯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的警告道:“别跟着进来,再捣乱的话别怪我真的报警了。” 雷藏耸了耸肩,对她的话若无所觉,不拒绝也不答应。 小姑娘已经快要被这个家伙弄崩溃了,只能挂上职业性笑容推门而入,不过她脸上此刻的笑容,完全要比板着脸难看多了。在小秘书身后,雷藏不动声色的跟上,凭他那过人身手,小秘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跟着进来。 秦义东正在低着头批阅文件,光看看那些堆积成山的文件夹,就有种让人崩溃的感觉。雷藏眼中突然露出幸灾乐祸和怜悯的深情,也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作为老板的自己,如此剥削自己的员工,如果放在几十年前的大陆,不被拉出去毙了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作为公司里的执行总裁,秦义东的虽然办公室宽敞明亮,不过却没有任何奢华感觉,除了一张大办公桌和一列列摆放整齐的书架,就是会客用的煮茶区域。整个办公室突出了一种书香气息,除了办公桌上那台不断工作的电脑,丝毫没有现代化所同化,充满古朴韵味。 随意看了一眼办公室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雷藏笑着冲那里点了点头,然后随意走到一个书柜前面,粗略浏览着这里的藏书。小秘书的嘴巴张成o型,她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样进入办公室的,由于总裁一直在哪里批阅文件,自己也不好因为这件事打断他的思路。 秦义东批阅完一个文件,然后把文件夹放到旁边,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音很低沉,完全不像是个刚刚过四十岁的人,跟他身上的气质有些不太相符。 小秘书憋红了脸,面对这个脾气不错,却又威严无比的总裁,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秦义东感觉到不对,抬起头扫了办公室一眼,然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张了张嘴,然后化作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好去机场接你。” 小秘书听到秦总的问话,一时间呆住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雷藏懒洋洋的回答道:“你看你忙成这个样子,我这个做老板的都不好意思在剥削你时间了。再说了,我这次回来怎么也得先回家看看吧,要不然我那个喜欢摆官威的叔叔还不把我拆了啊。” “呵呵。”秦义东伸了个懒腰,笑着回道:“也对,无论谁在外面飘了好几年,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你也知道我很忙,不过你回来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放松一下了?” 雷藏一屁股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没有任何客气成分:“我说你这个人,总是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有些东西只要放手给下面做就好了,用不着事必躬亲的。我这次回来估计不会在g省呆多久,所以集团重担还是要落在你身上的。” 秦义东瞬间郁闷无比,看着面前的无赖,他突然有种想把对方鼻子打歪的冲动。强压着火气,淡淡说道:“那这次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以后再为你解答吧。”雷藏摆了摆手,有些郁闷道:“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个大总裁怎么也得给口茶喝吧,别一见面就跟我提这些让我头疼的问题好不好。” 秦义东瞪了他一眼,然后笑呵呵的对站在一旁的小秘书说道:“小青,你去给这个混蛋冲杯咖啡吧,不用太好,最便宜的那种速溶咖啡就行了。” 听着秦大总裁的吩咐,雷藏也笑呵呵的转过头,对那个小秘书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就说我认识他的嘛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他昨天晚上在酒店问我借钱的事情了吧。” 小秘书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在办公室里对视的两人,就像是互斗的公鸡,谁也不让谁。 ------------ 第二十六章 规则是用来破坏的 更新时间:2011-10-27 秘书小美女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不过再也没有进来。 雷藏抹了抹额头,诧异道:“难道我这个老板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连杯最便宜得速溶咖啡都没人给冲?世风日下啊!”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倒是颇显无奈,但更多的是滑稽。 秦义东盯着这个装傻充愣的家伙,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却没有丝毫办法,他深深知道这个看似懒散的家伙有多么强大的武力,跟他打架不是找虐而是找死。顺了顺气才缓缓说道:“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公司已经上了轨道,涉足的行业也在不断发展,不过现在的发展步伐已经进入瓶颈阶段,如果没有其他路子的话,我想公司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原地踏步。” “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急事急不来的。”雷藏慢条斯理的说着,眉宇间微微出现一个小小川字,暴露了他的心理并不像脸上那么轻松。沉吟一会,看着秦义东的双眼解释道:“有时候,做企业不光是靠企业资产、经营手段和人际关系的,一个能够持续发展的企业需要时间来沉淀,它在发展中需要形成自己的文化,这才能保证在以后的路上走的更远。” “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清楚,但是,如果不能推动辉煌快速发展的话,我怕会影响你的计划。”秦义东有些担忧,深深看着雷藏:“你的计划如果不能顺利推进,那我报仇的日子将会拖后很多。你应该知道我对纵横联盟的仇恨,而且我现在拼命工作不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多的是让那群害我家破人亡的混蛋付出代价。”说到这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秦义东变得有些狰狞,那淡定的表情完全被仇恨所取代。 雷藏这次比较明显的皱了皱眉头,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我曾经跟你说过,你现在要做的仅仅是怎么考虑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对我指手画脚。你的仇恨我记得非常清楚,也一定会做到曾经承诺过你的事情,不用时时提醒我。” 秦义东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神色中充满了彷徨和无助。像他这种坚强的男人,在平时很难看到他脸上流露什么特殊表情,别说是这种无助了。 “我明白你心中的仇恨,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欲速则不达。”雷藏靠在椅背上,有些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不说现在咱们还没有跟纵横联盟抗衡的实力,就是有,我也不希望是用两败俱伤的方式进行决战。毕竟我们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要懂得珍惜才好。” 看到他想说什么,雷藏挥了挥手直接打断:“其实,现在公司的这种做法,我还是存了私心。我希望我们两个联手,一步一个脚印的把辉煌集团做成全世界知名企业,这不仅仅是为了我将要展开的计划,也是为你挽回一些失去的东西。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非常虚伪,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对于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再跟我谈。” 他站起身来,并没有丝毫对秦义东的失望,反而有种鼓励的神情浮现脸上:“义东,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为以后更好的帮你报仇。等时机成熟之后,不用你来催促我,我也一定会毁掉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且自从你跟我说了纵横联盟的一切,我就在计划怎么干掉他们,而不是像你一样简简单单报复一下罢了。所以其中利害关系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更不要因为一点点成绩,就高估自己低估敌人。” 秦义*然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我们现在还远远不能跟纵横联盟相提并论,是我太过急躁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快速发展,因为在这个世界生活,原地踏步就要被别人超越。所以我们要把握早期已经做出来的影响力,这样才能安心调整个别部门,也就是说的企业沉淀时期。至于现在嘛,还不到那个时候,或者说我们还远远没有达到发展的饱和状态。” 雷藏在办公室里漫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茶桌旁边,他好像轻车熟路办拿起一盒茶叶倒在早已被刷干净的茶壶里,然后用煮茶的小壶不断加热。听到对方的解释,他抬起头苦笑道:“好吧,谁让我把公司的一切事物全部交给你来做呢,看来今天你要什么我都得答应你了。” “呸,我不信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会对公司一无所知,要不是早就了解你这家伙,换做别人说不定就被你骗了。”秦义东撇了撇嘴,神情中充满不屑:“也就是你这么个万恶的资本家,要不然的话,老子还不乐意伺候呢。” 雷藏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对我来说你对我的看法根本无所谓,只要你能把辉煌集团带到真正的辉煌就好了。” “这句话还像那么回事。”秦义东点点头。 “说吧,到底需要我哪方面的帮助?” “政治因素。”秦义东严肃的面孔上透出一丝沉重,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弱点:“你知道我这个在社交方面存在很大问题,以至于我们集团的实业方面并没有太过理想的成绩,所以我想以你的手段,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太过为难吧。” 雷藏愣了愣神,然后诧异的问道:“就这点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秦义东的想法跟雷藏不谋而合,确切的说,他们的切入点都是一样的。 “那还能有什么事情,我问你要钱你还能拿得出来不成?”秦义东看了他一眼,平平淡淡:“别忘了,天罚小队的全部收入都在我手里攥着呢,就算你在近两年中又接了什么任务,也不可能有我赚的钱多。最重要的是,公司发展思路你知道,大部分资金放在金融板块,我想如果仅仅是资金方面,我要比你有发言权。” “哈哈,对于集团来说你的话不错。”雷藏一笑,不过神神秘秘的说道:“不过你也太低估我了,就算辉煌集团的全部资金都算你的,你也不一定比我掌控的资金多。虽说这两年我们接的任务很少,可是我和手下人都没闲着。过一段时间有件事情确定下来,我想我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哦?”秦义东挑了挑剑眉,面不改色:“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雷藏直起身子,把第一遍冲茶时略带颜色的清水倒掉,然后又开始把水注入精致的茶壶里,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马上就要到来的这笔资金,把集团做的更加强大,要知道,这是我们以后计划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秦义东放下手中的文件,绕过办公桌走到茶桌旁边找个位子坐下,整理一下身上因为动作而变得有些褶皱的西装,淡淡道:“说实在话,对于你所说的这笔资金,我很好奇它的来源。不过,就算我问你也不会说是吗?”他整理衣服的动作很自然,也很严肃。无论生活还是工作,这个让人仰望的总裁总是做得一丝不苟。 “不,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打算瞒你,而且我们以后的发展方向我有了个想法,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雷藏坐直身子,眼神变得有些犀利:“我想先问问你,对于海外贸易怎么看?或者说,在航海运输和对外贸易份额的增加方面。” 秦义东微微一愣,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的海运渠道几乎被几个大集团占据,而其中最具影响力的当然是香港的那个老船王,如果我们想在海运上做强做大简直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另外,欧美经济体制要比我们完善很多,想在他们那里赚钱除非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否则我们很难做出成绩。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并没有这些基础,如果想要形成贸易规模的话,我们前期需要投入很大一笔资金。”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按我的逻辑和操作手段,你所说的那么大笔资金如果是放在我的手里,并不投入这些产业,相信以公司现在的资金运作能力,要比重新开拓新领域效果要好上很多。” 雷藏拿起水壶,把里面已经慢慢散发香气的茶水倒进两个小瓷杯里,三个手指头顶住瓷杯底部,看着上面的花纹有些出神。许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实在话,把这些资金投入新领域的效果我也想过,并没有那么好的效益。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以后的大方向是扎根国内,如果没有这些工厂,我们如何加大自己的影响力?”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给自己倒茶,秦义东并没有任何表示。两人的交情就像这杯中的茶一样,淡如清水却又意味深远,很难用语言表达其意境。他略微思考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想通过这些强大的资金扩大辉煌集团的政治影响力,但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刚刚改革开放的中国了,她的强大已经不再掣肘与于某个公司或者某个财团,而且你要考虑这些钱投入进去之后,有几分收回的把握。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方方面面的投资虽然小有成效,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我们向别的领域伸手的理由,相反,只有做好在手里的东西,才能考虑横向投资。” 雷藏点了点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不错,在海运和对外贸易方面我们需要做很多工作,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资金充足,影响力也足够强大的话,我们将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秦义东不屑一笑,有些讥讽的看着眼前的老板:“两年不见,没想到你的脑袋竟然会如此单纯,我很奇怪这两年你是在那里度过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在这两个行业强势崛起的话,遇到的对手将会是谁?你嘴里所谓的困难又会有多少?” 雷藏并没有理会他的这次嘲笑,淡淡说道:“我知道,不过你也要明白,你也仅仅是个经济上的天才,有些东西是你所不能接触更是没办法拿到台面上来的。所以,我所掌控的力量不仅仅可以执行那些所谓的任务,还能帮助公司扫清障碍。说实话,如果论手段的话,我还真没把你嘴里的那些所谓对手放在眼里。” 秦义东倒抽一口凉气,骇然的看着眼前的青年,那发自骨子里的冷漠和不择手段的语气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确定要这么做?这可是触犯规则的,而且你如果公然破坏商界这些不成文的规定,先不说国家法律,就是那些盘踞在国内的强大势力也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哈哈,那些规则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有些时候,规则就是用来破坏,才会有很大成就感。句话来说,你足够强大的话,就可以制定规则。”他还是那副悠然模样,耷拉着的眼皮很好掩饰住了藏在心底的那份疯狂和愤怒:“我不相信在这两年之中,你自身的安全就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不是特伯在你身边,估计我早已经见不到你了。我这样做,只不过是把他们用过的手段还回去罢了。” “是啊,如果不是那个黑鬼,我也许早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陪米娜了。” ------------ 第二十七章 弃我去者 更新时间:2011-10-28 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沉寂,两个人相视而坐并没有继续交谈。 雷藏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雪茄静静抽着,刺鼻的烟味混合着来自古巴妇女的体香弥漫在空气中,紧锁着眉头好像有些事情一时间难以决定。秦义东闻着呛人的烟草味道,不动声色的压了压眼皮,不满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也没有太多反映。以他对这个青年的了解,这种表现背后肯定会有什么事情让他郁闷,而且他现在思索的事情很可能跟自己有关。 一根雪茄,一杯浓茶,两人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 一个敲门声从外面传来,秦义东随意说了声“进来”。 那个叫小青的秘书推门而入,当她进入办公室闻到那股呛人的烟草味时,也有些不悦。她知道,自己的老板是从来不抽烟的,更别说雪茄了。她看了还在那里做思索状态的雷藏,并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对秦义东说道:“秦总,吃饭时间到了,咱们是不是到餐厅去?” 秦义东看了眼还在深思的雷藏,点了点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小青点了点头,立刻转身走出办公室,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就是秦义东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感染了身边人,从而决定了公司的运作效率。 “走吧,有什么事情咱们下午再说,人总是要吃饭的。”秦义东笑了笑,站起身来。 雷藏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还剩小半截的烟蒂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拿起那杯早就凉透的浓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望着好友的双眼沉声说道:“其实前两天我收到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秦义东一怔,呵呵笑道:“估计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吧,纵横联盟那边又整什么幺蛾子?” “是关于纵横联盟的,可这个消息却说不上坏,当然也说不上好,主要还是由你自己的态度决定。”雷藏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告诉眼前好友,他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甚至还有心情调节一下因为长时间沉默而有些压抑的气氛:“不过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可是糟糕透顶,因为它能直接影响到你的心情,也可能会导致你以后的工作效率。你负责的工作如果出了岔子,那我这个看似华丽的辉煌集团可是要遭受很大损失的。” “有话快说,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满脑子就是怎样剥削我这个廉价劳动力。”秦义东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给自己添了杯茶,缓缓押了一口:“你知道我这个人,工作和生活完全分开,就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只要我接触到工作,也不会影响集团的整体发展。” “廉价劳动力?每年5000万人民币的薪酬也算廉价?那我还真想廉价一下。”雷藏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说道:“如果你嘴里的廉价这么值钱,等你遇到一个肯出高价美女的时候千万跟我打声招呼,说不定哪天我就把自己这百十斤肉给卖了。” 秦义东指着雷藏哈哈大笑,气氛为之一松。雷藏脸上的表情虽然夸张,可是眼眸深处的忧虑却没有散去,他挥了挥手,对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随意说道:“下面我们谈话的内容是一些私事,特伯你先出去吧。” 一个黑人从一个书橱的阴暗角落走了出来,嘴角不停扯着,用夸张的汉语说道:“你这家伙,你们之间什么事情我不清楚,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很难想象,这个平日里非常多嘴的家伙,会在一个阴暗角落一蹲就是一个上午。 雷藏哈哈一笑,指着秦义东调侃道:“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就是这家伙屁股上有几颗痣,你还要听吗?”看着特伯的眼中露出恶心之色,他又立刻解释一句:“当然,对他屁股感兴趣的不是我,是凌五那个家伙,我只不过跟凌五打了个小赌罢了。要知道,那家伙曾经跟我们炫耀,他跟眼前这位秦大总裁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滚你的蛋。”秦义东终于忍无可忍,一杯水毫不犹豫的朝雷藏泼去,却被他轻巧躲开。 特伯彪悍的黒躯颤抖两下,一脸骇然的闪身出门。 秦义东有些恼怒,这家伙身手高绝,如果不是他想故意让自己泼到,要不然只能没奈何的看着他生气。气哼哼放下杯子,没好气的对他说道:“怎么样,你闹也闹够了,有什么屁就赶紧放,我还赶着去餐厅吃饭呢。” 雷藏重新坐到座位上,神色变得有些郑重:“好吧,我希望你听了这个消息,不要把自己弄崩溃,因为我的公司还需要你继续坐镇。” “其实,早在我打算把你弄回国内,让你执掌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纵横联盟将会是我注定的对手,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对它的了解和查探。虽然这个庞然大物隐藏得很深,凭我的势力和关系网还是能知道点什么。” 听到是纵横联盟的信息,秦义东笔直的身子微微有些前倾,眼中露出热切的目光。 雷藏看到这个为仇恨而有些疯狂的人,在心底无奈摇了摇头:“这个联盟成立于1977年,是由四个财团和十三经济家族所组成的,据可靠消息,他们之中最小的家族也拥有近百亿美金的资产。纵横联盟的成立直接导致世界上一个强大的经济体制的诞生,将近三十年里,这个经济联盟运用其超强的资金效益和强大影响力,吞并了不少拥有先进技术却没有太大根基的小公司。所以,当初你拥有技术不选择跟他们合作,简直就是一种自取灭亡的行为。” “我当初的决定也许并不是那么明智,可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不会选择跟他们合作。”秦义东淡淡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说的坏消息是这个,我想你也太小看我了。” 雷藏笑着打了个响指:“在坦途和荆棘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荆棘,这才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说实话,优秀的ceo有的是,但就是因为你这种性格,才会使我最终选择了你来掌控公司,说到底咱们能够成为朋友,就是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还是那句话,我下面的消息说不少好坏,完全是由你自己的立场所决定。”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废话很多吗?说重点吧,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郑重。”秦义东面无表情,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其中成分。 雷藏默默叹了口气:“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但我听到你刚才怀念那个叫米娜的女孩的口气,我犹豫了,犹豫我这样做是不是正确。” 秦义东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变了,有平静变成骇然:“你是说消息跟米娜有关?或者说,她现在还活着?”有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种来自心里的阴影怎么也无法抹去。 轻轻点了点头,雷藏不想因为自己的语气而刺激到这个男人:“是的。” 喝了杯茶,强行压下心中升腾起来的那团无名之火,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微微颤抖:“你说吧,不管如何,她已经成为八年前的过去,我能承受的住。”雷藏深深看了他一眼,谁又知道这个被荣耀光环环绕的男人背后,有着多少痛苦和仇恨? “其实,我手下去美国执行一次任务,他们得到命令要注意跟纵横联盟有关的任何信息。所以,在一次宴会上,他见到了那个叫米娜的女人,通过他们传回来的照片来看,跟你桌子上相片中的女人一模一样。那个女孩当时跟纵横联盟高层在一起,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的人没有深入了解。当时我们也不敢肯定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嘴里的米娜,所以我们经过几天的调查确认,终于肯定那个女人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米娜。”雷藏顿了顿,盯着秦义东的双眼缓缓道:“这调查确认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米娜是在八年前得到一项没有被注册的技术,才被纵横联盟高层肯定,从而进入他们的核心机构,而这项技术,就是你们当时因为研发泄露导致你身败名裂的那项技术。” 秦义东的眼神中透出绝望的味道,他不明白,当年的海誓山盟为什么换来无情的背叛,他不明白,当年的无条件信任为什么换来了自己的身败名裂。两年的日日夜夜中,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那个自己深深爱着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再祝福着早已登上天国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再痛苦回忆着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一件件往事浮现心头,一次无情的背叛差点让他身败名裂,他突然有种崩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从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 雷藏读懂了他眼中的那份绝望,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背叛,却也深深理解其中滋味。他知道绝望的心情容易导致一个人自此沉沦,也可能会刺激一个人更加奋发出骨子里还没有被榨干的潜力,走向强者之路。 “有些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操蛋,要不有人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呢”雷藏拼了一口凉茶,吧嗒吧嗒嘴感叹道:“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是人心。” 看到秦义东没有接话,雷藏直接说道:“可能我们的性格不同,做事的方式也不同。如果换成我是你,我一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当我强大到连纵横联盟都要顾及时,我会亲自问问那个女人,为什么当初会选择那样做?是不是为以前的事情感到后悔。” 秦义东的眼神中燃起一点生机,但远远没有平时的那份走向强大的热忱。即使这样,雷藏也不打算再劝他了,只能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 第二十八章 探病 更新时间:2011-10-28 雷藏转身走出办公室,不理会坐在那里发呆的秦义东,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义东啊义东,我为你做的只能是这些了,如果这道坎你真过不去的话,想打垮纵横联盟夺回自己的一切,简直就是个奢望。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就此沉沦下去,辉煌集团还是需要你来坐镇,如果你真的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那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会就此结束。” 当他走出办公室,叫小青的女孩刚刚吃过饭迎面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便利袋,估计是因为秦义东没吃饭,这个小丫头特意为他大的饭菜。不过让雷藏无奈的是,这点饭菜估计也就是秦义东一个人的饭量,根本就没自己的事。 随意看了这小丫头一眼,雷藏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说,你也太过厚此薄彼了吧,你们秦总没吃饭你帮他带回来,但你怎么不知道给我也弄一份啊。” “你有手有脚不能跑能跳的怎么不自己去打?难道不知道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曾经教过我们,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吗?”小青伶牙俐齿的模样根本没有把雷藏放在眼里,气鼓鼓的瞪他一眼:“再说了,我们公司不是收容所,根不是饭店,不对外界开放。所以啊,您要吃饭的话,外面不管是小地摊还是大酒店我都管不着,至于餐厅里面的饭菜,就别再想了。” 看着小美女那红红的嘴唇,雷藏没有吻上去的冲动,反而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只能苦笑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可是辉煌集团的大老板啊,怎么能算是外借人员呢?哼哼,小丫头片子,惹急了我小心开除你。” 小青听到他的训话,心虚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梗着脖子红着脸直跳脚:“你才多大啊,就叫我小丫头,我看应该叫你半大小子才对,装什么成熟啊。我才不怕你呢,谁知道你们当时是不是在开玩笑?现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大老板?再说了,我的领导是秦总,就算你是大老板,也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问题。” “你个小丫头真是太不把老板当领导。”雷藏看着她,心中感叹一句:秦义东带的好兵啊,他跟我反冲也就罢了,就连他的手下都敢跟我顶牛了,世风日下啊。然后他的心里一转悠,突然瞪着小青问了一句:“你脑子没问题吧,怎么喜欢上了秦义东那个面瘫?” 小青的脸色立刻通红,捏着衣角变得有些讷讷无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小屁孩懂什么?” 雷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的经历虽然要比平常人一辈子都要丰富得多,可他的年纪确实掩盖了这种自身的老成气质,也算是一副不错的伪装。他不再逗弄小青这个青涩的小丫头,对她笑了笑:“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和把握,就算你默默付出很多,可是有些人就是长了那么个榆木脑袋,只有你表达的更加明显,或者直接说出口,他才能知道你的心意。” 不再理会这个小丫头,雷藏转身离去。 特伯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漆黑的脸上露出坏笑:“你这家伙可是够坏的,明知道秦那个家伙刚刚遭受了打击,还怂恿着小丫头向他发动攻势。不得不说,你这招说不定还真就能唤起冷面人的活力,激发他的斗志。”他伸出黑黑的大拇指,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 “去你大爷的,我有你说的那么坏吗?”雷藏笑骂一声,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这是为他以后的幸福生活做长远打算好不好,你这人可真没内涵。对了,你刚才偷听我们的谈话时非常不道德的,以后注意哈。” 特伯的脸上露出一个鄙视的神情:“少来了,对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我的体会比秦还要深刻,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利用那个小丫头冲淡秦对他初恋女友的怀念,好更努力的给你干活?再说了,偷听别人的谈话又不是你的专利,为什么我就不能听听,我的好奇心可是很重的。”他黑黑的鼻子旁边皱出几道纹理,哼了一声:“对了,你答应要找到我那个监狱的兄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到我面前,要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战斗没有进行呢,真是期待啊。”他的眼里透出一点点怀念味道。 雷藏白了这家伙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那个北极熊已经找到了,不过他现在正在为我做一件事情,你们暂时还不能见面。要不这样吧,你的手如果真痒痒了,我倒是可以奉陪一下,嘿嘿。”搓了搓手,脸上也露出一点点兴奋。 可是还没等雷藏兴奋多长时间,特伯好像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跑,嘴里用英语语无伦次的喊了一声:“tnnd,我就算是要战斗也是跟正常人战斗,你们这群非人类离我远点。” 看着特伯扭着他性感的黑屁股跑远之后,雷藏苦笑着摇了摇头,嘀咕一声:“不就是虐了你一次嘛,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了?没劲。”说完,立刻转身离去,在属于自己的集团大厦里停留两个多小时之后,立刻离开,就像是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 …… 陈锋的日子不太好过,因为下颚骨头碎裂,口腔软组织遭到极大破坏,不仅仅是不能开口说话,上下颚之间咀嚼食物的能力也暂时丧失。他看着那盛在碗里的鸡蛋羹,那黄橙橙的颜色此刻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深深的厌恶和讽刺。 躺在病床上的他闭着双眼,不想理会任何人,唯有顺着太阳穴刘落下的泪水,才能证明他此刻还在不断痛苦挣扎。泪水顺着鼻腔滑落到口腔里,咸咸的水渍却是那般苦涩。他很想哭一场,但是陈家男儿流血不流泪的古训深深印在他的心中,让这个倔强的家伙双拳紧握,指间已经泛白,被别人伤害的怒火,被朋友抛弃的悔恨在他心中不断盘旋,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只有狠狠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狰狞。 海云看着自己的儿子,抿着嘴唇并没有说话,虽然在眼中蓄满泪水,可她却始终没有再劝这个饱受打击的儿子一句话,哪怕仅仅是应有的关心都欠奉。这个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在此刻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韧劲,尽管那股冷漠和悔恨没有自己丈夫那般明显,却要比那些自以为深有城府的人强上太多太多了。 很久很久之后,陈锋终于默默流干了泪水,伤口也像饥狼一样舔舐的不那么疼痛之后,他微微张开的嘴巴说不清楚任何话语,这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动静。 海云温柔的从保温桶里盛出新的鸡蛋羹,默默放到儿子身前,眼中蓄满的泪水早已忍不住掉落下来。可是这个女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骨肉,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笑着流泪,不是喜极而泣,而是痛苦中怀着点点欣慰罢了。 陈锋吃完碗里的食物,把碗递到母亲面前,还有泪痕的脸上露出仿佛孩子般的笑容。 海云摸了摸他的脑袋,接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不一会便又进入肚子里。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场景,看着陈锋一夜之间好像懂事很多,海威不仅没有任何感动,反而伤感的把头歪到一边,用手不动声色的擦干从眼角溢出的浊泪。 正在这时,病房的房门被轻轻敲响,还没等海云说声“请进”,一个极为匀称肩膀比平常人宽大一点的身影便推门而入。来人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淡淡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陈锋还在吃饭,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海云诧异的看着突然进门来得青年,她搜遍了脑袋,也没有关于眼前这个青年的任何印象。进门的青年手里没有提任何东西,再通过其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根本不像是来看自己儿子的朋友。但礼貌的她还是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没关系,不知道你是哪位?” 相比于母亲的平静,陈锋在这一刻,那副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突然狰狞起来,紧握的拳头握紧,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洁白的被罩上被他抓出了几个破洞。 进来的青年略微躬身,进退自如宠辱不惊,他的表现甚至比早上来的廖文生还要优秀一点。仅仅是这几个简单而随意的动作,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亲和力,就赢得了海云的好感,她那张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比刚才的严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意找地方坐吧,医院简陋就不特意招待阁下了。” 青年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里的环境简陋吗?恐怕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住在单独病房,而现在的高干病房,更是很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走到一盆盆栽前面,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好像逗弄宠物一样,一下一下为盆景的绿叶瘙着痒。 海云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竟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疑惑的看了青年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那副狰狞的表情吓了她一跳。海云立即反应过来,这个貌似不错的青年很可能跟自己的儿子有过节,恐怕是来医院看热闹的。 海云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如果是为了看我儿子的笑话,你已经看到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青年无所谓的笑了笑,恍然大悟道:“看来不自我介绍一下真的是比较失礼。那么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雷藏,就是今天早上弄伤你儿子的人。” 在海云姐弟的惊愕神情中,他阳光的笑容好像要把人融化,丝毫看不出任何恶意。 ------------ 第二十九章 出来混要跟对人 更新时间:2011-10-29 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并没有那种刺鼻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因为新鲜的花卉而芳香四溢。 躺在病床上的陈锋在雷藏做完自我介绍之后也愣住了,他的神情有一开始的愤怒变成愕然,他曾经想过很多种与雷藏再次见面的情景,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有恃无恐,仿佛一位老朋友般,来病房探病,即使他手里没有提礼物,眼神中也没有丝毫探病的诚意。 海云挑了挑眉毛,她此刻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出现在病房里,没有热情更没有奚落,他就仿佛是一个过客,好像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一样。此时,聪明如海云也猜不透对方来意,更别说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了。 陈锋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说仅仅是愤怒和痛恨也不尽然。不管怎么说,正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弄伤之后,廖文生那群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就因为一点点利益无情把自己抛弃,让自己看到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是多么世俗和可恶。也正是这件事情,挂在平日里廖文生脸上的伪善笑容被狠狠撕破,陈锋第一次感觉到身边他曾经巴结的公子哥是多么无情和丑陋。 雷藏一直在看着陈锋眼神的变化,他从中看到了一丝可以钻进去的缝隙,但这对于雷藏来说还远远不够。不是机会不够,而是陈锋还不够聪明,如果他能够考虑到更多问题,那么今天自己达到既定目的就不用废太多口舌了。 “草,你今天还敢到这里来,老子废了你。”海威跟外甥的感情很好,不仅仅是因为陈锋的父亲是g市市长,更多的是姐姐这些年对他的颇多照顾,感恩如他把陈锋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现在陈锋这个样子,早就让他这个做舅舅的怒火冲天,现在对方来到医院耀武扬威更是海威受不了的。他暴起之后立刻指着雷藏的鼻子喝道,如果不是因为海云在场,他都要克制不住自己早已握了一天的双拳。 雷藏诧异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即认出他是谁:“请问你是哪位?” “草,你打了我外甥,还问我是谁。”海威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嘴里恶狠狠的说道:“tmd,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种到这里耍威风,老子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司徒省长的侄子,既然小峰以后不能说话,那今天我也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原来是亲舅舅,估计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暴怒非常。”雷藏的脸色不变甚至还露出一点点笑容,但他的眼神却阴沉下来,陈锋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对他出手的时候就是这种似笑非笑眼神却极为阴沉的表情。 陈锋着急的坐直身子,刚刚一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就疼得直抽冷气。正在他反应过来拉了拉母亲袖子的时候,雷藏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你如果想动武的话我随时奉陪,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我都接下了。但我劝你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嘴边带把儿,这个家伙就是因为说话的时候不注意,我才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陈锋。 海威气的双目睁圆脸色通红,他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海云喝住:“闭嘴,到一边去。” 不得不说,海云这个女人不仅是陈市长的贤内助,更是一个城府修为极深的女人。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仇人,只是挑了挑眉毛冷声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陈夫人言重了,小子今天来这主要还是看看陈锋的病情。”雷藏目光回到平常状态,他的变化让陈锋略松了一口气。陈锋其实真的担心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会在这里乱来,不管事后是否有所交代,他还是不希望自己母亲为这件事再伤神了。 “其实今天来我想跟陈大少和解,对于今天早上的情况我们双方都有冲动之处,如果继续都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所以还不如小事化了。”雷藏笑了笑,平静看着海云,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让海威一阵抓狂,可是姐姐在场又不能动他,简直就是痛苦的煎熬。 海云也平复下来,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和解的可能吗?我儿子受苦不说,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你能恢复他的话语能力吗?如果不能的话,那就请你免开尊口。” “强势的女人并且极有城府的女人。”雷藏在心里下了个定义,对此他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有种惊叹的意味:“真的吗?丧失说话的权利总比丢了性命要好上许多吧,而且是你们陈、海两家人全部的性命。不用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我还不至于用扯虎皮的方式恐吓你们,真的到了那一步,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陈锋先是露出骇然之色,立刻又若有所思。海云却好像不受威胁一样,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盛传的中国第一高手狂龙吗?就算是狂龙也不一定说干明目张胆杀掉一个中国厅级高干,更何况我们海家也不惧任何威胁,不管你是否真有实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而且,你手中就算握着那个什么南帆集团的不法证据,但那个集团能牵扯出太多太多人了,我想你不会那么傻要引爆那颗地雷吧。”海云没有因为儿子的事情慌了手脚,反而一条一条把雷藏所有的优势全部拨到一边,游刃有余的神情更显出她的厉害。 雷藏又在心里暗赞一声,立刻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是啊,南帆集团的事情确实牵扯到很多人,怪就怪陈锋的分量在里面太过低微,略有心计却又太不知收敛,所以有的时候他那些所谓的朋友很可能为了保住自己,甚至仅仅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既得利益,便会把你的宝贝儿子推出来当那个替死鬼。”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突然不见,眼中疯狂之色不断闪烁:“陈夫人不了解的是,有些时候对于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多人会选择疯狂,虽然我不是那很多人其中的一员,但是我不保证自己会用什么手段来处理一些事情。” “而且我听陈夫人说起狂龙之名,想必是对国内的地下世界略有了解。很显然,我不是狂龙,也许比不上他的身手,但我做事绝对比他要极端。无所谓在你们眼中我今天的话语是否带有恐吓色彩,但我还是要重复一点,我正在阐述一个事实。” 海云脸色阴沉下来,没有继续搭话,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出那无人能够束缚的狂野,如果自己真的再逼迫下去,也许真的会适得其反。在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之后,海云心理虽然还是难以接受儿子不能说话的事实,但也把对方打击陈、海两家的可能性直接去掉。因为对方在动手之前根本不知道陈锋的背景,就算后来知道,也不可能是直接针对两家人的行为。 现在陈锋的父亲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慢慢了解了司徒浩然这尊大神的背后能量,现在正积极向他那个方向靠拢。按照海云刚开始的意思,只要司徒家能让雷藏好好赔礼道歉就可以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闹出这么一出戏。最重要的是,通过廖文生叙述的事件过程,再加上她自己的分析,也深深知道眼前这个青年是个极为强势的人物,所以这件误会一般的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雷藏眯起眼睛打量着房间内其他三人的表情,突然呵呵轻笑一声,刚刚浓重起来的气氛为之一松:“其实大家没必要一直这样对立下去,陈锋的嘴巴以后虽然会落下一点毛病,可是我认识一个国外的医生,以他的手段和独自发明的发音器,陈锋还是可以说话的。当然,他所受到的痛苦,我就没有办法为他承受了。”他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海威看着雷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怒火熊熊燃烧,可是姐姐没有发话,他也没办法发作,只能咬紧牙齿狠狠瞪着眼前这个狂妄的青年。 海云看了雷藏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自从你一进门,我认为自己的演技已经很到位了,你又能如何看出?”跟这个青年仅仅接触了一会,她就有种置身迷雾找不到方向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处处受制于对方,所以还不如把话敞开来说,估计这样做的效果比刚才还要好一点。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雷藏笑了笑:“不过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个天生的赌徒,而今天过来我是在豪赌一场,你信不信?” “是这样吗?不过如果我真的选择和你作对,也许你会把自己刚才的话变成现实,从这点上来说,没有像你一样的魄力。”海云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然后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淡淡说道:“我没有兴趣跟你开玩笑,我们也不要绕弯子了,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 “宾果。”雷藏打了个响指:“我看陈锋这个家伙还可以,今天早上的错误不过是一种处事惯性罢了,所以想培养一下他,不知道陈夫人意下如何?” 海云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但她迅速回想了一下,自从这个青年出现在病房里,那件事情又是在自己预料之中的呢? 看到她没有立即表态,雷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得不说,陈锋他有非常好的老爸老妈,如果他不是你们的孩子,在我眼里的陈大少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说实话,我也没抱什么希望让他来为我办事,因为成为一个合格的手下要经历很多考验,他只不过是个候补罢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损失。不过最后我还是要给你们一个忠告,出来混,最终是不是要还我不清楚,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跟对人。”撂下一句话之后,雷藏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犹豫。 (今天有点别的事情,早贴出来了,下午七点更新不会变!) ------------ 第三十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更新时间:2011-10-29 雷藏回到家里的时候已近黄昏,他大包小包的样子着实让在家里聊天的三人吃了一惊。 司徒浩然冲他点了点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报纸,林妙香则是笑着迎了上去,关心的伸出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用不用婶婶帮你放起来?” “不用了,全都是我这两天要用的一些书籍。”雷藏笑了笑,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子,背后的那些教材和复习材料对他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对林妙香这个柔弱的女人来说,就会非常沉重:“婶婶,等会您多准备点饭菜,估计一会我要多吃一点,别到时候你们都没东西吃了。” “这孩子,我马上就去给你准备。”林妙香责怪般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以后有事情就去办,不过要想着回家吃饭才好。你这么年轻,不懂得照顾自己,万一在这个时候饮食不规律把自己的胃搞坏了,那你到了以后就要受罪了。” 雷藏摸着头呵呵傻笑两声,不在意的说道:“算了,还是等等嫣然回来我们一起吃吧,别到时候小丫头又赌气。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很饿,倒不如先上去把背包里这些书和习题都规整好再说。从今天开始我可是要在家里闭关修炼,要看高考越来越近了,如果不努力考上云天大学扯了那小丫头的后退,还不知道这辈子让她怎么数落我呢,头疼啊。” 林妙香笑了笑:“那个丫头啊,呵呵。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如果分数不够的话,婶婶再给你想想办法,一定让你如愿以偿的上那个最高学府。” “嘘……”雷藏把左手食指放在嘴边夸张的做了个噤声动作,然后撇了撇嘴角,用没怎么掩饰的声音说道:“咱们说话还是注意点吧,家里那个青天大官僚就在那坐着那,被他听到还不好好给咱们上一堂思想政治教育课啊,这个问题我们还是私下讨论的好。” 林妙香开心的笑了,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司徒浩然则是无奈的放下手中报纸,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拿起一个苹果砸向雷藏,笑骂道:“小兔崽子,还不抓紧做功课去,考不上云天大学小心我用家法伺候。” 雷藏随手接住那个果实饱满的苹果,毫不客气的啃了一口哈哈笑道:“谢司徒大人赏赐,小的这就走了。”一闪身的功夫,便登上了二楼。 司徒浩然看到他闪身上楼,眉宇间有着一丝满意之色,然后又开始低头看报纸。而林妙香则是开始张罗着晚上的饭菜,就像是那个已经过世的老人一样,在照顾雷藏方面简直就是一丝不苟,希望他能够从此过得更好一点,从而抹去内心深处在童年便留下的创伤。 雷藏推门进入房间才发现房间里面的床单已经被人换了。从前爷爷的习惯是一个星期换一次床单被罩,没想到这个习惯竟然延续到了大官僚家里。随手把沉重的背包放在地上,三口两口啃完手里的苹果,那光秃秃的果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落入垃圾箱里。 虽说这个房间朝南,可是由于有阳台的缘故,屋内的光线此刻倒不是那么理想。 打开桌子上的台灯,雷藏把背包里面的书籍一本一本拿了出来,书上没有任何标记,一看就是他从书店里面刚刚搬回来的。若是说复习的话,应该还是那些被人学习过的教科书实用意义更大一点,但是他却讨厌用别人的东西,这是习惯也是定律。在他看来,那些标记就是别人在学习的时候打下的烙印,而自己不可能在别人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雷藏的这种想法虽然有些另类,好在他选的文科,无形中拓宽了自己的眼眶,减少了那些旧书籍中标记的局限性。毫无疑问的是,空白的书籍加大了他在学习过程中的难度,不过他从小跟司徒南学习过几年,文字功底非常扎实,那些文科的东西理解起来倒不是很困难。而且用他的话说,没有难度的事情做起来岂不是很无趣? 翻开高一历史课本,一字一句又非常迅速的阅读着其中内容,右手在一个厚实的空白本子上不断书写着什么,眼到手到的他在学习方面效率非常高,整整一个大篇章的内容只用了1个小时就已经阅读完成,并且做好笔记。不过雷藏确实深深知道,历史不仅仅是要去背诵的,它还需要更多的理解去结合地理和政治,才能运用自如。 听到楼下司徒嫣然不断喊饿的声音,看着基本待学习的教科书,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苦笑一声:“唉,落下了太多东西,如今想要取得好成绩估计还是要多用心一点才好啊。” 看到雷藏下楼,司徒嫣然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小丫头这个亲昵动作就让大官僚冒了好一阵子酸水,甚至还仰天悲呼一声:“古语说得好,女生外向啊。”那个动作和神态,简直逼真到了极点,雷藏笑称他没有去做演员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林妙香端出最后一盆山菜烫,雷藏也不怕烫,迫不及待的拿起汤勺喝了一口。那神态中的享受和追忆,是他这几天当中感触最深的情绪。 在司徒嫣然的抗议下,雷藏乖乖的把手洗干净,就差没泡到酒精里消毒了。 后来,雷藏在饭桌上的表现着实让其余三人大惊失色,怪不得他要多准备一点饭菜,看他这吃饭的架势,狼吞虎咽已经不能形容其吃饭的憨样了。司徒浩然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催促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快吃快吃,不然一会桌上的饭菜都得让这小子吃完不可。” 林妙香在错愕之后,立刻笑吟吟的给他夹菜,自己则是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她的身体不是太好,在晚上的饮食上非常注意,一些青菜和小半碗米饭的搭配是她晚上的主食,一会最多再吃点水果就好了。 “小哥哥,你是不是从昨天出去之后就没吃饭啊,怎么饿成这样了。”司徒嫣然看着雷藏好像凶兽一般的吃相,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个小丫头甚至还夹起一大块肉放在他的碗里:“多吃点吧,学习很辛苦,多补补是应该的。” 雷藏瞥了小丫头一眼,狠狠地一口咬掉一大半,然后偷偷看了看还在一旁默默吃饭的大官僚,立刻贼笑一声:“香啊,这丫头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哥的啊。” 司徒浩然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鱼放到他碗里:“吃吃吃,这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得嘴,早晚把你肚子给撑破。” 桌上四人其乐融融,像这样的家庭晚宴在近些日子几乎天天上演着,就连大忙人司徒浩然也不动声色的推掉了晚上的所有应酬,回家吃饭。一方面是因为雷藏来到这里之后,家里比从前多了一份热闹,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对自己这个侄子有所亏欠,想要好好补偿他。不管出于那种目的,雷藏心里都非常明白这个温暖家庭的意义,也非常珍惜眼前的一切。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雷藏吃了桌上大半的食物,看的其余三人目瞪口呆。随后,他好像没事人一样又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吃了点水果,才上楼做功课。 天色渐晚,晴朗的白天过后迎来清爽的夜,一抹弯月从漆黑的夜里露出头来,漫天繁星在天际一闪一闪眨着眼睛,好像在诉说着无尽的迷惑。 日子过得很快,近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雷藏扛回家中的那些教科书全部都已经面目全非。尽管书籍从外观看起来还算比较新,可是翻开里面的内容,那一行行整齐的小楷让司徒嫣然都感觉有些晕眩。 教科书的空白地方几乎全部被雷藏写满了整齐的文字,不过不仔细分辨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把其中的内容好好整理起来。这些书籍上的笔记,他仅仅用了一个月便整理出来,虽然看上去有些毫无头绪,但找到其中的排列规则,这份笔记对高考复习来说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除了学习书本上的知识以外,雷藏自己还做了许多份高考模拟题,对照着答案打分,他的成绩简直就像是坐火箭一般蹿升,进步速度绝对让人瞠目结舌。 相对于他取得的成绩,付出的努力绝对成正比。这一个月来,雷藏每天最多睡眠仅仅四个小时,除去早上的晨练和晚上的打坐修行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活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在床上躺过,睡眠也是在打坐中度过。 如此的努力被林妙香无意间发现,她也从侧面劝过这个倔强的孩子,不过效果并不明显。他总是笑着答应不会再那样拼命,可一旦回到他房间里,立刻又会把刚刚做出的‘善意’承诺抛诸脑后。林妙香也知道他性格坚韧,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作为长辈的她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多准备一些食物放在厨房,并在午夜时分起身把那些食物热好催促他去吃些东西,不要因为学习而把自己的肚子饿到。 当他每次被自己婶婶催促吃东西的时候,心里总会有种暖流缓缓而过,那种酸酸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那种安全的感觉让他感受到小时候在母亲怀抱中的那般温馨,她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雷藏在潜意识里还是慢慢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家庭之中,她们之前的那份不算障碍的隔阂也在无形中散去。 临高考前的晚上,雷藏像以前一样做完一套测试题,这次他并没有再紧接着去研究答案,反而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眉宇间露出疲惫神色。整整一个月的高强度学习,让他这个体魄近妖,世界顶级雇佣军团之主也大感吃不消。深深打了个哈欠之后,便躺回床上揉着额头准备休息,不一会就听到细微鼾声从房间里响起。 至于那份没有对过答案的测试题就静静的放在桌子上。这是一种淡漠态度,更是一种自信,一种完全对自己学习能力的肯定。 (呼,还好赶上了,早点贴出来早点睡觉,明天希望能给大家更好的章节!) ------------ 第三十一章 阻碍 更新时间:2011-10-30 不比北方的凉爽,g市的夏天总会早早到来,就算是6月初的天气,空气中的暑气和压抑,也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雷藏带着归来时招牌式阳光般的微笑走入考场,他看上去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相比于平时,他的心情在今天这场能够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考日子中好像还非常不错。这是从佣兵生涯中磨砺出来的平常心态,常年行走在生死间便什么都会变得淡了许多。 两天的考试匆匆而过,许多人因为考试成绩不太好变得郁郁寡欢,甚至有些偏激的考生有了自尽的念头。看了那些新闻报道,雷藏总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从没有想过一次考试就真的能够决定人的命运。对他这种人来说,不管经历什么样的失败和打击,只要活着,只要没有迷失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重新来过。 相对于考试后很多人的垂头丧气和忐忑心情,雷藏的表现有点像班级里面那些坏学生,常常舒了一口气之后,便无所谓的把书本和背包丢在房间里,就算晚报把试题答案公布出来,他也没有任何兴趣再去对照,更别说再翻课本学习那些错误了。 考完最后一场,雷藏还是提前半个小时出了考场,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不断拉着他问东问西的家长,抹抹头上的细汗,他终于明白有些考生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了。漫步在考场外面的林荫小道,幽静的石阶路旁边长满植物,那些自然攀爬在他头顶竹竿的藤蔓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光线略暗的小路上显得非常凉爽。 雷藏出了口气,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缓缓揉着太阳穴。就算他这个家伙的体力和精力都旺盛无比,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往脑子里塞上那么多东西,也大感吃不消。 正在他休息的时候,林妙香悄然走近他身边,默默坐在那里深深凝望着面前的青年,看着这个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的男孩,心中有种说不出温暖。此刻他头疼的模样,也让这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母爱气息的女人有些心痛。 作为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刀尖上跳舞的顶级军团团长,雷藏早就能够感受到林妙香的到来,可他还是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和状态,省的让婶婶为他担心。不一会,他便睁开双眼,露出一个不夹杂任何意味的恬静笑容:“婶婶,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么?” “呵呵,这两天你参加高考,我有些不太放心你,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林妙香对他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怕你有太大压力,所以一直没有出现,不过看你每次考试出来的轻松表情,估计你考的还不错吧。” 雷藏苦笑着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别人学习了这么多年,就为了准备这次考试,而我才学了多久?不过这次考试倒是没什么让我太为难的地方,至于考试成绩就不能保证了,没有成为现实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妄言。” “没关系,婶婶早就答应过你,就算你考得不好也能让你上云天大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考试完了就好好放松几天,这一个月来也真是辛苦你了。”林妙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飘逸的长发,柔声说道:“不许拒绝,我们是一家人,而且我早就答应你爷爷要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你,这些年你不在家里,给婶婶一些补偿你的机会吧。” 雷藏张了张嘴,嗓子里好像被一些东西卡住,一时竟发不出声来。 林妙香站起身来,然后拉起身边的雷藏,把他有力的胳膊抱在怀里,咯咯笑道:“走吧,今天做顿好吃的,就当是给你庆功了。不用这么拘束,咱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早已是母子关系,婶婶有了你这么个儿子,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呢。”他们一起漫步在石头小路上,身影被慢慢拉长,就像是在夕阳下正在散步的娘俩。 不远处,依稀可以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声:“我怕您对我太好,嫣然那个小丫头知道了可是要吃醋的,到时候那位小祖宗发起脾气来,我可是要头痛万分啊。” “那就让她吃醋,也让你头疼,反正你们之间越热闹我就越高兴。” “不是吧婶婶,咱们可不带这样陷害人的,我从前怎么就没见您这么幸灾乐祸过呢?” “只有你们两个热闹了,我们家的人气才会更浓,家庭也会更加和谐。从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很冷漠的,所以啊,我才要想办法刺激刺激你这个冷漠的小鬼,哈哈。” “我的天啊,不带这样的好不好……”雷藏已经欲哭无泪,好像掉进了一个温柔的狼窝。 …… 考完试后,雷藏在家休息了两天,司徒浩然和林妙香上班去了,高考结束后的司徒嫣然也背上书包按时上学,这丫头也要准备高考所以不能天天在家呆着。家里只剩下雷藏和保姆,不过他几乎整天整天的呆在房间里,里面的电话和视频不断,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下午快要吃晚饭的时候,雷藏刚刚关掉电脑,电话声音就突兀响起。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皱了皱眉头,接起来放到嘴边上沉声说道:“你没有完成我给你们布置的任务,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辩解,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属下无能,只希望在这次任务之后再领取责罚。”肖天成的语气没有气馁,也没有平时的战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的声音中带着点哀伤:“大约在二十天前,我们马上就要统一整个g省地下势力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组织。” “我和血狼王都派人调查这个组织,不过由于它的组织结构太过严密,只调查出他们是曾经骷髅会的人。您知道,我们青龙会的人虽然实力相差过大,但经过我们精英人员的带领在社会上也算是比较能打的人物了。可是之后我们双方交手时,我们却损兵折将,直到我意识不好派出麾下得力人员时这种情况才得以遏制,不过也算势均力敌的情况。”肖天成的语气不急不缓,其中略带着不解和沉重。 雷藏双目微凝,神情中带点凝重姿态,沉吟一会才缓缓说道:“你跟他们交手了吗?能不能确定他们的实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还有就是他们功夫路数的出处。” 战王肖天成听到雷藏的问话,惊疑一声:“龙头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们的人员并不算多,但战力极为可观。尤其是首领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明显,我只能保证同时面对两人战而胜之,如果是面对三人的话,我必败无疑。还有就是,他们的攻击方式趋向于合击,之间配合紧密无间。在我跟他们的交手来看,对方并不希望我们察觉到他们的功夫路数。” “哦,原来是群披着另类人皮的野狼。”雷藏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如电好似穿越迷雾看到事情本质:“跟他们之间的争斗暂时搁浅,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你们等我命令行事。而这次事情责任不在你,也不用再提责罚之类的问题了。” 没等肖天成搭话,雷藏紧接着说道:“听你的口气,应该是得力下属在这次争斗中死去了吧,好好安排他的后事,照顾好他的家人,不要让兄弟们寒心。” 性格刚毅的战王没想到龙头竟然会有如此安排,愣了一下之后才点头回答,不过电话那头的雷藏早就把电话挂掉,手机里传出一阵忙音。 雷藏没有拨弄电话本,直接播出一个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他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果断挂断电话,还没等他起身,电脑视频上便出现了一个冷艳女子的画面,在他愣神的时候对方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直接问道:“不知道会长大人找我有什么要紧事,从前您都是把电子邮件发给我,就心疼您那点电话费的。”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暗中深深换了一口气,雷藏苦笑着说道:“我有那么吝啬么?” 孔雀冷冷地嘴角勾了勾,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人影,幽深的双目中好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情绪:“会长大人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吩咐吧,小女子顶竭尽全力。” “是吗?”雷藏突然笑了起来,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这个笑容是多么令人生寒:“那你知不知道会里面这次统一g省黑道遇到阻碍,为什么不调查一下对方的背景?” 屏幕上的孔雀微微一怔,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解释道:“哦,我现在人在瑞士并没有在国内,也许是战王和狼王两人没有联系上我吧,对那边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 雷藏皱了皱眉头,立刻吩咐一声:“我不管你在哪,立刻帮我查处现在这个骷髅会是不是以前那个骷髅会。而且,他们的战力会突然比从前增强很多,估计是国内的一个大势力在后面扶持,我要在三天之内知道他们属于哪一方,还有那方势力的资料。” 孔雀的脸色慢慢变为凝重,既然这次的行动把国内一个根深蒂固的强大势力给牵扯出来,事情就不会那么好解决了。她点点头:“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恩,你可以联系一下肖天成,跟他交流一下对调查有好处。”雷藏顿了一下之后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大约在一个星期之内吧。” “尽量早点回来吧,我有些事情要让你去做。” “明白。” ------------ 第三十二章 晨练偶遇 更新时间:2011-10-30 g省的夏天炎热异常,阳光虽然不算刺眼,可是空气中始终漂浮着令人烦躁的气息。 清晨,雷藏背着一个不大不小装满铅块的背包,一身运动装束在省委大院里不断慢跑着,脸上挂着招牌式的阳光微笑,跑了一段时间之后,细汗慢慢浮现在他的额头上,看上去也许不如从前透支生命力般辛苦,但背包里的分量绝对不轻。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雷藏停在大院的公用器械旁边慢慢拿下背包便可以清晰看到,那两条宽大背带后面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吸附在皮肤上。他毫不在意的抖动两下衣服,握住自己的手腕默默停顿一会,轻轻一笑:“看来一个多月的文化课学习并没有让身体素质有下滑迹象,不过到了现在这般情况,想要在身体素质方面有所进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缓步走到一个单杠前面,灵巧一跃便抓住杠杆,不断做着引体向上的动作。感觉双臂活动开之后,又把装满铅块的背包被在身上,吃力的做了一百个引体向上。到了这一组动作后期,就算双臂力量近乎妖孽的雷藏也不禁有些吃力,当他跳下单杠,胸腔中传来‘呼呼’的深呼吸声响,小臂上犹如小蛇般环绕的青筋久久没有隐去。 他退下背包,轻轻捏了几下有些发酸的手臂,又做了两组一百个引体向上动作,这天早上的晨练才算是刚刚完成,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慢慢吐纳着。 司徒嫣然也有晨练的习惯,不过她起床要比雷藏晚上许多,相对于那变态式的训练方式,小丫头也仅仅是在大院里跑上两圈,保持自己的身体健康就好了。 双手支起,小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悄悄走到雷藏身后正准备吓唬一下坐在那里闭着双眼的哥哥,没想到反倒是那个如同磐石般的身影猛地转过身,“啊”的一声把这个丫头吓了一跳,顿时愣在原地。 等这个被吓着的丫头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雷藏看着那张晴转阴雨的绝美脸庞,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是都说出来混是要还的吗?这出来吓人也要有被别人吓的觉悟啊,怎么就突然哭了呢?没办法的雷藏只能好言相劝,不断哄着还在痛哭流涕的丫头:“我说嫣然啊,咱可不带这样的,是你要过来吓唬我的,我只不过一转身的功夫被你吓了一跳所以才喊了一声,怎么我没哭倒是你哭了?” “呜呜,什么你被我吓了一跳啊,你肯定早就知道我在你身后了。”司徒嫣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脸上的泪水一个劲往下流,让人忍不住去安慰和关怀。 雷藏顿时也慌了手脚,赶紧劝道:“小嫣然啊,快别哭了,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就是欺负我,我就哭。”司徒嫣然此刻已经缓过来神了,但她还是紧紧捂着双眼,装模作样抹着眼角的泪水,颇为赖皮的撒娇。不过她的这种撒娇方式倒是让冷血王者影子为之融化,本来就从冷漠中转变过来的他又温柔许多。 雷藏知道眼前这个爱作怪的妹妹已经没事了,可是也挡不住她这般无赖的性子,束手无策的他只能摊开手掌:“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要什么条件尽管提,不要太过份啊。” 司徒嫣然抬起眼皮偷偷看了旁边一眼,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笑意:“什么叫不要太过分啊,你道歉怎么这么没诚意,算了,以后都不理你了。”说完,她就像是小孩子赌气般转过头。 明明知道这丫头耍无赖,雷藏还是无可奈何:“好好好,我错了,司徒大小姐但有吩咐,小生莫敢不从好不好,气大伤身,不要再生气了。” “哼哼,这次还算你有那么点诚意。”司徒嫣然用手顶住下巴,思索一下然后说道:“想要你干什么我暂时没有想好,要不这样吧,那天早上咱们一起晨练你打太极拳时候的样子还蛮帅的,现在打一遍就当是拖欠我条件的利息了。” 雷藏眨巴两下眼睛,无语道:“你这就算是一个条件了好不好,怎么只能算是利息呢?要不这样,我今天打一遍明天打一遍,就算是完成你的条件了怎么样?”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司徒嫣然小嘴一撅,立刻露出不满神情:“你如果不答应我以后的条件,我就狠狠哭给你看,我还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不对不对,是告诉所有人你欺负我,哼哼,到时候就算你全身都是嘴都说不清楚。” 无疑,在雷藏vs司徒嫣然的战斗中,雷藏完败。 “不用这么毒吧,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用得着这么算计我嘛?” 司徒嫣然昂起头,就像是一直骄傲的孔雀:“嘿嘿,这可不叫算计,谁让我在别人眼里都是乖乖女呢,不像你这个大坏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竟然还要打我。” “得得得,您高明我惹不起行不?我去打拳。” 司徒嫣然顿时来了精神,笑呵呵的在后面追着说道:“哈哈,你跑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记得第一次我才山村里要跟你出去玩,你说我什么来着,好像说我是跟屁虫,这些个陈年烂帐咱们以后慢慢算,不着急。”雷藏摸着冷汗,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这么记仇。可是听到她下面的话,刚刚摆好的拳架子一散,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恩,你先打着我算算啊,那些事情过去有多少年了,这一年一年的利滚利的我要手多少利息才算是不亏呢?” 雷藏一个踉跄,嘴角抽搐一阵才怒声说道:“丫头片子,还让不让我打拳了,不让我打拳我们就马上回家吃饭。” 司徒嫣然吐了吐可爱的香舌,娇声说道:“快打吧,打完我们一起回家吃饭。不过你要快点哦,你的拳路好慢,我看着都快饿死了。” 雷藏顿时感觉脑袋里一阵充血,他不明白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不是魔女化身,只能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缓缓打起经常熟练的太极拳路。也许是因为心情起伏较大的缘故,这次打拳好像进入状态特别慢,他只能慢慢体味至其中意境,慢慢融入到拳法当中。 就算是状态不佳,多年修炼的太极拳在雷藏手中还是非常吸引眼球,不管如何,他所打的拳路中蕴含着一种平缓自如的味道,这是很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潜意识境界。所以他打起看上去软绵绵的太极拳,显得更为和谐,几乎一套拳下来,没有任何突兀感。 一个老人在不知不觉中来到这片健身场地,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青年打拳,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老人不像司徒嫣然这个小丫头这么看热闹,浸淫拳法多年的他自然可以看到青年圆润拳意中蕴含的攻击手法,那潜意识的发力潜藏了无数杀机。 看面前这个青年的拳法,深的太极十三字真诀,更能在平和无声中取人性命,他的拳法明显有了多年火候。看他的拳路,研究各路拳法多年的老人竟然一时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个青年是师承何派,着实让他的心中有些吃惊。 司徒嫣然看着场内正在打拳的雷藏,毫不淑女的跳脚加油,跟平时文静的模样大相庭径。雷藏没有在意她的呼喊声,更没有在意不远处老人审视的目光,他此刻的拳路已经打出一半,整个人慢慢融入其中,在修炼武道功法时,专注的他只要没有危险意识就会一直琢磨下去。 突然,他的拳法一变,好像把刚才打过的招式又重新施展出来,不过这次施展并没有给人突兀感,反而更加自然和谐,其中隐藏的攻击手段也隐藏的更深,威力更大。 不远处老人微微皱起眉头,他自然是看出其中的奥妙,不过这青年着实令人吃惊,没想到他对太极的理解竟然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是可是很多所谓太极大师才能感悟的境界,全国能够对太极理解成这般模样的人屈指可数。 这个貌似不大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路?老人的心中疑惑更甚,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青年手中的拳法,心中一种不可能的想法慢慢成形。难道这个青年是从小便修炼太极,并且根据那些花架子结合定、进、退、顾、盼、棚、捋、挤、按、采、列、肘、靠这十三个字的要诀,自行感悟出来的拳路? 随后,老人立刻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些太极大师,哪个不是浸淫太极拳多年,并且熟读修身之道才能有创出经典拳路?这哪里是一个小小孩童能够理解的? 老人开始的想法不错,雷藏手中的太极并没有师承名师,但他的武道境界着实太高,基础也无比扎实,多年感悟之下终于窥得其中些许奥妙,才有了今天这般成就。 终于,雷藏这套拳路在他打了不下三遍之后终于收住,一个无懈可击收拳动作迎来司徒嫣然和老人的共同叫好。 雷藏挺直胸膛,冷冷瞥了老人一眼,仅仅是这么轻轻一瞥,就让老人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眼神?七分警惕,两分沧桑,还有一分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 这个像迷一般有着极高太极修为的青年到底经历的什么样的人生,才会有这般目光,老人的心中不禁浮现出强烈疑惑。 ------------ 第三十三章 新情况 更新时间:2011-10-31 因为雷藏背对着司徒嫣然,小丫头并没有看到这真实的眼神,不然的话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她,也免不了被哥哥的眼神吓一跳。自从雷藏归来之后,一直是以阳光面目示人,很少散发冷冽和血腥的气息,甚至让司徒浩然都产生这个孩子转变的错觉。但潜意识里,司徒浩然还是不相信他的变化,因为一个人再怎么样转变,也不可能轻易抹去骨子里的东西。 老人愣了一下,对面青年那一瞬间的目光着实让这位历经风雨的老人家吃了一惊。 雷藏皱了下眉头,下一刻便想起了这位老人的来历,冷冽的神情也趋于平静,最后甚至还朝这位观众笑了笑,表达自己的善意。转头对司徒嫣然说道:“快回家吃饭吧,要不然的话你一会上学该迟到了。” 司徒嫣然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欣喜,高兴的点了点头。她弯下腰抓住那个装满铅块的背包带,想把它拿起来递给哥哥,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雷藏还来不及提醒,小丫头就差点因为这个鲁莽的行为摔倒在地。因为背包太重,这丫头没注意自身力量的使用方法,重心不稳身子一个踉跄就向身前摔去。幸亏雷藏就在不远的地方,以他的身形速度,扶住这还不到100斤的身体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扶着小嫣然站直身体,好好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好像没有摔伤的地方才责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背包的重量,干吗还要去拿,你如果摔伤的话那家里还不得翻天了。” “竟然带着这么沉重的背包晨练,这个变态的家伙,真不知道他到底多大力气。”小丫头悄悄哼了一声,一看雷藏的面色不善又讪笑一声缩着脖子说道:“谁让你的背包这么沉啊,再说了,就算我受了伤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啊,真是会夸大其词。” 雷藏略带深意的笑了笑,随手拿起那个沉重的背包抗在身上,仿佛没有什么重量一般。司徒嫣然看到他的神力,眼神的惊异一闪而过,嘴角又暗自咧了咧。 当他们快要走出健身场地的时候,那个甘当观众却没有任何言语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请等一下,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师承何派,一手太极拳简直有了登堂入室的修为,估计连那宗师境界也相去不远了吧,呵呵,小小年就就有这般成就,着实令人羡慕啊。”老人轻轻抚摸一下下巴上整齐的山羊胡,和气中隐隐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雷藏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忍住心中那分不快,回答一句:“这套拳路是我爷爷教给我的。” “怪不得。”老人恍然大悟,随即又真诚赞叹道:“也许你的天资出众,但是教出你这么优秀的孙子,你爷爷也真是个奇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时间我想去拜访一下他,共同探讨一下太极拳术。” “他已经去世了,你现在还想见他吗?”冷冽的气息瞬间出现在雷藏身边,那种悲戚的情感并没有带任何杀意。不过老人的真诚好像并没有给他好感,被揭开伤疤的青年表现出大异于平常的暴怒,虽然没有任何杀意,可他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凌厉气质,还是让人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这是从无数场战斗中磨练出来的一往无前的气息。 司徒嫣然伸出颤抖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如此失态。 老人则是一阵失神,他没有想到这个青年身上竟然会有如此凌厉的气息,虽然还不至于让他有心颤之感,但惊异之色还是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明白自己的问题触动了他人不愿提起的心弦,老人立刻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触及你的伤心事,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他背起双手,略显佝偻的身躯在强烈的气息下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雷藏在暴怒的瞬间,他已经感觉到背后有几道气息锁定自己,虽然非常隐晦,还是没有逃过他的感知。那几道气息估计是保护这位老人的,从气息的隐晦的强度上来看,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保卫人员实力强大,由此就可以推断出这位身居省委大院的老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这让雷藏也不得不重新估计老人的影响力。可就是这样一位身份显赫的国家大员,竟然会因为一句话的过失而向雷藏道歉,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胸怀? 深深看了如同高山般的老人一眼,愧疚之色一闪而逝,他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敬佩之感。要知道,能让雷藏佩服的人可是不多,就算面前这个人是对国家有过莫大功勋的革命元老,若是不能让人真心折服,就算再大的官位也不可能让这个自称魔鬼的男人低头。 “没什么,逝者已矣,老人家不必为此事挂怀。”雷藏淡淡回了一句,犹豫之后才提议道:“老先生如果对太极有兴趣的话,我们之间倒是可以相互交流一下,除非您看不上我的修为。” 老人愣了愣,哈哈笑道:“我怕是我这两下子入不了你的法眼,我就住在大院最里面的那套房子里,有时间的话,欢迎你们两个小家伙来我家做客。对了,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呢,年纪大了,做起事情来总是颠三倒四的,你们不要介意啊。” 雷藏摇了摇头:“我叫雷藏,这是我妹妹司徒嫣然。今天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以后一定去老先生家拜访,向老先生学习。” “欢迎之至,到时候你来我家,我一定让我孙女亲自煮茶相迎。” 雷藏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走开,司徒嫣然则是露出一个小狐狸一样的笑容,弯成一道细线的眼睛露出狡猾光芒:“老爷爷再见,改天也欢迎您来我家吃饭。” 老人点点头,呵呵答应一声,深深看了那两个离去的背影一眼,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 吃过早饭,司徒嫣然早早上学去了,小丫头的成绩非常好,高一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名。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据说哥哥考完试后,应该有把握考进云天大学,那她自己也不能依靠家里的势力走后门。 小丫头上学,叔叔和婶婶都要上班,家里只剩下了雷藏和保姆。 雷藏近期化身宅男也没有闲着,不是在指挥各地势力的发展,就是在网上看一些辉煌集团的内部资料,在根据集团现状决定前进方向。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这几天的文件就让雷藏头痛不已,面对那些成堆的文件和无数的数据,神经坚韧如他都有种想要崩溃的感觉。 看着整个企业的核心归纳文件,从而更深入的了解了整个集团的经营方式和理念,也明白集团发展到今天的实力到底经历了多少困难和挫折。雷藏突然意识到,秦义东那个家伙也是个懒猫,他一直在说自己的能力主要集中在资金运作和金融板块上,对企业的具体管理并么有很好的方法或是建议,比起那些专业管理人才还是有些差距。但是集团成立之初并没有太大名气,只能慢慢积累,而大管家的位置自然也是秦义东兼任。 “现在看来嘛,那个家伙在金融板块上确实非常出众,但他在管理方面也有大才。若不是不了解这其中的道道,知道今天还是要被那家伙给忽悠住。”雷藏摸着下巴笑了笑,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唉,看来辉煌集团可以真正放权了,秦义东那个家伙确实没让我失望,不过我还是要安插几个人进去,也算是给他分担一下,别把我的宝贝ceo给累垮了。当然了,如果能把那个叫小青丫头变成他老婆在旁边照顾,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不过我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够朋友了,秘书成老婆,那他不得天天在监视的目光下生活?唉,人生啊人生,自由啊自由,哥们儿,为了长时间榨取你的剩余价值,我这个资本家也只能这么做了,嘿嘿。” 放在床头上充电的电话骤然响起,雷藏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站起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才一下躺在床上接了起来:“什么事?别再告诉我一无所知。” “龙头,我们查到了一点新情况,不容乐观。”肖天成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那冰冷冷的电子合成音让雷藏有种本能的警惕,也许是感觉自己表达的并不清楚,平时话不多的战王又补充一句:“这个骷髅会已经不是以前的骷髅会了,他们的战力确实不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摩擦和拼斗,丝毫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不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我们查到现在骷髅会最让人忌惮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地下战力,而是他们的背景。据可靠消息,那群战力极为强悍的家伙来自一个家族,这个家族在政界的实力不容忽视。” 雷藏沉默一会,只对着电话说了一声:“那个家族,是不是跟夏家有关?” “这个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大家族。至于夏家,我想他们现在应该没有这份实力了吧,如果说是他们请来的帮手,我想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他们不应该不懂。”肖天成不太确定的说道,语气中也充满疑惑。 “恩,我很开心你能有如此深度的思考问题,虽然还不算太全面,比以前好了不少。有些事情我不方便时时刻刻出现在众人眼前,所以你要多多了解其中的东西。”雷藏简单夸奖一句,然后吩咐道:“现在你们可以着手清理他们的外围势力,不过还是不要动那群战力较强的家伙,等我过来之后再做处理,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肖天成在雷藏的冷笑声中恭敬应是。 ------------ 第三十四章 血月 更新时间:2011-10-31 当太阳落山之后黑夜就会如期而至,这就是所谓的规则。 黑夜是无数人所期待的休息时间,也是群魔随之乱舞的狂乱时刻。 天空的云层很厚,就像是一块黑色幕布遮挡住晴朗的天空,今天的云很诡异,明明是很厚的样子,却让脆弱的月光透过它们洒向大地,只不过有些惨白无力罢了。 抬头看看依稀可以看到那轮若隐若现的圆月,雷藏负手站在一面宽大的玻璃窗前面,不知为何,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有些诡秘异常,不过这样的气氛对于他这个影子君王来讲又是相得益彰,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因子慢慢变得狂躁起来。 “给我一个理由。”雷藏并没有回头,双眸凝视玻璃窗外迷人的外景却有种杀意在蔓延,但他端着酒杯的手没有任何颤抖,话语非常平静,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大略看一下,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人存在,但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屠静静站在那,仿佛与黑暗连为一体,就像是暗中觅食的毒蛇,在猎物不经意的瞬间发动致命一击。他的嗓音很沙哑也很淡然,却有种不经意间的迷惑深深隐藏,血腥气息尽数内敛:“你应该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我不管你最终相要些什么,可是我的目标就是找公羊烈报仇,就凭现在你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你认为我还能达成目的吗?” “难道你的脑袋里都是一些狗屎吗?不愧是刀宗走出来的佼佼者,一颗木鱼脑袋会害死人的。”雷藏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哦,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么形容你的,你的种种作为确实是愚蠢之至,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谎。” 屠的眼中血丝瞬间紧密起来,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发怒前将要杀人的前兆:“不要以为你的实力比我强就一定能够控制我,我要逃得话你拦不住。还有,我们之间就有过协议,我们之间就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关系。我相信,从那里出来之后,你也不会喜欢那种被别人操控的感觉。我现在做的只是为了报仇而已,我帮你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共同的仇恨,而是因为你强大的实力。” “不不不。”抿了一口猩红的酒液,雷藏面沉如水:“你把问题想简单了,那么我问问你,你知道现在公羊烈是什么实力吗?你知道刀宗现在的整体实力吗?” 屠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房间里的气氛慢慢停滞下来,雷藏一口把酒杯里的红酒喝完,然后好像气急败坏的把那只漂亮的高脚杯摔得粉碎,他一闪身就冲到屠面前,双手立刻探出用力抓住他宽大的衣领,咆哮道:“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给我捣乱。他妈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刀宗已经成为世界上一个知名杀手组织,他们不仅扩大招收弟子范围,而且加强了训练力度,你可以想象到他们实力到底有了怎么样的飞跃吗?这些年我在外面跟他们交过手,你知道我心中的震撼和无奈有多重吗?草。”狰狞的面庞中透出杀气蔓延的恐怖,双手一用力,狠狠把屠甩了出去,那个看似瘦弱的身子在空中撞碎了几件家具之后才停下来。 屠站起身来,抹掉刚刚从嘴角里留下的鲜血,不过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暴,只有深深的骇然。上次他与雷藏交手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在轻描淡写中就化解了他的攻势。可是这一次,在屠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雷藏就已经制住了他,强悍的实力虽然由于心境原因没有尽数施展,可也绝对会让屠心惊胆战。很难想象,同样是在山庄里走出的少年,为什么会进步如斯,仅仅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就能轻易打败自己。 最重要的是,对方刚才出手的时候,那超越极限的速度几乎让屠反应不过来,就算是下意识抵挡,也被对方轻易化解,他到底有多么强悍的实力?种种迹象让自信于自身武力的屠有种惭愧非常之感,也第一次对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充满怀疑。 哆嗦着嘴唇,屠艰难的说:“难道不可以把那个老家伙找出来,直接杀掉他吗?” “哈哈哈,你能找到他吗?”雷藏脸上的讥讽之色更加浓重,眼中的轻蔑越来越明显:“就算能找到他,你又能做什么,就凭你那令我都要发笑的实力?” 屠吞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低下头。雷藏分明看到,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倔强冰冷的眼神中那丝颓废怎么也遮挡不住:“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雷藏从哪个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来,沉着脸蛋坐在沙发上:“有办法。” “什么办法。” “没有人是无敌的,就算是那条狂龙,也可能说自己无敌,不是还有凤邪一直没有出世吗?”雷藏翘着二郎腿,修长洁白的手指高高竖起:“我从来不认为公羊烈那个老家伙是不可战胜,就算是现在单对单遇到他,他也不可能有太多胜我的把握。” 屠受了点小伤,这些都无伤大雅,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雷藏看了他一眼,那种冰冷的眼神让对方几乎忍不住打个冷战:“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你现在要做的只是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考虑片刻,屠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单膝跪地:“是。” “不错,你要明白,我并不希望这辈子都被刀宗所左右,我还有我的追求,所以不想再他们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雷藏俯下身子,凝视着低头的手下:“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有着相同的仇恨,有些欠我东西的人,他总是要还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屠身上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不复刚才的散乱,阴森而夺人心魄。 “好了,你起来吧。”雷藏躺在椅背上,双手随意搭在沙发上,有种说不出的高雅和慵懒,眼神不变的吩咐道:“去吧,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通知天成和血煞,青龙会三大近卫军全部出动血洗所谓的骷髅会,我们该是时候展示自己真正的力量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嘲笑呢,呵呵。”随后,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有些小觑天下英雄,单单g省统一耗费了我太多时间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却也是时间。” 屠躬身而退,种种行为已经表示臣服雷藏,可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刘诗芸从暗中走出来,纤细的双手小心搭在爱人的肩膀上,轻轻按摩着,生怕自己力气把握不准让他不舒服。她轻轻问道:“少主,要不然今天晚上我跟着去吧,别到时候您在国内的这些手下损失惨重就不好了。” 雷藏诧异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很少会自己提出要求,就算是善意方面好像也没有过。她一直都是跟在雷藏身后的影子,过去震慑佣兵界时,不管是多么艰难的任务她都不会皱下眉头,只是听吩咐罢了。没想到,就是这么小的一个状况,竟然让血玫瑰主动请战。记得上次不听命令的行动还是在两年前,由于少主收了重伤,血玫瑰展示了她最为狂暴的一面,不管敌友都不敢靠近她,直到这个魔女把敌人生生撕成两半才被雷藏安抚下来,从那以后,佣兵界的血玫瑰有了另外一个称号,血魔女。 “呵呵,那倒不用。”雷藏笑了笑,捉住在给自己按摩的小手,慢慢感受着那双小手上的温柔:“今天血洗骷髅会是我一时决定的,并没有打算让你出面。毕竟天罚小队的身份是极其敏感的,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华夏g省,那这片土地可是要不安生了。到时候咱们的那些领导人肯定是焦头烂额,我可不想给咱们的国家惹什么麻烦。” “难道我们以后就一直隐居幕后吗?这样的话,天罚小队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的。”刘诗芸轻皱眉头,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朵凡是都喜欢用武力解决的血玫瑰开始计算得失。 被称为影子君王的男人双目射出两道精光,头部向后靠了靠,正好靠在椅背的顶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对,你对我的安排的理解有些错误,天罚小队大部分成员被我留在了非洲,他们现在已经发展外围成员为他们卖命,这是佣兵界都知道的事情。而凌二虽然双腿残疾,但转战日本之后也表现出杰出才能,已经开始对日本黑道进行渗透,我是怕有什么突发事件才派凌三过去协助他。而你和凌五是我故意留在国内的战力,应对突发状况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把自己弄成光杆司令的。” 刘诗芸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反握住那双令人恐惧的双手,轻轻摩挲自己的面庞。 温馨的气氛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雷藏放开怀中佳人,走到落地窗前抬头看着那轮若隐若现的圆月,也许是光线的原因,那轮圆月隐隐有些发红。 “诗诗,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每次血月降临都会伴随硝烟的味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很怀念以前的日子啊。”雷藏抿着嘴唇,双目的神光有些迷离:“今天晚上我会亲自会会所谓的骷髅会,刀锋长时间没有品尝到鲜血的味道,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呵呵。” ------------ 第三十五章 不用太冷 更新时间:2011-11-01 圆月如盘,惨淡而微弱的光芒洒满大地。 蓝一街是g市最为混乱的街区,这里注满了恶棍和无赖,臭气熏天的空气中散发着烟酒毒品肆虐的味道,偶尔还会有点男女之间碰撞的荷尔蒙气息夹杂其间,令人作呕。 不过此刻的蓝一街这些长年环绕糜烂的气息,却被突然而至的肃杀所遮盖。老的骷髅会被剿灭之后,那个所谓的新骷髅会总部一直隐藏在这里,不仅控制了不少小型帮派,更控制了g市大部分地下交易份额。实力没有展露过的新型骷髅会虽然不是那么令人恐惧,可就凭他们的地下交易,要比从前的那个帮会更加令人忌惮。 鱼龙混杂,灯红柳绿的堕落街区本来在晚上会非常热闹,可就是一个帮会,或者说是一个人的一句话,这里变得寂静无比,而且人人自危。 一个青年,一袭白衣,一柄朴实无华的斩马刀,就那样随意矗立在街头,面对对面人头汹涌的骷髅会成员,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沧桑和颓废,似乎是在为马上将要逝去的灵魂感慨。 突然,站在那里的身影动了,他闲庭若步的姿态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骷髅会的成员们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浮动两下。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天气热,站在白衣青年对面的外围成员脑袋上的汗水不停往下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个一个并不凶恶,甚至还有点阳光的大男孩,好像有种让他们无法抗拒的魔力。 骷髅会的阵营里一阵骚动之后,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壮硕的中年人。光着上半身的他显得极为强悍,在那分明的肌肉线条上,一道道伤疤纵横交错,看得出来是个实打实从刀尖里滚出来的硬汉。他上前之后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走过来的白衣青年,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再在老子面前晃悠,死了可别怪我以大欺小。” 白衣青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哦?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真正尝过死亡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要不然你发发慈悲,教教我死字怎么写好不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壮硕中年人的嘴角抽搐两下,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对,又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你是青龙会的?哈哈,看来你们青龙会的杂碎没人了吗?怎么派了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家伙过来,今天晚上喜欢屁股的兄弟可要有福了,我打赌这家伙是个雏。” 骷髅会阵营的家伙们哄笑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稍微平复下来,有的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开始笑骂交谈,谈论的热点表示对面白衣青年的屁股。 青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平淡的眼神让领头的壮汉有些心里发毛,但他知道,他绝对不能退后一步,如果现在退后的话,那刚才努力让成员们稳定心态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 青年抬头看看朦胧的天空,然后好像感慨道:“你是个人才,不过今夜却必死。” 壮汉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让对方看穿,不过身后的兄弟让他有了点底气。暗暗想道:“md,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我们近百人的对手吧,何况这里是开阔地带,只要包围住你,直接乱刀砍死。”想到这里,他镇定的把手背在后面,然后悄悄打了个手势,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的站在那里。后面的人看到这个手势之后,几人悄悄退到人群后面,趁着昏暗的月色慢慢朝对方的后面摸去。 白衣青年不置可否的抽动一下嘴角,右手插在一条运动裤口袋里,左手毫不在意的提着那把长刀。歪着头看了壮汉一眼,淡淡道:“你不觉得这样又画蛇添足了吗?刚刚你好不容易平复了手下兄弟的紧张,可是你让心腹悄悄摸到我身后准备偷袭,这更显出了你的不自信,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会让你的手下更加恐惧。” 壮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复刚才那般张狂。对方的镇定几乎让他有种崩溃的感觉,身在江湖几十年他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面对厮杀,怒吼着挥刀,披荆斩棘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今天来的敌人实在是太过诡异。在他面对生死的时候,依旧可以谈笑风生,面前的青年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过壮汉却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淡漠,他双眼里充满血丝,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一生怒吼让后面还在窃窃私语的家伙们立刻惊愕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刚才还在调笑对方的老大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愤怒,而且愤怒中好像还有种恐惧的意味夹杂其中。 街区又恢复平静,就连热浪如潮的夏风都好像停滞下来。 青龙会这三个字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们的会长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据内部消息,他们的会长好像还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但就是这么一个帮会,他们在短短时间内发展壮大,其中高手数不胜数,尤其是肖天成和血煞两大王者的名字,只要提起就会让g省黑道成员发自内心的敬畏,而且那个影王更是一个诡异狠辣的角色,他所带领的影组简直无往不利,暗杀、刺探军情和武力震慑让人想起来就会遍体生寒。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相安无事的生活发展,却这些武力超凡而且疯狂异常的家伙们搅乱,他们在短短的半个月内就几乎统一g省地下势力,现在也就是骷髅会凭借着那些神秘的核心成员的过人战力在苟延残喘。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大举来攻,骷髅会的成员没有一个不提心吊胆,就算是历经生死的壮汉也不能免俗。 白衣青年随意把刀垂在地上,刀尖和地面接触发出了一个沉重的声音,刀尖直接没入柏油地面,如同钉子般钉在地上,这个声音让壮汉瞳孔急缩。他看得出来,那个青年并没有用力,只是随意把刀扔在地上而已,那个沉重的闷响甚至让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有些轻颤,从侧面表明这柄长刀到底是多么沉重。壮汉此刻也不能自已的吞了口唾沫,看向青年的眼神有些艰难,他没有想到眼前青年竟然会拿着这么一柄沉重的武器过来拼命,况且他刚才提刀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好像丝毫不费劲。 没等对方再次开口,白衣青年就笑着说道:“张洪,骷髅会外围三大堂主之一,本人及其手下一直担任骷髅会外围的主要战力,人送外号赤练烈火,实力强大却性如烈火,被那些小看你的人说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今日一见却不尽然,就看你安抚手下和分配攻击的架势就知道你是个有勇有谋的主儿,不过在我看来还是有些肤浅。” 张洪又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我想提醒你的是,你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问题。不过既然你问到了第三遍,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省的到地下做个冤死鬼。我叫雷藏,是青龙会的龙头,不知道这个解释是不是对你心意。”雷藏抬了抬眼皮扫了对方一眼,然后用嘴角勾起一个令人不太懂的弧度:“相信你那几个心腹已经到位了吧,好久没有品尝到鲜血的味道了,真是有些怀念啊,” 张洪的脸色惨变,他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对方的身份,面对上百个敌人还能在刚才展现那份气度,他身上的莫名气息比传说中的战王和血狼王还要高上不少啊。还没等张洪叫喊出口,他刚才安排的那几个心腹已经叫喊着从暗中跳了出来,二话不说,挥刀朝雷藏身上看去。几个人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冷酷疯狂的神情在表达着他们的强悍,可他们的对手是雷藏,平常帮众眼里的精英在他眼中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 垂在地上的长刀轻轻一转,迁入地面的刀锋便带起一大片坚实的柏油马路地皮,长刀没有丝毫停滞的滑向空中,自然而写意。清脆的刀锋碰撞声随之而起,马上又跟着一声惨叫。那个从二楼高高跃下的骷髅会成员惊恐的看着自己手中断裂的长刀和被凌空斩断的手臂,痛苦的脸上不断扭曲,血水从断臂中喷涌而出。 雷藏的刀锋不停,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芒,刀锋碰撞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他就像是一位冷酷的死神,收割着一条条罪恶的灵魂。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几个精英成员无力的躺在地上,除了一开始断臂的那个家伙,几乎所有人都是被一击致命。也就是说,雷藏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内仅仅挥出十几刀的功夫,就已经有十几条人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冷漠的看了看刚刚被杀死的骷髅会帮会成员,平静的眼中不带任何色彩,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较刚才没有丝毫变化。 张洪看着那几具还在默默流血的尸体,心中有种被撕裂的疼痛,那些都是这些年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几十秒的时间,他们已经阴阳两隔,那种痛苦让他原本有些惊恐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他哆嗦着嘴唇,指着雷藏痛苦的吼道:“给我杀,给我杀了他。” 身后的帮众虽然也是凭着砍人起家,可是看到对方有如此强悍的身手,早已经怯意横生,恨不得立刻退去。不过骷髅会帮规森严,临阵脱逃着杀无赦,执法堂的那群畜生可是连他们的家人都不会放过啊。 一个胆大的家伙铁青着脸,立刻吼道:“md,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咱们可是有上百号人,是爷们的跟老子上。” 帮众看到有带头的,立刻也激起了心底的那一点点勇气,拿着刀,慢慢向前走去。 雷藏脚下一闪,刚才打斗时一柄被他劈成两半的半截长刀在空中闪过一丝寒芒,准确刺入刚才大吼的那个家伙的喉咙出。直到那个家伙死之前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看着面色铁青的张洪,雷藏突然对他笑了笑:“张堂主,其实杀人或者的时候不用冷着一张脸,如果能笑着死去,是一种幸福也说不定。” (不好意思,有些晚了) ------------ 第三十六章 狂乱十八斩 更新时间:2011-11-01 一句简单的话,一个紧急的命令,一个突来的袭击让两个实力强大的地下帮会彼此厮杀,蓝一街本来就污浊不堪的街道因为如此厮杀而血流不止,渐渐被染成鲜红色。 令人诡异的是,两个重量级帮会的*并没有引来警察,因为那些仅仅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坐吃等死的家伙都在远处看着正在火拼的凶徒们瑟瑟发抖,而那些自诩正义的初生牛犊们由于老人摁着所以一开始也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两大帮会开始*,那鲜血飞洒的炼狱场景不断冲击着那些年轻人脆弱的神经,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警察欺负欺负老百姓还成,如果面对那些凶徒的话,搞不好连手中的枪都可能第一时间被他们丢掉。 三道人影站在长街一个不起眼的屋顶上,附近的高楼遮挡住本来就非常阴暗的月光,他们站在那里就算没有刻意潜伏,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肖天成慢慢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厚实的长刀,那宽厚的刀面就算是在微弱的月光下依旧闪闪发光让人不敢正视,他冷漠的俯视下面帮会成员的彼此厮杀,战火不断跳动的瞳孔深处,不断闪烁着别样光彩:“狼王,你的手下不错嘛,虽然整体战力还是有所欠缺,可他们的凶狠程度却远超我手下的战堂,就算死也要咬敌人一口,看来那些本来不起眼的亡命之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血煞的脸上挂着冷笑,他手中的军刺不断翻转着,嗜血的双眼就如同一条红眼疯狗一样:“战力不行?嘿嘿,我可不这么认为,你手下战堂那些所谓的精英在我眼中不过是群垃圾罢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周围的空气突然粘稠起来,无形的压力布满全场。不过血狼王的血字不是白来的,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手下的那群人虽然是群不成器的东西,可比起你战堂却要好上许多吧,毕竟在跟对方争斗的时候,我这边还没有头目的损失,你战王却已经丢掉了一个重要人物。” 肖天成目光连闪,随意拿着刀鞘的右手不知道何时已经紧紧握在刀柄的位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战王将要出手的前兆。血狼王的话实在是太过张狂,他怎么评价战堂肖天成不在意,但他用已故的兄弟作为讽刺对象,这是高傲的战王所不能容忍的。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叙述事实而已。”血狼王无所谓的笑了笑,但眼神中的冰冷却没有丝毫改变,这是一种警惕和忌惮并存的掩饰:“不过,如果你想在这里跟我战上一场,我倒是乐意奉陪。”说着,他手中的军刺一闪,被紧紧反握。 就在肖天成将要暴走的时候,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充满阴寒之气,甚至让两位成名已久的王者都感觉到不舒服:“如果你们想死的话,我不介意替戮杀掉你们,因为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就是身手不错的废物而已。” “你找死吗?”血煞立刻转过头,凝视那个一直站在阴暗角落的影子。 屠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漠说道:“你应该知道戮是个什么性子,你还有战王的挑战他可以接受,甚至可以无动于衷。但是他的命令如果你敢违背的话,就算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很好,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因为凭他的实力和人脉,他说你是血狼王你才是,如果得不到他的承认,明天你就会曝尸街头,所以你谁想出手的话尽管拔刀,我就当费点力气帮他解决一些不安定因素罢了。”他的话很随意,并没有把两人看在眼里。不过这不代表屠比他们强,因为三个战力超群的王者之间免不了会有争斗,谁都不会在嘴上落得下风。 血狼王听到青龙龙头的名号,立刻沉寂下来,他忘不了一个多月前那个魔神一般的男人的可怕身手,那可能是他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成就。 肖天成突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暗中的那道身影淡淡说道:“你受伤了,被龙头打伤的?难道你那天晚上没有亲自试试他的实力么,非得等到现在?” 屠停顿几秒,发出一阵令人不明所以的冷笑:“好眼力,比你旁边那个只知道在嘴上讽刺的废物强多了,不过你想在此刻打败我,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当然,如果你败了的话,那你将付出的代价将会是你最宝贵的生命。” 肖天成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脸上玩味笑容一闪而逝,如果仔细咂摸一下,他的笑容和雷藏归来时的笑容有些相似:“我虽然很想跟你打一场,但却不想趁人之危,还是找时间好好切磋切磋吧,我想龙头不会阻止的。” “乐意奉陪。” 在三大天王明争暗斗的时候,雷藏正平静的看着对面骷髅会的上百号成员,眼神中淡然的让人无法接受。他就站在被杀死的那几具尸体旁边,从尸体上流出的鲜血慢慢多了起来,甚至沾满了他那双仅仅价值50块钱的帆布鞋。诡异的场景如同炼狱,那些想要偷袭的家伙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连身体的温度也随着死亡慢慢被抽离,而那个带头喊叫的家伙也捂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死前大大睁开,恐惧和懊悔的神色不断散发出来。 张洪已经恢复了平静,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在胸膛里不断环绕着,两种情绪中和之后,他才慢慢感觉到自己是真正被对方羞辱了。虽然面前站着的是青龙会的龙头,可这个龙头不过是个毛孩子罢了,怒火中烧的他并没有听到雷藏好像自言自语的话,紧紧盯住对方。 雷藏没有在意地上慢慢污秽鞋底的鲜血,恰恰相反,在他看来,这些鲜血更能证明自己那即将到来的荣耀。他慢慢举起手中的长刀,沉重的刀身,笔直的左臂,巍峨的身躯,遥遥指向几十步远的张洪:“来吧,拿起你手中的武器,像个爷们跟我来战上一场,如果你有这个勇气的话,不管你的实力在我眼中是多么不堪,我依旧会赐给你荣耀的死去。”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至少在张洪看来对方是在羞辱他这个强悍的骷髅会战将。他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爆出,握住砍刀的右手因为过分有力而有些颤抖,他举起刀,学着雷藏一样遥遥指向对方,嘴里怒吼一声:“老子是赤练烈火,是骷髅会不败的赤练烈火。” “好,还像个爷们儿,不过光有勇气是不行的,一切还是要用实力说话,为了尊重一个对手,我不介意给你留个全尸。”雷藏的嘴角一弯,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张洪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这一刻,骷髅会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赤练烈火又回来了,他暂时忘记了死亡的恐惧,视死如归的他哈哈狂笑,丝毫不在意将要到来的残酷结局:“小子,你杀我兄弟,咱们就是生死仇敌,少在老子面前惺惺作态。”他此刻的眼神中充满的仇恨和恶毒:“说实在话,此时此刻我还真是有些遗憾。” 雷藏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接话。按照他平时的做派,根本不会跟敌人废话什么,一个人一把刀直接把敌人杀的片甲不留才是正道。可回到国内之后,他了解了此刻华夏的国情,突然有了另外一种想法,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立即狂暴。 张洪的眼神里的戏谑一闪而过,癫狂的他说出一句令他死不瞑目的话:“小子,老子最遗憾的是这辈子怎么没有日到你老妈,当你出生的时候老子绝对第一时间把你扔到粪坑里溺死,哈哈哈。”已经发疯的张洪丝毫不顾忌将要到来的死亡,他恶毒的语言攻击过对方之后,甚至还做了两个挺腰的动作,龌龊的动作此刻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僵直。 雷藏平和的眼中突然有种无名之火在不断燃烧,周围的空气慢慢粘稠起来,地面上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散发的更为浓郁。他那双颓废而慵懒的双眼此刻变得犀利非常,如同两道电光扫过对方的面庞,喉咙里发出阴森的冷笑:“好,很好,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已经成功激怒了我。不过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我怕等会你会痛苦的叫出声来。” 张洪的脸上不屑之色逐渐浓重:“老子什么没见过,有本事都给老子使出来,今天就让你这个青龙会的龙头知道知道,黑道不适合你这样毛还没长齐的毛孩子。” 雷藏下意识转动了一下脑袋,脖颈间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冷声说道:“你的废话太多,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不等对方说话,那道洁白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动了起来,在张洪这种普通人高手的眼中,根本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他骇然的睁大双眼,仅仅瞬间的功夫,他就发现对方已经到了眼前,可是当他想下意识做出劈砍动作时,自己的右臂却怎么也无法调动。 两个呼吸的时间,雷藏便静静站在他的面前不再有动作。 如果说他刚才杀人还带着戏谑味道的话,那这次真是暴怒之后的全力出手,从来没有全力施展左手刀的他,现在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快。快到极致,让人无法捕捉或者说根本无法接受的快。 雷藏的刀太快了,快到对方连自己的双臂被斩掉都没有感觉到。等他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自己鲜血从身体喷到对方的衣衫上的时候了。 张洪瞬间被突来的疼痛折磨到无力,就连叫喊声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嘴里不断冒出深色血液,他的腹部和双腿已经被拦腰斩开,只不过因为惯性没有分开罢了。 趁着对方的意识还没有消散,雷藏凑近一点说道:“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也会送他们去地狱陪你的,至少你不用担心孤单。”说完,雷藏左手刀凌厉挥出,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谁都没有注意到,张洪死前的眼神中还带着说不尽的悔意。 藏在暗处的凌五缩了缩脖子,有些恐惧的自语道:“狂乱十八斩,看来那个无知的家伙真把少主惹怒了啊。” ------------ 第三十七章 杀尔如屠狗 更新时间:2011-11-02 血月当空,张洪的头颅飞腾而起,温热的血液从他脖子里猛的喷了出来。当那个令人恐惧的头颅落下,正好落在原来脖子的位置,原本就被雷藏斩的支离破碎的身体爆裂散开,烂肉和内脏混在一块,血液不断蔓延在脚下的地面。 那些刚刚还在张洪身后谈论雷藏屁股的家伙们一瞬间全部傻掉,他们是在难以接受对方能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曾经威风八面武力不俗的老大杀掉,而且是在如此残忍的手段下,一个个长大了他们的臭嘴,连惊叹声都感觉无力发出。 待这些所谓的黑帮成员反应过来之后,大部分人都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更有甚者直接瘫软到地上,裤裆里流出腥臭的液体,痴痴傻傻,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眼前如同鬼蜮的一幕,以后的日子直接住到神经病医院去。 要知道,新的骷髅会可是有深厚背景的,他们的核心成员几乎没有在世人面前展露过什么,只有在一些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他们才会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能够成为g市地下黑道的无冕之王,大部分还是这些外围成员的功劳,那些武力强悍的核心成员只不过是他们最为强大的后盾罢了。这样说起来,这些家伙还都是见过血的家伙,手上没有两下子,怎么可能被骷髅会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庞然大物吸纳成为外围成员? 其中有些心理素质还算比较过硬的家伙,可他们看到强悍的敌人,也只能握紧手里的刀,然后转身又跑。开玩笑,明知道是死还要往前冲,混黑道的人都知道,那样的行为不是勇猛,而是绝对的sb。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去维护那微不足道的尊严呢? 雷藏的嘴角不知道何时勾起一丝邪笑,他抄着兜的右手在尸体将要爆碎的时候迅速探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堆恶心的烂肉所吸引,根本没有看到他这个动作。 没有在意众人的惊愕恐惧的表情,只手把从张洪衣兜里的烟抽出一支,把装有大半烟草的黄鹤楼扔在地上,然后点燃随身带着的一只精美zippo限量版打火机,轻轻一擦,火苗随风飘动。他轻轻抽了一口,然后随意吐出一道细长的气流,如果仔细看看的话,他所吐出的烟气就算是在有晚风的情况下,也如同利箭一般冲出去很远。 看着那群所谓的黑帮“精英”成员,不是倒在地上痴痴傻傻,就是扶着周围的墙壁剧烈呕吐,雷藏反而对那些及时跑开的人有些赞赏。那些逃跑的家伙不仅心理素质过硬,还知道在最恐惧的情况下该如何选择,就算这是他们下意识的行为,也绝对是个亮点。 又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蒂丢在地上,刚刚一接触地面,就被那深色的血液熄灭。他又把右手抄在裤兜里,不在意的拖着手中的长刀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一步一步朝街区的中心走去。跟刚才不同的是,那身洁净的白衣早已被血液染红,加上那张还带着笑容的脸,在这片炼狱般的场景下是那么诡异。 …… 蓝一街区最中心的地方是整个街区最繁华的地段,那里金碧辉煌的设施和纸醉金迷的生活让无数男人都流连忘返,在那里只要你有钱,就会享受最高规格的接待。在那里,任何人都有隐私权,无论你是显贵还是普通的生意人,都可以得到相应的尊重。当然,这也仅仅是在没有压倒性的外力侵蚀下的情况,毕竟在华夏,就算是最为显赫的世家也要注意自己平日里的一言一行,没有那个势力可以像从前的皇帝一般至尊无上。 然而这片最繁华的地段,此刻却充满了肃杀之意。两方人马静静对视,谁也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作为劣势一方的骷髅会成员免不了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而青龙会的成员眼中都有些嗜血,这就是青龙会精英成员一刀一刀砍出来的杀意,而且近期几乎统一g省黑道的那股自信更让他们增添了几分凌厉,双方人马的气势和气质有着鲜明对比,如果是普通帮会比拼,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但站在骷髅会最前面的几个人却没有这种感觉,静静站在那里如同千年古松,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单单是这份淡然姿态,就让暂时带队的青龙会两大天王为之赞赏,也仅仅是赞赏而已,至于害怕这种情绪却从来没有在他们心头闪现,哪怕一丝都没有出现过。 肖天成今天晚上没有动手,身为战王,好战的他面对那些所谓的“精英帮众”连拔刀的兴趣都没有。倒是血煞在被屠羞辱之后,两手反握住两把三棱形军刺,在打斗的人群中杀进杀出,那在他身边不断洒落的鲜血让他兴奋异常,双瞳的血红色火焰不断攀升,一口气杀到骷髅会的总部才停下杀人的脚步,血狼王的大名,注定在今晚再次响彻g省黑道。 屠站在暗处冷冷看着下面的对峙,那些被他收拢的暗组成员隐藏一旁,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雷藏不久前的话,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尤其是那句“我从来不认为公羊烈那个老家伙是不可战胜,就算是现在单对单遇到他,他也不可能有太多胜我的把握。”雷藏的话可能看起来有点狂傲,可他有狂傲的资本,仅仅是在一瞬间就击败了曾经在山庄里面实力出众的自己,狂傲一点倒是可以接受。 但直接点明屠的实力和他还有公羊烈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这让屠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痛苦挣扎,拥有一身过人身手实属不易,那容他人诋毁?不过雷藏的力量和直接也让屠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从来不在帮会会战中亲自出手的他,今天也破例来到现场,如果需要的话,也一定不会吝惜他那点在强大男人面前不值一提的实力。 肖天成上前两步,那高大强悍的身躯让对方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叹了口气:“你们投降吧,今天的局势已经非常明了了,在挣扎下去也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何必搭上这么多人命呢?” “哈哈哈。”对方一个比较年轻的家伙站了出来,他目光好像鄙夷的看着那具让他心头震颤的躯体,讥讽道:“战王在道上的影响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刚刚出道时就有过一人一把刀砍翻一个小帮会的记录,我记得那时的小帮会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吧,整整一百多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怎么战王阁下今天对阵骷髅会就有些悲天悯人?不会是怕自己的身手比不过我们,才说出这番招降的话来吧。你我都明白,刚才那些战斗并不算什么,真正主宰战局使我们这些人,所以你也不用再废这些令人发笑的口舌了。” 肖天成没有后退,也没有接话,目光直接略过那个青年的身体问道:“什么时候骷髅会让一条狗来战场,这条狗刚刚乱吠的声音难道就是阁下的决定?” 刚才那个青年暴怒异常,立刻就要抽出自己的佩剑,与对方比试一番。可当他刚刚按上剑柄,就被站在中间的那个老者一把按住。青年咬着牙,恨恨收回手掌,慢慢退后一步。 “晚辈无礼,还请阁下包涵。”老者波澜不惊的脸上始终带着平淡的笑容,这种笑容让肖天成没有丝毫好感,反而多了几分厌恶。那个老家伙继续说道:“青龙会两大王者今晚同时到场,大肆杀戮我帮会成员,是想要灭了我骷髅会吧。” 肖天成严肃的表情上没有丝毫波动:“我刚才劝你们投降,现在这个劝告依旧有效。” 老者听到他的话,只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抬起眼皮凝视对方:“刚才我的晚辈已经做出了回答,被你说成是犬吠。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战王能够听懂他的乱吠,那你又是什么样的品种呢?”他的声音非常轻,但绝对落到大部分人的耳朵里。 骷髅会的帮众心情为之一松,有的甚至哈哈笑出声来。可青龙会那边的家伙看到战王被辱,杀意迸发而出,就连血狼王的手下都义愤填膺。这就是战王在青龙会的影响力,这就是他用刀斩出来的威严,这就是众人对他尊敬有加的最好见证。 肖天成听到对方的侮辱,并没有表现出气急败坏,只是在那里轻松站着,就当是听到了对方的一句废话,这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反而让老者皱起了眉头。而骷髅会成员的笑声,也在对面瞬间迸发的杀意下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骇然。 血煞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息走到肖天成前面,无所谓的把玩着手里的军刺,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我说过直接灭了他们你还要劝降,被人落面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还是在旁边看着我怎么把这群垃圾干掉吧。” 肖天成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可在他的眼中,对血煞突然站出来有些不满。 刚才那个青年嗤笑一声,拔出手中的利剑,遥遥指向两大王者:“想杀我们,不知道你们够不够斤两。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拿我的性命吧。” 突然,一柄长刀划破天际,穿过青龙会紧密的人群,直接钉在狂傲的青年胸口。这个家伙,连姓名都没来的及报出,就已经双目圆睁的死去。 在双方人马一阵骚动的时候,一个清晰中略带磁性的声音响彻全场:“什么东西,要杀尔等,如屠猪狗,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 第三十八章 统一G省地下势力(上) 更新时间:2011-11-02 晚风轻柔,却撩拨着众人的心境。 那一刀,那仿佛穿越轮回,斩破虚妄的一刀让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钉在了刚才出口狂妄的青年身上,无声无息的带走了一个刚才还热血非常的生命。 那句“要杀尔等,如屠猪狗”的话依旧响彻在众人耳边,让所有人心中震颤,这句貌似狂妄无比的话语此刻已经深深烙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看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击,没有人质疑出手之人的实力是否有说出这句话的资格。 青龙会的阵营里骚动一阵,从后面自觉分出一条路来,一个眉宇间带着丝丝煞气的白衣青年正一步步走过来,一身沾满血迹的白衣风轻云淡,原本手里拖着的那把长刀已经钉在敌方的身上,就算没有长刀在手的他,此刻也有着慑人气息在不断释放。 当他走过青龙会成员组成的阵营时,所有人都自觉低下刚才还高高昂起的头颅,身上的那股煞气变成敬畏。战王肖天成和血狼王血煞立刻走到人行道路的两边,恭敬低下头,没有了刚才那般张狂和淡然,有的只是臣服之色。 雷藏目空一切的姿态并没有令人恼怒,反而让青龙会的人更加敬畏,估计也只有这种姿态才有资格领导一群如狼似虎的手下,才有能力带他们走到巅峰。 满头银发的老者抱着已经死去的青年,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淡然,悲伤和惊骇充斥在他的心中,他绝对想不到这个家族里出来的同辈佼佼者,竟然没有出手机会就已经死在了别人的手上。况且自己还站在他的身边,那突来的一刀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完全超乎众人想象,在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自然反应般的出手,只来得及敲打了一下刀柄,就算以老者不俗的实力,也仅仅改变了刀身一点点的方向,可还是避免不了青年陨落的事实。 雷藏扫了一下场中景象,微微转过头对站在身后的两位强悍的王者说道:“你们做的不错,希望以后的迈步的时候能把步子迈的更大一些,不要跟这种无所谓的小势力浪费时间,我们壮大的机会和时间不多了,要牢牢抓住现在才好。”吩咐完之后,立刻转过头,根本不理会身后两人是否能够理解字里行间的意思。 肖天成和血煞站在雷藏后方的两侧,恭声应诺,表示对龙头的话没有异议。 老者怀里抱着渐渐冷去的尸体,眼神中又恢复了刚才那般淡然,可众人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眼中的那份怨毒和仇恨,不过小虾米就是小虾米,永远都翻不起什么大浪,哪怕他的眼神再凌厉一倍,也不足以让对面狂霸绝伦的三人提起一点点兴趣。 老者看向对面三人,肖天成高大身躯略显稳重,可谁也不怀疑那具不动如山的身躯中蕴含着强悍无匹的力量。血煞嗜血,手里军刺虽然在那个白衣青年出现时就停止跳动,但眼中的疯狂之色却令人不敢正视。但此刻最夺目的却不是两位让黑道谈虎色变的强大王者,而是站在中间的那位淡然青年。他站在那里,好像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外表强大的身躯,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可就是这样一个负手而立的不起眼的家伙,却更让人心存顾忌。 老者头上一丝不苟的银发不知何时被风吹乱,苍老的模样,浑浊的眼神,悲戚的面庞,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他淡淡问道:“想必阁下就是青龙会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头吧,没想到这么年轻,更没想到你的手段竟然会如此狠辣。” 雷藏负手而立,他嗤笑一声,略带讥讽的说道:“年轻?狠辣?呵呵,想不到你在世间活了这么久都没有领悟这个世界的精髓,怪不得你这种拥有世家力量的骷髅会仅仅会是如此实力,怪不得你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他摇着头,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老者微怒,他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留情面:“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应该尊敬长者吗?” 听到对方的话语,雷藏脸上冷色一闪,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反唇相讥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老而不死是为贼’吗?长者确实应该得到相应的尊重,但是像你这种老贼,又何谈长者之论,不过引人发笑罢了。”雷藏紧紧盯着对方,杀意藏在眼底,就凭对方侮辱自己家大人的话语,就足够让他死上万次。 银发老者的面色通红,拥有强悍实力的他到哪里都会被人尊重,今天却被一个青年当面骂成老贼,自然是心中怒急。他深吸两口气,恢复了刚才淡淡的语气,可是和刚才的那种意境相比却又相去甚远:“阁下今天是想把我们全部屠尽吗?” 雷藏冷淡的看着他,嘴里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不错。” 老者面色微变,不过立刻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猾:“阁下未免也太过自大了,我骷髅会的全体精英全部在此,整整几百人,就算阁下的青龙会强悍无比,也不可能毫无损伤的拿下我的总部。如果青龙会为了夺我骷髅会基业而元气大伤,那些曾经并不是真心归附的家伙们恐怕要起些波澜吧。”他的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面对必死局面,骷髅会那些所谓的精英成员,早已丧失的胆气也许会回来一些。而且他的话里,隐晦点出青龙会的人虽然强悍,但损伤不可避免,这是让青龙会的家伙们心存顾忌,毕竟谁都不想去未知的地狱。最重要的是,他还直言青龙会元气大伤后的后果,这是提醒青龙会的这些高层谨慎今晚的行动。几句话一环套一环,可谓是滴水不漏,老狐狸本色显露无疑。 安静的等他说完话,雷藏慢条斯理的举起洁白如玉的手指,很难想象,身上伤疤纵横的他竟然会有如此完美的双手,端详着双手,好像是在看其中的魔力,连眼皮都没有抬起的说道:“怎么,你的遗言交代完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可以等等,但是不要在说废话了,我的脾气不是很好,如果你还在这里浪费我时间的话,我想我不会再等下去。” 无视,赤裸裸的无视。 老者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化解他的无声攻势,心中对这个貌似张狂的青年更加顾忌:“难道阁下就不想想后果?” “你还是在浪费我的时间。”雷藏放下那双无暇的双手,眉头渐渐皱起:“好吧,既然你的遗言交代清楚了,我也就回答你刚才的那两个问题。也许你已经老了,记性不太好,我刚才就说了,要杀尔等如屠猪狗。再者,你以为我青龙会的兄弟身上的杀气是从哪来的?没有一场一场的争斗,没有一刀一刀的厮杀他们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太天真了老家伙,你们几个是那些所谓的大世家里面来的吧,不过我决定除掉你们,那谁都保不住你们。” 老者也明白今天事情无法善终,从那个已死青年的手里拿过宝剑,佝偻的身体渐渐直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强悍转变:“哼,我不想跟你们拼斗不过是想保存实力罢了,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们,如果你想动手的话,老夫奉陪。” 在他大义凌然说话的时候,左手做了个隐秘的动作,只有在他身边的另外三个人能够看到。当他们看到这个手势时,心中猛然震动一下,老者这是让他们逃跑啊,难道以老者在家族里排上号的实力也无法奈何面前的青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不会现在就问出这个问题,那样做的话只会让身后骷髅会的成员溃败的更快罢了。 老者知道他们的疑惑,但他也只能在心中苦笑一下。别说面前这个诡异的青龙会龙头了,以他的实力,就算是战王肖天成和狼王血煞都不一定能够对付的了。从前他们这些传承已久的世家成员总是感觉外界高手奇缺,等接触到青龙会这个庞然大物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有些时候,自己还真像是只井底的蛤蟆。 雷藏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然后右手一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黑影,直接点在肖天成提刀的左臂之上,然后用脚尖轻轻一点,那柄肖天成从不离身的战刀脱鞘而出。随后,白色身影如影随形,准确接住那柄长刀的刀柄,空气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借刀一用。” 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肖天成潜意识里有些反应,但等他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左臂轻轻一麻,战刀就已经飞出去了。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挑战的人是多么强大,即便这样,身为战王的他紧紧握住刀鞘,心中战意升腾而起。这就是肖天成,这就是让g省地下势力为之胆寒的战王。 ------------ 第三十九章 统一G省地下势力(下) 更新时间:2011-11-03 黑夜里光线昏暗,有许多地方都是光亮的盲区。 就在一处被黑暗笼罩下的不起眼的地方,屠静静站在那里,冷峻的面色上没有任何波澜,但就在雷藏出手的那一刻,他的双眼猛然睁大,神经和肌肉立刻紧绷起来。 战王肖天成、狼王血煞、影王屠,这三个青龙会的主力战将加上那个神秘无比的孔雀,组成青龙会的四大天王。孔雀精通网络黑客技术,从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面,但她的手段大家都有所耳闻,这几年为青龙会的崛起提供了不少帮助。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三大天王的作为帮会里的主要战力,自然谁都不服誰,私底下曾经交过手,虽然不是生死相搏,可交手的时候总会有所感悟,三人的实力差不多是势均力敌的样子。 屠和肖天成交手的时候,一个诡谲无双一个霸道绝伦,点到即止后便立刻收手。但是看到雷藏轻易取走战王手中的刀,屠那张常年不变的阴冷面庞不自然的抽搐两下,心中波澜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而起,简直比几个小时前,雷藏击败他时的震惊来得更加猛烈。 可最让高傲影王难以接受的是,那家伙竟然是用的左手刀,看挥刀的方式就知道他的左手刀修炼的是阳刚路线。而早就在几年前领教过对方阴柔刀法的屠,深深明白雷藏的实力已经达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现在还单单是左手刀就媲美甚至超过那个让人惊恐的战王,那双刀合璧之后的威力,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屠已经难以想象下去了。 最终,那个阴暗的角落中发出一阵轻声的叹息:“看来这家伙说我还差得很远,并没有说错,曾经的倨傲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屠的心中有种挫败感,同样是山庄里逃出来的少年,他很难明白对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达到现在这般程度,可想到雷藏的真实实力,他的心中又慢慢活络起来:“看来戮说公羊烈杀不了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嘿嘿,我们拥有相同的仇恨,紧紧跟在他身后,就不怕报不了仇。” 感叹之后,也暴露了他的位置,屠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原本的那个阴暗角落,就像是融入空气中,再也让人找寻不见。作为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生命收割者,第一要务就是让自己消失在所有人的感知中,这便是一个影子王者最重要也是最基础的准则。 所有人都在注视眼前青龙会龙头的出手,连青龙会的那些精英帮众都不例外,相比上次和狼王血煞的动手,这次的他好像换了一种姿态。如果说上次好像风轻云淡略带狠辣的模样,那这次就是强横无匹霸绝天下的姿态,只要不是傻子就已经猜到,这位曾经神秘无比,此时却带着无比震慑的青龙会长,是在用最为强横的一面宣告他的归来。 可是雷藏却没有这么想,准确的说是没有想得那么全面。在他的人生准则中,实力和势力并不是宣告出来的,如果他想要告诉世人自己的强大,也绝对会用自己的手段去证明,而不是对着大街上喊两嗓子“我是王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会被送进神经病医院。 今晚所有的动作,雷藏只是随性而为,至于夺取肖天成手上的战刀,也仅仅是因为原本在他手中的那柄长刀作为利器刺进敌人身体没有取出来罢了。至于宣告回归之类的想法,也许有过,可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在心中盘旋多久。 左手准确接住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长刀,暗暗试试刀身重量,雷藏便高高跃起,手中长刀借助下降力道,就照着老者的头颅狠狠劈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甚至让人脑筋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尊老爱幼之类的废话了。 老者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长剑,同时他的身体根本不敢停留,立刻向旁边闪去。 “铛”的一声重响,两人的兵器狠狠撞击在一起,这声突来的金属碰撞声波动在场所有人的心弦。凭借宝剑阻挡对方攻击的一瞬,老者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刀,心头惊骇再次掀起,只有交手之后,他才明白眼前的这个青年是多么强悍。刚才那个可以阻挡他一时,掩护家族成员撤退的天真想法,也在此刻彻底破灭,死灰之色立刻浮现脸上。 没等他再次提醒家族里的成员逃跑,雷藏手中的长刀就已经斩向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按照雷藏一贯的出手方式,当然是一个不留。何况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家伙,一个个牛气冲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家族观念极重,根本不是外人可以短期收复的。与其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把他们尽数斩灭,省的到时候在跳出来捣乱。 雷藏的眼神森冷,嘴角弯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不是不把外界的俗人看在眼里吗?今天我就要让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明白,真正弱小的并不是世俗,而是你们这群固步自封闭门造车的sb。世人给你们几分赞誉,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不怕告诉你们,你们那些所谓的长老和家主,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狗屎几堆而已。” “混蛋,给我住口。”那些从世家走出来的家伙自然不能容许对方这么侮辱自己,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就接受‘家族荣誉高于一切’的家伙们来说,对方把长老和家主比成狗屎,把世家的威慑比成垃圾,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还恶毒。 那个老者好像也暂时忘记了死亡的阴云,面色阴沉,不复刚才那般随意淡然:“小子,我们几个也许没有放在你的眼里,可我们广西朱家却不是你能轻辱的,今天你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说完,老者身上的气质一变,那股刚才的阴森变成凌厉,随意扫了其余三人一眼,冷冷咆哮一声:“结阵,杀了他。” 其余三人有两个中年人,还有一个面色较为稚嫩的青年,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风雨,在温室里成长到娇艳的花朵。他们三人此刻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手持宝剑,占据雷藏身边的四个方向,那个青年张狂的笑着:“青龙会龙头,好大的名头。不过你足以自傲了,我们四人结阵的威力可是还没有在g省施展过,你死在我们四人的合击下,也足以自傲了。” 雷藏的面色平常,并没有露出太多惊疑,他从前便知道对方的合击之术,有了心理准备,至于是几个人结阵,阵法的威力到底多大,就是他不在意的问题了:“早就耳闻你们家族的合击之术威力不错,希望你们不要令我失望,毕竟我给了你们时间布置。” 如此托大的嚣张话语激怒了众人,青年厉喝一声:“去死。”随即,本来就站好位置的四人同时出剑,攻向雷藏身上的四处要害,如果说他们自身的攻击没有什么特点的话,那这套合击之术就有种把他们之间的攻击方式串联起来的作用。身在阵中的人,就像是掉入利剑编制的大网中,一不小心就要被剑锋伤到身体。 他们的这种攻击,更加引起了雷藏的好奇心,他的身子一抖,原本笔直的身体完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轻巧躲过四人的一击。躲闪的同时,左手长刀不停,刀尖好似轻飘飘的点向老者,右脚高高翘起,脚尖也对准了其中一个中间人的喉咙。 “快躲。”甚至对方厉害的老者大喝一声。不用提醒的中年人瞬间大惊,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还能反手还击,很难想象他的武道修为到底达到一个什么层次。至于雷藏的攻击,两人自然是不敢托大,身子一扭,竟然没有接招就向旁边闪去。 雷藏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笑意,没想到对方还是蛮机灵的,他这软绵绵的一招有点蕴含太极的意境,在柔风细雨下蕴藏电闪雷鸣般的强势,只要对方接招的话,他绝对有把握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就重伤一人。 “这样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合击之术到底有什么奥妙。”雷藏心中暗暗想到,身法不停,看似单薄的身子在范围极小的剑阵中不断辗转,看似凶险,每每却能准确躲开对方的攻击,给人一种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肖天成皱了皱眉头,不无疑惑的摇头自语道:“难道龙头对自己的实力就这么自信?能够给对方充分的时间布阵,如果是我的话,在生死搏杀中,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险境。” 血煞手中的军刺一翻,嗜血的脸上阴冷笑道:“他那是自大,不知道一会如果让对方攻击到,他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肖天成瞥了旁边的狼王一眼,不屑道:“自信和自大只有一字之别,可它们之间的含义却相差甚远。瞪起你的眼珠子好好看看,龙头在剑阵中游刃有余的应对,估计能让你看清楚他的身手吧,我想提醒你的是,不要再作那只坐在井里的蛤蟆了。” “你。”血煞受了如此侮辱,当然有些不甘,可大敌在前,神秘的龙头正在对敌,即便他也不敢有什么过激举动,只能深深压下这份怨愤。 雷藏越打越不耐烦,摸清楚对方套路的他失去了再战的兴趣,眼神瞬间一冷:“你们只有这点本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给我去死吧。” 手中长刀攻势一变,大开大合强势无匹,没有几招,就在四人的大惊失色下,迅速重伤老者和那个嚣张的青年,并杀掉了那两个在外人眼中强悍的中年人。 望着瘫软在地上,怔怔望着地上断剑的老者,雷藏笑了笑:“老家伙,你应该明白,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是你们这种二流家族惹不起的,所以刚才战王肖天成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应该珍惜,毕竟只有活着才是将来的本钱。” 老者抬起头,眼神中再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和怨毒,只有悲戚和颓废在他眼中流露而出。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阁下实力确实让人惊叹,今日一战,我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真是有些妄自尊大。不过,老夫一生纵横,却没有想到死在这里,着实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雷藏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就你这身手,也好意思说纵横一生?这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老者愣了愣,立刻点头道:“是啊,老夫的实力确实不放在阁下眼里,今日败的心服口服。只是我想提醒阁下,在场的这两位青年是我们朱家当代家主的儿子,到我这里来历练一番,其中一个已经被你杀掉了,如果你能放过另外一位少主,老夫愿意劝他回到家族后,不再让家族与你青龙会为敌,这样可好?” “呵呵,老家伙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杀了你们家主的儿子,难道放过另外一个,他就不找我报仇了?可笑,可笑之极。”雷藏眯起眼睛,嘴角的讥讽和不耐越来越浓重,轻叹着说道:“死到临头还是这么多废话,真是让本会长失望,所以你还是去死吧。也许你说的对,对于老人应该尊重,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长刀轻轻一挥,在空中带起一抹寒光,老者立刻在遗憾中死去。 看到雷藏的冷酷手段,那个面色不太成熟的青年眼中布满惊恐之色,身体不断后退着,可重伤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没有牙的老虎,连逃跑都变成一种奢望,嘴里不断喊着:“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会劝我父亲不要跟你为敌。要不然你放过我,我给你一大笔钱。”他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过来,心里那道脆弱的防线已经被沉底摧毁:“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过些年我坐上了家主之位,一定把朱家送给你好不好,求求你别杀我。” 雷藏不屑的看着他,左手长刀一闪而过,青年的头颅立刻滑落下来,在他死之前,还带着那份恐惧和惊慌。看着无头的尸体,雷藏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朱家的势力确实有些诱人,但几年的时间实在太长,我比较心急,绝对等不了那么久。” 随后,如同魔神一般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长刀,遥遥指向那些惊慌失措的骷髅会帮众,清朗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场地上响起:“降,或者死。” 骷髅会的成员早已被他的强悍所震慑,此刻早已没有反抗之心,顿时,金属和地面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 第四十章 生日? 更新时间:2011-11-03 那一夜,蓝一街血流成河; 那一夜,青龙会成为g省唯一的王者; 那一夜,三位王者的名字再次震慑g省地下势力; 那一夜,青龙会龙头之名响彻整个华夏。 那一夜过后,青龙会终于走进国内各大势力的视线当中,相比从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根本不会被很多上位者看在眼里。就算它在g省有着超乎寻常的影响力,可还是欠缺底蕴。自从g省地下势力统一之后,就不能被人轻看了。g省是华夏的经济大省,拥有无数资源,在这里有门道的人,可谓是遍地黄金。 g省地下势力统一之后,青龙会让世人看清楚了它强悍的面孔,凶悍的姿态。占据这个满地都是机会的风水宝地,青龙会想不壮大都不可能。国内也不是没人打这块宝地的主意,但广西朱家的势力在那摆着,他们所派的人都被青龙会给灭了,这就让很多人都停下欲望膨胀的步伐,有野心是好的,在前进的道路中,它能给人无穷的动力。可那些势力的掌舵人都明白,野心一旦过于膨胀,就会让自己的家族万劫不复,这是无数前人留下的经验。 对于青龙会来讲,灭掉那个被朱家掌控的骷髅会,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它的底蕴不深,雷藏这个神秘的龙头又刚刚回来,原本掌握在三大天王手里的势力,并没有被雷藏全权掌控。可以这么说,青龙会现在正是处在一个极为重要的转型期。 灭掉朱家在后面支持的骷髅会,极大震慑了四方宵小,得到了非常可贵的喘息机会。而在灭掉骷髅会的战斗中,雷藏展示了无可匹敌的战力,在震慑三大天王和他们手下野心家的时候,强势的宣称龙头回归的事实,帮会整体凝聚力更上一层楼。 一夜之间,所有在关注g省,关注青龙会的势力都在猜想这个神秘的龙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既然能以武力灭掉朱家元老级人物,绝对不是无名之辈。其实也无怪他们想不到,雷藏在国内的知名度确实不咋滴,这些年不是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就是在国外拼杀,这四年中回国的次数寥寥无几,别说出名了,国内知道有他这么一号家伙的人都没有几个。 骷髅会普通帮众臣服之后,雷藏信守承诺,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在原本骷髅会的成员里,愿意加入青龙会的就通过各项审核,继续混黑,不愿意加入的就让他们离开,可他们如果敢加入别的势力,继续跟青龙会作对的话,那他的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 雷藏并没有说到底是如何凄惨,但他接下来的一道命令却让所有人再次见识到了他的凶恶:“刚才我来的时候,那个叫张洪的家伙嘴里不干净,在他死前我曾经答应过他,要让他的家人下去陪他,绝对不能食言。血煞,你手底下的人都是凶恶之徒,这件事情交给你办,你应该可以让我满意的。”就是这么一道破坏道上规则的命令,令众人噤若寒蝉。 狼王在道上可谓是大名鼎鼎,他的凶狠程度要比战王肖天成更响。曾经作为中越边境出来的部队王者,只要被他盯上的家伙,一定会死,就算是身手强悍或者背景极大的人也不例外,不管是大胆杀戮还是嫁祸偷袭,都会被他不择手段的玩死。但血煞毕竟在道上混了几年,地下势力的规矩就是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连普通人都晓得,有些抗拒的血煞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被雷藏一脚踹飞出去,并且吐出两口鲜血,受了不轻的内伤。 当晚,所有人面对他冰冷的目光,都噤若寒蝉的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生怕龙头一怒,地上又多一个吐血的人。直到雷藏走后很久,众人才慢慢缓过劲来,呼吸慢慢平复。可这帮精英,或者说是凶恶之徒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 始作俑者雷藏在统一g省的那场战役之后也好像销声匿迹,没有再在众人面前出现,可神秘的龙头就好像一个精神支柱,指引着青龙会的前进方向就好了,没有必要事事躬亲。在众人面前展示超强实力,再加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和神秘感,能让那些帮众更加折服,能让许多对g省有所窥觊的势力更加收敛自己的行为。作为雷藏而言,他不怕别人的挑战,也不怕青龙会有人跳出来兴风作浪。不过他骨子里的性格还是有些淡漠,并不愿意经常在帮众面前露面,所以这一无意识的举动,更加让人觉得他深不可测。 …… 不在乎任何人的猜测,雷藏这位甩手大爷早已经回到家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拿起专门为他定的金融报纸细细品读,每当这个时候,家里的所有人都不会主动打断他,因为他皱着眉头静静思考的样子,总会非常迷人。 结合报纸和电脑上的操作,再看看辉煌集团在近两年中的操作和业绩水平,雷藏不得不承认,秦义东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鬼才。说实话,秦义东的个人价值体现,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金融领域,对于管理和实业方面,反而是他的弱点。 “嗯,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没有完美的人,老秦现在确实太过辛苦,金融方面就够他忙活的了,再让他管理整个财团,还真是有点把他当牲口使啊。”雷藏摸了摸下巴,嘿嘿奸笑的样子像足了现代版的周扒皮:“不过管理人才还真是不太好找,要不然让老秦再给我培养一个?估计那时候他可能会跟我拼命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一声。 雷藏揉着额头想了一会,忽然有个身影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立刻睁开眼睛,绿油油的像匹嗅到猎物味道的野狼:“哈哈,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林妙香立刻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看到雷藏惊喜的样子,立刻笑着问道:“雷藏啊,你把谁给忘了?说出来,看看婶婶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呵呵,没什么。”雷藏尴尬的笑了笑,激动的他刚才声音有些大,没有顾忌别人:“我突然想起个人来,现在就想去找她,今天晚上估计就不在家里吃饭了。”说着,急性子的他就要往外面走,丝毫没有在意太阳已经落山了。 林妙香急忙拦下他,嗔怪的说道:“你看你,老大不小的了,做什么事情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什么事情要这么急啊。”雷藏尴尬笑了两声,没有接话。林妙香拿着刚刚弄好的芹菜敲了敲他的脑袋,好笑的说道:“你们叔侄俩一个脾气,什么事情都等不到明天。不过我可跟你说,你出去我不拦着,可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在家吃饭,如果不在家吃饭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也不理雷藏,径直走回厨房。 雷藏看看坐在客厅里面的大钟,指针已经走到了五点半的位置,他想了想,公司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再说了,婶婶下了命令,晚上必须在家吃饭,他也不好拒绝。 想到这里,他倒是安安稳稳的坐回沙发上,拿起刚才没有看完的金融报纸,细细读着,结合平日里自己学习的那些知识,如同海绵一样吸取里面的精华。 还没等他读完一段文章,大门开启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维。 林妙香以为雷藏出去了,跑出厨房向客厅看去,发现他正静静坐在那里看报纸。然后看看大门方向,司徒浩然停下换鞋的动作,惊愕的看着妻子这不太寻常的表情。 林妙香看着司徒浩然的动作,立刻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工作是不能迟到早退的,不然我去你们领导那里告你。”说完,把头一扭,又神神秘秘的回去厨房准备今天丰盛晚餐。 司徒浩然有些不解的看了雷藏一眼,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雷藏耸耸肩,憋住胸口里的那个笑意,马上又把注意力放在报纸上。他总不能告诉司徒浩然,是因为他刚才想出去才闹出这一出吧,大官僚知道真相之后,不把矛头指向自己才怪,他可没这么傻,让大官僚对准自己开炮。 不过,刚刚经历的一幕让雷藏更加疑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婶婶会这么紧张?”他的鼻子抖动一下:“不过应该不是坏事,要不然不会准备这么丰盛的晚餐。” 既然猜不透,雷藏也懒得猜,立刻把精力又放在报纸上,不再理会其他事情。 差不多六点多的时候,原本客厅里的灯暗了下来。还没等雷藏站起来,司徒浩然、林妙香和司徒嫣然就推着一个插满拉住的蛋糕从厨房里出来,双手不断拍打着,脸上也露出喜悦的笑容:“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雷藏有些不解的看着过来的三人,再看看他们推出来插满已经被点燃蜡烛的蛋糕,疑惑之色更加浓重:“今天谁过生日,怎么没人告诉我?” 司徒嫣然欢快的蹦到雷藏身边,笑嘻嘻的鄙视道:“小哥哥真是糊涂虫,当然是你过生日了,要不然我们三个人还神神秘秘的干嘛,别废话,快点吹蛋糕吧,我还等着吃呢。” 听到她的回答,雷藏浑身一震,不自然的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自己的生日我都不记得了,那里还能过什么生日?”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难看出这个成熟青年刚才的笑容中藏着无奈和失落。 司徒浩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怀疑,今天就是你的生日。我记得老爷子给我说过,你到他那里的日子是六月二十号,所以他就决定把今天定做是你的生日,每当你生日的这天,他都会暗暗准备一些好吃的。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你,但我能看得出,他老人家不想让你的人生里,比别人缺点什么。你消失了四年多,老爷子也不在了,你以后的生日我们都会陪你过,我们可是一家人,你难道还有比我们之间更亲的人吗。” 雷藏的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流落下来,这个坚毅冷酷的青年,在面对亲情时的感情,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呵呵,当然没有比你们更亲的亲人,不过我连自己的生日都没记住,是不是有点傻?” “当然了,小哥哥确实傻。”小嫣然母女早就被这气氛感动的落泪,可她们母女却在落泪的同时,流露出最为真心的笑容:“不过以后小哥哥不用再犯傻了,有我和妈妈记得你的生日,那就不会再漏过去了,呵呵。” 司徒嫣然擦了一把还挂脸上的泪水,笑呵呵的看着雷藏。雷藏却伸出手,擦了擦她貌美如精灵般的面庞:“嗯,哥哥以后的生日就要你想着了,到时候别忘了哦,要不然到时候打你屁股。好了,别再哭了,要不然一会该成小花猫了。” 林妙香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立刻招呼雷藏:“好了好了,蜡烛都快烧完了,雷藏快点许愿吹蜡烛吧。” …… 世上也许有无数令你感动的时刻,但亲情的感动却是最真实、最深刻的。 ------------ 第四十一章 家庭生日聚会 更新时间:2011-11-04 幸福,这是雷藏现在唯一的感觉。 他曾经在那个僻静的山村里感受过这种宠爱到溺爱的幸福,可那种幸福来的太快,加上他刚刚从那个令人厌恶的山庄里面走出来,多年残酷的经历让他不明白幸福是为何物。 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经历越来越丰富,自己的思想体系早已健全,这种幸福让血腥冷酷如他也不能自已。这种感觉是肆意放纵自己的情感吗?至少这种有意识不由自主的放纵情感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冷酷的杀人机器。 就像司徒浩然说的,作为他的亲人,所有人都不希望他的人生里比别人少点什么,一个相对朴素的生日,一次简简单单的家庭聚会。什么样的感情能被人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至少我认为是细节中的体现,就像是一种柔风细雨般的诉说。 为了庆祝雷藏的生日,司徒浩然很是肉疼的拿出一瓶从山村里面打劫老爷子的好酒,那个不起眼的包装里面装着珍藏近三十年的茅台。作为一个两袖清风的地方大员,司徒浩然拿出这瓶茅台已经非常不易了,何况还是在老爷子生前好不容易打劫来的,是喝一点少一点,这就让大官僚更加不舍,嘴里虽然过瘾,可忍不住心在滴血啊。 不过因为今天算是雷藏这辈子过第一个生日,大家都没有理会司徒浩然一开始的唠叨,嘻嘻哈哈解决桌子上的菜,丝毫没把他这位正部级干部放在眼里。餐桌上,林妙香母女两人的殷勤夹菜,更让身为一家之主的浩然老大更加郁闷,还不敢表达,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 雷藏抿了一口酒,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偷看一眼有些郁闷的司徒浩然,偷笑一声对他说道:“叔叔,这酒可是三十年左右的茅台啊,不是谁给你送的礼吧,小心我去纪委告你,搞不好大官僚可是要变成平头百姓的。” 司徒浩然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趁着你今天过生日,加上你们两个的学业很紧,家里好不容易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子好不容易放血请你喝好酒,还在这唧唧歪歪,再唠叨的话小心老子揍你。”在家没有丝毫官威的司徒大人很是憋屈,看到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一瞪眼睛,那气势……没有一点杀伤力。 林妙香没好气的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没好气的说道:“都多大人了,还跟孩子一般计较,也不怕别人笑话,这么多好吃好喝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司徒浩然讪讪笑了两声,美滋滋的吃着碗里的鱼肉,心里的憋屈消失大半。 林妙香看了一眼在家里有些孩子气的丈夫,眼中的爱戴的神情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温柔的女人转头对雷藏说道:“雷藏啊,你也别拿送礼收礼这点事情刺激他了,你想想看,他连我们林家的东西都没有收过,就别说别人的了。” “林家?是起源于江东的林家吗?”雷藏抬起头,看着林妙香啧啧称奇道:“江东素以文化繁荣、经济富庶著称,而且林家更是历代书香门第,商业世家,六合集团在国内经济圈可谓是一方大佬,难怪可以培养出婶婶这种典雅气质的美人,这也是林家的底蕴所在吧。” “贫嘴。”对于雷藏这个不着痕迹的马屁,林妙香笑骂一声,立刻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道:“对了,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怎么对国内的经济形式这么了解?还有就是我们林氏企业虽然出名,可是很少人知道六合的实际掌控者是林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雷藏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无意间流露了点东西,可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现在走的路,只能挠着头打了个哈哈:“这不奇怪,就算我在国外多年,不管是打拼还是积累,可最终目的还是要回国来发展。虽说国外的投资环境比国内更好一点,可我骨子里那些国人的习气还是不太喜欢国外的那种氛围。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回来的话,恐怕叔叔以后再进一步,免不了要派人把我抓回来,这样折腾还不如我自己主动回来来的轻松,省的有人天天想教训我都找不到人。”说完,还挤眉弄眼的瞥了瞥在那里吃饭的司徒浩然,。 林妙香和司徒嫣然呵呵笑了起来,司徒浩然怎么有些气闷的抬头瞪着雷藏:“臭小子,老子吃饭又怎么惹着你了,小心我真收拾你。” 雷藏哈哈大笑一声,一点都不在意大官僚的威胁,看着林妙香笑呵呵的问道:“婶婶啊,你说你家世那么好,人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看上叔叔这么一个从山村里村来的土青年啊,要不然借这次机会给我们说说你们两个人的爱情史?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没有答案,真是令人头疼啊。”看着战火燃烧到司徒浩然那里,雷藏又落井下石的玩了一招乾坤大挪移,把众人的注意力彻底转移,省的他们到时候问自己消息从哪来的,这些年又干了些什么,难以回答。 还没等林妙香说话,司徒嫣然立刻拍手称快:“对对对,妈妈快点讲讲老爸当年是怎么追求你的吧,我问了你好久都没跟我说,今天所幸就让我们见识见识老爸的手段。” 林妙香脸颊微红,有些抹不开面子的看了司徒浩然一眼,随即敲了小嫣然一个板栗:“小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吃你的饭。” 司徒嫣然不满的嘟起嘴吧,气哼哼的消灭起桌子上的食物。雷藏也识趣没有再问下去,省的到时候把两人惹怒了,把枪口再对准自己,只能讪笑一声低头吃饭。 司徒浩然咳嗽两声,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当年你婶婶算得上是江东数得着的美女,而叔叔我当年也是极为英俊仪表堂堂,又是当年的青年才俊,我们两个那是自由恋爱,一见钟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玄乎。至于你婶婶为什么会看上我,那只能说我当时的杀伤力很大。小子,你可要学着点,别到时候连媳妇都找不到,嘿嘿。”他多喝了两杯,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兴致不减的呵呵谈笑,对媳妇的满意程度可见一斑。 “去去去,这老不正经的,都多大岁数了,守着孩子都没个正行。”林妙香的面色红晕,显然在书香世家走出来的大家闺秀,谈起往年韵事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雷藏吧嗒吧嗒嘴,从鼻子里哼出两团冷气:“谁说我找不到媳妇?像我这种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学富五车的新时代精英害怕没有女孩喜欢?小心到时候喜欢我的人多了,我多娶上几个,到时候养不起就回家蹭饭吃,到时候吃穷你这个大官僚。” 司徒浩然哈哈大笑,有点得意忘形的说道:“小子,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比?当年喜欢老子的姑娘可是足够一个加强连的编制,就是现在她们也对老子的风采念念不忘。” “是吗?那叔叔您的风采确实值得后辈学习。”雷藏举起酒杯,恭敬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戏谑神情:“来,为了您不减当年的风采,小侄敬你一杯。” 还没等司徒浩然接话,林妙香那双杏眼立刻横了过来:“怎么,当年喜欢你的人真的有那么多吗?我怎么不知道,要不然你把她们叫来给我看看?”对于爱情,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爱人,就连林妙香这种大家闺秀都不例外。 司徒浩然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没想到在家里喝点酒就着了雷藏的道,就连酒都醒了大半。来不及教训那个暗地里给他下套的小子,立刻陪笑着说道:“哪能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她们绑在一起也比不上你啊,放心放心,我跟她们没有任何交集。” “我很放心。”林妙香举起面前的瓷杯,一口一口的喝着其中的鲜果汁,眼皮都没抬。 司徒浩然急忙瞪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雷藏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小子,如果你再不出手救我,小心过些时候老子好好收拾你。” “哎呀呀,我还是应该像叔叔学习啊,如果有叔叔当年的风采,我可不再为找媳妇发愁了。”雷藏摇头晃脑的样子恨不得让人上去揍他两拳,奸笑着瞥了旁边着急上火的大官僚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最应该学习的还是只选优秀的,宁缺毋滥。像现在这样,有婶婶在家里面把叔叔迷得神魂颠倒,那还能记得别人啊。” “对对对,就是应该学我这样对感情专一的态度,不能天天朝三暮四。”司徒浩然在雷藏说出那番话后立刻丢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严肃说教的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当然了,娶媳妇还是要娶像你婶婶这样的女人,温柔贤惠,善良大方,简直是新时代的女性典范啊。”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司徒省长为了弥补刚才的措施,真是什么恭维的话都敢说,而且都不带脸红的,雷藏对他现在的厚脸皮也是极为佩服 林妙香故意板着的脸色再也挡不住叔侄两人无耻的攻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再说下去,吃空气都吃饱了。” 两人对视嘿嘿一笑,叔侄两人配合起来还真是有点天衣无缝的意思。 ------------ 第四十二章 金榜题名 更新时间:2011-11-04 夏天的黑夜总会来的很晚,g市的夜风在入夏之后也不会给人凉爽的感觉。 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看看电视,就连一天到晚看报纸不知在忙碌什么的雷藏也稳下心来,开心的陪着大家欢笑。从他来到这个家开始,就没有任何生疏感,有种东西可以超脱血脉和时间的沉淀,那个字叫缘。 雷藏主动起身冲了壶热茶,他的手法不说多么优雅、出色,但胜在熟练。在那个小山村生活的时候,已经逝去的司徒老爷子喜欢喝茶,也经常给他讲讲茶道精要,一来二去,这个貌似不大的青年,对茶的理解甚至超过了很多老一辈的茶道大师。 司徒浩然细细品着极品铁观音的香韵,一边斜眼看了在旁边的雷藏一眼:“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不枉老爷子教导你茶道的道理。” 手下不停,雷藏轻轻把用滚烫的热水浇在茶壶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在当时,我的心境不稳,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偏激,爷爷那时候教我平淡处事,教给我茶中道理,想必是想通过对茶的学习要我稳住心神,不再想起从前种种,希望我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吧。” “嗯,能领会你爷爷的苦心,看来这些年你的心态稳重不少?”司徒浩然点了点头,对自己这个侄子的理解能力大加赞赏,随后他的话锋一转,饶有兴趣的问道:“依照你的性格,恐怕不会忘掉那些东西,只是不知道你从这里面品出几分精髓?” 雷藏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清澈的山泉水倒进茶壶里,然后把茶壶放在电炉上不断加热:“有时候,用电炉加热的茶水和用木炭加热的茶水是两个味道,一个在温度控制上极为精确,一个却胜在自然的内蕴。叔叔你说,你喜欢在什么样的环境和手法下喝茶呢?” 司徒浩然愣了愣,然后郁闷的摇了摇头。 喝茶不仅要喝出其中蕴含的香气,更要喝出其中的意境。电炉的加热确实在煮茶的温度方面极为标准,也能非常精确的把茶香更好的挥发出来,可却缺少了最重要的茶意。木炭小炉确实简陋,但在茶道造诣极深的人物手中,那煮茶的温度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何况,像司徒萳教给雷藏茶道的时候,就是想通过茶艺修为,让他体会其中的意境,可见茶道的精神是多么重要。令人遗憾的是,老爷子良苦用心,雷藏却固执非常,在老爷子所讲的茶道精神中,他只能做到形似神离的地步,这看似是资质问题,但更多原因的来自于心态。 看着雷藏,司徒浩然忽然叹了口气,委婉的劝导:“人生如茶杯,当它装满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不能再装下其他东西,否则的话,这些器皿也就没有了意义。我想老爷子不想你的生活中充满痛苦,装一点好的东西,也许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突然之间,雷藏感觉自己这个在外面为民造福,在家里却是受气包的叔叔好像知道了点什么,突然之间他不知道改怎样回答才好。 “现在不是很好吗?至少我能感觉到家庭的温暖和久违的幸福。”雷藏沉吟一下,然后笑道:“不过我的人生可不想被比喻成‘杯具’,我宁愿成为一口不雅的水缸。” “你小子。”司徒浩然伸出手,想要给他一个板栗以示惩戒,不过这个时候敲门声恰好响起,雷藏轻巧的躲过之后,嘿嘿一笑:“我去开门。” 没等司徒浩然感叹完,雷藏的惊喜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姚二叔?” 看着眼前两个久别重逢风尘仆仆的故人,雷藏的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今天的惊喜和幸福来得太快,让他都有些头晕目眩。 姚二叔和姚崇生两人站在门口,憨厚的乡下人模样与这座都市的气氛格格不入,可他们朴实的样子还是让一家人欣喜异常。至于门口的守卫,也许阻挡了他们进来的脚步,可是那些看似不弱的士兵,又怎么能彻底阻止这两位堪称武林高手的父子呢? 姚二叔憨憨的笑着,看着眼前更加成熟稳重日渐开朗的青年,高兴的神情中欣慰之色一闪而过:“老奴见过小少爷,这些年不见,您过的还好吧。” “好好好,只不过没了你们在身边,好像突然少了些什么似的。”雷藏的眼眶湿润了,怀揣激动心情的他都不知道改说什么好。 姚二叔呵呵一笑,那副在主人面前佝偻的身子还是没有改变,强压住喜色淡然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请老爷和小少爷收留的,要不然我们爷俩非得出去要饭。” “哈哈,二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司徒浩然爽朗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他大步走到门前,狠狠瞪了雷藏一眼:“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请你姚二叔进去,没规矩。” 雷藏耸了耸肩,不在意的撇撇嘴,也就是这个时候不跟大官僚顶杠。 姚二叔躬身展臂,满脸恭敬道:“小少爷先请。” 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姚二叔,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只能伸手把他们拉进屋里。 姚二进屋之后,什么夫人、小姐之类的问候一边,才慢慢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半边屁股,双手娴熟的煮起了刚才雷藏没有煮完的茶,相比于姚二叔的专业,坐在一旁的雷藏有点汗颜,高下立判。 司徒浩然对姚二的种种做派也是无可奈何,想必他也是跟姚二沟通过很多次了,无奈对方就是改不过来,也只能这样。要不然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也只能让人感觉不耐罢了。 “对了,二哥怎么来的那么快,不是要到明天才能到这里吗?”司徒浩然突然想起姚二本来远在华夏之北,他刚刚联系到那边不过几天的时间,算算日子他们也该明天到达。 姚二把一杯茶恭敬端给坐在一旁的司徒浩然,笑呵呵的说道:“我们父子俩不愿意在路上浪费时间,所以到达燕京之后就没有留宿,就直接乘车过来了,给老爷带来不便,还请老爷见谅。”姚二的姿态很低,谦卑的样子让坐在一旁的林妙香母女为之感叹。司徒这个神秘的家族,不知道从前到底如何辉煌,直到现在还有如此强悍忠心的仆人愿意跟在他们身后。 司徒浩然的脸上有些不喜,立刻哼了一声:“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二哥来了就是咱们司徒家的人,你再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了。” 姚二立刻站起身来,神情惶恐道:“奴才不敢,老爷千万不要这样想。” 雷藏看到姚二叔的姿态,立刻站起身来拉着他坐了下来,哈哈笑道:“二叔别这样,在自己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这个大官僚时不时就爱训人,你别理他。” 司徒浩然看了放肆的子侄一眼,既然目的一样,没有反驳他的话,默默坐在那里喝茶。 雷藏转过头,看看身材极为壮硕的姚崇生,很是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这些年不见,你的个人实力有了很大进步,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跟我对招。” 姚崇生憨厚的摸摸脑袋,眼中精光时不时闪过,嘴上客气道:“当年奴才就接不住少爷十招,现在我们的差距恐怕更大了,不比也罢,不比也罢。” 无奈的摇了摇头,雷藏知道这父子俩一个德行,也不愿意在多费口舌。 姚二叔看了姚崇生一眼,哼了一声:“你小子也不要不服气,四年不见,小少爷的锐气早已尽数内敛,可他混沌眼神深处的那抹精光连我都有些不能正视,小少爷现在的实力别说你了,恐怕连我都难以匹敌。” “啊!”姚崇生惊叫一声,显然被他父亲的话惊到。他从来没有想过,身为长袖拳大家的父亲,竟然会亲口承认自己不如小少爷,而且看他的表情绝对不是主仆间下作的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惊叹和佩服。其实也无怪姚家父子惊讶,能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在武学造诣上达到武学宗师的地步,绝对是旷世妖精级别的人物。 对于雷藏的身手,大家还是很有兴趣的,毕竟一家人刚刚见面的时候,他那冷漠的气质和强悍到不像话的身手着实令人惊叹。对于大家的疑问,雷藏只能谦逊的摆摆手,说自己的功夫还是在完善阶段,没有姚二叔说的那么玄乎。不过他自己却非常明白,他此刻的实力,虽不能说稳胜姚二叔,可绝对不会落败,单单是这份飞速成长的身手,就足以让他这四年在战火中的洗礼没有白费。 等大家的差不多寒暄完,司徒浩然清了清嗓子,笑呵呵的看着雷藏,直到把他看得浑身发毛才缓缓道:“今天二哥也从村子里出来了,借着这个机会我跟大家说件高兴的事情。” 他故意顿了顿,吊了一下大家的胃口之后,嘿嘿一笑:“这些天我也算是以权谋私了一回,打听了一下这小子的高考成绩。当知道他考得不错的时候,我这颗心也总算是放下来了。” 林妙香早就着急了,看到丈夫还这样慢慢悠悠的回答,很不给面子的催促一句:“你还是赶紧说多少分吧,省的我们现在着急。” 司徒浩然不想引起众怒,马上扫了再座各位一眼:“嗯,702分,成绩相当不错,我们g省的文科高考状元,拉了第二名二三十分,这小子算是给司徒家挣了一口气,哈哈。” 众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雷藏,根本没有想到没接收过国内应试教育的他,竟然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好像还把g省的状元摘回家。 雷藏傻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你们不要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请大家阅读的时候用高考750分制。) ------------ 第四十三章 云天大学 更新时间:2011-11-05 高考成绩6月22日准时张榜,大部分考生都紧张的守在电话机旁,在拨通极为繁忙的查询热线之后,紧张的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等真正结果的时候,才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省委大院的省长家里却没有这样的紧张气氛,司徒大官僚通过自己的关系,提前查询了雷藏的成绩,g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让全家人欣喜异常。虽说司徒浩然刚正不阿,可是对自己唯一的子侄还是非常重视,他本来还准备如果小家伙的成绩不理想,或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或通过林家的雄厚经济背景,也得让他去云天大学就读,毕竟这是老爷子生前的愿望。作为一个国内极具名气的文学大家,司徒萳的孙子就更要到最高学府去深造,这是司徒浩然和雷藏早就在心中确定下来的事情。 华夏的云天大学并没有清华北大那样的文化底蕴,它兴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坐落在燕京南郊。不过整个云天大学的设计和建造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甚至受到了国内各个领域大部分很有影响力的人关注。因为国际形势不同,我们国家的大部分毕业证拿到国外都不被承认,作为一个屹立于世界之林的泱泱大国,作为一个长盛不衰的繁荣民族,由华夏最高领导人直接提议,全体人员复议的全票通过结果,打造云天大学这所藏龙卧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最高学府。 国内大学差不多都是严进宽出,可云天大学却截然不同,它不仅在招生方面极为严格,而且在过关考试中也非常令学生们头疼,至今云天大学每年的毕业率不过40%。要知道,这里可是云集了多年应试教育中的精英,他们也许实践不行,但理论学习方面可是全国尖子中的尖子,由此可见,在“严出”的把握上,云天大学可谓是煞费苦心。 如果非说这个大学有什么瑕疵的话,那就是云天大学的招生方面还有些顾忌各大势力的面子。其实这座大学不仅有无数国内学习能力最强的莘莘学子,更有很多有势力有背景的学生,不过相对于其他大学,云天的情况就要好上许多了。 看着云天大学的网页简介,雷藏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一个大学的底蕴并不是在它开创的时间长短,也不是在校园是不是够大,而在于它的校园文化是不是够浓厚,学院的素质是不是够高。如果非要从硬件角度来比较的话,也只有整个大学的藏书楼上体现。 云天大学的藏书超过500万册,很多失落的古籍都在建校初期被那些传承已久的大势力拿出来,虽说不是原本,也弥足珍贵了。更可贵的是,各大教室只有在老师上课的时候才会开放,学生们平时学习的地方往往是在藏书楼里。大学内部建设藏书楼的面积占据整个大学的49%,这相对于云天的建校面积而言,简直就是个奇迹。要知道,仅仅是这么一半的占地面积,就足以让那些房地产开发商弄出十几个环境优雅的高档住宅小区了。 拿着云天大学发来的邀请函,雷藏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看来一个前一个多月的苦没有白费,至少让我能顺利的考上云天,不用让叔叔他们为这件事情为难。”说实话,就算坚强如影子,也不远回首那一个多月的生活。每天最多休息四个小时,醒来后就要面对那些让人头疼的课本,还有没完没了的习题,到了最后几天,雷藏那颗一直保持清晰的脑袋总是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所幸结果是好的,要不然这个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却隐藏着凶兽般疯狂因子的家伙,还真的不知道会发什么羊癫疯,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 把电脑关上,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便起身下楼。还是跟从前一样,雷藏总是喜欢把任何事情控制在自己手里,除了去世的司徒萳之外,不愿意别人强加给自己的意志,就连房间的卫生都不会让保姆轻易进去打扫。 他刚刚下楼,林妙香也正好摆好碗筷,开心的对他招了招手:“赶紧过来洗手吃饭,你这孩子,高考已经过了就让自己放松一点,不要天天闷在楼上学习,小心把自己累着。” 雷藏呵呵笑了一声:“没事,我在楼上也不是学习,而是玩一会电脑游戏放松罢了。” 早就放学回家,坐在餐桌旁边的司徒嫣然嘟起了嘴,看着妈妈撒娇似的不满道:“妈妈真偏心,小哥哥学习累难道我就不累吗?一点都不体谅你女儿,不理你了。” 雷藏洗完手,接过盛着满满当当白饭的瓷碗,笑呵呵的弹了小嫣然一个脑瓜崩:“小丫头片子还跟我争风吃醋,小心我把你吊起来打屁股。赶紧吃饭,吃完上楼休息一会,别到时候下午上课的时候没有精神。”说着,还宠爱的给小丫头夹了一块五香牛肉 司徒嫣然露出气愤的神情,冲着雷藏挥了挥那个没有丝毫威力的小拳头,哼哼的说道:“不准打我的脑袋,小心我揍你。还有,本小姐是素食主义者,对这样肥腻的肉类不要往我碗里夹。”她翻了个白眼,不过立刻把那块令人垂涎欲滴的五香牛肉放在嘴里咀嚼,那种咬牙切齿的神情和不断鼓起的腮帮子,让雷藏都有些心寒。小丫头眼中透出一股笑意,看她的样子哪像是个素食主义者啊,肉食主义者都没她那么凶残。 林妙香抬头看看正在拌嘴的两人,雷藏在她的心中就好像是亲生儿子一样,儿女之间打打闹闹,时常闹个笑话,会让整个家都显得更有生气。她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立刻对正在那里看着司徒嫣然装作打哆嗦的雷藏说道:“对了,今天晚上有个g市名流的聚会,给我和你叔叔下了个请柬,要不你去那里玩玩。今天晚上的宴会会有很多年轻人到场,你跟他们交流交流,多结识一些朋友有好处,省的老是闷在家里憋出病来。” “名流聚会?国内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派对吗?看来我还真是有点落伍了。”雷藏耸了耸肩,有些不在意的笑了笑,并没有把那些所谓的“名流”放在眼里。 林妙香看到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淡淡笑道:“其实也不是经常有这样的聚会,听说是为了欢迎一个香港过来的投资考察团,政府想得到他们的资金投入,商人想跟他们合作,所以今天晚上到场的虽然不是最顶层的人物,还是会有几个有分量的人到场。” 雷藏摸了摸下巴,心中计较一番,然后说道:“这样说来您和叔叔不去了?” “呵呵,所谓的名流宴会不过是一个幌子,你叔叔虽然主管g省经济,但仅仅是一个香港财团还不至于让他亲自出马。”林妙香淡淡解释一句,脸上有种骄傲的神情:“至于我这个步入中年的老太婆,就不去那种公共场合露脸了,省的别人笑话我不知进退。” 掐指算算,司徒浩然在省部级大员的位置上已经快呆满一届了,像他这样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被委以重任的官员并不多见,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在马上到来的换届中,他向上挪动的空间并不大,应该还是稳稳坐在全省二把手的位置。不过这么年轻的实权正部级大员,不能说凤毛翎角,也绝对是个杰出人物。林妙香为丈夫有今天这般成就感到骄傲,也无可厚非。 雷藏瞪起眼睛,没好气的说道:“谁说婶婶是老太婆,我倒要看看那家伙到底长了一双什么样的眼珠子。像婶婶这种温柔贤惠的女性,大方可人的完美妻子,慈祥和蔼的温柔母亲,谁敢说您老,我第一个跟他不算完。”不得不承认,他那种在大义凌然样子下毫不掩饰的马屁功夫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能不让人感到敬佩。 林妙香笑了笑:“这孩子,跟你叔叔那个家伙一样,什么好听说什么。” 低头拔饭的司徒嫣然用余光扫视一下旁边两人,小声嘀咕一句:“马屁精。” “咳咳,小嫣然还要跟你妈妈读学习学习啊,在这么刁蛮任性小心以后没人要你。”雷藏端起哥哥架子,煞有其事的教训一句,然后他的八卦之魂好像立刻燃起:“婶婶,叔叔是不是经常背着我们给你说好听话?没想到大官僚整天一副天下为公,动不动就要训人的样子,竟然还有这么温柔浪漫的一面,您快给我们讲讲,他经常跟您说些什么好听话。” 司徒嫣然本来准备要找雷藏麻烦,不过听到他的下半句话,立刻笑嘻嘻的附和:“对对对,妈妈快给我们讲讲,老爸到底是怎么给你说好听话的,到时候如果他再敢拿我从前的糗事开玩笑的时候,我也能好好笑话笑话他,嘿嘿。“ 林妙香面色微红,她没想到雷藏竟然瞬间就抓住了她的语病,无奈之下也只能拿出大人的气势,摆了摆手板着脸哼道:“赶紧吃饭,吃完饭嫣然上去睡觉,我陪雷藏去买衣服。” 司徒嫣然的眼珠子转了转,立刻讨好的笑道:“妈妈,要不然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这种晚宴我好像还没有参加过呢。” 林妙香看她一眼,笑着问道:“你从前不是很讨厌这种宴会的么?怎么今天就突然想去了?” 司徒嫣然吐了吐可爱的舌头,拍了拍坐在一旁吃饭的雷藏:“既然你们都去,我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跟着去凑凑热闹,顺便还能在宴会上看看美女,如果小哥哥真看中谁的话,我也好给把把关。” 嘴里塞满东西的雷藏立刻直起身来翻了个白眼,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愿意去就去,别连带上我。如果真让你把关的话,那你可就真的是从烟筒里招手,把我往黑道上引了。” ------------ 第四十四章 林妙香的强势 更新时间:2011-11-05 林妙香扫了一眼兴致高昂的司徒嫣然,重重提醒一下:“从前让你参加这种聚会,是因为你是女孩子,想让你长长见识。现在你哥哥已经考上了云天大学,华夏最高学府,虽然你的成绩在现阶段非常好,但我也不希望这样的聚会让你分心。你想跟你哥哥上同一所学校,到时候如果没有考上云天,别哭着来找我让你外公想办法把你弄进去。” 司徒嫣然吐了吐舌头,立刻点点头:“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凭自己的实力考上云天,不会让您和老爸费心,今天晚上的聚会我就不去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种环境,那些人除了巴结就是恭维,还有那么多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看见他们就让我觉得不舒服。” 在这个家里,林妙香一直是个慈母,从来不会经常性训斥谁。不过,当她淡淡劝导别人的时候,身上总会流露出一种大家气息,让人有种无形的压力。雷藏这时才意识到,这也许才是世家的底蕴所在,他这个婶婶身上的气质,没有暴发户身上那种喜欢炫耀的脾性,更多的是高贵中的淡然,这种气质也许需要许多代人的沉淀。 司徒嫣然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不依道:“妈妈,你和老爸太偏心了,你是早就承诺小哥哥,如果他考不上云天你动用外公家的财力也要让他进去,老爸是动用他的关系,帮小哥哥查成绩,如果不理想的话他也会动用自己的关系,把他送进云天。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女儿啊。今天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哭给你们看。”小丫头气哼哼的抱着肩膀,赌气的把嘴嘟起来,仿佛小孩子一样把头扭到一边。 林妙香没好气的道:“这丫头,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受的什么教育,而雷藏的童年生活……”还没说完她就立刻反应过来,这段往事是谁都不愿意提起的,在这个家里大家也都在可以避讳着这个话题,省的揭开雷藏心中那道深深的伤痕。 听着林妙香说了一半就立刻停下来,正在往嘴里吃着东西的雷藏抬起头来看看旁边的母女俩,她们的神情中充满抱歉,就连在一旁闹脾气的小嫣然,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说道:“小哥哥你别生气,妈妈不是故意提起你那段往事的,你别生气,快多吃点东西。”说着,她赶紧拿起筷子,往雷藏的碗里夹了几筷子可口的饭菜。 雷藏哈哈一笑,不在意的抹抹嘴:“你们不用这样,就像是爷爷说的,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提它也没什么意义。至于我童年经历的那些不幸,如果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我现在至少能做到平静对待这件事情,就算偶尔谈起,我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偏激,至少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我也在成长,分得清好坏。”他满脸笑容安慰着母女两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恨意,却在林妙香提起过去时一闪而逝,虽然短暂,可还是那般刻骨铭心。 林妙香看着雷藏,这个精明的女人很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早已把雷藏当做自己儿子看待的她心中就不免一阵揪痛。这位骨子里护子的长辈在这一刻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痛恨,沉声问道:“雷藏,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年在外面是不是去找那些人报仇了,是不是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彻底结局?” 雷藏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不过他想到刀宗那群像地老鼠一样隐藏在暗处的家伙不容易被人找到时,心中大石稍稍下落。至少林妙香想通过江东林家的势力报复刀宗的人,想必连对方的面都见不着。换句话来说,刀宗那群家伙带给他无尽的痛苦,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刀宗自公羊烈以下,身手高强者比比皆是,用普通的办法对付他们,简直就是送死。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婶婶放心吧,我这些年在外面是去闯荡历练,绝对不是去报仇。再说了,那群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算我想找他们,也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我想那个组织不是被别人灭掉,就是已经隐藏起来了。所以婶婶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跟他们再见面,还谈什么报仇之类的话。” 林妙香狐疑的看他一眼,不过他不愿意说出事情,她也不愿意再问下去,她只希望眼前的孩子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就好了,如果对方真的再来找他麻烦,打扰他幸福生活的话,那她就算倾尽全力也要让对方尝到后悔的滋味。 后面大家没有再提这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好好吃过饭后,三人都上楼休息。 司徒嫣然下午要去上学,林妙香给单位打了个电话请假,约好下午陪雷藏去商场转转买套合适的衣服,省的到时候这家伙穿着一身休闲装过去,被人小瞧。 其实在林妙香的心里还是有点私心,早把雷藏看成是自己孩子的她,在高考过后自然不再干涉他谈恋爱的事情,对于这个问题,身为长辈的她甚至还非常支持,决心想让自己这个侄子在今晚的名流晚宴上大放光彩,好让更多女孩子围绕在他的身边。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她们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始终如一,但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更多的女孩喜欢,如果说不是有国家一夫一妻制,家庭条件又允许的情况下,我想她们更希望优秀的儿子能多娶上几个儿媳妇,多要几个孩子。 由于司徒浩然不管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都非常严谨,家里人也都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凌人气势,随和自然。作为省部级大员的妻子和孩子,林妙香和司徒嫣然并没有出门就乘坐小汽车的习惯,她们反而习惯更为简单朴素的生活。 下午出门的时候,林妙香并没有省长夫人的高傲,跟雷藏步行到省委大院门口打车。雷藏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嘿嘿笑了一声:“婶婶,咱们还是不要打车了,我就有部车停在不远处,要不然咱们就开着它去商场吧。” 林妙香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呵呵道:“你竟然有车,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 无奈的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极为西方化的动作:“咱们家大官僚那么大官威,如果他知道我有车的话肯定会认为我是打着他的名号弄来的,话说回来,他现在的位置虽然很高,但也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我怕影响不好,也没有开进大院里面。”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林妙香教训似的打他一下,笑骂道:“你就会诋毁你叔叔,你能有本事赚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再说了,你通过自己能力赚的钱别人又能说什么,你以后就把车开回大院里,我看那些胡乱蹦跶的家伙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看着旁边有些目瞪口呆的雷藏,林妙香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强势,立刻温柔的帮他整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放心吧,以后不用遮遮掩掩的,咱们司徒家的人,想做什么事情就放手去做,不用畏首畏尾。你叔叔那边你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他既然能坐上那个位置,也就能应付即将到来的麻烦,否则他还不如提前退休算了。” 雷藏思索一下,立刻笑着答应:“哎。” 棕色的宝马x5在闷热的街道上留下一个背影,快速远去。 由于是上班时间,车上的车辆倒不是很多,因为林妙香在车上,雷藏也不敢把车开的太快,很稳健的把车子停在中华广场的边上。林妙香赞叹一句:“车开得不错,我坐在车上没有什么眩晕或者颠簸感,比那些老司机也不逊色,你这四年开车不少吧。” “呵呵,那倒是,不过我以前在国外开车都不走平常路,开咱们国内比较好的路况,还是能非常容易就适应。”雷藏回答一声,拍了拍方向盘:“这车可比我从前开的车要好多了,从前那种车比拖拉机好不到哪去。” 林妙香和雷藏走进广场里面,里面那些奢侈品寄生商店就让他好一阵眩晕,尤其是那些在这些商店里不断选物品的美女们给他很强的冲击,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声:“看来我还真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国外的那些大众奢侈品牌拥入国内好像并没有遭到冷遇,反而销售火爆,国内的有钱人可真是不少。” 领着不断感慨中的雷藏走进一家coach专卖店,林妙香丝毫没有生疏感的看着挂在柜台上的昂贵男装,标在上面的价格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这就是林家这样的世家走出来的女人,这种淡定自若目空一切却不给人故作优越感的气质,是很多打扮妖艳的女人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突然,林妙香看到一套黑白色搭配的衣服,给人一种稳重中透着年轻人活力的感觉,看那挂在最高处的位置,就知道这套衣服价值不菲。不过林妙香并没有在意它的价值几许,随意对销售员说道:“请问这套有他穿得尺码吗?如果有的话帮我取来一套。” 那套衣服可以说是这家coach店里最贵的,意大利名师设计的它具有非凡魅力,为了增加它的价值,这套衣服生产的时候还被限量,可见价值不菲。 在奢侈品店里做事的销售人员平时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从对方偶然流露的大气,自然看出了两人来历不凡,立刻恭敬说道:“夫人,这套西装是全球限量版的,我们店里也只有这么一套,不过我看这位先生的体型,这套衣服的尺码应该也合适,您看……” 林妙香点了点头:“嗯,帮我拿下来吧,如果试穿合适的话,这套衣服我们就要了。” ------------ 第四十五章 司徒老爷子的影响力 更新时间:2011-11-06 g省夏天的午后非常闷热,但一辈子经历风风雨雨的老人也许并不喜欢呆在空调屋里。两位散发着淡淡威严的老人正在g省省委大院的葡萄架下谈天说地,一位妙龄女孩静静的为他们煮茶,小火炉上的茶壶里不断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那个妙龄女孩正是雷藏在回归g市途中坐在他身旁的那位90分水嫩白菜,此刻的她在茶艺上展现了很高的修养,配上那仿佛天生的书卷气息,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在里面。 “福庆大哥怎么突然想起来g市了,也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一个老头哈哈大笑,脸庞上有说不出的欣喜,赫然是在某一天早上看过雷藏打太极的老人:“要说起来,你和陈伯伯的性格不太像,可你们父子工作起来不要命的那股劲头让我不服不行。这次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舍得放下手头的工作,跑来g市放松一下。” 被称为福庆老者瞪了他一眼,立刻没好气的说道:“哼,难道就兴你跑过来一家享福,还不允许我有个假期什么的?我看你这老家伙是欠收拾了,小心我揍你。”看着福庆老者单薄的身子,再看看虎背熊腰的另一位,很难想象他到底想要怎么收拾对方。 对很多拳法都有涉猎的老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双方战斗力不成比例,但他还真不敢在这位老哥哥面前放肆,只能笑呵呵的干咳几声:“咳咳,是我欠收拾,不过孙女在旁边,福庆哥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吧。” “你也知道面子?好吧,看在茜倩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老者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小子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了,可怎么也算是一位元老,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跑出来。而且还只带了小虎那个愣头青,如果遇到别国的间谍怎么办,到时候如果你被他们刺杀,别说你的性命没了,连我们的安全部门都要受到上面几位的质疑,更要被别人嘲笑。” 看着垂头丧气,在自己面前好像孩子一样的老人,被称为福庆的老人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陈、卢两家世代修好,我父寿亭公虽然成就卓越,可他连个大字都不识,你们卢家却是世代书香。也不知道家驹叔叔是怎么教育的你,好好的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公子,却不喜欢读书喜欢练武,到了现在着一把年纪,做事还毛毛躁躁。不就是因为吵了一架嘛,回去跟弟妹认个错,这件事情就揭过不提了。” 卢老爷子嘿嘿干笑两声:“福庆大哥就别说我了,这次来g省完全就是想孙女了,过来看看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我没想到那几位倒是把你给劝来了……”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却越来越小。 陈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明白眼前这个老伙计,被他照顾一生的异姓兄弟的脾气,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行了,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打算多管了,不过我要你明白,男人应该有足够的胸襟和度量,不能时不时就玩个离家出走,你这个老小孩的脾气真是……” 卢老爷子嘿嘿一笑,立刻说道:“福庆大哥,咱们都到了这把年纪了,这脾气想改都改不了了。”看到陈老爷子的脸上有些不悦,他立刻改变话题:“大哥不是单单为我而来的吧,要不然依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跑一趟,你打个电话我还不得乖乖回去,给那个老太婆道歉认错。”卢姓老者撇了撇嘴,气哼哼的说道。 “你倒是什么都明白。”陈福庆看了他一眼,有些感慨的说道:“是啊,我不是单单为了你来的。一眨眼过了这么多年,咱们都已经老了,后辈们也都长大成人,有的成为一方大员,有的富甲一方,更有的嫁为人妇相夫教子。很长时间没有见面,我都有些想这些后辈了。” 卢老爷子好似不屑的瞥他一眼,怪里怪气的说道:“我就是讨厌你们这样,有什么话不能直说,这次我跑出来最大的原因倒不是跟那个老太婆吵了一架,是因为你们这些老家伙说话拐弯抹角,听着就让人心烦。直说吧,大哥是为浩然那孩子来的吧,我比你早来几个月,还没有跟那小子碰过面,不过通过暗地里调查,那小子德行确实不错,而且很有能力,至于你这次来的目的估计也是你们想在暗处观察一下那小子吧。” “哦,没想到你竟然想的这么深,那你跟我说说你还想到了什么?”陈福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位大老粗竟然还有这样的见地。 卢老爷子听到陈福庆表扬了一下他,先是得意一笑,然后气哼哼的说道:“还不是铁老头那家伙,坏水一肚子。他一开始窜蹬我来g省,我并没有答应,他一看那样不成,就一个劲的找我下棋啊什么的。大哥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擅长,他下赢了还不停的数落我。其实我跟老婆子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就是那两天我让铁老头数落的心情不太好,加上她一个劲的在我耳边唠叨,最后我有点郁闷,所以才跑出来散散心。” 陈福庆皱了皱眉头,语气微沉:“这么说是铁老头一直在算计你?” “也不算是吧。”卢老爷子摇了摇头,他半躺在太师椅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他不这样设计,我也一定会跑出来g省看看,毕竟茜倩和她的父母在这里,我也有点想他们了。来到这里之后,我一直对于你们照顾浩然那个小子的事情比较好奇,在这里没什么事做,所以就暗地里开始调查一下他。” 陈福庆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之后,也半躺在另一张太师椅上,淡然说道:“是啊,听说浩然这个人的品行和能力都相当不错,我倒是很想见见他。不过我有点疑问,铁老头这样算计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卢老爷子奸笑两声,十足的一条老狐狸:“这还要感谢我这乖孙女给我出的主意啊,她说等我回去之后就跑到铁老头家里大闹一场,另外看上什么拿什么,到时候铁老头肯定觉得自己理亏,所以我拿他点东西也不会太在意,我对那他个白玉盘子可是垂涎已久了啊,嘿嘿。” “哈哈哈,你啊你,还是当年的那副德行。”陈福兴大笑一声,然后看着旁边乖巧可人的卢茜倩,微笑着说道:“看出铁老头布出这个局的人,恐怕是丫头你吧,通过我对你爷爷这些年的了解,他理解问题估计没有那么通透。若是把话反过来说,就算他能看出铁老头的意图,也可能会孩子气的不去了解司徒浩然,我说的可对?” 卢茜倩抿嘴一笑,那种小家碧玉型的温柔可人,能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陈爷爷,茜倩比起您来还差得远呢。” “跟陈爷爷就不用谦虚了,咱们两家人还用得着那么见外吗?”陈老爷子笑着摆摆手,然后对着卢姓老者说道:“少杰啊,赵、林两家咱们就不要说了,就说说咱们陈、卢两家,凭咱们父辈的关系走到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情意,咱们骨子里的东西倒是都没有变。看着这些晚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心甚慰啊。” 卢少杰点点头,感慨着说道:“是啊,咱们陈、卢两家关系最近,陈伯伯和我的父亲当年合作开办印染厂,寿亭伯伯是掌柜,我父亲则是甩手东家,想想他们当年在那种战火纷飞的年代,能从白手起家到震动中华民族印染工业,就觉得他们非常了不起。林家世代经商,不涉足政界,不过他们现在在江东一带做的很不错,至于赵家,哎……不说也罢。” 陈福庆笑了笑,并没有卢少杰那般伤感:“你也不用这样伤感,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己不争气却怨不得别人。不过,以后我们还是多去走动走动,能帮的就帮上一把,也算看在东俊伯伯和东初叔叔的面子上,不让他们继续没落下去吧。” 卢少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陈福庆看他兴致不高,立刻神秘一笑,对他呵呵笑道:“少杰,你不是一直在问,为什么那么照顾浩然这孩子吗?反正我们的目标快要达成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卢老爷子心中一惊,立刻坐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福庆,那种焦急的状态让坐在一旁的卢茜倩心中吃惊。卢老爷子虽说做事情风风火火,可上了年纪之后,脾气就收敛了很多,能让他吃惊并且非常在意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想到这里,卢茜倩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个学生,明白不宜接触这些事情,所以立刻起身道:“陈爷爷,茶水已经淡了,我去帮你们煮点新茶。” 陈福庆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要她回避,小丫头既然知道进退,他也不好再挽留什么,毕竟这些隐秘让太多人知道并不好。 等少女离去,陈福庆才缓缓开口道:“这些事情我们没有告诉你,一是因为你的脾气太急,怕你凡事做的太过火。二是因为浩然这孩子如果一直成长在我们的庇护下,难成大器,所以我们决定让他自己一步步从地下走上来,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过是为他创造了一个施展抱负的好环境罢了。” 卢老爷子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他已经隐隐猜到了司徒浩然的出身,恨不得马上就要陈老爷子验证自己的想法:“大哥你快说吧,你这是要憋死我啊。” 陈福庆也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气,立刻点头道:“你猜得没错,他就是司徒萳老哥的孩子,虽然是养子,可司徒老哥却在他身上灌注了毕生的心血。” 卢老爷子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立刻激动的反复念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像浩然这么优秀的孩子,肯定不是从山沟沟里突然崩出来的愣头青。哈哈,司徒老哥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真是为他高兴啊。”说到最后,那张苍老坚毅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浊泪,可见他此刻的心情多么激动。 陈福庆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想起从前的往事,一股难明的滋味涌上心头,眼中有些泛酸。 ------------ 第四十六章 真正的友情 更新时间:2011-11-06 “是啊,浩然这孩子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更没有辜负司徒老哥对他的教导,这让我们到了下面,见到司徒老哥也会有个交代。”陈老叹了口气,像是在为司徒浩然的能力赞叹,也像是在为司徒萳感伤:“老哥才华横溢,胸襟广阔,被他感染并帮助过的人不计其数,要不是被那群家伙迫害,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说道最后,陈老的身上怒气涌动,那双浑浊的双眼中伸出两道凌厉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视。 “是啊。”卢老爷子点了点头,有些感慨道:“老哥一生坎坷,胸有丘壑却淡然不争,如果当年老哥真的带头闹起来,还不知道当年会是怎样一个情况。也许正是那个时候的不争,也让所有人更加佩服他,让更多人觉得对他有愧啊。” 陈老的气息慢慢平复下来,点点头淡淡道:“一个‘不争’成全很多人,成全了大义,他的退出很大程度上稳定了当时的动荡局面,司徒兄长的大气却是我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所以,我们这群老家伙一直在暗中照顾浩然,希望能从他身上对老哥有所弥补。” “你们做得对,是应该给浩然那孩子一个好的平台一展抱负。”卢老爷子点了点头,不过他立刻有些气闷起来:“提起司徒老哥我也有点生气,他这辈子做出过无数贡献,可我不明白的是,那场动乱结束之后,他为什么就不回来呢,这几年我反复在想,却一直没想通。” 陈福庆叹了口气,不确定的说道:“老哥的性子就是那般淡然,如果不是天下大乱,我想他也不会弃笔从戎,在战场上创下血色儒将的大名。也许是动乱结束之后,他喜欢那里的生活,就住在哪里颐养天年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难道你还想到什么原因?”卢少杰瞪起眼睛,着急的他就像是一头已经苍老的猛虎,虽然无法跟当年相提并论,可身上的威势却令人不敢小瞧:“难道是因为杨家的那个老头?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他,nnd,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陈福庆淡淡看着卢少杰,不言不语,却给对方极大的压力。直到把另外一个身居高位的老人看的浑身发毛心虚异常,陈老才淡淡说道:“你还是那般肤浅,令人失望。” 卢老爷子的冲动他自己也非常清楚,不过这火爆脾气是从战争时期就已经落下的毛病,只能垂头丧气的承认道:“我知道我冲动,可是我想起司徒老哥的委屈就受不了,你说当年的杨明轩是多么大气的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跟司徒老哥像以前那般要好呢?再说了,他们两位当年并称华夏‘双虎’,而且感情也非常好,那可是从战场上一步步相互扶持着走下来的关系,为什么最终分道扬镳,一见面还像仇人一样?” 陈福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啊,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杨大哥是怎么照顾你这个愣小子的,是怎么照顾我们这两个‘资本家后代’的?算到现在,你好像很久都没有去过他那里了吧,你这叫什么,叫忘恩负义懂不懂?” 陈老的这些话好像真的触动了卢少杰那根脆弱的神经,一直顺从陈福庆的他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承认他是照顾过我们哥俩儿,但我就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司徒老哥落难之后他也不说帮忙,要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他不反身给你一刀就不错了。” “你放屁。”陈老激动的站起身来,双眼炯炯的看着自己这个相处多年的兄弟,失望之色浮现脸上:“这就是你多年的进步?这就是你对杨大哥应该有的态度?这就是你对两位大哥之间的理解?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卢少杰看到陈老真的发怒,立刻站起身来,低着头不说话,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陈福庆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坐下身来,不悦的抿了一口茶水:“行了,坐下吧。” 卢老爷子没有坐下,脸上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渐渐变成严肃:“大哥,我这个人一根筋,做事情也爱冲动,这些年你对我照顾很多,我也很敬重你。但是在司徒老哥和杨老头的问题上,我想不通,如果你站到杨老头那边去,就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哥。” “哟呵,几天不见还长脾气了。”陈老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暗暗想到:“没想到两位老哥之间的关系竟然对他的影响这么大,这些年也够难为这老小子的了。” 卢老爷子没有搭话,只是气闷的坐在那里,对陈老不理不睬。 “好吧,我就给你说说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陈福庆喝完杯中的茶水,静静靠在太师椅上,双眼有些迷离,好像是在回忆从前那段令人难忘的岁月:“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人当年都是战场上的军人,除了当年的第一批革命领导,在年轻一辈里面,他们并称华夏‘双虎’。也许你不知道,当年抗战的时候,他们都很年轻,可他们的才华却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年纪轻轻就被提拔到高位,也就是当年的团级领导。” “当年司徒老哥还隶属于国民党,他们两人被分配到一个战区,两人虽然在两个阵营当中,可论起打小日本却没有一个人含糊,因为彼此欣赏所以他们很快就成为了朋友。在一次战役中,司徒老哥被高层出卖,对国民党的腐朽有了深刻认识,才加入了我们gc党的队伍。” 卢老爷子此刻也不再生气,静静听着陈老下面的话。 “司徒老哥的军事才能有目共睹,很快就被当年的首长委以重任,与杨大哥分属两个团并肩杀敌,创下赫赫威名。两人一个博学儒雅,一个大气稳重,加上两人都对对方有很深的了解,他们之间配合起来简直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 陈老为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两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后来,战争结束之后,杨大哥锐气不减,带领一个军的队伍走上抗美援朝的战场,而司徒老哥则因为性格原因,步入政界。” “当年杨大哥在朝鲜战场上军功卓著,可是因为被美军的飞机炸伤,而不得不转会国内修养。司徒老哥听说之后,顿时大怒异常,本来已经在政界稳定下来的他毅然上书请战,不为别的,就是想为杨大哥报一箭之仇。因为当时国内请战的将领是在太多,司徒老哥没有能够遂愿,也只能默默为好友祈祷,安安静静的做好本职工作。” 卢老爷子此刻已经为两人比较复杂的关系弄得有些混乱,但他还是听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根本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恶劣:“没想到他们两位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但是他们的关系既然如同亲兄弟一般,为什么后来反目成仇呢?” 陈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人家那叫反目成仇啊,他们那时政见不合。不会用词就别乱用,省的让人笑话。” “你继续讲,我听着。”卢老爷子讪讪笑了笑,讨好般的为对方斟了杯茶。 “后来战争结束之后,司徒老哥在燕京工作,属于政界编制。而杨大哥还是选择了留在军队,带领手下的虎狼之师坐镇西南。当年西南各地的国民党残余不仅没有清楚干净,东南亚各国也在蠢蠢欲动,依照杨大哥的性子肯定是先打一场,震慑宵小,可司徒老哥却认为国内刚刚稳定,经不起太大的战争,所以两人之间的意见从那时便起了分歧。不过他们各有各的理,谁也劝不了对方,只能僵持。” 卢老爷子皱眉问道:“其实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杨明轩跟司徒老哥的关系这么好,为什么在他落难的时候,不伸手拉一把呢?他如果当时伸手的话,也许司徒老哥就不会在山村里默默老去,我是为司徒老哥不值啊。” “哼。”陈老冷哼一声,对自己这位兄弟那么不开窍表示不满,但他还是耐心的诉说道:“你不明白的,当年我们都面临着巨大考验,不是谁都能拉谁一把的,就连杨大哥帮助我们几个还是顶了天大的雷,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杨大哥没有伸出援手呢?幼稚。” “什么?他……他竟然。”卢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福庆。 “不错,杨大哥当年确实帮忙来着。”陈老叹了口气:“当时那么乱,整个国家已经乱了,只有军队还稍微好一点。不过当时军政已经分家,谁都不能把手伸过界,杨大哥找了无数的关系,舍了很多人的面子,也没能把司徒老哥头上反革命的帽子摘下来。” 卢老爷子沉默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其中隐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不理自己兄弟的沉思,陈老缅怀着说道:“杨大哥这个人粗中有细,他当时已经明白不可能为司徒老哥立刻洗刷罪名,就立刻转变目标,先把好友的命保下来再说。当时的司徒老哥被关在小黑屋里,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就连上厕所都不让去。对于这么一位曾经在高位的元勋,你可以想象一下当年想把他的命保下来是多么困难了吧。”说到这里,陈老的声音立刻提高几分:“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杨大哥还是想办法把司徒老哥救了出来,并且派人把他送到北方最僻静的小山村,希望能以此保住他的性命,可以想象其中的困难程度。也因为如此,杨大哥受到了牵连,要不然你以为以杨大哥的本事和他在军中的威望,现在还能是一个中将么?” 卢少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干着喉咙问道:“那为什么在动乱结束之后,再把司徒老哥接出来呢,为什么让他在那个偏远的山村里孤独终老?” 陈福庆叹了口气,声音也由刚才的淡然变得有些颤抖:“也许你还记得,我调到成都任职几年,杨大哥知道我和司徒老哥的关系,所以在动乱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拉着我一起去过那个山村,请司徒老哥出山。可司徒老哥早已心灰意冷,再加上他处事淡然的性子,最终选择留在那里。你不是一直问我那三间瓦房是谁花钱盖的吗?现在我就告诉你,那时大家都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杨大哥想方设法从部队里面搞募捐,却始终没有说那笔钱到底干什么用,但大家对他很信服,所以那钱很快就凑齐了。可我知道,看到那三间瓦房我就都知道,那笔钱到底是去了哪里。” 说着,两位老人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落下来。 ------------ 第四十七章 很狗血 更新时间:2011-11-07 有一种友情叫做不忘。 司徒萳和杨明轩两人是华夏最杰出的将领之一,他们的出身不同,际遇不同,选择不同,而结果也不同。但他们两人的友情并不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般,经常一起喝酒,经常一起打麻将,一个人说出意见另一个人就必须帮衬着,才建立起来的情感。 在很多人的心中,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已形同陌路,甚至彼此仇视。但很多人不了解的是,他们之间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就算后来两人没有了共同语言,彼此之间可以为对方拼命挡子弹的兄弟情还是没有改变。其实,所有人都忘了,有一种感情叫做不忘,就算形同陌路也不会忘记从前经历的种种。 就算很多人认为他们都忘记了从前过命的交情,还是小看了这两位老人的胸怀。 葡萄架下,两位老人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谈笑。 沉思一会,卢老爷子突然站起身来,毅然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成都,向杨大哥赔罪。想当年他也帮过我们很多,但没想到这些年都是我在误会他,这他娘的叫忘恩负义。”他没理会旁边陈福庆的反应,立刻扯开嗓子喊道:“茜倩,让人收拾一下我的衣物,再订一张最快到成都的飞机票,我马上要去。” “你做事怎么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就不能稳重一点?”陈福庆没好气的拉住他,强行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眯着眼打量他一下,好笑着说道:“现在知道错了?我早就劝你去杨大哥那里看看,你就是不听,知道不听大哥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卢少杰低下头,悔恨的抓着衣角,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卢茜倩闻声快步走进来,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人。她看得出来,两位老爷子刚才都哭过,虽然陈老的脸上还挂着释怀的微笑,但眼角的湿痕却没有刻意擦拭。而卢老爷子就更加不堪了,到现在还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着,红着眼睛流落浊泪。 美丽的少女惊讶的捂住嘴巴,然后把刚刚弄好的茶,放在小炭炉上慢慢煮,然后担忧的蹲在爷爷身前,伸出双手轻轻攥住老人布满老茧的右手:“爷爷,您不要这样,医生说您的脾气急,情绪不宜大起大落,注意身体啊。” 卢老爷子稳定一下情绪,缓缓对旁边的孙女吩咐道:“茜倩啊,你快去帮我定去往成都最快的机票,我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在杨大哥面前忏悔以前的过错啊,快去吧。”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他这一辈子刚直不阿,见谁都不愿意轻易低头,但今天从他口中说出要在别人的面前忏悔,难道有什么难以挽回的的事情发生,连爷爷都束手无策?这样的猜想着实让卢茜倩的心中一惊,可面前的女孩毕竟不是愣头青,她突然想起刚进来的时候,两位老爷子悲伤的神情,心中猛然提起的大石稍稍落下一点。 没等她胡思乱想,陈老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啊你,杨大哥当年那么喜欢你的性格,也非常提携你,甚至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你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为什么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一下呢?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急,着急反而坏事。” “此话怎讲?”卢老爷子心中微惊,他没想到去拜访当年的老大哥,也会有什么事端。 “茜倩,赶紧把新茶煮好,同样的茶叶,老头子我还没有喝过这么醇香的味道。”陈老不紧不慢的吩咐一声,白了自己这个兄弟一眼,半躺在太师椅上休息,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卢茜倩看了两人一眼,发现自己爷爷虽然还是那般急不可耐,但他听到陈爷爷的话,不像刚才那般不管不顾了。聪明的女孩起身煮茶,她的手法甚至都是一种艺术。 不过卢老爷子再没有心情欣赏自己孙女的手艺,怔怔看着躺在一旁的老大哥,急切道:“哎呀我的好大哥,你这是要急死我啊,你再不告诉我我可真的立刻就去成都了。” 卢茜倩用小手捂住嘴轻笑出声:“陈爷爷,你就告诉我爷爷吧,看把他给急的。” “你不是去成都吗?你倒是去啊?”陈老爷子丝毫不受面前兄弟的威胁,淡淡笑道:“行了,我也不逗你了。话说,杨大哥在上将的位置上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么多年被着一个处分,对他不公平的。不过现在结果还没有公布出来,你去了反而会有不好影响。等不久之后,尘埃落定之后,咱们这些老战友一起去成都聚聚,不正好随了你的愿么?” 卢老爷子一拍头,恍然道:“对对对,我这会都糊涂了。” 陈老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不糊涂?”卢老爷子不敢反驳,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就连卢茜倩都巧笑不已, 突然,卢老爷子想起什么事情,对陈老说道:“大哥,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今天晚上g市有个晚宴,咱们还能见到故人之后。要不然咱们约上浩然,到那个晚宴上去看看,到时候见到故人之后,我想你也会大吃一惊的。” “哦?”陈老惊疑的看了对方一眼,倒是没想到g省还有什么故人,他笑呵呵的回答道:“你倒是说说是哪位故人之后啊,说出来也让我惊讶惊讶。” 卢老爷子这次可没有像从前一样,陈老那边一勾,自己这边的事情就全部倒出来了。他洋洋得意般捋了捋胡子,嘿嘿笑道:“这点就不告诉你了,谁让你说话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害得我好像便秘似的。这次我也好好卖个关子,好好吊一下你那个胃口。” 陈老爷子倒是没什么,对方既然不说他也就不问了,闭目养神。卢茜倩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爷爷竟然让陈爷爷弄得连‘便秘’这词都崩出来了,作为小辈的她想笑有不敢笑,只能坐在那里憋得脸色通红。 看到孙女的异状,卢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不用笑,今天晚上你也跟着去。前些天我看中一个小伙子很不错,今天过后我对他就更满意了,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如果合适的话就让你们先订婚。哼哼,小丫头片子,这些年你可没少笑话爷爷,看我不把你早点嫁出去。” 卢茜倩愣了一下之后立刻笑道:“好啊,如果那人真的那么优秀的话,我还真不介意及早下手,省的过几年好男人都被别的女孩给选光了,呵呵。” 这次,又轮到卢老爷子目瞪口呆了。 …… g市,中华广场,coach专卖店。 两分钟前,一个妙龄女子走进店里,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很多人都皱了皱眉头。不过所有人都不愿意招惹这个女子,在这样的奢侈品牌专卖店里买东西的,一般都是非富则贵,谁都不愿意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时候就招惹对方。 那位打扮时髦的女人径直走到刚才林妙香挑选衣服的那个展台下面,然后操着尖锐刻薄的声音叫道:“服务员,难道没有看到顾客来了吗?你们这家店还要不要做生意?” 对于这种顾客,那些小小的服务员是招惹不起的,所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忐忑,走到她身前,礼貌并且小心翼翼问道:“这位顾客,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服务员不敢称呼对方小姐或者夫人,如果对方在这方面挑刺,她这个小服务员可不敢和对方掰扯。 略带几分姿色的女人瞥了旁边的服务员一眼,眼神中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我记得你们这里原来挂着一套黑白色搭配的衣服,现在到哪里去了?” 服务员看出她眼神中的态度,心中没有来的一阵恼怒,可她明白这种顾客是自己惹不起的,耐着性子回答道:“这套西装被别的顾客看中了,现在正在试衣间里试衣服。” “我前两天就已经跟你们说过,那套衣服我要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试穿。”盛气凌人的女人立刻嚷嚷起来:“这就是你们这家店的服务,这就是你们这些服务员的素质?去,给我把那套衣服拿过来,我男朋友马上就到,要试穿那套衣服,如果合适的话我们立刻就拿走。告诉你,我们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名流晚宴,如果因为你们这些小服务员耽误了,这家店也就不用开下去了,哼。” 林妙香听到她的话,想到雷藏正在试衣间试穿那套限量版西装,她立刻站出来说道:“这位小姐,你说的那套衣服是我们选走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请不要为难人家小姑娘,毕竟她们在这里也不容易。” 那个骄横的女人听到有人这么说,立刻挑起两道尖眉,故意捏着嗓子说道:“哟呵,这是谁啊,好打不平为一个小服务员出头,真是不知所谓,而且我定的衣服都敢抢。” 林妙香皱了皱眉头,对方的做派让她一阵厌恶:“人家打开门做生意,你没有交定金,更没有成交,我们还是有挑选权利的。” “哼,有什么挑选权?”骄横女高傲的说道:“你知道那套衣服多少钱,你能买得起吗?再说了,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就算你们付了钱,也得乖乖的把衣服给我还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付不起钱?”林妙香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对无知女的不屑。相比于面前这个骄横的女人,林妙香骨子里的大气能无形中让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尊敬,她淡淡笑了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为什么我买了衣服还会还回去,就因为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我想跟你说一声,不要以为自己比别人优越,就算你那个男朋友现在来了,也应该讲道理,而不是像你这样张扬跋扈。” 骄横女本来就对林妙香身上的大家气质有所嫉妒,听到她贬低自己,立刻爆发了:“你说谁张扬跋扈,你等着,我男朋友来了要你好看……”她本来还想说些更难听的话,可是对方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让她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另有顾忌。 林妙香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继续闲逛一样看着各种商品,不在意对方的叫嚣。 这时候,雷藏从试衣间里推门出来,他这身打扮让店里的所有人眼前一亮。本来雷藏穿着那身不引人注意的休闲装并没有什么,但他突然换上那身西装,更增添几分稳重成熟的气质,便足以吸引别人眼球。 林妙香看着走出来的雷藏,稳重中不缺乏蓬勃气息,加上那一举一动中好像诠释贵族绅士般的意义,就算林妙香这种从世家出来的女人,也不得不暗赞一声。 让雷藏站好,在他挺拔的身体旁边转了两圈,林妙香对这个侄子是越看越喜欢,她笑呵呵整理一下西装:“嗯,很不错,我的孩子就是优秀,我现在倒是不担心以后你有没有媳妇,倒是担心你的媳妇儿太多,我都应对不过来。如果过年的时候在家打麻将,她们合起伙来赢我的钱可怎么办,婶婶我可没那么多钱让她们赢去。” “哈哈,婶婶放心吧,等以后我娶了媳妇,让她们只输不赢,谁如果敢赢,我回家之后就家法伺候。”雷藏开心一笑,对着镜子照了照,这身衣服虽然不是世界的顶尖名牌,也不是量身定做的,可穿在他身上还是非常有味道:“嗯,这套衣服不错,婶婶的眼光确实很好。” 骄横女愣了愣,她没想到对方穿上那套衣服,竟然如此吸引眼球,一时间连她都愣住了。直到一个被一个声音打断,才缓过神来:“你不是来选衣服的吗,怎么还没选好,我今天下午还要去打理一下头发,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 “哦哦哦。”骄横女收回眼神,立刻对旁边突然冒出来的男友哭诉道:“亲爱的,不是我不给你选衣服,而是我早就帮你看好的那套衣服被人穿上了,奴,就是那个家伙。而且刚才他们还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一定帮我出这口气。”说完之后,立刻昂着头看着对面两人。可惜他们连头都没回,直接对面前聒噪的家伙选择无视。 那个男有些气愤的回过头,正是雷藏回家时给夏伟开车的陈光。怪不得刚才那个女人如此飞扬跋扈,傍上陈光这个小有背景的公子哥儿,也难怪她能如此骄横。 陈光虽说见过雷藏一面,他只感觉面前的人有些面熟,并没有想起在哪里见到的,他对雷藏的印象并不深,也很难想象对方竟然跑到这里来买衣服,而且还和自己撞车。 走到雷藏面前,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套衣服,陈光也好像把所有人到透明一样,挥手招来服务员,霸道的说道:“嗯,这套衣服不错,小姐你给我包起来。” 正在小服务员为难的时候,林妙香皱了皱眉头,很不满意之位公子哥儿的霸道,对他说道:“这位先生,这套衣服是我们先看上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陈光嗤笑一声,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这个权利,我还就告诉你,这件衣服本公子要定了,识相的话脱下衣服你们走,不识相的话……” “我想知道,不识相的话,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雷藏的眼睛盯着镜子没有移开,随意的站在那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着,似乎想看看自己那随意的笑容是不是跟这件衣服配套。此刻他身上的那种高傲,是陈光这种官二代怎么学习,都无法模仿的。 “什么结果?”陈光的冷笑几声,为了在公众场合保持风度,却没有撕破脸皮的迹象。不过他压低声音侧阴阴的说道:“小子,别不识抬举,给你脸让你把衣服脱下来自己滚出去,如果不识抬举的话,那我能保证,你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雷藏耸了耸肩,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对着旁边的服务员说道:“麻烦你,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不知道刷卡行不行?” 服务员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却因为旁边陈光公子的强势没有敢出声。 林妙香不满的打了他一下:“怎么,刚回来婶婶送你一件东西不行啊,还抢着付账。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赚了钱,不过也不能乱花,还是要攒着娶媳妇用的。” 雷藏嘿嘿笑着摸了摸头,点头称是。 不过看到这一幕,陈光可就受不了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张扬跋扈的主,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副市长,而圈子里的人他也差不多全认识,根本没有眼前的这号人物。 司徒浩然的夫人是林妙香,这点陈光还是有所耳闻,他听说这个女人来头很大,但是为人却非常低调,别说一些公众活动,就是私人聚会她都不经常参加。而雷藏他也听说过,只不过这位令夏伟公子直接阳-痿的同学在近期貌似也没有露过面,这才让陈光对眼前的两位大神如雷贯耳,站在眼前却丝毫认不出来。 由于陈光听见对方好像是外地人,赚了点钱来g市买东西,所以他也就认为对方不可能有什么后台,最后那点顾忌也就立刻烟消云散,嚣张的指着雷藏的脸,唾沫星子乱飞:“小子,我看你今天是给脸不要脸,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脱下衣服自己滚蛋,要不然老子打个电话就能让你出不了这个门你信不信,买个衣服都这么费劲,真tmd晦气。” 这时,就算林妙香的修养再好也不能能忍受对方这么无礼的举动,何况他还骂了人。这位身上极具典雅气息的美妇站出身来,皱着眉头扫了对方一眼:“这位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以为你或者站在你后面的人都么有能量,我们不跟你计较是不愿意多事,请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怕了你。所以,请你还是收敛一点,如果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算把你身后的人都引出来,我想你也会后悔现在的作为。” “后悔?”陈光好像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他看着对面的美妇哈哈大笑着:“就凭你们这群人还想让我后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简直可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无知者无畏。” 整个专卖店里,所有人都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过他们此刻谁都没笑,只有刚开始的那个骄横女配合着陈光笑了两声就停止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们,不笑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真是不可救药。”林妙香暗暗说了一声便无奈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对方,只是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普通的银行卡,径直走到收银台旁边,把卡递给里面的收款员:“小姐,麻烦你,那套衣服我买下了。” 可是,里面的收银员却因为陈光的跋扈姿态,不太敢接面前的银行卡,反而低下头假装没有听见。林妙香压制的火气终于上来了,她皱着眉头轻声喝道:“作为一名专卖店的服务员,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基本素质,谁对谁错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来,为什么不给我们结账?” 陈光此时非常的得意,也慢慢走向收银台,嘴里还不停说道:“是啊,这套衣服我们早就定下来了,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干嘛还要为难一个小姑娘呢,我看你还是让那个家伙脱下衣服,自己滚蛋吧。” “滚蛋?恐怕你现在还不够说这句话的资格。”林妙香也动了真火,又把手中的银行卡递出去,对着那个收银员说道:“你只管收你的钱,我保证你没事,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公道。如果你做不了主的话,请叫你的老板出来说话,到时候别怪我投诉你的服务问题。” 陈光本来就有些不耐烦,他听到一个妇人竟然敢三番两次羞辱自己,立刻大喝一声:“臭娘们,我看你们今天是铁了心跟老子作对,也好,让你们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看看,有些人你们是得罪不起的。”说着,他竟然出手像林妙香的手腕抓去。 可是还没等他得手,自己的两根手指就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大手抓住,并且往后面轻轻一按,一个熟悉且略带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无知真是一种罪啊。”说完,那只手猛然用力,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响声。 “啊~~~”陈光捂着变形的手指跪在地上,疼的头上冷汗直流。此刻别说怨毒的神情了,他这种不上道的公子哥,能憋住自己的屎尿就不错了。 骄横女愣了一下,浑身打了个冷战之后跑到自己男朋友身边,当她看到那变形的手指后,立刻指着雷藏狂吼道:“你竟然掰断了他的手指,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爸爸是副市长,你死定了。” 雷藏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光说他爸爸是副市长,还没有介绍他是谁呢,说实在话,一个副市长还不能让我感到紧张,要不然你在搬出来更大的人物试试?说不定你再说出一个人,我就真的得跑路了。”英俊阴森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邪异而张狂的微笑,那双在刚才并不出奇的眸子,此刻闪亮无比,就像是夺魄的利刀,吓得骄横女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妙香看到陈光的惨状,有些不忍的说道:“是不是下手重了些?他的手指以后会不会残废?” “如果及时处理的话,应该不会。”雷藏笑了笑,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两人,脸上的笑容虽然恢复了刚才的阳光,可眼底深藏的那丝阴沉却没有改变:“这种自以为是个人物的公子哥就应该给他们点教训,要不然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林妙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说实在的,他是应该有些教训,可你出手还是有些重了,对了,你现在也算是一个公子哥了,以后会不会像他这样欺负别人?” “向毛-主席保证,我可是新世纪的五好青年,天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雷藏的眼中透出一股笑意,然后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还有个称号叫公子哥杀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回来这些天跟这些所谓的公子有些犯冲,先是教训了一个夏伟还不够,随后又蹦出来个叫陈锋的家伙,现在也不知道从哪又跑出来个这东西,婶婶,你看到了,真不是我先惹事的,是这群人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林妙香笑着听着他前半句话还成,可听到后面却越想越不对味:“哦?你说起陈锋那个孩子我倒是想起来了,他前一段时间住院是被你打了?本来还想去看看他,不过听说伤的比较重,去国外治疗了。” 雷藏撇撇嘴,也算是默认了。 林妙香头疼的看着他,也明白这个家伙的经历决定了他性格上的极端,但出于对自己孩子的保护,她也只能头疼的说道:“你这孩子,一回来就这么不安生。陈锋那个孩子虽然有些跋扈,可总的来说倒是不错,不管你们从前到底有多大仇,他从国外回来之后,你就不要找他麻烦了,听到没?” “保证完成任务。”雷藏立刻立正。 倒在地上的陈光除了哀嚎之外,还在心里想着怎样报复眼前的两人,可听到这个青年竟然把市长公子陈锋给收拾里,他那可不甘的心猛然一停。作为g市有名的纨绔,陈光当然知道陈锋被人给打了,但他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声张,而是选择低调处理,出国治疗。至于夏伟,那可是自己的顶头主子,虽说他没有什么被人收拾的传闻冒出,可这两个月确实很少看到夏伟的身影,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要知道,那两位爷的反常举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可是不多。 陈光是个纨绔,也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可他还是稍稍有点脑子的。对方收拾了夏伟和陈锋,这两人都选择低调处理,事情就变得相当诡异。其中一个可能是,对方的来头很大,大的让这两人都选择忍气吞声。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两人的把柄在对面青年的手中,这些屁股底下不干净的公子确实也害怕这一点,所以在对方的威胁下,也只能选择沉默。 可是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对方都不是陈光这个小角色能招惹的。而且听面前美妇和青年的谈话,第一种可能性相当大。如果是那样的话,连副省长的公子受了教训都不敢吭声,就别说他这个副市长的儿子了。 想到这里,陈光脑门上的汗水立刻哗哗淌了下来,不是疼的,而是吓得。 此刻,陈光突然想起了一个身影,记得那天送夏伟回家的时候,自己只是妄谈了一句司徒嫣然,就被甩了一记耳光,还被自己的主子警告说不要招惹那人。回想一下那个身影,和眼前的这个青年非常相像。再看看旁边站着的美妇,那骨子里的大气和贵气,是别人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陈光已经明白自己惹祸了,他干涩着喉咙小心问道:“请问,阁下是不是司徒公子,而夫人是不是司徒夫人?”他谨小慎微的表情让所有人为之一愣,不明白他的举动。 林妙香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雷藏知道自己的婶婶有些不耐烦了,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倒也不是很笨。”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陈光的身子没有来的一抖,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来,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您二位,我向二位道歉。”不得不说,陈光这家伙别的不行,忍耐的功夫却别很多人强上不少。 “哦?不打算教训我们了?”雷藏好笑的看着他,笑容里带着玩味。 陈光立刻不停的鞠躬:“不敢不敢。” 林妙香最讨厌的就是这类所谓的公子哥,立刻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走吧,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毕竟你折了手指,我们也理亏。” “不敢不敢。”陈光的嘴里此刻也只会念叨这两句了,听到林妙香的回答,他如获大赦的弓着身子快步向门口退去,不愿意再在这里停留片刻。 陈光走了之后,林妙香也没有为难刚才的那个小服务员,并不是好心原谅,而是对她那种人深深的不屑,她没有理由降低自己的地位,去教训这么一个小人物。这是才是属于世家人真正的骄傲,他们的骄傲不是欺负别人来抬高自己,而是骨子里天生的那种高贵。 其实coach专卖店的老板一直都在,他搞不清楚双方路数,也不敢强出头,等那位让他听了腿软的副市长公子走了之后,才知道留下的两位才是真正的大神。不敢托大的跑出来,满头大汗低头哈腰的讨好道:“对不住,对不住了二位,小店没有什么背景,有些事情就算看不过眼也无能为力,请二位勿怪。这件衣服就当是小店送给你们的,请二位一定要收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妙香对这位马上跑出来赔笑的老板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把银行卡递出去,淡淡说道:“买衣服的钱我们还是有的,不牢老板费心了,赶快给我们把账结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这……这……”老板急得满头大汗,但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来。 雷藏皱了皱眉头,本来就对这些事情感到不耐,冷声说道:“让你结账就结账,难道我们跟刚才的那个家伙一样吗?哼。”本来依照他的意思,这家专卖店就没办法再开下去了,可是今天家中长辈在身边,他也不好说什么,看到店长还在唧唧歪歪,立刻出言警告一声,省的他觉得给了有背景的人些好处,以后就能顺着杆往上爬。 店长吓得一哆嗦,冷汗立刻就出来了,他可是明白这位青年的厉害,就刚才二话不说把副市长家公子的几根手指头折断的气势,就不是一般纨绔能比的了的。他不敢违逆对方的要求,立刻哆哆嗦嗦的接过银行卡,交给旁边的收银员:“快点结账,再把这位公子刚才穿得衣服包好。” 有些时候,虽然扮猪吃老虎是很爽,但真正强势了之后,有些事情办起来的效率就会很高,这符合雷藏一贯的做事态度,所以他一直没有隐瞒自己是司徒家的人。有了司徒浩然这座靠山,他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可以少费一些波折,当然了,他的有些事情还是见不得光,别说打着自己叔叔的旗号行事了,就连让家里人知道都不敢。 “你这个小家伙啊,真是够不让人省心的。”回到车上,林妙香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有点意思,就像是小说里面写的一样,一个恶少碰到另外一个恶少,刚开始一个人张扬跋扈,另一个就扮猪吃虎。到最后两人都知道对方身份之后,跋扈的那个灰溜溜的走了,而扮猪吃虎的那个全胜而归,你们这群孩子啊。” “纠正一下,我可不是什么恶少,至少我不会欺负老实人。”雷藏呵呵笑着,不过他的面目表情上突然闪过一丝尴尬,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哎,不过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狗血,怎么我老是碰上这种麻烦事呢?倒霉。” ------------ 第四十八章 名流晚宴(1) 更新时间:2011-11-08 不得不说,夏雨荷是个颇具手段的女强人,像今天这个名流晚宴她都能拉到自己这个刚刚建成没多久的飞凤酒店,而不是去那些底蕴深厚的酒店。 作为一个女人,夏雨荷还是非常有魄力,这个女人现在好像对那些金钱最求并不是那么强烈,这次的名流聚会,是由g市市政府组织的,为的就是接待那些来自香港的投资商。夏雨荷做出承诺,这次宴会的所有费用都由飞凤酒店支付,投资考察团住宿的商务标间也由酒店准备,保证让客人感觉到g市现在的大气。 这次参加晚宴的人物非富则贵,飞凤酒店准备的东西也不会太过简单,费用虽然不算太多,但十几万还是有的,再加上夏雨荷拿出她收藏的那些名酒,几十万是下不来的。但这样做的好处也不可估量,飞凤酒店的各种设施就不说了,完全走的是上层路线,正好适合这些所谓的名流,这次晚宴看似那个精明的女人做了个亏本买卖,但她得到的好处绝对不少。 首先,伺候好那些从香港过来的投资考察团成员,他们以后再来g市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下榻地点就是飞凤酒店;其次,夏雨荷通过这次晚宴的举办,正好把飞凤酒店的知名度打出去,争取给那些上层人物留下好印象,以便以后的长期合作;最重要的一点是,夏雨荷想通过这次香港考察团的到来,可能会争取到大笔流动资金,沟通整个雨荷集团与香港财团的接触。 雨荷集团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作为商业才女的夏雨荷不是没有看到,她也在积极想办法突破整个集团的发展瓶颈。但经营酒店业起家的雨荷集团想要突破自己的经营范围,并不是那么简单,一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 而这次香港那边的投资考察团,正好是一个非常好的助力,也许这次就是雨荷集团突破发展瓶颈的契机,对于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夏雨荷这个聪明的女人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为了争取承办这次晚宴,夏雨荷可谓是费尽心机,她不仅通过全部免费的代价打动g市市政府的财政部门,而且通过夏家的影响力,给相关领导施压。可以说,她为了举办这次晚宴,也算是绞尽脑汁费尽心力。现在,这位女强人在骄傲的同时,也不屑的想起了某人:“还说有什么事情他来顶,如果我把所有依靠放在你们男人身上,早就被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还自称魔鬼之王撒旦,你除了在老娘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还有什么本事,可笑。” “夏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看来你为了这次的晚宴颇费心机啊。”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来人是个较为低矮的胖子,他笑起来像个弥勒佛,金丝边的眼镜后面,时不时几道精光闪过:“祝贺夏小姐成功举办这次晚宴,同时我要奉劝夏小姐的是,有时候步子不要迈的太大,如果没有那么大胃口,东西吃多了会撑死的。” 夏雨荷眼睛一眯,就像是两道弯弯的月牙,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淡淡道:“那就多谢张老板关心了,我的胃口我自己知道,能吃多少我就会吃多少。我这个人啊,小时候穷怕了,好东西到了眼前总是想多吃,就算撑死也不愿意做个饿死鬼。”她优雅的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带着金丝边眼睛的胖子叫张新建,他大约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身得体名牌和身边修养不错的漂亮女人,证明他的眼光还算不错。虽然恼恨对方抢了承办这个晚宴的名额,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搞事的时候,何况对方背后有夏家在支撑,他可不敢轻易触这个霉头。怨毒之色在这位面色和善的成功人士眼中闪过,他笑呵呵哼道:“那我就祝夏小姐大展宏图了。” “谢谢。”夏雨荷点点头,并没有过多表示什么。眼前一亮,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淡淡说道:“不好意思,看到一个熟人,失陪了。” 张新建也知道对方有恃无恐,伪善点头:“那您去忙吧。” 夏雨荷今天穿的是一身深紫色晚礼裙,成熟性感的同时,又把妩媚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并不算高挑的身材穿梭在人群中,但却诱人无比,再配上那股女强人的自信气质,让在场的男人们大咽口水。 对于这些火辣辣的眼神,夏雨荷经过这些年在外面的摸爬滚打,虽然不能说免疫,抵抗力还是相当强的。在人群中,她好像就是一只高傲的孔雀,对谁都没有加以颜色。 令人有些诧异的是,这个高傲的女人走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后,看到他在说话,并没有突然打扰,只是静静站在他身后,等待他和对方谈话的结束。也许是跟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谈话的人注意到了夏雨荷的到来,哈哈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弟,看来咱们以后多交流,现在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说完,那个比较大气的家伙笑着走开,仿佛对那个妖致到极点的女人并没有什么留恋。 等他走后,夏雨荷才小心翼翼不确定的问道:“请问,您是辉煌集团的秦总吗?” 刚才合作伙伴离去的话语让秦义东有些摸不清头脑,他没有想到对方所谓的“好事”到底指的是什么,等到后面有人问他才刚刚反应过来。他缓缓转过头,当看到那张极为妩媚的脸时,早已经不相信男女之间爱情的家伙,也忍不住有些微微一愣。随即,秦义东立刻注意到自己这个样子确实不妥,他尴尬又苦笑着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对你刚才的冒犯,只是您太过漂亮,所以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夏雨荷刚刚对他的眼神还是有些抵触,但看到那种纯正欣赏,却没有丝毫占有欲的眼睛,她刚刚那一点点小火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关系,能让秦总这样的人失态,也是对我无形中的赞扬,也许我应该高兴才是。”举起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却没有丝毫撒娇勾引的情愫。这是夏雨荷对她自己的自信,也是她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傲骨。 秦义东也举起酒杯,神情中恢复往日的从容不迫,虽然脸色略带一点病态式的苍白,但骨子里那种大气和自信,让高傲的夏雨荷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个集团老总该有的刻板,只有淡淡的亲和力:“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但他的这种亲和力却始终给人一种若即若离之感,好像两人的关系会为此拉近,可细细品味之后,就感觉他们之间仿佛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叫夏雨荷,是目前是雨荷集团的总裁。“夏雨荷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久闻秦总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把辉煌集团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撑起来,着实让人佩服万分。” “原来是g市四朵金花之一的夏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听说过夏小姐的创业史,在雨荷集团的成长历程中,甚至有很多东西可以写进酒店业教科书,要说佩服的话,是秦某佩服夏小姐才对。”秦义东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眼中没有一丝淫邪,有的只是欣赏而已。他随后苦笑一声,并没有像很多成功人士那样倨傲:“你又怎么知道,是我把辉煌集团撑起来的?别忘了我这个总裁,也不过是给人打工罢了,真正的大老板可不用事必躬亲。” 夏雨荷摇了摇头,看着秦义东笑着低叹:“秦总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在商界的天赋和能力,要我说是你的老板很有眼光才对,选了秦总来做辉煌集团的总裁,不仅可以安心在后面当一个甩手掌柜,还不用担心公司业绩会因为他不在而下滑。” “嗯,夏小姐说的倒是很对,我老板可是个真正的甩手掌柜,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所有的东西都要我来操办。”看着夏雨荷的小嘴惊讶张开,秦义东苦笑着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没必要说谎,我老板那个家伙,好像除了剥削我之外,就没别的本事。而我这个人,还真的就是打工的命,明知道被人剥削还是要继续干下去。就像老板那家伙说的,这人生,有的时候就是tmd这么无奈。” 夏雨荷微微一笑,眼前的秦义东虽然吸引人,但他身上也是那种过来人的沧桑和成功人士的那种自信气质,更吸引眼球,并不是他个人长得多么好看,或者是个多么适合当老公的男人。她虽然对他有点好感,也只能是多些注意罢了,根本没有到一见钟情的程度。若说夏雨荷真感兴趣的人物,还是辉煌集团的真正老板,他能把一个几十亿的集团甩给别人去做,完完全全不干预秦义东的发展,这是多么大的信任。而且看现在的秦义东一直在为辉煌集团的进步而努力,夏雨荷从本能让就能觉察出来,他的心思完全用在了集团发展上,根本没有对辉煌集团这个极为诱人的大馅饼,有半分贪恋。 由此可见,秦义东是个很重恩情的人,他懂得怎样报答别人的知遇之恩。反过来看,辉煌集团的真正老板又是个极具人格魅力的人,不然的话,秦义东不会为他如此卖命,而他也不会把整个集团全权交到别人的手里。 夏雨荷抿嘴笑了笑:“在女士面前说粗话,可不是绅士行为哦!” “呵呵,夏小姐勿怪,我也只是在全权叙述那个家伙的话罢了。”秦义东并没有为自己刚才的粗话而感到尴尬,他面对质疑非常坦然。 “不得不说,秦总的老板可真是一位妙人呢,不知道他来没来今天的酒会,希望秦总为我引见一下。”夏雨荷想要见对方老板,并非没有目的,作为一个成功的女强人,她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希望放在香港投资集团的身上,如果能在辉煌集团那里打开突破口,也是非常好的选择。 ------------ 第四十九章 名流晚宴(2) 更新时间:2011-11-08 秦义东看了她一眼,仿佛把她心里的那点小想法看穿,微微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对不起夏小姐,并不是我不想给你引见那个家伙,因为他今天来不来这个宴会我并不清楚。依照那个家伙的性格,根本不愿意管太多的事情,如果夏小姐的雨荷集团想跟辉煌集团有所合作的话,完全可以跟我谈,你找他也没用,不是说他做不了主,而是他对公司的事情基本上不闻不问。” 夏雨荷听到他的答话,立刻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久经商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自己稍稍一点想法,就被他看穿,自己在这位成功的大集团ceo面前就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罢了。不过她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精英人物,当然不会因为对方看穿自己的意图,就立刻败退:“呵呵,我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秦总。不过我还是想见见你的那位老板,毕竟像他那样的传奇人物,见面交流交流也许对我们集团的发展有所帮助。” “哦?”秦义东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执着,而且还对那个家伙有如此高的评价,呵呵笑着说道:“我想他如果听到夏小姐的评价,应该会非常高兴加荣幸吧。” 夏雨荷挑了挑眉毛,不知道对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对他的评价难道还高了吗?如果仅仅是我这点评价,他就飘飘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秦总的老板了。我可不相信那么肤浅的人能入得了秦总的法眼的,能给我讲讲您对他是什么印象么?” “他?他就是个喜欢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汗的万恶资本家。”秦义东想起那张令他感激又恼火的面容,又笑着加了一句:“还是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 夏雨荷愣住了,她没想到秦义东竟然这么评价他的老板。当然,凭他的能力,倒是有这个资格评价老板,但就算是一句玩笑话,也有些过分了吧。 秦义东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她不可能了解自己和那个家伙的友情。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又爆粗话了,我还有些事情,就失陪了。” 没想到在别人口中一直温文尔雅的秦总,竟然还有如此气急败坏的一面,听到他再次说话,夏雨荷立刻反应过来:“没关系,您忙吧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过,我希望雨荷集团和辉煌集团能够加强交流,能有更多共同学习发展的机会,更希望双方可以加强彼此合作。” 秦义东举起杯子,淡然笑道:“当然,我也希望能够如此。” …… 林妙香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晚裙,平凡中透着淡淡的典雅和高贵,这位平日里就非常美丽的女人,突然打扮起来,让雷藏这种领略各种美女的家伙,都有些惊艳的感觉。由于她不经常参加这种场合,所以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位来头很大的女人,只是愣了愣之后,便又开始了自己的攀谈。在他们刚走进大厅的瞬间,很多人的眼神停留在他们的身上,除了那一闪而过的眼神,还有一双美目紧紧盯在那个修长的身影上,惊讶的表情是这位美人在今天晚宴中的第二次失态了。夏雨荷这位对自己极为自信的女人,今天看到在另一个面目下出现的雷藏,再看看他身边那位已经快要步入中年的高贵女人,她从前还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卑鄙无耻,没有任何道德感的家伙,竟然还有如此优雅的一面。 对于自己这个婶婶的气质和美貌,雷藏心中不停惊叹。今天见识到林妙香的魅力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位婶婶当年也是有名的大美人吧,估计还不比夏雨荷那个媚骨天成的女人差上分毫,更重要的是,夏雨荷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身上那种自然而然的优雅高贵的气质,比林妙香就要差了不少。 挽着雷藏的手臂,林妙香脸上那种淡然自信的微笑,引得很多人多瞄上两眼。对于这些目光,两人根本没有理会,那骨子里的雅然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雷藏摸了摸头,深深为自己身边这位成熟的女性惊叹,他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婶婶,我们来的时候没吃饭,现在倒是有些饿了,我先去吃上一点,要不然一会有什么节目的话,我可没力气再理会了。” 林妙香笑了笑,她非常满意自己这个侄子今天晚上的自如表现,在她的印象里,雷藏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热闹反而会令他反感。但今天看来,这家伙骨子的高傲,好像比自己这个从大家出来的人还要浓上几分。笑了笑之后,淡淡嘱咐道:“嗯,去吃点东西吧,不过不要惹事,虽然这里很多小家伙有些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雷藏嘿嘿笑了一声,他知道这是长辈在敲打自己今天下午的反应有些激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会了,像我这种社会五好青年,一直是提倡社会和谐的嘛!” “去吧,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林妙香笑骂一声:“我看到几个熟人,先过去打个招呼。” “好的,我先过去,等会吃好了我就过去找您。”雷藏点点头,立刻走到放满食物的餐桌前面,拿起莹洁如玉的瓷盘,把桌子上面的食物一点一点放到盘子里。 虽然大家今天都是来参加“晚宴”的,但没有人真正去餐桌前面挑选食物。他们一般都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参加符合他们身份的聚会,然后再端着酒杯跟熟人谈笑两声罢了。他们的他谈话的内容也许是为了自己的生意,毕竟这里的人非富则贵,很容易就能找到双方合作的重合点,这种不起眼的交谈也许就能对自己的生意起到促进作用。 当然,那些所谓的豪门大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拉关系或者谈生意,他们更多的是为了狩猎那些名媛贵妇,能让那些看似高贵的女人主动爬上他们的床,也是这些公子哥在以后谈笑中,一种可以拿出来炫耀的资本罢了。 看到雷藏拿着托盘到处找东西吃,那些所谓的豪门大少眼中,对这个看似高贵的青年便充满了轻蔑。像他这种到处找东西吃的家伙,也许是一个全然不在乎所有人想法,背景大到不在意所有人目光,又自信到极点的公子爷。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看似高贵到令人无法企及的家伙,刚进门的时候全然是装的,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暴发户,一个彻头彻尾的棒槌。 前一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全国能从公子哥儿中脱颖而出,有公子爷称呼的,根本没有几个。就算这位公子爷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但总会有人能认出他们,再看看这家伙,完全没人上去跟他搭腔,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个家伙自己在那里做戏是多么辛苦。想到这里,那些大少和名媛们,对着雷藏都流露出鄙视的神情,鄙视他做戏也不做全套,全然感觉他们自己差点被这个好像演员的家伙所演示的高贵骗了。 正在他们刚刚流露出这种神情的公子名媛们,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雷藏来到g省的时间不多,接触的那些花花大少和有权势的公子不算太多,可毕竟也认识了几个,教训了几个。省委宣传部部长家的公子,崔东明正好是其中的一个,而他也是闲得无聊,来参加这个在很多贵公子眼里,不屑参加的无聊晚宴。 看到那个就因为骂了他两句,就把市长家公子打残的家伙,崔东明心中就是一阵抽搐。经过几天的调查和了解,那个家伙确实是司徒浩然的侄子,而且关系非常亲近,他现在就居住在省委大院的省长家里。在了解司徒一家的关系之后,崔东明这位公子的心中就打起了小算盘,他也想为自己的老爹能搭上司徒浩然这条线而绞尽脑汁。 可惜的是,司徒浩然和他老爹的那个层次是他无法接触的,只能从他的小辈们入手,而司徒嫣然和雷藏本来就很少出门,总不能厚着脸皮经常上门吧,何况他们还住在省委大院里,有什么风吹草等的话,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别到时候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就麻烦了,这就让崔东明有些无可奈何。今天看到雷藏,他心中突然有种拨云见月的感觉,如果他们成为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雷藏能替他说上一句话,就非常有利了。 想到这里,崔东明立刻上前,也拿起一个用餐托盘,不断向里面放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可崔东明的注意力却不在于这些食物,他的眼中的余光一直在那个悠闲挑选食物的家伙身上,他一开始就把把双方的位置错开一点,然后再不经意间慢慢靠近。不得不说,他的这种偶遇的方式,还真有点技术含量,至少雷藏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种举动。 崔东明的种种做法并不是因为想要和对方说话才故意做出来的,而是因为他不想在那些所谓的‘豪门’大少目光下,故意过去跟雷藏谈话。毕竟这样做的话,他就会矮上对方一头,像这种做狗腿的活计,已经在别人追捧中养成高傲姿态的贵公子,早已不愿再接受这样的角色扮演。 不过,崔东明的种种做法,却让旁边那些大少名媛们眼珠子掉了一地,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根本攀不上关系的崔大公子今天也好像抽风一样的去餐桌挑东西吃。 不顾众人的眼神,崔东明好像非常自然的来到雷藏身边,惊讶的说道:“这不是雷藏兄弟吗?你怎么也参加了今天的这个活动,看来咱们之间还真是有点共通点,呵呵。” 雷藏抬头看了看旁边貌似偶然相遇的贵公子,也露出一个亲切淡然又好像距离很远的笑容:“原来是崔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呵呵。”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笑容,倒是跟秦义东刚才的笑容有些相仿,亲切中带着很生疏的距离感。 ------------ 第五十章 名流晚宴(3) 更新时间:2011-11-09 “是啊,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过来跟着凑凑热闹。”崔东明笑着摆了摆手,看着雷藏仿佛就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然后立刻礼貌问道:“呵呵,看你也没有吃饭,如果不打扰的话,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点东西如何?反正我们在这里也没有特别熟悉的人。” 雷藏早就看出这个家伙在对他示好,自从上次他知道自己是司徒浩然侄子的时候就已经发出友好的讯号,现在他又跑过来放低姿态跟自己搭讪,估计是有什么目的在其中。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吧,何况还是个旁边那些贵公子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红二代。心头急转的同时,他的面目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眼神都没有流露出一丝怪异,这就是他多年心境锻炼的成果:“好啊,就像崔少说的,反正我们在这里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倒不如咱们一起吃吃喝喝来的舒坦。不过我刚才看了一圈,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坐下的地方,虽然这家酒店的装潢、服务态度和供应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国内一流,但有些人性化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着实有些让人失望。” 崔东明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听到对方的话,心中轻轻一震,他知道对方已经看出了他的点点意图,要不然不会这样回答。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般的点点头,还像刚才般热情:“哈哈,要说起来,这家飞凤酒店算是咱们认识的地方,很多客人对这里的评价还算是不错。从另一方面来讲,就像是雷藏兄弟说的,在人性化服务上确实做的不太到位。不过这不太难解决,让人在旁边摆上一张小餐桌就好了。” 崔大少的派头确实不凡,立刻招手叫过来一个侍应生,淡淡吩咐道:“请你帮我们在旁边摆上一张餐桌,我和我的朋友要吃点东西。另外,去取两杯你们这里窖藏的红酒,告诉你们的经理,就说崔东明在这里,他知道怎么做。”不得不说,公子哥的来头越大,他在平时接人待物上的态度就比那些所谓的公子哥儿强上很多。 在崔东明这些很有背景的家伙眼里,跟一个普通的小人物斤斤计较,或者对着一个服务员趾高气扬根本没必要,以为那样做只会让他们放下所谓的身段罢了。这也不是说他们就不张扬跋扈,闲的蛋疼的公子们,也是非常喜欢踩人的,不过他们踩的对象要有足够高的背景才行,要不然只能被很多人说他们没品。 “好的先生,清您稍等。”侍应生躬身而退,在礼貌和服务态度上,找不出任何瑕疵。 不一会,一个圆形的小餐桌就被摆在宴会厅的旁边,酒店的经理还带着两位侍应生亲自走过来,从他们的手中接过装满食物的托盘。飞凤酒店的经理立刻赔笑道:“对不住了崔少,没想到您也来这里参加晚宴,桌子我已经派人摆好了,咱们过去吧。” 经理亲自把二人引到餐桌前面,笑呵呵的请这两位大人物落座,然后从另外一个侍者的手里接过一瓶红酒,熟练的打开瓶塞,在两只精致的水晶酒杯中倒上酒液,略带歉意的说道:“不知道两位公子要来,照顾不周,所以这瓶窖藏十年的波尔多红酒就算是我们酒店为二位特别提供的,希望二位今晚玩的开心。” 在崔东明的挥手下,经理识趣的带着几位侍者快步离开,省的打扰了这位的‘雅兴’。 雷藏无奈的摇了摇头,国内和国外的差别就是这样,国内人际关系在底层人员的表现非常明显,而国外那些大家族经过几代人的沉淀,才有人际关系的说法。要不然,那些普通的晚宴上,人和人的差别并不算太大。他随即哈哈笑道:“崔少的派头确实让我眼前一亮,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估计还要在那边被人指指点点的站着吃东西呢。” 崔东明当然听出他话中的另外含义,也许有点讽刺和挖苦,不过这些无聊的玩笑式说话方式并没有让他丝毫恼火,反而有些小开心,毕竟如果对方非常排斥自己的话,也根本不会这样说话。在别人眼中巴结不着的崔大少苦笑一声:“你这是在挖苦我啊,不过咱们国内就是这样,我不过仗着老子的福荫多出来玩了几年罢了,如果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估计那些站在那里的名媛们,会不顾风度的朝你扑上来。” “哦?我倒是希望那群卖相不错的女人朝我扑过来,这样可以省下我不少力气办正事,多了不敢说,几个女人还是能搞定的。再说了,明天一早我拍拍屁股走了,反正她们不认识我,也不可能到我家里去证实我的来路,不过你崔大少以后可是跑不了喽。”雷藏戏谑的笑了一声,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来接近自己,到时候见招拆招总比一个劲疑神疑鬼强,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没有司徒浩然的关系,大名鼎鼎的天罚王者也不可能把一个看似高不可攀的贵公子放在眼里。 崔东明哈哈笑道:“你啊你,好吧,你看上哪位美女我来给你介绍,就当是我和廖少前些日子那件事情做得不对,今天给你赔不是了。”说着,他端起酒杯,丝毫不把旁边在普通人眼中那些站在高枝上的凤凰女放在眼里。 “呵呵,玩笑而已。”雷藏举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醇香的酒液之后,他淡淡说道:“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前些日子发生过什么早就忘了。这交朋友和做人一样,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只有向前看,这日子还有朋友才能长久,崔少你说是不是?” 虽然对方的说法比较直白,甚至还有些教训的口吻在里面,崔东明还是爽快的点点头,立刻赞同道:“不错,咱们不能总活在过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相信我们之间会非常愉快。” 雷藏笑着耸了耸肩,低头吃着那些精心准备的食物,为了不让对方尴尬,早就吃过的崔东明也只能一点一点咀嚼这盘子里的东西。在这个场合,就算是崔东明看不上很多人,但他吃东西的动作非常轻,而且非常注意自己的仪态,这是很多人的共性。而雷藏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他快速消灭着盘子里的东西,时不时端起酒杯跟旁边的家伙和上一口。不过他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他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惊讶,因为他吃东西时的那种优雅是发自骨子里的那种,而崔大公子的那种高贵就有些浮于表面了。 雷藏的动作虽然很从容,但他吃东西的动作很快,这是在国外几年磨练出来的。没几分钟,他便吃完盘子里面所有的食物,端起酒杯喝完里面最后的一点酒液,把挂在胸前的洁白手帕拿下来随意坐在那里:“崔少,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既然今天是一个晚宴活动,为什么在这里没有餐桌一类的摆设呢,虽然很多场合也是这样做的,但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希望你不吝赐教。” 在他把酒杯放下的瞬间,旁边就过来一位貌似在大厅里为别人服务的侍者,不着痕迹的走过来,从容的用一块白色毛巾裹住放在冰桶里面的酒瓶,为这两位爷倒上酒,然后非常知趣的离开,整个服务过程好像都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那个侍应生离开之后,就在一个长桌上拿起一个圆形托盘,倒上几杯香槟,慢步朝人群的方向走去。而他们用餐的桌子附近,另外一位侍应生好像刚刚回来一般,游荡在餐桌附近,时时刻刻用余光打量着他们的动静,一旦他们杯中的红酒喝完之后,侍应生就会走过来为他们再斟上一杯。 看到这些侍者的表现,雷藏惊讶于夏雨荷的调教手段,心中有点佩服这个女人,她的成功看来并不是靠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或者夏家在g省的能量才取得的。看来,让自己头痛的那个人选,应该可以确定下来了。心中微微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崔东明摆摆手,笑着说道:“什么赐教不赐教的。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只知道我们参加这种宴会不过是来凑热闹罢了,至于吃不吃东西,好像我们这些人参加这种无聊聚会的时候,还真没怎么吃过东西。说实话,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我还真有点放不开。” 雷藏听到他尴尬的回答,瞬间哈哈笑着说道:“你们这个圈子参加这种晚宴时,我估计根本来不及吃东西,因为很多人忙着跟你们搭讪,你们也没有机会吃吃喝喝。而另外那群所谓的公子哥,不过是端着酒杯在那里装装逼,显示一下自己不是土老帽儿罢了。”一句话轻轻点出双方的差距,虽然不是恭维对方,可这种不着痕迹的说法,很容易就赢得对方好感。 “呵呵,你的这种说法倒是别致。”崔东明愣了愣,然后哈哈一笑:“不过咱们今天的行为算不算是土老帽儿呢?” “也许吧。”雷藏淡淡回了一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崔东明一阵疑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雷藏接着说道:“我只不过看着那些精心准备的东西放在那里糟蹋了,所以就忍不住口腹之欲,如果能够打包的话,我还真不介意把它们全部打包带走,呵呵。” “哈哈,雷藏兄弟真是风趣。”崔东明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回答,不过他的交际手段也非比寻常,立刻提议道:“咱们吃也吃完了,要不要到处转转?” 雷藏站起身来,笑着拒绝这个看似诱人的提议:“我看到一个熟人,先过去打声招呼,而且今天是婶婶陪我来的,如果我老是玩消失的话,估计回家又得被收拾。” 崔东明也没有过多挽留,亲切的说道:“好,你先忙,过一会我过去给司徒夫人问好。” ------------ 第五十一章 名流晚宴(4) 更新时间:2011-11-09 崔东明这样说法当然也是在顾忌自己的面子,他的老爹虽然也是g省的一个人物,可是照司徒浩然就要差远了,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而且林妙香这个平日里并不过多出门的女人,也不会认识他这个在外面被人处处恭维的公子哥。 知道对方在充面子,雷藏也不戳穿,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那就失陪了。”跟崔东明握了个手,快步走入人群中,只留下一个让人疑惑的背影。 不过他这次走入人群之后,迎来的不是在场各位贵公子和名媛鄙视的目光,有的只是羡慕和敬畏。由于一开始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这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们都觉得自己高他一头,但是看到崔东明那种省内一线公子主动邀他一起吃饭,而且看起来他们还相谈甚欢,就算不知道他的背景到底如何,也知道自己真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了。 在旁边走过的侍应生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左手抄在兜里,脸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微笑,带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味道,静静走向坐在一个沙发上休息的秦义东。 看着那张略微有些憔悴,但还是挂着淡淡自信笑容的脸,雷藏悬在高空中的心终于平复下来。初恋最难忘,尤其是像秦义东这种把感情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人,那个不仅弃他而去还出卖他的女人就更加难忘,说不得这家伙会放下这边的一切,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如果他这样做的话,辉煌集团这个成立没有多长时间的知名企业,也许就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雷藏在中国的计划势必将会增加很多困难,所以刚开始才犹豫着是不是把那个残酷的消息告诉他。 秦义东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过理智的他最终还是快步从失落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并且好像还把这股悲愤的力量带到工作中,这让他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金融板块上收获颇丰。 雷藏坐在长沙发的另一端,并没有向旁边看,静静晃着杯子里的精品香槟,呵呵笑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接受能力要比我想象中的强上不少,害我白担心一场。”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如果每天嗜酒如命醉生梦死,把公司里面的事情全部放下,你就不白白担心了?”秦义东呵呵笑道,脸上并没有看出太多的失落,虽然有些伤感的情绪在里面,可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谢谢你的关心,现在的秦义东可不是从前的秦义东了,他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重新站了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再倒下了。” 雷藏点点头,把那杯装满半透明香槟的杯子放在右眼上,不断往外看着那些充满做作姿态的大少,嘴角的笑容中带着狂妄的不屑。他放下杯子,不在意的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倒下去之后,公司的利益会受到损害罢了。要知道,现在公司那边是你一个人撑着,如果你倒下了,我可没那么大精力去管那么一大堆事情。”他耸了耸肩,那无奈的面孔上的嘴脸,恨不得让别人直接把他的鼻子打扁。 秦义东握了握拳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悲愤和郁闷,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被别人看到,着实会被吓一大跳:“你还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除了会剥削我的剩余价值,你就不会干点别的。”说实话,辉煌集团的秦总是一个非常非常懂得礼貌的人,而且他的脾气涵养非常好,就算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别人没见过他对谁趾高气扬,也没怎么见过他气急败坏发火的样子。他每次见到旁边坐着的这个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简直是恨得牙根痒痒。 雷藏并没有改过的觉悟,他突然拍了拍脑门,哈哈一笑:“我知道了,看来我上次去公司的时候开导的不错,你能这么快恢复过来,看来跟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小秘书有很大关系吧。看来我还是要给你找几个不错的女人,没事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这样的话可以加强你的工作效率,也能让我得到更大的利益,你说怎么样?”他摸着下巴,一脸的得意的样子,好像秦义东这些日子工作效率提高,跟他有很大关系一样。 秦义东早就已经暴怒无比,紧紧握着双拳,他已经来不及考虑旁边这家伙的武力值到底是多少,如果不是这里有很多名流,他要注意自身形象,估计下一刻就要让自己的拳头和对方的鼻子来个亲密接触。过了好大一会,才略微有些僵硬的吐出一个字:“滚。” “嘿嘿,你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还学起小女孩那股子羞涩了。”雷藏无所谓的站起来,欠扁的脸上带着自然的微笑:“开来做好事还真是不能留名,要不然让你觉得我这个人好像再向你邀功一样,哎,好人难做啊!”说完之后,他便立刻离去,不再理会后面会如何气愤的秦义东。 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秦义*然笑了起来,刚才那种令人惊讶的咬牙切齿的样子丝毫不见,淡淡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要不是你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走出阴影。而且你说得对,老子为什么就不能有人生的第二春,nnd想看老子笑话,你还是等下辈子吧。”说完之后,这个以儒雅著称的商界知名人士,隐晦的竖起了一根修长的中指。 雷藏的听力就不用怀疑了,就算秦义东这家伙说话声音很小,在嘈杂的环境中准确的把握住自己想要听到的那个声音,对他来说还是非常轻松的。听到那个在金融界叱咤风云的秦总感谢自己的时候,雷藏还是有点小得意,不过听到最后对方说自己将迎来人生第二春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自己摔在地上。什么时候,那个不苟言笑的秦总也会这么风骚?难道是自己教导的缘故?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们两人的谈话进行的非常隐秘,因为两人谈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对方。谈话的方式也仅仅是轻轻动动嘴皮子,不在他们跟前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说话。再说了,这里的人要么就忙着拉关系,要么忙着寻求今天晚上上床的对象,谁还注意这两个猥琐男人之间的对话。 不过身在宴会的一个极为闪亮的女人却注意到了这一切,虽然她是这次晚宴的承办方,也是很多公子哥追捧的对象,但她的观察力可是超过很多人的。 夏雨荷的心中也非常疑惑,他不明白自己心中的偶像,辉煌集团的秦总为什么会跟那个无赖搞在一起,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关系好像还是非常密切的那种。想到秦义东评价他老板的那句“他是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的时候,这个妖致聪明的女人心中突然掀起的惊涛骇浪,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欺负自己的混蛋也许就是辉煌集团真正的老板。 好像感受到了夏雨荷疑惑的眼神,正在行走的雷藏停下前进的身子,回头一看,对她微微笑了笑之后,便闪身进入人群,好像那个身影没有出现过一样。 雷藏没有过去跟自己的女人说话,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并不是不想过去,而是时机不到。有些时候,对某些事情的处理上,欲速则不达。他是想敲打一下那些敢打夏雨荷主意的人,但他已经考上了云天大学,远行在即,如果不能把一些事情处理好,免不了要担心些许。还不如等那些所谓的强大的家伙,一个个蹦出来,能震慑住他们最好,如果不听劝告的话,说不得还要再在这里来一场小范围的血腥盛宴,一劳永逸。 自从回到国内之后,在个人的处事方式上,雷藏并不像以前那样极端。他这些日子总在避免自己在黑道以外的环境里,展现自己的超强武力震慑,因为有些东西,武力震慑是最靠不住的,只有把双方的利益绑在一起,才能活得长久性的共同发展。还是那句话,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雷藏的势力貌似已经非常强大了,无论青龙会还是辉煌集团,已经在自己的领域获得极高的地位,但这些成就所用的时间太短,还需要很多时间来沉淀。更重要的是,现在取得的成就距离他的目标还非常遥远,所以需要进一步积累。 现在的雷藏还属于蛰伏期,他希望自己这个青龙会龙头还有辉煌集团老板的身份浮出水面的时候,能够给很多国内的强大势力予以震慑。 雷藏走到人群里,很快就发现在那里跟几个上年纪的女人闲聊的林妙香,虽然她并不是经常出家门参加这种晚宴活动,不代表她不认识这里有能量的人。相反,从林家出来的女人不仅知书达理温柔可人,她的交际手段也非同一般。就算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也能与那些所谓的贵妇聊上两句,而且还能从中间得到很多信息,包括无形中拉拢住很多关系。况且,她省长夫人和林家大小姐的称呼,就算她不经常在众人面前露面,也足以让许多人重视这个背景几乎可以称为通天的女人。 雷藏很平静的走过去,向着林妙香做了个很绅士的邀请动作,淡淡笑道:“晚宴的音乐已经响起,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这里最美丽的女士,最慈祥的婶婶跳一支舞呢?” 在众位贵妇的惊骇眼神下,林妙香只是愣了一下,惊异于自己这个前几年还只会打打杀杀的侄子竟然会跳舞,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淡淡笑了一声:“油腔滑调的小滑头,来这里打趣婶婶,着实该打。”说着,她照着雷藏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把手轻轻搭在对方的手上:“看来你的外形虽然不错,可说话水平不太够啊,没找到舞伴,只能让我这个老太婆来充数。” 雷藏丝毫没有被教训的觉悟,他拉着林妙香的手,神情自若,那股自信的气质让周围所有衣着鲜亮的公子哥都黯然失色:“谁说婶婶是老太婆,谁说的我跟谁急,像您这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别人想要请您跳舞都请不到呢,我是占了自家人的优势,才有这个荣幸。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四处看看,这个晚宴里所有的男人,有没有朝我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林妙香听到他的恭维,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强忍住上前拧他耳朵的冲动,没好气的笑骂一声:“臭小子,又在胡说八道,看我等会不给你介绍一个丑八怪认识!” ------------ 第五十二章 名流晚宴(5) 更新时间:2011-11-10 晚宴还在继续,一堆堆俊男靓女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说不出的潇洒。 无疑,雷藏这个经历四年战火洗礼的青年不知道经过了何种训练,他的舞步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那股从容自信的姿态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从林家走出来的女人更是不简单,已经不如不惑之年的她,身上那股优雅淡然的姿态经过多年的沉淀,更是演绎的耀眼无双。 在这个会场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那一对不是情侣的舞伴,除去所有原因不谈,就他们二位身上那时刻散发的自信气质,就足以让所有人折服。而舞池里正在跳舞的一对对年轻男女,也在不知不觉中偷偷看看那最耀眼的一对舞者。如果不是因为晚宴中还有很多人在旁边看着,同台的他们,甚至有种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 曲毕,给所有人留下一堆疑问的青年和那个中年女子做了个完美的结束礼,携手走出舞台,两张脸上的笑容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高不可攀的感觉。 林妙香下台之后,微微有些喘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侄子的舞步竟然会这么高超,甚至让她都有种无法企及的感慨。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不像年轻时般体力很好,休息了一会才拍了拍雷藏的手:“老喽,不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相比了,只是跳了这么一会就坚持不住了。如果你还想要跳舞的话,不妨去找一些同龄的小女孩,今天带你来这里也是这个目的,不要让你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接触接触同龄人对你有好处的。” “婶婶只不过是不经常锻炼罢了,您的舞步实在是有些让我惭愧,早知道就不请您跳舞了,让我漏了这么大一个脸。那些生涩的小女孩,跟您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我跟她们跳跳舞聊聊天,我看您还是捅我一刀算了。”雷藏哈哈笑着,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在他看来,林妙香身上的美貌和自信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发自骨子里的那种高贵,如果再让他和那些喜欢做作的富家女翩翩起舞,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高傲如他,有这个想法的资格,况且王者的舞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配合的。当然,这个晚宴会场里也许有那么一个人,夏雨荷,但雷藏并不想跟她在这里有过多交集,因为他还有着自己的计划,如果达不到预期效果的话,他很多力气就白忙活了。 林妙香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孩子,这些年在外面闯荡,还是没有改变你骨子里的那股傲气,这可不行。你想想,如果你这样下去,别人会把你看成一个老学究,到时候好女孩都跟别人跑了,婶婶抱不上孙子,你小子就小心你自己的屁股被我打烂。” “不是吧,这么恶毒?”雷藏捂着屁股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林妙香,委屈的撇了撇嘴:“那些女孩看不上我是她们没有眼光好不好,怎么这也怪我,命苦啊。”说着说着,他又重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跟那些豪门贵公子还有名媛们聊天的意思。 “你这孩子。”林妙香看到他这幅德行,也没有强逼他,自顾走到一旁跟熟悉的人聊天。 雷藏端起一杯酒,这种似是而非的晚宴让他感觉到无奈,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群衣着鲜亮却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怎么就能安心站在这里,还端着酒杯装13的跟很多看似熟识的家伙聊着天。要知道,这家伙前些年为了任务,混入很多国外高规格的酒会,那些人可谓是真正的贵族,骨子里散发的高贵没有几代人的沉淀,是绝对不可能那般自然的。相比那些真正的贵族,眼前这些不断蹦跶的小丑们,简直就是可笑,最重要的是,这群人此刻好像还在把自己定位成贵族吧。 他坐在沙发上,嘴角那抹自信的笑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不屑,厌恶。 晚宴进行到中段,一个书卷气很浓的女孩抱着一位中年女人的臂弯走进大厅,她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眼前一亮。今天盛装打扮的她,有种别样风采,整体被雷藏打上90分高分的女孩,在众人的注视下,也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会场,对投来的目光,她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但随即有挂上了淡然的微笑,仿佛风轻云淡般擦去脸上的那点瑕疵。 虽然她的表情变幻很快,也很不容易被人察觉,但雷藏还是准确的抓住了一闪而逝的内心情况。在沙发上品酒的家伙心中呵呵一笑: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修为还是不够啊,再者,她身上的自信非常淡然,却无形中给人一种拒绝的神情,她的高傲并不在于自己的家世或者自身美丽,而是在于学识上对旁边众人的不屑,此刻的她就像是站在一座高高神坛上的完美女神,用不屑的眼神俯视芸芸众生。 她的这个样子跟司徒嫣然有些相像,她们都是属于那种不拿自己的背景压人,更不会把自己的美丽伪装成高傲白天鹅的女孩,就算她们的眼界非常高,却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就算那个人是在大街上的清洁工。如果说两人的气质上那点不同,那就是她的身上更加大气,也更加像一个只有在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公主。相比之下司徒嫣然不同的是,虽然也是像是一位高贵的公主,但小嫣然更像是个天真、向上的小女孩,让人更容易或者说更想去接近。 女孩进入会场之后,她好像不在意的向四处望了望,眼眸深处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旁边的贵公子们精神一振,不自觉间挺了挺胸膛,脸上挂着那丝仿佛不在意的眼神。 突然,她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正好看过来的青年,想起那家伙身上的神秘感,还有他那些直白的话语,脸上红了红,诱人的样子,让旁边那些大少们恨不得一口把她吞掉。她却若无所觉的对旁边妇人说了一声,就朝他坐着的方向走去。 在她走动的同时,看到那双说不上什么神情的双眼紧紧盯住她,又让这位书卷气很浓的女孩红了红脸,心中啐道:“哪有这么看人的,还说自己不是色狼。” 待她都到雷藏面前是,那个修长的身躯已经站起来了,脸上那股自信而张扬的笑容并没有改变过什么,这跟旁边那群恨不得趴下来舔-她脚趾的公子哥有本质区别,虽然同样是欣赏,但眼前这个青年的欣赏也仅仅是欣赏,没有一见面就从双眼中展现出疯狂的占有欲,还有那色迷迷的神态。这些自然而然的神情,不仅让这个高分白菜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女孩对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雷藏看着她感慨一声,不过随后他立刻好像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摇头低笑起来:“这是我今天晚上第二次说这句话,真是让我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你说人生是不是由无数个巧合组成?好像命运中的一根细线,把两个看似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慢慢迁到一起,后面接踵而来的也许是友情,也许是爱情,当然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在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人命运的平行线好像歪了一点,在我们两个好像没有任何可能交织的生活中,又找出了一个重合点。” 女孩红着脸低声笑了笑,也许是好奇,她曾经幻想过两人再次见面时的场景,也想过那个神秘的青年再次见到她时会说什么。令她措手不及的时,面前的青年再见她的时候,并没有貌似做作的寒暄,而是像对老朋友一样,发出无数感慨,让她无奈好笑的同时,也有些迷惑,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应对。从容的才女,在这一刻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让她对自己生活的准确掌控力,出现了极大的偏差,混乱,在此刻只是一个字。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坐下来聊聊如何?”雷藏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神态还是那样自信,没有任何面对美女时的慌乱。 女孩点了点头,短暂的时间足以让她略微慌乱的心平复下来,又露出那丝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雷藏!我没有记错吧。” “你的记性不错。”雷藏点点头,不过他立刻开怀笑了一声:“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小,能让你这么一位大美女准确记住名字,而且几个月都没有忘记,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美丽的女孩捂住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还能更自恋一点吗?” “呵呵,自信和自恋完全是两个概念,也许在你的嘴里我是自恋,而在我对一些事情分析之后,得到的答案确实你心中的我非常自信。”雷藏嘴角那弯自信而邪异的弧度让旁边很多女人刹那间迷失了方向,那位本来就看起来很刚毅的青年,在今天晚宴上的举动一直是中规中矩,在突出自身的时候并没有给人任何出奇的举动,给人一种不真实,缺了点什么的感觉,仿佛是他在竭力隐藏着什么,可这股邪异的笑容略微浮现,就像是画龙点睛一般,那种自信中夹杂张狂的姿态,更让人着迷。 女孩愣了一下,呵呵笑了笑,坦然承认道:“我不否认,你确实很有魅力,但这些之后我好像并没有发现你其他的优点,一个人外形的魅力是最不真实,也是最短暂的。” “也许吧,但你不要忘了,一个人的外形确实是考校一个人魅力的重要标准,但你不要忘了,他身上的魅力并不在于长相如何,而更多的是在于他经历过什么,他的经历经过时间的沉淀,又会转化成什么。”雷藏端起酒杯对她示意一下,轻轻抿了一下杯中的酒液,高贵而优雅:“一个人的生活经历就像是各种化学物质,而时间就是最好的催化剂,也许等你在许多年之后回首过往,就会发现,最吸引人的不是那些物质的本身,而在于那些物质经过融合后的化学反应,到底沉淀出什么样的东西。” 在女孩还没有反应过的时候,他又补充一句:“也许现在我们就像是化学物质,可能以后就能融合在一起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那个女孩反应过来雷藏说的话,在他戏谑的眼神中,她红着脸小声骂道:“下流。” ------------ 第五十三章 名流晚宴(6) 更新时间:2011-11-10 晚宴的会场里,最出色的青年和美丽最让人忍不住呵护的女孩,很容易就走到了一起,雷藏在佩服女孩博学的时候,女孩也对面前这个青年有了更深的好奇。两人的谈话很投机,就像是多年前就认识的老朋友,没有任何第二次见面时的尴尬。 “有人说人一生下来就是吃苦的,有人说人生有许许多多岔路,只有一条才是你应该走的康庄大道,也有人说这辈子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雷藏顿了顿,眼神中的无奈和迷离在那一瞬间绽放出不同的色彩,这个有故事的青年身上仿佛有着无尽的沧桑和颓废,在那一瞬间,最在旁边的女孩不可自拔的被他身上突然改变的气质所吸引。没有理会旁边女孩的想法,雷藏只是淡淡望着对面舞池里面正在起舞的纨绔和名媛们,他们也许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没有了解过真正的疾苦,没有挨饿受冻过,更没有每天生活子在生命也许下一刻就被剥夺的阴影下,对于雷藏来讲,他们的生活简直要优越太多太多了。嘴角强自笑了笑,有点不太自然:“人这一辈子难道真的就要受苦受累?还要受到命运的胁迫。” 也许因为他转过头不想让女孩看到他弱点的缘故,坐在一旁的女孩并没有看到他眼中越来越亮的神采。雷藏的心中的火团不断升腾,一个声音在不断嘶吼:“不,绝对不会,受苦受累的日子早已经离我远去,我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也别想拿走我的生命。命运?难道就真的被那个高高在上的命运女神主宰?掌控了我自己,也就掌控了我生命中的命运女神,等有一天我狠狠把你拉下神坛,一定要好好鞭笞蹂躏你这个看似掌控我很久的婊子。”不知不觉中,情绪略微有些低落的雷藏心情立刻转变,压抑的心情得以舒缓,刚才才强颜作笑的他突然有种想要放生狂呼的感觉。 对于雷藏来讲,旁边人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很多事情,但他绝对不想让很多人把自己当成疯子,因为那样的话,他可能就会认为自己真的疯了。 也许是聊天有些渴了,女孩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过一杯度数很低的香槟,轻轻抿了一口,算是润了润喉咙:“如果我说你的态度有些悲观可能你接受不了,其实有些事情并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就像是一个人的人生,他(她)的生命中存在了无数的选择,小到今天晚上吃什么,明天早上穿什么,大到选择自己以后的工作,想要相处的女朋友。这些东西都要你自己来考虑,当然,当你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也许就没必要再进行选择,因为等你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才是最适合你的,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了。呵呵,说实话,有很多东西你可以去选择,有些东西即使你选择了也得不到。” 雷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许吧,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正在跳舞的男女,他们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因为总会有人愿意为他们的荒唐买单。不过我不认同你说的人生除了出生之外,就可以一直选择。有些事情是你不愿去做,而必须去做的,因为……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不知不觉中,两人谈话的内容慢慢岔开,分歧也在不断扩大,表面上两人谈话的内容好像还在人生的选择,可思想层次和立场完全发生了改变。 还在女孩回答的时候,雷藏突然站起身来,整理一下因为坐姿懒散而有些褶皱的西装,匀称的身材把这件衣服的美丽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低头对女孩笑了笑:“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去下洗手间。”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请我跳舞呢,害我小激动了一下。”女孩的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一汪池水,无风无浪中未有永恒的宁静深藏在她的眼眸深处,不让人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所有人应顶礼拜膜的女神。如果用一句煞风景的话来形容这个女孩的话,那就是她的淡定,让很多男人都感觉到无比的蛋疼。 雷藏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刚才和她交谈时的热切突然冷淡下来,就像是对一位陌生女孩一般,露出一个富有距离感的笑容:“我想很多人都想你跟他们跳舞,我的舞技很差劲,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向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突然让雷藏感觉有些腻味,她身上的书卷气息和恬静笑容开始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非常舒服,可跟她慢慢交谈之后,敏感而高傲的雷藏就会感觉到她心中那种高傲的姿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对貌似很聊得来的雷藏,也在其心中是个不加以颜色的家伙。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一句话,看似玩笑,可却透出一股敬而远之的心态。 “女人啊女人,装清高没什么不好,但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高高在上的女神。”雷藏的嘴角又挂上了那抹令无数人都感觉惊诧的邪异笑容,眼底的阴沉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说实话,对一些高不成低不就却自命清高的女人,本公子还真不是那么感冒,说不定哪天你真的跪倒在我的脚下,哭诉着哀求也许我会多看你两眼的,无知的女人。” 对与雷藏突然变得如此冷淡,美丽的女孩并没有太多关注,毕竟是一个没有深入了解的人,没必要在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女孩不知道的是,她有良好的家世,也有非常好的生活环境,自然而来也就感觉高人一等。而在回g市的偶遇,也完全是因为歹徒突然蹦出来,打乱了她无悲无喜的心境,那一路上她没有任何高人一等的心态,所以和雷藏聊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异样,但女孩今天的表现却让对方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雷藏走到洗手间,突然解开上身的扣子,然后把干净的西装挂在内门的挂衣钩上,当他把衣服挂起的瞬间,一个黑影猛的从不起眼的阴影里扑了出来,速度快到极致。黑影的手中拿着一柄短剑,他并没有选择刺向对方喉咙的位置,直直向那个背影的心脏位置狠狠扎了过去,手下没有留一丝余地。 一抹冷笑突然闪过,雷藏眼神冷若冰霜却始终没有回头:“杀手?在对方最懈怠,最容易得手的时候发起致命一击,寻求一击必杀。”他的上半身没有任何动作,还在继续轻柔的把西装挂在墙上的动作,左腿摆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速度比刚才的杀手快上不止一筹。 也许是没有料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攻击,也许是这道攻击他根本就躲不过,一个沉闷的响动之后,杀手的左肋至少被这轻描淡写的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杀手脸上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他依旧咬牙握紧手中短剑,眼中嗜血必杀的神色没有任何改变,不过他刚才被对方踹了一脚,手中利器的方向游戏偏差,直接在雷藏低垂的右臂空隙下直接穿过。 伸手抓住对方那株短剑的手腕,雷藏右手仿佛轻轻抖掉身上灰尘一样动了一下,杀手的手腕就在清脆响动之后被他轻松折断,短剑即将落在地上时,他的右脚就像跳起踢踏舞一样,轻轻向后一摆,本在抓在杀手手里的短剑,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刺入对方的膝盖。 右脚不停,猛然向后蹬出,对方多出骨折甚至已经残废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发出痛呼,就被踹的倒飞出去,在空中就受不了如此强大的攻击力道,喷出一口鲜血。 雷藏转过身,脸上充满了冷酷的笑容,刚刚对付一个身手不弱的杀手,他连正眼都没有瞧过那个把自己打扮成一身黑色的家伙,制服对方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连洁白的衬衣都没有任何褶皱,别说被沾上血液了。 杀手惊恐的看着眼前身手强悍的不像人的家伙,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不大的青年,竟然能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以后都不能再动武。躺在地上,眼中的死灰色不断浓重,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残废远远比死亡要恐惧的多,他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不能再修炼的生活,让他们的生命力不断流逝,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死神的临近。 雷藏走到他身旁,微微把头低下,洗手间的灯光正好被他的头发遮挡住眼睛,略带阴沉的神色牵动着面部冷酷的肌肉,不温不火的问道:“说吧,谁让你来杀我的,不要告诉我你是从杀手网站上接到的任务,并不认识雇主之类的屁话,就你这还说得过去的身手和不值一提的卑鄙作风,简直就是给杀手界丢脸。” 那个杀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身上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再次叫喊出来,他惨惨的笑着,直抽冷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是来刺杀你的,杀手的第一准则就是不能出卖雇主,虽然我还不是个职业杀手,但这点准则我还是能够做到的。说实话,能死在你的手里,是我的荣幸,你出手结束我这没有任何光明的一生,远远比我自杀要来的有勇气的多。”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渐渐低了下去,失手的一瞬间咬碎嘴里的毒药,生机已经在他身体里被快速抽离出来。 看着眼前已经逝去的生命,雷藏面无表情的说道:“下辈子如果你还做杀手的话,我给你一条忠告,不要在乎那些武者的信条,你的字典里如果只有不择手段这四个字的话,那你的刺杀会让我多一份麻烦,而你的结局也许就不会那么悲凉。” 洗了下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外衣,对旁边的死人毫无所觉,淡淡感慨道:“有的时候,无论是做武者还是做杀手,都要把自己的心态方正,不要在身上打上永恒的烙印,那样的话,只能让人有更多的束缚和阻碍。” ------------ 第五十四章 名流晚宴(7) 更新时间:2011-11-11 若无其事的打开门,脸上还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一条本来就带着罪恶的生命消逝在自己的手上,雷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哪怕刚刚被他杀死的那个人是多么不该死去,作为一个对人命没有任何概念的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凌五早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他早就觉察出了里面的杀气,也能够清晰嗅到里面蔓延出来的血腥气味,不过他并没有冲进去,只是静静站在外面,好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让很多想上厕所的哥们识趣的离开。 “把里面的尸体处理掉,嗯,土葬吧,虽然这种人我并不喜欢,但他也没有任何得罪我的地方。”雷藏穿上衣服,把留起的长发往后面理了理,眼神中不经意的扫过会场中的几个人,淡淡笑道:“处理完里面的那家伙,你就去夏雨荷那边,我可能要晚一会到。今天这个明面上的晚宴结束后,我们还有一些特殊的节目,希望能让我尽兴。记住,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那个女人,不让她受到什么伤害,能不杀人就别杀人,如果真的有棘手的家伙,你可以放手施为,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一些来路不明的猪玷污。” 凌五嘿嘿笑了两声,若无其事的整理一下西装,低头恭敬道:“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晚宴也接近了尾声,不理会远处接待香港投资考察团的热闹,林妙香一袭青色长裙,端庄大方中透着点点焦急。眼看晚宴就要结束了,司徒浩然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现在也在飞凤酒店,就在举办晚宴楼上的一间茶室里。听他说,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想要见见自己一家,林妙香这个主母是不能缺少的,司徒嫣然因为要学习并没有到场,那几位长者并没有过多要求,只是点名要见一见老爷子的孙子雷藏。 司徒浩然夫妇自然有点摸不清头脑,也只能尊重几位长者的意思。但雷藏这个家伙神出鬼没的,刚才还跟林妙香跳了支舞,现在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只能在会场里面找找。所以林妙香没有着急上去,跟旁边的熟人淡淡交谈着,同时寻找那个壮硕身影的位置,可是雷藏老是不出现,让这个女人波澜不惊的眼里也开始有点着急,而跟对方聊天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这个时候,雷藏终于出现在林妙香的身边,他本来想跟长辈说一声自己今天不回去了,等一会派人送她回家,省的家里面担心。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一把拉住他,开口介绍道:“这位是你赵雅兰阿姨,我们是很多年的交情了,快过来打个招呼。” 雷藏没想到还闹出这么一出,身上的成熟沧桑气息在一瞬间收敛,脸上阳光的微笑立刻绽放出来,乖巧的问候道:“赵阿姨好,我是雷藏。” “哎,你好。”赵雅兰立刻冲他笑了笑,转头问道:“这孩子真不错,妙香啊,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在干吗呢?看他的样子还很年轻吧。” 别人表扬自己家孩子,长辈总会非常开心,林妙香立刻高兴的笑了笑,拉住他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浩然的侄子,是司徒家第三代唯一的男孩,这孩子还不到二十岁,今年刚刚考上大学,所以你别看他结结实实,打扮也比较稳重,其实还没在社会上历练过。”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突出自己子侄的优点,只不过随便介绍了一下罢了。 赵雅兰的眼中惊奇之色一闪而过,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司徒浩然有什么侄子,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太放在心上。司徒浩然虽然现在位高权重,但对于赵家这个商业巨鳄来说,还不能令这个在赵家拥有很高地位的女人低下头来巴结对方。况且眼前的还是司徒浩然的侄子,他这么小的年纪,好像也不可能有太多话语权,这自然也就不能引起对方太多注意。立刻笑着客气一句:“是很优秀,不过还需要经过社会的不断历练,才能真正的成长。” 对方的神色变化非常小,而言语中的变化也非常微妙,雷藏还是准确捕捉到对方态度上的变化。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对他来说,对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就不重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他只能对她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妙香深知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她也没有过多解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人没有磨砺的话,是不可能成长的。” 赵雅兰今天穿着一身深紫色礼裙,她笑容的自信中还带着一些不可一世的张狂,让人有些本能的反感,好在她知道有些东西不需要真正表现出来,所以并没有达到让人厌恶的程度。从侍者的托盘中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有点做作般的优雅:“要说起来,咱们四个家族也算是世交了,好像还真没有联姻过,彼此之间还能守护着几位老爷子留下的友情,说起来也着实不易。不过我们虽然从前没有这样做过,但我看卢家的丫头着实不错,模样、学问和修养都是媳妇中的首选,我们家的世辉对她就非常有好感,而且听说她在云天大学里面的追求率非常高,其中不乏高官子弟,我倒是觉得我们家世辉能够抱得美人归。” 说着,她立刻反应过来,两只还算动人的双眼立刻朝别的地方扫去:“今天如果不是被世辉强行拉来,我还真不愿意过来。这不,一到这里就把我这个姑姑给扔在这里,自己跑去找那个丫头,幸好遇到你,要不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林妙香只是淡淡回答一句:“是你的眼光太高了而已。” 赵雅兰听到她的回答,眼中不满之色一闪而过,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寻找着她的侄子和那个被她相中的女孩,好像两个年轻的男女,依旧就注定要在一起一样。 旁边两人的兴趣缺缺,林妙香立刻就想拉着雷藏离开,因为司徒浩然和几位长者还在楼上等着呢,让他们等太长时间就不太好了。还没等她开口,赵雅兰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立刻朝着远处招了招手:“世辉,茜倩,你们两个快点过来。” 那个青年男士长得彬彬有礼,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略显儒雅。而那个被叫做茜倩的女孩,一副柔弱模样,正是跟雷藏在沙发上谈了不短时间的高分白菜。 相互寒暄之后,赵世辉就知道眼前这个渐进中年的女人是个绝对不能让他轻视的角色,林家嫡系出身的她,就算再默默无闻,也绝对有资格让他这个小辈追捧:“早就听说过林阿姨具有非凡才华,我们赵、林、陈、卢四家是世交了,可惜从前没机会见阿姨一面聆听教诲,世辉甚是遗憾,今日见到阿姨的风采,也算是了却心中的一桩憾事。” 雷藏在一旁听着有些腻味,这么露骨的马屁几乎让承受力极为强悍的他都快要吐出来了,这tmd就是所谓的世家子弟?他心中暗暗道:“拍马屁都这么没水平,你旁边那个小妞的道行可是不低,就你还想追求她?md,你不被她玩死就偷着乐吧,sb。” 卢茜倩对着雷藏笑着点头,并没有戳破两人的关系,而雷藏好像也在无形中感知了对方的默契,装作刚刚认识一般没有过多话语。 林妙香淡淡笑道:“现在的世界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我这么一个家庭主妇,天天就在家烧烧菜打扫打扫卫生而已,有什么可以教诲你的,说笑了。” 赵世辉哈哈一笑,好像没有听出长辈的深层意思,不由继续恭维道:“谁不知道林阿姨当年的才情,您当年虽然只是掌控林氏集团很短的时间,不仅让林氏度过了破产的危机,还迎来了继续发展的第二个飞跃,风采着实让我们这些小辈叹服。再说了,您当年心甘情愿在家做全职太太,在司徒省长的事业上帮助很大不说,还教育出嫣然妹妹那么优秀的女孩,实在是现代女性应该学习的楷模。” 还没等林妙香说话,赵雅兰在旁边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臭小子,你把你林阿姨都夸上天了,怎么不见你赞美赞美你姑姑,这些年还真是白帮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了。”伸手给了他一个板栗,眼神中偷出来的信息却没有过多不喜。 “嘿嘿,姑姑完美无瑕,我只不过找不出词语来赞扬你罢了。”赵世辉心甘情愿的接受者一个板栗,脸上的笑容特别像被凌五虐待过的老菊花:“对了姑姑,茜倩说她是陪着卢老爷子来的,咱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听到这话,赵雅兰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激动起来。不过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女强人瞬间就把心情稳定下来,试探着问道:“茜倩啊,卢老爷子现在在哪,今天天色已经晚了,要不然我和世辉明天去拜访一下?”不过她并没有领会赵世辉话里的意思,她以为是卢老爷子在g市,却没有想到他们现在同在一家酒店。 卢茜倩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道:“为什么要等明天,我爷爷就在楼上的茶室里,刚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让咱们一块上去。” 赵雅兰立刻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朝林妙香笑了笑:“对不起啊妙香,我们现在要去见一下卢老爷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失陪了。” 林妙香巴不得赶紧跟对方分开,立刻礼貌的笑道:“好的,那我们改天再聚。” ------------ 第五十五章 自信、自强 更新时间:2011-11-11 看到远去的三人,林妙香和雷藏长长舒了一口气,赵雅兰那股高高在上,任谁都看不起的脾气,不理她也就罢了。可赵世辉那小子的厚脸皮,加上拍马屁没有丝毫水平的家伙让人厌恶非常,你又不能不搭理他,着实让人难受。 雷藏眯起眼睛看着几个离开的身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刚才那个叫茜倩的女孩临走时露出一个含有深意的笑容,让他有些猜不透。 林妙香听到对方的谈话,有些意识到今天晚上的老者会是谁,但她还是没有跟对方一起走,因为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她刚才的那个赵世辉印象却是不咋地。而雷藏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等对方转过身,他立刻拍了拍胸口,小声朝旁边的婶婶说道:“这家伙就是赵家的传人?也太逊了,拍马屁都拍的我想吐,再呆一会我估计得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才好受。” 抓着他的胳膊拧了一把,林妙香也小声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不会是看上人家身边你的那个姑娘,才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吧。” “哪能啊。”雷藏立刻摆摆手,对那个高分白菜丝毫不感冒:“婶婶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哈,像她那种姑奶奶我还真伺候不起,你看看她的那股清高样,娶回家以后我是使唤她干活呢,还是让她生孩子?就她那个样子,就差有人在她面前烧香拜膜了。” 林妙香呵呵轻笑,看样子对那个姑娘的印象还不错,帮她开脱一句:“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她也就是把现实世界和书中的世界有所重叠,所以才有些清高。也许这要等她步入社会,经历坎坷之后才能有所改变吧。你也不要把人家评价的那么不堪,人总是有了经历才会变得成熟嘛,难道你不是这样?” 雷藏嘿嘿干笑两声,毫不在意的说道:“也对,经您这么一说,我确实有所不对。哎,用过来人的眼光来看这些没有成长的青年,确实感觉到他们的幼稚。” “你才多大啊,就过来人了,真是贫嘴。”林妙香笑着给他一个板栗,然后皱着眉头叹道:“哎,相比之下,赵家的那个小子确实比卢家的丫头要差上不少。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和沉淀,赵家没有太大长进,就算他们的生意再好,也丢掉了最可贵的东西,可惜啊……” 看到林妙香欲言又止,雷藏歪头问道:“婶婶说的赵家,应该是民国时期,在山东做三元印染厂不断壮大的赵家吧。他们家的赵东俊、赵东初两位已故老祖宗,在乱世取得了那份成就确实值得我们佩服。可现在这些赵家子孙,除了抓住了改革开放的一点点机遇,凭着他们祖辈留下来的那点东西,把生意又重新做起来之外,就没有什么可值得让人佩服的了。可惜了一个有底蕴的家族,如果他们当年能抓住主流机遇,在政界上也能有所作为,现在是国内的一个顶级家族也说不定,确实可惜了。” “虽说这几年你在国外,可我看你对国内的一些势力比你叔叔见解还要深一些。”林妙香惊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然摇头:“你说的不错,他们赵家在有些事情的决策上确实有些畏首畏尾,过多猜疑,当局势明朗之后,他们才会跟着时代的步伐慢慢前进,这就让他们失去了先机,不能把赵家发扬光大的根本原因。与之相比,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抗战前就能跟我们林家相提并论的陈家,确实有着不一样的魄力,所以凭着一股信念在国内的改革大潮中站稳脚步,并且在商业和政界都有不俗的建树,别看他们家的人不多,可是在国内,任谁也不敢小看他们。” 雷藏点点头:“是啊,陈家确实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也有让我们敬佩的地方,对于早已故去的寿亭公,我是敬仰已久了。” 赞许着点点头,林妙香看着他满意说道:“嗯,你能看到别人的长处,这点就非常好。这几年在外面的历练让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深刻了许多,而你身上的沉稳也让我感觉到非常欣慰。”顿了顿,她的脸上流露出落寞:“昔年,战火纷飞,我们印染业的四大家族能在国内闯出名号着实不易,陈、卢、林三家还好说一点,别看赵家在这四家中的影响力最小,可他们的架子却最大,什么事情都要讲排场,真不知道当年祖辈留下的基业,他们还能守多久。” 对于这个赵家,雷藏确实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的认知力,赵家确实有高人一等的资本,但他们的那点资本却不放在自己眼中。不管怎么样,跟他们没有交集的雷藏并没有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就像是对待一个过路人一般,没有任何情绪。 林妙香看了看他的模样,好像会错意一般,笑着说道:“刚才那个女孩确实不错,如果你喜欢的话尽快去追求,他们两家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前,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嘛。不过你这脾气也要收敛一点,他们不主动招惹你,你也不要去找他们麻烦。他们赵家确实有让我们看不惯的地方,可毕竟是多年的关系了,搞得太僵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雷藏闻言苦笑,郁闷的摇头道:“我对那个女孩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婶婶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哎,这年头说老实话也没人相信。” 林妙香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尽管去追,婶婶精神上和财力上都支持你。” 雷藏立刻晕菜,赶紧告辞道:“眼看着晚宴就要结束了,我突然想起来跟别人有个约会,要先走了,不然我找个人送您回家怎么样。” “等等。”林妙香一把拽住想要离去的雷藏,哼了一声:“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今天你哪也不许去,你叔叔刚才打来电话说他就在这家酒店的茶室里,说是再陪几位老爷子,让我们过去见见面,人家指名道姓的要见你,所以你不能不到场。” 雷藏目瞪口呆,他知道让司徒浩然和林妙香重视的老者是什么身份,但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位老爷子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指名道姓的见他这个小辈干什么。虽说面对那些老人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可他还是有些不愿意跟那些已经快要成精的老狐狸打交道,立刻摆手推却道:“不行不行,我这么一个小辈,哪有资格跟几位老前辈一起喝茶呢,我看我看是赶紧撤吧,省的弄出什么笑话,给叔叔和您抹黑。” “你不能走,就算抹黑也是自家孩子抹黑,我和你叔叔不在乎。”林妙香帮他整理一下衣领,慈祥的说道:“你不会为了刚才赵家女人的态度而怯阵吧,她看不起你是她的目光短浅,我可以不客气的说上一句,在国内,还真没有能够不对司徒家不正视的人或者家族存在,就凭你是司徒萳孙子这一身份,走到哪里都不用低头弯腰。” 林妙香的一席话深深触动着雷藏的神经,他也瞬间了解到已故爷爷的影响力。缓口气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他毅然点头道:“没错,我是司徒萳的孙子,不能给老爷子的脸上抹黑,任谁都可以看不起我,但我自己却要先把自己放到正确位置才行。” 两人携手走出会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飞凤酒店的茶艺厅单独占了一层楼,里面不论装修还是藏茶,又或者在里面沏茶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一轮轮筛选的,由此可见在这方面夏雨荷下了多大功夫。 走在别人前面,是取得重大成功的先决条件之一,夏雨荷用她独到的眼界,在酒店业的基础上,又要塑造出一个个奇迹,这个茶艺厅就是她打破陈规的第一步。在她看来,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很多,许许多多的有钱人都开始追求精神文化上的享受,就算他不懂精神文化的精髓,也会附庸风雅般的花上很多钱去显摆。这是一个主流的发展方向,更是一个主流的未来消费方向。在这个方向上所做的努力,甚至可以带动整个飞凤酒店的发展。 林妙香走在茶艺厅,首先感受到其中浓郁的茶文化,那种清淡无声的神韵让她感到非常舒服。而雷藏作为一个商人,则是首先看到其中的商机,非常肯定那个妖媚女人的眼光。也许在别人看来,夏雨荷在寸土寸金的g市五星级酒店里,把整整一个楼层做成茶艺厅,是一个疯子的表现,可谁又会想到,这巨大投资不仅隐藏着巨大商机,还可以以此来带动整个飞凤酒店的发展。至少在现在看来,这个茶艺厅所引发的连锁反应还算不错,也算是对夏雨荷这个女人过人的魄力有实质性肯定吧。 刚才到茶艺厅的时候林妙香就给司徒浩然打了个电话,服务生确定他们是一起的客人之后,两人才在茶艺美女的指引下走到这层楼最大,也是装修最简朴中透出大气的房间前面。 雷藏和林妙香是两个不同世界磨砺的人,此刻他们的神色中却有一点是一样的,自信。 林妙香作为江东林氏的嫡系传人,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情自然是自然而然。而雷藏从前的自信更多来源于他在经济和g省黑道上的实力,还有这四年在国外拼杀所得。不过,刚才林妙香的那句话深深触动了雷藏的心弦,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别人是否看得起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把自己的心态放在正确位置,尤其作为司徒萳的孙子,作为司徒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就更要有这发自骨子里面的自强-精神。 雷藏突然想起司徒萳在他学会写字后,教给他的第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 第五十六章 副会长 更新时间:2011-11-12 血色酒吧,这里可以说是青龙会一个暂时据点,那些经常出现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小混混根本没有资格到这里来喝酒,能来这里玩玩的,一般都是帮会里面的骨干成员,还有两位在g省黑道赫赫有名的主战天王。 今晚,即雷藏这位龙头之后,又一位陌生的重量级人物来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这位人物来到这里的时候,战王肖天成正在吧台上喝着烈酒,他的旁边没有一人敢靠近。 来到血色酒吧的这个人非常面生,他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受到了与雷藏一样的待遇,那些小头目尝试着把他驱赶出去。但这家伙看似壮硕憨厚的面孔下,身子滑腻的像个泥鳅,不动声色的便躲过面前人的手臂,径直走到吧台旁边,拍了拍桌子:“麻烦,给我一杯白酒,度数要稍微高一点的,有窖藏衡水老白干的话最好。”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白酒。”站在吧台里的服务员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冰冷的脸色至始至终没有改变。不过她对面前这个来酒吧索要白酒的家伙倒是没什么偏见,因为血色酒吧没有存放白酒的惯例,而作为血色酒吧的服务员,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对方能走到吧台,就可以免费给他这个酒吧里面有的酒水,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那个人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就不要调试,直接给我来一杯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小姑娘依言在吧台上放了个杯子,然后把spirytus倒在玻璃杯里推到他面前。 spirytus是世界上最烈的12种酒之一,它的酒精浓度达到96%,曾经有人这样评价过:“如果你喝上一口,就会感觉自己的肚子被泰森狠狠揍了一拳。”销售商则形容:“波兰精馏伏特加曾经是西伯利亚飞行员最喜欢的酒,无法享受它美妙的家伙,不是一个合格的西伯利亚飞行员。” 端起酒杯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液灌进喉咙里,来人的面色立刻通红,虽说非常习惯高度白酒的他也知道外国佬的烈酒非常狠,他却还是小看了这东西。刚刚把酒液吞下去,腹中的就好像有一把烈火熊熊燃起,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着实有些丢脸。 战王抬起眼皮看看眼前这个极为面生的家伙,心中突然有种佩服的感觉。除了那个深不可测的龙头,他还没有见过谁能把整杯的spirytus一口吞下,至少自己做不到。有些怜悯的看着眼前因为喝的过快而满脸通红的家伙,语气低沉却很有压迫感:“你就是姚崇生?龙头前两天跟我们几个说过,你就是青龙会的副会长,不知道今天来有什么见教?” 姚崇生憨憨的样子确实能迷惑他人,但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的那道精光却无法逃过战王的眼睛,肖天成明白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家伙,恐怕会有非常强悍的武力修为和相当深的城府。姚崇生摸了摸脑袋,憨厚的样子让很多人在一定程度上对他轻视:“少爷说他还有很多事情,暂时没那么多时间来管理帮会事物,所以让我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姚崇生算是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土老帽儿,他在喝了那杯酒之后的不适感觉迅速褪去,也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不好意思。在这里,在这个地下世界,就算你做过再丢脸的事情,只要能站着获得最后胜利,别人就会服你敬你。没有手段的人,就算他表面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肖天成又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转动着酒杯:“所以你就来找我,想通过你的手段打败我这个青龙会的战王,从而迅速建立自己在帮会中的威望,是吗?” “是啊。”听到对对方的话,姚崇生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年纪就有骇人身手的家伙来说,他对强大武力也有超乎寻常的渴望:“狼王血煞的本事在于他的整体实力,身手并不是太过厉害。影王屠擅长暗杀之术,在正面对敌方面也没有太多建树。唯有你战王肖天成,是目前青龙会唯一一个只靠身手上位的家伙。我是少爷的家奴,少爷派我来看守他的家业我自然是要尽力而为,打败你们三个之一是我最快立足这里的捷径,而你这个家伙又比较顺眼,所以我来找你。” 肖天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端起酒杯轻轻抿着:“在这个世界里,不是看谁顺眼就能找谁的,虽然我这个也算是比较喜欢打架的一个人,但我不会因为你的一番话,就无视你对我的挑衅。”他平淡的眼神突然有些阴沉,作为高傲的战王,他不会允许别人无端挑衅自己,就算是眼前这个家伙还算是比较顺眼。 “呃,麻烦你再来一杯刚才的酒。”姚崇生停顿一下,然后又把脑袋转向肖天成:“无所谓,你如果能把我打倒的话,我不介意自己是死了还是重伤,因为我如果连你都招架不住的话,那也没资格看守少爷的势力,还不如早点回家种地娶媳妇。” 肖天对于这个奴才的解释有些适应不了,只能摇头失笑道:“你很自信,也很忠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在现在这个年代,像你这样的奴才可不多了。” “嘿嘿,也许吧。”姚崇生的脸色略微一沉,然后用淡淡的语气说道:“你也许不理解姚家的荣耀,但你不要把‘真假’挂在嘴边,因为那才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 肖天成愣了愣,他没想到对方的话竟然句句出乎他的意料,对此他只能笑笑了之。 姚崇生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又一口把杯中的烈酒倒进自己嘴里,紧接着腹中如刀绞一般,面如红枣,这土老帽儿有些没记性。 “既然副会长今天来了,那我就给你上一课,在我们这个世界里,不论你的位置如何,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肖天成目光一闪,随身不离的长刀瞬间出鞘,强悍的力量和闪电般的速度甚至在划破空中的时候发出尖锐嘶鸣。在姚崇生喝下烈酒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瞬间狠狠斩向他的前胸,若是被这一刀斩中,毫无疑问他就会被齐胸斩断。 姚崇生刚刚放下酒杯,只来得及憨笑一声,就微躬着身子纵身后跳,险险避过那柄夺命之韧。他的眼中厉色一闪,长长的袖子猛然一摆,右掌准确拍在刀身的侧面。 “当……” 一声长鸣从刀身上突发而出,肖天成握住长刀的右手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抖,然后就紧紧握住刀柄,竟然被差点对方这次防中带攻的反击震落手中的武器。高傲的战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真的无法理解面前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家伙,为何也会有如此骇人的实力。他可是深深知道,要在弱冠之年达到如此骇人的实力,需要付出多少辛酸和努力。 姚崇生哈哈一笑,脸上凝重之色一闪而过:“战王不愧是地下世界的王者,这个世界的法则确实深深刻在了你的心里。”他的心中也不断翻腾,虽说刚才两人的交手非常短暂,可这个憨厚的家伙早就知道战王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所以一开始就已经开始布下圈套,故意用大口灌烈酒的方式卖给对方一个破绽,然后力求在凌厉一击中击败对手。 经过短暂交手,两人站在那里凝视对方,然后同时哈哈大笑道:“再来。” 肖天成的刀法走的是刚猛路线,身法全力施展的时候更是大开大合纵横无匹,他的刀影不断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动,那刺耳的声响不绝于耳。 姚崇生则是长袖狂舞,双掌攻击总会在不起眼的角度发起攻击,长袖拳的精髓和威力,全部跃然双掌之上。经过姚二叔近二十年的调教,这家伙的拳法已然大成,虽然还不能跟武学大家相提并论,但也不是很多小辈可以比拟的了。 这时,青龙会正在喝酒的小头目们没敢再呆在原处品酒,不约而同的远远躲开。 这两人的攻击实在太过凌厉,而且看样子双方不相上下,他们交手的几分钟时间里,早已把旁边的桌椅打烂。了解没办法插手的众人识趣的远远退开,省的被他们两人的攻击波及到,受了无妄之灾。 肖天成面无表情,手中钢刀下劈的招式突然转为平切,锐利的刀锋狠狠斩向对方的脖颈,没有丝毫留情,他们之间的切磋好像比生死斗更要凶险一点。 姚崇生不慌不忙的施展铁板桥,同时一手撑地,双腿如鞭子一样抽出。 两人的交手好像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在两个实力相近的人手下,这种走在生死间的切磋如果不尽全力,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旁边的帮众止不住的满头大汗,眼睛紧紧盯着不断变换身形的两个家伙,他们之间的争斗让这些帮众也受益匪浅。 瞬间,两人眼中的厉色狂闪,姚崇生的长袖狠狠摆出,肖天成的长刀也狂霸无匹。 不过,姚崇生充满力量的一掌在对方的胸前立刻停住,而战王肖天成的长刀,也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两个妖精一般的人物,这次切磋竟然会以平手收场。 ------------ 第五十七章 是你 更新时间:2011-11-12 血色酒吧里面的两位强者收手后,被他们打烂的东西迅速恢复原样,满地的玻璃杯的碎屑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洒在地上的酒液都被很快处理干净。此刻的酒吧里面,没有任何血腥狂暴气息,有的只是满场酒香和微微的沉重。 姚崇生和战王肖天成坐在吧台上,战斗结束之后,两人都要了一杯酒,不过前者要的是纯酒,那种单纯的味道让他迷失,而后者则是喜欢混合起来的烈性气息。 最后,被雷藏任命为副会长的姚崇生郁闷的走了,他走之前传达了两个命令,需要几位天王配合:一是由于g省地下势力统一之后,血色酒吧就不适合再充当帮会老巢。按照龙头的意思,不用再因为青龙会黑社会的性质缩手缩脚,既然我们已经是全国瞩目的大势力,就应该高调一点,省的被别人看轻。所幸直接用已经洗白的黑色收入建起一座皇楼,供青龙会的最高端成员休息,而血色酒吧则会成为那些小头目的聚集场地。 二是快速整合刚刚收拢的力量,过一段时间之后,龙头就会定下另外一个需要征伐的目标。姚崇生笑着告诉肖天成那位的原话,“不要以为统一g省就高枕无忧,以后能够偏安一隅了。不说外面那些老牌势力对g省这块肥肉虎视眈眈,那些被收拢的家伙里面,也不乏野心勃勃的家伙。我们现在还没有引起那个庞然大物的注意,还能安心发展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要抓住一切时间把自己壮大。通过不断的征讨,不仅能震慑住手底下那些野心膨胀的家伙,还能迅速扩大自己的实力和地盘,这样好的发展时间可是不太多了。” 战王肖天成看着面前这位身手同样骇人的家伙,露出一个让姚崇生都有些郁闷的笑容:“呵呵,从前龙头不在,帮会里面只能是我和狼王、影王支撑起来,虽然龙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但现在有了副会长,我想我就不用这么头痛了。” 姚崇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装傻的问了一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可是战王,除了你之外,谁还能驾驭的了你这帮手下。你别看我,我只是初来乍到而已。” “没关系,谁不是一步步走过来的?”说实话,肖天成倒是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家伙,脸上一直憨厚老实,可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身手不错,以后有机会可以跟他过过招共同进步:“我的那些手下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们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而且我也没想过把他们交给你,你所需要的就是整合那些刚刚被收拢的家伙,从中找出可用的人才,组成你身边的近卫军。别说我不照顾你,看你这家伙还不错,这点上我可以帮帮你。” 不理会姚崇生呲牙的表情,肖天成沉稳的脸上笑容依旧:“至于建立皇楼这件事情,我身为战王自然是帮助龙头打天下的,并不想插手其中。当然了,我会把手下所有的账目移交给你,其他琐事我就不会再管了。不说血煞那边,我这里积攒的资金足够你建起几座皇楼,另外我还会给你介绍几个专门的人才,协助你打理皇楼的建设,以及皇楼建成之后的工作。” “你狠,从今天开始,谁要说战王肖天成是个纯粹的武夫,我先一巴掌拍死他。”姚崇生咬牙切齿的把杯子里面剩下的高度伏特加一饮而尽,面色比刚才还要稍微红一点:“行了,今天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明天我会找你要那些打理皇楼建设的人才。至于整合那些家伙的工作我暂时就没那么多时间顾忌了,请你多帮忙。” 肖天成的手指,像抚摸情人一样划过躺在桌上的长刀,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这次我帮了你,你打算怎么还我这个人情?” 姚崇生差点吐血,江湖儿女互相帮忙算什么,大不了我以后把这个人情还给你就是了,用得着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么:“你想我怎么还你这个人情,只要我做得到。” “嗯,你这个家伙的身手不错,等过一段时间你忙完了,我要你再跟我打一场,怎么样?”肖天成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声,但他内心却对强悍力量无比渴望,以如同神一般的男人为目标,压力可是不小:“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姚崇生愣了愣,身为一个对武道追求非常狂热的家伙,他自然不会拒绝这么诱人的提议,立刻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他的眼中随即出现戏谑神情:“你不会拿少爷当成赶超的目标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要知道,就连我家老头子现在都自认不是少爷的对手,别说你我这种角色了。” 肖天成并没有因为他的讥讽而动怒,眼中神色有些飘忽不定:“人总是要有目标才会有动力,如果连挑战这种最起码的勇气都没有,那人生岂不是非常无趣?” “哈哈,你说的不错,如果人生中没有挑战的话,真的非常无趣。”姚崇生笑了一声,他突然也感觉面前这个冷脸的家伙,比刚才还要顺眼一点:“不过我的目标却不是挑战少爷,因为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个资格,我的荣耀就是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 肖天成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这奴才倒是忠心,不过我希望你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如果你有一天背叛了龙头的话,我想我会亲手割下你的人头。” “我刚才已经对你说过了,如果你再把背叛这个字眼挂在嘴边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出手杀你,因为你触动了我姚家最神圣的神经,哼。”姚崇生憨厚的脸色突然冷冽下来,他手中厚实的杯子生生被捏成碎片:“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肖天成朝他举了一下杯子,无所谓的扯动一下嘴角:“随意。” 看着姚崇生远去的背影,战王的眼中突然迷惑起来,然后慢慢恢复清明:“呵呵,不得不说,这是个有趣的家伙,你说是吗?” “也许吧,我刚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真正的杀意,虽然很淡,但却非常坚定。”吧台里面的冷漠女孩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桌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过。 肖天成抿着酒杯里面的高度酒液,眼神清澈中充满了疑惑:“那这丝杀意又代表了什么?是被我揭穿他虚伪面目的愤恨,还是因为我真的触动了他那根不可让人碰触的神经?” 站在吧台里的女孩抬起头,清秀的脸蛋并不算太过漂亮,不过她灵动的眸子却是让人过目难忘,一丝不解闪过脸庞,但她还是轻巧笑道:“这两个原因都不重要,因为这是龙头和副会长之间的事情,我们并不需要了解太多。” “也许吧。”肖天成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喝酒。 …… 雷藏和林妙香走进飞凤酒店装修最为用心的茶室,这里并没有富丽堂皇的颜色,有的只是古韵之风。喝茶不仅在茶叶的本质上才能体会品味,而茶上的意境有时会更为重要,主持这里装修的人,显然是位茶中达者。 让雷藏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还一起谈话的赵雅兰和赵世辉也在这里,就连那位被两人吹捧的书卷气女孩也已经静静坐在一旁,温婉为两位老者和坐在旁边的司徒浩然煮茶。 两拨人再次见面有些惊讶,不过赵雅兰她们略微好一点,毕竟见到司徒浩然坐在这里,就猜到后面他的夫人会过来见过长者。抛开司徒浩然的关系不谈,四个家族的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尤其林家商业世家的风骨让另外三家极为佩服,既然卢老爷子见到赵家传人,自然不会忘了林家嫡系也在g市。 不过,让所有人都有些惊奇的是,看到雷藏两人推门进来,两位老爷子竟然主动起身相迎,这让赵家两位极爱攀比的家伙有些腻味,毕竟两位老爷子在刚才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热情。不过他们的脸上倒是不敢表露什么,只能随着两位老者站起身来。 司徒浩然苦笑一声站起身来,事到如今他也不敢摆谱,急忙介绍道:“来来来,我为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夫人林妙香,而另外一位是我侄子,也是我父亲唯一的孙子,雷藏。” “不用再介绍了,我认识你老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和泥巴玩呢。”卢老爷子哈哈一笑,毫不客气的走到两人的面前:“转眼近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姑娘都嫁做人妇,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样小女娃,还认不认识我?” 林妙香淡然一笑,就算面对面前很有权势的老者都没有任何卑躬屈膝,语气中反而有些亲切的说道:“当然了,要说长辈里面我最熟悉谁,那当然是陪我一起玩了很久的卢叔叔了!不过卢叔叔这次明知道我在g市,来之前却没有通知我,可是把我当外人了。” “呵呵,婶婶这次可是说错了。”雷藏笑着补了一句:“也许您不知道,面前这位卢爷爷恐怕不是刚刚到g市,记得我前两天晨练的时候,都见过他呢。” 看着林妙香似笑非笑的眼神,卢老爷子立刻紧张起来。要知道,林妙香虽然现在是温婉大方,可她以前可是非常古灵精怪的,老爷子尴尬一笑,立刻解释道:“嘿嘿,小丫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次来可是身怀秘密任务的,当然不能暴露行踪了。” 不等林妙香说话,卢老爷子立刻岔开话题:“小子,你不说来找我练拳吗,这么十好几天了都没来找我,是不是嫌我身手不好,没把我老人家放在眼里啊。哼哼,要不然现在咱们过两招,要不然还真是被你小子给小瞧了。” 雷藏淡淡笑道:“改天吧,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好了卢叔叔,你们练拳的事情过一会再说,你还没有介绍另外一位长者呢!”林妙香轻轻一笑,便把这个话题扯开,为雷藏解围。 卢老爷子哈哈一笑,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倒是不以为然,立刻转头说道:“大哥,这个丫头就是我说的神秘嘉宾,怎么样,这个惊喜够大吧。” 陈老爷子没有理会他,眼睛从对方进门就盯在雷藏的身上,此刻才有些头痛的说道:“没想到,司徒老哥的孙子竟然是你。” 陈老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惊诧当场,包括雷藏。 ------------ 第五十八章 少校? 更新时间:2011-11-13 总的来说,雷藏有些郁闷,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想掺和到司徒浩然那个圈圈里面去,因为在他们那个圈圈里,除了高官就是余威犹在的老爷子。 话说雷藏这厮虽然也是常年在生死之间行走的人,可那些老爷子毕竟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也许他们已经退居二线,可身上那股凌然的气息却有些让人受不了。何况又是跟自己的家人有关系,让骨子里非常在乎这份感情的他有些放不开手脚。 尤其今天这次会面,人家两位老爷子亲自点名要见司徒萳唯一的孙子,说明之间关系更是不浅,这无形中也给某人带来一些压力。可就是让雷藏感到压力的场合,那位貌似众人为首的老者竟然说出一句这么令人惊讶当场的话,他的心中就更加放不开了。 微微愣了一下,喘了口气平复心中刚刚升腾的气息,平静对着那位老者问道:“您是?” 司徒浩然作为一方大员,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很多,他在惊讶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开口介绍道:“这位是陈老,是你爷爷的故交,你叫陈爷爷就对了。” “陈老?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为什么我会对他没有任何印象?”雷藏心中嘀咕一声,露出一个笑容:“陈爷爷好,刚才真是失礼了。” “失礼倒是谈不上,就凭你是司徒老哥的孙子,即便你叫我糟老头子,我也不会怪你的,何况你没有见过我。”陈老爷子叹了口气,眼中有着一丝笑意,也有一丝忧虑:“说来也很巧,我记得前几年去云南的时候,率部参加了那边的一个小型军演。你军区的老首长向我介绍过你,给我看过你在部队的档案,也参加了对你的考评,只不过这些隐秘的东西你不清楚罢了。说实在话,你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司徒少校?” 对于突来的问话,雷藏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他当时走出大山去了云南之后,找到司徒老爷子一个往年故交那里,参加军队里面的训练。也许是因为军队里面的热血吧,他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也开始在那里改变,逐渐适应了兵营生活,整个人也变得阳光了许多。 后来,因为他在部队里面的各项成绩都非常不错,加上那可怕的身手和冷静的头脑,很顺利就进入了国内王牌特种部队之一,仅仅拥有200个正式队员,却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猎鹰。进入猎鹰大队之后,他就直接被任命为一个精英小队的小队长,军衔少尉。为此,雷藏特意在大队里面呆过一段时间,大约只是两个月的磨合,他和队友之间的默契渐渐成熟,小队也形成相当不俗的战斗力,所以很快就被外派任务,参加国内外的一些秘密行动。 这个小队在雷藏的带领下,战无不胜,他们每次的任务被完成的非常好,曾经获得过集体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的优异成绩。所以自雷藏以下,这个小队里面的队员,军衔成长速度如同坐火箭一般,小队里面最差的军衔也是个上尉,曾经在g省出现过的宁磊,就是出自猎鹰的一员,后来才跟着雷藏融入天罚。由于他们小队的成绩突出,甚至受到了军区首长的高度赞扬,这只小队被冠以鹰眸小队的称号。 雷藏的来历非常神秘,就算对于猎鹰大队来讲,也是如此。 相比于其他队员,雷藏仿佛只是猎鹰大队的过客,他只在任务下达的时候才会在猎鹰总部出现,就算是出任务也不会有太多时间跟他们相处,他的身份几乎成为了猎鹰大队的一大疑团。不过谁都不会傻到去刨根问底,就算猎鹰大队的大队长,都不会去深究。因为这家伙在进入猎鹰之前,云南军区的一位老首长就已经打过招呼,对他的身份和自由不要过多干涉,而他的个人档案也在那个时候被建立起来,并且成为军区机密档案之一。 总体来说,雷藏算是猎鹰的核心成员,而他跟猎鹰的关系也是合作,并没有上下级概念。参加猎鹰主要是司徒老爷子的意思,以他的身手和性格,为祖国效力,在军中进步无疑是最好的人生选择之一。另外,云南军区的那位老首长,也把司徒萳信中的意思理解了个通透,不仅把他安排进猎鹰,还在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把身边收养的军中孤儿全部托付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军区首长交给他的军中孤儿,无一不是在骨子里面流淌着血腥因子,十几人组成的佣兵队伍也就是后来在佣兵界赫赫有名的天罚。 不过,雷藏在纵横三年之后,不仅整个天罚小队开始低调行事,在猎鹰大队里面也没有露过面。在他的消失事件中,军中也只有那位帮助过他的老首长了解到,天罚和鹰眸两支队伍在非常相近的一段时间,分别经历的一次挫折,是导致他离开的导火索,也是让他下定决心选择了今后道路的重要原因。 不自觉间,雷藏挺直身子,穿着华贵西装的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报告首长,猎鹰大队鹰眸小队队长雷藏,向您报到!”军人雷厉风行的素质在这一刻回到看似慵懒青年的身上,眸子里面的凌厉之色和身上的肃杀之意,让赵家两人和卢茜倩这几位没有经历过铁血的人不敢正视。 “这……这是怎么回事?”卢老爷子终于反应过来,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少年。 估计这个小家伙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吧,怎么可能有了少校的军衔,就算他是司徒老哥的孙子,但卢老爷子了解,他的身份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况且,就算是上面有人照顾,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成就,这也太扯了吧。 陈老点点头,笑着说道:“好了,大家都坐下吧,都站着也不嫌累得慌。” 卢老爷子可不是个闷葫芦,他赶紧走到竹椅旁边,拉住陈老的手就急切的问道:“大哥,快跟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见到这个小子的?又怎么知道他是少校?少校啊,虽然军衔不是很大,但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这也太扯了。” 陈老没有着急回答,他看看旁边的人,包括司徒浩然夫妇都有些惊奇的看着两人。陈老的心中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众人甚至在他的嘴角旁边,捕捉到了一丝烦杂的味道。 “我只是看过他的档案,对这些事情了解的不是特别全面,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还是问当事人好了。”陈老有些无奈的回答一句,也许是看到众人的疑惑,尤其是司徒浩然夫妇的情况,明显眼前的小子并没有跟他们讲述这几年的经历,不好冒然把他的一些事情公布出来。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小子的履历确实有些骇人,作为在国家机要位置上的极为领导,才有资格阅读他的档案,作为已经在国家安全系统升级为绝密档案的东西,也不可能被随便泄露出来。当然,这家伙的经历如果由他自己说就不同了,毕竟是当事人,什么分寸由他自己拿捏是最恰当的。 雷藏看见叔叔和婶婶疑惑的目光,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涩然一笑:“其实刚才老爷子叫我少校确是有些错了,要知道,一年前我就因为那次任务的失败,已经被强制退伍了,还谈什么军衔不军衔的,过去的往事还是不要提了。” 司徒浩然本来听到雷藏当了少校,就觉得自己这个侄子确实出息了,不过他听到‘强制退伍’这四个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非常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让这位长辈恼怒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失败’,让自己的侄子承受这么严厉的处罚。要知道,在部队里,别说任务失败,就算是犯了点小错误,最多也就是转业而已。 不过任务失败就逼人强制退伍,这明显是有人在兴风作浪,故意为难自己的侄子。当着两位老首长的面,这位正部级大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便铁青着脸坐在那里没有言语,这时候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官居高位的家伙已经非常不满,只不过没有发作罢了。林妙香不太了解其中的道道,她皱着眉头紧了紧雷藏的胳膊,然后又拍了拍丈夫的手,暗示他不要太过激动,也许事出有因也说不定。 卢老爷子也是瞪大眼睛看着雷藏,身居高位的他自然听出隐含的意思,明显对眼前青年非常有好感的他立刻问道:“为什么?就算是猎……那些部队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任务的失败就让你退伍,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出来卢爷爷给你做主。” 雷藏苦涩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而陈老也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似乎对有些事情不太了解,在琢磨着什么东西。 卢老爷子是个暴脾气,非常护短的他自然对司徒萳的孙子更加照顾,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老首长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就怒了:“小子,你倒是快说,就算你不是司徒老哥的孙子,我遇到这件事情也要管上一管,毕竟军队有军队的规则,就算是跟我不相干的后生晚辈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雷藏抬头看了卢老爷子一眼,眼底感激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勉强扯动一下嘴角:“没什么,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状态不好,刚弄出来一章,请大家海涵!) ------------ 第五十九章 平反 更新时间:2011-11-14 茶室里此刻充满了压抑,卢老爷子的火爆脾气大家从前都有所耳闻,虽然年纪大了之后收敛许多,可他骨子里那种嫉恶如仇还有风风火火的性格,却难以改变。 雷藏抿着嘴唇,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回答的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点不自觉的颤抖:“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即使现在提出来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就是那次行动的失败,让我跟两个好兄弟阴阳两隔,还有一位兄弟终生残废。那次打击让整个鹰眸小队都为之溃散,试问我还有什么资格呆在那里,还有什么资格领导他们。”他低着头,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痛苦,都能感受到他失去手足的伤感,也能理解他因为那次任务的自责。 不知不觉中,这位冷酷无比的魔神眼睛已经湿润,他颤抖的下巴撩拨着旁边亲人的心弦。司徒浩然起身坐到他的身旁,红着眼睛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但却没有什么话语。而林妙香则是双手握住他的铁拳,把已经攥的发白的拳头轻轻揉开,然后把那只有些苍白的手掌握在自己手里,眼中的痛惜之色无法掩饰。 沉默一会,雷藏对他们投去一个放心的微笑,可这个笑容却非常牵强。他抬起头,正视卢老爷子,平静说道:“陈爷爷,卢爷爷,我知道那次的事情背后并不简单,但我并没有想去分辨什么,毕竟有些发生了的事情是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如果说我非要追究那次事件的话,也绝对不是找领导哭诉,或者让你们这样的长者为我出头,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卢老爷子立刻变得有些气愤,红着眼睛对面前的青年说道:“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作为一个从军队里面出来的老家伙,我绝对不允许部队里面出现什么龌龊事情……” “好了,你少说两句。”陈老没等他说完,便开口打断他下面的话,因为陈老非常明白自己这位老弟,眼睛里面绝对不揉沙子。但略微知道这件事情始末的陈老,却感觉到有些棘手,因为雷藏的这件事情关系到了一系列军政两界博弈的内情,所以他立刻阻止卢老爷子继续说下去。不过,陈老看向雷藏的眼神略微有些改变,好像是有些赞赏:“小伙子不错,是个有担当的人,那件事情不管结局如何,你的这份担当足以让很多同辈中人汗颜。” 听到陈老中肯的评价,坐在一旁的赵世辉心中有点腻歪,长者口中的同龄人自然也包括他,这让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他气门非常。暗中咧了咧嘴,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他姓赵的插进去毕竟不像是那么回事,强忍下心中的一口怨气,凝神听着老者之间的谈话,希望能把话题吸引过来,即便这次是一次简单聚会,能够通过谈话给老人家留下好印象总是有好处的。 就算刚才雷藏的心台起了非常大的波澜,但他还是立刻冷静下来,就算赵世辉刚才那一闪而过愤懑之色,也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朝老者点了点头,即使此刻得到老人的赞扬,雷藏面色没有太大改变:“陈爷爷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摆清了自己的位置,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卢老爷子有些气闷,但也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满的冷哼一声,算作自身态度。 “你确实成熟了,叔叔很欣慰,没有愧对老爷子那几年对你的教导。”司徒浩然突然叹了口气,对自己侄子的褒奖没有掩饰,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悄悄冷哼一声:“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倒要看看,我们司徒家在什么人眼中就是一个可圆可扁的角色。” 陈老作为一个70多岁高龄还奋斗在一线的老革命,自然能看出卢老爷子的不满和司徒浩然秋后算账的决心,不过他并不打算再做些什么,因为那件事情的背后到现在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如果这几位想查的话,他也不会阻止。 “其实事情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糟糕。”陈老微微一笑,沉稳大气的智者终于在最后抛出最终的答案:“由于工作职能,我可以查阅一些档案,其中你这小家伙就在其中。”说到这里,老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忧虑,这丝神情就连敏感的雷藏都没有觉察到。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叫你司徒少校其实并没有错,你们那次任务失败确实有些外在原因干扰,而你当时被强制退伍,你们大队长确实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当时,不管是决定对你的处理,还是向你宣布命令的时候,你的老首长并没有在云南,当他知道的时候大发雷霆,直接找到了几位很有分量的人,根据事实情况为你平反。可是你当时已经离开了部队,再找你已经找不到了,所以也只能为你保留军籍,至于军衔,还是少校。” 听到这些话,雷藏有些目瞪口呆。他深深记得当时大队长向他宣布命令时候的无奈,也可以看到他脸上的那股愤怒。作为猎鹰大队的负责人,大队长是正师级干部,军衔大校。就连他都感到束手无策的事情绝对不好办,可没想到在自己离开之后,凌老爷子竟然还做出如此补救,这就不能不让他感动和惭愧了。 听到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大家几乎全部喜笑颜开,没等雷藏说话,卢老爷子首先哈哈笑道:“嗯,这件事情办的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老家伙这小子平反,事情定下来了还能再补救回来,跟我的脾气倒是有点相像,见了面可以请他喝上两杯。” 陈老爷子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嘴角那有些嘲讽的笑意突然让开怀大笑的卢老有些不太好的感觉:“你认识他,而且很熟,就是这些年你跟他很不对路的那位。” 卢老爷子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有些皱纹的脸上红白之色交替闪过。 那位跟卢少杰很不对路的老者叫凌水生,曾经隶属成都军区杨明轩麾下,也许是受到了老上级的影响,行事风格凶猛铁血,战场上驰骋多年鲜有败绩,着实为一员悍将。两位本来的关系虽说不上感情深厚,可也算的上是非常融洽,算是不错的酒友。 随着杨明轩和司徒萳之间军政方针有了分歧,直到他们在外界看似水火不容之后,对两人敬重的糊涂之人逐渐分成两个派系,之间关系也开始紧张起来。 卢少杰是个火爆脾气,因为误会杨明轩,所以对那位身在成都,曾经对他颇为照顾的老大哥颇有成见,所以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嘲讽对方。而凌水生也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哪能眼看着自己的老上级被人嘲讽,从而充当了另外一个阵营的急先锋。 两个极重情义的老家伙在那个时候,就不再联络,甚至在一次军演中遇到之后,还大打出手。虽然当时卢少杰赢了,可过后想想那次的‘胜利’,老人家的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现在知道了多年的疙瘩是个误会之后,他便更加抬不起头来。 陈老爷子看他的表情,也不好在小辈面前多说什么,随意安慰一声:“你们两个的臭脾气,就像你说的一样,见了面喝顿酒就过去了,哪还有那么多道道。” 卢老爷子讪讪笑了一声便不再吭气。 卢茜倩看到自己爷爷当着外人面有些不好意思,自然要维护他的形象,抬起头看了眼在那边有些伤感流露的雷藏,美丽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司徒少校,误会解除之后,你如果选择回部队的话,那你以后的发展前途可是非常好哦,恭喜恭喜。” 雷藏自然知道这丫头岔开话题的目的,不过他还是淡然一笑,面目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一些陈年往事罢了,我刚才也说了,那次的任务失败我也没有什么脸面回去。” “这样不好。”司徒浩然接口道:“你爷爷也曾经教过你,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再说那次失败也不是你的原因,要不然也不可能给你平反,如果你想回部队的话,叔叔照样支持你。” 司徒浩然不愧是全国最年轻的正部级大员之一,立刻就抓住了其中问题的关键,在适当的时候加以开导。其实按照司徒浩然的意思,自然是想要雷藏去云天大学读书,毕竟司徒家也是书香门第,要不然当年老爷子也不会选择步入政界。不过小家伙在部队里面有了不俗的基础,要比再从头开始要来的好一些,一个前程和一个所谓的名声,司徒浩然自然希望自己的侄子选择前者,这样就能在人生道路上少走一些弯路,也可以少一份艰辛。 雷藏毅然摇了摇头:“叔叔你就别再劝了,我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没打算再更改什么,还请你理解。” 司徒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没关系,只要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有什么追求,不管如何叔叔都会支持你。” 雷藏默默点点头,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滑过,这就是亲情,它的包容足以让这位貌似无情的王者为之动容。 突然之间,陈老爷子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少杰啊,你今天下午说要给茜倩介绍一个很不错的青年俊杰,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位吧。” ------------ 第六十章 用意 更新时间:2011-11-14 当陈老主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这个装修极为用心的茶室里出现了很多种情绪,有欢喜,又兴奋,有愤恨,但更多的却是若有所思。 作为雷藏的亲人,一个早已把自己放在母亲位置上的女人,林妙香自然为这个提议感到高兴,卢茜倩这个女孩现在看起来也许因为自身的才华和家里的条件,自视高了一点,但随着她接触社会,就会了解到真正的社会生活和书中描述有很大差别。这并不是什么太大问题,卢家不能说是国内的顶级豪门,也算是国内的一流家族。不说这个女孩的背景如何,就她美丽的容颜,和那份身在浊世而淡然的性子,就足以让林妙香喜出望外。 别看卢老爷子在今年年初已经退居二线,他在北方军队里面的影响力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况且他的两个儿子非常争气,全部在体制内工作,大儿子卢清华也就是卢茜倩的父亲,已经成为g省一个二级城市的市委书记,而且明年的换届选举上很可能再进一步,那样的话,也许就会成为司徒浩然政治道路上的盟友。 而卢老爷子的小儿子卢清楚更是不凡,在军队里面供职,也就刚刚四十岁的年纪已经是大校军衔,领导一个整编师驻守北方,就他本身职位和现在驻守的地方来看,也是一位非常有上升空间的部队干部,已经成为卢家顶梁柱之一。 如果两家结亲的话,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卢老爷子哈哈大笑:“不错,乖孙女啊,这个小伙子怎么样?虽然说这个小家伙看起来有些冷,但他作为一个在太极拳有很深造诣的大师级人物,修养方面应该非常不错,况且他还是司徒老哥唯一的孙子,配你绰绰有余了。”老人看着眼前的青年,自然是越看越顺眼,尤其是这个小家伙还打得一手好拳法,着实不错,至于性子较冷,也就是上次晨练时相遇,这家伙眸子里面的冰寒太过深入人心。老人一高兴,就立刻为他在众人面前说起好话,看样子非常认可这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小子。 说实话,雷藏对面前坐着的女孩并不是没有兴趣,但他对她过于清高的模样有些反感,用他的话来说,娶媳妇不是娶一个女神天天回家顶礼膜拜,立刻摇头苦笑一声:“老爷子,您可真是高看我了,小子哪有您说的那么好,我也就是没事打打拳罢了。” “小子,你别跟我这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孙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就直说,老头子我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我孙女还没有丑到没有人要。”卢老爷子冷哼一声,立刻吹胡子瞪眼,刚才的喜庆气息立刻消失不见,脾气火爆的他对孙女非常疼爱,也就是雷藏的身份和能力让他另眼相看,要不然的话,他还真不舍得把这个宝贝孙女嫁出去呢。 本来,陈老的提议却是很有诱惑性,司徒浩然也非常看好两位年轻人,不过他听到雷藏毫不犹豫的回答,明白对方也是个火爆脾气的他立刻站了出来,对着卢老爷子呵呵一笑:“卢叔叔,现在的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独特的相处方法,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两个人手牵手的走到你面前也说不定,现在的娃娃转变很快,保密工作也是做的非常好啊!” 卢老爷子冷哼一声不说话,显然还在为刚才雷藏的拒绝而生气。 卢茜倩起先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个表情并不是因为雷藏的拒绝,而是因为陈老突然提起今天下午爷爷跟她的戏言。这女孩清高是清高,却是绝对聪明,她立刻明白了其中也许有什么隐情,非常有分寸的她立刻展颜一笑:“是啊爷爷,现在的男女感情都是自己慢慢建立起来的,不兴你们当年的那种相亲甚至是娃娃亲了。再说了,我现在还在上大学,自然要以学业为重,您这么快就给我找好了对象,也是对我的一种束缚不是?”小丫头的鼻子皱了起来,给卢老爷子端了杯茶,嗔怪的撒了个娇。 卢老爷子开心的接过茶杯,冲她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对着雷藏哼了一声:“小子,我尊重你的意思,而且你如果以后跟茜倩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不过到时候我老头子给你出点难题可是免不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那就谢谢卢爷爷了。”雷藏恭敬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看到他们这种做派,本来心里就有些不平衡的赵家姑侄,脸色益发阴沉,赵世辉低沉的干笑一声:“司徒兄弟不显山不漏水,年纪轻轻便成了少校,果然前程远大。不过茜倩也是非常优秀的女孩,今天你拒绝了这个提议,以后如果想再跟她在一起的话,估计难度要加大了。”这家伙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愤,看似为两人可惜的一句话,倒是不动声色的给卢家爷孙俩上了点眼药。对于一个自视较高的女孩来讲,这次被人拒绝确实有些难为情,如果按照两人的性格来说,雷藏成为卢家女婿的机会将会小了很多,这无疑不是赵世辉为自己扫除情敌的一种方式。 不等别人发话,心中透亮的陈老爷子首先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高深莫测,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态度,只好默默喝茶,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赵世辉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然后眼中刚才的怨愤变成怨毒,急忙低下头掩饰。可在座的都是人精,心中都是明白无比,如果单论城府而言,看似精英的赵世辉,在今天品茶的表现却要差上太多太多了。 至于陈老为什么会有今天这番话语,雷藏愣了一下之后就已经反应过来。 首先,陈老说他是查阅档案才知道一些情况,但雷藏却知道,自己的一些档案除了在云南军区有备份之外,还有一份更为详细的应该是在国家安全系统的档案室里,因为他领导的雇佣兵军团天罚,在国际上可以说是大名鼎鼎,在分量上而言属于绝密资料不为过,不可能随便被一些人看到。 另外,陈老知道了自己的经历,而档案中肯定会对个人的性格有所评价,雷藏骨子里的狂暴和血腥让老人不安。所以今天首先点出他少校的身份被恢复,然后想通过两家联姻的方式,不断增加诱惑砝码,想让他重新回到部队。至于回哪只部队就不好说了,按照陈老的意思,当然是想把这个家伙招致麾下,安全部门有他在的话,无疑可以更加强大。又或者,也可以通过这件事情,为自己老友争取的利益。 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有两个,让雷藏回到部队可以杜绝国内很多暴力事件的发生,对国家安全有很大好处,毕竟国内现在是以经济发展为大前提,国内稳定至关重要。 第二,陈老知道雷藏进国内安全部门的希望渺茫,但他如果接受了两家联姻,也很可能重回部队,到时候卢清楚麾下的部队自然就是首选。 不过陈老没想到的是,雷藏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两家结亲,老人还是小看的对方心里对自由的渴望,也忽略了一个在特别领域叱咤风云的王者的高傲和尊严。 陈老正在烦闷的气头上,赵家小子这时候跑出来挑事,自然被当成的打击对象。 不过随即陈老清淡一笑:“还是浩然说的对,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去办,咱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明白不能逼迫对方的老人立刻拿捏住分寸,末了他还饱含深意的看了雷藏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虽然目的没有达到,可面前毕竟是司徒老哥的孙子,他能有如此气度和洞察力,作为长辈的陈老也是非常欣慰。 林妙香自然一笑,显得平淡无奇,语气中亲切却没有任何献媚:“陈伯伯,我应该没有叫错吧!刚才您光顾着说雷藏这孩子,却还忘了我这个侄女在一旁,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陈老端起茶杯的手立刻停滞一下,然后苦笑着说道:“呵呵,小丫头,咱们也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吧,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倒是我这个老头有些过分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另一件事情是,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浩然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吧。”对林妙香无奈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一下对面坐着的恩爱夫妻。 “哼,多年不见,陈伯伯你还是那么狡猾。”不等旁边的丈夫说话,林妙香眨眨眼就接过话茬:“说起来我结婚之后,因为浩然工作原因我们就没有见过面,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伯母的身体怎么样?” 陈老笑了笑,当年对这个林家的丫头倒是非常喜欢,除了有些调皮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个丫头秉承了林家的风骨,这是让几位老爷子非常看重她的原因:“你伯母的身体倒是不错,就是有时候念叨某些人把她给忘了,很多年也不露面,有了家庭就不要长辈喽。” 林妙香也不觉得尴尬,夫贵妇荣就是她的人生准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些年的交通条件并不是太好,结了婚之后没有在去过燕京,别说给几位熟悉的老爷子拜年拜寿了。她淡淡笑道:“嗯,现在孩子们也长大了,雷藏考上了云天大学,等嫣然上完高中我也算是熬出头了,到时候去燕京就住上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伯母。” 陈老笑咪咪的点头,他说自己的老伴想念林妙香没有作假,曾经还是少女的林妙香非常招认喜欢,陈、卢两家的外姓长辈对她呵护有加,等到年老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想念以前的往事,而林妙香自然也就被这些长辈们挂在嘴边。 ------------ 第六十一章 逼迫 更新时间:2011-11-15 接下来的话题比较平常,再没有触碰太过敏感的话题,在别人到来之前,两位老爷子早已跟司徒浩然沟通过,关于工作方面上的问题,对中央精神双方也做了比较细致的交流,所以司徒浩然这位大干部,在后期非常配合的做起了听众。 反而,两位老爷子和林妙香、赵雅兰的谈话逐渐多了起来,家常叙旧不禁让两位老者回忆到了往昔岁月,时不常开口大笑,让几个小辈也逐渐放开了心情。 因为时间较晚的关系,两位老首长也年事已高,不能太过劳累,聊天时间没有太长,过了一会就在司徒浩然他们的陪同下回去省委大院休息。雷藏跟林妙香打了个招呼,说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休息了,长辈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便转身离去。 送走大家之后,雷藏那张带着阳光笑容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没想到今晚会遇到突发状况。凭着司徒浩然的聪明才智,加上陈老说出来的那些线索,他本来不想让家人插手的一些事情,看来也免不了被他们知道。 再者就是,他从陈老刚才的表现中,已经知道自己的一些行动受到了很多方面的关注,这对他接下来的行动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刚才简短的谈话让这家伙回忆起过去痛苦的一段经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即使他从来没有忘记这段伤痛和仇恨,今晚本来飘逸的心情也开始变得非常糟糕,压抑的情绪让他很想找个地方发泄一场。 随后,雷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俊朗刚毅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不过这丝笑容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狂暴,也许在下一刻,就会有血洒满地的场景。 …… 同样是在飞凤酒店的茶艺厅里,一个装修奢华的包间里坐着三男一女,还有一位煮茶手艺最好的服务生跪坐在那里煮茶,桌子上的茶壶中慢慢飘荡出非常清香的味道,大众版极品大红袍,如果雷藏在这里的话一定能闻出其中的味道。 坐在那里的女人一身深紫色晚礼裙,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就算这样,那举手投足间的妖致和魅惑让旁边坐着的三个男人暗中吞着口水。其中一个家伙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好像立刻就想把眼前这位美人剥光衣服狠狠蹂躏,然后再用各种手段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胯下蜿蜒承欢,他已经被欲望充斥的头脑中,极度渴望这个极品女人呻吟的声音。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面色有些阴鸷,就算他脸上扬起笑容,也无法冲淡内心阴狠的性格。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暗中抹了一把嘴角,然后鄙视的瞟了一眼旁边已经被下半身控制的家伙,心中暗道:“md,你tm对这女人感兴趣也不用表现出这么一张猪哥脸吧,害老子也跟你一起丢人。不过今天倒是便宜这个小日本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今晚恐怕逃不过他的魔爪。”想起身边这个家伙的背景和手段,再看看躲在墙角里面那位黑衣劲装的冷面忍者,这女人想跑都困难。 面色阴鸷的家伙突然笑了笑,拍了拍旁边那个看着美女流口水的家伙,然后提醒说道:“板-垣君,你不是想跟雨荷集团合作吗?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位夏雨荷小姐,就是雨荷集团的创始人,也是集团的绝对控股人,有什么事情你找她谈就对了。” “哦,对对对,今天是来找夏小姐谈生意的,多谢朱兴君提醒。”小日本略微冲他点了一点头,脸色带着说不出的倨傲,不过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冲着夏雨荷笑道:“夏小姐,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板-垣铭泰,现供职于大日本帝国十大财团之一,井上株式社。这次来到中国是想在这里找到一位合作盟友,谋求共同发展。” 夏雨荷对他刚才的介绍并不感冒,同时对他那疯狂的占有欲非常厌恶,她端起一杯茶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如果雷藏现在在这里的话,就可以调侃着分析这个女人的心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中国人的含蓄之美,对日本人这种赤裸裸,对直奔主题的做法并不适应。 朱兴是个很有心计的家伙,刚才板-垣铭泰眼中的倨傲他看的非常清楚,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当做没看见一样揭过,同时还继续笑了一声:“雨荷小妹,我知道现在雨荷集团现在已经进入了发展滞留期,在每个企业的成长历程中都要经过这个阶段。这个滞留期对于每个企业的发展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也是个非常危险的陷阱,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以你的才能,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这里面最重要的因素,是后备资金是否充盈,而板-垣先生今天来的目的也正好是寻找合作伙伴,他正好能为你们的发展提供帮助。” 板-垣铭泰立刻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一手创建雨荷集团,并不断做大做强,最可贵的是,整个集团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并没有用太多时间。如果想得到对方的话,就要拿出相应的实力和利益作为诱惑,他挺了挺身子,大声说道:“夏小姐,我们井上集团的实力不要说在日本,就算是在亚洲或者是整个世界,都是非常具有竞争力的企业。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保证你们公司发展的后续资金可以得到有力支持,而且井上集团除了在资金方面提供强大后援的同时,也会给你的企业提供最好的发展路径,让雨荷集团更上一层楼。” 不得不说,这个小日本的中文还可以,只是有些大舌头。 夏雨荷歉意一笑,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并不能立刻做决定,毕竟雨荷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要跟股东们开会商量一下,还请两位见谅。” “据我所知,雨荷集团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控制在你的手上,这样的绝对控股权还要和人商量吗?”阴鸷男子朱兴,貌似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是咄咄逼人,他看向夏雨荷的眼中也具有着非常欲望,但明显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目前,把这个女人送上板-垣铭泰的床,才能让对方高兴,而自己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保证,他阴阴一笑:“雨荷,我们朱家和你们夏家是亲戚,我不会害你的,你可不要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把自己的前途给毁掉。” 夏雨荷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还是强压住火气,镇定说道:“多谢表哥的关照,我当然也希望得到井上集团的注资,有那么一个强大的盟友,总不是坏事情。但两个集团间的合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所以我还是要回去考虑一下,同时听听另外几位股东的意见,毕竟从法律程序上来说,集团并不属于我一个人。” 她看了旁边几人一眼,感觉到自己的语气确实有些直白,立刻换了个角度找出借口:“再说了,井上集团位列日本的十大财团之一,就算找合作对象也需要层层考核,板-垣先生也需要时间向总部汇报,不是吗?” 板-垣宏泰的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他哈哈笑道:“夏小姐多虑了,日本方面我确实会汇报,但这次寻找合作伙伴的主动权大部分都在我的手里,只不过没有最终决策权罢了。但我可以保证,如果夏小姐的诚意足够,井上集团的最终合作伙伴肯定是你们。”此刻,鬼子眼中的淫-欲更为直接,完全就是把眼前的美人看成一个将要到手的玩物。 朱兴趁机附和道:“是啊雨荷,这个机会可不多,你最好做出决定,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说完,他眼中的阴郁之色浓重几分,无声中的威胁更为迫切。他知道,板-垣铭泰这个家伙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勾起了性趣,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加把力,也许就能把那个所谓的合作名额拿到手,朱家则会成为这次井上注资的最大受益者。至于雨荷集团,就让它在事后见鬼去吧,只要夏雨荷答应今天晚上爬上板-垣的床,朱兴以后就有很多种手段让这个女人乖乖就范。 夏雨荷看到朱兴眼中的威胁之意,她本来那点合作意向也随之扑灭,因为眼前这些家伙就是披着人皮的豺狼,自己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砝码和玩物罢了。而且,她也深深明白,女人成为对方的玩物,通常的下场不会太好,到时候她不仅会失去自己的贞洁和尊严,更会把多年辛苦创建的集团拱手让人,因为对方的胃口并不仅仅在于一个女人的身体。 夏雨荷放下茶杯,镇定的颜色没有改变,讥诮的神情立刻出现在嘴角,话语中再没有了任何顾忌:“板-垣先生,如果想成为井上集团的合作伙伴,就必须先爬上你的床是吗?对不起,我有男人了,我的男人不会允许我这么做。”说完,她立刻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站住。”朱兴也立刻站起身来,阴冷的眸子中略带着嘲讽:“你的男人不就坐在这里吗,小伟,你也表个态,板-垣先生可是我们的贵宾,你告诉雨荷妹妹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夏伟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吭声,今天场合比上次雷藏带给他的痛苦来说,要更加让他难堪。朱兴这个家伙明知道夏雨荷是他的未婚妻,还要引那个日本鬼子前来,这完完全全是对一个男人的羞辱。夏伟的心中怒火中烧,表面上却不敢有反抗,因为他们夏家已经失势,不得不依靠朱家这个还算有实力的盟友,才能看到崛起的希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反抗而坏了整个家族的计划。 这位在g省风光一时的公子,只能咬紧牙,然后对着已经离开茶桌的女人说道:“雨荷……” “闭嘴。”夏伟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已经被夏雨荷打断,她的脸色铁青,眼神中散发着对这个曾经未婚夫的彻底失望,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为了讨好一个日本人,连最后的尊严都可以抛弃。 因为急促呼吸而涨红的那张妖媚脸庞,表现出反常的愤怒,她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平淡,变得很冷很冷:“夏伟,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把我卖给了别人,难道你想把我再卖一次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最好先问问我现在的男人,他是不是同意你现在的做法。” ------------ 第六十二章 世家嘴脸 更新时间:2011-11-18 夏伟站直的身子微微一颤,那个如同魔神一般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脑海之中,本来就病态的脸色立刻又苍白了几分,眼神中透出一丝丝恐惧。 他这突来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还是没有逃过朱兴的眼睛。 朱兴没有想到夏雨荷如今有了靠山会这么硬气,当着众人的面驳斥夏伟,连朱家带来的压力都可以无视,她的依仗又是什么?难道就是凭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心电急转下,朱兴的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说雨荷集团,就是夏雨荷本人就是一个妖媚无双的女人,是很多公子哥的梦中情人,只不过那些家伙自觉于身份并不硬来罢了,要不然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如此年纪还没有被收入房中。 这时,听着夏雨荷的口气,好像她主动爬上了谁的床,找到了一个相当强大的靠山,对于面前两个极力讨好日本人的家伙来说,那今晚本来很有把握的事情就变得棘手很多。 要知道,夏家虽然已经没落,可还是有几分能量。而朱家虽说在广西是个比较强大的家族,但他们长盛不衰的手段并不是那么光明,也没有他们嘴里那么强大,他们能保持现在的影响力不过是因为他们的联姻手段罢了。现在夏家对朱家让步,也只是夏家已经式微,再也没有了从前那般对g省的超强影响力,这才导致朱家这个外戚趁虚而入,鸠占鹊巢而已。如果比起家族的势力,也许朱家的底蕴非常深厚,但如果说起能够调动的力量,就连卢老爷子他们这些刚刚可以称得上是豪门的家族都无法相提并论,毕竟有些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比靠别人扶住要强上很多。 连夏家和朱家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必定背景不小,绝对不好得罪。 朱兴阴沉着脸不说话,不得不承认,朱家嚣张到现在是因为他们的眼睛雪亮,并没有得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要不然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势力早就烟消云散了。 夏雨荷的眼中充满悲愤,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货物,一件夏家可以用来交换利益的砝码。夏伟是她从前的未婚夫,这个没骨头的男人上次把她卖给了别人,现在又想再卖一次,估计这就是所谓家族的悲哀吧,为了利益,他们可以连良知和德行都毫无顾忌的抛却。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失陪了。”夏雨荷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美丽的脸上冷冽无比:“还有就是,雨荷集团旗下的酒店以后都不会欢迎各位入住,希望你们自重。” 在这一刻,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这个极具自尊的女人已经被那些所谓曾经靠山的家庭狠狠抛弃,而她脸上一直带着的高傲面具,也被他们撕得粉碎,要不然的话,夏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朱兴也不可能如此毫无顾忌的把她送给眼前的日本人。 “站住。”朱兴阴沉的脸上几乎快要滴下水来,他眼中射出两道寒芒,直视面前这个他曾经无比迷恋的女人,她以为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别人床上的玩物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就一步登天了。朱兴此刻没有了强迫她陪床的想法,但是一定要让她知道,就算她得到了一座可以依靠的靠山,也不能对朱家如此轻视。 “终于忍不住想用强了吗?狠狠撕掉你们脸上虚伪的假笑,还有看似世家高不可攀的尊严。”夏雨荷心中冷笑,脸上露出了嘲讽之意:“这就是你们这些家伙的真实面孔,也许你们在披着一张自以为然的人皮高高在上,却不知道你们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丑陋的样子不过引人发笑罢了……” 夏伟和朱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表情也逐渐狰狞起来,这是一个他们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现在反而会对两个家族赤裸裸的打脸。她说的没错,朱兴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丑已经忍受不了她的讽刺,立刻厉喝道:“够了,你这个无知的女人,如果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可以保证给你一个教训,就连你身后的人都保你不住。” 在夏雨荷的眼中,他的厉喝已经变成恼羞成怒的神情。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更加不用顾忌什么了,她的双目赤红,露出仇恨之色,更加无情的嘲笑道:“那你现在还在等什么,你不是自以为大权在手,可以随意处置我么?怎么现在还不动手,难道是怕了?” “你……”朱兴紧紧握住双拳,极尽克制住自己,生怕会在冲动中因为对这个女人用强而得罪她身后的人,给家族带来麻烦。 看到这一幕,刚才身为猪哥的板-垣铭泰站起身,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呵呵笑道:“朱兴君,有些时候对女人并不是只有言辞或者温柔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只要她们上了床,也许后面的事情会好办许多。”他的脸色并没有大变动,只不过刚才充满淫-欲的目光中此刻又多了几分阴狠。 朱兴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旁边这个向来表现平常的板-垣,会在这件事情上露出如此坚定的一面,这就是日本人惯有的自大,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是一定要让这个女人陪他过夜。 也许是在回应朱兴的想法,板-垣铭泰一挥手,一直躲在黑暗中的黑衣忍者飞身扑向夏雨荷,左手成爪准确抓向她的脖颈。 板-垣铭泰可没有朱兴的顾忌,如果这件事情会引起什么后果,他最多拍拍屁股回日本,并没有太大影响。朱兴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双目睁圆,大声喝道:“不,原叔快阻止他。” 黑衣忍者的速度奇快,而朱兴口中的原叔也不慢,他从一个角落里迅速蹿出,两指狠狠点向对方的手掌,轻松破解这一次抓捕。 本来在茶桌前面就已经目瞪口呆的茶艺女看到这一刻,浑身开始瑟瑟发抖,她不知道下一刻悲惨的命运会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黑衣忍者好像知道面前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谨慎的后退两步跟他对峙起来,右手轻轻摸向刀柄,主子一声令下他就会再次扑过去。 板-垣铭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恶狠狠的朝朱兴吼道:“朱兴君,难道这就是你们朱家的待客之道?我很失望,我可以代表井上财团告诉你,我们对这次朱家的考察非常失望。”他丑态毕露的样子已经彻底暴露出心中的那份狠毒,毫无顾忌的把吐沫星子喷在刚刚还勾肩搭背好似兄弟一样的朱兴的脸上。 朱兴强忍住心中的愤怒,然后卖好的对他说道:“板-垣君,咱们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和气呢,要不然这样,今天我安排另外几个美女给你怎么样。” 板-垣铭泰眯起眼睛,眼中的凶狠显露无遗,阴冷说道:“不,我就要她,除了她之外,你以为还会有其他女人会引起我的兴趣吗?” 朱兴脸上的各色神情交替闪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夏伟在旁边双拳紧握,不管结局如何,今天晚上晚上的耻辱是他一生中无法消除的污点。 正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板-垣铭泰的脸上阴毒之色更加浓郁,继续冷冷道:“朱兴君,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今天晚上如果我得不到她的话,井上集团绝对不可能给你们朱家支持,另外我也会把今天的事情当做耻辱,报给板-垣家族,这个责任恐怕不是你能担负的吧。” 被叫做原叔的家伙眉头微皱,这个日本人实在太过嚣张,现在他把今晚的事情当做负面影响报告给他的家族,到时候不光是朱家利益得不到保证,朱家的生意还要受到冲击,这对朱家的两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朱兴猛然一咬牙,眼中的狠色渐浓,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的牙缝中挤出:“原叔,帮助板-垣君的手下把她擒住,然后送到房里去。” 夏雨荷心中一紧,然后她俏媚的脸上充斥着死灰之色,心中暗暗道:“你还是没有来吗?你不是我的男人吗,你不是要帮我撑住整个天吗?现在你又在哪里?”凄苦的女人在心中呼唤着那个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男人,咬紧牙关,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黯然滑落。 原叔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小女娃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夏雨荷此刻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令所有人瞬间停滞的是,一柄细窄短刀横空而出,雪亮的刀身和森然的刀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直接钉在那张价值不菲的茶桌上。 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站在房间的一侧,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他到底如何进来的,更没有觉察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随意的站在那,便给予所有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看到那个男人,夏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冷汗如同溪水一般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回沙发,因为他到死都无法忘记那张带给他无数恐怖回忆的脸。 青年看到已经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咧嘴一笑,懒洋洋的说道:“我劝你们不要动手,因为那样做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最重要的是后果你们无法承担。” 夏雨荷听到这个声音,眼睛立刻睁开,心中微微一定,暗自松了口气。 原叔看着那个站在一旁的青年,冷笑一声:“老夫这辈子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看来你就是这个小女娃身后的男人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朱家后悔的。”说着,他立刻飞身扑向那个青年,既然已经作出决定就不要再回头,这就是这个老家伙的战斗准则。 ------------ 第六十三章 怒火 更新时间:2011-11-19 朱原看似年老,可身手却不弱,双手成爪,瞬间便扑到那个青年的面前。 青年露出一丝淡淡的嗤笑,对方的攻击看似凌厉,可实际上并不致命,这就是长年走在生死线的的武者和普通武者的最大差别。青年甚至还有时间冷笑一声:“老东西,看来你的年龄没有给你沉稳,反而让你愈加愚蠢了。”他甚至还顿了顿,眼底神采瞬间亮起,一种嗜血的光芒让所有人心中一紧:“不过,我喜欢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快速扭身,在那一抓到来的时候轻巧躲过,右拳毫不停留的朝对方的肋下打去,凌厉无比却保留了大部分力道。 朱原心中一惊,他虽然想到面前的家伙身手不弱,可他没想到的是,对付青年貌似试探的一招,对方应对起来竟然如此的游刃有余。幸好苍老并没有让他太过衰弱,身体在空中强行一拧,左掌准确迎上对方凶猛的拳头,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左膝瞬间提起,攻向对方。 此时此刻,他不能再有所保留,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这次出手的结局就会短时间被此人制住。 青年嘿嘿一笑,双脚轻松往后一跳,右脚狠狠踹在老家伙的左腿上,力量大的甚至把对方横空踢飞,并且借助这股力量快速跟对方拉开距离。 在他还没有落地的时候,无所谓的眼神突然一变,变得森冷无比,嘴里吐出两个字:“忍着?” 没落地的身子在空中蹬了一下墙,做了个后空翻动作,在他刚刚闪过的位置上,一道寒芒快速划过,黑衣忍者终于出手了。不过他的攻击好像并没有带来太大麻烦,青年轻松躲过之后,在空中瞬间拍出一掌,直直打在这个忍着的肩头,并发出清脆的响动。 突然出现的青年这次并没有留手,强大的力量让忍者的攻击瞬间便出现了停顿,甚至肩膀都有点微微下沉受了点轻伤,可以看出他的攻击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 瞬间的交手在电光火花之间完成,没有分出胜负,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青年身手不弱,二对一的大好局面,竟让他瞬间破解,看样子好像还伤了那个忍者。 没有停留,瞬间来到夏雨荷的旁边,不过他还是笑着盯住刚才交手的两个人,笑容中比刚才多了几分阴沉和狠辣:“不错嘛,两个人配合之间给我带来了一点小麻烦,不过你们也就是这样了。看在你们给我现在的枯燥生活带来一点点兴趣的份上,不要再逼我出手,如果那样的话,我保证你们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朱原和忍者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随即阴沉下来,战场怯阵是绝对致命的。 朱兴看着对方,若有所思沉吟一下,便笑着问道:“阁下是什么人?难道你就是雨荷妹妹口中的男人,今日一见阁下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 他的话很有水平,只是说对方的身手,并没有提及对方的势力和背景,显然在提醒对方,这个世界并不是身手就能决定一切的,做事情还是要考虑一下后果。 “我叫凌五,不是这位夏小姐的男人,要说起来我还真没有那个资格跟她男人相提并论,你的眼睛真有问题。你应该是广西朱家的人,看你白白嫩嫩松松垮垮的样子,不是个卖屁股的家伙吧。”凌五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别人眼中显得有些森然,他嚣张的回答好像没有领会对方的潜在意思,不过又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说起来,你们朱家的合击术还有点意思,其他的就比较低级了,就像是这个老家伙,我一只手弄死他很轻松。” 朱原立刻气短,他的身手在家族里出类拔萃,现在被别人如此讥讽,脸上难免挂不住,彻底阴沉下来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愤怒:“现在的小辈真是猖狂,老夫刚才不过是试探罢了。” 还没等他说完,凌五-不客气的挥了挥手:“行了,别在这打肿脸充胖子了,你多少斤两我很清楚,要不是少主告诉我只是保护好身后这位,你以为你能在我手下撑过几招?” 夏雨荷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美艳的脸蛋上挂着淡淡湿-痕,刚刚的惊慌失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那个家伙呢,他干什么去了?” “少主说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过来,所以先让我过来看看今天晚上的货色,不过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注意的家伙。”凌五没有回头,语气有些平淡,在他看来,这个女人除了面貌较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这也许就是生死佣兵和普通人之间的审美差别。 他转头看着站在茶桌后面的家伙,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今晚还算有点收获,至少这个卖屁股的家伙合我胃口。” 对于一个男女通吃的家伙来说,朱兴白白嫩嫩的菊花对他确实有一定吸引力。 听到凌五直白的笑骂,朱兴也是怒急,他进入朱家的企业有些年头了,凭着自己的才干逐渐爬上总经理的位置,现在谁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的恭维着,此刻竟然被一个看似不大的青年说成是卖屁股的,怎么可能不怒。 不过他还是强压住火气,保持脸上的笑容,不过脸部肌肉略微有点抽搐:“既然阁下身手这么厉害,那今天晚上我们认栽,就此别过如何?” 听到要放弃眼前的美人,板-垣铭泰马上要张嘴说些什么,可被朱兴瞪了一眼,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 板-垣铭泰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大本事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去井上集团,做一个小小的经理,混吃等死的角色罢了。要不然以他们板-垣家族的实力,他就算不能入主日本军政界,也能呆在一个比现在强上许多的位置。他刚才之所以能对朱兴吆五喝六,不过是仗着井上集团的影响力和他们家的势力狐假虎威而已。 凌五歪着头看了他一会,讥笑一声:“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都是这样么?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立刻闪人,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好像你们是什么人物一样。” “无知小辈,难道你还要把我们都留下不成?”朱原大喝一声。 凌五瞥了他一眼,眼中淡淡的冷漠让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来,而他脸上的懒散和随意慢慢清淡几分:“其实对我来说,这并不是太大问题,只是你们现在有些用处。” 朱兴死死盯住眼前的家伙,眼神中都要喷出火来,今晚一系列的不顺已经让他彻底失去耐心,残忍的笑道:“一个不行那么两个呢?如果还是对付不了你,那我会选择让他们攻击你身后的女人。你是奉命来保护她的,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那你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谁都不好过,这种两败俱伤的结局相信你也无法接受吧。”说完,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板-垣铭泰立刻会意,挥了挥手,受了轻伤的忍者迈着没有声音的步伐走出一个弧线,寻找着最佳攻击位置,准备再一次出手。 “无知的臭虫,我发现你的讨厌程度已经超过了我对你的好感,凌五大爷很快就会让你知道,威胁本大爷是什么样的后果。”凌五的神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对方不择手段的说法已经彻底激怒他,如果刚才还是放松似的交谈,那现在就是冷冽的对持:“刚才对你们留手不过是你们还有点用,如果把本大爷逼急了,不要怪我提前放手大杀。” 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上一层厚厚的杀气,让所有人都瞬间打了个冷战,包括刚才和凌五交手的朱原还有忍者,他们无法想象,对方是什么人,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杀气。 正在此刻,茶室的门响了一下,又一个显得更为年轻的青年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和平时总挂着淡淡微笑的样子大相径庭,证明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推门进来的雷藏感觉到此刻空气中的狂暴因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气闷的心情不禁有增添了几分阴郁,眼底深处那股嗜血的气息不断涌动。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夏雨荷身前,捧起那张娇媚无比的脸蛋儿,看见她泪痕未消的样子,心中怒火不断攀升。 凌五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抽搐,立刻躬身退到一旁,刚才嚣张的模样立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心谨慎的神态。 雷藏的双目和那双迷人的眸子互相对视,右手大拇指摩挲一下没有瑕疵的面庞,淡淡的语气中带有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不相干的人离开,今天的茶艺节目到此结束。” 一直跪坐在那里的服务员如获大赦,立刻逃似的跑出房间,现场版的武侠片让她本来非常健康的心脏不断加速,她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太快而晕过去。 看着眼前在此刻无助的女人,雷藏的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他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点:“下面的场面可能会有点血腥,你还是回避一下,我很快就会处理完眼前的小麻烦,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去找你。” 夏雨荷抿起嘴唇,嘴角露出淡淡的委屈之色,坚强的摇了摇头,她想看看这些刚才还把她当成一件货物的家伙,将要得到怎样的报复。 雷藏把她拥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光滑的玉背,然后露出阴冷笑容:“既然选择留在这里,那就看你的男人如何把欺负你的家伙,一个一个全部杀光。” ------------ 第六十四章 虐杀(上) 更新时间:2011-11-19 怀抱美人站在茶室的门口,眼睛微微扫过众人,冷冽的目光中带着彻骨寒意,就算现在是夏天,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如果说凌五刚才的行为是疯狂,那此时刚进来的青年身上就是血腥,毫无顾忌没有掩饰的血腥。 朱兴艰难吞了一口唾沫,刚才还有些反抗的心理现在彻底凉了下来,本来略带阴柔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想必阁下就是雨荷妹妹的男人吧,今天的事情,我们确实多有冒犯,所谓不打不相识,以后兄弟但有什么吩咐只需要招呼一声,我朱兴必定全力以赴。” 没见识过这个青年之前,朱兴还有些不以为然,作为朱家的经济大总管,他也见过很多有名的公子哥,虽然还不到顶级层次,但怎么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只要你有能力有手腕,就不用怕之前的罪过他们,毕竟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破裂的关系还是可以弥补的。 雷藏仅仅扫了他一眼,那种蔑视态度让人有些无法忍受,可朱兴此刻不敢出声,因为他看到对方的眼神,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现在距离死亡仅仅是一步之遥,这种感觉让他快要疯了。雷藏嘴唇也微微抿起,嘴角的弧度更加邪异,好似自言自语道:“朱家的人?真是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 没有理会对方的示弱,更没有兴趣回复他什么,雷藏走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凌五面前,扬起手掌打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在这个房间骤然响起,包括夏雨荷在内的所有人心中一跳,并没有理解这个巴掌到底是什么意思。 挨了少主一巴掌,凌五没有动弹,低着头,连嘴角的鲜血都不敢去擦拭。 冷漠看着眼前的属下,自己的兄弟,雷藏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淡淡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或者说,你完成了这次任务,我还要出手教训你。” 抬头看了眼前的主子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不过脸上始终没有出现不服或者怨恨的表情。在他看来,少主的位置甚至超过他自己的生命,少主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在天罚小队的思维方式里,雷藏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一种可以随时为之付出生命的存在。 “哼,不长脑子的东西。”雷藏皱了皱眉头,年轻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成持重,指着茶桌说道:“你的刀到现在还插在那张桌子上,这一年来没有了真正的搏杀,没有遇到真正强者的你开始变的骄傲,开始不把我们的对手放在眼里。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忘了我们曾经经过的那次惨烈战斗,就是因为骄傲才导致我们天罚的人员伤亡。”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追忆,一丝怀念,还有一丝眷恋。 凌五面色微变,他立刻想起了过去的种种,立刻沉声说道:“多谢少主教诲,属下记住了。但是属下要说的是,那次的仇恨我一直不敢忘,而且那次的失利少主只不过是……” 雷藏冷哼一声:“行了,我的过失不用你来给我找理由,做好自己的事情比什么都好。” “是。”凌五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雷藏低下头盯住眼前的兄弟,目光更加冷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啪”,又一声响动,凌五壮硕的身体竟然被打的飞了出去,强大的力量甚至让他在空中便吐出一口鲜血。雷藏这次没有留手,看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第一次对自己的属下出重手。 凌五撞在墙上,不过他立刻站立起来,并马上走到刚才的位置,依旧不敢吭声。 雷藏看着他的眼神近乎冷酷,不过这种冷酷却是被无比的严肃衬托出来:“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嗅到了你身上出现的杀气,这里只有两个懂点武力的废物,你竟然让他们给逼出杀气,并且还是仅仅是为了震慑两个废物,真是给我们天罚丢人。” “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可能忘了,我总是告诉你们,在保障自己生命的前提下,你们手中的任务高于一切。而你刚才放出杀气,是因为你受到了威胁,或者说任务目标受到了威胁。正是是你的自大和愚蠢才导致了这一后果,完不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作为天罚的一员,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后果,现在你明白这第二个巴掌的含义了吗?” 凌五低下头,脸上浮现羞愧之色,没有完成少主发布下来的任务,是他们天罚成员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雷藏冷哼一声,威严的看着他:“哼,你很幸运,不过你最好想想如果你今天的行为落到凌日的耳朵里,自己现在是不是还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听到凌日的名字,凌五的身子轻轻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 凌日在天罚小队的威严仅次于雷藏,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领导能力都得到所有人认可,尤其是在近一年没有少主的情况下,正是由于他的带领,天罚小队继续书写着往日的辉煌。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一个常理。像凌日那种能力很强的人,势必会对雷藏的主导地位造成威胁,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个人能力超强并且颇具手腕的家伙见到少主之后就收起自己的锋芒,心甘情愿的当个奴才。最重要的是,他是雷藏最忠实的拥护者,如果谁冒犯了主人的威严,他会第一个跳出来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就算面对自家兄弟,他也没有手软过,凌五早就领教过那种折磨,当真不愿意在去承受第二次。 除此之外,凌日还是天罚里唯一一个对宁磊不满的人,因为宁磊并没有把雷藏当做主人,他对少主嘻嘻哈哈的态度让那个刻板的男人极为不爽。 雷藏看到他的惊恐,也许时不时敲打一下,能让凌五变得更加成熟。他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好了,希望这次变故能给你一个教训,要知道作为一个极限佣兵,在人生中很少会有第二次机会,因为失手就可能代表着死亡。” 凌五立刻躬身退到一边,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把“人生再没有第二次机会”牢牢记在心中,有了这种宗旨之后,以后的他会更加狂暴直接,更加锐不可当。 处理完自己手下,雷藏转过头来,并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看着对面的黑衣忍者,露出一个残酷的笑脸:“来自一个肮脏之地的蛆虫,一个令我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魔鬼都会感觉到恶心的东西,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够胆跑到我的地盘上来。” 忍者的心中一寒,眼神中的警惕更加浓重,忌惮的神情从那双小眼中流露而出。 板-垣铭泰知道眼前的家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此刻看到战火立刻烧到自己的身上来,马上张口解释道:“阁下误会了,他是我的保镖,来到华夏并没有什么恶意。” 没有理会他的解释,雷藏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忍者,没有可以表现出来的血腥也没有刚才那份狂暴,在那一瞬间,本来还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忍者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这是他在往常杀人之前,出现最多的状态。 朱原看到他的目标,然后再想想现在的处境,搏一搏也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一咬牙,瞬间提起全身力气,照着对方的身体急速扑去。这次他并没有做所谓的试探性进攻,因为那样做的话不过是给对方送菜而已,如果能在一击中就拿下对方,他们这些人今天至少能全身而退。 雷藏不为所动,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欠奉,对背后的攻击若无所觉。 夏雨荷看到那两只苍老的爪子快要攻击到他的时候,终于发出尖叫:“小心。” 也许是那个女人太过紧张,雷藏只是撇了撇嘴:“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蹦跶?”他的右腿毫无征兆的向后踢去,强悍的力量和闪电般的速度甚至让所有人眼前一花,那只右脚就已经准确印在朱原的身上。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朱原本来飞快的身形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去,他眼中立刻出现不可置信的神情,那强悍的攻击所带来的疼痛感甚至快要让这个老家伙晕过去,内脏就像被人狂暴震裂一样,他忍不住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那刺眼的鲜红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球。 “哈~!” 黑衣忍者知道他不能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成为一具温热的尸体,对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训练来讲,就算死也不能束手就擒。 忍者右手的刀光一闪,朝着雷藏脖颈猛劈而下,速度和力量跟刚才相比并没有增加,反而因为刚才凌五击伤了他,导致实力有所下降。不过他眼中冷芒一闪,左手在腰间轻轻一抹,就像变魔术一样撵出两枚十字镖,手腕一抖就要把暗器激射发出。 雷藏冷冷一笑,速度陡然加快,眨眼便到了他的身前,上半身轻轻往一侧歪倒,轻松躲过那柄看似森然的长刀,右手快速探出,准确抓在忍者的左手上,两根手指如同钢钳一般抓住他发力的手指,然后另外三根手指成爪狠狠扣住他的的左手腕,轻轻一拉。 本来好勇斗狠的忍者经历过这次攻击,面罩下面的脸色布满惊恐,他想要发出飞镖的左手腕已经被对方拉断,强烈的刺痛和失去主动权的左手让他手中的飞镖无法投掷。 还没等他发出痛苦的呻吟,雷藏手下不停,几乎是在一瞬间打出三次攻击,速度之快已经超越敌人的神经反应速度。 忍者的左臂被瞬间废掉,他整条手臂的骨骼已然断成四段,大臂和小臂被生生折断,尖锐的骨头划破皮肉,暴露在空气当中。 “啊!”忍者看到自己的左臂已经彻底被废,心中自视甚高的忍者准则被彻底打破,大声惨叫着,他的惨叫声不断摧残着别人本来就快要崩溃的神经。 ------------ 第六十五章 虐杀(下) 更新时间:2011-11-20 听到忍者瞬间发出的惨叫,雷藏只是冷冷一笑,他平静眼神中绽放出的嗜血和疯狂,完全不是刚才凌五所能比拟,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冰寒,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放开对方的左臂,同时把对方手里的十字镖夺了下来捏在手里,锋锐的镖刃并没有割破他的手掌,反而好像是两只温顺的小猫,仿佛听话间就收起自己的獠牙,不见任何狰狞。 忍者惨叫着快要失去行动能力的同时,咬着牙对着对方挥出一刀,也只有刀锋所带来的森然之意,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反抗余地。也许是在惨痛中突然爆发而出,也许是骨子里隐藏着凶残因子,他的这一刀带着决绝之意,再没有了任何防守动作,甚至把自己的心脏都暴露在对方手下,只要雷藏轻轻拍上一掌,也许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但是雷藏却丝毫没有这样做的意思,感觉到忍者临死之前的反扑,他只是左臂横卧,没有任何招式的把那只握刀的手紧紧抓住,然后猛然用力。 雷藏的左臂里蕴藏多么大的力量,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清楚的知道。战王肖天成手中的那柄刀是自己订做的,整柄长刀共长120公分,重量更是达到了24公斤,因为战王大开大合的招式和强悍无匹的力量,如果他用普通重量的钢刀战斗,根本就坚持不了一场激烈的搏杀,同时也是对绝对武力的侮辱。就是这样,当时雷藏轻松抢下战王手里的武器,在他手中的长刀轻若无物,战王的重器,甚至比他平时用的左手刀狼峰还要稍微轻一点。 随着左手狂暴力量的施展,忍者又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的右手整个指骨已经被雷藏捏断,整个右手手指就像是麻花一样不规则的缠在一起。 雷藏顺势夺下长刀,后撤一步,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下,仿佛折断一个筷子一般,把那柄窄长的武士刀折断,刀尖化为一道残影,飞快没入忍者的下体,一个丑陋细小的东西被干脆利落的切掉。 忍者刚刚想要惨叫出声,雷藏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轻声笑道:“你还是不要叫了,因为你们这些小鬼子的声音太过难听,会吓坏我女人的。”说着,手中迅速翻转,冰冷的刀柄结实打在对方的脖子上,忍者只是长大了嘴巴,却发现好像有一口气还没被抒发出来,就又被重新憋回胸口,怎么也没法叫出声来。 随后,雷藏手中已经被折断的长刀快速划过,他手臂几乎化为残影,好像空气中多了好几条手臂,不断挥舞着。不可否认,他的动作已经超过了众人的视觉极限,如果他去拍电影的话,根本用不着电脑特技,在这一刹那的真实动作就足够华丽。 忍者的身体随着断刀刀锋不断抽搐着,全身经脉被生生割断,如果扒开他的黑色劲装就可以发现,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表面伤口,只不过是皮肤下多了很多淡青色的淤痕罢了。 雷藏的刀意已经到了一个崭新的程度,他的武道修为已经完全上升到更高层次,他用锋利的刀锋不断割伤对方,却可以连对方的衣服都不用划破,就能达到伤人的目的。可以这么说,他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这很多人里,也包括教导他多年的虎纹。 嘿嘿一笑,雷藏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向后退去,回到刚才的位置,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那具还在抽搐的身体轰然倒下。 黑衣忍者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左臂被废,右手手指全数折断,下巴被卸掉,连*都被切了下来,正顺着地面流出大量鲜血。最重要的是,这些疼痛他只能忍受,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经脉被割断,他连动手自杀都做不到,只能等着下体流血过多而死。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还是一脸嚣张的家伙,现在就已经趴在了地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凄惨的忍者,众人背后寒气直冒,就连刚刚坚持留在这里的夏雨荷,看到那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气中的骨尖,也是轻轻打着哆嗦,她无法想象那个忍者要遭受这么大的痛苦。不过这个女人心中又马上浮现出丝丝快意:“你们不是要逼我跟人上床吗?你们不是把我当成一件货物换来换去吗?你们不是把我看成一个发泄工具,希望我能在床上对你们承欢吗?好,我就主动爬上别人的床,不过能让我劈腿的男人,必须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再像你们一样,为了眼前利益,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出卖自己的尊严。” 妩媚双目看着那个魔神般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恨他?他几乎用极端蛮横的姿态和交易的方式夺走了自己的贞洁,却又给了自己一个有力的肩膀可以依靠,却又为自己撑起一片自由的天地,不再用受到别人的威胁。可以说,成为他的女人,就有了一个最强大的靠山,不用在为自己跌浮不定的命运而担心悔恨,不用再像筹码一样被人换来换去。 爱他?不,他除了跟自己上床之外,除了有时出现的温柔,根本没有给予自己更多。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给自己一段完美的爱情,更不可能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爱恨之间的矛盾瞬间占据了这个坚强女人的心,夏雨荷几乎勾人心魄的美眸中突然出现了一种茫然,她从小被夏家收养,被内定为夏伟的妻子。但她并不喜欢夏伟,不喜欢仗着夏家势力作威作福的纨绔,现在更是难以接受夏家几乎默认般把她当成筹码交易出去的事实。她这些年的打拼就是为了自己不再像别人手中的棋子,她太需要一个人的肩膀来依靠,太需要一个人能为她裆下外界的威胁,也太需要一份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夏雨荷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疲惫的感觉,突然有了一种靠在那个家伙怀里撒娇的冲动,不知不觉中,她无言的泪水又慢慢滑落下来。 凌五搬来一张木椅,默默站在一旁。 坐在椅子上,雷藏刚才狂躁的心情得以平息,用残忍的手段杀掉一个肮脏的生命,他心中的抑郁之气发泄了一些,虽然还没有得到平息,比刚才要好多了。 他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露出一个平时常见的阳光笑容:“大家不用怕,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是个忍者,根据我们这些人所处世界签订的协议,任何忍者不能来到华夏这片神圣的土地,如果发现有任何混蛋敢违反这一规定,那人人有义务诛杀。” 冷眼看了看刚才还为忍者解释的板-垣铭泰,对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畏惧的低下头。雷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大家不用怕,我们这些练武之人呢,中气比较足,说话比较大声,性格也会因为武力修为而比普通人直爽一点。严格来说,大家都是文明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但说话大声和性格直爽不代表我们不文明,是吧。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有些事情可以用交谈的方式来进行沟通嘛,何必动手动脚呢。” 说完,他侧过脸,看向捂着腹部靠墙站立的朱原,笑着说道:“就像这位老伯,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打打杀杀,真是不应该。你如果跟我好好说话,就不用这么难受了嘛!” 朱原一时气短,盯着他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就像是热播电影《叶问》里的台词,夏雨荷听到他的话,迷茫的情绪被驱散许多,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突然发现这个家伙有时候还蛮可爱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便鬼使神差的走到这个男人身后,用自己的无骨小手轻轻揉-捏着那宽厚的肩膀。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刚才你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人,怎么一转脸就成文明人了。 不过他们都不敢出言反驳,生怕再惹恼了面前的杀神,再把刚才对付忍者的方式加到自己身上,那可就真的太残酷了。几个人又下意识看看趴在地上的忍者,他痛苦的眼神和正在抽搐的身体告诉众人,眼前这个貌似无害的家伙,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看到他们没有说话,雷藏扫了一眼几个没蛋-子的怂包,立刻笑道:“这不是夏伟夏大公子吗,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怎么今天有空来我女人的酒店凑热闹?正好,你跟他们坐在一起,可以为我引见引见这两位俊杰人物,让我也看看天有多高嘛!” “司……司徒……司徒公子。”夏伟立刻如同弹簧一样跳了起来,面色煞白的他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这位……这位是来自广西朱家的朱兴,也是我的表亲。” 雷藏笑眯眯的对着朱兴点点头,然后又把目光转了回去。 夏伟看到他又把脸转了过来,心跳立刻又加速许多,嘴里不断发出“咯咯”的牙齿碰撞声,刚想说话,旁边的朱兴立刻上前一步:“这位原来是司徒公子啊,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今天见到司徒公子真是荣幸之至,刚才不知道……” 仿佛没有听到对方说话,雷藏拍了拍正在给自己按摩的白皙手背,并且把那只小手拉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去帮我拿杯茶过来,还真是有些渴了。” 夏雨荷的脸色微红,就像是一个羞涩的小媳妇,慢慢把手掌抽了回来,然后走向桌子前面。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写完之后就会贴出来,可能晚一点,大家多担待。) (编辑告诉我说,《妖刀》下周要上网站首页的精品推荐,心中小激动啊。希望大家再给耗子多一些支持,点击、红票、收藏全部都要,谢谢大家。) ------------ 第六十六章 谁更无耻 更新时间:2011-11-20 这个妖致的女人此刻变得非常乖巧,没有了过去的屈辱和不忿,也许在她的心里,真的有太多太多苦楚,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了她很多年。不过现在心中的大山却被现实中的强势靠山挤走,她心里疲惫的同时也轻松许多,这就是许多年以来心理负担不翼而飞的结果。就连走路的脚步,都感觉比平时轻快不少。 雷藏好像洞悉一切的双目微微眯起,左手轻轻一拉,刚要去倒茶的夏雨荷惊呼着跌入他的怀里。他就像是一个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公子,得意的哈哈大笑,不过在他的嘴角却浮现着一丝不寻常的神色。 脸色通红的美人在他怀里挣扎一下,脸蛋儿彻底红了起来,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甚至让现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几个男人都暗中大吞口水,眼睛略微有些发直。 在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手指缠绕着长长的发丝,雷藏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一会去倒茶,就用你刚才用过的杯子,我喜欢你的味道。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需要惊慌,因为你的男人就在你背后,天塌下来他都会为你顶住。去吧,用骄傲的姿态面对这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告诉他们,你是高傲的孔雀,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是他们这些连臭虫都不如的家伙所能染指的。”没有直接放开怀里的女人,顿了顿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一点是,用行动证明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夏雨荷红嫩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粉拳轻轻打了他一下,也轻声说道:“你可真够霸道的!” 就像是一对小情人在打情骂俏,在别人眼中甜蜜无比,就算所有人都眼馋对方的艳福,想起他刚才的血性手段,心中只能对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敬而远之。 雷藏哈哈大笑,这是他今天晚上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美人在怀有点心猿意马,忍不住拍了拍那令无数人疯狂迷恋的翘臀:“去吧,让我也尝尝你准备的极品大红袍。” 惊诧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通过空气中淡淡的味道闻出这是什么茶叶。不过她并没有深究,走到桌子前面,拿起放在那里的茶壶,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茶壶里里面的水已经凉了。轻轻皱眉,把茶壶里刚才的茶叶和茶水全部倒了出来,然后用开水把茶壶清洗干净,又重新放上茶叶准备再煮一壶茶。 相比刚才的惊恐,夏雨荷已经快速适应了有靠山在的感觉,她非常明白,伺候这个靠山,或者说伺候这个从今以后要拥有她一辈子的男人,就不能有任何马虎。 “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说到哪了?”看到夏雨荷的动作,雷藏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然后又把眼神放在对面的三个人身上,神色怪异的说道:“对了,对了,我们刚才说到让夏伟夏大公子为我介绍你们几位。哦,刚才这位仁兄也说对我的久仰我的名讳,并且还如雷贯耳?” 朱兴神色一凛,立刻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是的是的,我在广西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司徒公子的大名,只是无缘一见,没想到今晚竟然是在这里遇到,呵呵,司徒公子确实是仪表堂堂,相比之下,确实让朱某汗颜那!”说完,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雷藏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中的玩味没有改变:“继续说,我在听。” 朱兴神情一滞,然后不得不继续保持脸上的笑容,不过他此刻的笑容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抽搐和不自然:“要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小伟和雨荷的妈妈是我姑姑,司徒公子作为雨荷的男人,我们从今往后的关系会更加密切,是吧,小伟。” 夏伟并没有回答,只是脸色苍白的呆坐在那里,好像丢了魂。 “嗯,关系攀完了,该说重点了吧。”没有理会夏伟的反应,雷藏挥了挥手,他的脸上带着一点不耐:“我今晚时间确实宽裕,不过我喜欢把这些时间放在跟自己的女人亲热上,而不是喜欢听你在这絮絮叨叨继续扯没完没了的废话。” 朱兴心中一跳,立刻解释道:“今晚我们听说雨荷集团搞了个欢迎香港投资考察团的晚宴,所以过来凑凑热闹,顺便给雨荷妹妹捧捧场嘛。对了,我还特意带来了日本井上财团的投资部总经理,板-垣家族的三公子,他手里握有大量资金,可以对雨荷集团进行投资。要知道,雨荷集团已经进入了发展瓶颈,在这个时期,如果雨荷妹妹处理不好的话,或许就会把大好的发展机会给放过,或者干脆是她这些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我们也是在为她担心的。” 这个人的脸皮很厚,黑的都能说成白得,不过像这种颠倒黑白的人,这个世界上却从来不会缺少,因为正是由于这些小丑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会有更多是非。对于这种人,雷藏并不待见,可是他也绝对不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不管别人的品质如何,跟自己没关系的人或者事情,他很少会主动插手去管。 夏雨荷抬起头,怒声喝道:“你无耻,竟然连自己做过的事实都可以扭曲,连自己刚才的作为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个男人吗?” “行了,煮你的茶,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雷藏立刻训斥一句,就好像是一个男人在训斥自己的败家老娘们那样随意,然后吩咐一声:“你还有什么话,继续说。” 在朱兴的心里,雷藏已经杀了一个日本忍者,已经给了众人一个教训,也有足够的威慑。走到现在这一步,他没必要在跟朱家和夏家结仇,因为不管他的背景多大,总是要顾及朱、夏两家的实力,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绝。现在对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台阶,一个对自己女人的交代而已,现在自己放低姿态,就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而看到对方训斥正在沏茶的女人,朱兴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雨荷妹妹,刚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刚才朱大哥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做法有些不太合适罢了,还请你多多原谅。”朱兴婉言道歉,然后看着面前的家伙说道:“司徒公子有些不太清楚,我是朱家企业的现任总裁,管理企业多年,对整个企业的发展阶段都非常了解,所以也是为了咱们自己的利益着想,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雷藏歪了歪头,有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眼神却慢慢犀利起来:“你知道的,我不是想听你这些废话,如果你再敢这么啰里八啰唆,我一定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然后再问你问题。” 朱兴的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柴米油盐不进,这样一来是不是要追究到底呢?他看着雷藏的眼神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惊疑,有些恐惧,还有些恼羞成怒的狰狞。 一直在旁边的板-垣铭泰已经害怕了这个男人,他可不想落得和忍者一样的下场,贵为板-垣家族的三公子,他还有很多时间和金钱去享受,不想把命丢在这里,更不想像护身忍者一样痛苦的死去,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让他快要崩溃了。 板-垣铭泰站起身来,对着雷藏深深鞠了一躬,九十度角没有任何水分。他站起身来,默默整理一下思绪,沉声说道:“这位司徒公子,我是板-垣家族的板-垣铭泰,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说着,他又立刻行了个大礼。 雷藏翘起了二郎腿,无所谓的看向眼前的日本小丑,好像在欣赏一个娱乐逗人的节目。 板-垣铭泰没有听到对方回答,继续说道:“今天这件事情是个误会,我也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他的歉意引来了朱兴的鄙视,这些日本人就好像一条狗,你弱它就强,你弱的时候它会咬你一口,而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让他向你摇尾乞怜。 “对于朱兴君今天的安排,我本来非常满意,华夏的茶道和美女确实让我非常欣赏。”看到雷藏慢慢皱起的眉头,板-垣铭泰立刻来了个大转折:“不过我并不赞成朱兴君的做法,像夏小姐这样的美人,也只有司徒君才有资格拥有。套用你们华夏的老话,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配得上夏小姐这样的天仙容貌呢。” 看着板-垣铭泰露出来的恶心笑容,雷藏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对他来说,狗咬狗的场面是他最愿意看的节目,而一嘴毛的结果,也是永恒不变的。 朱兴涨红了脸,紧紧盯着刚才还亲如兄弟的盟友,立刻哇哇大叫起来:“板-垣,你不要欺人太甚,刚才是谁先向雨荷妹妹动手的,是你手下的忍者。而我却让家族里的原叔出面阻止,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板-垣铭泰露出个不以为然的笑容,他毫无紧张之意:“那是我不清楚夏小姐是司徒君的女人,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只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这件事情就是朱兴君你的不对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夏小姐的来历呢,现在搞得我非常被动啊。” 朱兴刚才的阴柔和淡定全部不见,他指着板-垣铭泰大吼:“你……” 其实朱兴的也非常委屈,心中狂吼:“老子tmd怎么知道她身后的男人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毫无顾忌的家伙,要是知道的话,今晚我就是来也要多带几个人手啊!” “朱兴君,随便用手指人很不礼貌,你这样是不对的。”板-垣铭泰把他伸出的手指拨到一旁,然后淡淡说道:“既然现在真相大白,我现在为自己刚才的冒失,向司徒君郑重道歉。而至于朱兴君,板-垣铭泰为你的卑鄙感到悲愤,你不配做我的朋友。” “你无耻……”朱兴已经被他搞的晕头转向,没想到小鬼子变脸会变得如此之快,他这个自诩脸皮功夫深厚的人,确实是拍马难及。 板-垣铭泰却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颇为郑重的说道:“板-垣为曾经有朱兴君这样的朋友而感到羞愧,在此,我再次向司徒君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刚才的冒失。”说完,他又不折不扣的给雷藏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那恭顺的样子,见了亲爹都没有这么恭敬过。 他们合演了一出好戏,不仅雷藏看的过瘾,就连凌五这个刚受到教训的家伙,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 第六十七章 杀无赦 更新时间:2011-11-21 夏伟瞥了一眼旁边正在争吵的两人,始终没有吭声,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是如何残忍,而这两次的经历完全让他见识到对方绝对冷酷的一面。面对这样的人,也只能祈求夏雨荷跟夏家的那点关系还能起到点作用,让他再放过自己一次。而现在,这个魔神一般的男人想要看戏,而且是现场版的狗咬狗,那自己还是不要吭声为好,省的惹恼了他。 朱兴铁青着脸,眼中冒火一样看着旁边他刚才还在巴结的对象,却丝毫没有办法。偷偷看了眼坐在那里好似假寐的青年,他心中不断翻腾着,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朱家上位者,立刻变成别人眼中的弃子,心中升腾的怒火恨不得冲出胸膛。他在恨,不仅恨眼前复姓司徒的青年,也恨翻脸不认人的板-垣铭泰,同时恨上了坐在旁边不说话的夏伟。 很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看着还保持九十度角鞠躬的板-垣铭泰,雷藏轻轻笑道:“你要说的说完了吗?如果没说完我还可以给你一点时间。看吧,我还是很仁慈的不是吗?” 凌五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吭声。 而夏雨荷看到这场被自己男人导演,以几个背景不俗的家伙饰演出来的闹剧,她心中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同时也对坐在那里的神秘青年有了更深的迷惑,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他手中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还记的上次,夏伟这个副省长家的公子,只不过主使了一次没有成功的绑架而已,他当时眼中的杀意绝对不是作假,如果自己没有顺从他的意思,当做买夏伟命的筹码,恐怕他会毫无顾忌的杀掉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虽说副省长家的公子在国内算不上一线公子哥,但在g省,夏家可是绝对的豪门,为什么他会对贵公子的命,这么不屑一顾呢?仅仅是靠司徒浩然这个省长在他后面撑腰么?不可能,就算司徒浩然的孩子,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更不可能毫无顾忌的杀掉一位副省长的孩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夏雨荷的心中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在这几个月里,他除了和自己上床之外,两人好像并没有别的交流,这也许是两个人之间存在的隔阂所造成的。 现在,已经没人在乎夏雨荷在想些什么,朱兴、板-垣他们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而雷藏则是想看一场精彩纷呈的闹剧,两边人有着不同的目的,可主动权还在拥有绝对武力的家伙手上。至少在今晚,他说让谁生,谁就会活下去,他说让谁死,谁就会瞬间没命。 板-垣铭泰抬起头,严肃说道:“对于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请阁下原谅我的冒失。作为补偿,我可以保证,雨荷集团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井上集团的经济盟友,到时大量资金入主这里,相信对美丽的夏小姐也有帮助,算是我赔罪的礼物,希望夏小姐能够接受我的歉意。”说着,他略微向前走了一步,靠近煮茶的木桌,对着那个女人认真鞠躬。 不过在他低头的瞬间,那凶恶的目光浮现而出,因为对板-垣铭泰来说,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女人鞠躬致歉是他这一生中无法抹去的耻辱。他现在心里已经在盘算,如果度过今天这次劫难,无论如何也要请求家族长辈再给他几个更高级的忍者,来华夏找回场子。然后再把眼前的女人带到日本去,供自己日夜玩乐,等有一天对她腻了,就把她送给别人当性-奴,让她生生世世都当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夏雨荷没有说话,刚才被训斥之后,她知道那个男人的霸道程度。何况她虽然排斥夏家对她终生的安排,但从小被灌输夫贵妇荣观念的她,也会对暂时得到她承认的男人有所尊崇,既然他不让女人说话,那就让他处理好了,至少现在主动权在己方手里。 雷藏抬起眼皮,淡淡道:“井上集团?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那点资金根本看不在我眼里,如果你没有什么更好的砝码,你应该知道自己后面的下场。” 板-垣铭泰冷汗瞬间流落下来,他这次真没有什么更好的筹码了,不过还是继续吼道:“阁下,我是板-垣家族的三子,如果阁下今天杀了我,一定会遭到板-垣家族的敌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那种场景吧。恰恰相反,如果今天您放过我,就会得到强大的板-垣家族的友谊,相信这样的支持对您来说非常有利,毕竟我们家族在日本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一句话,板-垣铭泰一定全力以赴。” “哈哈哈,板-垣家族?就是板-垣征四郎那个鬼子留下的孽种家族吗?对于你们这些把侵略华夏当做荣耀的臭虫,我只奉行一个政策,那就是,杀。”雷藏面色突然狰狞起来,司徒萳对他的教育中,用那些畜生不如的日本鬼子为例,在他逐渐健全的思想体系中,写下了浓重一笔:民族之仇不敢忘,国家之耻未曾雪。 板-垣铭泰本来红润的脸色已经变得雪白无比,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把井上集团和板-垣家族的势力放在眼里,而且他此刻提出了民族之间的仇恨,更是表明了对自己的必杀之心。 板-垣铭泰终于知道,无论他今天手中有多少筹码,今天也无法逃脱被杀的命运。尊崇武力至上,利益永恒的家伙终于知道,对方刚才让他说话的意思,不过是让他交代临终遗言罢了,他还天真的以为对方是在为今天的事情借题发挥,套取利益。 不理他晃悠的身子,雷藏的眼神中冰冷无比,阴测测的问道:“凌五啊,看来我们很久没有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武力,是不是小日本这些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呢?” 凌五也是面色森然,冷笑着说道:“回禀少主,我们太久没有杀人了,也太久没有找这些臭虫的麻烦了,所以这些狗东西就又出来蹦跶。” “好,很好,非常好。”雷藏铁青着脸站了起来,他眼中的凌厉好像力道一样刺穿板-垣铭泰的胸膛,冷声说道:“既然这样,今天过后,你独自就去日本,杀不掉1000个忍者你就不要回来了。同时告诉凌二,这次不用他和凌四插手你的任务。这次你去日本,就当是我对你今晚任务不满的惩罚。” 凌五神情一肃,恭声应道:“是,谢谢少主。” 雷藏一步步走向已经快要崩溃的板-垣,那种无限接近于死亡的恐惧快要让他崩溃。 板-垣铭泰一步步后退,嘴里声嘶力竭的喊道:“不,你这个魔鬼,你别过来。” 看到他的动作,雷藏不闻不问,嘴角闪烁出一种不知名的冷笑。 果然,板-垣铭泰原本恐惧的目光在退到桌子旁边时,突然凶戾起来,反手抓住插在桌子上的那把匕首,一手抓向坐在那里煮茶的夏雨荷。他明白,只有抓住这个女人,他才有一线生机。 夏雨荷微微一惊,不过她想起那个男人刚才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那一瞬间,她便下定决心,咬紧牙关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静静坐在茶桌前面,默默煮茶。 不过还没等小日本的手接近夏雨荷,两枚十字镖就准确钉在他的双臂上,就连刚刚拔出来的短刃,也被掉在地上。刚才忍者的十字镖被雷藏收了起来,一时间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情,现在这两枚飞镖突然飞出,却让有些人升起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雷藏抿了抿嘴唇,脸上仇恨之色没有掩饰:“在你临死前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就是日本人都是狼羔子,无论何时,你都不能对它放松警惕,如果对它们放松警惕之后,你也许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我,也曾经付出过代价,身上多了一个弹孔,幸好那并不致命。” 伸手抓住小日本的脖子,轻轻一抬便把他举了起来,两条短小的腿在空中无力的不断踢腾着,雷藏冷冷的笑道:“你们日本有天照大神,据传,你们死后如果被割掉头颅的话,你们的灵魂将回不到天照大神的怀抱。呵呵,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我杀日本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忘记,在他脖子上割一刀。” 在板-垣铭泰绝望的目光下,雷藏手掌如刀,狠狠-插进他的侧腹,比这些日本人更凶狠的眼神狂暴掠出,毫无感情的说道:“现在,你就给我去死吧!” 甩手把他扔了出去,另一只手瞬间抽了出来,原本毫无瑕疵的洁白玉手沾满肮脏之血,在此刻是那么狰狞,是那么恐怖。 不在意的拿起一块白手帕,雷藏若无其事的擦拭着手上的血水,连看都不看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板-垣铭泰,邪恶笑道:“本来,杀你是脏了我的手,但我却总喜欢用最暴力血腥的方式结束你们这些鬼子的罪恶生命。你可以放心,你不是我杀的第一个日本人,更不是最后一个,到地狱之后,告诉阎罗王是我把你送过去的,相信到时候他会给我最丰厚的嘉奖。” 雷藏发出癫狂的长笑,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今天是首页精品推荐的第一天,谢谢编辑大大的厚爱,更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如果本周状态好的话,我会争取爆发一下,答谢大家。) ------------ 第六十八章 我输了 更新时间:2011-11-21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仔细,过了好大一会才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然后抬头看着面色阴鸷的朱兴,冷漠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如果还有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三十秒留下自己的遗言。放心,你不是小日本,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也会给你一个全尸,说话算数。” 朱兴多哆嗦着嘴唇:“不……不要杀我,我是广西朱家的人,不要杀我。” 雷藏看着自己的右手,因为没有用水洗,所以即使擦得很干净,他的手掌还是有些血色。对此,他不过是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满,嘴里轻哼一声:“朱家么?” 这时候,夏雨荷已经把茶煮好,没有像茶道一样倒来倒去,只是把刚才她用的杯子里的剩余水渍倒干净之后,才慢慢把带着浓郁香味的茶水蓄到里面,热气腾腾的蒸汽中,不仅带着茶叶的香气,好像还融合了绝美丽人身上独特的味道。 接过小巧的杯子,雷藏享受般的嗅了一下,那种深远的味道让他称赞,而绝美女人身上的独特气息更让他着迷。没有任何做作,把小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好像喝酒般豪爽,只不过样子有点不伦不类,可是以他的动作和气质来说,又产生了另一种韵味。 “美人煮茶,香飘千里,这句话果然没错。”雷藏笑眯眯的把杯子递过去,然后示意她再续上一杯:“说实在话,你这里准备的茶叶不是最好的,但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煮出什么样的茶,美女就是有先天优势啊,嘿嘿。” 夏雨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落在别人眼中却是风情万种,就连定力相当不错的雷藏都差点嗷嗷直叫着化身为狼。脸色微红的把杯子里倒满水,然后把杯子递过去,看着对方的色狼像,这个女人就恨不得狠狠踢他几脚。 眼前女强人的小女儿姿态,引得雷藏又哈哈大笑,一口把茶水喝掉,抿了抿嘴唇上参与的水渍,又对她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握着精巧的茶杯,雷藏若有所思的说道:“茶是好茶,人是好人,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庸人,要来打扰我们来之不易的平静呢?”他这句话怀着无尽感叹,眼神中的沧桑和疲惫在一瞬间表现的极为明显,让眼前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精神懈怠的一瞬间,朱原眼中的精光暴闪,刚刚挣扎一下,却发觉自己刚才挨的那一脚却不是那么简单。老家伙的内脏被震裂不少,别说动弹了,就算是略微呼吸的急促一些,内腑那种燃烧般的疼痛几乎快让这个武者晕过去。 凌五看了一眼微微一动的老家伙,眼中寒芒瞬间掠过,随即嘴角撇除一个不屑的神情,心中冷笑道:“不自量力,少主那一击是那么容易被接下来的么?就算如今华夏地下黑榜前十的人物,都不敢说自己能不闪不避强行接下少主一招,真是不知死活。” 朱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像他这种养尊处优,没事凭自己手里的权势和金钱玩玩小姑娘的家伙,到底没有武人的骨头,本来还自作聪明的他,连刚刚死去的板-垣铭泰都不如,站在那里,裤子上不禁多了几道湿痕。 雷藏皱着眉头,冷笑连连:“这就是朱家的得意子弟,真是叫人失望啊,本来还要多玩一会,看看你的表现,真是让我耐心尽失。”说着,他仿佛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手中的茶杯急速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准确打在对方的眉心上,砰然而碎。 而刚才还不可一世,阴沉邪异的朱兴,眼中立刻充血,带着恐惧的眼神渐渐失去生机,身体轰然倒向后面的沙发,就连最终遗言都没有来得及说出。 看着优秀子弟无声死去,朱原好像苍老了不少,脸上再也没有了世家的优越感,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感叹和悲哀,以及对面前青年的忌惮。 雷藏脸色阴沉下来,径直走到夏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说道:“夏大公子,时隔两个月,我还清楚记得你当时对我的苦苦哀求,记得你当时如同狗一样跪在地上磕头,求这个女人陪我上床,好以此来换取你的狗命。可是今天,你知道我是她的男人,竟然还敢打她的主意,甚至还带外人来打她的主意。你,罪不可赦。” 夏伟惨笑两声,没有了从前那般声嘶力竭的哀求,面如死灰:“司徒公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也知道整个夏家你都没有放在眼里。我曾经好多次在梦中把你千刀万剐,因为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女人,让我到现在还如同狗一样活在过去的阴影下。” 雷藏挑了挑眉毛,不过并没有开口打断。 夏伟摇着头,颓废的坐在那里,看上去完全没有把现在的生死放在眼里,凄然笑着:“司徒公子,我调查过你,用夏家的势力调查过你,不过得到的完全是浮于表面的东西,那些东西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知道吗?当时我就已经猜到,你是个来头非常大的家伙,也是我夏伟这种纨绔最惹不起的一种人。” “你调查不出我的来历,是因为你的分量不够,你们夏家的分量不够,你很清楚这一点。”雷藏面无表情,此刻他突然有些猜不透这个临死遗言的内容。 夏伟看了他一眼,好像在为他解答一样,立刻说道:“但是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憎恨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为了报复你,我甚至可以搭上一切。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些日子我好像突然失去了人生方向,为了找你报仇而无所不用其极。” 雷藏点了点头:“所以你以夏雨荷为筹码,诱惑朱兴过来,顺便把朱家拖下水,想用朱家的力量给我一个教训,或者说用朱家的力量给我致命打击,是吗?” “是的,我想用朱家的力量给你打击,就算你们两边打不起来,也会让你吃瘪,不是么?”夏伟承认的非常痛快,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青年:“现在你把朱兴杀了,朱家肯定和你不死不休,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计划成功了。” 盯着他看了一会,雷藏忽然叹了口气:“是啊,你的计划是成功了,那么下面呢?” “回头想想,我觉得我是个混蛋,付出这么多,甚至以亲人为代价,仅仅是为了对付你。说实在话,对于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其实有些事情,无所谓做对还是做错,但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担当。”雷藏有种想跟眼前的废物聊聊的冲动,他从衣服里拿出一盒烟,点燃一根:“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劝我做事要谨慎,不要冲动。在我看来,如果我有承担后果的觉悟,那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所以我现在在你们眼中这么肆无忌惮,不是因为我叔叔是司徒浩然,而是我自身就有藐视你们几个所谓的公子哥,这就是我跟你们的本质区别。” 夏伟突然伸出手,拿过雷藏随意放在桌子上的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抽得太猛,也许是他从前不常抽烟的缘故,被浓浓的烟草味呛的连连咳嗽。定了定神,他才继续说道:“是啊,等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我前些日子是多么天真。” 本来脸色冰冷的雷藏,竟然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什么意思?” “确切的说是在刚才,你进门的一刹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夏伟抽了一口烟,神色淡漠中透出伤感:“在你的眼中,我没有看到犹豫的神情,一丝一毫都没有。这就说明,你不怕夏家和朱家,更不怕早已被你杀掉的小鬼子,如果更准确一点说,那就是你连他们身后的家族都藐视了,是么?” “藐视?我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如果如果你用不惧的话,应该更得到一点。朱家和夏家毕竟是国内的世家,谁都不能否认他们手中掌控的力量。” 夏伟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对方,不在意的说道:“这就是你跟我又一个很大的不同,你说话做事看似飞扬跋扈,但是你很明白自己要干什么,该怎么去干,而且你对细节的把握非常注重,做起事来更加严谨。” 雷藏惊诧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胡茬有些扎手,苦笑道:“也许吧。” 夏伟的神色平淡,就像诉说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情:“那么我们言归正传。说实话,现在我后悔了,不是因为我即将死去,也不是因为你强大到连朱家都不放在眼里的实力。因为我突然明白,我布下这个局,不管结局能不能达到我的目标,我都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在众人的目光下,夏伟苍白的面色上恢复了一点红润:“你说得对,今天这个局面我根本无法承担它的后果。为了这件事情,我把自己的姐姐当做筹码,我把夏家的脸面,亲自送到别人的脚下,让他们践踏。作为一个夏姓子孙,所谓曾经辉煌一时的夏家子弟,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我的尊严。” 雷藏沉默的抽了两口烟,随手把烟蒂仍在烟灰缸里,平淡中没有任何情绪:“是啊,你输了,你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连最后的尊严都输得一干二净。这是你的悲哀,是夏家的悲哀,也是很多世家不可避免的悲哀。” ------------ 第六十九章 忧虑 更新时间:2011-11-22 夏伟在笑,笑着流泪,他刚刚才知道,无论结局如何,他都是最大的输家!这一次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输掉之后就再没有机会得到,有些感情失去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弥补。 过去,夏公子在g省飞扬跋扈,就连司徒嫣然都敢去绑架,可现在他终于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幼稚,而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承担结果,相比那些不可能承受的后果而言,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老子这些年对他的教育,有些是错的,也有些是对的。不过不管对错,他想他没有机会再去了解,去评价了。 他不是好人,也没办过几件人事,到死的时候他才发觉,身边真正对自己好的,也许只有自家爸妈,还有面前这个曾经他几次想要伤害的姐姐。 闭上眼睛,那张苍白脸庞上的笑容有点解脱,有点追忆,有点不舍:“动手吧,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我可不想向刚才那个忍者一样痛的死去活来,就连呻吟的机会东没有。” “那么。”盯着那张解脱的连,雷藏平淡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但他内心中,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过这个纨绔子弟。他淡淡道:“时间也很晚了,对于你现在的自知之明我感到惊讶,但这并不能成为我放过你的理由。” “你说的我知道,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这位王者什么时候学会婆婆妈妈了。”夏伟睁开眼睛,看着他笑道:“好了,赶紧办完事,赶紧回家吧,咱们两个没啥共同语言。” 雷藏也笑了,笑的很开心:“没问题,看在你最后醒悟的份上,劝你一句,下辈子不要这么后知后觉,有些时候,不管你的背景多大能力多强,也不管你多么狠辣无情,你终究还是一个人,如果把身边的人都伤害,牺牲掉,那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会失去很多人生的意义。” 右手按在对方的头顶,雷藏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一路走好。” 他刚想发力,却被旁边的夏雨荷打断,她咬着牙,悲伤说道:“住手!请你不要杀他好吗?就当我求你。” “给我一个理由。”雷藏生硬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却没有什么太多不满。 “他是夏伟,我是夏雨荷,我们都姓夏。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他的父母养大,我知道爸妈起初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侍女来养,随着我慢慢长大,上天给了我一张漂亮的脸,一副好脑子,所以才被他们内定为夏家的童养媳。” “这些年我创建雨荷集团,写下g省酒店业的辉煌一笔,就是为了抗争,抗争他们夏家早已为我安排好的命运,我不喜欢也不能接受的命运,我才不断拼搏,只是为了在以后面对夏家的时候,能有更多筹码。” 夏雨荷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容,惹人怜爱,她哭着说道:“但是,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是夏家把我养大,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现在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而夏伟则是我的弟弟。” 看着那具藏有无穷力量的身躯,看着那张冷漠的脸,看着那双比谁都要骄傲的眼睛,夏雨荷突然笑了笑,说出一句让面前两人都惊诧的话语:“我的男人,你现在手里握着我弟弟的生命,也许只要你轻轻一用力他就会死去。但是你要明白,他就算有千般不是,也是你的小舅子,你不会连自己的小舅子都要杀掉吧。” “呵呵,你倒是会说。”雷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一点点释怀和满意。 说实在话,他刚才是真的想杀掉夏伟,因为这家伙始终是个祸害,就算他现在醒悟,也可能会有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如果他以后再搞出什么事情,也是麻烦。不过现在夏雨荷站了出来,说夏伟是他小舅子,那就是一个不杀他的完美理由。 不过雷藏并不太过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现在她站出来为夏伟说话,为这个要谋害她的罪魁祸首说话,说明她是一个重感情的女人,这样的品质,在现今社会里可是不再多见了。 雷藏点了点头,轻轻笑道:“好吧,这算是一个理由,我不杀他。”说完,他真的把手拿开,不过立刻又阴冷的警告一句:“不过我希望夏伟你记住,如果你再有下次,不管是我女人求情也好,你父母出面求我也罢,你都不会逃过被杀的命运。” 说完,他转身离开沙发旁边,蹲在朱原的前面,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老家伙,你以为你们朱家是什么东西,来到我的地盘上撒野,还敢动我的女人。” 朱原狠狠瞪着眼前的青年,却没有说话。 看着这凶狠的眼神,雷藏冷笑一声:“今天老子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们朱家的家主,朱家这种早已腐朽到根子的家族没有什么存在下去的价值了,很快它就会被灭的一干二净。” 朱原也冷笑起来,他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年:“你凭什么,就凭你还算过得去的身手?告诉你,我们朱家能存在几百年不倒,自然有它不倒的道理,小娃娃说话总是那么狂妄,咳咳。”渐渐高起来的声音扯动他受伤的内腑,强烈的咳嗽刺破血管,暗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落下来。 “有没有实力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无知的老头,腐朽的世家。”雷藏嘴角的邪异慢慢勾起,眼中疯狂之色慢慢浓郁:“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g省青龙会的龙头,你们朱家扶持骷髅会的势力就是我灭掉的,当时我好像还杀了一个家主的儿子。” 朱原惊骇的看着他,嘴角不断哆嗦着,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雷藏不理他的惊色,继续淡淡说道:“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下一步青龙会进军的方向,既然你们朱家这么不知死活的撞上来,这份大礼我怎么可能不收呢?” “刚才你也听到夏大公子的话,他说我并没有把你们朱家放在眼里。”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表情中露出不屑的味道:“其实他说的没错,我要在武力上和经济上彻底打垮你们这个腐朽了数百年的家族,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这些人渣根本没有了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不是我小瞧你们,对付你们我都没打算亲自出手,只要我手下那群不成器的东西收拾你们就足够了,对付像你们这种除了卖女儿就没有其他长处的家伙们,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拍了拍手,他站起身来,对着夏雨荷淡淡笑道:“好了,今天的晚会已经结束,我的女王,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休息了?好长时间不折腾,我这身子骨还真有点不适应。” 听到他语义双关的话,夏雨荷诱人的脸蛋红了红,还是主动挽住他的胳膊。 得意的笑容又回到了雷藏的脸上,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淡淡吩咐一声:“那两个日本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夏伟和这个老头放过,不过我要这老头以后都不能再动武。此外,送这个老头去朱家,让他告诉朱家家主这里发生的一切,就算是我们下的战书吧。” 凌五躬身应道:“是,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情。” “嗯,别忘了我刚才给你的任务,去日本解决一些令我讨厌的家伙,如果完不成任务,你也就不用回来了。”雷藏眼睛微微眯起,冷酷的语气让凌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属下明白。” …… 夜,深了! 司徒省长家的灯还没有熄灭,夫妻两人躺在床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妙香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丈夫,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淡淡说道:“不要再想了,孩子大了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雷藏这孩子从小个性就强,这些年在外面打拼,相信他知道分寸,我们只要在背后给他支持就好,何必现在如此伤神呢?” 司徒浩然搂着妻子的娇躯,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臂:“我知道,我只是在想陈老今晚一席话的含义。我非常想不通,像陈老这种元老级革命前辈,竟然会对雷藏说出那番话,这让我非常迷惑。而且他最后主动提议雷藏和卢家的丫头结亲,我看也是有很大目的在里面的。” “是啊,陈伯伯这个人,自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卢叔叔是两个极端,他的沉稳,有时候都让我感觉不适应,而卢叔叔跟他截然不同。”林妙香点了点头,心中也像是有着很多谜团:“不过我觉得,今天的会面,两位老爷子并没有恶意。要知道,咱爸虽然去世多年,可他对现在当政的各位老前辈的影响,还是非常深的。从你这些年施展抱负的良好平台,和平步青云的官位上就能看的出来。” 司徒浩然笑了笑:“是啊,没有这些老前辈的支持,我也许现在还在一个穷山沟里当一个小管事呢,哪来现在这般成就。” “既然知道这些,那你为什么还把眉头皱的那么深呢?” “我啊,是在担心雷藏。他这些年没有跟我们见过面,也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听陈老的话,他这些年的生活也是在刀尖上跳舞啊。你想想他的性子,骨子里的冷漠,除了我们这些亲人,他还在乎过谁来。”司徒浩然闭上眼睛,有些担心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个非常骄傲也是非常倔强的人,你忘了他的仇恨了吗?根据以前的只言片语,他面对的敌人非常危险,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林妙香也皱起了眉头:“是啊,他从不跟我们说他的仇人是谁,让我们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帮。”看到丈夫有些不满之色,她又笑道:“好了,我说的是我们在背后帮他把那些人找出来,然后把那些人渣送上法庭,等待法律的制裁。”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对两个孩子宠溺到什么程度?”司徒浩然摆了摆手:“说实在话,我是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但同时也在担心他为了报仇而不择手段。” 深深叹了口气,司徒浩然盯着林妙香的眼睛,忧虑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陈老的眼里,竟然看出了警惕和忌惮的神色。你说,连一位国家大员都对他这个小小青年忌惮,这又代表了什么?” 林妙香终于知道丈夫在担心什么,惊讶的捂住嘴,生怕发出什么声音。 ------------ 第七十章 努力爱上你(上) 更新时间:2011-11-23 两人并没有在飞凤酒店留宿,而是去了花都颐和山庄的那间别墅。 夜深了,整个山庄陷入了短暂的沉睡中,寂静的别墅区在深夜里有种幽然的味道,当晚风袭来时,夜晚空气中的清新气息令人精神一振。 打开别墅的房门,夏雨荷换上拖鞋,即使穿惯了职业装,但精致的高跟鞋穿久了也会累。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脚踝,她拉开鞋柜的一扇小门,从里面拿出新买的男士拖鞋,弯腰放在地上,胸前露出一片雪白,样子有点像刚伺候晚归丈夫的小媳妇。 雷藏停车进来,刚好看到她弯腰时的诱人风光,不着痕迹的瞥了那雪白的肌肤一眼,哈哈一笑,不客气的穿在脚上,很合适。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准,尤其她们在做一些家务的时候,就会不经意间突出女人贤惠的天分:“这是你特意买给我的拖鞋?很合适,也很舒服。从这一点上来看,你不光是个女强人,还是个贤惠的老婆人选,不错,也能侧面反映我的眼光确实很好。” 夏雨荷白了他一眼,脸色带着点红晕:“呸,我看你就是个无赖。” 嘴角一撇,雷藏看着她深紫色晚礼服的诱惑,顿时有点口干舌燥。她撒娇一般的话语就像是一颗刺激男人内心的春-药,让很久没有尝到肉味的牲口嗷嗷直叫。头脑不简单,五肢发达的家伙立刻抱起她,大声邪笑道:“如你所愿,你这么一朵鲜花,就要便宜我这个无赖了,嘿嘿。” 遭到突然袭击,美女立刻开始反抗,一边捶打着他的胸口,两只小脚还飞一般的踢腾着,夏雨荷的脸色布满红霞:“快点放我下来,你这个流氓,人家还没有洗澡呢。”随着两人的折腾,那件本来就端庄中透着无限诱惑的紫色晚礼服不断露出诱人春光,两条完美的玉腿呈现在色狼面前。 雷藏不管她的抗议,直接抱着她进入那间豪华的卧室,用嘴堵住那张樱桃小口,双手开始不断从光滑如同绸缎的皮肤上游走,用行动告诉她,抗议无效。 “哦~!”被那个强壮的身体压着,胸前守护早已不知何时被那双有力的妙手撤掉,还没等美人护胸,就早已被对方灵巧的手指得逞。轻轻捏住完美的胸部,竟然无法单手掌控,雷藏心里啧啧称奇:“前两次没注意,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身材,估计是我前两次开发的结果吧,再努力努力,效果估计更好。” 本着男女关系再交流中成长的原则,以帮助眼前妖致美女完美其身材为目的,雷藏不断揉动的手更加用力,也更加具有侵略性,那光滑的肌肤和完美的双峰几乎快要让他彻底疯狂。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弃抵抗,最终曾经被她极力压制的哼哼声,也开始变成随心的呻吟。两根舌头互相缠绕着,雷藏薄薄的嘴唇不断亲吻着她那光滑如玉的脖颈,一只手不断向下摸去,光洁平坦的小腹通过他手指的触感,让放松呻吟中的美人轻轻一颤。 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几下,已经化身为狼的家伙终于抵不住面前女人的诱惑,顺势把当做最后障碍的湿润小裤退了下来。同时已经脱下所有衣服的强壮身躯顺势又压了上去,随着一声诱人的呻吟和一声低沉的轻哼,一直压制自己*的家伙终于直捣黄龙。 不断向着身下女人进攻着,两人起伏的身体从生疏慢慢到熟悉,再到默契。夏雨荷没有再像前两次一样,极力压制自己热烈的内心,极力迎合着他的攻击,她不断被送上云端,而那销魂的声音更是刺激雷藏一次次耕耘的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平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夏雨荷趴在床上,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刚才的疯狂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量,疲惫的精神几乎让她下一刻就要沉沉睡去。 由于是夏天,就算空调早就已经被打开,室内温度还是没有下降多少。再说了,两人刚才的疯狂,运动量过大,雷藏还好一点,毕竟是强悍如妖怪的家伙。夏雨荷就不行了,经过这么一场激烈的“战斗”早就香汗淋漓,身上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坚持着起身,用被子把身体捂好,她欲盖弥彰的样子让雷藏有些好笑。夏雨荷红着脸蛋嗔怪道:“你们男人就是这么猴急,都说了我没有洗澡,你还这样。”说着,她也不怕这个杀人如麻的男人,竟然伸手拧了对方腰间的软-肉一把。 “你也说了男人都是猴急的嘛,尤其是在面对你这样的美女的时候,我就更把持不住了。”雷藏好笑的看着她,咧开嘴呲呲牙:“哎,其实我也在奇怪,自己面对你的时候,为什么自制力会差了许多。现在我才明白,红颜祸水啊,古人诚不起我也。” 夏雨荷轻哼一声:“你怎么不说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自己自制力差就怪到我们女人头上,这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她嘴角微微勾起,慵懒的靠在床头上。 雷藏突然坐起身来,然后严肃说道:“你说的不对,像我这样的男人,是上半身思考,下半身支撑思考!”随即他笑了笑:“要不然咱们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下半身支撑思考可是个技术活,更是个力气活。不过好在我的体力不错,无休止的耕耘肯定是不行,不过折腾到天亮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个无耻家伙的解释,夏雨荷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忙说道:“不用讨论了,你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是那些动物中的佼佼者。我要去洗澡了。” “要不然咱们一起洗?跟你的鸳鸯浴,我可是期待已久了。”雷藏也跳下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具令无数男人疯狂的胴-体,不断邪笑着。 “不……不行,我习惯一个人洗。”夏雨荷看到他邪魅的眼神,立刻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有穿衣服,立刻用手护胸,飞快逃进浴室把门锁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润,好像比从前更加艳丽夺目。听别人说,被有了男人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只有经过真正的男欢女爱,有了男人的滋润,女人深藏在骨子里的妩媚才会不断展现出来。 她羞涩的放下双臂,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转身审视一下几近完美的身材,终于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想到外面那个家伙的猴急和强悍,她自信的同时又轻轻呸了一声:“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要跟你洗鸳鸯浴。”说到这里,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夏雨荷正在镜子前面的时候,突然听到浴室门轻响一声,那层结实的毛玻璃门就被雷藏拉开,那具强壮且一丝不挂的身体也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惊叫一声:“啊!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好门了。” “还记得我上次来这里跟你说过的话么?”雷藏无辜的摊开手,笑着说道:“既然想进来偷香窃玉,如果连门都进不了,那还搞个屁啊。” “你……你快点出去!要不然我就要叫了啊!” “叫吧叫吧,我看这房子的质量不错,隔音效果应该也很好,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的。嘿嘿,这只能说明你当时买这房子的时候,就已经为我们留下了足够的二人空间。” 夏雨荷知道反抗不行,语气立刻柔和下来:“你出去好吗?我习惯一个人洗澡。” “嘿嘿,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个什么羞啊!”雷藏依然不为所动的朝她走去。 “不要,你不要过来。” “很多经验告诉我们,女人的话要反过来听。她说不要的时候,我们就一定要勇往直前。” “那……那我要还不行吗?”夏雨荷没辙了,面前这家伙的脸皮厚度,实在让她无奈。 “这才乖嘛,过来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雷藏轻轻抓住她护住胸前的双臂,双手如同变戏法一样伸了进去,又准确抓住那傲人的双峰。 “你这个臭流氓,无赖,色狼,唔……”还没等她说完,就被一张温柔的大嘴把下面的话堵了回去,两人又情不自禁的纠缠在一起。 最终,夏雨荷的反抗被雷藏彻底镇压,无耻的家伙得偿所愿,享受到了鸳鸯浴。 这次,夏雨荷和雷藏的第二次“战争”,足足打到半夜,直到他折腾够了才心满意足的鸣金收兵。由于不断的运动,耗费大量体力,不久便相拥着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中午,两人才睁眼醒来。夏雨荷羞得抬不起头,她的男人昨天正式露面,以强悍的姿态宣告要用鲜血洗刷自己女人曾经受过的屈辱,他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这个从前被很多人当做花瓶,当做筹码的女人,再不容许被别人欺负。 而夏雨荷也开始试着接受身边这个男人,不管他双手是否沾满血腥,不管他从前是多么混蛋的夺取了自己的初贞,不管他多么卑鄙无耻,多么冷漠无情,这个美丽如妖精,骄傲如孔雀般的女人,终于开始接受他了。 ------------ 第七十一章 努力爱上你(下) 更新时间:2011-11-23 花都颐和山庄是g市有名的居住小区,它的整体设计花了设计师很大功夫,它的设计是从独栋别墅的占地面积、建筑风格、外表装饰、内部装潢、房间设计,甚至还有g省的气候状况等多方面出发,整个山庄的建设力求精益求精。这里建成之后,房价没有下落趋势,而是一路攀升。它的开发商甚至没有用太多炒作手段,整个小区的房子就卖出了天价。 外面早已大亮,几近中午,可外面闷热的天气并没有让别墅里面的人感觉太多不适。 昨晚实在太过疯狂,那个雷厉风行,对工作一丝不苟的女强人今天竟然翘班了,至今还趴在床上没有起身。夏雨荷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嘴角还挂着慵懒的微笑,洁白的玉手向旁边摸去,但是除了薄薄的被子,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心中一惊,然后猛的睁开双眼,立刻坐起身来,薄被从她身上滑落下来,春光无限。 但是,这个带着无限诱惑的女人此刻却无法顾忌这些,她呆呆的看着旁边早已空了的床位,复杂的心情立刻涌上心头:“他把我当什么?一个发泄工具,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只要他付出代价,就能肆意玩弄我的身体,?” “不过也对,人家是大人物,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神,我又算得了什么。”她仿佛失去任何生气的喃喃道,悲凉的泪水不争气的掉落下来,挂满泪痕的脸庞上勾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我只不过是被夏伟用来换命的筹码,他怎么又会在乎我。夏雨荷啊夏雨荷,你还在奢求什么,他成为了你的靠山,让你摆脱了让别人当做筹码一般的命运,你还有什么可哀伤的?” 她不断地哭着,笑着,她感觉自己好傻,也感觉她的心好痛,一种不知名的疼痛感充斥心扉,仿佛要把她本来就脆弱无比的心房彻底撕碎。 这些年仿佛梦魇一般的命运压在她的心头,没有知道她柔弱的肩膀到底要承担多少东西,没有人理解这些年她这样努力,到底是要抗争什么。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这个男人却没有真心去爱她,只是把她当做一件玩具,玩腻了就丢开,想玩了就拿过来。如此残酷的现实,让这个女强人几乎心痛的喘不过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啊~!”坚强而美丽的女人终于发泄般的尖叫起来,紧紧抓住被子捂在脸上,呜呜的哭声瞬间传遍了整个房间。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好像比从前担负无数压力还要难以承受,这是什么?难道是爱?能有这种疼痛感,最起码也预示着爱的开始。 “混蛋。”她突然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把床上的东西一件件扔出去,干净的地面很快便狼藉起来,床上的用品似乎堆满了房间里的地毯。她好像还是没有发泄够,赤着身子跳下床,令无数男人疯狂的玉体此刻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她却若无所觉,直接走到梳妆台前面,把桌子上面少得可怜的护肤品扫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很快,她颓然的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继续委屈的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嘴里还不断喃喃念着:“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忽然,一个如梦如幻的声音让她抱住双膝的玉体轻轻一颤,哭泣声也戛然而止:“我的女人,你是在找我吗?” 由于刚刚醒来,夏雨荷披头散发的样子没有平时妩媚,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却更加惹人怜爱。她猛然抬起头,然后不敢置信的向后面看去,那个熟悉的身躯占据她的视线,那张带着微笑的脸还是那样可恶。 夏雨荷突然站了起来,用尽最后力气向他跑去,仅仅几步路的距离让她感觉是那么遥远,那张触手可及的脸让她感觉是那么亲切,那具强壮的身躯让她感觉如大山般坚实。毫无顾忌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搂住他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好像一松手他就要消失一样。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起码不属于自己一个人。就像是从前她早已明白的道理,他不可能给她一段完美的爱情,不可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她对他,由开始的厌恶憎恨,后来的疑惑探究,到现在情不自禁的慢慢爱上他,就像毒品一般让她欲罢不能。这种感情来得太快,也太过突然,更没有道理,可谁也无法阻止它的发生,所以她像极了那只扑向火堆的飞蛾。 同样紧紧抱住还在哭泣的娇躯,雷藏愧疚的闭上双眼,声音中带着点痛苦:“对不起。” 她还是在哭,现在的哭泣却是有点喜极而泣的意思。夏雨荷没有抬头,好像在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安全感,泪水在不经意间打湿他的胸膛,好像呢喃的问道:“什么?” 那只有力的大手抚摸着那一头乌黑顺亮的青丝,雷藏侧脸靠在她的头上,轻轻动了动:“对不起,我又让你哭泣了,是我不好。” 夏雨荷使劲摇了摇头,把他腰间的衣服抓的更紧,大悲大喜的心情让她说不出话来。 好大一会之后,雷藏才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扶起来,捧着那张精致的小脸轻声说道:“我是个混蛋,我不应该让你找不到我,更不应该让你在悲伤中哭泣。原谅我这次作你男人的失职,我以后保证不再让你难过,不再让你找不到我,好吗?” 夏雨荷站在他面前,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拼命摇着头,眼中泪水滑落更快。 雷藏怜惜的看着她,不管以后如何,他已经把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女人,她悲伤的泪水刺激着这个冷酷男人的心。他第一次低下头,望着眼前的女人,眼中的自责更加浓郁:“好了,不要再哭了,从今以后我会站在你身后,为你撑起一片天,为你建造一个安全的港湾。如果我不能做到这些,如果我再让你伤心流泪,那就罚我想你想到死掉,好吗?” 夏雨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家伙,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家伙,竟然还会对自己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虽然很幼稚,但她此刻却感觉无比的幸福。 两人深深注视着对方,此刻他们的眼中没有了任何情绪,只是想静静看着对方。女人呆呆的伸出双臂,勾住对方的脖子,踮起小脚,毫不犹豫的吻在他的唇上。 雷藏被这突来的热情弄得一愣,然后温柔回应起来。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幸福来得太快,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长吻过后,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夏雨荷立刻伸手打了他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委屈的问道:“你去哪了?人家一醒来见不到你,还以为……” “好了好了,我也是刚起没多久,去厨房做点吃的,刚准备上来叫你去吃饭,没想到你这个温柔的小女人还有这么野性的一面,所以喽……”他调侃说道,可眼中的温柔却几乎要把眼前的女人融化,那深邃如星空般的眼眸充满深情。 夏雨荷破泣而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保住他脖子的双臂一直没有松开的迹象。 忽然,她好像惊醒般摸了摸自己的脸,赶快整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慌张问道:“我刚起床,还没有洗漱,刚刚还哭过。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你不要看,我不让你看。”说着,她还伸手想去捂住他的眼睛。 雷藏抓住那双慌乱的小手,慢慢为她理顺额前的长发,微笑着说道:“谁说你丑?不要再用这种话来挑战我的底线,在我眼中,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是我最美丽的新娘。”他顿了顿,突然霸道的说道:“从今往后,谁都不能欺负你,更不能说你丑,就连你自己都不行,不然的话我会狠狠打你的屁股,听见了吗?” “嗯。”夏雨荷乖乖的点头,羞涩的脸庞红了起来,欣然接受这霸道背后的温柔。 不知不觉中,两人又相拥在一起,夏雨荷忽然羞涩中带着茫然的问道:“我的男人,请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不是相爱了?” 雷藏浑身一震,他眼神中的情火慢慢褪去,神色中慢慢恢复淡然。他深深知道怀里这个女人,因为要承受太多的压力,她太需要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而自己的种种作为,恰恰就是一个守护神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一时间这个平日里精明如狐的女人有些弄不清这种感情,但她过一段时间肯定会明白,她现在只不过是感动而已,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距离离爱这个字,还太过遥远。 他的语气变得平淡,那种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带着不可掩盖的挫败感:“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许不是爱,你只不过是被自己的感动心情暂时迷惑了双眼而已。” 夏雨荷抬起头,眼神中的茫然之色更加浓重,她呆呆的看着对方:“我们之间真的不是爱吗?” 冷酷的男人咬紧牙,眉宇间的痛苦之色慢慢浓郁,最后还是重重点头。 “那……为什么我的心现在好痛好痛,痛的就像裂开的一样。”夏雨荷抓住他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你告诉我,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雷藏身子猛然一震,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喉咙,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温柔而坚定的笑着:“也许吧,也许那不叫爱,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会努力爱上你,也一定会爱上你。” ------------ 第七十二章 老实交代(上) 更新时间:2011-11-24 有些感情是从偶然间开始,有些感情是在时间中升华,还有些感情是在感动中托付。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毫无理由的恨,但有些事情的发生就是那样荒唐,那样令人不可捉摸,所以更多人喜欢把两人之间感情的发生,归结为虚无缥缈的缘分。 雷藏和夏雨荷是两个非常理性的人,作为一个从小便要独时刻对死亡,刚刚走出山林就要带着自己手下,不断跟这个世界的强者搏杀的雇佣军团首领来说,他很清楚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甚至该怎么去做一件事情,他都会了然于胸。这是一个从冷静逐渐到冷漠的家伙,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处世态度让很多人都不敢恭维。 而夏雨荷是g市有名的女强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她多年商战中领会的道理,也以此为原则严格要求自己,冷艳的红牡丹在别人眼中是那么美丽迷人,但她身上的骄傲,却让世间绝大多数男人望而却步。 就是这两个人,不管他们平时做事多么认真,要求多么严格,气质多么冷冽,当感情来的时候,无数细小的感动,看似爆发式的发泄,却是让他们之间的情感得到更好的沉淀。就像这几天,雷藏住在夏雨荷的别墅里,跟许多男人心目中的狐狸精抵死缠绵,除了白天两人出去处理各自的事情,晚上他们就会像很多情人一样,相约逛街,回家温存。如胶似漆的接触,让夏雨荷慢慢了解这个男人,多了更多安全感,也坚定了爱上这个男人的决心。 而雷藏这个冷冽的家伙,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怜惜之色,嘴角的邪笑渐渐减少,也多了几分阳光和开怀。他的变化被身边精明的女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女强人在家里的时间,完全变成了温柔似水的女朋友,甚至是有些开始进入妻子的角色,对自己男人的照顾更是羡煞旁人。 …… 好几天没有回家,在那天晚上过后,司徒浩然一直想找自己这个本事很大的侄子好好谈谈,无奈却丝毫看不见他的影子。已经上了年纪的年轻省长,只能对自己的老婆摇头苦笑:“孩子大了,确实有自己的主意,也需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可是这个臭小子,身在g市,竟然敢这么多天都不回家露个面,这去了燕京还能想起我们吗?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教育教育,不行,等一会他回来之后我就好好说道说道,现在离天黑还早呢,两位老爷子不会那么早休息。” 林妙香笑着说道:“要我说啊,你这个叔叔当的可不太称职,自己的孩子不愿意回家来,很大程度上就是你这个家伙一回来就吵着要教育他。我可告诉你,司徒省长,我可是把雷藏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养,如果你敢把我儿子训斥的连家都不回,别怪我晚上让你睡地板。”说到最后,这个温婉女人已经认真起来,母亲的天性让她护崽的脾气也不断飙升。 司徒省长讪讪一笑,随即板起脸严肃说道:“哼,就是你们太惯着他了,所以这个臭小子才这么张扬跋扈,到时候如果他真的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我看你怎么办。” 林妙香丝毫不动气,笑呵呵的说道:“就我孩子的性格,绝对不会成为纨绔。再说了,只要孩子喜欢,就算他真的成了纨绔,天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我也能让他吃一辈子。啃老族怎么了,我就愿意让我孩子啃,你怎么训他我不管,我就是惯着他。” “行了行了,咱们不抬杠了好不?”司徒省长立刻败下阵来,自己这位夫人虽然说是温婉可人,可在雷藏的问题上,她宠溺孩子的态度是绝对不会退让,身在高位的司徒浩然对于自己的老婆还是十分了解,这女人倔强起来可是谁都得顾忌着,他只能换了种语气:“好了,咱们还是考虑考虑怎么教育那个臭小子吧,总不能老是这么放任不管,别忘了那天晚上陈老的态度。” 林妙香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有些担忧,倒是不怕他惹是生非,而是担心他做的事情危险性太大。对于出身商业世家的女人来说,没有接触过地下世界,她永远也不会想象到那个世界的血腥和可怕,而且她成为了司徒省长的夫人,就更不会有人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归根结底,在共和国这片大地上,再强横的组织,或者说是世家,都不可能和国家机器对抗。 司徒浩然看她没有说话,立刻趁热打铁的说道:“我不是要管教他,而是想要劝导他走正路,不要让近几年的经历迷失了他自己的人生方向,更不要让仇恨蒙蔽的双眼。”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引导一下这个孩子。”林妙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立刻加了一句:“一定要注意方法,这孩子不在咱们身边长大,脾气太倔强,不要因为做法过于激烈,而得到适得其反的结果。” 司徒浩然笑着点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吧。”他想的非常好,能在这么年轻就坐上极为重要的位置,他的脑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说实在话,有些时候,大省长手底下那群人,有时候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小楼的房门响起,雷藏一手提着东西就进来了,笑呵呵的跟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便开口说道:“叔叔,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去老首长家里拜访。我就想,去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所以在外面买了点好茶叶,算小辈对长辈的敬意,这应该不是犯纪律吧。”他手中的茶叶当然不是自己买的,而是在夏雨荷家里拿的,只是打了个电话,女强人就主动提出带礼物上门的建议,并且严词要求一定把家里珍藏的好茶拿出去。估计也就是自己男人要用,要不然的话,那女人还真不舍得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别人。 司徒浩然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不起眼的包装袋,不算太过精致,也就表达一份心意而已,也没有多说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雷藏便跑到婶婶身边,亲热的说了几句,逗得林妙香掩嘴轻笑。然后他好像惊醒一般,立刻从包装里拿出一件东西,交到长辈手上,笑嘻嘻的说道:“婶婶,你看我回来也没给你们带礼物,这就算我孝敬您的。” “这孩子,回家还带什么礼物啊,真是该打。”林妙香伸手给了他一个板栗,随后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啊,还用包装纸包起来,真是画蛇添足。” 雷藏尴尬笑了两声:“这个包装纸是我随意找来的,里面的东西不太好看,是一种黑不溜秋的沉泥。据说这种沉泥比较珍贵,国外有些女人用它保养皮肤,效果不错。如果您嫌它不好看,不用保养皮肤也没关系,可以打开放在房价的花盆里,这泥有种天然的幽香,很不错的。” 林妙香疑惑的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小滩黑色泥土,一种不知名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等等,黑色泥土,可以保养肌肤,还散发幽香。她的心跳立刻急促起来,然后赶忙问道:“孩子,这泥土是不是放在阳光下也可以保持湿润?而且它摸起来手感细腻,并且香味悠远不会散去?” “咦?您怎么知道?”雷藏立刻惊讶起来,他的这种泥土可不是等闲玩意儿,这东西非常珍贵,是不可再生资源,在海底发现后,也就那么一点现世而已。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有价无市,是他做雇佣兵的时候无意中抢来的。除了眼前的这一小堆之外,另外还有一些,他从前经常拿在手上把玩,要不然的话,他常年使刀耍枪的手不会这么洁净如玉。 林妙香平复一下心情,严肃的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雷藏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脸色红了起来:“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开始也不知道它的用途,差点像土老帽儿一样把它丢掉,后来知道它的用途,立刻想起来把它送给婶婶。前一段时间学习太忙,所以没顾得上,也就忘了。”他明白长辈严肃的隐藏含义,不过这家伙不可能说实话,只能引导着他们变换话题。 “行了,算你有心。”明白再问他也不会说坦白林妙香白了他一眼,把装着泥土的盒子重新盖上,那种幽香也瞬间变淡了许多。收了侄子这么一个大礼,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这个出身大家的女人可是不好骗,她打了个眼色给坐在一旁的丈夫,然后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司徒浩然立刻咳嗽两声,眼神微微一瞥,然后开口想要说话。 雷藏立刻正襟危坐,身子也向前挨了挨,沙发上只坐了半个屁股:“叔叔有话请讲,小侄一定悉心领会您的意思,努力改正自己身上的不足。” 司徒省长的语气一滞,刚想说出口的话立刻被卡在喉咙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他急忙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两口茶,掩饰一下被打断的尴尬。 雷藏嘿嘿一笑,然后打蛇随棍上,好像套近乎一样:“叔叔,不是我不给你准备礼物,我怕你到时候再说一句,行贿受贿之类的话,小侄这心肝可是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说着,他还故意拍拍胸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看到司徒省长想要发作,雷藏立刻从那只不小的包装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献媚的笑道:“叔叔啊,别说我小气,这东西还是比较珍贵,就不给两位老爷子全部带去了,您留下一点尝尝鲜。” “什么东西,难道就不怕我说你行贿受贿了吗?”司徒浩然板起脸,一副不悦的样子。 “哪能啊,刚才只不过是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雷藏献宝似的打开盒子,里面装满茶叶,浓郁的茶香让拿着盒子的家伙都有些舍不得把它送出去。 司徒浩然眼前一亮:“嗯,好茶。” ------------ 第七十三章 老实交代(中) 更新时间:2011-11-24 看着劣质包装里面精美小盒子里装的茶叶,雷藏心中也是苦笑连连。 极品明前龙井!龙井茶因其产地不同,分为狮峰龙井、梅坞龙井、西湖龙井三种。始产于宋代,明代益盛。龙井茶在清明前采制的叫“明前”,谷雨前采制的叫“雨前”。向有“雨前是上品,明前是珍品”的说法。况且面前的这一小盒茶叶,绝对不是从普通茶树上结出来的嫩芽,而是从那几棵称得上是国宝级茶树上才能采摘下来的珍品中的极品好茶。 雷藏刚打开这个小盒子,闻到里面的茶香,立刻就明白了这茶叶的出处,因为他在山村里住着时候,司徒萳曾经跟他一起享受过这种名茶,对它的印象相当深刻。了解这礼物的贵重之后,心中更是对那个女人感激一番。要知道,这种香茶是有钱都无法买到的,因为它每年的产量只有那么一点点,很大一部分要被送到燕京,目的地不言而喻。只有很少一部分流落民间,也不是普通商人靠花钱能够得到,可想而知夏雨荷能得到这点茶叶是多么不易。毫不客气的讲一句,能喝上这种茶的人,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 司徒浩然这位大领导有三好,抽烟、喝茶、吃鲜鱼。今天雷藏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就把柜子里的茶拿出来一半。他没有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总之以夏雨荷的珍藏,应该不会太过离谱就是了。没想到这一打开,里面那一小撮茶叶就让送礼的家伙心痛到滴血。 “好茶,好茶。”司徒浩然贪婪的嗅了一下盒子里不断散发浓香的茶叶,顿时高兴的两眼放光。他能闻出这是龙井的味道,但却不能确定到底是那种龙井,毕竟他也没有喝过这种比黄金还要贵重很多的东西。像如此香浓的茶叶,着实是世间珍品,不可多得。他急忙说道:“赶紧,把茶壶拿过来,今天咱们也好好享受一下这东西。” 林妙香面色一急,立刻开口说道:“不行,要喝也得等回来再喝啊,两位老爷子还在那边等着呢,咱们做晚辈的,难道还要让前辈等候?” “是啊叔叔,咱们等会回来喝茶也不迟。”雷藏站起来想要去拿茶壶的身子重新坐下,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手里的小盒子,脸上不舍之色毫不掩盖。 “对对对,我这点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喝吧,让这小子牛饮了也是浪费,哈哈。”司徒浩然马上反应过来,视如珍宝的把东西收起来,然后突然转头向面色发苦的侄子说道:“谢谢你啦小子,这种孝心以后要继续发扬,我绝对不说你是犯纪律。” “好了,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了,你没看孩子都心疼了。”林妙香立刻瞪了丈夫一眼。 司徒浩然不以为然的说道:“哼哼,这小子能送我这么好的茶叶,说明他那里还有更好的,最次也是自己留下大部分,给我拿来一点点,这小子脸上的心疼绝对是装出来的。” “什么装出来的,您以为这东西好找啊。更好的茶叶,您把更好的茶叶拿出来我瞧瞧,如果有的话,我负责再给您弄一些这东西。”雷藏眨眨眼,委屈的说道:“今天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没什么准备,正好一个朋友在场,她让我把她家里的珍藏拿过来的,所以我确实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茶叶。”说着,他慢慢靠近自己叔叔的身边,谄媚的笑着:“要不然咱们打个商量,您把手里的茶叶匀给我点,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帮您搞点怎么样?” “不行,等你搞到手的时候,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司徒浩然警惕的把到手的茶叶盒紧了紧,然后又皱着眉头问了一句:“给你茶叶的是什么朋友?” 这句话说得很委婉,雷藏自然领会了其中的意思,立刻解释道:“放心吧叔叔,我那位朋友绝对没有问题,对咱们家也绝对没有企图。如果说要她打得什么主意,那也完全是冲我来的,您完全可以放心。”当然是冲他来的了,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好一点? 听了他的解释,司徒浩然立刻把小盒子放到桌子上,摆手道:“有些事情你多注意,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咱们没必要为了一点点欲望就收别人的好处。还有就是,你可不要学咱们大院里面的一些孩子,动不动就收别人的礼,到时候说都说不清。” 两袖清风的官员做事非常严谨,面对绝对诱惑也不为所动。不过雷藏还是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出不舍之色,心中好笑的同时,也对自己这位长辈充满敬意。 在现代官员中,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可面对来历不明且难以拒绝的诱惑,也能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 坐在一旁的林妙香也悄悄把刚到手的珍贵沉泥不动声色的放在桌子上,神情比司徒浩然还要镇定,拒绝的也更为干脆。这才是一个家族的主母应该有的气度,这才是一位官太太应该具备的睿智,这才是一个完美妻子需要懂得的家庭观念。 雷藏对面前这两位长辈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他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正要开口解释,司徒浩然就淡淡开口道:“对了,这些天你跑到哪去了,不知道我和你婶婶为你担心啊,今天不老实交代,看我还让你出这个家门。” “怎么转变这么快,刚才还乐的差点把嘴咧到耳朵后面去,这会就换了个态度要教训人。”雷藏小声嘀咕一句,脸色有些委屈。 “臭小子,什么叫把嘴巴咧到耳朵后面去,你咧一个我看看?转变快也是为你好,如果不把这些天的行程交代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司徒浩然明显听到了他嘀咕的内容,立刻提高嗓门,一副一家之主该有的威严脸庞。 雷藏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好吧,你们想知道也行,不过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能训我。” “快说,如果你做错了,我当然要教训你,难道还要表扬你啊。” “好吧。”松了松肩膀,他的嘴角轻轻一撇:“最近我交了个女朋友,这些天跟她在一起了,桌子上的这些东西,除了婶婶的黑泥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全部是从她家拿来的。” “女朋友?”林妙香立刻来了精神,她立刻抓住雷藏的手臂,高兴的说道:“你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也不跟婶婶说一声啊,你这孩子,快点跟婶婶说说她。” 林妙香也是个女人,更是个传统观念极重的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哪里有比抱孙子还要重要的事情?虽然雷藏才十九岁,但是也不妨碍她要孙子的事情啊,现在谁家孩子不是早就开始谈恋爱,开房间。人流广告满大街飞散,就是很多年轻人做事不顾忌后果,现在这小子有了女朋友,要是万一有了孩子,可不能让他们私自处理,那可是司徒家的种啊。 雷藏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那婶婶你说,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收不收啊?” “呸呸呸,婶婶什么时候说不收这东西了,只不过是嫌拿在手里碍事罢了。”林妙香一推六二五,丝毫没有刚才的淡然之色,焦急的问道:“臭孩子,你别打岔,老实交代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怎么也没给家里露个口风?” 雷藏对长辈的关心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这位貌似对任何事情都非常淡定的长辈,也有能令她如此上心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也就是近几天的事情,我这不是一直没回来嘛,所以也一直没有跟你们说。” “我看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不是我们逼你说出这几天去哪了,你能坦白的那么痛快?”林妙香笑骂一声,伸出手指在他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如此高兴的事情让她立刻眉飞色舞,什么礼物,什么教育小孩,统统见鬼去吧。 突然,她压低声音小心问道:“你跟婶婶说,你和她的关系到那一步了?有没有……?” “什么?有没有什么?”面对这个似是而非的问题,本来精明无比的雷藏也瞬间迷惑起来,他看看林妙香,再看看旁边坐着的司徒浩然,神色中带着不解。 这次轮到司徒浩然哭笑不得了,强忍着笑意说道:“你……你也不怕教坏孩子,这是什么问题,臭小子你别听她的,你婶婶她想抱孙子想疯了。” 雷藏这才反应过来,那张比城墙拐弯还厚三块砖的脸皮也有些微微发红,毕竟守着长辈说这些事情确实不妥,现在他们问了出来,这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妙香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会退让,她挺直腰杆,强势的说道:“这有什么,咱们家孩子大了,交个女朋友有什么不对。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这个臭小子,这件事情上不管男方女方,都没有发言权,你放心大胆的跟她相处,有了孩子绝对不能打掉,抱回家来我带。如果你们敢背着我处理这件事情,别怪我不让你们进这个家门。” 看到司徒浩然想把话题接过去,为了维护当奶奶的权利,林妙香立刻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说道:“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这个奶奶我是当定了,谁如果侵犯我的权利,有一个算一个,老娘挨个收拾。” 司徒浩然乖乖闭上嘴巴,他知道自己老婆的底线,如果现在插言,只能是自找没趣,还是乖乖呆着的好。 ------------ 第七十四章 老实交代(下) 更新时间:2011-11-25 “婶婶,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们毕竟才刚刚在一起交往。”雷藏弱弱的说道,他此刻已经领教了这位平日里温柔似水的长辈的强悍,而他平日里自信并强势的语气变得有些发虚:“要不然等过两年我们再探讨这个问题?我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走出校园呢。” 司徒浩然附和道:“是啊是啊,孩子的年纪还小,需要自由空间,突然跟他讨论要孩子的问题,不是给他增添压力吗?” “就是什么?你立刻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林妙香又是一瞪眼,本来柔和的气场立刻变得强势许多,让正部级大官员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就连对方训斥的语气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这就是家庭啊,不管这个男人在外面多么厉害,回家之后也得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遵从老婆的意思。 “你,继续交代问题。”林妙香好像审犯人一样,指着旁边的侄子。 雷藏猛的一缩脖子:“我……我还有什么问题要交代啊。” 林妙香转过身,坐在他的对面,严肃说道:“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品质怎么样,她是做什么的,她家里又是干什么的,说出来婶婶给你参谋参谋。” 雷藏低下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她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人在体制内工作,至于品质,当然是没话说了,我还不至于把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领进家门。” “嗯,你知道这些就好。”林妙香点点头,不过她立刻又不满道:“你说的太笼统了,她做的什么生意,现在生意做得多大?家里人在体制内工作,他们在那个单位,什么级别?道德上你自己把关,只要你看着顺眼,对你好就行。还有一点,她对要孩子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别的事情我可以迁就你们,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长辈一连串的问话就像是炸弹一样,把雷藏炸的是晕晕乎乎,他现在感觉有无数小星星在眼前绕来绕去,耳边好像有无数只小鸟在叽叽喳喳鸣叫。 过了一会,他才苦笑道:“婶婶啊,这些事情我还真没有搞清楚,要不等我见了她再好好问问,行吗?”此刻,一直勇往直前的铁血军人,也只能用韬晦之计,暂时拖住长辈的责问,要不然还真找不到更合适的应对办法。 林妙香杏眼一瞪,立刻怒道:“看你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我就知道你小子什么都知道,现在跟我玩拖延的把戏。”她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连雷藏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婶婶当真是女人中的精明人物,想骗她,估计比私闯军区指挥部还要困难。 不过林妙香也知道不能逼得他太紧,神色马上缓了缓,嘴巴的口风稍微松了松:“行了,我也不逼你,你如果真的能忍心看着我伤心落泪孤独守在家里,你就按你自己的风格办吧。” 得,这不逼迫,立刻开始的怀柔政策更难以让人招架。 “好吧。”雷藏只能点点头,很光棍的说道:“我暂时也不跟你们多说什么,到时候我把她往家一领,您到时候跟她好好交流,这总可以了吧。” 林妙香立刻眉开眼笑,一个劲的夸奖自己的孩子很乖,也很体贴长辈。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雷藏再次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请她到家里来吃饭,我顺便跟她好好聊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故意挑刺,更不会特意把你们两个分开,等一会吃过饭,我就让你们两个回去,总要给你们一点私人空间的嘛。” “完了,完了完了。”雷藏翻了个白眼,终于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司徒浩然终于咳嗽一声,插言道:“我说,今天还是算了吧,你跟两位老首长倒是经常见面聊天,他们马上要离开了,说好了我和这小子要去拜访,食言总是不好的。” 林妙香立刻惊醒过来,点点头说道:“对对对,一提到孙子的事情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们一会去拜访两位老人家回来肯定不早了。要不这样,明天正好周末,我也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见见人家女孩总不能这么随便,还以为咱们家是仗势欺人呢。” 雷藏的嘴里发苦,哭丧着脸小声建议一声:“婶婶,你看我们两个毕竟刚开始交往,彼此之间还是需要点时间来磨合,您是不是再多给一点时间啊。”他看着对方,希望她能宽宏大量,在被侄媳妇带来的喜悦冲昏头脑的时候再多一点点理智。 林妙香想了想,也是那么回事,不高兴的答应一声:“那好吧,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在你上学之前我如果看不到我儿媳妇,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温柔女人终于不再温柔,她的彪悍程度完全超过了雷藏这个战力无双的家伙。 听到那声儿媳妇,雷藏的心里一震,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他知道对方是无意间说出来的,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说明长辈们单独聊天的时候,经常会改变一些称呼,只不过在众人面前不好说明罢了。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自己在眼前两位长辈的眼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感动之余,在两位长辈希翼的目光下,雷藏立刻挺起胸膛,坚定的回答道:“放心吧,两个月之内,肯定把你们的儿媳妇带进家门。” 司徒浩然和林妙香立刻笑了起来,他们生怕刚才的失言引起小辈的反感,不过这小子还算有孝心,不动声色答应下来,怎么能不让两位长辈欣慰。 林妙香在这次失言之后,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然后拉着雷藏说道:“乖孩子,现在我教教你怎么跟女孩相处,省的到时候你完不成任务。你记住啊,这女孩子是要哄的,但你也不能一个劲儿的惯着她……” 最后,司徒浩然和雷藏狼狈的逃出家门,马上相识一笑:“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女人,她们疯狂起来可比我们牛多了,以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不错,至少今天我算是见识到女人的强悍了。”雷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流出的冷汗,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自信和从容。 “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多少。”司徒浩然笑着摇头,苦笑中还带着点甜蜜和幸福:“其实,有件事情我还是跟你婶婶的意见一致。” “什么?” “就是孩子问题。”司徒浩然看着眼前如同残兵败将一样的侄子,看到他吃瘪,心里突然有种愉悦的感觉,笑着说道:“说实在话,我是一名国家干部,理应相应咱们国家的号召,支持计划生育。可你知道,咱们司徒家在国内虽然名声不显,可很多在世的老前辈都对咱们家照顾颇多,这完全是你爷爷积累下来的无形财富。我和你都不是老爷子亲生的,可咱们要把司徒这个姓氏传承下去啊,所以我还是支持你为司徒家多留几个种的。”说完,大省长拍了拍侄子的肩膀,神情有些落寞。 在传承问题上,就连作风极为严谨的大官僚也不能免俗,谁让司徒家人丁单薄呢。而且作为司徒萳唯一的二代单传,司徒浩然因为妻子不好身体的缘故,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在他的心里,对老爷子甚是亏欠,所以想在雷藏身上给予补偿。 雷藏暗自咧了咧嘴,笑道:“放心吧,我这个人您知道,无组织无纪律懒散惯了,这辈子都不会走入官场。我以后一定多加努力,让您和婶婶多抱几个孙子,就怕你们忙都忙不过来。” “放心,多几个孩子而已,我和你婶婶高兴还来不及呢。”司徒浩然听到他不打算进入体制内发展,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想想也没啥,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个人发展上,司徒家还是非常开明的,只要这小子答应多留几个种就行。大官僚高兴大笑的同时,反而抓住他严肃警告道:“你可不能学这大院里其他的孩子那样,小小年纪不学好,小到收人礼物,大到欺男霸女,如果你敢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切。”雷藏翻了个白眼:“我这么个新世纪五好青年,能干这么没品的事?您也太低估我了。”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这厮的心里也在打鼓,若是论起欺男霸女,他可是没少干,夏雨荷就是他无耻手段最好的见证者,还好两人已经开始试着相爱了,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随即,司徒浩然面色一变,整了整衣冠,摆出部级大员该有的派头:“好了,这些事情你明白就好。一会到了老首长那里,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把上次的事情放在心上,更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雷藏微微一怔,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不过他知道这是自家长辈对自己的爱护,立刻点头道:“哎,明白了。” “跟上。”司徒浩然一摆手,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 雷藏则是提着礼物,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跟在后面的家伙突然想到,怎么现在这个场景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和珅和刘全啊?真他nnd让人郁闷。 (最近几天的章节比较平淡,现在站出来跟大家说一下。本书的主角是个人,会有自己的感情,我不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冰冷的机器,因为有血有肉的小说值得大家回味,要不然《妖刀》只会是一个失败的作品。我这样说,可能会让大家看的有些不爽,不过过渡时期内的章节就是有些平淡,还请大家原谅。以后的章节中,困难会有的,争斗会有的,牛b也会有的,请大家继续支持耗子,谢谢!) ------------ 第七十五章 拜访(上) 更新时间:2011-11-26 省委大院的一座葡萄架下,陈福庆、卢少杰、卢茜倩,另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坐在一旁,距离葡萄架不远处,几个身着西装的青年站立在那里,如同一座座永恒不动得雕塑,连面目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从他们身上时不时释放出来的凌厉气息,十分慑人。 g省属于华夏最南方的国土,此时的当地天气非常炎热,卢老爷子还好一点,他常年练武,身体素质十分过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而陈老则是养气功夫了得,心境如止水,祥和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不过坐在一旁的其他人就有些不太适应此刻的温度,别看太阳已经落山了,此刻的气温还是非常高,加上空气中湿湿的气息,更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坐在一旁的夫妇时不常擦下头上的汗水,对视一眼皆为无奈表情。 卢茜倩坐在那里,香汗从琼鼻上冒了出来,为几位长辈煮茶,需要不断活动,再加上茶炉旁边温度更高一点,所以这女孩也感觉有些燥热。她没有去擦拭脸上的细汗,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茶壶,在灵巧小手不断晃动下,茶炉上的水壶里不断发出阵阵清香。这是中年夫妇特意从外面带回来的山泉水,本身就含有丰富的矿物质,而且还带着点甘甜味,加热之后就会散发出不错的味道,是用于煮茶是难得的水源。 卢老爷子看了坐在那里的中年夫妇一眼,轻哼一声:“哼,我看你这些年真是荒废了,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开空调、喝茶水、看报纸,坐在这里一会都受不了。我看啊,你们也别在这跟着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受罪了,趁早回屋里开空调凉快去吧。” 那个渐近中年的男人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从他眉宇间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对眼前这位老人,还是有些惧怕的:“爸,您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么娇贵。” 坐在旁边的中年男子,赫然是g省d市市委书记卢清华,卢少杰老爷子的大儿子。 卢老爷子看他一眼,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好啦,你就不要难为孩子了,他们年轻人火力比我们强,流两滴汗算什么,就你会挑理。”陈老摆了摆手,脸上笑容依旧的劝了一声:“清华啊,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你能抽出时间来看看我们这两个老头子也是有心,你父亲他是喜在心里不善于表达罢了。再说了,有我在这,这老东西不敢对你大吼大叫,不用那么拘束。” 在旁边作陪的,卢清华尴尬的点点头,对陈老报以感激的微笑。以陈、卢两家的关系,面前的陈伯伯绝对不是外人,他这样说绝对没有打压自己父亲的意思,只是对晚辈的爱护而已。从这个问题上上,为官多年的卢清华还是非常了解。 卢老爷子不满道:“大哥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他坐在这里一会都这个样子,侧面反映出了平时下基层了解民情的工作做得不到位,要不然怎么连这点热都抵抗不住呢?”他又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我现在看到这个家伙就来气,你说说他现在身为市委书记,算是位置比较高的官员了。可地位越高的干部,就更要体恤民情,多下基层走动走动,别天天跟个人儿似的坐在办公室里,你说那样他能了解到什么。做工作,一切就要根据实际出发,连基本状况都搞不清楚,为官者颁布的法令、提出的意见就是瞎指挥,对他以后的工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错,只有不断下基层了解民情,才能知道老百姓真正需要什么,我们这些当政者,才会明白应该给予他们什么样的帮助,应该怎样去正确引导他们,这点上我倒是非常赞同你父亲的说法。”陈老抬眼看了看在旁边正襟危坐的卢清华,严肃提醒道:“清华啊,你爸爸看似对你严厉,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你以后要多采纳他的意见。” 卢清华脸上尴尬之色一闪,立刻点头答应道:“我明白了陈伯伯,这些年在工作上,下基层这方面确实做的不够好,以后一定改正错误。” 陈老笑了笑,好像并没有把他的保证放在心上:“我们只不过是给你提了建议,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把握,到了你现在这一步,我们也帮不了你太多了。”随即,他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清华啊,在咱们几家的孩子里面,我还是非常看好你的。你沉稳大气,做事情不拘泥小节,有大将之风,这点很好。但是你要明白,只有从实际出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自己的路,才能在人生道路上走的更远。” 卢清华身躯轻轻一震,他明白陈老的话,一面提醒自己要下基层了解民情,为老百姓多做实事,另一方面提醒自己只有看清楚眼前形式,并且扎实工作,才能取得更大成就。 “我明白了,谢谢陈伯教诲。”卢清华沉声说道。 陈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多有再多说什么。 卢茜倩把茶煮好,倒进几只杯子里,娇声说道:“几位长辈,请喝茶吧。” “哎,还是我的乖孙女好,不像某些人,老子在这呆了两个月了,也没怎么见他过来请安。”卢老爷子笑眯眯的接过茶杯,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道。 卢清华这次没有搭话,生怕自己老爷子再逮住机会发飙,他可知道自己父亲的火药桶脾气,就算现在上了年纪,该教育后辈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于手软。 卢老爷子美美的抿了一口,突然眉毛一挑:“对了大哥,我记得上次咱们和浩然一家喝茶的时候,你在下午的时候没有表态,当晚却主动提出要茜倩和他们家小子结亲,这些日子你忙,我也没顾得上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打的什么主意?” 卢清华夫妇心中一惊,不过他们没有随便插言,静静等着陈老的回答。 此话一出,陈老的脸上忧虑一闪而逝,立刻笑道:“是你当天提起要给茜倩找个对象,我想总不会是赵家那个小子,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所以就主动提出来茜倩跟司徒小子的事情,也好断了赵家小子的念想。” “不对不对。”卢老爷子摇了摇头,不信的说道:“大哥你别骗我,虽然我这个人这辈子也就是一介武夫了,可咱们老哥俩相处多年,你的脾气我还是很了解,你别骗我。” “你啊!”陈老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咱们不说我打的什么主意,当天下午你提出给茜倩介绍男朋友,说明你很待见他,对不对?”在卢老点头之后,陈老继续说道:“他是司徒老哥的孙子,这件事情还没有太多人知道。虽说司徒老哥现在已经走了,但是以他生前的威望,咱们这些活着的老家伙了解小辈身份之后,肯定会照顾好他。所以,那个孩子,以后不管是进入政界还是继续留在军界,以他不俗的身手和过人的头脑,加上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的照顾,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是条还没有出世的潜龙。再者说了,我一直把茜倩当做自己的亲孙女,给她介绍个如意郎君是我的分内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卢老爷子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之后,又靠在椅子上。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家大哥不说明原因,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卢茜倩皱了皱秀眉,娇声问道:“陈爷爷,我作为当事人,应该有资格知道您当时提议的原因吧,还请您直言。” 这个女孩子在平时非常知道进退,从来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因为自己的作为给家庭带来麻烦,在长者工作上的谈话中,她一直非常知道进退,从不插话。可是这次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她这么直白的问话,也不算过分。 再有一点,那个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总是给她一种神秘感,加上那天晚上陈老的怪异表现,她就更不能再保持旁观姿态了。 陈老扫了大家一眼,过了一会才低声道:“不错,我是有别的想法,这牵扯到他的个人问题,不过他的档案属于我安全系统的绝密,我不能说,你们也不要问。”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坐在一旁的妇女,卢茜倩的母亲,卢清华的妻子惊叫出声、 陈老的回答,众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要知道陈老爷子可是70多岁的高龄还在国家安全部门挂任重职的元老级人物,他说的绝密档案,不亚于国家高等机密。那个小小的青年是谁?他的档案怎么可能被放在安全部门的绝密档案室里?众人不由的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他下面的解释。 看到他们的样子,陈老心中轻轻一叹,立刻说道:“你们也不用这么吃惊,更不要把他想的太过恐怖。说实在话,那个年轻人还是非常不错的,我作为茜倩的长辈,总不会害她。” “陈伯怎么会害茜倩呢,我们只不过是听到这个消息太过吃惊而已。”卢清华尴尬的笑了笑,立刻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这次他头上的汗,可是被陈老生生吓出来的。然后攥住自己老婆的手掌,给她点安慰。 “哎,我当时的提议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所以也就没和你们商量。”陈老的脸上略有些无奈,苦笑着说道:“我的想法是,让茜倩这个优秀的女孩拴住他的心,劝他重新回到部队任职,只要他能安生一点,在消除一些隐患的同时,也好为我国特种战队增添一位勇不可挡的虎将。” ------------ 第七十六章 拜访(下) 更新时间:2011-11-26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老人流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他虽然没有说明,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个青年是让国内安全系统非常头疼的一个家伙。 “其实,那个小家伙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青年,不提他的身世和背景,就他强悍的手段和睿智的头脑,足以配得上这世间绝大多数优秀女孩。还有重要的一点,也许你们不清楚他那天晚上坚持说退伍的原因。他口中的那次失败是因为我们内部有人出卖,才导致死了两名队员,在自责之下他才坚持退出军队的。这从侧面说明,那个小家伙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茜倩如果能和他在一起,绝对不会吃亏。”陈老眼神中担忧的同时,也客观的评价了那个让人头痛的青年,能得到他这么好的评价,雷藏也确实了得。 卢老爷子皱起眉头,不满的咆哮道:“怎么部队里还有这么多蛀虫存在,他们想干什么,想把咱们的祖国给毁了吗?他们被送上军事法庭了吗?tmd,真想毙了那群混蛋。” 陈老摇了摇头,无奈道:“有怀疑对象,可是没确定是谁干的,更没有证据啊。” 卢老爷子使劲拍了一下竹椅,愤怒的闭上了嘴巴。 卢茜倩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老人,眼中睿智的光芒好像洞悉一切。 “好吧,你这个小丫头可真够精明的,好像什么也骗不过你的眼睛。”陈老看到她的目光,只好郁闷的承认道:“说实话,茜倩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之一,无论样貌才华,都值得很多青年才俊追求。而我正是想利用丫头这么好的条件,来吸引住那个小家伙,让他安分下来,在我们的调查中,他的仇人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很不好的结果。” 陈老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其实有件事情我原本非常不愿意承认,可事实上,凭他的能量,我们安全部想要强行阻止他接下来的活动,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我们也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咱们国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社会安全保障是大前提,而他作为国内一个不安全因素,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让他稳定下来。” “所以您当时就想到了我?”卢茜倩轻声说道。 “是的,当第一眼认出他来,我就立刻做了个顺水推舟的决定,希望你不要怪陈爷爷太过功利。”陈老的表情有些愧疚,为了让这些不安定因素不惹是生非,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哪怕是让自己的亲孙女去诱惑对方,他也得咬牙这么做。 卢茜倩抿嘴一笑,释怀道:“陈爷爷不必愧疚,您做的都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孙女能为您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而且话说回来,您不说我也知道,雷藏那个家伙确实非常优秀,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有些配不上他了。”说道最后,这个自视甚高的丫头竟然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那个壮硕的身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卢老爷子哼了一声,脸色有些不悦:“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孙女配不上的人,他不想跟你在一起是他没眼光罢了。”老爷子心里还是比较护短,他虽然看好雷藏,但也没法跟家里的孩子相提并论,这也许就是做长辈的一种爱护吧。 “好了爷爷,咱们现在只不过就事论事,没必要这么较真的。”卢茜倩还是比较识大体,知道对方一会要来,现在可不好给老人家上眼药。 坐在一旁的中年妇女皱了皱眉头,随即好似恍然大悟般露出一个笑容,突然开口道:“茜倩,你这丫头谦虚我不反对,可咱们也不用谦虚过头啊。你说咱们就是论事,那咱们现在就客观一点。就我们见过的年轻人,不论男女,修养才华能超过你的,可不算多哦。你这小妮子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子了?” 卢茜倩的脸色微红,羞涩之意一闪而过,才淡淡叹道:“哎,我也不想承认比谁差什么,可您想想,20岁左右的王牌部队少校,咱们全国能有几个?”不理会父母的惊讶,她转头对卢老爷子说道:“爷爷记得我旅游刚回来坐车那天吗?” “当然记得,还有人在车上*。”卢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对那件事他是耿耿于怀。 “不错,您还记得那个跟我下车说话的青年吗?就是咱们口中的司徒少校。”卢茜倩回忆道:“我们两个在车上聊过天,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敢说学贯中西,但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而且对国家大势也有自己的独到看法。有那样的学问和见解,加上陈爷爷说他曾经率领小队南征北战,综合起来可以看出,那家伙确实是个文治武功的全才。” 陈老点点头:“是啊,那个小家伙是司徒老哥的孙子,在学问方面怎么可能落于人后。” “是啊,像司徒老哥那样的乱世儒将,是凤毛翎角。”卢少杰也附和道:“那个小子……嗯,叫雷藏是吧,他跟在司徒老哥身边,学问差了才怪。” 卢茜倩看向各位长辈,抿嘴轻笑道:“像这样的青年才俊,不说我们两人结果如何,首先他的才华和手段就能让我佩服。听说他也考上了云天大学,到时候我们免不了接触,说不定接触之后,我还会倒追他呢。”最后,这个如同神仙一般的女孩,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卢清华则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反应一会才堪堪问道:“闺女啊,你刚才说他只有二十岁左右,就成为了少校。他是怎么晋升的有没有提起过,没人照顾,哪有这么快的晋升速度?” “这个我不太清楚,陈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跟雷藏并没有太多接触,就是在一起聊了两次天而已。”说完,卢茜倩把目光投向在一旁坐着的陈老。 “准确的说他今年只有十九岁,妙香说他前几天刚过了生日。”陈老摇头失笑,随即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不过他的晋升跟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任何关系,那天晚上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司徒老哥的孙子。具体情况我就不能跟你们细说了,反正他的军功是靠自己一枪一枪打出来的,没有任何水分。” 他说完之后,众人更为吃惊。卢老爷子来了兴趣,笑呵呵的问道:“大哥,我见过那小子打拳,一手太极打的那是出神入化,很有大家风范。要不然你跟我透露透露,那个小家伙到底到了一个程度好不好,要不然我看到他总是感觉没底,怪怪的。” 陈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就知道你这老家伙没憋什么好屁,在这等着我呢。”他想了想,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告诉你们无妨,只是不要到处乱传就好。对了少杰,你应该知道华夏地下黑榜吧?” “当然知道,地下黑榜只有十个名额,而这十个人个个强悍的不像话。幸好那群人还是比较守本分,要不然出一个武林败类,绝对是令人头痛的存在。”卢少杰的目光微微有些凝重,那些武力强悍的家伙,着实令他这些致力于国家安全建设的大首长头痛。忽然,他想到陈福庆突然把话题扯到黑榜上,心中没由来的微微一紧。 “谁说他们没有败类?排名第十的邪剑厉无血不就是其中的败类?再说了,黑榜上面的家伙,各个自持身手过人,没有几个服于管教。当然,他们不惹是生非我们也不会故意迁怒与他们。”陈老目光变得有些深邃:“邪剑厉无血行事乖张,眼里根本没有法律二字,多次犯下罪行,我们却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对他进行制裁。” “不过这个厉无血的运气不太好,大概是在去年吧,那个小家伙因为任务失败,心情不太好,而厉无血不知道什么原因,惹到了他的头上。根据可靠消息,双方遭遇大战,最终雷藏活了下来,而世间再没有了邪剑这个名号。”陈老微叹道,不知道他在为谁叹气。 “什么?”卢老爷子惊声道:“不可能,虽说他身手了得,可是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打败黑榜十大上面的人物?” “这世间永远不缺乏奇迹,不是么?”陈老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皱纹非常明显,这位强势的老人毕竟已经七十多岁了:“莫欺少年穷。那个小家伙能杀了邪剑,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能打败更多的人物?没有跟其他人遭遇过,我们也不好判定。” 卢老也靠在椅子上,露出沧桑之色,苦笑着说道:“是啊,我们都老了!” 作为官场的老狐狸,卢清华也是对华夏地下黑榜也略有耳闻,但他完全想不到那个即将见面的青年竟然会有那么骇人的身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被陈老放出的炸弹炸的晕晕乎乎。 此时,旁边的保卫人员过来在陈老的耳边说道:“陈老,司徒省长他们到了。”这个保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颤抖,明显听到了众人刚才的谈话,也被刺激的不轻,所以此时说话难免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陈老点点头:“请他们进来吧!” 保镖离去之后,司徒浩然领着雷藏快步来到葡萄架下,中规中矩的跟两位老爷子见了礼,没有用官场的称呼,而是用见老前辈的礼节,表示对两位老者亲近中的尊重。 雷藏随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的站到一旁,那彬彬有礼的样子,很难让人想象他是个多么狂放不羁的人,更难以想象的是,那具看似弱小的身体中潜藏着多么强悍的力量。 ------------ 第七十七章 军人的精神(上) 更新时间:2011-11-27 众人坐在葡萄架下,卢茜倩为刚到来的两位客人奉上香茶。 陈老直起身子,笑呵呵的说道:“浩然啊,这些天我和老卢在g省转了很多地方,地区经济发展很快,这和你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你作为g省的省长,主管经济,功不可没啊。” 司徒浩然笑了笑,作为一方大员,得到老领导的肯定,也表现出宠辱不惊的风度:“老首长过奖了,这都是中央政策得当,加上地方同志很好的贯彻落实各种经济政策,还有g省人民共同奋斗的结果,才有了今天这种大好局面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引导g省经济快速发展,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这个位置恐怕早就要换人了。” 这位在四十岁多点就荣升g省省长,正部级大员的心里明白,他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自身才能,更是是靠多位老首长的照顾。 g省是国家经济重省,改革开放和中央政策就早已决定,g省的经济发展日新月异。他司徒浩然来到这里,固然有不小贡献,可距离以自身工作强势推动省内经济发展,还是太言过其实,所以面对“功不可没”如此高的夸奖,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陈老呵呵笑道:“你这个小浩然,除了司徒老哥教给你的学问和见识,就连性格都那么像,我们这些快要入土的老家伙们,很欣慰啊。” “陈叔老当益壮,以七十多岁高龄还奋斗在国家建设的前线,是我辈所不能及的。”司徒浩然笑了笑,一记高帽在不经意间戴在对方头上,听得雷藏心中好笑。随后,大省长面色露出一些追忆:“我父亲过世多年,他老人家的学问可不是我这个无知小辈所能比拟,至于风骨和品德,更是我这辈子需要仰望的。” “哈哈,咱们就不要在这絮絮叨叨的互相吹捧了,徒让这些小辈笑话。”陈老苦笑一声,话语谦虚中另有所指,可是并没有令人紧张,反而在无形中把略显僵硬的气氛烘托出轻松来。 司徒浩然也是摇头失笑,他并没有感觉到怎样吹捧老首长,因为他这个人除了欣赏别人功绩之外,并没有故意吹捧某个人的习惯。给老人家戴高帽,也只是发自内心的崇敬而已,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在这方面,没人会怀疑刚正不阿的大领导。 陈老笑了笑,继续说道:“浩然啊,既然你提到了你的父亲,我就顺着你的话说。你说你学问上不如你父亲,德行上也照他差了一大截。当然,这一点不能全怪你,因为司徒老哥的个人学问和风骨,足以让很多人为之叹服。”他的脸色一肃,盯着司徒浩然的脸,神情慢慢凝聚起来,不复刚才那般闲聊时的娴雅:“不过,我要你记住,并且深深需要明白的一点是,不管你跟你父亲的差距到底多大,但你以后一定要以超越他为目标,成为一个真正可以令人敬仰的人。这是我们老一辈人的期望,也是对你的要求,知道吗?” 司徒浩然神情一滞,不可思议的眼神瞬间掠过。他凝重的点点头,沉声说道:“浩然一定会继续做好工作,不让各位老首长失望。”语义双关,一方面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从工作中不停进去,一方面是要成为司徒萳那样的人,成为众人拥戴的领导。 “呵呵,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老疲惫的揉揉额头,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以后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终究是老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大惊。刚才陈老要求司徒省长的话,还犹在耳边,众人早就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可他接下来的话就差直接说明以后会扶司徒浩然上位了,这么个重磅消息,简直比刚才雷藏的真实实力还要让人惊骇。 作为当事人,司徒浩然也不可能免俗,自然被这惊天的话语震得心灵直颤。 陈老喝了口茶,冲卢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便沉寂下去。 在叔侄两人一进来,卢老爷子就盯着雷藏看个不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终于等到了问话的机会,自然马上大声笑道:“小子,当时知道你这么年轻就有少校军衔,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快跟老头子我说说,你到底有哪些功劳,能在二十岁前就有这么高的成就。” “呵呵,卢爷爷过奖了,守土戍边是我辈职责,小子只不过是一时运气而已,哪有什么功劳。”雷藏谦逊的笑道,一手太极不管是真太极还是话太极,都炉火纯青。 卢老爷子不满的瞪起眼睛,气哼哼的说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是真军功还是假运气,老子我心里清楚的很,别跟我玩这弯弯绕。老实说吧,没有过人的身手,没有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怎么可能有铁血的战绩?”他眼神中有点深意,可话里的内容却有点似是而非。 雷藏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的是运气,我本人真没啥可说的。”过去的种种,虽然有着辉煌,可那些辉煌和功绩都是建立在自己弟兄的血肉之上,这是一支铁血军队的无上荣耀,也是所有军人最不喜欢看到的结果。 “哼,小滑头。”卢老爷子冷哼一声,不过他眼珠子转了几圈,立刻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咱们国内有几只特种部队,他们分别是什么番号?作为从猎鹰出来的人,别告诉我,这些你都没听说过。” 雷藏点点头,轻笑道:“我知道现在国内有四只特种部队。除了猎鹰之外,还有北方的猛虎,西方的迅狼,以及早已被雪藏已久的蛇吻。” “那你又知不知道除了蛇吻之外,其他三只部队都在暗地里较劲?你今天这么说,分明是往猎鹰的脸上抹黑嘛!”卢老爷子眨眨眼,嘿嘿笑道:“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如果让猎鹰的家伙们听到,相信你这个平日里的战友,恐怕会成为他们一致的打击对象哦。” 雷藏苦笑一声,随即狡黠反击道:“猎鹰的名头是用自己的血和功绩换来的,这点毫无疑问,我刚才说自己运气,不过是在说我一个人而已,不代表整个猎鹰大队,老爷子可不好扭曲事实哦。” 卢老爷子郁闷的搓了搓牙花子:“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个滑头,哼。” “呵呵。”雷藏尴尬的摸摸鼻子,立刻说道:“老首长说我是滑头,小子不敢反驳。不过,在我心中,卢老和我曾经认识的赵刚赵爷爷,却是我最为佩服的军中的老前辈。” “咦?你认识赵刚?”卢老爷子眼睛亮了起来,不过马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起来,那个老小子却是是个人物,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他的神情有些尴尬,有点像做错事情的老小孩。 陈老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站出来,不满的说道:“雷藏啊,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服气了,我也是军人出身,怎么不见你说佩服我呢?” “我也佩服陈爷爷,不过不是一种敬佩的方向而已。”雷藏非常从容的说道,一点没有把陈老的不满放在心上,立刻解释道:“卢爷爷和赵刚赵爷爷,是我见过的老前辈中,两位最纯粹的军人,他们对军队的感情,和他们自身的能力,是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想到雷藏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卢茜倩看到场面有些冷,立刻笑着说道:“司徒少校说爷爷和赵爷爷是最纯粹的军人。而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军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名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现在的这番话,是说他们思想单一,在别的方面没有任何建树呢?” 小女孩的出发点是好的,她的言辞比起平时来显得非常幼稚,但正是她此刻的幼稚,恰恰激怒了锋芒一直内敛的雷藏。 雷藏抬起头,阳光笑容的脸庞瞬间沉了下来,眼中的光芒也慢慢凌厉,让坐在那里的少女有些心中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老虎盯上的绵羊一样,恐惧而无力。众人心里微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这眼神背后的少年又是怎样一个人? 他的话语很低沉,也非常淡漠:“卢小姐,我想请你清楚一点,我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相信在军队里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认同你这样的观点。”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眼神中的邪魅也越来越寒冷:“我想告诉你的是,华夏的军人,他们用自己的身体铸就了我们的血肉长城,为你们挡住国外那些暴风骤雨般的武力袭击。我们国家的军人,也就是你们嘴里四肢发达的家伙,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维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定团结,让你们这些评价他们头脑简单的高智商人士,可以在没有战火的环境下平静生活。” 雷藏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有口气憋在那里,不吐不快。他的声调不禁高昂起来:“也许在你们的眼中,他们只会在脸上露出傻呵呵的笑,可他们在我心中却是最最可爱的人。是他们用血肉保卫着这个国家,是他们用青春守护着这个民族,在我心里,他们永远是最最聪明的人,最最可敬的人。” “而这一点,是你们这些自诩学识渊博而且自以为是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道理。”他的脸上仿佛带着万古不化的寒霜,讥讽之色不再掩饰。 ------------ 第七十八章 军人的精神(中) 更新时间:2011-11-28 雷藏扫了众人一眼,脸上的冷笑一直没有消失,看来还是没有解气。他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才女,那只高傲的白天鹅,继续无情的打击道:“嘿嘿,不说你不知道的那些局部战争,因为那些边疆洒满血泪的土地,不宜被曝晒在阳光下,而我们这些孤魂野鬼也不能被曝光。那我们就来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就说说我们的普通战士。” 站起身来,身子有些微微前倾,嘴角的轻蔑更加肆无忌惮:“卢小姐,我现在想问问你,这些年国家水患频频,是谁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无情的洪水,是谁拯救那些可怜的孩童于水火之中,又是谁拼了自己的生命在这个逐渐冷漠的社会中书写感动?”他突然放声狂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落寞和凄凉,但谁也没有觉得他现在有任何猖狂之色:“知道吗?每次祸乱起伏时,你嘴里四肢发达的军人们总是会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用牺牲换来了这个民族的希望,让我们看到前路的曙光。而你们这些头脑聪慧的人群呢?只会动动嘴皮子,留下两滴娇柔做作的泪水,就能得到别人的称赞。你不觉得这是天大的讽刺么?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话是对那些光荣牺牲的战士们,最大的侮辱和亵渎么?” “说得好,不愧是我华夏军队里走出来的精英人物。”卢老爷子大喝一声,对眼前青年的好感瞬间提升,对于军人的牺牲精神,就算是自己孙女,也不能亵渎。 卢茜倩自知失言,每当对方提出一个问题,她美丽的面庞就会苍白一分,惭愧的低下头:“茜倩刚才的言语确实有欠妥当,听到阁下的话,我才觉得自己是那么幼稚,我为刚才对军人评价上的轻蔑,郑重道歉。另外,我对军人两个字含义的理解非常肤浅,作为一个华夏儿女,受了高等教育,接受祖国多年的培养却还没有思索过如何报效国家,对此我感到非常惭愧。” “哎,刚才我的反应也是太过激动,不过我还是希望卢小姐能在这个问题上能有所反思,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相信您以后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雷藏摇了摇头,虽然气愤的神情不见了,可脸上的落寞却没有挥去。他重新坐了下来,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淡淡道:“军人是个崇高的职业,他们值得我辈尊敬,今天卢小姐的一番话还是客气,但还有很多的青年都不懂得如何理解并尊重那些值得我们去爱戴的人。” 陈老点点头,也叹息道:“是啊,现在还是有很多青年不理解军人的含义,不尊重长眠于地下的英灵。我们这些还在世的老家伙,对青年教育的疏忽,愧对那些老战友啊。” 卢老爷子气呼呼的说道:“对,就应该让他们这些小年轻的去军队磨练磨练,如果有机会上战场,他们能活着走下火线,估计就能更深刻的理解军人的含义。” 雷藏勉强笑了笑,劝解道:“其实也没有必要让每个人都上战场。古人曾经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也许每个人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对这个社会最好的回馈了。” 陈老默然,卢老哼了一声,所有人都没有搭话。而卢茜倩坐在那里,轻咬着嘴唇,脸上的苍白惭愧之色更加浓郁。 看到场面变成这样,卢茜倩这个如神女般的人物被自己毫不掩饰的“训斥”,雷藏也觉得有些不妥,继续开口道:“其实卢小姐的文采非常好,是我们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我认为,打仗和抗险是军人的事情,文人自有文人报国的方式,不用特别拘泥与形。自古就是文死谏,武死战。我们都有自己的职业和目标,把一介书生送到战场上去,也是国家的损失。” 陈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拍手道:“好,这才是我华夏军人应该有的气节和胸怀。说句老实话,从个人情感来讲,你这个小家伙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陈爷爷过奖了,雷藏愧不敢当。”雷藏谦逊笑了笑,没有任何得意和谄媚之色。 卢老爷子笑呵呵说道:“小子,你能在猎鹰做一个队长,本事不小。那天早上看你在院子里打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深藏不漏的主,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手是怎么练来的。” 司徒浩然心中一紧,他突然想到雷藏身上的那些伤疤,现在想起来那些交错的狰狞的疤痕,这位封疆大吏心中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两下,无名之火骤然而起。 雷藏并没有什么感觉,若无其事的说道:“自小苦练罢了。” “呸。”卢老爷子心直口快,还不留面子的说道:“你小子不愿意说就罢了,谁也没逼你,老子从小也愿意练武,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练到你的境界?” “嘿嘿,这其中就牵扯到一个天分问题了。”雷藏奸笑两声,看到老爷子想发怒,又立刻说道:“老爷子要处理繁重的军队事物,不过是没有太多时间把太多精力放在武学上罢了。” 卢老爷子这才消停,哼哼说道:“那是当然,老子只不过是没有太多时间罢了,要说起老子的军队,当真是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现在闲下来了练练武,也算弥补多年遗憾。” 老爷子说话有些言不由衷,雷藏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遗憾之情。 “对了,卢爷爷那天说咱们练练手,前些日子一直没有时间,要不咱们今天就搭搭手怎么样?”雷藏笑呵呵的说着,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卢老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坏小子别想算计老子,当时不知道你的深浅,现在知道了还要跟你过招,我不是自讨没趣么。”他看了看四周,随即道:“你如果真想找人活动活动筋骨,可以找站在那边的几个小子,正好帮我训练训练他们,省的这群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从那天晚上之后,雷藏就知道他的部分资料,以及模糊的个人实力会被陈老“泄露”给众人,也没有太过惊讶。 站在不远处的保镖们听到老首长的坚毅,顿时脸上一苦,心中哀嚎着:“老爷子,咱可不带这么玩人的。明知道那家伙是华夏黑榜上的变态,还让我们跟他过招,那不是明摆着让他修理我们么?” 雷藏瞥了他们一眼,淡淡笑道:“还是算了吧,没这个必要。” 他的话此刻显得极为高傲,甚至在旁边对他好感倍增的两位老人都皱起眉头。卢老立刻瞪眼大声道:“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资格跟你交手?要知道,他们都是从四大特种部队选出来的精英人物,你可不要太自傲了。” “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更不是傲不傲的问题,只不过我们之间的性质不同,所以我没办法教给他们什么,如果强行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他们,不仅得不到好结果,甚至还会毁了他们。”雷藏的语气非常从容,也非常真诚,瞬间便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卢老爷子皱起眉头,不解问道:“什么性质不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么?” “当然是那么严重。”雷藏正色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从全国精英中严格选拔出来的佼佼者,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国内最高级的保镖。”在众人的默认下,他继续说道:“他们曾经是军人,可现在却是保镖,所以我们之间就有了绝对的区别。” “要知道,我是个军人,骨子里最崇尚的是进攻,喜欢用最直接最快捷的方式解决战斗,所以具有冒险的天性。可是他们现在变成的保镖,最重要的任务是守卫首长们的安全,最擅长的是防守,甚至要严密到子弹都无法穿透他们身体的防守。所以,我们看似都以武力解决问题,可本质不同,所以我没办法教给他们我身上的东西。” 他的话让中南海保镖陷入沉思,他们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作为一个曾经的铁血军人,对力量的渴望是极为热烈的。不过,他们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坐在那里的青年微笑致意,眼中流露出感激和仰视的神情。 卢老无奈叹道:“倒是我们这群老头子扯他们后腿了。” 雷藏看着这位老人,深深为他的胸怀所打动,脸上更为真挚的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能够成为一名中南海保镖,也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梦想呢。” “呵呵。”两位老人只能摇头苦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等。”坐在那里的陈老突然开口,样子有些兴奋:“刚才你说你是个军人!” “我说了么?”雷藏心电直转,没想到刚才没注意,一时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卢老脸上带着兴奋之色,激动的面色微红。而陈老则是眼中带着莫名笑意,脸上也无比严肃:“是的,你刚才说了,你是个军人。这是你的心里话,你也一直用一个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是吗?” 两只老狐狸,雷藏心中愤懑,苦笑着点点头:“好吧好吧,我刚才是这么说的。但我这个早已被劝退的家伙,早就没有资格提起自己是军人的经历了,对于刚才的失言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恰恰相反,我希望你能回归军队,难道你不愿意么?”陈老严肃的脸庞彻底沉了下来:“你也说了,军人是最值得尊敬的群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归呢?要知道,你曾经的老首长,努力为你保留下了军籍,还等待着你的回归。” 说到这里,雷藏精神有些失落,他喃喃道:“老首长,那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他扫了众人一眼,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几下:“一个打了败仗的军人,一个因为指挥不当而导致自己手足兄弟惨死他乡的军官,还有资格继续在部队里面任职么?” ------------ 第七十九章 军人的精神(下) 更新时间:2011-11-28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卢清华清了清嗓子,突然说道:“呵呵,年轻人啊,这我可就要说你两句了。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屡败屡战不丢人,丢人的是失败后不敢重新面对生活,重新在原地爬起来,克服困难走向胜利。” “是的。”司徒浩然脸色微沉,他盯着坐在一旁的侄子,眉宇间带着凝重:“我们司徒家从来不怕失败,因为我们把每次失败都当成成功的必要前提。雷藏,你以往的表现和今天的话让我很失望,我想如果你爷爷知道你的选择,也会对你很失望。” 本来,司徒浩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过那种刀尖上跳舞的生活,可他的做法却太过令人愤怒。失败后就轻言放弃,如果这小家伙一直这样的话,那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多少成就,相比较之下,司徒浩然宁愿自己的孩子再走上战场,因为再回到战场接受枪林弹雨的洗礼,他才会找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 雷藏浑身一震,本来就带着病态般苍白的脸,瞬间又白了一层:“也许你们不信,我当时这样选择并不是害怕失败,更不是没有勇气继续站起来走下去。” 他站起身来,遥望西方的那片星空,晴朗的天气让今晚的月色很好,但这种月色却让他忆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喃喃开口道:“既然你们劝说我再回到部队,那我就举个战役的例子吧,大家都知道上世纪的国民政府的南京保卫战,我想在座诸位早已把那场战役记在心里,并且对他们当时失败的原因也做过剖析,更有自己的见解。我想,诸位会把那场战役当做我国军方的耻辱历史吧。” 陈老好像明白对方接下来的话,但他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无声的靠在椅背上。 “南京保卫战的时候,国民党军队战士身体贫弱,武器低劣,这都是客观事实。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一直认为,南京那么快沦陷,还是人的原因。当时的国民政府动用了十二万大军,口号喊得很响亮,‘誓与南京共存亡,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但是结果呢,仅仅守了三天,就城破兵败,导致几万军人被俘,这说明了什么?”雷藏微笑着,不过他现在微笑时却缺了一点东西,让在座各位都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卢老爷子轻哼道:“他们缺少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是破釜沉舟的勇气。” “不错,当时的国军确实令人痛心疾首,就算城破,他们也应该退入城里打巷战,班自为战,人自为战,就算是死,也要给小鬼子以重创。”雷藏清喝一声,眉宇间的失落之色愈发浓重:“数万军人一旦简直丧失,群龙无首,就变成了一群羊,放下武器任人宰割,他们是军人中的耻辱,是我中华民族军人的耻辱。” 陈老抬起眼皮,做了下最后的努力:“但你不是曾经的国军,你也没有放下武器当一只羊,更不是我军的耻辱。你有很强悍的力量,有很聪明的头脑,也有很多作战经验,但你现在为什么不肯再次回到部队,为我国边防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现在你说的话,是你的推脱之言呢?” 雷藏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无悲无喜:“不,力量和头脑我确实没有丢掉,但我要说的是,那一战中,我丢掉了一个军人的精神,一息尚存战斗不息的精神。” 司徒浩然看到孩子脸上的神色,心中悚然一惊,想要劝导,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众人的诧异下,雷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请二老指点我,如果没有了这股精神,我还能算是一个军人么?我还能继续带领麾下精英,取得一个个胜利么?” “距离我失败的那场战斗,已经有一年多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当我回到部队,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所向披靡么?”他嘴角的苦涩越来越浓,终于叹息道:“我很想回到部队,很想再带着曾经的兄弟走上战场,可我却没有了自信再带他们凯旋而归。” 不等别人说话,他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好像在自语道:“也许吧,也许有一天我幡然醒悟,也许有一天我能真正学会冷酷,也许有一天我能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我会再回到军队,会再与那些熟悉的脸,一起走向死亡。” 两位老人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卢老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开怀道:“小子,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能找回失去的东西,也很期待你再次走向战场的那一天。” 雷藏感激的看了卢老一眼,重重点头。 陈老也随着站起身来,不经意间走到雷藏旁边,轻轻用手搭住他的双臂,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个很独特的人,也知道你是个很热血的青年。就像我刚才说的,将来的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不要让我失望。” “小子会努力,自强不息是爷爷教给我的第一个词汇。”雷藏的目光炯炯,此刻他提出司徒萳教给他的话,是在无言的宣誓,也许别人不太清楚,可司徒浩然却非常明白。 陈老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你的路还很长啊。”他顿了顿,严厉的看着对方,好像下定了很大决心:“因为职务原因,我分管的工作你可能也猜到一点。我要告诉你,也同时在警告你,希望你不要用自己的力量破坏这些年来的平静。” 雷藏静静看着他,眼神中并没有丝毫冷意,他猜到眼前老人是做什么的,他的警告很有威慑力。但对于比恐怖分子还要嚣张许多的家伙来说,雷藏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因为这家伙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而且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也不会对自己的国家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当事人是这么认为的。 陈老沧桑的眼神中突然带上了一点疲倦,脸上的皱纹在隐隐诉说着他为这个国家付出的一切,正是这位可敬的老人,此刻放低身段,淡淡说道:“最后,我还要请求你,如果我们的国家真有什么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雷藏愣愣的看了老人一会,他再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郑重的向两位老人敬了个军礼。 …… 两个背影消失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两位老人又坐回了刚才的竹椅,卢老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大哥,你说那个小家伙真的丢掉了军魂么?” 陈老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他没有丢掉军魂,他现在只不过是迷茫而已。” “迷茫什么?”陈老的回答让卢老爷子陷入困惑。 “呵呵。”陈老轻笑一声,表情显得非常轻松:“我查看过他的战绩,别的不说,在猎鹰大队的时候他就带领过麾下战士参加过二十几场小型战斗,从没有过失手,最后他失败的那场战斗也是因为有人出卖消息给敌人。他第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所以他以往的自信在那一战中有所挫伤。在我看来,那个小家伙是在悲痛中找不到方向,而不是丢掉了自己的军魂,放心吧,他总会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哈哈,那就好,老子还真就怕这么一根好苗子会就此沉沦下去。” 陈老叹了口气:“怕就怕他现在走的太远,想要回头时,就太晚了!” …… 司徒浩然和雷藏走在路上,大省长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看向眼前的青年,沉声问道:“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年到底打了多少仗,杀了多少人?” 雷藏没有想到长辈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发愣,沉吟一下才坦白说道:“打了多少仗我没有算过,也算不清了,因为我并不是只有在猎鹰的时候才扛枪上战场。我手里还有一只强悍的队伍,叫做天罚,常年在非洲辗转,有的时候几天都不动枪,有的时候一打就是好几天,根本来不及分清在对面的敌人到底是谁,碰见就打。” 既然长辈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剩下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画蛇添足而已。 “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在战斗中度过?”司徒浩然眼中露出骇然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会是很多人口中穷凶极恶的雇佣军,更没有想到他这些会过的这么艰苦。 雷藏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能感觉到长辈骇然之后的担忧,笑的有些冷:“战斗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夸张,有的时候,所谓的战争也就是我们十几个人,像宰羊一样把敌人杀光,然后完成目标任务,其实很简单的。”他摊了摊手,轻松的耸了耸肩。 司徒浩然看着他,严肃的说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杀过多少人。宰羊?难道在你眼里那些普通人眼中很厉害的雇佣军就是一群羊么?” “说实话,我杀的并不都是雇佣军,至于你说的那些强悍的家伙们,有的时候我是这么理解的。”雷藏撇了撇嘴,哈哈一笑,眼神也随之严肃起来:“我杀过不少人,甚至可以说我亲手杀掉的人都可以罗成山,就不要再说那些死于我命令之下的生命了。并且我要告诉您的是,死在我手里的,并不是每个都跟我有仇,也不是每个都得罪过我。那些消逝在我手上的生命,甚至还有几岁大的孩子,还有老弱病残。我原本不想您知道这些事情,一直都不想你们知道,既然您今天问到这里了,我也不想用欺骗的手段博得您的原谅。” “为什么要杀那些孩子和那些无辜的老弱?”司徒浩然卸了口气,眼神却还是犀利无比。 雷藏没有任何退缩,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我有我的理由。” 司徒浩然点点头,眼里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好吧,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你的仇恨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需要用掠夺来奠定自己的基础,需要用杀戮来建立自己的权威。但我要你记住两点:一是司徒家的人,从来不会做有损祖国利益的事情;二是,司徒家的人从来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成为一个嗜杀成性的狂魔。做到这两点,你还是我的孩子,还是从前的雷藏,可是如果你做出损害国家的事情,杀戮了无辜的华夏族人,我司徒浩然第一个不放过你。” 说完,司徒浩然转身向家里走去,他的脊梁笔直,带着无尽的威严。 雷藏想了想,快步走到他身后,用淡漠的语气说道:“具体杀了多少人我也记不清楚了,起码有两千人朝上。不过我要说的是,我杀过一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在我眼里他们该死。但我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族人,从来没有,就算是死在我手上的华夏人,他们也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漠然,视人命如草芥的语气中,不知不觉中带上了无比坚定的口吻。 (也许对于这一章,大家会有些疑问,可我要说的是,本书的主角是个独断专行的家伙,他有自己的底线,所以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太清楚。) ------------ 第八十章 怀疑 更新时间:2011-11-29 夜深了,空气中早已没了白日的活力因子,星星月亮露出头来,安静挂在空中。 雷藏跟着司徒浩然回家之后,陪着林妙香和司徒嫣然说了一会话,也开车离去。这次林妙香没有问他一会去哪,更没有留他在家里过夜,看上去还比较支持他夜不归宿的样子。在司徒嫣然疑惑的目光下,身为大省长的司徒浩然只有摇头苦笑。 省委大院的深处,两位老人坐在那里,似乎还没有起身休息的意思。 事实上,这两位老人交谈完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们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那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以后的路会走向何方? 陈老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若有所思的问道:“少杰,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青年身上,有股让你熟悉的味道,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哪里让我熟悉。” “嗯,倔强,凶狠,还带着点血腥,他的性格是铁血军人的真实写照。”卢老点点头,眼睛渐渐眯起:“大哥说的对,我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军人之间的好感,他就像是我们多年的一位老友,抛开他军人的身份不说,我见到他就觉得亲切。” 卢老爷子是个火爆脾气,性子也很直,但这绝对不是说他傻。就凭他能统领数万兵马,就绝对不是个让人看轻的角色,只不过他的能力大部分集中在军事上而已,对其他方面的感觉要粗犷一点。但与生俱来的灵敏嗅觉,还是让他觉察到了那个青年的不同寻常。 陈老点点头,嘴唇还挂着一点点茶渍:“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自从这次来g省见到他,他的身形就中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卢老呵呵笑道:“嗯,你一说身形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青年是两个月之前了,说实在话,当时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有种陌生中带着很熟悉的感觉,我还真以为是老友家的孩子呢。不过后来听说他是司徒老哥的孙子,也就没有在往深处想。” 陈老忽然身子一震,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兄弟,严肃说道:“咱们还是不要往深处想了,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情往外宣扬,这些敏感的东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敏感什么?大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卢老疑惑的瞅他一眼,然后点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往外宣扬就是了。” “嗯,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你回首都之后也不要跟人提起见过这孩子的事情,更不要再找他谈回部队入伍的事情,这个问题等我调查清楚之后再说。不过,他始终是司徒老哥的孙子,他要去燕京上大学,你让清楚那孩子照应着点,还有给你熟悉的小辈打个招呼,多关照一下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疏忽。”陈老郑重吩咐一句。 卢老爷子此刻更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他皱起了眉头:“大哥,你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过了,毕竟是一个小孩子,用得着这么郑重么,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太敏感了。” 陈老也是皱着眉头,不过他眼中的颜色是绝对严肃:“不行,你一定按照我说的去做。”卢老被自家大哥的眼神吓了一大跳,立刻点头。看到他的样子,陈老忽然叹了口气:“少杰啊,咱们两家虽然算得上是比较有势力的家族,可是对于国内的那些顶级豪门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这孩子身上也许有着大秘密,甚至会引发各大豪门的争斗。你知道那几家豪门如果互相敌视的话,会出现什么后果吗?相信那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等我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咱们再商量一下对策。” 卢老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暂时还没有想到那个青年的背影代表着什么,可他也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不同寻常,立刻点头答应下来:“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那小子的,同样都在燕京,大不了他惹祸我亲自出面给他擦屁股就是了。” “没那么严重,虽说对他看中,但也不能做的太过。”陈老大手一挥,脸上严肃的神色却没有改变多少:“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估计这次你在燕京也呆不了多长时间,现在的国际局势有些动荡,国家需要一个德高望重并且强势的将领坐镇北方,估计你回去之后调令就会下来,所以你的时间很紧凑,我希望你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 卢老先是一惊,然后面色沉重的说道:“难道情况真的坏到了那种程度?” 陈老摇了摇头,也是有些凝重:“虽然没有坏到那种程度,但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是要谨慎一点,省的到时候吃亏,对不起千千万万的华夏族人。” “我明白了,这两天回去之后我就立刻着手安排你吩咐的事情。”卢老点点头,沉重的脸色背后,还带着点兴奋。和平是好的,但是像卢老这种出类拔萃的将领却苦无用武之地,整天除了练兵就是演习,队伍不走上铁血战场,永远得不到最好的磨练。 陈老沉吟片刻,然后淡淡说道:“浩然这孩子参加工作也有二十几年了,虽说我们这些年给他的帮助不少,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主要还是靠他自身努力。这些年我们对他的关注少了,也侧面证明他成熟了许多,相比之下清华和我家的两个崽子就要逊色一筹。建国和建忠两个人离得远我就不说了,我建议你跟清华说说,让他没事的时候好好跟浩然那孩子交流交流,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最好是走到司徒家的体系中去。” “什么?”卢老爷子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咱们虽然都想看着司徒老哥的后人有很好的发展,但司徒家人丁单薄,而且雷藏那个小子的性格,很可能不会进入体制内。你想让司徒家自成体系,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立刻听出了自家大哥话里的含义,惊骇之色无法掩饰。 陈老没好气的说道:“谁说自成体系就只能是一个家族,或者说是一个姓氏的人才能在一个体系之内。依我看啊,这些年你是白活了,眼光还是那么浅。” “就算加上咱们两家,也不够看啊。”卢老梗着脖子,尤为不服道。 “哼,如果你认为浩然到不了那一步,那就当我今晚没跟你说过这些话就行了。”陈老冷哼一声,坐回竹椅,不再言语。 卢老表情变幻一阵,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凑到陈老身旁轻声说道:“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妥。我也很看好浩然,可是看好不代表政治资本雄厚,何况我在部队,帮不了他太多。如果你说京城还会有些老头子能伸手拉一把,我看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司徒老哥在世的时候还好说,现在是人走茶凉,那些老家伙心里怎么想的,你我都无法确定啊。” 陈老平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方式有些不妥,语气一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们确实需要慎重一点。我还是坚持让清华多与浩然走动,把两家关系搞好,总比不经常往来要强得多吧。另外,在政治立场上,让清华有事多跟我们通气,尽量跟司徒家的步调保持一致,相信有我们两个在后面把关,还出不了太大问题。” 卢老点点头:“这点我倒是同意,司徒家就算不能自成体系,凭浩然那孩子的才华和能力,也不会止步于现在的成就,将来的事情我们都很难预测啊。” 陈老看了看自己的老弟,总觉得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也不好,忽然叹了口气:“少杰啊,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司徒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势单力孤,司徒浩然的潜力很大,当有一天他把底牌亮出来,或者说有些谜底揭开的时候,他手中的政治资本也许会大到我们难以想象也说不定。” “不会吧!”卢老爷子疑惑的看了陈老一眼。 陈老微笑不语,他也是刚刚想到一种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是否成立,现在很难确定。如果这个怀疑成真,那司徒浩然在那一把推力的帮助下,鱼跃龙门是肯定的。但是否能问鼎巅峰集团里面的位置,就不仅仅是资本和才能的问题了,毕竟中间还有其他因素,时间和机遇有时候也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两位老爷子毕竟上了岁数,不能在院子里呆的太久,医护人员过来催促老爷子该准备吃药休息了。 陈老挥了挥手,让医护人员先行离开,然后对卢老淡淡说道:“少杰,你对这次重新复出有什么看法?” 卢老爷子瞪起眼睛:“我还能有什么看法,既然让我再次挂帅,肯定是看上了我以往的作风,我只要还按照以前原则的来就是了。” “呵呵,你倒是理解的透彻。”陈老轻笑一声,站起身拍拍清爽的长衫,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你这次能够能再次挂帅,就说明外部野狼蠢蠢欲动,不想我们如此快速的发展继续下去。这次你再次掌控军权,你就要比以往更加强硬,要让那些窥视我华夏大地的家伙们知道我们不是多年前的软柿子了。如果他们想搞些小动作,那你就放手去做,只有把他们打疼,他们才会知道,我们不是一群羊,而是一头蛰伏的雄狮。” 卢老爷子握了握拳头,带着很强的力量感:“放心吧,如果那些跳梁小丑想搞些风浪,老子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我华夏的军威。” “好,这才是我中华好男儿。那群小丑不过是占了我国致力于经济发展的空子,要不然的话,老子也想带着军队……”陈老冷哼一声,眼中神色犀利如电。 ------------ 第八十一章 恋爱中的男女 更新时间:2011-12-01 雷藏回到家,也就是花都颐和山庄已经快要十点了。 他从身上掏出房卡,在大门旁边轻轻一划,房门应声而开。相比前些日子的开门方式,有钥匙的感觉还是要爽一点,不用再来回来去的捯饬。 打开灯,抬手看看已经非常旧的手表上的指针,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他拿起那部大众款手机,在电话接通两声之后,听到了那个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喂,亲爱的,我马上就到家了,不用担心。你也累了一天了,如果等不及的话就先洗洗躺下。” “夏总,这些文件我都看过了,都是集团里近期要用的,所以您看过没问题的话,请快点签字交给我,其中有两笔单子催的比较急。”另外一个女声骤然响起,听起来也是比较年轻的女性。按照经验,这个说话的女人很可能还是个干练的职业美女。 夏雨荷心中一惊,立刻在那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过她和手下谈话的内容还是被电话那头的雷藏听到。尴尬的夏总也顾不得手下在场,只能苦笑着向情郎解释道:“对不起亲爱的,我现在立刻回家,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看您还是在办公室里批文件吧,我这个小人物哪里比得上你的公司事务!”雷藏不断冷笑着:“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在你的酒店里过夜啊,我又没拦着你。”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说谎的,哎……我现在立刻回家,等会见了面我们再说好吗?”夏雨荷听到对方的冷笑,瞬间决定放下一切事物,她美妙的嗓音充满了焦急之感,几近哀求的语气在听筒里传出,那冰冷的合成音好像也瞬间带出了无限的情感。 雷藏的声音还是没什么感情,不过比刚才要缓和不少,淡淡说道:“好吧,我在别墅里等你,希望不会太久。”他顿了顿,并没有立刻挂掉电话,又嘱咐了一句:“找个司机送你回来,路上慢点,这么晚了容易出事故。”说完,他就挂掉电话,把手机随意丢在沙发上。 电话那头的夏雨荷露出淡淡笑容,深深松了口气,对着已经发出‘嘟嘟’响声的电话轻轻说了一声谢谢,幸福而甜美。 立在一旁的属下已经惊呆了,雷藏估计的没错,夏雨荷的这个手下确实是位年轻美女,高挑的身材玲珑有致,尤其后面极为紧翘的屁股很容易诱发男人的原始欲望,加上她那张算得上精致的脸蛋儿,是个可以打分80+的美女。估计这女人,在雨荷集团内部,追求者也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了。不过,在妖娆的董事长面前,神马都成了浮云。 年轻女子张大嘴巴,美眸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结结巴巴的说道:“夏……夏总。” “呵呵,很惊讶是不是,是惊讶我找了男人,还是不敢相信我会对电话那头的家伙低声下气?”夏雨荷拢了拢披在肩上的秀发,青丝顺亮非常,对着手下淡淡笑道:“说实在话,这些年我过得很累,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前,我甚至不会认为我这辈子还能找到爱情。” 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好像自言自语道:“当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强势的站在我背后,我就发现我爱了,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抛弃,甚至包括自己苦苦维护了多年的尊严。说实在话,如果不是不想自己当一个没用的花瓶,我每天都想围在那个男人身边打转。” 年轻美貌的白领丽人又被自己总裁的话震撼了,一双充满诱惑的黑丝美腿怔怔站在办工作前面,她呆呆的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理会自己属下的惊讶,夏雨荷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装束,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凹凸有致的身材此刻涌现出过人魅力,瞬间把面前漂亮的女下属比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对方,笑着问道:“不管我是董事长还是总经理,首先我是个女人,不是么?” “是……是的。”干练的白领点点头。 “好了,不用这么惊讶了,如果你效率一直像现在这么低,我男人会因为我回家晚而不高兴,而你也可能也会为此失业。这两笔单子我已经知道了,文件上也签了字,你快去做事吧。”夏雨荷把那两笔紧急的单子递了过去:“顺便帮我安排一个司机,要驾车水平高一点的,动作快点,我赶时间。” 漂亮女人终于反应过来,接过文件立刻点头道:“好的夏总,我立刻就去安排。”说完,她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翘-臀迅速扭动,带起了一阵香风。 夏雨荷穿上短款外套,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同样是一身职业装打扮,相比之下,她腿上的高跟黑丝就要比自己属下的诱惑力,强上太多太多了,若是说刚才那个女人可以让男人趋之若鹜,而现在办公室里的女人足以让男人彻底疯狂。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花都颐和山庄,听说开车的女司机从前是个特种兵,现在退役之后在雨荷集团做一个保全主管,她的车技不错,又快又稳的短暂旅程都快让夏雨荷睡着了。 打发女司机回去之后,夏雨荷紧张的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不太像平时的作风。她刚刚想转身换鞋,就发现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里,他穿着家居装,甚至还穿着一件围裙,就那样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想要换鞋的夏雨荷直起腰,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勉强笑了笑:“对不起亲爱的,我回来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啊。” “没有,正在等你。”雷藏耸了耸肩,样子比较轻松,没有刚才的淡漠。 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就会掉眼泪,从前雷藏还不怎么相信,不过下一刻他就领教了女人似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知道为什么,夏雨荷嘟起了那双诱人的红唇,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两下,泪水顺着脸颊流落下来。 雷藏皱了皱眉头,过去伸出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擦了擦,却无奈越擦越多。无奈的捧起眼前女人的脸蛋,大拇指在上面摩挲两下:“怎么哭了,我又没有说你。” 下一刻,那具充满魅惑的躯体撞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抽噎:“对不起,我以为你今天回家就不过来住了,所以回来的很晚……我刚才以为你放下电话就会离开这,我害怕你从此以后不理我,不要我。”哭着,女人怀抱男人的手有紧了许多,好像要用尽她的全身力气。 把怀中的娇躯紧了紧,雷藏淡笑着说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刚才也不好,不该对你阴阳怪气的说话。其实我刚才放下电话就有点自责了,你也有你自己的事业,我不应该对你那么苛刻的。” “哼,你就是责怪我回来晚了,要不然你跟我道歉干什么。”夏雨荷直起身子,严肃说道:“要不然我把公司卖了吧,好好在家陪你,以后再也不惹你不高兴了。” 雷藏故作‘大惊失色’,那演技几乎都可以拿最佳男主角金奖了:“不是吧,我好不容易找了个长期饭票,这才几天啊,你就想让我再次回到解放前。老婆啊,咱还是再商量商量,公司别卖了,你如果不当董事长,我怎么还能安下心,做一个被你包养的小白脸呢!” “嗯……那就先不卖了,等你想让我安心在家陪你的时候,我再卖。要不然的话,你这个小白脸说不定明天就会对别的女人投怀送抱了。”夏雨荷白了他一眼,抿嘴轻笑,刚才的泪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切,我当小白脸的水平很高的,除非有钱并且漂亮非常的女人我才会主动投怀送抱,要不然的话,凭咱这些年修炼出来的境界,可是很难向别人屈服的。”雷藏撇了撇嘴,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哭笑不得的说道:“女人啊,永远不会改变的就是善变。” 夏雨荷又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老公啊,我只不过是怕你说我,所以才一进门就流眼泪,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被我骗过去了,白搭了我刚才所做的心理准备。” 雷藏看着怀里的女人,呵呵笑道:“你刚才什么心理准备,那我又应该怎么做?” “你现在就应该立刻把我抱起来,然后扔在卧室的大床上,重重打我屁股,狠狠蹂躏我啊。”妖致的女人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那勾魂的眼神甚至让对她身体极为熟悉的家伙都要忍不住立刻提枪上马。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而且还是男人最难抵挡的色诱。 上还是不上,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雷藏哈哈一笑,立刻抱起她,右手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翘-臀,立刻朝屋里走去…… 不过,两人最终还是没有立刻上楼,雷藏把夏雨荷放到餐桌前面的椅子上,拍了拍她的脸蛋:“你这个女人,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我估计你连晚饭都没吃吧,桌上的菜你先吃着,我在锅里还煲着汤,马上就好。”说完,他转身走向厨房。 没想到,夏雨荷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猛地站起身来从后面抱住他。她的哭声很大,也充满了委屈,好像要把自己多年的抑郁之气彻底释放出来。 ‘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紧握的双手,搂住自己的女人,替她擦了擦眼泪,扶着她到椅子上重新坐下,安慰道:“好了,不要再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他拍了拍对方穿着黑丝的美腿,眼中冷芒一闪而逝,轻笑着说道:“就算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也要把你这只小猫喂饱再说啊,乖一点,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光,我去把砂锅端过来就好了。” 在美人泪眼朦胧的纵容下,这牲口又在那双圆润的大腿上狠狠摸了两把,才得意的走进厨房。 (对不住大家,有些晚了,突然进入感情描写,有些转不过弯来。而且这两天的状态不好,每天只有一更,加上后天一个好朋友订婚,要赶过去帮忙,所以这两天的更新不会太多,等回来之后尽量调整状态,恢复更新的速度。) ------------ 第八十二章 情火 更新时间:2011-12-01 美人含着泪,一口一口吃着桌子上的饭菜,虽然味道赶不上酒店里面的大厨,可此刻的饭菜在她的嘴里,却是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曾几何时,她想有个男人向她伸出最有力的臂弯;曾几何时,她想有个男人和她真心相爱而不用有任何顾忌;曾几何时,她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个强大、强悍、强势的男人可以宠爱她,直接把她宠到浑身痒痒的地步。 现在的夏雨荷就有这种感觉,她和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相遇,而后从开始对那个男人憎恨无比,最后发展到如同飞蛾扑火般爱上他,义无反顾。此时,正是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为她正风挡雨,让她可以挺起胸膛,直面甚至反击那些曾经要带给她屈辱的人。 他的强大,他的狠辣,他的血腥,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难以接受,可夏雨荷却为此欣喜异常。她很庆幸自己的男人有着强悍的实力,强大的势力,还有最为强势的作风。那个看似强大无比的朱家子弟,仅仅是想要占有自己未遂,就被干净利落的杀掉,而且那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家伙杀人的过程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还要再进一步的毁灭掉一个在这个世界上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作风霸道的简直令人惊骇。 不过,外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在外面纵横无双的男人竟然会体贴的为自己做饭,而且此刻他也正在厨房里煲汤。确切的说,这种受宠的滋味,夏雨荷没有享受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其中的味道,只是觉得自己感动的想哭,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交到对方手上,而且还觉得不够。 所以夏雨荷一直极尽顺从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守护得之不易的幸福。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直接从公司里的董事长,褪变成一个一切围着那个男人转的家庭主妇,从一个其他男人眼中的高贵女神变成他眼中能在床上不断取悦他的无耻荡妇。 有句话说得好,‘人都是相互的,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这句话不适用于世界上所有人,毕竟这世上不缺乏白眼狼和恩将仇报的混蛋。但在雷藏的身上,这句话却体现的尤为突出,因为已故的司徒萳曾经教过他,这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尤其是感情的建立和加深,更在于付出,而不在于攫取。 雷藏是个知道好歹的人,他明白没有血缘关系的司徒萳是真心喜欢他,从骨子里对他这么个冷漠少年宠爱有加,所以他虽然叫雷藏,但别人叫他司徒少爷或者司徒公子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解释,更不会反驳更正。他知道司徒浩然一家是真心把他当做亲人,所以他一直也没有见外,在那栋充满热情的独栋小楼里大吃大喝,并且还在平时的生活中主动融入那个家庭。 在男女的感情上也没有例外,夏雨荷这个从前眼高于顶的神女这些日子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心中默默感动,也不断开始在生活和工作上对她关心。男女之间的感动,也许并不在于山盟海誓,也不在于天长地久,往往是在于细节中的关怀。 把盛汤的瓷锅端了过来,雷藏两只手急忙搓着指头揪住耳朵,一脸笑容的拿出一只小碗成了一碗汤正在散发诱人气味的海米冬瓜汤,静静放到女人的旁边,然后坐在对面。 看到桌子上四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和那碗已经被吃掉小半的米饭,雷藏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怎么,这几道菜不合胃口?要不你说喜欢吃什么,我再弄上两个。” “不……不用了。”夏雨荷低着头急忙回应道,没有看对面的男人,她怕自己眼中积蓄的泪水再次流落下来,惹他不高兴。 扁扁嘴,他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你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做,很快就能吃了。” 夏雨荷终于抬起头,眼中的水雾还是那么明显,略带着颤抖的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就是一个夏伟为了保命而丢出来的筹码吗?” “砰”的一声巨响,雷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几个盘子都被震了起来,小锅里面的汤水洒出来一些。他铁青着脸,盯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冷冷说道:“夏雨荷,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不是什么筹码,而是我的女人。我曾经说过,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欺负你,就算是神也不行。” “对……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只不过我对现在的幸福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夏雨荷期期艾艾的说着,强势的女人在突来的爱情面前,也会变得迷茫,变得不不知所措。 雷藏捏了捏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他原本是把夏雨荷当做一个玩物,不过经过多日的接触,他发现面前这个有情有义女人值得他去爱。不是因为她颠倒众生的妖媚容貌,也不是拥有上亿资产,而是她这个人女人符合雷藏的审视标准,有资格成为司徒家的媳妇。脸上的冷峻瞬间褪去,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淡淡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需要什么理由么?” 不等对方说话,这个奸猾的家伙又加了一句:“作为一个资深小白脸,讨好自己的长期饭票,难道也不对?” “噗嗤”夏雨荷破涕而笑,然后问道:“我可以提一个要求么?” “当然,女人不提要求就不是女人了。”雷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为心爱的女人解决麻烦,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要不然就不要带胯下的那条腿。 “可以陪我一起吃饭么?你看着我吃东西,感觉怪怪的!” 这次轮到雷藏郁闷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就这么点要求。虽说他已经吃的很饱了,但要强塞下去一点东西,还是没问题的。不说话,直接给自己盛了半碗米饭,坐回刚才的位置,往对方碗里夹了几筷子菜,温柔笑道:“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夏雨荷也往他的碗里夹菜,然后立刻开动,脸上笑颜如花。 一顿饭在两人的相互夹菜中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雷藏已经坐到对面去了,嘴里吃着宵夜,手上不断占便宜。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尤其是出自感情经营上的成功,让他更加自得和欣喜。 吃过饭后,夏雨荷主动收拾桌上的碗筷,他没有阻止,只是帮忙擦了擦桌上的油渍,便跑到一旁盯着那个充满诱惑的女人,眼中的色狼相不加掩饰。 刚才夏雨荷进了家门之后,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雷藏抱到饭桌前面吃饭,所以一身职业装没有换下来。精致的高跟鞋,修长的美腿,还有此刻弯腰更显突出的翘-臀和前倾的胸围,不断刺激着一旁热血青年的原始欲望,他感觉自己的荷尔蒙分泌在此时已经快的都要飞起来了。 正在洗碗的夏雨荷脸色微红,就算是跟他欢爱很久,在床上极尽迎合着那个男人,面对他具有侵略性目光的时候,也会偶尔露出羞涩感,轻呸一声。 直接走向那具让他疯狂的身体,双臂从后面搂住很有手感的小蛮腰,双手瞬间抓住那对‘阔别’一天的双峰,俯下身子在她耳边邪笑道:“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太诱人了,我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 夏雨荷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害怕,是兴奋还是激动有些分不清楚,她红着脸闭上双眼,把脸颊靠在他的脸上,微笑道:“有多诱人,可以把你迷倒么?” “当然,你已经做到了。”轻轻吻着她光洁的玉颈,含住早已通红一片的耳垂。雷藏好像回到了那个刚刚和她发生关系的夜晚,狂野而邪恶:“亲爱的,知不知道我刚刚耍了个小手段。” “什么手段?”夏雨荷仿佛不甘就这么被他作弄,反过身子,搂住身边男人的脖子,不断回应着他邪邪的吻,相比之下,这个女人的吻要更加热情。 雷藏呵呵笑着,声音由于不断的亲吻变得有些含糊不清:“男人嘛,总是喜欢花样的,今天我就用行动告诉你,你穿职业装的样子更加有诱惑力,所以……你今天格外迷人?”他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撩起对方身下的职业裙,不断摩挲着。 “臭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好色,还说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夏雨荷轻吟一声,眼中媚态更加浓重,情火在两人不断的接触中勾起,她的话有些言不由衷。 “我告诉过你,我是上半身思考,下半身支撑思考,我要惩罚你,女人。”雷藏眼中的邪异更浓,双手的动作也不断加重。 “那你还在等什么,我的男人!” 这句话就好像彻底点燃双方欲望之火的引线,房间的温度急速升高…… (要去朋友那里了,带着笔记本去,如果有时间的话就码一点,今天晚上不一定能更新,明天回来尽量更出一章,请大家支持耗子,谢谢。) ------------ 第八十三章 幸福很突然 更新时间:2011-12-03 (刚刚到家,上传抽时间写出来的一章,对不住大家,更新少一点,大家见谅。很累,马上躺下睡一觉,晚上尽力码出一章,请大家继续支持耗子,支持《妖刀》。) 由于晚上的疯狂,夏雨荷第二天终究没有上班,在柔软的大床上享受着情郎的温柔。 此后,夏雨荷更加细心的服侍自己的男人,别说加班晚归,就算是平常家务都不愿意让雷藏动一个手指头。从来不怎么做饭的女强人,此刻也迅速进入家庭主妇的行列,不管是打扫房间还是洗衣做饭,各种家务做的是有模有样,进步加速中。 她知道那个男人喜欢喝茶,就把多年珍藏的茶叶拿出来,晚饭后对视煮茶看新闻,已经成为了两人每天的必修课。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断升温,好像直接跨过了恋爱阶段,进入了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的境界,雷藏也不得不承认,温柔乡里英雄冢这个事实。 除了处理一些关键事物,雷藏每天好像朝九晚五的白领阶层,按时按点回家,绝不在外面花天酒地,这让身为小媳妇的夏雨荷非常放心。 两人坐在沙发上,夏雨荷亲自煮茶,手法虽然还是那么不尽如人意,身上的气质还带着浓厚的铜臭味,可雷藏却喝得津津有味:“老婆,你这煮茶的手艺在近一个月里进步了不是一点两点啊,都把我比过去了。” “那是,我这么冰雪聪明,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夏雨荷微微有些自得,她俏丽的模样不复以往的冷艳气质,在家里的时候,还会带点小女人的娇嗔:“再说了,这些事情怎么能总是让你这个大老爷亲自动手,小女子心中有愧啊!” “啪!”雷藏狠狠拍了刚离开沙发的翘-臀一把,哈哈笑道:“无所谓有愧无愧,只要咱们两个开心不就好了?我看啊,你这小妮子有欠收拾了,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好好惩罚惩罚你。”说着,他的大手变拍为抓,在那令人痴迷的软-肉上不断摩挲着。 夏雨荷脸蛋微红,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你总是这么不安分。” “呵呵,我怕我安分了,在你眼里就会变成生分。”雷藏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夏雨荷自知失言,也不像以前那般紧张,只是端起一小杯浓郁的茶水主动靠进他的怀里,亲手喂给他喝:“好啦,我知道错了行不行。有件事情我还没有埋怨你呢!” 雷藏皱了皱眉头,惊疑的看着她:“什么?我又没出去拈花惹草,你埋怨我什么。” “哼,现在不拈花惹草不代表以后不会。你知道吗,爱上你之前我就深深明白,你不会属于我一个人,你的优秀甚至让我都感到惭愧。”说到这里,这个平日里充满自信的女人甚至有些落寞,她强自笑了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疯狂爱上你,爱你甚至要超过我自己。说实话,我明白自己的位置,一个别人眼里的情妇而已。可是我不在乎,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地下情人,愿意在你有时想起我的时候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甚至愿意为你偷偷生个孩子,却永远不会用孩子麻烦你做什么事情,只不过想在身上打上你的烙印。” 她流下两滴眼泪,然后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让你感动。” 雷藏沉着脸看她一会,然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让这个颠倒众生的女人坐在自己怀里,心中却没有了任何情-欲:“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让人感动的女人。你说你不会麻烦我做任何事情,可你不觉得今天这番话就是对我最大的要挟么?”他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捏着她的琼鼻,淡淡笑道:“我现在说什么承诺你都不会相信,可我想要保证的是,不管我以后是否有别的女人,你都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员。” “真的?” “真的!”雷藏摸了摸她只穿着睡裙的娇躯,笑着说道:“刚才你说什么?说要给我生孩子,那太好了,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雨露多,咱们现在就生。”在夏雨荷的惊呼下,他把手伸进睡裙里,轻轻逗弄着已经开始微微泛红的雪白肌肤。 夏雨荷的身体很敏感,立刻娇-喘道:“别在这里好么,咱们……咱们去楼上!” 不理会美人的祈求,强壮的身体立刻压了上去:“亲爱的,你难道不觉得咱们客厅里的空间足够大么?我觉得这里空气流通很好,很容易发挥出我全部的‘实力’。”在两人的不断肢体接触下,雷藏呵呵笑道:“等会咱们忙完,还能喝口浓茶,毕竟浪费是不好的嘛!” “你这个坏东西。”夏雨荷紧紧搂住他的头。一场征服与反征服,耕耘与被耕耘的战争吹响号角,干净的客厅里不断狼藉了起来。 …… 第一回合结束,雷藏抱着如同烂泥一般的娇躯坐在沙发上,夏雨荷双臂无力的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脸色红润,被滋润过的女人好像比刚才更加美丽。 她挣扎着起身,把茶壶里面重新热过的茶水端到他的面前:“我的大老爷,你辛苦了。” “共同辛苦,共同辛苦。”雷藏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疑惑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埋怨我什么事情,恐怕不是刚才咱们谈话的内容吧,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美人娇哼一声:“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上次让你从柜子里拿茶叶,干嘛把那盒包装最贵重的拿走啊,那东西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本来是要留给你喝的。” 雷藏愣了愣,原来是为这件事情啊。说实在话,提起那盒极其珍贵茶叶,他也是心中滴血啊。可那东西到了大官僚手上,想让他再拿出来,恐怕是千难万难。他苦笑着摇头道:“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我还以为那东西虽然贵重,可也不至于那么离谱吧。哎,不说了,说了我就伤心,那么好的东西咱都没享受到。” 夏雨荷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按照传统来讲,咱们送礼一般都是要送双数的,代表吉利,可那东西就一盒,你怎么拿得出去手呢,我也就没怎么在意。谁知道你这么傻实在,后来我发现的时候,也为时已晚啦!”她撅起小嘴,模样非常诱人。 雷藏哈哈一笑,却没有太过在意:“行了,别再郁闷了,你也说了那一盒东西我怎么可能送人。就算是送人,也是送给自己的近亲,也没啥可惜的。” “什么近亲?”夏雨荷微微一愣,然后惊讶道:“难道你送给了司徒省长?” “送给他没错,不过你可不能再叫他司徒省长了,要跟我一起叫叔叔,明白?”雷藏拍了拍她的翘-臀,开怀的撇嘴笑道:“上次回去就把东西给他了,当时他一打开,我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留下一点了,现在想起来我肚子里的馋虫还一个劲的动弹呢。” 夏雨荷抿嘴轻笑一声:“要是送给了你的亲人,我也就不再可惜了。不过没想到你比我还小气,等见了叔……叔叔我可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她说话的时候顿了顿,明显有点不自然,一丝失落之色瞬间划过便立刻恢复笑容。 “我是个孤儿,承蒙爷爷不弃,在我们遇到之后就把我收养成自己的孙子。自从爷爷故去之后,叔叔一家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虽然有点心疼,可也不会那么小气。”雷藏摸了摸她的脸蛋,细心的解释道。 女人轻轻的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想用自己的温柔融化他内心的孤寂:“我是你的女人,难道还不是你的亲人么?记得一个多月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会努力爱上你,也一定会爱上你。现在我发现,如果你离开我的身边,我会为此活不下去的。所以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爱我的男人,让你觉得这里也是你的家。”她也是个孤儿,也知道孤儿的苦楚,所以在这个两人世界里,她每每都彻底放开心胸,接纳身边的男人,同时也让他融入自己。 不顾夏天的炎热和两人身上的细汗,他把怀中的娇躯又紧了紧:“你是我的女人,当然是我的亲人了。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记得我把茶叶给那个大官僚的时候不慎露出口风,说是从我女朋友家里拿的东西。我婶婶听了之后,立刻就炸了,恨不得让我当天晚上就把你领回家去,我往后拖了拖才拖到现在。这两次回家,那次都是让婶婶训得狗血淋头,你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回家看看吧,要不然婶婶都要把我赶出家门了。” 夏雨荷的身子微微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好像刚刚认识他一样。 “怎么?我的脸很难看么?”他好笑着说道。 “啊~!”一个高分贝的尖叫瞬间响彻豪华的别墅,夏雨荷激动的奉上香吻:“不不不,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热情的吻就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脸上,突来的激情让雷藏这个略微‘矜持’的男人都有种要被同化的趋势。 这个女人瞬间癫狂,还是源自于她发自内心的那份自卑。她认为自己是雷藏赢来的筹码,所以一直不以妻子或者独立女人的身份自居,她更倾向于把自己定位为对方的地下情人。 没想到雷藏竟然会把她领回家,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走进司徒家的大门,那就意味着不管这个男人以后会有多少女人,而被司徒家长辈承认的名单中,肯定会有她夏雨荷一个位置,这突来的幸福,怎么可能不让她激动,又怎么会不让她欣喜? ------------ 第八十四章 小媳妇进门(上) 更新时间:2011-12-04 两人昨晚激情四射,困扰夏雨荷的那层障碍尽去,内心的火热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宽敞的卧室里充满了糜烂堕落的味道,两个赤条条的身体缠绕在一起,相拥熟睡。 “叮铃铃”一阵闹钟声突然响起,雷藏猛然睁开双眼,朝门口和窗户上轻轻一瞥,目光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昏暗的房间,随即又平静下来。作为一个警惕性极高的国际佣兵团的首领,就算在熟睡的时候也会睁着一只眼睛。 趴在他怀里的夏雨荷动了动,莹洁如玉的柔软小手轻轻抚摸一下情郎的胸口,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由于天气比较热,两人身上的薄被早就被蹬开,圆润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脚丫动了动,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她翻身关掉床头上正在响动的闹铃,正好看到两道郁闷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老公,我定的闹钟吵醒你了。”随后,她主动献上一个短暂的香吻,表示自己的歉意。 郁闷的雷藏坦然接受美人早上的爱意,马上又皱了皱眉头:“公司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怎么定了那么早的闹铃,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早呢。” “什么去上班啊。”夏雨荷立刻坐起身来,娇怒之色浮现脸上,刚才还带着的点点睡意立刻消失不见,不满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怎么这一会都忘记了。” 雷藏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积极,苦笑道:“可是我没说今天就回去啊,再说了,我也没有跟家里提前说,他们今天也没什么准备啊。” “哦,原来是这样,司徒省长和司徒夫人那么忙,你没有提前打招呼,说不定他们都不在家的。”妖娆的丽人鼓起腮帮子,泄气的说道:“那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带我回家的嘛,我还以为是今天呢。”说完,她有重新躺回床上,搂住他的腰,再也没有了动作。 雷藏眼中露出一股笑意,轻抚着她背上的长发,透着长发触摸到那光滑的玉背,手感相当不错:“没想到你对去我家还挺积极的嘛,要不然你求求我,我立刻给他们打个电话,东西啥的好准备,就是提前通知家里那个大官僚今天不要到处跑就好了。” “真的?”夏雨荷又坐起了身子,惊喜的看着旁边的男人。不过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太不矜持,随即理了理垂在肩膀上的长发,撇撇嘴说道:“谁稀罕跟你回去,还要我求你。平白捡了个大美女当媳妇,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乐呵呢,应该是你求求我才对。” “我从来不求人!”雷藏语气非常平淡,但这种平淡的背后却是令人难以接受的高傲:“这些年以来,我时刻面对死亡,在刀尖上跳舞,双手沾满血腥,一个个敌人倒在我的面前。可以说,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拼命换回来的,所以我从来不求人。因为我知道,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我的双手很有力,我可以让它们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 夏雨荷沉默了,她知道对方要经受多么大的苦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看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就能对他的过往知道一点。这个知性女人从没有问过他身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也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些年到底是怎样在血腥的道路上走过,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愿意主动提及这些事情,有他自己的原因,自己问了反而会不美。可是此时,这个聪明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安慰?他根本不需要安慰,因为他这种强大到极点的男人,总是把别人的安慰当做是自己懦弱的体现。肯定?他这种自我为中心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肯定,他只要觉得自己成功了,那便是无上的荣耀。 看到女人呆在那里,雷藏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因为他看到那对坚挺,且令他爱不释手的大白兔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心中邪火不断上涌。这牲口立刻坐了起来,一个饿狼扑虎式便压倒对方,一只手准确覆盖在一团玉-峰上面,两只鼻尖相互接触着,他邪笑道:“人家都说夫妻同体,我不求你是因为我从来也不祈求自己。这些年,我学会了一点,也最善长一点,那就是逼迫。逼迫别人也逼迫自己,这样才能在令别人臣服的时候得到快感,也能鞭笞自己走的更远。” “你这个苛刻的家伙,这样不累么?”夏雨荷脸色微红,但却没有理会犹在自己玉-峰上作怪的大手,甚至还有点纵容挑逗的意味在里面,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不断侵犯自己,是他对她的肯定和迷恋。尤其是那句‘夫妻同体,我也不习惯求自己’,更是让在恋爱中智商迅速下降的女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雷藏在那张红唇上轻轻一啄,淡笑道:“还行吧,习惯了就好。” 夏雨荷一双玉臂搂住他的脖子,献上热烈的香吻,眼睛里全部都是小星星的女人淡笑道:“看来你今天逼迫自己的行为又成功了,我现在主动要求去你家。”她顿了顿,犹豫的说道:“不提前跟他们打个招呼,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然咱们推迟一天?” “不用了,今天反正是醒了,如果改天去,你还不得再折腾一天啊。有那时间我还不如抱着美人多睡一会呢,就算这里是英雄冢,老子也要把温柔享受彻底。”雷藏嘿嘿笑着接受了香吻,火力旺盛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怪笑着说道:“亲爱的,你看早晨的时光是宝贵的,咱们要不要晨练一下,这样有助于身心健康,还有利于咱们相互之间的密切交流。” “不行不行。”感受到男人身上阳刚气息慢慢升腾,夏雨荷立刻推开趴在她身上的家伙,她可知道这个体力近乎怪物的家伙是多么恐怖,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在这一个多月的同居生活中,她上班迟到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还要多上几倍。 干净利落的跳下床,光着身子逃进浴室,在浴室门后露出精致的面孔娇笑道:“老公,如果你还没有睡醒的话可以再睡一会,今天第一次去家里,我可要好好打扮一下,如果司徒叔叔他们看不上我可就糟糕了。”说完,她立刻拉上门,淋浴声马上响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床上呆坐的男人。 雷藏邪笑一声,也赤裸裸的跳下床,他决定好好惩罚一下那个一提到进门就癫狂的女人,好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 “你……你怎么进来了,快点出去,我要冲凉。”娇羞的声音在浴室里传出。 “冲凉么?没关系,两个人一块冲更有味道,算起来咱们也有好几天没有洗鸳鸯浴了。” “不行,一会还要去家里,时间来不及了。哦……不,你这个坏家伙。” “时间还早呢,等咱们一起洗白白以后再去也不迟,要不然我这一天都提不起精神。” …… 夏雨荷的打扮时间确实挺长,身为气质美人的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几乎把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部拿出来试一遍。用她的话来说,今天去家里不能穿的太严肃,不然就没有到家的亲切气氛,也不能太随便,也许会让家长觉得她是个不沉稳的女孩。 对于她的解释,雷藏表示郁闷,不过还是静静的等她收拾利索,然后在家里翻出几样精致的礼品盒,才携手出门。对于她拿出的那几份礼物,牲口一样的家伙还是比较气短,质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礼物,这个女人却回答道:“我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这家里的东西看上啥随便,要是你不走的话我自己去,司徒省长的小楼的位置我可是很熟。” 雷藏郁闷苦笑,他没想到这女人给出的答案竟然如此彪悍,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出夫妻同体之类的东西。 驱车赶到省委大院的门口,他现在只不过是放下车窗,打个招呼,守卫士兵就立刻放行,熟悉的都知道了他是司徒省长的侄子。这家伙身上那股铁血的气质,很容易就赢得士兵们的好感,加上这家伙有时候还会扔下两盒好烟,他们之间有时还会互相开个玩笑。 这就是归来后的雷藏,他骨子里阴冷嗜血,可表面上却阳光无比。他不会看不起那些在大门口风吹日晒的士兵,因为他们是可敬的。他更不会因为某些人强大的权势而屈服,因为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东西强行可以压垮他的脊梁。 宝马x5直接开到独栋小楼的门口,由于紧张,夏雨荷的手心里布满细汗,脸上那种忐忑之色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到了临门一脚这一刻,她没有了刚才的紧迫感,反而紧张的样子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雷藏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的爱怜便更加浓重,毕竟这个曾经为自己命运发起反冲锋的女子不是一般的坚强,她此刻紧张失色的表现,更突出了她对自己的重视。 雷藏抓住那双轻微颤抖的玉手,微笑着给她打气,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她深呼吸几次,慢慢平复一下心中的激动:“你快帮我看看,我脸上的妆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当然没有了,你只不过是化了淡妆,要我说你都不用化妆,今天有点多此一举。”雷藏呵呵笑着:“不过我看啊,你今天的唇彩有点浓,所以你亲我一下的话,估计会好一点。” “去你的。”夏雨荷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的姿态让人着迷。 ------------ 第八十五章 小媳妇进门(下) 更新时间:2011-12-04 两人提着东西来到门口,按下门铃仅仅过了几秒钟,林妙香亲切的笑容便立即出现。 她的身后跟着司徒浩然,两位长辈见到夏雨荷的时候,神情微微有些错愕,不过看到这对年轻男女手拉手的样子,又立刻笑了起来。 在他们神情有些偏差的一瞬间,雷藏本来阳光的眼底一丝阴冷瞬间闪过,却又立刻被隐藏起来。在他看来,夏雨荷这个女人的出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毕竟曾经身为夏副省长内定儿媳的女人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加上司徒浩然也在体制内,所以这些林林总总的关系加在一起,免不了会有什么顾忌。作为一个王者,一个说一不二的家伙,又怎么会容许别人破坏自己的好事,若是夏家成为这个阻碍,他怎么又会允许这块绊脚石一直停留在那么碍眼的位置? 司徒浩然和林妙香两人是非常具有涵养的长辈,他们的胸怀和大局观是雷藏无法相比的,所以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总是要比年轻一辈更加全面,可是对于儿媳妇这件事情上,他们虽然对夏雨荷的出现有种错愕之感,但绝对不是顾忌方方面面的关系。 在其他事情上,作为一方大员的司徒省长也许会有所让步,可是关系到侄子的一生幸福,他甚至可以强势到连夏家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除了刚才的一瞬间,一大家子人愉快走进小楼。坐下之后,夏雨荷微微有些紧张,毕竟是小媳妇进门,很多方面都有所顾忌,她坐在那里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婶婶,你不是让我带她来吗,怎么人家来了你又不说话了。”雷藏哈哈一笑,对着坐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女人说道:“你不是带了礼物来的吗?坐在那里的司徒省长可是主管一省经济建设的大官僚,你的雨荷集团要发展,还要靠这位官僚的多多照顾,还不把东西给他,这样公然贿赂的机会可是不多的。” 夏雨荷脸色红润,娇声道:“你这家伙,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嘴里都会变味了。” “就是,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看弄得人家小姑娘怪尴尬的,原则和纪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司徒浩然摆起威严的架子训斥一声,然后对着坐在那里局促不安的女娃说道:“你说说你这个小雨荷,咱们这些年没怎么见面,怎么跟司徒叔叔生分起来了。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晚辈,你父亲跟我搭档多年,熟悉的很,怎么上门还带什么礼物,平白把咱们的关系拉远了。” 司徒浩然的话有些绵里藏针,他不提两家关系如何,只是说跟夏伟的老子是上下级关系,自身位置摆在那里,隐约间盖过夏家一头。然后把夏雨荷定位成自己晚辈,却丝毫不提其他夏家之人,就说明只把她当成自己人,小辈之间的结合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与夏家其他人无关。说白了,大省长就是用自己的地位做背景,给夏雨荷这个小姑娘吃颗定心丸,他夏家势大无所谓,咱们司徒家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你进了这个门,就不用在顾忌太多。 坐在一旁奸猾似鬼的家伙自然明白长辈话语背后的意思,脸上带着释怀的微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上次来家里带了点茶叶,也不知道让谁偷偷藏了起来,连分享的意思都没有,哎,我心在滴血啊。”他的模样颇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可眼中笑意却骗不了人,引得司徒浩然怒目而视。 林妙香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头对眼前的准儿媳亲切笑道:“雨荷你别听他们爷俩斗嘴,这两个人就是这样,叔叔没有叔叔样,侄子没有侄子样。”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作为省长夫人,林家嫡传,她什么没见过,对于上次雷藏带来的珍贵沉泥也能舍弃,还有什么俗物可以令她怦然心动。话说白一点,她不在乎东西是不是珍贵,而是在乎夏雨荷的态度,看到这女娃知道礼数,便淡淡笑道:“你司徒叔叔说的对,这次就算了,下次上门的时候可不兴带东西,都不是外人,这样送来送去平白把关系搞生分了。” 身为长辈的林妙香说话可谓非常严谨,她把司徒浩然定位成‘司徒叔叔’而不去掉前缀,足以证明她关切面前女孩的同时,还继续保持理智。当然,等两人订婚,或者说他们之间有了名分之类的定论之后,再改口也不迟。 夏雨荷微微一笑,神色间还是带了点羞涩和欣喜,在长辈的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后,她高悬的心放下少许:“雨荷明白了,毕竟是第一次来家里,礼数不能少。以后雷藏去上学,我有时间的话就会过来,希望司徒叔叔和婶婶不要嫌我烦才好。” 说着,她从精致的保障袋里拿出两个小盒子,放到司徒省长的面前:“这是给司徒叔叔准备的一点茶叶,虽然不如雷藏上次拿来的好,可也是比较少见的东西。聊表心意,还请司徒叔叔收下雨荷这一点点礼物。” 司徒省长立刻接过两盒香茶,微微颔首道:“好好好,晚辈送的东西我从来都不拒绝。”他脸上的笑容很真诚,也带着点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喜欢喝茶是从老爷子那里学来的爱好,上次雷藏带来的茶叶确实是难得极品,这次虽说比不上上次的东西,可眼前两盒茶叶也绝对归属珍品行列。作为一个两袖清风的大官,这样的东西也不是他可以经常享受的。 随后,夏雨荷从袋子里拿出另外一个小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置一枚精致的胸针,整个胸针的设计宛如一体,四颗彩钻绽放着不一样的光芒,丝毫没有给人突兀之感。对于这个长年经商的女人来说,就算她是小有收藏,这东西也绝对是她小宝库里面不多见的玩意。她淡红色的双唇微微一动,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见不舍之色:“说实话,司徒婶婶的气质太好,一些俗物很难进您的法眼,这枚胸针还请您不吝收下。” “这孩子,说什么客气话,这东西婶婶收下了。”林妙香爽快接过东西,眼中神采却有种八风不动的沉稳之色,淡然的笑意有些高深莫测。 夏雨荷心中一凸,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径直拿出第三份礼物:“嫣然妹妹还在上学,所以一些奢侈的东西我就不拿出来了,这支钢笔就算是我给她的见面礼。” 林妙香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女娃的眼色越来越亲切。这三份礼物虽说算不得太贵重的物件,可从这些东西上就能看出确实是用心准备了礼物,也可以侧面表现出雷藏在她心中的地位,在短暂的接触中,她算是过了长辈心中的第一关。两人结合,还是要看男女双方的相处,今天小媳妇的表现可谓尽心,也达到了长辈的要求,所以可以进入下一步考察。 司徒嫣然高中的课程很紧,所以中午一般会不赶回家吃饭,她的缺席在夏雨荷的眼中是种遗憾,可其他人都明白,这也许就是雷藏安排好的。 饭桌上面的气氛非常融洽,司徒浩然和林妙香的和蔼,很容易就让夏雨荷心中的小心翼翼快速褪去,脸上虽然还带着羞涩般的红润,可她也渐渐进入了角色。 林妙香不好把生孩子的问题直接问出来,毕竟没有名分,突然问出这种太过冒失的话语恐怕会引起女孩子的反感。作为一家主母,司徒家嫡传的夫人而言,她还是非常希望这个在上世纪影响深远的司徒家族可以开枝散叶,而她也可以快点抱上孙子孙女。不过作为一个非常明白事理的女人来讲,她还是非常知道进退的。 席间,林妙香几次试探过夏雨荷的口风,却让雷藏巧妙接了过去,恨得她是牙根痒痒。最后这个女人差点发飙,那双美目平淡一横,司徒省长和青龙会主直接闭嘴,谁都不敢说话。而夏雨荷则是红着脸,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身边男人,眼中那股爱到骨子里的神色却怎么也无法骗人。 后来一家主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高兴的招呼大家吃饭,甚至还得意忘形的给眼中的准儿媳夹菜,说出一句“多补补身子”的暧昧话语。司徒浩然和雷藏正好一口酒喝在嘴里,强忍着没有喷出来,不过两人的脸色涨红,连连咳嗽,却是被呛的不轻。 这次回家,可以说夏雨荷最后的心怀被打开,脸上自信的微笑不再局限于自身事业的发展,更在于事业、爱情、家庭三丰收的喜悦。她拉着雷藏的手离开,在两位长辈的关怀眼神下驱车离去,心中激动比刚刚到家之前还要强烈。一路上抓着自己男人的大手,眉飞色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雷藏一手开车,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精致面庞,淡笑道:“你也说了,我要出去完成学业,在家里呆着的时间并不会太多。今天你算是正是进入司徒家的大门,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去看看两位长辈,也算是为我尽点孝心,明白了吗?” 夏雨荷开心的点头,通红的脸色中带着有种的愉快和兴奋之色,成为司徒家的准儿媳妇,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全部过程好像就是一场梦,不过这种幸福来得却是如此真实。 从林妙香的只言片语中,她准确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她以后想要也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为司徒家开枝散叶”。 ------------ 第八十六章 震慑诸王 更新时间:2011-12-07 皇楼,楼高仅13层,在大厦林立的g市之中并不是那么显眼。 可是就是这座不起眼的小楼,却是很多商人和混黑人员梦想走进的地方,在这里没有金钱观念,因为能进入这里的除了青龙会的各大头头儿,就是商界知名人物。想要在g省安安心心做生意,首先要青龙会这个地下王者不找麻烦才行。 对于小楼本身而言,只有一层和二层是对外开放的地方,一些商人拿到这里的会员卡后可以在这里消费,并且可以找一下帮会相关人员谈论合作事宜。而上面几层则是分属几位王者、战将和青龙会主的地方,故而所有帮会成员,都对上面几层充满敬畏。 雷藏的办公室在十三层,这里的设计并没有仿辉煌集团,藏酒室、藏兵室、茶艺室还有会客室等等地方被划分的非常清楚,这也是龙头的要求。十三这个数字在西方来说很不吉利,而雷藏却非常喜欢这个数字,因为他素以魔鬼撒旦为名,喜欢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拉下神坛拖至深渊为自身乐趣。 他的办公室很大,可他的办公室略显闷郁沉重,正对大门的巨大‘戮’字更显得杀气凌然。这个方形‘戮’字的四个方位又有‘无法无天’四字衬托,据说这东西是雷藏自己写的,找人装裱之后,挂在办公室里面,霸气外露。 一幅大字之下,一个古朴刀架摆放在那里。这个刀架分上下两层,上层放着的,正是司徒家的传家宝之一,宝刃幽魂。而另外一把戾器,则与幽魂的阴森内敛截然不同,此刀身在充裕的光线下显得雪亮异常,刀锋中闪烁的森寒更让人不寒而栗,锋刃逼人。这柄短刀被放置在刀架上,整个刀身笔直,刀尖位置如同被人整齐削掉,四十五度角不偏不倚,整把刀的设计有些直来直去,相比于世间其他大刀,更多了几分快意和杀伐果决。 说到此刀,与雷藏的个人武道修为有着很大关联,而也正是这柄短刀,为这个此时响彻华夏地下势力的年轻龙头带来了武道突破的契机。不过,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龙头用过这把利器,所以大家对它更多的是揣测,而不是忌惮。 青龙会高层四大天王全部到齐,宽敞的走廊里寂静无声,略显压抑。就连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的神秘孔雀,也没有错过这次帮会中全体高层到齐的会议,只是她现在站在这座新建成皇楼最高层的办公室门口,眼眸中精光流转,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骤然响起,富有节奏的脚步好像从深渊中缓步踏出,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众人的心跳之上,四人平静的脸庞骤然变色。不过随着他们深吸口气,便把脚步声与心跳的契合微微错开,不复刚才那般压力。可三位战力强大的天王心中骇然可想而知,他们抬起头,瞬间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随即目光流转之后便低下高傲的头颅。 雷藏一袭白衣,轻松走在前面,他的脸上无悲无喜,脚下并无特殊震动。而他后面跟着一个青年,怀中抱着一柄长刀,正是青龙会副会长姚崇生。两人一前一后,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和举止中表现而出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气度差异。 看了看旁边肃然而立的四位天王,雷藏脸上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刚才他的脚步声带着一点点目的,有点下马威的意思。不过以他的武道修为而言,只能触摸到最高境界的门槛,还无法完全领悟‘势’的意境,更别说掌控‘势’了。要不然,他刚才突然发难的脚步,足以让几位天王心颤吐血。 他往哪里一站,战王和狼王便伸手推开办公室的大门,雷藏看到正对门口的那幅‘戮’字,阴沉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嘴角的弧度带着让人不解的妖异。 他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手掌轻轻抚摸幽魂刀鞘,且没有让它出鞘,嘴里自言自语道:“老伙计,我已经感觉到你多年沉寂的不甘,放心吧,我会带你征战四方,暴饮热血。”随后,他坐在硕大的老板椅上,看着犹在门外的五人,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众人心底响起:“进来吧。” 姚崇生抱刀先入,其余四王尾随而来。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众人全部看到挂在墙上的字幅,脚下猛地一顿。 孔雀还好一点,毕竟她不修习武道,虽然挂在那里的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一笔一划中好像还别有深意,可她却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而另外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杀气和煞气? 在四人的眼中,眼前的大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铁血和凶戾跃然纸上,好像要立刻活过来一样,整个字体中的气势仿佛要撕裂宣纸,以另外一种形态进入这个世界。 破画?众人的心中突然想起了这个词汇。 没错,就是破画,用道家学说便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意境,一幅自然的画面,我应横刀狂斩,以力撕天裂地,从画中生却不在画中存。雷藏遍阅典籍,自然知道其中的意境,可他还是喜欢把自己如今的武道归结为‘破画’之境,用最文雅谦和,也用最直接暴力的方式诠释自己的武道修为。 说到武道修为,另外四人都触摸到了‘破画’的门槛。 副会长姚崇生,自幼有名师指点,身手卓绝,已然明白下一境界的层次。可是他缺少在搏杀之中的经验,没有在刀尖上跳舞的感悟,所以想要突破还有不小距离。 战王肖天成,武艺大开大合,刀锋中杀意凛然,气势一往无前,可他的身手是从一次次争斗中提炼出来,自己的感悟颇多,却少了名师指导,所以实用有余而感悟不足。 狼王血煞,是青龙会高层年纪最大的人物,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他的基础不差,军中机密拳术略有涉猎,可他长年奔波在外,战场生存的法则深入其心,曾经对武道修行并不是那么在意。可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虽然都是在铁与火中历练,可由于年龄不断增大,思考方式单一,想要再回头感悟武道进境,是难上加难,反观雷藏,他见识过真正身手高绝的人物,公羊烈和姚二叔同属其中,他知道那些人是如何了得,所以不管条件多么艰苦,环境多么恶劣,他从来没有落下自己的身手训练。 至于影王屠,他的资质也算的上优秀,可自身感悟太过单一,再加上他从小训练的时候,公羊烈逼迫太紧,补充营养跟不上,过度压榨自身潜力,已然伤到了根基,注定他成就不会太高。 以雷藏的眼力,他看得出面前四大战力,比较有希望问鼎地下黑榜十大的,不过是姚崇生和肖天成。他们两个的武力方向虽然已经定型,可是他们的年纪还不算大,基础也比较厚实,所以具有一定的可塑性。至于狼王和影王,一个年纪过大,血性有余而韧性不足,一个自身潜力透支过甚,以后的进步肯定还会有,可是如果没有很强奇遇,注定止步于黑榜之外。 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雷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断打量着眼前的五大重要人物,这是他第一次把麾下几位干将集中在身前,他们身上散发的骄傲,也让坐在那里的王者感受到了一点点压力。王者确实是王者,可前提是他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缺陷,就算他的武力再强悍,心性再缜密,也无法用其震慑住所有心高气傲的家伙。 莹洁如玉的手指敲打着着桌面,宽大寂静的办公室里,这种响声尤为清晰。雷藏不开口,他麾下众人也只能静静站着,任由那轻盈响动震颤着他们的心灵。坐在那里的龙头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这一个月来大家都辛苦了,广西朱家已经被灭,其余落网的家伙不论是在政界还是在商界,都不足畏惧,可你们还要做好善后工作,我不希望你们遗留下来的尾巴成为别人攻击帮会的借口,明白吗?” 战王肖天成和狼王血煞立刻站出来,恭声应诺。他们两个是此时青龙会的主战力,麾下狂战堂和血狼堂也是帮会里的主要征战力量。至于影王的暗组,潜伏刺杀是一把好手,对于整合地下势力则是略显不足,这样的队伍特长和队伍的主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姚崇生刚刚入主青龙会,他的手下是从各地选拔出来的近卫,短时间无法形成征战力量,况且他麾下虽说尽是精英,可人数却堪堪200,注定无法成为征战四方的主要力量。 看着麾下人才济济,雷藏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的瞳孔深处酝酿着一股不知名的愤怒,嘴上却还是平淡的说道:“我制定下了西进的攻略,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广西朱家,你们能在一个月内铲除朱家的地下势力,确实校检了自身战力,可现在广西大部分地区的地下势力却在别人手中,这让我非常不满。” 战王和狼王不敢说什么,只能脸色木然的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不快。估计若不是刚才龙头的两个下马威实在凶猛,他们两个甚至要说出反对的话语,可至少现在他们却不敢反驳。 ------------ 第八十七章 西进,必行 更新时间:2011-12-07 广西是个不起眼的地方,但就是这个地方却成为青龙会西进的阻碍,他们虽然以雷霆之势灭掉朱家这个高门大阀,可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却还盘踞着另外几个家族,而他们掌控的地下势力加起来令人不敢小觑。 在雷藏的印象里,朱家在广西算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但他们的家族除了自身实力外,更多是靠不断联姻才传承很久,所以不足畏惧。而现在广西的地下势力较为散乱,分而击破是比较容易的事情,他们不比华夏其他地方的黑帮,要么一省帮会不成气候,要么盘踞一地难以插手其中。这些家族毗邻,共同盘踞一片沃土,自然矛盾不断,争斗经常。相对而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这片土地的夜晚时分,以扩充自身实力,自然是非常好,但如今几位天王的不作为或者慢作为却严重影响了雷藏的西进计划,如何能令他满意。 他不断敲打着桌面,眼神阴沉的扫过站在办公桌前面的两位天王,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快速拿下g省有些根基不稳么,但你们好好想象各自手中的实力,那些跳梁小丑何足畏惧。”他转过身子,正视面前几位,沉声说道:“战王和狼王,你们两位给我听清楚,从今天开始影王的暗部将不再支持你们行动,而我要求你们则是需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拿下广西,并且肃平其他地下势力的不满声音。” 不等众人搭话,他接着说道:“另外,马上整合相关势力,争取与当地政府达成共识,不仅是他们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我们也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地方当做跳板。” “跳板?”众人心中皆为一惊,原来龙头进军广西,是以这片土地作为跳板,进攻云南,他的心竟然如此之大。在短时间之内控制住华夏西南门户的地下势力,不说别的,光是云南与老挝、越南还有缅甸接壤,就能从中赢得无数非法收益。无论是毒品交易,还是军火走私,这片土地上的黑色价值绝对会让无数人垂涎三尺。 战王肖天成和狼王血煞的面色微变,两人都是铁血人物,手下也掌控者帮会里的主要战力。作为强大的武者,优秀的领袖,他们自然不是傻子。要说起云南,那地方比广西还要乱上许多,就因为蕴藏着无数利益,所以在那片土地上盘踞着无数强大势力,相互之间你争我夺分毫不让。用这个社会流行的一句话来说,‘谁挡我发财,我就跟谁玩命’,致使那里的械斗无数,并且相斗起来也会更加血腥。 雷藏眼睛微微一眯,两道寒芒瞬间掠出,两位天王想要说的话也被堵在嘴里发不出声来。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两个之间如何配合我不管,我要的只是结果,你们两个堂口在这次统一g省黑帮之后,吸纳了不少人员,所以可以借这次机会剔除糟粕。这次任务颁布下来,我相信对你们难度不大,一个月后我要的成绩希望你们能够完整的交给我。” 影王如同老僧入定,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暗部不被派上广西战场,绝对不是龙头的仁慈。在屠心里,有两个想法渐渐成型:一是因为自己麾下并不是能征善战之辈,之前灭掉朱家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势必引起别势力的注意,再次出手也不会有太好效果;二是因为影组职能在于刺探消息和暗杀,也就需要更多的训练磨合,这次g省统一之后,屠也从中挑选了上百精悍战力,准备吸纳如暗组。 不过雷藏显然不会让这个往日的师兄弟如此轻松,他淡淡道:“屠,你手下暗组从现在开始一分为二,我不管你如何分配,但暗组一定要完成两个任务。第一,这次我们灭掉朱家,肯定会引起别派势力的不满,不管是政界还是地下势力,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找麻烦。朱家残余的政界人物怎么出招我们不管,也不需要你来操心,交给崇生随后派去的人处理,民不与官斗是千古名训,对付他们只能拉拢,不能用强。但你要明白,这些年与朱家联姻的强势家族不少,相比于青龙会的肆无忌惮,他们绝不会大张旗鼓的进入广西,因为这样的老牌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一有不慎就会麻烦不断,同时也许会惹怒其他家族。最重要的是,地下势力的规则则会遭到破坏,这是那个庞然大物不想看到的。所以他们只能派强者报复,你要做的是,很好抵挡住这些强者。”说着,他的手中一握,强大力量感的背后略显沉重。 “第二,你亲自带队去云南,了解各大势力的强度,并且与副会长制定西进的具体战略,我希望你们在云南的问题上不要犯同样错误。”他伸出两根手指,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但语气坚定中带着一种血腥果决的味道。 雷藏揉了揉额头,眼睛微微闭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的疲惫从神色中便可看出,但他肩上的压力却无人能读懂,因为燕雀始终难以理解鸿鹄之志。过了好一会才,他眼皮下的眼珠子突然停止转动,闭目冷声道:“一个月后,等天成和血煞征服广西,然后你们两人着手准备进军云南,至于具体时间由我来通知你们。我要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拿下这块黑色黄金地带。” 血煞的喉咙有点发干,他虽然为人狂傲,可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足够了解青龙会的现状,随即开口道:“龙头,我们是不是进程太快?如果这样的话,不说我们损失是否严重,就连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坚实后方,也可能会受到冲击。” “快?冲击?”雷藏的双眸立刻睁开,嘴里发出一声嗤然冷笑:“快什么快,为什么要稳定后方?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血狼堂在此役之后需要变得更加精锐,若是你办不到,那你血狼王的名号还是让人吧。” 血煞脸上的怒气一闪,却没有再说什么。 看到肖天成皱着眉头,雷藏眼中精光一闪,冷声说道:“战王,你是不是也有想法,凑着今天大家都在,一起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战王肖天成的脸上肃然不变,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狼王,低沉道:“龙头,狼王说的不无道理。我认为帮会西进的步伐确实过快,因为华夏西南门户是黑金地带,所以引得很多势力参杂其中,比进军其他省份难度要大得多,我们冒冒然去控制那里,确实有点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我并不这样认为。”雷藏双手交叉,声音有点慢条斯理,可众人可以清晰捕捉到他极力压制的平静背后,有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是个好地盘,我们有实力控制那里,为什么不一举拿下。至于其他势力的反扑,正好成为我青龙会的磨刀石,也许会有很多帮会成员倒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抗住所有势力的反扑,把这西南三省牢牢控制在手里,青龙会就能成为华夏南方的无冕之王?” 他突然站起身来,双掌扶住桌子,身体前倾中带着极强的压迫力:“天成,我看你是在这些日子太散漫,看不清我青龙会崛起步伐的急迫感,也辜负了我赐你战王的称号。”雷藏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高大青年,脸上的愤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现在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称你为战王,你麾下部众是否有资格成为‘狂战’?” 愤怒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非常突兀,混合着装修材料的味道,更让肖天成的冷汗直下:“什么时候我开始顾前顾后?什么时候我开始犹豫不决?”战王的心里不断问着自己。在从前,光脚不怕穿鞋的,而他就是光脚的那个,现在有了基础,就变得没有从前那般果决,确实有负战王之名。 肖天成沉默一会,低头道:“属下明白了。” 相对于肖天成,雷藏感觉自己就是个光脚的。虽然他此刻掌控青龙会,独霸g省地下势力,看似风光,可他心里明白,如果近期不把西南门户牢牢控制在手中,待那个庞然大物反应过来之后,必然步步掣肘青龙会的发展,绝不会再放任这个年轻帮会的壮大,而雷藏也会为此丧失掉与其平等对话的未来。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再一次陷入沉默,雷藏叹了口气,吩咐道:“孔雀,你这些日子估计也整合了一些资料,交给崇生吧,让他和屠在制定战术的时候也好有个参考。” 孔雀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点头,对于她来说,青龙会只不过是个好玩的地方,如果成功了,帮会的天王尊位可以成为她的一个身份背景,让她在家族内部能获得更大权力和自由。若是青龙会一败涂地,对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凭借她的自身才干,还有过人美貌,最多是顺从家族的联姻安排,结果也不可能太坏。 雷藏自然明白这只孔雀的心中所想,不过她手中控制的资源实在太过重要,就连作为龙头的自己也不敢随意与之决裂。 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位高层,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下寒光逼人,好像要刺透各位天王的心灵,就连一直超然于帮会群体的孔雀也不免心中一寒。他冷声开口道:“都下去准备吧,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不要给我讨价还价,因为你们还没到那个程度。这次西进计划不容有失,务必一举拿下。” 雷藏的语气中带着森然,若是换做平时,他还会给诸位天王留上几分颜面,毕竟都是高傲之辈,虽说他剑走偏锋,以最直接的方式镇服他们,可内心里还是控制着分寸,以免适得其反。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要么成为真正的地下王者,要么威震一方。作为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家伙,他当然想荣耀加身,此刻也容不得他再考虑属下是否有所反弹了。 ------------ 第八十八章 送君歌一曲 更新时间:2011-12-09 任务已经下达,青龙会这个庞然大物马上运作起来,其效率快的令人咋舌。 四位天王早已出了办公室,做西进计划的前期准备工作,宽阔的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幽静和沉闷,只有一主一仆呆在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雷藏靠在椅子上,细想着刚才每个人的表现。战王的沉稳,狼王的暴躁,影王的诡谲,还有孔雀的无言,都在他心里慢慢闪过。在他看来,几位天王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不对他屁股底下的座位感兴趣。相对来说,孔雀手里掌控的资源最为重要,那关系到青龙会和辉煌集团中后期发展的步伐是否平稳,而那个女子聪明是聪明,可她却是最容易对付的一个。 在华夏,世家大族是每个时代都无法磨灭的痕迹,孔雀出身于这种世家,她的阅历和见识比平常人更广,这点不可否认。但是等到一定程度之后,她的发展局限性会表现的尤为明显,在短暂荣耀之后,她会发现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包括她以后的男人是谁都要家族来决定,这不得不说是她出身的悲哀。 而另外三位天王是心高气傲之辈,不容易折服在别人之下,现在雷藏身在g省还好说一点,但他马上就要去燕京求学,姚崇生是否能压制住这些人,就成为未知数。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又在那里抱刀而立的兄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好了崇生,这里就咱们兄弟,你也不用这么拘束,陪我喝两杯吧。”说完,他径直走到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随意坐在那里,动作中蕴含说不出的随意和慵懒,那种表情中的亲切,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村庄,两人的嬉笑声尤响在耳边。 姚崇生犹豫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把刀放在另外一个空架子上,从酒柜的里层取出一个小瓷瓶,珍之又重的从小瓶里倒出两杯已经泛着黄色的酒水,酒香瞬间布满房间。 雷藏身体微微一震,他能闻出这是爷爷很多年前就存下的西凤酒,伤感之色从脸上一划而过,双眼不自觉的闭上,眉宇间的褶皱好像缅怀着过去的温情。 姚崇生把瓶塞重新弄好,才把酒端到对方面前,轻笑着说道:“少爷,这是我和父亲来的时候故意从老太爷住处取来的,说起来老太爷还真是偏心,只留给老爷两瓶酒,其他珍藏全部言明要留给了少爷。这些我们都没敢跟老爷说,怕是说了之后老爷可就要生气了。” “呵呵,那就让大官僚生气去吧。”短暂的伤感瞬间抹去,雷藏笑着接过经过多年沉淀的美酒,随意道:“坐下吧,咱们兄弟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就是你和二叔这次来g省,不仅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聊聊,还给你分配了这么重的任务,心里是不是在骂我啊。” “少爷言重了,您的事情那么忙,奴才理应为您守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姚崇生坐在旁边,没有了从前的随意,多了几分奴才的拘束和严谨。 雷藏的脸上有些不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对姚家父子在主仆方面的认识就像滚刀肉,不管主家纠正多少遍,他们永远要按照从前的老传统了,这让司徒家的人头痛不已,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抿了一口醇香扑鼻酒水,他淡淡问道:“这些日子把青龙会的事物交给你,在日常事务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对以后你有没有什么考虑?” “问题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姚崇生端着酒杯,却没有去喝,皱着眉头说道:“少爷麾下四大天王,不是身手高绝就是在特殊领域有极大建树的人才,说起来这些性格高傲之辈能被少爷降服,实在不易。若是说他们能致力于帮会发展自然是好的,如果他们的心中有别的想法,那将是帮会里面的隐患,而且这种隐患对以后帮会的发展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雷藏眼中不断有精芒闪过,这精芒背后带着彻骨寒意,让坐在一旁的仆从浑身一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弧度,理所当然的说道:“呵呵,你说的没错,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你还没有熟悉g省生活的时候,就把你推上帮会副会长的位置,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姚崇生沉吟一会,才开口说道:“少爷的意思,崇生非常明白,是要我为您守住这份家业,震慑住几位天王。可是……可是我的实力!” “实力不高可以修行,而且帮会里面武力很重要,可也不是最主要的。”雷藏一挥手:“说起来,还是要看你个人的手腕如何,实力不过是你运用自身手腕的基础而已。更何况,我马上就要远行,不可能把精力放在青龙会里,所以以后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姚崇生的身子一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对方打断:“你先不要急着说话,先听我说完。” “你现在的顾虑大概有两个,一是你进入帮会的时间较短,并没有太高威望,加上手上力量还没有成型,恐怕下面的人会有反对声音,对吧?”雷藏看着他,在他默认之后接着说道:“其二,你本来对自己的实力比较自信,上来就去挑战战王肖天成,想以此震慑住所有人,虽说最后打了个平手,却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怕以后降服不了几位天王。” 姚崇生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少爷说的不错,资历和实力,现在都是我所欠缺的。” “没关系,我一条一条给你解决。”雷藏站起身来,走到宽大的窗户前面,淡淡说道:“我制定西进计划,也明白其中的凶险程度,为什么还一意孤行?我这样做的目的有三个,一是要他们为我打下黑色黄金地盘,赢得更多利益;二是要在这次征战中消磨他们手中的实力,在他们手下消耗的同时也更加精锐凝练;三是我把他们全部调离g省之后,也就为你赢得了时间,而怎样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精锐,就是你的问题了。” 姚崇生也站起身来,恭敬道:“一定不负少爷所托。” 看到他还带着愁容,雷藏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还在为资历问题担心,可所有强大战力离开,正好为你赢得崛起契机。你在他们离开之后,担心下面人的反弹,其实完全是多虑了。不要忘了,你是我一手推到台前的副会长,在我不在帮会里面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代言人,谁敢反对你就是反对我,皆可杀之。”他顿了顿,诡异笑道:“崇生,知道什么是神么?” 姚崇生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问,顿时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神灵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只能躲在背后洒下所谓的神迹,却从来不会出现在人前。也是由于他的从不出现,所以他神秘,他无所不能,他光芒万丈,但当他出现的时候,也就变得不再神秘,不再值得人们去拜膜,去敬畏,去尊奉为准则。我不是神,但我却要有神灵那样的慑服力,说到这你明白了吗?”雷藏诡异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姚崇生不确定的说道:“难道少爷的意思是您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要石破天惊,在震慑住众人之后,也让他们去揣测您的强悍,让他们从心底里恐惧?” “不错!”雷藏哈哈一笑,阴冷的笑容随之绽放:“血色酒吧里打败狼王和上次剿灭骷髅会我就是这个意思。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用那种强势的手段宣称自己归来,可我需要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来证明自己么?真是可笑!我真正的用意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一点深刻记忆,让他们去猜测,去宣传我是多么的不可战胜。而你以后作为我在帮会里的代言人,也会少了很多阻碍。” “少爷的种种作为,是取得了很大成效,我现在还会听到帮众时常议论您的无敌风采。而且我想几位天王心里也在犯嘀咕,揣摩少爷心境和武力值。”姚崇生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点点释然,没想到自己走向台前,主人竟会做了如此多的准备。 “这样嘛,你的第一个困难就已经解决了,下面说第二个。”雷藏的脸上没有自得,他正视面前的兄弟,带着微微沉重:“说到第二个问题,我对你有些失望。作为一个武者,实力也许很重要,但是更需要勇往直前的气势才会取得超乎寻常的成就,你看看你现在,竟然对我手下四个小王如此忌惮,你的心态让我很失望。” 姚崇生的脸色微变,惭愧的低下头。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这些年你跟着二叔在山林修行,身手提高很快,心理不免会有所自傲。与战王一战,你的信心遭到了些许打击,这我能够理解。作为一个强大的武者,应该用自己的铁拳砸平大地,应该用自己手中的长刀斩破虚空。你的基础很好,武道修为也到了瓶颈,当你能无法无天,毫无顾忌的清除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杀掉那些该杀之人,也许就能突破至‘破画’境界。”雷藏看着渐渐灰暗下来的天际,语气有些飘远:“还有一点,你离开山村来到这个现代化都市,在这个世界里生存,我们要杀的对象是人,不是山林里的那些凶兽,面对森林野兽,你固然能下得去狠手,但你却没有直视自己现在的对手已然变成了人,他们也许没有森林里的野兽凶猛,但他们却善于阴谋,更容易让你万劫不复,所以你不适应,不能再用从前的手段对付他们,也下不了狠心屠戮苍生。” 雷藏看着一时间难以取舍的家仆,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心还是不够狠,还是不够血腥,如果你能学到狼王血煞身上的煞气,也许能更早悟出其中的道理,就算距离我现在的境界,也不会相差太远。你的性格太过软弱,这是黑道的大忌,我为了推你上位,准备了许久,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走出来。是狠下心肠披荆斩棘,跟在我身后荣耀一世,还是在我离开后死无葬身之地,全凭你自己选择。作为兄弟,我最后送你一首歌……” 随着姚崇生的心理不断斗争,雷藏幽然的语气骤然响起: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刺客盟,义气重然诺。 上红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塔楼战役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哨所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刺客盟,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 第八十九章 远行 更新时间:2011-12-10 前面是地狱,已然无法回头,不管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里的肮脏和残酷赤裸裸展现在人们眼前。在这里,血腥和杀戮是家常便饭,阴谋和硝烟更是屡见不鲜。 可就是这样的地狱,姚崇生的面前却有两条路,一是紧紧跟着少爷的步伐,成为地狱中的勾魂使者,用自己的双拳和狂刀走上血腥之路,最后是尸骨无存还是荣耀加身,谁也无法说清楚。另外一条路是按照从前的性格,善良中带点心软,可这条路在最后却永远代表着死亡,没有任何碑墓的消散。 《杀人歌》尤响在耳边,那浓烈的杀气和狂暴的戾气不断影响着坐在那里思想斗争的青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前面的路。是成为一个以血肉为食的魔鬼,还是成为别的魔鬼嘴里的美餐,这看似简单的人生选择题,却不断挑动着姚崇生的人伦底线,也许在面对凶猛野兽的时候他可以淡笑间收取生灵性命,可对面的对手突然变成人,那他就无法再轻易间狠下心肠了。 理由很简单,现在的对手是人类而野兽是异类,这是生命的一大特征,强烈的排外心理,从乡村到城镇,再到国家,就是这个道理。有句老话说的很好,叫做战斗永不停息,说的是人和人之间的战斗,但如果把这句话运用到姚崇生身上,面对异类时,他可以轻易收缴那东西的性命,这叫一致对外,换了任何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异类消失了之后,在面对人的时候也会有战争,可这种战争意识的再次转变,却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的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姚崇生迷惑的目光还是没有改变,静静坐在那里没有言语,桌子上的那杯醇香美酒已然不能吸引他的注意,掏出兜里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接通声响了几下,电话那边,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喂,崇生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快说,我正在给小少爷选家具。” “爸,我遇到一件事情,不知道如何选择,请您帮我出出主意。”姚崇生并没有在乎电话那头老爸的催促,语气不急不缓,不是镇定,而是有些失魂落魄。 身在远方的姚二自然听出儿子的异样,不再理会那些家具,把电话贴在耳边走到一旁,淡淡说道:“说说吧,遇到了什么事情变得这么犹豫,这不太像你的性格!” “是这样的,少爷今天把我还有青龙会的几个头头召集到一块开了个会,他布置下了西进广西和云南的计划,等那几位天王走了之后,少爷和我做了一次长谈……”姚崇生把今天下午的经过复述一遍,然后不敢拿捏的说道:“父亲,说实话,我从小受您和老太爷的教育,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以暴力,可以血腥,甚至可以不择手段。老太爷和您从小便教诲我,做人应该知礼仪而达天下,对人要谦和宽容,对那些禽兽之国要凶狠强势。说实话,对于杀人这件事情我并不反对,也不会反感,如果面对小日本之类的也就罢了,可我以后要杀的人,大部分是咱们华夏民族的族人啊。对于今天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姚二沉默一会,忽然叹了口气:“崇生啊,对于你能把老太爷的教诲当做自己的人生准则,我非常欣慰,也不负我姚家子弟的名声。”忽然,他低沉平淡的话语突然凌厉起来,浩然如山的气势仿佛通过电话声音传递到姚崇生的面前:“但是你知道吗,除了这一点,至少有两个问题被你遗忘,而且是我姚家最重要的两条信条。” 姚崇生顿时慌了手脚,结结巴巴的回道:“什……什么?” “第一点,你忘了人无信则不立,这是老太爷教给你很重要的一句话。”姚二叔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雷霆震怒:“你当时出任这个青龙会副会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推却,你当时只是想跟在少爷身后不劳而获么?只是想跟在少爷身后便会荣耀加身么?” “不,我不是这么想的……”姚崇生立刻反驳道,可不知道为什么,下面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他当时答应出任副会长职务,潜意识里也想着荣耀的未来。 姚二讥讽的笑声立刻从电话里传出:“否认?呵呵,我姚二的儿子竟然会否认自己做过的选择,你太令我失望了。那我问你,当时少爷让你出任副会长的时候,你应该知道那是怎样的一条道路,可是你却没有拒绝。别告诉我你当时是没有意识到这条路是多么血腥,多么残酷,更别告诉我你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那些黑帮成员,是那些本来就足够黑暗的华夏族人,这只会让我看到你的愚蠢是多么可笑。” 姚崇生的眼睛红了起来,他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却无法说出话来。 姚二叔没有理会电话里的声响,继续淡然而严肃的说道:“姚崇生,你舍本逐末的另外一点,也是更重要的一点。你忘了姚家的荣耀就是做司徒家的奴才,你忘了我教你的君辱臣死的道理,你忘了主家的命令就是最高宗旨。现在少爷要来燕京求学,把他几年中打下的基业托付到你的手里,这是多么大的信任。本来,照我的意思,少爷只需要命令你去做事就好了,可他对你礼貌,让你有所选择,你竟然还这么犹豫不决,简直丢尽了我们姚家的脸面。” 姚二的话没有婉转之意,以姚家的最高宗旨直刺儿子本心,话语中的坚决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把电话那头的青年驳斥的一无是处。可以在他们父子的谈话中清晰听出,姚二叔在关爱自己儿子的同时,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失望之意。 姚二叔再没有了任何话语,挂断电话继续忙自己手中的伙计。对他来说,自己的儿子选择哪条路,早已经被决定下来,毕竟到了危险之境,那些黑帮成员的生命比起自家性命,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姚二叔语气强烈的原因在于,对一个奴才而言,在听命令的同时,要进一步为自己主子的利益所考虑,所以他才狠下心对自己的儿子加了一把猛火。 由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办公室里又没有开灯,光线不足,勉强可以看到一个身影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姚崇生颓然的放下电话,眼神中的迷茫和犹豫逐渐隐去,犀利目光好似两道冷电,瞬间划过昏暗的房间。他突然一把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酒杯,不顾洒出来的珍贵酒水,一饮而尽,然后狠狠一抹嘴,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 雷藏走得很突然,他前一天晚上回家公布自己去云天大学报道之前,还要去别处走一趟,次日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所以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司徒浩然在别的地方出差,不能赶回来给这家伙送行,也只能在电话里不满的说了一声:“你小子赶紧滚蛋也好,省的在家让老子操心,记得去了好好读书,别像很多孩子一样,上大学就当放羊了。” 司徒嫣然原来准备请一天假去机场送行的,可雷藏却没有同意,他只是说了一声:“别做那些小儿心态,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学习,我在云天等你,到时候考不上,我可是要回来打你屁股的。” 第二天的机场里,林妙香和夏雨荷不顾劝阻放下工作,看着马上就要远去的游子和异地分居的男人,两个成熟女性的心理不是那么舒服。为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雷藏特意把正在忙碌的姚崇生拉了过来,这年头,没个身手强悍的保镖可不行,不提两位的身价,就是她们的美貌便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飞往呼和浩特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雷藏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婶婶,你们快回去吧,等会我自己进去就好了,说实在的,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你们来送行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他挠挠头,憨憨的样子让人不忍责备,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长辈忍不住想敲他板栗。 林妙香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独来独往,你以为自己是个仗剑而行侠客啊,说出来的话这么幼稚,枉我以为你成熟了。”她看了夏雨荷一眼,旁边的妖致美女此刻也是眼含热泪,百炼钢的女强人早已把不舍写在脸上,叹了口气嘱咐道:“你小子别跟以前一样,一走就没有了消息,到了那边多给雨荷打打电话,省的她在这边挂念。” “哎。”雷藏呵呵笑着,随手牵起旁边美人的柔咦,轻轻捏了捏:“你在这边好好的,如果碰到事情不要慌,多跟叔叔婶婶他们交流交流,如果是小事的话你可以找崇生,这是我兄弟,你们互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他会尽量帮你解决麻烦的。” “嗯,我记下了。”夏雨荷乖巧的点点头,抿起嘴唇不舍说道:“你在那边多注意身体,别动不动发脾气,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去燕京看你。” 雷藏把美人搂在怀里,笑着说道:“看不看我倒没什么关系,咱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身在g省,多去家里看看,多替我孝顺一下长辈才好。” 夏雨荷的眼泪在他的怀里终于落下,就连一旁林妙香的眼睛里都布满水雾,嘴里不停说道:“这臭孩子,自己的责任却推给别人……” 拍了拍怀中的美人,雷藏给了站在后面的姚崇生一拳,笑道:“崇生,我走了以后家里你多照应着点,雨荷那边你经常去看看,省的还有不长眼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姚崇生笑了笑,沉稳而磁性的声音带着谦恭之意:“少爷放心吧,崇生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老爷、夫人,还有少夫人有闪失的。” “言重了。”雷藏摆了摆手,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不算太大的行李包,就算潇洒如他此刻也不能做到无波无澜:“好了婶婶,我进去了,别在这依依惜别到飞机上天就不好了,你孩儿我可没本事跳那么高!” “去吧去吧,要走了还那么多怪话。”林妙香笑骂一声,然后嘱咐道:“到了那边别忘给家里来个电话,多注意身体!” 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两个女人的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林妙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夏雨荷的肩膀:“雨荷,反正今天也这么晚了,你也不能去上班。你司徒叔叔出差,嫣然那丫头又上学,家里就我一个人,要不然你跟我回去,中午咱们娘俩一块吃个饭,好好聊聊?” 夏雨荷擦干脸上的泪水,也绽放出一抹笑容:“好啊,我最近刚学会了两道新菜的做法,今天就给婶婶露一手。” “好。”有这么贴心的侄儿媳妇,林妙香怎么能不高兴,很爽快的牵起她的手便朝机场大门走去。 只不过落在后面的夏雨荷,还忍不住朝那个男人消失的地方,张望上两眼。 ------------ 第九十章 刀宗之变 更新时间:2011-12-11 楼台高筑,半山腰的山泉脉脉而下,四周的山林迷人而静谧。远端的白云偶尔飘过,湛蓝的天空让人沉醉,庭前的花谢更余留着夹杂泥土清新的芬芳。 这里是美国内华达州的一片山林,刀宗在拉克斯家族新家主道尔勒普.拉克斯的帮助下,很轻松买下这座小山,在这里开宗立派。这里不比从前的刀宗山门,幽静有余而气魄不足,不过这块远离俗世喧嚣的地方还是比较令公羊烈满意。 几年前,公羊烈帮助道尔勒普夺得家主之位后,拉克斯家族与刀宗进一步合作,不能说谁占了谁的便宜,各取所需罢了。道尔勒普有了刀宗这个恐怖宗门的帮助,曾经几乎要放弃的军火和毒品买卖又重新被捡了起来,并且还有点想要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通过这些非法产业,道尔勒普和公羊烈得到了很大的黑色收益。其实,有时候赚钱也可以让人上瘾,两人在得到巨大利益之后,仿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好像是为了获取更大的收益,所以后来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引起了美国警方和其他涉黑家族的强烈不满,以致给这个新型的强大势力下套,在近一年里,强强联手的两大势力的黑色产业遭到了极大冲击。 公羊烈作为一个武力强大,并且极富野心的家伙,自然不满于现状,他曾经跟道尔勒普秘密会面,提出以拉克斯家族为诱饵,秘密杀戮那些暗算他们的人。 不过道尔勒普却没有同意这个方案,他是一个非常本土化的西方人,也是个冷静到冷漠的家伙。作为一个优秀的家主,他从小便被灌输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一条最重要的准则是:永远都不要成为一个赌徒,尤其是拿自己家族的利益当做赌注的赌徒。 道尔勒普非常明白算计他们的势力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蕴,如果按照公羊烈提出的方案,不顾一切的进行报复,到头来恐怕拉克斯家族会一败涂地,而自己也会死的很惨。至于公羊烈则是考虑,如果能把那些家族一网打尽的话,刀宗就能得到更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即使失败也没什么,刀宗门人个个身手高强,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不少,都被公羊烈这个老家伙偷偷转移出去了,所以刀宗成员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两方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这点本来无可厚非,可共进退的两大势力由于立场不同在此刻产生分歧,本来就不好的外部形式便更加恶劣。 作为刀宗而言,即使现在不能继续跟拉克斯家族合作一些项目,可他们本身的杀手平台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巨大收益而被放弃,还是由虎纹这个副宗主带领,大杀四方。 公羊烈可以稳坐钓鱼台,因为他手里有强悍无比的力量,在美国立派之后,拉克斯家族为他送来很多年龄不算太大的少年,大约都在十岁左右,经过几年的训练,他们也都训练出了比较好的身手,加上国外的武器管制比较松散,与热武器配合,那些半路出家的门人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刀宗的力量就算不用作为亲传弟子的人员出马,也可以震慑一方。 反观道尔勒普就不行了,他这些年把家族的大部分生意都转移到非法买卖上,被强势打压了一年之久,已然伤到了家族元气。此刻,别的家族也不想把他一棍子打死,免得这家伙真动了狗急跳墙的心思,外部的压制封锁无声无息的平静下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作为拉克斯家族的当代家主,道尔勒普不仅要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还要镇抚住家族内部的反弹声音,他可谓是焦头烂额。 还好的是,经过一系列努力和各方自身顾忌,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这位中年白人尽显枭雄本色,根本不在意从前是否跟公羊烈有不欢而散的经历,今天直接登门拜访。 一个宽大的木质房间里,散发着自然的熏香气息,那种迷人的味道使长年生活在都市的道尔勒普非常舒服,仿佛身心都得到自然的洗涤。两人相对而坐,这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白人没有任何尴尬和拘束,犹自操着一口进步很大的中文哈哈笑道:“公羊老兄,你可真懂得生活,说实在话,来到这里以后我都不愿意在回去了。” “不愿意回去就在这里长住,我刀宗的地方永远对盟友开放,阁下在这里可以得到最尊贵的接待。”公羊烈的脸上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独眼中的阴郁要比从前更浓一些,他的话语也没有太多激烈之感,因为如果两人继续合作下去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没有必要为了斗气而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 当然,公羊烈在过去的一年中不是没想过再次扶植一个拉克斯家族的傀儡上位,可经过上次篡夺家主之位的事情传出,拉克斯家族成员对他非常忌惮,一直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根本没有相互合作的可能。况且道尔勒普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他用不光彩的手段上位,自然也就在这方面下了更大功夫预防,就算是这位武力强悍的刀宗宗主,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道尔勒普眼底的狠色一闪而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用老话儿说快要进入知天命的年纪,他也快被人称为老狐狸了。略微有些发福的脸蛋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我可是没有公羊老兄这么清闲,家族里面还有很多事物等着我去处理,实在不能久留。”他端起酒杯,把里面散发醇香味道的白酒一饮而尽,感兴趣的说道:“不过老兄这个房间里面的熏香很特别啊,能不能给我一点,也好让我在家能够享受到如此美妙的气息。” “哦?阁下也对这样的香气感兴趣?”公羊烈的脸上带着虚伪笑容,不过如同一条蜈蚣趴在那里的面庞,实在有些难以令人恭维:“可惜啊,这样的熏香来之不易,主要材料还在华夏的深山老林里才能找到,我这里也没有了存货,还是等下次我的徒儿们从华夏带回来新材料,再为阁下留上一些吧。”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里感谢公羊老兄了。”他遥遥朝对面坐着的公羊烈一举酒杯。 两人把瓷杯中的酒水喝干之后,中年白人的脸上一会露出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个笑容背后好像有些奸计得逞的意味在里面。 公羊烈皱了皱眉头,淡然说道:“阁下这次来的目的我已经清楚了,无非是要我刀宗弟子再次出山为你的‘生意’保驾护航。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刀宗大部分人员都被分派出去,也没有太多弟子留守,如果阁下想再次合作的话,恐怕本宗会有巨大损失啊。” 刀宗宗主不仅阴险毒辣,而且还非常会算计。作为杀手组织的幕后掌控者,一个无本买卖无所谓赚还是赔,有虎纹坐镇的杀手平台已然稳如泰山,多加些人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公羊烈的言下之意,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赢得更多利益。 道尔勒普眼中精光一闪,哈哈笑道:“公羊老兄这样说的话就不对了,咱们从前一起做生意,合作非常愉快,你也赚取了很大一笔财富。老兄不要忘了,在那些生意背后,我们拉克斯家族是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让生意顺利进行的,所以咱们继续合作做生意,是双赢的局面。” 拉克斯家族的掌权者,此时也抛出自己的筹码,如果那些非法生意没有拉克斯家族的人脉和雄厚财力,刀宗不可能独立运行黑色产业的链条。言外之音,便是拉克斯家族绝对不会同意再割让出半分既得利益,这是底线。 公羊烈没有说话,独自端起酒杯饮尽,独眼深深看着曾经的合作伙伴,那眼底深处的嗜血光芒,让坐在对面的家伙心中直颤。刀宗宗主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他的气势完全来自于武力的震慑,尤其当他愤怒的时候,杀起人来可是毫无顾忌。他嘴角的冷冽笑容完全绽放出来,森然说道:“拉克斯阁下,你要明白,我刀宗现在已经不是刚到美国时要依靠外来势力扶持的刀宗了,我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谋求更大利益。而你现在跟我讨价还价,让我感觉不到你想继续合作下去的诚意,而且你刚才的态度让我恼火,你应该知道引起一个强者的愤怒,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看到曾经的合作伙伴竟然是这样的态度,道尔勒普在心颤之后,迅速平复下来,眼神也由开始的亲切变得冷漠起来:“公羊老兄,你现在的态度实在让我失望,你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难道这就是你最后的回答么?” “你什么意思?”公羊烈狂暴的气息平复下来,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态度不对。 道尔勒普嘲讽一笑,自斟自饮,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在下一刻,公羊烈想要愤怒而起的时候,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骤然响起:“呵呵,我的师傅,拉克斯先生的意思是你太贪婪了,你的贪婪和无情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所以他不准备再跟你合作,而我们这些被你抛弃的孩子,也将对你举起屠刀。”风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阴柔,可较几年前而言,他的嗓音略微清亮一些,也自信了一些。 一个身着黑袍的青年人拉开房门,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经过几年的成长,风的模样比从前更加成熟,而脸上的阴霾仿佛是由发自骨子里的森冷凝聚而成。他居高临下看着公羊烈,那憎恨的神色没有掩饰:“我的好师傅,正是你的狂妄和无知让我感觉到你原来是那么的肤浅,除了高深的武道修为,你简直一无是处。作为刀宗的宗主,我们的师傅,我实在是对你失望无比,所以今天还是请你退位让贤吧。” “废物,你说什么?”公羊烈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怒发冲冠,指着在旁边伺候的黑衣青年说道:“去,给我把他的人头取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如今的翅膀多硬,竟然叫嚣要我退位。” 新的黑衣侍者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讥讽笑容挂在脸上,犹自走到风的身后,根本不理睬公羊烈的命令。 看着属下和弟子背叛,公羊烈已然怒火中烧,气极反笑道:“好好好,你们如今都长大了,都要反我,尤其是你风,竟然能策反别人,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说完,他立刻就要长身而起,可脚下仿佛没有力气一样,刚刚站到一半,便摔倒在木质地板上。公羊烈的眼中骇然之色一闪而过,朝坐在一旁的道尔勒普怒急吼道:“你竟然给我下毒?” 他们两人喝的酒水,正是道尔勒普从华夏高价收来的陈年老酒,要不是没有任何准备的话,公羊烈绝对不可能对酒水里面的毒素没有察觉。 “哎,我刚才说了,您除了强悍的武道修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一点点小毒素就能让您跌倒在地,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风叹了一口气,语气幽然,可话语中却带着无尽的张狂:“与其说我策反别的师兄弟,还不如说你是自食苦果。你儿子怒死了这些年,你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人看,你自己说说,我们刀宗的核心成员本来就少,每年你还得亲手击毙一两个,你的种种作为已经让我们恐惧不已,我们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公羊烈无力的撑着半个身子,愤怒的脸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那道贯穿脸上的伤疤也愈发狰狞:“几个废物,我还杀不得了吗?倒是你,这个从小就表现如狗一般摇尾乞怜的家伙,如今竟然要反噬主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怒是我的儿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说他的死跟你有关系?” 风蹲在他的面前,阴冷的笑道:“现在才反应过来么?老家伙你没想到吧,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在无意间听到过上一辈黑衣侍者的谈话,当我听到你那两个死鬼心腹说怒是你儿子的时候,遭到多么大的冲击,你知道吗?”他的脸上也开始由阴冷变得狰狞,变得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为我们树立目标,要我们不断变强,为着宗主之位而努力。为了训练自己成为最强者,成为下一任的刀宗宗主,我有几次差点把自己练废,仅仅是为了那个早已被定下的位置。” “你训练我们不过是为了给你儿子多养几条狗罢了,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你的无情,彻底撕碎了我曾经的梦想,我当时甚至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所以当我冷静下来之后,就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个杀掉你儿子取而代之的机会。当年戮趁你不在宗内欲逃离宗门,是我把你那个宝贝儿子当做挡箭牌,才躲过了戮那致命一刀,嘿嘿。”他的面容完全疯狂,多年的压抑几乎快要让这个家伙疯掉,若不是生命时刻受到威胁,风不可能把自己的嗜血恨意压制到今天才爆发出来:“而杀掉怒之后,我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你们黑色生意受挫之后,我私底下跟道尔勒普先生联系,多年的准备就为今天,为了彻底控制住你这个武力令我都要感觉到心颤的老贼!” 咆哮一阵之后,风终于平静下来:“你输得不冤枉,因为我为了设计出今天的结局,用了二十余年的时光策划实施。今天以后,将由我带领刀宗走向辉煌,你们公羊家的时代,将要被彻底翻过。到了合适的时候,我甚至不会让你们公羊姓的痕迹,再影响我们的下一代。” 随着毒素不断侵蚀他的身体,公羊烈甚至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怒瞪面前的青年,咬着牙把声音从肺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真~毒~啊!” “毒吗?我再毒也比不上你这个老贼,比不上你们公羊家的那些死鬼。”风嘿嘿笑着,那仇恨的样子似乎不把公羊家的祖坟抛出来,都不罢休。 公羊烈咬着牙说道:“你不要太高兴,你以为制住我就能达到控制刀宗的目的了吗?别忘了刀宗的大部分战力还控制在虎纹的手里,没有我的命令和传承,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刀宗力量,怎么可能让虎纹他们拜你为宗主?” 风哈哈大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哦,原来你还有虎纹那条听话的狗,不过你觉得我应该在意他么?好吧,趁我今天心情好,再给你解释一下。说起这点,就要说我这辈子收获最简单的东西。”他怜悯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公羊烈,眼神中嘲讽意味愈加强烈:“你曾经在事后问过我怒当时是怎么死的,我也说的很明白。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当时我们生死打斗的时候,戮挑开了怒的衣襟,并且把他的内衣都带走了,我说我不知道戮为什么这么做。” “哈哈,你真是个老傻x,戮哪会知道怒身上到底有什么,他把刀捅进你儿子胸膛的时候,黑衣侍者已经赶到现场了,他哪来的时间扒下怒的衣服啊。”风嘴角不断咧动着,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得意:“我当时要看看你儿子死了没有,所以故意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没想到你那死鬼儿子命还挺硬,我无奈之下做了点手脚,他才死去,要不然也不会那样的死不瞑目。检查伤口的时候,我可是无意中发现他内衣里竟然带着《霸绝三刀》的刀决。” “哦,对了,当时我那几天的心都是乱的,根本无法把刀决记录在脑子里,你当时也没有教给我们写字,那上面的东西我也看不懂,只是凭直觉意识到上面的东西不平凡,所以只能冒着生命危险把刀决收起来。直到后来找人解释出来,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幸运,那时我意识到,《霸绝三刀》的刀决是上天赐给我控制住刀宗势力的大好机会啊。”风呵呵笑着,作为一个胜利者,他今天的确有资格猖狂的大笑,再不用顾忌死亡的威胁。 “这些年我潜心修行《霸绝三刀》,已经是小成境界,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我给虎纹的最好理由么?”风笑吟吟的看着对方,然后又指着他说道:“如果再不够的话,我也没打算现在就杀你,对他们公布你突然中风,要不就来个植物人,更能说明我没有做贼心虚啊,呵呵。” 公羊烈的脸上带着一丝颓废:“真是没想到,你竟然都已经把虎纹他们算计进去了,真是让我这个做师傅的刮目相看啊。” “不不不,这还远远不够。”风摇着手指,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时间长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尤其是虎纹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驾驭得了的。我应该让他去做点什么呢?您看,让他去刺杀戮怎么样,也算是我这个做徒弟的为您报杀子之恨。话说,当年戮的武道修为可不低,我都差点折在他的手上,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他应该更强了。到时候虎纹和他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是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啊,哈哈。” 公羊烈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好像彻底为这个家伙所败,伏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风挥了挥手,淡然说道:“把他拖出去吧,这么好的酒菜都没动,我正好用来庆祝报了二十年以来的恨意,还要跟道尔勒普先生继续谈合作的事情。” 本在伺候在一旁的黑衣侍者没有任何犹豫,架起公羊烈就朝外面走去。 把老家伙刚才用过的酒杯随手扔掉,又命人取来一壶酒,对面前的家伙笑道:“今天处理一些宗门的家务事,倒是让道尔勒普先生看笑话了,还请先生不要介意。” “不会,这场好戏很精彩,结局我也很喜欢。”道尔勒普哈哈一笑,举起酒杯邀道:“今天我有幸见识到一位伟大的领袖诞生,实在是不虚此行,这杯酒恭喜风先生也雪了二十几年的仇恨,也祝贺风先生荣登刀宗宗主大位。”此刻,他很注意对对方的称呼,一句‘风先生’就把风提到跟他同等的位置,别看这小小的称呼,它取得的效果可是不同寻常。 “呵呵,要是没有道尔勒普先生的帮忙,我也无法成事,这杯酒也是我感谢先生的无私帮助。”风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因为从此刻起,他就已经成为刀宗宗主了。 “咱们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风先生这样说就太见外了。”道尔勒普客气一句,倒是越来越具有华夏人的圆滑特色:“这第二杯酒,就祝咱们咱们以后的合作愉快。” 风又端起酒杯,爽快的说道:“当然,祝咱们的合作愉快。” 在他们仰头饮尽杯中酒的一瞬间,两人的眼中同时绽放出一道精芒,一大一小两条狐狸的心中算计,不足为外人道也。 (时间很晚了,因为突然换了个视角,有些不太习惯,一直码到现在,还请各位见谅。另外,明天开始新的一卷,还请大家继续支持!) ------------ 求学京华 ------------ 第一章 草原的凶狼和雄鹰 更新时间:2011-12-11 呼伦贝尔是造化神奇编制的一方净土,是幻想中的天上人间,是现代人不经意撒手失去而又千方百计觅回的理想家园。该草原被《中国国家地理》“选美中国”活动评选为“中国最美的六大草原”第一名。 呼伦贝尔是一个充满云水柔情的名字。呼伦贝尔,是华夏人为之骄傲的地方。她以辽阔、宽广、美丽、动人而令人向往。来到美丽的呼伦贝尔草原,你会感到果然如歌词中所描绘的那样:我的心爱在天边,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草原茫茫天地间,洁白的蒙古包散落在河边…… 说她辽阔宽广,因为她望不到边际,能装下整个华夏的牛羊;说她美丽,因为她有许多传说,而每一个传说都能让人百听不厌。 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一个勇敢的蒙古族部落里有一对情侣,女孩能歌善舞,才貌双全,叫呼伦;男孩力大无比,能骑善射,叫贝尔。他们为了拯救草原,追求爱情,与草原上的妖魔奋勇搏杀,女孩子化作湖水淹死了众妖,男孩为寻找女的勇敢投湖,于是,他们双双化作了世世代代滋润草原的呼伦、贝尔二湖。 呼伦贝尔大草原是华夏现存最丰美的优良牧场,因为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污染,所以又有“最纯净的草原”之说。每逢盛夏,草原上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上升起缕缕炊烟;徽风吹来,牧草飘动,处处“风吹草低见牛羊”;蓝天白云之下,一望无际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奔腾的骏马和牧民挥动马鞍、策马驰骋的英姿尽收眼底。(以上均摘自呼伦贝尔百度全科中的介绍。) 雷藏骑在一匹骏马上,微风吹动着他松散的长衫,如此美丽的画卷出现在眼前,他平日里波澜的胸怀,也瞬间平静下来。闭上眼,闻着空气中带来清香的味道,这个总喜欢把自己深藏在黑暗中的家伙,也不自觉的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一片天空。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万里无云的蓝天,让人的心胸不自觉的宽广起来,不得不赞美自然的伟大。 每一个武者也许都会有纵马疆场的梦想,可随着科技日新月异,马匹逐渐被淘汰出战场,它们的战场踪影逐渐淹没在历史的舞台。但这种因素绝不妨碍雷藏对骏马的喜爱之情,他现在的胯下坐骑就是被人千挑万选出来的上等好马,就算他身不在内蒙,也会有专人照顾他的坐骑,不敢有丝毫怠慢。 纵马草原,看着远处那个熟悉的蒙古包越来越近,雷藏轻轻一夹马腹,嘴里发出一声长嚎,他的声音中好像具有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跨越空间的界限,响彻天际。他的嚎声犹如草原孤狼般傲然,也像是在呼唤阔别已久的伙伴。胯下爱马和远处传来的良驹嘶鸣声交相呼应,随后,那个熟悉的蒙古包中马上传出一声相仿的嚎声,不过这声长嚎的声音中带着喜悦和激动之情。 一道矫健的身影逐渐显现在视野当中,那身影下的良驹兴奋的迈开四蹄狂奔而至,等他来到近处才会注意到,那张兴奋的脸上不仅带着凌厉和果决,更多得是那年少的稚嫩无法抹去。光是看他的样子,最多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罢了,可了解这青年的人深深知道,他的手段是多么暴戾,北方狼将的声名也在近一年的时间里,逐渐震慑一方。 雷藏看到来人,哈哈笑道:“孛日帖赤那,哥哥我已经快有一年没有骑马了,今天咱们兄弟就好好比一比,让胯下良驹证明,到底谁才是草原上勇猛的迅狼。” “哈哈,好啊,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被称为孛日帖赤那的马上青年也大笑着,操着具有草原气息的汉语说道:“雷藏大哥,我的身手不如你,气度也不如你,可论起骑术我可是对你不服气。等一会如果你输了,可要多干上几碗酒,不要被我灌趴下才好。” 雷藏没有对他的挑衅语气反感,反而对这个也就是刚刚成年的小家伙非常亲切,因为两人很有共通点,他潜意识里把这匹年轻的凶狼当做是自己弟弟一样爱护。单就身手而言,这个少年并不是那么出众,可他骨子里的傲然和孤独气息令人欣赏,大约一年多之前,在偶然的机会下得到青龙会主的赏识,并且青龙会主竟然亲自传授他功夫,武力快速提升,凶狼狼将之名迅速声名鹊起,从而成为内蒙地下世界的一匹狂狼。 雷藏坐在马上,畅然一笑道:“哟呵,一年不见,你小子倒是长进了,看我等会追上你狠狠打你的屁股。”随后转过头,对无声无息骑马来到身后的家伙吩咐一声:“莫日根,你来当裁判,我今天要和这个小家伙一决胜负。” 被称为莫日根的壮汉大约三十上下,凶悍的脸上蕴藏着无尽的沧桑,他咧开嘴笑道:“龙头的吩咐,是莫日根的荣幸。”他右手抚胸,微微一欠身子,脸上的笑容中带着真诚。 莫日根在古时候是指箭法高超,现在是指学识渊博的意思。这本不是壮汉的本名,但由于他双臂天生神力,能开重弓,加上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被草原的男儿尊称为莫日根。 他的两只眼睛好像一双鹰眸,在任何时候都是那样锐利,直刺人心。这个男人在狼将之后被雷藏所识,收入麾下,成为青龙会威名赫赫的战将之一,鹰将。 “哈~”狼将胯下的坐骑随着声音响起立刻窜出去老远,马上的青年回头哈哈笑道:“雷藏大哥,我就先走了,你一会就等着被我灌酒吧。” 雷藏也不动怒,不见他的动作多大,只是轻轻一夹双腿,胯下马儿好像跟他心意相通一般,嘶鸣着追了上去:“帖赤那,没想到一年不见你倒是狡猾了许多,看我追上前去狠狠踢你屁股。” 莫日根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笑容中愈发真诚和欣赏,以他的岁数和经历,看到这两个青年如此快乐,也不免勾起他往日的记忆。只是片刻之后,这位在外人眼中的冷血鹰将催马赶上,脸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时遮去,见面的愉悦过后,脸上神情恢复到往日的严肃。 两人一前一后,不断嬉笑着纵马草原,雷藏仿佛忘了满日的烦恼,也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多日的压力抛诸脑后,他真心的笑容也越来越亲切,不复往日的阴沉和内敛。 过了一会,两个人好像闹累了,等莫日根上来之后,三人头对头的躺在厚实的草地上,张望着清澈无比的蓝天,恬静之色跃然脸上。狼将轻笑一声:“雷藏大哥,咱们草原的生活很舒服吧,你应该时常来这里放松一下,用莫日根的话说,你活得太累了。” 雷藏为然一叹,感怀说道:“是啊,这里的生活确实令人向往,每次来到草原我都像是一只放飞翅膀的雄鹰,在空中振翅而翔。”他舒服的吸了一口清新空气,那种带着淡淡草香味的气息令他不自觉的沉醉其中:“在这里,我可以卸下伪装,停下不断前进的脚步。可以大声呼喊,放声歌唱,好好享受这里的宁静和对自己的放纵。” 年轻的孛日帖赤那坐起身子,突然深沉的说道:“是啊,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我们可以放开胸怀的地方,雷藏大哥应该多来这里看看,我怕你会被肩上的重担压垮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来都是非常直接的青年,竟然发出这样的感叹。 “帖赤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深沉的样子有点不符合自己的年纪,而且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感叹话语,我怎么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呢?”雷藏忍不住调侃一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真诚的关爱之色浮现在脸上。他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不过他的叹息和心灵仿佛如草原一样纯净的狼将截然不同,这声叹息中带着太多的无奈和沧桑:“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去做的,所以我不能停下自己进取的脚步,哪怕前面是最为血腥黑暗的地狱,我都不能再停下来。” 孛日帖赤那也站起身来,在他的身后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心里的目标是什么,可我能体会到你心中的苦楚和负担,作为兄弟,我会在哥哥的身后,像凶狼的獠牙一样,为你撕开一道道阻碍。”他用力捶着自己的胸膛,放开还带着稚嫩的嗓音,向天呼喊道:“尊贵的草原之神啊,请您接收草原男儿的誓言,孛日帖赤那会跟在兄长的身后,直到有一天凶狼没有了前行的力量,再请您收回我卑微的生命。” 雷藏的眼睛瞬间血红,他大声咆哮道:“不会的,你不会死,你要记住你是我雷藏的弟弟,我不允许你在前进的路上死去,因为我们还要一起站在终点,享受最为荣耀的时刻。” “当然,那也是我的愿望。”狼将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说话。 莫日根脸上抽搐一下,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只不过那双如同鹰眸的双目中,带着无言的欣慰。 三人静静站在那里仰望苍穹,直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新卷赶早,求支持!) ------------ 第二章 草原上的流星 更新时间:2011-12-12 夕阳西下,三个长长的影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远远眺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三个人,就像是三位从天边缓缓走出的骑士,他们自信、坚强而骄傲。 看着众人走出蒙古包迎接自己,等走到近前的时候,雷藏发自内心的笑着跳下马,快步走到他们身前,右手抚胸做了个无可挑剔的躬身动作,轻轻道:“我回来了。”一句简单的话,道尽了无尽的思念,他那独特的嗓音好像还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淳朴的藏民也右手抚胸,深深鞠躬,脸上亲切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他们同时笑道:“欢迎回家,草原上最闪亮的流星。”他们的朴实深深刻在别人的心中,那热情好客的习俗更让人受宠若惊。随后,草原上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欢快的歌声响彻天际。 一个面庞精致的小女孩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雷藏的大腿。大约5、6岁的孩童正在下面仰起头看着他,秀美的脸蛋儿上洋溢着喜悦,可爱的模样带着最真诚的思念。 一把抱起这个粘人的小家伙,呵呵笑道:“可爱的小白-玛,一年不见,有没有想老师啊?” “当然想了,好多次做梦都梦到老师带我们做游戏,教我们识字。妈妈说,老师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让我向老师好好学习。每次到我们学习文字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老师。”小白-玛天真的声音在热闹的草原上是那么响亮,她突然抱住雷藏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口水横飞着咯咯笑道:“老师,欢迎回家,这是白-玛送给你的礼物哦。” “哎呀呀,这个礼物太重了,估计你的帖赤那哥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吧。”雷藏‘大惊失色’,小白-玛从小就不同,她心地善良,非常讨人喜爱,仅仅现在这般年纪,就已经让别人能够想象到她成年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貌。最重要的是,她从小的睿智更是让普通孩童羞愧难当,尤其身上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她如同草原天边一样纯净的双目,甚至一度让别人觉得她是天神呼伦的转世,所以这个仅仅6岁大的女孩,被誉为草原上最美丽的明珠,所有人都忍不住去亲近她,去爱护她。 在雷藏的印象当中,这个小女孩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她天真出尘的双目,那双深邃仿佛看透轮回的眸子让人忍不住对这个小女孩心生喜欢。因为她的眼睛,和雷藏小的时候太像了,由于自己曾经的遭遇,他更希望小白-玛能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不要让这个世界的肮脏所染。就像是她纯洁的名字……白-玛,傲然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那朵白色莲花。 孛日帖赤那不知道何时站在雷藏的身后,尴尬说道:“这妮子,除了有数的几人,对谁都不加以颜色,别说这待遇了,我现在就是想看到她的笑脸都难啊!” “谁让你和鹰叔叔成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你们身上的血腥味,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白-玛皱起好看的小鼻子,哼了一声。 雷藏把她抱在怀里,感慨着说道:“小白-玛,千万不要对鹰叔叔和帖赤那哥哥怀有成见,因为他们也不愿意天天在外面打杀。你想想,如果没有他们的强势,咱们的部落又怎么能够享受安宁,那些坏人再来欺负你怎么办?”捏了捏怀中孩童那粉雕精琢般的小脸,放开胸怀的关爱让她平静下来,然后淡淡道:“他们放弃了很多,所以小白-玛以后要学着理解他们,学着去关心他们,等你长大了,也要保护自己的族人不被外人欺负哦!” 小白-玛咬着手指,似懂非懂的说道:“好吧,我以后不对他们板着脸就是了。” 这时候,一个年轻美丽的藏族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头发被结成一个个的细小辫子,温柔、慈祥又饱经沧桑的脸上挂着真心的欢喜,如果仔细体会的话,也许这个女人,用江南女子身上的小家碧玉气质形容更为贴切。她用藏语笑道:“白-玛,老师旅途奔波已经很累了,别让他在抱着你,老师现在需要休息。”说实在话,这个女人的美丽和年轻根本不像一位母亲,但部落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一直独身,多年前带着孩子进入这个部落生活,关爱孩子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对于她的来历,众人知道的不多,不过她的温柔和善良很容易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对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淳朴的藏民也没有深究过。 “没关系,好长时间没见这妮子,心里怪想的。”雷藏不会说藏语,可他却听得懂人们嘴里大概的意思,所以只能用汉语回答。不过他知道,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也听得懂汉语,不过一直不知道她会不会说,所以不用担心语言沟通的问题。 他逗弄着怀中的小女孩,突然拍了拍额头:“坏了,来到草原光顾着撒欢儿,还没跟奶奶请安,帖赤那,咱们快点去你家,太失礼了。”他急切的模样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分寸,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大男孩。 雷藏想放下怀里的孩子,却不料被她抱得更紧,只能拍了拍她的胳膊淡笑道:“好了好了,你再用力老师就要喘不上气来了。”待小丫头把胳膊放松一点,他才转头对旁边美丽的藏族女人说道:“梅朵姐姐,我看还是让我带着她一起去给奶奶请安吧,要不然以这个小丫头的性子,可是好几天都不会开心的。” 梅朵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依旧用藏语说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藏民在短暂的欢迎之后,放声大笑着相继散去。几个人在狼将孛日帖赤那的引领下走到这个规模不小的部落中心位置,看到那个宽敞熟悉的蒙古包出现在眼前,雷藏忽然叹了一口气,不满道:“帖赤那,家里的蒙古包已经很旧了,现在有条件为什么不给奶奶换一个。” “不是我不愿意换,而是奶奶不让换。”孛儿帖赤那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她说,如果蒙古包换掉的话,怕大哥来了之后找不到回家的路。” 雷藏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嘴唇不自觉的颤动几下,强压住激动的说道:“怎么会,就是傻子也能顺着家的味道独自回去,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回家的路呢?”片刻之后,他的情绪迅速恢复平静,转头对身边的兄弟吩咐一声:“记得快点组织部落里面的人,给老人家重新做一个蒙古包,做的厚实一点,这样的话冬天也会暖和一些。” 司徒萳曾经就教育过雷藏,百善孝为先。对于老人的突然离去,雷藏始终无法释怀,把帖赤那当做自己的兄弟,当然也要考虑那位慈祥的老人。况且,那位身在草原的奶奶从来也不会把这个孤儿出身的家伙当成外人一样看待。 帖赤那双目微红,重重点头应了一声。 走到帘门口,雷藏右手抚胸,深深躬下高傲的身驱,高声说道:“奶奶,雷藏回来了。” 门帘被瞬间掀开,一位老人穿着隆重的站在门口,苍老的脸上带着不同往日的激动,展颜笑道:“好,回来就好。”上下打量一下面前青年,老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一年不见,我草原上最耀眼的流星越来越成熟稳重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呢。” 雷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被老人一把拽进蒙古包里。 蒙古包里的设施非常朴素,一张木桌和一张床,旁边堆放着一些杂物。 此时,长桌上满满摆着三碗马奶酒,还有几个精致的散子(搜了好几遍,才找到这个藏民面食的名字,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大家包涵),其中淡淡的腥臊味和酒香味夹杂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再贪婪的多嗅上两口。 老人笑呵呵的拉着雷藏从火盆右侧走过,径直到东边坐了下来。按照蒙古族人的习俗,东边是主人家起居的地方,客人一般不会被安排在这里,可老人的意思很明白,并没有把雷藏当做外人。坐下之后,慈祥的奶奶亲切笑道:“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饿了吧,你知道规矩,吃东西之前先把酒喝了,那是你的洗尘酒,也是回家酒。” 雷藏笑呵呵的点点头,拍了拍犹在怀中的小白-玛,淡笑道:“你这个小馋虫,我看你不是粘老师,而是想念奶奶亲手做的吃食了吧。去吃吧,不用管我,老师也很长时间没有喝过奶奶做的马奶酒了,今天可是要好好尽兴一番。” 他放开怀里的孩童,对大碗里面的酒水好像没有任何顾忌情绪,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带着腥味的酒液全部灌到喉咙里。一抹嘴,哈哈大笑道:“跑了这么多地方,还是奶奶自己做的马奶酒最鲜美可口。”说着,他又端起另外一碗朝嘴里灌去。 按照习俗,他进门必须要把这三碗酒全部干了才能吃东西,要不然的话主家会立刻翻脸把他赶帐篷,就算是亲如孙子的关系也不成。 看着雷藏把三碗酒都喝干,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愈发高兴,朝他的手里塞了几样东西,嘴里不停的说道:“话说,当时你刚来到部落的时候,我们受到别人的欺负,是你挺身而出为我们解决了危难,还留在这里教部落里面的孩子学习,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你的胸怀早已被我们认可,而部落里面的人也非常感激你。你这次回来,我估计部落里面的那些家伙早已为你准备了篝火晚宴,好好庆贺一番。你这颗草原流星消失了这么久,我估计他们今晚一定会把你灌醉,所以还是提前吃点东西,要不然一会喝多了难受。” “当时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是随性而为,算不得什么大事。”雷藏苦笑着摇摇头,显然对藏民朋友的热情还犹记在心,那一碗一碗的喝酒方式,让他也头痛不已:“再说了,我和部落有缘,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大家不用这样的。”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不在意他语气中的抱怨:“大家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在一起闹闹也好,我知道你这孩子喜欢安静,可也不能总把自己关在家里,多跟大家伙接触接触是好的。何况你也到了年纪,看上哪家的姑娘尽管跟奶奶说,到时候我亲自去给你提亲。” 雷藏尴尬了,闹了个大红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g省的时候,婶婶要他赶紧找女朋友,赶紧生孩子。到了这里,另外一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慈祥的奶奶更加直接,好像今晚就要他钻进别的姑娘的帐篷里。 孛日帖赤那嘿嘿笑着,脸上出现了揶揄之色。 老人家立刻一眼瞪过去,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用笑,你也到年纪了,到时候如果自己选不出喜欢的姑娘,我可是要给你找老婆,省的你一天到晚不安分。” 凶名在外的狼将一缩脖子,讪讪笑了两声,再也不敢幸灾乐祸。 这时候,在一旁吃东西的小白-玛突然抬起头,非常严肃的说道:“最最有爱心的奶奶是要给老师找女人吗?要不让小白-玛当老师的女人好不好?” 小女孩的天真和直爽让所有人都露出笑脸,不过这种笑脸,意义更在于哭笑不得。 雷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片子才几岁,就要被我当女人?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无奈之下,只能把吃食一个劲往嘴里塞,压一压在腹中翻腾的酒液。 不料老人家笑过之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声:“小白-玛要给雷藏当女人,还要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其实你说的也对,咱们草原上最闪亮的流星,自然要最美丽,最纯洁的雪莲才能配得上,才能把他的心拴在我们的部落里。” 孛日帖赤那再也忍不住的笑翻了,雷藏坐不住了,跟老人说了一声,拉着旁边笑的前仰后合的兄弟迅速出门。仅仅是这么几句话,老人就差点把小白-玛当成童养媳来对待,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还不知道这些戏言是否就成真了。要知道,草原人是非常注重誓言的,别到时候害了这朵莲花的终身幸福。 不过回头想想,萝莉养成计划也不算错,就是太邪恶了一点。 来到宽大的广场上,篝火已经点燃,明亮的火光和天上的繁星交相呼应,绘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 第三章 梦中的额吉 更新时间:2011-12-14 昨天大家伙的热情一如从前般高涨,雷藏突然回来确实被他们灌了不少酒,一晚上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就算躺在床上也想立刻栽倒。不过,宿醉的感觉对别人来说非常难受,可对于这个每天把重担压在自己肩上的家伙来说,酩酊大醉之后,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第二天一早,雷藏便在耀眼的晨光下撑起身子,头不痛,但还是感觉有点昏昏沉沉。 他还记得昨夜醉了之后,跟大家一起唱歌一起跳舞,好不热闹。尽情的放纵和众人的劝酒,他没多久便醉了,没力气的坐在一旁,好像还有人在耳边不断跟他说,那些美丽的姑娘在看他。因为眼神早已迷离的关系,最后那些被别人牵起的红线也不了了之。 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清水,端起来一口气喝掉,雷藏才感觉自己脑袋中的思路好像比刚才要清晰一点。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脱掉,已经记不清是自己迷迷糊糊间脱掉的,还是别人帮忙。看着床沿上摆放着一套新的藏族服装,他微笑着穿上,那些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狰狞伤疤被彻底挡住,而这套朴实的衣服,好像也遮住了他往日的锋芒。 脸上还是挂着阳光而邪异的笑容,一头长发被小毡帽盖了起来,一身粗糙朴实的衣裳,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个帅气的藏族小伙,时刻洋溢着亲切和热情。 不过,他总觉得昨晚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努力一会之后,终于叹了口气,把昨晚的疑问深深藏在心底,整理一下衣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部落里面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起来了,看见雷藏出来,都笑着打招呼,还是那句:“早上好,草原上的流星。”简单却不乏语气中的崇敬之意。 雷藏也急忙微笑还礼,只不过比平时多了几份真诚。 由于现在是夏天,太阳和温度还是比较毒辣,大家都喜欢在早上和傍晚的时候做活。在那些地下世界混混眼中的凶狠狼将,此时却半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个多尖木叉,熟练的把一些草料归拢到一块,然后慢慢把草料堆成一个小丘。 帖赤那稚嫩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部落里面的人大多是知足的,如果没有一年前的意外和结识,他现在也许还是个带着部落里的孩子们在草原上玩耍的大男孩吧。 雷藏从别处找来一个木叉,帮忙把草料往上扬,手法也算熟练。毕竟在部落里呆过一段时间,这些粗糙的活计在他看来倒是不难,不过多用点力气罢了。 孛日帖赤那看着大哥过来帮忙,并没有推让,也没有说让他去休息,笑呵呵的干的更加起劲。两人好像在比赛一般,很快就把大片的草料堆成两个小山,然后用宽大的衣袖擦擦脑门上的汗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放下手中的工具,雷藏轻轻一跃,站到刚刚堆成的草山上,居高看着远处的草原和蓝天,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微微抬着双臂,和昨天拥抱蓝天的豪迈不同,今天他的手臂没有抬得太高,一阵清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袍子,才让人感受到他此刻享受的是草原之风的自由。 帖赤那也微微一笑,纵身跳上另外一个草山,双臂学着大哥的样子微微抬起,微风拂面,那畅快和不羁的草原气息,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真实和爽朗。 部落里面的人们看到那两道年轻而挺拔的身影,脸上立刻绽放出最真诚的笑容。不管他们两个在外面是多么凶狠,多么血腥,可到了这里,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更用他们年轻的身躯守护了部落里面的安宁,就冲这一点,大家都发自内心去尊重这两个‘手段毒辣’的年轻人。 也许是累了,两人静静坐着看向远方。沉默一会之后,雷藏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声:“帖赤那,你后悔么?” “后悔?”孛日帖赤那愣了一下,然后展颜笑道:“为什么要后悔?奶奶曾经教我一个道理:在人生的道路上,如果做出选择的话就要一直努力下去,要不然成天看着别人的成功长吁短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然后再重新来过,那他这辈子会有很多起点,但却永远都找不到终点在哪里。”他的笑容就像是个邻家的大男孩,清风吹拂着他长长的头发,这个凶悍的狼将此时显得极为安静:“我从没有为今天的作为所后悔过,因为我还在为之努力,也深信自己做的是对的……即使,我认识到自己在国家法律的角度上属于罪大恶极的类型,也从来没有想过退缩。” 雷藏面无表情的脸上藏着淡淡的迷茫,说实话,他今天的性格完全是环境所造就的,如果按照三岁之前的生活轨迹,他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随后成为一个玩世不恭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如今的迷茫,并不是他的意志不够坚定,也不是他想要放弃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而是因为他的身上有太多的重担,突然卸下之后,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很久没有听到声音,孛日帖赤那仿佛下定了决心,语气还是比较犹豫的问了一声:“大哥,听说青龙会里面还有四大天王,尤其里面还有个血狼王,勇猛异常,我听到这个名号就知道他是个身手够强,手段也够狠辣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比我强出很多?” “你终于问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真能忍住问呢。”雷藏看了旁边草垛上坐着的兄弟,淡淡一笑。他麾下四大天王和七位战将,在他没有回到g省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青龙会除了四大天王之外,还有神秘的战将。就算是现在,青龙会战将也神秘无比,没有人能真正确定他们到底是谁,除了龙头本人,就连新进副会长姚崇生对那些战将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三位主战天王经常在一起南征北讨,所以他们之间的竞争也摆在明面上,而作为四天王排名之下的战将们,一个个也是桀骜不驯的家伙,难免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不比那些天王差劲,不过大家没有正式见过面,所以争斗还是比较少。不过,四大天王中有狼王,七大战将中有狼将,这下子两人还没有见面,之间的竞争就已经开始了。 一个是退役的特种兵,杀人如麻,每当血液在空中飞舞,血狼王总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奋。一个是草原上年轻凶猛的野狼,他的獠牙已经渐渐展露,在过去崛起的一年中,没有任何障碍可以顶住他疯狂的撕咬。两人均为不世凶人,谁才是青龙会最凶猛的独狼,现在没人能够说的清楚,只有以后才能够见分晓。 雷藏叹了口气,眼神中的迷茫迅速消退,睿智之色一闪而过,不在意般笑道:“说实话,你的身手和狠辣程度都不如血煞。”顿了顿之后,安慰道:“不过他的年纪跟莫日根差不多,加上那争名夺利好大喜功的性格,以后进步的空间已经很小了,而你处在最佳的成长期,以后还是很有机会超越他的。” 狼将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苦涩道:“大哥,你也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比不上狼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况,未来谁都无法把握,我们都还活在今天不是么?”然后他猛地提高嗓门,坚定的语气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不过我还活着,我还可以挥舞自己的双拳进行战斗,提高自己。将来见到狼王之后,我一定会向他讨教。” “你真的就那么想在武道上超越他?” “是的,我想证明草原上出来的凶狼,才是大哥手下最强悍的狼王。”孛日帖赤那目光灼灼,对武道的追求就好像是多年之前的戮,执着到偏执。 雷藏沉吟一下,淡淡说道:“帖赤那,你现在的情况和我另外一个兄弟姚崇生非常相似,对武力追求和迫切,平日里自己的修炼也从来没有落下过。在修行方面,你已经成长到了一定程度,我不好再给你什么指导,因为把我的东西强加给你,只会让你以后的武道道路越走越窄。现在我只有一个建议送给你:在争斗中感悟,在生死间突破。” 狼将低下头,细细品味着对方话中的意思。 随后,雷藏眼中的精芒闪烁几下,语气变得有些不可捉摸,似痛苦的回忆,也好像悉心的劝导,更多的是无尽的落寞和悲哀:“小弟,我刚才的评价你可能不爱听,但那就是事实。”他挥了挥手,连看都没有看坐在不远处的帖赤那,继续用幽然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就像是从前的我一样,追求强大的实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天下无敌,把命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被别人束缚,更不愿被人压在头上。” “对你现在的心态,我给你两个忠告。第一,你的底子很好,自身潜力大部分还没有被挖掘出来,经过我的指导,你这一年中的武道修为进步很快,在这个方面,没必要太过急切。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自从你出世之后,脚下的路好像走得太顺了一些,缺少挫折,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你的性格缺乏韧性,要知道,一个人的失败并不可怕,比不上别人也没什么丢人的。可不管是在失败之后,还是跟别人的争斗中,最后站立的人才能获得成功,才能算是最终的胜利者。” “第二点,人活着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要不然奋斗就会没有方向。可我不希望你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更不希望有一些短暂需求蒙住你的眼睛,让你的青春比别人少了很多东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即使你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会发现你得到的远远没有失去的东西多。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的话,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精彩,你现在要多思考一下奋斗的意义,而不是成天想着怎么去奋斗,过犹不及啊。毕竟人这辈子不能只向前走,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回味一下沿途的风景,才能让自己的人生减少很多遗憾。” 孛儿帖赤那脸上的各种神色变幻莫测,最后还是点点头:“大哥,你和奶奶说的不太一样,奶奶说男人就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全部精力投入人生的努力拼搏才是草原男儿的本色,而你却要我时不时停下来休息,我感到很迷惑。” 雷藏哈哈一笑:“你迷惑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我和奶奶话中的深意。其实,努力拼搏和停下来回味人生,并不矛盾,甚至还是相辅相成的。当有一天你能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也许就是你超越狼王血煞的时候。”有些事情,用语言可以讲明白,但给人的感想却不会太深刻,只有在人们真正经历,或者面对死亡的时候,有些事情才可以被现实完美的诠释出来。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帖赤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还在迷惑的小弟,雷藏微微一笑不再多言,毕竟人生是走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说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啰嗦,还不如让他自己去感悟。 看着美丽的大草原,部落里面的孩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在无忧无虑的欢笑着,雷藏心中突然有点悲凉之感。 说实话,他喜欢帖赤那这个兄弟,不光是他骨子里有凶狠的因子,能为自己征战四方,更多是因为一首歌。一年前,雷藏突然经历了两次打击,心里总是别不过劲儿来,所以四处游历。当他来到草原之后,正巧碰到帖赤那在放声歌唱,那首歌的名字就叫做《梦中的额吉》,他嗓音中带着悲伤和告慰的情绪,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处在心病期的王者。 后来雷藏知道,额吉在藏语中是妈妈的意思,而帖赤那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人世,所以当这个早熟的青年懂事之后,思念母亲的时候就会唱这首歌。他的经历决定了他在演唱时候的感情投入,所以才会有最为真诚和令人感动的味道。 同病相怜的两个家伙都还算心中豁达之辈,而且雷藏还在无意中救了部落,让外人不敢再来这里欺负朴实的藏民,所以帖赤那在崇拜他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在不断升温。 一个悉心教授武道修行,一个认真演绎歌曲的真谛,很快便亲如兄弟。 想到两人的相识经过,雷藏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嘴里发出低沉而富有情感的歌声: 朦胧的迷雾中照着光芒 祈祷的时候想起母亲 向苍天献礼,等着儿子 不知疲倦的盼望着远方 我远方的母亲啊 您是我挚爱的信仰 无边无际的天上,云儿也会消散 祈祷的同时会想念我母亲 在炊火上做着奶茶 眼睑麻木了也盼望着远方 我远方的母亲啊 您是我挚爱的信仰 深蓝的山影凌乱的坐落在大地上 儿子的心里倍感急切 如今儿子已长大成人 也会盼望着回到您身边 我远方的母亲啊 您是我挚爱的信仰~~~ 用圣洁的花露当茶让您先享 在您的眼中我找到了安祥的眼神 您的儿子从梦中惊醒快来吧额吉 您的儿子从梦中惊醒快来吧额吉 乘着梦中的银鸟我飞翔在天边 梦见您带来了瑞兆的幸福 您的儿子这就来等着吧额吉 您的儿子这就来等着吧额吉! 在雷藏的声音响起后,帖赤那也不由自主的唱出声来,两人的双眼逐渐朦胧,悲凉的情绪感染着远处的热情藏民,他们低声回应着那两个悲伤的声音。 仔细聆听,也许就会发现,帖赤那的声音高昂,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仿佛要告诉远在天堂的母亲,他深深的思念和发自内心的呼唤。 而雷藏的声音比较低沉,但却悠长,深远。黯然神伤的情绪下,好像还带着痛苦的挣扎和无尽的彷徨,让人有些猜不透这个青年的内心世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过往。 远处,两个身影静静望着站在高处的那个青年,眼中早已被泪水蓄满。 小白-玛带着泣声说道:“妈妈,为什么老师的声音会那么悲伤,比帖赤勒哥哥还要悲伤,难道他也找不到自己的妈妈了么?” 梅朵轻轻俯下身子,轻吻着女儿清秀的脸蛋儿,眼中尤带水雾的轻笑道:“是啊,老师他也许找不到自己的妈妈才会这么伤心。小白-玛以后要多关心老师哦,你要用自己的纯真和善良,让老师每天都高兴下去。”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会给人最真诚的笑容,也许正是她的善良,小白-玛的短暂人生才会一如既往的宁静,安详。 白-玛咬着手指,可爱的皱起眉头,睿智的目光中带着一点点疑惑:“老师的歌声听起来很累,他的内心非常渴望妈妈的怀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又非常害怕这种感情。真复杂,白-玛有些想不通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 梅朵脸上的忧虑一闪而过,只是轻轻抚摸一下爱女的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神秘的男人啊,你到底要把自己藏在什么地方才甘心?也许你没有认识到,你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正常的人生,一个母亲温暖的怀抱,尽管你极力掩饰这些,想要否认这些看似软弱的思维方式,却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情绪,恰恰把你最真实的内心表露出来。” 美丽的脸上写满真诚,她闭上眼睛,黯然向草原之神卑微祈求着:“强大而又脆弱的男人啊,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像是我和小白-玛一样,就算没有了奢华的生活,朴实和纯真同样可以让人感谢人生中的赐予。” ------------ 第四章 狂龙之名 更新时间:2011-12-16 仅仅在草原上呆了两三天,雷藏便辞行出了草原。 这两三天里,他和孛日帖赤那一起劳作,和部落里面的壮小伙纵马驰骋,跟小朋友一起做着看似无聊的游戏,最后还给孩子们上了两堂课,他那富有激情的嗓音带动着所有人的心,就连桀骜不驯的草原人,都在他的带领下默默听讲,在心灵上共鸣。 草原还是那么广阔,天空还是那么纯净,在这片犹如香格里拉一般的净土上,血腥的人放下手中的屠刀,细细体味着其中踏实和真诚的快乐。仅仅两三天的时间,雷藏的心灵仿佛被洗涤了一遍,常常挂在嘴边的那抹微笑愈发自然亲切。 这些天,孛日帖赤那和莫日根曾经跟他谈过帮会里面的下一步发展计划,不过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他们谈话的内容中,却提起了一个让所有黑道成员,都要为之惊颤的强悍王朝。 三人围坐在帐篷里,莫日根低沉的问道:“龙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继续发展自己手中的实力?学习青龙会总部那样,急速向外省扩张么?” “不用,总不是总部,你们是你们。两边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发展的方针也不可能一样。还是按我们以前制定的计划,待巩固了手中实力之后,你们再慢慢向西南方向渗透,我不要求你们发展有多快,所求不过一个‘稳’字。”雷藏只是淡淡回答一声:“不过我常年不在这里,关于细节的部分你们自己做主就好了,不过帖赤那做起事来还是比较冲动,莫日根你要好好劝导他。你们草原人非常朴实,也非常善良,但就是有一点认死理,发起疯来不要命。现在你们手中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瓶颈,以后处事要多考虑一下‘做人留一线’的道理。” 在两人的点头下,雷藏又嘱咐一句,神色中不免带着凝重之色:“还有一点,不管你们感觉自己是多么强大,隐龙王朝如果对你们有所行动的话,你们一定要表现的弱势一点,不要跟那群家伙硬碰。”他的眼底深处闪过忌惮之色,这一点不太正常的神色,落在另外两位狂暴无比的战将眼里,让他们心中突然有种心颤之感。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地下势力,可以让面前这位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忌惮非常。 看着面前的两人,雷藏清淡一笑,把刚才的神色尽数敛去:“其实你们也不用紧张,他们号称隐龙王朝,也不一定就说他们是条真龙,他们中间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也不过是有数几人罢了。由于你们手中的实力发展较快,加上控制了一些白色产业,足够震慑一方,我想他们如果想对你们有所动作的话,一开始还是会用怀柔手段,不用太过担心。”顿了顿,他又不放心的交代一下:“如果真的是那个庞然大物派人前来,由莫日根去跟他们周旋,帖赤那只要把全身心放在手中势力的巩固和扩张上就可以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帖赤那太过年轻,而且脾气不太好,如果让他面对那些本来就略显高傲的家伙,免不了会生出什么事端。 孛日帖赤那皱了皱了皱眉头,脸上带着不服气的说道:“大哥,你一年前跟我们说的有个庞然大物,就是刚刚说到的隐龙王朝吧,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好像对他们很重视!” 毕竟鹰将和狼将不是传统黑色势力出身,加上他们从前生活在草原上,有些与世隔绝,没有听说过那个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华夏地下势力格局影响颇深的古老产物,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雷藏皱眉考虑一会,随即说道:“你说的不错,隐龙王朝是个非常强大的势力,现阶段来说,我对那个势力非常重视,也有些忌惮。” 莫日根有些不解,突然开口问道:“忌惮?龙头的话有点过了吧,或者说,您对那个势力的评价太高,对咱们自身的评价过低。” “也许吧,不过我从来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雷藏模棱两可的回答一句:“说实在话,隐龙王朝把自己隐藏的很深,所以即使我们现在比从前强大很多,我也不愿意轻易去招惹他们。毕竟帮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每走一步都要特别注意,不然的话就会万劫不复,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不能拿着你们这群兄弟的生命开玩笑。” 孛日帖赤那面色大变,惊容道:“大哥,难道他们真的强大到这种程度?” “强大?恐怕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恐怖。”雷藏淡然瞥了这个兄弟一眼,心中未免没有打击他一下的想法:“你们两个没有听说过隐龙王朝,是因为他们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尤其是近些年不喜欢在众人面前露面。他们神秘,实力从来不会全部暴露在别人面前。但是他们的手段很高明,喜欢用他们中间最顶尖的战力震慑别人,毕竟光是披着神秘的外表,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个渣。所以隐龙王朝其中的一位长老,同时也是他们王朝中最精锐小队的队长,你们肯定听说过……那就是让世界地下势力为之颤抖的华夏第一高手,狂龙。” “什么?狂龙竟然是属于隐龙王朝的实力?”孛日帖赤那和莫日根立刻跳了起来,一点都不夸张,直接从盘膝坐地的状态跳到空中。 他们出现这种神情却是不算夸张,因为狂龙的名号代表了一个神话般的荣耀。 大约在十年前,由于经济的不断发展,科技日新月异,冷兵器时代被彻底翻过,身手强悍不再是衡量黑道势力强弱与否的唯一标准。很多有野心的人和势力不再慑服与隐龙王朝,所以整个华夏地下势力乱成一片,隐龙王朝的威慑力也被彻底动摇。 就是那个时候,一个彗星般崛起的青年,一个如同神一般的男人出现在华夏黑道。那个青年就是如今的狂龙,记得狂龙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还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青年,但他强大的手段令人望风披靡,从北到南挑战各路高手。一开始的时候,狂龙名声不显,很多武学名家对这个毛头小子不屑一顾,但随着那个男人的不断胜出,许许多多势力中的顶尖高手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出山挑战,可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不过,挑战失败并没有打击到众多势力的野心,因为他们不再甘心屈居人下,自己手里掌控着无数力量,为什么还要给那个虚无缥缈的势力岁岁纳贡,俯首称臣?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对隐龙王朝古老而幼稚的震慑手段不屑一顾,狂龙当时只是冷漠的说了一句话:“哼,我就说这些所谓的比武不可能恢复王朝的实力,既然长老们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来做事。” 随后,狂龙不再挑战任何势力,没有了从前的规矩,那条真龙犹如挣脱铁链回归大海,在华夏地下实力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所有对那个青年不屑一顾,妄图抵抗的家伙们全部尝到了苦头。一开始被狂龙光顾的势力是幸运的,因为那个时候狂龙的狂暴还没有被众人勾引出来,所以他们没有被杀,只不过是被挑断了脚筋,再也无法走路罢了。 记得当年上海青帮是非常强势的帮派之一,他们其中的一位副帮主,不顾众人劝阻,非要尝试狂龙的狂暴,企图用人海战术堆死那个家伙。结果,狂龙在那场争斗中第一次受伤,而且还被青帮的那些家伙犯了他的机会,从而引得他放手大杀。青帮的两百个精英成员被屠杀殆尽,而那位副帮主也被干净利落的削下脑袋。从那个时候开始,狂龙之名震颤华夏黑道,没有人或者实力愿意正视那个家伙,隐龙王朝也逐渐恢复了自身的威慑力。 自此之后,狂龙转战南北,对一切不开眼、不和谐的声音不再留情,全部斩尽诛绝。 那次事端持续了大概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丧生在狂龙手下的生灵至少上千。 对于地下势力的动荡,华夏政府再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上千人的死亡可不是那么好掩盖的,如果不及时出面制止,还不知道那个狂性大发的家伙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甘心。 在众人的调停下,狂龙好像并没有太过收敛,依旧我行我素。当共和国想要铁下心铲除毒瘤的时候,另外一个如同妖孽一般的青年横空出世。没人知道他的名号,只知道他绰号凤隐。那个家伙出世之后,立刻用自己强大的手段力敌狂龙而不败,在他的遏制,加上很多老一辈人的调查和劝解下,狂龙得知了一些秘密,不过秘密到底是什么,外人不可能知道,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向外人吐露。 在那次事件之后,狂龙终于停下血腥的脚步,销声匿迹。 后来大约半年之后,狂龙再次出世,一场杀戮令人胆寒,不过那一次的血腥之雨下在了日本,再没有什么势力可以阻挡住他狂暴的脚步。 狂龙东渡之后,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发出任何挑战帖子,只要认准了一个方向,直接打上门去,二话不说就亮剑杀戮。 那次的血腥事件吸引了世界黑道的目光,也引起了世界地下势力的震动,也是在那次日本国土的杀戮之后,狂龙之名被所有人记在心里,被评价为世界排名前三的高手之一。 据说狂龙那次的日本之行,灭掉了4个著名门派,一共杀戮了800多人,不管是师傅还是徒弟,是高手还是低手,只要当时在门派里面的家伙全部杀掉,可谓是鸡犬不留。那次的日本流血事件,看上去更像是狂龙在报仇,而不是挑战,具体是什么原因也不为外人所知。 就是这样一个强悍如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人敬畏,怎么可能不让人忌惮? 这样一个令世界黑道都为之惊颤的男人属于隐龙王朝,那么隐龙王朝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拥有怎样的实力,这是外人都不清楚的,全凭猜测。不过所有人共同认可的一点是,隐龙王朝确实不可招惹,无非用自己的钱买命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话说回来,能够引起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的注意,可以让那个无法无天的男人忌惮,如果不是个真正的庞然大物,恐怕也说不过去了! ------------ 第五章 欲望下的野心 更新时间:2011-12-18 隐龙王朝,一个在华夏地下世界响彻了数百年的名字,一个令所有黑帮势力为之颤抖的符号,一个强大和狠辣的代名词。 传闻中,那个组织里有无数高手,随便出现一个年轻的小门徒就能用自身武力震慑一方,随便一个长老就能独自灭掉一方势力。 这是多么的嚣张,这是何等的霸气。 他们的强大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就算知道他们底细的人,大部分也只能对那个强大到极点的势力,心怀敬畏。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对权力和利益的欲望,而是手中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也没有毁灭庞然大物的勇气。 他们隐龙王朝的人高高在上,除了面对那些比他们身份高的长老们,他们面对任何人的时候,脸上都会带着让人想要一拳把他们鼻子打断的倨傲。雷藏想起被他无声无息杀掉的几个青年强者,挑战强大势力的快意无法言表,血液中狂暴的因子不禁沸腾起来。 可是,隐龙王朝的实力太过强大,他们有着八位长老,各个身手不凡,虽然他们的身手不是每个人都像狂龙那般让人绝望,也绝对当得上强悍无匹四个字。除了那些像老妖精一般的长老们,下面的弟子也是在武道界出类拔萃的角色,随便拉出来一个就堪比普通帮会中最强大的战将,比刀宗山门的亲传弟子还要强悍几分。 不过武道的奇才毕竟是少数,隐龙王朝的人员也不可能太多。而且他们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和威慑力,常年隐居山林,主要致力于顶尖战力的培养,比如那次狂龙出世的例子,就足够说明他们发展的方向。 这个发展方向固然有缺陷,但它带来的益处还是显而易见,足够的事实表明,就算他们人数再少,那些如同魔鬼一般的长老和门徒,也足够让所有的黑帮势力为之臣服,心甘情愿为那个庞然大物提供各种资源,支持他们继续强大的脚步。 …… 少年的戮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从小成长在死亡铁笼中的他只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生活在蔚蓝而自由的天空下,就算虎纹成天给他灌输强者掌权的理念,可你又怎么能指望一个毛还没找齐的小家伙体会到权利的好处,从而有争夺利益的欲望呢?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戮不是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就算他心里藏着再多心思,也不过是一些不成熟的懵懂方向罢了。 像风那样,从小就对权利热衷非常,对掌控欲无尽渴望的家伙,你也不可能用常理去推断他。 后来,戮成功的逃脱了牢笼,如愿以偿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那个时候,他的思想体系还没有健全,司徒萳不断想把他引向人生美好的方向,可那深藏在骨子里的执念,老人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为他以后的复仇之路提供一点便利。 再往后,雷藏在司徒萳的介绍下,到了凌老帐下,在坚持中前行,在战斗中领悟。 他很快取得军队里面一个又一个功劳,脑袋上的军衔如同坐火箭一般提升。然后迅速掌握天罚小队这个大杀器,在非洲土地上转战各路豪强。 那段日子,是他从无到有的积累,从没有体会过权利和金钱美好的他,差点在其中迷失方向。在一次次胜利之后,他得到很多人无法想象的战利品,尊重、仰望、女人还有各种财富。强大的武力和无数的胜利甚至让他堕落,他甚至一度忘记自己的信仰。 当有一天,一次惨痛的失败让他猛然清醒,紧接而来的另一次失败更是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爱恋。 痛苦中的他突然明白,自己所走的路好像距离曾经规划的轨迹已经偏离了很远很远。所以他开始了一年多的流浪,开始了长达一年多的迷茫,也开始了寻找曾经的信仰的旅程。 长时间的思考之后,他已经明白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无法回头,得到手的东西让他不忍放弃。既然无法放弃手中的权利和财富,那就彻底放飞自己心中的欲望,随后这个本来懵懂的青年就有了新的方向,有了奋斗的目标,野心也不断膨胀着。 在现在的他看来,做事无所谓正义还是邪恶,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没有话语权,很多目标便无法实现,更别说继续向自己卑微而崇高的信仰拜膜了。 在欲望的刺激下,富有野心的青年不断获得着各种权利和财富,到了他现在这一步,向那个庞然大物吹响号角是无可避免的结局,只不过,现阶段他手里的力量还没有达到既定目标,不能提前与隐龙王朝开战,所以只能按下性子,耐心的隐忍和蛰伏。 他的信心来自于不断成长的实力,他相信有一天会用自己的双手推翻那个早已腐朽的王朝,废弃那些看似令人发笑又让人恶心的规则。 他要建立新的时代,他要用强悍的手段证明,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终的王者。 也许直到有一天,这个野心在经历中不断膨胀的青年站在地下世界权利的最高峰,他会依照自己最初的崇高信仰,成立一个看似无法被建筑成功的王国。 …… 帐篷里寂静一片,两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改说什么才好。 雷藏看着面前惊骇的两人,等他们稍加平静之后,淡淡说道:“听到那个势力的冰山一角,是不是有些怕了?有些找不到前面的方向?”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中透出一个淡漠的味道,淡漠中带着不屑和失望。 孛日帖赤那艰难的吞掉了一口唾沫,咬了咬牙坐下来:“大哥,我不是怕,只是刚刚听到隐龙王朝这个势力的强人,有些吃惊罢了。那你能不能说说,他们那个势力,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强人,以后如果跟他们对上的话,我心里也好有数。” “这个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存在一个信念,那就是握紧你们手中的刀,砍翻阻挡在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每一个敌人就好了。”雷藏挥了挥手,并没有在继续下面的打击,这样的压力,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老是用重锤敲击属下那看似坚韧的心灵。 帖赤那只能沉吟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大哥,如果真的算起来,我们手中的实力也不算太弱,按照你接下来的计划,除了内蒙的势力之外,青龙会总部雄踞华夏西南三省,我相信你手里还会有其他力量,我们不一定就惧怕那个只有顶尖战力的隐龙王朝。” “也许吧!”雷藏模棱两可的答应一声,没有正面作答,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苦笑一声:“我的傻弟弟,青龙会能够这般崛起,是我把他们个人的潜力全部激发罢了。这样迅速膨胀的力量强大是够强大,可到时候谁也不能保证那群野心勃勃的家伙是否在你背后捅刀子,所以还是保守一点的好,毕竟我们的目标不是用自己的死亡证明自己存在过。”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来透过窗子看向草原的深处。 “隐龙王朝么?我现在隐藏实力,只暴露了青龙会总部的强悍,让他们的势力范围迅速膨胀。青龙会的扩张脚步,不仅仅是为了在你们到来之前寻求更大利益,还为了能够掩人耳目,让我玩一手漂亮的暗度陈仓。”他手里坚硬的杯子渐渐变形,双眼中突然出现的血色才能表明这个极度狂野的家伙,此刻有多么压抑:“嘿嘿,没有人能确定我手中到底有多少张底牌,到时候战争的号角突然吹响,就让我给你们这些群腐朽到骨子里面的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 ------------ 第六章 “查票” 更新时间:2011-12-19 离开草原,距离云天大学的开学还有十天左右,雷藏仿佛回到从前一般,到处游荡。 在过去的一年中,是他生命里最迷茫的时期,他甚至找不到自己曾经的信仰和追求。所以他开始到处奔波,没有任何目的地,每走到一个让他能找到快乐或者让他对人生有感触的地方,他就会停下前行的脚步,细细品味生活中的味道。 雷藏并不是一个恋家的人,自从司徒萳死后,他更没有了对‘家’的归属感,司徒浩然和林妙香固然对他非常好,他也能深深感受到长辈的亲情,可这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家伙总觉得在司徒家的感情好像还缺少了点什么,让他有种无根无垠的感觉。其实这个执拗的家伙很明白,他们之间缺少的东西叫做血缘,只不过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喜欢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漂浮不定的浪子,喜欢故作潇洒的游走于世间,逐渐体会到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是多么轻松的一种生活方式后。所以他带上了厚厚的面具,开始变得阳光,开始以笑脸示人,不再动不动就拔刀相向。而藏在阳光下的那颗冷硬的心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硬说它改变了什么,那就是在它身上被强硬的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外衣而已。致使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平日里做事不再表现的那么直接,但他一旦决定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也会比从前更加坚定,更加不择手段。 说实话,成为一个浪子是很潇洒,不断的在各个城市流浪,用各种身份体会人世间的冷暖。可他心中的那份孤寂,却无人可以明白。因为总有一天,等他那颗仇恨的心完成目标,充满力量的身体感觉到疲劳,他也许会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但是,就算有一天他停下脚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汽车,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还是一个无根之萍,就像是一个有家可归却没有丝毫家庭觉悟的流浪汉,漫无目的的在各个房间游走却怎么找不到自己的根到底在什么地方,这可能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看着列车外向后飞窜的树木,雷藏的眼神游离起来,他现在还年轻,还有奋斗的目标和方向,但终有一天所有的目标真的实现了,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是一个问题,一个难以解决或者说永远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突然笑了笑,挥挥手强行打断了不切实际的思绪,内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隐龙王朝那个庞然大物是那么好推翻的么?也许还没有完成这个短期目标,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吧,想那么远干什么,呵呵!”这好像是他用自我催眠在安慰着自己,可如果一个认识他的人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此时阳光的笑容之下,隐藏着无尽的苦涩。 列车还在吱呀吱呀的前行,速度之‘快’甚至让雷藏想起了过去的牛车。看着过道中间站着的人群,他心底里不知道涌现出了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车厢是密封的,一直开着空调,可那所谓的空调好像并没有让车厢里的温度下降多少。更由于车厢密封的缘故,里面的汗腥味、脚臭味还有一些厕所里偶然飘过来的气息让人作呕。更有甚者,光着脊梁蹲在座位上打牌,大声的吼叫声唯恐别人看不到。 很多正在睡觉的乘客被吵醒之后,对着那个大声吼叫的地方看了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再闭上双眼,继续刚才的美梦,不知道是对那些人的不屑,还是由于内心的畏惧。 雷藏,此刻他好像把自己定位成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嬉笑着注视着车厢内的一切,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动作,可他内心中此刻出现的情绪却有些漠然。 在他斜对面坐着一个民工打扮,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农民,坐在那里都不知道要把双手放在哪里,他脸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字,自卑。 这个农民工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心安理得的坐着,也没有像其他农民工一样东带西外的靠在一旁,一路上的旅程他已经站起来给很多人让过座位了,可那些承受过他座位帮助的青年男女并没有想象中的真诚,从他们的表现中雷藏只看到一个词汇,伪善。 他们脸上的伪善笑容更像是无耻政客的嘴脸,那虚情假意的推诿看着很假也非常令人恶心,雷藏只是淡然一笑之后,把涌现而出的那股愤然深深藏在心底,并不打算说什么的他把头扭向窗外,好像这令人感动的画面,还不如窗外不断被超越的树木,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查票了,查票了!”一个听起来亢奋却异样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一位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的女列车员在车厢的一头扯着嗓子喊道,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民警打扮的家伙。不过,那些穿着警服的家伙,除了一身的肥肉可以把人压死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几个身穿制服的家伙很快就走到了雷藏他们这边,直接略过所有人,那个女列车员径直伸出手,盯着刚刚坐下休息的中年农民工大声说:“查票!” 中年人浑身上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却捏在手里。 列车员朝他怪怪地笑了笑,说:“这是儿童票。” 中年人憋红了脸,嗫嚅着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列车员打量了中年人一番,问道:“你是残疾人?” “我是残疾人!” “那你把残疾证给我看看。” 中年人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列车员冷笑了一下:“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中年人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将鞋子脱下,又将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 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残联盖的钢印。” 中年人一副苦瓜脸,解释说:“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办理残疾证。而且我是在私人工地干活,出了事之后老板就跑了,我也没钱到医院做评定……” 列车长闻讯从不远处转过身来,询问情况。 中年人再一次向列车长说明,自己是一个残疾人,买了一张和残疾人票一样价格的儿童票…… 列车长白净而肥胖的脸上也如同那个女列车员一样呈现漠然之色,问道:“你的残疾证呢?” 中年人说他没有残疾证,接着就让列车长看他的半个脚掌。列车长连看都没看,他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认证不认人!有残疾证就是残疾人,有残疾证才能享受残疾人票的待遇。你赶快补票吧!” 中年人一下就蔫了,低着头憋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和行李,只有几块钱,根本不够补票的。他带着哭腔对列车长说:“我的脚掌被机器轧掉一半之后,就再也打不了工了,没有钱,连老家也回不去了,这张半价票还是老乡们凑钱给我买的呢。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列车长坚决地说:“那不行,我们有我们的规定,要不然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那个女列车员趁机对列车长说:“让他去车头铲煤吧,算做义务劳动,就当补票钱了。” 列车长那张令人厌恶的肥胖的脸想让人说不出的恶心,想都不想便答应道:“好!” 中年人对面的雷藏有些看不惯了,他是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对农民工的遭遇虽然同情,但也不至于挺身而出。像他这种骨子里冷漠的人,很少愿意为别人打抱不平。 看着旁边那些刚才还受到农民工让座的人们无动于衷,好像不认识中年人一样,雷藏的心中冷笑之声更甚平常。 他站起来盯着列车长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非常平静的问道:“你是不是男人?” 列车长没想到坐在旁边的青年突然站起来,不耐烦加不解地说:“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啊!”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说实话,如果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雷藏不会站出来,更不会跟这个列车长说话,因为这头白净的肥猪根本不配与高高在上的王对话。他的语气也开始不耐烦,心头的憋闷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我当然是男人。”列车长没好气的回答道。 那张年轻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富有兴趣的颜色,同样伸出手,淡然道:“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男人呢?把你的男人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周围的人一下笑起来,尤其受到中年人让座的几个青年也放下对制服人员的畏惧,大起哄道:“对对对,如果是男人就证明给我们看看,别在这唧唧歪歪。” 列车长愣了愣,说:“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站着,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雷藏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们一样,只认证不认人,有男人证就是男人,没男人证就不是男人。” 列车长卡了壳,白胖的脸上被瞬间涨红,声音被卡在嗓子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 那个女列车员站出来替列车长解围,她对旁边站着的乘客说道:“我不是男人,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 雷藏看了看她的脸,眼中的讥讽之色渐渐浓郁,突然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列车员一下暴跳如雷,尖声咆哮,高分贝的声音好像要把众人的耳膜刺穿:“你嘴巴干净点!你说,我不是人是什么?!”恼羞成怒的脸蛋上不断扭曲着,那张看上去还算过得去的面容此刻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雷藏一脸平静,早已冷漠下来的面孔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可怕,淡淡说道:“你是人?那好,把你的人证拿出来看看……” 女列车员看着脸色冷下来的青年,没由来的害怕感觉爬上心头,不敢在说一句话。 几个一起查票的列车员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不自觉间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言语间不再那么冷漠那么横,脸色间的神色也和善起来。 四周的人再一次哄笑起来,嘲笑声和起哄声不绝于耳,那几个刚才还光着脊梁,打牌的青年甚至还回过身来,大声叫好。 只有一个人没笑,他是那个只有半个脚掌的中年人,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何时,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委屈,是感激,还是仇恨…… (本章的后半段是我从百度贴吧里面看来的,不知道大家看到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大家从前早就看过着一段文字,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心中的意思传达给各位兄弟姐妹。最后想问大家的是,现今社会我们现在的信仰是什么,原本充斥在生活间的感动又跑到哪里去了?连马路上摔倒的老人我们是否要过去扶起他们都要法规来引导,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也许我直白的问题刺痛大家的心,但这样的话题,是否值得我们深思呢?) (最后声明一点,我并没有斥责任何人的意思,而是也在不断思考着存在在我们生活中的各种问题!) ------------ 第七章 又一个被正义附体的青年 更新时间:2011-12-20 “因为他们是农民,他们只靠种地养不活一大家子人,于是他们进城,你们叫他们农民工;因为他们没有文化,找不到轻松的工作,便只能去干一些又脏又累又危险的被你们看不起的体力活,用他们一双双手、造起你们一幢幢的办公楼;”雷藏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缓,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森然的波动,那阴冷的面容是他深藏在骨子里的本性,不过是平时被强力压制而已。即使现在仿佛风轻云淡般的态度,也让站在他面前牙尖嘴利的列车员不敢反驳。 冷漠的青年身上此刻绽放出无数冷意,他没有理会被身上气势压的透不过气来的列车长和女列车员,继续冷然笑道:“他们没有你们的那些保险、他们甚至不知道出了事故要找谁去索赔,那些被你们看不起的农民工,他们才是最伟大的人,他们纯朴,没有你们久居社会的狡诈;当你们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玩着电脑时,或许他们正在工地楼顶顶着太阳加班,心里还在想着多赚点钱给孩子买几本好的辅导资料、给妻子添几件新衣服……” “他们的人格岂能任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去践踏?不是因为你没有人证,而是因为你没有人心。一个人如果丢了做人的心,那么也就不配做人!”雷藏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也微微提高一点,他的话直刺面前两个对上级极尽谄媚,对平头百姓吆五喝六的家伙的道德底线,没有丝毫留情。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此刻却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众人的耳边只剩下火车行驶中的隆隆声,此刻再没有任何一个站出来嘲笑站在那里尴尬无比的列车长和列车员,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起哄。一段简单直白的陈述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一段毫不留情的言辞让在座的各位都回忆起了他们记忆中的农民工。 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没有衣着光鲜的外表,没有带人伪善的礼貌,更没有拿着票子到处装-逼的举动。但他们辛勤的汗水浇灌出了一个个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他们默默的劳作让城市更加美丽。即使这样,他们有时候还是拿不到应得的报酬,还要受到别人无情的嘲笑。今天火车上中年人的让座别人的表现还好一点,毕竟长时间的旅途会让人疲劳,顾不得那么多。记得在很多时候,大城市里面的公交车上,农民工的让座行为甚至会让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反感、不屑,还有些爱干净的大婶嫌别人做过的座位脏! 那些自认为良好的家伙的种种丑态让人作呕,他们看似高贵优雅的态度怎么和农民工‘卑贱’的道德情操相提并论?简直引人发笑! 面对那些冷嘲热讽和不断的误会,他们大都会憨厚的笑一笑,便沉默承受下来。不反抗那些嘲讽和误会,不是因为他们寄人篱下,也不是他们没有可以挺直脊梁的骨头,而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深处的那份羡慕和自卑。每当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深刻他们骨子里面的那个声音就会不断提醒着他们,不要跟眼前的贵人计较,我们惹不起他们兜里的钞票和手里权势。平等和民主的观念好像并没有进入到他们的思想体系当中。 雷藏站在那里没有了言语,看着周围刚才还在起哄或者说是看热闹的众人,心中唏嘘慢慢闪过。再看看坐在那里眼含泪水的农民工,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感叹。 …… “咳咳……”一个貌似患了感冒,带着大口罩的女孩大声咳嗽起来,她本来就因为雷藏一番话而涨红的小脸此刻更有种病态般的殷红,让人不自觉的侧侧身子。 那个尴尬站在一旁,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女售票员抓住列车长的手臂,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列车长,我们还是快走吧,听说最近甲流挺厉害的,咱们不要被传染上才好。”她的神情中带着一点点轻松,终于找到一个不算台阶的台阶可以下去,总比继续站在这里被别人当猴看要好得多,而且众人目光更多的神采是嘲讽之色。 “对对对,还要到前面去查票,一会到站咱们的工作完不成可不行。”列车长肥腻腻的白脸抖动两下,惊慌的面容下尴尬之色不翼而飞,赞许的看了旁边的女列车员一眼,然后想立刻拉着她向远处走去,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领导风范,显得有些狼狈。 不过女列车员看到他赞许的目光,心头没有来的一颤,她可是知道这个列车长的阴险,他刚才赞许的目光中带着寒意和警告,还不知道一会他怎么收拾自己呢。 两个人闷头往前赶,一个身影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列车长和那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啊~!”杀猪的叫声骤然响起,列车长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扣上了一个方便面纸筒,那泡面的汤水正顺着他那有些滑稽的脑门慢慢流落下来,看样子是被烫得不轻。 那个突然站起来的青年好像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愣住,双手好像不自觉的张开,他的右手还拿着一个塑料制的叉子,嘴里的面条还顺着下巴垂落很长,众人的脸上一脸惊愕。 列车长白胖的脸已经被愤怒的鲜红所代替,他此刻恨不得上前掐死面前这个青年。 不过刚刚被人嘲讽,又遭到众人赤裸裸的嘲笑,已然犯了众怒,如果再不顾后果的大闹一通,恐怕会影响不好。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以后的前途可是大大不利,电光火花间完成利弊的权衡之后,即使愤怒到极点,他还是选择把心中的火气强压下来。 略有几分姿色的女列车员立刻掏出一包纸巾,然后手忙脚乱的为领导擦拭那些面汤,那紧张的样子好像比自己遭到这种情况还要紧张。她一边擦着领导脸上和身上的面汤,嘴里一边还絮絮叨叨盛气凌人的指着青年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走路不长眼睛的。你看你看,我们列车长身上全是面汤,弄脏了我们领导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女列车员不断尖叫道,丝毫没有注意她旁边列车长涨红的脸立刻变得铁青。本来就已经够丢人的了,这女人在言语间还不断提高他的身价,这不就是变相的嘲讽么?tmd,就算下属此刻的言语是在维护自己,可她这时也太没有脑子了。 青年现在好像才缓过神来,“吸溜、吸溜”的把嘴角的面条吸进嘴里,然后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然后把刚才因为吃面而弄得油光四射的嘴唇擦干净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背后确实没有长眼睛,转身之前看不到你们过来。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没看到我刚站起来啊。”他不屑的咳嗽两声,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大舒服,可能是刚才吸面条吸得太快,被上面的辛辣味儿呛了一下,不自觉的顿了顿,立刻接着说道:“还有,你们走那么快,是赶着去开房,还是赶着去奔丧啊,友情提示一下,就算你们走得再快,也不可能提高火车行驶速度滴。” 女列车员还想说什么,却被列车长拉了一下,两人一言不发的朝远处走去。 “阿嚏~!”在两人经过青年身边的时候,青年终于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细微的口水和鼻涕混合物,瞬间进入了两个自视甚高的列车工作人员的脖子上。 女列车员好像自然反应一样,腾出那只没有被领导拉住的手,快速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脖子,嘴里嘟囔一声:“真恶心,现在的甲流传染速度真快!” 青年并没有因为她的诋毁而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对即将远去的两人大声笑道:“说实在话,甲流确实挺可怕的,不过,那是对普通人而言。我就奇了怪了纳了闷了,你连人流都不怕,怕个毛甲流啊!”他戏谑的眼神中好像藏着点点深意,嘴角的怪异之色愈发浓重。 在一旁看热闹的乘客微微一愣之后,立刻配合的大笑出声,列车长铁青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径直拉着想要回身吵闹的女列车员离开这节车厢。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这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不会疯掉,是因为下属的愚蠢还是由于乘客的“咄咄逼人”就不得而知了。 哦,抱歉,如果没有男人证的他,还算是个男人的话! 雷藏看着突然站出来的青年,脸上出现了目瞪口呆的神色,然后不自觉的转了转脖子朝四周看了看,最后默无声息的坐在那里,不再言语,变回了刚才那个阳光平凡的青年,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声:“tmd,真是到哪都能遇见这个橡皮糖,难道我刚才伸张正义的举动感天动地,幸运女神那个娘们又把我这个倒霉蛋强奸了一次?这狗日的命运,也太他妈挫了一点吧!” 有句话叫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而眼前青年的突然出现,真是让强悍无匹的雷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蛋蛋剧烈抽搐起来。 ------------ 第八章 整蛊专家 更新时间:2011-12-21 这个突然出现并让雷藏感觉到蛋蛋抽搐的家伙,来自于一个古老的势力,童氏家族。相传他们童家已经传承了近两千年之久,一直把一代宗师童渊视为自家老祖宗。 如果说童渊这个名字各位还有点陌生的话,那么常山赵子龙估计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吧,而童渊就是赵云的师傅。当年赵云学会了童渊祖师的快字诀枪法便横扫天下强者,罕逢敌手。而很多年轻的童氏子弟也因为千年前赵云将军的无敌风采,才决定修炼快枪。(注:特地查了一下童渊这个枪法大家。据传他是三国时期西川大都督张任和宛平候张绣的师傅,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凤枪“创下偌大名头。在元代戏曲设定和部分民间小说中,赵云是童渊晚年所收的徒弟,但是在正史中没有记载。) 其实童家能够让雷藏这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对他们有好感,不是他们的强悍武力,也不是他们手中有多大的经济实力,更不是他们手中是否有令人生畏的政治资本和军方背景。而是他们传承许久并且时至今日还严格执行的祖训:豪气破天地,一枪定乾坤。 童家本来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上世纪,华夏民族与生长在岛国的倭奴全面开战,童家祖辈毅然决定放弃本来平静的深山生活,捍卫华夏民族的尊严和荣耀。看似平凡的村夫,霍然提起手中的钢枪,身影出现在了各个战场,收割着敌人的性命。而他们童家付出的,怎是一个有一个悲壮的生命,导致整个家族元气大伤,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才恢复一点人气。 要说起来,新一代童家子弟还不错,嫡传的童家兄妹三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大哥童猛不动如山,性格有点随他们做家主的父亲,做起事来一丝不苟,手中大枪更是像他的名字一般威猛无双。三妹童影只对武道修行感兴趣,一个女孩子家家,成天舞刀弄棒,一手童家枪法出手如电,继承了童家枪法的快字诀,出手那一瞬,普通人只能看到她手中的枪影。 而童幻,族长的次子,一个出身世家的嫡系子弟,从小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不管是在武道修为还是在领导能力上。 他不同于亲大哥的威猛,也不如小妹的从前的调皮和现在的冷冽,反倒是与近一年改变出来的雷藏有些相像,对这个世界一直持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致使童家所有人都有些失望,都认为他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说到童幻这个家伙,可是让所有人都头痛不已,包括童家的几位长辈。 他曾经继承了童家正直的性格,从小就有点嫉恶如仇的味道,不过正是由于他的手段过于刚直、激烈,才吃过不小的亏,从那之后他曾经刚直的性格变得有些怪癖。 到了十岁左右的时候,这个家伙好像是因为某种刺激变得更加阴险,也更加诡诈。 身为童家嫡传二子的他,不断勾引自己依然正直的大哥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经常带着本来就不安分的小妹到处惹是生非,把整个童家村弄得是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所有人对这个性格大变的二小子愤恨无比,无奈他的身手太过高绝,在童氏家族话语权不小,所以家族众人对这个到处骚扰别人的家伙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没办法怎么着他,也只能躲着走。 有句话说得好: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可是这句话对童幻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狗屁,臭不可闻。以他的性格特点,玩人是必须的,你反抗我更兴奋,但是如果你故意躲着我,那对不起,手段只能比从前更过分。 从那时起,童家的亲戚终于明白啥叫无耻,啥叫没皮没脸! …… 一年多的流浪时光,雷藏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也曾经因为童家村的宁静和祥和停下脚步。在那个并不排外的村子里停留许久。 记得第一次到那个不算偏远的村子,长着强者鼻子的家伙,准确嗅到那里强悍的气息,只不过那一股股强悍的气息仿佛被众人土里土气的农民打扮给遮盖住了而已。 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童幻很是装蒜的穿着一身军大衣,手里拿着一个小棍到处晃悠,不时敲敲这,捅捅那。还算英俊的脸上挂着无赖般的笑容,加上众人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雷藏第一时间就把眼前的家伙定位成村子里有名的恶少,也没有过多理会。 可是童幻见到雷藏之后,眼前瞬间一亮,快步上前在这个生面孔周围转了两圈,品头论足的神色和欠揍的嘴脸让人想一脚把他的蛋蛋踹碎。 雷藏并没有在意这个家伙的无礼,毕竟他那个时候已经决定收起自己的武力,好好修身养性一番,如果让眼前这个家伙破坏了静心的修行,不太划算。 不过这家伙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正在静心修行中的雷藏暴走:“嗯,小身板看上去还不错,不知道中不中用。面色有些发白,不会是肾虚引起的吧,肯定经常打-飞机!” “我靠!”雷藏的心理怒骂一声,然后闭上双眼不理会这个家伙。 没想到橡皮糖一样的童幻并没有因为对方不理他而住嘴,反而变本加厉的在雷藏的胳膊上捏了捏,然后在胸口上捶打两下,走到身后评价道:“身上还挺结实的啊,怎么还肾虚呢?不过没关系,就是不知道牙口怎么样,多吃点腰子总能补回来的!” “还牙口怎么样?你相驴呢是吧,老子这么一个标准的小白脸,竟然让你说成肾虚,是可忍孰不可忍。”雷藏当时的心理在怒吼,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他,二话不说上半身立刻轻轻一颤,左腿如同柳条一般迅速摆出,看上去比童影的大枪还要快上几分。 童幻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没防备是一方面,武力值不如眼前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生面孔又是一方面。情急之下,他瞬间把自己的速度提到极限,结实的身躯竟然变幻非常,想要侧身躲过这突来的一击。 雷藏有些惊讶,怎么这个纨绔还有这么好的身手?估计是个会装蒜的家伙! 下一刻,那个穿着胶底鞋的45号大脚准确印在一副无赖嘴脸的童幻的胸口,这家伙惨叫着倒飞出去,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也幸亏雷藏没有用全力,要不然这个喜欢扮猪吃虎的家伙得吃个大亏,吐口鲜血是必须的啦。 看着童幻摔在地上,童家村的人并没有出来阻止,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这个武风盛行的村子里,村民们对强者总是给予足够的尊重,何况被教训的家伙是个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的无赖。笑嘻嘻的看着那家伙吃亏,也是一个可喜的笑话。 一直装蒜的童幻由于别人的嘲讽,终于卸下伪装的面具,阴沉着脸喝到:“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路人而已,当然,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抱打不平的侠客!”雷藏淡淡的说道,随后他开心的笑着感叹了一句:“哎,真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人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对他突然变换的态度,童幻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直愣愣的问道:“什么?” 雷藏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事情一般,口吻坚定的说道:“好人啊!你刚刚站的位置太帅了,我好久都没有踹的那么爽了,谢谢啊!” “我靠!”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童幻立刻暴跳如雷,就算他的脑子在这一瞬间多么迟钝,也明白自己是被对方给调戏了。身为一个武道修为在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过去总是他调戏别人,怎么可能有人反过来调戏他?得到被调戏结论的且骨子里骄傲无比的家伙立刻狂暴非常,手里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杆大枪,就要上前跟这个貌似无辜的家伙拼命。 不过,童幻的父亲,童氏家族的族长及时出现,化解了这一场本来就不该有的争斗,并且非常热情的请这个刚刚踹了自己儿子一脚的小家伙在童家村住了下来。 待众人散去之后,童幻突然平静的笑了笑:“有趣的家伙,如果那个小子在村子里住的时间比较长,那这个寒假应该不会那么无聊。”马上,他看到刚才身子下面龟裂的土地,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敲中,忍不住自语喝骂一声:“tmd,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对‘力’的控制竟然到了入微的境界,我才刚刚进入‘力’的境界就被称为武学天才了啊!他怎么能这么强?” 看着那个即将消失在自己家门口的背影,童幻刚才因为愤怒而吊起的双眉立刻耷拉下来,心中突然有种挫败感。而走到门口的青年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般,忽然回头露出一个戏谑的眼神,瞬间让低沉的童幻又咬牙切齿起来:“得意个屁鸭子啊,说不定过一会贼老天就会降下神雷劈死你这个在人间行走的妖怪,哼哼。” 过了一会,这个橡皮糖一样的家伙又阴笑道:“打不过你我不会用别的手段啊,正好老子要尝尝挑衅强者的滋味,一定让你这个小混蛋欲仙欲死……” 雷藏在众人的接待下住了下来,而不安分的童幻也开始了他无耻的计划。 比如雷藏蹲坑的时候在外面放个二踢脚,或者往他的被窝里赛一条蛇,又或者在他吃饭的碗里下一点巴豆之类的东西。总之,这些年整人的手段一点都没落下,全部用在新来的家伙身上,每次动作之后,他都会躲在远处嘿嘿的笑。 按照道理来讲,武力值奇高的家伙不会随意中招。不过,第一次雷藏没有防备,当时喝得晕晕忽忽头重脚轻,进门时被挂在房门上的冷水泼了个正着,瞬间变成了个落汤鸡,可把躲在暗处的童幻高兴坏了,心想着:怎么也算是扳回一局,下面就该童大爷好好整治你了。 可童幻后来好像并没有得逞,当他在茅房外面放二踢脚的时候,不知道雷藏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脸色平静,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幸好童幻反应比较快,用手撑在茅房的墙上,要不然前倾的力量足以让这个坏种直接跌入大粪池。可是两手污浊是躲不掉的,再加上那个被点燃的二踢脚被摆在了他的背后,强大的冲击力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为此,童幻咬牙切齿的在水里搓了好几天手,还是感觉手指间的那股子异味没有除去。 而往雷藏被窝里放蛇的那次,他正在外面正等待着屋里的人发出震惊的惨叫,然后他好及时冲进屋里去‘营救’,营救的时候当然要拿着木棍乱戳蛇啊,难道用手去抓?被蛇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谁都要珍爱生命不是。不过,木棍没有啥准头,最好戳到那个家伙的小弟弟,计划就非常完美了。 当时正幻想整治雷藏的家伙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却不防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顺着他衣领塞了条凉不溜秋的东西进来。童幻当时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精彩,然后立刻高声尖叫着跑向远方,那样子比一个被强-奸的小姑娘凄惨多了。而那些被惊动的人们立刻出门,正好看到浑身抽搐并跳着脱衣舞的二少爷,所以那一晚的最佳表演者奖杯,被颁给了童幻。 最后一次,也是让童氏家族二少爷折服的一次,是在雷藏即将离开的时候。 为了报自己的多箭之仇,他比较恶毒的在雷藏常用的碗里抹了点巴豆之类的泻药粉末,美名曰:帮那家伙清清肠子,省的他吃得太多不好消化。 雷藏是谁,国际有名的佣兵团首领,如果连下毒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他还混个屁啊。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开却没有把对头折服的缘故,一直宣传自己修心的家伙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暴力手段,立刻把躲在暗处想要看笑话的童家二少爷揪了出来,然后死命的捏住他的嘴,然后把泻药一点不落的塞进他的嘴里。为了避免这家伙没把嘴里的药吃到肚子里去,雷藏还恶毒的往他嘴里灌了几碗水。 当时的童幻的样子非常凄惨,没拉肚子拉死,差点就被水灌死,事后还被绑在木柱子上。用对方的话说就是:行,这些天整我的招数倒是一套接着一套,好像还没有什么重复的,我就不明白了,你那颗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今天就当实验你的药好不好使,等会你拉了裤子,也算是你自食恶果,让你光着屁股上墙头露一回大脸。 童幻哭丧着脸,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凄惨的叫道:“你不讲规矩,你不是修心吗,你不是不动用暴力的吗?今天咋这么暴力,你赖皮!” “我赖皮?老子啥时候说过不动用武力的?对付你这号混蛋,就得来点绝的!”雷藏也挺悲愤,自己好好的修行被这个混蛋破坏,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收敛。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时间过去几分钟了,你怎么还没有拉裤子?我说,你不是买的假冒伪劣产品吧!”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童幻的肚子咕噜咕噜作响,而他的脸色也开始有红变白,又由白变青。终于忍不住求饶道:“我错了行不行,我叫你老大行不行?放开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第九章 橡皮糖本色 更新时间:2011-12-22 最终,雷藏还是放过了那个无数次作弄他,却反被整的家伙。 因为作为童氏家族的二少爷,童幻如果真的被绑在柱子上并且拉了裤子,不仅仅是丢他自己的脸,还顺带着打击童家嫡系的威望,也会破坏童家的声名。而作为当事人,童幻为童家的脸上抹黑,自然会受到严厉的惩戒,而雷藏也会因此被童家人看做一个没有分寸的家伙,之前刚刚建立的亲密关系会在瞬间破裂,甚至还会被敌视。 要知道,被童家这么个武道世家敌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对雷藏而言是这样。 几次计划没有成功之后,童幻终于明白,自己的武道修为照那个看上去随和,骨子里却非常狂暴的家伙相差很远,而且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对方一旦狂暴起来,要比猥琐的他还要猥琐的多。这样的结果,让自诩无耻过人的童家二少爷有种挫败感。 也是从那时起,童幻决定不再对他用暴力手段,反而化身橡皮糖的本色,死死抱着这根好似从天而降的大腿,紧紧跟在这个比自己还要猥琐的家伙后面,多捞些便宜才是正道。 在泻药的效用过去之后,童幻就来到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的家伙面前,在对方很诧异的目光下,一口一个“老大”的亲切叫着,那恭敬谄媚的神色,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雷藏敌不过他的纠缠,每天修行的时候身后就多出一个尾巴。 说起来,童幻这个家伙是个武学上的鬼才,在平时的修行方面总有些出人意料的表现。而且他一旦修炼起来,跟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大相庭径,一副认真到极点的态度,颇有些拼命三郎的架势。令雷藏诧异的是,艰苦的修行中,这家伙的脸上还能天天保持着笑容,而这种主动索取、主动自我施压的心态,也正是成为强者的必须条件。 在两人开始“友好”接触之后,雷藏和童幻的武道境界上涨的非常快,两人都是悟性奇高的家伙,无保留的交流武道心得,可以不断促进他们两人并不弱小的实力稳步前进。 雷藏这个被称为怪物的家伙当时已经处在“破画”境界的巅峰,想要再进一步非常困难,卡在了“势”的门槛上无法再前进一步,困惑不已。可这并不代表他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在童家家主的指点下,他逐渐摸到武道最高一层境界的门槛,对那个虚无缥缈的境界开始有了模糊的认识。 从那时起,这个号称千年难出的妖孽终于明白,“势”无所不在,只是很少人能够抓住它罢了。曾经雷藏一度认为,他摸不到“势”的境界是因为自己刀法过于阴柔,达不到武之极致。比如他从小就开始修炼的无名刀法,以阴柔诡辣为长,整套刀法也是自成体系,所以很难加入一些阳刚的东西,想要他已经定型了的右手刀有刚柔并济的效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他疑惑非常的时候,童家主当时不过笑着问了他一句:“刚柔并济?那你准备怎么样刚柔并济?或者说你想让自己手中的刀似是而非么?” 当时童家家主这位大高手的一句话就几乎敲散了雷藏心中的迷雾,随后他对武学的独特见解,就让在困惑中的少年有种拨开迷雾见青天的豁然感觉:“在武道修炼的功夫上,纵观华夏文明五千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刚柔并济,有些功夫是阳刚勇猛为主,阴柔为辅。而还有些功夫,是以阴柔诡秘为主,而阳刚为辅。那些辅助效果,不过是一个武者自身必须要有的身体柔韧性和基础力量罢了,要突出的东西,还是自身最擅长最拿手的力量。武道修为比的是拳头,而不是那些所谓的口诀!” 听了童家家主的话,身为“破画”巅峰的顶尖强者,雷藏突然回想起了姚二叔对他的问话:“没有把手中的刀修炼到顶点,您怎么知道自己的武道修为,就阴柔到了极致呢?少爷要明白,任何一种修炼方向,只要它走到了极限,那将会是一种最为惊世骇俗的力量。” 雷藏开始明白了自己的方向,不过他还是想起当时跟早已死去的怒交手的场景,那家伙手中的霸绝三刀当真是狂霸绝伦,如果那套可怕的刀法在公羊烈的手中使出,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却没有什么结果,因为没见过老家伙亲自动手的他,也无法预料老家伙到底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何况,公羊烈浸淫无名阴柔刀法这么多年,肯定会更加了解这套刀法的特点,无论从哪个方面,雷藏都不觉得自己能胜过那个曾经带给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为了不让自己的武道方向太过单一,又怕自己手中的长刀似是而非,所以他在追求阴柔极致的时候,另辟蹊径,开始训练胜过右手力量的左手,并行着刚猛的刀法修行。在两手不断印证的修行中,他开始渐渐能够抓住了那经常一闪而逝的模糊境界,慢慢踏足进去,开始自己独特的“刚柔并济”的修行方向。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左右互搏吧,幸运的是,这个脑袋长的跟妖怪类似家伙竟然成功了!而且以他本来就很高的武道境界,左手刀的训练,出人意料的顺利,在短时间内便达到了很多武者梦想中的高度,简直强悍到令人发指。 也正是由于左手刀训练,所以雷藏流浪的脚步暂时停了下来,在童家村呆了很长时间。 而同样被称为天才的童幻心里非常不舒服,默不作声的开始加强自身的修行,那份对枪法修炼的认真态度,好像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当然,童幻作为天天缠着他一起训练的家伙,自然也是受益匪浅。有一个把‘力’控制到入微境界的陪练,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何况大家都是年轻人,交流起来也比较容易,要知道,这个内心叛逆的家伙,非常抵触长辈一副教诲的嘴脸,尤其是在武道方面,已经小有成就的他,简直就是讨厌别人对他的修行指手画脚。 雷藏暂时不离开的结果可是乐坏了童幻,他在有赶超目标刻苦训练的同时,也会时不时给自己找点乐子。现在有了一个比自己还强大的大腿可以抱住,他骨子里的不安分因子不断躁动,时刻在脑子里思考着怎么勾引那个强悍的家伙和自己一起为非作歹。 两人虽说都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可处事方式却大不相同。童幻显得非常活跃,相比之下的雷藏就有些喜静,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树梢静静思考。 不过雷藏还是低估了化身橡皮糖的童幻的执着,和彻底挑战所有人想象力的猥琐。 每当训练完成后,两个人都仿佛死狗一样坐在树下休息片刻,这时候雷藏会打坐吐纳,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自己的体力。作为一个顶尖佣兵,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榨取出来,就算是在最为安全的地方也不行,因为松懈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而童幻则会翻着白眼,耷拉着舌头,装死狗玩! 童幻的猥琐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比如等两人的体力稍微恢复一点,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就会跑到对方身边,笑嘻嘻的提议着:“老大,太阳落山有一会了,xxx家的闺女习惯这个时候洗澡,虽然那丫头的脸蛋儿不怎么样,可身材好的没话说啊,前凸后翘……如果老大看上那丫头的话,我这里有点蒙汗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嘿嘿……” 毛骨悚然的笑声让漠然到骨子里的家伙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为了修行,正在打坐中的雷藏并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默默继续着悠长的呼吸。 不过,你要是觉得橡皮糖就这么点耐性,那就大错特错了。 看到雷藏并不搭理他,他就会不以为意的呵呵笑着,自认为了解对方的说道:“哎呀,没想到老大你这么坏啊,没关系,小弟总不能让你失望不是?今天我就出点血,把当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搜罗来的‘我爱一根火柴’拿出来,保证老大你今天晚上爽到爆啊……” 正在他幻想着,淫-笑着的时候,雷藏经常会满脑门黑线的伸出一脚,直接把脚底板印在他那张俊脸上。 随着两道鼻血的流下,这个缠人的家伙或许才会安静一点。 其实,作为一个非常骄傲的武者,童幻也不是没有想过报复自己这个新认的老大。可他们之间的武力值相差太远,直接报复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来点迂回政策。所以勾引老大去诱奸小姑娘,只是他手法的一种,多次勾引却没有成功,这让他不得不换个套路。 记得那个时候,雷藏刚刚修炼的左手刀还不纯熟,每次单单用左手刀的时候不可能取胜对方。 可是,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童幻好像突然错手被打败,然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哇哇大叫道:“老大啊,你刚练得左手刀都能打败我了,这可叫我们这些小弟怎么活呀。你是不是有什么绝活啊,随便教我两手吧,到时候小弟我替你征战沙场,武力值越高越好不是?” 看着他那张哭丧的脸,雷藏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在一个略有成就的武者心里,成功哪能有什么随随便便的捷径,多是靠自己的汗水和感悟不断积累起来的。那么被抱大腿的场景解释就只剩下一个,这家伙在装蒜,那个欠骂欠收拾的毛病又犯了。 “教你大爷啊……”本来打得正爽的雷藏咬牙切齿的骂一声,突然被打断切磋,谁也不会高兴不是?何况是一个习惯了在战斗中寻找突破口得家伙。 童幻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很傻很天真的说道:“老大,我没大爷啊。” 这家伙看上去非常悲愤,可心里却乐翻了,雷藏也被他强大的表演天赋所欺骗。因为在下一刻,他很配合的挫了挫牙,然后满脸不善的骂道:“那就教你妹啊……” 这个时候,童幻立刻如同见了鬼一样,立刻飞身而起,乐呵呵的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姓雷的。”一声娇喝在雷藏的耳边响起,如同炸雷。 雷藏挺直的身子立刻一僵,然后挤出一个笑容,飞快转身道:“童影,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吃我一枪。”童影这个女孩可不一般,手中大枪耍起来,快若闪电。还没等对方说话,闪着寒芒的枪尖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冷汗着躲过这一击,雷藏立刻意识到这个小姑奶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立刻飞身而起,在树林间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几个跳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童幻哈哈大笑,好像看着自己老大抱头鼠窜是个非常好的笑料。 可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妹妹的枪尾扫中屁股,狗吃屎的动作非常标准,那种眉开眼笑奸计得逞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因为他那时的嘴里已经塞满了泥土,两颗门牙也略微有些松动。 ------------ 第十章 无敌了 更新时间:2011-12-23 火车还在隆隆作响,前行的步伐并没有因为雷藏的回忆而停下脚步! 童幻乐呵呵的穿过人挤人的过道,很自然的拍了拍坐在对面的农民工,嘴角咧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老兄,看在我刚才为你出了一口气的份上,咱们换个座怎么样?”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农民工表现的有些诚惶诚恐,不是为了刚才这个青年站出来为他出头,而是他觉得面前青年敢把方便面汤淋列车长一头,也应该是个了不得的城里人,要不然不会那么毫无顾忌的落了车站领导的面子之后,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看着农民工的表现,雷藏眼中难以察觉的闪过一丝失望,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人和人的社会职能固然有高低之分,可人格却不应该有贵贱之别。一个人如果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那他首先要尊重自己,用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去劳动不丢人,卑躬屈膝的祈求却让人看不起。所以,不要奢求别人的施舍,因为那是最廉价最具侮辱性的东西,那种靠施舍才获得的客气,会让你迷失在伪善的世界里,会让你看不清自己的方向,也会让你本来可以挺直的脊梁,变得佝偻。”说完,这个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发善心的青年,又把视线投向窗外。 中年农民工和童幻都呆了呆,前者立刻反应过来,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嘴唇颤动两下,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之后,便转身离去。 童幻坐在对面,看着很久不见的老大嘿嘿直乐,却又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说实话,这是个给杆就往上爬得混蛋,一肚子坏水不说,而且坏的还很有水平,雷藏本能的察觉这小子好像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沉默是目前对付他的最有效的方法。 坐在对面,童幻却丝毫不为对方的冷漠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的脸,啧啧笑道:“老大就是老大,咱们也就是半年不见,你又变帅了,都快赶上小弟我了……” 旁边众人一阵猛汗,不自觉的看了看新过来的家伙,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也太无耻了吧,怪不得对面的小帅哥不搭理他,原来他的话一出口就要把人给噎死! 这家伙脸上一副对自己的猥琐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卖弄着他无耻的嘴脸:“老大啊,用不着这样吧,你的气量也太小了,小弟只不过比你长得稍微帅一点,你就接受不了了,这可让我如何是好?难道要让我毁了容,你自卑的心理才会好一点?” 雷藏瞥了他一眼,然后立刻把头转到一边,继续不说话。 垂头丧气的童幻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刀,照着自己的脸蛋比划了比划,有些为难的说道:“老大,我怕疼,自己还下不去手,要不然你帮我弄弄?”他吞了一口口水,貌似艰难的说道:“你的刀法好,可不要让咱太疼啊,要不然我的叫声你可是知道的!” 是啊,这家伙的惊声尖叫自己当然领教过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鬼哭狼嚎。只要他放开嗓子,比受到非礼的小姑娘可凄惨多了。不过,毁了这个混蛋的容确实是个出恶气的有效途径,况且是这个混蛋自己申请的。套用吴孟达的一句话:这辈子没见过提这种要求的人。 立马转过头的雷藏,刚刚想应一声“好”,却不料那个家伙立刻把刀子收回去,然后看上去很苦恼的说道:“哎,我知道老大你宅心仁厚,下不了手,这可让帅到惊天动地的我该如何是好呢?要不然你骂我两声,出出气,就当是毁我容了。” 还没等别人说话,这家伙立刻借口说道:“知道你是文明人,那些骂人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何况,我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完美了,你想骂我都找不到借口啊,嘿嘿……” 众人皆倒,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怪不得大家都说‘人不要脸则无敌’。 看着那张欠揍的脸,雷藏真想像从前一样,一拳挥上去,把那两道久违的鼻血再打出来。不过这里人多,不好这么暴力,只能没好气的骂一声:“嘿你大爷啊嘿!” 童幻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我告诉过你啊老大,我没有大爷。”然后非常好笑的看着雷藏,那无辜的表情更加欠揍,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别以为你能吓唬住我,在你刚才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看遍了车厢的每个角落,童影根本就不在这。”雷藏冷笑一声,难道在一个坑里还要栽两个跟头?恶狠狠的加了一句:“不怕告诉你,就算她在这又能如何,老子还怕她不成?回家嘿你妹去吧。”说完,还很不文明的竖起一个中指,以示自己心中的悲愤。 说实在话,童影那丫头暴力是比较暴力,武道成就也算是马马虎虎,怕她还不至于,可当时毕竟是雷藏理亏在先,加上人家是个女孩子,不好跟一个小丫头较真。所以,在那次“你妹”事件之后,每次遇到那个令人头痛的丫头,他都会以‘走为上策’为最高宗旨。 不料,童幻再次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他也就是让对方回忆回忆从前的尴尬,毕竟童影那个母夜叉不在这,也无法在这一点上算计面前这个强悍的家伙。随后,他露出一个对你很失望的表情:“老大啊,没想到你竟然再打我妹子的主意,你太无耻了吧。” 雷藏脑门浮现出几条黑线,无言以对,继续沉默。这家伙,你越搭理他,他就越上脸。 为了让对方感到无趣,雷藏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然后从列车的行李架上拿出一个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包,然后重新坐回座位上,不断咀嚼着从草原上带回来的风干牛肉,香喷喷的味道,简直就可以让别人垂涎三尺。 童幻吞了一口口水,刚想伸手却被雷藏打了回去,由于自己技不如人,他也只能不再动用暴力抢夺的手段,两眼有些发直的说道:“老大,你要是打我妹子的主意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把手中的牛肉分给我一点,我就同意你们两个的好事,怎么样?” 诧异的看一眼童家二少爷,在自己的印象里,他不是个贪嘴的人啊。除了无耻了一点,还不至于因为一点牛肉,就把自己妹子给卖了吧。 阴谋,一定是阴谋,不能搭理他。 嚼着散发浓郁香味的干肉,越嚼就越觉得嘴里香,那味道就是一绝。 “好吧,如果你把牛肉分给我一点,我就给你们牵线搭桥创造机会,怎么样?”童幻好像下了很大决心,非常赔本的说道:“老大啊,我那宝贝妹子长得跟天仙似的,有不少人惦记呢,他们找我帮忙我可是都没有答应过。为了你手中的牛肉,我的牺牲已经很大了……” “吧唧”“吧唧”雷藏的吧嗒两下嘴,一脸享受的表情。而周围的乘客无语的看着突然到来的活宝,脸上神情多少有些不屑:为了一点牛肉就把自己妹子给卖了,亏你这个当哥的做得出来,做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真叫人叹为观止啊。 童幻无奈了,脸上的表神色突然悲愤起来:“老大,你不是这么无耻吧,难道让我用‘我爱一根火柴’对付我妹子?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靠!”吃牛肉的雷藏差点被他的话给呛死,终于再次被他的无耻勾引着应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敢那样对付她,我还不敢呢。就童影那母夜叉的性格,说不定抱着她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发现自己的老二没了,老子可不想做新世纪的太监。” 周围观众有些惊讶的看着散发怒气的青年,原来小帅哥怒起来也是很暴躁的。 不过,雷藏却突然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吧,我看你刚才好像刚吃完泡面啊,怎么还吃?” “那些泡面算屁啊,根本填不饱肚子。”童幻郁闷的露出一个故意沧桑的表情,那张无耻的突然变换成这幅颜色,还真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不瞒老大,我已经快有一个月不知道肉味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最后这块肉赏给小弟吧。” “不是吧,你们童家好歹也是个豪门大族,连你这个嫡传二少爷都吃不到肉,你们家也太抠门了点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反击的借口,雷藏自然不遗余力。 童幻扯了扯嘴角,为了那块快要到嘴的肉,决定忍了。只能继续低声下气,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解释道:“老大你不知道啊,自从你从我家离开之后,我就盘算着到处走走,磨练自己的武道修为。你不是和我老爹都在教育我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么?所以这个暑假我一直没回家,带着那杆宝贝到处挑战各路高手,在不断的挑战中寻求突破。” 他声音顿了顿,看着对方手边上的肉,偷偷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方法还真是不错,这两个月的不断挑战,让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每天都在进步,虽说照你还有些差距,但收获也算是比较理想了。” “你在外面闯荡,家里就没给你点钱?”雷藏看了他一眼,童家不会这么小气吧,面对前途无量的二少爷,怎么也得给点零花不是。而且,这家伙的武道天赋很高,在雷藏麾下,没有人比他的武学境界更高。 当然,这并不是说境界就决定了武力值,他的枪法虽然厉害,在雷藏看来,甚至比不上战王肖天成的战刀。生死之间,实力和境界并不能说明一切,狠辣和勇猛也是个决定胜败的关键因素。所以童幻手中的长枪如果想要更加锋利,还缺乏了在生死瞬间的磨砺。 “嘿嘿,给是给了点,没多久就被我给花光了。”童幻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讪讪笑道:“老爹为人比较小气,才给了十几万。你也知道我花钱的方式,没几天我的口袋就见底了,别说吃香的喝辣的,最近连肉都吃不起啦,只好用泡面先顶着,等回到学校就好了。” 雷藏郁闷了:“你个败家子,十几万是很多白领一年多的总收入好不好,还不够你两个月的花销,现在竟然沦落到以泡面为食,你每天是吃饭还是吃钱啊。” 随后,雷藏突然看着他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最后一块牛肉:“想吃牛肉?” 童幻点点头,就差没把哈喇子甩出来了。 在众人的目光下,雷藏把最后一块牛肉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很天真很迷惑的问了一句:“呃,什么是牛肉?” 众人再次绝倒:原来小帅哥无耻起来,也是很风骚滴。 这时候,播音在童幻幽怨的目光下响了起来:“各位乘客,天津站就要到了,请各位到站的乘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们下次乘车,再见。” 雷藏掏出自己那张到燕京站的车票,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旅行包从行李架上拿了下来,立刻朝车厢的出口走去。 可怜巴巴的童幻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却不料对方回过头丢给他100块钱,并且恶狠狠的说道:“这些钱足够你回到学校了,别跟着我,如果你再跟着我的话,我保证把你的老二踢爆。” 然后,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真tmd见鬼,车厢里没有云彩的好不好…… (不是我不想早更新,而是网通不给力啊!) ------------ 第十一章 那个“家” 更新时间:2011-12-24 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样。 当你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它不会随随便便出现在你的面前,当你不需要它,甚至还有些抵触它的时候,它就会在不经意间蹦出来,而且还会吓你一跳。 有些人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比作强-奸,感觉自己的生活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却还是无法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现实的社会里,而这个社会往往不是你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是你想遇到什么人就能在大街上遇到他或者她,也不是你想要一件事情的发展随着你的剧本一步一步走下去,它就能如你所愿。 所以,生活中有一部分人这样安慰自己:如果无力反抗的话,那就尽量去享受吧。 然而,往往这些能够自我安慰的人,会活得很好。因为他们在坎坷的生活中,不断认识自我,不断弥补自己的不足,不断快乐的前行。他们不会去强求什么,偶尔在路上捡到几块钱就能让他们高兴好几天,还连叹自己那几天的运气还不错。往往,这些人乐此不疲的在路上东看看西瞄瞄,哪怕再也捡不到任何东西,他们还是会在脸上挂着微笑。 我想,‘知足者常乐’这句话的精髓,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可我要说的是,有的时候天上突然掉个馅饼,也许不会直接掉到你的嘴里,可能会直接砸到头上。想想吧,从高空中突然坠落的物体砸到你的脑袋上,就算你的脑壳很硬,估计也就是个昏厥的结果,最重要的是,当你醒来后会发现,头顶上多了一个大包不说,砸晕你的那块馅饼,也早已被路过的乞丐捡走了。 悲催的生命,就这样得到了它应有的诠释。 …… 甩掉那个烦人的橡皮糖,雷藏那根早已在血与火中锻炼出来的坚韧神经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下车之后他就迅速恢复了愉快的心情,甚至还有闲心去各个景点转转。 为了不再碰上那个家伙,雷藏故意在天津逗留两天,随意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之后,就穿着一双人字拖跑到街道上压马路。不断走在路上,看着由于天气炎热而衣物很少的漂亮女孩,他色迷迷、摇头晃脑的打量着过往的那一双双美腿,可美中不足的是,好多女孩子走路的时候,她们的双腿叉的太开了一点,一个个都跟骑马的斗士一德行。让人很难在表面上分清,少女和少妇的区别。 突然,一个漂亮的、绝对是处女的女孩走过他的身旁,可他却没有任何邪念,反而露出一个亲切、随和的笑容。因为,那个女孩看上去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年纪,不可能把她没有成型的拜金思想完全表现出来,也不可能露出赤裸裸的魅惑眼神。 雷藏终于摇了摇头,感叹着说道:“哎,早就听人说过,如果想要一个处女做自己老婆,只能从幼儿园开始培养,起初我还不大相信,看来社会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现实课啊!”随后,他摸了摸自己那只有些扎手的下巴,呲着牙懊丧自语道:“呃,幼女养成计划,是不是太邪恶了点?怎么突然想到小白-玛那丫头呢?我可真是个禽兽。” 说着,他把手中已经快要抽完的烟头随手弹进不远处的垃圾箱,一摇三晃的走了:“还是赶紧去尝尝十八街的麻花和正宗的狗不理包子吧,要不然还真是白瞎了这两天的好时光。” …… 清晨的阳光充满朝气,雷藏喜欢这种充满活力的气息,作为一个每天都在向生活发起冲击的人,早上向上奋进的阳光可以成为他不断向前的力量。也在另一个侧面预示着,他最终向上的生活态度和思想理念,决定了如果不在中途陨落,他会站上天上最巅峰的位置。 大巴车在高速路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着,从天津到燕京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大概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雷藏则是在他晨练结束后,便退房坐上了开往燕京的客车。 虽然从前多次到过国家的政治中心,可他一直没有时间去四处游览一下,想想气势磅礴的故宫,曾经皇帝在上面祈福的天坛,还有不到那里就非好汉的长城,再过两个月还能能欣赏到如火一般的红色枫叶,雷藏的心中充满感激,因为他深刻感觉到:活着,很好! 拉开遮挡住视线的窗帘,远处的高楼渐渐远去,一片片民房出现在眼帘。再远一点,也许就会看到还体现很长时间以前韵味的村落,种种气息带着复杂而又令人迷惑的气息。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喜欢上了这种坐在车上远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人生的跌宕起伏,前一天你可能还在村庄里干着农活,抽着旱烟,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第二天,也许你就有机会站在一座豪华的楼盘顶楼,俯视着芸芸众生忙碌的身影,当最后一天来临,可能你就会又躺回那个无名的小屋里,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激情和想象,也充满了危机和陷阱,在结局出现之前,谁也无法有一个确切的定论,因为未来就等于未知和无法把握。 …… 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平和而没有任何目的性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看向远方。陡然间,他的眉头一拧,犹如两道冷电在瞳孔中射出,阳光的面庞上瞬间被阴冷覆盖,狰狞的没有任何征兆,散漫的气息迅速便的狂暴起来,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有些粘稠。 坐在车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背后突然出现一股冷意,还算轻松的心情立刻变得沉重,心跳如雷。温度适中的空调车厢内,都响起了悉悉索索擦冷汗的声音。他们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好像生怕触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雷藏冷着脸,把行李架上的背包拿下来,然后一步步走到车头前面,微微抿起的嘴唇带着无尽的冷冽:“停车!”他声音中的冰冷差点让司机瘫软,那种肆无忌惮的暴戾气息笼罩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总是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渺小和脆弱。 司机只能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道:“先生,我们是直达车,中途不能停的。” “停车。”雷藏连看都没有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一个方向,声音中的冷意瞬间增添几分,如果下一刻这个尽责的家伙不停车,他不保证自己会用些什么出格的手段。 作为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家伙,你还指望他能按照什么常规行事么? 司机在他气息的压迫下,还算正常的神经差点崩溃,只能靠边停车让他下去。 …… 雷藏背着背包,脚步显得有些不急不缓,朦胧的眼眸有些湿润,那道把高速公路围起来的铁网好像摆设一样,他仅仅是轻轻一跃,便跳过了那道只有两米高的障碍。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这时你会发现,他的额头上不知道何时布上一层细汗。此刻,如果是认识这个如同妖怪一般的家伙的人在旁边,一定会感到无比惊讶。平均每分钟心跳只有40的家伙,在没有做任何剧烈运动和生死间搏杀的前提下,他脑袋上汗水简直无法解释。 一步,一步,又一步,坚定中带着惆怅的步伐,让人感觉到他内心此刻的复杂和矛盾。 近了……近了……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目标,现在已经触手可及,可是他一步一步的速度,却令人生疑。 如同星辰般的眼睛中的神采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冷冽、阴森、灵动、算计还有深邃等等,所有的情绪全部抛开,再没有任何可以遮挡住他视线的东西,如果非得说他眼中有着什么样的情绪的话,只是那份发自内心的,一直不愿意被他承认的渴望。 看着那个经常在梦中才能出现的天堂,到底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地方,是不是自己渴望的那个怀抱,也许在下一刻,就要揭晓答案。 那里,是否就是他曾经,或者说直至现在,心底里都非常渴望的地方,那个叫家的地方。 蜜蜂天天采蜜,辛苦劳作,是在营造一个家; 战士手握钢枪,脚踏寒疆,是在保卫一个家; 俊男靓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是在憧憬一个家; 七尺男儿奔波劳碌,汗流浃背,是在支撑一个家。 家不是金碧辉煌,你不能要求每一个家庭都足够富裕; 家不是高楼大厦,就算漏雨的小屋也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 家不是空中楼阁,因为那东西太过虚无缥缈。 有家的感觉是快乐,是满足,是亲切; 没家的感觉是悲伤,是空虚,是孤寂。(这些排比摘自一片作文,略作过修改!) (我想自己一定是快要疯了,因为现在我写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摘抄于中国汉语词典,令我羞愧万分啊!) ------------ 第十二章 武道三境 更新时间:2011-12-25 g省,一个在清晨中略显暗淡的房间里,并不充裕的光线没有在这里显现出任何生机。不过,即使没有朝阳晨光的衬托,这里的布置依旧有着威严和向上的气势。 司徒浩然坐在办公桌后面,紧锁着眉头批阅着各种文件,旁边的茶杯里散发出浓郁的茶香。这段时间,省委班子为了g省接下来的经济发展方向产生了很大分歧,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重新提起,搞得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省委班子里的大班长,廖书记最近已经在省委会议上拍了两次桌子了,他严肃的态度和坚定的立场非常说明问题的重要性。而廖书记出面之后,严厉的指责了一些借题发挥的家伙,并且迅速把一系列的矛盾暂时压下,以免影响到大局。 作为省长,既然分歧是在经济发展方面引起的,司徒浩然最近的工作量陡然加大,经常通宵达旦的工作。而繁重的工作量和没有头绪的争论,让他头痛无比。何况,廖书记虽然出面压下各种声音,维持了整个班子的稳定和团结,但他的态度有些暧昧,让司徒省长也一时摸不着在他上面的大班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思。 不管怎么样,分管经济毕竟是省长的职责,他可以不管下面人的态度和争论,也可以不理会廖书记的态度如何。在这个不到五十岁的省长眼里,做好本职工作,维护社会的稳定才是最主要的前提。 为了制定出一个合理的,能够得到大部分同志认可的g省经济发展规划,他特意找出了一些最为基础的档案,分析着现在主要矛盾的源头,从而在矛盾中吸取教训,或者说要在矛盾得到一些警示和经验,毕竟一切从实际出发,是做好每件事情的准则。 一份由大省长亲自起草的文件慢慢成形,整个文件的主题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可文件的内容却被他改了很多遍。 在这点上,司徒家的男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前提和大方向上,谁都不能指手画脚,而在细节方面就要多考虑方方面面的关系,尽量不要有什么纰漏,避免各种矛盾的产生。 ……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好像带着独特的旋律,瞬间划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放下文件,司徒浩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声音中带着点疲惫:“是姚大吧,进来。” 姚大推门而入,面带笑容的朝司徒浩然点点头,然后才回身关上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面,皱着眉头说道:“老爷,您又通宵工作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司徒浩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了笑:“好了,你也不用劝我,我的身体我知道,等啥时候真的干不动了,就领着老婆孩子退休养老,岂不是更好。” 姚大哼哼两声,没有答话,只是用这不起眼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啦,我还算是年轻,较以前那些老前辈们,在我这个年纪动不动几昼夜的战场厮杀,可要差得远了。”司徒浩然笑着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他的不满,反而感叹着说道:“再说了,老爷子也给我打下了这么好的基础,在世的老前辈们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施展抱负的平台,我如果不努力,让天上的老爷子看到,他可是不会对我客气。” 姚大终于笑了笑:“说实话,老太爷如果怒起来,还真不会顾忌您这正部级大员的身份。” 司徒萳在世的时候,尤其是在教育自己儿子的时候,那手段是变着花样层出不穷,就连一直在旁边陪同司徒浩然长大的姚家兄弟,也是对老太爷的手段冷汗不已。 司徒浩然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显然也勾起了从前不太美好的记忆,然后立刻问道:“大哥这次出去这么久,想必那个小家伙的资料很难查吧,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收获是有一些,不过比起少爷全部的经历,我手中的资料恐怕还是极少的一部分。”姚大那张脸上比较郁闷也有些惊色。刚开始的时候,同样出身于华夏四大特种部队的他满怀信心,当时就在想,想要查到一个人的资料有什么难的,只要找那些老战友帮帮忙就手到擒来。更何况,姚大性情比较豪爽,所以朋友路子比较广,实在不行还可以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毕竟有些势力做起事情来少了很多顾忌,效率也就更快。 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他慢慢感觉到这次任务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少爷的资料不仅难以查到,而且在调查的时候,他遇到了很多难以想象的阻碍。最后凭着他从前战友的不小能量,才得到了一小部分被保存在机密档案室的资料。 说实话,当姚大第一次看到那份珍贵资料的时候,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难以想象,一个少年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他思想上的转变,也无法想象,那个在村庄里看上去无害的少年,是如何在短短的几年当中获得现在这般成就的。 不过,姚大还是能从自己手上残缺不全的资料上推断出,少爷恐怕还真是一个令人恐惧的角色。其实他的推断不仅仅是手上的这份资料,还有老战友把档案交给他时候的神情,姚大深深记得战友一副见鬼表情下,还藏着只有他能读得懂的那份忌惮。 司徒浩然仔细看着姚大带回来的那份珍贵资料,上面对雷藏在猎鹰大队服役时候的信息还算全面,可第二份资料只提到“天罚小队”,薄薄的一页纸上只是说雷藏是小队的队长,根本没有提到那个小队有几个人,也没有说到那些队员的名字和职务,更别提这只小队跟什么人战斗过,有什么战绩之类的东西了。 “只有这些么?”司徒浩然皱起眉头,好像对眼前的资料并不满意。因为他早就知道雷藏成为猎鹰大队少校的事情,而且那小子也亲口-交代过,在他手下有个叫‘天罚’的雇佣兵小队,主要在非洲征战,杀了很多人,也创下了偌大名头。 姚大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艰难说道:“少爷的资料很难查到,就连您手上这份,都是我一个老战友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的,至于我从前的那些朋友,根本就无能无力。” 司徒浩然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淡然的表情下有些忧虑:“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而是这些东西我在偶然间已经知道了。让你去查他这些年经历,我还有些别的目的。”揉着太阳穴的大省长突然感觉有些头痛:“他这些年在战火中成长很多不假,但他在跟别人交战的时候也杀了很多人,所以说他仇家满天下也不为过,我担心的是他的自身安全。” 过了好一会,姚大沉思的头抬了起来:“不知道老爷有没有听说过华夏黑榜?” “略有耳闻,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司徒浩然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壮汉,相信这个从小长大的兄弟,不会无缘无故提到那个让他们这些领导人都有所顾忌的榜单。 姚大踌躇着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点自傲:“老爷可能不知道,我的身手不怎么样,可我二弟的修为绝对可以名列黑榜之上。当年也就是他在村子里守护老太爷,不愿意在人前露面,不然以他的个人修为,一旦像狂龙当年一样出世,恐怕榜单上的排名早就发生一系列变动了,有他在少爷身边伺候,我想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 “哦,没想到姚二竟然这么强!”司徒浩然被勾起一点兴趣。一个男人,哪怕是一个经历过风雨、大权在握的男人,稳重的性格下也会有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是啊,二弟这个人性子平淡,不像我成天喜欢在外面上蹿下跳,多年潜修已经让他在武道上的修为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要不然凭他一手炉火纯青的长袖拳,怎么也能在强者之林占据一席之地。”姚大嘿嘿一笑,表情有些惭愧,比起姚二的手段,性子不怎么沉稳的他,此生也就在“力”的境界中徘徊了。 “嗯,我倒是相信姚二有那个实力,咱们三个从小就认识,那家伙对武道的修行是咱们当中最严谨的,也是对自己要求最苛刻的。”司徒浩然饶有兴趣的说了一句,然后疑惑的问道:“不过,我总是听你们说武道境界之类的,可这个劳什子境界到底是怎么划分的?不怕你笑话,我虽然也跟你们练过几天,但听到你们嘴里的境界,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姚大呵呵干笑两声:“老爷您是个领导人,对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的武把式当然不是那么了解了。”随后,姚大的脸色正了正,严肃说道:“武道的境界大概可以分成三个层次,第一个境界叫做‘入’,入门的入,用语言来叙述就是一个人在修炼的时候,体会自然,合理遵循大自然中的规则,争取以最小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攻击效果。” “第二个境界,大家都称之为‘力’,形容一个人的武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可以以力破巧,用自身的强悍强行斩破虚妄,从而达到一流高手的程度。”姚大笑了笑:“听崇生那个兔崽子说,少爷把这个境界称为‘破画’,其实两者所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少爷是把自己想象成是画中的人,用他手中的刀划破长空,从画中走出来,把自己还原成真实的形体。” 他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说来惭愧,我现在的武道修为,就停留在‘力’的境界上。” “哈哈,没想到大哥你还是个一流高手。看来我司徒浩然的面子还算不小,一直有你这个大高手在身旁陪伴。”司徒浩然大笑一声,饶有兴趣的背后,凝重之色一闪而过:“呵呵,那最后一个境界是什么,你了解吗?” 姚大并没有对大官僚的调侃认真,只是继续解释道:“最后一个境界叫做‘势’,是所有武者都向往的境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点憧憬和无奈,而更多的是敬畏:“达到那个境界的武者,无一不是勇猛无匹的人物,相比较而言,他们才是武道界的顶尖高手。而姚二就是已经步入这个境界的强者之一,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把他捧得那么高。” “据老二的描述,他们那个境界的人,可以把一根普通的轻便长棍,当做千钧重担一样修行。也可以把一件极重的兵器,当做草芥一般挥舞。那个境界里的强者,对我这种停留在‘力’一层次不能再进步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想象。”姚大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那个武道的至高境界向往已久,可那个境界对于他来说,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网速太坑爹了,发了n长时间都没发上去。) ------------ 第十三章 陌路 更新时间:2011-12-28 “武道境界对于我来说是个虚无缥缈的定义,你能不能用比较直观的方式告诉我,那些‘势’的强者,到底有多强?”司徒浩然苦笑一声,身为局外人的他突然有些混乱。 姚大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口道:“我并没有跟那种至高境界的强者交过手,对他们的手段不太了解。不过,我想如果不是在特定的环境下,被我们一群人用枪指着,那种境界的强者轻松杀掉我们特种兵出身的‘力’之强者应该不成问题吧。”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强悍如斯,简直就是国家的不安定因素啊。”司徒浩然有些惊讶的说道,那张长年威严的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玩味和沉重:“那么,要是我告诉你,姚二在之前与雷藏的见面中,说他们两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啥?”姚大立刻吃惊的张大嘴巴。听到司徒浩然的话,他这个算得上大高手的家伙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更难以接受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竟然在身手方面超过自己。 在司徒浩然玩味的笑容下,姚大慢慢恢复过来,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点落寞,但更多的是欣喜:“老二他从来不会恭维别人,如果他说小少爷的身手跟他不相上下的话,那以少爷的身手,也绝对能在华夏高手榜上占据一个席位。”他顿了顿,然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这样老爷就更加不必担心了,两个能够上得了华夏黑榜的人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少爷的履历我也看过一点,他这些年在军队里历练,对热武器的熟悉程度不是老二可以比拟的。比较之下,他的综合实力只会更强,老爷可以更加放心。” “呵呵,他能在年少时取得如此成就,我固然高兴,但却为此更加担心。”司徒浩然缓步走到窗边,拉开有些阻挡住光线的窗帘,嘴角轻轻动了动:“人总是在逼迫下,才会把自身的潜能完全挖掘出来,所以他的身手越高强,证明他所面对的敌人越凶狠,也从侧面证明,他的仇人也是平常人无法想象的,不可掉以轻心啊。” 姚大惊骇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主家有很高的修为,还有过人的天赋,对于司徒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他干嘛还要愁眉苦脸。露出一个还算轻松的笑容:“老爷不必担心,少爷这次是去燕京求学,也不是去打打杀杀。更何况,同为‘势’境界的强者,他们的战斗力也有很大区别,要不然华夏黑榜上的人物,凭什么可以力压众多强者?” 司徒浩然挑了挑眉毛,忧虑之色更加浓重:“你的意思是说,同样可以成为顶级高手的人,他们之间也分强弱?而且强弱差距还非常大?”他的潜台词是,雷藏作为一个刚刚进入‘势’境界的后起之秀,如何能跟那些浸淫武学最高境界的家伙们相提并论。 不料,姚大却给了他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是的,每一个强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别,我觉得境界不可能说明一切,还有很多外在因素影响着一个强者的综合实力。” “比如说少爷和姚二吧。少爷出身军旅,长年在外征战,肯定熟悉各种热武器的运用,手段也是以毙敌为主。何况他所在的猎鹰大队是个执行特别任务的地方,所以少爷可以在许多场景下轻易施展出自己本身的实力,可以说他是强者中最全面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姚大的眼神有些闪烁,心中没由来的浮现出愧色,不知道该如何再次评价下去。 直到很大一会之后,他才发现司徒浩然还在盯着他,只能歉意一笑,立刻给出下面的答案:“姚二步入这个境界有些年头了,不过我并不看好他。因为他一直陪老太爷在山里潜修,并没有太多血腥的经历,更没有在多种战斗环境下争斗的经验,所以他在正面打斗中的实力很可怕,但比起少爷的全面,就只能望尘莫及了。” “你说的有道理。”司徒浩然敲打着窗台,露出沉思之色。 姚大看到他这副样子,肯定还是为了那个妖怪一样的小少爷担心,随即安慰道:“老爷,说实在话,咱们华夏卧虎藏龙不假,可能够称得上顶尖高手的人物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个,他们不可能都跟少爷有仇吧。何况,到了他们那种程度,想要杀死他们非常难,打不过他们不会跑么,所以您不用太过担心,我相信以少爷的超强身手和与生俱来的睿智,就算有什么危险也能被他扼杀在萌芽当中。” 说到这里,司徒浩然才浮现出一丝开怀的笑容:“是啊,他现在的翅膀硬了,可以振翅高翔。前些年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都没有帮过什么忙,他如今有了很强的底气,性格比以前也收敛了很多,想来也不会怕别人的挑衅。” 在司徒浩然释怀之后,姚大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想当初,雷藏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以‘入’这一层的巅峰境界,就能和他不相上下,现在那个小家伙达到如此至高境界,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强悍。说实在的,姚大甚至都不敢想象蕴藏在那个青年身体里的强悍力量到底达到一种什么程度,因为那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最最重要的是,估计还不到五年的时间吧,他就已经跨越了一个境界,这份天赋悟性和坚韧毅力,世上的人又有谁都够与之相提并论?他不是妖怪转世都有些说不过去。 …… 白色的帆布鞋踩在翠绿色的草坪上,犹自挂上了几道早上才有的独特露水的痕迹,令人惊讶的是,那双洁白的布鞋上竟然没有任何泥土的污秽。 貌似庄园的建筑已经近在眼前,除了一片片足够媲美于高尔夫球场那么美丽的草坪之外,几条被打扫的非常干净的公路通向一扇电子大门,显得极为气派。 雷藏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此刻的心脏跳动非常之快,快到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想象。 眼前的一幕幕景色逐渐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他仿佛看到了被灰色光幕遮住了很多年的过往,好像也体会到了从前的欢乐与幸福。这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在脑海中不断翻腾,令这个冷静到极点的家伙有些迷失,记忆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嘴角处不知道何时挂上笑容,有追忆、有幸福,更多的是期盼。 他径直走向大门,公路和草坪被他用双脚缓缓踏过,是那样的舒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已经来不及考虑,因为回忆引起的短暂幸福感,逐渐让他的视线模糊。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被感情之焰烧得心口火烫,多少年没有体味起曾经的安逸……又有多少年没有这种让心灵都感到震颤的渴望,毫不犹豫抛开生死之间的羁绊,也抛开了随时随地的警惕和思考。 一幅幅画面交替闪过,模糊的记忆被重新翻开,可这种记忆却带着不可磨灭的陌生感。 站在门外,雷藏呆呆望着那座熟悉并存在于记忆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城堡,他的短暂的回忆也戛然而止,站在那里好像是一座为了什么而痴迷的雕塑。 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自己又将以什么面目见到里面的人? 记得那年三岁,他在睡梦中被人带走,醒来后就由公羊烈带去刀宗接受残酷的训练。那是个没有欢乐,时时刻刻都受到生命威胁的童年,那是个他此生都不愿去记起的过去。 在那里,他本来幸福的人生被残酷和阴冷所取代,他的生活完全由永无止尽的训练所填满,如果不逼迫自己前进,就会被人赶超,而等待他的结局将是生命的流逝。 那个时候,他默默接受者无休止的痛苦,没有眼泪,只有鲜红的血液在不断流淌。 而这个庄园里面的人那时在干什么,他们每天是否还过着像过去一样的幸福生活? 缓缓吐出一口气,雷藏的胸口好像被石头堵住一样,感觉有些窒息。 他们到底有没有寻找自己?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了他很多年。 不,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些惨痛的回忆已经过去,此刻站在大门前的青年,不再是那个存在于记忆当中模糊面容下嘴里的“宝宝”,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雷藏。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曾经在心中充满幻想的男孩,那个在死前还在嘴里喊着“妈妈”的孩子。 记得那年,那个男孩“死的时候”只有十二岁。 公羊烈无情的手掌深深刺入他的身体,如潮水一般的疼痛感冲刷着那幼小的心灵,孤独和绝望的味道让他逐渐迷失在黑暗当中。 最终,那个男孩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只留下了一副行尸走肉般的身躯。 一抹邪笑慢慢爬上嘴角,眼底的失望和阴沉已经不再掩饰。 雷藏又回到了雷藏的状态,而不是那个多年前心存幻想的戮。 “他已经死了,死去的尸骨都没有人愿意去掩埋,他就是一个被人无情遗弃的可怜虫。”早已被仇恨充斥思想的青年总是这样告诉自己:“既然不想再当一个可怜虫,那就好好振作起来。经过无数的努力,可怜虫也许会成长为人人都为之恐惧的嗜血魔王。终有一天,魔王再也无力挥动手中的长刀时,就安静的躺进棺材,也不要再次被人抛开。” 看着眼前的建筑,雷藏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着,他的脸上不知道何时挂上了两道泪痕。 过了一会,他的眼神终于慢慢恢复了焦距,嘴里喃喃道:“你们生下了我,却又无情的抛开。我再也记不清你们的脸,也再也没有感受过你们的温柔。既然那些记忆已经过去,无法回头,我们就不要再去追寻,那只会勾起往日的伤痛。”他的语速很慢,很低沉,也很不舍,但语气中的淡漠却越说越浓,到了后来甚至没有带任何情绪。 再次抬头看了那座庄园一眼,好像要把它深深刻在脑海里,无法抹去,也不愿翻开。 转身离去,不再有任何拖沓。 那个背影渐行渐远,狂野中带着失落和孤独。 …… 是谁,拨动着心弦,默然唱出一首寂寥的歌; 是谁,羁绊了心中的那份期盼,把冰冷挂在示人的面庞; 又是谁,紧紧锁住心底的眷恋,以极端狂野的方式发泄着对世事的不忿? 陌路,很简单的一个词汇,也是一个很痛苦、很残忍的抉择。 (这两天的状态不好,写了很多,也删掉了很多,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满意。考虑到故事还要继续,所以把这一章发上来,如果哪里写的不到位,还请大家包涵!) ------------ 第十四章 精神 更新时间:2012-01-05 幸福,有时候就如同一个梦幻泡影,在不经意间破碎。 雷藏三岁的时候就被人不知不觉的带去山庄进行残酷训练,由于那个朦胧的面庞喜欢叫他宝宝,所以这家伙连自己本来的名字都记不住。那一幕幕存在于脑海深处的画面勾起以往的回忆,让他心底的幸福呼唤愈加强烈,差点在迷茫中失去自我。 可当他想到在山庄的一系列训练,还有自己的残酷遭遇,幸福的泡沫瞬间在那个好像嗜人怪兽一般的山庄碾压下破碎,就算挣扎和反抗也在那个强大的存在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所以,他从那个时候起便认识到,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与其等着梦中的那个声音前来解救他痛苦的生活,还不如靠自己的双手,撕裂那个残酷的牢笼。 这些年他一直在奋斗,一直在努力变强,在血水中与人摔跤,在枪林弹雨中学会躲闪,更多的是在耐心的守候下默默生吞着蛇胆和各种可以实用的昆虫,最后以一枪爆头的准确狙击手段,把任务目标的脑袋打成一个烂柿子。 种种的一切早就把雷藏的心变得冰冷且坚毅,那藏在脑海中的画面虽然差点让他迷失,可终究还是在冷漠的理智面前停下向庄园走去的步伐。其实如果一个足够了解事实的人来看这件事情,我想在很大程度上,雷藏是出于自我*或者说是封闭的一种心理,而不是果断的拒绝。对于未知的东西,大家的第一反应也许会是恐惧,从而排斥它,因为不够了解某种事物的特性,哪怕是美好的东西,也会让人在第一时间发出由恐惧引起的自我保护意识。而血脉亲情对于雷藏来说,就是这个未知的东西。 毕竟我们都是正常人,不是那些为了追求真理,不断剖析各种未知事物的疯狂科学家。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雷藏本来阳光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就算在燕京游玩了几个景点之后,都没有恢复到从前的飞扬情绪,只不过恢复到从前的淡然性子而已。 在开学前两天,雷藏终于背着行李赶到了云天大学的门前。看着那扇天之骄子的大门,这家伙长长出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朝报道处走去。 与别人不同,雷藏好像就是个云天大学里面的老鸟,一身洁白的长袖t恤衫,一条浅灰色休闲长裤,脚底蹬着白色帆布鞋,加上背上的那个不算大的运动背包,无处不在诉说着他的随意和平凡,怎么看都跟新生们大包小包汗流浃背的状态大相径庭。 值得一说的是,这家伙为了掩盖住自己双臂上骇人的伤疤,一整个夏天都穿着长袖t恤,恐怕除了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之外,也就只有这一点跟大家有所不同。而从他身边匆匆走过的女同学们,也就无目的的看这个不正常的家伙两眼,好像并没有对他多过留意。 在报道处签名之后,雷藏背着他那个看似破旧的背包,双手悠闲似的抄在兜里,好似散步一样走在校园,仔细品评着华夏第一学府的夏日气息。 这里的文化气息很浓,整个校区的建设比从前估计的还要大上一些,有很多学子在暑假期间并没有回家,是因为这里的良好学习环境,还有图书馆的丰富藏书。你可以很轻易便在池塘边看到有人在那里大声朗读英文,也可以看到有些人在匆匆而行的情况下翻看着手里的书籍,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什么,偶尔也会跟身边的同伴做些交流。 雷藏笑了笑,收起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这里才是学子们梦想中的大学,它跟其他的地方有很大区别。 在很多人看来,大学就像是一个社会的大染坊,在那里你要学习接触社会,学习怎样独立生活,当然,在那里面最重要的毕业标准之一,也许就是你找了怎样的一个或者几个女朋友。这样的学校,往往很多人并没有从里面学到什么,反而把自己一身文化底蕴彻底丢出了太阳星系,成为随波逐流的一员。 要知道,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是可以有更大成就的。 小学、初中、高中严格管理,超强竞争和大学里面宽松式管理形成巨大反差,让很多适应不来的同学相继堕落,也就造成了很多人在面对前途时,多半会表现的迷茫和无知。得过且过的心态在最终的心理斗争中战胜了勇往直前的本心,所以他们开始变得默默无闻,也碌碌无为。 年轻人才不断流逝,这不得不说是华夏的悲哀,同时也是教育界的悲哀。 相比较而言,云天是由当年最高领导提议,并获得政-治-局常委全票通过,所建的一所大学,这里网络了全国各地的精英,并造就出了无数尖端人才,短短建校十几年间,知名度已经超过了老牌高等学府,清华和北大。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的诞生也预示着,贫寒学子从这个学校门毕业走出之后,就会收到无数势力抛出的橄榄枝。 根据资料显示,这所大学里面的学子也不都是靠自己的成绩进来的。很大一部分来自全国的老牌势力,有传承很多年的世家,有很多新崛起的红二代,当然,更多的是富二代。毕竟,改革开放的春风拂过祖国大地,一部分人富起来的目标已经实现。 这么说吧,华夏现在的云天和美国的哈佛完全有一拼,就算不能从里面毕业,也能从侧面说明这些有底子的二代们受过很高等的教育,从最高等的学府中镀过金。作为一个华夏人,骨子里的归属感让他们更趋向于国内的云天。 如果说在云天大学内有什么地方跟现今社会相像的地方,那就是在这所大学里,能够叱咤风云的人物,无一不是背景显赫的公子哥,贵小姐。他们的背景大的令人心颤,就算这些人毕不了业,也会有一个安逸富贵的人生,他们往往就是很多人所追捧的对象。 对于雷藏来说,谁张扬跋扈,谁家富可敌国,或者说又是谁是国内顶级豪门中的贵公子,都不重要。因为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家伙从来不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哪怕从前面对老首长的时候,他也会是冷着一张脸,拽的跟二五八万没有区别。 让他感兴趣的是,云天的校规非常严格,就算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触犯了一些引起校方重视的规则,他也会被毫不犹豫的踢出校园,无论他们背后的势力多么强大。 打个比方说吧,自从“我爹是李刚”事件出现之后,在这个校园里你不可能看到一辆燃油车,从而避免不必要的事故发生。由于校园过大,大家有时候也会有急事,所以校方在校园里配备了一些四轮小电车,并在每个时段的最高时速做出明确规定。 据说,老校长是个以身作则的人,他跟着大家乘坐学校里配备的四轮小电车并不算是稀奇的事情,就算出去开会也不允许自己的司机,把车轮开进校园一步。在这一点上,雷藏非常佩服老校长的魄力,还有他以身作则的精神。 漫步在校园里,雷藏突然停下脚步,眼睛微微眯起望着远方的那两行字,脸上的震撼之色越来越浓。 “今天,我以云天为荣;明天。云天以我为荣。” “进入其中,要有追求进取的勇气,要有一往无前的锐气,更要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这是云天大学,最大图书馆外树立的两行大字,令人深思…… ------------ 第十五章 极品室友 更新时间:2012-01-07 粗略的逛了一下校园,现代建设下的内涵非常让人满意。在热情的老生指点下,雷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一栋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板楼。不过,相比之下,云天大学的宿舍楼并没有像其他知名大学一样,设立条件比较好的单人间或者留学生宿舍。就算留学生在学校里面学习,他们的宿舍分布也就比较靠近,条件上跟普通宿舍没有区别。 相比较而言,云天大学的宿舍环境还不错,住宿费用非常低,估计是校方是为贫困生考虑的。至于有人嫌弃宿舍条件差,不愿意住在学校里面,校方并不强制性干涉,有钱的同学都会在外面租房子,或者直接在附近买一套房子。 雷藏算是有钱人了,在他到燕京之前,就让姚二叔在一个别墅区买了一套豪华别墅,可他却选择住在这里。并不是他要低调,也不是故意放着富贵的人生不过,跑到平民中间装13卖可怜,而是因为住在校区里面,学习的时候应该方便一点,这符合他做事追求效率的准则。 至于那套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别墅,就算是他周末在燕京落脚的地方,也顺便让姚二婶搬到这里来住,省的为了自己这个不像少爷的少爷,再闹得老两口长时间两地分居。 抱着在附近超市新买的被褥,刚掏出钥匙想要打开房门,没想到里面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把门打开,一个大个儿黑汉朝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还很萌的举起手搔搔头:“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话一出口,他看到对方身上背着的行李和新被褥,立刻裂开大嘴继续问道:“你是被分在这个宿舍的人么?” 雷藏无语看着面前的大块头,他很难接受这样一个肤色跟非洲人有一拼,且壮实无比的大汉用很萌很可爱的样子跟他谈话。跳动频率很低的心脏猛然狂动两下,嘴角艰难的扯了扯笑道:“如果这个宿舍是305的话,那我回答,是的。” “请进!”黑大个急忙让开身子:“我也是这个宿舍的成员,以后咱们就是同一寝室的兄弟了,我叫王铁军,大家都喜欢叫我铁柱,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听到铁柱兄絮絮叨叨的说话,雷藏暗中翻了个白眼,表面上笑着应付眼前的事妈级人物:“你好,我叫雷藏,请问我的床铺是哪个?” 雷藏走进房间,除了铁柱之外,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看他们的随意装束,再看看宿舍里面仅有的四张独立单人床,只能摊了摊手:“看我我好像并没有太多选择。”说着,他把行李背包放在床下面属于自己的学子桌上,然后把被褥丢到床上。 王铁军跟在他的身后,开怀的笑道:“好了,这下子咱们宿舍的人总算是到齐了,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亲切的拍了拍雷藏的肩膀,指着坐在学习桌前面,正对着电脑游戏不断努力的家伙说道:“那个叫吴哲,是杭州人,自诩电脑专家,对各大男人喜欢登录的网站熟悉无比,并且喜欢以黑客自居。自从来到宿舍之后,就一直在笔记本前面不断努力,说是要先黑掉咱们的校园网,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过努力的一天都没有什么效果,连一个小频道都没有控制住。”他好像喉咙有点发干,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据我的经验来看,这小子好像又遇到挫折了,想用游戏增添一下自己的信心,可在游戏上依旧被人虐待。” 坐在电脑前面努力的家伙并没有因为王铁军的话而动怒,视线依旧不离开屏幕,头也不转的笑骂道:“去你大爷的黑柱子,老子这两天不黑掉学校网站是因为想要隐藏实力,做人要低调懂不懂。”他嘿嘿干笑两声,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鼠标的响动频率也非常高:“新来的兄弟,哥们现在正在关键时刻,等会咱们再说话。不过我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一会见到哥哥我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潇洒劲,可别被打击到。” “没问题,我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帅没关系,就怕你走另外一个极端。我这个人天生胆小,如果你真是那种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相貌,恐怕我还真是要申请换宿舍。”雷藏也放开胸怀,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宿舍成员,跟坐在那里的伙计调侃着。 听到他的调侃,坐在电脑前面的吴哲转过头,一张俊秀的脸庞充满了阳光气息,挂在鼻子上的带着星球大战气息的黄色镜片眼镜抖动两下。伸手把眼镜拉下来一点,好好审视着眼前同样玩世不恭的舍友,开口笑道:“哈哈,来了一个同道中人,不错不错!” 雷藏无奈的摊了摊手,貌似提醒着说道:“你好同道中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再不回头专心对付游戏,我想你的老窝就要被人端掉了。”屏幕上面的光点不断闪动,星际争霸这款经典游戏被吴哲玩的风生水起,不过他的虫族状况好像不是那么理想,通过地图上看,对面的人族部队快要通过他的第一道防线了。 吴哲哇哇叫了一声,然后继续转头对付游戏。那迅猛的动作,足以让人担心他的脖子能否承受如此大力而不被扭断。看看他的种种作风,再看看他头顶上叠得整整齐齐的铺面,雷藏还真的嗅到了一股同类的味道……军队的气息。 王铁军哈哈笑了一声,随后介绍道:“床上坐着的这个是我们宿舍的武林高手段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打坐,估计是在修炼什么绝世内功,待得他出世那天,足以震惊天下。”黑脸上的奸笑渐浓,露出一丝善意的调笑之色。 坐在床上闭眼打坐的家伙睁开双目,一双眼睛仿佛带着两道刺穿空气的冷电。可这个家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冷然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去你大爷的王大黑,老子叫段锐不假,在打坐修炼也是真,可还没到你走火入魔的那种程度。我说,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是不是一直在想自己某一天练就绝世神功,不断有美女投怀送抱?” 雷藏的心中一阵抽搐:tmd,竟然是个‘破画’境界强者,天才中的天才啊。 王铁军惊讶的“啊”了一声,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理想,难道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成精?本是同根生啊……” “我靠。”段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面对黑大个的无耻,他绝对甘拜下风:“谁跟你同根生啊,送给你一句话,理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王铁军听到他的话也不动怒,憨厚的笑了两声,那副很萌很天真的样子,真的很恶心,连旁边的雷藏都想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我靠,咱一副纯爷们的样子,干嘛要扮可爱啊…… 段锐无语的拍了拍额头:“我说柱子,你能不能不要到哪都露出你那副无耻的嘴脸,把我们的新舍友吓跑怎么办,要我说你就是一个棒槌。”说实话,雷藏心中正在哀嚎,坐在床上的冷面家伙的性格,好像跟他的长相一点都不相符。 “行了,咱们今天宿舍里面的人也算是聚齐了。我叫段锐,新到的兄弟既然到了这个宿舍,估计我们就要在一起厮混几年了,咱们都不要客气了,赶紧铺你的床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言语一声。”段锐笑了一声,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动静。 进入‘势’的境界,雷藏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并不像从前那般锋芒毕露,所以跟这些室友比起来,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人。笑了笑说道:“好的,你们可以叫我雷藏,我先铺床,这几天东奔西跑的可真的有点累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 雷藏的动作干净利落,但绝对看不出有什么超越普通人的地方。他突然有点特别想法,并不想把自己表现的那么突出,因为在这里他感受到也许可以找到兄弟的感觉。就像是当年的赵虎和铁明,可以慢慢交心的朋友,而不是下属和仆从。 “哈哈,咱们宿舍的人算是到齐了,按照从前老生的说法,可以来个聚餐。”王铁军哈哈笑道,仿佛对今天晚上的就餐很感兴趣。 段锐皱了皱眉头,有些反对的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刚刚来到这里,并不是特别熟悉校舍。何况,现在大家都刚刚来到这里,麻烦肯定会很多,我讨厌麻烦!” “讨厌麻烦?”雷藏愣了愣,这家伙倒是跟他有些相像。 这时候,吴哲从游戏中退了出来,注定失败的结局并没有被他扭转,可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到失落的情绪,他的身上好像有一股气质,越挫越勇。貌似弱不禁风的身体里,也许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他笑着说道:“好了,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出去吃一顿饭吗,咱们又不是集体出去打架。这样好了,哥几个见面是种缘分,出去庆祝庆祝也是人之常情。先声明,我老爸是个暴发户,你们今天就发扬一下风格,让小弟表现表现,也顺便满足一下我这个富二代的虚荣心,怎么样?”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大家都是学生,都不宽裕。”段锐继续反对道。 “没什么不好的,有空糟蹋一下家里暴发户的钱,不至于让他成为一个守财奴,今天这顿饭就包在我身上。”吴哲呵呵一笑,然后说道:“你说得对,很多小说里面都说了,一般出去聚餐会有二世祖惹出一些不痛快。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吃火锅好了,夏天的时候吃火锅的人不会太多,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不错。”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雷藏也铺完自己的床铺,拍了拍手应和道:“好啊,既然哥几个刚刚见面,出去吃个饭也算是正常。段锐,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是今天我们回到过去打土豪了,没啥大不了的,不行改天你再请大家吃一顿大餐好了。” 段锐的脸上抽搐两下:“算了,我还是心安理得一点的好,我家可不是什么富贵家庭。” 吴哲哈哈一笑:“行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请大家吃顿饭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他把视线转到段锐那边:“我说哥们,你是从美国回来的吧,别人请吃饭还推辞。” 王铁军拍了拍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黑手,撇了撇嘴先朝外面走去:“他不是从美国回来的,我相信美国人不会拒绝一个主动掏钱的傻子。我看他是从火星来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都不知道。” 还没等别人说话,吴哲瞬间暴跳如雷,指着铁柱的背影骂道:“滚你大爷的黑大个,你才是傻子,你才是王八蛋。站住别跑,老子今天要踢烂你的屁股。” 段锐和雷藏笑着摇了摇头,相继跟了上去。 ------------ 第十六章 注定麻烦 更新时间:2012-01-10 一个带着军队气息的电脑专家,一个“破画”境界的青年高手,还有一个手掌布满老茧貌似农民却不断装蒜的土鳖,再加上一个强悍到近乎妖怪的家伙,组成一个让人惊诧的宿舍。如果真的了解宿舍四人的底细,恐怕真的要大声悲呼世上妖孽横行了。 雷藏微笑着用眼中余光打量着其他三个舍友,脸上的笑容在其他三人的掩盖下显得有些平凡,可那份风轻云淡却又显得那么突兀,与校园的飞扬气息有些不符。其实他的心里跟其他三人想的一样,在不断感叹着云天大学的不凡,藏龙卧虎已经不足以表达出这所学校的真谛,如果真的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只有‘怪物集中营’还算比较贴切。 四个人走到一家新开的火锅城前面,豪华的装修和服务员整齐的服装从侧面体现出这家新开酒店老板还有那么两把刷子。不像学校旁边林立的小饭馆,漆黑的墙壁上苍蝇到处乱飞,甚至还可以清楚的看到油渍在桌面上绘出一副别样的图画。 吴哲这位喊着自己是冤大头的家伙走在前面,那副大摇大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纨绔二世祖。他直接走到餐厅的服务台前,露出一个自以为阳光的笑脸:“打扰一下,我们四个想在这用餐,请帮我们安排一个安静一点的包间。” “哦,好的先生,请稍等,我先帮您看看有没有空房间。”相貌标志的服务员小姐很年轻,身材也算不错,性感的紧身旗袍把她整个人勾勒的凹凸有致,看的吴哲和王铁军两个人暗暗吞着口水。不过那张带着青春的面庞,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学生……这便更加勾起了两个小色鬼的馋虫。 是谁说的秀色可餐,谁说古人没有商业头脑,只不过人家表达的方式比较含蓄而已。把这么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放在柜台前面养眼,颇具魅力的眼眸轻轻一瞟,像吴哲这样有钱并且需要迫切表现出暴发户霸气的小子不经常光顾才怪。当然,如果有人把‘秀色可餐’理解为‘秀色可吃’,估计王铁军会扑上去跟他拼命。 服务员小姐的效率还算不错,露出职业性微笑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店里只剩下一间没有定出去的房间了,不过这个包间比较大,而且还有最底消费标准,恐怕不太适合您四位。您看,要不要就在大厅里面就餐,我们大厅环境也不错。” 王铁军从后面走了出来,漆黑憨厚的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那副东张西望的样子把土鳖这一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他搓了搓手,貌似好心的劝道:“我说吴哲,我看咱们就在大厅里面吃好了,没必要要那个什么包间。”那张淳朴的脸很有迷惑性,可他的其他三个舍友明明看到这小子眼中精光不断闪过,不动声色间便扫过了服务员小姐那高耸的胸部。 站在旁边的吴哲一阵气短,本来这小子在心里yy:“挺好,还没怎么相处就知道给少爷我省钱了,算是持家有道的类型,有登记在册的潜力。”听到黑大个在旁边一说,在瞧瞧那厮朴实眼神下的猥琐光芒,吴哲就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出门去。 最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好白菜哪里找不到,就怕你自己没本事。不得不说,有军人之风的吴哲还算心理素质过硬,收拾完心情也就在一瞬间,他大手一挥,纨绔子弟的劣根性尽显无疑,低俗的暴发户气质不加掩饰:“不用给我省钱,哥哥我不缺那仨瓜俩枣,赶紧把那个包间里面的空调打开吧,话说这天气也太热了。”他转过头,郁闷的问道:“我说,刚才是那个王八蛋提出来吃火锅的?” 服务员小姐拿起一个黑色的对讲机,吩咐一声之后才说道:“几位先生,楼上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直接上三楼右拐,那里有服务生接待你们。” “哥几个走着。”吴哲打头向楼梯方向走去,可他的腰好像被人捅了一下。这家伙疑惑的问道:“干嘛?有话说有屁放,在这立着也不嫌热的慌。” 王铁军很无辜的摊了摊手,脸上憨厚的笑容没有变化,提醒一句:“友情提示一下,你嘴里那个提议咱们来吃火锅的王八蛋,好像就是你自己!” 本来一身王八之气的吴哲瞬间萎了下来,那受气的模样就像是被人骚扰后又被人冤枉成荡妇的小姑娘一样,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无语的说了一声:“我靠……” …… 燕京的桑拿天在北方城市中是出了名的,尽管马上就要进入九月份,空气中那股燥热的因子还在继续肆虐着,好像是在发泄最后的淫-威。 作为一个云天中有名的美女,她应该被许多男生如众星捧月似的簇拥在凉爽的空调教室里,慢慢翻着书本,一副满不在乎谁也放在眼里的姿态。当然,如果再在旁边放上一杯香味浓郁的咖啡,用她那芊芊玉手随手拈起,时不时小饮一口,那种目空一切的神情便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也符合她神坛女神的称号。 可是作为云天大学的学生会副主席,卢茜倩这个曾经被雷藏打过九十分高分的水嫩白菜就只能在树荫底下,不断忙碌着新校友接待的工作,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成为云天大学学生会的一员,必须是品学兼优的学子,而成为学生会里面的小头头和大领导,那就不仅要品学兼优这个条件了。不俗的理论学识和不俗的家庭背景共同组成了衡量一个云天大学学生会领导的重要标准,毕竟在任何地方,那些有些背景的家伙都不缺被人恭维。 打个比方,现任学生会的主席据说是燕京一个大家族的嫡传子,样貌和学识自然不用说,那好似天生的领导才能就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同时他也是许多女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其实,坐上学生会主席的宝座有很多好处,比如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旷课,借领导之名没事沾沾女同学的便宜,就算是学院的老师也得给些面子……咳咳,这些都属于讹传,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也只有小部分人了解。 不过,真正的好处却不全然在此。 云天大学是全国瞩目的高等学府,从这个学府中毕业出来,何况是以一个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从里面毕业,那可是一个金子招牌。如果说得严重一点,那张金字招牌背后,还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政治资本。其实,一个政客的积蓄无处不在,只不过很多人没有看见罢了。 卢茜倩的桌子上放了很多份报道材料,不断的工作加上很让人烦躁的天气确实让这位比较娇贵的美女有些吃不消。她擦了擦眉头上的细汗,整理一下手里的资料,看到学校门口报道的新生好像开始减少,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 在她旁边,有一个算得上美女的女孩嘴里不断抱怨着:“早知道这么累就不参加什么新生接待工作了,工作量大不说,天气还那么热,弄得人家身上现在感觉黏糊糊的难受。”说话女孩的脸上有点婴儿肥,显得比较可爱,可能是出身富贵家庭的她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一天不算工作的工作已经让她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出身不错,所以在她身上你可以很容易便发现那种高高在上的凌人气质,那种从父辈遗传下来的优越感有些让人讨厌。 卢茜倩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算了芊芊,既然是学生会分内的事情我们就要尽心去做,而且要把事情做好,就当是一次实习吧。”她的笑容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非常轻微不会被人轻易觉察到:“再说了,这两天的新生报到已经逐渐少了下来,再有一天的时间新生报到也就结束了,没什么好抱怨的。”她理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青丝,显出不一样的风情,这个女孩在世家子弟当中,也算是一个异数。 被叫做芊芊的女孩是燕京一位王副市长家的公主,因为是家里的独女,从小就备受呵护,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现在的牢骚也是一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的怨言而已。她皱起眉头不满说道:“茜倩姐你说你也真是,好好地干嘛要申请出来接待新生啊,天气这么热,不是自己找罪受么”这丫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讨好般抱住卢茜倩的一条手臂:“要不然我去找罗会长说说,咱们也接待了这么多天了,不差这点时间。正好凑着开学前两天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开学了没精力学习就麻烦了。” “两天时间都坚持不下来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跟罗会长说一下就好了,现在的新生少了,工作量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大了。”卢茜倩叹了一声,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冷硬,在她的心中,还真有些看不上这些被各自家长宠坏了的孩子。 王芊芊面色微变,只能强自笑了笑:“哪能啊,我跟茜倩姐开个玩笑的,就两天了我还坚持不下来么。”她眼底的深沉之色一闪而过,愤怒中带点压抑的怨愤。不过这些出身政治家庭的子女,每一个都有着一定城府,除了那些老子2货儿子2-b的家伙们来说,这些家庭的子女因为从小便接触政治熏陶,总要比出身平凡的青年更加了解那个层面的斗争,从而也让他们修养成了不错的耐性和忍性。 “这样吧,这两天工作挺累的,马上就有人过来接班了,咱们一起去找个地方吃顿好的怎么样?”王芊芊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反而好像巴结一样邀请眼前的骄女去吃饭。 卢茜倩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身旁女生嘴里‘吃顿好的’的含义,无非是燕京一些有钱的二世祖想要巴结她这个不算公主的公主,准确的说是想巴结她老子,大把撒钱的讨好行为罢了。说实话,家族快要到顶级豪门层次的卢家女子对这种场合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这样的铺张浪费和做作般的挥金如土,只会让她这个卢家大小姐自降身份而已。 “算了吧,这些日子回来的同学已经很多了,学校旁边的饭店估计这个时候也人满为患,咱们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挺麻烦的。”卢茜倩推脱一声。 王芊芊想了想,呵呵笑道:“茜倩姐,那有什么麻烦,不过是出去吃顿饭罢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你怕有什么热闹或者麻烦的话,咱们可以去吃火锅。相信在这样的天气下,吃火锅的人估计不会太多。再说了,咱么也不用自己去占位子,最近有个家伙在追求我,家里有点小钱,让他表现一下好了。” 卢茜倩瞥了她一眼,只能无奈的嘱咐一声:“好吧,你安排吧,不过今天不要吃的太晚,也不要太夸张。”她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如果不答应她的话,这个王芊芊一定会施展那副软磨硬泡的手段,跟她父亲的性格比较像。 王芊芊听到自己的姐妹答应,立刻挥了挥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儿打扮的家伙,立刻站到她面前谄媚的笑着。看到身边家伙的笑容,王芊芊这个刚刚被打击到的骄傲女孩的虚荣心恢复一点,破天荒也对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李青,听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城不错,今天咱们就去那里吃饭怎么样?” “没问题,两位想吃什么都没有问题,咱们现在就走还是我先过去定位子?”李青主动说道,身上那股子不伦不类的绅士气质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卢茜倩笑道:“就一起过去吧,接下来估计也没有什么工作了,在这里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是别人请吃饭,没必要对他太过苛刻,不管他最初目的是什么。 王芊芊有些搞不懂身边女孩的思维方式,她只能撇了撇嘴附和道:“好的,咱们就一起过去吧。不过咱们可先说好,我们可是要在包间里面吃东西的,大厅里面人那么多,吵得人心烦意乱,怎么还能吃下去。” 卢茜倩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不知道是满意还是如何。面子她给了李青,要求是王芊芊说给李青,在不经意间她就端起了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不夹杂其中。 不热情,也谈不上冷淡,只是给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感。 “没问题,一定是最好的包间。”李青哈哈一笑,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震天响:“你们先在校门口等一下,我把车子开过来,你们也辛苦一天了,省的再走路过去。这鬼天气,闷热闷热的,真是不舒服。” 不得不说一句,李青这个家伙办事情还有点狗腿子风范,不仅脸皮厚的可以,殷勤还办事利索,往往这种人会在中层阶级过的很好。 不过,正因为他刚才的承诺,也就直指雷藏他们那个进餐的包厢,不管如何,两方人马总会有一方会因此而倒霉…… ------------ 第十七章 四种情绪酝酿中 更新时间:2012-01-11 话说,吴哲很生气! 这个刚刚从军队里面回来的哥们家里挺有钱,一直梦想着过那种二世祖生活……没事的时候拿着钞票装装-逼,吃碗混沌刷刷卡,又或者嘿嘿淫-笑着调戏一下自己雇佣的侍女。那种日子,想想都会让骨子里散漫的家伙流口水。 可是因为家里的老头子比较古板,对他的要求也比较高,所以很多从小就有一个纨绔梦想的他,一直没有能够按照在自己规划的二世祖之路上奋勇前进。 从小的时候他就被送去普通学校,零花钱也不会多给,跟普通小孩没有什么区别。等到他大一点的时候,青春期的家伙总会有一些叛逆心理,而家里那个老狐狸做事情也就更绝一点,直接把他送去军队,还是那种比较偏远,有钱没处花的军队驻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他觉得世上只有自己才能够完美诠释这句话的含义。 前一段时间,离开军队之后他被家人逼着参加高考。在不服输的性格加上强大的压力下,吴哲算是人生中第一次爆发出超强小宇宙的力量,一举以真实成绩考入云天大学。尽管他妈妈一直说他是世上最聪明的孩子,他父亲说他是很有潜力的青年,可在他的心目中,这些赞扬的话丝毫没有老爸给他的信用卡来的实惠。 来到大学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那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可他很快就悲哀的发现,自己在部队里呆了几年,那里的行为举止已经融入到他的日常生活,再从骨子里散发出纨绔气息,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他不甘心就此受到老头的钳制,一定要把自己包装成挥金如土的败家子。没想到第一次充当二世祖请宿舍里面的人吃饭,就遭到真正二世祖的搅局。他感觉非常没有面子,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衰运在里面,可丝毫没有影响他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做法。 特别要强调一点,吴哲身上的纨绔气息是装出来的,而对方身上的纨绔气息是经过多年磨练的。相比之下,高低立判…… 试想一下,一个立志做一个成功纨绔的家伙,此刻心里是多么气愤。 话说,王铁军很愤怒! 这个刚刚走出村子并且把自己定位成土鳖的家伙觉得自己挺悲催,将近二十年间在那个山沟沟里吃够了苦头。小时候被一个黑脸的大汉拿着手臂一般的棍子不断教育,那家伙不断告诉自己,有些事情该怎么做,有些事情永远也不要去触碰。 等他长大一点,那个中年大汉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再也无力去用那根很粗很威风的棍子逼着自己干这做那。可由于那个汉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不得不在读书的同时肩负起家庭的重担,跟一些没有文化的村里汉子一起下地干活,一起上山挖野菜,以维持生计。有句话说的不错:面包会有的,生活会美满的。这样的日子确实没有持续太久,山村里面的生活越来越好,很多人都慢慢富裕起来,生活也开始多姿多彩。 正在他们家的生活有所改善的时候,那个经常黑着脸教育他的汉子散手而去,准确的说是病死的,这样沉重的事实让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坚强少年在当时受到很大打击。 可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因为那个汉子死的时候告诉过他:第一,人永远不要以冷漠面对生活,你对生活的冷漠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多笑一笑,也许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第二,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坚持学习,不要被自己身上的重担所迷惑,只有不再愣头愣脑的活着,你才会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才会让自己过得更好。 这两点嘱咐让王铁军非常重视自己的学习情况,一边养活自已一边通过自身努力考上全国最高学府。成绩超好的他,在那个早已死去的汉子的熏陶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作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就算再苦再累的日子都没有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可憨厚老实是会被人欺负的,这个聪明的家伙认识到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的道理。所以他在认识到这句古语真谛之后,憨厚外表下的他变得狡猾,也变得更加凶狠。在多年的劳作和在跟别人打架的经验积累中,他也在家乡风俗中学会了几招庄家把式。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在多年的挣扎生活中,并没有丢掉自己的自信和自尊,他可以很平常的面对任何人不用弯下自己的脊梁,更没有因为自己学习好的缘故,养成轻视别人的习惯。 可这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家伙,一直遵循着自己老头给他树立的底线,就算拳头再大也不会随便去欺负别人,就算自己再狡猾也不能偷奸耍滑。所以他学习空隙里的劳作只能让自己的肚子不挨饿,却不能享受吃香喝辣的生活。 在没有遇到麻烦之前,王铁军觉得自己挺幸运,有个有钱的舍友可以请他吃饭,还是大鱼大肉的那种。有生以来第一顿肉食为主的大餐早就让这个家伙暗吞口水,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吃得舒坦,这让一个没见过世面且迫不及待吃大鱼大肉的土鳖情何以堪? 话说,段锐很纠结! 这个从小就让家里人逼着修行,在如此年纪就到达‘破画’境界的强者从来没有过自己欢乐的童年,每天除了修行就是学习各种知识……就像是一台永远让人鞭笞着不能停下的机器。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海绵,不断吸收着这个世界的各种知识,只因为那个段家第一继承人的身份。 虽然他没有遭受过什么苦难,每天在进行这样那样的修行,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这两天来到大学之后通过跟别人的接触,他才发现,那种缺少的东西不是亲情,而是友情。这样的友情概念在他脑海中虽然比较模糊,可他真真正正能够感受到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和纯粹友情是多么美好。 即使这家伙在跟别人的接触中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也缺乏理解这种感情的深层含义,但这些东西并不能阻止他对这种已经存在的友情有着美好的憧憬和体会。 今天,宿舍里面第一次聚餐,段锐虽然嘴上比较抵触,可他心里还是对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比较向往。所以这个毅力坚强,非常有自己坚持的家伙并没有跟自己的舍友继续争论下去。第一次乖乖跟在那个貌似二世祖的家伙后面走进酒店,第一次把自己定位成一个貌似跟班的角色,也第一次把自己的锋锐心甘情愿的遮挡起来。 就是这样他比较向往的环境,偏偏有人过来搅局。最重要的是,这群人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强者,那个一直叫嚣的家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扔到人堆里除了他那身名牌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纨绔,你让段锐这个从小被灌输不能以武力恃强凌弱的强者怎么能不纠结? 人生,总是tmd这么操蛋,就算是有人搅局,也要一个有分量的人过来嘛。这么一个垃圾货色,把他拎起来扔出去,简直就是脏了我们段大高人的手…… 话说,雷藏很郁闷! 这些日子他一直比较郁闷,尤其是在遇到脑海中的那间庄园之后,他阴霾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就算曾经百试百灵的到处游荡也没有任何效果。 有谁愿意一生下来就喜欢做一个流浪汉,没有根没有亲人的满世界瞎逛,迷惑而没有终点,在自己感到疲劳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到什么地方休息,只能闷着头往前赶。因为如果一旦停下脚步,等待他的将会是地狱那个森森可怖的入口。 那个入口的阴寒气息一只推着他朝前走,但前面的路究竟通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作为一个喜欢掌控的人来说,雷藏不喜欢迷惑的感觉,尤其是这种迷惑来源于一件东西,准确的说是一段未知迷蒙的感情。经过几天的思考之后,这个家伙才用自己多年锻炼出来的强悍素质摆脱了这种感觉,同时感觉自己有个胃,也感觉到自己肚子饿。 他一直觉得能够吃饱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毕竟在非洲那边呆的时间长了,饿殍遍野的惨状早就深入其心,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都有一口饱饭吃。 雷藏一直在感激自己,他感激自己还活着,也感激自己一直在努力,或者说一直在杀戮的双手。他能够继续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填饱肚子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自始至终比较讨厌别人打扰自己吃饭。不是装,而是真正对于自身价值的欣赏,是用心去体会这种短暂的幸福感,即使这顿饭是别人请客。 食物,永远不是一个人唯一的追求,可你不得不承认,它永远是人活在世上一直在追求物质的其中之一。 一顿丰盛的晚餐就这样被人打断,就像是一只被别人掐住喉咙的小鸡仔,随时有夭折的危险,这让已经被别人犯了忌讳的家伙非常不爽。仅仅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已经是一个不喜欢把心里内容体现在脸上的强者散发出的危险讯号了。 …… 可是不管如何,那个声音还是在门口不知死活的不断叫嚣:“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吃饭,你赶紧把他们叫出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房间收拾好,我们要用餐……哦,对了,我不希望我进去的时候有任何异味,这样会让两位尊贵美丽的小姐身上沾上不好的油烟味。”那个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用更加夸张的声音叫道:“什么?不合规矩?你就告诉那些人他们的单不用付账了,就算是本少爷施舍给他们的了。还有,让他们赶紧滚蛋,要不然后果自负!” “tmd,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的话就立刻把你们经理叫来,什么服务质量……” ------------ 第十八章 麻烦扩大化 更新时间:2012-01-17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起很容易就热闹起来,尤其是有一个甘愿当冤大头请大家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热络便更容易让不熟悉的青年们快速凝聚起来。 新开的这家火锅城确实不错,不论从它的环境还是从汤料的独特味道,都可以说得上是一绝,而那一盘盘牛羊肉的切片更是让几人食欲大振,尤其是王铁军这个家伙,眼珠子瞬间变成一个绿色的铃铛,而口水也差点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流下来。 吴哲举起鲜酿啤酒,呵呵笑道:“哥几个,咱们遇见就是缘分,茫茫人海在一起不容易,以后咱们就是要在一起混上四年的弟兄了,我提议……” “tmd,你到底去不去,赶紧把里面的人给我叫出来,老子的时间很宝贵。”外面的那个咆哮声还在继续,大有把屋顶掀翻的架势:“行,你有种,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是赶紧让里面的人滚蛋,要么你和他们一起滚蛋。一群土包子,不知道少爷我今天有事啊!” 吴哲强笑一声,下面的话立刻被憋了回去,酒杯举在半空中不知道下面该如何。 王铁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根生菜啃着,手脚利索把一大盘子肉倒进锅里。听到外面的叫喊,再看看请自己吃饭的富二代,安慰着说道:“算了算了,俺们家的狗经常这么叫唤,听习惯也就好了。别管别的,吃饭最重要。” “是啊,天大地大,还是吃饭最重要。”雷藏也瞬间打开了微微皱起的眉头,轻笑道:“来吧,咱们把酒杯端起来,为了咱们今生有缘聚在一起,干杯。” 吴哲朝这个今天刚刚到宿舍的家伙报以微笑,感激这家伙突然站出来解围,要不然他真不知道下面该如何进行。毕竟刚刚到云天,在这个藏龙卧虎之地还是要小心一点,虽然这家伙以当纨绔为己任,可还是要有分寸一点,别到时候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四人刚刚碰杯,那个声音就又马上响起:“tmd,给你脸不要脸,你准备一起滚蛋吧,本少爷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敢抢老子的位置。” “先生,您不能这样,这样不符合我们店里的规定。”那个服务生用焦急的语气解释道。 “滚开!”随着一声大喝,房间的门被瞬间打开,外面那个叫嚣声音的主人也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从上到下一身名牌,笔直的西装很是惹人眼球,整个人打扮的油头粉面,说好听点可以说这家伙是对自己的衣食住行一丝不苟,说难听点就是富二代里面的垃圾,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李青自以为很成功的看了一眼在桌子前面举杯的四人,发现没有什么熟悉的面庞,才很不屑的说道:“这里被本少爷征用了,你们哪来的回哪去,省的到时候大家脸上都难看。”这家伙也不是绝对的白痴,先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有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要不然的话他就要改变策略,不是现在的不可一世,而是低眉顺眼的解释“误会”了。 燕京城作为首都,什么惹不起的人物没有啊,在这里混要学会把眼睛放亮,做人要懂得进退有据,要不然李青就算是低调的二世祖,也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吴哲生气的把杯子朝桌上重重一放,里面浑浊的啤酒瞬间洒出来不少,站起身来大声斥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本少爷忍了你很久了。我现在也给你两条路:要么你马上消失,要么我就把你扔出去。快点自己选,老子们还要吃饭。” “把我扔出去?好,很好。”李青怒气反笑,可阴沉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他本来就在追求王芊芊这位副市长的千斤,好不容易在那个骄傲的小资女面前表现表现,没想到还碰上一个愣头青,怎么能不让这个富家大少感到愤怒? 还没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嘴里塞满羊肉的王铁军回过头,不屑的呸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是个穿的人五人六的臭虫,什么东西?”他低俗的吐出一小块不太好嚼碎的脆骨,呲了呲呀:“我说这位臭虫,你大热天的穿这么多到底是捂痱子呢,还是捂蛆呢,怪不得你说话的时候像苍蝇总是嗡嗡叫,原来你就是苍蝇原产地啊。” 王铁军从小便自力更生,跟那些乡村里面的粗俗汉子混在一起,你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话,指望他能有什么风度?像他这种过去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就算以后发达了,也改变不了深刻在骨子里面的那种小人物特性:谁惹了我,我就堵在谁的家门口骂街,骂到他羞愧为人为止;如果谁打了我那就更好说了,你这辈子总会有懈怠的时候,到时候大爷把麻袋往你脑袋上一蒙,爽爽快快的敲一顿闷棍;要是你打扰了我吃饭,那对不起,怎样的攻击恶毒,那我就怎么落你面子,谁让你这么不识抬举的打断我做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呢? 李青脸上的怨毒之色不断闪动着,眼中的恨意不断升腾,指着面前不识抬举的四人说道:“好,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嚣张到骨子里的纨绔永远觉得自己是马王爷,永远觉得天老大他老二。 雷藏其实很不爽,除去被打扰到吃饭不说,因为他也像王铁军一样没有理会那个纨绔阴狠的威胁,只是静静的把一盘牛肉倒进木炭锅里,然后在肉煮到7成熟的时候捞出来,沾着小料静静吃起来,由于肉质不错,这家伙也是吃的比较爽。可你想想一下,如果你在心情还算可以的情况下,美美吃东西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说捂痱子还有蛆虫,你会有什么反应。 尽管这家伙的神经已经身经百战,可怎么也受不了这么恶心的攻击吧。 何况雷藏为了遮盖住身上狰狞的伤痕故意穿着长袖,黑大个的攻击无意把他也就给涵盖进去了,一时间他也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太舒服。 不理会雷藏的不舒服,王铁锤嘿嘿笑道:“马王爷咱没见过,只不过吃饭的时候有苍蝇在旁边嗡嗡叫总是让人不舒坦,你还是自己出去吧,别让老子动手。”双手一捏,清脆的骨头响声有点威慑力,如果这家伙再戴上一副墨镜的话,那说不定是个‘黑’社会老大形象。 正在李青被羞辱到无地自容的时候,酒店的经理急急忙忙赶来,一看这架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露出职业般的小脸,立刻劝道:“诸位,大家都是来吃饭的,就不要不愉快了吧。”他把头转到李青那边,目光一扫便看出这个青年身上的名牌,脸上的笑容便更加亲切:“这位公子爷,您看能不能给小弟一个面子,到别的房间去吃饭。我一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帖帖,最后再给您一个合适的折扣价,怎么样?” 作为一个精明的经理,怎么可能不备下几个空包间,以便给特殊的客人提供服务,这大概是上点档次的酒店的潜规则了。更何况在云天大学附近开饭店,从那里面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不凡人物,在这附近做酒店业,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没有一点觉悟? “少爷我像那种缺钱的人吗?吃顿便饭还要你来给我打折!”李青撇了撇嘴,目光盯着坐在那里的四人没有移开,不屑的说道:“不过土包子一般会对你的提议感兴趣,要不然你跟他们说一下?我再重申一点,今天少爷我就在这个房间用餐,别的地方我还不去了!” 经理皱了皱眉头却没敢发作,一个如此嚣张,还是在云天大学附近如此嚣张的年轻人,不可能没有一点背景。看他的架势,好像家世背景还不弱,在京城要学会忍气吞声,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所以八面玲珑的经理呵呵一笑便抹过刚才眼中的不快:“这位少爷,这不太合我们酒店里面的规矩,要不然我给您安排一个包间,这顿算我请怎么样?” 李青斜着眼睛看了看经理,从鼻子里哼出来两道冷气:“少爷我吃饭还用别人免单?好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赶紧把这里收拾利索,我还有几位重要客人要请。如果五分钟内你们还没有准备好这个包间,那这个酒店也不用再开下去了。” 经理神色一凛,眼前这个不认识的青年给他不小压力,如果说刚才把他定位成一般富二代的话,那现在应该把他定位成很有背景的家族式三代成员,而且还是带着红色背景的那种。如若不然,这家伙说话肯定不会这么硬气还能嚣张跋扈到现在。 胖胖的经理偷偷抹了一把冷汗,笑着点点头,准备劝雷藏他们离开。 还没等他说话,那边李青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他掏出一个金边镶钻的限量版手机,一副暴发户派头,不过上面的钻石不是假的,闪的站在一旁的经理心中更加忐忑。 不过纨绔却不喜欢揣摩别人的意思,李青径自接起电话,声音中不如刚才那般跋扈,甚至还带点讨好的谄媚:“喂,芊芊啊……房间马上准备好,等会他们收拾完了你再带着卢小姐上来吧……什么没有包间,别听他们那些服务员瞎唠叨,这点小事我还办不好么?” 李青走到门口,好像生怕里面的人说话让电话那头的主人听到,不过由于他说话的声音比较大,一嘴京片子的腔调还是落在众人耳朵里:“什么?慕容公子也来了,要跟咱们一起吃饭?……没问题,没问题,加上慕容公子咱们人多更热闹,今天晚上我做东,大家正好熟悉熟悉……你们现在上来也行,楼上也有沙发可以休息,这里的冷气比下面要好一点。” ------------ 第十九章 慕容公子 更新时间:2012-01-19 听到李青的大嗓门,还在房间里面的其中三人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毛。 雷藏挑动一下眉毛,露出一个不屑的,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的表情变幻在一瞬间完成,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暗自在心中发笑:“慕容公子?听那个纨绔的话,估计是慕容世家出来的人,貌似在云天大学有些名气。我想就算是有些名气也是个靠家中势力一无是处的倒霉蛋,没用的废物而已,用得着这般令人惧怕么?”他轻轻嗤笑一声,仿佛对那个即将到来的慕容公子有些不屑,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跟王铁军一起吞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这几天心情不好,连带着胃口也不怎么样,今天遇到面前三个比较有意思的室友,心情稍稍有点好转,肚子也就饿了起来。不管别的,先吃饱再说,要不然的话等那群家伙吵完架,桌子上的东西要被王铁军这个吃货给消灭干净了。 坐在一旁没有动静的段锐也挑动一下眉毛,面色微微一变。作为段氏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他当然知道慕容世家的含义。能够在云天大学里面混的风生水起,并且被纨绔尊称慕容公子的家伙,理所当然是从那个世家走出来的嫡系传人。 若说在以前倒是不用太过顾忌那个家族,传承再久也不过是个没落的势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尊老爱幼这一说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如果你是强者,表现出足够的道德修养,那么别人肯定会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可如果你是弱势的一方,一直打着‘尊老’旗号倚老卖老,只会让别人对你更加厌恶,也会让你自己的毁灭进程加速一些。 像慕容家这样,从前没落的时候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嘴脸,自从前些年抱上一根布满黑色汗毛的粗壮大腿之后,便不太把从前轻视他们的家族放在眼里,行事开始变得有些乖张,又开始叫嚣着恢复家族往日的荣耀。 对于这样的背景,段锐自然是不怕。可如果在这里得罪了慕容家族的嫡系传人,那就等于得罪了慕容家族那群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在这件事情上,‘破画’境界的大高手段锐,一时间变得有些犹豫起来。当然,作为一个热血青年,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之后,神情中还是有些愤怒,更多的还是隐隐为自己的同伴担忧。 酒店的经理听到‘慕容公子’四个字,面色登时大变。 能够在云天大学附近的酒店当经理,无一不是人精,因为稍有差池可能就会把自己推向深渊。所以他们这类人,就算是小人物,多年摸爬滚打下来,一个个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而为人处世也就更加圆滑。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上好好活下去,并且比大多数人活的更加滋润。 酒店经理的圆滑程度在平日里令人侧目,永远在脸上挂着的那副笑眯眯的神情,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感觉到他的和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火锅城经理深谙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才能在如此重要位置的酒店里担任要职。不过,这样的处事态度并不表示这个家伙在突发状况时,一直能保持着笑脸,坚持自己的公正态度。就比如这次,他在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早已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次的事情安排的漂漂亮亮,一定要让慕容公子满意,到时候如果那位慕容公子赏识自己的话,我这个小人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哼哼,如果那四个青年识相点也就罢了,如果不识相的话,经理我也不是光会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说实话,胖胖的经理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处事方式也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慕容公子这四个字的含义实在太过强大,强大到他这个小人物几乎丧失了坚持自己原则的勇气。更何况,讨好了慕容公子,欺负欺负几个土包子又算什么事情,晾这几个小青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人性本恶!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要遵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一个小人物如果想要在短时间达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么攀附权贵则是一个非常好的途径。这一点常理,在如今的经理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王铁军不愧是在社会底层厮混很多年的小人物,只不过稍稍抬了下眼皮,便把刚刚站在那里充当两头受气包的角色的神色收入眼底,冷冷蔑笑一声:“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虽小,却没有逃过两大高手的耳朵。 段锐没有想明白这声冷笑的缘由,可眼前的事情不由得他不打起精神,转眼便忘却。 雷藏只是愣了愣便醒悟过来。像王铁军这样的小人物,无疑深谙进退之道,作为一个没有走上社会的青年,照那边的经理还是差了一点点历练和世故。不过,正是由于这一声轻蔑笑声,让一直隐身于暗处的王者对这个小人物提起一点兴趣。无他,因为王铁军这个家伙跟火锅城经理都是小人物,可两人却有着本质区别:一个不管在他如何困苦的情况下都恪守着自己的原则底线,而另外一个在面对强势客人的时候连坚守自己原则的勇气都没有。 王铁军这家伙的性格虽然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成分在里面,可他已经刻在骨子里面的那些原则是不容易改变的。尤其这家伙还是一个以优异成绩考入云天的精英,深深藏在眼底的那份孤独的骄傲,又如何能够轻易为别人所折服? 尽管这样坚守原则的性格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尽管这样的骄傲可能会让他以后在人生道路上有短暂的迷茫,可这并不是他将要改变自己的理由。 …… 胖胖的经理快步走到桌子前面,露出一个比刚才还要谦和一点的笑容:“各位是云天大学的同学吧,这里是我们火锅城的贵宾打折卡,还有鄙人的名片,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吴哲伸手把两张卡片拿在手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有什么事情还是快说吧,我们着急吃饭,还有很多事情赶着去做呢,真是晦气,出门吃饭都能碰到这倒霉事。” “首先,先谢谢各位光临小店,今天的事情非常不好意思,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还请各位同学多多包涵。今天这顿饭算我的,就当是给大家赔礼了。”胖经理笑呵呵的说着,随后他的话锋一转:“不过,今天小店来了一位贵客,指定要在这个房间里面用餐……这个,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权当给小弟一个面子,我会给各位安排另外一个房间,照样算在小弟身上,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不得不说,这位经理还有些手段。刚刚不先提起请大家让出包房,而是把自己的名片还有打折卡递过去,有点讨好的意思。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道理大家都懂,经理这样作为很大程度上给本在在包间里面吃饭的众人兜回了面子,同时也客气的表达出自己的意图和立场。他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只不过他还是没有把云天学子心中的那份骄傲揣摩清楚。 吴哲心中狂怒,作为一个纨绔子弟,当然要嚣张跋扈了。如今这几人的行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哪能如此就灰溜溜的揍人?他不屑冷笑道:“怎么,怕我们付不起钱还是咋滴?这是要撵人啊,本少爷第一次听到酒店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对不住,对不住。”经理的嘴上虽然不断道歉,可他眼中的焦急之色却越来越浓。他现在想的是,把这几个看上去没啥大不了的青年赶紧请出去,再把房间里面好好收拾一下,别到时候慕容公子来了之后,看到这狼藉的桌面会感到不快。 王铁军没有给他把下面话说出来的机会,径直无所谓的抬起头:“你有什么对不住我们的?吃个饭免单不说,还能给张劳什子打折卡,你这个人还算厚道。”他也学着经理刚才的样子,把话锋一转,随意道:“你马上出去把那个蛋-疼的家伙赶走就行了,我们也不追究他刚才的冒犯,更不会把那家伙带来的不愉快放在心上。当然,如果你想要我们帮你宣传这间火锅城的话呢,那就再给我们加几盘牛羊肉就好了。” 正在吃东西的雷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表情中有些玩味。这家伙还真是有点无知者无畏的意思,看来今天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善了了。 经理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虽说不能用铁青来形容,可相较平时的友善就有些大相径庭了。他还没有张开嘴,王铁军好像土老帽一样继续装傻道:“你可别太实在,再给我们加个十盘二十盘的就行,多了我们吃不完,你也是做生意,哪能这么亏本呢?” 吴哲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看到自己的室友如此给力,立刻也附和道:“对对对,再加个十盘二十盘的牛羊肉就行,多了我可跟你急!” 听到两人一唱一和的调侃,经理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如果这些人有些背景也就罢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谁还没有一点忍性。可现在调戏自己的偏偏是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学生,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那份虚荣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恻阴阴的冷然说道:“看来诸位今天是不打算给小弟这个面子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段锐面色一冷,身为世家子弟的他虽说对慕容氏有些忌惮,可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经理狐假虎威般骑在脖子上威胁,绝对是无法忍受的事情,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光是他自己,就连整个段家都要蒙羞。他那张顽固不化的冰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眼中怒意却有些掩饰不住:“你的脸值几个钱?今天就是不给你面子,你能如何?” “好,看来你们今天纯粹是搅局来的,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经理拿出手机,想要把他养的那些‘保安’人员叫上来,强制请这四个愣头青出去。 吴哲撇了撇嘴,不屑道:“行了,你也不用给我们几个安什么罪名,不就是忌惮刚才那家伙嘴里的什么‘慕容公子’么?直说不就行了,哥几个也不会看不起你,抱大腿在现如今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王铁军嘴里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嚼上了几块肉,他吃东西的速度简直能让别人叹为观止。两片还带着汤渍的厚嘴唇上下翻动着,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狗屁慕容公子,你想要抱大腿也不要让我们给你让路啊,没看到在座的诸位都是‘爷’么?” 黑大个此言一出,立刻雷倒了在场所有人:就您这副吃相,说是‘爷’都有点小瞧您。 还没等众人狂喷,房门口立刻传来了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哦?我慕容川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嘴里的狗屁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诸位爷是哪方尊神?” ------------ 第二十章 小家慕容 更新时间:2012-01-29 慕容世家,谁都不能否认这个家族传承的年月,作为华夏传承最古老的世家之一,它拥有了相当的人脉,也曾经在一段时间之内呼风唤雨好不威风。 世家的传承在于很长时间的沉淀,可一个家族的延续有的时候并不是那般顺利,可能因为一次野心,也许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失误,便能够导致这个家族延续的断裂,从而被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但这些家族一个个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一次重大失误的决议之后还能保住姓氏的传承,才是一个世家所能体现出底蕴的时刻。当然,每一次重大的决议会让这样一个实力雄厚的势力起起伏伏,都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是一个人的人生,有高潮就会有低谷,你不能指望自己一生每天都高高兴兴,也不能每天都奢望出门就捡钱,更不能奢望天天下美女还每次都能落到你的床上。 慕容世家在上个世纪是非常有名的存在,当时的他们无论在财力还是在个体积蓄中,在国内都可以算是顶级豪门之一。而这个家族也抓住了外敌入侵的大好机会,努力朝当时的军政两界靠拢,在成功的投资之后,换来的是他们隐居幕后的叱咤风云。 可是在最后的党派之争、信仰之战彻底爆发时,他们还是选择了依附强者,所以才导致了盛极一时的家族迅速败落下来。不过,一直隐居幕后的慕容氏也算聪明,见到事不可为便放低姿态迅速蛰伏起来,尽管势力大幅度缩水,他们却也得到躲在角落苟延残喘的机会。 像他们这种传承了许多年的家族对很多事情还是有独到见解,并不像当年很多土匪头子一样天天叫嚣:蒋总统总有一天会*的,而且这一天就在不久的将来,到那个时候咱们兄弟一定混一个锦绣前程。 对于那样的叫嚣,慕容氏不过不屑嗤笑一声,便又躲在一旁慢慢恢复元气。对于这种可笑的谎言,他们简直连讥讽都欠奉,当时在他们眼里,最诱人的莫过于及时利益和传承。可是由站队的问题,受到了多方面的打压,致使他们一直没能恢复到从前那般水准。 再后来,中央政策的改变,被人打压了几十年的慕容氏终于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机会,而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之下,这个‘精明’到极点的家族莫名其妙的抱上了一个粗壮的大腿,还是一根百米三秒七的黑毛腿。 在竞争激烈的新时代中,他们在那根大腿的帮助下,不仅渐渐得到了恢复家族元气的宝贵机会,还在国外很多领域有了不小建树。有靠山的感觉非常好,虽然会被别人说成是别人的狗,可这条狗却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成长着,更是在短时间内成长到令人无法小觑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有了那个强大的靠山,就算是国内的顶级豪门也要给慕容世家一点“薄面”,不会在明面上对他们呲牙咧嘴。所以这些伪善的人便有些找不清自己的位置,他们觉得只要那个靠山存在,慕容氏则就是国内炙手可热的门阀实力,别人想动他们就要掂量一下他们背后的实力,至少慕容家内部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 可前些年一件突发状况却让那些妄自尊大的家伙有些傻眼,从那次以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家族政治区域的薄弱,也意识到自己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强大。所以这群看清自己位置的蚂蚱们开始动起来,在狐假虎威高调行事的同时,也开始有意识的朝特定方向不断迈进。 不得不说,并没有太大实力的慕容氏这一手玩的非常漂亮,在高调行事下隐藏了靠山对他们的不屑,反倒是让别人觉得慕容氏已经彻底跟他们的靠山利益绑在一起,无形中给自己添加了更重的筹码,就算没有那个实力,也能让别人对他们高看一眼。 而在于他们欠缺的方面,联姻手法无疑是最有效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抛开他们的靠山不说,就算慕容世家得到了很好的修养机会,也经过了十几年的迅速发展,林林总总的自身实力加起来不过是个国内的二流家族,而且是二流家族里面比较靠后的存在,所以现在那个靠山还存在的情况下,他们总想着朝更高的方向发展。 而在云天大学学习的慕容川在家族的背景下,加上别人的推波助澜,顺利登上了云天风云人物榜的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这样的位置可能在很多强势的家伙看来并不是那么值钱,可顶着这顶不错的帽子,在云天里面找到一个合适家族联姻的女孩则要更加容易一些。 作为一个慕容家里面的后起之秀,一个明白家族尴尬处境的野心青年,慕容川在入校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在云天四年中的最大目标。 在层层的筛选过后,卢家的卢茜倩成为了他的追求目标。 那个女人无论样貌修养,还是家庭背景,都比较符合慕容家此刻的选择条件。 一来,卢老爷子虽说已经七十多岁高龄,可虎威犹在,在军方影响力不弱,他的两个儿子在军政两界也都有比较好的发展势头;二来,卢家作为一只脚跨入顶级豪门的家族,这个牌子则可以加重慕容氏的政治砝码;三来,对于卢家的组成机构和现在的位置而言,虽说于慕容家结亲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怎么也算得上是一门不错的婚事;最重要的一点,跟这样距离不长,却还高攀一点的家族联姻,不会让慕容家成为卢家手中的枪,更不会让慕容氏成为别人的附庸,这对于慕容的传承来说,无比重要。 在确定目标之后,慕容川展开了对卢茜倩的追求攻势,以一个出色青年的形象出现在卢家的视野里。慕容家也意识到慕容川的想法,无形中增加着与卢家的接触。可不知道为什么,卢茜倩对慕容川这个所谓的专一公子并不怎么感冒,而卢家对于这桩婚事上也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热情,甚至还有些冷淡,这让慕容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卢家的冷淡让从小便自命不凡的慕容川恼怒不已,暗中发誓一定要让卢家那个小娘们在自己的胯下承欢。可由于卢家现在这般地位,他不可能也没有胆量用一些直接下作的手段,要不然惹得一些世家公愤,就连怀抱里面的那根大粗腿也保不住他们。 慕容川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冷淡和重重困难就放手,反而加强了自己的追求攻势。没办法,至今没有家世背景符合他追求要求的,最重要的是,卢家的小公主虽说不上是绝世美女,可怎么也在云天美女榜上占据一席之地,足够让人疯狂了。 经过一系列的追求攻势后,总是受挫的慕容川有些奈不住寂寞,甚至在他的心理造成一种卢茜倩就是比世间所有女人都值得追求的女神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很好的把追求攻势坚持下去。也许慕容川的种种作为得到了慕容家的肯定,可这样也会引起卢茜倩本人的反感,所以两人有点像藏猫猫一样,一个追求一个躲闪。 慕容大少今天接到一个家族里老一辈人朋友的徒弟,并没有什么背景,来云天大学读书还是慕容家给这个青年安排的。不过这个青年却随他师傅长年住在乡下,近二十年的刻苦修行练就了一手很强悍的游龙掌法,武力修为甚至达到了“力”的境界。 慕容川接到家里的安排,刚刚接到这个叫游勇的青年就随便给他找了个地方接风洗尘,然后再派一些身边的狗腿子相陪也就罢了。说到底,慕容大少还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慕容氏遗风那股子高傲劲还在他心里盘旋,不太看得起这个光是身手了得的家伙。 今天的事情也算巧了,令慕容大少不耐接待这个土包子的同时,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追求者,一时间有种惊喜的感觉。平日里卢茜倩躲着自己,慕容川也能感觉出来,他完全把这种躲避归结为女孩的羞涩,说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手段也好,一种自信的心态也罢,他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卢家那只骄傲的孔雀。 在楼下寒暄了几句之后,慕容川带着游勇对等在那里的两位女士大献殷勤,还鼓动着王芊芊这个跟班赶紧打电话催促别人一下。说实在话,他种种作为的目的明显至极,可卢家小姐却丝毫不领情。 随着众人登上三楼,卢茜倩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被逼到受不了的时候,也就只是点点头,或者轻轻‘嗯’一声罢了,高傲女神姿态显露无疑。 估计也就是慕容家对她的青睐,如果换做雷藏这个愣头青,也就只能在心里评价一声:孔雀开屏时固然美丽,可它在正面衣着鲜亮的同时,也把光秃秃的屁股展现在别人面前,只不过世人比较喜欢看它美丽的一面罢了。 ------------ 第二十一章 屁都不如 更新时间:2012-02-03 在上楼的时候,慕容川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跟后面的三人谈笑几声,并没有把卢茜倩的高傲放在心上,反而好像是若无所觉,一副抬头挺胸的样子。 游勇这个青年跟随师父在山村里生活了许久,早就养成了霸王的样子。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他的种种做派不过是乡巴佬进城,上不得台面。 刚刚一见到卢茜倩和王芊芊的时候,这个从山村出来土的掉渣的家伙立刻把两女奉为天人。可是看到慕容川的种种作为,带着乡土气息的家伙立刻就意识到,那个美似天仙的女人不是自己的菜,如果强行把那个女孩拖上床的话,免不了会让慕容家对他敌视。而他又有些自知之明,所以非常理智的放弃卢茜倩,转而像王芊芊大献殷勤。 王芊芊出身政治家庭,本身生活条件就不错,这些年更是养成了浓重的小资心态。既然没钱,就离老娘的身边远一点,省得在我这里招人讨厌。看到游勇在身边徘徊,小资女心中厌恶至极,可为了照顾慕容川这位公子哥的面子,她还是没有过多抵触,学起卢茜倩那般神女姿态,时不时的点点头或者轻轻‘嗯’一声,便算是回答了旁边青年的问题。 他们一行四人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两个青年大献殷勤,两个姑娘高傲的像孔雀。 刚刚来到三楼,负责接待的李青远远看见慕容公子那副趾高气昂的做派,没有任何犹豫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身前,亲切的伸出手,呵呵笑道:“慕容公子,你好。” 与刚才在包间里面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容截然不同,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你好!”慕容川在这个富二代面前显得比较矜持,伸出手跟他搭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李青也不动怒,毕竟对方是慕容世家的公子,高傲一点可以接受,就算是人家不跟他握手,他也不可能跟对方翻脸。不过,这个同样嚣张跋扈的富二代早就看到游勇这个乡巴佬在自己女伴身边大献殷勤,心中怒火中烧却强忍了下来,毕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冲动的得罪来自‘大家族’的慕容公子,咬着牙平静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慕容川瞥了一眼旁边看着王芊芊傻笑的家伙,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蠢货。”然后平静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哦,他叫游勇,是我的朋友。” 李青背在背后的手用力握了握,把心中怒火压下。既然慕容川说这个乡巴佬是他朋友,那就不能轻易对付他,至少不能当着慕容公子的面给他好看,只能淡淡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道:“估计那个包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慕容公子,咱们进去说话把。” 慕容川点点头,照样走在前面,好像被李青请吃饭已经给了他很大面子一样。 刚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还有人说话,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房间到现在还没有收拾出来,怎么里面还有人吃饭么?哼。” 对方的轻哼让李青那小心肝跳动两下,悄悄擦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紧张说道:“刚才是有几个人在里面吃饭,不过我看他们快吃完了就让经理快点把房间收拾出来,没想到这群家伙还没离开,真是有些不识抬举。” “吃饭,经理,不识抬举。”慕容川很快就抓住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扫了旁边站立的青年一眼,心中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朝卢茜倩笑道:“茜倩,你们先去那边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房间很快就收拾出来,我进去看看。” 卢茜倩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有个愣头青的大嗓门说道:“什么狗屁慕容公子,你想要抱大腿也不要让我们给你让路啊,没看到在座的诸位都是‘爷’么?”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之后,这个女孩立刻拉着旁边的王芊芊走开。 房间里那个不知所谓的语气和张狂的用词不禁让这个骄傲的女孩抿起嘴角,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而慕容川的脸上则是像黑锅底一样一黑到底,嘴角强自扯了扯:“游勇,跟我进去看看。哦?我慕容川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嘴里的狗屁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诸位爷是哪方尊神?”说道最后,他已经走进房间,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本来还想看热闹的王芊芊一阵埋怨:“茜倩姐,你怎么就拉着我过来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那个说慕容世家是狗屁的家伙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无法无天。”说着说着,她便弯起两道可爱的眼睛,咯咯笑出声来。 卢茜倩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平白降低自己的身价罢了。” 王芊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心态,然后立刻抱住旁边朋友的手臂,开始说着这样那样的话题,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刻把刚才的热闹抛诸脑后。 看到走进房门的三个青年,本来想叫人的经理立刻挂上电话,一头冷汗的跑到慕容公子面前,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哪里会有什么人敢在慕容公子的面前称大爷呢,那是他活腻了,今天都是误会,还请慕容公子息怒。”经理和稀泥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强,一句话就把刚才王铁军的话给兜了回来,也顺便把慕容川捧上去。 别看经理好像是在两头讨好,他心里恨不得坐在坐在桌子旁边的四人立刻去死,只不过死也不能死在酒店里面,要不然的话他这个经理也就完蛋了。 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并不如胖经理想象的那般好,慕容川的性子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豁达,反而阴狠的说道:“不对吧,刚才我明明听到有人说我慕容家是狗屁,还自称大爷的在那里自吹自擂。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经理你的脑袋有问题?” 经理没想到慕容川竟然不给他丝毫面子,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心中暗骂的同时嘴里不断告饶道:“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还请慕容公子不要怪罪。”尽管受到了如此侮辱,经理的脸上还是带着难看的笑容,可见这家伙平日脸皮修为是如何高深。 慕容川根本没有理会经理脸上的难看,脸上阴狠的笑容让人心中有些发寒,他淡淡的语气更是让旁边的经理冷汗直冒:“不知道是哪位自称大爷的家伙说我慕容家是狗屁,站出来让我看看,难道我慕容川站在这里之后就不敢站出来了?那我倒要问问了,敢做不敢当,那还当什么男人?” “男人?是个爷们就把你那根舌头捋直了在说话,别在这娘娘腔腔的惹人讨厌!”吴哲作为一个有良知,知进退的富二代纨绔,平日里不会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也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是他惹不起的。可今天对方的仗势欺人已经让这个从军队里走出来,略有些刚直的家伙动了真火,此刻也容不得他再顾忌对方身后的势力。 慕容川眼色更加阴沉,怒极反笑:“好,很好,非常好。看来就是你视我慕容家为无物,刚才也就肆无忌惮的辱骂,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我呸,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王铁军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立刻站出来。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愤怒,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小人物,这个家伙自然不可能让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拉屎:“刚才说你是狗屁的就是大爷我,怎么滴,你还能把老子宰了不成?见过仗势欺人的没见过这么仗势欺人的,试问还有国法吗?还有天理吗?” 配合着这家伙这两天刚从宿舍电脑里面看的《功夫》电影里面冯小刚的经典台词,一席话说的众位热血青年差点拍案而起,鼓掌叫绝,就连旁边刚刚吃瘪的经理都在心里暗爽。 不了解慕容家性质的人都在心里暗暗叫好,不过段锐的心理却在为自己的新室友担忧,他可是清楚慕容世家的行事风格,如果说在云天大学校区附近杀掉一个云天的大学生,慕容川肯定是不敢的,可今天在这把他狠狠打一顿,再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慕容世家的人可是绝对做得出来,而且报复的结果也肯定会让人难以接受。 心里计较着,马上就要站出来当和事老的段锐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慕容川身后的游勇立刻站了出来,眼神依旧阴沉的森然笑道:“原来就是你们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侮辱我朋友,我还以为是哪里蹦出来的高人呢。”他把头转向身旁的慕容川:“慕容大少,今天这件事情就算是兄弟我来燕京给你带的见面礼了,你说吧,要这两个人付出点什么代价?” 旁边的经理听到他的问话,立刻又想劝解一番,不过想到刚才慕容公子的说法,嘴皮子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站在那里没有作声。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他能力范围,相信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慕容川心中一动,立刻淡然笑道:“侮辱我慕容氏,当然要付出些让他们终生难以忘记的代价了,要不然的话,别人还会以为我慕容家好欺负呢。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不宜闹得太过,让他们一人留下一根手指就行了。说起来,今天的事情倒是麻烦游兄了。”看到桌子旁边的四个青年,刚才便有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一下,巴不得有个愣头青为他冲锋陷阵呢,没想到这时候就有人主动跳出来充当这个角色,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游泳假装豪爽的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慕容兄言过了,兄弟以后还要指望你多多照顾呢,对付几个小虾米而已,费不了多大功夫。”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坐在那里的四人,两只垂下的手指轻轻颤动几下,指骨的脆响声便骤然响起:“怎么着,哥几个给个说法吧,如果让我动手的话,说不定你们的下场更难看。” 听到几声脆响之后,雷藏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后又漠不关己的大吃大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实在话,这个家伙此刻的形象比王铁军那只土鳖强不了多少,甚至那股子掉渣的样子犹有过之。 “阿……阿……阿嚏!”王铁军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喷嚏,嘴里吃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看得人非常倒胃口。幸好这家伙立刻转头,面对的方向是门口,要不然的话,就连雷藏此刻都无法再吃饭。不过,在门口的几个人看来,这个喷嚏的威力比吐口水要大多了,几人刚刚还维持在脸上那种风轻云淡的神情立刻变得铁青无比。 可这个时候,皮肤黝黑的家伙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刚才让火锅的辣味呛了一下,你们还是出去吧,要不然的话一会更惨。” 段锐心说不好,还没等他开口劝解,对方就大喝一声:“小王八蛋,你找死。” 话音刚落,游勇便展开身形扑了上来,双臂展开,如同蛟龙一般颤动,双掌奔雷而出却如梦幻般不可捉摸,仅仅在那刻一刹那间,他的气势便提上了顶点。 王铁军看到对方一言不合便动手开打,憨厚的面容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强壮的身体立刻站起来,粗壮的双手抓住椅子的一角,腰部用力,朝面前狠狠砸了下来。不得不说,这家伙多年跟小流氓打架悟出来的东西倒是救了他一次,反应速度极快,较之段锐这个大高手都不遑让之。 雷藏刚刚想要动手,不过看到自己的同伴好像很猛的样子,也乐得清闲,冷眼旁观。 “砰”“砰”那张木椅应声而碎,游勇那双看似无力的双掌好似重锤一般,摧枯拉朽间便毁掉那张非常结实的木椅,依然不停歇的朝对方的胸口印去。王铁军是个地地道道的土鳖,那里见过如此高手的阵势。他并没有被对方凌厉的攻势吓到,反而用右臂下意识便挡在胸前,凶狠的朝对方反击过去。 王铁军毕竟没有接触过武道修炼,一身在普通人看来还算不错的身手立刻败退。仅仅是一次强悍的接触,铁塔一般的身体便朝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下意识呲了呲牙,右臂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立刻浮上心头,一时间竟然用不上力气,好似折断一般。 游勇没想到面前一个普通人竟然有如此战斗力,一击之内竟然没有拿下他,顿时感觉自己脸上无光。立刻怒吼一声,展开身形又朝地面上的家伙扑了上去。 “不可!”一旁的段锐终于坐不住了,他忌惮慕容家身后的庞然大物不假,可青年骨子里的那份血性还是难以遮掩,手指成剑般朝对方的手掌出点去,迅速而犀利。 游勇也意识到身旁一股凌厉的气息骤然而起,来不及多想,变攻为防。 两人之间的较量一触即开,并且一时间都感觉到对方的难缠。 游勇的手掌微微有些颤抖,警惕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冷面青年:“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趟今天这趟浑水,你就此离去,我代慕容公子答应不为难你。” 没想到段锐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把略微有些疼痛的手指背在背后,朝慕容川沉声说道:“慕容公子,我是段家的段锐。今天本来就是我们先到这里用餐的,是你的手下无理取闹,这场闹剧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吧。” 游勇的心中立刻怒起,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给面子,无视掉他直接跟身后的慕容川说话。作为一个武道修为有成的青年俊杰,一个心高气傲的家伙,立刻便把对方这种无视他的做法看作是侮辱,要不是顾忌身后的慕容川,他恨不得立刻就要上前跟对方再大战三百回合了。 慕容川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还有些来历,立刻淡淡笑道:“原来是段家公子,那今天的事情就是个误会了。不知道这几位是段公子的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新室友,今天我们宿舍一起出来吃饭聚会。”段锐想都没想便出口说道。不过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这几个跟他交涉不深的人没有太大关系是不争的事实,可今天这种情况,如果对方知道他们跟段家关系不深,并且没有什么背景,自己倒是没事了,那他们的处境则有些堪忧。没想到对方这个看似随意的问题,便套出了几人之间的关系,段锐在心中暗叫惭愧。 说到底,段锐虽说在武道修为上非常具有天赋,可是近二十年来没有太多接触社会上的人,毕竟没有慕容川圆滑,也就导致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识破慕容川的语言陷阱。 慕容川淡然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段大少在这里,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听到这句话,段锐刚刚高悬的心瞬间落下,可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的心沉到谷底:“段大少和这位一直吃东西的朋友先走吧,毕竟你们没有侮辱我慕容氏。” “那他们两个呢?”段锐沉声问道。 “他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说我慕容家是狗屁,是赤裸裸打我慕容川的脸,如果换做你段大少,你会怎么处理?”慕容川阴狠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件事情就没有一点商量了?” “没商量!”慕容川斩钉截铁的说道:“好了段大少,我今天还有客人要请,你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了,还是赶快离开吧,别等一会我再改变主意。” 段锐咬着牙,冷冷的脸色略微变动一下,带上一点阴沉的味道:“这么说慕容公子今天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一定要为难我这两位朋友了?” “哼哼,我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现在是你段大少不给我面子。”慕容川阴柔的嗓音有些令人作呕,他的语气更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既然如此,我给你段大少两条路,一条是立刻让开,让我找回慕容家的脸面;一条是你继续护着他们,也表明了你此刻代表段家赤裸裸打我慕容家的脸,那我也不会再跟你客气。” 段锐有些难以取舍,这个问题被对方上升到家族之间的问题,他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慕容川朝那边已经修整好的游勇递了个颜色,还算机灵的家伙立刻怒喝一声:“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给大爷我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废掉。”说着,他双臂一颤,清脆的爆响响彻房间,双掌更是如同重锤一般击向还坐在地上恢复力气的王铁军。 吴哲听到双方的谈话,知道自己今天惹了不该惹的家伙,不过他并不后悔,看到那个嚣张的家伙又朝自己的同伴发动攻击,嘴里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有本事朝大爷我来。”他抄起一个酒瓶子,毫不犹豫的朝游勇砸去。 “砰”那个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摔在墙上,酒水四处乱飞,也让凶狠的游勇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一下。 段锐刚才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难缠,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幸好吴哲砸出一个啤酒瓶子,要不然的话,王铁军这家伙恐怕又得遭罪了。血腥青年总是冲动的,段锐虽说脸上冷漠,可他心里却把身旁两人当做朋友对待,此刻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他也放弃了些许顾虑,径直喝道:“卑鄙小人,想动我兄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游勇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双掌不停与段家公子对攻。说是两人各有来往的打斗,不如说是段锐主防游勇主攻。慕容家的心性段锐很了解,就算今天跟对方撕破脸皮,他也不能把对方的打伤,要不然的话那群好似疯狗一般的家伙,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方无所顾忌阴狠毒辣,一方有所顾虑缩手缩脚,高下立判。 游勇的心中也有些小心思,毕竟是段家的公子,他也不好把对方怎么样。不过嘛,既然一时间不能把坐在地上的那个愣头青怎么样,不是还有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么? 吴哲在部队里面算是身手较好的人物,可他比起武道高手,还是具有一定差距。 感觉到后面有人冲上来,游勇眼中的诡异笑容愈发浓重,一掌挡住段锐看似凶狠的拳头,身体往旁边一侧,刚才还被他使得刚猛无比的游龙掌法立刻展现出阴柔一面。弯腰和脚下步伐配合的极为默契,右臂如无骨般缠绕上吴哲的手臂,瞬间便扣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对我出手,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仅此一招,游勇便把自己多年所学的功夫发挥到淋漓尽致,他也在瞬间使出全力。然后阴沉笑道:“慕容公子,这些人不识抬举,我替你加点利息,把这家伙的右手手腕一并废掉怎么样?” 慕容川看到游勇制住对方一人,心中大悦,立刻鼓掌笑道:“游兄的游龙掌法已臻化境,可喜可贺啊。既然游兄建议,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你敢!”段锐暴喝一声,暗自悔恨自己刚刚不该留手,弄成现在这般被动局面。 游勇猖狂大笑:“有什么不敢,就凭你在那里乱放屁?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大爷面前大吼大叫。” “给老子跪下。”游勇的右手轻轻一用力,吴哲的双腿不自觉的前曲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咬牙忍住手臂的疼痛,只是闷哼一声:“草,有本事就废了老子,你要不敢废了老子,你就是个没蛋-子的玩意,什么东西。”被别人制住的吴哲没有丝毫惧怕之色,反而学着王铁军的样子,很低俗的朝游勇吐了一口口水。 游勇一时不查,被对方的口水吐在脸上,眼中绽放出的狠毒之色更加浓郁:“看不出来还是个硬骨头,老子今天就废了你,看你怎么硬。”说完,他的手掌立刻箍筋,手指成爪就要捏碎吴哲的腕骨。 这时候,两根筷子飞了过来,一根飞向游勇的右手,一根飞向他的下颚。 游勇本来阴沉的脸色瞬间大变,第一时间把头向后仰了一下,同时放开抓住对方的右手。可他的动作还是稍稍慢了一些,下巴上被一根筷子刮出血痕,而右手撤离的稍稍晚了一刹,虎口被刺穿,一双好好的手掌瞬间被鲜血染红,变得血肉模糊。 他的眼神中充满愤怒,可那丝惊恐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猛然把头转向坐在桌子旁边的家伙,语气中略带颤抖的喝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暗箭伤人算什么君子所为。” 慕容川的瞳孔也是微微缩了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念头,立刻上前几步沉声说道:“阁下突然出手,未免有失道义了吧。更何况,我已经说过今天的事情跟阁下和段大少无关,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我慕容家放在眼里了?” 始作俑者雷藏无所谓的从狼藉的桌子上找出一根牙签,没有理会对方的叫嚣,自顾在那里剔了剔牙,无所谓的样子让众人无语起来,一时间房间里静了下来。他倒是无所谓,可两根筷子就已经显示出强大的威慑力,看着地上的一抹抹血迹,双方都有些难以置信。 “游龙掌法?不怎么样啊!”他呵呵轻笑一声,非常具有侮辱性的吐出一个卡在牙缝里的肉屑,然后把目光转向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却嘴里满口道义的慕容川:“慕容家?没听说过有多了不起。就算你们强到极点,我为什么要把慕容家放在眼里?说实在话,在我眼中,你嘴里的那个慕容世家简直连个屁都不如!” ------------ 第二十二章 游龙掌? 更新时间:2012-02-22 “阁下真是好威风,好煞气。连我慕容世家都不放在眼里,说我慕容氏连个屁都不如,阁下还真是鄙人出道以来遇到最目中无人的人。”慕容川阴冷的脸色已经无法再保持平静,狰狞的颜色布满那张看上去还算帅气的面庞,就连声音都有些强行压制的扭曲:“不知道阁下是哪个家族的子弟,正好让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见识见识,你们家族到底有多么了不起!” 雷藏剔着牙,诧异的看了一眼目光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的家伙,无语一笑:“看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拼爹才是王道啊。不管你多么不堪,甚至是个没有任何脑子的白痴笨蛋,只要有个出身就会一辈子享受奢华的生活。”他摇摇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处于下风,老子想怎么踩你就怎么踩你,你能奈我何?” 游勇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飞快掏出一根像绷带一样的东西缠在手上,然后简单的处理一下下巴上被筷子刮开的血痕,恨声说道:“嘿嘿,想怎么踩就怎么踩,阁下的口气未免太大了一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不过是个暗箭伤人的小人罢了。”他拍了拍旁边慕容川的肩膀:“慕容兄不必在意,他刚才不过是仗着我一时不查才得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罢了,让我试试这家伙的功夫,也给他留下一个终身的回忆。” 听游勇阴冷的口气和话语中的不甘,慕容川点了点头。 今天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恐怕已经出了所有人的掌控范围,已经不再是一场义气之争。由于慕容川和游勇的咄咄逼人和段锐众人的反抗,矛盾已经激化到了另一种程度,加上后来雷藏的火上浇油已经让今天的结局无法善了。 在游勇冷声说话的时候,雷藏一点搭话的意思都没有,径直朝几个新认识的室友扭头问道:“你们怎么样?铁柱的伤势应该没有大碍吧!” 王铁军在另外两人的搀扶下已经站起身来,不过对方强悍的力道让他受了点小伤,疼的腮帮子一抽一抽的直吸冷气:“没什么事,没想到那个小子倒是好身手,一时吃了点小亏,养两天就过来了,哎呦。”毕竟是强壮的年轻人,刚才游勇的招式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大碍,加上好面子的心理,并没有多说什么。 吴哲嘿嘿冷笑着:“确实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位刚到的慕容公子说我们目中无人,恐怕名不副实吧。”他扫了众人一眼,没有任何退缩的样子:“手下的人跑过来强横的抢我们吃饭的包间,来到这里之后不管不问就把我们兄弟打伤,还说我们目中无人!哈哈,慕容公子那张利嘴看起来不错,可怎么吐出来的却是黑色的口水呢?” 一句‘我们’的称谓把宿舍四人都计算在内,并没有让雷藏自己顶在前面,这是年轻人的热血,也证明吴哲此人是个把义字看得很重的人。不管这个身上还带着浓重军队气息的家伙到底是无知,还是无所畏惧,都博得了同伴们的好感。 慕容川面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留情的骂到他的脸上,那张略显阴柔脸上的森冷之色更加浓郁,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哎,还是交给游兄处理吧,跟这些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精力,是非黑白自在内心,不必再说了!” “嘿嘿,慕容兄早该如此!”游勇冷笑着抹了一把嘴角,手指如音律般颤动着起舞。 看到对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雷藏瞳孔微微一缩,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藏在另一侧的左手也瞬间颤动一下,那种无意识的韵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段锐看到同伴并没有大碍,冷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愤然之色:“慕容公子果然‘通情达理’啊,不过在小弟看来,你的这种通情理的方式好像没有用对地方。”说完,仿佛撂下重担一样:“既然这位姓游的兄弟还想要指教几招,我段锐奉陪便是。”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依照慕容家的处事方式,不会就这样把他段家排除在外,既然如此,下面还是束手束脚般对待眼前的麻烦,还真是让人小看了。 游勇嘲笑一声:“手下败将还要言勇,不觉得丢人么?” 脸色瞬间铁青的段锐从鼻子里哼出两道冷气,手指成剑仿佛要撕裂空气的阻碍,段家绝学毫无顾忌的应用而出,没有了刚才的拖沓。段家指剑本就是以攻击为主,刚才有所顾虑的防御,显然已经处于下风,听到对方如此数落自家武学,段锐立刻反唇相讥:“既然如此,段某还是劝你不要阴沟里翻船才好。” 看到对方扑了上来,那凌厉的攻势已然与刚才截然不同,游勇面色微变,双臂撑开发出更清脆的爆响,手掌微微弓起,手指指尖突然爆出几道亮光,森然而冷冽:“来得好,我今天就把你彻底踩在地上,让你明白有些人是你永远都得罪不起的。” 雷藏目中精光暴闪,不过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看到对方眼中精光,慕容川不动声色移动两步,有意无意的挡在正在交手的两人身前。 坐在那里如同看戏一般注视这场闹剧的雷藏老神自在,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做法感到羞恼,只是有些好笑罢了。他脸上玩味的笑容从始至终没有改变,不过这样漫不经心的神情更让慕容川这个内心里把自己看的高人好几等的公子哥心中窝火。 实话说起来,游勇的身手要比段锐高出一筹,两人同时放开手脚的话,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对方拿下。这个豪华装修的房间吃饭是够大够气派,可动起手来却让看似轻柔的游龙掌法有些施展不开,这场突来的拼斗就增加了更多的变数。 段锐放开手脚之后,眼中神光不断吞吐,抓住一个间隙,手腕一抖在空中变招,犀利的指剑在对方小臂上带出一道血痕。而游勇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也不可谓不恨,他在受伤的瞬间,眼中厉色更甚,指尖就如同在钢琴琴键上拂过一般敲打在对方手背上,段锐手背上立刻出现四小块不太起眼的清淤痕迹。 可能是都受了些伤害的缘故,胶着的身影立刻分开,同时吐出一口浊气。 慕容川出身世家,自然也会从小习武,不过他一直不太喜欢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在他看来,用武力手段解决一些事情固然高效直接,可是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而且比绝大多数人活的更好,那就得多用脑子少动手。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永远不用武力,要不然他从小到大的修行又有什么用? 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对面那位段家的大少爷看来和游勇的武力值不相上下,而刚才扔筷子的家伙后来也没有太多表现,在慕容川看来刚才游勇对坐在那里的家伙评价还算中肯。只要快点制住段大少爷,那下面的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在两人分开的瞬间,慕容川毫无征兆的横跨一步,一脚踹在段锐的腰间,把他踹飞出去。这位慕容公子对时机的把握着实不错,他这突然间的行动,甚至让屋内除了雷藏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鞋印准确盖在宽大的浅色休闲服上。 游勇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兴奋大喝着又扑向对方,显然要把‘痛打落水狗’进行到底。 “哼!”动了点火气的雷藏终于怒了,冷哼的声响虽然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嘛,慕容川这些人仗着身世背景强夺别人的包间已经是盛气凌人了,再加上一言不合的动手更是让人恼火。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刚才看似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不声不响中无赖偷袭。 这样也就罢了,作为国际上有名的佣兵首领,雷藏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手段的无耻感到生气,就当是让这些纨绔子弟给自己的新室友上一课,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对刚才段锐留手的不满。但你慕容川和你的狗腿子不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如果真的让你们在名声鹊起的司徒公子面前把人废掉,那还真让人以为慕容家有多么了不起,可以骑在司徒公子头上拉屎拉尿。 “找死!”雷藏低喝一声,停留在椅子上的身体突然动了。 他这一动,却是把又重新冷眼旁观的慕容川吓了一跳,因为自命不凡的慕容公子根本无法把握住他的动作,那个鬼魅般的影子瞬间便到了游勇的身前。 这一瞬的变化让游勇也大惊失色,前冲的惯性不可能瞬间停滞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击出一掌,这短暂的交手中,游勇已然用了全力,还带着点平时无法完全发挥出来的潜力。 就算这样,雷藏那只看似莹洁如玉的肉掌好像被上天赋予不同寻常的魔力,空气中传来几声清脆的爆响,响亮非常,在轻描淡写间把对方攻势化解与无形。与此同时,他的腰部轻轻一扭,看似支撑的左腿鬼魅的凌厉的踹出,直指慕容川腰间。 三人身影一触即开,雷藏站在大厅里,不再像刚才那般平凡,冷冷注视着眼前两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几乎压的他们喘不过起来。 游勇面色铁青的抱着刚才和雷藏比拼掌力的手指,五根手指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层很薄的银片,指尖寒光闪动冷冽逼人。不过现在他这只手掌除了拇指之外的四指已经变得无力不堪,透过银片的缝隙便可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淤青之色,已然在刚刚的碰撞中吃了大亏。 慕容川则是更加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变得有些散乱,那阴沉的目光则变成毫不掩饰的怨毒,身上的鞋印比段锐身上的印记更加刺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游龙掌法?”游勇根本没有在意指尖的伤,径直大喝一声。面前这个青年已经快要让他癫狂了,武力强悍到不像话不说,刚才使用的竟然是自己苦苦修习了近二十年的游龙掌,一招之间高下立判。 雷藏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第一句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刺穿空气的阻碍,得意、癫狂、睥睨,还有深深的不屑。 …… ------------ 第二十三章 直接废掉 更新时间:2012-02-24 卢茜倩和王芊芊两个女孩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里面打的热闹非凡,自然也就有些动静传到她们耳朵里。不过两个女孩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坐在外面宽大的沙发上无所谓的谈论着一些女孩子的一些话题,不过定力不如大家闺秀的王芊芊已经不止一次的抱怨里面几位动作慢了。 同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动静的卢茜倩抿嘴一笑,平淡如一汪池水,没有任何波澜:“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在没有吃上饭,咱们就随便在下面吃点好了。” “茜倩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奇怪,他们怎么要个包间还这么麻烦,以慕容公子在云天的声明,又会有什么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不会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乡巴佬在借机挑事吧,呵呵,那就有好戏可看了!”王芊芊抿嘴笑了笑,按照事实来讲,她的话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并不是单纯的啥都不懂的乡巴佬,而是一群强悍到无以复加的土鳖,甚至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家伙是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目中无人的混世魔王。 当事人王芊芊小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正中事实,她正忙着心中暗骂:“装的高傲圣洁,谁不知道你也很在乎里面的位置。如若不然,你在这里等着做什么,还不是为了面子二字?还不是虚荣心在作祟?哼哼!” 王芊芊作为副市长家的千金,自然不会没有一点城府。不过她只说对了一半,说卢茜倩高傲没有错,说她平日里对人爱答不理一副白天鹅的做派是出身缘故也没有错,可她的眼界还是窄了一点,因为卢茜倩这种常年受老爷子宠爱的孩子真看不上这么一顿小小的饭局。至于是否被别人落了面子,那也不是她卢家被人落了面子,就算今天慕容川那群人被别人弄得灰头土脸,也是别人打了慕容家的脸,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也是卢茜倩拉着王芊芊冷眼旁观的高明之处。 卢茜倩淡淡扫了旁边的闺蜜一眼,声音愈发有些空灵之感:“慕容川是慕容家呼声最高的接班人不假,但不表示他一定是慕容家下一任家主。何况,在华夏这块藏龙卧虎的大地上,一个小小的世家不可能一手遮天。”也许是感觉自己说的话有点大,也有点无法收拾的感觉,随即加了一句:“就算是我们卢家,在有些存在面前也要低调做人,不管是否有些家族真的强横到无可匹敌,我们国家的‘格局’二字,始终是个难以摆脱的枷锁!” “哦!”王芊芊一头雾水的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身旁这个被她一直暗自腹诽的白天鹅。稍稍咀嚼一下字里行间的意思,也明白卢茜倩是在点播她,可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毕竟所处的位置不同,接触的事情不同,眼界和格局也就窄了许多,也许只有等她经历了一些事情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嗯,你记住就好。”卢茜倩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随意嘱咐一句也就不再多说。可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间里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清晰的传了过来,本来就有些不太平静的内心顿时咯噔一声,没有波澜的脸上立刻失色:“不好!”她随之清喝一声,立刻站起身来,风风火火的朝旁边的房间奔了过去,再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当卢茜倩跑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雷藏已经停住了自己看似猖狂的笑声,那张熟悉中带着点阴冷的面庞展现在她眼前。不过此刻的雷藏比从前的他稍稍有些改变,比平常人宽厚一点的肩膀不知何时垂落一点,挺拔的背部显得有些弯曲,再加上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无框镜片,更加遮住了平日里犀利的眼神。仅仅是两点不起眼的变换,让这个青年的锋芒毕露的气质得到很好的升华,仔细观察一下现在的他,身上那股幽远的气息愈发内敛,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的形象给人一种平庸之感。 “我听这个狗屁慕容公子刚才称呼你游兄,看来你跟游善那个老家伙应该很熟悉吧。”雷藏看着眼前仿佛受伤野狼一样散发危险气息的游勇,不在意的问道:“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跟你什么关系呢?是单纯的师徒,还是你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的私生子?” 游勇听到对方如此诽谤在他心目中如同父神一般的师傅,顿时怒不可揭:“尼玛的,你才是私生子,你全家都是私生子!”他的双目赤红,已经愈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的游龙掌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如果这件事情不搞清楚,你就等着我师父的追杀吧!” 暴怒的人总是有些看不清形势,此时暴怒的游勇已经不再顾及其他,可就是他的无所顾忌在不经意间触犯到了对方的禁忌,让此时站在那里的青年杀意纵横。 雷藏眼睛轻轻一眯,双目中璀璨如星辰般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略微弯曲的背部在顷刻间挺直,垂落的双肩瞬间笔直,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漫不经心的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语言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你知不知道就凭刚才的咒骂,你就应该去死,而且是下到十八层地狱般的死法?你又知不知道,其实我跟游善那个老家伙有点恩怨,但就算是有恩怨他也不敢指着我的鼻子骂娘?” 几句反问,已经让雷藏把气势提到顶点,他一步步走向全身戒备的游勇,不在意的轻笑着:“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废掉你这些年来的功夫罢了,让你对自己那张臭嘴负些责任。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问问你那个苦逼师傅,他还记不记得我当日留给他的纪念!”脚下一顿,他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嗯,今天留你一条性命,就当是我偷偷看你们游龙掌法的学费吧。冤孽啊,难怪人们常常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说法,却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随着话音落下,迈着坚实脚步的身影骤然变得诡谲起来,游勇这个已经出师的高手竟然无法清晰捕捉到他的位置,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双冷酷的眸子近在咫尺。 游勇如同自然反应往后撤步,双臂如灵蛇一般展开,双掌就要朝面前的人影拍去。 可是雷藏的身影太快,也太过诡异,不管游勇怎么撤步,他就仿佛如影随形的鬼魂,丝丝纠缠在对方的身前。看到那两只张开的手臂,雷藏的脸上的笑容愈发冷酷。 慕容川被突来的状况搞得有些狼狈,不过他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只身朝那两道有些模糊的影子之间扑去。就算他慕容公子算计再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别人废掉吧,那样的话,他们慕容家的脸可就被人打得太响亮了。况且,对方嘴里的那个游善他略有耳闻,是个极其护短的老家伙,那家伙的徒弟在今天这种场合下废掉,不管怎么样,慕容家和游善的关系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增添一道裂痕。 听到脑后的风声,雷藏嘴角抿起的弧线更加冷冽,电光火花之间,双手便在面前敌人举起的手臂和上半身诡异划过,手掌就像是两柄无形而残酷的利刀,不带起任何血线,却在所有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撕裂游勇身上看不见摸不着的经脉。 不得不说,现在雷藏做的事情是个技术活,在不伤到对方的情况下,把他的武道经脉割裂、搅乱,可以想象难度之大。这样的创伤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是致命打击,可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照样能跑能跳,只是有些时候稍稍会容易有疲劳感,也算是一个后遗症吧,不过这样的伤害在警局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而对于慕容川在后面的袭击,雷藏好像连看都懒得看,右腿轻轻蹬地,强横的力量把铺在地面上的结实地毯硬生生撕破,身体旋转着舞动在空中,双手速度借助旋转的力道又提高一层,左脚同时如皮鞭一般扫在慕容公子的脸上,生生把他踢飞出去。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仅仅是几秒钟的事情,可对于交手的三人来说,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的争斗,而这些动作之后有人达到目的,有人被赤裸裸的打脸,有人直接被废掉修为。 雷藏掐住游勇的脖子,不至于让此刻无力的他直接瘫软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再没有了刚才的漫不经心,有的只是冷冽和残酷:“呵呵,被我轻易废掉一身修为,以后更是连练武的可能都没有,你现在还以为自家的游龙掌法多么了不起么?回去告诉游善那个喜欢用拳头讲道理的老东西,本少爷也很喜欢这种处事方式,非常直接,效率也非常高,如果他要来找我算账,我雷藏接下了!” 说罢,他的手指一松,游勇无力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涣散没有生机。 对于一个武者而言,废掉他们的修为也许比杀了他们来的更残忍。那么,今天这件事情又怪得了谁?怪就怪他自己不长眼睛吧,惹到不该惹的人,没死算是运气,至少他还活着,还能继续生活下去,就算不能成为一个身手高绝的武者,也能够像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生活下去。 也许,对于他这个依靠武力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家伙来说,平平安安未免不是一种福气! …… 在这里向半夏皆默和各位一直还在等待更新的兄弟们郑重道歉! 说实话,本书的成绩并不好,也想过tj,这样确实非常不道德。 考虑了许久之后才觉得:算了,已经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继续坚持下去的时间,哪怕同时写自己构思许久的仙侠玄幻小说也会继续坚持下去。这本书我尽自己的全力完本。当然,是把自己的心血写进去的那种完本,而不是草草的结尾,那样的做法不仅是对你们的不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 好了,就跟大家说这么多吧,谢谢各位兄弟对耗子的支持,我们一直在并肩战斗……我爱你们! 最后再吼一嗓子:“我会努力更新的,不过可能不给力,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 第二十四章 骄傲 更新时间:2012-03-05 骄傲,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有时候会在生活中不经意表现出来! 骄傲并不等于尊严,但却绝对与一个人的尊严挂钩,它是每个人藏在心底的那份期盼,甚至有些时候是一个人的做人根本。毫不夸张的说一句,你如果把某些人的骄傲打碎,那可能会让他的生活失去方向,也可能会让他有些找不到真实的自我。 当然,也许会有人没有人生的骄傲,甚至可以说他们活的没有任何尊严。当面对这类人的时候,我想我们大家都可以坦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因为我们对生活的积极态度比之那些已经在自己生活中失去意义的人强上太多太多了。 举个例子,就像是一个工薪职员,他们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他们可能骄傲于自己的家庭,美满的婚姻和听话的孩子会给他们无比的安全感,和妻子(老公)一起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然后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就是他们生活中的骄傲;一个事业有成的人,也许会为了自己所创办的公司,也许是为了自己的项目感到无比的骄傲,他们身边强大的气场无时不在彰显着自己地位的骄傲;而一个生活窘迫的人,靠着自己的双手,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他们一生中会有很多很多困难时刻,但回过头想想,他们也许会为了自己一生的辛勤劳动感到骄傲! 每个人的地位不同,每个人的财富不同,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所以他们心中骄傲的表现方式也存在了很大的不同。 …… 房间里面寂静无声,刚才还叫嚣给别人留下终身回忆的游勇瘫坐在地上,因为一瞬间之后他已经成为了武道被废的废物,双目无神心若死灰!而早已被一脚抽飞出去的慕容川趴在地上,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起来,面目神态有些呆滞,看来轻微脑震荡的伤害程度是跑不了了!而最先来到房间,盛气凌人的李青童鞋,此刻已经被惊得手足无措,看着地上趴下的两人,嘴巴一张一合翻着白眼,就像一个想要晕却怎么也晕不过去的蛤蟆! 酒店里白白胖胖的经理则是满头大汗,他明白今天这件事情肯定是无法善了了,自己这个经理位置恐怕这两天就会被换掉。最可笑的是,在他看到刚才自己威胁的人,竟是连慕容公子都不放在眼里,随意之间便把慕容家的脸面打的响亮至极。刚才还红润的白胖脸色此时已经呈死灰之色,他害怕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会把他活活玩死。 一起从宿舍里面出来的三人目瞪口呆,脑袋刹那间短路到一片空白,他们无法想象到刚才还低调无比的家伙怎么可能在顷刻之间就变得那么生猛,眨眼间便放倒了两个刚才看起来还强大无比的‘青年才俊’。这三个家伙的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不是哥们跟不上时代,而是这个时代变化太快,妖孽横行啊! 雷藏站的笔直,冷冷看着游勇,就像一个生杀予夺的暗夜君王,只不过他此刻君临天下的表情并没有被众人捕捉到罢了。带着那一抹冷酷,那一抹威严的目光扫视屋内一眼,看到突然站在门口的卢茜倩,他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颜色,是鄙夷还是不满,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因为他的算计和心思难以让人猜中。 缓步来到慕容川的身前,慢慢蹲在那里看着对方肿胀无比的面庞,平日里那副翩翩公子模样早已狼狈不堪。在众人的不解目光中,雷藏的嘴角不自觉掀起一丝微笑,目光也由绝对的冷淡和无情慢慢变得深邃。 他突然想到,像卢茜倩和慕容川这种人,靠着自己的家世背景不可一世,以一副骄傲的嘴脸活在大家心目中,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羡慕的对象。而且平日里很多人因为利益对他们都是一副谄媚笑容,更加助长了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的处世态度。 不过,这些东西真的是他们可以骄傲的资本么?如果明天这些人自身的优势被完全剥夺,也许他们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世家子弟的悲哀。 其实,最让雷藏看不惯的是,他们并没有自己人生中真正的骄傲本钱。平日里以一副淡然面孔冷对世人,也许仅仅是他们不自信的伪装。要不然,这些家伙根本不用把自己高人一头的凌人气息表现在脸上。就像是一只白天鹅,空有美丽动人的外表,令别人向往,却还是脱离不了飞禽的范畴,无法掌控生活中的轨迹,更别提改变自己命运了。 在雷藏这种桀骜不驯的人眼中,什么家世背景都是浮云。只有靠自己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功绩,才是炫耀的资本,只有自己一刀一刀砍出来的血路,才能让自己的步伐更加稳定。 不由得,这个如同暗夜大帝一般的家伙突然想起那个近乎妖精一样的女子。 她拥有着让世间疯狂的绝世容颜,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让魔鬼嫉妒非常。那个女人的成名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是因为她骨子里癫狂的赌性和近乎妖孽的智慧。 在跟她的接触中,雷藏深深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可怕与疯狂。而更加令人敬佩的是,那个女人自身并不具备任何武力,只是靠她过人的手腕操控着令人心惊担颤的黑暗帝国,也许这就是他爷爷司徒萳曾经告诉过他,智慧力量的强悍之处。 说来可笑,那个身处污秽不堪、充满血腥杀戮的金字塔顶端的女人,竟然还心藏一份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雷藏很难想象她怎么可以安安静静的活到今天,也很难想象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完全掌控那么强大的黑暗国度,更在慈悲的忏悔中,不断下达着冷酷到令人发指的血腥命令。 重要的是,她举手投足间的那份自信在不经意时流露出来,足以让绝大多数贵族自觉低下高昂的头颅。而她的骄傲表现形式也浮于表面,可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表达,就算是雷藏这样挑剔的家伙也生不出什么恶感。 最后,雷藏叫那个女人‘妖女’,算是一种专属称呼,其中蕴含着点点莫名的亲昵。当然,如果别人敢如此称呼那个女王的话,后果很可能是被格杀当场。 …… 相比之下,卢茜倩骄傲淡然的姿态有些娇柔做作,令人生厌。这也就是在两人慢慢接触之后,为什么雷藏会非常反感她无病呻吟的骄傲姿态。 雷藏看着面前的慕容川,目光竟有些怔怔无神,屋内其他人突然汗毛直立:这家伙不会是个玻璃吧,可就算是玻璃你也太不懂得‘惜香怜玉’了,瞧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红肿的俊脸怎么也比一副猪头模样强吧,难道这家伙是个重口味的玻璃? 慕容川毕竟也是个修行武道的家伙,缓了片刻之后,慢慢清醒过来。晃了晃还在发昏的脑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肿起的脸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嘶……” 这声轻响把雷藏拉回现实,脑海中的那个对着他不断轻笑的妖女随之幻灭,早已成为大高手的强悍身躯,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对不起,刚才有些走神了!”雷藏抱歉的笑容上没有像刚才那般不可一世。 房间里面的人倒了一地,没想到那个混蛋蹲在地上看了慕容公子那么长时间,竟然憋出来这么句无聊的话。 可所有人都不敢去反驳这个男人,他的强悍和跋扈早已击碎了别人脆弱的小心脏。 慕容川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相,立刻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摇一晃的样子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立刻再倒下去。也许是雷藏此刻的笑容没有了任何凌厉,让这个刚刚出了大丑的家伙忘记他的强悍还有自己的不堪一击,怨毒的重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我慕容世家真入不得你的法眼?阁下未免也太过狂妄了吧!” 原本雷藏看到卢茜倩出现在房间内,念着两家有点香火情分,想就此息事宁人,没想到慕容川这个废物竟然如此不知进退。他冷笑一声,已经转过身去的肩膀连动都没动,一脚后踹在这贱人的腹部,一声闷响之后,那位还搞不清情况的慕容公子从墙上滑落下来,又像刚才一样没有形象的趴在地上,疼痛的冷汗直流。 如果说刚才双方还有点缓解紧张局势的可能,由于慕容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雷藏底线,这最后一层伪善的面具被瞬间撕裂。雷藏站在他的身前,这次没有蹲下身子,而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底下的公子哥儿,不屑笑道:“怎么?还想找我报仇?又或者今天从这个门中出去之后,借助你那个引以为傲的慕容世家的势力向我报复?”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本来嘛,我真的很想好好在大学里面过一段太平日子,可总有些人自我感觉良好,逼迫我大开杀戒,你说你们这种人是不是很贱,贱到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杀你的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川还真以为对方不敢杀他,自顾反唇相讥,再没有任何风度的忍痛咆哮:“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如果你今天不杀我的话,那你就是个没卵子的王八蛋!” “是吗?”雷藏笑吟吟吐出的音节很冷,眼中杀意不断飙升:“很好,没想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慕容家还真有硬骨头,我今天就杀了你,看慕容广那条老狗能奈我何。” 说着,他穿着帆布鞋的右脚已经抬起,没有丝毫犹豫的朝对方头颅狠狠踩了下去。 (接近午夜发章节,有点猥琐!) ------------ 第二十五章 ‘误会’落幕 更新时间:2012-03-06 慕容川没想到对方真的敢下杀手,何况他听到对方说出‘慕容广’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有恃无恐,脸上惊慌非常。 “不要!”始终没有说话的卢茜倩终于克服了刚才的压力,尖叫出声。 雷藏知道那个女人会出声阻止,不管卢家和慕容家的关系,就凭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便足以让卢茜倩开口阻止,不论这个女人平日里多么看不起慕容川这种没有什么价值的世家公子,只要是事情过激,有些东西就算她没有参与,也脱不了干系。 用沾满尘土的鞋底踩在公子哥的脸上,雷藏冷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卢茜倩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淡然姿态:“现在是法治社会,别说杀人,就算你把人打成重伤,也没有了调解的可能,你不能动不动就用暴力解决问题,何况他背后的慕容家并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还有……” “他背后的慕容家我不感兴趣,更谈不上顾忌。至于他还有什么依仗,也不是让我现在收手的理由。”雷藏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警告,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至于现在华夏是法治社会当然没有问题,但那是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对于我来讲,你这个理由并不充分!” 言语突然被别人打断,卢茜倩的脸上有些不太好看,不过她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面前这个强悍又跋扈的男人可是个绝对让人感觉头疼的家伙,聪明的女人对这样的男人往往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 只是淡淡轻笑之后,卢茜倩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想好好在学校过一段平静的日子,这样吧,我跟这位慕容公子算是朋友,我负责劝他不要再找你的麻烦,这样你就能安心在学校里学习了不是么?”一双美目看着眼前青年,笑吟吟的样子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更何况,今天的误会太过突然,我们都始料未及,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说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雷藏玩味的沉吟一下,无声点头:“好吧,看在卢老爷子的面上,今天我就不再追究,不过上学期间我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的生活,如果他还想继续挑衅,那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了。” 听到‘卢老爷子’四个字,卢茜倩本来还充满自信的面庞终于沉了下来,心中暗暗想到:“照你的意思,是不是也只有我爷爷那样的人才能跟你平等对话?你优秀不假,可也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何况今天我让你手下留情是出于对你司徒家的考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么,我替爷爷谢谢你给面子!”卢茜倩的语气不像刚才那般客气,隐隐中带着一点讽刺:“那就请司徒少校放掉我朋友吧,今天的事情就此揭过如何?” 雷藏抬起压在慕容川脸上的脚丫子,对他说道:“慕容公子,今天你打扰我们吃饭我就不再追究了。当然,我这个人非常公平,今天我揍了你,也把你们慕容家的脸打的很响亮,你可以不必在意刚才卢小姐的劝慰,继续找我麻烦。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很多时候不要做出一些挑战我底线的事情,那样的后果也许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 慕容川站了起来,怨毒的眼神没有变化,盯着眼前的青年恨声说道:“那就谢谢阁下的警告了,我想我们都在云天里面读书,以后还是会有见面机会的。就此告辞!” “请吧!”雷藏淡淡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估计与他的交锋还会持续下去。 慕容川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刻走到游勇身边,把这位刚刚被废掉的同伴扶了起来。 虽说今天丢了大脸吃了大亏,慕容公子的威势也不是李青这种小角色能够冒犯的。在对方淡然目光的一扫之下,一直站在旁边装木乃伊的李大少爷立刻抹着冷汗小跑过来,然后跟慕容川一左一右扶着伤员走出门去,不敢有任何废话。 李青算是看出来了,这慕容公子平日在学校里温文尔雅,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可他骨子里的狠毒绝对不输于动不动就把人家整的死去活来的公子哥。按照慕容家的行事习惯,披上一层处世温和的伪善外衣在反掌之间置人于死地,总比那些带着嚣张气焰狂暴踩人的做法更加高明。 可惜的是,今天慕容川遇到一个根本不讲规则的家伙,横冲直撞间便让他颜面尽失。而他脸上伪善的面具被对方的强悍生生撕裂,掩藏在骨子里的那份凶狠完全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突来的变换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卢茜倩陪着他们走出房间后,站在走廊里淡淡说道:“慕容公子,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今天的误会我希望你能谨慎处理,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随后对身边的闺蜜说了一声:“芊芊,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们就回去了,今天迎接了一天的新生,我也累了。”说完,便带着如同跟班一样的女孩翩然远去。 卢茜倩固然想跟雷藏好好谈谈,但也明白今天绝对不是一个好时候,只有等大家都冷静下来之后,才能叙旧,也可以理解为是她对那个男人的暗中示好。 走的时候,原本对慕容川很有好感的王芊芊若有所思的看了狼狈的三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之后便跟了上去。 在她们离开之后,慕容川本来就怨毒无比的眼神瞬间血红,心中狂怒:“贱人,看到老子被人打脸你很快活是吧,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今天给我的羞辱完完全全的还给你。朋友?你是在警告我不要动那个家伙么?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得罪我慕容川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何况那家伙今天打了我慕容家的脸,也就等于惹上叶家,到时候鹿死谁手还说不清楚,你们卢家想要站在那个混蛋一边,也要看看你们是否够分量!” “我回去会动用家族的力量好好查查那个家伙的来历,而且今天在场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到时候咱们一起动手,一次就把那群混蛋踩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游兄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慕容川小声在游勇的耳边说了一句。 可游勇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仿佛对报仇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对于一个武者而言,被废掉武功,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游勇在被废之后,跋扈的性格突如其来的内敛,他非常明白,慕容川现在说出这种宽慰的话,无非是看着他还有个武力强大的师傅罢了。 慕容川看到这家伙如此反应,心中愤恨多加了几分,握紧的拳头有些发白。 …… 众人无语的看着雷藏,他也明白自己今天表现有些跋扈,淡然朝同伴们耸了耸肩,朗声笑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警告你们哈,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 “迷恋你大爷,传说你一脸!”吴哲是根直肠子,朋友在一起对脾气怎么着都行,哪怕说点有底线的粗话也无伤大雅,可如果你仗着自己的优势看不起我,那还真对不住,爷惹不起你,躲开你总行了吧。他的种种做派,恰好非常符合年轻人交朋友的口味。对于雷藏不拿架子的表现,他心里也是比较舒坦。无形中,双方距离被简单的对话拉近许多。 还有就是,吴哲在今晚这件事情过后,简直把雷藏奉为自己的偶像。因为这家伙平日里自命为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可看到新室友的表现,自己那点小嚣张算个屁啊,一时间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只不过新室友的武力值太恐怖了,难道还要上去跟那个妖怪用拳头掰扯掰扯?他可不想触这样的霉头,只能在语言上沾点便宜。 王铁军这个标志性的小人物则是一脸谄媚的笑容,拉开旁边的凳子让雷藏坐下,黑黑的年轻面庞愣是让他笑成了一朵野菊花:“大侠快坐,早就看你根骨不凡,已达到内敛境界,不动则已,一动则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小人物的话匣子打开之后,简直忘了他自己身上的伤痛,丝毫不吝惜他对雷藏的敬仰之情,一时间说的吐沫星子横飞,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被这家伙说了一地。 好不容易趁着黑大个儿喘口气喝口水的功夫,雷藏终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无语的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要我教你两手功夫?” 王铁军愣了愣,却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这倒是出乎别人的预料,连一时间没有搭上话的段锐都有些搞不清状况。在他印象里,这个黑大个的算计可是相当厉害,如此大献殷勤没有所图,谁相信啊? 不过,王铁军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深刻感受到他的无耻。这家伙使劲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揉出一点点水渍,然后一把抓住雷藏的椅子扶手,深深蹲了下去:“师傅,咱们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您就收下我做徒弟吧,以后也会多个给您端茶递水的人不是?” 一时间,连雷藏都没有反应过来。可貌似憨厚的家伙的无耻还没有结束:“您想啊,如果您把功夫都传给我,像今天这种小场面,根本用不着您老人家动手,徒弟我就轻松料理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扭捏的搓着那双大黑手:“当然了,如果您像逍遥子一样,要把一生功力都传给徒弟我,我也只有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正在喝水的段锐一口水喷了出来,没好气的打抱不平,语气不再像平时那样淡定:“哇靠,你这家伙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可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滚。”雷藏则是满脑门黑线,差点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心中暗暗想道:“眼前这家伙的无耻跟童幻有一拼啊,只是不知道谁更无敌一点。” ------------ 第二十六章 内部的第一场战争 更新时间:2012-03-08 在闹剧落幕之后,雷藏等人伤的伤怒的怒,根本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心情,所以四个人草草喝了几杯酒,闹哄哄的离开那个让人记忆深刻的火锅城。 走的时候,那个知道自己瞎眼的肥胖经理再次过来示好,说要给众人免单,还奉上各个连锁酒店的打折卡,那张谄媚的脸跟刚才威胁众人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极端。吴哲和王铁军也失去了继续调戏这家伙的兴趣,不耐烦的挥挥手,径直把钱摔在桌子上拂袖而去,那叠钱直观上要比吃饭花销还要多出一部分来。 这四个看上去没有多大来头,可骨子里骄傲无比,背景同样深不可测的家伙们不接受经理的示好,反而不屑与他说话,更让那个经理苦不堪言。最后只能哭丧着脸,挤出难看笑容把这四位爷请了出去,然后擦着冷汗给自己的老板报告今天的事情。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再想着给他一些教训。跟他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卑劣的小人物较劲,不过是平白让大家放低自己的身段罢了。 回到宿舍之后,大家并没有因为雷藏的超强武力表现出拘束,反而大家有说有笑。别看段锐这小子平时不太爱说话,一顿饭吃下来,他口中的段子那是一条接一条,其他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闷骚型。 新认识的四人说笑一会之后,吴哲继续对着电脑‘霍霍哈嘿’,指尖敲打键盘声不绝于耳,看不出刚才郁闷的痕迹。段锐闭着眼睛如同武林高手一样闭眼打坐,只不过从他嘴里崩出来的词可丝毫没有高手风范。雷藏躺在床上想要休息,多日来的低沉让他有些疲惫,喝了两杯之后,让这种疲惫显得尤为突出。 唯一让人无语的还是王铁军这个土鳖,他脸上谄媚的笑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对雷藏的伺候也是周到至极点。如同菊花一般的黑脸没有刚才受伤时的痛苦之色,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小强,开口便问道:“师傅要不要喝水,徒弟我去给你泡杯山茶怎么样?茶叶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保证绿色,保证健康。” “你大爷啊,老子现在想要睡觉好不好,喝茶提神之后你让我怎么睡?如此这样没有眼力价还想让我教你两手,门都没有啊。”雷藏暗自腹诽,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淡淡说道:“不用,谢谢,我想休息了!” 王铁军嘿嘿干笑一声,憨厚脸皮下那抹猥琐很是欠揍。 段锐睁开眼睛,撇着嘴说了一声:“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活该。” “哼哼,你这是武功比不上我师傅这样的大高手,所以才这样打击我。俺不跟你这种心胸狭窄的人一般见识。”王铁军风骚的甩了甩没有多少头发的大脑袋,那口洁白的大牙在灯光下徐徐生辉:“师傅啊,你看段大高手,他竟然说你是马屁,还说让我拍你,真是其心可诛啊。要不然,您老人家出手教训教训他?” 雷藏闭着眼睛没有搭话,疲惫的心中虽说有些不耐,长年修心的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善意的小笑话发怒。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活力旺盛是不可避免的,他也不可能要求别人全都跟他一样喜欢安静,要不然这个世界掉根针都能听得见,那不是更恐怖? “你……你也太无耻了吧!”段锐为之气结,差点乱了心境。 “打坐的时候不要说话,心无旁骛,他再怎么闹腾也无法干扰你的修行。”雷藏淡淡说了一句,算是指点一下室友修行,同时也想让宿舍里面安静一下。随后他立刻对床边的家伙提醒一句:“还有你,不要面对着我说话,再把吐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小心我揍你。” 黑大个而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然后无声无息的回到自己床上,学着段锐的样子闭眼打坐,倒是唬得段锐和吴哲一愣一愣的。难道这家伙是个武学奇才?只是别人稍稍点播,他就如同打通任督二脉的绝世高手一样,在武道修为上突飞猛进? 而躺在床上的雷藏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他已经预料到对方在耍宝。 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王铁军坐了一会就感觉自己的两条腿有些发麻。呲着牙伸了伸腿,然后旁若无人的又爬到雷藏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打坐时到底应该想些什么?我怎么一闭上眼,就好像看到那些吴哲电脑里的光屁股女-优在眼前晃来晃去呢?我想想啊,估计就是吴哲这小子引诱我看那些不健康的小电影才导致我现在什么都体会不到,修炼不成绝世武功,要不然师傅你再略微提点我一下?” 听到他的话,段锐目光呆滞,嘴里的口水差点顺着下巴滴在床上。 吴哲则是哀嚎一声:“你大爷啊王大黑,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你自己说说,这几天哪次不是你自己要求我给你放那些小电影?吃饭之前还意犹未尽的催我再下点新片,现在倒开始埋怨我了,早你那德行跑哪去了!” 说实在话,雷藏也很无语,碰到这样的室友会有很多欢笑,而且王铁军也是那种可以一交的朋友。但他的无耻还真能与童幻那个橡皮糖一拼,宿舍里多出这么一个活宝,有时就如同多出一个祸害!比如现在,你就是想要安安静静休息,他也不会让你安生。 王铁军很无辜的摊了摊手:“你说的是我吗?那是你的本质好不好,想要陷害我这种正直的五好青年也麻烦你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行不行?” “王大黑,你行!到时候别再想用我的电脑看小电影!”吴哲对电脑游戏的痴迷,让他暂时放下了与王铁军的争斗,专心致志的对付游戏。 “不看就不看,是你那些小电影我都看过了,不下新片我也没啥兴趣。现在我的近期目标就是成为绝世高手,而不是研究屏幕上的那些理论。”王铁军嘿嘿一笑:“啥都不说了,天天看小电影而不注重实践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吴哲还没来得及反击,坐在床上的段锐又忍不住开口:“大黑兄,你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话说,我很怀疑你那张黑黑的脸皮是否能当防弹衣一样用!” “段大高手,你这逻辑有些问题了。你说我不要脸,怎么又讽刺我的脸皮厚呢?说出来的话前后矛盾,看来你那个小学语文老师没有把你教好啊!”貌似忠良的黑大个打算把无耻进行到底,对着大家的讽刺,大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嘿嘿,防弹衣算个屁啊。老子这是张天生的二皮脸,别说子弹了,炮弹能打穿就不错了!” “扑通”“扑通” 两人终于挡不住这家伙的无耻,在口水战中牺牲倒地。 王铁军看到室友服软,也不‘乘胜追击’,继续纠缠着想要休息的雷藏:“师傅啊,你怎么就睡了?要不要徒弟我给你打盆热水洗洗脚?你这样穿着鞋在外面走了一天,倒在床上就睡,是很不讲卫生,很不健康滴!”他顿了顿,始终没有敢用手去摇晃床上的雷藏,继续笑道:“师傅啊,我听说睡前洗脚有益于活血化瘀,更能让你放松心情……” 还没等他说完,躺在床上的雷藏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愤,毫无征兆间就从床上一弹而起,揪起那具壮硕的身体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一甩手就把那家伙扔回自己床上。 吴哲和段锐立刻响应,三人仿佛多年配合的战友,行动起来根本没有犹豫,同时飞身而上,把黑大个按在床上。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打击瞬间展开,‘噼里啪啦’的打击声,夹杂着黑大个仿佛被非礼一般的尖锐的叫喊声。 一时间,衬衣与裤子齐飞,内裤与袜子同色。 宿舍里面的战争就这样拉开帷幕,突如其来,却又顺理成章! 最终被扒的浑身只剩下条破裤衩和一只臭袜子的王铁军被丢到卫生间闻臭味,等到他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忏悔了自己的罪过之后,三人才同意他从里面走出来。 不过这家伙完全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狼狈的黑脸上看不出任何被打的悲愤,反而他从厕所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三人又把他按在床上暴打一顿。 王铁军哭丧着脸,嗲声嗲气的像个刚刚被非礼过的小姑娘,无限委屈的抽噎一声:“你们三个臭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惜香怜玉,弄得人家好疼……” “我靠!”三人彻底无语。 ------------ 第二十七章 晨练和指点 更新时间:2012-03-16 第二天清晨,雷藏一如既往的早起修行。 他的动作迅速却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可仅仅这点动静就已经惊醒了早在昨天晚上就梦想当一个高手的王铁军。办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黑大个立刻翻身起床,他的动静免不了大一点,也就惊醒正在休息的段锐和吴哲。 当雷藏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已经清醒的穿好自己的运动服,看样子是铁了心跟着他晨练。对于令人无奈的连锁反应,他也只能在一旁苦笑两声。 等他把洗手间空出来之后,另外三个人争先恐后的朝里面挤去,接杯水漱漱口,拿着湿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一把,等他们再次出来的时候,雷藏也刚刚穿上那件为自己定做的沉重无比的作训服,尝试着走动两步适应身体增加的重量。要知道,就算他这样对身体控制细致无比的高手,也不能依照性子胡来,那可是很容易在训练中受伤的。 看到几人都准备好了,雷藏淡淡说道:“你们跟我出去训练我没意见,到时候只要你们跟上我的步伐就行了。”他突然趴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感觉自己的胳膊血液活动顺畅,然后坏笑一声:“现在大概四点左右,估计看门老大爷还没把宿舍楼门打开,你们自己想办法出去吧,我下去等你们。” 说完,他也不理跟他一起做俯卧撑的家伙们,独自走上阳台,双臂一撑,身子就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一般朝下面跃了下去。剩下三人中,只有段锐这个勉强可以称作高手的家伙看到他在空中时双手在二楼阳台一拉,以减轻自身下降速度过快产生的力量。 可当他落地那一瞬间,还是传出了一声明显的闷响。 王铁军看的嘴角直流哈喇子,身上打了个冷战后才讷讷说道:“我说两位,我看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去二楼跳吧,从三楼往外跳,实在不太适合我们这初学者。” “是啊是啊!”吴哲也咽了一口唾沫,发直的目光在王铁军的提醒下立刻醒悟过来,附和一声:“这种高来高去的行为的确不太适合我们这种伪高手,走,去二楼。” “你们两个去吧,我们两个在下面等你们,快点过来吧,我有种直觉,我们跟在那个家伙身后,应该会体验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说着,段锐也学着雷藏的样子翻身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在二楼轻轻借力之后,轻盈落地。 当段锐来到雷藏身边时,看到他正把身上带着的负重,解下两个貌似护臂一样的东西若无其事的缠在小臂上,可这东西的分量绝对与他表现出的轻松成反比。段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一身装备到底有多重?难道你认为带着这些东西,我们都跟不上你?” 雷藏淡淡扫了这位武功还不错的室友一眼,无所谓的笑道:“这些东西大概有七十五公斤,是我从别的地方定做过来的,穿在身上并没有太多不适。修行不是一朝一夕,这你应该比铁军那个家伙了解。可你又知不知道,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成长为高手,他应该经历什么样的挫折,又应该付出多少血汗?” “呵呵,我刚才那样说,不过是想要刺激那两个家伙罢了。何况我并没有要求你们几个的意思,只是想训练自己,挑战自身极限,把训练而来的力量、速度和体力融入到自身实力当中,才是我每天训练的目的。要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教官,而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战士。”雷藏轻笑着如实回答道:“只要我的这些目的达到,没必要束缚你们。现在你早下来几分钟,那是由于你跟他们的积累不同,所以你可以先走了,我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绕着校园跑一圈。你自己修行到什么程度你应该最明白,自己看着办吧。” 段锐沉默一下,摇了摇头走到一旁做一些热身运动。他每天也会修行,可看到雷藏身上绑着的负重,他就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不说他晨练还有什么项目,就是从三楼上带着七十五公斤的负重跳下来,已经不是他能做到的了。 没有两分钟,王铁军和吴哲两个人也到了,看起来‘跳楼’跳的有些狼狈。 在他们赶上来之后,雷藏也不废话,轻轻一挥手便带着几个人慢跑在校园里。 四点多钟,天色刚刚破晓,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照射过来,露滴挂在小草上也没有显得那般晶莹剔透,四个年轻人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径直在校园最边缘的大路边不断奔跑着。 一开始的时候,雷藏的速度并不快,慢跑着舒缓自己的动作,充分把流速很慢的血液调动起来,以求在短时间内苏醒还在沉睡的身体机能。对他来说,每天早上的晨练不光是巩固自己的体力,还要通过这些运动已达到身体素质的再次进步。 王铁军一开始有些不以为意,还有时间开口抱怨跑得太慢,甚至夸张的打着哈欠。 可他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太久,雷藏在自己的身体慢慢热起来之后,便开始缓慢加速。对于面积如此大的一座校园来说,根本不用担心环绕校园一周的路程太近,估计就算是众人把速度提到自己的长袍极限,也不可能在半个小时内跑完这一周。 没多久,雷藏的两条长腿高高甩动而起,速度也许比平常人冲刺稍微慢一点,可还是只能用飞快来形容,就算身上挂着成年人重量的负重,雷藏的表现并没有太过勉强。两片强大的肺不断吞吐,呼吸和脚步配合的非常默契,在无形中为他减轻一些压力。只不过,如此强度的活动量加上天气原因,还是让他的汗水顺着鬓角流落下来,转瞬间便浸湿了衣衫。 这时候,本来还略感轻松的吴哲此刻也不得不咬着牙跟上大家的脚步,再没有了刚才的不满。就算他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家伙,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晨练有些超乎寻常,而从部队回家的这些日子,自己的大稍息行为,为今天跟大家一起的晨练埋下苦果。 而王铁军童鞋就更不堪了,胸口如破风箱一样鼓动,舌头无力耷拉着,双眼还不时翻个白眼。就算他这种长年在山里跟同伴奔跑玩耍的家伙,也不得不承认,根本适应不了这种非人类的训练强度。不时偷看一下游刃有余的雷藏,心中一口气促使他不断坚持下去。 而段锐相比其他两人还算轻松,跟在后面仿佛还有余力的样子。可他心中吃惊之感却愈发强烈,要知道那家伙身上还背着七十五公斤的负重啊。对方背着如此沉重的东西竟然还能把自己跑的有些疲劳,简直就不可思议。最主要的是,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比自己绕校园一周保持匀速跑下来还要轻松,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宿舍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遥遥在望,吴哲和王铁军都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自己的两条腿快要没有知觉了。 雷藏此时才减慢速度,最后慢慢走到小树林边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今天早上的训练是不是很爽?我现在要进树林打拳,不会再有那些大运动量的练习项目了,如果你们累了的话,就先回去洗澡休息一下吧。” 听到这话,最为疲劳的王铁军首先跳出来反对:“老大,你可不能这样的,这一天早上的训练我们都陪你跑下来了,到最重要的拳术项目你竟然让我们走?做人是不能这么不厚道滴。”在昨天晚上受到教训之后,黑大个终于不再叫雷藏师傅,也免了以后的很多尴尬。 雷藏听到他的抱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抖动几下手脚舒缓有些发麻的手腕脚腕。然后猛然蹲了下去,然后轻喝一声,身体骤然前冲。强大的腿部力量在此刻显露无疑,仅仅是一下蛙跳的力量,就已经让他身着负重的躯体前行将近三米。随后,他的身形不停,一下一下朝远处跳了过去,一点都不比慢跑的速度差。 余下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跑着跟上去,就算没有负重在身,他们可没本事蛙跳着跟住对方。 没多久众人就来到树林深处,第一缕晨光照射过来,树林里就没有刚才的那般昏暗。一时间万物复苏的景象呈现在几人眼前,而弥漫于树林的自然气息直往他们的鼻子里钻。 找个地方把身上的负重解了下来,雷藏便开始打起一套修炼多年的太极拳,那一份圆润之感忽然从他身上传出。 今天打得这种拳法,在须臾之间并没有什么凶戾之气,更没有抬手间的杀招,只是一套简简单单的养生太极。在雷藏看来,所有的杀人手段都可以在顷刻之间转换而出,那圆润自然的手法也可以在瞬间变得诡异狠辣,夺人性命在翻手之间。现在只是保持自己的巅峰体力锐意进取和不断领悟武道进境罢了,所以根本没必要把杀招反复训练,那些所谓的招式在已经武学近乎大成的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些笑话罢了。 打了一遍拳法,雷藏终于停了下来,收手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有力而绵长。很难想象,这口藏在他肺部的浊气,竟然可以把不远处的小草吹的不断摇晃。 也许一开始吴哲和王铁军两个外行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可对方最后的那口气息实在是太过骇人。这两人学着雷藏的样子下蹲吐气,可怎么看怎么像婴儿吐泡泡那般可爱,至于高深莫测的武道吐息,跟他们此刻的表现丝毫沾不上边。 无奈看着两个活宝在那里吐了一会,又眼巴巴的粘了上来,雷藏无奈说道:“是不是想让我教你们功夫?” 两人很配合的点点头,那乖巧模样,就差把爪子放在胸前,再吐出舌头示好了。 雷藏无奈的拍了拍脑袋,忽然感觉有些头疼:“行了行了,我们每天晨练的时间不多,照这样练下去,如果你们仅仅是想强身健体,以后能有一个打十几个的光荣战绩也不是不可能。”看到两人喜形于色,他又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你们两个的身体已经定型了,不太适合修习内家拳法,我刚才想了一下,大概现在部队里面的军体拳比较适合你们!” “啥?”吴哲立刻张大嘴巴,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了:“老大你不是吧,军体拳我又不是没练过,昨天跟人打架就是军队里面的拳术啊!可是你看看,还不到一个回合就差点被人废掉,真是够丢人的了,不想教我们就直说,干嘛敷衍我们啊。” 雷藏看着他,不屑的说道:“那我问你,咱们整个国家,战力最强高手最多的组织是哪里?” 吴哲眨了两下眼睛,试探说道:“你说的是军队?可他们的作战能力强,并不代表他们的身手强悍啊。说实话,我看老大你好像也在军队里面呆过,不会不明白战斗力和身手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吧。” “想不到你的眼睛还挺毒,我当然清楚整体战斗力和个人身手不是同一个概念。”雷藏擦了擦汗,盘膝坐好,当他挺直脊柱时始终给人一种压迫感:“可你要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也是相当密切,如果没有强悍的个人素质,是不可能有强悍战斗力的。军队里面的整体实力强悍是事实,说华夏高手最多的地方是军方也毋庸置疑。” 段锐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上来,皱眉问道:“说他们高手最多,怕是有些不妥吧!” 雷藏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段锐啊段锐,在你的印象里,好像只比较了已经成名的顶尖高手吧,而那些也具有强悍实力却名声不显的特种作战部队呢?你没有把他们计算在内么?”嘴角牵起一丝讥讽,好像在嘲笑同伴的无知:“你出身世家,所以应该知道那个庞然大物的存在。政府能够容忍那个大家伙生存到现在,不过是它并没有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如果哪一天它危害了国家利益,也许就是它彻底被毁灭的哪一天,你信不信?” 段锐心中一凛,点点头不再说话。 “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王铁军有些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雷藏清喝一声,语气变得有些严厉。马上又回到了刚才的修行话题:“我跟你们讨论军方高手多的问题并不是要让你们警惕什么,而是想告诉你们,军方军体拳能够成为军人的必修拳法,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吴哲没有发现其中的妙处,只是你当时没有用心罢了,我敢断言,如果你能够在现在简易军体拳里面悟出自己的东西,那你在个人实力上的修炼成就也会不可限量!” 吴哲惊疑的看着面前高深莫测的室友,不太敢相信早就被他抛诸脑后的粗糙拳法:“有没有那么玄乎啊?” “你可以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如果你们坚持想要练太极,我也可以教给你们,只不过这不适合你们现在的路数罢了。”雷藏耸了耸肩,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好像教授对方武道修行没什么大不了,更没有露出太为难的表情。 王铁军咬了咬牙,点头道:“我看行,那些记在武侠小说里面的功夫,好像都要从小时候开始练起,吴哲不练我练,老大你就教教我吧。” 吴哲立刻伸手擂了旁边的黑大个一拳,没好气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练了,nnd,你可真是无耻起来无人敌啊!” 在雷藏的心理,他并没有私藏,军体拳这种大众拳法确实是最适合两人现在的情况。很少人使用军体拳成名,只不过是那套简易粗糙的拳法很少人能悟出其中的强悍之处罢了。这对于浸淫拳法已久的雷藏并不是太大问题,对两人稍加指点,他们在对敌搏击上就能取得很大进步。 “行了,吴哲你学过那拳法,你教给他吧,这两天我们还要军训,军体拳也是训练的项目之一,你们到时候要多琢磨琢磨。”雷藏伸了个懒腰,把地上的负重器械拿了起来扭头便走:“你们先练着,我回去洗澡休息一下。” 段锐看到雷藏教授两人之后,张了张嘴,始终没有把话说出来。 也许对他这种世家子弟而言,开口求别人指点自己的修行,可能是种忌讳,但更多的是牵扯到面子问题。 他现在还没有想到,当这种偏见与傲慢被彻底打破的时候,也许就是那些腐朽的世家真正进步的时候,真正适应这个时代的时候!